[武俠同人]妖行大唐 作者:李老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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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boy 2009-8-6 17:21: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2 246939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00
第二章 下手無情

    在烏江幫眾人警戒的眼神下,兩船逐漸靠近,奇怪的是這雷九指並沒有趁機水遁,反而跟在秦一身旁,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看秦一看的心中暗自發噱,索性不去管他。

    兩船尚有數丈,那船上幾人就已按耐不住,縱身飛躍跳了過來,一雙眼眸凶光畢露來回打量著秦一幾人。

    秦一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似是想看對方想要玩出些什麼花招。

    林朗有秦一撐腰,倒也不太害怕,畢竟秦樓的名頭擺出來,想必合一派也不敢不給面子吧。

    于是照足了江湖禮數,一臉恭敬的說道︰“小的烏江幫梅花堂香主林朗,不知姥姥仙駕,還望恕罪。”

    夏妙螢的長相倒是頗為符合秦一心中的神棍形象,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那電視中經常出現的僵尸,即便是在白天,此姥身邊仍能感受到陣陣陰風,端的讓人心寒。

    揮手打斷了林朗的話語,陰聲說道︰“少說廢話,這船上哪個是秦樓的人,自動站出來。”

    林朗身軀劇震,不可思議的望著夏妙螢,這老太婆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縫擠了嗎,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就算是當年生名赫赫的巴蜀武林霸主解暉和他的獨尊堡都被那位大人一夜之間踏平,她合一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秦一有些訝然,竟然是來找他的麻煩的,真是意想不到呀,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邁前兩步,說道︰“不知諸位找我吳某人所謂何事?”

    夏妙螢雙目中射出陰森寒的毒光,狠狠的射在秦一身上。冷聲說道︰“說,你與那秦賊有何關系。”

    秦一淡然說道︰“合一派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大膽,不過既然想找麻煩為何不去成都,反而攔住老子的去路,莫非是欺軟怕硬?”

    夏妙螢恨聲說道︰“那狗賊不但殺死我徒兒絲娜,還把巴盟搞得支離魄散,我事後定會找他算帳,不過,現在就把你這小子抓住祭旗。”

    霍紀童厲聲說道︰“跟秦樓地這幫畜生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殺了就是。”

    秦一冷笑道︰“霍家小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難道你那死鬼老爹又找到新的靠山,所以才敢如此猖狂?”

    霍紀童一向欺瞞霸道,如今聞听秦一冷嘲熱諷頓時惱羞成怒。

    “錚”的一下拔出腰間寶刀,怒喝道︰“是你自己找死。”

    這小子雖然不是好東西,卻有幾分本事,只見刀光閃爍,迎風向秦一頭頂砍去。

    這是待在船艙里的客人已經听說出事,一個個好奇的涌上來看熱鬧。眼見霍紀童如此凶狠,膽小之人已經捂上眼楮,不忍目睹。

    秦一不屑冷笑,就這點本領也想來找他尋仇,看來這些人還真是單純的幼稚,也不見他躲閃,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任那鋒利的寶刀離他頭頂越來越近。

    在外人看來,卻是秦一沒有反應過來,完全被嚇傻了地痴呆模樣。

    霍紀童心中大喜。方才看丑漢如此囂張,還真以為必有所侍,原來不過是裝腔作勢,看小爺不把他斬成兩半。

    但預想中的情況遲遲沒有出現,長刀也仿若被施展了定身咒牢牢的定在秦一頭頂上方不足寸許處,可正是這咫尺之遙。卻再也劈不下去。

    皆因……下方兩根如玉般手指正夾在刀柄上,任他使勁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動彈半分,直若蜉蝣憾樹!

    本是吃定秦一的夏妙螢終于色變,她方才根本就沒有看清秦一是如何使出這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心中叫糟,這下撞到鐵板了,尖叫一聲︰“紀童快退!”

    自己則毫無半點高手自覺,手中拂塵仰起,萬道白絲,直刺秦一雙眸,顯是意圖圍魏救趙。

    秦一臉上笑意更盛。兩指斷然發力。

    “啪!”

    那柄精鋼而至的寶刀竟被他僅憑肉體力量擰斷,如此指力簡直就是駭人听聞。

    霍紀童面色鐵青,嚇得魂飛魄散,方才好勇斗狠的勁頭像是戳漏氣的氣球立時消失地無影無蹤,眼見不妙,急忙棄下斷刀,抽身後退。

    若是換作旁人身邊有夏妙螢這等高手策應倒真有八成生還的希望,但如今他們面對的敵人乃是聲威赫赫在巴蜀可止小兒夜啼的‘妖皇’秦一,那最後的結局從他一開始出手就已然可以料到。

    屈指輕彈。半截短刃嗖的一下倒射而出,撞在迎面而來的拂塵上。立時破入萬千白絲內。

    夏妙螢只覺手中一沉,一股鋒銳之氣直指手心,對秦一的威脅已經不攻自破。

    秦一單掌舉起,立時從掌心內生出一股強絕的吸力,一股妖異的螺旋氣勁直撲霍紀童而去,瞬間纏繞上他地身體,把倉皇失措的他從半空中硬生生的倒拖了回來。

    五指一緊,如鐵鉗般牢牢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此招一出,再度震懾全場。

    船上的空氣好似被人壓縮了數圈,人人屏息靜氣,深怕惹起這個可怕地丑漢注意。

    林朗終于放下心來,但心中兀自驚駭︰難道這就是秦樓的實力?

    我的媽呀,簡直就是鬼魅,怪不得能夠頃刻間盡掌這巴蜀千里之地。那傳說中的超級大佬,秦一又會厲害到何等程度,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敢想象了。

    有無限驚懼以及慶幸,還好這一路上都客意奉承這位惹得他不高興。

    一旁雷九指雙目灼灼的盯著秦一,目射奇光,身上猥瑣之態驟然消失,遠觀之下反而多了幾分睿智。

    場面平靜中蘊涵著無限緊張,夏妙螢一方由于投鼠忌器,佷兒被人擒獲,自己又出師無功,只得滿臉怨毒的瞪著秦一,厲聲說道︰“趕緊把紀童放了。不然我合一派不會放過你的。”

    秦一哈哈笑道︰“你這老太婆是否昏聵了,難道還沒有看清誰佔著優勢嗎?就算我不放人,你又能把丑爺我怎麼樣。

    想要來找大爺的麻煩,說實話老子還真有把你們合一派放在眼里,不怕死的放馬過來就是。”

    夏妙螢深深的喘了幾口氣,似是看到秦一手下霍紀童地臉色因為窒息而逐漸鐵青,終于忿恨說道︰“好,這次算老身任栽了,只要你把紀童放了。我們這就離開,絕不再糾纏。”

    林朗聞言終于放下心來,你秦樓勢大或許沒有把合一派放在眼里,但烏江幫只是一個水上討生活的小幫派,可惹不起通天姥姥夏妙螢。

    而且江湖上混飯吃的,講究的就是個和氣生財,若是真能和平解決這件事免去刀兵,自是最好。

    不然,若真是見了血。怎都與他烏江幫脫不了干系,若人家報復起來,最終倒霉的也只有他們。

    正要開口當個和事佬,卻不料秦一突然淡然笑道︰“我有說過要放你們走嗎?我們秦樓的規矩想必諸位還不清楚,那就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但誰若是敢找麻煩,那我們就要滅他全族。”

    森冷張狂的宣言讓船上所有人都感到心驚膽寒,好凶的殺意。

    夏妙螢臉色驟然轉冷,厲喝道︰“莫要以為怕了你。你若真敢傷害紀童一根汗毛,我夏妙螢定與你秦樓不死不休。”

    秦一突然轉過頭去,對忐忑不安的林朗淡然笑道︰“你不用擔心,將死之人地威脅是沒有半分效用的。”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地決心,五指突然一緊。

    “咔吧!”

    一聲脆響,霍紀童眼中猶帶著不信與疑惑。似乎怎都沒想到這丑漢竟然真敢殺人,難道他不怕父親的報復嗎?

    冷哼一聲,霍紀童甩手飛出,砸了過去。

    橫行巴蜀的小惡霸遇到了比他更凶殘的秦一,總歸是報應不爽。

    夏妙螢尖嘯一聲,雙眼射出仇視的光芒,狠狠罩定秦一,叫道︰“給我殺了這惡賊。”

    連她自己總共六人,揮舞著手中的兵器聯手向秦一殺去。

    他們方才都見識了秦一的厲害,知道單憑一人之力絕對不是這魔頭地對手。希翼幾人合力總能夠佔地上風。

    夏妙螢作為主攻,手中拂塵夾帶著強勁的真氣,照著秦一身上落去,其他幾人則從旁策應,想要打秦一個措手不及。

    奈何雙方不論是實力還是智慧應變都相差太過懸殊,哪怕是群毆戰術對秦一來說也是沒有半點作用。

    秦一看也不看,一掌拍出,強橫無匹的勁氣不但輕易封死了夏妙螢所有招式的變化,且凌厲強勁的反擊當即而至。透過拂柄,直破入體內。

    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滿臉駭然,這才知道秦一的強大已經遠遠不是她能比擬的。

    以夏妙螢數十年精修的玄功亦無法抵擋秦一七成功力的一擊,更何況是跟來的這些手下。

    五人巴蜀武林地一流高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眼前一花,包圍中的那道人影已經消失不見,駭然尋找時,耳邊只听到一連串骨骼斷裂的爆響。

    幾乎是同時噴出大口鮮血,這五人胸前盡是出現了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凹陷,整個內髒已經被秦一拍碎。

    手中兵器掉落地上,同歸地府。

    幾乎眨眼之間,合一派的一眾精銳弟子就被秦一斬瓜切菜般輕易滅掉,夏妙螢一臉驚惶的盯著甲板上躺著地尸體,惶然說道︰“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你這魔頭,我跟你拼了。”

    當一個人在面對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時候就會逃避現實,夏妙螢平生殺人千百,但何曾見過這等狠辣手段。

    秦一的強大已經超越了她的認識,面對秦一身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通天姥姥夏妙螢也只能用此等方式來平復心頭的恐懼。

    “愚蠢!”

    對于這樣沒有絲毫挑戰性卻自不量力的對手秦一已經失去了玩樂的興致,一拳破空,極聚壓縮的真氣有著強大地殺傷力。

    夏妙螢尚未沖到秦一身前,就像是被一枚高速飛行的炮彈擊中,徑直飛射向半空,口中兀自不要錢似地吐著鮮血。手中的拂塵已經不知掉到了何處。

    面上滿是痛苦,喉頭鼓動,卻吐不出一個音符。

    “啪!”

    一頭栽進了洶涌起伏的江水中,再也不見蹤影。

    “大……大爺,她掉進水里了。”

    任林朗事前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事情的結果竟然如此詭異,趕忙湊到船舷幫向下張望了一陣。

    卻是一無所得,終于扭過頭來駭然說道。

    秦一拍了拍手,望著林朗此時緊張的表情,笑道︰“人都死了。自然不會再游上來,你還真以為這老太婆通靈的可以把自己的靈魂

    來?”

    林朗聞言滿臉驚恐道︰“死了?你真地把她殺了?這個糟糕了。”

    秦一淡然笑道︰“你放心好了,這事既是因我而起,我必保你烏江幫無事,不就是一個合一派嗎,派主都死了,還能翻上天去?

    至于川南賭坊,只要把霍青橋這老狗宰了,想必也沒有人再敢來報復了吧。”

    林朗听的滿頭冷汗。秦樓這些大佬行事果然不同凡響,咱們人小位卑,還是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為好。

    秦一似乎想起什麼,叫住林朗說道︰“去把沉船用地錨給我拿過來,爺現在有用。”

    “啊?”

    秦一望著眼不遠處那艘正準備逃跑的帆船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笑道︰“若是叫這些雜碎回去報信,總是不妙,不若一並送他們去見龍王爺。”

    林朗已經嚇得變色,再也不敢多嘴,叫人乖乖的把那重達上百斤的鐵錨拿了過來。

    秦一抓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滿。自語道︰“還是太輕,不過,暫時將就著用吧。”

    吩咐一聲讓周圍的人都遠遠躲開。

    一場並不激烈時間也極為短暫的爭斗卻有了一個最為慘烈的結局,那些原本看熱鬧的圍觀者在見識到秦一殘酷無情的殺戮手段後,膽小地早就嚇得重新躲回了船艙里。

    對于這個丑漢所有人都是心生驚懼,心中已然認定這人定是魔頭降世。不然怎會如此凶殘。

    對于他的話無人敢于反抗,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驚惶失措的躲了起來。

    秦一做事向來我行我素,從不會看任何人的臉色,對于那些庸俗百姓對他產生的看法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一群螻蟻罷了,理他作甚!

    一手抓住系在錨尾的繩索開始轉動起來,巨大沉重的鐵錨在他頭頂發出嗚嗚的怪嘯,以他此時的功力對于控制手中物體運行的軌跡可謂駕輕就熟。

    長嘯一聲,手中鐵錨應聲飛出,在重力還有他本身強橫勁氣地加速下。其威力幾達千鈞,勢若奔雷電閃,如一道流光劃過江面。

    鐵錨過去就連江水都像卷起,割裂出一條清晰可見的痕跡,目標更是直指遠處那艘帆船與江面接觸的地方。

    “轟!”

    一聲巨響,鐵錨輕松破入船板內,並撞出一個桌面寬的大洞,更為可怕的是以這破洞為圓心,周圍的木板已經開始龜裂。

    再加上外邊江水瘋狂地沖擊。這艘船的命運已經可想而知。

    在這邊船上眾人驚駭欲絕的眼神注視下,一艘碩大的帆船被周遭無情的江水逐漸吞噬。洶涌激蕩的江水中傳來清晰可聞的呼救聲。

    淒慘凌厲的叫喊直刺入這些人的耳膜,已經有人嚇得渾身顫抖,暈倒不醒。

    林朗雙腿發抖,望向秦一的眼中更是滿懷畏懼,看了眼幾個正拼命向這里游來地落水者,小心翼翼的說道︰“大爺,我們……是否把他們救起來。”

    秦一很是古怪的眼神差點讓林朗崩潰,心中忍不住的暗罵自己多事,恨不得照著自己的臉上扇幾個大耳刮子,這不是沒事找死嗎?

    秦一卻也沒有把他扔下去喂魚,只是一腳把霍紀童的尸體踢到了江水中,淡然說道︰你若是不怕合一派報復,我是無所謂了。”

    林朗立刻乖乖閉口。

    若是沙老大知道他給幫派惹來這等麻煩,那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呀!

    對于秦一來說這只是旅行路上得一段小插曲,但船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身邊有秦一這凶人坐陣,未嘗不是一件讓人倍感折磨的事情。

    所有人都感到就連呼吸都在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似乎生怕不小心招惹了秦一的惱怒。

    一時間人聲盡沒,恍若鬼船。

    秦一好奇地打量著雷九指,一臉詭異的說道︰“你倒是挺有膽量的,竟然還敢跟來,難道真是賭我不敢把你殺了?”

    這雷九指也不知動的什麼心思,竟然一路跟著秦一來到了他的艙房。

    雷九指深吸一口氣,深深的望著秦一,一字一句的說道︰“‘妖皇’確是好殺之人,但卻絕對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秦一面上沒有絲毫驚訝。淡淡說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雷九指說道︰“這天下除了我恩師絕沒第二人能夠作出這等巧奪天工的面具,而我那葡萄酒雖然香醇,但後勁頗大,就算你是千杯不醉,臉上也不會沒有絲毫變化,所以,我才有所懷疑。

    你知道,做我們這行地,手腳眼力都比常人敏銳。面具雖然精巧,但卻瞞不過我這專業人員的觀察。”

    秦一點頭說道︰“不錯,我現在終于相信你是個真正的賭徒了,不但心計巧妙而且觀察力敏銳,不過,縱然帶著這副假面具又何以認為我就是秦一?”

    雷九指苦笑道︰“我若說只是猜的,秦爺定不相信,但確是從一系列的事情上猜測出來的,最多只有四成把握。”

    秦一哈哈笑道︰他娘的,果然是個賭鬼。雷兄也算是個趣人,你這個朋友我秦一交了,怎麼說你跟那老頭子也有師徒之情,不能不賣他個面子。”

    雷九指心情大振,心中卻也長舒了口氣,這次終于搏對了。

    “不知……他老人家

    可好?”

    秦一笑道︰“那老家伙比年輕人還健康呢。你若想去見他,跟著我走就是了。”

    雷九指聞言大喜,旋即搓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起來魯師與我只有授業之情,並未真正收我為徒,這樣是否有些唐突?”

    既然身份已經被識破,秦一索性也拿下面具,畢竟臉上隔著一層東西,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揮手說道︰“魯老何許人也,豈會在乎這等小事,對了。我記得你老哥方才說到蕭銑,你也知道我跟那賤種有些過節,若有好玩的直接說出來就是,我是不會介意讓他難受地。”

    雷九指精神一振,大喜道︰“有秦爺幫忙事情就更簡單了,我想把香貴引出來,需知他們巴陵幫販賣女子無惡不作,若是能趁機搜到他們作惡的證據或者帳本,然後宣之于眾。豈不是大快人心。”

    秦一撫著下巴,點頭說道︰“巴陵幫這些年做的事情我也清楚。本來與他並無仇怨,但香玉山這小子前段時間竟然不自量力想要聯合旁人算計我。

    桀桀,雖說後來也也給他帶去不少的麻煩,不過前次只是利息,若是能把他整個家族搞臭甚至傾家蕩產,應該更有趣。

    雷兄這個主意確實絕妙,既然他是開賭坊的,那我們就利用正當的手段去贏的他哭爹喊娘,哈哈……”

    雷九指微笑道︰“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秦爺竟會如此好相處,本來我還心中忐忑害怕被扔到江里喂魚呢!”

    秦一聞言,拍著雷九指的瘦弱的肩膀哈哈笑道︰“看來還是嚇住雷老哥了,試想若我不在那些外人面前展示雷霆手段,早就被那些宵小之輩爬到頭頂上撒尿了。

    不論在任何地方這人都是喜歡欺軟怕硬,就好比今次為什麼夏妙螢不敢去成都鬧事?

    就是因為她害怕我秦一,所以才跑來這里抽冷子想要報復一下,這就是心中地恐懼在作怪。

    哼,別說殺她徒兒滅巴盟,不管是誰只要敢來找我秦一的麻煩我就敢滅他全族,這年頭始終是拳頭大的做老大。

    不過對于自己人自然是沒這必要,整天裝腔作勢板著個臉也是很痛苦的事情,莫非你老哥真以為我就天生喜歡殺人不成?沒點好處的事情,傻子才會做呢!”

    雷九指听的目瞪口呆,半晌終于搖頭嘆道︰“原來天下人都被秦爺給騙了。”

    秦一笑道︰“你是魯老頭地弟子,也算是自己人,叫我名字就成,嘿嘿,而且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保鏢了,哪有老板叫保鏢大爺的道理,不過先說好我的工錢可是很貴的。”

    雷九指也不是墨守成規之人,聞言臉上同樣露出一個爽快的笑容說道︰“有名震天下的‘妖皇’給我保駕護航,這筆買賣怎都值了。

    再說,這錢最後還不都是巴陵幫出嗎?”

    兩人對視一眼,終于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更是充滿了一種惡作劇式的邪惡意味。

    與秦一交談一陣後,雷九指也大概清楚了他的性格,一開始的拘緊逐漸消除。

    他本就是師從魯妙子,把他這個老師地性格也學了個十足,回復本性後倒是頗對秦一胃口,兩人又都是好玩之人,把酒對飲稱兄道弟,在這無聊的路途中倒是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話題說到賭術,雷九指立刻來了興頭。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紅著臉一臉興奮的對秦一說道︰“既然要去賭坊替天行道,怎都要掌握一些門道,不知秦兄會哪幾種賭術?”

    秦一沉思了一下說道︰“比的賭法對我來說太麻煩,我就喜歡干脆的,賭大小就比較不錯。”

    雷九指訝然說道︰“莫非秦兄還是听骰高手?”

    秦一笑嘻嘻的說道︰“雷兄難道不知道功力到了一定境界很容易作弊的。”

    雷九指聞言一愕,竟然從衣兜里拿出幾枚骰子,又找來個盒子,使出獨門手法使勁搖晃了半天盯著秦一說道︰“幾點?”

    “嘿嘿,沒想到雷兄搖骰還有這等技巧,三個一點且都是疊在一起地,好手法!”

    雷九指嘆道︰“難道這就是天才與凡人的區別?”

    秦一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都說了很簡單哩,以我此時的功力方圓數十米內任何細微的變化都瞞不過我的耳朵,听骰只是小把戲,而且只要我願意,就能作出任意改變,不信你看。”

    雷九指將信將疑,重新打開盒子,里邊的點數竟然變成了三個六,立時色變,瞪大了眼楮,叫道︰“怎麼可能,我方才明明搖的三點。”

    秦一笑道︰“這就是功力高深的好處了,三大宗師全都可以做到,只要懂得真氣控制的技巧,某些事情對于我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說罷為了讓雷九指看的更加清楚,赫然只見桌面上的三枚骰子竟然飄在半空,毫無聲息的坐著各種變化,最後又變成三個鮮紅的一點,緊密的交疊在一起。

    雷九指何曾見過如此神乎其神,仿若魔術般的真氣操控技巧,終于頹然坐倒,說道︰“你已經可以當我的老師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03
第三章 逢賭必貪

    “篤篤篤”

    低沉的敲門聲突然由外邊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秦一說道︰“沒想到還有人跟老哥一樣大膽,難道我看起來真的很好說話的樣子嗎?”

    雷九指笑道︰“我已經可以確認你是十足的壞蛋,不過,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誰在外邊。”

    說罷走過去把門打開,隨即進來一個瘦弱的中年商賈。

    那人一進艙房沖著秦一一躬到地趕忙說道︰“小人公良寄,若是吳爺能幫我收回一筆欠帳,我願分給大爺一半作為酬謝。”

    秦一此時已經重新戴上了那張面具,一臉郁悶的扭頭對雷九指說道︰“老兄你看我是否一臉流氓相,為何連收帳這等事情都要來找我呢?”

    雷九指聞言笑道︰“可能是吳兄天生形象威武不凡,所以這位老兄才會找上門尋求幫助吧。”

    秦一對雷九指的話嗤之以鼻,就這副尊容還威武不凡呢,老子看是嚇死惡鬼還差不多,很是不爽的瞪了公良寄一眼,懶懶的說道︰“再多的錢大爺也沒有興趣,你若真想找人收帳,江湖上缺錢的好漢也不少,助人為樂這種事情我沒有興趣。”

    公良寄本來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過來的,聞言面色淒苦,澀聲說道︰“倒是打擾兩位大爺了,在下這就離去。”

    雷九指出言問道︰“不知老兄是問何人收帳?”

    公良寄苦笑道︰“說起來也是我大意,我們家族本是經營藥材的,前段時間卻因為一樁大買賣被人欺騙,如今我已是身無分文,若再無法要來那筆錢財,也只能跳江喂魚了。

    我曾多方打听才知道那騙子乃是九江頭號無賴‘點石成金’賴朝貴。我一商賈,又怎是他的對手,所以才厚顏想請吳爺主持公道。”

    秦一嘿然笑道︰“‘點石成金’?這名號倒是挺有看頭,只是不知究竟有何本事?”

    雷九指笑道︰“這人我倒是曾有耳聞,說白了就是個無惡不作、無人不騙的大流氓,公良兄遇到這種人真是算你倒霉。”

    …………

    秦一坐在船頭,默默欣賞著三峽的險峻秀美,腳步聲響起,雷九指熟悉的聲音說道︰“秦少為何不答應那公良寄地請求。我方才問了一下林朗,他也說這清化公良一族乃是有名的大善人,可惜被人蒙騙導致傾家蕩產,委實可憐。

    秦少只要隨便動一下手指要收拾那賴朝貴還不是易如反掌?”

    秦一搖頭笑道︰“老哥你也是混跡江湖這多年了,難道還看不透嗎,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像你說的那些被巴陵幫拐騙的女子命運豈不是更加悲慘。

    難道每見到一件不平事我都需要插手撥亂反正嗎?公良寄識人不明,就當是吃一塹長一智,有了教訓下次才不會再輕易上當。”

    雷九指苦笑道︰“你還真是冷酷呢。”

    秦一伸了個懶腰。說道︰“這本就是亂世當道,你我都沒有做濫好人的覺悟,不過咱們怎都要去九江鬧他個天翻地覆,這賴朝貴不是嗜好賭博嗎?

    反正都是贏錢,至于贏取的對象是誰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我倒是不介意某些人跟在我後邊發些小財的。

    咱們既然吃了餃子,給旁人留些湯喝也無不可。”

    雷九指聞言一愕,旋即大喜,嘿然笑道︰“我明白了,與其指望旁人幫助。不若自己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手段過程不同,但結果意義已然完全不一樣哩,果然還是秦少高明。”

    秦一笑罵道︰“少來拍我馬屁,我秦一做事向來無利不起早,再說這打仗哪能不流血地。公良寄是干藥材生意的,將來正好用的著。”

    這並不是秦一第一次來九江。

    上回與跋鋒寒一起大鬧九江斬殺任少名已是數年之前,與當初名聲不顯比起來,如今的秦一早已名滿天下,創下了一番赫赫凶名!

    至于他本身的聲譽褒貶不一,無法蓋棺定論。

    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已是江湖上公認的後起一代第一高手!

    船將靠岸,雷九指已然不知所蹤,許是提前去打探消息了。

    有秦一這尊大佛,林朗自然隨侍左右,絲毫不敢怠慢。這小子倒是極有眼色,旅途中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十分爽利。

    秦一本身頗為大方,既然為自己辦事,自也不能虧待了,準備適當時候提攜一下這家伙給他個發財的機會。

    而他身邊還有一人,就是老實人公良寄,自從雷九指找他談了一番心後,這個中年人就一直對秦一心存感激。

    甚至發誓若是秦一能讓他公良家咸魚翻身,起死回生。整個家族以後就任他驅策,如此便宜地事情秦一若再拒絕就太不上道了。

    “為自己未來的屬下了找回公道。天王老子都管不著。”

    腦中想起秦一說這話時猥瑣的表情,雷九指心中無限卑鄙

    麼不做濫好人,原來打著這等主意,實在是太卑鄙,了!”

    不動一下手就招攬了這個不小的勢力,秦一做無本買賣的能力已經到了化境!

    不過,公良寄對秦一卻是心懷感激,對能否要回錢款本就沒有多少信心,若沒有秦一幫忙公良家眼看就要傾家蕩產,消泯于世了。

    如今雖說給自己找了個主子,但只要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這樣總比家破人亡強吧!

    入城交稅自有林朗打點。

    秦一則是一臉興趣盎然的模樣,不時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雖說此地已是蕭銑的地盤,自己這副模樣又曾鬧得他灰頭土臉,秦一卻沒有絲毫掩飾的打算。

    一副我行我素地囂張模樣。

    雖然九江換了個新主子,但這里比之從前卻是更顯繁華。

    尤其是最著名的商業區更是商家滿地,貨物繽紛,人頭洶涌。往來不息。

    雷九指想要‘淘金’的因如閣也坐落在此地。

    因為烏江幫地船抵達時已是下午,雷九指前去打探消息,秦一三人倒也悠閑,先是找了一家酒樓大吃了一頓。

    船上雖然酒食不錯,但比起這些專業師父自是差了許多,秦一好美食,怎都要先嘗嘗新鮮。

    幾人飯罷,天色終于黯淡了下去,這才起身向因如閣走去。

    入眼處人頭涌動。車馬橫行,把個寬敞的道路也堵的水泄不通,其目地地正是遠處張燈結彩明亮如晝的因如閣。

    看到秦一皺眉,林朗趕忙說道︰“這是因如閣要舉行一年一度的‘天九’大賽,到時候整個九江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過來湊熱鬧。”

    眼前人影一閃,雷九指終于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不過,他現在已經易容成另一番模樣,與他本來面目已是完全不同。

    最妙處乃是多了一根手指。任誰都不會再聯想到他與雷九指有半分關系。

    雷九指滿臉興奮的說道︰“賴朝貴那小子果然來了,不知吳兄準備怎麼擒下這頭肥羊。”

    秦一望著雷九指訝然說道︰“老哥你是否見到喜歡的娘兒了,怎麼滿臉紅光地,與先前的模樣簡直就是盤若兩人。”

    雷九指哈哈笑道︰“我對賭坊總是特別親切,感覺整個人精神完全放開了,嘿,大概這就是個人習慣吧。”

    秦一點頭說道︰“老哥說的沒錯,有的人天性靦腆,但一到女人窩中就搖身一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跟變了個人一樣,你老哥大概就是這種類型。”

    雷九指苦笑無語,事實上秦一說地極對,他只要在賭坊里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自信,那種感覺真的很玄妙呢!

    秦一說道︰“按照老哥你說的,賴朝貴此人專門欺詐拐騙。你說若是一頭肥羊擺在他面前他會怎麼做?”

    雷九指眼前一亮︰“他定會忍不住的,不過,這人頗為狡猾,若是發現任何不對未必敢踩套。”

    秦一揮手說道︰“一個小嘍囉罷了,你一個人還玩不死他?桀桀……聽說這裡地因如閣就是香家的產業,贏他們的黑心錢我可是沒有絲毫負擔的。”

   雷九指說道︰“好吧,我就去扮一回富商肥羊,不過,那小子若是輸地惱羞成怒,拔刀相向還需要吳兄出馬了。”

    幾人交過入場稅。依次進入賭坊。

    雷九指如魚入水,怪笑兩聲立刻沒了蹤影。

    秦一知道他已經開始執行計劃了,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換了一些籌碼,隨意走到一張空閑的賭桌旁,這里賭地是大小,看也不看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一處。

    扭頭對兩人說道︰“別說我沒有給你們介紹發財的機會,若想賺點零花,就趕緊下注。”

    林朗知道秦一的本事,看他一臉自信地模樣。咬了咬牙,把半數的籌碼跟他押在同一點數上。

    公良寄把所有的身家希望都寄托在秦一身上。索性光棍到底。

    秦一贊道︰“還是公良兄有魄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說的林朗臉都羞紅了,想要再加注,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二四,小!”

    接連三把,秦一都押在小上,結果自是把把出小,直讓一旁的賭客大叫邪門。

    站在秦一身後的林朗已是滿臉興奮,找到組織地感覺果然是爽呀,根本不用擔心,只要跟著秦一下注,這籌碼就等著打著滾地往上翻吧。

    按照籌碼計算,十兩銀子的本錢如今已經淨賺五十兩,簡直他娘的比搶錢還容易。

    骰盅的荷官已經額頭見汗,贏幾次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問題是這位大爺壓的賭注實在讓人頭暈,轉眼見就從她手中輸了三百兩黃金,這要是再搖下去,她就等著自殺吧。

    周圍賭客有不信邪的,跟秦一打對台,自是有輸無贏。

    但在賭場就是有種慣性,既然秦一運氣好,跟注

    是極多,一會兒功夫。這張賭台周圍已經圍的水泄不鬧。

    林朗已經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心髒跳到嗓子眼里了,這太他媽的刺激了。

    對公良寄來說這一刻鐘地功夫賺到地賭資已經多達千兩,完全抵得上自己被騙的錢資了。

    一共開了十七把,竟然把把是小,這不但邪門,簡直就是讓人瘋狂。

    美麗的女荷官面色發白,雙手顫抖。怎都不敢開盅,她只覺的對面那個面容丑陋卻笑的如此燦爛的男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秦一面色依然平靜,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暗中搞鬼的動作已經嚴重影響了周圍人,眼看對面女子遲疑地表情,丑臉上露出一絲莫名地表情說道︰“為何還不開盅?”

    身周擁擠地人群突然散出一條縫隙,一個身材誘人形貌嬌美的年輕女子珊珊走了過來,先是詫異的掃視了一眼桌上的情況。

    旋即美目一亮,一雙剪水雙瞳立時散出一道異彩,緊緊的在秦一身上來回打量著。最後定在他的那張‘丑’臉上。

    只是眉頭微蹙,顯是沒有想到這人竟會生的如此丑陋,簡直就同鬧海夜叉一般。

    或許是此女的美貌實在讓周圍地賭徒們傾慕,也許是這桌上的情況已經超出正常的預計,雖然都想賺錢,但若是沒命花亦是白搭。

    這些人都是老江湖,眼看形勢微妙,已然有人主動讓出座位,悄然溜走。

    “嘩!”

    骰盅打開,又是小!

    秦一拍手笑道︰“今晚還真是運氣呀。竟然已經贏了千兩黃金,既然如此好運這把我全都押上,還是小。

    咦?小姐,怎麼不搖了。”

    逢賭莫貪!

    這是道上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管任何賭坊背後都有當地的幫派勢力撐腰,皆因這是最賺錢的買賣。

    像秦一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行為已經觸怒了對方的底限。一般情況下像他這種人都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所以,周圍已有人用看死人的眼神望著他了。

    一晚上撈走千兩黃金,這已經不是令因如閣破財,而是想讓它破產了。

    坐在秦一身邊地嬌艷女子突然嬌笑道︰“你很厲害,怎麼樣,敢不敢跟我賭牌九。”

    秦一灼熱的眼神在女子身上敏感部位掃射著,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欲望,正在女子被他無禮眼神看的無比惱怒時,他終于露出一臉欠扁的可惡表情,開口說道︰“沒興趣。”

    嬌哼一聲。女子眼神閃過一絲不屑,故意嗤笑道︰“我看是不敢吧。”

    秦一瀟灑的聳了聳肩,這在現代極為尋常地動作,配上他那張丑陋的面孔竟有種奇異的魅力,看的女子雙目異彩連閃。

    “對我來說牌九太慢,哪有擲骰子方便,只要猜個大小,贏的快捷,輸了也痛快。你若不玩就閃開,別妨礙我賺錢!”

    那女子恨恨的剜了秦一一眼。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那嚇得早就心里憔悴的荷官面前揮手說道︰“你讓開,本小姐來做莊。”

    那荷官聞言頓時面泛狂喜,如聞天籟,忙不迭的讓出地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早就汗濕全身。

    周圍的空氣早就彌漫著一股異樣的味道,雖然秦一一動不動,但連開十八把小就是白痴也知道此人不簡單。

    圍觀者有人見過這女子地賭術,端的了得,更是心情激動,眼珠都不敢眨,緊盯著雙方的較量。

    秦一一臉不置可否的模樣,只是淡然說道︰“換作誰做莊都不無不可,只是敢問姑娘可有賭資?

    若是輸了,難道拿自己來作為抵押嗎?”

    胡小仙身為胡仙派掌門大仙胡佛的女兒。

    自從修習父親的賭術以來縱橫關中未曾一敗,沒想到來到這里竟然見到這等囂張的家伙,立刻氣往上涌,雙目死死的盯著秦一,嬌哼一聲,說道︰“哪這麼多廢話,若你贏了我胡小仙自不會賴帳,但是若你輸了……我要砍下你的一雙手。”

    眾皆嘩然。

    秦一哈哈笑道︰“你這賭注對我太不公平,你輸了不過是損失點財貨,但我輸了卻要砍下一雙手臂,這算他娘地什麼道理?

    而且,我這已有千兩籌碼,難道是假的不成。”

    胡小仙也突然臉色一轉,嬌笑道︰“奴家胡小仙,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秦一不耐煩地說道︰“賭個大小又不是相親,怎他娘的這麼羅唆,而且我這人不喜歡欠帳,既然沒錢閃邊去,別掃大爺興致。”

    胡小仙終于色變,她一向自討以自己美貌任何男子都會動心,但面對這個丑陋的家伙卻被鄙視了。

    讓驕傲如她也難以忍受,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注視著秦一.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04
第四章 大鬧賭坊

    人陣再次裂開一道更大的縫隙,一個面色陰的中年男子在幾個身材體壯氣勢冷然的大漢陪伴下走了過來。

    周圍人似乎都認識這人,無不面現懼色,遠遠躲到一邊去,免得殃及池魚。

    那男子掃了一眼,當即抱拳說道︰“原來是小仙姑娘,九江查海有禮了,不知這位先生是何方高人?”

    秦一無聊的打著呵欠,懶洋洋的說道︰“真是晦氣,若再不賭我就走人了。”

    說著指了指桌上的籌碼對林朗說道︰“把這些拿去換成現金,听說關中的明堂窩頗為出名,咱們再去那里玩兩把。”

    查海面色陰沉,冷聲說道︰“這位老兄是否看不起我查某,莫非你真以為我因如閣是妓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一斜撇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難道因為輸不起想要動強,那你這賭坊還開它干什麼?”

    查海怒哼道︰“我懷疑你出千,請跟我走一趟吧。”

    秦一哈哈大笑道︰“東西是你的,地方是你的,搖骰子的也是你的人,我只不過是動了動嘴,難道你見過有誰用嘴巴出千的?

    早就听聞‘賭鬼’查海乃是九江有名望的大老板,怎麼……該不會是沒錢想要賴帳吧?”

    查海怒極而笑道︰“既然這位兄台是成心來我因如閣搗亂,那也怨不得我,請這位先生到內閣說話。”

    雙方終于鬧僵,周圍看熱鬧的賭客一早散到了兩邊,胡小仙卻瞪著一雙媚眼,仗著自己老爹的勢力嬌坐在一旁,一臉冷笑的準備看秦一熱鬧。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九江畢竟是蕭銑的勢力範圍。就算是你是龍也得盤著,所有人都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著秦一,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死人。

    查海背後幾個保鏢模樣地江湖客早就按耐不住,把秦一包裹在中間其中一個面上有一道疤痕的中年漢子冷聲說道︰“我們老板有請,還望這位先生不要拒絕。”

    秦一淡然笑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丑爺我要听你的話。”

    疤臉漢子本是按照江湖規矩,先禮後兵,卻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無禮,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冷聲說道︰“我看閣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只鐵掌彎曲如鷹爪,向秦一肩頭狠狠抓去。

    秦一注意到此人的手掌比一般人都要粗大,尤其是五指關節上邊都有厚厚的繭子,當知這人修煉的乃是外加鷹爪功之類的橫煉功夫。

    一只鐵爪牢牢抓在秦一肩頭,疤臉漢心中大喜,方才正是因為看不透這丑漢的虛實才不敢妄動,還以為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沒想到只是在裝模作樣,心中大恨秦一竟讓他險些出丑,手指陡然發力。竟是想捏碎他地肩胛。

    隨之這疤臉漢面色驟變,以他的功力以及修練了數十年的鐵爪功自信別說是人了,就是石頭也能抓出個印痕來。

    但此時他感覺自己卻好似捏在了鋼筋鐵骨上,繃的手指酸痛卻根本就毫無寸進,而這個一直坐在位置上的丑漢竟然仿若沒有絲毫感覺一般,只是一臉譏諷的望著他。

    額頭頓時溢出絲絲冷汗,知道這下真是撞到鐵板了。

    一只修長的手掌搭在了疤臉漢的手腕上,立時如鐵鉗般的大力傳來,腕骨發出嘎嘎地骨裂聲,痛徹心菲。

    秦一幽冷的聲音傳來︰“我對男人向來不感興趣。你這手掌還是收回去的好,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在江湖上混總要還的,給我滾吧。”

    一股凌厲無匹的勁氣破體而入,直轟進全身各處經脈。

    疤臉漢子連慘嚎的機會都沒有。就如遭捶擊,整個人向後拋飛而去,徑直撞在了後邊幾個不怕死兀自圍觀的人身上,才去勢立止。

    慘叫聲從那幾個倒霉蛋口中發出,但已沒人會去管他們的死活。

    查海面色大變,顯是沒有想到自己手下最厲害的人竟然不是這個丑陋漢子的一合之敵,頓時有些心寒。

    不過,這里乃是他地地盤,惡向膽邊生,怒喝一聲吼道︰“還愣著干什麼。給我砍死他。”

    因如閣乃是九江最大的賭場,尤其是今晚來了不少地方上的名望人物,保衛工作比之平時嚴密了數倍。

    此時閣中留守的好手眾多,聞听大老板命令立時呼嘯而出,揮動兵器向秦一沖來,眼看一場混戰在所難免。

    秦一仍舊一副好整以暇高深莫測的模樣,讓人始終猜不透這個丑陋漢子內心的真實想法。

    輕嘆一聲道︰“不就是一點身外之物,查老板這又是何苦來哉!”

    話音方落,手中抓起一物揮灑而出。

    “啊!啊!啊!”

    一時間慘叫不斷。那些來援地手下還沒到秦一身邊就哀嚎著癱軟在地,手中兵刃也棄之不顧。

    查海嚇得

    散。什麼暗器這般恐怖?

    趕忙抽眼望去,待看清後已經面如土色,那暗器竟是一枚枚鮮亮光滑的籌碼。

    能夠把最普通的籌碼當成殺人的利器,這等駭人听聞的本事他還從未听說過。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像是寒九天被人迎頭倒下一盆冷水,查海只覺一股寒氣從尾椎直刺入心髒,眼中滿是恐懼。

    終于認識到面前這怪人的可怕,深吸了口氣,揮手制止了身旁幾個手下的燥動,一臉諂媚的對秦一說道︰“方才……方才只是誤會,查某只是見先生英武不凡,想要跟您請議一番,既然先生要走,那小人自是不會阻攔,這就去把籌碼給您兌換了。”

    他倒是打好了主意,好漢不吃眼前虧。

    先把這尊神送出去,然後再調集高手來收拾他。

    雖然心疼付出了大筆賭金,但心中不無一絲竊喜,這麼重的一堆金銀就算他能拿走也必然增加了自身的負重。

    到時候只要自己調來人手,最後還不是要物歸原主?

    秦一似是看穿查海心中地詭計。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冷意,從衣兜里掏出一只大口袋,把這數千兩黃金全都裝了進去。

    一扎口袋,拎在手中,如若無物!

    數百斤的重量對他來說並不妨礙自己地身手,除非此時與三大宗師對陣,否則,他自信在這九江還沒有人能夠攔住自己。

    正欲離開,查海突然面色一沉。張口說道︰“且慢!”

    “哦?查老板莫非意猶未盡,想親自下場與我比劃兩招不成?”

    查海咬著牙說道︰“先生誤會了,只是想問一下先生的真姓大名,總要讓我知道究竟栽在哪位江湖高人手中吧!”

    秦一哈哈一笑,搖頭說道︰“看來你還是不死心,若是你主子蕭銑親自到此或許有資格問我。

    不過,丑爺我今天心情好,告訴你也無妨,大爺姓吳。人送外號‘天丑’。

    桀桀,說來我與蕭銑還是老相識了,不知他最近身體還好嗎?”

    說完再不理查海憤怒怨毒的眼神,徑直向門外走去,林朗和公良寄哪敢落後,緊隨其後,寸步不離。

    至于易容成富商的雷九指就更不用為他擔心了,這家伙也是老江湖。

    秦一已經把事情鬧大了,誰還有心情注意他在某處‘懲惡揚善’呢!

    出了因如閣。

    林朗終于長出一口氣,滿臉緊張的說道︰“好險。方才我還以為咱們死定了呢,那‘賭鬼’查海在九江也算是號不得了的人物。

    尤其是他依附于蕭銑,很少有人敢去因如閣鬧事地,還是吳爺厲害,一下就把在場所有人鎮住了。”

    崇拜強者乃是人類的天性,面對秦一這種作風強悍地高手。林朗地眼中除了敬畏外,更多了些許仰慕。

    畢竟,他今天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刺激了,雖然林朗只是在一邊旁觀,卻也能感受到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仗劍走江湖,天下任我行。

    這就是江湖頂尖高手的風範吧!

    秦一聞言笑道︰“你小子先別得意,一下子讓他們吐出這麼多錢,就算查海不說,蕭銑也會活剮了他。

    所以,真正的熱鬧刺激的還在後邊呢!”

    公良寄做了一輩子商人。哪見過這等情況,已經嚇得面色蒼白的臉色再次變得毫無血色,雙目露出畏懼的色彩,急聲說道︰“那……那怎麼辦?不若咱們把這黃金再還給他們,以和為貴嗎!”

    秦一笑道︰“老兄你果然是個老實人,既然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那我現在就給你上第一課。

    記得,這里是江湖而不是商海,在商言商。任何時候都可以用利益金錢來衡量,只要有利益就要賺。這就是商賈秉性。

    但在江湖則是快意恩仇,像今晚這等事情,只有用鮮血方能解決,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不過,這事本就是我引起的,自然不能牽扯到你們身上。”

    兩人還沒有听明白秦一話中地意思,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他的身影。

    背心一緊,身體突然凌空而起,不由自主的向前掠去。

    本是喧鬧的大街上頓時傳來一聲聲驚叫。

    赫然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手中拎著兩人,如鬼魅般踏在眾人頭頂,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林朗與公良寄只覺的大股的冷氣迎面打來,刮的臉面生疼。

    開口欲呼,冷冽的寒氣已然鑽入口中,再也無法吐出一個字符。

    一陣天旋地轉,混不知年月的竄行後,終于停定。

    秦一松開手掌,猛一失去支撐,兩人措不即防,立時坐倒在地。

    一時間只覺雙腿發軟,四肢無力,整個人仍處在失重狀態下。

    秦一雙手抱拳,淡淡笑道︰“

    太不中用了,不過是帶著你們走了段路,就成了這副

    秦一倒是說地簡單,卻沒有考慮以他此時的功力,展開身法飛速前行,又豈是這兩人可以受的了得。

    公良寄更是干脆。就跟一個常年騎慣了三輪車的人,突然坐了一回F1賽車,個中滋味可想而知。

    直接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秦一無奈的聳了聳肩,難道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間地代溝?

    “嗯,你們現在最好趕緊離去,若是被查蕭銑到你們身上,他必會展開報復,只要重回巴蜀,他就沒有辦法了。”

    直到兩人終于回過勁來。才發現自己此時已經回到了船上,林朗無暇表達對秦一地抗議,其實就是給他安個熊膽也不敢說。

    望著秦一急聲說道︰“可是我們還有很多幫中的兄弟沒有回來,若是人手不夠,也無法開船呀。”

    秦一皺眉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嗯,這樣好了,你們現在躲在船上暫時就不要下來了。

    我跟蕭銑還有些舊帳沒有算完,正好跟他們好好玩玩。你們等人手到齊後立刻開船。”

    林朗聞言大急,說道︰“那怎行,我們老大走的時候可是說好要招待好吳爺的,若是留您一個人在此,豈不危險,不若與我們一同離去,諒那些人也追不上咱們!”

    秦一笑罵道︰“你小子倒是有心了,不過,我主意已定,自然不會更改。而且你覺得以我的實力會被那些螻蟻困住嗎?

    綿羊再多,也頂不翻老虎。”

    看到秦一一臉堅決的表情,林朗也知道再勸無用,而且他心中也相信秦樓出來的高手又豈是一個區區因如閣地老板可以撼動的。

    秦一微笑著從那個沉重地布兜中掏出了千兩黃金,分成兩半給了兩人。

    首先對公良寄說道︰“你既然選擇歸附秦樓本座自然不會讓你難做,這五百兩足夠你東山再起。好好經營你的生意,將來我自有大用。”

    公良寄雙手顫動,滿臉感動之色,雙目淚下,誠聲說道︰“大爺如此高看小人,從此以後我公良寄這條命就是秦樓的了。”

    秦一淡笑不語,扭頭又對有些緊張的林朗說道︰“你小子倒也機靈,你們烏江幫聲譽也不錯,這五百兩黃金你可以收其中的百兩,剩下的就交給沙老大。就當是我秦樓賞給他的見面禮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出這趟貨之前,沙老大就曾吩咐告訴過他,有了靠山好行船。

    烏江幫若想做大,就要找個遮風擋雨地地方,在巴蜀秦樓乃是最佳選擇。

    如今機會終于落到眼前,林朗心中驚喜莫名,趕忙發誓定要效忠秦樓。

    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小心措辭說道︰“不知吳爺在秦樓到底是何職位。小的以後也好稱呼。”

    秦一暗討這小子狡猾,竟然拐彎抹角地想要探听他底細。卻也不揭穿,順口胡謅道︰“我平時並不管事,只是兼了個巡風使的職務。”

    巡風使?

    雖然不知道秦一在秦樓究竟有多大權利,但林朗已經不敢再問。

    心中總算放下心來,能夠攀上這個高枝,立下大功,回去後沙老大怎都該賞他個副幫主吧!

    與林朗兩人分開後,秦一再次向城內走去。

    心中暗自思索。

    這因如閣背後地真正老板應該是香家。

    現在香玉山那小子已經被他整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下半輩子還有他難受的。

    “桀桀,若是這因如閣突然生起一把大火,蕭銑那狗種的表情定會非常精彩。”

    對敵人就要不遺余力想盡各種手段打擊。

    尤其是在經濟上的毀壞比之真正的戰斗更加嚴重。

    在巴蜀地時候他就從唐彩衣收集到的情報中得知蕭銑仍與李子通勾結在一起,听說最近這狗種又和林士宏走的頗近,看來又在計算什麼陰謀。

    面上現出一絲冷笑,這蕭銑還真是賊心不死,定是攻擊飛馬牧場失敗後,又想要謀略南方。

    老東西倒是打的好算盤,不過,老子怎能讓你如願。

    這林士宏應該是魔門悉心培養的棋子,不知這個楚帝若是死了,陰癸派等人的臉孔定會非常精彩。

    正在算計各種方案,遠處突然飄過一道身影。

    秦一一愕,怔怔地望著前方,好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背影。

    一道閃電劃過心頭。

    秦一眼中驟然亮起一道奪目的電芒,暗自叫道︰“沒錯,就是她,我說怎麼感覺似曾相識,不過,她怎麼會到這里來的?”

    心中一動,展開身形向那個背影消失的方向掠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06
第五章 雙強聯手

    秦一伏在冰冷的瓦面上,雙目微閉,只露出一道縫隙。

    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前方那個倏忽消逝的女子身影。

    此女的武功顯然已經超越了一流高手的境界,所以,縱是秦一也不敢跟的太過緊密,生怕氣機感應下,露出破綻。

    心中卻在暗自嘀咕︰“這榮姣姣不在洛陽好好待著,大老遠的跑來這里肯定是另有圖謀,他娘的,榮鳳祥此人野心不小,若是這老魔暗自算計想要獨霸中原,那正好給老子提供了翻臉的借口。

    按照陰癸派的秉性說不得早就打著腳踩兩條船的心思,這綰綰自去江淮後就了無因信,肯定是另有陰謀。

    哼,若真是那樣正好,到時候就讓她祝玉研自吞苦果,這世上只有我秦一算計旁人,哪能讓她們奸計得逞!”

    “嗯?”

    背後突然汗毛乍起,秦一不及思考,雙掌下壓,震碎身下瓦面,墜落下去。

    一道寒芒堪堪從頭頂上方閃過,森寒的涼氣刺入頭皮,嚇得秦一也不由的心髒狂跳。

    好凌厲的一刀斬,但更可怕的卻是使刀之人。

    以自己的此時的功力就算方才心有所思,一般高手也休想瞞過他的靈識。

    更別說欺近他身邊直到出招那刻才恍然驚覺。

    一時間心念電閃。

    刺殺自己之人到底是誰?

    最大的可能則是‘邪王’石之軒。

    但秦一隨即否定了這個可能,兩人雖然不對頭,但雙方已然約定戰期。

    以他宗師級的身份也斷然不會毀約。

    畢竟,想要入楊公寶庫奪取其中的邪帝舍利,還需要秦一方能成事,邪王的目光絕沒有這般短淺。

    屋頂驟然倒塌。嚇得屋中主人魂飛魄散,還以為遇到了竊財的蟊賊。

    正欲呼喊,眼前一花,一只大手已經抓在他胸前,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向上方破洞拋射而去。

    一時不查,讓自己陷入被動,秦一下落時眼疾手快,已然想好對策。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遇上這事。只能算你倒霉了,就先幫兄弟我應應急。

    那倒霉地屋主只覺的天旋地轉頭暈眼花之際,一柄鋒利的兵刃已經切開了他的喉嚨。

    大力傳來,倒跌回地面上,卻已然斷氣。

    經此耽擱,秦一已經整好攻勢。

    雙腳朝地面一點,隨手抓起面前的木桌,劈頭蓋臉向急落而下的襲擊者砸去。

    金光閃爍,木桌好似被施展了咒術。定在半空,旋即就四分五裂,天女散花般四下濺射而去。

    襲擊者身法之快簡直迅若鬼魅,哪怕是在這狹小的房間中都沒有絲毫減速。

    反而左移右晃,凌厲鋒寒的金光從四面八方向著秦一身上削去。

    秦一眼中冰冷若霜,冷哼一聲,展開身法與之游走激斗了起來。

    兩人都是以快打快,房間中像是猛然刮起了一道龍卷風,把屋中的物什卷地到處都是,肉眼已經看不見兩人的真身。由此可見兩人的速度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銳利的刀氣寒風與刺骨爆裂的爪勁交擊,不時的暴出一聲聲金屬般的悶響。

    金光綠氣交割不休,一時間卻誰也奈何不得對方。

    似乎都意識到暫時無法分出勝負,寒風忽消。

    兩道人影分對而立,各自警戒的注視著對方。

    似乎都在驚疑對手地強大。

    秦一終于看清了這襲擊者的長相,心中恍然。果然是他。

    若非此人親至,這世間也不會有人擁有這般絕世身法,連他都差點著了道。

    突然,心中一動,想起方才榮姣姣神神密密的姿態,隱在面具後的臉上露出一絲熟悉的陰笑。

    雙手一攤,秦一灑然笑道︰“我道是誰如此厲害,原來是國師大人,方才真是誤會了。”

    雲帥眼眸一寒,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功力高的驚人的丑漢。冷然說道︰“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究竟有何目的,若不如實交代,莫怪我……哼!”

    他此行地目的乃是需要絕對保密的,容不得半點差錯,而面前這人不知是敵是友,更是絲毫不敢怠慢。

    手中那把形如彎月,金光閃閃的殺人利器又開始抖動起來。顯是出招的前奏。

    秦一苦笑道︰“好像是你老兄先偷襲的我吧,真是沒有半意思。難道這就是堂堂西突厥國師對待故人地態度?”

    “故人?”

    雲帥又認真打量著秦一這張‘經典’的臉面,仔細回憶了一遍,確認自己以前並不認識這人。

    身邊溫度驟降,秦一知道這波斯佬又動殺意了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何事竟要這麼小心,但也知道此時並不適合開玩笑,趕忙說道︰“上次巴蜀一別,如今道左相逢,國師風采依舊,實在讓人心喜呀!”

    “巴蜀?莫非你是……秦一的屬下?”

    雲帥心中一動,猶疑道。

    “非是屬下,而是本尊。”

    揭去臉上面具,雲帥看的目瞪口呆,顯是沒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逼真巧妙的面具。

    “秦一?真是你。”

    “如假包換,不然,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夠擋得住國師的無雙身法。”

    雲帥面色有些訕訕,上次因為蓮柔之事兩方才有些摩擦。

    不過,秦一手段巧妙,不但輕松化解,且許下了承諾,總算是友非敵。

    秦一拱手說道︰“九江畢竟是蕭銑的地盤,即便我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能太囂張了,總要給人家留點面子。

    而且,戴上這小玩意,出門行走江湖也方便許多,希望國師能夠諒解。”

    只有高手才能贏得尊敬。以雲帥的高傲也不敢落秦一的臉面,趕忙收刀抱拳說道︰“方才不知是樓主大

    在是雲某失禮了。”

    秦一微笑道︰“我看國師似是一臉焦急,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就是了,對了,怎麼不見柔公主,莫非她已經回草原了?”

    雲帥臉色一沉,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說道︰“柔兒被人劫走了。”

    秦一聞言一愕,望著雲帥。訝然說道︰“以國師地功力竟然失手,莫非來襲者是‘邪王’石之軒?”

    雲帥雙目殺意畢現,冷聲說道︰“領頭的那人自號‘雲雨雙修’闢守玄,由他和三個妖女纏著我,才致使柔兒被賊人劫去,我一路跟蹤過來,正是要見機行事。”

    秦一眼眸一轉,突然笑道︰“既是救人,可否算我一份。”

    …………

    秦一從隱身地暗影處走了出來。雙目凝視著面前這座豪宅,低聲說道︰“這里就是他們的臨時巢穴,不知國師有何打算?”

    雲帥雙目殺意暴增︰“是他們先算計我的,按照草原的規矩就要以鮮血來償還這筆欠債。”

    秦一點頭說道︰“既然國師首要目標是救出柔公主,那不若先由我過去來招引蛇出洞,然後,你再伺機救人,如何?”

    雲帥望著秦一說道︰“秦兄的大義我雲帥銘記在心,以後……”

    秦一揮手斷然說道︰“若當我是朋友就別說這生分的話,我先行一步。”

    心中早已笑開了花。老子幫你自是希望你早點回西突厥說服統葉護跟利死掐,而且,有了這免費打手又能趁機清除陰癸派的爪牙。

    反正這里是蕭銑地地盤,真要是來個殃及池魚,血洗九江,頭疼的也不會是他。

    一舉三得地好買賣。不做的才是傻子呢。

    當然,心中這些齷齪的想法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不然這個人情豈不是白送了。

    “砰!”

    秦一從一間房屋中翻出,隨即濃厚的煙屑從洞開的廂房內涌出。

    說起制造混亂這天下還有誰比秦一更熟練的,先是悄然潛進宅內,隨便找了個房間鑽了進去。

    里邊的男子滿臉驚愕,還沒來得及呼喊,就被秦一擰斷了脖子,剩下來的事情就是駕輕就熟。

    這時代地房屋大多都是木制的,尤其是家具等器物都是易燃之物。只要稍起火苗,就火勢蔓延,無法阻擋。

    已經有人高喊“失火啦!”

    隨即從宅內各處竄出數道人影,從身法上看,都是頂尖高手的行列。

    秦一已經重新戴上面具,雙目冷光閃爍,已經認清其中大多都是陰癸派的高手。

    雖然目前因東都之事與陰癸派合作,但雙方都是各懷心機,只是利益結合。若是能夠趁機消滅到祝玉研的手下當是大妙。

    秦一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等良機,瞅準時機。突然從隱藏的地方竄了出來,一掌隔空打出,強猛的拳勁破體而出,直轟向面前這個妖艷的白發女子。

    ‘銀發魔女’旦梅,陰癸派元老級高手。

    身後乍然出現的偷襲讓旦梅措手不及,倉促間雙臂衣袖向後翻飛,自己則向前疾掠。

    “轟!”

    強橫的勁氣撞在迎面而來地衣袖上,直接打成了粉碎。

    旦梅嬌軀巨顫,已是被傳導過來的勁氣震傷,心中駭然,知道遇到了最可怕的強敵,但先機已失,更是不敢回頭。

    一柄狹長的利劍和雙鉤分別從左右兩方攻來,時機角度拿捏的恰到好處,直刺秦一兩肋。

    一股陰寒的氣勁已經透過兵器發出,秦一最大地忌諱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仗之橫行天下的天妖大法暫時就不能使出。

    心念電閃,已作出決定,舍去擊殺旦梅的最好時機,冷笑一聲,雙腳一踏,身形驟然停定。

    堪堪錯過對方攻勢最強點,屈指彈出,使出崩勁,點在左側削來的劍身上。

    “啪!”

    一聲脆響,那使劍女子如遭雷擊,手上利劍險些拿捏不住,心中惶然,好強勁的指力,再次細看,劍刃上竟然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痕。

    心中驚悸于秦一的強悍,進攻自然緩上一線。

    秦一心頭叫好,方才那一下看似簡單,其實卻是他暗捏內縛印,把體內所有勁氣束之一點從指端發出。

    這一招的靈感乃是出自嘉祥大師的一指頭禪,但破壞力卻更是驚人,說是彈指神通也不為過。真正的高手懂得制造機會,以上變化說來簡單,但卻都是發生在眨眼之間。

    秦一身法不停,雙手握拳接連轟出,一道道狂暴地勁氣破拳而出,恍若龍卷般把雙鉤生生撞開。

    一腳毫無預兆的踢出,幾人顯是都沒有想到秦一竟會如此高明。

    不但一招之內破開了兩大元老高手的圍攻,還轉守為攻,使出殺招。

    秦一心中已生殺意,自是不會再留手,這幾個女子都乃頂尖高手,若想一擊成功,必須再出奇招。

    張口暴喝。

    “!”

    雖然不通佛法,但秦一卻是修習過換日大法和九字真言手印,所謂一法通,百法通。

    利用體內脈輪手印的運轉方式發聲,自有降魔奇效。

    尤其是對方修習的乃是魔門功法,對這佛音更是敏感,真言灌耳,持鉤女子腦中嗡然震響,已是心神撼動。

    秦一氣息牽引下,倏然加速,撞開鉤影闖了進入。

    正是軟玉溫香抱滿懷,殺機已現奪命手。

    一只手掌緊貼在女子高聳香軟的酥胸上,感受著反彈來的滑膩,畫面顯得極為香艷。

    但對那女子來說卻是駭的魂飛魄散,一股無堅不摧的刀氣破體而入,鑽入心脈,毫不猶豫地斬斷了那絲生命的羈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07
第六章 另有乾坤

    采婷尚未從長劍被震裂的驚愕中回過神來,一轉眼自妹就斃命于這個丑漢的掌下。

    心中駭然,沉聲問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何要來此搗亂。”

    心中生起一股古怪的感覺,好似在哪里見過此人,只是這樣丑陋的臉面若是見過怎都不該忘記吧!

    秦一運功改變聲線,夜梟般的刺耳嗓音怪笑道︰“丑爺我就是想找幾個女人泄泄火,小娘子若不想死的話就乖乖放下手中長劍,跟大爺我回山上,到時候當個壓寨夫人,吃香喝辣、綾羅綢緞讓你享用不盡,你覺得如何?”

    聞采婷聞言差點氣歪了鼻子,原來是個該死的強盜。

    心中說不上為什麼,她看見此人就覺得不順眼,嬌叱一聲︰“我覺得你該喝老娘的洗腳水,去死吧你!”

    長劍一抖,向秦一攻去。

    那邊旦梅方才為了躲避秦一的追殺搞得滿身狼狽,一雙流雲袖也被斬斷,露出一對欺霜賽雪的玉璧。

    她著實被嚇住了,雖說她也是殺人無數的女魔頭,但如今近距離的面對死亡的追逐卻是第一遭。

    望著持鉤女子癱倒在地滿臉驚駭雙目驚惶的慘死之狀,不由的生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望著秦一已是滿目怨毒,揮舞著兩根玄鐵環向秦一殺去。

    火勢越燒越大,宅院中已經亂作一團,有勁裝大漢開始向府外逃跑。

    秦一心中暗定,看來祝玉研和綰綰並沒有出現,若是這兩人在此,此刻早該出現,那就麻煩大了。

    不過。雲帥怎麼還不出來,狗日的,不會是放我鴿子吧。

    要是這波斯佬敢耍他,秦一保證將來抓住他女兒來個先奸後殺。

    他的詛咒似乎終于奏效。

    “砰!”

    遠處的一棟房間突然傳來巨響,陣陣慘叫從那邊發出。

    兩女對視一眼,心叫不妙,中了這惡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怒叱一聲,劍環交擊,震開秦一的攻勢。頭也不回地向那方掠去。

    秦一也不追趕,雙手抱胸站在原地,心中生出一絲疑惑,先前若說為了對付雲帥出動這多高手還說的過去。

    但現在只是守護一個蓮柔,又不是祝玉研的私生女,好像用不著這麼緊張吧。

    心中已然確定這群人來此目的並不簡單,更是打定主意要探個分明,不論如何都要破壞掉她們陰謀。

    …………

    崔紀秀現在頗為郁悶,來九江本是為了接應一批火器。但誰知剛到這里屁股還沒有坐穩就失火了。

    搞得他和一眾手下別無他法,只得倉惶逃離這所宅邸。

    但沒過多久一個不知從哪里蹦出來面色丑陋的大漢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崔紀秀久歷江湖又跟著林士宏混了這多時間,殺人放火、栽贓嫁禍什麼事情沒有干過,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一開始卻也沒有把秦一放在眼中。

    這不是明擺著嗎,四十比一,就是上前群毆也能揍扁了對方。

    “小子不想活了,趕緊他媽的滾邊去。”

    一個面色乖張的漢子甕聲甕氣的說道,走到秦一身邊。伸出大掌不由分說地照著他臉上摑去。

    這人是崔紀秀的小舅子,平時霸道囂張慣了,見著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就想要逞逞威風。

    秦一面露冷笑,他一早看到這群人個個彪悍,非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所以才找上他們想要探听情況。

    不知所謂的東西。

    一指點在他的胸口,那人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頭腦開始暈眩,眼皮越來越重,身上的力氣好似被人突然間抽空。

    雙腿一軟,無盡的黑暗終于侵入了他的識海。

    崔紀秀雙目一寒,急忙打出手勢,這人不好對付。

    秦一淡然自語道︰“還是沒人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嗎?那真是頭疼了,看來只好這樣了。”

    在場眾人只覺地眼前一花,那個攔路的男子就突然從眾人的面前消失了。

    第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

    崔紀秀駭然轉身。已經有五個兄弟倒在了地上,那個惡魔般的男子臉上仍帶著‘丑陋’燦爛的微笑。

    一雙雪白森寒的牙齒,在黑夜中竟然散發出刺目的光芒,讓人望之心寒。

    崔紀秀立刻意識到遇到硬茬子了,扯著嗓子吼道︰“都別慌,咱們人多,擺陣,給我做了這小子!”

    揮手射出一道煙花尋求救援。

    他的眼光自是高明,從秦一的動作已能看出雙方的差距絕對不是人數可以彌補地。只有期待陰癸派的諸位高手前來幫忙了。

    身為林士宏座下的頭號軍師智囊,崔紀秀此人一向極為狡猾。一邊讓手下

    自己則躲在人群外邊。

    崔紀秀帶來的人確實都是高手,且精通戰陣之法,若不是一開始被秦一殺了個措手不及,也不會損失這麼多人。

    此刻終于站好位置,四人一組,長刀、利斧、長槍、闊盾配合的極為默契。

    秦一絲毫不敢怠慢,一個人實力再強也無法做到萬人敵,尤其是面對精通戰陣協同合作的對手,個人武功地作用就被無限縮小。

    人力有時而窮,在戰場上一個武林頂尖高手被一個不動武功的小兵秒殺也並不是稀罕事,道理就是如此。

    不過,幸運的是,這里並沒有遇到弓弩手,面對的人數也並不是很多,不然,即便是秦一此時也要狼狽逃竄了。

    一掌拍出,呼嘯的掌風把面前一個持刀的漢子打的吐血飛退。

    指勁彈出,面前的盾牌立時出現一個破洞,盾牌手軟倒在地,胸口處赫然露出一個尾指粗的血洞。

    鮮血正順著傷口汨汨而出。

    秦一乃是下了狠手,絕不讓對方形成包圍,劈面搶過疾斬而至的長刀,一腳踹去,有一人捂著小腹慘叫著倒地不起。

    雙掌捏住長刀兩邊,勁氣通行,厲喝一聲,使勁彎曲。

    “啪!”

    一聲脆響,精鋼刀身終于承受不住沖擊而來地強勁的真氣,砰然碎裂成數十片大小不一的碎片。

    “嗖!”

    曲掌一圈,盡數把斷刃收攏于掌心內,氣灌寒鋒,向前勁射而至。

    銳利的兵刃比之任何暗器都要陰損,再加上秦一的助力,其威力堪比箭矢。

    “啊!”

    慘叫聲不斷傳來。

    夜色中交戰對視力本就有一定的影響,秦一灑出的斷刃根本就防不勝防,這些人紛紛中招,戰力大損。

    秦一哈哈大笑,身若旋風,腳踢掌擊,所過之處無一活口。

    算是崔紀秀運氣,站在最後方並沒有受傷,但卻已經心寒,四五十人轉眼間就被這人滅了一大半,這種手段簡直駭人听聞。

    心中膽氣已喪,看向秦一的眼神有若見鬼,把頭一轉,倉惶逃離這修羅地獄般的可怕地域。

    秦一早就盯緊了這個家伙,豈會讓他如願。

    一並解決了剩下地崔紀秀手下剩下的幾人,身形一閃,如若勁矢,追了過去。

    崔紀秀做人沒種,連拼命都不敢就倉皇逃竄很是讓秦一鄙棄,但輕身功法倒是不若,已經到了一流高手境界。

    可惜,後面追來之人乃是秦一,只能算他倒霉了。

    方拐過一條小巷,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脫大難,就驟聞背後傳來一聲冷哼。

    立時嚇得魂飛魄散,想要出劍退敵,但背後一陣酥麻,雙腳一顫,滾倒在地上,一張丑陋地臉龐再次映入眼簾。

    秦一幽幽的聲音說道︰“我想,現在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吧,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不合作的後果的。”

    ……

    從小巷出來,秦一頭也不回的掠空而去。

    至于崔紀秀此刻已經心脈俱斷,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躺在骯髒潮濕的土地上,再也無人問津。

    從崔紀秀口中秦一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猜錯了,陰癸派這次並不是在打他的主意。

    其目標竟是杜伏威以及他的江淮軍。

    媽的,還是小看了師妃暄那小娘皮,竟然給老子玩了手偷天換日,明入關中,實則潛到江淮說服了杜伏威投靠到李閥。

    不過,幸好作為慈航靜齋最大宿敵的陰癸派始終隱在暗處,發現了她們的陰謀,這次魔門幾大高手聯合出動,就是為了把杜伏威轟殺。

    其中牽線搭橋,也就是告密的自然就是他曾經的‘好兄弟’兼戰友輔公佑。

    至于利益分配就更值得玩味。

    事成後江淮軍統歸輔公佑,而林士宏則幫他牽制蕭銑,若是成功,三方形成聯軍合圍梁軍。

    沒錯,就是三方。

    最後一個出場的同樣是蕭銑曾經的臨時盟友‘迦樓邏王’朱粲,女兒已經死在秦一手下的這個食人魔王自不會錯過這等瓜分利益的盛宴。

    經過飛馬牧場的大敗,以及秦一在巴陵連番搗亂破壞,以及整殘香玉山後,香家支持的力度逐日下降,蕭銑的勢力也江河日下、一落千丈。

    再無昔日的意氣風發,縱橫江北問鼎天下的霸氣。

    而有了那批火器,想要搞死蕭銑也並不是鏡中水月。

    “還真是群魔聚首呀,不過,這等好事,在故事中似乎注定了總要出現一些意外的,桀桀…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08
第七章 獅從天降

    “這次還要多謝樓主鼎力相助,雲某感激不盡。”

    秦一笑道︰“國師用不著這麼客氣,說起來我與他們也有些恩怨,正好找她們霉頭,柔公主既然已經沒事,那我也放心了。”

    便宜好話都會說,反正不要錢,秦一也不在乎多拋撒一些廉價的人情。

    說實話,秦一確實幫了他大忙,雖然自信以他的速度若想偷襲救人並非難事,但對手功力高超著為數著實不少。

    若不是秦一提前制造混亂,並吸引了對方的注意,要想把人平安救出來確有些難度。

    雲帥聞言果然一臉感激,扭頭對女兒說道︰“還不快謝過秦樓主。”

    蓮柔此女生性毒辣,狡猾若狐,心中一直記恨當初巴蜀秦一囚禁並叫人折磨她的痛苦,當然,那些羞人的事情自是不能說給阿爹听的。

    只得啞巴吃黃連,此時阿爹竟然讓自己謝這個大惡人,這絕不可能。”

    頓時發起女兒家的性子,沖著秦一嬌哼一聲,轉過頭去,高昂著粉嫩的雪頸,挺著堅翹的下巴,愣是不看秦一一眼。

    搞得雲帥頗為尷尬,又不舍的打這個寶貝女兒,只得對秦一抱拳說道︰“雲某教女無方,還望樓主莫要見怪。”

    秦一哪能看不出蓮柔在耍小性子,面上卻沒有絲毫不滿,灑然笑道︰“柔公主嬌媚可人,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惹人生氣的,國師不須介懷。”

    貌似隨意看了眼雲帥衣袖上被割開的裂痕,故作不訝異的問道︰“以國師的功力竟然險些被人刺傷,莫非遇到了高手,可是那‘雲雨雙修’闢守玄親自攔截?”

    雲帥聞言立時面色陰沉,厲聲說道︰“若姓闢的那老東西一個人倒也好說。只是他身邊又多了一個使劍地高手,那家伙的劍罡頗為古怪,險些讓老夫吃虧。”

    秦一神情微動,詢問道︰“那人可是名叫‘子午劍’左游仙。”

    雲帥一愕,旋即說道︰“正是此人,莫非你也認識他?”

    秦一點頭說道︰“在合肥的時候曾跟那老頭有些沖突,沒想到他也來了,桀桀,國師可是準備現在就重返草原?”

    雲帥聞玄歌知雅意。立時試探道︰“不知樓主有何妙算?”

    秦一嘿然笑道︰“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國師吃了這麼大的虧,那幫人又令柔公主受盡折磨,按照我們中原人的話說,這個場子怎都要找回來。”

    蓮柔沒好氣的瞪了秦一一眼,若說折磨有誰比你這壞蛋更討人厭的。

    雲帥眼眸一亮,但又不無憂心的說道︰“合你我之力確實足夠強大,但對方高手眾多,我們似乎很難佔到便宜。”

    秦一怪笑道︰“人少有人少的好處。而且有句話叫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計劃得當出其不意當能收到奇效。

    就算打不過,撒腿跑就是了,諒他們也追不上咱們。”

    雲帥沉思片刻,猛然抬頭雙目射出兩道寒光,冷聲說道︰“他們定想不到我們會殺個回馬槍,這就讓那些宵小知道我雲帥地厲害。”

    秦一心中已經陰笑不止,沒錯,免費的打手就是這樣煉成的。

    綰。不是哥哥我不仁義,實在是你們的爪子伸的太長了,既然缺少自覺,只好由我幫你們好好修剪了!

    ……

    “壞蛋,你不會是故意消遣我們吧,不是說好要去收拾那些討厭的家伙。怎麼現在又跑來賭場莫非你賭癮犯了?”

    蓮柔懷疑的眼神在秦一身上亂瞟,對這個‘熱心助人’的家伙她沒有半點好感。

    當初秦一在她面前談笑間殺人如吐氣的冷厲至今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中,雖然不知阿爹為何听信他的蠱惑。

    但蓮柔已經打定主意,若是秦一想要驅虎吞狼,那自己絕對不會介意在他背後捅上一刀,作為對他的‘謝禮’!

    秦一眼中的譏嘲一閃而逝,卻沒有瞞過這名波斯美女敏感的視線,怒哼一聲,看他如何自圓其慌。

    “柔公主莫非真以為憑我們三人之力就能夠教訓那群人嗎?這次過來因如閣自然是來借刀的。”

    “借刀?”

    蓮柔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旋即嗤笑道︰“以你的功力想要殺人還需要借用別人的兵器嗎。真是想要找借口也不挑個好點的。”

    秦一灑然笑道︰“公主畢竟不是我漢人,並不懂得我中華語言博大精深之處,此借刀非彼借刀。

    這樣說吧劫持你地那些人因為彼此立場不同,與這九江城背後的大佬蕭銑並不對頭,你說……若是咱們把這兩方人馬引到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情?”

    蓮柔美眸一亮︰“當然是大打出手。”

    秦一微笑道︰“聰明,蚌相爭,我們只要一旁守候做那漁翁就是了,嘿嘿,不知公主覺得我借的這把刀如何?”

    “哼。就知道耍弄陰謀,算什麼英雄。”

    秦一聞言滿臉不屑。冷笑道︰“只有死人才會被稱作英雄,我不想做那冢中枯骨,只要我活得好心,哪管身後巨浪滔天!”

    這番話听著頗為刺耳,完全就是個極端的惟心主義者,放在現代就是個基地恐怖分子。

    但由秦一口中說出卻讓人感到極為自然,好似這正是他本性流露。

    蓮柔怔怔的望著秦一,芳心有些震顫。

    似乎被秦一身上的冷冽刺痛,蓮柔不敢再看秦一那雙燃著無窮魔焰地雙眸,細蚊般的嗓音低聲說道︰“那你準備怎麼做哩。”

    秦一懶洋洋的靠窗沿上,遠眺著斜對面燈火通明的因如閣。

    這所宅邸因為位置正佳,于是很是干脆的被秦一征用了過來,作為臨時觀察點。

    至于屋主……三人都是輕功高妙之輩,想要在旁人熟睡中潛進房來,實在是易如反掌。

    “分工不同,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靜觀其變。而你爹則去跟蹤那些人,好尋到他們最新落腳點。

    要不然就算咱們‘借’來刀了,若是失去了目標,豈不是白搭。”

    眼前人影閃過,雲帥已如一

    般彈射了進來,只是身上有些濕漉漉的,顯是有了些

    “他們委實狡猾,竟然躲在了船上,看樣子是準備做船離開。不過我已經悄悄潛入水下,在他們的船底做了一些手腳。”

    秦一聞言笑道︰“也不知是我們地運氣還是他們晦氣,竟然選擇坐船,好了,既然時間緊迫,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我們只需如此這般……保證蕭銑的手下乖乖地听話。”

    細听完秦一的計劃,父女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一絲冷汗爬上額角。果然是邪惡的家伙。

    ‘賭鬼’查海此時一臉猙獰,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還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吃下這麼大的啞巴虧。

    那可是近兩千兩黃金呀,就算是什麼都不干,天天山珍海味吃上一百年也花不完。

    該死的家伙,真把老子這里當成自家當鋪了,想來取多少就多少,這要是傳出去,那他查海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自己定會成為旁人眼中的笑柄。

    所以,不論如何,這口氣絕對不能咽下。

    當即面色鐵青吩咐手下急招人手。同時知會九江幾個熟悉地幫會老大,借調他們手下高手來應急。

    查海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他雖是因如閣的大老板面似風光,但實則背後還有蕭銑和香家這兩座大山。

    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一夜損失如此多地黃金,他查海真的要立刻被扔到海中游泳了。

    等這上百個服色不一地勁裝大漢齊聚完畢,查海尚未來得及說話。就听見身後一陣巨響,不遠處的賭廳大堂緊接著傳來淒慘尖銳的哭號聲。

    心中一突,莫非又發生什麼變故了?

    該死的老天爺,老子自認沒有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不會是想要玩死我吧。

    心中正自忐忑猜測,一個頭破血流地小廝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尚未近前已經扯開嗓子高叫道︰“大爺,出大事了,死……死了好多……”

    查海面色鐵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已被血水染紅臉面的手下衣領。

    氣急敗壞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死了好多什麼,你給大爺我說清楚。”

    那人此時滿臉驚恐,似是還沒有從方才的恐懼中回復過來,顫聲說道︰“死……死了好多人,那些賭客死了。”

    死人了?

    查海心中叫糟,今天因如閣可是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若是他們出事了,那……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這才想起最關鍵的問題。查海面色狂變,厲聲說道︰“怎麼死的。莫非有軍隊打進來了?”

    “獅……獅子,砸死的!”

    那人顯然被嚇得不輕,雙眼盡是恐懼,說起話來已經語無倫次。

    查海心中焦急, 里啪啦的扇了幾個大耳刮子,沖著他吼道︰“媽地,再給我胡謅,這里哪來的獅子,你狗日的是豬油蒙了心吧!”

    查海猙獰可怖的模樣著實嚇人,那人說話竟然流利了起來︰“大爺,是石獅子,把個大廳砸了個粉碎,一下砸死了好多人呢!”

    查海怎都不相信如此荒謬的理由,門前的兩尊石獅子他不是不知道,每一個都有千斤重,平常人舉都舉不起來。

    真以為那是紙做地的,一抬就飛?

    雖然本能仍然懷疑眼前看到的慘狀,但親眼看到這尊本應擺放在門口的碩大石獅如今正靜靜的躺在度堂大廳中。

    頭頂上破開了一個碩大的窟窿,就像是一件完好的衣衫上突然被人剪去了一大塊,看上去突兀而丑陋。

    原本擁擠的賭客大都嚇得逃跑,但更多的倒霉蛋正哀嚎的躺在地上,滿身是血,毫不淒慘。

    更讓他神經抽搐地是,半截大腿從石獅子底下露出,至于剩下的部分已經被壓在下邊,從那偶爾痙攣的無規律顫動更是如鋼錐一般狠狠的擊打著眾人脆弱的神經。

    胃液翻涌。

    有膽小的已經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了起來。

    “是……到底是那個天殺的干的,有種的給我滾出來。”

    查海幾乎崩潰,額角青筋狂跳,雙目血紅,渾身顫抖地嘶吼道。

    但聲音听起來更像是一只即將被閹割的老狗最後地掙扎。

    “桀桀,查老板是在找我嗎?”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戲謔的冷笑。

    查海聞聲急忙抬頭看去。

    “是你!”

    他發誓即便是窮盡三江四海之水也難填自己對這個面目丑陋可憎家伙的無盡仇恨。

    正是先前那個搶了他數千兩黃金的混蛋,自己還沒有去找他的麻煩,這個狗日的雜種竟然再次上門挑釁。

    他這是要把因如閣和自己逼上絕路。

    查海知道自己完了,資金流出現巨大缺漏,以及這禍從天降,自己的事業和人生都被這個該死的混蛋給毀了。

    “沒錯,查老板真是好記性,沒想到還記得我這小人物,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方才贏了你們因如閣這麼多財貨,吳某深感愧疚,所以苦思半天終于想出這禮尚往來的妙法。

    不知查老板對我這招‘喜’從天降,感覺如何,是否很是驚喜!”

    “我驚你老母,不論是誰只要給我干掉這雜種,我就賞他百兩黃金。”

    查海終于瘋了,被秦一氣瘋了。

    像是一頭剛拉完磨的老牛,鼻中呼呼喘著粗氣,顫抖的手指點著秦一,恨恨的說道。

    在旁人震驚的眼神注視下,秦一心滿意足的帶著一長串的尾巴離開了已經基本上被砸毀的因如閣。

    躲在暗處一只旁觀的雲帥和蓮柔這對父女再次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以後最好不要招惹這個煞星,實在是太變態了!”

    蓮柔想起秦一每次望向她時眼中閃過的莫名元素,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抬頭向天上望去。

    看來真的要變天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10
第八章 借刀殺人

    命運總是充滿各種巧合!

    當秦一那囂張可惡的身影消失在岸邊碼頭那艘船上的時候,魔門眾高手與查海等人的沖突似乎發生的就理所當然。

    一陣混亂驟然展開,榮姣姣憤怒的嬌叱聲此時亦清晰可聞,赫然可見一個嬌艷的身影站在船頭,示意手下開船。

    她們方才城內經歷了一場騷亂,西突厥國師雲帥夜入宅院不但救走自己的女兒,還利用他那神鬼莫測的絕世身法趁隙斬殺了她的不少手下。

    現在還沒來得及離去,竟然再生事端,這數百人的長龍陣看著就讓人頭疼,莫非今次真的時運不濟,整個九江都在與她們為敵嗎?

    榮姣姣的擔心很快成為現實。

    秦一精心設計的借刀殺人之計,又怎會半途而廢,身若靈狸,此時已經悄悄潛入了水下。

    快速游到船底,定楮細看,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這雲帥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干個活還這麼不爽利。

    這點破洞想要船沉下去估計都要等到明年了。

    此時也不需要刻意隱藏手下的動靜,反正外邊已經快鬧翻天了,就算船上有高手發現自己在下邊暗做手腳,也來不及阻止了。

    氣走全身,力貫雙臂,默運法門,兩道尺長的刀罡從雙掌上勃然而發。

    雙臂交擊胸前,然後猛然揮擊而出。

    身前驟然水波洶涌,像是突然被一股強勁的外力作用,前方數尺之內的水花竟然被推了出去,形成短暫的真空通道。

    兩道奪目的先天刀氣破體而出,結結實實的斬在了船底地龍骨上。

    這並不是完結,秦一已經定下決心要把這船給沉了。只要入水這里邊的火器可就失去一半作用了。

    身如游魚,腳下輕輕擺動,雙掌使勁揮砍,兩柄無堅不摧的刀罡如切豆腐般輕易沒入船底堅硬的木板內。

    雙臂向外一圈一分,剛被刀氣空襲的木板又被狠狠蹂躪了一番,終于再也支撐不住。

    “嘎吧”一聲,頓做四分五裂。

    秦一立刻如法炮制,雙掌接連閃動,就像是一副行為藝術拼圖。

    不過。他本人肯定是最惡劣的破壞家。

    因為眨眼功夫,數十米長的船底就變成了馬蜂窩,一個個桌面大的破洞,大量的江水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呼嘯一聲不由分說地向里邊擠去,又與船內外之間的壓力並不平均,很快那些支離破碎的木板就發生了更大規模的斷裂現象。

    建設困難,破壞易,古之人誠不欺我。

    但總的來說秦一這小子,太牲口了!

    “轟隆”一聲巨響。船體由中間開始斷裂,存放在內里的一應貨物,也開始由破口中涌出。

    一個個長條木箱不斷從秦一眼前飄過,好像下餃子一般。

    “媽的,肯定是那些火器了,不管了,先讓這玩意見水再說。”

    秦一此刻儼然成了水底下最忙的人,不斷在周圍的空間中游走,他目前地任務很單調,只有一件。就是運足掌力震開這些密封的桃木箱。

    幸好秦一此時的功力已到先天,只要閉上口鼻,改用內呼吸之法,倒也不用擔心被憋死。

    他腦海中甚至可以想象若是自己功力不到,在水上來回游動吸氧的可笑情景。

    在秦一的不懈努力下,陰癸派的這艘帆船徹底遭了無妄之災。

    水下的動靜當然不會瞞過船上幾大高手的耳目。但他們已經來不及阻攔,船,已經開始極速下沉。

    數十道身影倉惶而出,紛紛向著岸上躍去。

    盡管知道那里正有一場惡仗等著他們,兩難之下,與這些烏合之眾戰斗幾乎成了所有人腦海中的共識。

    不過是人多點罷了,與其落入水中被那高手偷襲,在陸地上自己的小命得保地機會也是大增。

    查海此時已經被憤怒灌迷了眼,他只看到秦一最後藏身到了面前這艘船上,至于他們下來人自是他的同黨。

    大腦不經思索。暴吼一聲︰“兄弟們,給我狠狠砍他娘的。”

    歷史上的混戰從來不缺乏盲從的因素,在秦一的巧妙誤導下,雙方一言不發,倏一接觸就展開了不死不休地戰斗。

    不過,魔門中人從來沒有舍己為人的高尚品質,自私自利乃是他們的本性,面對這等狀況不明甚至暗中可能隱藏敵方高手的危險情況。

    幾乎同時選擇。

    天高人鳥非,海闊憑魚躍!

    在這些魔人眼中看來。九江已然成為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天性中的本能告訴他們只有盡快離開這里。才有一線生機。

    這固然有些夸張,但連番事故損失數十名屬下高手,敵對高手頻頻現身。

    如今又帆船被毀,已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心中哪還敢有半點遲疑,卻不知秦一早就把握好了他們這種心態,把一切都算計在其中。

    雖是借旁人的刀,但真正決定殺伐對象的始終還是他這使刀之人!

    秦一從水中潛上來的時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雙目如潛伏在夜色中準備獵食地黑豹一般放射出森寒冰冷的光芒,他正在尋找自己的獵物。

    秦一對魔門的手段算不上溫和,很多時候都是極為狠辣。

    雖然魔門與慈航靜齋乃是大敵,留著這些高手怎都是靜齋的大患,但秦一卻更加明白一件事情。

    魔門兩道流派實在是分裂太久了,這些人心中原本與正道爭雄再現魔門輝煌的理想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對權利欲望的無盡渴求,這些人只會內斗頃輒,如何陷害本門對手絕對是毫不手軟,從原著中石之軒可以毫不猶豫地斬殺那些魔門高手就能看出這些人皆是只顧自己的私利小人。

    石之軒如此,祝玉研同樣,魔帥趙德言亦不例外這就是魔人地秉性。

    從客觀上說魔門例來人才輩出,年輕高手層出不窮,尤其是近百年來更是春秋鼎盛,總體實力比之慈航靜齋絕對是遠遠超越她們許多。

    但為何落入下風的卻是魔門?

    萬般因由皆是他們太‘獨’,心胸狹窄,鏟除同門異己乃是行家里手,對付佛門則成了草包懦夫。

    所以,對秦一來說這些人存之無用,若想削弱慈航靜齋的勢力靠魔門顯然並不現實,也不是最好的選擇。

    不听話的家伙即便到了自己的手下將來也只會變生肋腋。

    與其這樣,還不如殺死那些張牙舞爪對自己未來計劃可能產生威脅的不安定因素。

    雙目停定,他已經選好了這次的目標。

    左游仙怒哼一聲,身上原本華麗的衣袍此時也被戳了一個大窟窿,好像被狗啃過一樣,顯得極為難看。

    那個膽敢割破他衣服的漢子此時已經成了他劍下亡魂,卻仍舊難消他心頭之恨。

    一股虛妄之火仍然沒有退去,本來十拿九穩擒殺杜伏威的事情怎會發生這多變故,卻也不得不承認杜伏威此人極為狡猾,稍有風聲就竄的不見蹤影。

    本來已經探得他此刻身在九江,正要布下天羅地網,集合一眾魔門高手誓要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卻不料竟然連遭意外,搞得自己這邪派八大高手之一也只好狼狽逃竄。

    果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如今換成他落難了。

    面前黑暗的小巷中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

    左游仙心中一顫,以他的功力竟然沒有發現前方有人?

    手腕一抖,長劍豎于胸前,一對陰冷邪異的三角眼狠盯著面前一處暗影厲聲說道︰“何方鼠輩,鬼鬼樂樂,還不給道爺我出來。”

   一張丑陋的面孔緩緩從深邃的黑影中拉出,雪白的牙齒在月色下閃爍著森寒幽冷的光澤,沙啞的仿若從皮革中積壓出來的嗓音直接摧殘著听者的耳膜︰“桀桀,丑爺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左游仙越發謹慎,看不透的敵人才最危險,這人既敢半道攔截,就必有所侍。

    體內魔功緩緩運轉一周天,嫩若嬰兒一般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

    手中劍尖微顫,其所指的方向赫然正是秦一身後死角,當知若是發現秦一破綻,這老魔定會發動最凌厲的攻勢。

    冷哼一聲說道︰“閣下到底受何人致使,方才之事可是你們搞出來的?”

    秦一嘿然怪笑道︰“听聞道祖真傳兩大絕藝子午罡無堅不摧,本人對武學一道甚是好奇,所以想要問老先生借此一觀,還望不要拒絕。”

    左游仙面色一寒,冷哼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話音剛起,手中寶劍已經射出一道凌厲無匹的劍罡,直刺秦一面門。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12
第九章 誅仙 頭

    雖然左游仙也算是魔門名宿,數十年的魔功再加上又把師傳絕學子午罡融合到劍法中,但對于分別與天刀、邪王、陰後和四大聖僧這些絕世高手戰斗過的秦一來說,還真的不怕他能跑出自己的手掌心。

    何況這左游仙還有個最大的弱點,對于秦一這等高手來說任何點滴的機會就足以決定一場戰斗的勝負。

    眼看劍罡射至,身形飛退,向一旁躲避過去。

    腳下身法展開,身若流雲,在周圍的夜色中幻出重重虛影,時隱時現,變幻莫測的身形讓人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他的真身所在位置。

    左游仙面色驟變,瞳孔縮下成一條細縫,手中寶劍寒光纏繞,罡氣凜然,就像是一條沉穩的毒蛇。

    正謹慎的搜尋著自己的對手,並時刻準備發動致命的反擊。

    腦後勁風襲來,選擇攻擊的方位正是他身體轉寰的死角。

    秦一把握的機會準確,面對這等成名數十年的老魔除非跟他拼命,來個以傷換傷,不然縱是再精妙的招式也休想頃刻間取他性命。

    這正是其性命交修數十年的寶貴經驗與實力的保證。

    秦一雖有心做獵人,卻也不想把獵物逼到死角反被其抓傷。

    一道劍罡從腋下驟然飛出,後發先至直撲秦一胸前。

    冷哼一聲,一指彈出,尖銳的勁氣‘啵’的一下從指間吐出。

    一道綠芒堪堪與子午劍罡撞擊在一起。

    “砰!”

    一聲悶響,氣勁爆裂聲刺的人耳鼓生疼,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隱約有些怪異的扭曲。

    一擊無功,也不心急,秦一繼續游走尋機。

    突然動作再次加速,身若電閃。驟然竄入了一旁的空襲間,一拳轟出,直落向左游仙面門。

    這拳中好似沒有半分力道,沒有驚起一點波動,在空氣中沿著一條古怪曲折地路線滑行著。

    肉眼看來明明極為緩慢,感覺甚至能夠看清其每一步的變化,但卻真正讓左游仙面色狂變。

    虛若徒步,實則流光電閃!

    那種極慢和至捷之間產生的矛盾不斷沖擊著他的視覺神經。

    心中驚悸,知道這是對方功力到了玄妙境界後反璞歸真的表現。

    慌忙間只得橫劍在胸。積聚六十年的深厚魔功沖入寶劍內,劍身上立時散發出凌厲森寒的罡氣,漫布其上,正是以守代攻的妙招。

    鐵拳去勢不改,勢如破竹狠狠砸在精鋼玄鐵的劍身上。

    “砰”然悶響,兩人幾乎同時身受對方傳遞過來地強勁反震力,暴然後退。

    秦一雙目射出銳利的光芒,這妖道確有幾分本領,他本身的功力或許並不足懼。但是修煉出的子午罡氣卻是另有玄妙。

    這劍罡比之先天劍氣威力更加鋒銳,簡直無堅不摧,與秦一自創的刀罡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招試探下來,自己手臂竟也有些酥麻,尤其是掌面指骨交接處的細微血管已然被刺破,皮膚下滲出一絲紅斑。

    “好厲害的子午罡,果然名不虛傳,那就繼續讓丑爺我見識一下閣下劍罡同流的真正威力好了。”

    秦一心中更是打定注意要奪得左游仙身上的‘子午罡’修煉法門。

    所謂殊途同歸,若是能夠參悟了這些法門地精妙,自己的刀法必定更加完美。

    “既知道爺劍罡同流的厲害。還敢挑釁,你也算是一號人物,到時候去見閻羅王別忘了說一聲乃是死在我左游仙的劍下。”

    秦一眉頭一皺,冷哼道︰“你廢話太多了。”

    一掌揮出,雄厚霸道的掌風破空而至,左游仙眼中透著絲絲陰邪的寒芒。雙腳點地,縱向一旁,躲閃開去。

    尋機揮動寶劍殺了過來,‘道祖真傳’另一門鎮派秘技‘壬丙劍法’終于毫無保留的使將出來。

    這門在魔門內亦是頂尖的劍法絕學此刻在與‘子午罡’融合後威力瞬間暴漲數倍,切割、鋒銳的劍罡破襲而至,無物不破,無堅不摧。

    夜色掩蓋的小巷中溫度驟降到零點以下,好似突然間從異空間爬出一只嗜血猙獰地洪荒凶獸,把沿途所過之處的任何障礙物都撕裂成了粉碎。

    從表面上看秦一此刻完全落入下風,已被左游仙逼迫的不斷後退躲閃。形勢對他貌似極度不利。

    四周圍盡是凜冽無匹凌厲霸道的森森罡氣。

    秦一的衣衫已經被劃破了幾個缺口,雖然情況對他不妙,眼眸中的沉穩、堅毅、自信始終不曾有半點改變。

    心中卻也驚嘆,若說人才輩出這魔門真是當之無愧。

    天魔策與慈航劍典雖然同列四大奇書,但慈航靜齋數千年來除卻祖師地尼,至今沒有一人修練到最高境界‘劍心通明’。

    而魔道分裂成兩道六派,從天魔策中亦衍生出各種層出不窮地無上魔功絕藝,單說成就,慈航靜齋與之想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道祖真傳的兩門絕技正是最好的例子。

    也不知該說靜齋歷代傳人天生愚笨還是沒有半點創新精神。或許,她們所有的精力一直都放在了陰謀算計與爭霸天下上了。真是冷酷現實的嘲諷。

    想及此處,秦一心頭冷笑,慈航靜齋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還不如改名叫作‘政治投資大本營’來的恰當。

    呼嘯凌厲的勁氣拳風如奏鳴曲般交替出現,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激烈。

    旋身彈起,在這方丈空間處各出奇招,劍罡激射,陰寒的殺氣無孔不入地向秦一全身毛孔鑽去。

    秦一感到左游仙的氣勢已然到了頂峰,壬丙劍法強絕威力盡展無疑,身邊激射飛揚的劍罡越發凌厲。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大招,秦一心中不驚反喜。

    雙腳猛地一踏地面,不退反進,向著左游仙劍罡最強處撞去。竟是一派不死不休的決然姿態。

    打斗了半天,左游仙始終佔據上風,他覺得對面這人雖然功力高絕,身法絕妙,但卻奈何不得他的劍罡。

    結果只能被他壓著打了,他倒並沒有太過懷疑秦。

    皆因他相信就算三大宗師之流與他對敵也不敢藏私,畢竟他本身地位實力絕不是擺著好看地。

    能夠當選邪派八大高手哪個不是強絕一時的魔門巨梟。

    高手不能沒有自信,但正是這種自信,左游仙才不願跟在他心中已成網中獵物的秦一拼命。

    冷笑一聲。暗討︰這是你小子自己找死,怨不得道爺我辣手了。

    急忙加速運轉體內真氣,把無堅不摧地子午罡散布到寶劍上,誓要借此良機一舉擊殺這個已經被他逼的狗急跳牆地家伙。

    每個人都以為命運之神是籠罩在自己身上的,越是高手越有一種類似于自我催眠的觀念,左游仙也不例外。

    但這次注定他要為自己以往的慣性付出慘痛地代價。

    任何攻擊的最強點,在某種程度上說亦會成為致命的軟肋。

    當然,這種情況特指你擁有某種可以在瞬間扭轉頹勢的能力,而秦一顯然屬于這個極特殊的份子。

    翻手為雲。倒轉乾坤!

    秦一眼眸越發的深邃,就像是一雙看不見底的黑洞,透著讓人悸動的神采,身體距離劍尖不過咫尺,眼看就要被無情的利劍刺成人肉串。

    身體驀然停定,雙目精芒暴閃,沉喝一聲︰

    “破!”

    左游仙此時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秦一身上,腦海中已經閃過秦一被他斬殺地痛快景象,突聞真言貫耳。

    好似漆黑無見五指的夜晚突然亮起一團霹靂電閃,把他整個人乃至靈魂都拉扯了出來。

    哪想到秦一竟然還留了這一手。左游仙也立時中招。

    這真言功法比之佛門絕技獅子吼威力更加不凡,手中劍勢以及體內真氣不由的一滯。

    雖然這點時間甚至不到一息,但對于秦一來說已經足夠他完成自己的所有動作。

    身軀仰起,快速避開迎面而至的寶劍,近得左游仙身邊,毫不猶豫的一指點出。強橫的勁氣破指而出,正中神藏穴。

    秦一桀桀怪笑著翻身後退,落在一旁,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注視著左游仙。

    好似突然吃進去個蒼蠅,方才還一臉獰笑的左游仙此刻滿臉鐵青,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地胸口。

    終于緩緩抬頭看向秦一,臉色已經灰敗,澀聲說道︰“不……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這里。”

    秦一抬頭望向天空,悠悠說道︰“劍罡同流固然厲害。乃是攻破內家真氣的強橫武學,但並非沒有破綻,此時正是戌亥之時,乃至神臍分離當在神藏。

    世事之玄妙當如此,你此時離散功不遠,最好還是乖乖的把子午罡的法門告訴我,否則……我想你一定會後悔今夜時間太長。”

    秦一眼中閃過的邪惡讓人驚悸,左游仙感覺面前站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此人委實陰險狡詐,若不是他最後用佛門音波擾亂自己地心境。也不會遭此暗算。

    心中暗恨,終日打雁。今日卻被啄瞎了眼。

    真是陰溝里翻船,再無翻身的機會。

    胸口一痛,體內真氣像是暴動一般逐漸開始失去控制,向丹田內沖去,左游仙面色狂變,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散功了。

    忍受著體內生出的劇痛,雙眼亂瞟,卻憾然發現再無一點逃跑的可能,就算他用天魔解體大法,恐也逃不出這丑漢的追蹤。

    他方才可是著實領教了秦一輕身功夫的威力。

    到底是魔門出來的狠人,心中一橫,左右都是個死,怎都不能便宜了這人,道祖真傳的密技絕學就算是毀在自己手中,也不能告訴給這外人知曉。

    眼神內閃過一絲決然,正要逆轉真氣轟碎自己的心脈,眼前突然一花,胸前突然貼上一只大手。

    嘲諷的冷笑徹底杜絕了他最後一絲希望︰“沒有大爺我地同意就是想死也沒有這麼容易,給我散。”

    一股強橫霸道的外力順著手掌沖入自己體內,瞬間奪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左游仙心境膽寒,對許多人來說也許死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對生命未知的恐懼。

    秦一邪魅的笑容在此時左游仙的眼中無異于地獄魔王的陰笑,連他這種曠世老魔都感到害怕,可見秦一的‘魅力’著實不小!

    “砰!”

    秦一面色陰沉,一掌印在左游仙地胸膛上,盛怒而下,當即震斷了他前胸所有的骨頭,吐出一口鮮血,已經散功地左游仙怎能抵擋這般攻擊,當場殞命。

    只是那雙兀自大睜的山羊眼中至死仍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

    “哼,老東西倒真有種,魔門的這些家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視死如歸了,媽的,狗屁的門派觀念真有這麼重要?

    真是中國典型的小人物思想,太狹隘了,不就是個子午罡心法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死了也不告訴老子,算你狠!”

    逼供大業進行的很不順利,可以說以失敗告終。

    沒想到這左游仙死不同意告訴他道祖真傳的秘技心法,即使自己為此一根根掰斷了他所有的手指以及四肢的關節也沒有令他開口吐露真言。

    秦一出道至今,什麼事情沒有遇到過,每次都是以他的勝利終結。

    沒想到竟然有人敢一再挑戰他的自尊,功力大成之後,信心爆棚。

    久問不果下,當即怒不可赦,忍不住一掌劈死了這個妖道。

    口中兀自罵罵咧咧的說道︰“該死的,難怪都說做道士的都是一群瘋子變態,如今連個妖道都敢給老子擺譜,什麼玩意。

    大爺我還不稀罕了!”

    話雖如此,秦一仍舊不甘心的在左游仙余溫猶在的身軀上摸索了起來。

    突然雙目一亮,從道袍的內兜中掏出一卷手扎,隨手翻了兩眼,桀桀怪笑道︰“哈哈,果然是老天助我,雖不是子午罡心法,但上邊的筆記對我來說已經是份不錯的禮物,就說了老子的人品一直很強大的。”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16
第十章 散布謠言

    九江城好似突然變成了一個急待爆發的火藥桶,混亂從碼頭一直向城里延深而去。

    慘叫聲不斷傳入耳中。

    有些地痞流氓乃至某些行走江湖的綠林‘好漢’在這一刻發揮出天生的敏銳直覺,在混亂的基礎上又加上了劫掠的元素。

    街上衣衫華貴之人首先遭了殃,然後手無寸鐵的靚麗女子變成了某些雙目發紅的餓狼們爪下的小白羊。

    秦一眉頭一皺,起腳踢飛一個突然從暗影中竄出手利刃的漢子,從這個已經暈死過去的三流強盜身邊跨過去的時候還不忘在那張白痴般的臉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值得略作說明的是,這一腳的停頓時間顯然超過了一秒,甚至從他的動作上能夠看到摩擦轉動的軌跡。

    “媽的,天地不仁呀,怎麼如今隨便阿貓阿狗的都敢出來搶劫,難道他們不知道就算是當劫匪,也是需要一定滴技術修養,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秦一嘴中很是刻薄的評判著,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分明就是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

    人類從來都不缺乏趨向性。

    這就是千人里一個人扭頭與十萬人里一千人扭頭的本質差別。

    只要制造一個臨界點,這些毫不相關的人就會自動加入到‘扭頭’的行列中。

    一人從對面沖了過來,面色緊張,背後跟了十多人,個個手拿兵器,看樣子就知是在干什麼。

    秦一面色一怔,已然看清這倉惶逃竄之人的廬山真面目,分明就是先前在因如閣內分手的雷九指。

    心中好笑,看來這老哥定是贏了不少。不然屁股後邊也不會跟著這麼多的‘債主’。

    雷九指的實力也就是江湖上二流水準,面對這麼多流氓若被包圍說不得這百多斤就撂這了,已是使出了全力奔跑,只求能夠趁亂甩掉敵人。

    可惜的是若說對九江地熟悉,他又怎及身後這些地頭蛇,三拐兩拐,他終于在一條淨闢的巷道中被包了‘餃子’。

    眼看這些身材壯碩,面色凶戾的流氓越逼越近,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今晚命犯太歲,就不上岸了。

    秦一那混蛋制造了這麼大的混亂,一轉眼把他甩下自己帶人跑了,太沒義氣了。

    對方領頭一個相貌不凡有股富貴氣質的中年漢子向前走近幾步,一雙眼眸內卻閃爍著凶戾的光芒,緊盯著雷九指冷然說道︰“陳老板這是準備去哪里?

    怎麼,剛剛贏了兄弟我一大筆錢,也不打聲招呼就這麼走了,未免太不給我賴某人面子了吧。

    兄弟們別愣著了。給我好好招呼一下陳老板。”

    “這里真的很熱鬧呀!”

    眾人只覺面前一花,雷九指身邊突然間多出一人來,甚至沒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雷九指一臉驚喜,說道︰“你終于來了,呼……這下我就放心了。”

    秦一笑嘻嘻的說道︰“你不會把這小子地棺材本都贏光了吧,看他們這股熱情勁還真是令人激動呢!”

    雷九指拍了拍腰間鼓囓囓的包裹,笑道:“都在這裡了,包括公良兄被騙去的也都在這裡,不過,幸好你來了。若不然真是有命贏,沒命花了。

  這賴朝貴著實陰險,輸了錢後竟然糾集了一群流氓說是要要砍下我這雙手。”

    秦一怪笑道︰“那你老哥又該改名了,不叫九指換作無指了,哈!”

    兩人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囂張姿態立時讓一群人大怒。

    雖然方才秦一的出場方式極為詭異,也著實震撼了這些流氓地痞。但他們卻又怎知這乃是最頂尖的輕身功法,只以為是秦一耍弄的江湖騙術。

    且骨子里始終認為人多力量大,對方不過區區兩人,咱們這十多人又人手凶器,就是砍也砍死他倆了。

    賴朝貴總算見過一些世面,冷喝道︰“你是何人,跟著騙子莫非是同黨?”

    秦一聞言根本就不鳥他,繼續對雷九指譏笑道︰“我終于知道當年魯老為何不收你了,連這些垃圾都收拾不了,簡直就是給他丟臉嗎!”

    雷九指苦笑道︰“人力有時而窮。我這一輩子光研究賭術都感覺精力不夠,哪還有時間去修煉高深功法,普通人跟你這種怪胎是根本沒有可比性的。”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

    他賴朝貴怎麼說在九江也是號人物,江湖上的朋友都要給他半分薄面,如今卻屢屢被秦一無言羞辱,立時火往上涌。

    怒哼一聲,狠聲說道︰“給我廢了這家伙,我看他到底憑地什麼如此囂張。”

    眾流氓一擁而上,紛紛舉起手中的砍刀向兩人身上落去。

    秦一嘴角泛出一絲冷笑。仍有余暇對雷九指笑道︰“現在的對手越來越沒有挑戰性了,不過……偶爾扮豬吃老虎。欺負

    下小嘍囉感覺還不錯。”

   余人根本就沒有看清他究竟是怎麼動作的,反正眼中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武器已經掉落到地上。

    骨骼斷裂的脆響如交響曲般不斷傳來。

    這些流氓稱霸鄉里,好勇斗狠,憑借的只不過是一副好身材以及心中的一股狠勁。

    如今突然面對個不管是哪方面來說都比他們更狠地主,終于意識到雙方的差距,一個個捂著斷裂的手腕,慘叫著倒地不起。

    寒風拂過,秦一又重回原地,若不是此時滿地傷員,真以為方才只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秦一嘿嘿怪笑道︰“怎麼樣,給你老哥個機會,痛打落水狗,這小子追了你半天,把他揍成豬頭我也不會反對的,若說還不解恨,殺掉就是!”

    雷九指可沒有秦一這種談笑間殺人奪命的氣魄,聞言摸著自己地鼻頭說道︰“反正他身上所有的錢都被我贏走了。

    善惡有報,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了,也沒有必要取他性命!”

    秦一看了雷九指一眼,淡然說道︰“老哥行事確是當得一個俠字,不過……以怨報德說的就是咱們面前這狗東西,賴朝貴若你不想死的話,就把左手放下,你那些小玩意就別拿出來在本大爺面前現丑了。”

    賴朝貴聞言色變,顯是沒有想到秦一沒有回頭也能‘看’到自己的暗手,猛地一咬牙,這人肯定是在用言語詐他。

    而且,對于自己最自信的暗器,絕不信有人可以背身擋住。

    萬般念頭只在一念間閃過,最後賴朝貴決定賭這一鋪,暗藏左手袖中的十多粒鐵彈子甩手飛出,直砸向秦一全身各處大穴。

    而他自己則趁機抽身飛退。

    “螢火妄圖與日月爭輝,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秦一冷哼一聲,大手一圈,一股環形氣流溢出,疾射而至的鐵彈子像是撞到了一層無形的氣牆上.

    不但再也無法寸進,而且頃刻間又沿著來時的路線反彈而出.

    “啊!”地一聲慘叫,賴朝貴絕對想不到他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暗器下,害人不成反累己,報應不爽,自有天數。

    看著賴朝貴被射成篩子的淒慘模樣,雷九指暗嘆一聲,道︰“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了,不過另外這些人你準備怎麼處置?”

    秦一邪魅的看了一眼周圍倒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地痞,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說道︰“殺了……似乎浪費時間,不過,這麼平白放過也著實太便宜了他們。

    這樣好了,只要他們答應本座一個條件,不殺也行。”

    眾人大喜,趕忙指天發誓,只要秦一饒命,就是一百個條件也答應了。

    秦一臉上的表情越發邪惡,道︰“我一不要你們殺人,而不要你們放火,只要幫我散布一條消息︰就說九江之亂乃是李世民暗中指使。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你們都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混,對這九江地界的事情更是熟悉,該什麼說應該比我更清楚。”

    說完又從身上掏出兩錠沉甸甸的金元寶,隨手扔到一人面前︰“只要誠心為本座效力,好處絕對不會少了你們。

    若是有人偷懶耍詐或者心存異想,只要你還在中原,我就能把你抓住,到時候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滿清十大酷刑。”

    大棒加甜棗,這是秦一慣用地手段,這些地頭蛇連道不敢,一個個磕頭如搗蒜錘,保證完成秦一交代下來的任務。

    吹牛打屁本就是他們白日最喜歡地事情,不過是多個話題,還有錢花,傻瓜才不干呢。

    娘的,這麼多的黃金,足夠一百個兄弟兩年的花銷了。

    這新老大可比死鬼賴朝貴大方多了。

    看著這些人互相攙扶著,歡天喜地的離去,雷九指突然開口說道︰“你不怕他們收了錢不干事嗎?”

    秦一笑道︰“這個江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謠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投資,事實上我敢保證,這些流氓痞子不但會按照我的話說,而且是衍生出各種版本的留言。

    一場大亂,九江已成是非之地,你看吧,好戲還在後頭呢,更加深遠的影響還需要等待時間來醞釀。

    不過已經沒有咱們的事情了,走吧,這里不再需要你我插手了。”

    雷九指說道︰“總覺得好像做的有些過了,這次定要牽連不少無辜的百姓呀!”

    秦一突然扭過頭來,很是古怪的打量著雷九指,直到看的他渾身發毛,才淡淡說道︰“反正是你說要來九江大鬧一場的,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辦的,若真是有報應,一定是降到你身上吧。”

    雷九指︰“……”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17
第十一章 重回飛馬

    “老師真的在飛馬牧場嗎?”

    秦一沒好氣的瞪了雷九指一眼,他現在終于發現這人越來越嘮叨了,難道這就是中年期綜合癥?

    躺在厚實松軟的皮毛墊子上,秦一伸了個懶腰,悠然說道︰“這已經是你第十六次問我同一個問題了,你不煩我都說膩了。

    再說最後一遍魯妙子此刻正在飛馬牧場養老呢,你若是再問,我就把你扔到車外跟那家伙一起趕車。”

    雷九指表情有些尷尬,緊張的搓著雙手干笑道︰“我這是太激動了,自上次與魯師一別如今都有數十年了。

    今次突然前去就怕他老人家已經忘記我了。”

    秦一笑道︰“魯妙子學究天人,智慧如海,如今身體康健沒病沒災腦袋又沒有出問題,怎會記不得自己的弟子。

    我看你不過是近鄉情怯,保持平常你在賭桌上的心態就可以了。

    嘿,你也夠狠的,竟然贏走了那賴朝貴百多兩黃金,估計已是他全部身家,難怪他要致你于死地。”

    被秦一刻意轉移開話題,雷九指瞅了眼放在一旁的黑色布袋,笑道︰“這次雖然戰績不俗,但與你秦少比起來我這不過是小打小鬧。

    好家伙,數千兩黃金足夠平常人家生活一千年了,你果然是輕易不出手,出手要人命呀,我看你才是賭場克星。

    不但贏錢還毀人家的家當,也難怪當初查海帶人去追殺你,你這已經是絕人活路了,與你比起來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呀。”

    秦一淡淡說道︰“反正都是不義之財,我取點也算是‘劫富濟貧’。總比讓他將來孝敬給香家和蕭銑要好的多。”

    秦一當夜大鬧因如閣,引起的連鎖反應直接導致九江大亂,而他則搶了一輛豪華馬車和雷九指從容離城。

    反正當晚因如閣貴客雲集,搞輛馬車自然不是問題。

    秦一如法炮制,離開時連駕車的車夫都有了,迫于秦一的淫威,車夫縱是百般不願但在他凶狠眼神地瞪視下最後只得乖乖的上了賊船。

    而先前與他共為同黨的雲帥事實上雙方早就很有默契的分開了,秦一挑上左游仙,至于那對父女肯定是不會錯過這等偷襲的好機會了。

    若無必要。短時間內他們是無緣再見了。

    馬車一路北上,向竟陵方向駛去,轉眼七天已過,距離飛馬牧場已經越發迫近。

    秦一喜歡享受,縱是趕路也不願委屈自己,唯一倒霉的就是外邊精神肉體正受著雙重折磨的車夫。

    不過,考慮到這人的戲份,關于人權的問題連作者都十分自然地忽略了。

    這日,馬車終于到達目的地。尚未進入狹道就被牧場派出的專門哨崗發現。

    一道銳利的呼嘯聲響起,第一時間向身後的同僚示警。

    秦一掀開車簾,身體一扭躍上馬車頂篷。

    這時他早已揭下了那張丑陋的面具,回復了自己本來面目。

    放眼望去,隱約能夠看到周邊的布置比之上次離開時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防守更加嚴密,再加上這里本來優越的地理位置,除非來襲的是大規模地精銳部隊,否則此地固若金湯,輕易不虞被人從外間攻破。

    當然。眼神銳利的秦一仍從有些地方搜尋到戰斗後留下的痕跡。

    許是上次幾大勢力聯手圍攻牧場失敗後,不及徹底清理干淨這些遺跡。

    一騎從遠處疾馳而來,馬上那人高聲喝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秦一聞言大樂,原來是駱方這小子,看他精神抖擻的模樣。當是升了官了,有些嚇嚇他,一蹬腳下木板,身形已若清煙般從馬車頂篷上消失不見。

    對面車頂男子驟然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駱方猛然大驚,他最近功力進步不小,知道是對方的輕身功法造成的影響。

    正欲呼喊,眼前猛然一花,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如烏雲般擋在了自己面前,連前方的陽光似乎都被這道詭異的身影完全遮擋住。

    眼中瞳孔急劇收縮。差點嚇得魂飛魄散,這人一閃一現間竟然出現在了他地馬頭上,如此超絕的身法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心中暗自叫苦,知道來人若是敵人,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一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旁的寶劍,似乎只有拿著兵器才能增強一點信心。

    耳邊傳來一陣笑罵︰“好你個駱方,不過數日沒見就不認得

    ,怎麼……還拿兵器,莫非你小子想要跟我練練?

    看來你這些時日定是功力提升不少。也好,等到了牧場里。我再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好熟悉地聲音,駱方聞言一愕,能夠這樣打趣他的且聲音又如此邪惡的記憶中好像只有一人吧。

    那好像是生命中最不願意回憶起的可怕記憶。

    終于……看清了身前這人的面孔!

    “啊!秦……”

    果然是那個曾經讓他每次想起都渾身發寒的熟悉面孔,若不是拜秦一‘所賜’,他的功力也不會極速攀升,成為今日的一流高手。

    只是那種鍛煉的可怕過程還是不想也罷,會做噩夢的。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地笑容,說道︰“看來你小子還沒有忘記我,好了,回頭再與你‘好好’敘敘舊,現在先回牧場吧,她們還好嗎?”

    “還……還好,場主前幾天還問起秦爺。”

    駱方最近雖然因作戰勇猛,被提拔為執事,但若說平生最害怕之人,那絕對非秦一莫屬。

    皆因當日在飛馬牧場,秦一無聊之時听聞商秀擔心牧場的安全。

    那時恰巧獨霸山莊毀,原城主方澤濤被綰綰殺死,手下大將離心,又趕上杜伏威攻伐竟陵,這近千士兵也跟這一眾家眷逃離了過來,加入到飛馬牧場中。

    但彼此原先統屬不一,商秀擔心戰勢燒到這里這些人無法形成有效的配合,才有此一慮。

    不管是一時興起也好,想討美女場主芳心也罷,秦一一口應承了下來,然後就是按照現代訓練軍隊的方法對這些人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操練。

    其中駱方這小子也不知怎麼就倒了霉,不但被秦一抓了壯丁,還成了典型,地獄般的磨練幾乎讓他崩潰。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秦一發覺這小子也算是個可造之才,整個牧場中只有他天賦最好,商秀身邊若是能夠多個實力強大的打手自身安全也算有所提升,索性就對他來個專門照顧。

    能夠讓秦一給‘開小灶’,也算是駱方的運氣了。

    不過,嚴師出高徒。

    這駱方著實有些害怕秦一,飛快的望了他一眼說道︰“不若秦爺先在這里等候片刻,我這就通知場主,她若是知道秦爺回來定會非常高興地。”

    秦一擺擺手說道︰“算了,哪用這麼麻煩,又不是外人,咱們這就一並回去,你在前邊領路。”

    駱方不敢反駁秦一的話語,也知道他跟場主關系非比尋常,只得調轉馬頭,在前開路。

    馬車緩緩通過吊橋,駱方對守橋者低語幾句,幾人立時面色崇敬地目送馬車進入堡內。

    秦一伙同雷九指從車內走了下來。

    放眼望去,人來車往,儼然就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

    秦一暗自點頭,比他離開之前這里顯得更加繁榮,人頭也多了不少。

    在去過嶺南之後比對兩座山城才知道實則各有千秋,但都是名副其實的雄城。

    這飛馬牧場的初代場主,倒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秦一叫過駱方指著一路舟車勞頓的車夫吩咐道︰“把他安置好了,對,我的意思就是讓他住在這里。

    什麼?沒有場主的規定外人不得入住,那也無所謂,麻煩你把他宰了吧,反正不能再讓他回九江就成。

    只有死人才不會泄漏我的秘密,你小子這個主意不錯,看來我當初的訓練果然有成效了。”

    駱方真的快哭出來了,這位大爺的想法果然與普通人不一樣。

    心中暗罵自己多嘴,這不是沒事自找不得勁嗎!

    雷九指心系恩師,急忙催道︰“咱們還是先去拜見商場主吧。”

    秦一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再戲弄駱方,對他說道︰“你先去通知她們一聲,我們隨後就到。”

    駱方如聞大赦,急應一聲,騎馬快速離開,眨眼就不見蹤影。

    雷九指也看出異常,打趣道︰“看來那小伙子很怕你的樣子,不會是欺負過人家吧?”

    秦一嗤笑道︰“說起來我還算是他半個師父呢,定是本少爺虎軀一抖身上王霸之氣太過凌厲,你們這些凡人自然心懷畏懼了。”

    對秦一的厚顏無恥自夸雷九指嗤之以鼻,扭過頭去用後腦勺來表示自己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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