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妖行大唐 作者:李老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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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boy 2009-8-6 17:21: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2 246932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18
第十二章 影月寒水

    堡內飛馬園。

    秦一對坐在正中的商秀說道︰“這次秀率領牧場子弟兵擊敗曹應龍聯軍,已是名揚天下,當是巾幗不讓須眉呀,我在巴蜀聞之也替你感到心喜。”

    一席白色勁裝,三千青絲拋撒腦後顯得更加嬌艷迷人的商秀輕笑一聲說道︰“說起來秀還未答謝你哩。

    若不是你通知你那好兄弟寇仲和徐子陵即時派兵救援,我們牧場真的要毀在那些惡人手上了。”

    秦一灑然笑道︰“總不能看著惡人行凶吧,再說以你我的交情些許小忙罷了,而且秀也不用妄自菲薄,若沒有你這女英雌居中調度,縱是那兩小子過來也難以做到如今的傲人戰績吧?”

    商秀聞听秦一夸贊越來越露骨,俏臉微紅,低頭說道︰“你這人是否對每一個女兒家都有一番說辭。”

    秦一連忙喊冤道︰“我對秀的心意還用做假嗎?”

    商秀在牧場中哪見過秦一這般言語直爽的男子,急忙嬌聲說道︰“你若再口花花人家……人家就不理你了。”

    秦一知道這個美人場主面皮薄,也不再逗弄她,話題一轉說道︰“那倆小子走的時候可有留下話來?”

    商秀鳳目含春,瞪了秦一一眼,嬌嗔道︰“當晚寇仲只說另有要事,就帶著他的一群手下匆匆離開了。

    哼,他們倆雖然救援牧場有功,但徐小子卻放跑了曹應龍,快要氣死人家哩。”

    秦一一愕,事情果然還是按照原來的歷史發生了,不過,這次安隆已被他逐出巴蜀。這曹應龍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了。

    一個左右活不過半年的人,也沒有再去找他麻煩的必要了,就讓這老賊頭死前享受一下人倫之樂吧。

    當然,這些話卻不能對商秀說出來,嘿然笑道︰“曹應龍雖然死不足惜,但徐子陵這麼做,必是另有原因,這樣好了,秀你也莫要生氣。我保證讓他活不過一年。

    嘿嘿,不知魯妙子研究出的那些東西效果如何,我方才從狹口經過地時候可是看到那些痕跡了。”

    白了秦一一眼,商秀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這狡猾的家伙,不過,那老頭設計的東西著實巧妙且威力不凡,竟然能夠達到千步的可怕距離,那些賊寇還沒有看見我們的蹤影,就先被射殺了無數。

    沒想到還真有些鬼門道。倒不全是騙人的把戲。”

    秦一心中無語,魯妙子的巧手再加上自己超過這時代人千年的知識底蘊發明地‘子母連環弩’若還僅是騙人的把戲,那也太傷人感情了。

    算了,不知者不怪,誰讓人家是溫室的花朵。

    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片子,不給你計較。

    眉頭微皺,秦一說道︰“為何不見晶兒,莫非……不會是跟你吵架了吧?”

    商秀差點氣歪了鼻子,嬌哼一聲狠狠的瞪著秦一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大爛人還好意思說,自己一人一走了之。把晶兒妹妹丟在這里。

    上次大戰後她就跟著夫人一同出海了。”

    “出海?”

    秦一心中疑惑,莫非又去琉球了?

    上次探路幾人鎩羽而歸,連自己都險些丟了性命,她們母女若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媽的,總不會是學哥倫布一樣探索新大陸去了吧?”

    秦一腦袋上溢出一滴冷汗,旋即趕忙搖了搖頭。把這荒謬的想法擠出腦殼。

    雖然以前無聊的時候曾跟單婉晶說過海洋地盡頭還有數片陸地,希望這只是自己的猜測。

    “哼,你們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商秀也說不出為什麼,看到秦一這時候的模樣就心中來氣,狠狠的了他一眼,竟然站起身來舍下秦一自己在這飛馬廳內,自個轉身離去。

    望著這美女消失在門外的倩麗背影,秦一罵道︰“操,小娘皮的老子又沒有對你始亂終棄,你生個哪門子氣。

    看你小丫頭是被那些人寵得眼楮都長到天上了。回頭非得把你搞到床上,抽你三十軍棍。”

    秦一罵罵咧咧的向後山方向走去。

    那里還有一出師徒相認的三流橋段等著他去旁觀呢,若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魯老,怎麼說我可是把你失散多年的徒弟找了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好吃的好喝地趕緊拿上來。

    方才在小妮子那里吃了一肚子氣,這回怎都要好好賺回來。”

    方一進入‘安樂窩’秦一就開始亂沒形象的嚷嚷起來。

    雷九指捂著自己的眼楮,似乎對怎麼會認識這種人感到萬分的丟臉,尤其是在自己久別重逢的恩師面前。簡直恨不得把秦一亂棍打出去。

    不過,精神顯得更加健康矍鑠的魯妙子倒是啞然失笑道︰“就知道你秦小子始終惦記著老夫地六果佳釀。

    都在老地方放著。想喝就自己去拿吧。”

    兩人都是不喜理法性格高傲之輩,彼此說起話來卻頗為投機,秦一毫不客氣,熟悉的像是在自己家般從櫥櫃中拿出一只酒壇。

    破開壇口的泥封,竟

    酒壇豪飲起來。

    長出一口氣,秦一贊道︰“果然還是這里的酒飲滋味最佳。”

    魯妙子搖頭笑道︰“你這般直若牛嚼牡丹,簡直就是浪費,端的壞了我的好酒。”

    秦一不屑反駁道︰“喝酒就是要的一種感覺,個人習慣不同,只要自己爽快就好了。”

    雷九指訝異于兩人之間的融洽關系,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現,能夠見到自己最崇敬的恩師,已經足以讓興奮激動的了。

    魯妙子淡淡地看了雷九指一眼,一臉唏噓的說道︰“說起來當年也是一時之興,不過小雷倒是有孝心,一直惦記我這個師父。

    也罷。如今老夫什麼事情都看開了,今次就正式收了你這徒弟吧。”

    雷九指面現狂喜,拜倒在地下,口喧︰“恩師在上!”

    數十年心願一朝得償,心中驚喜豈是言語所能表達,萬般滋味涌上心頭,就像是出外多年的游子終于見到了自己至親地家人。

    在魯妙子跟前,雷九指心中生起一股強烈的汝慕之情,想起自己十多年來混跡江湖的艱辛坎柯。竟然淚如泉涌。

    魯妙子活了近百年,什麼事情沒有見識過,臉上現出一片柔和,雙臂一展,扶起雷九指說道︰“說起來還是我這師父不稱職,暫時你就待在這里,我也好好教授你一番本領。”

    秦一怪笑道︰“師徒重逢,雖然橋段很惡俗,不過。考慮在有美酒暖胃,少爺我就姑且看下去了。

    老雷你也算是個老爺們,就算高興也不能泣不成聲吧,怎麼說都是修成正果了,這也太丟臉了吧。”

    雷九指被說的老臉通紅,惡狠狠的瞪了秦一一眼,卻也拿他別無辦法。

    魯妙子望著秦一笑道︰“听說你小子最近在江湖上是翻江倒海,十分囂張呀,貌似連佛門四大聖僧都出動了?”

    秦一說道︰“倒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都是慈航靜齋的老把戲了。來來回回就是借刀殺人,哼,少爺我若是這麼容易就被那些女人搞定,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魯妙子悠然說道︰“四大聖僧久不理世俗之物,難生殺心,梵青慧請他們出山本就是一記錯招。不過下次說不得就該換成寧道奇了,那老道雖是道門中人,但下起手來可是比一般人還要狠辣,你覺得自己有幾成把握?”

    秦一伸了個懶腰,謂然嘆道︰“他娘地,怎麼只要是老子的對手,每一個不是聖僧就是邪王,要不就等著來個中原第一高手。

    跟這些變態老怪物打,我遲早會短命地。”

    魯妙子聞言一愕,問道︰“莫非……你跟‘邪王’石之軒已經交過手了?”

    發現魯妙子眼神中透出地怪異。秦一滿臉不爽的問道︰“怎麼,被人追殺難道你以為是很光榮的事情嗎?”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你竟然能從那老魔的手中安然返回,若說這天下間最危險的對手並不是寧道奇,恰恰是這‘邪王’石之軒。

    因為後者不論是手段還是心性比之三大宗師都要狠辣百倍,當年石之軒魔功大成,直殺的魔門各派色變,那些各派老魔竟無一人敢與他爭鋒。

    可知他的威懾恐怖之處,就算是現在功力倒退也沒有任何人敢小覷他。所以與他對戰你能保命,我才說你幸運!”

    秦一冽著嘴冷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遲早有一天我會徹底超越所謂的三大宗師。

    還有那邪派八大高手,我若沒有記錯已經有三人死在我手中,安隆是我手下敗將,不足為慮。”

    魯妙子撫須笑道︰“我相信你能夠做到,因為你秦一已經無數次讓老夫驚喜了,而你這些年闖出的事業也堪稱奇跡,當今天下還有誰再敢小覷你秦一呢?”

    秦一眼珠一轉,笑道︰“能得天下第一妙手大師稱贊,實在是令人難得,方才听那小妮子說這次反擊戰‘子母連環弩’立下奇功。

    桀桀,您老人家還研究出什麼好東西就別藏著腋著,趕緊都老實招了吧。”

    魯妙子干咳一聲,笑罵道︰“就知道你小子是無事不起早,來我這里果然沒好事,好東西倒真是研究出不少,不過,暫時不在我這安樂窩中,你恐怕要失望了了。”

    秦一怪笑道︰“切,東西是死,人是活,到底哪個是寶貝我能分不清嗎?”

    “我老人家是上了你小子地賊船,不過,老夫現在的願望就是有生之年能夠把那卷冊上的東西都制造出來……”

    秦一點頭說道︰“我最近物色到一個造船專家,到時候我會讓他過來幫忙,我希望那卷冊最後一頁上的模型能夠盡快趕制出來。”

    魯妙子面色一沉,說道︰“你真的決定了嗎,那東西可不是‘子母連環弩’那麼簡單,就怕你到時候應付不過來半途而廢。”

    秦一揮手說道︰“錢不是問題。缺少任何盡管告訴我,這件事對我來說勢在必行。”

    秦一拎著半壇酒從安樂窩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月上柳梢頭。

    雷九指暫時留在了魯妙子身邊安心學藝,恐怕就算自己現在棍

    打不走他了,這是個幸運的家伙。

    秦一一時顯得極為孤單清淨。

    寇仲現在諸事纏身,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從魯妙子口中知道這兩個小子果然與他命中有緣,三人曾經有過短暫的會面。

    歷史忠實地按照原本預定的軌跡行走著。

    魯妙子見獵心喜,把一身所學傳授給了兩人,雷九指也算是多了兩個師弟。

    單婉晶地乍然離去讓他有些疑惑。按說東溟派以販賣武器起家,當今天下大亂,任何地方都不若這飛馬牧場來的安全,身邊又有一個大宗師級的高手魯妙子坐陣,不管從哪方面說都不應該離開這里。

    揉了頭被酒精輕微麻痹的腦仁。

    這六果釀開始飲時醇厚可口,但卻後勁十足。

    方才他一番牛飲鯨吞,又沒有刻意運功催發體內酒精,連走路都覺得腳下有些漂浮。

    不過,秦一卻很是喜歡這種模糊的感覺。隨著功力的日益提升,這種放縱自身,一切不可把握地機會越來越少。

    今晚月色當空,自己難得地清淨片刻,在這環境優美的牧場中,真的很容易讓人憊怠。

    仰頭再灌一口美酒。

    算了,單婉晶不過是個稍有脾氣的小野貓,也已經被他馴服,既然想要離開自己身邊,隨她就是了。老子還怕缺少女人嗎?

    眼眸中不期然閃過一個美麗的身姿,卻不是他傾心愛戀遠在巴蜀幽林小築的石青璇,而是飛馬牧場的年輕美人場主商秀。

    秦一苦笑一聲,自我解嘲道︰“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過,博愛一向是我們的本性。老子自然難以免俗了。”

    身形一閃,立時消失在原地,向著‘眼前’地那抹仙姿倩影掠去。

    “夜色已深秀還不安歇,莫要著涼了。”

    流淌而過的小溪邊,一個淡雅脫俗的美麗女子正靜靜的坐在一塊突起的大石上,望著水中的月影。

    美眸光影飄飛,似是正在出神沉思。

    人影拂動,秦一如流雲般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女子身旁,一邊放肆的欣賞著老天鬼斧神工的杰作,柔聲說道。

    商秀美目轉動。落在秦一身上良久,最後定定地落在他地臉上,好似想要從中發現某些不可明言地秘密。

    但很可惜,這次注定要讓她失望,反而是秦一眼眸中的坦然以及灼熱讓這情竇未開的小妮子抵受不住。

    羊脂白玉般的粉臉頓時染上一層紅霞,趕緊低下頭去。

    秦一笑嘻嘻的說道︰“場主可從某家地臉上看出什麼秘密嗎?”

    商秀白了他一眼,微嗔道︰“看出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哪有你這樣盯著人家的。”

    秦一也不生氣,很是隨意的坐在了商秀身旁。小妮子雖然黛眉微蹙,卻終是沒有說話。

    仰頭望天。秦一幽幽嘆道︰“這牧場真的很美麗,比之外邊的紛亂,這里就是世外探源,四大寇還有那些居心叵測的家伙想要打這里的主意,委實可惡。”

    商秀望著他說道︰“那你是否同樣也在打這個主意,想要把飛馬牧場拉到你那好兄弟寇仲的陣營里?”

    “美麗的事物總是讓人興起保護的欲望,何況這里還有個人間仙子似地美人場主,我又怎麼舍得以一己之私來擾亂牧場中千萬人的平靜生活。

    這天下戰亂的地方太多,就給世間留一處樂土吧。”

    商秀美目精光閃爍,疑惑的盯著秦一說道︰“你說的可是真話,莫不是又在哄騙我吧?”

    秦一灑然笑道︰“那場主可曾見我對你提出任何非分要求?”

    商秀鼓著腮幫,思索道︰“以前沒有,但說不得就是你玩弄的欲擒故縱的把戲,本場主雖然不愛管閑事,但也經常從手下口中听聞你秦一的‘豐功偉績’,還真是令人怵目驚心的呢!”

    秦一攤開雙手,故作無奈道︰“我可以把這當作美人場主比較另類地夸獎嗎?”

    商秀再也忍不住嬌笑道︰“你這人總是能夠說出些讓人好笑的話語,本該不睬你地。”

    秦一說道︰“看來我在秀心中形象還不算太壞,起碼能當個逗樂的人。”

    商秀白了他一眼,低著頭淡淡說道︰“你現在是大人物哩,秀身為飛馬牧場的場主,考慮事情自然要先為了牧場的利益著想,人家都快煩死哩!”

    秦一突然彎腰脫下自己的靴子,挽起褲腿把一雙大腳放在冰冷的溪水中,嘆息一聲悠然說道︰“秀不妨試試,煩心的時候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神奇,未嘗不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商秀看的目瞪口呆,哪曾想到秦一竟然如此大膽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脫鞋,根本不顧一點禮法以及男女之別。

    理智告訴她這時應該拂袖離去,但真的很奇怪,她此刻心中竟然生不出一點的氣憤,看著秦一灑脫自然的動作,反而心中生出絲絲的羨慕,竟然有些意動。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18
第十三章 釋壓

    商秀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放縱。

    捂著自己已經燒紅的臉頰,昨晚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一切都好似夢幻一般。

    從小她就接受父親以及族中的長輩的嚴苛教育,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今日這些對旁人來說都是難以企及的成就。

    但莫要忘記,她始終是個女孩子,正是青春少艾。

    周圍人皆是她的屬下,縱是美麗如仙,卻無人夸獎她的美貌,更無人敢在言語上佔她的便宜,甚至于在她面前作出各種粗魯的事情。

    她的芳心中,始終是寂寞的!

    縱有各種煩惱壓力都無人幫她分憂。

    自身的快樂、痛苦亦無人分享。

    而秦一卻從未顧及到她的身份,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但正是這種從未有過的相處方式,令她心中忿怒秦一無禮之余亦大感刺激。

    誰說古代的女子就沒有叛逆期,像商秀這種一向高高在上的手握大權的女子才最是難以測度。

    而秦一就是這根導火索,他的身上有種與凡俗不一樣的氣質,那種不同于這個時代任何男子的灑脫以及超然對于旁人來說都是如此的特殊。

    這種矛盾突兀的感覺對于心思敏感的女子猶為明顯。

    當然,你說是成年男子本身的魅力也好,秦一自身妖功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蠱惑也罷。

    總之當商秀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學著秦一脫下了腳上的小蠻靴,露出一雙晶瑩美麗的玉足。

    不同于綰綰白衣赤足劇烈沖擊旁人眼球的震撼,商秀這一刻地嬌羞美麗比之她吃東西時的無雙美態別有一番誘人心神的風姿雅致。

    事後想起在一個男子面前露出女兒家的雙足著實有些羞人,但落入水中感受著溪水冰涼濕滑的那一刻自己真的好開心。

    似乎整個心靈都已放開,瞬間完成了一次靈魂的升華。

    雖然她用言語一時難以表達出那種感覺。但……真的很美妙!

    這將是她生命中永遠不會忘記的珍貴記憶。

    想起那個怎是讓人看不透地男子,商秀立時感到此刻腦袋仍有些暈眩。

    “那個該死的教唆犯,竟然讓我一個女兒家亂沒形象的喝酒,希望沒有旁人發現,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一想起此時商秀差點要哭出來,她甚至懷疑秦一那混蛋是否對她施展了迷魂術,不然自己怎麼跟他一起對著酒壇豪飲。

    而且還喝的爛醉,最後連怎麼回來的都忘記了。

    方才她驚醒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趕忙檢查自己身上的衣裳。好在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跡象。

    心中暗恨,都是秦一把她帶壞了,這個可恨地家伙,若是敢偷偷佔本場主便宜,回頭定要把他的臭頭砍下來。

    只是隱約記得當時自己好像落進了一個很溫暖的地方,那股味道雖然沒有聞過,卻感到很安全。

    哎呀,好像是自己迷糊中主動貼過去哩!

    一絲紅霞已經蔓延到了粉頸,心中已經把秦一罵了千百遍。

    “篤篤!”

    敲門聲傳來。

    商秀趕忙胡亂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絲。說道︰“進來吧!”

    此刻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做賊心虛的古怪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進來的是自己的貼身侍女馥兒,這個小丫頭雙手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嬌聲說道︰“小姐,這是秦大爺早上送過來的,還留了一封便箋說是小姐看了就明白。”

    “哦?又是他,拿過來吧,我看那家伙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馥兒不敢怠慢,趕緊把一張紙絹遞了過去。

    商秀定眼看去,上邊的字體雖然不工整。但比劃行進間另有一種神韻內斂,傲然不群的氣勢。

    不過嘴巴上卻也不放松︰“字體果然有夠丑地!”

    “昨夜一與秀賞月,不勝歡心,卻一時不甚令秀冒飲,實乃我之過也,這里有秦一連夜熬制的‘清神養氣粥’。效果非凡,當即熱飲用!”

    馥兒偷眼看去,並沒有從主子面上看出任何表情,心中暗疑,卻也不敢露出絲毫表情,這等事情本就不是她這小丫頭可以管的。

    商秀輕輕合上紙箋,柔聲說道︰“馥兒你把東西放下,自己出去吧。”

    “是!”

    直到馥兒重新關上房門,商秀才輕輕掀開碗蓋,一股誘人的濃香立時從里邊沖出。直入鼻端。

    商秀美目放光,輕聲說道︰“好香呀,

    那個壞蛋還有這門手藝,真是小看他了。”

    低聲自語間,俏立無雙的臉蛋兒上如雨後初晴,露出讓人心醉的淺笑。

    濃密睫毛下地一雙美眸亦閃動著莫名的神采。

    這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勺梗,盛了一勺小心翼翼的放到豐潤誘人的香唇內,細細品嘗。

    那種動念惑人、仿若尋幽探秘的神采簡直美麗絕倫。

    安樂窩。

    秦一對魯妙子笑言道︰“這算否助紂為虐,那小妮子若是知道有你老人家在幕後做搶手。定會鳳顏震怒。”

    魯妙子聞言怒哼道︰“我還沒說你小子無恥,為了討好美人心倒是真懂得借花獻佛。那可是我老人家找了好多材料才辛苦熬出來的‘養顏粥’。

    自己還沒有喝到口就被你這小賊偷個精光,還說什麼助紂為虐,老夫現在就替天行道滅了你這無恥的小子。”

    秦一身形一閃,躲過魯妙子的‘黑山魔爪’,怪笑道︰“我這不是事急從權嗎,你老人家總不能看著人家好好的女兒家渾身酒氣地出現在那些老古董面前吧。

    我這雖有不盜而取的嫌疑,但卻非為我自己謀利,我到現在還是空著肚子呢!”

    魯妙子聞言更是氣憤,緊追秦一不放,怒叱道︰“你還好意思說,既知人家是未出閣的清白少女,還把她灌醉,簡直就是放浪形骸,其心可誅。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壞了人家名聲。”

    碩大的客廳內成了兩人展示各自身法的場地,如穿花蝴蝶般人影翩飛。

    雷九指完全成了看客,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看熱鬧,心中卻哭笑不得。

    秦一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怎麼師尊您老人家也被他繞進去了。

    “大不了我娶了她就是,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那小妮子嫁給我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魯妙子終于停了下來,望著秦一沒好氣的說道︰“老夫行走江湖數十年不是沒見過無恥的,是沒見過像你這般無恥的。

    你小子如今怎都算是江湖上地頂尖高手,更被譽為未來最有可能超越三大宗師的人物,為何就沒有一點高手地自覺呢?

    秀是個可憐的孩子,我老人家可不能看她嫁給一個花花公子,將來受盡委屈。”

    秦一厚顏無恥的早超越了某種境界,扯著嗓子吼道︰“少爺我這是博愛,博愛懂嗎?這叫雨露均沾。

    再說了你又不是那丫頭的親爹,激動哪門子勁。”

    跟秦一斗嘴魯妙子似乎永遠都佔不了上風,想要動手又打不過這個強的變態的小子,只得瞪了他兩眼,說道︰“那你準備怎麼對她?”

    秦一懶洋洋得靠在一把椅子上,說道︰“我說您老人家真是越扯越遠了,一個女孩子背負的東西太多遲早會被壓垮的。

    所以才借此機會順帶開導開導她,哪有你想的這麼復雜,我可是從來都是純潔滴人!”

    魯妙子長嘆一聲,沉默良久終于開口說道︰“秀她娘去的太早,整個牧場的重擔就壓在了她一人的身上,這次又有外敵聯合入侵牧場。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老夫卻知道她已經到極限了,人力有時則窮,這對她來說卻有些不公平,但亦是屬于她的責任。”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能夠把牧場經營成這樣,已經不錯了,這天下間的女子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她那樣。

    小妮子太高傲了,所有的人又都寵著她,正是如此她才會越來越孤獨,弓箭拉的太緊就會繃斷,反傷自身。

    適當的事情讓她釋放一下,只會有力無害,至于有傷風化,傷風敗俗,于禮不合就不是老子去操心的了。

    若是做什麼事情都非要把自己圈起來,那與坐牢何異!”

    魯妙子眼楮一亮,拍掌笑道︰“就知道你小子古靈精怪,鬼點子多,嘿嘿,說起來老夫早就知道那小丫頭出了問題,卻始終沒有辦法。

    妄我魯妙子自稱聰明絕世,還不如你一番狂飲來的簡單,不愧是‘妖皇’,若是旁人萬想不到如此怪異的妙招。”

    秦一立時喊冤道︰“既然早就知道我在做好事,方才還對我喊打喊殺,害的少爺我差點就被你嚇死,賠來!”

    魯妙子怒極而笑,身形一閃抬腳照著秦一的屁股上踹去,一邊吼道︰“偷東西你還有理了,給我——滾!”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22
第十四章 三十七計之美男計

    商秀此時正與秦一下棋。

    說起來秦一雖然功力上令天下人敬畏,但老實說天才在某些方面總會有些致命的疏漏,他就是個超級臭棋簍子。

    本來那天閑極無聊與魯妙子對殺,結果半個時辰後被狠狠的羞辱了三盤,惱羞成怒下掀翻棋盤倉惶而逃。

    耳中至今仍能听到魯妙子囂張至極的大笑。

    “老東西都快成精了,跟他下棋不是自取欺辱嗎?”

    幾番苦思,秦一終于找到失敗原因。

    于是腦筋一轉,急于搬回顏面的秦一在‘不經意’間從駱方那小子口中知道商秀略通棋藝,聞言大喜,自己顛顛的送上門去。

    好在這情報並非虛構,兩人都下的一手爛棋,反而感到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的好不痛快。

    商秀除卻貪嘴好吃些美食,平時哪有什麼娛樂,跟手下下棋,要不笨的要死學不會,要不就是畏畏嗦嗦不敢贏她,沒有半點意思。

    此時正托著香腮,一臉得意的望著秦一皺眉苦思。

    芳心大喜,終于知道本場主的厲害了吧,人家可是高手來的。

    正待這時,有手下前來稟報︰“稟場主,有隊人馬向我牧場駛來,對方打出的是關中李唐秀寧公主的旗號,是否讓她們進來?”

    “李閥的人?有多少來人?”

    “大約三十多個人,身上並沒有重兵器。”

    “好吧,放下吊索,讓他們進來。”

    “慢,秀怎能隨便讓人進來,這要是萬一對方圖謀不軌。豈不是引狼入室。”

    在商秀怒目而視下,秦一不動聲色的抓起一把棋子攤在棋盤上,把個棋譜徹底攪亂。

    “哼,小氣的家伙,秀寧是我閨中密友,這里本就由我說了算,為什麼不能讓她們進來?”

    商秀嬌嗔一聲,白了秦一一眼,更像是小女生在對自己的情郎斗氣。

    秦一雙目灼灼。緊盯著商秀的美眸嘿然笑道︰“非是不讓她們進來,但不可否認,現在乃是非常時期,事關彼此雙方利益,任何朋友都有可能搖身一變成為在背後捅你一刀的敵人。

    人無傷虎意,虎卻有害人心,這是我地經驗之談,秀信否?”

    自那晚宿醉後,商秀就感到自己對秦一多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莫名情愫。芳心中好像有了一些變化。

    聞言沉思片刻,也知他非是無稽之談,詢問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不讓人家進來吧,這樣怎都說不過去!”

    “秀應該不會忘記第一次四大寇圍攻飛馬牧場的時候李閥的一眾人就曾經暗打牧場的主意,但後來卻被李密算計,險些斃命。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李閥意欲爭霸天下,飛馬牧場就算再想保持中立,但在這個亂世爭雄的年代。若沒有強大實力的保證,一切都是空談。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飛馬牧場就是一處讓人眼紅的寶藏,任何人都想把它據為己有,四大寇如此,蕭銑朱粲也不例外。

    李閥亦從來沒有停過這個念頭。在利益面前任何的友情都是可以廉價出賣的。

    這些人只能進來五個,還有不得攜帶武器,否則走人。”

    商秀回味著秦一地話語,低聲說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們牧場一直以來都保持著與世無爭的姿態,卻屢屢遭到別人的覬覦打擊。

    或許當初祖上定下的規矩在現在已經不合適了,去吧,方才他的話你也听到了,想要進牧場就按新規矩來。”

    李秀寧仍和以往一樣美麗嬌艷,只是身上隱約多了一絲天皇貴冑的疏離。若非感覺敏銳絕難發現。

  乍一看到跟隨在商秀身後的秦一,表情不禁一愕,顯是沒有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里。

    一向以家族利益為出發點地李秀寧黛眉微蹙,心中已然開始算計秦一的出現會否干擾到她此行的計劃。

    她本就慧智蘭心,從先前進入牧場的變化已然聯想到必是這秦一暗中搞鬼。

    二哥李世民又與此人不對頭,從東都逃回來,接連好多天都是陰沉著臉,在家族中與大哥的爭鋒也完全落在了下風。

    這下……真的有麻煩了!

    一瞬間腦海中各種念頭電閃而過,面上卻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上前幾步對商秀說道︰“自上次一別,小妹可是一直惦記場主。本來听聞四大寇再度侵擾牧場,本想派兵支援,卻不想當初我家族周邊不寧,等剿滅一眾宵小的時候,牧場之危也已經解開了。”

    商秀妙目一轉,淡然說道︰“公主有心了,不過是一群見利而起的小人,對付他們我牧場數千子弟已經綽綽有余。

    只是不知這次公主過來所為何事?”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說出來面子上也不好看。

    雄踞關中的李唐要想謀略天下,遲早要與坐陣中原地寇仲一爭雌雄,而這個時候一直保持中立的飛馬牧場所擁有的優良戰馬就成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籌碼。

    誰若是擁有了它,就等若是手中突然多了數千精騎,這已經足以決定未來一場重要的戰爭走向。

    所以,李唐上下對此極為重視,才派出李秀寧出馬,想要說服商秀。

    最好是能夠彼此聯姻,飛馬牧場徹底融入李唐,有了這層關系,自是最妙;若是不成退一步也要讓飛馬牧場能夠長期提供給他們優良體健的戰馬。

    本來李秀寧是信誓旦旦,認為此事應有六成把握,但秦一地出現卻讓她使料不及。

    女人最是敏感,看兩人之間好似已經有了某些曖昧的關系,這點從商秀偶爾望向秦一的眼神中已能看出端倪。

    若是真讓飛馬牧場並入大華國,一增一減對她們家族而言簡直後患無窮。

    李秀寧心中焦急,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望著商秀淡淡說道︰“小妹這次來主要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場主商量。

    若是秦先生方便的話……”

    秦一亂沒形象的

    哈欠。故意作出一副愚笨地模樣,大大咧咧的說道︰方便,不用管我,你們有什麼事情繼續聊就是了,把我當成空氣就是了。”

    李秀寧聞言差點氣炸了肺,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家伙,難道他听不出自己方才那只是客套話嗎?

    主辱臣怒。

    一只陪同李秀寧身邊的竇威性格最火爆,方才被牧場中人仿若防賊般地搜查繳械已經感到極度不爽。

    這小子以為自己是誰,堂堂大唐公主又豈是他這個賤民可以侮辱的。

    終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雙目一瞪,沖到秦一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怒喝道︰“小子,我家公主要與商場主談話,你最好還是出去吧。”

    手中驀然發力,就想把秦一甩出去,卻感覺自己抓的哪里是個人,分明就是一座山。任他如何使勁都沒有無法把秦一挪動半點距離。

    一張臉漲地通紅,恨不得找的地縫鑽進去。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森寒冷厲的警告︰“再給你一息的時間若再不把你地狗爪從老子身上拿開,不然小心我就替你剁下它。”

    竇威聞言暴怒,自自己學藝大成以來什麼角色沒見過,這小子真以為他是三大宗師了,竟然如此囂張。

    竇爺今天要不給你點教訓,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大掌抬起,就要砸向秦一面門。

    雖然都知道秦一這是故意在尋釁,但誰也沒想到竟是李秀寧一方的人先忍不住。

    兩女面色倏變。

    李秀寧知道秦一地恐怖之處,知道自己手下絕然難以討好。更因為如此一來更是中了這惡人的算計。

    心中悔恨的要死,急忙開口阻止。

    商秀則是美目閃過一道寒光,看來秦小子說地果然沒錯,這李閥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還敢行凶。

    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先前還有些不太相信秦一的話,覺得他似乎有些危言聳听。今日才是非是夸大,完全就是心有圖謀。

    一時對李閥的惡感驟升。

    人的思想總是很奇怪,愛情可以讓人盲目,身陷其中的你可以忽視心愛之人的一切缺點而甘之如飴!

    但當你對一人有成見的時候,就會想起他諸多的毛病。

    “哼,人家大華國面臨著周邊那麼多地敵對勢力,還能百忙中派兵來支援牧場,你們李唐說什麼和我商家數十年交情,卻也沒見有半點表示。

    只是事後說兩句不咸不淡的話,這算什麼。還虧我每次都把最好的戰馬賣給你們,就是肉包子打狗還能看它搖搖尾巴呢!

    李秀寧常年為李唐事業往來奔跑,確是這個時代最出色的外加家,她對李閥的貢獻絕對不可忽視。

    但個人武功上就著實差了許多,等到發現不妙出言阻止時候竇威的大掌已經快要落到了秦一臉上。

    “不自量力!”

    眾人根本就沒有發現怎麼回事,竇威就像是一枚出膛地炮彈般驟然向後彈射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身後堅硬的石柱上。

    另一旁他的好友李綱眼見不妙,腳下一竄,閃到竇威身後。雙掌抵在他的後背上,試圖減緩退勢。

    一股強橫彭湃的巨力從接觸點傳來。瞬間侵入到他的筋脈內,整個人如遭雷擊。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身體劇烈晃動,恍若篩糠,終于在背脊緊貼在冰冷石柱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心中暗自驚駭秦一的可怕,只是余波就有如此大的反震力,這彼此差距也太大了。

    雙手一空,身前竇威軟倒了下來,竟然已經陷入昏迷。

    無暇顧及自己身上地傷勢,急忙查看竇威的情況,面色也越發陰沉,對方好狠辣的手段。

    竇威此時全身真氣逆行,內腑皆有移位的跡象,體內筋脈也被一股無堅不摧的異氣沖擊破壞。就算僥幸不死,以後也難以再與人動武。

    但對于一個武者來說,這簡直比要了他地命還要殘酷。

    自己的至交好友竟然遭此無妄之災,縱是李綱一向精明過人,此刻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滿心悲憤,猛然站起身來,雙目充血,滿是怨毒的對秦一說道︰“閣下難道不覺得自己下手太狠。有傷天德嗎?”

    秦一聞言冷笑道︰“閣下真是無知地好笑,究竟誰先找麻煩,哪個先動手的大家都看地分明。

    方才他攻擊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卑鄙了,難道非要等著他一掌打在我臉上,把老子毀容了我才能找他報仇?

    莫非,只許你們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

    李秀寧一臉哀傷,痛聲說道︰“那你也不用下此重手吧,以先生的功力明知他根本就無法傷害你地。”

    秦一嘴角上挑。說道︰“首先聲明,我跟本沒有動手,對付這種螻蟻,還怕髒了我的雙手,所以我是用腳踢的。

    其次,公主的話實在大錯特錯,若是按照你的意思就是無法傷害就不能還手了,你覺得我就這麼欠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本身就是你馭下不嚴。管教無方,感情我還有點小本事,若是換作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這時候一條無辜的生命就要毀在你這屬下手中,敢問到時候公主大人又是否傷心呢?

    我看最多就是賠上一兩銀子,誰讓這年代的人命比狗還賤!”

    秦一言詞狡辯。話語歹毒刻薄,偏又大擺道理。

    這事確是他們理虧,但明明損傷的卻又是李秀寧地人,這口惡氣憋在胸口委實難以咽下,李唐的人多長時間沒有吃過這等惡虧。

    就算是李秀寧也是心中忿忿難平。

    李綱憤然說道︰“不管如何,難道閣下傷人就這麼算了不成?”

    秦一故作恍然的猛地一拍腦袋,笑嘻嘻的說道︰“差點忘了,一般遇到這種事情你們這些世家門閥的人都是這麼做的。

    拿好了,這是一片金葉子,可比區區一兩銀子值錢多了。考慮到公主手下怎都要

    份,不可同貓狗一般並論,這些足夠他的湯藥費了。

    說著竟真從懷中掏出一片金光閃閃的葉片甩到李秀寧手中,還不忘作出一副打發乞丐的模樣,把個大唐寧公主狠狠的羞辱了一遍!

    口中兀自低聲嘟囓:“狗日地物價都開始漲了,這人命怎麼也跟著貶值了,以後再遇到這事幹脆還是打斷一雙腿算了,要不然每次都要賠償,老子就要變成窮光蛋了。”

    商秀听的目瞪口呆,看向秦一的眼神已經一變再變。

    實在是太邪惡了。明明是他傷了人,竟然還能強詞奪理,硬是把自己安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讓這大唐公主吃了大虧還無法訴苦,真是太有才了。

    雖然心知這是秦一在故意搗亂,芳心中卻沒有半點生氣,如此好玩的事情還是從未見過,能看到這個一向鎮定自若高高在上的李唐公主吃癟,心中竟然隱隱生起一種快意。

    即便再好地修養只要沒有到達聖人的境界,也無法容忍秦一的挑釁,李秀寧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美眸死死的盯著秦一的雙眼,如果眼楮透出的光芒能夠折合成溫度的話,秦一現在恐怕已經連骨頭都被煮熟了。

    可惜,他對面這個對手絕非她這點小‘伎倆’就能打敗的。

    秦一一臉毫無所覺,反而雙目灼灼肆無忌憚的掃視在李秀寧高聳的胸部以及幾個女兒家敏感地部位上。

    一股火辣辣的視線有若實質般穿透了她的衣衫,感覺自己某些地方的肌膚竟然生起了反應。

    李秀寧心中頓時羞怒交加。

    秦一的雙目放射出的邪光讓女兒家心驚,立時敗下陣來,嬌軀微轉,狼狽的避開秦一的視線掃描。

    深吸一口氣,李秀寧知道此時此地都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片刻後臉上又回復以往地淡定自若,揮手示意李綱不得妄動,扭頭對商秀歉然說道︰“方才是敝屬下無禮,驚擾了場主,還請勿怪。不過,竇先生身受重傷此時需要好生調養,還望場主幫忙。”

    商秀也覺得秦一下手有些太狠了,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公主放心,小妹這里還有些療傷秘藥,希望能夠幫地上忙。

    馥兒,你帶著李先生去安排一間客房,好生招待。”

    主上有令。屬下不敢不從。

    李綱怨毒地眼神瞪了秦一一眼,這才抱起昏迷中的竇威滿臉悲痛的行了出去。

    對這種人物的威脅秦一向來是不屑一顧,你會在乎一只螻蟻的威脅嗎?

    不過,他卻不打算罷手,對這個跟師妃暄一樣喜歡到處游說旁人的女子秦一沒有半分好感。

    原著中此女就是跟師妃暄應付徐子陵的手法一樣,一再打出感情牌來蠱惑寇仲。

    哼,長的再漂亮又怎樣,老子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這種女人,寇仲徐子陵兩個小子白痴。栽在你倆手中,是他們命犯桃花。

    這次老子既然出現,就要撥亂反正,管你什麼公主仙子,若是不听話,一律成為俺老秦地打擊目標。

    眼珠一轉,秦一陰陽怪氣的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公主當斷則斷,果然厲害。真不愧是世家門閥教育出來的優秀子弟。

    只是可憐我那好兄弟心中始終掛念著公主一人,卻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可惜,可憐,可嘆呀!”

    一經秦一點醒。商秀嬌軀一震,終于明了他話中意思。

    對李秀寧的手段也感到一陣不舒服,看來對于這些世家豪族來說屬下只不過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

    什麼事情都不如家族的利益重要!

    語氣頓時變得有些冷漠道︰“公主此次是要買我牧場的戰馬嗎?正好這里有五百匹剛培養成熟的戰馬。”

    李秀寧恨不得沖上去狠狠的咬上秦一兩口,方消心頭之恨,你不在這兒當攪屎棍子能死呀!

    李秀寧卻也不是這麼容易承認失敗地軟弱女子,此時反而被秦一的囂張激起了心中的傲氣,淡淡的望了商秀一眼說道︰“這次小妹過來確有要事,說起來乃是一樁喜事!”

    太無恥了,姐姐都叫上了,不過想攀交情。你丫的還差的遠了。

    秦一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冷笑。

    不過,這次卻沒有插科打諢,他也想看看李秀寧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說實話,這時代的女子能夠像李秀寧這般出色的確實少見,為了家族的事業東奔西跑委實不易。

    平心而論,已經稱得上女中甦秦。

    奈何彼此立場不同,任她有什麼計劃秦一都會竭盡全力去破壞。

    社會是很殘酷地,只能怨你生錯了人家吧!

    商秀也搞不明白李秀寧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聞言好奇道︰“不知公主說的喜從何來?”

    李秀寧得意的瞥了秦一一眼,珊珊說道︰“姐姐如今正值妙齡。卻一直未曾婚配,小妹這里正好有一樁美妙姻緣。

    我二哥世民龍虎之貌,又有經天緯地之才,且與姐姐亦是知交,一直對姐姐心有愛慕,正是門當戶對之相。

    若是能夠結成秦晉之好,豈不是一樁美談。”

    “啊!”

    商秀沒有想到李秀寧竟然踢的這事,頓時羞紅了臉,竟然下意識的向秦一瞟了一眼。

    “嗚!”

    秦一瞪大雙眼,一時險些被自己地口水嗆住,怔怔的望著李秀寧。

    心中涌起一股高山仰止的‘敬佩’之情。

    太強了,果然是沒有更無恥,只有最無恥,李世民為了吞並飛馬牧場連‘美男計’都使出來了。

    你他媽的牛X!

    三十六計果然不是白學的,這連三十七計都已經研究出來了。

    這還不嫌夠竟然又打出感情牌讓自己親妹子當拉皮條的。

    日,老子服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26
第十五章 死局,自投羅網

    “啪啪!”

    突兀的掌聲打破了房間中的尷尬。

    秦一怪笑道︰“厲害,太厲害了,秦王殿下這招棋下的妙呀,抱得美人歸尚且能搭上一個飛馬牧場,正是人財兩得。

    這筆買賣實在做的精彩,但若我沒有記錯,他好像已經有了正妻吧,長孫家的那女子一向賢慧溫婉,可惜卻要做了這政治交易下的犧牲品,真是可憐!”

    商秀事前猜測過各種答案,卻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聯姻,旋即心中生起一股怒氣。

    李世民固然是人中龍鳳,雄才大略,在這亂世中若是嫁給他確是女兒家最好的選擇,但秦一方才說的沒錯。

    他早已娶了長孫家的女兒為妻,自己若是嫁過去算什麼,小妾嗎?

    就算是他李世民願意把大婦的位置留給她,長孫家族也不會善罷干休,治下百姓怎麼看待她,反而讓自己落了罵名。

    李秀寧心中叫苦,難怪出來的時候頭上總是有烏鴉飛過,不吉利呀。

    有秦一在這里邊攪局,蠱惑商秀,看來事情真的不妙了。

    趕忙補救道︰“我想秦先生誤會秀寧的意思了,我二哥並不是絕情忘義之人,若是姐姐將來嫁給我二哥,絕對不會虧待于你,秀寧保證長孫嫂嫂定會非常樂意多個好姐妹的。”

    秦一面色古怪,這李世民不會是想搞個兩宮皇後吧,越來越牛X了!

    商秀一向高高在上,受不得半點委屈,此時面色一寒,沉聲說道︰“這事公主就不要再說了,秀暫時並無婚嫁的打算。秦王殿下美意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李秀寧聞言大急,趕忙說道︰“姐姐,我二哥對你早已愛慕已久,並非家族原因……”

    秦一笑嘻嘻的說道︰“場主既然都表示了暫時沒有打算,就說明她與秦王殿下命中無緣了,不過……

    桀桀,寧公主也不要失望,我這里恰好也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公主商量。”

    李秀寧心情正糟糕,現在看到秦一就恨不得照他臉上提過去。冷聲說道︰“秀寧連日趕路,身子略顯不適,秦先生的話以後再說吧。”

    秦一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若我說這事關乎你們李唐家地命脈,以及一個驚天秘聞呢?”

    李秀寧美眸寒光一掃,緩緩說道︰“先生莫要危言聳听,我李家正如日中天,哪會有什麼危險。”

    “所以我這里有筆大買賣需要跟你們李閥合作。”

    李秀寧悄悄看了身旁商秀一眼,看她此時也是一臉疑惑。顯是也不知道秦一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終于微微點頭,示意秦一說下去。

    秦一心中暗自得意,小娘皮的終于上套了吧。

    大爺我有的是手段整治你,這下就輪到你頭疼吧。

    輕咳了一下,說道︰“敢問二位,可知以前江湖上流傳最廣的兩句話?”

    李秀寧腦筋一轉,輕聲說道︰“你說的可是和氏璧和楊公寶藏?”

    秦一拍手贊道︰“公主果然聰明,世人皆言和氏玉璧楊公寶庫二者得一,可得天下。”

    李秀寧故作恍然,譏諷道︰“世人皆知和氏璧早在東都的時候就被先生毀壞。並從里邊搶得秘寶天晶,傳聞那天晶乃是悟通天道的無上法門。

    莫非,先生口中的交易就是這個?”

    秦一搖頭笑道︰“什麼悟通天道純粹是那些無知之輩胡扯妄猜罷了,今日我說地這筆交易卻是楊公寶藏,不知公主可有興趣一听。”

    李秀寧嬌軀微顫,定了定神。沉聲說道︰“莫非,先生知道這楊公寶藏所藏何處?”

    秦一眼中的邪惡的越發明顯,嘿嘿點醒笑道︰“這正是與公主的交易!”

    李秀寧心中閃過一絲警兆,她听明白了秦一話語中隱含的意思,道︰“與我的交易?”

    秦一笑道︰“公主這樣理解也不錯,公主不是為了你們李閥一向是鞠躬盡瘁,不辭勞苦的,這次只要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

    我就把楊公寶藏的秘密雙手奉上,我想如此豐厚地回禮公主定不會拒絕吧!”

    緊咬著下唇,李秀寧知道天上從來沒有主動掉餡餅的美事。尤其是面前這人,他若是有此好心,那

    可以打人們的腳趾頭縫里鑽出來了。

    而且,這筆交易又是涉及到自己,讓她心中瞪時生出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雙目緊盯著秦一沉聲說道︰“開出你的條件,看秀寧能否做到。”

    秦一渾然沒有發覺自己此刻笑起來像極了童話故事中準備騙取小紅帽的大尾巴狼,笑眯眯的說道︰“我兄弟寇仲少年英雄,不但是武學奇才。更是軍事上的天才,邙山一役痛殲李密十萬瓦崗軍。

    如今雄踞中原。官封大華一品兵馬大元帥,聲勢無兩,正是天下無數女子心中追捧的大英雄,絲毫不比你二哥李世民差,我說的沒錯吧。”

    李秀寧心中地不安越發強烈,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不斷向她示警。

    秦一繼續滔滔不絕︰“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現在至今仍未婚配,我曾追問其原因,方知他心中竟然早有苦戀的對象,奈何當年身份詫異懸殊,只得黯然離去。

    如今終于功成名就,就算是一國公主娶來做老婆也不算辱沒了對方,今日適逢其會,鄙人才想要成人之美,助他完成這個心願。

    所以,才決定拿出楊公寶庫作為聘禮,公主非是無情之人,當不會讓我兄弟失望吧!”

    李秀寧嬌軀巨顫,如遭雷擊,面色一時間蒼白如紙,不可致信的望著秦一說道︰“你是說……讓我嫁給寇仲?”

    秦一一臉贊賞道︰“公主果然聰慧,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如今雙方已是門當戶對,公主又是雲英未嫁之身,應當不會拒絕吧!”

    “可我已經許配給了柴紹,又怎能令嫁他人,絕對不行的。”

    秦一聞言嘴角一撇,冷笑道︰“你說那個整天就知道跟在你身後地廢物呀,你覺得他哪點比的上寇仲?

    像這種窩囊廢,直接退親就是了,你應該知道寇仲對你的心意,難道他柴家比之楊公寶藏和華唐兩國之間的和平還要重要嗎?

    只要你嫁與寇仲,兩國自是結成姻親,當初,你老爹娶了王世充的佷女不就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

    只是現在換換人,又能得到一個天大的寶藏,這筆買賣如何做,不用我再教你們如何選擇了吧?”

    李秀寧緊咬櫻唇,聲音竟有些懇求道︰“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先生為何要苦苦相逼,陷秀寧于不義!”

    秦一淡聲說道︰“我不過是把交易籌碼擺在台面上,公主也不用這麼早就給我回答,例來婚姻大事都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反正這事急不得,公主可以回去跟你老爹好好商量。”

    “秦一,你好狠!”

    李秀寧終于明白了秦一此計的險惡。

    這卻是一招‘陽謀’,明知道這是針對她的陷阱,但結果已經不用討論了,生在帝國家,任何事情哪怕個人婚姻也是政治交易中的籌碼。

    只要對家族有利,就可以犧牲。

    心中涌起對秦一地無限恐懼,二哥說的沒錯,這人果然是最可怕的敵人,任何人若是落入他的算計那將是生命中最恐怖的遭遇。

    如今她就落入了這個層層陰謀構築的漩渦中,以楊公寶藏和華唐兩國短暫和平作為誘餌,這個‘餡餅’還不是一般的沉重。

    恐怕一下就要砸的父親暈頭轉向了,這事就算是二哥也鐵定無法幫忙,至于大哥肯定是煽風點火舉雙手贊成了。

    這正是秦一的邪惡可怕之處,聊聊數語就把她自己逼到了家族地對立面,到時候沒人會幫她,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心中滿是苦澀不甘。

    本是算計商秀,想要借機吞並飛馬牧場,卻孰料轉眼間形勢逆轉,反而是自己成了這板上魚肉。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秦一這可惡地家伙在搞鬼。

    這一刻她終于理解了二哥當初從東都逃回來後的心情。

    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被旁人耍弄于股掌之間,且這根本就是一盤死局,沒有人能夠救她。

    二哥不行,柴紹更是不成!

    李秀寧一時怒極攻心,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竟然昏迷了過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27
第十六章 二戲李秀寧

    你到底想干什麼,她怎麼說也是我牧場的客人,若是有大麻煩了。”

    商秀叉著小蠻腰,沖到秦一面前狠狠的瞪著他說道。

    早知道這人出現沒好事,方才怎都不應該答應他過來的。

    秦一滿臉微笑,淡然說道︰“你看見了,我一沒打她,二沒咒她,是她自己暈過去的關我什麼事。

    也許是真是像她方才說的旅途勞累,也對呀,一個女孩子家的,整天東奔西跑時間長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商秀聞言立刻嗤之以鼻,不屑道︰“還在狡辯,分明就是你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才把人家氣暈的,本場主可都听的一清二楚呢。”

    “既然听的清楚,那更不關我事了,我不過是給她介紹一樁美好姻緣,你莫非覺得以我兄弟如今的地位難不成還配不上她一個李唐公主?”

    商秀一跺腳下小蠻靴,嬌嗔道︰“你都知道李秀寧明明早有婚配的,這不是硬要棒打鴛鴦拆散人家嗎?”

    秦一冷笑道︰“既然早有婚約,就不應該再拋頭露面,像她這樣算什麼。

    秀莫要可憐她人,莫非你忘了方才是誰要給你說媒來的,她李閥可考慮過你的感受?

    再說,既然她李秀寧這麼熱心此事,那我索性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商秀黛眉微蹙,說道︰“就算你是為了秀出這口氣,那你也不用說什麼用楊公寶藏做聘禮,這玩笑可是開大了。”

    秦一一臉無辜,道︰“什麼玩笑,我秦一說話,向來都是板上釘釘。寇仲暗戀李秀寧非是一朝一夕,你可知他為何要立志爭霸天下?

    就是為了讓李秀寧知道他也是號人物,雖然在我看來這個理想實在幼稚的可笑,但卻是他當初的夢想。

    我做大哥的當然要成全他了,不過是個婚約罷了,又沒有真正嫁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佔便宜的卻是李淵。

    一個女兒換座寶藏。這筆交易他賺大了,李淵那老色鬼若是知道了恐怕做夢都要偷笑呢!”

    商秀說道︰“那也不能拿女兒家地終身大事當成政治籌碼吧!”

    秦一撇了撇嘴,干巴巴的說道︰“五十步笑百步,我們的場主大人好像已經忘記了李唐公主來此的目的了。

    滋滋,秦王李世民多響亮的名頭,我這種市井小民是萬萬比不得的,也難怪現在急著替人家抱不平呢!”

    “秦一,你去死吧!”

    商秀尖叫一聲,終于再也忍不住抬起玉足向秦一屁股上跺去。這個家伙委實太氣人了。

    秦一哈哈大笑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大廳中。

    只是一串話語從遠處鑽入商秀耳中︰“李閥此舉本就不安好心,秀若相信我,就交給我處理就是,反正扮惡人少爺我早就習慣了。”

    盯著秦一消逝的方向,商秀美眸異彩閃現,卻讓人猜測不透她此時心中的想法。

    …………

    自己好似陷入了最深沉地夢魘,那雙邪惡的眼眸,得意的冷笑都無不在嘲諷著自己的無能。

    真的是慘敗。在那個惡魔面前自己甚至沒有一絲還手之力,完全落在了下風。

    一聲慘叫似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振蕩在她的心神上,

    “嚶嚀”一聲,李秀寧終于從深深的惡夢中醒來。

    身體仍舊有些無力,或許……是心靈的疲憊。

    “你醒了!”

    一個平和地男子聲音從身邊響起。

    李秀寧卻如遭雷擊。即便是閉著眼楮她亦不會忘卻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

    他怎麼在這里?

    李秀寧猛地睜開眼楮,戳指向前方點去。

    一股柔風拂過,李秀寧的攻勢立刻冰消瓦解。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雖然我是不介意殺個女人,因為你剛剛的冒失舉動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但考慮到你將來就是我的弟妹,下不為例。”

    李秀寧的身體盡量向床角靠攏,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盡量的遠離這個邪惡的家伙,待在他的身邊只會讓自己感到渾身發冷!

    房間很大,但卻讓她堂堂李唐公主沒有半點安全感。

    想起方才似曾听到的慘叫。立時面色大變,望著毫不知恥肆無忌憚坐在床邊地秦一厲聲喝問道︰“你把我的屬下怎樣了?”

    秦一聳了聳肩,滿臉無辜的說道︰“沒怎麼樣呀,我不過是想要看看公主,你那些很沒有禮貌的手下就對我惡言相向,還試圖動手。

    所以,我

    教他們一些做人的規矩,公主可以放心,我秦一非是殺之人。也並沒有傷他們的性命。

    只是一些小小地教訓,僅此而已!”

    “那你過來作甚。難道還嫌羞辱的秀寧不夠嗎?”

    秦一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方才在大廳我說的句句真心實話,或許以前我與你二哥有些誤會,那不過是立場不同,適逢其會,不得已而為之。

    但我相信世民兄乃是真豪杰,必會以家族利益為重,這場婚禮乃是天意如此,公主不用多慮,我想你將來嫁與寇仲定會過的更加幸福。

    所謂合則力強,分則力弱,天下這麼大,到時候華唐兩家南北而治,這天下也能早一日回復以往太平盛世!”

    秦一說起謊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都是空口許諾,大餅自己已經畫出來了,至于信不信就看李淵那老色鬼的智力水平了。

    李秀寧看的明白,這分明就是秦一玩的合縱連橫的把戲。

    華國是塊難啃的骨頭這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武有寇仲軍事天才,任何想要打他主意地最後不無損兵折將,鎩羽而歸。

    蕭銑、宇文化及就是最好的例子。

    智有秦一,此人極善使用連環毒計,且招招歹毒,不把人逼上死路絕不罷休,乃是最難纏的對手。

    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與之較量屢屢受挫就是最佳的證明。

    秦一、寇仲和徐子陵的黃金組合就像是一柄鋒銳無匹的三叉戟,每次都會狠狠的戳在敵人的身上,剜下一大塊血肉來蠻滿足自己的欲望。

    與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非智者所為。

    但最讓李秀寧擔心地卻是現在主持李唐的乃是她那個優柔寡斷、懦弱膽小地老爹,如果能夠避免戰爭,他一定會舉雙手贊同這筆交易的。

    絕不能讓秦一的奸計得逞。

    李秀寧的心中已然開始苦思對策。

    臉上現出一抹淒苦,李秀寧望著秦一說道︰“我與柴紹早有婚約在身,至今雖為成親,但我對他的感情並非做假,你如今讓我背棄盟約,投身比的男子懷抱,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李秀寧?

    想必到時候就算是你的好兄弟寇仲也不願意背上橫刀奪愛,仗勢欺人的罵名吧!”

    秦一撫著下巴上剛剛生出的短須,點頭說道︰“確實有些麻煩,眾口金,積毀銷骨,不過,既然公主有心,那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這件事交給我辦好了。

    只要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柴紹此人,那麼公主也就不算背叛感情,又能嫁給寇仲,你實在是太聰明了,若不是公主提醒,我險些釀成大錯。”

    李秀寧听的目瞪口呆,腦中一陣暈眩,怎麼這話到了秦一口中反而成自己為了再嫁他人,而意圖謀殺未婚夫。

    太……太無恥了!

    秦一卻好似沒有看到李秀寧眼中閃爍的恨意,兀自興致盎然的說道︰“總要有人當惡人,我是債多了不愁,為了公主以後的幸福和兩國以後的和平說不得也要做一回了!”

    能夠把殺人之事說的如此大義凜然,且安上一個大義的借口,恐怕也就秦一可以做的如此自然。

    李秀寧一股邪火憋在心頭,卻發不出來,兩眼一黑,終于又氣暈了過去。

    把女子柔弱香軟的身軀重新擺好,雙手輕柔的為李秀寧蓋上被褥。

    秦一並沒有趁機作出任何莫名的舉動,臉上也始終帶著一絲微笑。

    與李世民的戰斗只是剛剛開始,而李秀寧就是他選中的又一枚棋子。

    秦一相信在他撒下楊公寶藏這個誘餌的時候李淵就已經半只腳踏進了他布下的陷阱。

    到時候的長安之行一定會更加刺激有趣。

    而李世民三兄弟之間的爭斗也將成為故事的高潮。

    “嘿嘿,到時候我是否應該跟李元吉那小子好好聊聊,若是變成三強爭霸豈不是更加精彩!”

    這一刻秦一終于泄漏出一絲心中的邪惡。

    隱匿許久的楊公寶藏再次成為了天下人談論的焦點,而圍繞它正邪兩道,各方勢力的糾纏也即將火熱上演。

    誰又能夠笑到最後——

    是布局天下的秦一,還是佔據主場優勢的李唐父子以及隱在他們背後的慈航靜齋,亦或是心懷叵測,覬覦寶庫內邪帝舍利的魔門群梟?

    所有的一切,現在仍舊是個未之知數!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28
第十七章 被拋棄的老鼠

    原本寂靜的官道旁,此刻正停靠著一隊商旅,其中一個身材肥胖滿臉微笑的商賈扭頭對身邊一個正準備幫忙扎營的年輕伙計說道︰

    “趕了一天路天色也黑了,今天就在這里扎營吧,小三,去把秦兄弟找來,就說大家伙一起吃飯。”

    “老板,咱們和那家伙也不熟,更不清楚他的底細,最好還是小心點。”

    小伙子雙眼頗為機靈,下意識的往遠處撇了一眼,悄然說道。

    “你小子才剛出道,懂個屁呀,像咱們這樣整日行走江湖走南闖北的商人最重要的是廣結善緣,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再說我張德富干這行數十年來早就煉出來一雙火眼金楮,什麼時候看走過眼,那人不簡單呀!”

    小伙子疑惑的說道︰“不簡單?我怎麼覺得跟我比起來也沒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肩膀上頂著一個腦袋。”

    張德富沒好氣的敲了小伙計的腦袋一下,說道︰“你小子要是有這本事現在就是你當老板了,別那麼多廢話,趕緊去叫人!”

    年輕人仍舊似懂非懂,卻也不敢耽誤,揉著自己的腦袋,向一旁走去。

    直走到隊伍最後的馬車上,那里正有一人斜靠車廂閉目修憩。

    猶疑了一下,小伙子覺得還是相信老板的眼光,低聲恭謹的說道︰“先生,秦先生,我們老板請您過去。”

    “呵……”

    秦一伸了個懶腰,終于睜開眼楮,此時已是日落西山。

    看著面前有些站立不安的年輕人,心中暗嘆自己倒霉。

    大唐公主李秀寧突然駕臨飛馬牧場,本是心懷不軌想要走曲線道路,奪取牧場資源。可惜時運不濟。

    不但被秦一從中攪亂徹底破壞,且倒打一鈀,反把李秀寧算計了進去,氣的一個堂堂公主二度暈倒。

    心情忿忿下再也無心停留,隨便找了個借口倉惶逃離了牧場。

    秦一另有要事,在飛馬牧場的短暫‘度假’也宣告結束,與幾人告別後,一人獨騎北上洛陽。

    奈何點背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行了不過百里,座下那馬也不知道是否亂吃了路邊的毒菇。竟然拉的四肢發軟,別說是讓他騎乘了,估計再過半點就該它騎著秦一了。

    氣地秦一狠踹了這死馬兩腳︰“這貪嘴的畜生,怎麼不拉死你!”

    但事情的結果就是他暫時失去了趕路的工具,秦一本身實在不願意浪費體力跟頭驢一樣傻乎乎的靠兩條腿走晚這上百里的道路。

    唯一幸運的是沒多久就遇到了這只商隊,于是秦一很是自覺的搭上了這趟便車。

    商隊是由數十個商賈聯合組成。

    胖子首領顯是閱歷豐富,很會做人,並沒有拒絕秦一的請求,也沒有多嘴探尋他地根底。這點讓秦一很是滿意。

    “張老板如此熱情,實在是讓在下受寵若驚呀。”

    秦一對這個胖子很有好感,笑嘻嘻的說道。

    張德富哈哈笑著遞過來一袋烈酒,說道︰“秦老弟莫要再說這些生分話,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些許小忙算的什麼,以後保不準老哥我也有需要老弟你幫忙的時候。”

    秦一也不客氣,仰頭一大口豪聲說道︰“老哥果然快人快語,我喜歡你的性格。這次恩情我秦川記下了。

    若是到了洛陽,我再好好招待你們。”

    此時已經有人燃起了篝火,從行囊中掏出干肉酒水,開始用餐。

    張德富極為健談,又成年走南闖北,見識過的稀罕事著實不少。張嘴侃起來也是繪聲繪色,吸引了不少人。

    秦一很喜歡這種氣氛,與這些人雖是道左相逢,但說起話來卻是頗為投機,看來這段原本枯燥乏味的路途也將因此聲色不少。

    “咦?”

    秦一突然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酒袋,把頭扭向一旁漆黑靜謐的樹林,一雙眼眸神光閃爍,仿若已然穿透了深邃地黑暗,讓人不敢逼視。

    緩緩站起身來。秦一對一旁正吹牛的張德富說道︰“老哥你有仇家嗎?”

    四周雖然人聲嘈雜,秦一的聲音也並不大,但卻有種奇異的穿透力,足以刻入所有人的耳膜內!

    張德富聞言表情一愕,惑然道︰“老弟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做這行的,首先講的就是和氣生財,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又怎會無故與人結仇呢?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都是久混江湖閱歷極豐的老狐狸。張德富腦筋一轉已經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面色陡變。急聲問道。

    秦一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可能是我們這里地聚餐吸引了一些野貓野狗,不過,我看你這商隊中護衛並不多,水平也有限。

    還是先把人聚到一起吧,若是被那些畜生咬到也是會痛的。”

    “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不但來歷不明,還故作神秘,哪里有什麼危險,不過是你騙人的把戲。”

    張德富身邊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彪悍的中年漢子蹭的一下跳

    面前,盯著他惡狠狠的說道。

    如今天下紛亂,江湖上也不安生,保不準運氣不好就遇到個劫道地,大家做的都是小本買賣若是財貨被搶,那才是欲哭無淚。

    索性提前花錢雇佣個江湖好手做護衛,若真有事自是多層保障。

    陳山河正是商隊雇的護衛頭領,此行帶了十多個手下,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太多麻煩,小小蟊賊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他一早就覺得秦一看起來有些古怪,現在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卻來妖言惑眾,分明就是圖謀不軌。

    立時忍不住上前拆穿這人的無恥‘謊言’!

    對這個蠢人,秦一根本就懶得理會。

    既然不听就算了,他只是欠了張德富的人情。待會只要保住他的性命就可以了。

    至于其于那些明顯臉上都露出一副不相信表情的商人,他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

    反正自己已經好心地提醒了,信不信都無所謂了,他不是上帝,也沒有義務去管別人地生死。

    “不過……不管你們是誰,既然本大爺在此就算你們倒霉吧,下次出門的時候先記得看看黃歷!”

    心中已經定下主意,不再廢話,轉身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塊。

    陳山河老臉微紅。秦一竟然連甩都沒有甩他,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這簡直比直接言語羞辱更加惡毒。

    老子怎麼說也是江湖一流好手,非得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可。

    心中發狠,正欲抽出身後那根黑漆漆的鐵鞭,突然面色一滯,呆呆的望著秦一的手掌。

    “咯吧!”

    堅硬如鐵的石塊竟然被秦一五指驟然發力給捏成了一塊塊碎屑。

    陳山河不是沒有見識之人,心中一寒,方才地沖動立時消去一半。

    “好剛猛地鷹爪功。倒是沒想到這小子一副書生模樣,卻有這等功力,恐怕與我想比已是不相上下。

    若是與他對拼大概只有六成勝算!”

    還沒等陳山河算清楚雙方到底誰是那個‘六’。

    秦一手臂揮動,掌心內的石塊已經化作漫天石雨,發射了出去,迅速鑽入遠處那片漆黑地密林中。

    “啊……”

    一聲聲慘叫驟然傳來,在黑暗陰沉的密林中更是聞之心悸。

    商隊眾人亦是人人色變,密林中真有人?

    一聲厲嘯,好像四面八方都潛伏著敵人。

    商隊里大部分都是不懂武功之輩,驚逢異變。立刻失了方寸,亂作一團。

    陳山河身兼護衛職責,自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

    暴喝一聲,示意手下拿出各自兵器,守護在雇主身邊。

    此刻不但敵我形勢不明。那密林內到底潛伏了多少賊寇亦是毫不清楚,就是打死他也不敢胡亂逞強。

    這時候刀劍無眼,搞不好他這條小命就搭這兒了,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強忍住心中的慌亂,運足氣力,高聲喝道︰“我乃南方武林的‘定天鞭’陳山河,不知閣下是哪位,可能你我雙方有些誤會。”

    秦一聞言心中嗤之以鼻,真是白痴加三級的蠢貨。

    人家悄悄摸過來明擺著是準備下黑手的,管你定天還是定地。最後鐵定要把你釘成死人,有這功夫,還不如沖過去殺他個夠本呢。

    秦一滿臉冷漠地看著周圍這些人慌亂狼狽的模樣,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既然沒有保護自己的本事,就要有毅然挨刀的覺悟。

    這就是亂世中弱小者的生存法則,雖然他有能夠逆轉乾坤的本事,卻也不想為了這些漠不相識的人拼命。

    因為。他早已過了那種熱血激蕩的年代!

    場中秦一除了一開始通知所有人有外敵入侵,此時已經仿若局外人般雙手抱胸。再沒有絲毫出手的打算。

    事實上在場也基本沒有人會把希望寄托到這個並不相識的人身上,除卻張德富。

    這個商隊地胖子首領天生有種超乎感觀的敏銳直覺,沒有任何依據,卻十分的神奇,以往多年每次都是靠著這種玄妙的感覺讓自己躲過了一次次商業上的詐騙。

    這次亦不例外,他第一時間躲到了秦一身後,本能像是拉響警報,從未有一刻像此刻這般如此強烈的警戒他只有躲在這里才是世間最安全地地方。

    秦一訝異的扭頭看了一眼這狡猾的胖子,倒是個趣人。

    啞然笑道︰“難道老哥認為跟我站在一起就沒有問題嗎?誰也說不準那密林中到底隱藏了多少賊寇。”

    許是秦一臉上的淡定自如感染了張德富,狂跳的心髒反而奇跡般的緩和了下來,只是深懷憂慮的望了眼遠處密林,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真是我老張命絕于此。也只能說自己倒霉。

    不過,臨死前能夠遇到秦兄弟這號人物,也算是不枉了吧。”

    秦一笑道︰“听你老哥的口氣莫非真的認出我地身份了嗎?”

    張德富深深地望了秦一一眼,說道︰“若是普通人面對群賊環伺

    早就嚇傻了吧,秦老弟還能保持如此鎮定自如,若說哥我第一個不相信,索性搏他娘的一鋪,跟在你身邊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

    秦一哈哈笑道︰“老哥你果然是個妙人。你這個答案我喜歡,就沖你這句話,只要有我在就沒人可以動你一根汗毛。”

    張德富聞言大喜,果然是遇到異人了,連忙追問道︰“那不知老弟有何妙計破敵?”

    不過,張德富顯然問錯了對象,果不其然。

    秦一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若你現在就乞禱三清老祖。漫天神佛保佑,說不定真的就有奇跡出現了!”

    “嘩啦”

    樹葉摩擦的聲音越發明顯,一道寒芒從遠處漆黑的密林內射出,直刺進一個目瞪口呆的護衛胸膛內去勢才戛然而止。

    滴滴冷汗從陳山河額頭上溢出,好強橫的功力,若是這道投向自己,那他……能擋住嗎?

    一瞬間,陳山河心怯了!

    眼珠開始四處轉悠,這小子顯是在尋找逃跑地路線。

    自己地名譽固然重要,但是若是只因為區區五十兩銀子就把老命搭進去。那豈不是有命賺錢無命花。

    可惜,他的最後願望已經無法實現了,如蝗蟲一般瞬息間從黑暗中涌出百多人。

    這些家伙人人長得牛高馬大,體格粗壯,雖然衣衫破損,面色狼狽。但身上地暴虐殺氣卻有若實質。

    讓人心中第一時間會聯想到只有久歷戰場殺戮的軍隊才會有這等慘烈駭人的氣勢。

    陳山河此刻幾乎嚇得魂飛魄散,沒錯,這絕對是戰場上形成的殺戮之氣。

    他曾有幸在蕭銑手下的精銳士兵身上看到過類似的氣勢,但那些士兵身上地殺氣顯然還不如面前這幫看上去更像是流寇的人身上來的強烈迫人。

    一時間心若死灰,看來今次是絕無幸理了,也不知這是從哪里逃竄來的敗兵,但就算是如此也不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可以抗衡的。

    何況,此刻雙方實力相差如此懸殊,根本就是不用再打也知道結果如何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人類的劣根性在此刻盡顯無疑,就算是死。也有先後之分,能夠多呼吸一口空氣,再多看一眼這個世界,總比早下地獄要好上許多吧。

    預想中的殺戮並沒有到來,反而是一道明顯帶著異域口音的沙啞蒼老的聲音說道︰“方才……是誰出手殺死了我手下地兄弟,自己站出來!”

    秦一聞言一愕,外族人?

    定楮細看,這些人果然與我漢族人在長相有著些微的差距。

    怎麼說呢,雖然都穿著漢人的衣衫。但仔細觀察就能在發飾還是面相輪廓上發現些許區別。

    秦一眼神何等銳利,即便是此時光線晦澀。仍舊從一個大漢裸露的手臂皮膚上發現了紋身的圖案。

    在這個時代只有那些崇拜圖騰的草原異族人才喜歡紋身。

    而中原人素來講究身體發膚,受知父母,不會胡亂‘糟蹋’自己地身體的。

    “是他,是他剛才出手傷人的,諸位大爺,一切都是這小子的錯。”

    一聲諂媚的呼叫應聲響起,原來正是陳山河賊眼一轉,想到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

    這陳山河白長了一副好身材,卻不成想性格居然如此陰險,立刻就把秦一給賣了。

    他倒是打的好主意,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要自己能夠保命,揭發個與他本就沒有關系的人實在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人性中的卑劣總是容易在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爆發出來。

    那些商賈像是被貓緊追不舍地老鼠,突然發現要想逃出升天唯一可能的辦法就是丟下一個同伴,讓它來分散貓的注意力,自己才有希望。

    受到陳山河的‘慷慨’提醒,而秦一無疑成為這只老鼠的最佳人選。

    一個個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高聲哀求道︰“沒錯,就是這個家伙傷了諸位大爺,與我們沒有半點關系,我們都是良民呀!”

    “沒錯,這賊子來歷不明,我早就看出他不壞好心,還求諸位大爺狠狠處置他!”

    “……”

    秦一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淡漠嘲諷的冷笑,好像周圍人攻擊的人根本與他無關。

    只是天色黑暗,無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寒意越發明顯。

    只有離他最近地張德富突然感到好似周圍溫度驟降,一股冷冽刺骨的寒意從秦一身上發出,但旋即就消逝無蹤。

    讓他有些懷疑方才是否只是自己地幻覺。

    “好個狗種,好一群良民,真不愧是商人出身,做起無本買賣端的大方,看來我已經成了這里的公敵了。

    只是不知張老板怎麼說,是否也準備跟他們一起討伐我呢!”

    秦一緩緩扭過頭來,雙目定定的望著身旁張德富冷冷問道!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29
第十八章 射

    現在正被一頭殘忍冷酷的惡狼注視著。

    只要稍有異動就會被無情的撕裂。

    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心中的幻相,但那種警戒此時卻更加的明顯。

    額頭冷汗如雨,這或許是生命中面臨的一次最艱難的選擇。

    與這陌生人劃清界限,說不得還能保住性命,亦或是站在秦一這邊,把自己的生命交給莫不可測的命運。

    但眼前只要是稍有點思考能力的人都可以看出,雙方實力對比,以一敵百,除非他是神仙下凡。

    嘴唇已經發干,喉嚨發癢,張德富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澀聲說道︰“沒想到我做了半輩子生意栽在了這里,這些人一看就知乃是凶頑殘忍之輩,恐怕就算是把所有的貨物都交了,他們也不會放過咱們的性命,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索性,跟著老弟你一起戰斗到底。

    小三,拿武器,咱爺倆跟這群狗日的拼了!”

    “來……來了,老板!”

    讓秦一意外的是那個一開始就溜的沒影的小伙計竟然刷的一下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左手一柄長槍,背上一張獵弓,右手則拎著一壺羽箭,約有數十只。

    這小子乍一看去倒是頗有些看頭,只是衣褲下略微顫抖的手腳仍舊暴露了他的心怯。

    秦一長笑一聲,意極歡暢,雙目中的銳利瞬間消去,對張德富說道︰“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有你老哥這句話就成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成了。”

    張德富擦著額頭冷汗,苦笑道︰“老弟我真是服了你了,這時候還有閑心開玩笑,這可不是一兩個敵人,而是一百倍的差距。

    就算你殺到手軟也殺不完呀!”

    秦一笑而不語,重新扭過頭去對那領頭的賊寇說道︰“你是契丹人?”

    那人面色一變,手中利斧抬了起來,一雙陰地眼眸死死的盯著秦一說道︰“你怎會知道的?”

    秦一聞言笑道︰“首先,好好的漢語能夠被你糟蹋成這樣也實在難得。其次,好像只有契丹人會在身上紋上青狼頭,這點差異與突厥的金狼和黑狼自是好分辨。

    若我沒有猜錯,你們這些蠻子應該是東海盟的吧。

    只是讓在下好奇的是你們怎會跑到這里的,而且還是一副落魄的模樣,莫非天殺地契丹狗終于遭到了報應?”

    秦一越說那領頭老者的臉色越發鐵青,最後指著秦一厲聲說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來應該不是普通人。

    不過,既然我們的秘密已被你發現。就不能再留活口,給我把這里其他人全部殺掉,我要親自拷問這人。”

    轟然應諾,這些生性凶殘的契丹人,立刻如虎入羊群,瘋狂的揮動手中的兵器,見人就殺。

    陳山河亦沒有想到這些契丹蠻子竟然如此狠辣,完全就是準備殺人滅口,情急之下已無路可逃,只得揮動手中鐵鞭。奮起反擊,意圖殺出一條血路。

    可惜,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這些護衛頃刻間就被數倍的敵人包圍,陷入苦戰中,已是自身難保。

    就更別說還有余力去保護那些商賈了。這些人基本上與待宰的羔羊沒有半點差別。

    契丹賊酋地滅殺令下,慘叫著魂歸天外。

    秦一是敵方的主要目標,一個手持利斧面目猙獰的大漢,心急立功,搶先跑了過來。

    嗷嗷吼叫著伸出一只大手向秦一抓來,在他看來秦一除了個子高大點,身有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看起來更像個文弱書生。

    當是沒有半點威脅,首領既然說要抓活的,自然不能一斧子劈下去了。

    距離秦一已經不到兩尺。只要再前進一步,就準備一掌打暈了秦一。

    心中已經開始暗嘆,實在是沒有半分難度呀!

    張德富眼見不妙,看秦一始終沒有動靜,還以為他已被嚇傻了,這胖子倒真有義氣,急忙對身旁小伙計說道︰“三兒,快去幫忙!”

    “砰!”

    一聲悶響傳來,正要挺槍相助的小伙計只覺面前一聲呼嘯。那個奔跑而來的大漢竟然詭異的彈射了回去。

    在半空中兀自撒下一片鮮血,最終撞在身後跟來的一個同伴身上。

    又是一聲慘叫。兩人變做滾地葫蘆,身體抽搐著倒在冰冷的土地上,吐出幾口鮮血,再也不動彈了。

    咽下一口唾沫,小伙計覺得這事著實詭異,難道面前這個貌似文弱書生的家伙使用了邪惡地巫術嗎?

    不然為何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動手,就有兩人無故死亡,且那柄本該在已死契丹蠻子手中的長斧,怎會握在秦一手中?

    一切都是謎團,小伙計的腦袋瞬間被搞迷糊了,怎都想不明白。

    秦一笑道︰“都說了螻蟻再多也傷不了猛虎,多謝老哥關心,不過,你們從現在開始只要站在我身後看好戲就是了。”

    張德富目瞪口呆的望著地上已經靜止不動的死尸以及耳中听到秦一淡然的話語,突然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寒顫。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

    雖然胖子也沒有看清楚方才的情況,但事實告訴他,面前這人至今還能有恃無恐,自是有脫圍逃生的本領。

    頃刻間兩個族人莫名其妙死亡,隨後趕來的契丹蠻子亦猜到定是秦一在搞鬼,怒吼一聲,終于不再顧忌,舉起自己手中的兵器,向秦一身上招呼而去。

    “自不量力!”

    抓起方才從敵人手中搶來的利斧,揮手斬出。

    沒有任何花巧,亦沒有任何招式可言。

    但卻包含著自身所有的力道,已經達到了大巧若拙化腐朽為神奇的玄妙境界。

    “喀嚓!”

    一斧斬出,天下驚!

    斧影一閃,四個蠻人手中的武器應聲而斷。去勢猶未遏制,斧刃刷過幾人胸前。

    背後寒風突起,冷哼一聲,手中利斧看也不看,甩手脫出,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嵌進了一個蠻子地胸膛內。

    暗紅的血液拼命的從那道碩大猙獰的裂縫中涌出,瞬間染紅了那人的身體,口中吐出大股的血泡。

    痛苦絕望的雙眼兀自透著一絲掙扎與疑惑,似乎致死也想不到明明眼看就要成功的暗殺。最後死的人卻會是自己。

    難不成那人腦袋後邊真地長了眼楮?

    秦一現在就像是一柄洗去外間凌厲殺氣,深藏鞘中的神器,平時或許看不出任何異兆,一旦出鞘,就會瞬間顯露出這件絕世凶器地猙獰暴戾!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要人命!

    秦一此刻卻眉頭微皺,螞蟻雖然無法傷人,但是多了也是一件麻煩事。

    眼角一瞟,正好看到身旁已經被他剎那間展示的狂暴凶殘嚇住的小伙計。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一口雪白的牙齒在這殺戮驚惶的夜色中卻顯得尤其耀眼。

    “小兄弟,你那把弓能夠借我用用嗎?”

    被秦一雙眼注視,小伙計突然感到一陣寒風掃過,尤其是秦一的牙齒總是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某種以殺戮為名的可怕肉食性動物。

    嚇得險些尿褲子,卻不敢耽誤時間,雙手顫抖的把獵弓以及壺中的羽箭齊遞到秦一手中。

    他畢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殺戮場面,心中生起的勇氣立時瓦解大半,面色慘白的向後退去。盡量離這可怕的人遠些。

    “殺人果然與殺雞不一樣,嘔……”

    秦一試了試弓弦的強度,只是一般,不過,在目前這種局勢下,已經是綽綽有余。

    隨手抽出一只羽箭搭上。瞄準了一個沖過來的契丹蠻子。

    拉弓,松手,中標。

    尖銳鋒利地箭頭已經如奔雷閃電般穿透了那人的喉嚨,強大的勁力直接把他釘在了地上,消滅一條人命就是如此簡單。

    雖然秦一從未學過箭術,但武學之道一理通,百理通。

    以他現在的功力,只要心神鎖定一人身上,根本就不用瞄準,別說是利箭了。就是片樹葉,在他手中也是無物不破的殺人利器。

    所以秦一顯得很悠閑,真的很悠閑,臉上表情輕松地好像正在收割旁人性命的根本就不是他。

    他現在只是重復同一個動作,面前卻不斷的有人倒下,這些人從此以後再也無法站起,因為他們身上的重要部位全都扎進了一只奪命的利箭。

    張德富一開始還十分擔心,但隨後只剩下無盡的驚嘆以及……恐懼。

    好可怕的人,這就是他恃之無恐的原因嗎?

    本身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難怪可以無視任何的威脅。哪怕是以一敵百也無所畏懼。

    不過,真正讓張德富感到心中發冷地乃是秦一此刻面上的表情。

    臉上仍舊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從不曾改變。

    難道對他來說殺人真的與捏死一只螞蟻沒有多大的區別嗎?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認識秦一,對他來說卻不知道是好是壞。

    秦一的動作很慢,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人看清,卻沒有一人能夠近到他的身前,那些試圖攻擊他的人此刻無一不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上,再無一絲聲息。

    不大會兒功夫,已經不下二十人死在了他那無處不在地箭下。

    有個貌似功力不凡的契丹蠻子不信邪,揮動著手中地長刀,舞出一個刀網,吼叫著向秦一沖來。

    在身邊族人驚恐的眼神下,只覺的口中一涼,意識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粗壯的身軀栽倒在地。

    只有仰面朝天的口中多了一只沒有任何溫度的羽箭,白色顫動的箭尾似乎正在向旁人宣示著它的存在。

    契丹賊酋徹底憤怒了,竟然眨眼之間就在這個貌似不起眼的南蠻子身上折損了幾盡六分之一的手下。

    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損失,怒吼一聲,示意手下停了下來。

    秦一站在原地自始至終沒有挪動過一步,但面前鋪墊的數十具尸體間接向人們提醒著他地身邊就是一個血腥殘忍的剿肉場。

    “死……死了這麼多?嘔……”

    小伙計剛剛趴在地上吐完,抬頭恰好看見那數十具交疊在一起的尸體。

    對一個從未上過戰場見過如此慘狀的年輕人來說。這種刺激卻是份外的強烈,胃中再次劇烈翻涌了起來。

    一時間幾乎把苦膽都嘔出來。

    雖然雙方戰斗的時間並不長,但商隊的損失卻是極為慘痛的。

    那些商人都沒有自保能力,短短時間內幾乎被斬殺了九成以上,只剩下三五人還算機敏,僥幸活命。

    至于陳山河的護衛隊,因為是契丹蠻子重點攻擊地目標,受到的‘照顧’自然是最多的。

    十多人的護衛隊已經死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也個個帶傷。

    倒是陳山河還真有些本事。為了活命也是拼出去了,鐵鞭上滿是鮮血,還有些紅白之物,讓人看著怵目驚心。

    陳山河大口喘著粗氣,方才戰斗的時間雖短,卻是驚心動魄。

    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卻也不過殺了四五人,這還是拼著腰肋被劃傷的代價換來的。

    看著秦一,眼中滿是驚懼嫉恨。這小子竟有如此箭術?

    真他媽的走了狗屎運了。

    他早就知道張德富那肥豬手中有張獵弓,那是打獵用地,也是旅途上順便打些野味,給大家改善伙食的。

    確沒想到竟然踫巧便宜了秦一。

    在並沒有注意到秦一一開始殺人的重手法,以為他只是箭法精妙。

    “哼,該死的,若不是運氣

    個死的就是你小子。”

    陳山河想起自己拼死拼活,險些送命,而秦一卻一臉從容。心中的嫉恨怨毒立刻強烈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他手中的弓箭搶走。

    “你小子也得意不了多久,已經快沒有箭矢了,到時候看你對著空氣射去吧。”

    這陳山河也果真卑鄙無恥,瞅著雙方暫時停戰的空隙。竟然一聲不吭就躲到了張德富身後,並美其名曰︰保護雇主!

    搞得其他人心中暗自鄙視,太無恥了。

    現在傻子也知道秦一身後才是最安全,起碼……暫時是這樣的。

    沒有人想死,哪怕能夠比旁人多活一秒鐘,也是一種幸福。

    幸存下來的人立刻醒悟了過來,根本就不用吩咐,跑地比驢還快,紛紛聚到張德富身邊,他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知道方才自己把秦一賣了。看他殺人的手段就知道這人也是個笑面閻羅。

    沒人敢去自討沒趣。

    “這個,秦兄弟你看……”

    張德富表情有些尷尬,這些人方才的丑態他可都是看在眼中的,自認換作自己也絕沒有這麼好的肚量。

    但這幾個幸存下來地家伙又都是跟他好幾年的生意伙伴,于情于理都不能見死不救吧。

    再說他們一下死了這麼多,就算是懲罰也足夠了。

    不過,因為不清楚秦一的為人,就連他還是托庇于人呢,自也不敢貿然答應。

    秦一淡淡的望了諸人一眼。沒有任何表情的面色更是讓人心中忐忑,生怕他記仇。

    有幾人已經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嘴巴幾下。若是方才能夠早點跟他站一條線上,哪還有這多麻煩。

    偷偷瞟了張德富一眼,心中大羨他走了好狗運。

    “南蠻子竟然殺我手下這多人,我摩會今日誓不饒你。”

    契丹首領怒發沖冠,對付這麼多人還沒有損傷多少族人,卻不料一下就被秦一射殺了數十,心中痛惜,對秦一已是恨之入骨。

    “嗖”

    一根疾射而至的箭矢代表了秦一的決心。

    勁箭徑直穿透摩會的耳朵,狠狠射進了身後一人的眼眶內。

    下手之狠辣連這些嗜殺如命的契丹賊寇都覺得不寒而栗,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慘死地目標。

    對這些心懷不軌的異族,秦一是絕對不會手軟的,他就是要用最血腥的殺戮方式震懾這些意圖侵略的異族蠻人。

    一瞬間與死神擦肩而過,摩會駭得魂飛魄散,他已經被秦一的箭術嚇住了,箭尖若是再偏移半寸,就是射入他的眼內。

    從未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的渺小。

    死亡地陰影也從未如此的強烈,秦一給人地壓力是無聲的,但卻不斷的擠壓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髒,似乎感到某種窒息。

    或許,死神已經在圍繞著自己身邊跳舞!

    失卻一只耳朵的劇痛這才傳來,更讓摩會惱羞成怒,狠狠向地一頓,雙目閃著瘋狂的光芒,厲聲說道︰“真是好箭法,可是我這里還有百人,看你還有幾根箭矢可以使用。

    給我殺了他,只要那個南蠻子沒有了箭矢,他就是無牙的獨狼,其他人也不要放過。”

    “愚蠢!”

    箭壺中僅剩三根羽箭孤零零的躺在里邊,秦一冷哼一聲,一並拿在手中,全數搭在弓上。

    “嗖!”

    一聲呼嘯,三枚箭矢如流星趕月般勁射而出,反正面前都是欲撲而至的敵人,根本無須瞄準,只要力道夠就行了。

    一連串慘叫,這次蘊涵著妖氣的箭桿每一支都至少穿透了三人的身體方才停了下來。

    好強勁的力,契丹人亦是草原游獵民族,對于弓馬自是極為嫻熟。

    秦一的三連射再次深深的震懾了所有人。

    一時靜若鬼域,全都滿眼驚懼的望著秦一,竟無人敢上前攻擊。

    秦一終于動了。

    腳下一晃,突然閃到張德富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另一手則拎住了正在干嘔的小伙計,不由分說的帶著兩人向另一側飄去。

    “殺呀,那小子沒箭了。”

    暴喝聲不知從何處突然響起,重賊寇如夢初醒,滿臉激動,終于不用面對他那人神驚懼的可怕箭法了。

    他娘的,這下知道逃跑了?

    回頭等大爺逮到你這孫子非得扒皮抽筋喂蒼鷹。

    不過,不是是有意或是無心,要想追上秦一這些賊寇必須越過正傻愣在原地的幾個商人和陳山河等人。

    反正都是該死的南蠻子,順道殺了就是,再沒有人猶豫,一個個契丹賊寇像是吃了春藥一般嗷嗷叫著揮舞著手中染血的利刀狠狠斬向這些已被秦一毫不留情拋棄的可憐蟲。

    “該死的,你們要殺的人又不在這里,眼楮都被狗屎蒙了?”

    陳山河已經無暇大罵這些人被秦一擺了一道,很快就淹沒在敵潮中。

    至于那些幸存下來的商人,此時或許應該向鴕鳥學習,也許……可能會有一點點渺茫的生還幾率,起碼,能夠保存個腦袋吧。

    被憤怒的賊寇亂刀分尸似乎有點太淒慘了。

    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如此的刺耳,卻更是激發了這些異族蠻人的凶殘秉性。

    秦一並沒有逃遠,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打算逃跑。

    就像作者想的,這一切只不過都是他借刀殺人的詭計罷了。

    對于這些反復無常,吃了天膽敢于出賣他的無知之輩,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身邊既然有這麼‘听話’的笨蛋劊子手,他當然不會介意讓人代勞這項業務了,事實上這一切進行的很完美,不是嗎?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30
第十九章 以我之名,懲罰

    張德富兩人只覺身體一輕,騰雲駕霧般的飛行了一段距離,由于秦一速度太快,他是半點都沒有看清周圍景色。

    稀里糊涂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走遠,喧鬧的喊殺聲仍在腦後不遠處,定楮打量,這里正是他們商隊停放貨物的地方,一輛輛馬車靠在一起。

    馬兒顯是受了殺氣的影響,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停的踢踏著腳下的土地。

    張德富眼楮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了下來,對身旁秦一說道︰“老弟你是否想把馬鞍從貨車上卸下來,然後騎馬逃命?

    這方法確實不錯,只要上了馬諒他們也追不上,可惜,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一臉慘淡的看了眼再次迫近的賊寇,一時間心若死灰。

    另一邊的小伙計在身邊虛抓,顯然是在尋找他那根長槍,可惜嘔吐的時候也不知被這小子扔到了哪里。

    秦一淡然笑道︰“我有說過咱們要逃跑嗎?對付這些烏合之眾,方法實在太多了。

    桀桀,現在我就給老哥你表演一招魔術,說實話,垃圾太多,一個個清掃起來也是很費力氣的,所以,我寧願選擇那些最實用簡單的解決方法!”

    張德富听的有些莫名其妙,都沒有弓箭了難道還有起死回生之法,這次不會是去肉搏吧?

    不過,從秦一臉上顯露的自信來看又似乎不似虛張聲勢,只希望他能再次給自己帶來奇跡吧。

    奇跡從來不是期待老天賜予的,而是人類自己創造的!

    望著極速奔近的契丹賊寇,秦一臉上露出淡淡的嘲弄,無知的人果然最幸福,不過。我這人一向喜歡終結別人地幸福。

    突然抬起自己的手掌,輕拍在一旁的貨車扶手上。

    “喀啪!”

    一陣脆響,再堅硬的楊木也阻擋不住妖氣的沖擊,按照秦一的心意,詭異陰柔的妖氣立時侵入到這截樹干內,順著內中的紋理驀然爆發。

    枝干就像是裝了火藥的竹筒般立刻從中炸裂開來,但是又由于他地特意控制,並沒有爆成漫天木屑

    而是如開裂的竹子般變成了一條條粗細長短不一的木條。

    秦一臉上滿是陰冷的笑容,自語道︰“誰說我沒有弓箭了。這不就是嗎?”

    詭異的一幕頓時發生了。

    還沒有等沖在前邊的賊寇幻想著怎樣割下秦一的頭顱。

    黑暗中一聲聲銳利的呼嘯傳來,面前的空氣好似有些震動。

    大腦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肉體已經最忠實地傳遞過來了一陣鑽心般的劇痛。

    愕然低頭,只見不知何時,胸膛上竟然扎進了一根銳利的木條。

    “這……這玩意也能殺人嗎?”

    臨死這些倒霉的賊寇也想不通自己竟然會被最不起眼的木條輕易奪去性命。

    “在老子手里一切皆有可能,飛花摘葉照樣能取你們腦袋,一群沒有見識的傻冒,活該去死!”

    這些契丹人徹底傻眼了,這還是人嗎?

    秦一卻沒了任何顧慮。反正面前到處都是敵人,隨便射都能扎死一個。

    被灌住了妖力的木條比之真正的箭矢亦毫不遜色,而且木條斷口處極為鋒利,說是殺人利器亦毫不夸張。

    一百人或許很多,但不過是一百根木條,拉一百次弓,需要的時間甚至不用一分鐘,僅此而已。

    對秦一來說殺人真的如此簡單。

    “魔鬼……他是魔鬼!”

    在他箭無須發,恐怖地殺手下,看著身邊人一個個毫無反抗的倒下。終于有人先崩潰了。

    他們望著秦一的眼中滿是恐懼,站在面前的不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而是一個帶著魔器從煉獄中鑽出的可怕惡魔。

    心怯者口中驚叫著扔掉了手中地兵器,慌不擇路的向四處逃去。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這麼就讓你們逃走,將來豈不是又要禍亂我中原普通百姓。”

    秦一眼中殺機暴閃,手上動作立時加快,一道道暗影穿越空間的窒礙,迅速鑽入那些潰逃者的背心。

    驚跑兩步的身形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施了定身咒。

    眼中滿是絕望與驚惶,心中想必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來中原,但背心傳來的撕裂般額劇痛讓他終于明白了殘酷的現實。

    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雙腿一軟。砸倒在地。

    秦一如法炮制,勢若電閃,任何一個逃離者都無法逃脫死亡的追擊。

    貓與老鼠的角色似乎戲劇性的在這一刻發生了本質地轉變。

    或許,這本就是一群自

    的可憐小老鼠!

    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任何意外,實力懸殊的屠殺。

    不過,屠殺這些心懷不軌的異族人,秦一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秦一停下來的時候,張德富早就嚇得兩腿一軟,癱倒在地。滿臉驚恐的望著他的背影。

    心中已經數次猜測到他的手段,卻仍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冷酷慘烈。沒有一個活口,全都死在了他的‘木箭’之下。

    這就是他地實力嗎?亦或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至于沒有太多江湖經歷地小伙計,這次並沒有再嘔吐,而是直接暈倒了過去,可憐的小子,他受的刺激實在是有夠大的。

    摩會,也就是此次領隊的契丹賊酋,曾經被秦一砍成人棍下令活埋的東海盟主窟哥的老爹被秦一留在了最後,暫時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似乎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自己帶來的精銳族人竟然一刻鐘不到就全數斃命于一人箭下。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任他怎都無法相信,難道是幻覺嗎?

    這可是足足一百人呀,就算都是紙捏的,也沒有這麼快吧。

    秦一淡淡說道︰“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我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魔鬼的聲音刺入了摩會的耳膜,雙目通紅,怒視著秦一,喉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不由分說的舉起手中的長斧向秦一頭上斬去。

    秦一眉頭一皺,看來他已經被嚇瘋了,似乎連神志都有些混亂,反正不管他怎麼過來的,此時這些契丹馬賊也已經被他全殲。

    從他嘴中估計也探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秘密了。

    輕嘆一聲,手中長弓甩手飛出。

    摩會壯碩的身軀頓時停滯,高舉的斧頭悍然落下,砸落在身邊的土地上。

    眼中滿是驚懼,脖子上卻緩緩溢出一道淺顯的血絲。

    “砰!”

    長弓落地,細密的弓弦上亦帶著一片同樣的鮮艷色澤。

    “撲通!”

    一物落地。

    張德富臉上肥肉亂跳,喉嚨咯咯作響。

    眼珠一翻,終于也刺激過渡,暈了過去!

    一聲微弱的呻吟從不遠處傳來。

    秦一有些詫異,竟然還有幸存者,還來這些賤種的命還真夠大的。

    秦一對自己的手段最是清楚,雖然他自身箭術不行,但只要被他精神鎖定,基本上無不命中要害,絕無幸理。

    那麼能夠在這場屠戮中活下命來的只有先前商隊一伙人。

    眸中閃過一絲冷笑,緩緩向前方走去。

    伸腳踢開兩具已經死去的馬賊尸體,露出里邊的人來。

    “救……救我!”

    “咦?果然是你,能夠在亂刀中活命,也算是你命大了,看來你這‘定天鞭’還真有些門道。

    可惜,你這護衛長干的太不稱職,自己的雇主都死了,你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不若自殺謝罪得了。”

    從尸體從艱難爬出來的正是先前看他不對頭,並最先出賣他的陳山河,果真不是冤家不踫頭。

    本來秦一還想著親自處置這個小人,真是老天有眼,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陳山河能夠保命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一條胳臂已經不翼而飛了,臉上被利器砍出一條丑陋的傷痕,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臉頰。

    一只眼眶血流不止,最要命的是在右胸,那里中了一刀,大概是損傷了肺葉,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陳山河剩下一只眼楮看向了秦一,祈求道︰“只要大爺救我,小人願給您做牛做馬!”

    秦一淡然笑道︰“說的很好,可惜我對一只隨時可能咬人的癩皮狗沒有半點興趣,不過,見死不救似乎不是我的性格。

    兼于你方才在那些馬賊面前優越的表現,我準備給你點‘獎勵’,能否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桀然冷笑著,一腳踢出,踢斷了陳山河的下頜骨,然後又分出一絲妖氣注入到他的經脈內。

    至于滋味如何,桀桀,從此刻陳山河劇烈痙攣的身軀,皮膚表層跳動如蚯蚓的筋脈和猙獰扭曲的面容就不難看出一二。

    “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這個世上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得罪的,你就慢慢‘享受’這頓生命中最後的大餐吧。”

    陰兮兮的聲音傳入陳山河耳中,但這時他早已沒了咒罵秦一的心思,伸出另一只手掌在自己身上使勁抓撓著。

    有種折磨,叫生不如死!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31
第二十章 兄弟重逢

    數日奔波,威嚴高大的東都洛陽城終于再次映入眼簾。

    經歷了王世充時代的戰亂,如今的洛陽經過一年多的休養生息已經再次展現出一派繁華盛世。

    更由于兵馬大元帥寇仲在外的攻城掠地,大華的實力成倍數激增。

    以東都為核心,大半個中原已經劃入它的版圖,彭梁十多個城鎮的並入宣告了寇仲的觸角正在逐步向南方沿海城鎮入侵。

    彭梁一戰,宇文化及慘敗而逃,手中精銳盡沒,再無可用兵源。

    只能延殘喘,只要寇仲願意隨時可以取他性命,曾經的四大閥中聲名赫赫的宇文家已是昨日黃花。

    李子通這想要趁機撿便宜的反復小人亦被徐子陵將計就計,狠狠折辱了一頓,手下水師兵力盡被俘虜。

    他的盟友蕭銑已是自顧不暇,麻煩纏身,這狗種從此以後只能龜縮在老巢內,整日提心吊膽的等待著寇仲什麼時候心情不爽就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刀斬下。

    李閥也正應付薛仁果父子暫時無暇分身他顧,這天下風頭正勁的自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無疑。

    “哈,終于回到洛陽了,老哥你準備現在就走嗎?”

    秦一神態極為輕松,從貨架上蹦了下來,伸了個懶腰笑道。

    自從那晚目睹了秦一‘輕松寫意’的屠殺,張德富嚇暈甦醒後就一直臉色不太好,恍若大病一場,臉色蒼白如紙。

    就連體型都都在這幾天好似瘦了數十斤,一直讓秦一嘖嘖稱奇,戲稱下次若是有人想減肥自己終于找到妙方了。

    相比起來跟在他身邊的小伙計畢竟是年輕人,恢復力不俗。到洛陽的時候已經跟以往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用秦一‘鼓勵’他的話說︰其實殺個人也沒什麼,就跟你嘔吐一樣,這吐呀吐的慢慢就習慣了!

    不過也因為秦一創造的彪悍戰績,兩人再望向他地時候眼眸中已經帶著深深的敬畏,這正是普通人對于強者本能的畏懼。

    因為死的人實在太多,除卻本就該死的馬賊不算,好好的商隊算上秦一這中途插隊的最後竟然只剩下三人。

    幸好拉車的是牲口而不是人,不然也只能拋棄大部分的貨物了。

    把馬匹栓成一串,三人趕著大隊地貨物終于離開了那個森寒恐怖的血腥煉獄。

    張德富走南闖北。閱人無數,各種大場面也見識過不少,但那晚秦一旁若無人淡定自若的殺人方式確實深深的震撼了他的靈魂。

    雖然知道秦一不會傷害他,但每次待在秦一身邊的時候腦海中總會想起那些倒在他箭下的身影,心中就會生出陣陣寒氣。

    越與他相處這種壓力就越發明顯,數天下來,他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身體似乎到了極限。

    幸好終至洛陽,于是張德富急不可待的提出了分手。

    像他這樣的普通商人與秦一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地人。最好還是在彼此沒有太多糾葛的時候分開的好,不然他真的就要精神崩潰了。

    而且,一下死了這麼多人,麻煩事還在後頭呢。

    秦一深深的望了胖子一眼,似乎已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面上露出一絲微笑,淡然說道︰“好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我終要分離,我就不再做那婆媽之態,還祝老哥以後生意興隆。恭喜發財了!”

    雙手一拱,飄然離去,再沒有一絲留戀。

    該還的恩情已經因為救了他一命而兩清,這本就是秦一生命旅途中一個微不起眼的片斷,如此而已。

    “站住,這里是大元帥府。閑雜人等不得靠近,還不速速離開。”

    秦一在門口被站崗的士兵攔住了,守門地是兩個面色陌生的新兵,並不認識他。

    記得上次離開這里的時候這座府地還顯得有些冷清,現在已是門庭若市。

    門前的廣場停駐了不少的車輛,顯是來此拜見大元帥的。

    秦一心中好笑,看來寇仲那小子最近確實混地風聲水起,已經有人開始‘走後門’了,只是不知他被‘腐蝕’了多少?

    手掌一翻,露出一塊金黃色的令牌。笑道︰“有了這個,可以進去了吧。”

    那士兵顯然見識太低,沒見過這枚大元帥令,有些不識貨。

    不過,他也不是魯莽之徒,瞅了令牌一眼,沉聲說道︰“這位大爺能否稍等片刻,小的先去里邊詢問一下。”

    秦一暗自點頭,態度倒是不錯。怎麼說也是寇仲手下的兵,也不準備難為這人。把牌子丟到他手中說道︰“快點

    別耽誤時間。”

    秦一在洛陽的名頭雖大,絲毫不下于寇仲,但他實在太神秘了,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次數屈指可數,且惟有的幾次也都是在江湖人面前,對于洛陽的官員反而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所以,被攔在門外,絲毫也不奇怪。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人影閃出,撲到秦一身前,抓住他手臂長聲笑道︰“真是大哥來了,實在是太好了。”

    來者正是久違的徐子陵。

    秦一拍著徐子陵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又長高了一些,功力也加深了不少,看來是這段時間沒有偷懶,我還以為你早就被這里地溫柔鄉給迷的樂不思蜀了呢!”

    徐子陵聞言苦笑道︰“老哥一來就取笑我,我這算是自尋煩惱,自從上仲少的賊船,哪有時間娛樂。”

    秦一一把搭著徐子陵的肩膀在旁人目瞪口呆中向跨過門檻向府中走去,一邊說道︰“這里不方便,還是進去再說吧,仲少呢,怎麼不見他出來?

    他奶奶的,不會是自以為自己升官了,還是擺譜,不把老子放在眼中了吧,不行,這回怎都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小子。”

    徐子陵笑道︰“這回大哥倒是冤枉仲少了,自從當上這勞什子大帥,除了出外打仗整天就忙得腳踢後腦勺。

    我受不得這麼多麻煩,正準備出去散心,恰好看到那士衛才知是大哥回來,所以就忍不住先跑過來迎接了。”

    …………

    等寇仲忙完公務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秦一竟然回來了,見面之後自是大喜,各自訴說自己分別後的經歷。

    接風宴自然選在了曼清院這洛陽最奢華的風月場所。

    三人並沒有刻意隱瞞此次的行蹤,方一抵達門口,守門地大漢立刻認出了寇仲這大華正如日中天的不敗戰神,面色一變,趕忙迎了過來,滿臉諂媚地笑道︰“原來是大帥您老人家來了,真是讓小樓蓬篳生輝。

    最清淨的‘觀雨閣’正給您留著呢,小的這就給您領路。”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男子的笑語︰“看來仲少現在果真是春風得意,哼,剛才還跟我說不熟悉,現在一看就是熟門熟路,定是經常光顧這里了,莫非是看上了人家的紅阿姑?”

    大漢心中驚訝,這人是誰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調笑寇仲,心中忍不住一陣好奇,轉身的時候抬起眼角趁機循聲望去。

    身體突然一陣巨顫,好似整個身體被人拿針猛扎了一下,一股寒氣從尾椎竄上直刺入心髒。

    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吸走,自己卻怎都無法反抗這股強橫的力量,心中已然絕望。

    幸好徐子陵輕輕在他肩頭拍了一掌,笑罵道︰“莫非傻了不成,還不快帶路?”

    猛然從惡夢中驚醒,唯唯喏喏的應了兩聲,死死的低下頭來,再也不敢看秦一一眼。

    好邪意的眼神,這人難道是惡魔再世不成?

    對大漢的反應三人都沒有再放在心上,穿過喧鬧的大廳,繞過一道道回廊,終于來到了一處環境清幽的廂房。

    打開窗戶,外邊就是一條小溪,景色頗為雅致。

    三人大感滿意,吩咐幾句,那大漢如萌大赦,頭也不回的倉惶而逃。

    拿起桌前的酒壺倒上美酒,寇仲笑道︰“一個小角色罷了,大哥也整他,若不是子陵拍他一掌,恐怕那小子現在已經變成痴呆了。”

    秦一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淡然說道︰“這曼青閣比我走時還要興盛,看來它背後的大老板榮鳳祥最近也是混的風聲水起了。”

    寇仲眼中閃過一道厭色說道︰“那老魔欲壑難填,恨不得把整個大華變成他一人的,自從大哥走後就開始拼命的建立自己的嫡系。

    哼,竟然還想插手到軍隊中,簡直就是做夢。”

    方才在府中的時候雙方就已經大致交流了一下彼此的動向,秦一點頭說道︰“每個人都有野心,榮鳳祥鯉魚跳龍門,一朝據高位,心撐的太大,一個個小小的戶部侍郎看來現在已經難以滿足他的胃口了。

    人有上進心自然是好事,不過,若是沒有相應的實力就要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確是會受到懲罰的。

    畢竟飛的越高,摔下來的時候有可能會粉身碎骨的。”

    說到最後秦一的眼神越發冰冷,射出森寒冷漠的幽光,讓人望之不寒而栗,似乎里邊正醞釀著更深沉的恐怖!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3:32
第二十一章 妖口拔牙

    一桌豐盛鮮美的酒菜很快擺在三人面前。

    徐子陵雙眼一亮,卻不是對著這桌佳肴,而是面向秦一奮然說道︰“莫非,這次大哥回來就是準備向這些魔門妖人攤牌?”

    彼此都知道雙方乃是利益之交,這種形勢下建立的聯盟就像是蓋在沙子上的城堡,隨時都可能倒塌的。

    徐子陵與寇仲本來就對魔門沒有半點好印象,若不是被秦一勸說,以大局為重,早就動手了。

    此時听出了秦一話中隱含的意思,立時興奮起來。

    秦一說道︰“一切的陰謀乃至殺戮都始終圍繞著利益存在,當初我們正是因利益而結盟,現在又因為彼此利益沖突而需要一個了結。

    正是榮鳳祥的手伸的太長,首先觸犯當初協議的也是他。

    所以就算我們砍下他的爪子道義也站在我們這邊,方才我也跟你們說過了,我曾在九江見過他的女兒榮姣姣。

    這榮老妖竟然定購了數量不菲的火器,想要打的主意已經不言而喻,所以,不管出于哪個方面考慮,我們這次都要把他在這世上存在的一切痕跡全部抹除。”

    雙眼精芒閃爍,冷冷的宣告了榮鳳祥的死刑。

    哪怕要殺之人乃是邪派八大高手之一的‘妖道’闢塵,只要秦一動了殺心,照樣有信心擊殺此僚。

    寇仲皺著眉頭算計道︰“榮鳳祥如今在城內的勢力不容小覷,背後又有陰癸派支持,這次可不像對付上官龍那麼容易呀!”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陰笑道︰“我似乎早就告訴過你們魔門兩派六道矛盾重重,祝玉研的陰癸派與榮鳳祥的老君觀也絕非鐵板一塊。

    陰癸派高手無數,背後隱藏的勢力也不是我們現在就能輕易撼動的,不然也不會跟慈航靜齋明爭暗斗了千年而不衰。所以,這次我們打擊地目標不是陰癸派,而是老君觀!

    桀桀,我記得了空那老禿對老君觀沒有半點好印象,若是能把他說動,應該是個不錯的幫手。”

    徐子陵沉聲說道︰“淨念禪院一向與慈航靜齋交好,大哥又在巴蜀破壞了師妃暄的計劃,想要得到他們的幫助估計怎都希望不大。

    不過我們仔細籌劃,半路截殺榮鳳祥。我想以咱們三人的實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寇仲抱怨道︰“說實話這榮老妖在生意上確實有幾分本事,但他對于內政根本就是個門外漢,用來當個管家還勉強可以。

    做到戶部侍郎簡直就是浪費,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次怎都要把他搞下來。”

    秦一眉頭一挑,詢問道︰“我沿路回來,看這大華的內政治理尚算不錯,既然不是與榮鳳祥沒有半點干系,莫非又有高人策劃調控?”

    寇仲立時來了精神。奮然說道︰“大哥可能忘了,上次我們協助商場主擊退了曹應龍等賊寇的聯軍,在牧場內結識了一位大才,這些政務大多都是出自他的手筆,要不然大華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呢!”

    秦一靈光一閃說道︰“你說地那人不會是虛行之吧?”

    “哈哈,大哥說的沒錯,正是此人。”

    秦一拍著腦袋說道︰“唉,差點就忘掉,當初覺得他是個人才,就招攬了過來。只是後來事情太多,就把他忘了。

    嗯,這虛行之倒是有真本領,讓他代替榮鳳祥確是一招妙棋,對了,他現在人在哪里?”

    “因為小弟需要領兵。跟著我也不方便,所以虛先生在楊公手下任職。”

    “啪啪!”

    秦一屈指扣著桌面,暗自沉思,見微知著,看來大華的基礎仍舊有些薄弱呀!

    軍事上或許有寇仲這不敗統帥可以從容應對各方勢力的訐難。

    但一個政權的建立顯然並不僅僅只在軍事上,更多的而是內政的治理,只有百姓生活無憂,才能間接給前方的戰爭提供更多的援助。

    打仗就是打地經濟,若是內政不行,不施德政。無法改變自己手下老百姓的生活條件,那這個政權必是短暫如流星,經不起各種殘酷的考驗。

    他娘的,誰說到了二十一世紀人才最重要,現在老子就極度缺乏人才呀。

    一想起這段歷史中名留史冊,入住凌霄的大德,秦一心中就涌起一股沖動,若是手中有了這些人才

    達到一個質的發展。

    現在只有區區一個虛行之根本無法構築起這個巨大的框架。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想要建設好江山更是難上加難!

    “該死的。為什麼這些人都被李世民招攬去了,難道真是他人品強悍?”

    秦一心中暗嘆,比起這些傳統的世家門閥,他們的根基仍舊太弱小了。

    “娘地,實在不行老子這次去長安的時候順便干他一票。”

    此消彼漲,就算不能一一為我所用,起碼也能直接削弱李世民的實力,怎都是筆不賠錢的買賣。

    “差點忘了。”

    猛然想起一事,秦一抬頭說道︰“楊那小子沒問題吧。”

    “他娘的,提起那小皇帝老子就一肚子氣,那小子現在已經成了陰癸派的傀儡,跟榮鳳祥已是穿同一條褲子,每次都要跟我作對。

    在軍隊中都是我們地人,他們是無法插手的,只有在別的方面想方設法的滲透進去。

    不過,幸好我跟楊公和左僕射大人早已結成聯盟,他們倒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

    秦一撫著下巴緩緩說道︰“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中,這小子本就是我們安排的傀儡,內宮暫時被陰癸派把持,自然會投向她們。

    不過,這些都不必擔心,只要軍權在手,任何的陰謀在我們面前都足以輕易摧毀,讓她們去鬧吧,被慈航靜齋的尼姑壓制了千年,這時候不發泄一下也說不過去。

    哼,這是陰癸派自尋死路,但只要不太出格,我們暫時不需理會她們,先把老君觀這顆毒牙敲掉再說吧!”

    寇仲兩眼放光,一臉興奮的說道︰“好長時間沒有跟人動手了,這榮鳳祥歸我了!”

    眼楮一轉,秦一扭頭對寇仲詭笑道︰“那可能要讓咱們地大帥失望了,這次‘拔牙’行動你很可能無法參與了,因為這里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寇仲疑惑的望著秦一不滿的說道︰“大哥不會是想要自己練手所以糊弄小弟吧,為什麼陵少就沒事,只有我另有任務。”

    “嗖!”

    一顆花生米從秦一手中彈出,射向寇仲,後者哈哈一笑,吹出一口真氣。

    焦黃的表皮立時被絲絲真氣震碎,去勢立緩,寇仲趁機大口一吸,把花生吞了下去,滿臉得意的望著秦一笑道︰“大哥這招早就不靈了。”

    “啪!”

    又是一顆花生砸在寇仲額頭上,秦一譏笑道︰“是嗎?我看你小子怎麼還是沒有長進。”

    寇仲捂著微痛的額頭抗議道︰“你這是耍賴,不做數。”

    秦一雙手一攤,故作無辜的聳肩說道︰“我有說只有一顆嗎,是你自己太笨了吧。”

    三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爆出一串大笑,空氣中充滿了一種歡樂和諧的元素。

    秦一揮手說道︰“仲少地功力果然有所進步,不過,莫要小瞧了這次給你的任務,因為比起這事地危險程度,榮鳳祥完全不夠看的。”

    兄弟兩人看秦一面色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沉聲問道︰“很危險?”

    秦一雙眼緊盯著寇仲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九死一生!”

    徐子陵緩緩說道︰“大哥別賣關子了,先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秦一說道︰“我這次只是代人傳話,嶺南宋閥親自邀請寇仲一晤,機會只有一次,究竟去不去就看仲少你自己如何選擇了?”

    寇仲雙目驟然亮起一團精芒,身上氣勢大盛。

    望著秦一說道︰“‘天刀’宋缺想見我?”

    秦一淡淡說道︰“若無沒有猜錯,我走的時候磨刀堂上已經添上你的名字了。”

    寇仲聞言雄軀一震,低頭沉思了起來,腦中顯是在飛快的計算著。

    徐子陵也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顯是沒有想到秦一竟然帶來了如此勁爆的消息,眸光閃耀,暗自消化著秦一傳達出來的信息。

    毫無疑問,秦一方才說的沒錯,榮鳳祥的事情與‘天刀’宋缺的邀約比起來已經不值一提。

    對寇仲來說這是一次生死難選的抉擇亦是一場曠世難求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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