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妖行大唐 作者:李老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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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boy 2009-8-6 17:21: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2 246925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15
第五十二章 你敢傷她,我就殺你!

    秦一長嘆一聲憾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虯髯兄你太讓我失望了。

    自古紅顏多禍水,就讓小弟幫你解脫身上的枷鎖好了。”

    虯髯客說道︰“也罷,就讓某再來領教一下秦兄的手段。”

    聲音方罷,一聲虎嘯。

    仿若泰坦巨人般的身軀卷起一團旋風,率先向秦一攻去。

    兩個武道上的強敵此刻終于再度聚首。

    但此刻迎接兩人的卻是生死難顧的爭斗。

    虯髯客深知秦一速度上的優勢,絲毫不敢托大,意圖強佔先機。

    人未近身,一拳已經隔空轟至!

    當今世上使用拳法的高手很多,但任何一人在領教了虯髯客的虎嘯皇拳後當會認為他的拳法已經遠遠超越了一般技藝的範疇。

    那應是最接近道的無上拳法。

    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秦一面上終于現出凝重之色,雙眸越發閃亮,緊盯著迎面轟擊而來的拳勁。

    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敵人,秦一亦知這虯髯客不但功力超絕,更是天生神力,面對他的狂猛攻擊,若有絲毫懈怠無異于自尋死路。

    面前的光線似乎都被他這一拳盡數吸收,方圓五米內的空氣立時產生詭異的旋動。

    一切元素都變得狂暴不安。

    身在暴風中心的秦一感受更甚,感覺自己整個人好似已被這塊天地所隔離,眼前盡是無盡的拳影。

    好厲害的虯髯客,真他媽的夠勁!

    戾嘯一聲,雙手變掌為爪,兩臂斜撩,做勢外扯。

    十指掌心勁氣竄動。向外猛地撕扯而過。

    同時腳下沒有半分停頓,腳尖連點地面,如龍升九宵,一飛沖天!

    終于成功沖破了虯髯客的拳勢範圍。

    以上動作說起來雖然復雜,但發生之時卻不過眨眼之間。

    秦一更是憑借著自己的敏銳地眼力和超絕的判斷力才能夠在瞬間作出此等動作,絕非僥幸。

    “轟!”

    一聲巨響。

    秦一身後的一面牆壁竟然破處一個大洞。

    紅拂女似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景,並沒有太過驚訝。

    倒是一旁的疤臉男眼中閃過一絲驚駭,滿臉駭然的望著面前如戰神般的豪漢。

    這拳力也太恐怖了吧,僅憑拳風就能轟碎一面厚實的牆壁。這若是擊打在人身上,那豈不是……

    若是自己又有幾分把握可以躲過這一擊,更別說像秦一般毫發無傷呢?

    不知何時一滴斗大的冷汗已經從額頭滴落下來。

    這才意識到面前這兩個都是變態級的存在,本還準備趁機偷襲秦一以報斷臂之仇。

    現在終于明白這兩個非人之間地戰斗根本就就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秦一長笑一聲道︰“虯髯兄還是這麼火爆呀,來而不往非禮也,也看看我的手段。”

    秦一雙腳方一踏地,就身若流雲,旋身擊出,直撲虯髯客而至。

    收在身側的拳頭亦是隔空轟出幾道拳勁。同時變拳為爪,抓出幾道銳利的勁氣,意圖混水摸魚。

    身形卻再度加速,身軀在空中刮起一道鬼魅的陰風。

    一時令人難以把握他攻擊的具體方位。

    世間一切法,惟快不破!

    秦一正是要以速度優勢來跟虯髯客展開近身肉搏。

    孰高孰下,此時仍是未知之數。

    高速飛至虯髯客上方,秦一雙爪猛力下按,這一下已經使出了他八成功力,狂暴的妖氣化作一道道振蕩的波紋向虯髯客攻去,並頃刻間封鎖了他所有地後退角度。

    不同于秦一方才的情況。除非硬拼否則已是無處可躲。

    秦一的傾力一擊,沒有人小覷。

    虯髯客眼中閃過一絲灼熱,鋼唰般的短須根根倒豎,粗壯的脖頸青筋跳動。

    虎吼一聲,衣袍翻飛,勁氣散布全身。

    豎起的拳頭上驟然亮起一團光芒。沖天而起!

    “砰!”

    又是一聲爆響。

    這回兩人終于毫無花巧的硬拼一拳。

    秦一此刻像是變成了棒球,被人一記本壘打,身形拋飛至十多丈的高空。

    好在本身協調性超絕,在半空中連續數十個後空翻,終于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只是面色微微有些發紅。

    虯髯客因為站在下方,無處可躲。

    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從拳頭上逆襲而至,只得把這股狂猛地強悍的勁道導入地下。

    以他為中心腳下堅硬的地面喀啪聲中呈波浪狀紛紛震裂。

    兩條粗壯的大腿更是直接灌入地面,直沒入膝。

    秦一厲嘯一聲,再度強攻。

    虯髯客也無半分懼色。這一刻盡顯猛男本色。

    狂吼一聲,此刻掩埋住腿腳的好似根本不是堅硬的土石而是松軟地紙屑,毫不費力的一腿掄出,連帶出無數碎石泥塊,向迎面而至的秦一腰肋抽去。

    半空中狂風隨著這根石樁般的粗腿呼嘯而過,刺人耳膜。

    兩人對戰過數次,對各自的身手極熟。

    完全省卻了試探的招式,一上來就是生死相搏。

    “砰然”爆裂聲一時間不絕于耳。

    周圍的牆壁門板更是成了兩強戰場中的受害物,兩人所過之處。盡皆成為粉碎。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這場拼斗。

    疤臉男越看臉色越發夸張。

    大張著嘴巴基本上可以塞進去一只鴨蛋。

    不是沒有見過對決,但像這樣彪悍狂暴的戰斗卻絕對是生平僅見。

    這哪是人呀。

    他娘的。分明就是兩頭披著人皮地遠古凶獸!

    眨眼間兩人就拼斗了數百招,戰場一路轉移,破壞亦在不斷加劇升級。

    紅拂女緊要櫻唇,頭上冷汗直冒,她甚至開始懷疑這秦一是否故意帶著虯髯客轉戰不休。真要讓這兩個瘋子打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長安就要被他們破壞成廢墟了。

    有心叫停,想了下終于還是閉上了嘴巴,看兩人的模樣都已經打出真火,這時候恐怕不論是誰都無法輕易叫停了。

    心中已經開始後悔當初不該听從那個女人的蠱惑,一股怨毒不滿首次油然而生。

    只希望不要打到鬧市中,要是牽

    辜的百姓……思及秦一此人地行事風格,紅拂女覺得越發的疼痛了。

    秦一確實打出了真火,不愧是一直被他重視的對手。

    這虯髯客這兩年不知是否也有奇遇。功力進境越發深厚,招式間的運用也到了混元如一煉神還虛地無上妙境。

    想要在千招之內分出勝負已然是不可能了。

    雖然自己攻擊殺敵最強的招式還沒有使出,九字真言密印這殺手 亦保留在最後。

    不過暫時秦一卻也不想使出來,面對虯髯客這等級數地對手,恐怕就算他真使出‘一刀破空’也難以對他造成壓倒性的傷害。

    索性暫不使用。

    兩人都沒有要罷戰地打算,仍舊繼續著不斷的破壞。

    秦一這小子更狠,或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對蓋人板轉極有興趣。

    眼疾手快,雙臂一托。抓起一所宅邸門前八百多斤的石獅子,暴吼一聲,竟然高舉過頂。

    向著迎面揮拳而來的虯髯客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娘西皮的,老子承認比拳頭不是你的對手。

    你這大胡子若是真牛B,石頭厲害!

    頭頂上方‘飄’來一團陰影,眼前地光線好似陡然間被一頭虛空怪獸吞噬。

    面對秦一飛擲而來的非常規性武器,連虯髯客也不禁面色驟變,臉上現出一抹苦笑,這個對手貌似永遠都不按牌理出牌來著。

    虯髯客可不想被砸進地底,雙腳一擊地面。魁梧的身軀竟然顯得無比靈活,向一側驟閃而去。

    隱在巨大石獅後的秦一面上倏然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冷笑,還真以為你是鋼打鐵鑄的呢,不怕你彪悍就怕你不躲閃。

    因為石獅的體積龐大,因為彼此角度的關系,虯髯客一時並沒有注意到秦一的動作。身在半空還未落下。

    心中警兆忽現,沒有沒有半分猶豫,頭也不回醋缽大的鐵拳向後方砸去。

    真正地高手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不用看也只定是狡猾的秦一耍弄的陰謀。

    若換作一般人這刻恐怕早就偷雞不成,蝕把米。

    反被他的鐵拳轟碎至渣!

    同級高手之間卻容不得半分差池,盡管虯髯客反應力遠遠超乎尋常,但此刻他面對的對手卻是老辣殲詐地秦一。

    一條長腿如神龍擺尾,一記清脆迅捷的單鞭在虯髯客的長臂及面的千分之一秒很不幸的抽在了他的肋側。

    “砰!”

    凝聚在腿內強橫狂暴的勁氣立刻爆發,不由分說的轟入虯髯客體內。

    即便是高明如他在刻也忽略了一件事,胳膊永遠別不過大腿。秦一早就算計準確,佔著微弱的長度優勢,終于把虯髯客擊傷。

    像是被一只甩飛的砣螺,虯髯客悶哼一聲,打折轉倒飛而去,直撞向背後地一面朱漆大門。

    “轟然”一聲裂響。

    整個大門炸為碎屑,而他本人也滾入宅院內。

    一連串聲慘叫,許是斷裂的木屑扎傷了這宅院內方才正在偷偷窺視的主人。

    “啊!”

    一聲驚叫,紅拂女怎都沒有想到自己認為天下無敵的義兄竟然先敗下陣來。悲嘯一聲,揮舞拂塵就再度向秦一攻來。

    秦一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暗道一聲來的好,今次就先取你這個小賤人的性命!

    秦一左手在空中畫圈為圓,一股詭異的吸力驟然生出,像是能夠未卜先知提前套在拂塵的去路上。

    把這三千塵絲盡數斂在圈內。

    紅拂女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怎都沒想到秦一竟然有此怪招。

    貌似雖然屢屢向秦一尋釁,她卻一次都沒有佔得上風。

    今次乃是關心則亂,一身功力發揮自是大打折扣。

    秦一心中卻是痛快之極,紅拂女一身功力大部分都在手中這柄奇門兵器上,這回失了先手,已經是板上魚肉。

    冷笑一聲,一掌再不猶豫,拍向紅拂女豐滿傲人地酥胸上。

    “無恥!”

    紅拂女氣的險些吐血,恨不得咬掉秦一身上地皮肉。

    這人屢次羞辱于她,竟然再次使出此等下流招式。

    秦一差點喊冤,他這一次倒真是無心之失,兩人因為站位的角度不同,所以,自己這一掌最先踫到的位置確實有些不雅。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這小妞一不是他的女人,又跟他不對頭,死了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己現在要取她性命,拍上拍下還不都是一樣嗎?

    你會去理會旁人死後還要故意擺出三百六十個花式嗎?

    紅拂女眼中怨毒更重,卻寧死也不願被秦一所辱。

    俏臉上瞬間漫上一層異彩,吐出一口血箭,嬌軀在不可能間堪堪扭轉了九十度,以香肩迎向了秦一。

    這女子倒也剛烈,竟然強行逆轉真氣,雖然避開了尷尬,卻也是自身經脈受損,已然傷了內腑。

    且為了躲避秦一的魔掌,自身的防御再度減弱半分。

    更不用奢望秦一這廝心中對她半點憐香惜玉之心,一記重招砸下。

    “喀啪”一聲脆響。

    紅拂女慘哼一聲,再次噴出一口血霧,倒跌于地,但觀其傷勢,顯然並非骨折筋斷這麼簡單。

    天妖真氣入體可不是這麼好驅除的。

    斬草要除根,既然下了狠手,就沒有道理給自己留下後患,正要再給地上的紅拂女補上一掌。

    突然勁風呼嘯而至,秦一悚然大驚,顧不得傷敵,自己向後連連倒退。

    “轟!”

    又是一塊大青石從破爛的門內飛出,狠狠的砸在秦一方才停留的地方。

    塵霧散盡,地面上已經被砸出一個碩大的凹坑。

    虯髯客一身驚天殺氣,如入世魔神般從內里緩緩走了出來,狂暴的氣勢直逼秦一,似乎連四周的空氣都因為這壓抑而發出無助的呻吟。

    一雙虎目緊盯著秦一,森冷的說道︰“誰敢傷她,我就殺誰!”

    正是殺氣滿昆侖,怒火燃遍九重天。

    好個霸道張狂的亂世虯髯客!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18
第五十三章 溫泉掩映藏春色

    秦一望著虯髯客的眼中充滿了不屑,冷聲道︰“你若真想報仇最好先看清對手,是這女人屢屢向我挑釁,難道還非要等她割下我秦一的腦袋才叫正理。

    哼,說到底是她自己蠢笨,當了別人的打手還喜不自知,不過是受到某個女人的蠱惑就乖乖來此尋死,怨得誰來。”

    虯髯客臉色好似降到了冰點以下,酷似一頭怒極而嗜的凶獸,逼人的殺氣充斥在整片空間中。

    “休得狡辯,縱是紅拂有再多不是,你卻對她下此毒手,我虯髯客必與你不死不休。”

    秦一冷笑道︰“是嗎?好一個痴情種子,這天下要取我性命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

    不過,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有空跟我較量,還不如先去看看你的小情人,若再不救治,恐怕就算能夠醒轉,下半輩子生活也難以自理了。

    果真是紅顏薄命呀!”

    秦一臉上現出一絲戲謔的表情,虯髯客固然是個難纏的對手,他的潛在威脅或許並不比李世民遜色。

    但秦一卻清楚的把握到他的一個致命破綻,那就是難關美人關。

    也不知這紅拂女究竟有何魅力,不過是長得漂亮點,但也沒到絕色的程度,姿容上比之師妃暄仍要略遜半籌。

    但卻能夠把風塵豪杰虯髯客迷的暈頭轉向。

    愛情果真是這天下間最讓人磨不透的東西。

    所以只要抓住紅拂女,就等若是捏住了虯髯客的命門。

    他一日沒有突破感情的羈絆,就永遠都不會是秦一的對手。

    因此秦一選擇重創了而不是擊斃紅拂女,其意願就是暫時支開這個麻煩人物,為他即將開始的計劃掃平最大地障礙。

    師妃暄都知道利用紅拂女引來虯髯客斗殺秦一,保不定英名狡詐的李世民明知手中藏有一副至尊。不會用在關鍵時刻。

    當然,秦一心中也有禍水東引的打算,今次重創紅拂女的雖然是他,但正像方才所說感情從來都是盲目混亂的。

    虯髯客固然會因此對他興出殺意,另一方面以他的智慧當會想到師妃暄的借刀殺人之計。

    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人輕易利用導致險些喪命,諸位覺得他會否對慈航靜齋生出惡感來呢?

    目前這種猜測尚是疑問,不過,秦一卻敢賭上這一鋪。

    失敗了頂多就是多個強敵,成功了卻可以給慈航靜齋的那群尼姑找個有趣地敵人。

    總是喜歡躲在幕後算計人。也該讓她們品嘗一下同樣的滋味了。

    若是虯髯客一怒之下轟殺了師妃暄,這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這就是秦一的打算,成則可喜,敗亦無憂!

    喉嚨間發出一聲獸吼。

    虯髯客雖然恨不得現在就一拳擊殺這個可惡的家伙,但秦一卻說的沒錯,感覺腳下的紅拂女呼吸越來越微弱。

    再大的仇恨也只能吞入肚里。

    雙目閃過一片血色,似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

    仰頭狂嘯一聲,強橫地真氣破空而出,形成一道波浪如有實質般向四周擴散而去。

    沿途的瓦礫竟被嘯聲中蘊涵的真氣震成粉碎。

    黑發虯髯。體壯如山,威武不凡,倒真有種戰神降世的感覺。

    虯髯客抄起紅拂女軟倒的嬌軀邁起大步,轉瞬離去。

    秦一望著對方迅速消逝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卻讓人感到越發的冰冷。

    …………

    熱氣升騰。

    秦一懶散的躺在寬大的水池中,身周圍水氣蕩漾,像極了溫泉旅館。

    事實上池水來源正是一處地底裂縫形成地天然溫泉。

    打了了哈欠,自語道︰“娘的,果然是皇家手段。連洗澡的地方都與眾不同,大冬天洗溫泉實在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呀。

    尤其是剛剛松散了一下筋骨,正好泡去身上的血腥氣。”

    秦一後腦枕在水池沿面上,仰頭望著黑漆漆的屋頂,霧汽中眸光閃爍,顯是心中又在開始算計。

    今天還真是發生了許多事情呢。想想都夠讓人頭疼地。

    整個長安城的幾大強勁勢力自己也算是全都得罪了,不過,從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明顯可以看出,他顯然並沒有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他來長安的目的本就不打算當個乖寶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優柔寡斷的李唐皇帝顯然並不打算毀掉他那女兒原本的婚姻而令其再嫁寇仲。

    而秦一本身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為了心中地謀算扯下的謊言罷了。

    要不然以他的為人,真若想要促成此事,直接把柴紹刺殺然後再把這李秀寧綁票搶走就是,哪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時至今日,舞台既已搭好,那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直接放手去做就是,哪怕與整個李閥翻臉亦無所謂了。

    也許,今晚就是最後一個平靜的夜晚了。

    明天,必將更加精彩!

    “嘻,你都創下如此大禍,竟然還敢來此泡湯,真不是你這人是大膽呢還是反應遲鈍!”

    一聲嬌哼,霧氣中緩緩映出一個曼妙誘惑的動人身軀。

    秦一暗嘆一聲,還真是跟女鬼一般無處不在呀。這女人總是能夠在任何時候出現在你的身旁。

    或許這就是魔門特技。

    絕色誘人的綰綰終于走到秦一身邊,仍舊是白衣赤足。妖媚動人難以輕用言語形容。

    鼓蕩在她周圍的水氣更是襯托出她那飄然嫵媚的氣質,混若從夢境中走出地水之精靈。

    綰緩緩來到赤身裸體泡在水中的秦一身旁,竟然坐到了池邊,伸出一對白玉無雙地赤足,放到了水中。

    或許是因為顧忌池水,她把長裙微微撩起。半截美玉無華,誘人心魄地玉腿亦顯露了出來,直沒入水。

    距離如此之近,秦一又怎會看不清楚,甚至于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看在眼中。

    定力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他覺得或許是這里太熱自己的嗓子有些發癢。

    他媽的,小娘皮,這不明擺著是在色誘老子嗎?

    似乎玩出了興致。綰綰一雙玉腿輕輕的濯著池水,因為彼此距離實在太近,濺起的水花已經蕩在了秦一臉上。

    秦一感到自己的血管中似乎有無數地小蟲在噬咬。

    他承認自己從洛陽出發來到長安也有不少時日,身為一個身心正常精力稍微有些旺盛的男子,一連禁欲這麼多天。

    此時乍然面對這樣一副場面,心中必然難以保持平靜。

    何況誘惑他的還是如此絕色且極負挑戰性的美麗妖女。

    身體的某個部分已經發起了沖鋒的號角,就像是一頭發情的公牛,噴著粗氣,踹動著四蹄。雙眼發紅的等著刺穿面前的獵物。

    秦一身體地異兆,自然瞞不過綰綰的眼目,水池就這麼淺,清澈的可以照見自己的臉子,這小子又沒有半點尷尬掩飾的打算,自然是被身旁的女子看了個清楚通透。

    黛眉微蹙,淡淡說道︰“好丑,跟你這人一樣難看!”

    秦一嘻笑道︰“這東西天生的,要是不願意看扭過頭去就是了,像你這樣偷偷摸摸的還魔門妖女呢。實在太丟人了吧。

    不過,看在你還是個處女的份上,有此表現也算情有可原!”

    听秦一說的如此無恥,綰綰氣地嬌哼一聲,抬起玉足,向秦一身上踹去。

    秦一哈哈大笑一聲。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了迎來的美足,不易為杵,反而仔細把玩起來,一邊贊嘆道︰“真讓人搞不懂,你都整天不穿鞋的,仍舊這樣美麗。

    恐怕若讓別的女子知道定要嫉妒的跳河呢,老實交代你究竟使了什麼妖術?”

    使了幾下卻無法從秦一地魔掌中掙脫,敏感處反而隨著秦一的愛撫傳來一陣陣異樣的酥麻。

    嬌軀微微發軟,沒好氣的白了秦一一眼,嬌嗔道︰“你這人永遠都沒有正經哩。師尊已經趕到長安了,她要知道你什麼時候把聖舍利交出來?”

    秦一色眯眯的望著綰綰無限美好的嬌軀說道︰“什麼時候綰兒你嫁給我,我就拿整個楊公寶庫當聘禮,這聖舍利嗎自然算作嫁妝了。”

    綰曬道︰“又來吹大氣,現在天下誰都知道楊公寶庫就在長安地下,這里可是李閥的老巢。

    就算能夠開啟寶庫,也無法拿走那些金銀財寶,到最後只會便宜李唐,再說人家才不希罕這些黃白之物。沒有半點用途。”

    秦一眼中閃過灼熱的光芒,說道︰“咱們認識也有數年了。我對綰兒你的喜愛絕非虛假,只要你從了我,那舍利縱是送你又如何。”

    怎麼感覺說這番話的秦一都像極了童話故事中意圖騙取小紅帽地大尾巴狼,太猥瑣了!

    綰輕嘆一聲幽怨的說道︰“這算是一樁交易嗎?”

    真他媽的是個妖女,看到綰綰臉上的表情,更是增添男人身上的狼性,低吼一聲︰“秦一左手一拖,在妖女驚呼聲中不由分說的把她拽到了水池中。

    雙臂一圈,把個嬌艷玲瓏。火辣誘人的身軀攬在了懷中。

    哪想到秦一如此大膽,呼喊一聲,渾身已經濕透,溫熱的泉水迅速勾勒出一具美妙無雙的玉體。

    綰此時心中四分驚,三分怒,兩分羞怯以及一絲莫名地感覺,她本身乃是天下間罕有的絕世高手,更是人人驚懼地魔女。

    但面對秦一那雙灼熱侵略的眼眸全身卻好似突然沒了力氣,怎都無法脫出他的環抱,劇烈的掙扎反而引起了軀體間的劇烈摩擦。

    本就淡薄的衣裙在浸濕後已經緊貼在身上,而顯得更加敏感,嬌軀一陣僵硬,清楚的感到身下一跟灼熱滾燙的硬物已經頂到了她的秘處。

    盡管隔著一層薄紗感覺卻如有實質。

    心中終于有些發慌,驚叫道︰“不行,快放開人家!”

    楚楚可憐的模樣,哪還有半分妖女形象!

    老子的火頭既然已經被你這小妖女挑了起來,就要負責到底,想要中途撤退,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秦一笑的越發邪惡,伸出一只魔掌在水中順著懷中人兒光滑的背脊向下緩緩探索著,一邊把嘴湊到綰綰耳邊說道︰“我不信綰兒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知道你們魔門中人總是講究斷情絕愛。

    若不是我曾經斬殺了邊不負,你的貞節就要交給那個該死的東西,我怎能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投入到別人的懷抱。

    未免夜長夢多,縱是綰兒不願,我亦要得到你,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的商量。”

    秦一強橫霸道的說道。

    秦一此人雖然行事邪異霸道,手段狠辣,但自身卻有種極為特殊的氣質,對女人自然有種不同尋常的吸引力。

    任何一個時代,強勢杰出的男人總是更容易吸引女子的注意。

    綰與秦一認識這些年,雙方立場變換不斷,若說對秦一沒有感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身邊所認識的男子沒一人能與秦一想比。

    似是害怕了秦一,綰綰此時顯得我見猶憐,哀求道︰“不行哩,若是同你好上,綰兒就對不起師尊十多年的辛苦培養。

    她老人家曾仔細叮囑若是沒有突破到天魔大法的最高境界,絕對不能破身,否則人家畢生無望進軍武道至境。”

    秦一聞言不屑道︰“什麼狗屁理由,說到底還是你們手中的修習的天魔大法並不是完成版的,真正的頂尖武學,哪會有這樣的規矩。

    不過,既然你那麼像完成你師尊的願望,我倒是有個方法也可以讓你一夜之間修成天魔功。”

    “真的?你不是騙人吧。”

    綰聞言驚喜道,但旋即一臉懷疑的望著秦一,這小子不會是為了得到她的處子貞操,而故意編出謊話蒙騙她吧?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19
第五十四章 魔胎妖種

    魔門弟子向來行事邪魅、冷酷無情。

    就像是石之軒收下曹應龍為記名弟子卻殘忍的把他的家人全部處死,等等暴行劣跡著實數不勝數。

    也難怪一提到魔門就天下人人色變,畏之如虎,個中由來,非是無因。

    所以為了怕門下弟子因情誤事,她們往往會把自己的身軀交給沒有絲毫感情甚至憎惡的男子。

    祝玉研為‘霸刀’岳山誕下一女正是此因。

    秦一身為一個佔有欲極強的男人,自然不會看到自己中意許久的女子把自己的清白身軀讓給另一個臭男人。

    許是身周浸泡的溫泉刺激了他體內的欲望。

    今次,他也是打定注意,不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小妖女就地正法。

    娘的,自己看上的女人若是再不吃下去,等到飛到旁人的碗中,那自己估計就要悔死了。

    不過,他那一臉豬哥樣實在很難讓人對他放心,綰綰臉上的猶疑越發明顯。

    秦一輕咬著綰綰嬌嫩的耳垂,柔聲說道︰“你師尊想要得到舍利的本願是吸收里邊歷代邪帝功力的精華,化為己用,好借此彌補自己天魔功的破綻,用以沖擊更高境界。

    我這里卻有一門妙法,乃是殊途同歸,只要你能夠修習,不久之後必能超越你師父。”

    “此言當真,你這小賊莫不是想到得到人家的身體,才故意找的這番說辭吧。”

    “是非真假,一試便知,我們可以貨到再付款嗎!”

    秦一笑吟吟的說道。

    手中動作加劇,把綰綰緊摟在自己懷中,耳鬢斯磨。感受著胸前的豐隆摩擦,別有一番妙不可言的滋味在心頭。

    綰被秦一吻地氣息嬌喘,雖然身體已經無法抗拒秦一的蠻橫,但神志仍舊清明,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個小賊。

    秦一竟把天妖屠神大法第一層的心法略作改動後就告訴了綰綰。

    武道之途殊途同歸。

    綰本身已是當世絕頂高手,見識本就不凡,一听之下立辨真偽。

    美麗奪魄的惑人眼眸中滿是驚異,竟似忘了秦一緩緩伸入她衣衫內的山老爪,顫聲說道︰“難道……這就是你修習的功法?”

    對秦一的功力她還是很佩服的。當今天下除卻三大宗師,四大聖僧、‘邪王’石之軒以及天刀宋缺聊聊數人。

    能夠勝她的人已經不多,盡管與陰癸派宿敵師妃暄那小妮子拼斗她都不落下風,但卻知自己絕對不會是秦一地對手,他實在太強了。

    尤其是他從嶺南回來後到此次長安相見,自己更是看不清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境地。

    但毫無疑問,他此時絕對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更加強大。

    就算是從娘胎中修煉在這個年紀也不該強的如此離譜吧。

    自己能夠有今日的成就與陰癸派本身的擁有的深厚底蘊是分不開的,早年沒有那巨量的藥材補品,也不會有此時的綰綰。

    秦一這小賊到底修煉地什麼驚天動地的功法這一直是深藏綰綰心中的疑惑?

    細細品味這串口訣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天妖屠神大法比之天魔功亦是毫不遜色,甚至有些地方更加讓人驚嘆。

    能夠創出這樣變態功法的家伙絕對是個逆天級的狂人!

    秦一緩緩說道︰“一會兒我會把一絲妖氣渡入到你的體內,剩下如何利用已至能否真正沖破瓶頸,形成魔胎妖種,就靠綰兒你自己的運氣了。”

    “嘩嘩”聲響,暴露在外的皮膚傳來一陣顫栗,終于醒悟到秦一正在替她更衣解帶,驚叫一聲,慌忙道︰“你在干什麼?”

    秦一滿臉無辜的說道︰“這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幫我未來的老婆大人寬衣了。然後再做些愛做地事情!”

    綰粉臉羞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方才不是說好要等我突破瓶頸功法大成才能把身子給你嗎,這麼快就想反悔了?”

    秦一臉上現出一絲奸計得逞的淫笑道︰“不為你灑下妖種你又如何修煉出魔胎,要知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我這功法。

    若是貿然修煉那些入體的陰魂戾氣不把你搞成精神崩潰就已是奇跡。”

    綰聞言緊咬櫻唇,她知效秦一說的並不夸張

    吸陰式對她而言簡直就是量身訂做。待與本身修習的天魔大法相互結合定能夠讓她地功力暴漲倍數。

    也終于了解秦一為何這樣強橫,有了這麼恐怖的功法想不厲害都難了。

    為了超越師尊成為陰癸派歷代功力最強的女弟子而獻出自己寶貴的處子貞操?

    亦或是斷然拒絕秦一的要求,自己一心苦修,數十年後或許有此機會修成正果?

    似乎……秦一從一開始就給她了一個無法拒絕的甜美果實,哪怕明知他本身別有所圖,自己卻怎都無法抗拒這個天大的誘惑。

    或許是她本心中早就對秦一暗生情愫,對于把自己的貞節交給面前的男子她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抗拒。

    也許,這就是所謂地命運吧!

    輕嘆一口氣,綰綰狠瞪了秦一一眼,說道︰“便宜你這個小賊哩。不過,若是不能成功,事後人家定要親手斬下你的臭頭。”

    “你的廢話真多,我老秦說過的話還有不靠譜的嗎,春宵苦短,別說這些大煞風景的話了。”

    嘶吼一聲,秦一像是惡極的老狼一般嗷嗷叫著把綰綰壓到了身下。

    春池映暖,水波翻涌,霧氣彌漫。激情蕩漾!

    吹皺一池春水,好不得意爽快!

    ……

    溫泉中水氣波動。像是受到了勁風的逆襲,打著璇向外擴散。

    一個如精靈般美麗絕倫的女子正雙膝交疊,閉目默運功法,一道道詭秘地氣息從光滑赤裸的嬌軀上散發出來。

    形成一個氣圈,卻恰好把她包圍,穩穩地虛托在水面上,秀麗如夜幕的黑發垂散在胸前身後,卻更平添了一絲氤氳的魅惑氣息。

    終于從那種玄妙的境界中醒來,綰綰緩緩睜開美眸,頓覺這個世界的色彩更加豐富多彩讓人目眩神迷。

    靜靜的感受著體內逐漸生出的點滴變化,心中暗嘆一口氣,就這樣近乎兒戲的突破了近百年來陰癸派無人能及的境界。

    看山還是山,看誰還是水!

    似乎對身邊的一切都隱約間發生了一番質的改變,她不知道這種心態的變化是好是壞,

    但終于還是把自己給他了。

    眼神復雜的望著盤膝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赤裸男子,是該感激他,還是怒他趁機奪去了自己女兒家最寶貝的東西?

    秦一清幽的聲音飄入耳中︰“綰兒你對我生出殺意了,難道這就是你對待自己男人的態度嗎,還真是讓人寒心呢!”

    听到這個與自己發生了最親密關系的男人的聲音,綰綰突然毫不來由的感到心中一陣安定。

    嬌顏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道︰“你說綰兒現在能夠打得過你?”

    秦一哈哈笑道︰“六四之數,如今綰兒你雖功力大進,但卻仍非我的對手,不過,若你真想找人試招,我可以建議你去玉鶴庵,哪里有個你最感興趣得對手。”

    綰已經恢復往日的精靈,嬌嗔一聲說道︰“就知道你秦一從來都是喜歡借刀殺人,師妃暄或許已經不足為慮,但她背後的高手可都是恐怖的角色。

    人家還不想被寧道奇千里追殺,我要走哩,這幾天我要全力鞏固自己的功力境界,沒死就不要來打擾人家。”

    秦一苦笑道︰“魔門的妖女還真是現實呀,一得到好處就轉臉不認人了。”

    綰聞言嬌笑一聲,毫不在意兩人間直面相對的尷尬,把香軟美妙的嬌軀靠在秦一身上,柔聲說道︰“你這小賊放心好哩,等到你最需要人家幫助的時候,綰兒定不會讓你丟掉小命的,誰讓我認識了你這個冤家呢!”

    不等秦一的魔掌再次卡油,赤足輕點,已經飄離秦一身邊。

    素手輕攝,掌心生出一股吸力,把散落的衣衫吸攝了過來。

    無限美妙的嬌軀在半空中旋動,如天女樂舞。

    一件件衣衫隨即套到身上,隨即掩蓋了雪白肌膚的美景。

    運功一摧,濕透的衣衫已被蒸干。

    望著那具逐漸消失的靚麗身影,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一個深沉美妙的夢境。

    秦一暗嘆一聲,一頭扎進了泉水中,久久沒有浮出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0
第五十五章 借地生瓜

    秦一,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人面獸心的卑鄙之徒,我父禮敬有加,視若貴賓,你卻敢調戲娘娘,實在是罪不可赦!”

    秦一冷冷的負手而立,看著李建成站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可憎表情。

    “哼,這麼快就設計來報復了,看來李建成還真是迫不及待呢,不過,以為憑借這點手段就能讓我就範嗎?

    李建成你是否想的太過簡單呢,還是太小看我秦一了。”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有個宮女過來通傳,說是張婕妤病情有些復發的征召,想要速請秦一凝碧閣一晤。

    秦一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看看對方能夠玩出什麼花來。

    果不其然,進入張婕妤的閨閣後,所有的太監宮女都消失不見,一個風姿卓越的貴氣女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竟是許久不見的董淑妮,剩下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這個在東都洛陽就艷名遠播的女子一見面就目射怨毒,冷冷的望著秦一,好似看著殺父仇人。

    然後又很是干脆的扯開了自己的華貴的雲衫,露出滑膩誘人的香肩雪肌,張開櫻唇大聲呼喊︰“救命!”

    就像是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三流橋段,李建成帶著手下如神兵天降,即時的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從秦一的魔爪中幸運的救出了可憐的董婕妤!

    秦一一臉譏諷的望著眸中閃爍著得意獰惡的李建成,不屑道︰“不得不說,你演的這出戲是我平生看過地最難看幼稚的橋段。

    大概只有你那白痴般的腦袋才能想出這樣低劣的計謀。”

    李建成很是失望並沒有從眼前這個男子的臉上看出任何畏懼心慌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挫敗。

    就算他真的一無所懼,這里也是大唐的皇宮,難道他還以為自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嗎?

    秦一一臉冷漠的看著眾生相。

    躲在李建成身後地張婕妤眸中閃過一絲不忍。臉上滿是愧色,秦一怎都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不但恩將仇報,還欺瞞設計于他,心中怎不愧疚。

    作為‘受害人’的董淑妮此時臉上哪有半點可憐垂淚的姿態,一臉冷笑的望著秦一,美眸中滿是怨毒。

    在東都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若不是這個可惡的家伙,自己又怎會家破人亡。秦一此人縱是千刀萬剮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所以,昨晚李建成一提出這個計劃她立刻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不就是露露身體嗎,只要能斬殺此賊,就是把身體給狗日了也是不在話下。

    站在李建成身後的梅洵更是冷目寒光,一臉幸災樂禍地姿態。

    “哼,竟敢闖入我南海派的府地,還殺傷了那麼多弟子,連晁公都身受內傷。此仇不抱,枉生為人。”

    可以說這個陷阱乃是李建成、南海派、董淑妮以及突厥國師派四方聯合所設計,他的目的就是要至秦一于死地。

    李建成已經決意要把此事鬧大。

    父皇不是下令不讓動你嗎?

    好,你小子如今賊膽不小,竟然先動了他老人家的女人,男人再大度在這方面永遠都是小氣的。

    這下看誰還能保你不死。

    李建成滿心的得意,已經派人去把此事稟報李淵。

    李淵本來心情不爽,十分不爽!

    自從這個秦一就像是一個麻煩制造機,各種事端屢屢發生。

    昨晚突厥使團已經發來強烈的抗議,說是秦一意圖刺殺國師趙德言未遂。

    太子建成也參奏秦一目中無人。光天化日之下闖入晁府險些殺死南海仙翁晁公錯。

    二子世民更是夜入皇宮苦訴秦一把他手下兩員天策府大將打成重傷,即便僥幸救治後半生也再也無法征戰殺傷。

    這些時日幾乎任何一件麻煩都與秦一脫不了干系,李淵怎不惱火,身為大唐帝國的皇帝九五之尊,在自己的地盤人竟然有人敢如此囂張跋扈,屢屢生事惹禍。

    就算你秦一身份重要。也委實欺人太甚。

    李淵已經動了殺心。

    如果說前些時日地憤怒是醞釀爆炸的火藥,那今天凝碧閣發生的事情就是引爆炸藥的導火索。

    李淵乍一听聞立如火上澆油,騰的一下殺氣破體而出,雙目射出森寒的光芒,冷冷地盯著通傳的臣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此言當真!”

    這個李建成手下的武將也經受不住唐皇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殺氣,身體一顫,頭垂的更低了,慌忙答道︰“臣不敢撒謊!”

    “擺駕凝碧閣,朕要活剮了那廝!”

    當氣勢洶洶的李淵駕臨凝碧閣的時候正是一派劍拔弩張的情形。李建成想要命令手下先擒下秦一,然後才好居高臨下,慢慢羞辱折磨于他。

    在他以為秦一已經是甕中之鱉,徹

    他的陷阱,再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他或殺或剮!

    卻不料他還是高看了自己地能力,秦一是誰,當是最負凶名的絕世‘妖皇’,別說是一個區區太子。就算是天皇老子只要不爽照樣不給他面子。

    秦一只是另有算計,才沒有殺出重圍。破宮而逃。

    這小子竟然還真的給鼻子上臉,把自己當成一號人物了。

    于是,沒有任何妥協,太子手下兩個試圖把秦一拿下的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在主子面前展現自己的彪悍,就稀里糊涂的下了地獄。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委實有些可悲。

    可是誰讓他們好死不死惹上了秦一,只能怨自己瞎了狗眼吧。

    李建成哪想到秦一竟如此囂張,怒喝道︰“混蛋,竟然還敢殺我護衛,來人,若有反抗。殺無赦!”

    不怕死的就來吧。

    既然已經準備攤牌,秦一也就沒有再忍下去的必要,大不了演上一出大鬧長安,這種事他乃是駕輕就熟。

    秦一此生,怕過誰來!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地高喊,眾人只得暫停了下來。

    李建成陰的眼眸中難掩喜色,惡狠狠地瞪著秦一︰“看你這廝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等著受死吧!”

    李淵毫不掩飾目中對秦一地憎惡殺意,冷冷的望著他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薰淑妮像是終于找到了救星。悲嘯一聲撲到了李淵身上,滿是淒惶迷茫的小臉上透著讓人憐惜的表情,悲泣著把秦一的惡行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在旁人耳中秦一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下流呸子。

    雖然隱隱听出懷中人兒話中有些略顯夸張,但李淵早就對秦一懷有惡感,聞言更是加劇了他的怒火。

    臉上的陰郁越發深沉,暴虐地殺意在體內激蕩,他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麼想要殺人了。

    “愛妃怎會在這里的?”

    李淵心中還有個小小的疑問,下意識的問道。

    李建成趕忙給站在一旁的張婕妤使了個眼色。示意該她表演了。

    張婕愧疚的掃了秦一一眼,但內心終究還是選擇了勢大的太子一方。

    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聖上息怒,妾身覺得終日養病有些無聊,才想讓淑妮妹子來我這凝碧閣中玩耍,卻不料竟害了她的清白,還請聖上責罰奴家吧。”

    選擇在凝碧閣撒網捕魚正是李建成陰險的地方。

    張婕妤曾被秦一救下,秦一對她乃是有著救命地大德,一般人絕對想不到她會以怨報德,甚至與李建成聯手構陷他。

    所以她此時的話卻更有煽動性。李淵此時更是不加懷疑,聯想到秦一平日的暴行,內心認定了秦一乃是最大的元凶。

    殊不知一入侯門深似海,皇城內苑是非多。

    張婕妤被人下毒險些致命身死,就算以往再單純經此一截也幡然醒悟,人只有死過一次才更加體會到生命的可貴。

    也終于知道不爭並不代表無事。

    只有建立自己的勢力才能保得更長久的安逸。

    于是這些時日早就與李建成打的火熱。彼此結成奧援。

    秦一只是結盟雙方一個犧牲品罷了。

    盡管他們此時還沒有真正清楚的認識到這個‘犧牲品’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世上沒有後悔藥,今日種下因,結下明日過。

    李淵怒瞪著秦一,冷幽幽地說道︰“枉朕還吩咐要待你如上賓,平日讓人好生服侍,你卻這般回報朕。

    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一攤開雙手,一臉無謂的說道︰“確實演的很精彩,把一切都算計進去了,恐怕我再多解釋也是徒勞,看來太子殿下為了對付秦某已經是殫精竭慮不擇手段呀!”

    李建成臉色一變。冷聲道︰“秦一你少來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覬覦薰婕的美色,調戲不成更是惱羞成怒動手傷我屬下。

    真是膽大包天,莫要忘記這里是長安不是洛陽,我們也不是王世充,別以為我們不知你究竟打的什麼注意!”

    李建成故意在眾人面前提及王世充,正是要引起李淵對秦一地警惕。

    李淵本就不信任秦一,此時聞言更是大大激起他心中的不滿︰“事實確鑿,秦一你以聯姻之名來我大唐行動亂之實。更是屢次重傷我朝中臣子。

    現在又意圖對我愛妃不軌,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給我拿下這奸賊!”

    強忍了數日的憤怒終于爆發,李淵斷然喝道。

    “且慢!”

    秦一臉上滿是不屑,李淵對他生出殺心他早就看出來,從來就沒有指望李閥會對他這個大敵和善,能夠忍到現在已經出乎他意料了。

    李建成今日之計不過是直接促使他

    借口罷了。

    “既然閥主對在下已生成見,那我也不再辯解,只是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

    秦一詭異的眼神幽幽的掃了董淑妮一眼,正在得意奸賊受首的董淑妮突然覺得嬌軀一寒,心中驟生出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覺。

    幾乎是下意識地搶先說道︰“聖上莫要听此賊蠱惑,不過是巧言雌黃。最是可惡!”

    “莫非閥主連這點心量都沒有嗎?”

    李淵怒眉緊皺,冷哼道︰“少給朕施展激將法,且听你說來,看還能耍出什麼詭計。”

    薰淑妮聞言大急,卻知道李淵決定的事情更是旁人無法更改,對秦一地怨恨再次加深。

    秦一果然把目光轉向董淑妮,好似渾然沒有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一臉曖昧的微笑道︰“既然被揭穿,那我也不隱瞞了。

    太子殿下有一點倒是沒有說錯。我與淑妮確實有些關系,當初在洛陽時我那兄弟寇仲曾與淑妮有段露水姻緣,只是在淑妮遠赴長安成為陛下的‘愛妃’後,彼此才斷了關系……”

    李建成與董淑妮聞言面色一變,心中叫糟,秦一果然是烏鴉嘴,他定是又在耍弄挑撥離間之計。

    身為堂堂帝王自己的女人曾經被別的男人上過,想必就算李淵再大度,以後都難免心生刺礙。

    薰淑妮更是急的險些暈眩。有心解釋,但與寇仲地事情卻偏是事實,縱是解釋也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心中生出一個聲音,這下完了!

    卻不知秦一地陰險卑鄙還在後頭,若是就這樣結束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眸中的神色越發陰冷,繼續說道︰“閥主應知在下對醫道略有精通,方才觀娘娘確是已有身孕之相。

    但說句不好听地話,閥主雖然春秋鼎盛,但年歲已經不小,想要再獲得自己的子嗣的機會。基本上沒有可能。

    也可能是在下誤診,什麼事情都有個意外嗎?

    桀桀剛才看太子殿下對張娘娘真的很照顧,實在是讓人感動呢!”

    李建成終于色變,這秦一也太惡毒了,他的潛台詞豈不是污陷自己——亂倫!

    雖然自己與董淑妮之間絕對沒有什麼,但一牽扯到這種事情。總是有理說不清地,實在太卑鄙了!

    李建成現在已經恨不得把秦一扒皮抽筋,太惡毒,太無恥了!

    李淵顯然已經知道董淑妮懷孕之事,近些年他雖然每日都不離女色,但歲月不饒人,身體卻像秦一說的,已經開始顯出老態。

    如今董淑妮能夠意外受孕,他本是高興自己將再得一麟子。

    但今次听秦一這樣一說,董淑妮肚中這個孩子來的確實有些蹊蹺。他在長安時也曾听過這女子的艷名,卻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一驚挑逗,又觀董淑妮眸中閃過的一抹驚惶,心中反而有些猶疑不定。

    莫非秦一說的乃是事實?

    當知皇家是非多,歷朝歷代這種事情也並不稀奇。

    知父莫若子,李建成看出李淵已經有些開始動搖,雖然不一定會懷疑到他頭上。但這種事惹到身上就是一身騷,絕對不能把自己牽扯進去的。

    頓時上前兩步。跪倒李淵面前惶聲說道︰“父皇,莫要听這家伙血口噴人,兒臣是冤枉的。”

    事前怎都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復雜,對秦一更是怨恨,冷聲道︰“我知此事與太子無關,來人,先把董婕妤送回宮中。”

    薰淑妮懷孕之事確實疑點頗多,不然為何這多年來李淵身旁的嬪妃都未懷孕,只有她一過去不到一年就中標了。

    此時想想才覺察到其中的詭異。

    秦一心頭冷笑︰“哼,想來個借種產子,楊虛彥倒是打的好注意,本來不想管他地破事,反正是你李家自己的爭斗,愛誰是誰。

    但可惜是你先不自量力招惹老子的,那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

    薰淑妮俏臉上血色退盡,滿眼不可思議的望著秦一,已經呆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究竟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不管如何,若是真讓李淵懷疑到這個孩子的真偽,那將來肯定會發現這是個西貝貨,那她也完蛋了。

    薰淑妮此時已經亂了方寸,臉上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有心人的眼楮,懷疑的元素再次加深。

    李淵一臉鐵青,望著秦一冷哼道︰“今天之事暫且作罷,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地方不要出宮,否則殺無赦!”

    李淵覺得現在有些頭暈,事情發生地太突然了,他需要好好靜一靜!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1
第五十六章 尚秀芳的反擊

    時近除夕,但今日的大唐皇宮卻失去了往年的歡樂,一片皇城皆籠罩在陰雲之中。

    數百人的禁衛軍緊張的守位在一處樓閣的四周,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監視著屋閣中人的一舉一動。

    如此嚴密的警戒,哪怕是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更遑論人乎!

    此時里邊正有一長發男子獨自舉杯淺酌。

    秦一現在的身份很是尷尬,說好點就是個高級囚犯,李淵雖然還沒有把他關進天牢,套上枷鎖。

    但這數百人的警位已經足以說明他此時的處境。

    如今與李閥關系降到冰點,就如同隔了一層細紗,單薄的比處女膜還要脆弱,一捅就破!

    秦一罕見的乖巧了起來,沒有當場殺出皇宮,于是乎就住進了這里。

    用李建成的話說︰“真把這里當成妓寮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他是誰,也不能做到以一敵千,還不得乖乖束手就縛!”

    當然,秦一的真實想法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就像他此時竟然緩緩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環伺著眼下的布置。

    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

    螻蟻再多,能夠擋得住獅子的腳步嗎?

    真是太天真了!

    黎明前是人類最疲倦的時候,哪怕是最堅強的戰士在這時候精神上也會產生一絲松懈,更何況是這些很少經歷戰爭洗禮的禁衛軍。

    此時又是在皇宮中,除了例行站崗放哨的幾人,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經休息入睡。

    一道黑影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從閣樓中閃出,身若鬼影,一進入暗影中就消失不見。

    幾個隱在暗處放哨的士兵只覺眼前一暗,喉頭一涼。就失去了意識,生命就此飄散。

    第二日,秦一的意外消失,立刻引起了李淵地震怒,憤怒的唐皇一腳把禁衛統領踹翻在地,戳指怒罵道︰“你說人跑了,那你這個統領究竟是干什麼吃的,堂堂皇宮竟然被人家當成自家的後院。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是不是等他割下朕的腦袋,你再來說沒有看好。”

    嚇得統領噤若寒蟬。

    跪伏在地上,腦袋緊貼地面,撅著個大屁股,就是死活不起來了。

    心中早就把秦一祖上十八代的女性親屬一個不少的輪流問候了一遍。

    若不是這個該死的家伙自己怎麼招惹上這種麻煩事。

    李淵終于發泄了心中怒火,來回在金鑾殿上走了數圈,雙目射出冰寒的光芒,冷聲說

    道︰“立刻封鎖全城,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抓到。”

    李淵地命令自然無人敢反抗。但詭異的是不論那些人怎樣搜尋卻連秦一半個汗毛都找不到。

    好像自那晚之後他整個人都汽化消失了,李建成甚至已經開始懷疑秦一這小子見機不妙自己逃出長安滾回他的老巢了。

    不過,對秦一深為忌憚的李世民卻堅信以他對秦一的了解,這人在沒有達成自己目的之前絕對不會輕言放棄。

    真正的麻煩定然還在後頭。

    不過,雖說他是長安的地頭蛇卻怎都找不到秦一的蹤影,只能感嘆以此人目前地實力真若一心隱藏還真是無人可以找到他。

    秦一真的逃出去了嗎?

    當然沒有,正如李世民擔心的那樣,事情已經越來越有趣了,若是就這麼簡單離開連他自己都不會同意的。

    此刻滿城盡在搜尋他的行蹤,卻不知秦一正品著美酒。欣賞著佳人的仙曲,好不逍遙快活,哪有半點狼狽模樣。

    尚秀芳雙手輕撥箏弦,拂下最後一個音符,望著懶躺在一旁的秦一,終于忍不住嬌哼一聲說道︰“外邊都快翻了天了。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一點擔心嗎?”

    秦一懶洋洋的微笑道︰“秀芳可曾听說過,天下間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卻是最安全地地方;李淵那老鬼發下聖旨,所有人都不得對你無禮。

    有這靠山給秀芳撐腰,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人膽敢來此生事,所以,現在這長安還有比秀芳的香閨更安全的地方嗎?”

    尚秀芳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你這小賊打的倒真是好主意。

    嬌嗔道︰“果然是個無恥的小賊,難怪李閥的人要把你除之而後快,不過你也真夠膽大地。既然這麼多人想要取你性命,為何還不回東都亦或是巴蜀,那里才是你的地盤呢!”

    秦一听出女子話語中的關心,灑然笑道︰“能得秀芳青睞,秦某已經很開心了,至于長安的事情乃是我與李閥之間的矛盾。

    秀芳只管袖手旁觀就是,想要取我秦一性命就看看他們究竟是否有這個能耐了!”

    尚秀芳知道秦一不願多言此事,也聰明的不再多問,只是輕聲說道︰“听說你要取什麼楊公寶庫。還是算了吧,這里終是李閥屯重兵之所在。你沒有機會的!”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微笑道︰“看來秀芳真的喜歡上秦某了,不然一向醉心樂理不問世事的尚大家也不會如此關心秦一地安危。

    嘿嘿,我不把秀芳當作外人,告訴你也無妨,別去想那狗屁寶藏,不過是拿來哄騙那些白痴的玩意,我自有手段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尚秀芳終于再也無法忍受秦一話中的曖昧,俏臉通紅,素手揉著衣袖,低頭嬌嗔道︰“人家才懶得關心你的死活哩,哼,自以為是的大壞蛋,最好被那些人暴揍一頓才能治好你這目中無人的無賴秉性。”

    一陣喧鬧突然從前軒傳來,尚秀芳面色微變,顫聲說道︰“為否是有人懷疑這里了?”

    因為尚秀芳此時修養的小院與前院有走廊相隔,乃是她研究曲譜之處,若無允許一般人是不敢輕易打擾的,故尚秀芳才份外擔心。

    秦一點頭說道︰“李建成手下並非都是白痴,上林苑雖然聚集無數達官顯貴。背景不凡,但遍尋不果下,矛頭終會指。

    不過秀芳也不用驚慌,不論是誰過來你只要一概推說不知就是,就算是李建成親至也不敢對你動粗的。”

    尚秀芳對秦一地感情顯然有些特殊,也許目前還不涉及到男女之間的感情,但內心絕對不希望這個她欣賞地男子出現意外,急聲說道︰“你最好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若真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對了。里邊的閨閣中有個暗閣,你藏那里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

    秦一笑道︰“你自管應付就是,保證不會讓那些笨蛋發現我的,記得,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要緊張,若被他們看出破綻我擔心會有人背後對你不利。”

    又吩咐了兩聲,秦一站起身來向內室走去,順便拿起了桌上的酒壺器皿塞入衣袖中。

    尚秀芳看在眼里,暗道秦一細心。

    看到他藏好才鎮定了一下心神。重新走到古箏旁,輕撫一首曲子。

    立時房間中飄蕩出一陣陣美妙的音符!

    步履聲卻隨之傳來,打亂了房內的韻律。

    “啪啪……太子麾下南海派梅洵有事相詢,還望尚大家不吝賜教。”

    “輒!”

    弦音倏止,尚秀芳重望著了內室一眼,芳心暗嘆一聲,柔聲道︰“既然來了,梅將軍請進。”

    梅洵這幾天過的也不爽快,簡直就快要被太子建成逼瘋了,為了找出秦一的蹤跡。他們已經動用了所有地人手。

    幾天下來人人累得夠戧,卻一無所獲。

    李建成氣急之下把他們全都劈頭蓋臉的怒罵了一頓,說︰“一個個平日里吹牛皮誰比誰都厲害,真到辦事就萎了。”

    梅洵一向心高氣傲,總覺得好像疏忽了哪來,幾經思量後。終究還是決定到這上林苑中看一看。

    上次雖然手下也有搜查,卻無人敢來打擾尚秀芳的清淨。

    畢竟人家是李淵請來在太極夜宴上演奏的貴賓,那些士兵哪敢翻著小命的危險得罪這個女子呀。

    梅洵卻心下生疑,就算再被李建成怒叱一頓,也要來一證心頭疑惑。

    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眸迅速打量著香閨內的布置,最終落在了一旁矮幾上擺設的食物上,心頭生出一股怪異的不協調感。

    但一時去怎都說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尚秀芳此刻就像是做了偷了東西卻險些被老板發現地伙計,芳心緊張的差點從酥胸中跳出來,強忍著心頭的慌張,皺眉說道︰“梅將軍來的時候尚未飲食嗎?不若秀芳去叫人再給將軍備上一桌酒菜?”

    被這天下第一才女調侃。梅洵臉皮再厚也終于察覺自己方才一番舉動委實有些失禮,頓時老臉一紅,慌忙說道︰“尚大家誤會了,方才在外听到尚大家撫箏,還以為這里有貴客呢。

    咦?莫非已經走了嗎?”

    一雙賊眼更是趁機在房間中亂掃,腦袋險些就要探入內室中。

    尚秀芳此時終于鎮定下來,淡然說道︰“哪來的客人,都不過是秀芳閑極無聊自娛自樂罷了,將軍來此究竟所為何事呢?”

    看面前女子表現的滴水不漏。梅洵也有些頭疼。

    他那所謂的懷疑不過是源自自己的猜測,若是貿然提出實在有些突兀。

    且這尚秀芳並非一般女子。太子殿下數次叮囑自己不要隨便招惹這個女子,听他的口氣似乎這尚秀芳與皇室有著某種奇妙的關系?

    不會是李淵這風流皇帝看上了這個天下第一名妓?

    亦或者這尚秀芳本就是他地私生女,不然怎會如此照顧于她?

    當然這都是梅洵小子的惡意猜測,是絕對不敢喧之于口的,不然恐怕剛說出來,李淵就要把他滅口了。

    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此次的舉動有些倉促魯莽。

    心中知曉這是他個人感情在作怪,秦一攻上南海派追殺晁公錯,並重傷他派中門徒多人,對他這個掌門而言無疑就是在天下人面前狠狠的扇了他巴掌。落了他面子。

    以梅洵高傲的心性一向都是他算計別人,怎能容忍他人騎在自己頭上,恨不得把秦一抓住灌豬籠!

    斟琢了一下言語,在尚秀芳咄咄逼人地美眸注視下,梅洵終于硬著頭皮干巴巴的說道︰“還望尚大家見諒,最近有一凶賊入寇長安,本將有些擔憂大家安危,所以,能否……”

    梅洵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實在是太窩囊了,平日想去哪里仗著背後的勢力根本就沒人敢反抗。

    今日偏偏在一女人面前吃癟,奶奶的,實在晦氣!

    尚秀芳黛眉一挑,柔聲道︰“將軍莫非是在懷疑妾身私藏匪寇嗎?”

    梅洵趕忙揮手說道︰“尚大家千萬不要誤會,只是大家不通武技,本將才擔心那賊寇若是萬一趁機潛入大家的閨閣,那就悔之晚矣。”

    尚秀芳淡淡說道︰“那將軍現在已經看到了,我這里什麼人都沒有,只有秀芳一人,恐怕將軍事忙,小女子就不耽誤將軍的公事了。”

    已經開口逐客了。

    梅洵猛一咬牙,毅然說道︰“聖上曾經交代過定要照顧好尚大家的安危,以防萬一,本將得罪了。”

    話音未了,竟然向內室行去。

    尚秀芳哪想到這人竟然真如此大膽,等到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氣的嬌哼一聲,趕忙追了過去。

    仍舊是空無一物。

    莫非自己真的猜錯了?

    看著空蕩蕩毫無人影地閨閣,梅洵有些傻眼了。

    “哼,梅洵你究竟想要干什麼,難道不知道這里是女兒家的閨房嗎?連你們皇上對秀芳都要已禮相待,你卻敢如此無禮,真是好大的威風呀!”

    尚秀芳罕見的現出女性潑辣的一面,怒視著一臉尷尬的梅洵,冷冰冰的說道。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2
第五十七章 終露獠牙

    看著梅洵狼狽而逃的身影。

    秦一淡然笑道︰“梅洵這小子在長安也算是一號人物,尤其是自己妹子嫁給李建成抱上他的那條大粗腿後更是目中無人,這次能夠讓他吃癟,秀芳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尚秀芳白了秦一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不干脆的說本小姐狐假虎威,早知道方才就不管你了,好心沒好報。”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道︰“其實不告訴他乃是救他一次小命,真若知道我的行蹤,今天他就再也別想走出這房門了。

    說起來那小子還應該多謝秀芳才是。”

    尚秀芳嬌哼一聲,知道跟秦一講道理是沒的好處,轉移話題道︰“你究竟準備什麼時候離開,總是躲在人家的房中,將來若是傳出去……”

    秦一聞言笑道︰“真若傳出去,那我就為你負責娶了你就是,哪這麼囉唆。”

    听到秦一又在調笑自己,尚秀芳終于氣憤不過,伸出粉拳在秦一身上暴揍了起來,但怎麼看都更像是女兒家在對情郎打情罵俏。

    許是自己也察覺這樣有些曖昧,橫了秦一一眼,一扭嬌軀,自己重新走到矮幾旁坐了下來。

    秦一望著這個慧智蘭心的美女女子,柔聲說道︰“長安終究乃是是非之地,太極夜宴後秀芳還是盡早離開吧。

    希望你還沒有忘記當年的約定,我會在巴蜀等著你的!”

    尚秀芳抬頭回望秦一,美眸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色彩,嘆息一聲,緩緩說道︰“秦一你讓人家怎樣相信你呢!”

    秦一淡然應道︰“不需要有任何解釋,相信你自己的心靈直覺就是了。”

    “前幾天有個自稱龍泉拜紫庭使者之人說其主人將要在上京建國。意圖邀我北上草原。”

    秦一眸中精芒一閃,沉聲說道︰“看秀芳的意思莫非是準備應邀前去嗎?”

    尚秀芳美目異彩連閃,幽幽說道︰“秀芳平生一個最大的心願就是遍游天下,听聞龍泉乃是大草原最美麗地城市。

    秀芳對草原的音樂一直都很喜歡,這里……人家不想錯過哩!”

    說到最後突然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懦懦的望了秦一一眼,低頭說道。

    秦一突然搖頭說道︰“我與秀芳你並無親密關系,你欲去何方並非我能操縱,不過。有句話我卻需告誡秀芳知曉。

    非是我危言聳听,這拜紫庭為人如何我比你更加清楚,此人雖是一代雄可惜卻生不逢時,這時候建國雖然看似險中求勝,但實則只是自取敗亡。

    如今大草原風起雲涌,雷霆變換,你這時候參與進去只會有害無益,秀芳的歌聲絲弦在草原上湊響的那一刻就是戰爭爆發的前奏。

    拜紫庭建國之日亦是他亡國之時!”

    尚秀芳俏臉微變,美目緊緊的盯著秦一。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確認此番言語非是為了蠱惑她而危言聳听的妄語。

    可惜,從秦一地臉上她什麼都無法發現,如果說有什麼表情,那就是掛在嘴角的不屑冷笑。

    “事情真的有你說的這麼糟糕嗎?”

    “有過之而無不及,非是我危言聳听,你去了說不定還會帶來某些不好的變化,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麼都可以作出來的。

    以秀芳厭惡戰爭的性格,如今天下最適合你的地方只有巴蜀了,那里當是中原最後地一片淨土。”

    尚秀芳突然覺得份外疲憊,滿面憂心的說道︰“難道只有戰爭才能顯出你們男人的功績嗎?”

    秦一宜然說道︰“有人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爭斗的出現。正是因為有了各種欲望的驅策,才會戰亂紛飛,這是誰都無法抗拒的。

    我知道秀芳不喜這些紛爭,但你若真不想看到美麗的草原在自己腳下染滿鮮血,就不要冒然前往。”

    ……

    在尚秀芳暗然神傷的眼神下,秦一終于悄然離開了上林苑。

    大勢所趨。絕對不會因個人意志而改變。

    尚秀芳固然是個追求完美的女子,但生逢亂世卻擁有一顆悲天憐人地胸懷,只能算是她的不幸吧。

    兩人說到底不論是思想還是性格都南轅北轍。

    秦一並不想用自己的思想污染了她心中那片純潔的淨土,只是在點醒了她的迷夢後,潸然離去。

    如果她不是真正的愚痴固執之人,應該不會再前去草原了吧。

    寇仲徐子陵因為他地插足介入,如今穩據半壁江山,自然無須再去草原行什麼立威天下的計劃。

    以三人目前的聲望,整個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哪個敢有半點輕忽?

    所以。若是沒有了兩人的幫助,尚秀芳真若執意前往草原給拜紫庭建國獻唱,那她的安全就難說了。

    畢竟兩虎相爭,一旦殺紅了眼,又是面對這嬌滴滴的美人。

    城破國滅之時那些獸血狂燃的士兵在失去了控制後難保不作出傷害她的舉動。

    戰場上任何意外都是有可能的,何況這次參戰的本就是那些凶蠻未開化地草原蠻子。

    秦一此時已經戴上了一副從未用過的面具,只要稍微改變一下走路的姿態,就絕對不會有人認出他的真身。

    也正是因此他才敢在李淵下了必殺令後仍敢如此囂張的留在長安。

    西市朱雀街是長安最繁華的地域,商鋪貨物種類繁多。無奇不有,尤其是那些從大食波斯來的外族商人帶來的物品更是奇貨可居。

    吸引了無數游人的眼眸駐足。

    秦一意態瀟灑地觀賞著沿途的貨物。心中忍不住贊嘆,也難怪長安能夠成為歷史上這個時代世界地金融政治中心,非是無因!

    只從他優越的地理位置就不難看出一斑,李閥治下倒也有些明堂。

    撞擊金屬的清鳴傳入耳中,愕然望去。聲音正是從身側不遠處的一

    鋪中斷斷續續地發出。

    秦一神情一動,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突然調轉腳步,跨了進去。

    剛一進門一陣火熱撲面而來,對面正有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在火爐旁狠命的敲打著手中尚未成形的鐵胚。

    昏暗的房間中凌亂的擺放著各種鐵器。

    從農耕的鋤頭到公子哥手中的花劍倒是全部不缺。

    秦一現在的面具是一個江湖豪漢地面相,粗眉大眼,闊鼻獅口,總之以魯妙子制作面具的一貫惡俗品性。

    這種臉相基本上屬于不討女人歡心的類型。

    听到有人進來。簡直掌櫃的大漢終于停了下來,望了眼秦一,裂開大嘴,憨厚的笑道︰“這位大爺想來買些什麼玩意,小店雖然樣式不雅,但我張大牛打造出來的絕對都是精品。”

    秦一隨手拿起面前的一柄短刀,屈指輕彈了一下。

    “叮!”

    一聲長吟,經久不散,刀身兀自震顫不休。

    那鐵匠立刻色變。滿臉佩服的說道︰“大爺好強勁的指力呀!”

    秦一點頭笑道︰“確實不俗,起碼比我見過地大多數人強多了。”

    聞听有人夸獎自己的手藝,那鐵匠更是高興,粗糙的大手揉著毛茸茸的腦袋,哈哈傻笑起來。

    “好不容易到長安一趟,怎都要買下些東西做紀念,干脆就買把寶劍好了。”

    鐵匠對秦一似乎很有好感,奮然說道︰“不知大爺想要哪種類型的寶劍,我這就去給你拿來。”

    秦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眯眯的說道︰“只要能殺人的就成!”

    “……”

    “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去給我拿把細刺劍來。”

    秦一說的細刺劍比之一般地劍身更短更薄,同時也要長上一尺,更類似于平常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腰間配帶的花劍。

    真正的殺傷作用並不大,想要殺人是絕對不會買這種劍的。

    鐵匠下意識的擦去了額頭地冷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在秦一方才吐出殺人二字的時候他竟然感到渾身冒出一陣刺骨的冰寒。

    就連對面洶洶燃燒的火爐也有那麼一瞬間突然像是被積壓了一般。縮小了數倍,變得幽綠可怖!

    不過,這一切或許僅僅是他的錯覺,一轉眼就再次回復了正常。

    一向反應遲鈍的鐵匠只是把這種異常當成了自己勞累後的幻覺,並沒有當回事,低罵了一聲,扭頭從一旁的鐵架上抽出一柄銀白雪亮的四尺長劍。

    秦一接到手中隨意地揮舞了兩下,輕重大小都十分順手,由衷的贊嘆道︰“確實不錯,就是他的。”

    隨手遞給鐵匠二兩紋銀走出了店鋪。

    望著秦一逐漸消逝的背影。張鐵匠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沖動,他想要追上秦一,問上他一句︰“真的不是殺人用的嗎?”

    對于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客人,他心中竟然隱隱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就像是有人急需殺人,而自己則緊巴巴的遞過一把屠刀,並告訴凶手︰“盡管放開手殺吧,俺這里屠刀有地事!”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一向剛硬的腦子里突然飄過一句很有深意地話來。

    秦一並不知道背後那個坦胸露乳,矯首昂視的鐵匠心頭的感慨。只不過因為順便好利于他今晚的行動,所以就買下這柄殺人凶器。

    對他而言。盡此而已!

    雖說在上林苑躲藏了幾天,但秦一並非無事可作,利用陰癸派在長安的人脈,他已經掌握了目標近期的行蹤路線。

    誠如他剛才所言︰“刀兵者,殺人酋首之利器!”

    既然買了下來,自然需要尋找幾個上好的獵物來開鋒,不然怎對得起人家鐵匠先生辛苦打造出來的一番苦心!

    此刻秦一和身邊不時走過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同樣穿行在繁華的街道上,雙目凝視遠方,但眸中的深邃鋒銳似乎早已穿越了空間的阻隔,落在了某個地點!

    “柴小子,遇上我只能算你倒霉了!”

    輕輕敲擊著掛在腰側的長劍,秦一口中幾不可聞的緩緩低語,恍若來自地獄魔王的呢喃!

    柴紹最近算是霉運不斷,本來與公主好好的卻偏偏出現了情敵。

    秦一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竟然明目張膽的替他兄弟橫刀奪愛。

    盡管駙馬前頭那個準字還沒有去掉,但秦一這廝也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在‘宜雨軒’本想當著公主面好好羞辱他一頓,卻不料最後丟人的卻是自己。

    以他的功力竟然不是秦一一招之敵,更令他感到羞辱的是當著秦王殿下以及眾多手下面前自己被秦一奏成了豬頭,令他尊嚴徹底掃地。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柴紹一想到此就再也無法忍受,咬牙切齒,滿臉猙獰的低罵道︰“該死的秦一,我誓殺之!”

    自李淵發下聖旨至今對緝殺秦一積極者莫過柴紹。

    可惜一連數天翻遍了整個長安也沒有找到秦一的蹤影,讓興致勃勃的準駙馬大失所望,此時夜色已暗,正準備回自己的府宅休息。

    柴紹怔怔的望著周圍黑暗的街道,突然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似乎預感到將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都說人在遭遇大難之前,心頭都會閃過類似的警兆,不知道柴紹此時是怎麼想的,猶疑了一秒,果斷的對身旁手下喝道︰“改道,我們回去!”

    周圍屬下一陣愕然,不過既然主子有了吩咐,無人敢不遵從,紛紛調轉馬頭,就與沿路反悔。

    但此時異變終起,一道奪目的電光從對面不遠處牆頭竄起,向柴紹飆射而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3
第五十八章 第一個獵物

    一團星光在眼前炸開。

    措不即防下,視線立刻被無數的星點晃花,凌厲的劍氣更是壓迫的眼眸生疼。

    柴紹嚇得魂飛魄散,他敢肯定自己此時的面色定是比死人還難看,或許眼眶已經流血了,不然怎麼生出這種刺痛。

    但他卻已經無些理會這些事情,破空而至的殺手正迫切的威脅著他的生命,但最可怕的在于眼前一片茫然,根本就看不清來襲者出手的角度。

    而讓他感到渾身發寒的卻是周圍一眾屬下想要趕來救援已經來不及了。

    此刻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幫他脫困,一招之間就足以衡量出彼此的實力,刺客的強大絕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如此詭異的刺殺方式天地下只有一人有此嗜好,那就是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的‘影子刺客’楊虛彥。

    可是此人不是已經投靠在了太子殿下麾下,難道他是奉命來取他性命,亦或這本就是一個對付秦王殿下的陰謀?

    心中剎那間閃過各種念頭,但時間已經不容他腦袋中做出更多的考慮,面對這種強大的刺客,自己又是失了先機。

    若再稍有遲疑,自己就等著命喪黃泉吧!

    一聲暴喝,生死一線強烈的殺意險惡的情況似乎終于激起他心頭的求生欲望。

    既然眼楮暫時無法視物,那就閉上他好了,全憑本能的向來襲者的方向甩出了自己手中的馬鞭。

    同時身形一措,矮身下滑,仗著自己高妙的騎術,千鈞一發間堪堪躲在了馬腹下,雙腿勒緊繩索。

    另一只手則抽空在馬腹上狠狠的獰了下去。

    吃疼受驚的馬兒仰起前蹄,痛嘶一聲!

    不由分說地向著對面沖來的刺客狠狠踹去。

    不愧是公主駙馬。乃是有著真材實料,剎那間能夠做到如此應變已經是急智與膽識的完美結合。

    若換作一般的刺客失去了最佳刺殺的機會,很可能就會師出無功。

    刺客者,講究的就是一擊不中,遠飆千里。

    最佳的方法就是立即撤退,以免令自己身陷重圍。

    但事情總有例外,這次柴紹面對的刺客卻不會讓他如意。

    眼見柴紹倉促應變猶帶給他一絲‘驚喜’,黑巾蒙面顯露出的眼眸內滿是冰冷地嘲諷,手中劍勢不減反增。

    再次爆出一團更加璀璨奪目的星光。如星河傾瀉,一道道銳利的劍氣瞬間刺穿了柴紹作為擋箭牌的駿馬。

    漫天爆出一蓬血雨。

    一聲淒慘的嘶鳴,原本雄健的駿馬已經一攤血肉模糊的軟倒在地上,柴紹也被摔倒了一旁。

    哪想到這刺客的攻擊竟然如此霸道凶殘,周圍人都似被嚇傻了一般,腳下救援動作不由的一滯,心中齊齊生出一絲不可遏制地冰冷寒意。

    柴紹也嚇得面色再變,太可怕了。

    但更讓他遍體生寒的卻是那絲纏繞在他身上的殺氣始終不曾減弱,心知自己已經被對方的殺氣鎖定。

    這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身旁勁風再次襲來。只能隨著本能躲閃。

    顧不得任何尊嚴,在骯髒的地面上如皮球般滾動著,臉上的驚惶絕望也越發明顯。

    “砰!”

    終于撞在了一個趕來救援的下屬身上,柴紹頓時大喜,竟然下意識的把這個手下擋在了身前,隨手向後一推,自己則借勢躲入了護衛的人群中。

    哪想到自己地生命竟然是被自己保護的主子親手終結,那人臉上兀自帶著一抹疑惑與恐慌。

    心中閃過一絲動搖,是繼續糾纏刺客好給柴紹贏得更多安穩的時間亦或是逃回陣地?

    這是個簡單的選擇題,可惜。他的猶豫浪費了最後的一線機會,迎擊而至地冷酷刺客已經替他作出了最好的選擇。

    黑衣黑巾蒙面的秦一把自己扮作了楊虛彥,雖然沒有多少人相信但這確是挑撥矛盾的最好方法。

    仇恨猜忌的種子已經種下,遲早會成為兩兄弟間一根毒刺。

    “我想殺的人還從來沒有生還過,你柴紹絕對不會成為這個例外。”

    既然扮作了楊虛彥就要堅持演下去,手中買來的那柄長劍隨著手腕的抖動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軌跡刺進了那人的咽喉。

    身形若電。繼續向柴紹殺去。

    柴紹此時已經是驚弓之鳥,根本不敢直櫻其鋒,一個勁地向後方躲去,意圖讓這些手下為他的逃逸爭取更多的時間。

    想必只要能夠拖過一刻鐘,城衛軍就會聞聲趕過來,到時候自己就安全了。

    雖然打的是如意算盤,但秦一卻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如願。

    殺氣緊緊鎖定柴紹,認準方向不由分說的直沖而去。

    反正就是要給對方制造傷亡,秦一索性不加閃躲,沿途所有膽敢阻攔的人全都毫不客氣的品嘗了寶劍鋒從寒刃出的至理。

    盡管秦一從未學過用劍。但這對他來說不過是換了種殺人方式,沒有任何花巧玄妙的技巧,只有速度與力量地完美結合。

    一聲聲慘叫不絕于耳。

    轉眼間能夠給柴紹作為擋箭牌的肉盾已經所剩無幾。

    這些武士或許都是一流好手,但又怎是殺地興起的秦一對手,根本無人能夠擋他一招,全都做了劍下亡魂。

    只有真正吞噬過鮮血的寶劍才有資格叫兵器。

    一滴滴鮮血不斷從森寒的劍身上灑落,拋向空中,在月色映照下別有一番血腥妖異的魅惑。

    柴紹心中再次沉淪,見識了秦一的手段和凶狠。這如同斬瓜切菜般的殘暴,使他心知這次已是絕無幸理。

    他沒有再次躲閃。緩緩抽出了懸掛在腰間的寶劍,決定像個爺們一樣戰斗。

    冷哼一聲,盯著這個黑衣蒙面的刺客。說道︰“楊虛彥,你瘋了嗎,你想要殺死本駙馬皇上

    放過你的。”

    沒有任何回答,等來的只有更加凶狠迅猛地攻擊。

    對于一個將死之人,秦一沒有任何交流的興趣。

    見面殺人前就報自家山頭的只有小說中的白痴情節才會出現,真若一心殺人哪來這麼多廢話。

    殊不知各種意外基本上都是在這些時段內發生的。

    何況這本就是栽贓嫁禍,一旦說話不但露底且不符合楊虛彥那小子的性格,說的越多破綻越多,就是這個道理。

    柴紹的臨場反應力著實不俗。可惜本身武功對秦一來說就完全是天上地下。

    劍氣揮灑如毒針般刺向他的心頭。

    柴紹厲吼一聲,知道自己再無可避之下竟然使出了兩敗俱傷地打發,任秦一的劍勢直刺而來卻不加躲閃。

    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持劍的右手急擲而出,充滿了一往無回的狠厲,扎向秦一的胸膛,準備來個以命搏命!

    可惜,他再次低估了秦一的實力,若是被這麼簡單的手段制肋。那他面前的這個對手也就沒有資格叫做‘妖皇’了。

    秦一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屑,去勢不改,兩道身影轟然交擊,秦一已經撞入了柴紹地懷中,旋即錯身而過。

    再也不看一眼身後靜立不動的柴紹,秦一身形縱越,翻過面前的高強牆,隱秘無蹤!

    啪一聲,手中寶劍掉落在地。

    柴紹像是變成了一具僵硬了的傀儡,艱難的低下頭來。望著自己胸膛的地方,那里正有一點紅斑逐漸擴散。

    眼中閃過疑惑驚懼的光芒,身體的力氣好似突然間全都被抽走。

    雙膝一軟,跪落在地,然後整個身體向前傾跌而倒。

    又一聲輕響,高挺的鼻梁硬生生的撞在了身下冰冷地青石地面上。

    眼眸中的光澤終于黯淡消散。

    曾經的大唐公主駙馬就在這一轉眼間成為了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尸體。

    周圍僥幸生還的護衛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楮中發現了深深地恐懼。

    皇上的駙馬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人輕易刺殺。

    他們卻安然無事,這下有人該遭殃了!

    …………

    平日里這個時間,大唐帝君李淵本應在自己愛妃的閨房中與之耍樂。

    但突如其來的噩耗卻令他震驚當場。

    再也顧不得什麼皇家的氣派如一頭暴怒的雄獅怒發皆張,眸中射出兩道森寒的冷電,雙手死死的抓住一個太監的衣襟厲聲吼道︰“你說什麼?狗才,你在戲弄朕嗎?”

    看到自己的主子一副發瘋地模樣,嚇得被他提到空中的小太監渾身瑟瑟發抖,險些尿了出來。

    語音帶著哭腔顫聲說道︰“回稟萬歲爺,奴婢不敢有半句謊言,駙馬爺方才突遭刺客暗殺。不幸身亡,現在尸身正擺放在通明殿……”

    話音未落淡薄的身軀就被人扔到了一旁。

    背脊傳來一陣劇痛,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一絲異想,這時候最明智的還是裝成啞巴,就算是砍下腦袋也不能出聲,不然保不準就成了李淵發泄怒火的目標了。

    心中也自駭然,在李閥的地盤竟然真有人敢行刺駙馬且成功,這人委實太膽大包天了。

    看來平靜了這麼長時間的長安城終于又要‘變天’了!

    原本幽靜的通明殿此時卻擠滿了人。

    李淵一臉陰沉地俯身望著躺在地上再無一絲呼吸的青年。他地準女婿。

    數個時辰之前的辭別誰卻能料到竟成天人永隔,不但痛心自己失去了佳婿。心頭更是怒火狂燃。

    當街刺殺皇室中人,這是對李唐赤裸裸的蔑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淵身上顯露出久違的殺氣,雙目陰的緊盯著一個把柴紹尸身抬進來的武士冷冷的說道︰“你說的真的嗎,沒有听錯?”

    那人嚇得趕忙俯下身去,惶聲說道︰“皇上息怒,屬下絕對不敢有半句虛言,駙馬當時指認的凶手確是楊虛彥。”

    “胡說,好大的膽子竟敢栽贓嫁禍,信不信本殿讓人把你拖出去斬了。”

    楊虛彥早就投奔了李建成,乃是他手下頭號刺客,聞言立時大驚失色,險些指著這武士的鼻梁怒罵。

    刺殺駙馬,這回惹出的禍事可是不小,

    如今這黑鍋可是絕對不能攬到自己身上的,不然就算他是太子惹上一身騷,也夠好好喝一壺的了。

    “太子太激動了吧,朕還沒有發話,是不是已經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李淵心情不爽,對李建成也沒了好脾氣,冷聲訓斥道。

    嚇得建成小兒立刻唯唯喏喏,再不敢吱聲。

    李淵皺眉說道︰“這事朕自有公論,駙馬亦不會白白喪命,定會為駙馬討回公道,不然那可惡的賊子逍遙法外。”

    乍聞噩耗,李秀寧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哭成了淚人,此刻只是坐在一旁低聲抽泣,竟像是打擊太大一時無法適應當前的狀況。

    李世民恨恨的握著雙拳,柴紹一向和他走的最近,多年來一直幫了他很多忙。

    若說心痛除卻李秀寧就是他了,雙目陰沉,緩緩開口說道︰“父皇說的沒錯,此時確實透著古怪,孩兒也覺的不像是楊虛彥所為,栽贓嫁禍的成分太大。

    而且,他與駙馬素無冤仇,根本就沒有殺人的動機,真若說到凶手,我卻覺得另一人的嫌疑更大。”

    “哦?快說是誰?”

    李建成聞言急聲催促道,目前他是最迫切洗脫殺人凶手嫌疑之人,再次忘了李淵的警告,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李世民雙目閃過智慧的光芒,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妖皇秦一!”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4
第五十九章 事情鬧大了

    大殿中陡然冒出一股寒氣,李淵冷冷的望了李世民一眼,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因為秀寧的事情,他才冒充楊虛彥對駙馬展開報復嗎?”

    李世民仍然緊皺著眉頭,搖頭說道︰“事實上這僅是孩兒的猜測,因為沒有人能夠知曉秦一此人心中真實的想法。

    不過,孩兒總覺得若此事真是他做的,定然不會只是因為拒婚這個單調的理由,他的心思太深不可測了。”

    怒哼一聲,李淵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是不是他,總之這事他的嫌疑最大,不惜一切代價朕也要把這惡賊抓住。”

    倉促慌亂的腳步聲突然從外間響起,眾人面色倏變,李建成與李世民詭異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發現了異樣。

    一絲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

    “報,大事不好,突厥使節下塌的外賓館突然著火了!”

    “啪”

    一聲脆響,驚怒之下李淵竟然踩碎了腳下大殿中堅硬如鐵的地板。

    身上皇袍無風自動,厲聲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啟稟聖上,是有人故意向使節館縱火,且……”

    李淵眼眉跳動,已經耐心喪盡,冷哼道︰“還發生了什麼事,再敢猶豫朕就讓人把你拖出去斬了。”

    那人嚇得變色慘白,竹筒倒豆子往外疾吐道︰“不但有人刻意縱火,且把突厥使節團的瓦萊王子綁走。

    其國師已經怒不可赦,威脅說……威脅說這本是聖上的地盤竟然讓歹人橫行,若聖上不能把人救出來,就出兵攻打我大唐。”

    李淵深吸一口氣,說道︰“這瓦萊又是什麼人。朕為什麼根本就沒有听說過。”

    “據突厥國師說瓦萊王子是他們大汗利的幼子,這次本是來中原游玩的,故躲在使節團中一直沒有聲張,卻不料發生了這等事情。”

    李建成上前一步,沉聲說道︰“父皇,人是在我們的地盤被擄走地,若我們不能把那王子救出來,恐怕真的要有兵災之禍。”

    好好的新年慶典還沒有開始就發生了這一連串的倒霉事,都是在這該死的秦一到來後才出現的。這混蛋果然是個災星。

    若是秦一現在真出現在李淵面前,估計定要被氣瘋了的大唐皇帝扒皮抽筋點天燈了。

    李淵沒好氣的說道︰“他的王子怎麼不自己看好,人丟了倒來找我們了,你告訴他朕是堂堂大唐皇帝,不是奶媽,愛誰是誰。

    朕自己地駙馬死了還沒有找到凶手呢,想來威脅朕,哼,做夢!”

    大汗!

    眾人都知道這是李淵怒急之下說的氣話。

    合著誰遇到這一連串的麻煩也都要頭疼上半天。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呀!

    這九五之位也不是那麼好坐的。

    李世民仔細斟琢著自己話中的句子,勸諫道︰“父皇,此次雖是突厥人隱瞞在先,但事情畢竟是在我們地盤上發生的,若說束手不管傳出去定然不美,而且此事頗為蹊蹺,說不得內中另有隱情。

    突厥人對我中原的野心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世民另有所指的話語終于引起李淵的警惕,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疑惑道︰“世民的意思是說……他們想借機生事?”

    李世民低頭說道︰“情報不足,兒臣暫時也無法判斷。只是感覺最近長安似乎並不平靜,還是小心為妙。”

    李淵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指著報信的人問道︰“你給朕把詳細的情況一點不漏的都說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

    秦一如幽靈般鑽入一間了寂靜的房舍,摘下頭上蒙面的黑巾,露出廬山真面目。

    房中早就坐著一人。望著秦一灑然笑道︰“秦兄這個主意端的歹毒,不管是否被人認出,這楊虛彥都脫不了干系。

    李淵心中都會對他生出猜忌,看來若論陰險天下無人能與秦兄相比肩呀!”

    秦一不爽的瞪了侯希白一眼,說道︰“你是這贊我,還是罵我,老子為了幫你整治楊虛彥那小賊不辭勞苦,你卻優哉游哉地躲在這‘多情窩’中喝酒繪畫,好不逍遙快活!”

    侯希白聞言攤開雙手,投降道︰“就知道秦兄不會放過小弟。既然已經卷進你的陰謀中,需要小弟干什麼,盡管說罷。”

    秦一嘿然笑道︰“果然對我胃口,一句話,殺人放火去不去!”

    侯希白听的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說這也太直接了吧,難道去上林苑尋幽探秘這等美事就你大哥一人先去,換到小弟就只能殺人放火,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秦一不屑冷笑道︰“你小子這輩子還缺女人嗎?”

    侯希白笑嘻嘻的說道︰“女人倒不缺。卻從來沒有過極品女子鐘意過小弟,就沒有你大哥有福氣了。”

    秦一鼻子里哼出一聲︰“你小子修習的功法只能看不能吃。怨得著誰來,少說廢話,到底去不去。”

    “去,怎麼不去,這麼好玩地事情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只是這次的目標又是誰呢,最好再殺上李建成手下的人,我早看梅洵那家伙不爽,就他好了!”

    侯希白雖然平日都是一派花花公子形象,但從魔門出來就絕對沒有心慈手軟的,只要對自己有利,就算殺個與己無關之人也沒所謂。

    原著上他就數次想要獵取徐子陵的性命,由此可見侯希白雖然不是一個好殺之人,但骨子里卻絕對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男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又跟秦一這樣無法無天的異端處在一起,更是引發出體內乖闢張狂、不尊禮法的浪蕩性格。

    秦一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過猶不及,事情做的太明顯就沒有意思了,雖然我也恨不得現在就擰下那顆討厭地腦袋。但暫時就先放過那個雜碎吧。

    今晚我們地目標換個更有意思的,絕對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獵物。”

    看的秦一臉上又露出那抹熟悉的陰笑,侯希白突然感到渾身有些發冷,追問道︰“究竟是誰?”

    “突厥國師趙德言!”

    “怎麼是他,你瘋了嗎?”

    侯希白聞言怪叫道︰“他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上次在晁府都險些無法離去,勸你最好還是挑個好果子吃,外賓館的防衛可不是誰都能闖進去的。”

    秦一滿臉微笑道︰“連你都想不到,其他人更不會想到。因為但以你我之力攻打使節團地外賓館無異于送死。

    不過,我有說要‘闖’進去嗎?”

    侯希白突然嗅到了濃厚地陰謀元素地味道,訝然說道︰“莫非……你有什麼妙招?”

    “那里因為防衛森嚴我們固然不易進去,但卻可以讓獵物自動從鐵籠子中乖乖的鑽出來,嘿嘿,附耳過來,且听我道破天機!”

    ……

    外賓館是李閥為了招待各國使節所用,四周圍自然滿是巡邏保護的士衛。

    不過,今晚的寧靜注定要被喧囂打破。

    起初有人看到一道火光從外間現出。劃出一道美麗詭異的弧線最後沒頭沒腦的落入外賓館內。

    “啪嗒”一聲。

    似乎某種瓦罐炸裂的聲響,然後聲響處就燃起一團火焰。

    因為相隔太遠,這投擲而來的燃燒瓶並沒有一個準確地方向。

    所以,如果落到水池沙石上自然大幸,若是不小心砸到了房屋木板上或者草木花叢中的話。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這些裝栽在酒壺中的火油制成的簡陋燃燒瓶就成了殺人作惡、吞噬生命的幫凶。

    幸運大多時候都不會伴隨在那些沒有絲毫準備的人身上,這些守衛在各處的突厥武士事前曾經做過各種布置,以應付任何可能闖入的不法份子。

    但他們實在太過倒霉,今晚遇到的這個對手顯然是個從不喜歡按照牌理出牌的可怕存在。

    任誰都不曾想到只不過是平常酒宴上最普通地酒壺,這一刻卻成了致命的凶器。這種巴掌大的酒壺中裝滿火油,然後瓶口被塞滿破布,使用的時候再點燃,其產生的威脅簡直讓人恐懼。

    只要功力深厚,這個不到兩斤的小玩意就會發揮出比箭矢還要可怕百倍地破壞力,甚至把你睡夢中的你直接送入地獄。

    因為輕便簡單。便于攜帶,數十個燃燒瓶被人像投擲手雷般毫不客氣的統統扔了進去,隨即各處火光閃現。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一座宅邸的屋頂,不遠處的對面正是火焰逐起,人生漸囂的外賓館。

    望著對面越發熱鬧的景象,這人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從背後取出一張強弓,架上箭矢。

    值得注意地是此枚弓箭的箭頭上竟然纏上了一層厚厚的棉布。

    答案隨即揭曉,又從腰間掏出火折,湊到箭頭上。

    立時浸滿了火油的棉布燃燒了起來。

    瞄準遠處賓館內一間樓閣高聳的房梁。展開強弓,拉成滿月!

    “嗖”的一聲,一道火線破開黑夜的陰影,眨眼不到已經牢牢的定在了木質的屋檐上。

    如法炮制,又連發十幾箭,分射向不同地方向。

    此時所有守衛的突厥武士都撲向失火地地方,根本就沒人發現他的動作,等到驚覺已經來不及了。

    火勢越加擴大。

    “走水了,快來救火呀!”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厲吼。驚醒了周圍的住戶,紛紛從家中走了出來。一臉痴呆的望著那處燃火的地點。

    幾疑這是在做夢。

    外賓館中此時已經亂作一團,本來正在睡覺的突厥使節團哪想到竟會禍從天降,顧不得穿衣慌亂的從各自的房間中跑了出來。

    火焰中,人類的第一個本能反應往往就是逃離火場,離危險越遠約好。

    已經有人第一個從封閉的大門中竄了出來,還不忘用滿眼驚悸的目光看著身後的越燒越旺的火勢。

    不過,他多數突厥武士仍舊有著嚴明的紀律,匆忙間找到器皿,從水池中舀出水來企圖撲滅火災,可惜因為慌亂時間又如此倉促,只不過是杯水車薪,效果不大。

    並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原本從外賓館逃出的僕從居然又從一處小巷中鑽出,反身重新進入了大門內。

    這名行為古怪的僕人仍舊顯得十分怪異,好似悶頭蒼蠅般在賓館內隨意的亂竄著。

    大概因為隨處燃起的火焰,竟然無人喝斥他的怪異舉動,終于沿著回廊向內院中跑去。

    高挺欣瘦的趙德言滿面陰霾的望著眼前的正被熊熊烈火吞噬的閣樓,陰聲說道︰“是誰干的?”

    這絕對是太歲頭上動土,心中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限,身周圍陰風凜冽,似乎連燃燒的火焰都因為畏懼他身上的陰暗殺氣,而顯得有些遲滯不前。

    衣衫不整的康鞘利可能剛從女人的肚皮上爬起來,臉上有些尷尬,一顆腦袋就快要扎進胸膛里。

    他可不敢直面趙德言這魔帥的怒火,沉聲說道︰“據屬下說,是有人在外間故意投擲易燃物品,才引發的這場火災,屬下已經派出人手去抓捕那賊人,一會兒定會有消息。”

    趙德言冷哼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會有大麻煩,都叫你手下的人小心警惕,小心有人想要混水摸魚。

    王子殿下沒事吧?”

    康鞘利趕忙答道︰“國師放心,殿下一切安好,屬下已經派了高手來護衛殿下的安全,保證沒有問題。”

    趙德言搖頭說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方才心頭一直有種不好的感覺,你現在就帶我去,我要親自保護殿下安危。”

    康鞘利聞言一愣,卻不敢有半點遲疑,趕忙在前帶路。

    卻不知,真正的危險此刻已經降臨.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5
第六十章 暗夜中的忙碌者

    晦暗的天邊突然吹過陣陣寒風,火勢隨之加劇。

    到處都是奔跑的人群,一片混亂。

    這些突厥武士雖然個個都經歷了嚴苛的訓練,但對于這種突發事件顯然就有些措手不及。

    閃爍不定的黑暗中卻是殺機暗藏。

    一個突厥武士正心急火燎的奔行著,突然從一旁的暗影中竄出一道鬼影,一手勒住他的脖子猛地向後扭轉了過去。

    “喀啪”一聲脆響,吐出一截舌頭就此喪命。

    偽裝成僕人的秦一已然變成了暗夜中的獵殺者,此時諸人慌亂的狀態以及森暗的夜色成了最好的掩飾。

    躲在陰暗中靜靜的等待著獵物自動送上門來,他需要做的只是選擇最好的角度擰斷對手的脖子就夠了。

    隨手拖著這武士的尸身,把他扔進了花叢中,繼續物色下一個目標。

    這里是外賓館中一座規模奢華的建築,瓦萊王子正怒氣噴發,任誰半夜三更被人硬生生的從美妙女子的軀體中拖出來都想要殺人泄憤。

    “混蛋,不是說這里是整個長安除卻皇宮最安全的地方嗎?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不要告訴本王子這只是個意外。”

    一個心腹屬下拼命擦著額頭的冷汗,實在是千鈞一發,就在方才數枚火羽無巧不巧的正中王子下塌的房舍。

    幸好手下見機得快救援即時,這個大汗最寵愛的幼子若是身上少了半個汗毛就算把他殺了也難息上頭的雷霆之怒。

    “殿下,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去國師大人那里吧。”

    瓦萊一雙三角眼倒豎,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手下說道︰“難道以本王子的功力害怕人暗殺嗎?真若有人不怕死盡管來就是了。看我不捏死他。”

    這個心腹額頭地冷汗越來越多,心中卻是無限鄙視︰什麼狗屁武林高手,三腳貓的功夫罷了,還不是因為那些武士看你是王子的面子上才不敢用上全力,就你這頭豬自己不知道人家有意放水。

    當然,這些腹誹的話語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不然以這個主子心胸狹窄的性格,定會給自己小鞋穿。

    終于,在他的殷殷勸說下。瓦萊王子終于‘勉為其難’的同意了他手下的好意,決定暫離這危險之地。

    周圍地火勢有些見漲,萬一燒到自己身上再想逃就來不及了,很是干脆的宣布撤退。

    秦一是在意外之中發現了這群人的不尋常之處。

    直覺告訴他,那個被一眾突厥武士眾星拱月圍在中間的年輕男子身份定然不簡單。

    “桀桀,似乎不小心釣到大魚了。”

    任誰也沒有想到‘自己人’竟會發難,原本護衛在王子身邊的武士就不是什麼高手,措不及防下連連中招。

    等諸人準備反擊的時候自己的主子已經落入了秦一的魔掌。

    “何方賊子,休傷我家殿下性命!”

    那個心腹自認為自己功力不俗。原本還想展現一回自己的忠勇,結果卻被秦一一腳踹斷了肋骨,現在正像條死狗般癱在地上。

    出氣多進氣少,估計是活不成了。

    “告訴你們你們國師,要想你家主子活命,就準備好黃金萬兩,不然就等著老子撕票吧!”

    怪笑數聲,秦一把這‘人質’夾在肋下,在強敵聞訊趕來之前迅速地消失在陰郁的夜色中。

    趙德言渾身殺氣四溢,一雙邪惡的銳目射出森冷的光芒。說道︰“你等可曾看清那人長相。”

    他倒不是顧惜區區萬兩黃金,只是在自己的地盤內被人戲耍了一頓,更是劫走了利大汗的幼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管是作為魔門邪帥還是突厥國師他都沒有吃過這等大虧,此事絕對不能善罷干休!

    雙目如利刀般在四周跪伏的突厥武士身上來回掃視著,身上邪氣也越發濃厚。

    康鞘利面色有些發白。他距離趙德言最近,承受的那種壓力也越發明顯,穩定了一下心神,緩緩說道︰“敵暗我明,這顯然是早有預謀好的,想要在長安城找人還得需要李閥的人配合。

    有他們協助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線索,總比我們自己尋找要方便許多。”

    趙德言冷哼一聲,說道︰“你去派人知會李淵,若是他無法救回殿下,那就怨不得本座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是!”

    康鞘利像是逃跑般匆忙離開了趙德言身旁。在暴怒地魔門巨梟身旁壓力

    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趙德言雙手負後,抬頭冷冷的注視著院中燃起的大火,雙目越發幽寒。

    他真的動怒了!

    多情窩!

    “哈,實在是痛快了,原來殺人放火真的這麼有趣,小弟終于理解為何天下人都說秦兄乃是放火地大師。

    看到那些突厥武士一個個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驚惶失措,真他娘的過癮!

    不過,能夠祭出燃燒瓶這種殺人縱火的利器也委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可以想出來的,這下定要燒得趙德言哭爹喊娘了!”

    侯希白曾一直自栩行事不羈。直到現在終于再次意識到跟秦一的瘋狂比起來他還是太保守了。

    不過,心中卻隱隱生出一股放縱後的興奮。

    真男兒。當如是!

    秦一微微笑道︰“對付那些心懷不軌的異族蠻子自然不需要跟他們客氣,他們既然可以隨時南下牧馬,對我漢人燒殺搶掠,那我們就可以用更狠辣的手段還施彼身。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這就是我秦一的處世哲學,趙德言既然敢謀我性命,本座自然要十倍回報給他。

    不過,這下真是撿到寶了,我們手中有了這個突厥王子,縱使無法讓趙德言乖乖就範,也能令他投鼠忌器。

    若是利這個小兒子突然命喪中原,你說我們可憐地魔帥大人會否被降為火頭兵?”

    侯希白腦海中已然想到趙德言此時憤怒足以吃人的表情,臉上亦露出一絲惡俗的笑意贊嘆道︰“還是秦兄厲害,有心算無心,堂堂邪派八大高手之一的魔帥也要在你手下吃癟,我想這定是他重返中原前絕對想不到的。

    哈,這次定不能讓他好過!”

    秦一點頭沉聲說道︰“趙德言身為魔門頂尖高手,心志絕對遠非常人可以比擬,我們手中的人質真正對他起不到太多的威脅。

    不過,既然是添麻煩方法就多的是,先把這小子藏好,今夜的精彩才剛剛開始呢,若是浪費了豈不可惜!”

    侯希白望著秦一愕然道︰“秦兄也太積極了吧,小弟敢肯定現在整個長安都已經鬧翻天了。

    你不會是想要趁亂再來個混水摸魚吧,那些城衛軍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應付起來還是有些麻煩,且殺了他們也沒有太大效果。”

    秦一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我有說過要去找李閥的麻煩嗎?這兩件事已經夠他們忙一陣了。

    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地底逛一趟?”

    “地下?”

    侯希白顯然有些跟不上秦一跳躍性地思維方式,一時間腦筋還沒有轉過來。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道︰“長安乃是千年古都,好不容易來一趟,若不去地下走上一遭,豈不是可惜!”

    侯希白眼眸一亮,望著秦一說道︰“莫非……秦兄是指深埋地下的楊公寶庫?”

    “聰明,開啟寶庫的最佳時機就在今晚,若是錯過了就再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侯希白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猛然擊掌嘆道︰“終于明白了,為何秦兄今晚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原是要轉移所有人的視線。

    只有用更大的騷亂來混淆旁人的注意,我們才能趁機混水摸魚,在旁人無法注意的情況下秘密開啟寶庫。

    妙,實在是妙計呀,秦兄智計當是算無疑策,小弟佩服!”

    對于秦一的妙想天開,侯希白此時想來才終于把事前所有的不合理串連在一起,心中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嘆服。

    秦一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嘿嘿,能夠有幸作為第一個見證這舉世寶庫的風采,小弟又怎會拒絕,我想這趟地下之旅當是充滿了期待。”

    心中亦涌起一絲感動,秦一能夠把這個驚天的秘密與他分享,當是把他侯希白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沒說的,以後用得著兄弟的時候別給咱客氣,盡管開口就是。

    兩人終于商定,轉身就要離開。

    當然,被秦一當作‘肉票’擄來的突厥王子早就被秦一封了穴道,躺在地上人事不醒。

    侯希白的多情窩內恰好修有一間密室。

    旋動機關,牆壁後露出一個洞口,把人塞進去,保證即便有人進來搜查也找不到半點線索。

    這也是兩人放心離去的理由。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27
第六十一章 進入寶庫

    在夜色的掩護下兩人飛速來到躍馬橋畔!

    侯希白望著這座長安最著名的石橋惑然說道︰“莫非,橋底就是進入楊公寶庫的入口,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不然李閥佔據此地這麼多年早該發現橋底的秘密了?”

    秦一笑道︰“天下第一機關大師魯妙子平生最完美的杰作又豈會這麼簡單,睜大眼楮看著,你將會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巧奪天公。”

    此時兩人已經偵察過周圍的環境,暫時並沒有搜索的士兵在此經過,倒是對面福聚樓下有個醉漢宿醉不醒。

    安全第一,秦一毫不手軟的就把這個尚在迷夢中的家伙送到了地府,或許,永恆的沉睡對這種酒鬼來說正是最好的歸宿。

    在侯希白無限緊張期待的注視下,秦一在橋中間的六根升龍石柱旁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起來。

    侯希白也走到其中一個龍柱旁伸出雙手試探的左右旋轉,但結果卻是怎都無法轉動分毫。

    滿臉失望的說道︰“怎麼沒有動靜,秦兄你不會是弄錯了吧,我敢保證這絕對不會是開啟的機關。”

    秦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既然是外行就老老實實在一旁待著,若機關真有這麼簡單,那早就被人發現了,楊公寶庫也只是個笑話。”

    侯希白攤開雙手,承認自己的無知,懶洋洋的說道︰“既然不是開啟機關,那你老兄湊到這里干什麼,總不會是想要近距離觀賞一下這躍馬石柱的雕功吧?”

    秦一不屑的望著侯希白說道︰“我有說過這不是機關嗎?”

    侯希白真的被秦一搞糊涂了,舉手投降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別再折磨小弟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您就揭開謎底吧!”

    秦一詭笑道︰“笨蛋,機關土木本就是博物、詭詐、心理的學問,啟動機關地方法更是有十多種,看我怎麼給你變戲法。”

    話音未了,整個身體已經翻越橋欄,鑽到了橋底下。

    隨即……

    數道 嚓聲從橋底響起。

    人影一閃,秦一復又出現,望著一臉迷惑的侯希白灑然笑道︰“徹底搞定。剩下的就交給你小子了。”

    侯希白也是心中好奇,遂依法施為,雙手捧起一個龍頭,微一發力就把原本紋絲不動的龍頭給拔起數寸。

    面上閃過一絲喜色,終于相信秦一確是有些鬼門道,不然方才自己試驗還沒有任何反應的,為何現在就輕易轉動呢。

    雖然還不知道他究竟搞了什麼鬼,但此時也無暇詢問,張口說道︰“哪邊?”

    秦一嘿然笑道︰“現在你是操作者。大不了來個天旋地轉好了。”

    侯希白苦笑道︰“以前也經歷了大風大浪,但現在小弟心中竟然有些緊張,不會這麼一扭下去,就把長林軍招來吧。”

    “哼,你小子的聯想倒是挺豐富,若是再磨蹭片刻,不用你扭,巡兵自然會來。”

    侯希白眼楮一閉,暗罵一聲,手臂向右轉去。

    這次龍柱像是听話的鵪鶉。乖乖的轉動了一圈,到侯希白滿臉驚喜的放手後,才重新變回原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對難以相信這是事實。

    一共有六個石柱,兩人不敢耽誤時間,一齊開動起來。依法施為轉眼就全部轉了一圈。

    “咔嚓!”

    最後一個龍頭歸位!

    這時異變突起。

    原本平靜地橋面突然輕微的顫動起來,好半晌才逐漸停止,不過,因為橋身本來的重量足夠強大,若換作一般人或是白天車水馬龍的情況,絕對難以發覺這種異常!

    侯希白覺得自己大失所望,本來期待中的地穴並沒有開啟在自己面前,出了橋下的水面一開始冒出一些氣泡外,就再也沒有聲息。

    滿臉疑惑的望著秦一說道︰“難道……這就完了?”

    “沒錯,已經全部搞定了。”

    秦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幾乎讓侯希白抓狂。

    臉上現出一絲凶光。惡狠狠的說道︰“那怎麼不見秘道開啟,不要告訴我是在水中?”

    秦一一臉鄙視地回視著侯希白,讓他感覺自己或許真的很白。

    秦一一副教訓手下的模樣說道︰“如果讓你修建這楊公寶庫,我敢肯定里邊的財寶定會成為盜賊最喜歡光顧的場所。

    為了楊公寶庫,天下人尋找了三十載亦不得其蹤;你覺得魯妙子一代土木大師會把這個機關設計的這麼簡單嗎?

    你如果了解他的風格就會知道他實在是玩弄心理戰術的大師,真正的精彩絕對是你想像不到的。”

    侯希白若有所思,突然開口說道︰“這里地動靜會否被李閥的人發現,畢竟你要開啟寶庫的消息已經是天下皆知,他們沒可能不派人監听地底動靜的。”

    給了侯希白一個贊賞的眼神。點頭說道︰“這里畢竟是李家的老巢,任何動

    難瞞得過他們。

    所以。既然要開啟寶庫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準備瞞過所有人,今晚地行動真實的意圖其實只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即便有人發現我們的動作,也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派出人手來圍攻你我,我想如果只是幾個高手的話……桀桀!”

    侯希白滿臉驚愕,說道︰“你是故意想讓他們知曉的?如果李建成听到這個消息定會忍不住跟蹤過來。”

    旋即眼眸一亮,奮然說道︰“到時候定然楊虛彥這個最可怕的刺客,你是想來個一石二鳥,借助寶庫內的地形來誅殺他?”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指著自己地腦袋說道︰“只是猜對了一小半,人都有貪欲,李建成三兄弟皆不例外。

    不管是誰監听到我們開啟寶庫的真實地點,都會迫不及待的下來刺探,到時候我們佔了先機。自然可以搞點小動作。”

    侯希白驚喜莫名,絕沒想到秦一竟然已經借勢布好了獵殺陷阱,楊虛彥最令他頭疼地就是幻變難防的絕世身法,根本就困不住他。

    如果真能利用寶庫內的形勢,說不得真能得償所願。

    心中立時像是燒起一把熱火,恨不得現在就下到寶庫,親手斬殺楊虛彥。

    不過,或許是錯覺,看著秦一臉上詭秘的笑容。他總覺得這個邪惡的家伙心中定然醞釀了更深層的陰謀。

    只是自己無法猜透罷了。

    身體周圍好似突然涌出一股寒氣,直竄尾椎骨。

    真是個可怕地男人!

    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敵人,不然若讓惦記定是生命中最黑暗地事情。

    天色陰郁,低密壓抑地濃雲層層籠罩在上空,更像是一種預兆。

    獨孤閥曾經作為隋朝的四大門閥之一,多年前著實顯赫榮華,令人只能仰視傾羨。

    但天下風雲變幻,昏君誤國,失道寡助。

    天下義士豪杰揭竿而起。至使紛爭戰亂迭起,獨孤閥並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先是慘敗宇文化及被趕出揚州,後來又斗不過老奸巨滑的王世充狼狽逃離洛陽只得依附李閥,做了個安樂公。

    數年來屢屢爭斗已經徹底耗盡了獨孤閥的財力,曾經顯赫一時的門閥世家已是日薄西山。

    不過,瘦死駱駝比馬大,獨孤閥雖然已經沒落,但該有的排場仍舊不缺,數百年積累下來的世家底蘊仍舊不容小覷。

    獨孤府的宅邸位于西市東光德里內,與躍馬橋相聚極近。規模頗為宏大,佔地面積更是遠超其余地豪宅。

    遠遠望去,房舍掩映,氣勢不俗!

    因為延用了舊隋的建築風格,建造之初又仿照南方的園林修砌,位于主宅後的‘西寄園’自是頗為雅致精妙。

    就連長安城內的許多王公貴戚也會經常來此觀光賞玩。

    秦一兩人卻沒有這份閑心。仗著自己的絕世身法,如鬼魅般輕易翻過院牆,進入了此園內。

    雖然此時宅地內有尤楚紅這可怕的老女人坐陣。

    不過,一則因為這‘西寄園’相對來說位置比較偏僻,為的就是幽靜雅致、防人打擾,故此時園內的動靜一般主宅內是絕對無法听到的。

    二來以兩人地身手就算是在這里殺人只要刻意隱瞞,縱是絕頂高手心神懈怠下也難以察覺。

    很快就找到了那口很彪悍的水井。

    因為汲取的乃是地下水,故這口水井打的極深,一眼往下,深不見底。

    反觀里邊漆黑的洞壁。冰冷的寒氣,幽暗深邃地洞地,膽小者乍一看到定會不期然聯想到這里是通向黃泉煉獄的入口。

    拿出身後的包裹,取出一件水靠遞給侯希白,示意他趕緊換上,秦一自己則把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里邊黑色的皮靠。

    侯希白暗自嘆服,這家伙做事果然是滴水不露,所有事情都想到了。也不遲疑,反正都是男人。當著秦一的面就迅速脫下衣衫,穿上這身專門潛水的裝備。

    縱身入井,果然冰涼刺骨。

    侯希白到底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始終難掩心中興奮,因為方才在橋上被秦一連番嘲笑,心底不服,就想要再表現一番。

    也不答話,深吸一口氣,向井底潛去,就想搶在秦一前頭,先行找到秘道入口。

    秦一暗中冷笑︰“看來這小子的自尊心還是挺強的,不過,你就是找破了腦袋也找不到這入口的機關。

    因為,那機關就在他地腳下踩著。

    哼,不過哥哥我就不告訴你,等什麼時候喝夠井水再舍得出來吧。”

    片刻後,水泡浮出。

    侯希白鼓著雙腮從井底鑽了出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娘的,怎麼以前就從未發現人類能夠呼吸到空氣竟是這樣幸福美妙的事情。

    秦一嘿嘿怪笑道︰“怎樣,我們的侯公子是否已經有發現了,那就趕緊帶我開啟楊公寶庫吧。”

    侯希白一臉不爽,訕訕道︰“別提了,下邊竟然連同著一條地下河,我都快憋死了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我覺得有問題,所以就重新游回來了。

    你大哥就別耍弄小弟了,那機關到底在哪呢?”

    秦一故意嘆息道︰“年輕人就是太毛燥了,如果所料不錯,那機關現在就在我腳下踩著呢!”

    侯希白郁悶的連死的心情都有了,哪還不知又被秦一戲耍了,心中狠狠的問候了他家祖上十八代地女性親屬,沒好氣地說道︰“小弟知道自己乃是機關陷阱的門外漢,大哥你就別再看我地笑話了。趕緊吧!”

    秦一也不廢話,誰他娘的有饞,那枚突起的石塊果然應勁陷了進去。

    井底內頓時傳來‘軋軋’的響聲,恍若猛鬼磨牙,侯希白甚至擔心如此刺耳的聲音定會被某些早有用心者探听到。

    兩人頭頂不遠處地一塊井壁應聲向內下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秦一瞅了侯希白一眼,沉聲說道︰“像這類被封閉的地底通道最缺少的就是空氣,你不懂內呼吸之法。恐怕沒有辦法堅持走完。

    不過,我早就給你小子想到取巧的方法。

    桀桀,拿著這個玩意,呼吸不暢的時候吸上一口,保證過癮!”

    像是變魔術般隨手又從背後的包裹中拿出一物,遞到侯希白面前。

    定楮細看,正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牛皮口袋,灌滿空氣後,立刻鼓漲了起來,再扎住端口。氣竭時正好有大用。

    侯希白一陣汗顏,都說成功無僥幸,能夠像秦一這般不論自己還是旁人都能夠事無大小,算無疑策,本身已是一種巨大的成功。

    交代妥當,秦一雙掌運勁。吸附在濕滑地井壁如壁虎般向上游去,身軀隨即鑽入了洞穴內,不見蹤影。

    侯希白亦是激起心中的傲氣,毫不猶豫的尾隨而上。

    果如秦一所料,這截蛹道被封閉了數十年之久,里邊的空氣早就耗盡,若是一般人毫不防範的潛行進來,定會窒息而死。

    秦一本身妖功通玄,功力已達天人之境,自然可以隨時把外呼吸轉為先天胎息狀態。對行動沒有絲毫影響。

    可憐侯希白從沒有奇遇,沒學過長生訣,更不會天妖屠神大法,短時間內想要屏住呼吸沒有問題,但前行十多丈後就感到有些頭暈眼花。

    這時候抓在手中的牛皮袋就起了奇效,對準袋口,吸了一口里邊新鮮的氧氣,再次精神抖擻。

    秦一倏然停下,扭頭對緊跟身後的侯希白說道︰“希白對土木之學雖是初哥。但亦要記住但凡機關陷阱之術,心戰為主。詭變次之,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

    而魯妙子正是心戰地大師級人物,我身旁的牆壁上就有個按鈕,切莫踫它,不然你就死定了!”

    侯希白已經被楊公寶庫開啟的玄奧機關深深的刺激到了,再也不敢逞強,苦笑道︰“在這方面你老兄才是真正的專家。

    我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隔行如隔山,你放心吧,我保證半個指頭都不踫它。”

    侯希白現在是兩眼一抹黑,深怕萬一不小心踫到不該踫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避過那顆按鈕。

    又是機括聲響起,前方再次現出一個方洞。

    秦一笑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歡迎進入楊公寶庫。”

    “我不是做夢吧,這地下怎會有光的。”

    方一離開蛹道中的黑暗,侯希白尚未來得及喘氣,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鎮住。

    比起方才的‘鼠道’,此時身處的空間明顯開闊了起來。

    一條長長的廊道直挺挺的向前延伸,最讓侯希白驚愕的乃是前方廊道盡頭發出的朦朦青光。

    秦一說道︰“還翩翩佳公子呢,不會連夜明珠都沒有見過吧,真是少見多怪。”

    說罷懶得離面色很不爽地侯希白,徑直向前走去。

    一道精鋼大門擋在了廊道的盡頭,而發出青光的正是兩側瓖嵌的六個夜明珠。

    這是真正的夜明珠,而世間流傳的所謂夜明珠大多都是海蚌里的珍珠,兩者是有本質差別的。

    即便是無盡的黑暗也難以阻擋它散發出來地優美光暈,想必任何女子看到這種美麗的光線都會為之迷醉。

    秦一也不客氣,五指用力,就把這六顆嵌在里頭地絕世珍寶掏了出來,並隨手丟給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侯希白一顆。

    笑嘻嘻的說道︰“見者有份,好東西就要裝到自己懷中,照明也好,出去後討好女人也罷,總比便宜了李閥的那些蠢蛋要好。”

    望著手中這刻珠子散發出的魅惑光線,侯希白還能說什麼,這秦一,果然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太殲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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