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妖行大唐 作者:李老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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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boy 2009-8-6 17:21: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2 246914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29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十九章 巴陵狂生
聽說你因為得罪了蕭銑,才被關了起來,本來擬定要的,可惜老蕭先你一步丟了性命,世事之奇特恐怕之前怎都預想不到吧。”

    秦一大馬金刀的高坐在原本屬於蕭銑的皇位上,望著面前站立的年青男子灑然笑道。

    這人身體頗為瘦弱,尤其面色蒼白中帶著一絲病態的菜青,顯示營養不良所致。

    李思滿臉沉默的打量著秦一,並沒有冒然開口,他有些弄不明白這人的意圖。

    他剛剛從牢獄中出來僅僅知道昔日的大樑如今已經成了往日雲煙,就連帝君蕭銑也隨著一把野火焚滅於皇宮內。

    而一手破滅它的人正是面前這個似乎一臉無害的男子。

    他從來都不是出名的人物,最多只是個學了點法家卻又不滿於世思想偏激的狂生,對於秦一瞭解的並不多,因為兩人本就是處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若非秦一召見,恐怕他就在在那間暗無天日的牢房中自生自滅了。

    秦一不已為杵,仍舊微笑道:“你可能還在疑惑我為何救你出來,且換你來此,其實知不知道也都無所謂。

    本座也只是恰巧聽說了你的一些事情,我這人不喜歡廢話,直接說吧,你寫的策論我也聽人說了,雖然仍有很多幼稚天真之處,但已經能夠讓人耳目一新了。

    我手下目前正缺乏人才,怎麼樣,跟著我幹吧,放心,本座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同樣一個好的管理者像李世民手下房玄齡之類的治世能才更是少之又少。

    這傢伙雖然有些孤傲狂妄,但既然有緣相遇,秦一還是決定給他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

    李思實在有些拿不准秦一究竟是否在逗他開心,兩人彼此素不相識,俯一見面就開口相邀,總讓他難以放下心來。

    沉吟了一下,李思還是推辭道:“這位……大人,實在是厚愛了,小人只是一介無用書生。本是待死之人,這次能夠承蒙大人救助,心中實在感激不盡。

    但經歷這番生死輪回,小人已經心若止水,恐怕要辜負大人的美意了。”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果然是個狂生,敢在老子面前賣狂,可惜也不看看物件是誰,若是這麼簡單就被你難住。那俺老秦就不配再叫‘妖皇’。

    “既然如你所說你本已是半死之人,這條小命又是本大人所救,那你整個人就該歸屬我支配,現在我命令你管理巴陵,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思路,只要不背城投敵,其它

    就隨你高興了,哪怕老百姓餓死也別來找我說事,全部自己搞定。”

    李思聞言真的無語了,這人也太霸道了。而且竟然這麼兒戲就把諾大的巴陵交給他一個外人治理。

    就算是信任自己,也不能這麼草率吧。

    若不是眼前事實告訴他大樑確實已經滅亡了,他定會以為這人是瘋子。

    不過,心中乃至魂靈深處卻不可遏制的生出一絲波瀾,若真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來管理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那自己多年的心願豈不是轉眼就要達成?

    他悄悄的擰了一下大腿。確認這並不是自己在發癡,那麼剩下的一個原因就是面前

    這個傢伙肯定是個瘋子。

    不然他又怎會拿數十萬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秦一似是看穿他心中的想法,揮了揮手淡然笑道:“術業有專攻,我擅長的只有殺人,對於如何救人活命就不在行了,雖說這整個大樑都已落入我的掌中,但真若讓我治理恐怕用不了半年這下轄的百姓就要跑光了。

    我這人只看能力不管出身,哪怕你先前是個死囚也好,書生也罷,只要有才。我就敢用你,我想真正的男兒誰不想幹一番事業,搏個萬戶侯;哪個不想名留清史,聲傳百代!

    一句話,你認為自己有這份能耐給百姓一份安樂的生活嗎?”

    李思瘦弱的身軀一震,雙目灼灼

    注視著秦一,似乎想從他臉上辨明他話中的真偽。

    他被秦一的一句話打動,人生在世,光陰短暫。若能名留清史,當是何等榮光。

    娘的。老子也豁出去了,就當相信這瘋子一回,反正已經是死過翻生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人當知恩圖報,小人的命是大人救的,但憑大人驅策就是。”

    “哈哈,說得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巴陵的城守了,現在百廢待興,想要錢財自己去庫房中領取,想要人才也可以自己去招攬。

    總之要是搞砸了,就再把你關到

    牢中喂老鼠。”

    “啊?”

    秦一笑駡道:“啊個屁呀,沒看見大人我正忙著嗎,既然給老子辦事了,那還傻愣著幹什麼,莫非還想蹭頓飯吃,該去哪兒就去哪。”

    李思苦笑無語,這樣有性格的大人他還是頭次遇到,這剛一點頭就開始不把他當外人了。

    不過,說真

    ,這種感覺與以往遇到的那些固執保守的大人真的完全不一樣。

    ***,老子也要大幹一場了,定要讓那些說他妖言惑眾的人看看自己

    理念絕對不是妄想。

    望著那個削瘦的身軀挺著脊樑昂然離去,秦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拿國家大事開玩笑。

    他早已派人仔細調查了這個李思的情況。

    只能說他生錯了時代,如果不是幸運的遇到自己的話,那他的治世理念恐怕真的永遠都無法施行,因為那種思想實在是太超前了。

    當然,對於當政者來說就是大逆不道、妖言惑眾。

    有把他當場殺頭已經算是不錯了。

    所運他還是碰到了秦一,有著比這個時代多了千年的知實積奠,還有什麼是秦一看不明白的。

    比起那些愚腐無能

    大臣他顯然覺得這個狂生更合他胃口。

    心中甚至隱隱有些期待,如今他已給了對方施展才華的舞臺,如同身在九江的鄭淑明,這兩人未來

    成就如何。就要看時間的驗證了。

    “嘻嘻,秦郎還是像以往那樣喜歡胡鬧呢,這麼大的一座城鎮竟然如此簡單的就交給一個狂生治理,不覺得未免太過兒戲了。

    還是說大華真的已經興盛到可以隨意哪出一座重鎮當作娛樂試驗的玩具?”

    一個柔媚

    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秦一卻沒有一絲驚訝,好似早已知曉這人的存在,懶洋洋

    打了哈欠,說道:“綰兒進門不打招呼

    壞習慣還是沒有改變呢,跑到這裡來不會是想念你夫君也就是本大人我了吧。”

    綰永遠都是一副白衣赤足的精靈模樣。她的美麗永遠都帶著一絲魔異的魅惑。

    嬌哼一聲,眼前飄過一道香風,整個嬌軀已經如柳絮般落到了秦一懷中。

    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在長安的時候就跨出了最後一步,就算動作再親昵點也不算有傷風化。

    何況一個魔女一個妖人,這一對經典組合搭配在一起,還有什麼是您不可接受的。

    “哼,鬼才想你這個沒良心的壞蛋哩,怎不把你那個搶來的小美人師仙子帶在身邊,當初人家想要殺她。是誰都要跟綰綰翻臉

    ,理你才怪。”

    說罷伸出一雙蘭花玉指在秦一腰間的軟肋上狠狠的打著圈。

    嘶的倒吸一口涼氣,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娘的,就算老子皮厚也不能這樣呀,小妮子肯定偷著練習過九陰白骨爪,不然怎會這樣痛的。

    “啪!”

    秦一也不甘示弱,決定一振夫綱,伸出一隻大掌排在了她豐隆的香臀上,惹得綰綰又是一陣白眼狂翻。

    小妮子果然是魔女秉性,竟然趴在秦一肩頭。露出一口珍珠般的貝齒,對著他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秦一眼神突然有些怪異。

    仔細打量了綰綰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告訴你我可沒錢,想要撫養費你還是去找你師尊吧。

    你們陰癸派才是名副其實

    隱形富豪呢。”

    綰一張俏臉終於染上一層紅霞,沒好氣的錘了秦一一拳。

    怒叱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哪……哪個才懷了你的孩子,信不信把你這壞蛋的舌頭割下來。”

    秦一揉著下巴,故作疑惑的說道:“難道我猜錯了,都說懷孕的女人脾氣容易暴躁,真

    不是嗎,不行了我這裡還有幾兩黃金,湊合著能買點衣物。

    你看看還真是吝嗇呀,這麼白嫩的小腳就算是神功護體,也要小心,時間長了磨出繭子就不美了。”

    綰知道再讓這個傢伙胡言亂語說下去。自己的耳朵就要炸了,終於說道:“這次師尊來是讓綰綰問你能夠放過林士宏,就當是我陰癸派欠你一個人情。”

    秦一仍舊一臉無謂,笑眯眯的伸出一雙色手揉捏著綰綰的酥胸:“嗯,比上次大了許多,我就說嗎,女人就是要經常被滋潤才能更美麗。

    我的綰綰果然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了。”

    “混蛋,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

    綰鳳眸中終於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身上天魔真氣已是蓄勢待發。若這個王八蛋還想著佔便宜就一拳轟飛他。

    不然難解本姑娘心頭之恨,氣死人哩。

    秦一臉色一正。乾咳了一聲說道:“綰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什麼時候一山能容二虎?

    臥榻之側可容他人酣睡?

    你我不比外人,我可以告訴你下一個目標就是老林,我亦知道他是你們陰癸派扶持起來對付慈航靜齋的勢力。

    但你可以看看這傢伙這多年都幹了些什麼,他那一件事不只是為了自己,不是本座小看他,讓他跟李世民開戰,恐怕他林士宏還沒有這個種。”

    秦一臉露不屑道:“對這種一無是處的膽小鬼,不若由我幫你們清理門戶,當然,我也不是不同情理,可以給他一條活路。

    那就是帶著他手下人馬滾出南方,不然我願意放他一馬,我手中

    屠刀就不知道答不答應了。”

    綰目似幽怨:“你始終都是這麼咄咄逼人,這和開戰有什麼區別,天下這麼大,難道還滿足不了你的胃口。

    你答應要替我們對付慈航靜齋的,現在這樣豈不是反而幫助了梵青慧來對付我們。”

    秦一嗤笑道:“什麼時候綰兒你也變得這麼天真,爭霸天下何時來的仁慈,別忘了我曾經說過的,你們魔門正的不是世俗權力,扶持林士宏上位對你們沒有好處。

    我的決定不容更改,具體如何你回去慢慢考慮吧,不過,三天后我就出兵,別說沒有給你們機會。

    多線投資可不是那麼好操縱的,小心雞飛蛋打呀!”

    綰沉默下來,片刻後終於歎息道:“果然同師尊她老人家說的那樣,秦一是從不會妥協

    ,其實這些年下來林士宏早已羽翼豐滿,我們陰癸派亦很難影響到他。

    與其說是操縱不如說合作來的更恰當,若你真有能耐,師尊與人家自然是支援你。”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30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二十章 千里破關
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人類是這個世上最有野或許林士宏一開始是你陰癸派的傀儡,就像襄陽錢獨關一樣。

    唯一與老錢不同的是他的野心更大,能力更強,手腕自然也更加高妙,遠交近攻的策略下,打下如今的江山其實並不難。

    不過想要拿下林士宏對秦某來說不過易如覆掌,他在某家眼裡真的不如一隻紙老虎,所以暫時我還不會動他。”

    綰忍不住心中好奇訝然道:“怎麼?既然你說滅掉他易如反掌,怎麼現在又不動手了,不會是吹法螺吧。”

    秦一笑道:“方才還說讓我放過他,怎麼綰大小姐一眨眼就改變主意了,嘿嘿,說不殺他是因為暫時留著他還有大用。

    蕭銑覆滅的消息想必已經天下皆知了,所以這次出兵的先期意圖已然完成,林士宏不是傻子,怎會不知我對他虎視眈眈,所以,他定會聯繫盟友如主粲、李子通之輩。

    覆巢之下有完卵,他們這夥人本就是唇亡齒寒,所以我等的就是他們群蟲聚首的時機,別問我為何要這麼做,就當是想要一戰竟功,來個全數通殺好了。”

    綰不屑的癟了癟嘴,知道秦一心中早有秘密,絕對不會把心底真正的打算告訴於她,話至於此,已經是對她的信任了。

    “我明白了,為了迷惑林士宏你才對外宣佈要對他興兵,然則就是一個煙霧彈,那你真正要對付的目標……難道是他?”

    綰突然美眸一亮,一臉意外的說道:“不錯,那人可不像蕭銑那麼好對付,以你的兵力就算能夠瞞過所有人的耳目。發動突襲,也很難把他一口吞下。

    到時反應過來的林士宏是絕對不會介意在你身後狠狠

    撕咬一口,除非……你秦大爺手中還有奴家不知道的底牌。”

    秦一拍了一下綰綰的粉臀,笑嘻嘻的說道:“不愧是俺老秦的女人,果然知我所想,雖然不全中,但亦猜到了大半,也算不易。

    不過我暫時卻不想多說,魔術只有到了最後一刻揭密才是迎來真正的高潮。你就在旁邊好好看著吧,定會感到驚喜不斷的。”

    綰媚笑一聲:“那綰兒就等著秦郎你的精彩演出了,不過,可不要演砸了哩!”

    “啪!”

    秦一收回手掌,笑嘻嘻的說道:“竟然敢詛咒你未來

    夫君,該打,作為懲罰,今晚你哪也不能去。”

    滿臉淫蕩的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綰綰尖細潤滑的下巴,桀桀怪笑道:“妞。先給大爺笑一個!”

    “啪!”

    “壞胚子!”

    “……”

    南康郡

    豫章乃是楚帝林士宏的都城,經過這些年的補修單只城牆已經高大十二丈,城中兵源過萬。

    城郊兵營還駐有五千守軍,旁人若來冒然攻打定會遭受楚軍的強烈反擊,稱得上易守難攻。

    但今日大楚皇宮內卻是濃雲密佈,楚帝林士宏高坐黃金打造的龍椅上,濃眉緊皺,沉默良久終於沉聲說道:“國師怎麼看?”

    站在殿前那名臉龐尖窄,身材高瘦的文士乃是他手下第一謀臣崔紀秀向以智計著稱。

    幾乎所有的戰事陰謀都是這個壞鬼軍師謀劃,林士宏對這個心腹自是極為信任。

    崔紀秀輕撚著下巴上

    山羊胡。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只要遇到頭疼的問題就會如此。

    沉吟了片刻抬頭說道:“這秦賊行事從不按牌理出牌,即便是兵法戰陣也讓人無計可循,想要抓住他的破綻弱點予以打擊,真的很難。

    而且據微臣所知,這人心狠手辣。只是攻伐蕭銑的大樑死在他手下的就不下萬人,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為在巴陵城前肆無忌憚的坑殺降卒。

    恕微臣直言,鑒於這屠夫的狠辣手段,陛下最好儘早佈置,我們大楚與他必有一戰。”

    林士宏眼眉一轉:“國師直言斷定他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嗎,你覺得我們兩方有否調解的可能。”

    崔紀秀訝異

    瞅了高坐金龍寶座上的林士宏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要說出這番示弱的話來。

    他卻是不知林士宏與陰癸派的關係,外人自然不瞭解陰癸派隱在暗處的龐大勢力,若是與其決裂,自己不但要應對秦一鐵騎的攻伐。

    更要時刻小心從黑暗中探出

    利刃。

    魔門手段層出不窮。若真想暗殺一人,以那些女人可怕的魔功絕對是所有人的噩夢,這也是不到萬一他絕不想與其決裂的真正原因。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崔紀秀冷聲說道:“這是絕無可能的,秦屠夫性冷如刀,詭詐如狐,他此次的出兵的目的顯然是要一統南方還為以後北上爭霸天下打下一個安穩的後防基礎。

    所以,我們大楚在他眼中無異於眼中刺,若不拔去。定難安心。”

    林士宏歎息一聲,一手支著下顎。好似有些疲倦:“其實朕也知道這戰無法避免,但仍是心存僥倖。

    有些人的胃口太大了,不過,朕也不是好捏

    軟柿子,想要屠滅大楚,就先讓朕看看他秦一有無這能耐。”

    崔紀秀趁機進言道:“秦賊剛滅大樑,風頭正盛,我們不宜直櫻其鋒,嘿嘿,聽說‘迦樓羅王’朱粲與這屠夫有殺女之仇,聖上若是邀請其助陣……

    還有江都李子通曾在彭梁與寇仲的軍隊起過衝破,最後更是損兵折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而且李子通此人向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這麼好的機會若不心動才怪。”

    林士宏眼眸一亮,拍手贊道:“國師說得很好,大家都是唇亡齒寒,我大楚若亡,他們也難置身其。

    你現在就派人聯繫他們,定要對秦一形成夾擊。令他三面受敵。

    秦一小賊不過一萬騎兵,縱是再饒勇善戰,也人數有限,那些收攏的降卒諒他也不敢輕易派上戰場。

    不來倒罷,若是敢來送死就讓他品嘗一下聯軍的美妙滋味,以一對十他還能顛倒乾坤嗎?”

    就在天下大多人都以為秦一要揮兵南下入侵康南郡的時候,秦一卻再次在眾人面前玩起了魔術。

    不但駐守巴陵的黑甲騎兵一夜間不知所蹤,各路諸侯派遣于此的斥候暗探也全都像水蒸汽般蒸發不見。

    事實上這些人都死在了白清兒手中,量才是用是秦一最大

    優點。既然與陰癸派各取所需。

    秦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遍佈中原各

    的優秀情報網絡,白清兒被他一個虛名輕易從陰癸派手中挖了牆角。

    他行事手段乍看上去貌似大膽狂妄,其實暗中早就佈設好了各方面

    情報,能夠輕易攻陷九江大江聯自是出力不小。

    而滅掉大樑又有不少本

    幫派勢力投效,以此換取富貴功名。

    在得到這些

    頭蛇支持後,方圓百里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秦一都了若指掌,想要避過所有人耳目玩出消失自不在話下。

    至於那些敵方探子,蟲子嗎,自然還是除掉了才安靜。

    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秦一和他的黑甲騎兵終於神兵天降,詭異的出現在了合肥城外。

    這裡位處曆陽西北,騎快馬離長江也不過半天路程。

    秦一他們是從九江上船一路順流東下,又是晝伏夜行,不點***,外人就算想要尋找他的蹤影也無從發現。

    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大膽。

    操船的都是大江聯裡擁有數十年經驗的老手,或許真是得到了幸運女神

    眷顧,這一路行來並沒有出現翻船的事故。

    不過,因為要避人耳目,以及減少風險。這次千里奔襲秦一隻帶了三千人馬。

    選擇合肥是因為這裡雖是曆陽的腹

    ,卻也是交通要衝,一旦攻下合肥,就等若是把一根鋼釘狠狠的卡在了江淮軍的心臟上。

    而且老杜早與輔公佑決裂,若是知道曾經的好兄弟被人抓住,會否前來救援。這點秦一心中也難掩好奇。

    如同秦一所料,誰也不會想到城外竟然會出現這樣一隻騎兵,當這些身著黑甲,手舞鋼刀兇神惡煞的沖進城來的時候大多數百姓還傻乎乎的不知所謂。

    守城門

    士兵呼喊還卡在喉中,一道白光飄過,人頭已經飛上半空。

    “滋滋,還真是沒有半點憂患意識,難道真以為這裡就不會遭遇兵災嗎,我看這輔公佑也是根本就無心管理城市,不然這也太遜了。”

    秦一倒是猜對了大半。輔公佑曾是魔門天蓮宗叛逃弟子,而安隆幾次想要清理門戶,兩人之間的仇怨自是越來越大,為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刺殺。

    輔公佑近兩年一直都在閉關修煉魔功,整個城市基本上交給了手下管理,上行下效,這合肥守軍能力可想而知。

    也無怪秦一覺得這等程度的敵人實在對不起他精心策劃的奔襲。

    腦中正在思考接下來的計畫,身旁突然竄過一個人影,一道淩厲的罡風已然向他刺來。

    “咦?”

    冷哼一聲。身在馬上卻頭也不回,手掌一翻。掛在得勝勾上的鑌鐵大矛像是獨龍一般從他肋側鑽出,迎向敵人手中的長劍。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這人倒也有幾分膽色。

    若是他不甚被俘,那這次的突襲也將功虧一簣。

    不過,這種天方夜譚式

    笑話可能在他身上實現嗎,想要獵殺他,就先讓本座看看你有否這個分量。

    “叮”

    一聲脆響,矛柄上傳來一陣大力,竟壓的他手腕向下歪斜。

    秦一心中一凜,雖然這人是趁他分心他顧又是倉促出手反擊,但能夠把他矛尖壓下去的高手這世上也不多見。

    且清楚感受到一股狂暴凜冽的魔氣,心中已有幾分明瞭,來人定是魔門高手,且應在八大高手之列。

    低嘯一聲,手中驀然加力,體內妖氣勃然爆發。

    矛尖一挺,傳來一聲悶哼,那人終於被震退。

    這鋼矛本身就重達六十斤,說來那人還是吃虧的。

    “我道是誰,原來是左老神仙,怎麼,不在你的仙山納福,想要拿本座試驗你

    ‘子午罡’不成?”

    正是秦一曾有一面之緣的‘子午劍’左遊仙,輔公佑的好友。

    仍舊穿著一身棕灰色道袍的左遊仙手中長劍垂

    ,雙目陰冷的打量著秦一,卻沒有再次發動攻擊。

    若是目光能夠穿透衣衫,就知被長袖遮掩的持劍右手正微微顫抖,心中著實驚訝:自己全力偷襲,竟然都被他輕易躲過,且隨之而來的強橫反擊讓他都險些著了道。

    看來這傢伙果然如傳說中那麼強悍,該死的,這麼年輕,功力怎會這樣深厚。

    “秦兄無故率兵攻打合肥,能夠給老夫一個解釋,莫不是真以為我江淮軍是好欺負的。”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道:“沒錯,就是看你好欺負,這年頭柿子自然要挑軟的捏,不打你打誰。

    還有別打大家都當白癡,老杜回來給你們找回場子嗎?貌似輔公佑和他早已決裂了吧,識相

    就放下兵器投降,不然……殺無赦!”

    龐大的殺氣如風雷般襲來把左遊仙包裹進來,手中長矛如鋒,直指目標。秦一已然動了殺機!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31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二十一章 很邪惡!很強大!
“嗯?若我沒有猜錯,這位想必就是輔總管吧,閣下怎麼說也算是雄踞一方的霸主,竟然也學會了突襲,莫非這就是你們魔門中人的一貫作風?”

    穿著一身黑色袍服的輔公佑手中長劍垂

    ,雙目陰冷的打量著秦一,卻沒有再次發動攻擊。

    若是目光能夠穿透衣衫,就知被長袖遮掩的持劍右手正微微顫抖,心中著實驚訝:自己全力偷襲,竟然都被他輕易躲過,且隨之而來的強橫反擊讓他都險些著了道。

    看來真如傳言所說,這傢伙的一身妖功已經強橫到足以比擬三大宗師的境界,混蛋,他難道不是人類嗎?

    “秦兄無故率兵攻打合肥,能否給老夫一個解釋,莫不是真以為我江淮軍是好欺負的。”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道:“沒錯,就是看你好欺負,這年頭柿子自然要挑軟的捏,不打你打誰。

    還有別打大家都當白癡,老杜回來給你們找回場子嗎?貌似輔總管與他早已決裂了吧,識相的就放下兵器投降,不然……殺無赦!”

    龐大的殺氣如風雷般襲來把輔公佑包裹進來,手中長矛如鋒,直指目標。

    秦一已然動了殺機!

    輔公佑心中亦是殺機狂湧,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他不惹事,都有人來找他麻煩。

    這年頭果然不能做老實人。

    “想要奪我合肥,就先問過本座手中長劍,不過就怕你秦一沒有這個本事囂張。”

    秦一冷笑道:“在下與安隆曾有過數次交鋒,天蓮宗的武學確有獨到之處。今次正好再來領教一下能夠讓他這個師兄心懷戒懼之人又有何驚人遭詣。”

    輔公佑微一愣神,沒想到這種宗門秘聞竟被秦一這外人知曉。

    眼前突然一凝,一道激電迅速射向他的面門。

    竟是秦一瞅准機會再不遲疑,人馬合一,瞬間加速到極致,一柄裂天長矛沖來,充滿了摧枯拉朽一往無回的驚人氣勢。

    輔公佑全身都被冷冽的殺氣籠罩,根本就無暇分神,更是退無可退。猛一咬牙,手中長劍劃出一道軌跡,斜斜的刺向矛身最難聚力之處。

    方才一次硬拼已經知道兩人力量上

    巨大差距,這次秦一乃是蓄勢待發,若自己再逞強硬抵,估計這只手臂就要被廢掉了。

    秦一眼中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對手的還擊。

    所謂一力破萬法,輔公佑雖然功力不俗,比之曾被他斬殺的‘子午劍’左遊仙甚至猶有過之。但仍舊不是他的對手。

    合肥城破已是必然,既然他不肯投降,那留著此人也沒有半點用處,不若殺之。

    輔公佑雖然功力深厚,但現在雙方比拼的確是純粹的力量,秦一仗著座下神駒的加速,這一矛之力何止千斤。

    “叮”

    一聲脆響,輔公佑手中的長劍再次被擋開,震得他手腕發麻,虎口已然出血。

    胸前卷起淩厲的勁風。隔著厚重

    衣衫,皮膚也好似被刀割一般刺痛。

    心中駭然色變,再也不敢猶豫,腳下一點,向後抽身暴退。

    秦一獰笑一聲,比速度老子不信你拼的過咱座下這日行千里的照雪麒麟。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像是通靈一般嘶鳴一聲。

    速度竟然再次飆升,馬蹄顫動,竄到輔公佑身側,前身高高昂起,兩隻粗壯的前蹄如鐵錘般向著他的腦袋上踹去。

    輔公佑氣的險些吐血,都說狗仗人勢,沒想到這頭牲口也敢來太歲頭上動土,他著實被秦一的囂張氣煞。

    眼中獰惡之色越厲,不顧手掌酸麻。向著馬蹄狠狠斬去。

    居高臨下的秦一望著輔公佑最後的兇殘,嘴角不屑冷笑,手中大矛一拍,一股巨力掄來,準確無誤

    擊打在劍身上。

    “啪”

    精鋼打造的寶劍竟然被秦一的蠻力生生砸裂。

    喀啪一聲輕響,整個劍身尚未近前一寸,就盡數斷成了一塊塊碎片。

    輔公佑駭然色變,知自己心態已然因秦一之連番挑釁而失衡,捨下只剩下數寸的劍柄倉惶後撤。

    都說馬兒是最有靈性的動物。看著面前這個‘小東西’竟然想要逃跑,不由的憤怒起來。鼻中噴出一連串熱氣。

    只靠兩隻粗壯的後蹄支撐身體詭異的向前邁了兩步,在輔公佑愕然注視下。

    “砰”的一聲,一隻前蹄印在了他的胸前。

    護身

    勁氣剛剛凝聚,胸前就傳來一陣大力,身體如流矢般倒跌在

    ,眼中的不解仍未消退。

    這……這還是畜生嗎?

    難道主人變態,坐騎也跟著詭異!

    說實話連秦一自己都被鎮住了,這也太扯淡了吧,老子不記得有訓練過丫得,怎麼連馬戲團的高難度動作都練出來了。

    看到輔公佑一臉憋悶,秦一拍著馬頸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老子的愛駒,果然很邪惡,很強大!

    輔總管覺得滋味如何?”

    輔公佑終於忍不住秦一的嘲諷,吐出一口淤血,心中越發抑鬱難舒,自己怎都是一方霸主,沒想到今日虎落平陽,竟然被這一人一馬給折騰的顏面盡失。

    也無怪輔公佑黴運當頭,這次秦一率兵來襲,他本正閉關修煉魔門秘法,經此一鬧險些走火入魔,所以從一開始他

    心態就沒有完全冷靜。

    被秦一連番刺激,已是失了優勢。

    眼中閃過一絲蒼涼,輔公佑心知自己恐怕真的是有死無生,縱是自己立刻投降,秦一也絕對不會放他一條生路。

    而且他怎都算是一方梟雄,就算是死也不應如此窩囊,厲笑一聲:“秦一小兒。休要張狂,就算是死本座也不會讓你得意。”

    “不過是臨死前的狂言,既然廢話說完,你可以去死了。”

    手腕一翻,長矛再度出手。

    ……

    雲龍虎嘯,一杆染血的矛尖直透蒼穹,似乎也在預示著這座古老城市的淪陷。

    …………………………………………………………………………

    江邑乃是曆陽西北一處小鎮,即便是歷史上這裡也不顯於世。

    正因為小這裡才有小鎮唯一的一間酒樓。

    生意不好並不是老闆手藝不佳,常年戰亂。百姓生死尚且無靠,又有幾人有閒錢下館子。

    “客官請進,想吃點什麼,小店這裡有清蒸筍

    羊蹄……”

    好久沒有生意上門,今天掌櫃

    格外興奮,先是一個大爺竟然賞了他一錠銀子包下整個二樓。

    要知道這年頭一兩銀子已經夠尋常人家吃上一月有餘。

    果然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呀。

    老闆又怎能不高興,就連臉上的褶子似乎都在發著光。也越發的殷勤起來,沒辦法平常生意不好,老闆、夥計、大廚全都是他。

    這年頭混口飯吃,容易嗎!

    進來的這名男子長得並不俊俏,但身上卻有種讓人生畏

    氣質,老闆顯得有些拘束,絲毫不敢怠慢。

    幹這行最重要的是個眼力神,這位爺不是尋常人呀。

    “前頭是否有個大爺過來……”

    老闆一驚,媚笑道:“原來是您是那位爺的朋友,請這邊走。就在樓上。”

    緊緊攥著著一粒男子打賞的金瓜子,老闆恍如置身夢幻,好不容易走下樓來,突然掄起巴掌照著自己臉上‘啪啪’來了兩下。

    下手也夠狠,竟然把嘴巴都打出血來,但仍舊是一臉幸福的傻笑。

    不是夢。都是真!

    肯定是前些時日俺那婆娘上山燒香感動了神仙,不然這些大爺怎會接連賞賜他金銀,

    胡亂的拿起衣袖擦去嘴角的血漬,老闆扭著低矮笨重的身軀向廚房跑去,發誓要盡自己最好

    手藝做出一些美味,讓這幾位大爺吃的舒爽。

    “這裡倒是不錯,環境很好,難得

    清淨呀。”

    男子也不客氣,徑直做到桌子對面,也不客氣拿起面前的酒壺自斟自飲了起來。事實上整個樓上只有這張桌上有人。

    這個身著灰袍、頭頂高冠。面容古樸呆木的老者望著男子冷聲說道:“妖皇秦一早已名傳天下,如今又官拜大華國師,怎都是響噹噹

    大人物。

    竟然攻佔合肥,莫非真視我江淮軍無人否?”

    男子也就是秦一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周越發凝重的氣勢,仍舊一派淡然的說道:“杜總管想必誤會在下了,你我以前雖然也有過幾番摩擦,但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今次本座邀總管前來非是要與江淮軍為敵,而是商談未來天下之大計。”

    杜伏威冷冷道:“國師說笑了。你現在兵強馬壯,士氣正盛。滅大樑,破合肥,何等威風。

    老夫卻對這爭霸天下早已失了興趣,你我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但若想謀我丹陽,卻也要手底下見真章了。”

    秦一手指輕敲桌面,淡然笑道:“天下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再廢話,丹陽本座是志在比得。

    杜總管是明白人,應知這未來天下大勢,不外乎華、唐兩家,為何不降伏於我,總好過未來刀兵相見。”

    杜伏威雙目閉合,沉默了片刻說道:“靜齋師仙子也曾找過老夫,而我已答應她降唐,自然不能再做這無信之人。”

    秦一哈哈笑道:“一個女子之見,總管不會當真吧,現在局勢分明,就算不提先後,杜總管與寇仲、徐子陵的關係難道還不能讓你作出最後決定?”

    杜伏威雄軀一震,面上閃過一絲遲疑。

    事實上,這些時日天下風雲迭起,經歷過好兄弟輔公佑的分離以及年齡的逝去,杜伏威早年的雄心壯志已然逐漸消退。

    爭霸天下

    野望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這天子帝位與他無緣。

    若真投降李閥,那以秦一的性格定會毫不猶豫的興兵來襲,整個曆陽就會再度陷於滔天戰火之中。

    但自己曾數次與面前這人有過衝突,竟陵一戰,此子一場大水,讓他損失慘重,這個仇若不報,怎能讓他甘心。

    腳步聲再次響起,杜伏威濃眉緊皺,除卻秦一又是誰過來了。

    尚未等他作出猜測,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父親大人近況安好。”

    杜伏威雄軀再震,滿眼不可思議的望向樓梯,那裡一個軒昂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上來,臉上帶著一抹陽光般

    微笑。

    “寇仲?怎麼可能,你怎會來這裡的?”

    杜伏威雖然閉門家中坐,卻也知曉天下事,此時寇仲應該正在迎擊李世民的大唐軍,難道他擁有分身之術,不然怎會出現在這裡的。

    眼角掃過秦一,看他一臉得意的奸笑,心中了然,猛

    一拍桌子,歎息道:“他娘的,我終於服了。

    國師行事果然高深莫測,想必這一出定是早就算計好的,恐怕天下人都被你們兩人給矇騙了吧。

    那在前線對付李世民的又是誰?”

    寇仲大馬金刀的做到另一處空位上,哈哈笑道:“那不過是障眼法,從軍隊中找出一個和孩兒相似之人並不困難,而且有陵少在旁邊掩護,只在重要場合露露臉,任誰都不會發現的。”

    杜伏威鷹目緊盯著寇仲,厲聲說道:“以國師

    謀算佈置,乃是環環相扣之計,此刻是否你已經帶兵逼近了丹陽城?”

    寇仲猛

    站起身來,跪倒在

    ,望著杜伏威誠懇的說道:“老爹雖然從一開始對我和子陵起過歹意,但卻是真正看得起我們之人,而且,也屢次幫助過孩兒,這份恩情孩兒永不敢忘卻。

    但寇仲實在不願與老爹你兵戎相見,所以才懇求秦大哥設下一計,只要爹願意歸附大華,孩兒願意親手讓出大元帥之位。

    我和子陵其實早就把老爹當成了親人,此言若有半點虛假,當受五雷轟頂!”

    杜伏威聞言愕然,眸中光芒閃動,顯然心中也在猶豫不決。

    寇仲說得確實沒錯,他此生沒有子嗣,未嘗沒有把兩人當成親子,只是造化弄人,後來雙方才屢次交鋒。

    但這次寇仲親身來此,正是想要重新彌合雙方之間的關係。

    不同意,最終定是兵戎相見。

    同意,老杜家就不會斷根。

    選擇的天平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然傾斜。

    秦一悄身退去,這等時刻有他這外人在只會壞事,早在寇仲起身的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

    “你再此破壞了師尊的計畫,看來杜伏威難過親情這一關了,秦兄真是好算計。”

    樓下正靜靜的站著一個身著厚袍,鬥蓬遮面之人,讓人看不清本來面目,但聲音甘美,有若仙音。幾可猜測這面罩下之人定然不是凡俗。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33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二十二章 為你牽馬
淮大總管杜伏威竟然降華!!!

    此消息一經發出,天下譁然,知道一些內幕的人甚至無法相信,以秦一和杜伏威結下的恩怨,似乎這怎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天下沒有永遠的仇恨,只有永恆的利益,杜伏威杳然一身,就算降唐又能怎樣,哪怕得享榮華富貴,百年之後還不是一無所剩。

    他缺什麼,金錢?名譽?富貴?

    只有親情,他的血脈裡畢竟流淌著中華漢人的血統,我這也算促成一段美好佳話;不過讓人扼腕的是,妃暄你的師尊梵青慧卻好似全然遺忘了你這徒弟,連面都不敢照一下,委實讓本座失望呀。”

    師妃暄凝視著秦一,漠然說道:“妃暄現在已然功力盡失,對你再沒有任何威脅,秦兄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為何不能直說。”

    當然是想幹你,這樣的美人傻瓜才放在家裡當個擺設呢。

    不過,有些話秦一卻不會說出來,而且對他而言暫時留著師妃暄的身子還有大用。

    臉上露出一絲意味莫名的微笑道:“聽說南方風景秀麗,妃暄就當遊玩就好,總比整日鉤心鬥角要強些吧。”

    師妃暄淡然說道:“是看秦兄揮兵殺戮吧,秦兄兵鋒所向,千萬人頭落

    ,這種‘景色’妃暄不欣賞也罷。”

    秦一並不準備跟師妃暄爭執下去,你會對自己的俘虜講道理嗎?

    因為,自己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勸說而更改。

    杜伏威在江淮經營這麼多年,手下兵將多與官兵戰鬥,也算難得的悍勇之師。

    如今有了他這強援,南下攻打林士宏手中就多了一張可用之牌。

    秦一對丹陽並不陌生,當年初出巴蜀。就是在此

    與傅君綽相逢。

    用句俗到掉渣的話:歷史

    車輪亦從此刻開始轉動。

    “吼!吼!”

    一隊隊士兵在操場上互相演練陣型,氣勢非凡。

    “江淮歷來多悍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大總管的這些手下縱是拿出去亦鮮有人能與之硬撼。”

    秦一收回目光,淡淡說道。

    杜伏威雖然被寇仲說動,但對秦一一時間仍難放下心中的芥蒂,聞言冷聲問道:“那敢問比之國師手下的黑甲軍可有一戰之力?”

    “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也莫再叫什麼國師了,還不都是寇仲那小子作怪。這稱號老子聽著就彆扭。”

    杜伏威出身草莽,最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倒也沒有反對:“秦兄莫要轉移話題,尚未回答老夫的問題。”

    杜伏威畢竟是雄踞一方之梟雄,雖然被寇仲說服招攬,但心中傲氣旁人怎及,這輩子也只在秦一手下連續吃憋。

    兩人現在雖是站在同一條船上,也時刻不忘找回場子。

    對這老傢伙的心思秦一早就心知肚明,也不計較。若是這杜伏威連跟他叫板的勇氣都沒有那也根本就不配他枉費心思把寇仲叫來。

    說起來,天下群雄中,真正能夠被他另眼相看之人就有老杜一席之。

    秦一認為杜伏威的軍事才能絲毫不比李世民遜色,唯一可惜的是他是個政治上

    白癡,對待治下百姓一味殘酷,正是犯了大忌。

    所以,杜伏威才只能成為一方諸侯,而無法問鼎江山,這也是他與李世民、竇建德之流最大的差距。

    微微一笑,秦一並不準備給他留面子。要想折服老奸巨滑的杜伏威,只有表現的比他更加強勢,不然只會生出更多的變故。

    傲然說道:“若在平原上,三萬江淮軍亦不是我一萬黑甲軍對手,如果由本座親自統兵的話,可以再加上一倍。

    戰爭對於兩方來說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雙方都是竭盡所能製造對己最有利的客觀條件;只有傻瓜才會選擇正面硬拼。”

    杜伏威聞言果然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說道:“然則就是說我江淮軍只是二流之師,不配做秦兄的對手了?”

    站在一旁幾名隸屬于江淮軍

    將領也無不面露憤慨,若不是顧忌秦一的凶名換做旁人恐怕早就拖下去一刀砍死了。

    秦一絲毫不為所動,夷然說道:“大總管可知某為何有此判斷,非是可以扁低江淮軍的將士,只因你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所謂上行下效,焉能與百戰之師對抗?”

    “弱點?”

    杜伏威覺得秦一在故弄玄虛。若說打仗他手下的這些士兵怕過誰來,怎麼可能有什麼致命的弱點。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真相往往隱藏在最普通的事實下,大總管難道已經忘卻先前為何降唐?”

    杜伏威心中一震,冷眼瞅著秦一,沉聲說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說……”

    “沒錯,因為大總管害怕了,你怕這天下正道視你為妖孽,你怕慈航靜齋的強大勢力。所以,李秀甯無法說服於你。李世民無法令你信服,但偏偏卻是梵青慧

    弟子讓你顧慮重重,以至被她輕易勸服。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杜伏威一臉漠然,心情卻早已緒亂,心中不斷的質問著自己:是否真的如秦一所說自己果真是畏懼了,或許吧……千年以來慈航靜齋統帥正道武林,真正實力豈是旁人可以應付,就連自己手下不少將領士兵都是來自各處的武林門派。

    若是慈航靜齋真要一心對付他,那他的手下會否兵變,這個可能不得不讓他擔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本就是江湖人,又怎麼可能脫離得了江湖

    桎梏!

    秦一眼眸中透出一絲憐憫,若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不管到了什麼位置,終究是一條可憐蟲。

    慈航靜齋,就是一顆擎天巨樹,以它為中心,根系向階層蔓延,千年以來從上到下早已編制成了一張碩大無蓬的巨網。

    現在,是時候需要有人來把它狠狠的砸個稀巴爛了。

    看來,老子是註定了要當個破局者!

    “大總管可知道當年戰國七雄爭霸,為何偏偏

    處偏遠的秦國可以打敗國力強盛的齊、楚,乃至統一六國?

    皆因秦國的軍隊不拜蒼天,不信鬼神,他們唯一需要效忠的就是秦皇,正是這種敢於打破世間一切的信念。

    天不懼,人何懼之!

    我麾下兵鋒所指,就是天王老子也要退避三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大總管以為此等統兵方法可能勝過貴下的江淮軍否!”

    杜伏威高大挺拔

    雄軀猛

    一震,死死的盯著秦一雙眸。

    半晌,幽然歎道:“江淮軍不如矣;有秦兄這樣的人物,不知是天下之幸亦或是百姓之災!”

    秦一哈哈笑道:“沒有發生的事情,想那麼多作甚,眼前需要應付的是林士宏的聯軍,說句老實話,跟這些人打仗真的讓人提不起興致,到時候還要麻煩大總管了。”

    杜伏威恍然道:“林士宏的軍隊鮮於戰鬥,我與這傢伙曾經幾次有過摩擦,可惜這膽小鬼最後都怯戰了。

    中原能夠讓秦兄生起興趣的,大概也只有北邊那位了吧。”

    秦一卻突然搖頭說道:“李世民雄才為略,又是罕見

    軍事天才,這樣的好對手說不心動卻是騙人,不過,來

    時候我已經把他讓給仲少了。”

    “聽秦兄話中的意思,好像另有所指,不若與老夫說說。”

    秦一露出一口森寒雪白的牙齒,冷然說道:“中原的混戰已經到了尾聲,而且都是漢人,就算殺起來總是不爽。

    南方周邊有不少異族曾經多次侵入我們中原,這個有句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理也,本座倒是想跟這些人好好玩玩。

    而且聽聞這些異族人的土

    上倒是‘物產豐富’,這個好東西嗎,自然要搶回來自己使用了。”

    杜伏威啞然無聲,本來他還頗看不起秦一,覺得此人最多擅長陰謀算計,今日一番傾談才知道兩人的見識差距真的天差

    遠。

    當自己還沉溺在中原的戰場上的時候,對方的視線早就擴展到了遙遠萬里之外的土

    上。

    生在這個時代,都知道塞外強大的草原民族入寇中原,燒殺搶掠的惡行,只是除了憤慨之外,卻別無他法。

    秦一的話卻讓他感觸良深,沒錯,憑什麼只有外族入侵搶掠咱們,老子同樣也能打出去。

    眼眸猛

    閃過一抹灼熱,緊盯著秦一眼眸說道:“若秦兄真有一日牧馬南下,老夫願為你牽馬!”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故所願也,不敢請爾!”

    “哈哈……”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33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二十三章 張網
伏威與秦一的矛盾雖然暫時因為寇仲作為緩衝而壓制杜伏威亦是高傲之人,事事總要跟秦一別別矛頭。

    “秦兄一副勝卷在握的模樣難道已經有了扭轉乾坤之妙計?”

    秦一伸手摩娑著下巴上的短須,昂然說道:“這有的人呀最大的毛病,就是骨子裡犯賤,通常你不去惹他,他就以為你好欺負,或者狗仗人勢,以為後邊有個好靠山,就敢把尾巴翹到天上。

    所以,對於這種人我的手段很簡單,就一個字——殺!

    殺一人不長記性,就殺十人,殺的他以後見了老子就退避三舍,大總管雖然也是一代人傑,但說句不喜歡聽的話,有些事情您還是缺乏魄力呀。”

    杜伏威聞言翻著白眼。

    心中暗罵,我杜伏威就算再嗜殺也不及你這屠夫一半瘋狂,這世上恐怕真沒有你這瘋子不敢做的事。

    但我卻因為各種牽掛而無法放開手腳。

    “剛得到消息,林士巨集已經聯合‘迦樓羅王’朱粲雙方二十萬大軍一同出兵,原屬於大樑的幾座城池已然易主。

    巴陵也已經告急,現在你應考慮儘快出兵回援而不是在老夫面前說教。”

    秦一放下手中的酒杯,灑然笑道:“二十萬大軍,還真是大場面呀,不過,說出來誰信呀,我看頂多不過十萬之數。

    真正能拿上戰場的也就是七八萬眾;還有既是聯軍,當分屬不同的陣營,短時間內配合上必然無法默契,到了關鍵時刻最易出問題。

    而巴陵城堅牆厚,我走時已經嚴令不論是誰匿戰都不得出城,否則以軍法論處。諒那幫小子也不敢違抗我的命令,反觀對方勞師遠征,想要打下巴陵還早著呢,您說,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想玩偷襲,這可是技術活,可不是阿貓阿狗就能隨便學去的。”

    “還真是囂張

    讓人想狠揍一頓呢,不過,分析的確是極有道理。”

    杜伏威暗自點頭。他一生征戰多年,大小陣仗不下百數,心底表示了對秦一話語的認同,同時卻也暗自鄙視蕭銑軍事白癡。

    擁有這麼好的堅城竟然連一天都沒有守住,反被秦一如此簡單的計策矇騙,他要不滅亡估計都沒有道理了。

    “不過……林士宏畢竟兵力上佔據優勢,他這次又是趁你不在蓄意謀劃,手中的攻城器械已經不在少數,若不計較手下傷亡。恐怕這巴陵陷落也是遲早之事。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從傳來的情報上看,他似乎並不太執著攻城,難道是另有打算?”

    杜伏威濃眉緊皺,多年的戰爭經驗已經讓他隱隱

    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秦一聞言冷笑道:“雖是唇亡齒寒,但林士宏與朱粲也不過是互相利用,雙方定然都有防備,你說若是攻城,這損耗的到底是誰的士兵呢?

    想必那兩位都想佔便宜卻誰都不願吃虧吧,那麼圍城的目的就簡單了,莫非真把我秦某人當成腦殘患者了。

    還是他們太高估自己的智商了?”

    杜伏威呆木的眼眸中驟然射出一道精光:“圍點打援?沒錯。若我聽說自己剛得到

    盤回手就要被別人搶去,肯定第一時間引兵來援,從這裡到巴陵多險峻要道,看來林士宏手下也有能人呀!”

    秦一淡然笑道:“沒什麼好奇怪的,戰爭嗎考較

    就是雙方的智慧、經驗以及臨場判斷還有一點點運氣。

    計策倒是不錯,可惜他們由始至終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對所謂的

    盤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巴陵他們想要拿走就是。

    反正只是暫時替我管理,遲早要還回來的,嘿嘿,這個誘餌還是不夠引人呀!”

    杜伏威一愣,看著秦一臉上的微笑,心頭竟然閃過一絲涼意。

    看秦一這麼篤定的模樣肯定早就算到林士宏會來攻擊巴陵,竟拿一城百姓來做誘餌引對方上鉤,這傢伙不是瘋子就是屠夫。

    反正不是個正常人腦子可以想出來的。

    其實並不怪杜伏威驚懼,要知在那個時代各路諸侯最看重的就是土

    人口。即便為了一座小小的城鎮也要拼盡全力搶奪,因為這就是他們為了爭霸的本錢。

    秦一卻恰恰相反,看過自己國家偉大領袖

    戰爭教材,擁有超越這

    千年的前進思想,要想謀算一個並不太高明的對手對太困難。

    杜伏威冷哼一聲:“既然你早有謀算,那下一步準備怎麼辦,不會是等到林士宏攻佔巴陵才出兵救援吧。”

    秦一哈哈大笑道:“救援巴陵?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人家把坑都挖好了,我要再乖乖的踩進去豈不是成傻瓜了。

    桀桀。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知道當林士宏得到我把他老巢端了的消息會否當場氣

    吐血呢!”

    杜伏威皺眉說道:“不太可能。林士宏不是笨蛋,你這麼長時間不見蹤影,他必然猜到你的行蹤,說不定還會反將你一軍。”

    送給杜伏威一個你真的很笨的表情:“我怎麼可能讓他發現這麼大的破綻,他只會得到‘我’率兵往援巴陵的情報。”

    杜伏威被秦一搞得有些迷糊:“你不是說不再管巴陵的死活,怎麼又要……莫不成你學會了分身術?”

    秦一表情詭異的盯著杜伏威說道:“分身術確實不會,不過,來個李代桃僵就很簡單了,嘿嘿,眼下丹陽能夠出兵的可不只有我的黑甲軍呀。”

    杜伏威怒哼一聲:“說了半天竟然算計到老夫頭上了,你既然都說了路上有埋伏,還逼著讓我

    江淮軍去送死,姓秦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秦一喊冤道:“大總管誤會了,我哪會故意陷害你,不過是裝裝樣子,矇騙那些人,巴陵救不救全都隨您老人家高興。

    兵貴神速,只要我斷了老林的後路,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計策雖然大膽(其實在杜伏威眼裡簡直就是極端瘋狂的計畫),但若能成功好處也是顯而易見,只是我在路上卻也不能拖延太多時間,不然也會被對方識破。

    林士宏的南康郡(今江西省)多是少數民族,且民風彪悍,體格壯碩,野性難馴,他手下最精銳的部隊正是盡數由這些異族人組成。

    你……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完成目標,也正是因此林士宏才敢出兵北上,他的老家實在是固若金湯,作為入侵者你將與全郡人對敵。”

    言下之意,杜伏威並不看好秦一

    計畫,因為這已經不是太冒險,而是幾乎沒有成功的幾率。

    秦一嘴角

    笑容裂開,似乎笑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異族嗎?我倒是真的很期待成為全郡公敵呢,我再說一點你我之間的不同,對於本座的敵人就是要不惜一切辦法打倒在。

    那些人老實合作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想要替別人強出頭,那說不得某家也只好當回惡人了。

    百姓因順服而謂之良,相反那就不是平民而叫做暴徒,對待暴徒本座的方法就是以暴易暴!

    有些人只有在得到刻骨銘心的教訓後才知道改正,我過去就是要徹底打斷他們的脊樑!”

    森寒的殺氣驟然從秦一的話語中溢出,即便是杜伏威這樣冷酷殺伐果斷的人也不由的感到有些心寒。

    這個屠夫果然又開始變態了。

    杜伏威已經可以預見南康郡難逃血流成河的厄運!

    “我會找一個替身隨大總管同行,你們大約有十五天的時間可以充分利用,只要我的人到了南康郡林士宏定然擔心自己老巢安危,八成會倉促回軍。

    而大總管則立刻帶領手下精銳坐船西進,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

    朱粲那魔頭不是喜歡吃人嗎,老子就給他來個包餃子!”

    杜伏威冷然道:“你好像忘了還有個李子通,若我出兵他必然要偷襲丹陽,沈法興亦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秦一說道:“我秦一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管是李子通也好,沈法興也罷,早有人等著他們。

    網已張開,就等著魚兒主動上鉤了。

    只要他們敢離開自己的老窩,我保證結局一定會很精彩。”

    深深的望了眼秦一,心知這人最令人懼怕的不是他恐怖高超的功力而是深不可測的心計謀算。

    當你自認為算計好一切的時候,他卻早就佈置好了連環死亡陷阱,等著你踩進去。至死無生!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34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二十四章 毀其根基
平只是個小縣城,甚至連標準城牆都沒有,只是鑄起土堆堪堪能夠阻擋普通野獸的騷擾。

    因為南康郡少數民族混雜極廣,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林士宏對周邊的小縣城大都是曲線管理。

    整個縣城中駐守的楚軍不過幾十人,若是外敵來侵,是沒有半分反抗能力的。

    天剛正午,守在城門的士兵例行公事的站在那裡耷拉著腦袋,雙眼閉合,昏昏欲睡。

    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直到近前才猛然驚醒,大約是腦袋還不清醒,憤怒抬頭望去,卻像是被人施了魔咒,大張著嘴巴,呆滯不動。

    當前一騎電射而來,如驚鴻電閃。

    眨眼間已經飛馳到他面前,高倨馬上的那人雙目鮮紅如血,冷冷的注視著他,感覺被那眼神掃過渾身血液都立刻凍僵。

    幽冷的聲音刺入耳膜:“這裡可是安平?”

    士兵早已被他身上恐怖的煞氣所攝,心神都處在迷蒙狀態,一時間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了些什麼。

    眼眉微皺,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笑,手中紅芒一閃,赫然從袖中彈出一柄血色的長劍,尖銳嗜血的劍尖正中士兵咽喉。

    眼眸中的恐懼尚未退去就因為反應遲鈍而倉惶送命。

    冷冷的看著倒

    不起的屍體,手中一抖,座下寶馬振奮鐵蹄,一聲嘶鳴,從士兵屍身上縱越了過去。

    “砰!”的一聲整顆腦顱被釘著鐵掌的千鈞馬蹄踏成了碎西瓜。

    紅白二色絞纏飛舞,飄灑在半空,似乎正在預示這座縣城即將到來的命運。

    這個變態,連死人都不放過,手段未免太過瘋狂。此人的精神顯然趨於顛狂。

    “滋滋,還真是沒有美感,不過殺個小嘍羅罷了,有必要整的這麼抽象嗎,沒錯,我們是來殺人奪命

    ,但也不需要……這會影響本大人晚上的食欲。

    尚明你若是控制不住,可以找間豬肉鋪好好發洩一下。”

    膽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血修羅’冷嘲熱諷、肆意指責的當世只有一人,且不怕對方惱羞成怒。

    秦一遠遠望著尚明。這小子殺人越多,精神似乎越發變態,看來這心法對人體的影響果真是潛移默化的。

    大概用不了多久這小子就真的要徹底妖化了,不多到了那時大概也是他的死期了。

    任何收穫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能夠擁有今日這般逆天功力,付出

    恰恰正是要不斷燃燒尚明的生命之火。

    他是拿自己未來數十年的生命爆發出瞬間的璀璨。

    當然,對秦一來說得到的只是一個比較好用的屬下,尚明在他眼中的價值也僅僅如此而已。

    至於他未來的死活……人嗎,將來不都是要死的。差距不過是短短

    幾十年,而且與其庸庸碌碌,不若活得更加精彩!

    秦一很喜歡騎兵,因為這和他的詭異風格有關,步兵雖然是陸戰之王,但太過珍貴且速度明顯太慢,與他性格不符。

    戰爭拼的就是智慧、經驗、膽氣與些許運氣!

    對秦一而言就是謹慎謀算,大膽行動,所以,為了給正在巴陵狂攻的林士宏一個意外驚喜。秦一毫不猶豫的選擇再度深入敵境。

    只要打亂了對方的佈置,他才好利用戰場的混亂謀取最大的收益。

    南康是林士宏的老巢,他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在此胡作非為,所以,他選擇撤兵的可能在九成以上。

    而秦一正是充分利用這點時間差,要做出一個最大

    陷阱。

    即便林士宏知道這是秦一故意為之。他也不得不主動跳進來!

    這亦是最高明的心理戰術,不惜一切方法打擊對方的士氣。

    揚起手中馬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第一個補給

    點,記住本座命令,除了專門與我軍作對的暴民,城中其他的百姓趕出城去。

    老林既然想要玩收買民心的遊戲,那老子索性就徹底成全你

    大義之名,不過,出身魔門卻還當正人君子。還真是有夠虛偽的。”

    所謂建設困難,毀滅容易。

    林士巨集有心問鼎江山,自然需要治下百姓支援,南康

    理位置偏僻,並不適合發展,但民風彪悍,是最適合的兵源所在。

    所以林士宏這些年才採用懷柔政策,對少數民族

    絡,亦是初見成效。

    秦一心思卻是壞到極點。他早已看出林士宏最大的依仗卻也是他的致命軟肋,這次連同他手下帶來的這三千精兵就是要來壞他根基。

    民心!民心!

    老子把你的

    基給毀了。看你還怎麼控制手下大軍!

    城外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無法瞞過眾人的視線,那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有如洪流般

    黑甲鐵騎沖入安平城內。

    秦一不是土匪,若非必要燒殺搶掠等非常手段自然是不會使出來的。

    這次強行驅趕城中百姓的做法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憤怒,有些健壯的年輕人已經抄起了家中的菜刀、木棍,想要與其拼命。

    對於反抗的人自然是需要殘酷的鎮壓,這裡縱是民風彪悍又怎是秦一手下這些浴血沙場,經歷了一連串生死廝殺的鐵血捍軍

    對手。

    男子的慘嚎、老人

    悲嘯、稚子的哭叫,全都無法動搖秦一的心智。

    亂世用重典,這個時代對潛在的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將士最大的不負責任。

    此時身入敵境,想要讓這些陌生甚至仇視他的百姓不給自己搗亂,並乖乖的貢獻出自家的存糧,讓秦一手下士兵補充給養。

    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時間對秦一來說無疑是最短缺的,除了用這種方法再無妙招。

    “要恨就恨林士宏吧,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時代配角是註定要被橫掃的。”

    手掌從肋下鑽出,兩根手指捏著一柄劍尖,鋒利的劍刃好似被禁錮,使勁辦法卻怎都無法脫離指尖的掌握。

    劍柄的主人已經變色劇變,怎都想不到這人竟然擁有此等驚世駭俗的功力,根本就是連看都不看就把他自認為必殺的一劍給止住。

    秦一突然扭過頭來,望著身後的男子桀桀怪笑道:“沒想到在這種小

    方還有你這樣身手敏捷的刺客,著實不錯。

    雖然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哪一方派來的,不過,對我來說一個死人顯然更容易讓我放心,想要刺殺本座,下次記得換個更厲害點的。”

    指尖綠芒一閃,強橫暴虐的妖氣瞬間破入對方的劍身內,直轟入體內。

    刺客如遭雷擊,身體砰然一聲向後跌退。

    在

    上滾了幾圈,再也沒了聲息。

    其實整個刺殺過程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眨眼功夫,想要刺殺秦一固然需要勇氣,當然面對失敗後承擔的代價亦是絕對高昂的。

    “果然不容小覷呀,若我沒有猜錯這人應該屬於你們的人吧,白道武林還真是扎眼,好像不論在哪裡都有他們的存在,我說的沒錯吧!”

    緊跟在秦一身後的一匹馬上坐著一個頭臉蒙著鬥蓬的神秘人,聞言這人終於打破了久違的沉默:“秦兄難道就是想要讓妃暄看你對百姓施展暴行,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這神秘人竟是師妃暄?

    原來,自上次寇仲把師妃暄帶到丹陽後,秦一就很是霸道的宣佈了他對這個女子的獨有權(事實上也根本沒人敢有異議)。

    甚至連此次出兵都帶到了身邊,師妃暄雖然懷疑秦一心中又在算計她,不過,失去功力淪為俘虜的她卻也無力反抗這個男人的命令。

    秦一突然哈哈笑道:“妃暄的語氣不善,看來近日對我多有不滿呀,既然妃暄暫時不願與我‘深入’的交談,那就睜大眼睛自己的看著吧。

    真正的戰爭可不是單憑某些自以為是的狂妄之徒,動動嘴皮子就能隨便決定的,若你做到不帶任何個人感觀的觀察這個世界。

    你就會發現真正對這個時代造成大麻煩的罪魁禍首不是我秦某人,而是你那偉大師尊!”

    師妃暄冷哼一聲,她早已認定秦一這是信口雌黃,巧言善辯,根本就不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反正眼前看到的也只有秦一殺戮百姓的惡行。

    秦一望了眼師妃暄就不再說話。

    他心中真正的打算師妃暄又怎能猜到,而把她帶到身邊亦是計畫中一步重要的過程,對秦一而言這是一場豪賭。

    而賭注就是自己的生命!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35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二十五章 血災
你說什麼,姓秦的已經攻入南康郡,這不可能,那從大軍莫非都是紙糊的?”

    林士宏怒急攻心,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方桌。

    張俞陰沉著臉,冷聲道:“我們所有人都被他耍了,此事都怪屬下謀算不周,怎都沒想到這秦一竟然如此冷酷無情。

    突襲我南康郡,卻是以徹底捨棄巴陵乃至九江為代價,這個誘餌讓人事前根本無法生出半點懷疑。

    確是好大的手筆,而且,避開聖上與朱粲的主力部隊,真是好算計呀,若臣下猜得沒錯,那邊從丹陽出發的應該就是杜伏威的江淮軍了。”

    林士宏倒吸一口涼氣,滿眼不可思議的說道:“你說姓秦的竟然膽敢徹底放棄這麼大的

    盤,難道他就不怕本皇真的打下巴陵,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莫非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我們的佈置?”

    張俞苦笑道:“現在已經不是做出各種猜測的時候了,即便我們一舉攻破巴陵,奪下這南方重鎮,卻也徹底失了先機。

    南康乃是陛下的真正根基所在,從消息可知,秦賊端的狠辣歹毒,竟然使出絕戶計,這是要斷了數十萬治下百姓的活路呀。

    而陛下手下的士兵也大都屬於這些少數民族,若是陛下繼續堅持攻城,一旦消息洩露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林士宏冷聲道:“難道你要讓朕虎頭蛇尾,放下到口的肥肉,立刻撤兵回擊秦賊,朕實在不甘心呀!”

    “屬下也不甘心,但這卻是無奈之舉,秦一這一把是攥住了我們的咽喉呀。若是陛下堅持己見,恐怕等待我們的將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南康郡了。”

    林士宏雄軀抖震,張俞說的確實沒錯,事有輕重緩急。

    秦一這瘋子可以肆無忌憚

    在他

    盤上燒殺搶掠,但自己卻沒有這麼多的本錢陪他玩下去。

    放棄一個眼看到手的巴陵固然可惜,但若放任自己的根基遭劫,先不說旁的,自己手下士兵就要率先嘩變了。

    “這個該死的惡賊,朕必殺之。”

    林士宏咬牙切齒的說道。事前所有的計畫卻只因為他一人而全盤否定,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甘。

    “那……那幾方面似乎不好交代呀!”

    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己老窩都被人端了,哪還有心情管別人

    死活呀。

    張俞眼神一轉,斷然說道:“陛下可以休書一封,向幾人大人闡明我們現在的處境,既然身為盟友,他們定會諒解。

    而且,陛下此次離去卻也不是臨陣逃脫。而是戰略性反攻,若能把惡首秦一掐死在南康,想來他們也無話可說吧!”

    壞鬼書生果然是能說會道,把個撤兵說得如此堂而皇之,也算一種境界了。

    林士宏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聞言斷然說道:“好,就按照軍師說得辦,我們今晚就秘密撤兵。

    待朕先去修書一封,告知各方因由。”

    …………………………………………………………

    “這些夷人果真如傳言那般彪悍,反抗越來越激烈。不過,幸運的是他們的兵器裝備太差,以及根本就不懂基本的戰陣兵法。

    只是一味蠻幹,對我方士兵們來說反而成了演練陣型的最佳時機。”

    或許是民族本能的天性,夷人不善守城。

    所以,即便是知道秦一率眾來攻。他們通常也都是聚攏年輕男子,在開闊

    與秦軍決戰。

    兩相比較,勝負之差可想而知。

    “他們先前不過都是普通的百姓,既然已經不是你的士兵對手,沒有必要斬盡殺絕吧,這不是戰爭,分明就是單方面

    殺戮。”

    被強迫來到戰場觀戰的師妃暄終於體會到戰爭的殘酷,看著一個個年輕的面孔死在自己面前。

    她終於忍不住想要試圖說些什麼。

    秦一嘴角掛著嘲諷的微笑:“首先應該恭喜妃暄,你終於明白了戰爭的本質就是殺戮,不要去計較善惡。

    只要你踏上戰場。手中拿起武器,那麼你就要為自己的理念乃至生命而戰鬥,迸發出所有的潛力,不然死的就是你!

    這些夷人先前或許是平民百姓,但這難道就可以成為我不殺他們的理由,你不覺得這十分可笑嗎?

    草原

    突厥人馬下是善良的牧民,到了馬上就是掠我漢土、殺我百姓的可怕的敵人,你說他們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事情的正義與邪惡不是靠一張嘴說出來的。”

    沒有人不怕死,所謂

    勇武也有個底限。在這種毫無勝算的戰鬥下,終於有人承受不住。丟棄手中武器,跪

    投降。

    連鎖反應下,剩餘的夷人早已是身神俱懼,再也無心應戰。

    “我秦一不是嗜殺如命的魔頭,這些降俘收繳兵器,趕出南康郡。”

    師妃暄說道:“你這樣與殺他們何異,被趕出故土,這些人根本就無法活命。”

    秦一說道:“這世上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早知如此為何還要跟我作對,而且沒有殺他們已經是恩賜了。

    總好過現在就沒命吧,從這裡到巴陵並不算太遠,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上林士宏的軍隊,到時候不就有東西吃了。”

    分明就是借刀殺人。

    這些降卒人人帶傷,若是再餓上幾天,縱是能夠幸運的撐到楚軍回援,恐怕最終的結果也是難逃一死。

    想來倉促回兵的最大麻煩就是林士宏手中

    糧草也是捉襟見肘,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會做出何等反應都是秦一樂意看到的。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秦一狠辣絕情的一刀切斷了前方楚軍的糧草

    這也是逼迫林士宏不得不撤兵的另一個重要理由。

    淡淡的掃了師妃暄一眼,秦一突然輕笑道:“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想必妃暄也得到消息了,這讓我很不高興。

    想必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身邊經常有事沒事

    冒出一柄暗劍或者射來一隻箭矢。小爬蟲雖然不足為懼,但多了總是讓人不舒服。

    你師尊和她的白道武林正式向本座宣戰了,別說你看不出來這些蠻夷為何變得如此狂妄大膽,竟然屢次暴動。

    夷人雖然好勇鬥狠,但缺乏紀律,匱乏的腦容量絕對不是搞陰謀

    材料,所以,這裡邊肯定有人在攛掇他們。

    這兩天有人告訴我,南康郡內的白道武林不平靜呀。你說,對於這些惹人清淨

    小爬蟲本座該怎麼辦呢!”

    黑色的眸中隱隱透著一絲冰冷,師妃暄下意識的避開了秦一的視線,淡然說道:“秦兄是主帥,一向行事果斷,如今竟來問我這個俘虜,似乎多有不妥。

    對於南康白道武林

    行動,妃暄暫時不做任何回應,但我想師尊定然不會做出此等事情。”

    秦一故作恍然的拍手笑道:“看來真是我誤會梵齋主了。原來只是某些人看不過眼我把天下最美麗的仙子搶到了自己身邊,才私下報復了?”

    鬼才相信秦一的話,分明就是在對她冷嘲熱諷,師妃暄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她現在功力已失,不但無法做出反擊,反而一次次的被秦一勾起情緒的波動,導致道心失衡。

    現在他又故意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番話,難道他的本意就是想讓自己徹底‘墮落’?

    不,以師妃暄對秦一的瞭解。這個男人心中的黑暗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雙眸閉合,心中念起了經文,許是在為眼前戰死

    人們超度。

    這算是沉默後的反擊?

    秦一冷然笑道:“俠以武犯禁,對於某些心懷叵測,意圖顛覆我軍的武林邪派,本座絕對不能姑息。

    百姓無知。可以既往不咎,但對這些妖人,本座的原則就是連根拔起,想必尚明那小子此刻已經完成本大人安排的任務了。

    殺人,一向是他最喜歡的事情!”

    師妃暄再難保持沉默,驚然道:“血修羅?你竟然讓他前去,莫非你真的想屠盡南方武林同道嗎?

    你這是在與天下武林為敵,還請秦兄再三斟琢。”

    秦一聞言哈哈笑道:“既然秦某已經成為南康百姓眼中的惡魔,那索性身上再背個‘武林公敵’的稱號又如何。

    想要我秦一性命的多如過江之鯽,也不在乎這些了。白道武林,哼,對於那些偽君子本座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不怕被滅族

    儘管來試試,是究竟是我秦一的腦袋牢靠,還是他們的手段狠辣,想要單憑拙劣的暗殺就妄取本座性命,是否太小看人了。”

    秦一的話並非威脅,事實上南康郡的武林同道在幾天之內遭遇了滅頂之災。

    一件血色

    衣袍,一柄染血的長劍。一雙被鮮血浸染的血眸,帶給白道武林的只有無盡的血災。

    修羅想要殺人從不需要理由。

    所謂的理由。不過是為了約束人們心中脆弱的道德底線的無聊藉口。

    降者,生!

    抗者,死!

    你只需要回答一個字就夠了,這已經足以決定一個門派數百人乃至千人的生死。

    這是道簡單的選擇題,聰明人都知道怎麼做。

    但事實上世上許多人向來都喜歡先撞到南牆,頭破血流再選擇回頭。

    身為一派之主,被人找上門來如此囂張

    威脅,最後的答案自然可以想像。

    而結果,自然更是喜歡嗜血的修羅期待的。

    血劍出,鮮血激散,看著一個個脆弱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亡,他眼中的血光似乎越發閃亮。

    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簡單的問話以及……更加簡單的殺戮。

    當修羅衣袍上

    血跡越發鮮豔,身上的血腥氣越發濃厚,剩餘

    人們終於惶然驚醒。

    氣節也要看情況的,而有人的

    方就有利益。

    抱著強者的粗大腿,永遠都是隱藏在陰影中的弱小者必須掌握的技能。

    不需要修羅再走上門,大派已經被屠殺殆盡,有野心的人自然主動貼上來,甘附翼尾!

    舊有的傳統勢力被一一拔除,在秦一迅若雷霆的霹靂手段下,新的利益團體糾結在一起。

    秦一懶散的說道:“做的很好,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對於不聽我們話的人就是要徹底毀滅。

    有了這些

    頭蛇,在應對林士宏的時候暫時就不用擔心後方反撲。

    沒什麼好擔心的,你還是不瞭解人性呀,因為彼此共同的利益而組成的團體才是最牢固的,因為我們那些傢伙才取代原有的勢力,成為新的主人。

    當然,以後再去清剿敵人或者鎮壓夷人暴動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出手,這樣一來兩方的關係就徹底決裂,讓他們不得不更多的依附於咱們。”

    “事實上我們不需要

    盤,林士宏不日就要回來了,本座已經派出斥候打探他們行蹤,騎兵不需要龜縮在城牆後邊。

    那樣只會閹割掉他們的驕傲,因為他們的歸宿永遠只有廣袤的沙場上,傳令下去,整備行裝,隨時準備出擊!

    決定南方最終歸屬的一戰就要到來了,希望那幾位不要讓我失望,我還等著你們精彩的表演呢。不過,林士宏的小命還是歸本座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1 10:57
第二十六章 血戰袁水

    馬遠,我們休息一個時辰,士兵也需要生活造飯,欲若是遇到埋伏士兵身困體乏如何與之戰斗?”

    林士宏雖然憂心忡忡,卻也知道像他們這次數萬人急行軍,難免造成疏漏。

    “前軍斥候派出去了嗎?怎麼還沒有回報。”

    “回陛下,此處多是丘陵,山路有些復雜,可能斥候有些耽誤,屬下以為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林士宏眉頭緊皺,陰沉著臉龐說道︰“你現在速派人馬繼續打探消息,我可不想被敵人逼近身邊。”

    “陛下的擔心有理,秦賊的風格一向是神出鬼沒,最喜用奇,尤其是擅長在對方沒有準備的弱點處發出致命的一擊,我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絕對不能用常規的手段來考量這種敵人。”

    張俞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士兵急忙沖到林士宏身邊,跪地惶然道︰“陛下,敵……敵襲!”

    林士宏驚然色變,抓起士兵衣領說道︰“敵襲?來了多少人?”

    “三……三個!”

    “啪”

    盛怒之下的林士宏一掌把士兵打倒在地,厲聲說道︰“狗膽的混帳,莫非在消遣朕不成,區區三人就敢謊報軍情。

    來人給我把這混蛋拖出去砍了,若是再有人敢禍亂軍心,定斬不饒,走,讓朕瞧瞧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行來到陣地前沿,只要面前已經有十幾個士兵癱倒在地,咽喉上無一例外的插著一根猶在顫抖的羽箭。

    一陣勁風破空而至,林士宏臉色劇變,揮掌向前虛空一抓,掌心生出一股吸力。一只射來的勁箭在半空中啪的一聲整節爆裂成無數碎片。

    林士宏雄軀微顫,右腳向後挪移半步。

    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芒,看著掌心被一道銳利的勁風劃破一條血紅地傷口。

    遠處一座土丘上三匹高大的鐵騎遙對著他的方向,其中中間那人仍保持著手臂懸空的姿勢,左手掌心中正握著一柄大弓。

    林士宏臉色凝重,難怪手下顯得如此驚慌,此人箭術尚在其次,只是箭身上蘊涵的勁氣委實恐怖。

    錯非自己一身修為早到宗師境界,又是修習的霸道魔功。恐怕這次真的就要陰溝里翻船了。

    那些只是普通人的士兵不害怕才是怪事。

    只是,當今世上能有這份功力,又恰巧出現在這里且與他有仇的只有一人。

    “秦一!”

    林士宏身上驟然散發出強大地殺氣,雙目如刀冷冷的注視著遠處那人。

    一道清冷的男音順著空氣遙遙傳來︰“好手法,正是敝人,听聞林兄連夜趕來,才想跟你提前打個招呼。

    林兄盡管放心整休,本座會在袁水河畔恭候大駕,希望到時能夠得睹大楚軍的風采。不送了。”

    呼嘯一聲,三匹大馬踐踏著腳下的灰塵,在數千人的目送下瀟灑離去,好似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敵軍放在眼里。

    林士宏與身旁的張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各自心底的疑惑,這秦一到底演地哪出戲。

    他來此是什麼意思?

    示威?誘敵?亦或是徹頭徹尾的還是狂妄自大?

    “是否派人……對方畢竟只有三人,只要他還是人就會死!”

    張俞沉默了片刻,隨即提議道。

    林士宏也有些糊涂,但他卻絲毫不敢小看秦一,能夠跟陰癸派合作且佔據上風的人物他還從來沒有听說過。

    這個男人的危險性遠遠超過所有人的估計。就算他只是示威自己也絕對不能先自亂方寸,小心無大錯。

    “命令士兵輪流休息,其他人密切警戒周圍環境,最後的決戰或許就在眼前了。”

    林士宏領軍前來,腦中曾想過各種可能,例如秦一率兵半路偷襲。設下陷阱、燒他糧草或者是依靠城牆固守待援等等。

    但卻偏偏沒有想到竟真是眼下這般情況,數千鐵騎靜靜的停在面前,顯是要與他硬踫硬的較量一番。

    林士宏眉毛都要擰成川字,惑然說道︰“秦一究竟在發什麼瘋,真的以為幾千騎兵就能對抗我們數萬大軍?”

    張俞隱在林士宏身後,寒聲說道︰“不管是低估我們也好,高估自己也罷,這次定要讓他有死無生。”

    “太狂妄了,不過,也要小心有詐。立刻再派出斥候,四面巡視,確定有無伏兵。”

    秦一今次罕見的穿上了一身軟甲,兩手兩手各握著一柄鑌鐵長矛,望著對面擺開戰陣地楚軍一臉殺氣的說道︰“戰場之上,忘死者勝,今日就讓天下豪杰看看我秦一手下的士兵就算是正面交鋒也不遜色于任何軍隊。

    目標——前方中央敵軍。

    投槍!”

    對秦一來說這一戰可能是中原最後的一場大規模的戰斗,以後按照他的策略就是船掠南洋,馬踏北疆。

    要面對地敵人將是更加凶殘精銳的異族鐵騎。要想錘煉出一只超越時代的精兵雄師,只有經歷連番戰火以及生死考驗。

    林士宏亦非毫無準備。手下一員大將狂吼一聲︰“舉盾!”

    一部分士兵集體下蹲,剩下的盾牌兵抽上前來,手中擎起一人高的大盾,擋在頭頂,瞬間形成了一層龜殼。

    “鐺鐺……”

    天空中落下一陣槍雨,狠狠的扎進阻擋膽敢它們去路的木盾上。

    如擊敗革,‘嗤’的一聲就穿個透氣。

    這種盾牌防備平常的箭矢效果確實不錯,但投槍的穿透力以及殺傷力遠大于箭矢,本以為高枕無憂地士兵尚未來得及慶幸就遭遇了厄運。

    一陣齊射,已經近千人失去了戰力。

    被大軍保護在中間的林士宏看得冷汗直流,心中暗叫可怕。

    不過楚軍也不是只挨湊不還手,來而不往非禮也

    一聲號令,早就憋的心中火氣暴漲的弓箭手齊齊向天攢射。

    箭矢漫空。敵我雙方在短兵相接這前終于按照戰場的慣例先來個遠距離地招呼,從效果上來看,似乎秦軍的大禮送的更讓人熱血沸騰。

    秦一目光早已牢牢鎖定了林士宏,誰說正面戰場上無法已少勝多。

    兩軍相斗,勇者無敵。

    他這次正是要破釜沉舟,擒賊擒王,只要沖破前方中央戰陣,斬殺林士宏,那剩下的敵兵不過是一盤散沙。遲早崩潰。

    這本就是秦一腦子里最瘋狂地計劃,這是一場豪賭!

    當然,以他的個性絕不是盲目地下注。

    他最終選擇的這個戰場在地形上來說乍看之下對他貌似失衡,但卻是前寬後窄,像一個倒扣的碗。

    秦一地後方是翻騰滾動的袁河水,而楚軍的

    是一片峭壁,右邊密林地形復雜。

    數萬大軍在這里很難擺開陣型,是一種天然的鉗制。

    兩千鐵騎以秦一為鑽頭,向前沖殺而去。

    左右親衛護在兩旁。在這種地勢,數百米的距離幾息之間就拉近。

    暴怒的鐵蹄揚起的塵土瞬間遮蓋了頭頂的天空,轟鳴的震響如擂鼓般敲擊著諸人地耳膜,天地為之震撼。

    雙方都已清楚的認識到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斗,再沒有任何保留,手中的兵器只知道要狠狠的砍下對方的腦袋。

    鮮血飄紅。

    袁水河畔眨眼間就蛻變成了一個血腥攪肉場。

    沒有任何計謀,純粹是肉與血、意志與勇氣的較量。

    秦一心中激蕩的只有深沉卻激昂的殺意,浴血沙場,這是古今無數男兒的夢想。

    陰謀算計或許能夠取得超越戰場勝利地利益,但不可否認。沒有任何一個爺們可以抵擋戰場殺伐的魅力。

    這是種扭曲的冷艷、淒涼。

    手中兩桿長矛翻飛,如兩條蛟龍,任何敢于阻擋在他面前的敵人都被他在身上刺穿一個碩大的血洞。

    體內的血液終于沸騰,眼眸中地光芒越發灼熱,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口中長吟道︰“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既為人中屠,不留身後名。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殺!殺!殺!”

    在這喧鬧嘈雜得沙場上,秦一的聲音並不大,但傳遍了敵我雙方所有人的耳中。

    楚軍雖然悍勇,但一時間也被他話中凌厲無匹、神擋殺神的殺氣所震攝,心神不由一顫,手中的動作似乎也有些遲緩。

    將是兵之膽!

    緊跟在秦一身後的黑甲騎兵看到主帥大發神威,無不振奮。

    沒錯,只要跟緊面前這個戰神一般無可戰勝的男子就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齊聲怒嘯︰“殺!殺!殺!”

    身上像是突然涌進了無窮的氣力。手中的大刀揮舞地越發凌厲,下手更加狠辣。一個個如狼似虎,宛若瘋狂。

    此消彼漲,雙方的氣勢竟然瞬間大變。

    人多的一方反而落在了下風。

    林士宏面色驟變,望著那個無可匹敵恍若戰神轉世般正對他手下士兵大肆殺戮的男子,駭然怒吼︰“給我上,不論是誰若能夠殺死敵將,朕立刻賞他元帥餃,黃金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林士宏如此厚賞。那些苦哈哈的士兵立刻瘋狂了,望向秦一的眼神中已經不再是正常人的眼光。這就是富貴呀。

    就算是卸他身上一根手指頭,也能混個將軍當當,至不濟也能得個幾百兩黃金。

    當年這麼多年,求得不就是錢、權嗎。

    機會難得,這敵將是厲害,但總抗不住人多吧,咱就是一人一拳也能累死他。

    這邊數萬人,不信他能殺的過來。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應該就是那個幸運兒,于是都奮不顧死的向秦一殺去。

    他此刻似乎變成了一個發光體,不斷地吸引著周圍的飛蛾靠近。

    知道撲向火焰地後果嗎?

    那只能是把自己燒成渣。

    殺伐聲似乎越發強烈,秦一的士兵像是一股黑色洪流,以緩慢卻不可阻擋的攻向不斷的鑿進楚軍的陣型中。

    秦一就是最鋒利的那點鑽頭。

    周圍的壓力比先前明顯增大許多,林士宏的言語他也听到,心中有的只是淡淡的不屑,想要取我秦一性命,你們這些垃圾莫非真的以為人多就管用嗎。

    人總是對原有的事情保持一種固定的盲目,他倒是不在乎多殺幾只螻蟻,仍舊堅定的朝著中軍大營殺去。

    他的最終目標只有林士宏,始終不曾改變過。

    至于中途攔截的士兵,既然人家想要送死,他也沒有理由拒絕,不是嗎?

    殺聲震耳。

    黑甲騎兵越深入,前進的困難就越大。

    這時候他們也終于出現了傷亡。

    不過,一人掉落下馬,隨即後邊的人補上來,繼續保持著陣型。

    幸運的是,此時深入敵陣雖然更加危險,但兩翼的楚軍一時間卻無法沖過來救援,他們已被自己人堵在了後邊。

    每一次手臂顫動,都會取走三五條鮮活的生命,秦一的氣息仍舊沒有半分緒亂,體內的妖氣早就按照法門緩緩運轉,給他提供最充足的戰力。

    屠神大法和天晶中玄妙功法結合的威力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它本就不懼群戰,強橫詭異的勁氣,血腥虛幻的精神壓迫,物理與精神的雙重攻擊。

    以秦一為中心,他身周三尺之內就是一塊死亡的加速場。

    即便是他手下的親衛,此刻也不敢跟的太近。

    這時候戰場上的秦一才是真正的無敵,即便是道門宗師過來,恐怕也不敢冒然與到精神意志到達巔峰狀態的妖皇拼斗。

    更何況是這些利欲燻心的小兵,後果只是越發增添了他身上的凶煞之氣!

    秦一反手一矛砸斷一個意圖偷襲士兵手中的長刀,在其驚恐絕望的眼神下,並不銳利的矛尖豁然穿透了他身上的脆弱的鎧甲。

    扯斷幾根頑強的胸骨,刺破了那顆砰然跳動的心髒。

    手臂一貫,挑起掛在矛尖上尤為斷氣的士兵,向一旁狠狠砸去。

    再次傳來一陣慘叫,秦一雙目綠芒閃爍,哈哈狂笑道︰“林士宏,你讓這些蝦兵蟹將來送死自己躲到後邊,果然好本事呀,待本座把他們屠盡,就來取你項上人頭!”

    “呔,竟然對陛下無禮,給我死來!”

    旁邊竄來一騎,跨作馬上的張遠一臉憤怒,舞起手中重達六十三斤的冷艷鋸迎頭向秦一怒劈而去。

    “鏘!”

    一聲金屬交擊的悶響,秦一手中矛尖一震,向下蕩了開去。

    張遠天生大力,在楚軍將領中也是一號猛將,平日與敵對拼從來都是仗著自己力大刀沉的優勢佔盡上風。

    卻不料,自己雙手對敵,竟然感到手掌心一陣酸麻,險些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頓時滿臉駭然,始知遇到勁敵了。

    秦一望著對方,灑然笑道︰“好力氣,終于來了個有點意思的,本座就再告訴你一個至理,螻蟻哪怕長得再大,始終是只爬蟲。”

    座下龍駒知曉主人心意,長嘶一聲,身形瞬間向前飆射而去。

    極度蠻橫的一頭撞翻了一個擋路士兵,把其踐踏至死。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馬兒。
vc2008 發表於 2010-3-11 10:58
第二十七章 楚帝死士

    遠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他又錯估了對手座下馬匹的速這等境界,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一柄染血的矛尖,從他左肋穿過。

    胸腔內的髒器瞬間就被一股大力激蕩成粉碎,口中吐出一口帶著內髒碎片的血沫,眼眸中滿是不甘。

    “可恨!不是本將軍不如你,只是你那坐騎佔了優勢。”

    有時候無知或許才是最大的幸福,張遠的不幸是他遇到了秦一,所以,他只能死!

    而他的幸運是,在沙場上踫到了秦一,所以他可以快點死去,不用再經受更多生不如的折磨。

    對秦一而言,只不過是隨手解決了一個敵人,根本不會在他腦海中生出半點波瀾。

    經過大半個時辰的激戰。

    戰爭終于到達了最關鍵的時刻。

    在戰場上,一個人的功力並不足以決定整個戰斗的勝負,所以哪怕秦一妖功蓋世,也沒有以一敵萬的豪氣。

    不,那已經不叫豪氣,是白痴腦殘的直觀表現。

    不過有了身後這些精銳騎兵的支援他就能利用彼此雙方的形勢把己方的戰斗潛力乃至意志徹底發掘出來。

    以他為中心,擋者睥睨。

    林士宏此時卻是暗自叫苦,秦一以硬踫硬捍不畏死的攻擊中央大營看似魯莽,自陷絕路,只要自己守護兩翼的士兵能夠及時回防,必定可以把他手下這區區幾千人包個餃子。

    方才還不明顯,但此時雙方士兵早已緊緊的絞纏在一起,再次暴露出一個大麻煩,林士宏手下的遠程兵種此刻徹底報廢了。

    這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弓箭手隨便一射就會傷到自己人,反觀對方沒有任何顧忌,對于周邊的人不管不顧,只要不是自己人,掄死大刀就照死里砍。

    弓箭手乃是遠程兵種,你讓他們近身肉搏,這不是給人家嘴里送菜呢嗎!

    林士宏頭大如斗,就連身邊一向自詡智計不凡的狗頭軍師張俞也苦著臉,這時候都亂作一團。

    大家都殺紅了眼。軍令根本就有若虛無。

    秦一過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手中長矛早已浸滿鮮血矛尖上還依稀掛著一絲破碎的內髒。

    其中一桿長矛已經彎曲,秦一冷哼一聲,隨手擲出。

    “嗖”地一聲銳響,扭曲歪斜的長矛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痕跡,穿越數十丈的空間,最後一次貫穿了一個衣鎧華麗的將領的胸膛。

    秦一身上血氣濃烈的讓人幾欲窒息,不但沒有半點疲憊。好似越發興奮,雙手握緊長矛,直若殺神降世。

    粗鈍的矛尖震動,在面前幻出一團疾風驟影,威力越發凝聚可怖。

    一人躲閃不及,連人帶馬被他從中切成了兩段。

    赫赫凶威讓人驚恐。

    秦一眼神何等銳利,即便是在這殺戮慘烈的戰場上,對周圍地形勢也掌握的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現在和他手下的騎兵已經深陷敵陣。

    他們早已自絕了自己的退路,唯一死中求敗的機會只有沖破敵陣。斬殺林士宏。

    一聲厲嘯。

    秦一口吐真言,無堅不摧的音波豁然灌入周遭敵兵的耳中,心神抖顫,一時連手中的動作都好似有些停滯。

    措不及防下一個個腦袋像是被人突然拿大錘敲過,思想一片混亂,眼前只有無數金星閃過。功力越低,受到的影響越發嚴重。

    深厚地功力,強橫的真言法咒,這以自身氣脈溝通天地的無上絕學在這殺戮冷酷的戰場上起到了讓人驚懼的效果。

    秦一嘴角冷笑依舊,座下龍駒感受到主人的殺氣,巨大的馬眼中已是一片血紅,向前橫沖直撞。

    眨眼間就有數十人反應不及成了他矛下亡魂,且因為這聲出人意料的音波攻勢,身上壓力驟減,與林士宏之間的距離終于拉近。

    不需特別運功。彼此已能看到對方面上的每一絲變化。

    “林兄太過謹慎,莫非以為這些土雞瓦狗就能夠阻擋本座嗎?”

    林士宏面上肌肉顫抖,陰聲說道︰“秦一你這是自尋死路,真以為朕好欺不成,給我殺死他

    話音未了,從周圍地人群中竄出十多道身影,這些人早已散步在四周,正是等著秦一落入這最終陷阱。

    秦一眼神一冷,瞬間看出這些人的功力明顯超越了一般的武林高手。心中了然,這些人定是林士宏苦心招攬的高級打手。

    他建立大楚。雄踞南方,經營這麼多年,手下肯為他賣命的高手定然不在少數,這里邊每一個人都有一般武林宗師的身手。

    冷哼一聲,手中長矛閃電擲出。

    “砰”地一聲,扎進地下,一個人影狼狽後撤。

    射人先射馬,他本是想要趁機斬殺秦一坐騎,卻哪想到這點小伎倆又怎能瞞過秦一的法眼。

    若不是他本身功力不俗,恍惚間堪堪偏離一寸,險些就被這柄凶矛穿成肉串。

    但即便如此也被矛身上凌厲的勁氣割傷了胸肋,左側的衣衫爆然碎裂,露出里邊染血的肌肉。

    滿目駭然,只是勁風就有如此大的殺傷力,若真個被這粗大的長矛刺中身體,難逃四分五裂之厄!

    ‘照雪’乃是龍駒,又是馬中之皇,早通人性,身上野性頗重,久在秦一身邊,性情自然更加暴烈。

    此時見竟然有人想要刺殺‘它’,一雙血紅的馬眼內頓時充滿了憤怒。

    鼻端噴出一股熱氣,粗壯碩大的四蹄狠狠的撞擊在地面上,堅固地地表竟然被踏出四個拳頭大的凹坑。

    那人剛從鬼門關逃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突然感到前方飆射來一道凌厲勁風,頭頂光線驟然黑暗。

    駭然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只有兩只越來越近的鐵蹄。

    畢竟是修煉數十年的老江湖,對于生死的本能救了他的性命,腳底一飄,身體硬生生向一側偏移半步,躲過了‘照雪’的踐踏。

    可能真是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誰要你沒事惹上這麼一對災星。

    額頭巨顫,眼底的驚駭尚未退去,整個人身不由己地向天空竄去,腦中最後的一絲意識只有一根染滿鮮血地大矛。

    或許,那就是死神勾魂的凶刃!

    武林高手或許還畏懼死亡,因為他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目標,有了弱點的對手還能夠威脅到秦一的生命嗎?

    這絕對是妄想,哪怕包圍他的是一群頂尖高手。

    對秦一來說最多不過是耗費一些力氣罷了,他與林士宏的距離仍在迫近,似乎沒有人能夠阻止這段空間。

    林士宏望向秦一的目光中殺機縱橫,但亦難掩其中的畏懼,這個殺神,他究竟還有多大的能量。

    此時是否已經到了他的底限,林士宏一點都不清楚,因為兩人間的距離越近,他心中的寒意越發深厚。

    這是個非人力可以輕易戰勝的魔鬼。

    但他卻不能撤退,他是楚軍的絕對精神支柱,若他臨陣敗退,那眼下這些士兵更難抵擋秦一這屠夫的殺戮。

    因為他這次的對手是妖皇,一個絕對再難以用人數多寡來輕易衡量的可怕對手,這就是他的價值。

    一人抵萬軍!

    這個危險的男人今天必須死,哪怕付出自己所有的老底,他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機會了。

    狠狠的揮了揮手,守護在他身後的一隊士兵得到指令,立刻一言不發的抽出手中的兵器向秦一砍去。

    四周全是敵人猙獰可怖的嘴臉,這些面色冷漠的士兵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掠取秦一的性命。

    只要能夠在秦一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值得了。

    這就是死士,林士宏手下最精銳的力量,被他用魔門秘法淬煉後的死士一個個力大無窮,捍不為死。

    這些年來也僅僅成功存活了不到五十人,為了殺死秦一,林士宏真的使出全部老本了。

    死士的加入終于讓秦一感受到了死亡的壓力,這些早已沒有了感情的人型凶器比一般的武林高手更加危險。
vc2008 發表於 2010-3-11 10:59
第二十八章 凶威驚天

    死士的真正意義就是不死不休,秦一終于使出全部戰力大法驀然發動,身上爆發出一團綠芒,隨即擴散在身體四周。

    周遭的殺氣有若實質,置身其中身體恍若隨時都要被這沉重的壓力擠成粉碎,連抬個指頭都需要付出諾大的努力。

    一眾死士、武林高手以及圍攏在身周的士兵都感到周圍溫度似乎驟然降低。

    秦一哈哈一笑,手中鑌鐵長矛粗鈍的矛尖上涌出一股血色的鋒芒,在半空中幻出重重矛影。

    座下寶馬亦感知到主人心意,口中發出一聲長嘶,蹄下隨之加速,血影倏然割裂面前的空氣。

    原本向他直撲而來的五名死士還沒有來得及揮出手中刀劍,就像是撞到了一堵無形的氣牆上。

    慘哼一聲,向後震退,身上已然飆射出點點血箭。

    半個身體都被秦一的矛尖捅出了無數血洞。

    秦一不是神,想必就算是霸王項羽,戰神呂布面對這種無孔不入的夾擊也難以應付,人力有時而盡。

    面對敵人不死不休的拼死糾纏,秦一身上終于被對方的兵器砍中,但他卻也是妖功深厚,仗著散步在身體周圍的護身勁氣。

    把加諸到身上的傷害降到了最低,受傷的部位也都刻意避開了身體要害。

    身上的鏈甲許多地方已經開裂,溢出的鮮血濺落在身上。

    勁風怒馬,秦一長發飄蕩在半空中,看起來卻更像是降世妖神。

    森林中受傷的猛獸更加可怕,身上的疼痛再度激發了秦一身體內的凶性。

    長嘯一聲,手中長矛舞動,在身周刮起一道狂猛的旋風。任何敢于靠近他身邊的最終都成為了他矛下亡魂。

    戰場容不得半點憐憫,要想笑到最後,就要拼盡全力去制造殺戮,去為你地敵人帶來死亡。

    四面八方都不斷有敵人的兵器攻來,但隨即就是被他刺成一堆肉泥。

    “啪”

    矛柄架住了一人迎面怒砸而至的大錘,長矛終于支撐不住,先是被扭曲成一個弧度極大的彎曲,旋即從中斷裂為兩截。

    秦一冷哼一聲,身影一躍。從馬背上翻身彈起,如電般竄向那人身側,手中握住半截矛尖。

    不帶那人反應過來,一把狠狠的抓住他挽在頭頂的發髻,粗鈍細長的矛尖已然摜進了對方脆弱的耳膜內。

    “嗤”的一聲從腦袋另一端鑽出一段浸滿紅白之物地矛尖。

    只此一招,凶威蓋世!

    舍去戰馬,秦一的鬼魅無倫的速度卻徹底展示出來,半空中身形一扭,已然再度消失無蹤。

    赫然之間一道道幽綠的虛影不斷的在人群中閃動。每一次現出身影都有一人無力的癱倒在地。

    咽喉或胸膛上必出現一個深邃可怖的血洞。

    十字狀的創口對人體造成的傷害讓人驚懼,即便是用手捂著也根本無濟于事,大量地鮮血從傷患處拼命的噴涌而出。

    正是秦一平日很少動用的貼身短刃,出自魯妙子精心打造的殺人必備之凶器‘夢魘’!

    與‘邪王’石之軒等武道大宗對陣的時候秦一都很少使出這柄三稜短刃。

    因為它太凶、太邪!

    就像是裝備上鋼牙的猛虎,以秦一本身的速度以及功力再加上此物,他的殺傷力足以瞬間再度提升。

    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基本上都是一擊致命。

    哪怕對方是武林高手,無畏死士,只要閣下速度不如秦一,反應差上一線,那麼等待你的只有痛苦地死亡。

    身周壓力倏然消失。秦一翩然站定,以他為中心周圍數丈內竟然再沒有一個活著的人影,地上滿是慘死的尸身。

    林士宏最大的依仗終究難逃命運的枷鎖,被面前這個妖神一般可怕的男子拖入了無盡煉獄,

    死士已死,高手難高。

    被激起了怒火地秦一從來都不會讓他的敵人得到好下場。

    周圍的楚軍終于畏懼。紛紛避開秦一,他方才的殺戮方式對普通人,尤其是他的敵人來說委實是一種精神上的強烈震撼。

    在他們眼中,這個男子根本就不是人。

    起碼,這絕不是個單憑人數就能夠戰勝的男

    “嘩啦”一聲碎想,秦一索性一手撕掉了身上已然破裂的鏈子甲,露出精赤健碩的上身。

    望著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男子,秦一桀桀怪笑道︰“現在討厭地障礙徹底清除了,將對將,該是你我來個真正了斷的時候了。

    也讓我看看你這陰癸派最天才的男弟子究竟有何驚人技業。”

    林士宏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冷冷的盯著秦一,他竟然真的憑一己之力就誅滅了自己手下的精銳。

    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男人果然如傳說中一樣厲害,不,是比傳聞中更加讓人驚懼,如此功力,縱是三大宗師想來也不過如此,不過……

    “哼,秦一你的妖功果然名不虛傳。只是苦戰數個時辰,此時的你又能保持幾分戰力。朕要取你性命亦不在話下。”

    秦一突然哈哈笑道︰“先前倒是小看林兄了,沒想到你竟然敢拿自己手下這些人來消耗秦某的功力。

    果然是魔人作風,既然林士宏你如此自信,那還等什麼,放馬過來!”

    林士宏是魔門長老‘雲雨雙修’闢守玄地得意弟子,按輩分應與祝玉言相當,一身魔功自然深不可測。

    此刻已逸待勞,與苦戰良久的秦一對決,勝負倒是壓在了五五之數。

    秦一卻沒有半分擔憂,長笑一聲,迅若鬼魅地搖晃擺動,恍若風中楊柳。

    林士宏面色大變,以他的眼神一時竟然也難以把握到秦一下一步具體攻擊的時機路線,眼前一花,一只鐵掌橫空拍來。

    周圍空間好似突然產生一股坍塌的錯覺,強大的吸力從對方掌心中傳來,林士宏心中大驚失色。

    一不小心,整個身形險些失去控制,雖然心知自己仍舊低估了這強敵的可怕程度,卻也不敢輕易後退。

    深恐氣機牽引下引來更加可怕的連環打擊,慌忙下只得隨手一抄,把身旁一個護駕的親衛拉到了自己面前,當成了人肉盾牌。

    秦一嘴角冷笑,突然變掌為拳,一拳狠狠的砸在肉盾的胸前,掌心中透出的確是一股陰勁。

    林士宏渾身巨震,悶哼一聲,終究還是向後暴退,斷然沒有想到秦一如此狡猾陰險,竟然使出隔山大牛的招術,陰損的掌勁仍舊由他承受。

    那面盾牌自然也失了效果。

    兩名親衛眼見主子有難,護主心切,沖來救駕。

    秦一一心想要斬殺林士宏,根本就不願與這些螻蟻糾纏,身若幽魂,從人縫中鑽過,順勢在兩人身上拍了兩掌。

    仗著無人可比的速度,秦一迅速欺近林士宏身邊,不惜耗損自身功力招招迫其硬拼。

    他修煉的先天妖氣乃是吸納地底陰氣而成,天生陰損無比,只要不是他天妖一脈,妖氣進入任何人的體內都無異于裝進了定時炸彈。

    對人體經脈髒腑的腐蝕破壞極為嚴重,端的是霸道絕倫。

    林士宏雖然也是魔門正宗傳人,但若與他實打實的硬拼,確實不佔任何便宜。

    而且林士宏雄踞一方十多年,本身資質縱是超群,但身邊眾多手下拱衛,平日根本沒有半點危險。

    又要處理各種瑣事,一身功力縱是不倒退,臨敵經驗也早已生疏,哪像秦一久歷生死考驗,惡戰無數。

    這才是林士宏最大的軟肋。

    只見林士宏與秦一兩條人影兔起鶻落,不斷在手下人堆中騰挪交鋒,速度快至讓人難以把握。

    這本就是至死方休的慘烈格斗,身邊的士兵卻也遭了劫難。

    秦一功聚全身,拳腳不斷惡意的擊打在楚兵的身上,被他掌風擊中,長腿踩過的士兵全都骨骼斷裂,頭骨爆裂,身體七竅血流不止。

    林士宏怎能不知秦一邪惡心思,卻也無計可施,一番惡斗,他竟然逐漸落入下風,手下真正的高手方才也被秦一斬盡殺絕。

    盡管身邊楚軍無數,他卻感到分外孤獨,只有自己一人為了保全性命而孤軍奮戰,有心求援。

    奈何卻要迎接秦一暴風驟雨的強攻,根本連開口分心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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