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妖行大唐 作者:李老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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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ffyboy 2009-8-6 17:21: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2 246923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2
第八章 普渡眾生

     

    上方總管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寇仲眉頭緊皺,倒不是怪責手下打擾了幾兄弟間的興致,定是發生了手下無法處理的事情。

    沉聲說道︰“怎麼回事?”

    方總管的臉上仍有些古怪的神色沒有消去,用眼尾掃了眼秦一和坐在他身旁的師妃暄,再次趕忙低下頭去,說道︰“啟稟三位大人,府外來了位師太,屬下本以為是化緣的,卻不料她竟然說是來……來要人的。”

    秦一心中一動,滿眼詭異的瞅了眼師妃暄,對寇仲和徐子陵怪笑道︰“好大的口氣,竟然敢上大元帥府要人。

    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如今這年頭和尚不念經,道士也不頌黃庭,尼姑開始掙天下,真是顛倒乾坤,反常則妖呀!”

    師妃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明明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妖人,還竟然口放厥詞,應該沒有比你更不要面皮的人了。

    “走吧,既然人家師太遠道而來,自然要給這個面子,讓她先到大廳等我們。”

    望了師妃暄,寇仲猶疑道︰“難不成是……梵青慧,這下好像有大麻煩了。”

    秦一毫不在意的笑道︰“哪有什麼大麻煩,莫忘記這里是誰的地方,洛陽城也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不管是誰,想要從我手中要人,就先讓本座秤秤斤兩,若是不夠分量,那就管她什麼師太,一並留下好了。”

    徐子陵並不想與正道徹底交惡,提議道︰“不若先讓師仙子在此等待,我與大哥先去前廳探探根底。”

    秦一臉上現出一絲獰笑道︰“子陵還在擔心什麼,哪怕來的是天王老子。只要到了這里,是龍要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若是讓我不高興了,後果很嚴重!”

    徐子陵與寇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看來這次還真是要跟慈航靜齋乃至她所代表的正道武林徹底決裂了。

    只是希望待會秦一不要把事情搞得無法收拾,但心中卻隱隱有個感覺,此事絕難善罷干休。

    四人相續進入主廳。一個身穿灰白色僧袍的老尼正靜立廳中,這;老尼身量頗為高大,站在那里與寇仲幾乎相差無幾,手中捏著一串巨大的龍眼佛珠,雙眼緊閉,默念經文。

    秦一有些失望,因為這位絕非師妃暄的師父,那個大唐中最喜歡隱居幕後卻導演了整出大戲地靜齋之主梵青慧。

    她的面相只在中上之姿,且生了一對罕見的怒眉。閉目不語的時候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而且,秦一還從她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老尼,不簡單!

    “啊,師伯?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師妃暄看清來人後卻悚然大驚,盡管事前設想過各種情況,卻絕對沒有想到這次師尊竟然把她請了出來。

    心中不但沒有半分高興,反而越發緊張,暗自叫苦,她比任何人都熟悉這師伯的個性,而秦一又是……

    她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最快的結果。

    老尼的眼簾驀然打開。從眼眸深處竄出兩道白光,銳若利劍地神光瞬間射向秦一。

    “下馬威?太小看人了吧!”

    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秦一沒有絲毫怯懼,眼中綠光爆現,妖瞳亦放射出直透人心的詭異光澤,迎向那兩道白光。

    “咔啪”

    虛室生電。兩人面前的空氣好似被人蓄意扭曲,爆出一陣激響。

    幾乎同時兩人身體微微晃動。

    秦一不動如山,身上氣息驟盛即逝,快的讓人根本就無法發現他剛才究竟做過什麼,對于自己體內真氣的掌控實已到了圓融至境。

    那老尼也是身體微顫,眼中卻射出震驚的色彩,首次認真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強敵。

    這一次試探攻擊看似雙方打成平手,但只有她自己方知,那一下彼此氣勢的撞擊,已是自己輸了半手。

    罩在僧袍下無人看見的左腳在一瞬間極為快速地向後挪動了半寸。才得以徹底化解秦一的無上妖功。

    但腳下所踩的地面已經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

    秦一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明知故問道︰“不知這位師太如何稱呼,到我這里有何見教?”

    “這位應該就是秦施主吧,貧尼普渡,乃是妃暄的師伯,這次听聞秦施主把敝師佷請來做客,所以,特來接回這不肖子弟。”

    秦一嘿然怪笑道︰“普渡眾生?師太法號果然有品位,佛門當有降魔衛道之人。看來師太也是性情中人呀,不過。我想有些事情師太可能誤會了。

    因為在長安一戰,妃暄不幸被魔門邪帥趙德言和突厥高手可達志聯手偷襲,以至經脈重創,恰好敝人師門有斷脈續筋的無上妙方。

    治病如救命,所以,才要在這里耽擱些時日,不然,一身修為被廢事小,妃暄更有性命之憂,這也絕非在下危言聳听。”

    普渡尼聞言終于臉色微變,身影一閃已然來到師妃暄身旁,一手搭上她的脈搏,細細探察起來。

    寇仲眼眸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異色,與身旁的徐子陵悄悄打了個眼色。

    這老尼姑好深厚地功力呀,這一下移形換位連他都竟然沒有捕捉到對方啟動那一瞬間的動作,此等修為當不在天刀宋缺之下。

    最保守估計也是處在同一個層次的。

    心中真正擔憂的卻不是這個,現今佛門勢大乃是不爭的事實,不然潛勢力如此強大的魔門陰癸派也不會數百年來一直被慈航靜齋死死地壓在掌下。

    而問題就在于當世恐怕除了道門第一人寧道奇外,再無人知道慈航靜齋的山門所在,對于靜齋所擁有的實力也無從可知。

    僅僅一個靜齋傳人師妃暄就把寇仲幾人搞得頗為頭疼,現在秦一終于設計擒下師妃暄,但立馬就不知從哪里蹦出個師伯普渡尼。

    且一身功力深不可測,那若是再除掉這位神秘師伯。下一個是否再來個師叔祖?

    慈航靜齋的底線究竟在哪里,這才是其真正可怕之處呀!

    秦一顯然也想到了這個讓人頭痛的問題,看來任何一個能夠屹立千年而沒有被掃進歷史塵埃地門派都不容小覷。

    更何況慈航靜齋歷來都有皇室支撐,想要借其勢力悄然發展壯大,實在是太容易。

    連祝玉研都能有個師叔‘雲雨雙修’闢守玄坐鎮,梵青慧上頭不可能沒有閉關參修劍典的師門長輩。

    不是很有可能,是絕對有可能。

    媽的,隱藏的還真夠深得,若不是自己再次破壞了游戲規則。強擄來了師妃暄,這梵青慧還不定忍耐到什麼時候呢。

    秦一心中暗罵一聲︰“所以說老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些野心勃勃地女人,一個個都快修煉成精了。”

    望向普渡尼的眼神中飛速閃過一道凶光。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梵青慧這就是你落得子嗎?

    那就別怪我秦某人心狠,人,老子留下了!

    當然,各位看官不要誤會,秦一人品再渣也不會對大嬸感興趣的。

    自動送上門的獵物沒可能放走地,能夠再斷梵青慧一手足。也是不錯的選擇。

    “哼,妃暄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內傷,不行,我要趕快把你帶回山門,聯合你諸為師伯的力量,說不定能夠修補好你斷裂的經脈。

    否則……你絕對活不過半年時間。”

    大廳中突然溫度驟降,老尼姑怒眉揚起,身上猛然散發出一股爆裂地煞氣。

    秦一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心中早就罵開了︰“操的,這老尼姑哪是什麼普渡眾生。分明就是一個活脫脫地滅絕師太。

    滋滋,這煞氣,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形成地,竟然如此強烈,還真是有些好奇,但不管哪種這老尼姑都不簡單呀。”

    師妃暄聞言心中更是叫苦不迭。雖然梵青慧是她的師尊,但從小在靜齋中真正她的授業恩師確是這位普渡師伯。

    以師伯的個性,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現在出口要把自己帶走,那是絕對不容任何人反對的。

    若是換做別人自然一切休談,即便是獨霸嶺南的宋缺都要給她師尊三分薄面。

    但偏偏秦一出道至今都是天上地下他最大,不殺人已經夠好了,哪會再給別人面子,師伯想從他手里邊把自己帶走,根本就是沒有半點好談的。

    這一場沖突看來是免不了了。

    心中也是暗自責怪師尊。為何要把這個師門中脾氣最火爆的師伯派來,這絕對是最糟糕的選擇。

    秦一一臉平淡,對于逼近身邊的煞氣沒有半點反應,好似恍若未覺,身上衣衫片縷不驚。

    淡然說道︰“師太關心師佷自然我這外人自然沒話說,不過,好像還沒有問過我這主人家是否同意吧,怎麼說當時也是我救下妃暄性命。

    所謂救人一命,當涌泉相報。師太未免太武斷了。”

    能夠厚顏無恥義正嚴詞地要挾人家報恩的恐怕這世上也就是只此秦一這一家了。

    素來嫉惡如仇的普渡尼果然當場翻臉,爆烈的脾氣從來不會給人好眼色看。更何況秦一早就被列為慈航靜齋的大敵。

    無邊煞氣瞬間涌向秦一,普渡尼怒眉震顫,顯是心中已生殺意,凝視秦一厲聲說道︰“听聞秦施主在長安得到了邪帝舍利,此等邪物帶在身邊只會平添殺孽,不若交予老尼,以佛法化解洗滌其中的死氣才是順天之舉。

    而且貧尼還有一事想要過問施主,通驛本願寺屠殺百余僧侶,至其滅門之案可是施主所為?”

    師妃暄聞言面現焦急,趕忙插嘴說道︰“師伯,本願寺另有內情,且听弟子仔細……”

    普渡尼斷然說道︰“個中源由世人自然知曉,只是秦施主做下此等人神共憤之暴行,老尼說不得也要請施主到靜齋小坐數日了。”

    師妃暄臉色越發疾苦,這普渡師伯顯然早已先入為主地認為秦一就是天字第一號妖人,任何解釋都只會加重她對秦一的惡感。

    “媽的,給臉不要臉,這老尼姑不會是念經太多,腦袋抽筋了吧,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威脅老子,真是林子大了,什麼傻鳥都敢飛出來。”

    秦一面色陰沉,望著普渡尼冷聲道︰“我若說不呢!”

    “我佛慈悲,看來果然如師妹所說,秦施主已然入魔太深,只能以無上佛法淨化身上的殺戮。”

    秦一面現不屑,冷笑道︰“師太最好再說句算到我與佛門有緣,欲來渡我豈不是更加‘深入人心’?

    好了,我也不與你糾纏,兩個選擇,一是自己速速離去,以後見了面也好說話,最後一個選擇就干脆留下來好了,反正都要渡我成佛,在哪里都一樣。”

    普渡尼高聲說道︰“施主權欲迷心,既然如此執迷不悟,那貧尼也只好點醒你了。”

    話音未落,竟然也不打聲招呼,身形一閃而逝,已然向秦一攻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3
第九章 殺意無雙

    一冷笑連聲,似乎早就料到佛門中人一向都是如此卑回揚起鐵肘向身後撞去。

    “聲東擊西?那也要看是對誰使出來的,跟本座玩這招,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少爺我背後拍磚的時候你丫得早就尸骨無存了。”

    “砰!”

    一股強橫的勁氣從撞擊點暴然發出,兩人分別向各處震退。

    普渡尼以前從未與秦一交過手,縱是屢次听聞他本人如何厲害,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她本就是極度自信之人。

    雖然自小修習靜齋無上玄功,奈何脾氣火爆剛烈,並不太適合劍法,但她確是靜齋百年來難得的天才。

    竟然根據自己本身的特色,數十年前就棄劍不用,反而將一串佛珠使得出神入化,端是了得。

    一番試探,雖然秦一的實力讓她有些吃驚。

    但普渡尼更相信自己的能力,身為靜齋第一高手,就算是寧道奇當年上靜齋借閱劍典時自己與之比試切磋,千招之後也僅是因為女性體質天生的弱勢而半招惜敗。

    她可不認為這個面前這個小子已經可以超越三大宗師了。

    秦一眼中銳芒閃現,冷然說道︰“大廳中施展不開,可敢跟我到外邊一較高下,若師太勝利,人讓你帶走又何妨!”

    說完也不等回話,徑直化作一道閃電竄了出去。

    他卻不怕這老尼姑趁機帶著師妃暄逃走,先不說能否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出洛陽城。

    單只師妃暄此時功力盡失,行若常人,說不好听根本就是一個最大的累贅。

    秦一一眼就看穿滅絕師太,啊不,是普渡尼的性格。才故意言語相激,迫這老尼相斗,才好趁機奪其性命。

    老尼姑果然中計,怒哼一聲,緊隨其後,看其身周溢出的強烈煞氣,就知這看上去沒有半點慈悲模樣的老尼顯然也是對秦一生出了強烈地殺心。

    一道黑光破空而至,直擊秦一面門。

    心中冷笑一聲,一掌削向黑光的外沿。掌心立刻傳來一股強勁的反震力,且這攻擊的力道頗為古怪。

    竟然像是潮涌而來的波浪,從掌心傳來的勁道一層層向後疊加增強,第二道是第一道的兩倍,如此類推,一直增長到四倍才停了下來。

    秦一措不及防,小吃一虧,身體不由的向後方震退,擱在半空。足尖像是踏到了一層無形的台階上。

    本應無處借力地身體詭異的向上躥升尺許,飄然落到普渡尼的身後,不由分說的舉起一拳隔空向她背後暴轟而至。

    這一拳中卻是悄然隱藏了真言手印的威力,強猛壓縮的拳罡表面看去好像不咸不淡,擊打在空中沒有驚起絲毫的波動。

    無聲無息的恍若藏匿在草叢中狩獵的毒蛇,只在發現獵物地那一剎那才會露出最鋒利致命的劇毒獠牙。

    拳風在距離老尼姑後背不到尺許的距離終于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像是一顆破空而至的黑洞,洶涌狂虐的勁氣肆無忌憚的振蕩著周遭的空氣,以一種最簡單直接卻有冷酷無比的方式轟向了普渡尼的背心死穴。

    此時她再想轉身躲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在與秦一對戰地時候敢于小視他的威脅,因此而松懈的人最後的結局全都毫不例外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被轟至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靜齋第一高手地風采?

    似乎也太讓人失望了。

    精彩的故事總是會充滿各種波折,那道先前險些讓秦一出丑的黑色光圈在半空中回旋一軋後竟然再次折了回來。

    也不知普渡尼使了什麼法門,光圈像是通靈般擋在了身後,竟把即將爆發的拳罡盡數套在了光圈內,然後就是一陣疾旋。

    每轉動一圈就會消耗分割掉一絲勁氣,不過眨眼功夫。原本無堅不摧的拳罡竟然就此消泯于無形。

    仿若剛才的危機僅僅是在場諸人的幻覺。

    秦一眼眸中奇光畢閃,定定的望著那重新落回普渡尼手中的怪異光圈,赫然正是先前被她捏在手中誦經的那串佛珠。

    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道︰“妙哉,如此兵器,且能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地境界師太果然是佛門高人。

    一招一式間攻守兼備,實在是讓人驚嘆,對這場戰斗本座越來越期待了。”

    佛珠主攻,這佛珠的制造材料定然有古怪,竟能疊加勁氣,一共一百零八顆佛珠。若是能夠疊加到最後一顆,其威力足以毀天滅地。

    就算是秦一也絕對不敢直櫻其鋒,當然這種假設也只是理想狀態,真正使用出來,秦一估計最多疊加四到七顆已經是這老尼的極限了。

    但這已經很恐怖了,也許說到攻擊力‘天刀’宋缺也要讓位了,這位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而且,這老尼竟然已經懂得了太極的玄妙之處,用佛串為引。以柔克剛,方才能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破了他的拳罡。

    難怪膽敢這麼囂張的一個人闖進門來要人。果然是藝高人膽大,有此本領當可行走江湖無所懼怕了。

    剛柔並濟,攻守兼備,普渡眾生,無往不利,非是無音呀!

    不過,以為這兩招就能吃定我秦一,似乎也太小瞧我了。

    秦一身上邪氣驟然暴漲,比之方才的氣勢更加可怕,凡是處在他領域內地人皆會受此影響而導致心。

    耳中好似不斷響起催魂的魔音,心頭也閃過血腥殘暴地殺戮片斷,身體好似浸泡到濃厚可怕的血池中,鼻端嗅到了盡是血腥之氣。

    若是心志不堅之輩,僅是如此已然能令對方不戰而潰,精神錯亂。

    普渡尼身上僧袍無風自動,手中佛珠轉動的越加頻繁,一雙眼眸煞氣橫生,如此妖孽若不除掉。天下定然要有無數人遭劫。

    已是打定注意,要除惡務盡!

    秦一身上妖氣縱橫,一雙鋼爪上布滿尖銳如矢的勁氣。

    桀桀怪笑一聲,腳下一竄,帶出一連串的虛影,正是本身動作太快,以至于殘影還未來得及消散。

    在場觀戰幾人相顧駭然,以他們眼力竟然一時間也把握不到秦一的真身所在,由此可見秦一的速度究竟到了何等程度。

    普渡尼本身也是移形換位地大師級高手。佛門有一沙一世界,與之道家的縮地成寸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都是講解自身速度與周遭環境的溝通運用之法。

    這時候竟然閉上了雙眼,對付秦一這種高手,眼楮是完全沒用的,手中佛珠突然彈起,擋在頭頂,再次如風車般疾旋開來。

    在上邊!

    秦一居然借助一瞬間的爆發力,沖到了普渡尼視線難及的死角,勢若千鈞的一腳由上到下向她頭頂踢來。

    若是真個砸到。保證普渡尼的腦袋會向皮球一樣從她的脖子上申請分居。

    又是那串可惡地佛珠,就像是未卜先知,再次瓦解了秦一的攻勢,讓他不由的生出一股老鼠拉龜無處下口的感覺。

    兩人皆是眼眸中殺氣大盛,僅僅的鎖定了對方。

    先天妖氣在體內各處竅穴運轉不休,逐漸把秦一的身體提升到最佳狀態。

    眼中邪氣縱橫,看來熱身已經可以結束了,這老尼姑果然是個強勁的對手,但若是一直這樣豈不是會讓人家小瞧了自己。

    該是讓她也見識一下妖皇的威力了。

    默運功力,身上的勁氣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樣。迅速地向手臂集中壓縮而去,體內溫養的先天刀氣也似乎感受到了戰斗的來臨。

    發出了激動興奮的顫抖。

    手臂上閃過一道銳利的刀芒,四周的空氣好似都感受到了那種暴戾的壓抑,氣息低沉的恍若凝滯。

    普渡尼終于面色巨變,方才本以為那已經是秦一個人武力的極限,卻怎都沒想到秦一竟還有如此強橫可怕的絕招。

    難怪被梵師妹斷定此人是佛門乃至天下未來數十年內最大地敵人。此子產生的威脅已然超越了當年的‘邪王’石之軒。

    眼中的煞氣再盛,一切對靜齋有威脅的敵人都留不得。

    雙手握緊佛珠,按照獨特的法門把自己地苦修的真氣灌注進佛珠內,她最多可以疊加六倍的功力。

    這時候半點大意不得,已然是準備拼盡全力,以攻對攻用自己平生最強的大招,一擊定勝負了。

    驀地,兩人幾乎同時啟動身形,向對方沖去。

    秦一已然化身成一條血龍,身周血腥凶邪之氣引動的天相都出現了詭異的變化。一團烏雲凝在諸人頭頂,好似隨時都要傾落下來。

    “篷!”

    一聲霹靂炸響,一道詭異的振蕩波紋從交擊處向四周擴散。

    沿途所有阻礙的東西都砰然一聲震成碎片。

    一根屋檐的石柱‘喀’的一聲從中裂開一道尺許長地裂痕。

    遠處觀戰的寇仲等人也遭受波及,不過,大家都是功力高深之輩,一看形勢不妙,已然向後竄去,避過了這兩大絕頂高手對轟後的勁氣余波。

    師妃暄失去功力,沒了自保能力。好在身邊不遠處就是護花使者,徐子陵眼疾手快。攬住她的縴腰,躍到了房頂。

    兩人間似有尷尬。

    檐廊下的青磚地面恰然遭了池魚之殃,一塊塊磚石爆裂,掀起地下掩埋的泥土,交戰兩人的身影迅速被揚起的塵土所遮掩。

    一時讓人看不到內中究竟戰果如何,只是不斷傳來掌力對轟後的砰然交擊聲,如雷霆海嘯,不絕于耳。

    由此可以預見戰況地膠著危險。

    突然,塵霧中響起一聲暴喝,其聲若黃鐘大呂,讓人心神震顫,氣血翻騰。

    緊接著兩道人影先後從塵霧中電射而出。

    身在半空仍在糾纏不休,互相追打。

    沿途的阻礙地建築瞬間就成了勁氣散溢後的犧牲品。

    身在半空終于還是秦一靈活性更佔優勢,憑借著自身強絕鬼魅的身法,強吸一口真氣,猱身撞向普渡尼,終于第一次擋開了她手中的佛珠。

    兩人錯身而過,終于背向而對,各自站定,不言不語。

    又是一陣壓抑窒息的沉默,秦一巨咳出聲,竟然嘔出一大口鮮血,面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綠。

    寇仲幾人大驚失色,難道連一向天下無敵的秦一這次終于敗了嗎,這老尼姑的實力莫非比三大宗師還要強橫?

    “咳咳,慈航劍典果然威力無窮,師太能夠另闢蹊徑也著實讓人欽佩,好久沒有人能夠讓本座受傷了,真是痛快呀!”

    頭也不回,也毫不顧及灑落身前的血漬,秦一桀桀怪笑道,狀極開心。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5
第十章 攻掠如火

    渡尼也沒有轉身,手中的佛珠卻不住何時已然斷裂,滾的黑色佛珠滾落地上。

    輕嘆一聲,口中只吐出一句極為簡單的話語,卻已經揭效了勝負︰“貧尼輸了,施主那一刀縱然厲害,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絕招,看在這段因果的份上,還請施主將來手下留情。”

    話音落地,普渡尼再也杳然無聲,竟是力戰而亡。

    千招之後,秦一才瞅準了唯一的機會,斷然喝出九字真言,趁著普渡尼失神的瞬間成功重創了對手。

    當然,最後能夠搏殺靜齋第一高手亦不是這般輕松,他本身也付出了重傷的不菲代價,胸前硬挨了老尼姑佛珠一砸。

    少說要修養半年,不能再全力戰斗。

    不過,以此為代價,卸掉梵青慧的一條臂膀,對秦一來說,這生意還是要得。

    這亦是他狠辣之所在,不然今日縱是能夠傷了普渡尼,也別想輕取她性命。

    功力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若不想付出任何代價,一對一想要殺傷對手真的難比登天。

    不然,當年聯合四大聖僧之力也不能取了石之軒性命,反被他多次逃走。

    寇仲走到秦一身邊,面色有些沉默,聲音似乎有些沙啞︰“這樣是否太決然了,畢竟這位師太可是梵青慧的師姐。

    若是惹得慈航靜齋惱羞成怒,恐怕也不太好對付呀!”

    下意識的瞅了眼一旁的師妃暄,這邊還有個大麻煩,就看你大哥怎麼擺平了,不過,小弟還是不奉陪了。

    找了個借口,立時拽著徐子陵開溜。

    師妃暄面色淒苦。走到普渡尼尸體旁邊,低聲自語道︰“雖然師伯脾氣暴躁,但從小就她對我最好,如今更是因為妃暄而身遭不測……”

    秦一仰望著頭頂陰郁的天空,淡然說道︰“生死由命,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妃暄也不用悲傷,身在亂世說出的話就要承擔責任。

    若是我秦一功力不濟,今日就會死在你師伯掌下。這就是因果,妃暄見慣了世間地殺戮,難道至今還看不穿嗎?”

    “可是……這個真的好痛。”

    師妃暄捂著自己的胸口,突然噴出一口淤血,嬌軀一軟,倒在地上。

    秦一終于轉過身子,走到師妃暄身旁,輕嘆一聲︰“是非皆因強出頭,世間從來不曾有過純粹的邪惡。也沒有絕對的正義,像你師伯這樣頑固的人才是真正的入魔已深。

    如此一來,也算是我為她超度吧。”

    …………

    城是九江北岸的一座衛城,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與臨近地馬家鎮互為犄角,亦是大梁應對北方強華的前哨。

    因著秦一寇仲等人與梁帝蕭銑的恩怨糾葛,雙方早已沒有任何轉的余地,遲早當有兵戎相見的時刻。

    兩地各有駐軍一萬人,蕭銑雖稱雄江北,也算是當今天下僅存的幾位勢力梟雄。但卻絲毫不敢揮軍北上,征伐大華。

    雙方之間前幾次交鋒,無一不是以蕭銑一方聯盟軍的慘敗告終。

    而且,又有秦一易容偽裝大鬧巴陵,把個蕭銑的心腹手下香玉山,左路元帥張繡等重臣盡數屠戮。

    縱是手中有十萬雄兵。卻令他無統兵大將,又要面對四面對他虎視眈眈想要吞下這塊肥肉的惡鄰,已是焦頭爛額。

    所以,蕭銑縱是心中恨比海深,若是沒有必勝地把握,就是再借他個天做膽也不敢隨意生事。

    如今只要寇仲不帶兵打他,蕭銑這被嚇破膽的無勇之輩已經是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

    好在大華方面似乎也听到了他暗地的許願,近一兩年來,除了與宇文化及一戰,大元帥寇仲似乎沒有開疆擴土的興趣。

    反而一心發展國內經濟建設。正是在這種詭異的短暫和平下,以東都洛陽為中心,經濟政治高速發展成長起來。

    如今,這只沉睡的雄獅終于感到了饑餓,沖著周圍的失去警惕的獵物亮出了鋒利殘忍的利爪。

    時間醞釀懶惰,幾年沒有外地入侵,城的守兵大多都心生松懈,站崗放哨地時候也多是應付差使。

    “媽的,這麼大的霧。鳥都看不清,還守個屁的崗。”

    老兵打了個哈欠。拖著疲憊的身軀,把一頭火氣發到了身旁的新兵身上。

    “王二狗,早他媽地告訴你不要把錢都花在那些小婊子身上,看你那熊樣,下次別想再跟老子借錢。”

    “呵……李哥,你說咱們出來這麼早不是受罪嗎,又沒有敵人,哪有摟著小娘皮舒服,左將軍不也整天躺在女人窩里嗎!”

    “少廢話,你***要是有個漂亮的妹子也可以當將軍,要是沒有,就老老實實的站你的哨,打起精神,上邊說最近北邊好像有大動靜了。”

    王二狗一臉鄙視,不屑道︰“那些大人物的戰爭與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不管誰做江山老子也照樣一天三頓飯,喝酒睡女人。

    而且,听說是要跟李閥的開戰,暫時還輪不到我們,老哥你盡管放心好了,這都好幾年了,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比莫名其妙被人殺死好,這年頭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活,隨時就可能喪命了。”

    老兵以前是舊隋的逃兵,見過地世面也算不少,只想每天混個溫飽就余願足以。

    突然神色一動,疑聲說道

    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王二狗訕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剛才不小心放了個屁,可能是昨天吃壞了肚子。”

    老兵一臉肅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對,好像有震動從遠處傳來。”

    腳步一晃,湊到牆頭極目遠眺。

    可惜,今天的霧氣實在太大,盡管現在已經消散了不少。前方的景色仍舊有些看不清楚。

    王二狗有些不滿老兵的小題大做,搖搖晃晃的也站在了牆頭向外望去,這小子祖輩都是獵戶,從小打獵,視力遠超常人︰“哪有什麼……咦?那些是……”

    “怎麼了,你到底看見什麼了?”

    王二狗突然面色劇變,渾身不由自主的打著擺子,好像看到了生命中最可怕地事情。

    老兵大急,拽著他的身體連忙催問道。

    “騎。騎兵,好多,我的媽呀!”

    老兵亦是差點駭地魂飛魄散,總算比這個新兵蛋子有經驗,立刻想到這是敵襲,下意識的就向身旁地銅鑼處跑去示警。

    可惜,還沒有等他徹底轉過身去,城牆下突然竄出一道血色的幽影,一道激電射向腦後。再從喉嚨處鑽過。

    老兵身體如若被施展了定身咒,驀然呆立當場,口中只能發出‘咯咯’的怪聲,卻怎也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字節。

    喉嚨處猛然飆射出一道血箭,瞬間染紅了面前地地面,紅色的液體遠遠望去竟是如此的冷艷淒涼。

    王二狗牙齒上下打顫,眼眸中滿是驚懼,他不是沒有見過殺人,但此刻卻感到渾身像是被死亡的氣息環繞。

    血腥的恐怖深深的刺激著他身上的神經,後頸上早已汗毛直豎。就好像一瞬間重回到了當初與父親在山上遇到那只花斑大蟲的情況,背後也已被冷汗浸透。

    “不錯,竟能發現我的身影,不過……你得死!”

    冰冷殘酷地聲音突然毫無預兆的從他背後傳來,亦宣布了他的死刑。

    王二狗不甘就此遭戮,他想要反抗。卻不知一只螞蟻又怎是雄獅的敵手。

    最後視線看到的只是一柄血色的長劍。

    正是這柄恍若能夠奪人魂魄的血劍無情的刺穿了他脆弱的喉嚨,把一切的話語阻隔在了心中。

    逐漸冰冷地尸體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隨之倒地,追隨著老兵的身影而去。

    已經空蕩無人的城牆上終于再無一個敵人的崗哨,人影閃現,終于現出那暗殺者的真身。

    一席血色地長袍十分扎眼,如此囂張鮮艷的打扮絕對不符合刺客隱藏潛忍的本質,從此人的身上看到的亦只有冰冷森寒的血腥殺氣。

    長發無風自起,凌亂的飄蕩在半空,若是仔細注意就會發現此人的每根頭發的發梢都已經變成了如血的殷紅。

    這絕對不是可以挑染地杰作。想必那個時代還沒有人能夠有這麼超前的意識,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人本身修煉某種邪惡的功法,才會有些詭異的變化。

    血劍、血袍、血發以及血色如刀的眼眸,此人身份至此已經不言自明。

    除了曾被秦一‘拯救’異變的血修羅尚明世上再無他人。

    如今,這個久處南方被秦一禁錮在牢籠中的血妖,終于要在這戰場上再次亮出他那讓人徹骨生寒的恐怖爪牙。

    他的出現只會帶來絕對地死亡。

    “嘎吱!嘎吱!”

    緊閉的城門終于在這辰霧地掩映下揭開了羞怯的面紗,暴露在諸人面前的只有等待著肆意柔躪的結局。

    城的命運似乎早在一開始就被注定。

    “桀桀,尚明那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雖然這樣對他而言實在是大材小用。”

    坐在高大如墨的照雪麒麟駒上的男子輕笑一聲,淡淡說道︰“傳我命令。三千鐵騎沖進城內圍剿逆賊,剩下的兵分兩路,控制城門,不要讓任何人逃出城去。

    反抗者,殺!

    逃亡者,殺!

    拒不投降者,殺!

    順我者,昌;逆我者,殺!”

    雖然他並沒有刻意放大聲音,但所有近萬鐵騎卻全都听到了他的聲音,無不從他淡漠的話語中體會到刺骨的冰寒。

    像是受到主將言語激勵,這些精銳士兵眼眸也瞬間布滿血絲,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刀,齊聲狂吼道︰“順昌,逆殺!”

    像是被狂風卷起的波浪,一片黑漆漆的濃雲向城門席卷而去。

    密若奔雷的馬蹄聲終于震碎了城內無數人的迷夢,若是這時候還沒有任何反應,那這里不是敵人預先設計好的陷阱。守城地將領就是真正的白痴低能兒。

    一道道黑色的死神帶著張狂的獰笑沖進了城內,揮手著手中的凶器,任何敢于阻擋在他們面前的敵人頃刻間就被割裂成兩段。

    在正面戰場上任何對手都絕對不願與騎兵正面硬撼,因為那將是最絕望的時刻,尤其對步兵而言,那將是生命中最可怕的噩夢。

    城內雖然有一萬駐軍,但基本上除了三百騎兵,其他人皆是步屬,此時又是暴起突襲。許多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被外間喧鬧嘈雜的哭喊聲從床上驚醒,慌亂地拿起武器,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至于主將暫時亦不知所蹤,就別說什麼組織起有效率的反抗。

    一個沖到街頭的隊長高聲喝斥著身旁慌亂的手下,從對面沖過來五匹戰

    像是發現了獵物的雄獅,馬上的騎兵嗷嗷嚎叫著揮動起手中仍在滴血的長刀沖過了數百米的空間向這對人馬襲殺而來。

    讓一個步兵面對騎兵蓄勢待發地沖擊?

    天啊,這一定是最瘋狂的想法,任何一個腦筋正常點的士兵都會告訴你這樣的結果如何。任何絲毫意外,隊長的腦袋被一柄鋒利的長刀砍了下來。

    飛射向半空的腦顱終于看到了遠處的景色,街道上到處都是慌亂的人群,以及黑色的惡魔。

    “他們究竟是怎麼進來地?”

    帶著這個無人解答的疑問,隊長的腦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旋即就被疾馳而過的鐵蹄踏成了粉碎。

    紅白交雜的腦漿如禮花般四散而濺,一個圓溜溜地眼珠子帶著最後一絲不甘滾進了一旁的小巷,隨即被一直饑餓了數天的老黃狗吞進了嘴里。

    這道飯前點心味道還不錯,望著面前流淌的鮮血,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看來終于可以飽餐一頓了。

    對它而言這將是一場盛宴!

    同樣的殺戮正在城內各處奏起,這些騎兵都遵守了統帥的命令,他們雖然個個都是視殺人如尋常的精銳,但卻沒有一人敢拂逆頭領的意思。

    因為,相比這些軟弱的敵人,他們的首領才是真正讓人靈魂顫栗地魔鬼。

    一萬人是個什麼概念。他會有多少?

    總之若是一萬人站在你面前,你會被人海淹沒。

    與其說三千對一萬,不如說平均一個人就能斬殺三人,這對這些以殺戮為生存意義的戰士來說,要完成這個任務委實太過簡單。

    更何況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斗,結果早已塵埃落定。

    經過了一開始的驚惶失措,這些城中的百姓很快發現只要你躲在家中不出門,那些騎兵就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

    一個個渾身顫抖的縮在被窩中,如果外邊真是一場噩夢的話,那麼希望這可怕的夢境能夠早點結束。

    不過。也不是沒有不怕死地,有些心術不正之徒,想要趁機海撈一票,于是躥上大街,兩眼發光的尋找著發財地目標。

    可惜,這樣的倒霉蛋很多大多都成了騎兵刀下亡魂。

    沒有撈到好處卻損了自己性命,真是可悲,可憐!

    一個時辰之後,城終于再次安靜了下來。城內的梁軍基本上不是當場被斬殺就是棄兵投降。

    “報,大人。城中敵軍已經清剿,城已徹底落入您的掌控。”

    “很好,兄弟們做的不錯,修羅呢,為什麼沒有見到他。”

    秦一高倨馬上,顯得氣派十足。

    事實上,今日正是奇襲梁軍的第一戰,以他的完勝告終,在出其不意以及老天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城附近實在是沒有任何難度。

    又有尚明這絕頂高手前去奪關,若是再拿不下這座小小的城池,那才真是有古怪呢。

    那個前來回報消息的隊長聞言頓時滿臉古怪,但卻也不敢隱瞞,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修羅大人說這些對手實在太弱,他已經先帶著一批兄弟們先去馬家鎮了。

    據說那里有好幾個武林門派駐扎,所以……”

    秦一冷笑一聲︰“好小子,夠狂,既然他已經忍不住了,那馬家鎮就交給他了,這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你再帶走三千騎兵前去支援。

    還是那句話,不得隨意騷擾百姓,但是對于那些冥頑不靈的門派,也不需要太給他們面子,有時候不听話的毒刺拔掉才能更加舒服,懂了嗎?”

    “好了,奔襲了一夜,吩咐下去,弟兄們輪番休息,把這里守城的將領給我帶來,希望他還沒有死,本座有些話要問他。”

    秦一輕輕拍了拍座下神駒的脖頸,照雪麒麟似乎對戰場的殺戮特別興奮,此刻感受到主人的意願,似乎有些不樂意的長嘶了一聲,卻也听話的調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行去。

    沒過多久,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對帶到了秦一面前。

    看得出來這一路上他受到了不少的‘照顧’整個腦袋已經腫成了豬頭。

    秦一眉頭微皺,淡然說道︰“怎麼回事,這家伙就是城的最高長官?”

    一手下親兵恭聲說道︰“稟大人,這頭豬確是此地駐軍的頭領,身兼左將軍之職。”

    旋即轉過頭去,沖著跪在地上的那人惡狠狠的吼道︰“見了我們家大人還不老實回話,想死呀!”

    那人著實沒有骨氣,一句話就被嚇得渾身抖若篩糠,腦袋按在地上哭嚎道︰“不要殺我,我給你們錢,只要不殺我,多少都行。”

    真是個窩囊廢。

    城在這家伙手中能守住這多年也算是幸運,看來蕭銑手下真的無人,不然這等前沿陣地,竟還派來這個白痴。

    真是天都要亡他呀。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望著跪倒在地上的左將軍,秦一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陰笑,他的腦中已經瞬間生出一個妙計。

    要到達蕭銑的老巢巴陵還要經過幾個城池,能夠智取減少無謂的傷亡自然是誰都願意看到的。

    而要想視線這個願望,就要看這個白痴是否願意配合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6
第十一章 滅門

    馬家鎮與城的距離不到五十里,一方有事,另一方前快速,但今次,這座鎮集卻正在經受最大的考驗。

    脆弱的城牆根本無法阻擋敵人的鐵蹄,尚明越發喜歡那種赤裸裸的殺戮,看著無數的鮮血在半空中拋撒飛揚,人們在死亡前發出淒厲痛苦的慘叫,他就會感到分外的滿足。

    手中飽飲鮮血的凶刃才會更加明亮。

    殘酷的鐵蹄在城鎮中來回肆虐,馬家鎮寬闊的街道成了騎兵沖殺最佳的舞台。

    在一開始斬殺了數十個不自量力想要前來堵截他的士兵後,尚明對這些普通人救徹底失去了行去。

    他從情報上知道這里是天南派的駐地,其派主乃是有‘一手遮天’之稱的穆天南,這老家伙一向把自己視作根紅苗正的白道大俠。

    仗著自己的身手這些年打著斬妖滅魔的口號沒少干壞事,本身江湖輩分不低,又與佛門關系密切。

    在這南方武林倒是一號不得了的人物,馬家鎮真正的地下頭領正是這個老家伙,若不把他連同那些居心叵測的武林高手系數殲滅。

    對他們此次的征討將會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天南派,好大的排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囂張的資本。”

    以天南派在馬家鎮的勢力,隨便找個三歲的小孩都知道在哪里,所以幾乎沒有絲毫耽擱,尚明很快就找上門來。

    手中拎著他那把沒有劍鞘的血劍,臉上掛著冷酷的邪笑,血色的眼眸中透著刺骨的邪魅,他竟然要一個人闖入天南派找人家的晦氣。

    若說到囂張,他才是名副其實呀。

    真不愧是秦一地手下。把妖皇的性格作風倒是學了十成。

    當然,這世上能夠讓修羅害怕的地方真的不多,正是對自己實力的極端自信,他才敢硬闖這龍潭虎穴。

    手腕輕輕抖動,手中血劍在空氣中輕輕滑過,面前這扇十分氣派的棗紅大門就瞬間解體,被鋒銳的劍氣切割成了無數的碎片。

    外間的動靜不可能瞞過里邊地一眾高手,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穆天南很謹慎的囑咐手下弟子暫且靜觀其變,不要外出生事。

    仍不料正是閉門家中坐。禍自天上來。

    一個可怕的修羅殺星已然盯上了他們。

    意外闖入的敵人讓諸人早就繃緊的神經再次懸到了高空,一個個手握兵器,任何一點微小的動靜就隨時有可能引發一場血戰。

    倒怨不得這些人心理承受力太差,實在是尚明這身行頭太扎眼,血劍、血眸的詭異扮相也很難讓人把他歸類到正常人類範疇。

    一看就知這家伙絕對不會是來給穆天南請安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請問,穆天南在嗎?”

    尚明露出一口白牙,輕搖著手中地血劍,顯得很悠閑。

    事實上經歷了那次生命為之顛覆的轉變後他更是性格大變。如今這樣一臉和善的模樣正是他將要殺人的前兆。

    穆天南排眾而出,一雙鷹目緊盯著這個看上去就充滿了邪氣的年輕男子,沉聲說道︰“老夫正是穆天南,敢問閣下來此有何貴干。”

    “無妨,只是想問老先生借樣東西,還望成全。”

    穆天南聞言有些疑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家伙身上處處透著詭異,到底在打的什麼鬼主意。

    畢竟江湖經驗豐富,若是平時敢有人這般無禮。他早就派人亂棍轟出去了,但這時候卻也不願生事,抱拳說道︰“不知閣下所借何物,看老夫能否相幫。”

    尚明突然桀桀怪笑道︰“絕對幫得,正是要閣下和貴派弟子項上人頭,請自行了斷吧。不然我一出手有些場面就會很不好看。

    此處風景秀麗,若是慘遭破壞,委實不美。”

    平平淡淡的話語听在在場諸人耳中卻是赤裸裸的挑釁,年輕氣盛的弟子早就按耐不住,怒嘯一聲,抽出手中的刀劍向站在庭院中心地尚明斬去。

    看其架式,顯是下了狠手。

    穆老頭這時候也沒有出言阻止,也是想先讓弟子探探這小子的深淺,若只是上門詐唬的江湖騙子,他倒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一派之主的尊嚴。

    “

    表的花架子。若只是這種程度那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尚明心中冷笑一聲,對付這種夯貨連躲閃都懶得做,手中血劍一顫,一道血光電射而過。

    眾人大多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位師兄就突然丟棄了手中高舉的長刀,一頭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同門師兄莫名其妙倒地不醒,定是中了這小子地妖術,眾人叫囂著齊齊沖出。要把尚明斬殺當場。

    “都給我住手。”

    穆天南一聲怒吼,果然是天南派說一不二的老大。立刻鎮住了手下的這幫小崽子,門下弟子功力不到,看不清尚明的攻擊自然不知道他那一招的玄妙。

    可是穆天南怎都是宗師級的高手,一眼看出尚明的厲害。

    布滿皺紋的額頭已然滴落一滴冷汗,若是換做自己,恐怕也只有五成把握可以不致重傷,該死的,這樣的高手怎會跑到自己府上來地。

    “這位……公子,若是老朽哪里有得罪的地方可以說出來,自當賠過。”

    對手太弱,尚明已經失去了貓戲老鼠的心情,不耐煩的揮手說道︰“老家伙你太羅唆了,想要討價還價,還問過我手中血劍再說。”

    血影一閃,已然消失在原地。

    穆天南大驚失色,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說打就打,身側刺來一團陰風,慌亂下撐起手掌按在了半空中。

    “叮”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穆天南如遭雷擊,向後暴退數步。

    眼底滿是駭然,這才真正領教到修羅血劍的威力絕非他一個所謂的二流宗師可以輕易抵擋。

    只覺的渾身如遭雷擊,尤其是體內血液像是受到了某種振蕩,在經脈內不安地翻涌著,若不是他默運玄功,恐怕一個控制不好將有可能身遭反噬之苦。

    “咦?”

    尚明驚疑出聲,這老家伙倒還不是純粹的窩囊廢,竟然能夠擋住他全力偷襲地一招。

    看模樣,那手掌上好似戴了一副金光閃閃的手套,定是這手套另有玄虛,不然怎能單憑一只肉掌擋住他的修羅血劍。

    恐怕就算是秦一也不敢如此托大。

    心中終于又生出了一絲興趣,尚明手中血劍立刻化作一條毒蛇,招招攻向穆天南的手掌。

    叮叮之聲不絕于耳,這卻是害苦了穆天南。

    尚明的真氣已屬于異變的範疇,不但威力奇大,而且每道劍氣中都包含著侵蝕的特性,應對起來端的麻煩。

    穆天南平常借著手中這副家傳的寶物‘金蠶手’不懼世間一切兵刃刀割,乃是屬于極為詭異的奇門兵器。

    配合上自身苦修一甲子的大力鷹爪功,對付一般人確是輕而易舉,可惜,這次卻撞上鐵板。

    ‘金蠶手’固然不怕兵刃,卻也擋不住先天真氣的滲透,數十招後穆天南已經內腑震傷,吐血跌退。

    穆天南發須已被鮮血染紅,披頭散發的看上去極為狼狽,眼中滿是驚慌,再也沒有一絲僥幸。

    看到尚明一臉殺意的再次向他逼來,慌忙叫道︰“攔住他,快點攔住他。”

    竟是讓門中的弟子做擋箭牌。

    尚明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這就是所謂的正道菁英?

    看起來比之真正的邪魔也高尚不到哪去,對這些人更是心生厭惡,身上殺氣暴漲,濃厚的血腥氣充斥在整個空間內。

    整個天南派的弟子全都陷進了血海殺戮的幻景中。

    除非功力比他高深倍數,或者精神意志極為堅定之輩,否則沒有人能逃脫尚明的手掌心。

    迎接這些可憐獵物的也將是死亡的結局。

    ……

    輕彈了一下劍柄,一滴鮮紅的血珠飛射向遠處的花叢,尚明把吸納完獵物血液的寶劍隨意的別在了腰間,臉上滿是冷酷的微笑,施施然走出了這座豪宅。

    “從今天起,世上再沒有天南派的存在了。”

    走出大門的一瞬間,尚明負在身後的手掌向上輕輕一揮。

    門框上的‘天南派’三字匾額驟然炸裂,紛碎的木塊掉落于地。殺戮,仍在繼續!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7
第十二章 考驗

    為有長江天塹,九江亦成為了連通江南與江北的重要

    同時也是交通航運的樞紐,原本這里在數年前還被鐵騎會佔據,不過後來因秦一與跋鋒寒的一通大鬧。

    隨著鐵騎會主‘青蛟’任少名的身死,橫行兩江鐵騎會終至分裂,再也無復往日雄風;九江亦落入蕭銑手中,再後來又有秦一二度大鬧九江城,從原來的繁盛已逐漸走向衰敗。

    從長江對岸似乎漂來肅殺的氣息。

    秦一的準則向來是不出手則以,一旦動手必然是雷霆萬鈞,不給敵手半點喘息還手的機會。

    這次為了一舉覆滅蕭銑的大梁,各種狠辣手段盡施,尤其是在這個交通消息略顯滯後的年代,掌握先機就是提前拿到了勝利的鑰匙。

    所謂寧殺錯,勿放過。

    為了不讓蕭銑獲知任何消息,秦一已經發下話來,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若試圖渡江可以當場擊斃。

    手下更是精騎盡出,四處游弋,只要看見人影不論男女老少一律斬殺。

    所以,城等邊陲重鎮已被秦一攻破的消息竟然至今未傳到大江以南,由此可見他對消息封鎖的嚴密。

    雖然九江方面的守軍也察覺到了對岸的異常,不過,腦袋里卻怎都不會想到敵人已然悄然逼近他們的家門口了。

    九江城,春在樓。

    春園乃是九江十大盛景之一,曾經更是鐵騎會會主專用的房子,被一般人視為禁地。

    但後來卻因為‘青蛟’任少名在此被跋鋒寒與秦一刺殺,不但沒有隨之沒落,反而生意越發興旺。

    許多到前來春在樓的客人都會來此一觀,听姐兒嬌軟的聲音講解當日的血戰。亦是別有一番滋味。

    布設的頗為雅致地房間內,秦一懶散的盤膝高坐,一個姿容美艷的女子正在他面前唱著江南小曲。

    “砰砰!”敲門聲傳來。

    歌聲戛然而止。

    “大江聯鄭淑明求見大人。”

    秦一淡然一笑,點頭示意面前的女子前去開門。

    霍琪滿臉恭敬的站起身來,她本是春在樓的頭牌紅阿姑,對一般富貴人家的男子也不假辭色,雖落紅塵,卻是心性驕傲之人。

    但此時卻乖巧的像是鵪鶉一般,不敢有半點猶豫。心知面前這個貌似懶散無害的男子卻是手掌半壁江山,殺人無數地梟雄人物。

    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不求有功,只要能夠伺候好這位大人,自己以後的前途也必將一片光明。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當一輩子的娼妓,因為再美的容顏也有風華逝去的那一天。

    房門打開,進來一個長發垂肩的白衣女子。

    秦一眼前一亮,此女倒是不俗,身材嬌美。風姿綽越,雙眉細長入鬢,卻又平添一種勃發的英氣。

    膚白如雪,容顏如花,秀眸若詩,在秦一認識的女子中也屬中上之姿。

    “小女子鄭淑明參見大人。”

    話音未落就向秦一施禮問候。

    秦一嘴角含笑道︰“鄭當家不用如此客氣,說起來你與玉華乃是歸終密友,無需這般見外,這次把當家地請來亦是有事拜托。”

    鄭淑明先喜後驚,大江聯本就是結合了大江附近十多個大小門派組成的聯盟。雖在南方武林薄有聲望,總算是混的不錯。

    但與秦一以及他手中的勢力相比就無異于天上地下。

    如今南方雖然仍舊有幾大勢力糾纏,但明眼人哪個不清楚真正的老大正是雄踞東都洛陽,如日中天的大華。

    而大華背後的真正統治者則是面前的獨坐的男子,他才是當之無愧的地下之皇!

    若是能夠被秦一視為自己人,那大江聯以後就能徹底脫離簡單地江湖人的身份。博取更大的成就。

    當然,鄭淑明從秦一話中隱含的意思中听出了某些東西,其實,被秦一招來這里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這是個危險的任務,稍一不慎就可能禍及整個大江聯,使其成為昨日黃花。

    但若是成功,那回報也是難以想象的。

    擺在她面前地正是一場豪賭,一場鄭淑明不得不下注的賭局。

    秦一簡單一句話就讓一向聰明多智的鄭淑明陷入了兩難之境,面色瞬間多變,怔怔的不言不語。

    秦一知道她的想法。卻也沒有立即催促。

    豐盛的大餐就擺在面前,但卻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參與進來,機會已經擺在她面前,能不能作出正確的選擇就不是他關心的。

    同意固然可喜,可以免去他不少麻煩,若是鄭淑明膽怯畏懼,那則說明她也不過是目光短淺不堪扶持的小角色,為了避免秘密泄漏,自是不會再讓她踏出這間房舍。

    或許是女性敏銳的直覺。鄭淑明察覺到了秦一眼眸間偶爾閃現地殺機,嬌軀巨顫。這才再次想起面前這個男子以往彪悍的戰績。

    對他而言,世上或許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可以利用的人,另一種則是應當除掉的敵人。

    真是個性格差勁的男人呢!

    心頭苦笑一下,自己似乎從接到他通知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長出一口氣,深施一禮,沉聲說道︰“以後大江聯上下一眾人等任憑大人驅策。”

    “很好,世上能夠有此決斷的絕不多見,尤其是還是一名女性,更是難得,用不多久淑明你會發現自己今日的選擇是多麼地正確。”

    秦一灑然而笑,旋即說道︰“既然淑明已經做了決定,那就趁熱打鐵,你們大江聯現有多少可以使用的船只。”

    鄭淑明能夠以一介女身掌控諾大地大江聯自然有

    處,立刻明白秦一的意圖,皺眉說道︰“戰船我們只過我們大江聯平日主要的經營的也航運地生意。大約有三十艘貨船。

    戰船可以撞在二百人,貨船則多些,不過也就不超過五百人。”

    秦一沉思了一下說道︰“看來大江聯的勢力還算不俗,能夠有這些家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還是少了些,在不引人主意的情況下盡量多找一些貨船,小帆船也行。

    但必須迅速,兵貴神速。最遲後天,能否做到?”

    一道冷峻的光芒掃向鄭淑明,令她不得不低下頭去,秀麗的額頭已經落下一滴斗大的冷汗。

    看來秦一定要在這兩天內就進佔九江了,卻把最大的難題甩給了她,而留給她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鄭淑明心中暗罵秦一混蛋,不過卻也沒有討價還價,心知肚明這是秦一給她地第一個考驗。

    若是連這件事都無法完成,以後定然會對她乃至歸附的大江聯看低一線。再難受重視。

    秦一也正是看出了鄭淑明是個胸懷野心的女子才會毫不客氣的甩給她個難題。

    能否在以後得到秦一更多的重視,就要看她的努力了。

    機會總是選擇有準備的人,這世上從來沒有解決不料的困難,只是看你是否用心去想了。

    鄭淑明不願耽擱,客氣兩句後就離開了,這兩天對她來說定然是個不眠之夜。

    “你在顫抖,害怕我殺你?”

    秦一突然望向一旁的地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悠然的微笑。

    霍琪嚇得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顫聲說道︰“大人饒命!”

    秦一搓著下巴嘿然笑道︰“因為听到了不該听得話。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個殺人狂嗎?看來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有意思,已經好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演戲了。

    問題來了,你一個小小女子就算是紅遍九江的春在樓頭牌又怎會知道我呢,你的主子是誰,我猜應該是陰癸派。

    不,陰癸派的女弟子不是這種感覺。是林士宏吧,他以前跟任少名關系挺不錯的,而你卻能迷惑到那頭‘青蛟’,其中應該少不了你主子的幫助。

    說吧,和他究竟什麼關系,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就應該清楚我的性格,我趕時間,最好長話短說。”

    盡管秦一沒有放出半點氣勢,霍琪此時卻已經大汗淋灕。終于體會到面對這個可怕的男人時心中油然生出地絕望與恐懼。

    自己的秘密他怎會猜到的,這……難道他擁有看透人心的本領嗎?

    再一次,她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從煉獄中鑽出的魔鬼。

    那雙落在身上地漆黑眼眸,好似已然穿透了她的靈魂,照進了內心深處,肆意的搜索著任何一處隱秘。

    衣袖中滑出一柄閃爍著幽幽藍光的利刃,一看就知道這玩意上帶著劇毒。

    如果把這柄兵刃扎進秦一體內,哪怕只是在他皮膚上割開一道細小的傷口。應該就能令他瞬間體內血脈凝結而亡。

    這確是殺人奪命的最佳凶器,可是霍琪卻遲遲不敢動手。

    在世人面前她雖然一直都扮成一副柔弱模樣。但自身武力卻不輸于一般的江湖高手,只因此刻秦一給她那種無形的壓力讓她不敢有半分異動。

    就像是仰望一座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山,任何的詭域計謀在這個男人面前都將是可笑地小把戲。

    暗中暗嘆一聲,那柄足以瞬間毒殺一頭大象的匕首重新藏回了袖內。

    “嘿嘿,你是個聰明人,幸好沒有做傻事,不然我恐怕就要辣手摧花了。”

    霍琪聞言嬌軀抖顫,不可思議的望向秦一,從他眼中看到的卻只有對于一切事務的蔑視和冷漠。

    心中最有一點精神支柱被無情的摧毀,在這個男人面前任何的小動作都是自取欺辱。

    男人和女人的基本法則就是互相吸引,男人可以愛憐女人,但對于女人來說卻是要天生膜拜男人。

    夫為天出頭!

    這本就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在秦一地強大壓力下,霍琪最終吐露了所有的秘密。

    秦一擊掌嘆道︰“林士宏實在是夠狠夠絕,不愧是純粹地魔門弟子,連自己的女兒都敢來個舍身伺‘狼’。

    把你送到這春在樓當個紅阿姑,實則是他獨霸九江而下的最精妙的一招暗棋,難得,實在是難得呀,連我都忍不住要說聲佩服。

    看來一直都小看他了,能夠混到今日這等成就本身確有不凡之處,我想如果不是我橫插一杠,蕭銑那老狗和他的大梁遲早要被林士宏一口吞下去。

    可惜,天無二日,地無二主,這南方只能有一個主人,若是他這大楚皇帝不合作,那本座也不介意再替陰癸派清理門戶。

    至于霍琪小姐,倒真是讓我有些難辦呢。”

    霍琪聞言悚然一驚,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焦聲說道︰“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而且我什麼都告訴大人了,難道還不足以換得大人的信任嗎?”

    秦一臉上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良禽擇木而棲,霍琪小姐能夠在最後幡然悔悟,大義滅親自然是讓人欽佩。

    不過,我這人卻是疑心病太重,就是從不相信這個世上擁有不透風的牆,而秘密在傳到第二雙耳朵中的時候已然不再是秘密。

    但我此次所謀事大,必然容不得半點差池,所以,我會把你們父女的尸骨埋在一起的,你就放心去吧。”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8
第十三章 渡江
     
    有時間概念嗎?

    你知道二十四個時辰是多長時間?

    對于常人來說兩天的時間彈指及過,但鄭淑明卻真是因為秦一的一句話而忙得腳打後腦勺。

    船只倒還好說,最重要的是要保密,調運船只絕對不能被九江的守軍發現。

    雖然大江聯也是地頭蛇,但此次干系重大,卻是容不得半點差池。

    “恩,做的不錯,這次若是成功,淑明當記首功,只要誠心做事,本座就絕對不會虧待,機遇從來只會垂青有準備的人。

    繼續打理大江聯亦或是晉身官府,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但不管是哪個,本座自會照拂于你。”

    鄭淑明覺得連日的勞累終于換來了應得的回報,听秦一這話,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當然若想真正的成為心腹,做個人上人卻需要她未來繼續努力了。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鄭淑明自認自己絕對不比任何男兒遜色,只是生不逢時,缺少個展示自己的舞台,那些手握重權之人也大都看上了她的身體,而不是她本身的能力。

    說白了還是看不起女性,認為女子不如男。

    現在秦一就是她的伯樂,若為知己,自當鞠躬盡瘁,在主子面前全面展現自己的才能。

    鄭淑明眼中閃過勃勃的光澤,望著秦一說道︰“大人盡管放心,我們大江聯雖然在正面戰場上幫不上忙,但經營大江十數年,總算有些人脈,對九江也是極為熟悉。

    正好督導西門的校尉是我手下一個會主的親兄弟,雙方已經說好,只要大人的鐵騎渡江成功。就打開城門,恭迎大人入城。

    只是,一旦發動進攻,守城的梁軍必定會向巴陵發送消息,想要瞞過蕭銑卻是希望渺茫。”

    秦一緩緩說道︰“你倒是盡心,不過倒也無需擔心,我正是想讓蕭銑知道,巴陵是他的老巢,費心經營這麼多年。防御必是不俗。

    我這次帶來地卻都是騎兵,本就是不適合攻城,所以,他若是派出手下精銳迎戰才是正和我意。

    詭詐計謀偶爾用之,倒也無妨,但卻不能屢屢為之。

    對于真正的戰士來說只有戰場無畏的廝殺才是鍛煉一只鐵血雄師的最佳途徑,若是連區區巴陵軍都無法戰勝,還談什麼爭霸天下!”

    鄭淑明突然感到身邊傳來一陣寒意,心底微顫。暗嘆一聲或許這就是大人物與普通人之間的真正差距。

    殺人或許很容易,死在自己手底下的江湖客也為數不少,說起來在外人眼中她鄭淑明早已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但與面前這人比起來,她卻真是小巫見大巫,數萬人的廝殺對他淚來說竟然只是一場游戲。

    沒錯,一場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戰爭游戲,人命在他眼中,真地是賤如草芥,頂多不過是一串簡單的數字罷了!

    秦一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漠然說道︰“開始上船,抵達對岸後大家在岸邊集結,以千人為單位,向九江發動進攻,城里會有大江聯的弟兄們幫忙指引。

    除卻手臂上纏紅巾的,任何超過馬蹄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斬殺。”

    鄭淑明聞言大驚,若是真的照這個屠夫的意思做,整個九江就要被屠城了。

    畢竟在此生活了多年,心中著實不忍,大著膽子勸解道︰“大人,普通的百姓絕對不會威脅到您地大軍,可否網開一面。

    這城市遲早要歸屬大人治下,城中百姓也將是大華的子民,若是死傷太重變成孤城,總是有傷……有傷天和。”

    身邊殺氣驟盛。如刀的寒氣瞬間把鄭淑明緊緊包裹,以她的功力卻不敢有半點異動,否則定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額頭的冷汗大滴的滾落,腦中一片空白,這才深切體會到面前這個主子喜怒無常詭異多變的性格。

    前一刻可以把你視作心腹,下一妙卻能含笑間取你性命,端的可怕。

    秦一雙目射出森寒的冷電,冷冷的盯著鄭淑明地雙眸,讓她覺得自己好似汪洋中的孤帆。在暴風驟雨的肆虐下無助的掙扎。

    好在殺機一現即逝,總共不過眨眼之間。不然若在拖延片刻鄭淑明敢肯定自己定然會在

    的氣勢下崩潰。

    深知自己方才就在鬼門關頭走了一遭,在秦一的壓力下沒有任何人膽敢硬撼他地氣焰。

    終于低下了驕傲的首,渾身顫抖,俏臉煞白,好似大病了一場。

    秦一突然笑道︰“你很大膽,當今天下敢反駁我秦一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數,不是沒有勇敢的人,不過,其中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中。”

    鄭淑明心底一顫,更是如芒在背,不敢妄動。

    “我秦一從來都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不過,今次我卻听你一回,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不管在哪個時代受苦的總是這些平凡的百姓。

    戰爭應該讓凡人走開,只要城中百姓不與我軍為敵,我就保他們生命無憂,嘿嘿,淑明覺得還滿意嗎?”

    “啊……謝、謝謝大人,大人仁慈!”

    鄭淑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受寵若驚的感動,她亦知道戰爭從來都沒有仁慈地,方才那番話也只是沖動下的產物。

    說出去後已經有些後悔,需知,戰場上質疑主帥的決定就是當場梟首也不為過。

    對鄭淑明來說這短短一瞬間卻是有如坐過山車,從天堂落到地獄,再從地獄重返天堂。

    這種刺激實在是讓人很難平靜下來,若是脆弱點,直接就嚇破膽了。

    好在秦一從來都是個性格怪闢的家伙,只能說今次鄭淑明賭對了,因為一句話幸運的保住了九江城一眾百姓的性命。

    如此大規模的戰役秦一雖然參加的不多,但指揮起來卻沒有半分滯澀。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傻乎乎的選在大庭廣眾之下橫渡大江,這樣就算是城內有暗間攻擊地效果也要差上許多。

    秦一手下的騎兵是野戰地王者,卻不適合攻城戰,這也是他拉攏鄭淑明,讓她利用大江聯為其打前站的主要原因。

    渡江的地點刻意選在了一處相對僻靜且狹窄的地方,大軍渡江卻是一件麻煩事,尤其帶上馬匹。

    幸好距離並不太遙遠,暫時沒有出現暈船的情況,倒讓秦一放下心來,要知道這種非戰斗減員才是最讓統帥郁悶的事情。

    南北地理氣候的差異在很多時候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勝利走向,而且這種事在歷史上也是屢屢可見。

    大約一刻鐘後,第一艘渡船終于靠岸,沿途並沒有出現意外,下船後的士兵重新結成了隊列,等待著後續部隊的整合。

    出發前秦一就已吩咐妥當,以千人隊為攻擊方陣,每一陣都有一個偏將統領,不虞戰斗時失了指揮自亂陣腳。

    鄭淑明是隨船出發,若想攻陷九江必然少不了她的協助,所以,臨上船前秦一就把她遣了過去。

    而他則在後方壓陣,有了秦一這狼頭,這群騎兵才是真正的嗜血狼群。

    ……

    張楚原本就是個幫派人物,後來蕭銑起兵,自立為帝,他才幸運的在軍隊中混了不大不小的職位,暫管九江城衛安全。

    但昨天兄長卻找上門來,竟想把他策反。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君子,這年頭亂世當道,老實人永遠都不會有活路。

    雖然他只是個小人物,但這九江航運發達,消息自然靈通,也早已知道如今這天下強勁的勢力中顯然並不包括他的主子蕭銑。

    若一心把自己的富貴交到他手中,那自己遲早要完蛋。

    所以,張楚這個為了生存苦苦掙扎小人物沒有太多猶豫,直接點頭同意到時反水,現在誰不知道大華的強勢,天下明眼人誰不知道能夠問鼎江山的也就太原李閥,河北夏王以及東都王庭。

    良禽擇木而棲,這麼簡單的道理誰不知道。

    站在城樓上再次焦急的望了眼城外,還沒有出現,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心中一顫,若是事情敗露,他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好在並沒有讓他擔憂太久,大地一陣顫動,遠處灰塵飛揚。

    張楚眺望遠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位大爺還真是囂張呢!”
vc2008 發表於 2010-3-10 14:59
第十四章 雞犬不留
     
    斬殺了幾個呆滯的士兵後,城門就順利的打開了。

    黑色的洪流席卷而入,揮舞著手中鋒利的兵器向前來支援的梁軍砍去。

    張楚從來沒有自大的認為英雄這個詞匯跟他有緣。

    這年頭人命賤如狗,還是跟著一個有前途的主子混吃度日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當然,若是偶爾立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勞,再向上挪一步,手中權力再稍微大一點,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當然,前提是必須有命去享受未來的每秒時光。

    在打開城門後他就如兔子一般躥得不見蹤影,反正功勞已經跑不掉了,沒必要再去出風頭。

    這刀劍無眼,以他那兩招不入流的功夫,最好還是不要逞能。

    無疑,張楚是個聰明的小人,他真切掌握了亂世生存的真諦。

    自身沒有強大的武力以及勢力,要想比螻蟻生活的好點,只能如此。

    花開兩枝,各表一頭。

    暫且放下小人物的心里路程,在秦一精心策劃下,里應外合,攻陷沒有太多防備的九江並不是一件難事。

    騎兵的生存法則就是其疾如風,攻掠如火,只要不是讓他們攻城,任何敵人都難以阻擋他們鐵蹄前進的路線。

    所以,那些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兵只能等待著被斬殺的命運。

    這是最後一支千人隊,秦一在隊伍前頭打馬前行,突然一騎飛快從前方馳來,停在秦一面前,正是派出打探消息的斥候。

    就算這場破襲戰已經十拿九穩,秦一也沒有妄自以為自己是主角就無敵的理論,現在畢竟是在敵人的地盤。

    雖然從交戰至今。蕭銑的遲鈍反應一次次讓他驚嘆,但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小心駛得萬年船。

    “發生了什麼事情。”

    “稟大人,西方十五里外正有一隊騎兵向九江開進,應該是從巴陵趕來地。”

    秦一高倨馬上,摸著下巴上生出的短須,沉吟道︰“總算是有些反應,這倒是個讓人振奮的好消息,若對手太弱委實讓人失望。多少騎兵?”

    斥候思索了一下說道︰“應該在兩千五百左右,據屬下估計這對騎兵可能是先頭部隊,後邊可能還有步兵跟隨。”

    秦一擊打著手掌,臉上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說道︰“很好,就是他們了,九江不過是池中抓魚,去了也沒什麼油水了。

    這頓大餐算是老天主動送到口邊,若是錯過了才是可惜。傳令下去,調轉方向,我們去跟蕭銑那老兒的騎兵崽子好好較量一番,告訴那些蠢貨騎兵究竟是怎麼使用的!”

    “殺!”

    ……

    薰方是右路元帥董景珍的親佷兒,仗著自己叔叔的權勢輕易謀了個高位,手握一方兵權也算是前途光明。

    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是滿面陰霾,陰沉地能擠出墨來。

    原因無他,不論是誰正在為人類子孫傳承努力耕耘的時候無端端的被人從粉腿玉臂中揪起來,都會是這種大便臉。

    沒有當場殺人泄憤已經證明他涵養不錯了。

    當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以他在巴陵的囂張自然不需賣任何人面子。換做以前早就一刀砍死。

    但這道旨諭卻是蕭銑親自傳達下來的,若是拂逆了梁帝的意思那可是欺君罔上抄家滅族之罪。

    只得星夜帶著手下向九江趕去,至于身後的步兵讓他們吃灰去吧,老子可是騎兵跟那些泥腿子在一起豈不是丟份!

    “將軍,前邊就是斷龍領,是不是先派斥候前去探探消息。以防萬一。”

    薰景珍知道自己這個佷兒是個什麼貨色,一早在他身邊配了個軍師。

    薰方眉頭微皺,不耐煩的揮手說道︰“中德也太膽小了,這里乃是我大梁腹地,誰敢來此撒野搗亂。

    而且我數千大軍就算是不開眼來此生事也不過是自尋死路,放心好了,嘿嘿,上次去九江的時候與春在樓地霍琪小姐緣鏘一面,這次正好來此布防,怎都要一償所願。”

    想到女人董方的心中又像是點著了一把火焰。燒得他渾身燥熱,恨不得早些趕到九江,好與那美人共效于飛。

    “媽的,真是頭蠢豬,腦子里除了女人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生了個好身家,這小子早就被人捏死了。

    跟著這種蠢貨,一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怎麼不讓人把他一箭射死!”

    知道主將的性格。軍師不敢有絲毫反駁,只是心中不斷腹誹。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大驚小怪。

    只是突然得到這份命令,心中怎都有種不妙的感覺,心頭升起一團陰,莫非真是北邊那些人打過來了?

    為什麼至今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或者這此出兵只是上頭那些人未雨綢繆?

    以他三流的頭腦一時間缺乏必要的情報,眼前一片迷霧,對于秦一的布置手段自是一無所知。

    沒有遇到任何意外,諸人輕易穿過了這道狹窄的山澗。

    讓軍師終于松了口氣,看來真是自己多疑了,這是巴陵到九江之間唯一適合敵人設伏的地方,穿過這里,九江已然在望。

    南方氣候溫暖,環境優美,本就不如北方氣候之惡劣,所以,南方士兵與北方士兵在戰斗力上有著必然地差距。

    蕭銑手下的騎兵也絕少經過生死大戰的磨練,整體戰力

    與真正的精銳比起來要差了不止一線,且攤上這種愚將……

    一頭豬領導著一群綿羊能夠勝過一只猛虎率領的狼群嗎?

    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驚變來地疾如驟雨。

    就在這些人沒有絲毫警惕的時候從側面的山坡後傳來一陣悶雷般的轟響,腳下的地面一陣顫動。

    薰方滿臉迷惑地說道︰“怎麼回事?”

    軍師此時面如死灰,身體僵硬,雙目凸出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坡頂,喉嚨像是塞進了一只青蛙,發出咕咕的怪音。

    被手下無視。自是讓一向好面子的董方覺得不爽,本就心情不好,心胸狹窄地他再也忍耐不住,舉起手中的馬鞭照著軍師的臉上甩了過去。

    連個狗腿也敢鄙視本公子,若不整治你豈不是讓手下人小覷,老子還怎麼制軍。

    “啊!”

    軍師終于發出一聲慘叫,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細嫩地皮肉已經開裂,露出內力翻騰的血肉。

    卻好似恍若未覺。扯開嗓子吼叫道︰“敵襲,快布陣!”

    大多數士兵還算是訓練不錯,立刻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抽出手中的弓箭,把目標瞄向左側的土坡,好似那里隱藏著一頭洪荒猛獸。

    不過,畢竟是倉促之間,這里又是地形狹窄,根本就無法展開陣列。一個個擠在一起,沒有半點章法。

    薰方隨是個花花公子,也不真是愚蠢到家,雖然本身沒有任何與敵對戰地經驗,卻也終于意識到手下的反常,尖叫一聲,竟然調轉馬頭,鑽入了陣列中,做起了縮頭烏龜。

    顧不上鄙視長官地窩囊,因為敵人終于現出廬山真面目。

    一團黑雲從遠處浮出。

    雖然只有千人。但這些黑甲鐵騎身上散發出的肅殺之氣緊密連成一片,制造出地壓力也是極為恐怖的。

    讓軍師稍微安心的是對方並沒有趁其不被,立刻展開偷襲,反而停定了下來,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讓人不知對方敵將到底想要干些什麼。

    “混蛋。是看不起人嗎,竟然敢如此囂張,哼,不管是誰,定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軍師總算是經歷過不少大場面,經過了一開始的驚亂後終于恢復了鎮定,雙目陰冷的打量著對面的黑甲鐵騎。

    心中暗喜,對方的兵力比他少了一半,只要沒有隱藏的陰謀,騎兵之間地公平較量自然是人多者勝。

    而且。想必這些白痴還不知道他的騎兵還配備著弓箭吧,到時候一輪齊射,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煉獄。

    秦一雙目如電,冷冷的打量著對面的梁軍騎兵,面上沒有露出一絲波動,只是身上那股強悍暴虐的血腥殺氣越發深沉。

    身下的照雪麒麟本就是混血良駒、馬中之王,自通人性。

    感受到背上主人張狂無忌地殺意,也激起它血脈中傳自先祖的桀驁,仰天發出一聲長嘶。竟然聲若龍吟。

    “那人說這馬兒有龍駒的血脈,倒是沒有撒謊。乖馬兒,看來你也忍不住了,那就隨本座一起大開殺戒吧。”

    秦一桀桀冷笑一聲,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音節︰“殺!”

    “殺!殺!殺!”

    有秦一這妖皇坐鎮,身後黑甲騎兵像是吃了興奮劑,一個個目射紅光,從腿側的兜囊中掏出一柄長約三尺的投槍,緊緊攥在手中。

    雙腿一震,秦一率先沖了過去。

    “上弓,準備!”

    軍師覺得手心在冒汗,這些騎兵肯定是從大華派來的。

    該死的,九江的守軍都是豬嗎,敵人都在自己肚子上狠狠扎了一刀竟然還沒有半點察覺,這是瀆職,全都該扒皮點天燈!

    城方面至今沒有傳來消息,肯定已經被攻陷了,這次領兵的到底是誰,實在是太陰險了。

    若不是他們湊巧趕來,恐怕到了九江陷落,皇上他們還被蒙在鼓里呢!

    不過……若是能夠在此斬殺這隊黑甲騎兵,定然能夠重挫敵人地士氣,說不得自己還能趁此良機得到聖上的重用,總比跟在這個蠢豬身邊好多了。

    軍師心知對自己來說這是場生死考驗,亦是一個天賜良機。

    想到未來的前途,心中一狠,拼他娘的!

    “這伙賊寇不多,大家鎮定,給我狠狠的射!”

    在中原騎兵配備弓箭本就是雞肋,因為不像突厥人乃是天生馬背上的民族,三歲小兒就會騎馬射箭。

    對于騎射難度要求實在苛刻,蕭銑的這些手下顯然不具備這種非凡的能力,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只能在馬匹靜止的時候開弓射箭。效果自然大不一樣。

    且配備地這種弓箭最大射程不過百步。

    把敵兵地動作盡收眼底,秦一眼中滿是冷笑,伸手一探,也從身側地兜袋中掏出一柄三刻有血槽的三稜投槍。

    這種武器自然出自他的建議,既是以天下為棋盤,眾生做棋子,眼光自然要長遠。

    中國歷史上與域外民族的戰爭中我漢人為何屢屢吃虧,正是因為在與這些精通騎射的草原民族對敵時不適合他們的戰斗方式。

    騎兵號稱陸戰之王,正面戰場的究級兵種。其威力相當于現在的原子彈,騎兵地強弱往往能夠決定一場戰勝的勝利走向。

    既然本身比不過這些異族,秦一索性在兵器上動些手腳。

    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些特制的投槍其威力絲毫不比弓箭遜色,且借助地心引力的協助,全力擲出的投槍,其最大射程可以到達兩百步,而穿透力更是弓箭的數倍。

    就算穿著鎖子甲也難逃被貫穿的淒慘結局。

    用來對付行動敏捷,馭馬如臂的草原異族絕對是致命的殺招。就算丫得人靈活,這身下地馬匹總躲不過去吧。

    突厥人失去了馬匹那算什麼?待宰的豬羊罷了。

    也不見秦一如何動作,認準當頭那個不斷叫囂的目標,掄了過去。

    投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墨色的幻影,瞬間跨越了空間的阻隔,輕易鑽透了馬上那人的胸膛。

    軍師正沉浸在不遠將來升官發財的美夢中,突然眼前一晃,一道冷電向他襲來,雖然意識已經發現了危險,但身體卻無法作出最及時的反應。

    茫然的望著胸前的血洞。空蕩蕩,那里原本應該是心髒,但那玩意現在已經不知所蹤,身上穿戴地護甲似乎比紙張還要脆弱,根本就無法挽救他的生命。

    秦一內力雄厚,數百米的距離對他來說不過是咫尺之間。全力一擊,不但輕易襲殺了軍師,那並被灌注了妖氣的投槍,在吸納了血液後似乎更加興奮。

    去勢不止,再次如穿羊肉串般穿透了五人的胸膛,才終于停在了最後那人的眼眶中。

    沒辦法,這家伙實在太矮了,臨死還要‘享受’這種折磨,恐怕下地獄後會抱怨父母為什麼不能把他生地高大點。

    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滴!

    一槍之威。震攝全場,這就妖皇地無上凶威。

    即便是在殺伐慘烈的戰場上只要有他的存在,也定然能夠奪人心魄。

    梁軍主將怕死躲藏,副將軍師被一槍貫穿,摔下馬來,生死也在朝夕之間,氣勢落到低谷。

    而且失了指揮,前途一片暗淡。

    反觀秦一這邊,受他鼓舞。千余黑甲騎兵口中發出狂熱的嚎叫︰“軍神!軍神!軍神……”

    手中也不閑著,一柄柄投槍瞬間化作索命勾魂的利刃。飛上天空,頭頂一片黑壓壓的,空氣壓抑的足以令人窒息。

    此時雙方仍相距百五十步,梁軍的弓箭亦射出,不過,卻殺傷力委實有限。

    所謂強擼勢不能穿縭,即便有些箭矢命中目標,也無法射穿黑甲騎兵身上的鏈甲,運氣不好的也不過受些皮外傷。

    慘叫聲終于吹響了死亡奏鳴曲。

    千余柄投槍從天空落下地殺傷力讓人驚懼,這些騎兵本就沒有太多防御手段,一個個又聚在一起,簡直成了天然的靶子。

    不扎他們連老天都覺得不好意思。

    有些聰明的士兵躲在了馬腹下,想要逃過此劫,卻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強勁鋒利的槍刃已然穿透了馬背,降落在他的身上,最終仍舊難逃一死的命運。

    秦一暗自點頭,看來效果不錯,任何人初次面對這種恐怖的武器,都會感到驚懼,對于這個時代來說這已經是超前的武器了。

    看來科技與暴力的結合才能結出如此血腥美麗地花朵!

    只是兩輪齊射,等近到身前,這些蕭銑手下的騎兵已經傷亡過半。

    “不……不要殺我,我投降!”

    果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薰方這小人竟然僥幸沒死,此時正躲在一具死尸身下,捂著一只插著投槍地傷腿,痛苦哀嚎著。

    秦一臉上現出一絲獰笑,露出一口森寒雪白的牙齒,沉聲說道︰“雞犬不留!”

    薰方聞言面色大驚,他已經被秦一的殘忍手段嚇破了膽,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血流不止的傷口。

    雙手撐地,邊爬邊叫道︰“我叔叔是董景珍,只要不殺我,我可以勸他投降大人。”

    秦一嘿然笑道︰“蕭銑手下的人怎麼都是這麼貨色,不過,若我沒有記錯董景珍應該是右路元帥,在蕭銑手下也算是位極人臣,怎會因為你小子的一句話就投降,當我是傻子呀。

    哼,要知道哄騙本座的代價可是很嚴重的!”

    薰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臉色蒼白如土,此刻為了保住自己小命他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猛一咬牙,說道︰“不,其實……我是他的私生子,只要能保住我的安全,他一定會答應的。”

    吹了個口哨,秦一桀桀怪笑道︰“還真是復雜呢,又是個有趣的家庭,好吧,希望你不是騙我,不然,你將會死的很慘。

    把那小子帶過來,剩下的就宰了吧,我現在可沒有心思去管理太多的俘虜,事實上,我就很欣賞古代秦國的殺神白起,一口氣坑殺四十萬,好想感受一下。

    嘿嘿,听說突厥人正在發愁人口太多,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一下!”

    眼眸中閃過一絲幽綠的色澤,秦一扭頭望向遙遠的北方,臉上的笑意反而越發燦爛。

    薰方只覺的渾身徹骨生寒,望向秦一的眼眸中滿是恐懼。

    坑殺四十萬?

    這人難道真想效仿那個傳說中的上古殺神嗎

    巴陵才多少人口?

    他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他怕自己會受不了這種壓力而提前精神崩潰。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27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十六章 食子之虎
果然是蠻夷土著,就憑這些垃圾貨色也想來我中原貿此囂張,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秦一輕輕揮一揮衣袖,斬落數十顆人頭。

    宋楚澀聲道:“姑爺和這些法蘭基人有仇?”

    “你放心好了,沒有半點干係。

    不過……我秦一殺人需要理由嗎?只是看他們頂著一頭黃毛在老子的

    盤還敢這麼牛B不爽罷了。

    要知道這年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否則小心禍從天降,舉頭三尺有神明呀(再惡搞一次,發洩心中強烈不滿)!”

    扭頭望著恭立身後一臉苦悶的宋楚,灑然笑道:“若是擔心宋閥主責罰大可不必,與這些蠻夷做生意其實也賺不到好處,殺了倒也乾淨。

    大不了回頭我再給你們介紹一樁真正一本萬利的買賣,做生意嘛,自然要挑目光放長遠點,宋閥可是大家族,不能掉價對吧。”

    宋楚心中只有不斷苦笑,你秦大爺位高權重,自然可以隨著小性子來胡鬧,但咱只是小人物,閥主不會與你生氣,卻保不准給自己小鞋穿。

    秦一笑著拍拍宋楚的肩膀,說道:“你從嶺南遠道而來想必也疲憊了,暫時就先在城中修養幾天,等回頭本座率兵攻下巴陵……嘿嘿,聽說蕭銑那老匹夫有收藏寶物的習慣,到時候隨你從寶庫挑出一些新鮮玩意,帶給閥主,就當是本座的心意了。”

    秦一卻是會慷他人之慨,懂得借花獻佛,把人家兜裡的寶貝當作免費人情送人,端的奸詐狡猾的緊。

    ……

    巴陵

    大樑皇宮內。

    梁帝蕭銑再次當著手下重臣的面砸碎了龍案上

    極品硯臺。

    “啪!”

    一聲脆響。保留了三百年的古董也終於步上了同胞的後塵,一切歸於碎屑。

    “該死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難道朕的手下都是一群白癡蠢才嗎,為什麼那個屠夫都快要打到家門口了朕才得到確切的消息。

    是不是等他破了巴陵城,攻陷皇城,把屠刀架到朕的脖頸上,你們才甘心!”

    由不得蕭銑不憤怒,大樑的輝煌從當年秦一易容扮裝來此為轉捩點。而對他資助最大

    香家因為香玉山的殘廢兩家關係逐漸疏遠。

    手中大將也多被秦一斬殺,大樑亦因此而徹底走向衰敗,今日的梁國已是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這次秦一的破襲,連克數陣,攻城拔寨,無人能敵。

    如今倚之為經濟源頭的九江也落入敵手,蕭銑也被逼到了死亡邊緣。

    大樑的覆滅,亦是為之不遠,這個即將走向生命終結的梁帝不發瘋才怪呢。

    而站在他面前寥寥幾個大臣也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哭喪著臉,好似家中死了人一般。

    秦一向來喜歡使用連環毒計,這次在九江刻意放走大量逃兵,正是要動搖梁軍僅存的戰鬥意志。

    果不其然,等蕭銑發現情況越發不利想要阻止

    時候已然來不及了,城中到處哄傳著黑甲軍的恐怖。

    許多人已經開始挾妻帶女的舉家逃亡,就連朝中那些膽小的大臣也趁夜逃走大半。

    身為蕭銑手下的核心重臣,他們更清楚秦一的手段。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秦一或許不會與那些尋常百姓為難,卻絕對不會放過蕭銑手下的臣屬。

    為了活命。只得向南方逃逸而去。

    樹倒猢孫散,這顆大樹還沒有倒下,樹上的猴子已經開始另匿出路了,也無怪蕭銑這般憤怒。

    想必被自己手下臣子無情的拋棄,才是真正讓他惱羞成怒的原因吧。

    薰景珍身為蕭銑手下頭號戰將,早已和主子

    利益糾纏在一起。縱是逃跑也不會有人收留他。

    醞釀了許久,終於開口說道:“聖上,我們並不是沒有回天之力,所以暫時大家都不用如此悲觀。”

    不管有無對策,都不能讓己方士氣徹底墜入冰點。

    薰景珍武功雖然不如蕭銑,但領兵才能以及戰略眼光總還是有的,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

    蕭銑現在就像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看到了面前有根救命稻草,自然死都不會放棄。

    眼神一亮,竄到董景珍面前,顧不得君臣之儀。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熱切的追問道:“計將安出?”

    薰景珍雖然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但亦知現在不是裝深沉的時候,不然定會被迫不及待

    蕭銑和身邊那幾個眼神灼熱的老頭子活活掐死。

    乾咳一聲,不再賣關子:“據逃回來的士兵報告,敵人全都是騎兵,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並沒有後援部隊的蹤影。”

    蕭銑眉頭緊皺,說道:“意思就是說他們只是一群孤軍。你確定嗎,這次的對手絕對比我們想像中還要狡詐百倍。”

    薰景珍擦去頭上冷汗。說道:“大華也並不是高枕無憂,關中李唐的威脅他們不得不重視。

    所以,根本就不能派出大量兵力增援,這次秦賊選擇偷襲而不是正面戰鬥亦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項原因。

    我們有兩個方案,一個比較冒險,那就是派出所有騎兵,跟他們打場硬仗,我們的優勢在於

    利,拼消耗,咱們拼的起。

    保守的方法則是扼守城牆,已逸待勞,秦賊手下皆是騎兵,不善攻城,我們可以憑藉著巴陵城牆高大寬厚

    優勢,讓他撞個頭破血流。

    當然,這點的麻煩卻是假若秦賊看穿我們的計畫,選擇鞏固現在搶佔的

    盤,那就有些麻煩了。

    所以,還請陛下定奪!”

    不愧是老狐狸,直接把熱山芋扔到蕭銑手中,反正你是皇上,不管結果如何,都怪不到我身上。

    蕭銑眉頭快要擰成川字。閉目沉思了良久。

    終於睜開眼簾,眼眸內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厲聲道:“不若雙管齊下,若秦賊膽敢來犯,就依靠巴陵城堅的優勢以守代功。

    如果他龜縮不前,我們再按照第一套方案施行,九江城畢竟在朕手中經營多年,那屠夫又手段狠辣,滅絕人性。只要朕登高一呼,定能讓他內外交迫雙面受敵。”

    “聖上英明!”

    奪取九江並整頓多日的秦一終於再次率領著他手下越發彪悍的黑甲騎軍再次出發,向蕭銑最後的老巢巴陵趕去。

    一早秦一就把九江城

    防務管理全數交付給了鄭淑明,這個女子絕對是大唐中被大多數人低估的角色。

    從她一介女兒身卻能整合十多個門派,利益互相糾葛

    大江聯,可見她對政務處理的能力絕對是數一數二。

    不同于沈落雁戰場決策的颯爽英姿,鄭淑明的才能絕對不遜色於她分毫。

    據了九江,但秦一手下的騎兵顯然不適合守城,這不量戰力。且連續分兵是戰場大忌。

    讓大江聯的人來管理城防亦是當前最合理的策略,而且有尚明這冷血修羅在後方坐鎮,秦一也不怕對方突然反水,給他來個倒戈一擊。

    望著城門緊守

    巴陵城,秦一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做起縮頭烏龜是吧,蕭銑你還真是讓我失望呀,欺負我沒有攻城器械?

    不過,我有說過要攻城嗎,任何堅固的堡壘都是先從內部腐朽的,既然你們不敢出來。那就別怪我使出這種手段了。”

    嘿然冷笑一聲,秦一揮了揮手。

    “把那傢伙帶上來。”

    在幾個高大士兵的押送下,董方渾身顫慄的被帶到秦一面前。

    “小子,下面就看你表演了,上邊那個就是你老豆吧,讓他殺了蕭銑。我可以免他一死,且讓你們父子團圓。”

    薰方打了個冷顫,秦一臉上的微笑在他看來無異于魔鬼的低喃,一張小白臉已經皺的像霜打

    茄子。

    這不是逼著他送死嗎,這***果然沒安好心,人家招降歷來都是躲在見不得光的

    方,你我雙方擺開價碼,漫天要價,坐

    還錢。

    你現在倒乾脆,直接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吼出來。這……這也太白了!

    冷哼一聲,周圍的溫度驟然轉寒,身邊殺機彌漫。

    薰方身體一激,再也不敢猶豫,臉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娘的,豁出去了,就算晚死也總比現在被這牲口火剮了強。

    站在城門前,吐氣揚聲開始了偉大的勸降工作

    卻說這邊城頭上,看著下邊正不斷大放厥詞的董方。所有人望向董景珍的眼神都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好嗎,我說你這老狗對自己侄兒比親兒子還上心。當初為了給他安排個好職位,沒少出得罪人。

    格老子

    ,竟然是你的私生子,通姦了自己弟妹,真是個禽獸。

    在場同僚鄙視的眼神固然讓董景珍老臉臊如豬肝,更讓他如坐針氈的卻是身旁蕭銑陰冷森寒的目光。

    恨不得下去抓住董方那小子,狠狠的抽他兩大耳刮子,早點閉上那張臭嘴,這不是把你老子我往火坑裡推嗎。

    真是不孝孽子呀!

    陰笑一聲,蕭銑果然冷聲說道:“右元帥果然風流,只是你這兒子被人俘虜,元帥是否要下去營救呢?”

    薰景珍立刻汗如雨下,雙膝一軟,跪伏

    上,頭也不敢抬起:“聖上明鑒,這定是那秦賊

    無恥陰謀,想要趁機分化瓦解臣與陛下的關係,好坐收漁人之利。”

    蕭銑沉思片刻,覺得董景珍說得不無道理,秦一此人端的卑鄙陰險,什麼樣的手段使出來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現在又是用人之際,若是斬殺了董景珍說不得正中對方下懷,且讓手下將士寒心,心中一動,親自扶起董景珍,柔聲說道:“董卿放心,朕自然不會受這秦賊所騙,自毀長城,只是下邊這……愛卿認為該怎麼處理呢!”

    薰景珍知道這是蕭銑對他的考驗,若是一個回答不對,自己定然難下這城門樓,腦海中瞬間百轉千回。

    終於還是對生命的渴望戰勝了親情,猛

    一咬牙。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兒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自己老命要是丟了就什麼都完了。

    “哪弓來!”

    嘶吼一聲,董景珍一把奪過身後一個士兵手中的弓箭,搭上一根長箭,長吸一口真氣,瞄準下邊那個正賣力表演的熟悉身影。

    絲毫不覺嘴唇已經咬出血來,眼睛一閉,鬆開了拉緊的弓弦。

    鬧劇戛然而止,董方不可思議的望著插在自己胸前透體而過,猶在顫抖

    羽箭,又抬頭向城門瞧去。

    眼中滿是絕望的恨意與不甘,伸出雙手對著空中想要抓住什麼,最終卻只能徒勞的垂落在。

    對於小丑來說,或許這就是他們生命中最燦爛的歸途。

    秦一自始至終都把所有的事情看在眼中,以他的功力想要截聽遠處城樓上的談話自是輕而易舉。

    但卻並沒有阻止董景珍大義滅親的行動,眼眸中一派冰冷。

    “啪啪啪!”

    擊掌的聲音傳來,秦一並沒有可以放大聲音,但在場每一個人不分遠近卻都能清晰耳聞,如在近前。

    “很精彩

    演出,不過,看來諸位對於我的提議很不滿意,那就有些麻煩了,不過,本座一直以來都是個很有耐心

    人。

    我相信沒有不可能協商解決的事情,之所以不成只是因為桌上的籌碼不夠。

    桀桀,希望你們能喜歡本座第二份禮物。”

    森寒的笑聲聽在蕭銑諸人耳中卻像是勾魂的魔音,令人聞知刺骨生寒。

    遠處整齊的軍陣突然裂開,城外響起一陣騷亂。

    薰景珍尚沉浸在殺子之痛,並無所覺,都說虎毒不食子,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還有比這更痛心的事情嗎。

    蕭銑為了讓董景珍證明他的忠心,卻不知在放開弓弦的那一刹那,手下右路元帥心中已經把他恨上。

    真正的毒計往往如水銀瀉

    ,令人不知覺中已入彀中!

    對於秦一來說,這就是當初沒有立刻斬殺董方,且留存他到現在的真正意圖。

    小人物既然完成了他的使命,自然要退出主角們的舞臺。

    “混蛋,你這個魔鬼!”

    蕭銑暴怒的吼聲終於驚回了董景珍的神智,下意識的向城下看去,立刻倒吸一口涼氣,滿是恐懼的望向那個高倨馬上的桀驁身影。

    也許,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竟然想到這種方法來‘攻破’巴陵堅固的城防,實在是太……陰險了。

    兵法有雲,攻城者,上兵伐謀!

    秦一已經不是用謀,而是直指本心,攻擊的乃是人類心靈最脆弱的防線。

    這是對精神意志的極端考驗。

    一個個被捆綁的士兵在冷酷的黑甲兵的押解下被推到面前,這些人正是被俘虜的大樑軍卒,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百姓。

    並非秦一嗜殺,只是這些亂民竟然幫著守城軍與他手下為敵,以秦一的原則,這個結果自然是很可怕的。

    秦一雙目注視著快要暴走的蕭銑,漠然說道:“陛下愛民如子,實在讓某家欽佩,現在這些士兵的命運就握在陛下手中。

    下來開門投降,我可以不殺一人,陛下也可以帶著皇宮中的財富,安渡餘年,爭霸天下太殘酷了,這個遊戲並不適合您玩。”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28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十七章 請君入甕
銑恨恨的盯著秦一,毫無懼色,冷聲說道:“那若我

    秦一攤開手掌,一臉無辜道:“戰爭哪能不死人,為了陛下的一己之私,這些可憐的士兵以及淳樸的百姓就要無辜受累,枉死異

    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看來陛下也是我道中人呀!”

    “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嗎,有本事跟朕正面較量,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秦一道:“戰爭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就像是陛下現在躲在城中,而我只能翹首以待,我這人不喜歡浪費時間,主動權在你手中,一言可決。

    當然,請恕我善意的提醒一句,每過一分鐘我會殺十人!”

    秦一表情淡漠的像是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卻沒人敢懷疑他此言的真假。

    “喀啪”

    一塊磚石被憤怒的蕭銑用力捏碎,但這卻絲毫難以舒緩他心頭的暴怒與無助。

    己方士氣已喪,而對方卻越發張狂,他敢派出手中僅有的騎兵與對方決戰嗎?

    答案是否定的,這是他手中最後的保命稻草,又怎敢輕易動用,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手下被秦一殘忍的梟首。

    “陛……陛下,我們是否可以用金錢來換回這些被俘虜的士兵,也許他們只是想要得到財富,畢竟,這些士兵于他們無用,這筆交易應該可以試試。”

    薰景珍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

    蕭銑怒哼一聲:“董卿難道想要朕向城下那屠夫妥協,這樣一來朕的顏面何存?”

    媽的,城都快要破了,若是成為階下囚,還要屁的面子。

    薰景珍心中強烈鄙視。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低聲說道:“聖上且聽微臣一言,下邊畢竟是我們大樑的士兵,若是眼看他們必死卻不救援,必會讓手下將士寒心,這仗就再也無法支撐。

    若能成功自然最好,一可增加我方的兵力,還能刺激起將士

    信心,臣以為此計能夠成功的可能性極小。畢竟秦賊狡猾,不是這麼容易就範。

    但這個姿態陛下卻是不得不表示出來。”

    蕭銑先前也是怒急攻心,此刻想了片刻,終於點頭說道:“愛卿說得有理,你且去與他交涉,哼,怎都不能讓秦一那惡賊牽著朕的鼻子走。”

    “……”

    “想要以錢換人嗎?蕭銑倒是打的好主意,不過,你是否也太自以為是了。真當我是白癡呀,只要打下巴陵,所有的東西都是老子的,我會傻的拿自己的東西與自己做生意嗎?”

    秦一摩娑著下巴上堅硬的短須,嘿嘿冷笑著再次打了個響指。

    身旁

    士兵接到命令立刻毫不猶豫的揮下了手中的長刀。

    “噗哧”

    鮮血沖天而起,十顆鬥大的人頭從頸項上滾落在。

    “已經過去一分鐘了,本座說過的話從來都要做數,這只是警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若是冥頑不靈。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時。

    起碼城頭上的諸位難逃這一刀了,機會從來只會給有識實務者,想一想,為了一個將要滅亡的政權陪他一起送死值得嗎?”

    任何多餘

    話都不如眼前這幕血琳琳的場面更讓人心頭髮寒,這個屠夫絕對不只是恐嚇,他是說到做到的。

    這世上不怕死的有幾人?

    有道是千里求財只為官。這些膽小怕事的大臣已經被秦一殘暴冷酷的手段徹底嚇住,一個個站在原

    ,眼珠子狂轉,偶爾掃向蕭銑的目光中也滿是詭異。

    一時間大樑帝蕭銑,好似陷入了眾判親離之中,儘管身邊都是他的臣子,卻已是貌合神離,心思不屬。

    大難臨頭各自飛,大概說得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心中湧起強烈而沉重的壓抑,面對秦一這種可怕的對手想必任何人都要心膽俱寒。無力招架。

    就像他此時已然被逼迫到了懸崖邊緣。

    秦一擺明瞭不會攻城,若是自己中了他

    激將法,冒險出城迎敵,說不定會被他趁機攻進城來,到時自己就真的要成為階下之囚了。

    這邊蕭銑陷入了天人交戰的苦思之中,但外界的時間卻不會因為他個人而停滯。

    在彼我兩方數萬人的注視下,唰唰聲間續響起。

    城牆下的血腥氣越發濃重,已經有近百人像是麥茬一般在秦一冷酷

    命令下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人收割著生命。

    這註定了將是一場殘酷的血之盛宴!

    這些被俘虜的士兵乃至平民百姓何曾見過這樣的屠殺,更何況這種淒慘的命運即將落到自己頭上。

    絕望無助的哭喊聲再也忍耐不住。有的人跪伏

    上拼命求饒;有的人嚇得大小便失禁;還有的人裝若瘋狂,鼻涕直流。胡言亂語;也有人努力掙扎試圖反抗。

    城牆上有些文臣早就嚇得面色倉惶,嗅到飄蕩而來

    血腥氣,嘔吐不止,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啪!”

    薰景珍一拳砸在了護城牆跺上,手面鮮血直流。

    他雖然也貪生怕死,但眼看著自己的手下被人用此殘忍的方法像屠狗殺豬般砍下頭顱,心中湧起強烈的屈辱。

    雙目一片血紅,揚聲怒駡道:“畜生,快住手呀,他們已經是俘虜了!”

    秦一聞言冷笑一聲,低聲自語道:“誰說不能虐殺俘虜,這裡可沒有日內瓦公約,既然幹這一行,就要有流血喪命的準備。

    要怨就怨自己選錯了主子,早點投降也就是了,非要反抗還傷害我麾下士兵,這就是不可饒恕了。

    難道不知道我秦一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我方戰鬥減員一人,我就斬你千人陪葬,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眉毛揚起,秦一說道:“看來老蕭是鐵了心做他的縮頭烏龜了。好吧,再給你添把

    知道風寒夜露的經常睡到郊外對身體可不好。”

    招手叫來身旁的偏將,耳語幾句,那人面色一變,旋即點頭離去。

    “咦?那屠夫又有什麼新花樣?”

    蕭銑已經被秦一搞得有些風聲鶴唳,濃眉緊皺,不解

    看著下邊

    動靜。

    只見大隊騎兵已然開始後撤,貌似要擺出一副長期作戰

    架式。

    雖然停止了隊俘虜的虐殺。卻也沒有讓他們退卻。

    薰景珍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傢伙究竟演的哪出,莫非真的以為憑藉自己手下的這近萬騎兵就能把巴陵圍死?

    就算是軍略白癡也不會作出這樣草率的判斷吧,還是又有詭計。

    心中突然竄出一種很不妙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若是被別人猜出自己

    心思,那他就不是秦一了。

    “大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那偏將去而複回,恭聲說道。

    “很好,發下去吧。讓他們加緊速度,我可不想等到天黑。”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他們偷懶。”

    前方的俘虜又是一陣喧鬧,束縛在他們手上的繩索被迅速解開,每人手中分發了一柄鐵鏟。

    一個個茫然的看著手中的器物,搞不明白這些邪惡的敵人究竟想要幹嘛。

    那偏將吼道:“給老子挖坑,誰若是不出力或者逃跑,殺無赦!”

    雖然仍不清楚這些惡兵的打算,卻也沒有人敢遲疑,因為圍在外邊那些高騎馬上。兇神惡煞手握長刀監督他們的黑甲騎兵絕對不會看在他們俘虜的面子上而手下留情。

    媽

    ,挖坑也總比被人切菜一樣的砍掉腦袋強,這就是俘虜們此時的心生,沒有人不怕死,既然可以芶延殘喘,自然不會有人抱怨當了俘虜還要被迫幹體力活。

    有些自作聰明的已經開始尋思。這些人肯定是眼看攻不下巴陵所以打算在城下安營紮寨好來個長期抗戰。

    至於在城門前挖坑就更簡單了,自然是防止城內的梁軍趁機偷襲,才布下陷阱。

    老子當年在山上打獵的時候也沒少做這樣的陷阱。

    人都有趨向性,身處絕望的卻有看到一點曙光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儘量往好

    方面想。

    可惜,他們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因素,決定他們生死的人那個男人名叫秦一,他會給這些傷害他士兵的俘虜這樣的優待嗎?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是城牆上包括蕭銑在內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不是沒有人想到那個最可怕

    結果,但在沒有真正面對恐怖的時候人類總是往好的方面思量。

    你可以說這是浪漫元素在作樂。

    管他呢,一切對秦一來說只是簡單的戰術需要。

    他的理念從來都是只需要結果。至於過程如何並不在考慮之內。

    “想要幹什麼,桀桀,看諸位似乎都等待的有些無聊,正好給各位耍個小魔術,名字呢,乾脆就叫大變活人吧!”

    秦一嘴角微微上挑,那似邪惡卻顯得越發明朗。

    “啪啪”

    拍了拍手掌,秦一冷酷的說道:“讓他們跳下去。”

    “嘩!”

    一語驚起千層浪,秦一話音未落。眾皆譁然色變。

    “嘎崩”一聲,蕭銑竟然生生咬碎了一顆鋼牙。恍若九幽寒冰的聲音厲聲說道:“姓秦的,著實欺我太甚,定與你不死不休。”

    驚怒之下,連朕都省了。

    薰景珍也滿臉驚懼,感到渾身發寒。

    這秦一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屠夫,這樣

    手段簡直比直接砍頭更歹毒陰狠。

    歷史上殺人千萬的並不少見,但敢坑殺俘虜的卻並不多,僅有的幾個也都是名傳千古的絕世凶人。

    俘虜群中果然一片騷動,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竟然自掘墳墓,想到自己要被活埋,就

    心膽俱寒。

    早知如此還不如被砍死,一刀下去碗口大的疤,還沒有什麼痛苦,若是被被埋在土下活活憋死,那種緩緩折磨的痛楚絕非正常人可以想像。

    一些心生絕望的人發狂一般向外奔竄,可惜,他們被抓住後一個個身上早就帶著不輕不重的傷勢,被驅趕來此,一路上沒有吃上半點東西。

    又是擔驚受怕,挖出這麼大

    坑已經耗盡了這些人體內最後一絲力氣,就算是掙扎著想要逃走,又怎是外間那些如狼似虎的凶煞騎兵

    對手,

    很快被砍翻在

    ,隨即近千人被驅趕著掉落進這個剛剛挖好的大坑中。

    仍舊有人不甘就此殞命,哭喊著拼命向上攀爬,好不可憐。

    秦一確是夠狠,他竟然把那些百姓留了下來,並不是他突然變的仁慈。

    也不用感激本座,想要活命嗎?

    很簡單,拿起你手中的鐵鍁,把面前這個土坑填平就可以放你們離開。

    你說坑裡邊有人,下不去手?

    沒關係,我可以從坑裡找出一個能下得了手的人跟你交換一下位置,我想下邊一定有不少人願意幹這份活計。

    中國人最講究中庸,但很多時候更喜歡死道友不死貧道。

    你死總好過我亡,在秦一赤裸裸的威脅下,人類骨子裡自私的本性盡顯無疑,這些方才還叫的甚歡甚至前些時日還跟梁軍並肩作戰的百姓已經開始毫不手軟的填土了。

    “還真是……冷酷呀,這就是傳說中的軍民團結,好像某個島國最喜歡所謂的一衣帶水,將來有機會倒是可以跟他們再好好玩上一把。”

    秦一的心思似乎已經飄向了遙遠的東邊,從他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對那裡的興趣顯然要更加濃厚。
luffyboy 發表於 2010-3-10 21:29
第十四卷 血刃出匣天下驚 第十八章 大樑滅
一似乎有些低估蕭銑的忍耐力,那扇封閉的城門始終

    “算了,老蕭的膽量看來真的比老鼠還要小,也別為難他了,後退五十裡紮寨。”

    秦一搖著頭滿臉遺憾的說道,不過,若不仔細很難發現他的眼眸中偶爾閃過的某種詭異的微笑。

    一陣狂風吹過,圍攏在巴陵城下的黑甲鐵騎在城頭諸人驚疑不定的眼神注視下,從容撤退。

    原

    只留下數百名好似突然被遺忘的百姓,這些人一個個目光茫然的對視一眼,不知是誰做頭,發瘋一般哭喊著向城門跑去,拼命捶打著堅固的門板,跪在

    上哀求後邊的守軍趕快打開通道。

    不然那個屠夫萬一反悔再殺回來,他們就真的死定了。

    也有人口中發出一聲非人的獸吼,抄起手中鐵鍁向著眼前剛剛填平的土坑瘋狂挖了起來。

    他的兒子還在裡邊,現在被掩埋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蓋在頭頂的泥土大約只在半米左右,幸運的話應該還有不少人沒有死透。

    也有的人劫死逢生,經歷大喜大悲,心神再也難以承受,坐倒在

    ,一臉呆滯,傻傻的望著天空,不知魂飛何處。

    總之,一切都顯得萬分詭異。

    城頭上,蕭銑與董景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與恐懼。

    他們根本就猜測不透秦一那顆邪惡的腦袋中究竟在打些什麼主意,難道只是為了威嚇他們一番才如此勞師動眾。

    恐怕這樣的理由連白癡都不會相信。

    下方哀求開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但此時敵情不明,雖然秦一已經離去,但誰能保證這不是他又一個奸計。

    就是給蕭銑個天做膽也不敢輕易冒此大險。

    而不遠處瘋狂的掘土聲也不絕於耳,終於——泥土中露出第一隻手臂!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使勁力氣把那只手臂

    主人從泥土中拖拽了出來。

    “啪啪”

    十幾個清脆響亮的耳光下去,已經半隻腳踏進冥淵的士兵原本僵直的身體顫抖了兩下,哇的吐出一口混雜著血液泥土的汙物。

    身體像是蝦仁般蜷縮在

    上巨咳不止,卻終於活轉了回來。

    “嘩!”

    城頭上早就緊張萬分的士兵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呼,真的還有救。

    先前被秦一製造出來的恐懼壓抑了許久,此刻終於齊齊爆發,一個個再也顧不得什麼帝王將相,叫喊著要開門救人。

    薰景珍似乎也受到這種氣氛

    影響,偷眼看了下面色鐵青的蕭銑。舔了下乾裂的嘴唇說道:“聖上,不管如何,都要先救人呀,不然……士兵很可能會嘩變的。”

    “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呀!”

    蕭銑眼珠狂轉,沉默片刻後終於長歎一聲,整個人更好似突然間衰老了數十歲,兩鬢的髮絲在扎眼之間竟然變成一縷縷灰白。

    “與這等智深近妖之人為敵,真的要折壽呀。”

    薰景珍突然有些不知道該什麼勸解。事實上與秦一為敵的時間越長心中滋生的壓力越大,尤其是明明知道他每一步都在幹什麼,卻偏偏不得不踏進他設下的陷阱。

    這是陽謀,卻讓人無法躲避呀。

    最後這一招,實在是夠狠夠毒辣。

    這人,不管是救還是不救,都足夠讓蕭銑一方頭疼欲死,真

    很麻煩。

    長歎一聲,蕭銑轉過身去,微不可查的點頭說道:“先去救人吧。”

    薰景珍無言退下。心中竟然有些同情蕭銑.

    :.局。

    “……所以,這就是本座的計畫,很簡單對嗎,區區一個城門對我們來說想要轟破它其實並不難,本來是想要借此良機練兵的。

    但老蕭太不配合。我又不願跟他浪費時間,因此就是今晚定要分出勝負,當然若董景珍敢來襲營自是最妙,不過我估計他此時已經被嚇破了膽。”

    一座臨時搭起的帳篷裡,秦一坐在主位,對一眾手下解釋道。

    “我們定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發動攻擊,現在讓兄弟們去好好休息一下,桀桀,不過也不能便宜了城裡那幫人,總要給他們找點樂子。

    現在派出小隊。在各處城門口點燃火把,敲響戰鼓,時間尺度上要把握好,定要讓他們跑斷腿。”

    “妙呀,大人這計策不用浪費人力,卻能讓那些笨蛋疲于應付,等到徹底麻痹他們的注意力,我們再發動雷霆一擊,果然是妙計。”

    秦一嘴角露出一絲陰笑:“真正的良計就是要對手明知道這是陰謀卻不得不防範。主要也是老蕭手底下都是些笨蛋,拿下區區一個巴陵實在沒有任何難度。”

    “砰砰……”

    從入夜開始戰鼓聲就依次從各。搞得蕭銑等人大驚失色,以為秦一果然又殺了個回

    而且白天派出去

    斥候竟然沒有一個回來報告,這說明什麼,很簡單,他們已經全都被秦一手下的騎兵獵殺了。

    這絕對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消息。

    等緊張萬分的蕭銑和他那一眾手下雞忙狗跳的從床上爬起來趕上城牆的時候迎接他們

    只有仍在不斷傳來的鑼鼓聲和時隱時現的火把。

    “這是怎麼回事,人呢?”

    蕭銑黑著臉,他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人當猴耍了。

    薰景珍比他早一步趕來,陰沉著臉說:“可能是敵人設下的詭計,想要誘我們出城。”

    “那董卿可有對策?”

    “現在天色晦暗,誰也不知道外邊究竟來了隱藏了多少伏兵,所以最穩妥的對策就是加強警戒,不予理睬。”

    經歷了白天的緊張,蕭銑早就感到身體有些疲憊,尤其是精神上的巨大損耗。沉聲說道:“那這裡就交給董卿了,未來還有一場大仗呀。”

    不過,秦一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想讓蕭銑和他手下的士兵睡安生了,沒過半個時辰,另一處城門再次想起了同樣的聲音,等眾人狼狽不堪

    趕過去

    時候,仍舊是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氣的董景珍想要罵娘,就算你折騰人也不是這個法吧,這要是多來上幾回。也不用打仗了,自己就先累垮了。

    但他卻不能置之不理,秦一層出不窮的陰謀手段已經讓他們人人驚懼,已然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

    若是真不小心,說不得正中此人下懷,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所以,明知道這是秦一布下的陰謀,城中的守兵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且要時刻應對那突兀響起的鼓聲。

    對各人的精神而言。真

    是如繃緊

    發條,再加上一點負擔,就要徹底崩潰了。

    一夜下來,城牆上的守兵一個個勞累不堪,神情萎頓,到了最後終於本能

    變得麻木不仁。

    即便是再有鑼鼓聲響起,也懶得動彈,只是派上幾人站在城頭觀望兩眼。

    士兵也是人,不是牲口,這只是第一天就被秦一耍弄的想要集體跳牆頭自殺了。

    天色終於露出一點微明。但這亦是人體機能最疲憊的時刻,經歷了一夜驚惶的士兵大都困頓不堪。

    卻不知就在距離他們不到一裡的

    方,正悄無聲息的聚集著數千匹黑森森

    鐵騎。

    秦一冷酷的臉龐透著森寒的殺意,右手持一柄重達六十斤的鑌鐵大矛,手臂一揮,率先向城門沖去。

    震天的鑼鼓聲再次響起。一個士兵半閉著眼睛,無精打采的低罵道:“***,還玩這套,大爺再也不上當了。”

    不過這次似乎感到有些

    方不一樣,可惜混沌的腦漿早就麻木,一時間怎都想不起來。

    直到身旁傳來一聲慘叫:“騎兵……敵襲,***,快起來,那屠夫這次是來真的。”

    一個眼尖

    人終於扯開嗓子吼道,但忙碌了一夜。所有人的身體反應以及精神狀態都差到極點,已是失了先手。

    只能寄希望城門可以擋住敵人的轟擊。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要讓騎兵在平

    上加速奔起來,梁軍的遲鈍無疑為秦一這次的奔襲製造了最好的機會。

    座下照雪麒麟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乃是天生神駒,比身後士兵更快一步。

    距離城門尚有百十步,臉上現出一絲不屑冷笑,這世上從來沒有攻不破

    城門。手中鑌鐵長矛高舉過頂。

    體內強橫無比的勁氣拼命灌注到槍身內,前端鋒利的刃身立時閃爍著冰冷的寒鋒。

    “給我去!”

    一聲爆吼。長矛如加長的利箭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亮光,紮在了堅固如鐵的城門上。

    “砰”

    一聲爆響,被秦一八成功力一擊會產生什麼樣的破壞,諸位已然可以猜想得到。

    城門正中已然被紮出一個拳頭大的空洞,那長矛整個穿透了進去,高大寬厚的城門上滿是裂縫。

    秦一從馬上騰身而去,如大鳥般向城門高速掠去,身在空中雙爪放射出幽綠

    邪光,嘿然怪笑:“打開城門,真的就這麼簡單,給老子破呀!”

    整個人身上驟然蒙上一層綠芒,尤其是雙爪好似被鬼火籠罩,好不嚇人。

    身體瞬間穿過數十丈的阻隔,兩掌狠狠的拍向中心破碎的城門。

    “啪”

    插在後頭的擋門棍終於不堪重負,難以承受秦一毀天滅

    的狂暴能量,砰然斷裂。

    連帶整個城門像是被炸藥爆破,從中露出一個猙獰可怖的巨大裂口。

    巴陵城破的命運在這一刻終於再也無法改變。

    秦一獰笑著重新坐回馬上,率先沖入城內。

    下

    只是貓捉老鼠的遊戲。

    ……

    巴陵城好似一瞬間陷入了絕望

    深淵。

    城內的百姓在白天從那些死裡逃生的俘虜口中已經知道了敵人的可怕。

    誰敢幫忙若被抓住就要被坑殺,即便有心禦敵的百姓也都像是霜打

    茄子,趕緊夾緊尾巴躲回各自的家中,死都不再出來。

    老百姓最膽小,他們絕對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得罪一個可怕的殺神。

    千年前秦國殺神白起敢坑殺趙國降卒四十萬,今日秦屠夫就敢照貓畫虎。屠盡巴陵城。

    所以,就算外邊鬧得天翻

    覆,再也不會有一個百姓出來幫忙的,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面對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屠夫。

    事情進展的前所未有的順利,這些城中的士兵或懼于秦一

    凶名,或身困體乏與憋了一天的虎狼之師初一碰頭就宣告潰敗。

    曾經有個偉人說過,讓敵人陷入人民的海洋中。

    可惜,今晚註定了巴陵城要在秦一的淫威下變成一攤死水。

    蟻多雖可咬死象。但若是蟻頭對群蟻失去了控制,那結果就是一盤散沙,無疑為繼。

    第二天太陽將要再次落山的時候整個巴陵已經盡落入秦一股掌之中。

    右路元帥董景珍最是冤枉,本來眼看情況不妙想要抽身逃走,卻不幸逃路上撞到了秦一,這塊鐵板自然把他撞了個頭破血流。

    手中大矛一掃,就取了他性命。

    零星的戰鬥並不足以全盤局勢,大匹騎兵遊蕩在城中各處,按照出發前鄭淑明交給秦一的名單展開抓捕。

    這些都是與蕭銑坐一條船上的死硬份子。留在來隻會壞事。

    當然像巴陵幫這樣的毒瘤是必須鏟完了再除,畢竟這曾經縱橫兩江

    黑幫是蕭銑發家的根本,而且以其販賣女子的罪行也是不容於世。

    秦一自然不會給自己增添麻煩,此時正是兵荒馬亂,就算再死個千把人也沒有人會亂嚼舌根。

    皇宮最中心的一處偏殿兩幫人馬仍在對峙,大樑末代皇帝蕭銑正躲在其中芶延殘喘。

    不過,這可能已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瞭望夕陽的餘輝。

    秦一靜靜的踏著腳下的青磚

    面,聲音隨著風聲傳出老遠:“世上從來都不曾有過永恆的皇朝,昔日的秦磚漢瓦如今也都成了歷史的塵埃。

    蕭銑,你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光棍點,不要再浪費你我時間,本座可以給你一個體面

    結局,自己了斷吧!”

    蕭銑怨毒的聲音如厲鬼夜嚎:“秦一小兒,莫要假仁假義,有本事就來取朕的性命。看是你死還是我亡。”

    “不……陛下,咱們還是投降吧,說不定……啊!”

    一聲慘叫,顯然是蕭銑親手結果了手下一個大臣的性命。

    “你們這些混蛋、軟骨頭,枉朕以往對你們百般恩寵,現在竟然敢背叛,那就全都去死吧。”

    慘叫聲不斷響起,秦一嘴角冷笑更甚。

    絕望果然讓人瘋狂,蕭銑這廝竟然開始在裡邊斬殺自己的大臣,看來這傢伙真的已經被自己逼瘋了。

    “唯一可惜

    是香貴這老狐狸還真夠狡猾的。竟然知道提前溜走,連香玉山這廢柴都不見蹤影,倒是小看了他。

    只是天下就這麼大,你們這些小老鼠又能躲到哪裡去呢,遲早要被本座抓住,不過害蟲偶爾也是有用的,暫時就讓你們繼續去禍害別人吧。”

    秦一心中轉動著各種念頭,突然抬起頭來懶洋洋的對身邊一眾屬下說道:“既然老蕭不肯出來,那也不必等他了。

    古有殷紂自焚鹿台。大家怎麼說也都是一個級別的,享受的待遇自然不能有差別。準備火油,送他上路吧。”

    秦一在軍隊中早就豎立下了獨屬於自己的風格,他不喜歡手下廢話。

    軍人不需要自己的思想,他們只要懂得殺人就行了,刀鋒所指,刀兵所向。

    一群戰鬥機器顯然更得他歡喜。

    沒有任何猶豫,手下士兵忠實的執行了他的命令。

    火光燃起,這處高聳宏偉

    宮殿被熊熊烈焰逐漸吞噬,或許誰也不會想到秦一會出此爆烈手段,根本就不與你顫抖。

    水火無情。

    裡邊數百名禁衛包括蕭銑和他的家眷沒有絲毫反抗盡數皆沒!

    這把火焰的騰起,亦代表了曾經雄踞長江的大樑正式滅國。

    以此為基點,也開啟了秦一剿滅各處權雄,一統南方的步伐再也無人可止。

    “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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