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風流三國 作者:浴火重生(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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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chih 2009-10-10 20:2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695087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1 21:39
本帖最後由 michaelchih 於 2009-10-12 18:20 編輯

第十卷 第一章 兵臨曆下城

西元211年冬,蜀中劉備引兵退回漢中。經過短暫休整之後,於西元212春,令諸葛亮為帥,蔣琬為參軍,費詩為司馬緣,董厥、樊建二人為椽史;猛將張飛為先鋒,嚴顏、張任為大將,總督蜀中軍馬。調川中名將吳蘭、張冀、張嶷等十餘人為副將,關興、張苞為左右使,雷銅押糧,共起馬步兵十萬,大軍浩浩蕩盪開赴益州。

    同一時間,韓遂夥同鐘繇一路直追馬騰。馬騰被困於北原,苦戰不得突圍,後被流矢射中,不治而亡。一代諸侯,便如此陣亡沙場,淡出爭霸中原的舞臺。馬騰既死,馬超責無旁貸扛起西涼大軍的旗幟。無奈關中軍連戰而勝氣勢正盛,西涼軍雖驍勇善戰,但經不住鐘繇多番計謀,於西元212年夏未被破北原。馬超、馬岱、馬鐵、馬休亂戰中殺出重圍,投益州而去。

    盟軍韓遂叛變,馬騰戰死,馬超、馬岱又投奔劉備,種種事件召示著盤居西涼十餘年的馬騰勢力集團正式冰消瓦解,開始退出歷史的舞臺。

    馬騰的敗亡,劉備的崛起,張浪的鼎盛,曹操的北方勢力,漢未群雄逐鹿,經過十餘年的征戰殺伐之後,正式踏入三足鼎立時期。

    劉備、馬騰兩盟軍的相繼退出,並沒有打消張浪趁機北上的決心。在經過一番激烈討論之後,張浪決定由徐州方面做為突破口,再開濟南戰線,入侵黃河,把曹操的勢力全部趕至黃河以北,分化它的集團勢力,以期兩相抗衡。為此,張浪再調丁奉、賀齊兩大良將,統五萬兵馬,由淮河水路而上徐州,支援山東戰局。

    而這個時候。周善所領水上遠洋大軍已達東夷(膠東半島),於渤海灣的星羅小島中秘密開建水軍中轉基地,準備連通至遼西、遼東等地,以期收到奇兵效果。

    山東。自古山東和荊襄猶如東南的兩翼。以南方而進取北方,出江淮正面,不如出兩翼。從江淮正面北出,出淮河一線太遠,其攻守便失去依託:而出兩翼則有比較有利的山河形勢可憑恃。就山東而言。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如能佔據此地,便取得了很有利的態勢。對於南方而言,得山東,進可以問鼎中原,北臨幽燕,退可以翼蔽淮泗,鞏固江淮;對於北方而言,得山東,進可以南逼江淮。退可以翼蔽河北。

    而山東自古戰守之沖。四戰之地。在山東的西北側有濟南,濟南南依泰山,北阻黃河。西南側有兗州、濟寧。它們依山臨河,控守一方。東南側則是沂河和沫河,經二水沖積形成的河谷低地,夾在沂山、蒙山與琅琊山、五蓮山之間。這片河谷低地為山東腹地與江淮之間往來通道。而在東北側有青州,附近即古臨淄,齊之國都。在山東諸要地中,論防護之固,無如臨淄。山東地形不如其他邊角之地,它三面均可能受敵,不易固守;且山東低山丘陵方圓不過幾百里。缺乏縱深,幾處險要一被突破,全境即可能被擊穿。所以有人說山東:以自守則易弱以亡,以攻人則足以自強而集事。假如以山東為根據地,縱橫四出,足以有所作為。倘若借此死守,早晚必傾覆滅亡。

    而今曹操退黃河以北,開濟北渡口,令大將夏侯淵背靠黃河。固守濟南、曆城一線。明顯是看到東阿戰略位置上地不足。所以又勒令河北數員大將開赴青州要衝,以拒南軍北渡。

    西元212年秋,江東集團太史慈開鉅野,鑿穿漢、泗二水,連通黃河,打開了水路入侵中原的大門。於此同時,張遼領五萬士兵西出山陽,時刻保持給東郡強大的壓力。

    同年,高順得田豐之意,奔走泰山,掌控泰安。由於泰安北阻泰山,南臨漢水,介齊魯之間,為中樞之地,如若由此縱橫四出,控制三齊,均成高屋建瓶之勢。若想北出青州,入侵幽燕,泰安實屬兵家必爭之地。高順既控制泰安,便領將士兵臨曆下城。

    古人有言:「齊州當四達之沖。南不得齊州,則無以問河濟;北不得齊州,則不敢窺淮泗;西不得齊州,則無從得志於臨淄;東不得齊州,則無爭衡於阿鄄。是故山東有難,齊州常為戰守之沖。」齊州,既是濟南。而在齊州之中,最為關鍵樞紐便是曆下城。曆下城,戰國時齊建。漢文帝前元十六年,自齊國分出。戰國時,諸侯攻齊,每每戰於曆下。秦滅魏之後,揮師東進,屯兵曆下,兵壓齊境,齊王不戰而降。楚漢戰爭時,辯士邸食其遊說齊王田廣附漢,使齊罷曆下之戍,韓信遂得以透入齊境,略定三齊。

    江東軍若想問鼎河濟,北上冀燕,曆下是必爭之地。

    曆下城位置之重,曹操自是看出,濟南如若再有半點閃失,戰火必然燒至黃河以北。所以曹操親令荀攸輔佐夏侯淵堅守曆城,並且讓夏侯敦領五萬人馬入主東郡,聯手夏侯淵,以拒江東軍。又調令大將曹仁遠赴清河郡,以為後援。同時令曹洪舉青冀之眾,由南皮而進樂陵,支援青州臨淄一線。

    在這種情況之下,張浪先令賀齊出琅琊,開闢北海戰線,以期牽制曹洪兵力,好減輕高順東線壓力。自己則領大軍由武平進軍定陶,開始向東郡施壓,逼夏侯敦不敢全力支援曆城戰線,便開始準備與太史慈、高順、張遼會師濟南。同一時間,周瑜由穎川方面壓進陳留、中牟一線,意圖牽制河北兵力同時,打開官渡缺口,開始準備北渡黃河。

    江東軍數路相聯,遙相呼應,聲勢極其浩大,無論從哪路突破,便可撐起全局,威脅北方。

    曹操見江東侵巢而出,北侵黃河。被逼再舉大軍,由曹真入屯官渡,支援中牟、榮陽一線。自己則開赴平原,高唐,準備再次與張浪交鋒。

    南北大戰,一觸而發。而作為旁觀的第三者來說,劉備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雖然諸葛亮調走十萬大軍南平孟獲,但蜀川天府之國。沃野千里,自是支撐的起兩條戰線的同時開戰,加上馬超、馬岱的相繼加盟,軍勢越發強盛。此時周瑜牽制河北不少兵力,劉備親自起兵,馬超、馬岱為先鋒,法正、張松為謀士,起馬步兵八萬。出隴上而走天水,大軍開始逼進陳倉。同時派關羽鎮守漢中,協同主力軍,出奇兵走斜谷,包夾陳倉道。

    曆下城。

    高順所領五萬大軍紮寨三十裏城外。

    經過數日以來地試探攻防,高順自知不可能輕易拿下此城。

    夏侯淵的熟讀兵書,荀攸的深謀遠慮,加上曆下城牆地雄偉,暗示著戰局的種種困難。

    高順大寨依山而建,結草紮營。方圓十裏。旗幟飄揚,人聲鼎淋高順在高處哨臺上,借處望遠鏡。仔細的觀望遠方敵情。

    曆下城外,鮮明的旌旗四處飄揚,不少的守衛精神抖擻,一絲不芶的來回巡邏。

    偶爾還有看到幾個將領對著已方方向指指點點,分析什麼。

    高順拿下望遠鏡,一臉沉思。

    曆下四周地勢平緩,又無險可守,本來龜縮城中,倒不失一個偏安之計。但偏偏夏侯淵反其道而行,讓心腹大將牛金領兵一萬。紮於城外相拒。高順總有些感覺不妥,以荀攸計謀,如果怎麼會這樣輕易讓牛金與他的一萬人馬能送死呢?

    高順心中拿捏不定,便問副將朱然道:「義封,你把近日探子所來地消息再給我仔細說遍?」

    朱然點頭道:「好的。曆下城現有曹軍三萬左右,此皆是當日赤渡之戰時曹操收編河北軍的精銳部隊所在,由敵將夏侯淵親自坐鎮,戰鬥力極強。而離曆下城最近東阿,紮住著曹休大約近萬名士兵。快馬大約只要一天一夜。假如曆下起了戰事,相信最快支援來的便是曹休部隊。而在東平城,有韓德大約一萬人馬,此路人馬相對而言擔子較重,做為東郡與曆城地連接點,兼顧著兩地中轉的重任,如果沒有重要軍情,他們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高順皺了皺眉,沉聲道:「還有呢?」

    朱然接著道:「風聞曹仁已派其弟曹純領三萬人馬紮入濟北,隨時支援曆城。同時讓夏侯茂領兵兩萬封鎖黃河除軍用基地外的一切港口,防止我軍渡河而入。」

    高順冷笑一聲道:「曹仁倒想的十分周到。」

    朱然臉色凝重道:「還不止,曹操已讓其弟曹彬帶兵而下,先鋒部隊已達高唐。最多不過一旬,曹操主力大軍便可到達濟北。」

    高順臉色頗有些無奈道:「數路人馬相輔,想要拿下曆下城,看來十分困難啊。」

    朱然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高順粗擴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兩眼看向遠方,淡然道:「以其這樣靜觀其變,不如主動出擊,我正想調起人馬,今夜前去偷營,一探軍情。」

    朱然自告奮勇道:「將軍,屬下願去完成這個任務。」

    哪知高順搖頭道:「你先聽我說完,牛金既然大張旗鼓的紮於城外」必然有所依持。我怕這是一個誘敵之計。此去偷營,危機重重。」

    朱然奇怪道:「既然如此,高將軍為什麼還要前去劫營?」

    高順淡然一笑道:「應勢導利,如果不打破這個平衡點,曆下城永遠擺出這個姿態,而作為我們來說,只要能把敵軍調動開來,勝利便傾向我們。」

    朱然再次請令道:「既然如此,屬下願去完成這個任務。」

    高順盯著朱然半響,看的後者有些莫名其妙,才淡然道:「等我想好全盤計畫再說。」

    朱然有些不以為然,剛才看高順地眼裏,明顯看到一絲懷疑之色,難道自己還不足已勝任這個任務嗎?朱然鼓動道:「假如不趁現在出動,只怕到時候更難攻曆下城。既然將軍有所擔心,不若屬下前去劫寨,將軍則領兵在後靜觀其變,假如其中有詐,將軍也可領兵救我。這樣一來,就算牛金有通天本領,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高順本想拒絕,但看到朱然期待的目光,加上一時間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由自主地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今夜便帶三千人馬劫寨,假如敵軍有所防備,千萬不可逞強,馬上退回,我自會前來接應你。」

    朱然大喜過望,謝過之後,馬上興沖沖地前去點軍備馬。

    高順看著朱然離去,心裏有些掙扎起來,朱然雖熟讀春秋,又知謀略兵法,但平時略過毛躁,又好大喜功,今夜前去劫營,如果自己不做一些安排,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時,高順沉聲對衛兵道:「讓張虎、太史亨來見我。」

    少時,急匆匆走來兩個青年才俊。

    張虎、太史亨皆將門虎子,乃大名鼎鼎的張遼、太史慈之子。

    張虎從其父傳,一手戟法青出於藍,早有其父當年風範,雖然做事衝動,又少有其父計謀老練,但如果肯下決心歷練,只怕不久又是一員虎將。而太史亨雖無太史慈狠辣,但年少從軍的他,刻苦已身,又善於動腦,謀膽皆備,假已時日,只怕作為遠超其父。此二人雖弱冠之年,但一身英氣,又少年老成,屬於江東新一代中的佼佼者。

    高順帶上此兩將也屬無奈之舉。太史慈、張遼雖貴為將門,但不想寵溺兒子,便一手丟於高順管教。要知道高順軍紀嚴肅,從不假公濟私,在軍中威望極高,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史慈、張遼才十分放心的放手給高順。

    張虎身材不高,臉頰黝黑,黑白大眼炯炯有神,身上有些枯瘦的骨骼承受著重達數十斤的黑色盔甲,但這一點也沒有影響他的行動,就像一塊火力十足地黑碳;而太史亨恰恰相反,他的臉蛋十分白晰,身材也十分修長,加上一身銀白盔甲,白白靜靜地像個書生。

    高順見兩將來,嚴肅表情一點也沒有變道:「張虎、太史亨。」

    他們兩人恭敬道:「未將在。」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2 18:11
本帖最後由 michaelchih 於 2009-10-12 18:21 編輯

第十卷 第二章 陷陣營(上)

高順示意太史享和張虎靠近,然後又在他們耳邊密語數句,兩員小將不約而同的點頭。

    高順掃視一眼,淡淡道:「你們還有沒有問題?」

    太史享與張虎互望一眼,張虎興奮高漲道:「未將沒有問題。」

    高順點點頭道:「好,既然沒有別的問題,那你們去準備吧。」

    兩小將應了一聲,退下去準備事宜。

    夜晚三更,晨星還茫茫的發亮,時不時有數團黑雲飄浮而過,然後夜空從歸朦朧。

    曆下城外,營帳疊疊相連,月光中仍是十分的迷茫。夜風吹過,旌旗嘩啦的不停飄揚,偶爾幾聲風嘯馬嘶之外,夜空又歸於平靜。那本來火光閃耀的篝火,如今已經完全熄滅,除了為數極少的火把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外,大地一片朦朧。

    曆下城外四周,地勢相對平坦,方圓數裏之內,能隱匿藏人的樹木早已被砍伐而盡,除了前方平緩起伏的丘陵地外,所有地方一覽無疑。朱然帶著三千士兵,正是伏於丘陵上,藉著月光與火把,依稀能看到前方規模不小的營寨。

    前方營寨根本沒有特別的動靜,哨兵都極為正常來回巡夜。假如非要挑出個毛病,那就是太過平靜與安詳,根本不像大戰來臨的前奏。

    朱然有些緊張的舔了舔舌頭,雖然他也經歷過不少戰役,但此次明顯有所不同以往的任務。高順的話還歷歷在心,小心能使萬能船。在仔細的觀查一些時間之後,朱然心頭才略顯安穩,他老練的揮揮,輕聲道:「大家準備與我上。」

    一干士兵輕車熟路,個個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由於沒有掩蔽的地方,所有人前進時都顯的特別提心掉膽。深怕一個不小心被敵軍的巡邏隊發現。而朱然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還是頭一次執行這樣危險地任務。他心裏早已打定主意,一旦被曹軍發現,便馬上下令撒離這個地方。

    不知道是否朱然的幸運,曹軍巡邏隊一點也沒有發覺江東軍的秘密潛入。

    朱然帶著三千士兵已偷偷的摸至營寨外,一副將急上前低聲道:「朱將軍,照理說來夜寨都應該布有不少的巡邏隊,可我們沿路而來。卻沒發現一點蹤跡,再加上營寨裏安靜的出乎異常,其中必然有詐。」

    朱然本來就不笨,只不過立功心切,心態失去平衡,此時經手下一提醒,不由臉色巨變,正想下令撒離,忽然吶喊聲起,接著鼓聲震天。從四面八方殺出無數敵軍。黑壓壓望不著邊際,很快便把朱然部隊包圍其中。

    「有埋伏。」驚叫的聲音彼此起落。

    朱然想不通敵軍從哪裡殺來,橫刀勒馬。雙瞳急劇收縮。

    江東軍忽遭巨變,震驚不已,個個手中緊握刀劍盾牌,一臉緊張。不過江東軍到底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在經過短暫的騷亂之後,很快便沉靜下來,齊看向朱然,嚴陣以待。

    一偏將連滾帶爬過來,顫慄道:「將軍我們要被包圍了。」

    朱然早已冷汗浹背,顯地有些手足失措。他聽到這話後。馬上回過神來,對著身後士兵驚駭大叫道:「快轍。」

    「敵軍哪裡跑。」一聲巨大的吼叫聲從前方密密麻麻的軍中傳出來了。

    「投降不殺。」更大聲的吶喊在敵軍包圍圈快要形成之時震耳欲聾的傳來。

    朱然放眼望去,三面都有黑壓壓的士兵疾衝過來,只有南面敵軍略顯的鬆散。朱然哪裡敢怠慢,想也不想的便帶領三千士兵,往南面衝殺而去。

    兩軍轉眼之間便已短兵相接,激烈交戰。

    「殺啊。」朱然此時後悔已晚,索性把自己性命豁了出去,帶領士兵開始突圍。

    三面密密麻麻的敵軍攜尾狂追上來。而南面敵軍個個張牙舞爪,橫衝直撞殺來。

    朱然在近百名侍兵的貼身保護之下,飛快地參入戰場。

    慘叫聲開始四處響起,兵器地交接聲如雷擊般巨響不斷。只是轉眼之間,空中便血霧飛灑,殘肢斷體滿地。地上開始倒下越來越多的士兵,哀鴻遍野。

    江東士兵明知毫無勝算,但依然悍不畏死,手中的刀不停地砍、劈、削等。

    「啊。」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四周士兵不由同時打了個冷顫,接著便看到一個士兵脖子被砍飛在天,月光照耀,視線所觸及光線,一對死亡的眼睛帶著恐怖與不甘,任由血霧飛灑。

    「奶奶的殺啊。」朱然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後,臉上馬上露出兇殘之色,身上的血液開始沸騰,骨子裏的殺戮急速膨脹,殺氣更是不停的飆生,他拚命催馬,兇狠的大刀四處飛舞,如雪花片片,漫天的光影下,不少士兵一觸而倒,有地甚至當場被剖腹,花花綠綠的腸子流滿一地。膽小的士兵看到這個情況,早已沖的面色蒼白,嘔吐一地。

    江東軍每數百個士兵結成錐形衝鋒陣,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面的拿盾快速而進,後面的長槍兵在刀盾兵的配合之下,不停的上挺直刺,幾個閃避不及地士兵當場被刺穿胸膛而亡。

    江東軍在經過短暫的優勢之後,便開始陷入重重苦戰之中。

    一員牙將全身浴血,奮力砍倒與自己糾纏的幾員曹兵後,整個身影搖搖晃晃。剛好朱然看到這個情況,不由催馬而上,殺散曹兵小隊,焦急大叫道:「於松,你怎麼樣了?」

    那名為於松的牙將艱難道:「將軍,你快撒,敵軍數倍於我,能突圍就快突圍。」

    朱然連聲激勵道:「你給我堅持住,高將軍很快就會帶人支援上來的。」

    於松點點頭,剛剛想說什麼,朱然忽然驚叫道:「小心。」

    於松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身上一涼,接著一把長槍貫穿全身,鮮血便開始泊泊的流出來。他緩緩回頭,卻看到曹兵一臉警戒的望著自己。滿臉不甘的倒在地上死去。

    「殺了你們這班狗娘養的。」朱然目露凶光,手中的大刀更是勁風四起。

    又一員偏將催馬而來,他衣甲破爛,頭盔早已不翼而飛,他見到朱然便大聲悲呼道:「將軍,我們四面受敵,兄弟們損失極為慘重,眼看就要快要頂不住了。」

    朱然怒火中燒。大聲怒斥道:「給我傳令下去,無論如何一定要頂到高將軍援軍前來。

    「將軍小心。」就在朱然說話之句,幾個曹軍騎兵隊員飛速衝刺而來,目標赫然是朱然。

    朱然一閃,接著大刀倒砍,一員曹兵沒料到朱然有這一招,當場被劈下馬,命喪當場。曉是如此,朱然也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由憤怒連連。大刀所向披靡。死在其手下亡魂不知其數。

    就在朱然浴血奮戰之時,遠處左右兩路的張虎、太史享兩枚人馬,正不停的計算時間準備接應朱然。就在兩人焦急等待時。耳裏忽然傳來若隱若現地吶喊聲,接著喊殺聲越來越響。左路的張虎不由興奮大叫道:「朱將軍開始行動了,我軍馬上準備行動。」與張虎反應明顯不同,右路的太史享皺了一下眉頭,略顯幼稚的臉上明顯表示出不同常人的大氣,顯然是在沉思什麼嚴重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探子連滾帶爬過來大叫道:「不好了,朱然將軍被困了。」

    「什麼?」太史享雖有所料,但當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之時,還是不由大驚道。

    探子把消息從新再說一遍。太史享想也不想,當機立斷道:「你馬上去通知張虎,說計畫有變,讓他馬上帶領人馬與我去營救朱將軍。」

    還沒有待探子回話,太史享便騎著高大俊馬,指揮士兵前進。

    張虎、太史享部隊離戰場越來越近,遠遠看到前方火把如龍,密密麻麻的圍成一個圓圈。兩人心急如焚,偏偏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炮響。接著便有一枚打著曹軍棋幟地軍隊從另側邊上的丘陵地裏衝出,截住太史享、張虎部隊廝殺起來。

    太史享、張虎沒料到敵軍還有伏兵打援,不由於驚怒不不已,帶領士兵奮力衝殺,欲打退伏兵,去支援朱然。然曹軍戰鬥力不弱,一時之間太史享與張虎不可能衝破敵軍封鎖,兩軍戰局膠著,一時間難分高下。

    張虎有點像愣頭青,別看他年紀青青,紫戟卻已使的神出鬼沒,而且又力大無窮,戟影所過,不是慘叫連天,便是血肉模糊。而太史享更像一員儒將,點鋼槍看似綿軟無力,卻殺機暗藏,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兩小將轉眼之間,便已斬殺數十員曹兵,威風八面。

    雖然兩將驍勇異常,但曹兵顯然沒有被嚇住,反而更加不要命的纏了上來。

    張虎、太史享雖帶領領士兵左衝右突,但一時間之間也難打退曹兵的圍堵,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每個人心裏都焦急不已。

    朱然被圍、太史慈、張虎部隊被拖,高順得到這個消息後哪裡坐的住。自己馬上點起兩萬人馬支援而上。臨行之時,千叮萬囑部將王寧,讓他一定要要守好大寨。

    高順與他的士兵經過一時辰急行軍後,很快就接近戰場。遠遠的便聽到殺聲震天,士兵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一波又一波的傳來了,兵未參戰,但那熱血沸騰地戰場已經把士兵地精神狀態提到頂點,高順哪堪忍耐,馬上指揮士兵加入戰場。

    由於高順的支援,張虎、太史享部隊軍心大振,每個人都鼓足幹勁,欲狠狠大幹一場。

    哪知這個時候,異變忽起,曹軍忽然兵分兩路,一路截住高順部隊死命的抵擋;另一隊人馬依然想拖住張虎軍馬,死戰不退。

    戰局越發熱火朝天,殺聲響遍十裏,屍體堆積如山,血水流出成河。曆下城未見動靜干戈,城下已殺地難分難解。

    由於曹兵伏擊兵力的約有一萬,本來與張虎他們旗鼓相當,此時加入高順的兩萬人馬,曹兵由包圍變成反包圍,接著漸有抵擋不住的現象。曉是如此,曹兵也沒有一個人退縮,仍是不要命的抵擋。

    高順與張虎軍隊漸漸佔有主動權,慢慢形成一個包圍圈,把曹兵圍在其中。這個時候戰局又發生變化,從營寨那裏傳來消息,有大量曹兵抄小路奪寨而去。

    高順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一懍,粗略分析一下形式,難道曆下城三萬人馬已經傾城而出?包圍朱然最少要一萬以上的部隊,不然絕不可能那麼快便形成包圍圈;而伏擊張虎這隊人馬大約也有近萬將士,那麼現在偷自己大寨的,如果少於一萬以上的士兵,怎麼可能拿的下呢?高順心中既然有此想法,便下決定,暫不理大寨情況,先把這一萬消滅再說。

    想到此時,高順大呼道:「兄弟們,大家加把勁,大家狠狠的給我殺啊。」

    由於士兵根本不知大寨情況,只道是主帥欲加快速度,前去救援朱然,個個士兵戰力空前高漲,死命地圍殺曹兵。

    「啊——」,接連的慘叫在殺聲中四處傳來,一個又一個曹兵在江東軍的夾擊中倒了下來。前後沒過十分鐘,戰場形式發生驚人的變化,曹兵被江東軍夾在其中,防守陣地急速減少。眼看不用多久就要消滅此波敵軍之時,大寨再次傳來消息,敵軍進攻十分猛烈,大寨眼看就要失守了。高順震驚了,怎麼可能會這樣?難道真的要自己退去救援嗎?如果這樣,今晚就要吞到嘴裏的肥肉又要吐出來,心中實在難捨,可大寨卻又不能不顧。高順大腦飛速的轉過,幾乎是同一時間,臉色沉如鐵青的他忽然大吼一聲:「陷陣營。」

    「在。」洪亮而又如山崩地裂的吶喊聲中,數百衣甲鮮明,殺氣騰騰地騎兵隊出陣而列。

    高順掃視一眼,「陷陣營」排的整整齊齊,每個士兵都手提大刀,精神抖擻,戰意高昂。

    高順大喝道:「你們隨本將軍回寨相救。」

    「是。」又一陣響亮而又急促的吶喊,「陷陣營」所有士兵身上都露蕭蕭殺氣。

    一副將急聲道:「將軍不可,陷陣營雖曆害,但屈屈數百人怎麼能……」

    高順淩厲的掃視那副將一眼,打斷他的說話,氣勢逼人道:「此地任務交付於你,如若有半點閃失,我唯你是問。」

    那副將在高順的氣勢之下,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高順理也不理,把手一揮,對著「陷陣營」大呼一聲道:「是男兒的隨我出發。」

    「出發。」如排山倒海的氣勢,帶著無限狂野殺氣,「陷陣營」士兵策馬狂奔,如戰車一樣轟隆而進。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8
第十卷 第二章 陷陣營(中)

陷陣營鐵騎飛踏,風雷齊動,大地滾滾,幾百鐵騎瞬間有如萬馬奔騰,直往大寨馳去。

    陷陣營是一支極為獨特的部隊,人數不多,但作戰極為勇猛。當日史上記載陷陣營:“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而導致如此精強兵種在史上出彩不多,不得不說呂布的無能。以高順為人忠義清廉,投至呂布麾下,空有一身高強本領,卻無用武之地,的確是一種悲哀。

    相傳陷陣營起源于漢衛青之手。志載,衛青曾與匈奴大汗戰于王庭。衛青出精騎直撲敵主營,後以大軍掩殺。其中所謂的精騎就是善騎射,精騎術,長格殺的士兵,每每作為攻堅部隊,每戰必先出動,咬住敵軍主將。後摧營拔寨,陷陣敵城,因其戰績標榜,又號為陷陣。

    只是不知為何,輾轉數百年後,指揮陷陣衝鋒的本領卻為高順所學。

    陷陣營兵卒在高順帶領下快馬加鞭,發了約半個時辰左右,大寨已遠遠在望。

    大寨裏早已亂成一團,到處火光閃耀,像要把黑夜點燃一樣。依稀可以看到滾滾濃煙往天上直冒,鋪天蓋地的呐喊殺聲如潮水直湧而來,一批又一批曹軍踏破钜鹿,攻陷王寧所把守的大寨,四處放火劫掠殺人。

    而江東軍奮不顧身守著陣地,用身軀與新血頂著敵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高順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怒火攻心,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牙齒更是咬的格格響。

    眼前忽然閃來幾個黑影,接著踉蹌的東躲西藏。

    “停。”高順忽然勒馬,身後七百陷陣營兵卒同時間停下腳步,動作整整齊齊,毫無拖遝。

    “前面鬼鬼祟祟的誰?”高順厲聲大喝道。

    “高將軍,高將軍……”幾聲驚喜響起。接著剛才那幾個躲躲藏藏的人影連滾帶爬出來。

    高順便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這幾個士兵的模樣,每個人身上都沾滿血跡,衣甲破破爛爛。高順皺著眉頭道:“你們是哪部旗下?怎麼會在這裏?大寨情況如何?”

    那幾個士兵你望我,我望著你,最後有一個士兵結結巴巴道:“回將軍,我們是于副將的侍衛。現在曹兵已盡遣主力,敵將牛金帶隊壓陣。兵力數倍於我,大寨形式極為十分不妙。至於我們幾個為何在這裏……為何……”那士兵冷汗直流,為何半天,還是說出一個原因來。

    高順重重“哼”了一聲,冷眼上上下下打量那幾個士兵,銀白色怒喝道:“你們此時此刻應該再保衛大寨,與敵人進行生死搏鬥,怎麼反會在這時?”

    幾個士兵被高順一喝,膽戰心驚,不由“撲通”跪在地上。

    高順冷眼再也控住不住怒火。嘴裏一個一字擠出來。寒聲道:“臨陣脫逃者,斬。”

    “將軍饒命啊。”當聽到高順如雷霆萬鈞“斬”字時,幾個士兵嚇地魂飛魄散。大聲求饒道。陷陣營每個兵卒眼裏都閃過鄙視之色,最近的一伍士兵早已沖了上去,手起刀落,乾淨利索的把那幾個逃兵當場誅殺。

    高順看也懶的看一眼屍體,回頭對身後摩拳擦掌殺氣騰騰的七百陷陣營喝聲道:“陷陣營裏從來只有英勇戰死的士兵,沒有臨陣脫逃的懦夫,假如你們自認不能做到這點,都給我站在原地不動。是勇士的,拿起你們地兵器,放縱你們的鐵蹄。都隨本將軍沖啊。”

    高順吆喝聲落完,陷陣營已響起排山倒殺一般的怒吼:“沖啊。”

    在高順鐵騎咆哮那一刻起,陷陣營便有如萬馬齊奔,大地有如震動,氣吞山河。有如一陣黑色的旋風,風馳電掣般的往大寨沖去。

    在外圈警備的曹軍顯然發現這一批急速的入侵者。他們好像料到會有這做情況發生一樣,一點也不慌亂,很快便有一枚大約兩千人數左右的敵軍迎了上來。當他們看到高順只有為數不多的數百騎之時,每個士兵表情上顯然有所鬆動。只是看到江東軍來勢兇猛。所以才不敢大意。在主將的指揮下,很快列陣相迎。

    高順臉上冷漠有如鋪上冰霜,吼道:“掛刀取箭。”

    “喲嘿,喲嘿”一連串奇特地呐喊,就好像中了魔法一樣,陷陣營地每個士兵兩眼都閃過血紅,淩厲的殺氣颶升到了頂點,動作極為整齊簡捷的掛刀取箭,拉弓上弦。

    “嗖嗖嗖。”一排飛箭如長了眼睛一樣,急速飛疾。“啊。”箭出聲起,馬上倒下數十曹兵,慘叫連連。幾乎所有拿著火把地曹兵被射成窟窿,慘不忍睹。

    這正是陷阱營絕技之一,每個士兵都善騎箭,弓箭能力十分出眾。假如要想組建弓騎兵,陷阱營的士兵絕對也不輸給誰。

    這一波箭矢雖然射倒不少敵軍,但只能讓他們引起小規模的騷亂,但卻並不足已打開陣列。但接下來的衝鋒,卻是前所未有強烈與兇猛。陷陣營的衝鋒速度極其快疾,當第一初箭矢剛剛射出,已經如旋風般沖到敵軍面前。

    “上刀近戰,箭錐前進。”高順又一聲平聲驚雷般的呐喊在兩軍中炸開。

    “喲嘿,喲嘿。”陷陣營士兵再一次奇異的呐喊聲響應高順指揮。兵卒飛快的掛弓取刀,同一時間馬匹以箭矢之式排成陣式,箭頭正是高順。兩側各有三排陷陣士兵,高順身後排成兩排陣列。每人手提大刀,威風凜凜,以極限的速度,開始衝鋒肉戰。

    陷陣營絕技之二,衝鋒陣列。他們可以在衝鋒中根據環境地形,各種戰局形式,更換陣列陣形,以達到最佳的戰鬥效果。

    “殺啊。”高順取號為陷陣,頂於戰場地最前端,馬匹飛奔,鐵槍四出,擋者披靡。

    “殺啊。”震耳欲聾的殺聲響徹雲霄。每個陷陣士兵都興奮的放蹄狂奔。任由刀走兩側,借著馬匹強大的衝擊力,便可以把曹兵砍的頭顱飛天,血染戰場。

    曹兵主將見敵軍騎兵隊來勢洶洶,氣貫長虹,聲嘶力竭喊道:“給我圈起,長戟兵上。”前排刀盾手很快退後,一陣大約數百人的長戟兵在曹兵主將的呐喊聲中。快速穿出陣眼,兩側迎擊上來。

    高順見長戟兵兵器長達數丈,遠遠參於戰場,欲勾馬蹄,想也不想便吼道:“擴散,衝擊。”

    幾乎在高順地聲音剛落完,身後的騎兵陣列忽然側散開來,攻擊範圍驟然增加丈多。雪白的長刀拖地飛舞,帶起一片白茫茫的刀光劍影,飛法走石。

    “啊……”驚心動魄的慘叫聲再起。數百長戟兵本想借長兵之利。從遠處勾掛蹄腳,哪知陷陣營忽然側散開來,一個閃避不及。有的被大刀斬成兩段,身首異處;有的被鐵騎踐踏,變的血肉模糊。這一個變化讓曹兵震住了,只是轉眼之間便倒下數百士兵,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概念?每個人的心中都生起死亡的恐怖。

    陷陣營先聲奪人,以氣勢壓住曹軍。隨後敵軍幾乎沒什麼抵擋,便已被陷陣營衝開缺口。

    不少曹兵震驚的看著陷陣營衝鋒陷陣的英姿,一時間忘乎所然,呆若木雞。

    陷陣營幾乎以切菜砍瓜的速度打通敵軍要道。而曹兵在極速飛奔的鐵騎下,逃命式的閃開兩道。整個陣列立馬被沖散。個個兵卒成了散兵餘勇,再也不能合整一起。

    “調回,衝鋒。”高順宏亮而又中氣十足的高喝聲再一次響起。陷陣營在沖出敵軍的陣列之後馬上調轉馬頭,開始第二波衝鋒。

    一波破陣,兩沖殺敵。

    陷陣營地兵卒,再一次沖進散亂地曹軍敵陣,開始以十字方正陣式開始衝鋒。

    由於攻擊面積的驟然擴大至整個戰場,所有陷陣士兵都開始進入近身肉戰時刻。在這種近戰的情況下,步兵隊哪里會是陷陣營地對手。所以戰場上不時聽到悲壯的慘叫聲,無論敵軍如何龜縮調動,陷陣營總能形成局部兵力優勢,沖散敵軍,並且殺敵取首。

    來回衝鋒兩次,曹軍已潰不成軍,大敗而退。

    而陷陣營不過陣亡數十,傷不過百,取得極為輝煌的戰績。

    既已敗走堵截的敵軍,高順便馬不停蹄的帶陷陣營往大寨而去。

    大寨殺聲震天,兩方的征伐已經到達白熱化的地步,曹軍步步推進,不時攻破江東軍的防禦陣地,週邊的寨門早已經失守,而內層如果不是高順有先進之明,以钜鹿相阻,又輔于運輸糧車,只怕早已全面淪陷。

    曹軍攻勢極為猛烈,一波又一波衝擊大寨,眼看就要頂不住之際,高順與他的陷陣營上來了。他們快速踏過殘骸灰炭,踏過滿地瘡痍屍體,踏過銷煙四起地戰場,往大寨直沖而去。

    大寨週邊早已被破壞的面目全非,處處洞門大開。有的地方還不停冒著青煙,還多的木柵、營寨還在火裏燃燒,不停的發出“撲哧”聲,與四面八方的殺喊聲、呐喊交織在一起。

    大量敵軍密密麻麻的把江東軍圍在中央地帶,裏三屋,外三層,水洩不通。

    而江東軍在王甯的指揮下,艱苦的守著最後陣地,守著最後地一份希望。

    “陷陣營。”前進中的高順忽然大喝道。此時的他全身上下已經粘滿了敵軍的鮮血,本來暗紅戰袍變的更加妖豔奪目。臉上還染上幾珠血跡,加上那冷酷的足已殺人目光,高大威猛的身軀,就好如金甲戰神一般,散發出一股威懾力量。

    “喲嘿,喲嘿。”又是一陣奇怪如魔法字元的回應,陷陣營回應高順的怒吼,濤天戰意在每個士兵心裏熊熊燃燒。不用高順再吩咐什麼,每個人知道知道應該做什麼。兵卒從新聚合,此時由於地型所困,列陣衝鋒已經變的不大現實,但這個時候陷陣營依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或五或十一伍一隊,看似分散,卻又緊緊相連一起,開始衝擊曹軍。

    陷陣營絕技三,無論哪個士兵,無論馬上地下,都是近身肉搏的高手之一。

    “沖。”高順響如晴天霹靂的呐喊,點燃陷陣營又一波瘋狂的衝鋒。

    “殺啊。”數百陷陣兵卒的喊殺聲,仿佛數萬士兵的呐喊,聲勢撲天蓋地,籠罩而來。

    “啊。”幾個曹兵顯然應變不足,被陷陣營兵卒飛快的馬匹撞翻,而馬上士兵身影只是一頓,又穩了下來,並且揮起手中的長刀,無情的砍劈下來,又一片血肉模糊。

    曹兵被突出其來的陷陣營驚住了,在經過短暫的發呆後,馬上有敵將組織士兵圍堵上來。

    “擋我者死。”高順挺槍怒吼,又有幾員曹兵成為槍下亡魂。

    “擋我者死。”陷陣營不甘落後,每人高呼猛進。

    陷陣營有如一輛開足馬力的戰車,橫衝直撞,所過之處不是人仰馬翻,就是慘叫連聲。

    高順長槍左突右擊,不但蕩開敵軍迎面而來的兵器,而且還在密集的曹兵中殺出一條血路。

    “啊啊。”高順刺倒一員曹兵後,發出一陣如蒼狼般的長嘯。他鐵槍再次發力,如閃電蛇般鬼魅出動,又一次貫穿迎面而來的曹軍偏將胸膛,連人帶甲刺穿,血流如注。

    陷陣營雖只有七百,但那強大的戰鬥力,絕非能以人數衡量,只是剛剛接觸不久,準備有所不及的曹兵被便下大片,被突破第一重圍堵,向大寨裏面沖去。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二章 陷陣營(下)

高順帶著陷陣營支援到來,極大鼓舞內寨苦守的江東軍。王寧不失時機帶兵開始反撲,大聲激勵道:“兄弟們,高將軍帶兵殺回來了啊,大家給我殺出去啊。”

    內寨苦守的士兵得知高順帶兵回援,不由興奮的接連振臂怒吼,士氣空前高漲,個個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精神亢奮。也難怪,從一開始江東軍便被曹軍壓制,只能苦苦支撐,可以說是壓抑到極點。現在一聽到高順帶兵殺了回來,哪管來了多少人,都準備沖出去殺幾個曹兵,以解心頭之恨。很快,戰場上發生驚人的變化,本來苦苦支撐的江東軍,忽然間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打了曹兵一個措手不及。而且江東軍已經試圖沖出內寨,開始反擊。

    面對這種場,曹兵主將牛金竟然一點也不慌張,而且臉上還露出淡淡不為人知的微笑。他心裏不停感概荀攸的料事如神,高順果然還是帶著陷陣營支援上來。牛金不在多想,飛身上馬,並且對著手下副將道:“照計畫行動。”

    “是。”牛金手下幾員副將馬上散開,指揮士兵行動。

    “嗚嗚嗚”急促的戰鬥號角在夜空中再一次響起;通天的戰鼓演繹出一場瘋狂沙場喋血。曹兵似乎接到暗號一樣,大部份士兵忽然間調轉槍頭,除了最裏層頂著江東軍瘋狂反撲的兵卒外,近萬士兵快速的退出江東廢墟大寨,接著從兩側面繞來,準備包夾高順的七百陷陣營。而牛金更是一馬當先,帶領中軍直往中間衝殺而去。

    只到這一刻,高順才明白荀攸的真正意圖。他的目標並非朱然,也非自己的大寨,而正是自己與戰績標榜的部曲陷陣營。高順對於自己在徐州地位有著很清楚的認識,假如能除掉自己,等於拔到山東戰線的一枝鋒利的毒牙。從而使江東軍地東線入侵的實力大大減弱。對於徐州方面來說,也許張遼是基石所在,但高順絕對是向外擴張的第一把無堅不摧的兵器。有了這一層認識,高順越發的冷靜下來,只要自己與陷陣營能在這場石破驚天的較量中生存下來,等於自己已經勝出荀攸的詭計。假如自己沒有猜測錯的話,此時曆下城應該大唱空城計,除了夏侯淵地部曲之外。只怕沒有一兵一卒。也許自己在情報方面出現少許失誤,這場戰役中假如沒有曹休部隊增援戰場,打死自己也不相信曹兵能憑空多出數萬人馬。

    如今自己是進是退呢?高順陷入兩難的地步。撤吧,也許能保住大半的兵力,但大寨付之一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時候如果從新立寨,只怕曹操大軍已經差不多到達濟北,那時要想再拿濟南,難如登天。如果準備與曹兵硬磕,並且等待太史享、張虎部隊消滅敵軍支援上來,等著大寨裏王寧的破敵而出?如果是這樣。只怕自己的陷陣營有被消滅的可能。但話說回來。如果自己能成功頂住,那麼夏侯淵的損失將會是十分慘重,連同曹休部隊。他們在損失大量戰力之後。東阿只怕也經不起自己奇兵突襲,到時候兩面夾攻曆下,勝算將大大增加。

    想到此時,高順快速的下了一個決定,雙眼看著密麻的曹兵快速從兩則包圍而來,舔了舔粘在嘴唇地血跡,殺氣騰騰地回頭對長子高津道:“為父自隨主公舉兵十餘年來,歷經大小數百戰,部曲陷陣每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讓敵軍聞風喪膽,你可知為何?”

    高順生有二子,長子高津,未到弱冠之年,已隨其高順從軍二年。次子高延,因年幼正於家中隨母。高津雖秉性軟弱,但好學多問,聞高順有此一語,興奮道:“不知為何?”

    高順淡然道:“陷陣做戰。每每致于死地而後生,先破而後立,才能成就于一世英名。”

    高津有所明悟道:“孩兒明白了。”

    高順幸慰的點頭,眼裏並沒有看到高津害怕的表情,抬頭看看天時,看似無意道:“钜平地太史將軍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就把生死置之渡外的陷陣營聽到太史慈已經開始出兵支援過來,殺敵決心更盛,每人臉上都露出猙獰面孔,強大的殺意籠罩在陷陣營中。

    高順忽然舉起鐵槍,威風八面道:“陷陣營。”

    “喲嘿,喲嘿。”陷陣營每個兵卒都昂起驕傲的頭顱,做著最後拼死一搏準備。

    “撤出營寨,列陣衝鋒。”隨著高順大聲叫喝,所有陷陣營的兵卒如潮水一般退出大寨。

    “高順休走。”牛金以為高順想撤兵而逃,急起高呼,催馬帶兵疾追。

    近萬曹兵分三面湧起,從三個方向直撲高順。

    陷陣營退出大寨,立于平地,從新列陣,準備衝鋒。

    所有陰謀詭計的最終目地是消滅敵人,再好的計謀沒有人來貫徹執行,最後也是淪為空談。牛金的殺敵心切,全然沒有看到自己一步一步拉遠與兩側軍隊的距離。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他們相差不過一箭之地,但對善於衝鋒的陷陣來說,絕對是致命地。

    就是現在,高順忽然發號,如催命符般尖銳道:“錐形衝鋒。”

    “呦嘿,呦嘿。”一連串如排山倒海的鐵騎踏地,配合著陷陣營如魔法字元的呐喊,陷陣營牽一而動全身,每個兵卒左右輕移,只是轉眼之間,便排出有如鐵錐三稜一樣的衝鋒陣列,以氣吞山河之勢,風馳電掣身向前衝殺。

    高順是那把鮮明的旗幟,帶領著陷陣營的一往無前。

    牛金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高順身陷險地還有如此破釜沉舟的氣勢,急忙勒馬,指揮兩側兵團包圍過來,而自己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馬上興奮的讓中軍開始參戰。

    “呦嘿,呦嘿”。陷陣營揚刀催馬,衝鋒威力強大無比,只是片刻時間,牛金地中軍大隊在陷陣營驚天動地氣勢下。活生生的切成兩半,貫穿而過。數百曹兵在陷陣營下躲避不及,慘叫連連,非死既傷。一波衝鋒亂陣,兩波衝鋒殺敵,這本是陷陣乃至整個騎兵隊的宗皆,但在一波衝鋒後,曹兵兩側的長戟、長槍兵已經快速支援上來。

    高順再一次怒吼道:“再列。二沖。”簡單的數句,卻讓陷陣營再次散出駭人地氣勢,在敵軍沒有全面形成包圍之時,陷陣營再次發動二次衝擊波。

    “殺啊。”高順紅著血氣騰騰的雙眼,脖子更是青筋暴漲,“陷陣”幻化出無數道電光箭影,以疾風雷電般的速度直刺迎面而來的敵將。

    牛金心裏震憾無比,速度,這就是絕對的速度。快的讓人無法眨眼。槍如閃電,幾乎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高速而來。他哪敢怠慢。大刀應聲而起。舞的水洩不通,護住自己地面門。

    “當”一聲激烈的兵器交響聲,牛金大刀雖然封住高順鐵槍。但卻被震的兩手發麻,虎口爆裂,鮮血泊泊,差一點就要握不住大刀。

    “啊啊啊。”高順一點也不為意,長嘯數聲,鐵騎早已飛踏而過。

    牛金如敢攝其鐸芒,急忙避開這雷霆萬鈞的衝擊。

    “喲嘿,喲嘿。”身後的陷陣營不停呐喊以鼓軍威,每個兵卒都不停的揮刀奪命,任由血腥蓋滿全場。屍體隨意踐踏,高漲的殺意讓有些膽小的曹兵退避三尺。

    陷陣營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讓所有曹兵心驚肉跳。但無論陷陣營威力有多強大,終究受人數限制,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也許有人會說陷陣營威力如此之大,卻為什麼總只有七百,要知道陷陣營並非正規的編排軍,而直屬高順地部曲。而在古代,部曲地多少直接代表著這個人的官位勢地。在張浪著手江東之後,對部曲的控制極其嚴格。本來張浪想把這個陷陣營地方式推廣,但一來光是打仗就要投入大量的物資財力,二來人員都要經過大量精心篩選。每一筆支出都要經過張昭嚴格的控制審核,而且在後期大部份軍用資金都在究發大型戰艦上,再加上又有鐵甲連環馬這樣的重騎隊,在本來就缺少戰馬的江東,更顯的短缺。正是這種種原因,陷陣營才遲遲未能推廣。

    此時的曹兵已經形成機動戰鬥能力,二波的沖鐸已不像第一次那樣流暢,不少陷陣兵卒開始被纏近戰。曉是如此,陷陣營還是便著強大的衝擊力殺出敵軍的包圍圈。只不過付出數十員陷陣兵卒地寶貴生命。

    “撤。”此時殺出包圍圈的高順忽然下令道。

    所有熱血沸騰的陷陣兵卒正想再列陣大幹一場,當聽到這個命令後不由愣愣看著高順。

    “撒。”高順忽然怒吼道,自己催馬轉身,開始撤離。

    這個時候陷陣營的兵卒才回過神來,每個兵卒絕對的服從高順的命令,拔馬就退。

    牛金久久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準備遠遁的陷陣營,急忙下令道:“給我追。”

    所有曹兵跟隨著牛金追擊的腳步,邁開步伐,一路直追。

    高順雖勇猛,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有頭腦,相反他還相當有戰術涵養,這大部分要歸功於張浪地潛移默化。高順怎麼可能會傻的以為七百陷陣營兵卒,可以衝殺近萬戰意高昂的敵軍呢?此時撤走是假,誘敵是真。

    果然,牛金不知是計,拼命的催兵急追。

    高順不知何是已經落在陷陣營的後面,回頭看著一批輕騎在一員敵將的帶領下,縱馬直追,漸漸的脫離與輕步兵的距離。

    高順嘴角露出陣陣的冷笑,故意下令陷陣營放緩一點速度。

    牛金眼見就要追上高順,不由興奮的大叫道:“高順休跑,你的腦袋本將軍是要定了。”

    高順聽到這話,回頭反戈道:“就憑你這跳樑小丑也敢在本將軍面前狂妄?有本事追上來再說吧。”

    牛金見被輕視,不由大怒道:“有種的給大爺停下來。”

    高順不但不停,反而抽馬,馬蹄越發狂奔。高順哈哈大笑道:“有種的給本大爺追來。”

    牛金哪里受的了這氣,拼命拍馬,怒斥士兵直追。

    又奔上半刻,高順忽然勒馬,馬匹由於受力,發出一連串“津津”的聲響,在原地打轉。

    “陷陣營,停,列陣,準備回沖。”高順出人意料的下令道。

    本來還在飛疾的陷陣營聽到高順的話,馬上停了下來,擺開陣式。

    牛金哪里料到高順再出奇招,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本來有些氣餒的他興奮舉大刀,張牙舞爪催馬大叫道:“兄弟們,給我上啊。”

    這個時候邊上有人副將邊催馬邊焦急道:“將軍,此時不宣交鋒啊,步兵隊還沒有上來啊。”

    牛金放緩馬速,滿臉不悅道:“難道你們就那麼不堪一擊?單憑高順數百陷陣營就能一口吃下我們五百騎兵嗎?”

    容不得那副將再言,高順已經帶著陷陣營沖了上來。

    “喲嘿,喲嘿”陷陣營以雁形陣式,半散半合,衝殺上來。

    “上。”牛金指揮五百輕騎,一馬當先道。

    “殺啊。”輕騎兵在牛金的指揮下,一鼓作氣衝殺上來,想先聲奪人。

    “喲嘿,喲嘿”陷陣營以奇特的方式回應曹軍衝擊,開始沖上。

    兩軍一短兵相接,便爆發強烈的金戈鐵馬聲,兵器的交響迸出閃耀的火花,士兵的慘叫在空中久久不息。

    陝路相逢勇者勝。

    高順一馬當先,長槍在掃開幾個騎兵後,直取牛金而去。

    牛金大喝一聲:“來的好。”拍馬舉刀迎上,欲斬高順而後快。

    大刀快速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照著高順砍來。

    高順當仁不讓,爆喝一聲,躍馬相擊,長槍飛灑,直刺牛金,嘴裏冷聲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三章 從新定位

牛金忽然閉嘴不在多言,顯然是看到高順攻勢的淩厲。但他藝高人膽大,根本無視對手鐵槍,大刀在狂喝中隨風起舞。隨後便發出一連串叮叮噹當不絕於耳的兵器交接聲,震的兩側兵丁耳朵嗡嗡做響。

    兩人錯馬相交間,已戰十回合。

    高順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牛金武藝的確不俗,也難怪夏侯淵會如此器重他。但假如僅僅如此,他這條命自己是要定了。高順勒馬回身,暴喝一聲,鐵槍疾刺,光芒立馬暴漲數尺,本來由玄鐵精鋼所成的鐵槍,竟然如柳風輕扶,柔軟無比,以詭異的弧線上下跳動,蛇行一般讓人捉不住行蹤,判斷不出路線。

    牛金大驚,高順來槍雖說不上精妙絕倫,卻讓自己有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牛金只能再一次退守,把自己全身都圈在大刀的防護範圍內,準備先避鋒芒,再另行定奪。

    高順冷哼一聲,力貫槍身,所有槍影合成一體,萬流歸宗,冷光四射的尖槍立馬穿透牛金看似舞的水洩不通的刀幕,刺穿他那精鋼所成的盔甲,破體而入。

    牛金慘叫一聲,兩手棄刀,緊緊握住那冰冷的槍身,憤怒的雙眼染滿鮮紅的血色。

    高順手上用力一挺,長槍發出“吱吱”摩擦聲,馬上貫穿牛金肩胛,從身體另一則透出。

    牛金仰天悲吼一聲,聲音裏充滿痛苦與不甘。

    高順心如鐵石,猛的一拔,牛金便被拋翻下馬。高順趁機補上一槍,牛金一命歸天。

    牛金戰亡,不但沒有讓曹兵亂了方陣,反而每個輕騎兵更變的鬥志高昂,殺意狂升。每個曹兵都血紅著雙眼,咬牙切齒,不要命的撲上來。欲生撕活吞高順。“為牛將軍報仇啊。”牛金部曲瘋狂呐喊聲不時響起,傳遍整個戰場。

    就在這個時候,曹軍的步兵隊已經趕上來了,距離不過一箭之地,黑壓壓的一片在。

    這種情況是高順所意料不及的,一般情況下,主將陣亡,軍隊失去了指揮。很快就會鳥哄做散,兵敗如山倒,但偏偏曹軍不錯沒有潰敗,反而變的更加纏。高順馬上改變主意,不再想吃下這批輕騎兵,而是再次吼怒道:“反向衝鋒。”

    陷陣營的兵卒不明白高順為什麼忽然還要朝曹兵密麻地方向沖去,但是沒有一人有半點異議,命令就是絕對的服從,哪怕陪上自己的性命。陷陣營再次列陣衝鋒。曹兵明顯為高順反常的舉動打亂陣角,等他們停下來想準備列陣迎擊時。高順與他的陷陣營已經沖了上來。

    高順鮮血染滿戰袍。不經意間,身上已有數條傷痕。但高順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他雙腿緊緊夾住馬鐙。似乎已經感覺到座下愛騎的喘息,經過連夜大戰後,它不再複有一開始的生猛,但高順別無選擇,如果想保住大寨,如果想擊退這波的敵軍,自己就必然撐到太史慈地到來。高順帶領數百鐵騎以狂風暴雨般的衝擊速度破陣而入。

    曹軍由於兵力並沒有完全聚中,再次讓高順有機可趁。

    依然如開始那般,陷陣營銳不可當,但衝擊的速度威力明顯不如一開始那麼強悍。這波衝擊中,又倒下了數十精英兵卒。

    高順忍住悲痛,帶領陷陣營再一次往大營方向駛去。

    此時大寨搏殺已近尾聲,在牛金帶走近萬士兵之後,留在這裏有曹兵哪里擋的住江東軍的反撲,節節敗走。外寨各地,躺著數不清血肉模糊的屍體,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全場。角落裏,零星還有少數曹軍殘兵在做最後生死紮掙。更多曹兵在牛金追擊高順後,已經開始悄悄溜走。

    營寨被破壞的程度極為嚴重,除了內寨外,週邊防禦措施幾乎毀於一旦。而守寨的士兵損失大半,就算最後高順真的打勝這一場,也只能用慘勝來形容。

    高順帶著陷陣營退回大寨,而曹兵直追不停。

    本來已經冷淡下來地戰場,再一次爆出激烈地搏殺聲。

    兩軍於大寨爭奪戰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屍體如山,血流成河,有如人間地獄。

    天空已經開始濛濛發亮,東方現出魚肚白,眼看大寨就要傾覆之際,苦苦支撐的高順與他地江東軍終於等到太史慈大軍的到來。

    太史慈援軍一到,戰局的形式馬上發生變化,而曹軍一而鼓,二而竭,三而衰,眼看大勢將去,已經不可能再對江東軍形成毀滅性的打擊,終於在曹將的一聲令下,黯然撒離戰場。

    曹軍撒軍的消息傳至大寨,高順部下每個士兵都開始忘情高呼,興奮的相擁一團,有的甚至控制不住喜極的淚水,悄悄的流下來。能在這樣激烈殘酷地大戰中生存下來的,已經慢慢成為強者。在經歷如此的生死磨練之後,新一代的丹陽軍開始慢慢成熟起來。

    由於大寨士兵經過一夜敖戰,個個疲憊不堪,追擊的任務,只能落在太史慈身上。

    殺至天明,張虎、太史享終於回來。雖然全身帶傷,但不難看出他們臉上興奮的表情。

    而高順經過一夜的搏殺,表情早已經有些疲憊不堪,雙眼更是充滿血絲。但他又不能去休息,還有一大堆善後事宜等著自己處理。他看了看又蹦又跳兩員小將,心裏不由發出一陣感慨,年青真好。

    張虎愣頭青看見高順,興高采烈的竄上去,行禮之後,高興道:“將軍,昨夜一戰,過程實在是驚險無比,不過最後還是被末將重創敵將,全殲敵軍。只是我們也付出很大的傷亡,約有三千士兵陣亡,近半受傷。

高順本來欣慰地臉上聽到傷亡人數後,不由一沉。而張虎仍是滔滔不絕道:“只可惜最後由於馬前失蹄,才被曹休逃走,不然必然生擒此人。”張虎說完這話,扼腕歎息,一臉遺憾。

    高順微微一驚,張虎雖然了得,年少年盛。武藝不凡,但怎麼也不大可能單憑一已之力就把曹中大將曹休打的落荒而逃吧?想到此時,高順難得露出一笑道:“應該是你與太史享雙人力戰曹休吧?以你現在沙場經驗,一對一想擊敗他有些困難。”

    張虎臉色一紅,黝黑膚色變紫色,他有些尷尬道:“將軍果然料事如神。”

    高順見張虎這樣蹩腳,一掃剛開始鬱悶之色,哈哈大笑道:“不是本將軍不信你。曹休的能力我可是略知一二,當時大李莊一役,曹休與曹令二人組合差一點讓主公陰溝裏翻船。”

    高順拍拍張虎的肩膀,安慰道:“如果你在歷練下去,假已是日,不但曹休不是你對手,只怕夏侯淵來了,也不見的能拿你怎麼樣。”

    張虎聽到高順這樣誇獎自己,不由高興的裂嘴嘿嘿傻笑。

    這個時候太史享臉色有些凝重道:“將軍,有一件事情請將軍恕罪。”

    高順沒來的一沉。微微猜出頭緒道:“難道朱然他?”

    太史享點頭道:“朱將軍被敵軍圍堵。等我們打退曹休趕到戰場之時,朱將軍已經陣亡。”

    高順雖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真地聽到這消息之時。笑容不由馬上凝結,沉默半響後,才歎氣道:“是我害了他。”

    太史享安慰道:“將軍不用自責,兵道無常,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事情誰都不可避免。”

    高順又歎口氣,神色落寞道:“朱然隨我征戰多年,此人雖有些好大喜功,但不失一將材。只是可惜啊。”

    太史享默默無語。

    高順經過數天整治,把軍馬從新編合,又把大寨從新佈置防禦陣地,待一切事情弄好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十多天。此時探子而來消息,言曹彬部隊已達濟北,並且派河北名將張合領兵五萬,支援曆下城。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高順經過一番沉思。自知已不可能再輕易拿下濟南,只能星月派人趕向山陽告于張遼。而張遼由於要壓制東郡,一時間抽不出兵力支援高順,而北海戰線上,賀齊要分擔青州一線的壓力,更是不能抽兵。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派人快馬加鞭把消息報于張浪,希望他們派兵支援過來。

    此時張浪與謀事團展開一場關於全局戰略的大討論。

    由於龐統在經過數年苦學,飽覽群書後,感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應付種種大局,便應張浪之約加入他的謀事團中。而龐統剛剛到來,便引了一場極為尖銳全局定位。

    龐統道:“以江東現在的實力,根本無需蜀川來制衡北方,由於劉備兵發陳倉,早晚必然入侵關中,如果主公繼續放任川中勢力延伸,等於除虎又養狼,早晚必生禍害。”

    由於郭嘉對龐統印象極為不好,認為他有喧賓奪主之意,激烈反擊道:“曹操北方獨大,此時如果不連衡劉備牽制關中兵力,我軍怎麼能如此輕易拿下黃河以南兗州大部分區域?此時剛好進入黃河一線的關鍵戰役,一旦過河拆橋,怕劉備反戈一擊,我軍便是兩線作戰,這個問題將會是極為嚴重的,搞不好也有全局崩潰地可能。別忘了,自漢中出兵,便可全取我襄陽一路。一旦襄陽這個跳板出現疏忽,周瑜將軍的後路將被打斷,給西路大軍照成極大的麻煩。”

    龐統性格頗有些偏激,認定的事情死死不放,他冷笑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一旦主公不插足關中四塞,劉備必然趁勢入侵,由於此時曹操無力分身,對上有法正,張松等川中名士助陣,只怕鐘鷂難成大事。而關中之地,唾手可得。要知道關中之地,皆能成霸業之舉,更不要說劉備還有天府蜀川在後支撐,到時候劉備壯大勢力,主公想攻陷他們,只怕難上加難。”

    張浪也陷入兩難地步,有了諸葛亮的劉備,等於老虎插上翅膀,假如真的讓他拿下關中四塞,只怕會是養出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假如真如龐統所言,與劉備翻臉,自己搶先奪關中之地,只怕到時候劉備會在背後陰自己一手。想到此時,張浪腦袋奇大無比,看著郭嘉,也看了看龐統,此時兩人正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張浪不由鬱悶至極。

    對了,張浪頭腦忽然靈光一閃,照理說以龐統的智謀絕不會出如此巨大風險的招數?難道他還藏有什麼道理不成?想到此時,張浪有些期待問龐統道:“士元,你也知現在局面,就不要和我打啞謎了,有什麼想法直說出來吧。”

    龐統果然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張浪,隨既釋然道:“統自知瞞不過主公,統接下來要說地就是補充上面那些話。黃河一戰,已成整個中原勢力劃分地分水嶺,而其中的關鍵就在曆下城。一旦能攻佔曆下,把曹兵擋於濟北,主公便可驅水軍而入黃河,納黃河以南的地盤為已有。而由於江南善水,一旦讓我水軍紮根黃河一帶,只怕曹軍想在南渡,難於上天。把曹河趕回河北之後,應當趁劉備攻打陳倉時,派周瑜將軍入主關中,控制四塞。雖然關中連年征戰,但底氣豐蘊,完全可自給自足,只要到時候派一上將把守險要,劉備圖能奈何。要說他想出襄陽,更是癡人做夢,周瑜將軍鎮定荊襄,別說區區一個關羽,就算諸葛亮來了,只怕也未必能討到什麼好處。此時主公背靠江東為基,兩側荊襄、山東觸手,前又有兗州為箭頭,再加揚、豫富足之地,完全可撐開數條戰線。主公遲遲以為不可與劉備、曹操同時交惡,無非是停留在守江守淮地思想上,如今別忘了,有黃河以南的乃至交州的廣大疆土為保障,誰說不能同時北上幽燕,西進蜀川?”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四章 處心積慮
龐統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以來,張浪潛意識裏北方曹操是最為強大的,而自己如想與之抗衡,就必須造制出另一個強大的盟友,以牽制曹操。特別是在自己剛剛立足江東,守江守淮的戰略思想上。如今,隨著戰局的發展,地盤的穩步擴增,自己的勢力越發強盛,已經不在是單一的立足防守,而是把戰火燒至整個黃河一線,形式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雖然龐統的話有待斟酌,但不再需要川中勢力的牽制,自己依然可以與曹操勢力相抗,已是不爭的事實。

    對於這個問題,郭嘉依然寸步不讓,言鋒極為尖銳道:“這位龐先生,想來你也是遊覽百書,熟讀春秋。當日秦自商鞍變法,國勢強盛無比,蓋過其于諸國之首。曉是如此,秦也不敢夜郎自大,合縱連橫,遠交進攻,才有後來的一統六國,稱霸華夏。如今主公剛剛立穩中原,北方曹操實力仍在,並且虎視眈眈,假如此時再立強敵,逼的劉備與曹操聯手,只怕辛苦而來的基業將毀於一旦。以龐先生的謀略,出如此不智之舉,實在是讓人難於理解。”

    郭嘉此番話連消帶打,不但諷刺龐統夜郎自大,空負一身盛名,而且還質疑其用意在,端是鋒利無比。以郭嘉為首的智謀團紛紛以為然也,對龐統的話不屑一顧。加上龐統人長的又十分猥瑣,獐頭鼠目,醜陋至極,十人裏面九成九都不喜歡他。看他的表情也更加輕視。

    龐統哪里聽不出郭嘉的諷刺之意,他表情不變,寵辱不驚,只是輕輕揚揚眉毛,淡淡道:“凡人只看到秦用范睢,采其遠交近攻之策。然後東侵六國,依次消滅六國,統一天下。卻不知秦乃以關中為基礎,憑武力兼併天下。關中四塞,左憎函,右隴蜀,皆地形險峻。南可阻巴蜀之饒,北又可連胡宛之利。若攻。則四面出擊,不利則入守堅城,此皆王者之地也。當日用興自關中起,會盟天下諸侯以滅商,代商而為天下共主。周室東遷,秦自隴西徙居關中。秦居關中形勝之地,與東方大國爭霸,秦穆公躋身“春秋五霸”之列。戰國兼併戰爭興起,秦列名戰國七雄。試想想,當日秦如若不從隴西徙居關中。以霸四塞。還會消滅六國,一統中原嗎?由於可見,關中軍閥皆能霸者之業。主公得之如此。劉備得之亦如此。”

    龐統這一番說的極為深確,其理解的涵義超乎在場的每一人。

    郭嘉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之色後,馬上險入沉思。而程昱等謀士看著飛揚跋扈的龐統,雖然打心眼裏還是十分看不起這個人,但明顯態度明顯有了一些改觀。

    張浪見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沖淡了不少,才有些感歎道:“我忽然記起曾有一名士說過,夫作事者,必于東南,收功實者,常於西北。這也是歷史發展的大致走向。歷史自秦起。關中已成中原地經濟、整治、軍事中心所在,如果能控制此地,縱橫四出,可成霸王之者。”

    龐統贊許的點點頭道:“此時劉備奔隴右,奪陳倉,牽制關中大部份兵力。正是主公著手進軍關中的最好時機。一旦錯過這樣機會,無論是劉備還是曹操,要想在奪關中,難度不小。”

    郭嘉見張浪已有被龐統說動可能。一時之間空有滿腹經綸,卻不知如何表達,只能急聲道:“主公萬萬急不得,此時若拿關中,短時間內曹操倒不見會有什麼損失,倒會讓劉備寒心啊。眼下之急,乃是征戰三齊,以定濟南為重啊。”郭嘉並不是一個辨材,如果讓他出謀畫策,計可安天下,但要讓他憑三寸不爛之舌雄辯唇鬥,顯然不是他的專長。

    張浪道:“不錯,眼下之急,是如何拿下山東,讓水軍安全驅入黃河,才是重大問題。”

    龐統忽然搖搖頭,歎息一聲,默默不語。

    張浪奇怪道:“士元怎麼了,為何搖頭,我說的不對嗎?”

    龐統正容道:“主公說的很對,但統想起濟南一線對峙,不由心生有感慨。”

    張浪好奇道:“為何有此感慨?”

    龐統道:“高順、張遼皆一代名將,行軍步陣,摧營拔寨,無所不長。但對上老謀深算的荀攸、賈詡之輩,只怕討不到一點點好處。還好此時重壓之下,夏侯淵不敢有絲毫大意,才得讓高順得于保全。如果換作平時,只怕高順早已頂不住而敗走泰安了。此話並非有意貶低此兩人,事實正是如此,要想憑高順的能力拿下曆下城,地確是有些難為他了。”

    龐統的話雖然還是有些刺耳,但這倒是事實,如今田豐輔張遼攻東郡,而徐宣恰恰告病休養,高順那裏空有武將兵力,卻沒有一個懂使陰謀詭計的人。張浪也是深有感觸。一個出名將軍旗下,總會有幾個一流的幕僚,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如今高順旗下不缺戰將,就是少了一個能出謀畫劃的人。派誰去好呢?張浪眼睛掃過郭嘉、程昱、徐庶等謀士。

    程昱、徐庶與荀攸謀略相差不幾,誰贏誰輸很正常。如果讓郭嘉去,倒是勝算大增,自己就把龐統留在身邊罷,此人謀略絕不在郭嘉之下。

    張浪拿定主意,剛想開口說話,這個時候龐統忽然開口道:“主公,統有個不情之請。”

    張浪伸手示意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龐統提起頭看向張浪,請命道:“假如統沒有猜錯,高順已經派人向將軍求援了,對嗎?”

    張浪心裏一動,不動聲色道:“不錯,昨日張遼已派人來了。”

    龐統追問道:“那將軍準備派誰去?”

    張浪心裏忽然有一絲不悅,龐統明顯有質問的語氣在裏面,自己現在什麼身份,雖說不上位高權頂,但好歹也算是一號風雲人物。不過張浪這種想法只是一掠而過,他臉色平靜道:“昨天接到消息之後,我已令人快馬壽春。讓丁奉、賀景調五萬人馬準備北上支援高順。”

    龐統的眼睛何奇銳利,張浪細微的心裏變化也被他一一捕捉,他嘴角露出不為查覺的微笑,表現頗自負道:“想來這只是先行吧,丁奉、賀景只能算上將才,而不是帥才,主公還準備派誰去輔助高順呢?”

    張浪心知瞞不過龐統這樣的人,但對他這樣自負高傲有些頭痛。眼珠一轉,馬上微笑道:“徐庶徐元直,飽讀兵書,精道三韜六略,可擔此大任也。”

    龐統微微點頭,臉色不變道:“徐大人處事沉穩,緩中帶疾,此去或許可保泰安也。”

    徐庶為人忠直,素與人無爭,聞言心中雖不服。但只是微微一笑。不在多言什麼。

    倒是邊上幾人不滿之色溢於言表,只是礙于張浪在場,不便發做。

    張浪心裏暗笑道:“那程昱程仲德為人老謀深算。深究百家兵法,可助高順破敵也。”

    龐統斜眼程昱,小眼泛光道:“程大人計謀不斷,屢出奪兵,或許可多殺幾個曹兵也。”

    程昱哪里忍地住這口氣,他不像徐庶這麼樣忠厚,自龐統一來,就見他飛揚跋扈,眼高於頂,視江東智囊為無物。不由怒聲道:“龐統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裏也不是你撒野地地方,如果你有本事,你一人去把曆下城給主公奪回來。”

    張浪心中也極為納悶,龐統怎麼這麼驕傲自滿,話說一圈,便把在場的人都得罪光了。

    龐統哈哈大笑一聲道:“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程昱不由譏笑一聲道:“怎麼,某還記地你剛剛在這裏指手畫腳放肆其詞。怎麼一下就退縮了?”

    龐統眼睛咪成一條縫,誰也看不到到底是如何眼神。只是偶爾留出絲絲精光,讓人感覺到他地不平庸之處。龐統笑聲道:“假如程大人能一人拿下曆下城,龐統便給你三跪九拜,稱你一聲師傅,以後你指西我不敢往東,叫我向北我不敢走南。”

    程昱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好在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恨恨道:“龐統,你少用激將計,某不吃這一套。”

    龐統仍是一副討人厭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就退一步,不用丁奉、賀景的人馬,你孤身一人前去泰安。但必然加個時間限制,三月內,如果你能破曆下城,我前面說過的話依然生效。”

    程昱轉眼一想,此去泰安,快馬加鞭也要一個半月多,加上高順那裏只有不到三萬人馬,而曹兵又源源不斷,又不能用丁奉他們部隊,剩下一個月多點的時候就要拿曆下城,難比登天。程昱冷笑道:“如果龐大先生也能在上述的條仵裏拿下曆下城,某也給你三跪九拜,稱你為師。

    哪知龐統忽然拍掌大應一聲道:“好,君子一言……”

    程昱心中一震,滿臉狐疑地他看著龐統趾高氣揚的表情,硬是一咬牙道:“馳馬難追。”

    龐統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對張浪道:“主公,你可答應統前往曆下一趟?”

    張浪雖然對龐統抱有極大的信心,但表情卻有些擔憂道:“士元,我知你行,但這樣去實在危險,你也不可能把自己性命當兒戲啊。”

    龐統感激道:“多謝主公關懷,統自有分寸。既然和程大人有約在先,統也不想讓天下人恥笑。統絕對不會調主公一兵一卒為援,不過在此之前,龐希望主公能借一人助我一臂之力。”

    張浪目光飄向程昱,後者心中警戒道:“是誰?”

    龐統笑道:“徐晃,徐公明。”

    所有人都一呆,張浪驚訝道:“公明自歸營後,一直在中平養傷,你怎麼忽然想到他?”

    龐統搖頭道:“其中奧秘不為人知也。統只知道公明是一個難得地將材,但自從斷其一臂之後,每日消沉,假如再不讓其覺醒,只怕一代名將就如此隕落。如此豈不可惜?對主公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張浪深有感概道:“斷臂之疼,對徐晃打擊相當之大,一員戰將,失去手臂,的確讓人難已接受。此時他應該是人生的低谷時刻,此時不在去激勵他,只怕真的會廢其一生。”

    龐統點頭道:“正是,所以此時還需要一盞明燈,指引他的方向。”

    張浪臉色有些歉意道:“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我冥冥中也感覺到徐晃心境的轉變,但我一直希望他能自己蠶變,我要讓他知道,打戰,不一定是要用手,有時侯用腦勝過一卻。假如他能想通這一點,我敢保證,他絕對會是浴火地鳳凰,成就遠遠超過前面所有。”

    龐統道:“此話屬下也贊同,但公明什麼時候會想通,這是一個遙遙不可知地異數。”

    張浪深吸一口氣道:“你地意思是要我去勸勸公明嗎?”

    龐統認真道:“能說動他的,也只有主公一人。”

    張浪點點頭,然後而是轉向對程昱道:“仲德,你意下如何?”

    程昱私下與徐晃相交不錯,也知他情況,聞言點頭道:“如是徐晃,自是沒有意見。”

    眾人見龐統有此一面,敵意減去一大半。

    張浪見沒事,便決定讓大家各忙各得,然後自己帶上黑鷹衛去拜訪徐晃。

    龐統初會張浪手下幾個重要地謀事,在他處心積慮安排下,找到了一條最快速度融入智囊集團的道路,雖然一開始劍拔弩張,很多人對他帶有敵視,但龐統相信很快的,一干人就會認同他,並且共同為張浪出謀畫策,計畫江山。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五章 決勝千里(上)

張浪帶著黑鷹衛很快便來到徐晃養傷的住宅。

    守門兵衛看著大批高官大將前來拜訪徐晃,急忙想進去通報,但張浪伸手示意表示不用,便帶著典韋與全琮等數人進去。

    張浪給徐晃安排的地方也算是豪宅,庭院深深,到處花草樹木,假山林石。

    張浪一邊走一邊問帶路的侍兵道:“公明現在何處?”

    侍兵道:“回主公,徐將軍正于後院。”

    張浪漫不經心問道:“近來公明恢復的如何?”

    侍兵恭敬道:“徐將軍好的差不多了。”

    張浪欣慰的點點頭,這時候一干人已經來到後院,隱隱約約便聽到不間斷的吆喝聲。

    張浪好奇問侍兵道:“裏面何人吆喝?可是公明?”

    侍兵眼裏露出崇敬之色道:“正是徐將軍。請恕小人多嘴,小人從來沒有見過像徐將軍這樣性格剛毅的人。斷臂之痛,不是一般人就能所接受的,但徐晃除了一回來有些黯然傷神外,隨著傷勢的恢復,竟然開始獨臂練刀,每日刻苦已身,揮汗如雨,不得不讓人驚歎。”

    張浪驚訝道:“竟然有此事?我為何一點也沒有聽人說起?”

    侍兵道:“這小人就無從得知了。”

    張浪給侍兵引起好奇心,不由放輕腳步,示意大家儘量不要發出吵聲,在不遠處觀望。

    徐晃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四月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徐晃卻揮汗如雨,熱氣騰騰。單手持著匕首,正不停的跳躍、飛舞,那短短的匕首在他手裏不停帶起耀眼的光芒,詭異的軌跡在空中虎虎生風。

    徐晃接連幾個空翻。右手臂不停的虛刺倒掛,假如不是空蕩的左手臂,其矯捷地程度,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斷過一臂。就在張浪暗暗稱奇之時,徐晃空翻不穩,落地時一個踉蹌,只差點栽個跟頭。“啊……”站穩腳跟之後,徐晃忽然對天發出一聲驚天怒吼。接著表情極其氣憤的把匕首丟的老遠,然後一臉落寞看著自己手臂喃喃道:“難道真的不行嗎?”

    “劈啪劈啪”幾聲關節清脆的暴響,徐晃右手不知何時緊緊的捏在一起。

    張浪見到這種情況,雖然聽不清徐晃在說什麼,但那憤怒不甘怒吼聲,一臉沮喪的表情,已經說明徐晃此時的心情糟到透頂。他想也不想地踏步而入,隨從也急忙跟上去。

    徐晃一時間沒有從失落的心情裏走出來,只是呆呆看著張浪,一臉複雜。

    張浪上到前面。拍了拍徐晃肩膀。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徐晃這時候才回過神,把心事收到在心裏。一臉慚愧道:“主公駕到有失遠迎,晃失禮了。”

    張浪微笑搖搖頭,示意沒什麼,然後對全琮道:“你去把匕首拿回來。”

    徐晃不明白張浪想幹什麼,看著全琮跑過去把匕首撿了過來,然後遞給張浪。

    張浪又把匕首遞給徐晃,微笑道:“你也不用急已一時嘛。”

    徐晃看著匕首,臉色忽然一陣抽畜,他沒有接過,而是聲音有些苦澀道:“主公。看來晃已經給廢了,只怕以後再也無法為主公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了。”

    張浪只感覺心裏頭一酸,出聲安慰道:“怎麼,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徐晃深吸口氣,不想自己表現的那麼懦弱,但顫抖的聲音裏,已經說明他內心的彷徨與無助,他有些激動道:“不是屬下想放棄啊。可一想到如今是剩一手,不要說上戰場,就連做個普通人也困難。而且就算真的上了戰場,以晃現在身手只怕也難有所作為,更何況會讓敵人嘲笑我江東無人,有損主公英明形象啊。”

    張浪盯著徐晃,兩眼就像利劍一樣,直插徐晃的心裏,冷聲道:“我只想知道,你現在還想不想上戰場?”

    徐晃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浪,心裏激烈掙扎。

    張浪不給考慮的機會,追加一句道:“回答我,想,還是不想?”

    徐晃只是猶豫一下,猛的咬鋼牙,點頭道:“想,可是……”

    張浪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把手一揮,阻止道:“既然你想,那你還猶豫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對自己已經沒有信心了。”

    徐晃本想開口,但張浪又接著冷冷道:“斷臂之痛,地確對於一員武將來說是一個致命地打擊,但不要忘,當初我會用你,不單單是你有強壯的體魄,有一身高強的武藝,而是你有一個別人所不及地這個。”張浪指了指自己腦袋。

    徐晃心裏忽然一陣悸動,本來熄滅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

    張浪又接著道:“當初我既然敢用你,現在一樣也敢用你,不要說你斷了一隻手,就算斷了兩個手,兩隻腿,只要你的腦袋還在,我就相信你絕對不會比別人差。善戰者,不戰而屈人之兵。我用你,不是要用你的手,不是要用你的腳,而是你這顆別人所不能及的腦袋。”

    徐晃只感覺頭腦轟鳴一聲,一股熱血直沖而上,接著臉頰肌肉不斷的抽畜,眼眶漸漸的有些濕了。一匹千里馬最怕的是什麼?是怕碰不到一個好的伯樂。徐晃忽然感覺自己真地幸運,因為他碰上一個如此慧眼的主公。

    “而且你根本騙不了我,你雖然斷臂,但你對沙場的渴望遠遠超過每一個人,不然你也絕對不會每日起早摸黑,聞雞起舞,苦練單手刃,你這是為了什麼?無非能想從新達到一個高度,再一次投入沙場。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徐晃這一次沒有任何想法,很乾脆的點頭。

    張浪忽然板起臉,喝道:“徐晃,你還想不想上戰場,給我像個男人一樣的回答我。”

    徐晃馬上把腰板挺的直直,眼裏射出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大聲應道:“想。”

    “好,你今日就給我做好準備。明日便隨龐統趕赴前線。”張浪強硬道。

    徐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浪,眼眶裏地熱淚終於忍不住開始滾動。雖然他心裏極為渴望著,但真的這個消息來臨時候,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徐晃一時間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激動的熱淚奪眶而出。沒有誰比徐晃更想再次證明自己,一個曾經倒下的人,要想從新爬起來,要忍受多少人質疑的目光?徐晃忽然匍匐在地。“砰砰”接連磕了幾個響頭,聲音更是哽咽道:“主公厚恩,屬下沒齒難忘,此行如有負所托,晃願自刎當場,以謝恩典。”

    張浪狠狠的拍拍徐晃的臂膀,臉上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道:“我相信你。就如我相信自己一樣。本來還想再開導你地,但看到你的單手刃,我便知道你已有所準備。那麼我想再說的話已經是多餘了,因為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懂的如何讓自己變的更加優秀。”

    徐晃眼眶閃閃。但是十分堅定道:“斷臂之後,屬下從未放棄過再征戰沙場的機會,但同時也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在閉門苦思多日後,屬下終於想通一些事情。由於馬上衝擊力強,而且很大程度要依靠多方面的外力,在這種情況之下,屬下已經明顯不適合馬上作戰,所以才決定轉型至步將。對於步將而言,更加依靠能力與技術,屬下也有信心憑著手中的短刃,殺出一片新天新地來。”

    張 浪笑著再次遞過匕首,這一次徐晃爽快的接過。

    張浪道:“既然你解開心結。那麼你就趁著今天把事情處理一下,明日便隨龐統起泰安吧,前線現在情況有些吃緊,也容不下你們做什麼準備了。還有這次前去,你盡力多協助龐統,一些事情,他會告訴你了。還有你在他身邊,多長個心眼,你從中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徐晃應道:“屬下明白。”

    張浪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走了。”

    徐晃趕緊道:“屬下恭送主公。”

    張浪點點頭。便離開徐晃住宅,回府上而去。

    用過晚膳之後,張浪一人無聊地看書,這個時候衛兵通報龐統求見。

    張浪剛召他進來,沒想到龐統一進來就給張浪下跪扯聲喊道:“主公救我。”

    張浪給搞地有些莫明其妙,只能上前拉起他道:“好端端的怎麼了?”

    龐統哭喪著臉道:“主公救我啊,如果你不救我,統這一回死定了。”

    張浪有些鬱悶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放心,你的事情我自然給你撐著。”

    龐統聽了大喜,哪里有剛過那陰風愁雨地模樣,嘿嘿道:“主公說的話要算話啊。”

    張浪這才明白自己給龐統陰了一手,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到底什麼事情?”

    龐統聽到張浪發話,本來笑意盈盈的臉馬上又拉了下來,成一個苦瓜臉,邋遢的臉變的更加猥瑣道:“主公啊,此次前去曆下,只怕屬下凶多吉少,還請主公救我啊。”

    張浪一聽,不由瞪了龐統一眼,不滿道:“此事還不是你親自請纓,不然誰逼的動你?”

    龐統道:“統也是見軍情緊急啊,所以才先應了下來。”

    張浪無奈的攤開手道:“這事情現在難辦了,你說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龐統笑呵呵道:“其實主公也不用擔心自己為難,也不會讓你留下把柄給程昱。”

    張浪瞪了龐統一眼,偽怒道:“你說什麼來的。”

    龐統嚇了一跳,張浪發起怒來的表情,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不過當龐統看到張浪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時,才出了口氣,安心道:“主公放心,屬下中午所說地當然算話,絕對不會再調動主公的一兵一卒。”

    張浪眉頭一揚,他聽出了龐統故意把“一兵一卒”咬成重音,不由心中一動,試探:“那你的意思?”

    龐統整整了心思,嚴肅道:“荀攸為人老辣,智謀百出,做事又相當沉穩,如果想以一般的計謀勝出,實在是極為困難。所以此番前去曆下城後,主公在這裏無論聽到什麼消息,或者關於統的風言風語,一定要相信屬下絕對不會負你所望。”

    張浪鄭重的點點頭道:“有士元的點醒,我心中自然有個分寸。”

    龐統微微一笑,臉上自然間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他接著道:“至於第二件事情,由於江東兵器優盛早已響譽中原,所以屬下此次想向主公借一百強弩車。”

    張浪略略驚訝道:“這強弩車是江東剛剛研發來,還沒有投入戰鬥之中,你怎麼知道?”

    龐統臉色略帶一絲狡黠道:“屬下自有資訊來源的地方,還請主公不必過問。”

    張浪笑駡道:“你當我不知道,還不是月英透露給你地啊。”

    龐統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之色,反正有些得意道:“能從黃表妹口中套出消息,只能說明統的確有幾分本事。”

    張浪為之氣結,瞪了瞪眼,才無奈道:“好吧,借你就借你。”

    哪知龐統卻道:“主公只需給我半成品的強弩車就行,只能定點,卻不能移動的那種。”

    張浪一呆,隱隱事情感覺不像自己一開始想像的那麼簡單,問道:“士元的意思是?”

    哪知龐統賣起關子,一臉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說出來了,事情就不靈了。還有第三件事情,希望主公最快的速度幫龐弄齊三千件曹兵完整的盔甲。”

    張浪這次徹底的迷糊了,一時間搞不清龐統到底想幹嘛,想問,又看他那神氣的表情,估計一下子也問不出什麼來。可不問吧,憋在心裏難受。

    龐統認真道:“假如主公這三個事情都依屬下,三月之內如果拿不下曆下城,統甘願獻上人頭,從此消失人間。”

    張浪看他說這麼有把握,更是心癢癢道:“好,這三件事情沒有什麼難度,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應該給我透露點內幕消息吧。”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六章 兵不厭詐(上)

龐統得到滿意的答復後,便不在多留,心情極佳的走了出去。

    龐統走後沒有多久,郭嘉便來了。

    張浪見郭嘉到來,放下手中的事情,笑意盈盈道:“我知奉孝一定會來,來坐這裏吧。”

    郭嘉也沒推辭,沒等屁股坐熱便開口道:“主公真的決定拿下曆下後讓周瑜進取關中嗎?”

    張浪沒有回答,反而是奇怪道:“我倒以為你會來問我怎麼就派龐統去曆下城呢?”

    郭嘉笑著道:“龐統此人雖盛氣淩人,飛揚跋扈,但確是有真才實學。他去曆下城,嘉倒也認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此人如此自負,只怕早晚會有失足之時。主公還是早有準備好。”

    郭嘉雖然承認龐統的才學,但語氣裏還是藏有不滿之意,張浪人老成精,哪里會聽不出來?他也沒有點破,只是笑呵呵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至於你說的事情,我倒還沒有下決定。”

    郭嘉沉聲道:“表面上主公的地盤不斷擴大,勢力越發強盛,但細細一想,卻有很多隱患,曹操兵起揚州,苦心經營的卻是兗州,可以說曹操的勢力在兗州極為根深蒂固,此時表面形勢上都為主公所壓制,一旦戰線不利,所有的矛盾只怕會全部激發。而且此時蜀川勢力如日中天,只怕一旦與劉備翻臉,最終要面對二線做戰的不利局面。”

    張浪感歎一聲道:“此事我自然知曉,我現在什麼也不擔心,只是擔心時間不夠啊。”

    “主公的意思?”以郭嘉的精明,依然難已理解張浪的意思。

    張浪端起茶具,輕輕的品嘗數口,只感覺香氣撲鼻,清爽無比。張浪這才緩緩道:“我若想進軍西蜀,大至可分三路線:一由江陵出西陵,沿三江而入蜀。其中變州江關是其關鍵;一路由襄陽穿大洪山與荊山之間的河谷低地可至江漢平原,再沿漢水向西上行可至漢中;另一路可出關中而走隴右。三路中,雖說由江入川者,皆可成霸業,但川軍扼愛州江關,佔有地利上的極大優勢,如若想出軍而上,必然要多番苦戰。還不一定能拿下。而漢中群山環繞,蜀道更是難行,又有關羽此等上將把守,難已攻克。為今之計,只有出關中一路,走隴右奪陝西,或出奇兵,這樣相對而言把握性更大。所以來說,要想滅蜀,關中寸土必爭。”

    這一點上。郭嘉當然知道。所以他沒有接張浪的話,只是默默等著他接下來再說。

    張浪又接著道:“假如我能在劉備奪取關中之前,大軍逼過黃河。壓至黎陽,動搖北方基業,那麼我必然會派周瑜西入長安,爭奪關中四塞。只要我能穩住武關、控制散關,再派兩員大將一守西陵、一守襄陽,在幾處險峻要衝之地嚴加防守,那麼就算劉備兵力如何強大,想踏出中原之地,也是難上加難。只要這幾處能頂上兩三年,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收拾曹操。一統北方。然後再調頭收拾劉備,征戰西蜀。”

    郭嘉忽然想起周善地水軍部隊,假如讓張浪拿下曆下城,驅水軍入黃河,收黃河以南的大片疆土之後,全面把戰火燒至黃河以北,那周善的水軍就起決定性的打擊做用。想到此時,郭嘉有些懍然的看著張浪,難道在數年之前。主公就想到這步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讓人震驚了。郭嘉壓制心裏情緒,平靜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曹操雖敗回河北,但實力依然強大無比,主公千萬不可有絲毫輕視大意。”

    張浪淡然道:“我從來不會低估別人。牽好曹操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讓孟獲起兵造反,假如此次出征隴右的是諸葛亮,那麼我對關中四塞之地決對不抱有一絲期望。但現在帶兵的是劉備,這樣的機會不把握實在是可惜。”

    郭嘉其實對張浪進軍關中並沒有太大地抵觸,因為要想一統中原,這是必經之路。關鍵是要把握好時間問題,既然張浪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在多言,只是道:“主公這麼有把握能跨過黃河嗎?別忘了曹彬已經帶領大軍開赴濟北了。”

    張浪笑道:“那就要看龐統的本事了。”

    四十天后,張浪大軍逼進陳留城,黃敘帶兵日夜攻打。

    陳留城風雨一片,隨時都有城破人亡的局面。

    隨著曹操北遷,黃河以南的地盤急巨縮減,守城的將士除了少數忠心不二之輩後,大多人心裏都搖晃不定,在黃忠父子的狂攻之下,很快陳留城守將開城納降,大軍直指官渡東郡。

    此時高順久攻不克,已退回泰安堅守,盼援軍早點到來。

    這一日,他終於等到張浪派來的人,不過只有一個獨臂徐晃。

    高順難掩心裏的失望情緒,苦笑對著徐晃道:“徐將軍,主公就派你一人來嗎?”

    徐晃搖頭道:“不。”

    高順驚愕一下,然後驚喜道:“是否還有大軍在路上?”

    徐晃微笑的搖搖頭,此時的他,已經回復以前地自通道:“將公此次還派另一個人來。”

    以高順地沉穩,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見荀攸給他的壓力是如何之大,他腦裏浮想連翩,是誰?郭嘉?程昱?還是誰?假如主公真地派他們其中一個來,勝過十萬雄兵,就在高順喜氣洋洋之時,徐晃冷不丁一聲道:“主公派來另一個人叫龐統。”

    “龐統?”高順愣住了,此人是誰?失望之色溢滿臉上。

    徐晃見高順一臉茫然的表情,不由笑道:“高將軍千萬不要小看此人。龐先生可是主公親點的,至於他的本事,恩,怎麼說呢,往後你就會明白了。”

    高順懷疑的看著徐晃,見一向不服人的他此時滿臉欽佩的神色,心裏才稍稍有些安穩。

    徐晃又與高順嘀咕嘀咕一陣子,後者這才一臉驚疑的離去。

    此時的龐統正一臉笑容的坐在席桌前。席上擺滿了美酒、精緻地佳餚。

    而在龐統上座的赫然是夏侯淵,對面的是荀攸,而餘下數人,都是夏淵的得力幹將。

    夏侯淵盯著龐統,見他長的如此狎瑣,心裏不由有些輕視,假如不是荀攸極力推崇,只怕夏侯淵早已拂袖而走。

    荀攸笑容滿面。舉起酒樽道:“龐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此次前來投靠,實在是承相之幸也。”

    龐統仍是那副高傲的表情道:“不敢不敢,河北人材濟濟,統米粒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

    荀攸微笑道:“龐先生何必自謙,只是風聞龐先生一直在江南雲遊求學,不問世事,今日忽然前來,的確感覺有些驚訝而已。”

    龐統哪聽不出荀攸話裏之音。荀攸明顯對自己保有戒心。不過龐統也不為許,只是點頭道:“確是如何。不過統夜觀天象,只怕近日中原形式會有大變。所以才決定出山,一佐明君。”

    荀攸用手指輕輕敲著酒樽,兩眼深不可測,偶爾還會露出絲絲光芒道:“喔?會有何變?”

    龐統想也不想便道:“將星閃耀,群星黯淡,破狼歸位,三星太沖,紫氣東升,天宿難定。”

    本來故做養神的夏侯淵驀然睜開雙眼,犀利無比道:“既然紫氣東升。龐統為何還投承相?”

    龐統一點也不畏懼夏侯淵,悠然自得道:“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以慧眼相稱地張浪也不例外。更何況以比張浪差上不止數倍地別人……”說完這話,龐統眼神已飄至夏侯淵身上。

    夏侯淵差點打破酒樽,怒視龐統。

    荀攸眯起眼睛搖搖頭,歎口氣道:“凡人觀貌,智者觀心。自古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

    龐統如果以為這樣就能消除夏侯淵的戒心,那他就不是龐統。而且龐統根本就沒有打算能讓夏侯淵完全滿意。他開口淡然道:“統雖不敢說能逆轉乾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怎麼也算的上學有所成,既然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荀攸見龐統做勢欲走,急忙立起道:“龐先生不急。”

    龐統冷聲道:“荀大人不必相勸,還是為自己性命多多著想吧。”

    荀攸被龐統奇兵一出,有些愕然,隨既笑著道:“龐先生有何高見?”

    龐統冷眼看了看夏侯淵,不做一語。

    夏侯淵滿臉不爽,可在荀攸的眼神頻頻示意下,只能無奈問道:“龐先生,剛才是淵有所怠慢,還讓龐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龐統冷哼一聲,把頭驕傲的高高昂起,硬是不吭。

    夏侯淵氣憤的全身發抖,手臂已經緊緊捉住劍柄,如若不是荀攸及時制止,只怕龐統早已人頭落地。

    龐統忽然歎聲道:“罷了,荀大人,既然如此,恕統失禮,告辭了。”

    龐統說完這話,便大步而走,仿佛不想多留一刻。

    荀攸氣惱的對夏侯淵道:“將軍你也真是的,龐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材,如若不是攸數年之前便開始相邀,只怕龐先生還不想踏入此門,哎。”

    夏侯淵見荀攸如此推崇,又想起曹操現在的處境,心裏不由一陣懊惱。

    荀攸急追數步,追在龐統就要出門之時攔住龐統,賠禮道歉道:“先生不必如此生氣,夏侯將軍就是如此性格。”

    龐統淡然道:“荀大人既然如此有心,那統也不能氣禮,分聞張浪已派人援軍上來……”

    說到此時龐統頓了頓,果然荀攸接聲過去,一臉平靜道:“這是必然地事情。”

    龐統忽然長笑數聲道:“荀大人啊荀大人,沒想到你也如此夜郎自大啊,如果你在這樣以為,只怕不出一月,統擔保你人頭落地。”

    荀攸臉色一沉,似乎不相信道:“龐先生似乎危言聳聽了吧。”

    龐統淡淡道:“信與不信由你。此次張浪派出最新研製地強弩車,此車如大型弓床,一次連發十餘箭,殺傷力極強。假如僅僅如此,情況還不是這麼嚴重,可怕之處在于,強弩還帶另外發射一種火硝,落地可起爆,威力強大無比,就連一座城牆,假如在這種強弩車的連續發射下,只怕也頂不住數個時辰便會坍塌。不過好在這種火硝數量極少,但假如用來破城門,那也是足足有餘。好了,如果不是看在荀大人多年之交的份上,此事我也懶地與你說明,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好自為之吧。”

    荀攸震驚道:“有此一物?”

    龐統見荀攸一臉不信,不由譏笑道:“井底之蛙,張浪手下讓你驚訝的事情何其之外。望望遠鏡、連發筒你也見識過;鬼兵、鐵甲連環馬你也嘗初過,再弄出這樣的東西我可一點也不奇怪。”

    荀攸好似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喃喃失聲道:“這樣的東西他到底從哪里弄出來?”

    龐統詭異笑道:“其實很簡單,當日有人送他一本《遁甲天書》,裏面包含安邦定國之策,修身養道之術,攻城器械的製造等等五花八門,其啥蓋之廣,無所不及。”

    荀攸再一次震驚的無言形容道:“龐先生如何知道?”

    龐統看著嘴巴張成“0”字型的荀攸,得意笑道:“當是我雲遊名山大川,偶爾間從一個世外高人口中得知。”

    荀攸喃喃道:“太可怕了,如果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龐統下足了料,這才拱手告辭道:“言之已盡,荀大人好自為之。”

    荀攸一聽龐統要走,嚇的急忙拉住他的手道:“龐先生不必急已一時啊,難得一見,多住幾日啊,我已令下人整理最好地廂房出來。龐先生務必要賞光啊。”

    龐統故意沉吟道:“不是統不知時務,而是有人實在不喜歡在下。”

    荀攸急忙道:“無妨無妨,此事我去說。”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六章 兵不厭詐(下)

荀攸費盡九年二虎之力,終幹把龐統留了下來。

    未了,夏候淵看著龐統趾高氣揚的遠去,不由一陣懷疑道:“荀大人,你就這麼相信這個龐統嗎?其中會不會詐啊?”—

    荀攸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一臉波瀾不驚道:“有沒有詐,我們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不過派探子去打探一下,事情很快就會水落落石出了。”

    夏侯淵想起龐統犀利的話,不屑的表情,強壓住心中的不滿道:“此人端是無禮的很。”

    荀攸微微一笑道:“正是因為他的無理,我倒開始有幾分相信龐統是真的來投靠我們。從古至今,哪里來詐降的人如此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如不是天性使然,那便是恃才傲物。”

    夏侯淵冷笑一聲道:“假如發現這個龐統有點異心,我第一個斬他的腦袋。”

    荀攸淡然一笑,開始與夏侯淵商討龐統所說的事情。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半個月又過去了,龐統與程昱的約期只剩下不到十日。

    偶爾荀攸會來看看龐統,然後又匆匆離去。誰談不上被冷落,當不受重用也是事情。而龐統似乎一點也無所謂,依然瀟灑自在,每日美女佳餚,樂不思蜀,仿佛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這一日,龐統放縱酒色,大醉而眠。而曆下城府裏,夏侯淵與荀攸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荀攸表情十分凝重道:“探子已經證實了,江東軍現約有三千人馬左右的軍隊,押運著一批物資往泰安而去。照著探子的觀查,這並不是糧草,而是一批十分奇怪的弓車,車如巨床,如弓滿弧,而且是由大將丁奉親自押送,可見這批物資非同小可。假如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龐統所說的強弩車了。假如讓高順得到這批弩車支援,只怕會大大增加我軍難度。”

    夏侯淵滿臉懷疑道:“就算真的是強弩車,威力是否如龐統所說,也值的商榷。”

    荀攸認真道:“到了這個份上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做好萬全準備,事情總不會有差錯。假如真的如龐統所說,那我軍不是徹底被打亂陣腳?”

    夏侯淵有些傲惱道:“曹大人已經開赴濟北。先鋒張合也已領兵過水,不出二日便可與我軍會合,本來是開始進攻地大好時機,如今被龐統這麼一說,試不出強弩車的深淺,我怎麼敢貿然出擊?”

    荀攸沉思道:“不若請龐統來,看看他有什麼對策?”

    夏侯淵一口回絕,斷然道:“不必多此一舉。”

    荀攸笑呵呵道:“將軍不必如此,權當參考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夏侯淵這才同意。

    少時。兵衛帶著迷迷糊糊的龐統進入城府。

    龐統頭髮糟糟。兩眼紅絲,一身酒氣,形象邋遢。

    夏侯淵見的眉頭直皺。一臉不爽,只不過強忍怒火,兩眼冷冷看著龐統。

    荀攸見他不修邊幅,也暗裏搖搖頭,龐統是有材華,但為人就是太過自我。荀攸強裝笑意道:“龐先生住的可滿意否?”

    龐統兩眼渾濁,一臉茫然道:“如此逍遙,當然滿意。”

    荀攸也不想多說什麼,直奔主題道:“龐先生,你還記的上次你所說的強弩車否?”

    龐統迷惑不解道:“什麼強弩車。我有說過嗎?”

    此語一出,兩人同時一呆,互望一眼後,荀攸急說道:“就是江東軍所究制的強弩車啊。”

    龐統繼續裝傻道:“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荀攸算是有耐性地人,但夏侯淵卻氣的暴躁如雷道:“好個龐統村夫,你別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砍了你。”

    龐統聽了這話,忽然直起腰板。表情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哪里有暈暈糊糊的樣子,兩眼精光閃閃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統來此不過半旬,每日空閒無事,只能借酒消愁,空有滿腔大志而不得舒,如此下去,早晚鬱鬱而終,還不如夏侯淵一刀給的爽快。”

    荀攸這才明白龐統如此火在的由來,原來是怪夏侯淵冷落不重用他,心裏的石頭不由落下,笑眯眯道:“龐先生不用氣,此番請你來,就是想與你共商大事。”

    龐統冷笑一聲道:“是不是用完了又一腿踢開的那種?”

    曉是荀攸心機如府,聞語也是一臉不悅道:“龐先生說的是什麼話。”

    龐統搖頭晃腦,淡然道:“早知還是去投張浪,好歹人家也給個地方父母官當當。”

    荀攸無語,夏侯淵的眼裏卻閃過一絲殺機。

    龐統忽然抬頭,一臉傲然道:“你們此次叫我來,應該是想知道破解強弩車的辦法吧。”

    夏侯淵見他也算識趣,不由冷哼一聲,臉色有些緩和下來。

    龐統還是冷笑道:“其實簡單,這種火硝唯一弱點就是粘不地水,如果在雨天中,火硝地威力將會大大減小,十有八九啞火。但就算如此,你們也沒有一點辦法,估計老天也不會天天下雨,或者他們傻的拿幾桶說把這些全澆濕了。”

    荀攸一起一落,喜的是知道火硝弱點,憂地就算知道這個弱點,也一時間沒什麼好辦法。

    龐統接著道:“實話說,這個東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怎麼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龐統說完話,便轉頭離開。

    荀攸追聲道:“龐先生去哪?”

    龐統頭也不回道:“今日酒喝多了,頭有些昏,準備回去休息。”

    看 著龐統離去,荀攸苦笑,而夏侯淵則心中怒火難息。

    荀攸見狀,安慰道:“將軍你也不用生氣了,此人倒也不是一無事處,最起碼也不是讓我們知道強弩車的弱點了嗎?”

    夏侯淵火氣還不少道:“還不是等於沒說。這個龐統成何體統,如果能滅了高順。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荀攸也不想與夏侯淵爭,沉思道:“將軍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既然這個強弩車唯一的弱點也不能被我們控制,那麼為今之計,就是趁著他們還沒運入泰安城時,半路把它攔截下來,拘強弩車為已有。”

    夏侯淵眼睛一亮,興致勃勃道:“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但是要行施起來只一點也不容易。此物資如此尊重,高順必然會派重兵前去接應,想得手談何容易。”荀攸擔心道。

    這個時候夏侯淵身為一員將帥的能力開始表現出來,他自通道:“我們只要選擇好一個切入點,勘察好的地形環境,再派枚人馬預先埋伏,只要丁奉押運隊一出現,便馬上伏擊。為了防止高順得到消息增援過來,一方面我會派大軍攻打泰安,以期牽高順主力。再派一員上將領兵掐斷援兵路線。讓丁奉陷入孤軍作戰局勢,到時候就算丁奉有通天本領也插翅難飛,強弩車還不是手到擒來。”

    荀攸提醒道:“不要忘了钜平縣太史慈的一萬軍隊。”

    夏侯淵大笑道:“荀大人自管放心。我心中早已有定計,可讓張合領一萬人馬,入侵钜平,此人自詡武力過人,萬夫之勇,今日可讓他試試,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荀攸微微一笑,感歎道:“假如一旬以前,將軍還沒有這般魄力。”

    夏侯淵愉快笑道:“的確。曹大人兵臨濟北,張合的兩萬先鋒部隊地入屯曆下,給我更大地本錢與底氣。現在終於是我軍開始反擊的時刻了。NND的,最近一段時間打的真夠鬱悶。”說到最後,身為大將的夏侯忍不住爆出粗口,以示心中不滿。

    荀攸微策一笑,對於這方面他從來不擔心夏侯淵的才能。

    三日後,夏侯淵開始秘密調兵遣將,先鋒張合自知钜平守將太史慈是江中名將。得到命令後興奮異常,急不可耐的領一萬人馬開赴钜平,準備大戰太史慈;而夏侯淵更是親領二萬人馬,壓進泰安,與高順主力一決死戰;同時還令小將樂琳帶兵一萬,整裝待發,準備伏點打援;最後才派心腹大將夏侯尚領另一萬人馬,秘密潛入,伏擊丁奉部隊。只留下荀攸與一萬人馬守城。準備好一切之後,除了夏侯淵部隊大搖大罷外,另幾路都開始秘密出發。

    龐統放下窗簾,夏侯淵大軍消失在眼裏,高深莫測地臉上帶起一絲冷笑,他自言自語道:“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嗎?”龐統自從到達夏侯淵陣營後,每日放縱色酒,花天酒地,這當然只不過是做給夏侯淵看,要他們以為自己只不過是志大才疏、酒色之徒,加上對軍事的漠不關心,無形中便降低夏侯淵地懷疑,這讓他計畫實計帶有很大的好處。

    龐 統眼睛不由自主瞟向門口,四個極為膘形大漢正一絲不芶看著站在那裏。

    龐統眼裏閃過不屑的表情,暗思道:如今不是時機不成熟,就憑你們這個還想擋住我?龐統想了想,從裏屋拿出一個鳥籠,趁著他們外面人不注意的時候,拿出信鴿放飛在天。

    鴿子自由之後,展翅高飛,赫然是泰安的方向。

    龐統看著起飛的鴿子,嘴裏再一次露得意之色。鴿子上其實沒有什麼內容,只不過是書寫一個“三”它的意思就是執行第三套方案。

    龐統不是神,但也有他神出鬼沒之處,夏侯淵的軍機大秘他是不可能知道,但調動幾隻部隊他還是清楚地,對於他來說,把夏侯淵地部隊調離出動就是朝勝利踏出一大步,特別是在曹彬的部隊還停留在濟北之時。夏侯淵的部隊雖然秘密行動,但大致幹什麼,他心裏非常有數,而在於所謂地第三套方案,只不過是事先假設出來的,這種運籌全局,瞭若指掌的本領,的確有著別人所不能掌握的本領。

    泰安城。

    城府裏,一個個大將精神煥發的排成兩排。

    大戰前奏,安靜異常,每個將士都感覺到山風欲來,靜靜等著高順的發號施令。

    高順掃視一眼後,沉聲道:“曆下的探子已經來了消息,曹軍開始分批出動,目標正是丁奉所押壓的物資。這批物資關係重大,是主公最近所研製出的新型武器,夏侯淵此番出動,志在必得,你們可做好惡戰地準備?”

    “做好了。”所有將士高聲呼應,氣勢鎊礴。

    高順滿意道:“夏侯淵大軍已開赴泰安,離城不過五十裏,先鋒夏侯威已領五千人馬殺至。夏侯威乃夏侯淵之子,此人身高八尺,臂力過人,武藝非凡,誰可前去走一遭?”

    “末將願往。”高順聲音剛落下,便有虎將踏出一步,高聲應喝道。

    高順急視,乃張虎,他表情幸慰道:“好,你即刻點起三千人馬前去交戰,如若首戰便弱了我軍威風,我唯你是問。”說到後面高順一臉嚴厲道。

    張虎接過令旗,赤著脖筋吼道:“末將定不辱將軍使命。”說完大步流星的出去點兵。

    高順喝聲道:“丁奉所押運軍械不容有失,誰願前去接應?”

    “屬下願往。”太史享見張虎拔了頭籌,急忙搶聲道。

    高順深深看了太史享一眼,淡然道:“你領三千人馬前去,假如被曹兵所困,千萬不可慌張,也不可戀戰,只可往泰山方向奔去,我自有妙計前來助你。”

    太史亨冷靜道:“將軍胸有成竹,屬下自當力竭一戰。”

    高順滿意的點點頭頭道:“那你去吧,一卻自當小心。”

    太史亨昂首闊步,臉上沒有一絲畏懼。

    待太史亨離去之後,高順快速收回目光,大聲道:“譚雄。”

    “末將在。”伴隨著一身應喝,一位身材瘦長,卻又精神抖擻的副將踏步而出。

    高順冷聲道:“你可領三千人馬,伏于泰山之間,假如發現有太史亨敗軍往你方向而去,你只許如此……如此這般。”

    譚雄一臉興奮的應喏下來,轉身離去。

    隨後高順又點延平、張津等部將,一一吩咐行動。
michaelchih 發表於 2009-10-16 20:09
第十卷 第七章 張郃VS太史慈(上)

侯威領五千先鋒部隊已達泰安城下,勒令將士一字排開,旌旗飄揚,兵甲鮮明,精神抖擻,而夏侯威則一馬當先,押住陣角。隨後緊隨的是幾員戰將。

    此時張虎已率兵而出,兩軍開始激烈交戰,殺的難解難分,一時不分高下。高順恐張虎有所閃失,便鳴金收兵,兩軍罷戰,各自回城休息不表。

    話說丁奉所領的三千押壓軍械的軍隊,一路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意。

    軍行至泰安與钜平交接點時,探子帶高順的消息而來,言太史亨已帶人馬前來接應。

    丁奉正奇怪一路所過,風平浪靜,沒有敵軍伏擊之時,轉角便見一地形形要之處,兩側都有蘆草,中間只有一條寬不過三尺的小道,四周丘陵不斷起伏,草木萬物皆安靜異常。

    丁奉有所警惕的伸手,示意眾將停下腳步,這時忽然一聲炮響,起伏的丘陵地湧出一批曹兵,漫山遍野殺來,四面八方全有敵軍人馬,正是夏侯尚的軍隊。

    丁奉處驚不變,高呼命令道:“大家不要慌,準備應戰。”

    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江東軍很快回應丁奉的命令,一百張強弩車看似毫無規則的四處散落,卻把所有道路堵實,而且後排的弩車在特殊士兵的操作下,已開調起弩身上架,十來幾巨大的矛箭升空架上。此時大約有千來左右的刀盾兵,沖上前排,保護弩車的發射。

    丁奉見準備完畢,厲聲喝道:“給我射。”

    操作強弩車的士兵利索的解開板扣,一排排矛箭同一時間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呈半弧飛行的軌道落向曹兵密集的地方。

    “啊。”大批無差別的盲射,落在曹兵密集地方後,響起驚心動魄地慘叫聲。一旦被矛箭命中,便是貫穿身軀的結果。而且由於矛箭強而有力的衝擊,射穿一人後,帶著強大的慣性飛向另一人,雖然此時已威力大減,但如果沒有防備的士兵,再被弄傷也是完全有可能。

    夏侯尚臉色巨變,心裏震驚無比,也許一開始夏侯淵與他或許還持有懷疑態度。但此時見到強弩車的威力之後,心中的怎麼也不敢相信,張浪會弄出這樣一批的威力強大地兵器來。強弩車的射程如此之遠,已經遠遠超出計算之內,一車十發,百車千發,所照成的密集箭網幾乎含蓋自己整個中軍,所有的士兵都在攻擊範圍之內。

    夏侯尚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更大的震憾再一次降臨到他身上,第一波矛箭餘波未過。第二波箭矢又已經帶著淩厲的呼嘯天破空而來。雖然這一次有所準備。但大部份士兵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被射死,射傷比比皆是。

    今天註定是夏候尚終身難忘的日子,他難堪的避過第二波之後。

    第三波,第四波矛箭幾乎以間縫的時間,再一次衝擊而來。

    “啊啊。”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兩軍善未真正交鋒,夏侯尚的部隊已經倒下一大片。更甚地是有所準備的曹兵,高舉刀盾,不但整個盾牌被射穿破體而入,而且還被強大衝擊力帶出數丈之處。掙扎數下後,含恨而亡。

    所有曹兵震驚了,每個人心裏都開始泛起死亡的陰影。

    而那強弩車在連繼瘋發射十波之後。終於有停止地跡象。

    而此時曹兵已經傷痕累累,近千以上士兵死亡,半數以上喪失戰鬥力。

    夏侯尚心裏忽然浮起一種念頭,並且瘋狂的開始上漲,一定要把這一批強弩車搶過來,如此威力驚人的車隊,如果被敵軍所掌握,並且開始大量生產,只自己已方將永無安寧之日。

    趁著強弩車似乎有所收斂。夏侯淵鼓起勇氣大聲呐喊道:“兄弟們,他們沒有箭了,要報仇雪恨的隨我沖啊。”

    想起剛才強弩車的瘋狂,所有曹兵眼裏泛起血紅,恨不的沖不去撕咬江東軍。每個人都不要的沖上來,而兩側的曹軍由於根本沒受到什麼攻擊,所以最快的速度逼進丁奉部隊。

    丁奉看著瘋狂的曹軍,嘴角不由泛起冷笑,強弩車最大地秘密就在再於假如有足夠的箭矢,它們就可以不停的連發,不用一點停頓,雖然來說威力驚人無比,但相對而言消耗矛箭的速度更是驚人。丁奉此次只不過每車配帶兩匣箭合,而兩匣箭量對他已言已經足夠了。

    “上架。”丁奉的命令有如春雨般潤滑那些守護強弩車身邊的將士,沒有什麼比這命令更讓人期待了。百輛本來因為發射完一匣矛箭後開始調下車床的弩車,從新快速的調起位置,隨著弩身的不斷高架,士兵快速地裝入另一匣箭矢。

    強弩車的發射原理,幾乎是就是根據現在重機槍掃射原理一樣,自動填彈,自動裝載,雖然張浪當時說起來很簡單,但幾乎把所有一流的木匠,鐵匠都弄傻了,怎麼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開發技術的。強弩車讓江東耗時十多年才得已完成,而且還離張浪的期望相差甚遠。

    “啊啊啊。”慘叫不停響起,又一片無差別的連箭,曹兵聞風喪膽,每個人都緊緊抱著頭趴在地上。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人被洞穿盔甲,命喪沙場。

    不過讓曹兵感到還有一絲希望的是,兩側的兩枚為數不多的人馬,開始貼近江東軍做戰了。

    “準備肉搏。”隨著丁奉的一聲怒吼,所有士兵都快速分散開來,佔據著有力位置。

    強弩車的矛箭終於用光,但曹兵卻付出了近兩千士兵死亡,半數以上消失戰鬥力為代價。

    “殺啊。”曹兵見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強弩車停下發箭,個個狂喜不已,如拼命三郎一般湧了上來,低糜的士氣開始不停的颶升。

    兩軍開始真正的肉搏做戰,雖然夏侯尚的損失極為慘重,但相對丁奉的部隊而言,兵力上仍然戰有不少的優勢。

    兩軍殺的天暈地暗,日夜無光,整個戰場都充斥著血腥風雨地味道。

    車床、道上、蘆草邊都躺著戰死士兵的屍體。鮮血染紅大地。

    就在丁奉開始陷入苦戰之際,太史亨已經帶著三千士兵開始火速的支援過來。

    但就在半路之時,卻被樂琳所帶的一萬士兵所劫殺。

    太史亨並沒有什麼戀戰,兩人來回交戰十來回合,太史亨便往泰山方向而去。

    樂琳立功心切,哪里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帶領士兵縱馬直追。

    經過一處山林小道之時,太史亨忽然發覺後面追擊的曹兵不停傳來慘叫聲。太史亨急忙回頭視之,卻發現草叢左側不知何時出現一批鉤鐮槍,鉤住敵軍馬腿之後,另一側的長槍兵快速對地上的曹兵亂刺一通。

    曹兵大亂,樂琳急勒戰馬,準備後轍。

    一聲炮響,譚雄帶領一枚人馬已斷後路,太史亨大喜,催馬殺回,兩面夾擊樂琳。加上兩側地鉤鐮槍與長槍兵不斷的從中破壞。曹兵陣腳不穩。亂成一圍。而主將樂琳心慌意亂,措手不及下,被太史亨一刀斬于馬下。梟其首掛於馬上。

    樂琳一死,曹兵戰更是混亂不堪,降的降,逃的逃。

    既已敗樂琳部隊,太史亨與譚雄合一處,朝丁奉部隊支援而去。

    于此同時,河北名將張郃帶兵一萬人馬已經逼近钜平城。

    钜平城戰守之沖,又被太史慈開鑿漢、泗水後,由此而入黃河。其地理位置何其重要,做為山東戰線的主帥張遼來說自然知道。所以钜平小小的城縣。卻紮守著太史慈近萬最為精銳的丹陽軍,以保城池不失。

    張郃殺至钜平,太史慈早已擺下戰陣,嚴陣已待。

    張郃是三國時期魏國名將,曹操部下“五子良將”之一,先從韓馥,後投袁紹,在袁紹手下多有戰功。官渡之戰時,受郭圖陷害。無奈投降於曹操,從此被曹操重用,跟隨曹操南征北戰,戰績彪卓,立下無數功勞。

    張郃人長像文儒,咋看起來還很斯文,但仔細再看,卻會發現他身上一有股彪悍的味道,兩眼神十分淩厲,相貌堂堂,手中的紅纓大刀,冷豔四射,迸殺著冷冷的殺氣。他見太史慈已在城下擺出陣列,帶領親信觀查一番,由衷讚歎道:“人只道太史慈一手點鋼槍打遍天下鮮逢敵手,卻不知他訓練出來地士兵軍陣嚴律,乃一批虎狼之師。”

    張郃再視敵陣中一戰將踏步而先,身著黑金戰甲,身揮紅藍戰袍,一匹高大俊猛地戰馬上,飛揚跋扈,槍指已方陣營。挑釁的味道布及全身,張郃一股淩厲的戰意油然而生,回頭沉聲道:“誰上頭陣走一番,試試敵軍深淺?”

    張郃部將鄧貌自告奮勇道:“未將願帶人前去。”

    張郃臉色緩和道:“好,你帶一千人馬出陣,小心行事。”

    太史慈見敵陣忽然有所變化,中間一分,一枚人馬衝殺而出,殺至一半時,那枚人馬忽然停了下來,只有一將放蹄狂奔而來,單挑之意,不言而知。

    太史慈冷哼一聲,本想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長眼地傢伙,下部卻有一將手舉雙刀,請戰道:“將軍,屬下願打頭陣。”

    太史慈視之,乃副將步山。

    步山乃步騭之侄,為人肝膽義照,武力不凡,太史慈點頭道:“好。”

    步山得太史慈應許,興奮的舞起雙刀,拍馬而出,來戰鄧貌。

    鄧貌遠遠望去,喝聲道:“來將何人,我乃張鄰手下副將鄧貌是也。”

    步山一邊催馬而上,一邊嘲笑道:“無名之輩,也敢上戰場獻醜?你給本將好好記記的,吾乃步山也。今日來取你狗命。”

    鄧貌大怒,拍馬殺來。

    步山雙刀哪里是吃醋的?左右開弓,來戰鄧貌。

    鄧貌單槍自是有些火侯,但明顯捉不住雙刀的特性,被殺的左右支架。

    張郃看出不妙之處,剛想催人去救,卻被步山一刀斬于馬下。他怒髮衝冠,喝聲道:“步山小子,敢斬吾將,拿命來。”張郃視之左右,卻無勝過鄧貌之輩,最多皆伯仲之間,不由親自揮刀上陣,左右將士想攔也攔不住。

    張郃正直血氣方剛之年,好鬥爭勇,拍馬直取步山。

    步山見一將來勢凶凶,不由精神高度集中,喝道:“來將報上名來。”

    張郃冷聲道:“吾乃張郃是也。”

    步山大喜,暗思斬了張郃便是頭功,敵軍可不戰而潰。急忙拍馬迎上。

    張郃力大過人,紅纓劈頭砍下,如電光火石,步山大驚,急舉雙手刀封架。

    “當”一聲巨響,步山雙刀被震,雙手發麻,又隨後一刀,斬步山斬于馬下。

    張郃一招便斬步山,震住再場的所有丹陽軍。

    太史慈就在張郃舉刀之時,便已拍馬而出,至張郃斬步山已馬下,太史慈已快速逼進喝道:“好個張郃,今日太史慈來會會你。”

    張郃見太史慈單槍上陣,不由豪情滿懷道:“今日刀上見輸贏。”

    太史慈點鋼槍已經高舉,槍如神龍,在空中張狂飛舞,蜻蜓點水般,急速逞向張郃。

    張郃哪想落後,大喝一聲道:“來的好。”雙腿一緊,俊馬呼嘯,紅纓刀力劈華山,帶起一陣強烈的刀風,籠罩而來。

    太史慈見張郃如此強勁,激發好戰之心,點鋼槍如盤蛇出洞,七進開出,幻化出七道槍影,道道如真似幻,都帶著淩厲至極的槍影撲而而來,快速地讓人捉不清路線,分不清虛實。

    張郃心中一懍,嘴裏卻喝道:“太史慈果然名不虛傳。”紅纓刀在他說話之間,已經舞的水洩不通,一片片刀幕,如光輪轉動,冷光四射。太史慈七道槍影在他的光輪之下,無影無蹤,只有一道如巨蟒飛奔,風馳電掣沖向張郃。

    張郃大笑一聲,傲氣沖天道:“這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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