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鴻蒙天塹 五界之匯
當氣泡當中又湧現出一團半圓形的紅白光華,光芒萬丈長,輝耀江水亮,很是強烈無比。
江水這一處,頓成光明世界。近水遙山,去影回光,霞影鴻飛,相隨閃變不定,耀眼生花。
見到光華如此強烈,如極光出現,加上透體冰寒令三人俱各生了戒心,各自運轉道法護體,絲毫不敢大意。
可是有些意外來的總是很突然。
巨大的氣泡漲縮之間,帶起道道暗流漩渦,向外輻射,又向內拉收。由目不可聞到如吞人巨口,傾刻間已然完成。江上柳目視那氣泡散發的奪目光芒,正欲後退暫避,腳下突然出現了一道暗流,迅速席捲全身,夾裹著江上柳向氣泡方向激流而去。刹那間,已然靠近那氣泡不遠了。江上柳吃了一驚,急忙催動劍芒欲擺脫激流的扯拽,向外逃逸,同時大聲提醒公子丹和落寞倆人避讓。
話音未落,江上柳看見公子丹和落寞面生驚詫之色,同時還在大聲呼喊著什麼。隨後覺得一股巨力襲來,眼前白茫茫的,全身火般炙熱,恍惚間,已經來到一個陌生的所在。
公子丹和落寞兩人匆忙向後斜飛,躲避處處暗生的潛流漩渦,當目睹江上柳被一道巨大的光腳掃過,身體激發出護體道法炫目的黃光時,只來得及向江上柳喊了一句,就見其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人向後急遁,只覺得身後光芒大作,由濃烈直至消散。才感覺已經安全了,放緩了劍光。
忽聽空中一聲震雷作響,兩人趕緊回頭看時,只見滿江光霞瀲灩中,在二人立身的遙遙前方處,突現出一座青玉,長約三十幾多丈,高度大約是長度的四分之三,共分成五個門樓。一色殷青,晶瑩透澈,通體渾成,宛如一塊天然生成的整玉,巧奪天工,不見絲毫雕琢鑿刻痕印。
這麼大的一座牌坊,就這麼矗立在這江心處,在一聲雷震響過,萬道霞光散處,突然出現了。先前的巨大氣泡也是不知破裂還是隱藏何處,已然再也不見了。
再放眼看,江水澄清處,哪里還有什麼暗流漩渦?
望著那巨大的青玉牌坊,公子丹喃喃自語道:“鴻蒙碑出,天塹現,五界貫通,戰不休。”竟然真的是鴻蒙天塹出現了。”
那五個門樓從左至右排開,第一座門樓上書“東皇界”三個紅色大字,散發出一股悠遠的古樸氣息。淩厲的紅色光芒直衝破江水,直入雲霄,將原本白茫茫一片得虛無天宇映得一片紅霞皚皚。
再看其餘四個門樓,看上去卻是一片朦朧,有迷迷濛濛的光霧籠罩,無法看得清楚,不知上面書寫些什麼。
落寞正待細聽公子丹說話,一道蒼茫的系統音出現在兩人耳邊。那聲音抑揚頓挫,如九天降下的神諭,肅穆威嚴。
鴻蒙道轉,因果相容,五界分化,六道傷穹。
天地無極,人事無窮,各成其類,或轉吉凶。
聖人以道,先知存亡,造化為始,大道乃容。
分隔參商,以觀神明。
鴻蒙道台輪轉,天塹時有溝通。七日一輪現,冥衢不可容。時辰已至,七水七火之陣啟,後來者不可通行。
隨即層層水波煙塵重重環繞,把這青玉包裹起來,不復得見。遙望去又是一巨大水泡模樣。
“又回來嚇人了。”公子丹歎口氣。
“怎麼會這麼早?怎麼會是在這裏?”公子丹看看落寞。
“我怎會知道。”落寞很是出乎公子丹意料,竟然破天荒的回答了他。
“不知道歧路掛沒掛,要是沒掛,也不知道歧路聽見了沒有,七日一輪轉,他要是七日後回不來,那可就是真的慘了。”公子丹面色沉重的說道。
“他去哪了?”落寞問道。
“上面寫著呢,東皇界啊,那東皇界,就是妖族之屬地,據傳在距中州極遠的西方化外之地。話說當年我倒是去過那,到處都是妖女,那個火辣,真是夠勁啊-----------”一轉眼,公子丹的沉重就卸去了。
“內測有開放過麼?”落寞轉頭看著公子丹。
“沒有嗎?那就是我記錯了吧,哈哈。”
“明明是內測結束人妖兩界也沒接過壤,公子丹何來去妖界一說?”落寞有點迷惑,但也懶得去問那不著調的公子。
仿佛星雲流轉,仿佛混沌未分,仿佛時光驟逝,仿佛空間變遷,又似適才是在作夢。恍惚間,江上柳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所在,這裏地皮全都凝結,明顯是被灼燒後的痕跡,如同一條晶玉甬道,猶是朱紅顏色,遍山如風暴襲過,滿地霜葉,枯枝嶙峋,透著蕭瑟的意味.兩旁已被催黃的枯草鋪勻,哪有絲毫痕跡?
這是哪里?江上柳有些迷茫。
放眼遠望,山連著山,更遠的地方還是山,簡直就是山的世界。
臨近山上奇石嶙峋,危聳峭峻,如上古封建時代,大臣朝見皇帝時所用的笏板一樣,層層疊疊的,林立於其上。且山石裂隙中泉水汩汩,蜿蜒向下流淌。
稍遠一點山上紅燦燦的,一片一片的霜葉,尤勝於二月之花,紛錯如織,深淺交融,像極了一副精心雕琢色彩濃厚的國畫。
從遙遠的天際下望,可以看到,江上柳正孤零零立於十萬大山深處一座蒼涼的山上,身影顯得十分寂寞。
四處繁華,獨此山涼。錦花落盡,不知誰人心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