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仕途 作者:成吉思汗的多瑙河 (連載中)

celinehsu 2009-12-26 14:36:0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5246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2 01:59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震撼

   如果說聚仙樓的開張還是小打小鬧的話,那在西衡廣場賣會無疑是大手筆了,不亞於一場地震,直接震撼著整個衡北市上下。

    拍賣會之前,一張拍賣西衡縣縣委小禮堂,車庫和食堂的招標啟事公開張貼。接著又是對負債累累的西衡縣水泥廠以及略微虧損的國營建材廠等企業和閒置資產,進行公開拍賣。

    縣長向華群一個人呆在縣長辦公室裏,嘴裏喃喃地念叨著:“變啦,變啦,要變天啦!這與電影裏的那些資本家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向華群此時非常無奈,也很是苦惱,好像自己這個縣長在西衡縣已經成了擺設,完全被架空了。以前趙政策這個常務副縣長還時不時來向自己彙報工作,可自從在常委會上針尖對麥芒以後,趙政策就把向華群這個縣長當成了空氣。

    向華群覺得有心無力,難以殺賊啊。縣委常委會議上,也不知道趙政策給縣委書記易華榮灌了什麼**湯,讓易華榮這個一向比秤砣還穩定的人不顧一切支持趙政策的改革。這麼一來,整個西衡縣縣委常委成員中,就只有政法書記龍國清是和向華群站在同一戰線上。兩個常委的反對,在縣委常委會議上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被外界人傳得乎其乎的是趙政策為了鼓勵現職行政幹部告別機關,經商搞企業,制定了一項別出心裁的政策:“賣幹部”。

    趙政策在檔中明確:凡在拍賣現有企業及閒置資產過程中,現職行政幹部投標中標,以處級,科級,一般幹部區別,分別可抵帶資產兩萬五千元,兩萬元和一萬五千元。中標履行十年停薪留職合同,十年後,若想回原單位將抵帶資產以及十年的利息一併還清。

    這次拍賣會,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幹部顯得非常耀眼,他就是共青團西衡縣委副書記李可知。在很多人眼裏,這位年齡僅僅只有二十七歲的副科級幹部,在仕途中是前途無量的。

    可今天,李可知只關注標結果,眼神也一直在拍賣台上面。在李可知的身邊,還站著縣團委的五個年輕幹部們是和李可知一個陣營的,一起來競標這個拍賣。

    按照件規定李可知和他的五個夥伴,一共可以抵帶九萬五千元。

    這次縣委禮堂。車庫。食堂地拍賣標底是十萬元。李可知和他地五個夥伴都比較緊張。因為拍賣競標價格已經被人叫到了十五萬元這也讓他們心中有些沒底了。

    “李哥。麼競標下去不是個事啊完美了地。”旁邊地一個夥伴嘀咕了一聲。“要想辦法讓其他人知難而退才好。”

    “嗯。別急。”李可知點了點頭。“我再多加點價格吧。爭取一次搞定。”

    “十五萬元第一次。十五萬元第二次。”拍賣會地主持人地聲音在廣場上如同錘子一樣敲著競標人地心坎。

    “十八萬。”李可知咬了咬牙齒出了一個天價。

    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地眼光都看向了這幾個穿西裝打領帶地另類幹部。

    “十八萬元第一次八萬元第二次,十八萬元第三次。”拍賣主持人的聲音在不急不慢地報著然後錘子一敲,“恭喜李可知科長十八萬元競標成功。”

    如果說幾個月前,李可知等五個人,對於自己的命運做出的選擇,還讓黨政幹部們評說不一的話,那麼現在這個競標,已經引起了西衡縣相當數量的基層幹部的積極反應。

    短短幾個月內,西衡縣相繼已經有五十多名黨政幹部走出了機關。一些幹部在初次投標失敗後,仍然在積極尋找新的出路。

    趙政策以新的管理思維方式,震撼著西衡縣所有幹部群眾的心靈。

    事實上,李可知之所以這麼有底氣,還得益于李可知和原來的泥鰍販子黃小軍的關係比較好。這些年,泥鰍販子黃小軍是混得風生水起,西裝革履,出手闊綽,讓李可知等人目瞪口呆,同時有些眼紅,與其在先團委裏面半死不活地過日子,還不如換個活法。

    黃小軍也挺夠哥們的,當聽說李可知準備下海了,當天晚上就提著一袋子的工農兵走進了李可知的單身宿舍。

    “李哥,咱哥們別的沒有,窮得只剩下錢了。”黃小軍笑嘻嘻地說,“這裏是十萬,哥們的一點小心意。利益就不算了,等李哥財了再請哥們好好搓一頓就行。”

    在縣團委工作多年,可李可知的口袋裏也就那麼一千來

    本來心裏是沒有底氣的。可現在黃小軍送來了十萬真是雪中送炭,讓李可知豪情萬丈,信心十足,大有給他一個支點,就能把整個地球撬起來的豪情壯志了。

    拍賣會後不到一個星期,西衡縣組織部部長潘建新就親自把六份蓋有十幾個單位紅印的停薪留職協議書,正式擺到了縣團委的六個年輕幹部面前。

    “小李啊,這個協議書一簽字,你們下個月就開始沒有工資領了哦。”潘建新肥胖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可要想清楚了啊。”

    李可知沒有絲毫猶豫,掏出上衣口袋裏的鋼筆刷刷幾下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其他幾個年輕幹部也是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上來,一個個簽名。

    “十年寒窗,一事無成,今日兩萬大洋賣身契哪。”李可知苦笑了一聲,“潘部長,以後我就不找您要求進步了,只希望能多賺點錢,養家糊口啦。”

    “年輕人有闖勁好事情。”潘建新拍了拍李可知的肩膀,笑著說,“要是我年輕十歲,也會和你們一樣,下海去游一遊的。”

    頓了頓,潘建新又補充了句:“雖然你們暫時脫離組織,但你還是黨員,以後還是要起表率作用,替我們西衡縣爭光啊。趙政策副縣長也很是關心你們,再三叮囑讓我帶話給你們,說你們如果碰到了什麼困難,可以直接去找他,他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全力幫助你們。”

    “趙副縣長就蕭何啊。

    ”李可知半是感動,半是澀,半是開玩笑地說,“希望他是成也蕭何,敗不蕭何。”

    “前途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潘建新正色說道,“困難肯定是有的,希望你們堅定信念,一路好走。”

    說完,潘建擺了擺手,笑呵呵地離開西衡縣團委。如今的西衡縣團委,一共就剩下兩個人了,一個辦公室主任兼書記,一個辦公室副主任兼副書記,很是搞笑。

    李可幾個人已經沒有退路,很快,幾個夥伴就將楚楚衣冠給脫掉了,起早摸黑拉紅磚與水泥。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往返於西橫縣城和衡北市區之間,租借錄影帶,瞄準市場需求販賣空缺香煙,販賣豬肉,排骨,泥鰍黃鱔。所有的所有,沒有這些以往坐在辦公室裏的人所不能做的。

    西衡縣水泥廠的全額轉讓,公開向社會競標,更是規模浩大,聲勢驚人。西衡縣的固定資產為三百一十六萬元,競標標底為三百萬元整。一共有十幾家參與了水泥廠的競標,競爭異常激烈。

    最後,三十出頭的水泥廠原廠長曲紅表,以三百二十七萬元中標。這樣,出去現有二百五十名正式職工抵帶資產二百五十萬元做股份外,水泥廠及全體職工三年內再向政府償還七十七萬元,企業便歸全體職工所有。

    這一切,都在趙政策的預料之中,競標價格和趙政策那天在縣委書記易華榮家中所談到的,驚人的一致。

    半個月之後,趙政策就跑到了西衡縣水泥廠來了。

    “趙縣長,歡迎您來指導工作。”曲紅表看來心情不錯,過去的迎接領導的口氣還沒有改變,依舊很是程式化。

    “指導談不上,就是來參觀參觀。”趙政策笑呵呵地說,“看看有沒有什麼困難,我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感謝趙縣長您的關心。”曲紅表一邊很是殷勤地把趙政策往辦公室裏讓,一邊敬上香煙,又掏出煤油打火機給趙政策把火給點上了。“現在還好,職工們都很積極,他們都是主人翁嘛。”

    趙政策左顧又盼,有些不安分了。

    “趙縣長,您找什麼呢?”曲紅表就樂了。

    “我記得以前這個辦公室裏面,到處都貼滿了獎狀的。”趙政策笑呵呵地說,“怎麼都不見了。”

    “職工們一致要求給撤了。”曲紅表略微有些尷尬地說,“他們說那些東西是虛的,又不能當飯吃。”

    “嗯,展才是硬道理。”趙政策臉上的表情沒有生氣的意思,讓曲紅表松了一口氣,“只有工廠展起來了,效益上來了,職工們的口袋裏工農兵多了,那比什麼都強啊。”

    “是啊,現在職工們可積極了,個個都成了管家婆。”曲紅表就笑著說,“每個職工都有一個小本本給我記賬,哪天原材料供應不上啦,停水停電啦,都找我要損失呢。”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2 01:59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激將喬光明
    呵呵。,這樣好啊”趙政策馬上笑呵呵的說。“人的風險。現在分成了二百十份。讓全體職工分擔了。眾人劃將開大船嘛。好。好。好。”

    頓了頓。趙政策正說道:“曲廠長。我可不止是來參觀的。廠子裏有沒有實際困難。要是我力所能的話。能解決一是一個。”

    曲紅表很是警惕的神往四周看看。又起身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什麼事情啊。弄這麼?”趙政策的表情些詫異了。

    “趙縣長。我們西衡縣的這種政策。上面能夠容忍多久啊。”曲紅表壓低了聲音說。“上面不是規定了企業有十八項自主權嗎?到底能夠應用到什麼程度?”

    “你放心吧。”趙政笑了。“只要我在西衡縣一天。這個政策就不會變。十八項自權。是有檔明確規定的。所有的條款都可以應用。別有什麼顧慮。”

    “我這承包才個月。縣裏就給我們工廠塞了六個職工了。”曲紅表就苦著臉說。“我們這個工廠職工早已經飽和了。可婆婆們都話了。我一個都不敢的罪啊。”

    趙策的臉色就變了。差點當場就要脾氣。不過還是忍住了。趙政策知道曲紅表的難處。不不接上面塞過來的人。不然的話。很容易讓人找麻煩。雖然是承包了。可縣裏的幹部們要找水泥廠的麻煩。還是有很多路子的。

    “這樣吧。”趙政策手指頭在辦桌上面輕輕敲著。“你把這六個人的名單給我我來:理這個事情。不讓你為難就是了。”

    “趙縣長。只要他們不再塞人給我。我就燒高香了。”曲紅表趕緊說這幾個人就算了吧。我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那不行。壞了規矩。有一就有二。人會有話說。”趙政策就正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不會給水泥廠添麻煩的。”

    頓了頓趙策又說:“聽說井頭鄉上井村那邊不少的水泥礦石。二氧化硫含量很高。你們派技術人員去勘察勘察。如果符合大規模採集條件。就把礦山買來。總比去其他縣市拉原料成本要低。”曲紅表的表情就很怪異了。西衡縣又大量的水泥礦石。自己這個廠長都沒有聽說過還真怪事情了。事實上。趙政策也是先知先覺在新世紀裏上井村就門辦了個水廠石夠用幾十年呢。

    不過。曲紅表知道趙政策身為常副縣長。是不亂說話的。這樣會有失領導威信。

    “好的。我明天早上就派技術人員過去勘察。要真符合開採條件您可是我們水泥廠的大星啊。”曲紅表就馬上應承說儘管不抱很大的希望。可這面子話是要說的。

    “呵呵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還是技術人員的察為基準。”趙政策打著哈哈說。隨即轉換了話題。“你把名單給我。把相應的介紹人也列出來。”

    曲紅面露難色了。這事情弄不好以後人家就會把帳算到自己的頭上。

    “你放心吧。這個名單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趙政策笑了笑。“要是第二個人看到了。你到我辦公室裏去駡街好了。”

    “哪敢。哪敢。

    ”曲紅表的額頭上都冒冷汗了。“只是給您添麻煩了。我馬上拿給您。”

    看來。曲紅表實際上是早有準備了。名單很是清。紹人也早就標注好了。讓趙政策心裏暗笑。面上是不露聲色。

    趙政策心裏卻是一股火。這人家水泥廠承包還只有半個月。某些人的手就伸過來了。讓人家水泥廠怎麼生存下去?

    在曲紅表的陪同下。趙政策參觀了整個水泥廠。對水泥廠職工的精神風貌非常滿意。很感歎只要不吃大鍋飯。其實國營企業也很有競爭力的。可體制決定了很多東西。國便是如此。趙政策也只能搖頭苦笑。回到縣政府後。趙政策一進辦公。就開始研究曲紅表提供的這個名單來。最終。趙政策決定先拿一個叫歐建華關係工人開刀。

    歐建華本來是西衡縣建材廠的採購員。聲譽一直欠佳。在這次建材廠被承包後。自然是被掃的出門。可歐建華是政法書記龍國清的妻舅。因為有這層關係。又被塞進了泥廠。

    歐建華是原來的縣建材廠的採購員。有一次到南方某個鄉鎮企業進貨。剛下火車。別被人家用小車拉到一家酒店後。陪吃。陪喝。陪玩。陪睡。很是奢侈了一頓。

    酒店門。那個鄉鎮企業的廠長又悄

    歐建華塞了五百元的紅包。

    等見到了貨之後。歐建華卻傻眼了。這批貨的質量與合同中的樣品質量相差十萬八千里。都是不合格的產品。可喝人家嘴軟。拿人家的手軟。歐建華一橫心。居然硬著頭皮把建材廠的資金付款了。

    建材廠蒙受了一筆巨大的經濟損。當時建材,就要開除歐建華的。可政法書記龍國清一個電話。最後歐建華僅僅是被扣掉了當月的二十塊錢獎金了事。啥事情都沒出。

    歐建華從此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混吃混喝。還往自己口袋裏揣農兵。就這麼樣一個人。居然在建材廠被承包之前。一以建材廠的“主人”身份。滿世亂跑。

    這次。不事實水泥廠被拍賣。建廠也被拍賣掉了。以前是國營企業。建材廠的領導幹職工對歐建華是敢怒不敢言。在大家自己持股了。自然是第一個把歐建華這樣的敗類給幹掉了。趙政策做比絕。先是找到紀委書記喬光明。

    “老喬。歐建華人你認識吧。”趙政策接過了喬光明遞過來的香煙。也不客氣。先是吐了一個大眼圈。這才笑著問了句。

    “你動他?”喬光明微微一愣。卻是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想動他。是你們紀委該動他了吧。”趙政策就不滿意了。氣呼呼的說。“這說。你是早就知道這個人的底細。卻按兵不動。什麼意思嘛。”

    “你這是麼意思。指責我職?”喬光明臉色一板。“我們紀委有自己的辦案程式。”

    “少和我來這一套?”趙政策才不賬。對喬光明的性格底細瞭若指掌。鼻子裏面哼出一聲。“還不是怕政法那位?”

    “我老喬怕誰?”光明就象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跳了起來。讓趙政策心裏暗自笑。臉上卻陰沈如水。

    “他把建材廠搞垮了。現在又去禍害水泥廠。”政策冷笑了一聲。“你老喬就等著看熱鬧吧。我可不管。就算是老虎屁股。我都要摸一摸。你們紀委不管。我讓公,的人去動手。”

    喬光明的黑臉都紅了。可見有多麼生氣。趙政卻是板著臉坐著。一聲不吭的看著喬光明在辦公室晃了幾個來回。

    喬光明啪的一聲打開了檔案櫃。從裏面抽出一份檔案甩在了辦公桌上面。看也不看趙政策一眼。抓起了辦公桌上面的電話。撥了內線電話。只說了幾個字:“李。進來一下。”

    不到五分鐘。卻是進來了一個一頭短的姑娘。讓趙政策微微一愣。

    “李男。歐建華的案子你抓緊時間辦一下。爭取早日結案。”喬光明緩和了一下語氣。“先把人給抓起。不管誰來說情。讓他來找我好了。”“是。”李聲音很脆。沒有半點猶豫。這也趙政策很是欣賞。“去吧。把案子的漂亮一些。別讓趙副縣長看笑話。”喬光明擺了擺手。

    李男略微打量了趙策一眼。就轉身走出去了。非常乾淨俐落。

    “果然是強將手下弱兵啊。”趙政策拍了拍手。說。“老喬。這個案子辦完以後。把這個李男讓給我當秘書如何?”

    喬光明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猛哼一聲:“門都沒有。你敢用女秘書?”

    “嘿嘿。只要你敢給。我就敢用。”趙政策笑嘻嘻的說。“我可不象你老喬。做事情瞻顧後的。”

    “送客。”喬光明心裏那個氣啊。的站了起來。就差沒拿腳踹趙政策出門了。

    “呵呵。不用送。我還會再來的。”趙政策笑嘻嘻的從茶几上把喬光明放在那的香煙盒子拿了過來。掏出一根點上。這才晃悠悠的出門了。

    喬光明躺在沙上了一陣呆。好半天才氣呼的冒出了一句:“媽的。中了這小的激將計。終日玩鷹。卻被鷹給啄了眼珠子。”

    趙政策很是意的出了喬光明的辦公室。回到了己的副縣長辦公室。想起剛才喬光明暴跳如雷的申請。禁不住開心的哼起了“映山紅”。整個縣府辦的機幹部都聽到趙政策那激揚的歌聲。

    “趙副縣長了。只怕是有人倒楣了。”縣府辦主任曾濤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念叨了一句。這陣子。曾的嘴巴也緊了很多。實在是讓趙政策一系列的大動作給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趙政策精簡人員就精簡到了自己這個縣府辦主任的頭上。


jacob123 發表於 2013-5-3 04:42
第二百五十一章耳光的代價
政策剛進辦公室沒多久,嫂子周紅梅的弟弟周春天就了。這也難怪,趙政策的住處是不歡迎人來找的,辦公室卻是從來不設防,誰都能直接闖進辦公室來。
“呵呵,春天可是稀客啊,第一次來辦公室找我吧。”趙政策笑呵呵地給周春天泡了一杯茶,知道這個靦腆的男孩要不是遇到難題,是不會找上門來的。
“這公安局的小車都要被承包出去了,我馬上就要失業了。”周春天的嘴唇蠕動了半天,才冒出來一句話。
“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情呢。”趙政策就樂了,“我早就給家里打過電話了,你姐姐都已經給你準備了三千塊錢,就等你回去拿呢。”
“哦。”周春天嗯了一聲,就站了起來,往門外走,“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
趙政策苦笑著了搖頭,這周春天比自己也沒有小幾歲,還真是個孩子,這次也不知道是誰鼓搗他來這找自己的。
這次改革,趙政策的老爸完成好好的一個校長職位居然被撤掉,弄得趙政策現在都不敢回老家。這周春天的飯碗再給砸了,自己可是把嫂子周冬梅也給得罪了。算算日子,小侄兒也該出生了。這個時候要是讓嫂子急了,大哥趙路線非跑過來揍自己不可,趙政策可不敢馬虎。
想了想,趙政給公安局副局長馬風謠打了個電話,讓他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馬風謠從刑警隊長登上公安局長的寶座,可以說是趙政策一力促成的。這個時候,馬風謠可以說是對趙政策感激得不行,自然是隨傳隨到。
不到二十分鐘,馬風謠出現在趙政策辦公室里。
“風謠。坐吧。”趙政策呵呵笑招呼馬風謠。還主動拋了支香煙給馬風謠。
“找我有事情?”馬風謠很是恭敬地問。
“最近周春天和哪些人走得近。你知道嗎?”趙政策笑著問。
“您地意思是?”馬風謠很是敏感地試探著問了一句。
“哪有那么多地廢話?”趙政策瞪了馬風謠一眼他老實了下來。
“向東城那家伙好像挺關照春天。”馬風謠訕笑了一聲。“可治安大隊經常要用車。我總不能讓人家不要對春天好吧。”
“嗯。”趙政策點了點頭,轉換了話題,“公安局的車幾號開始承包出去?”
“就這個周末。”馬風謠馬上笑著說“只要誰能出錢,基本上每個司機都能承包到自己現在開的車。”
“最近工作還好吧。”趙政策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卻是讓馬風謠心中一懔。
馬風謠每次見了趙政策,心里都有些打鼓,這是心理作用馬風謠又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因此馬風謠在趙政策面前都顯得特別老實,從來不敢說什么虛的東西。
“張淑珍被我們關起來了。”馬風謠趕緊說道。
趙政策大吃一驚想到隨意一問,卻問出這么個事情來。
“因為什么事情?”趙政策馬上問道,心中實在有些納悶,張淑珍出了事情的老公應該來找自己才對啊。
“好像是因為張淑珍在政法委辦公室里打了政法書記龍國清一個耳光,還把龍書記的西裝給扯爛了。”馬風謠苦笑了一聲,“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們公安局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趙政策大汗,雖然知道張淑珍潑辣,可也不至于這么大膽跑到政法委去打政法書記的耳光吧,這問題性質可嚴重夠判刑了。
“張淑珍為什么打龍書記,你知道嗎?”趙政策就沉聲問道。
“好像是張淑珍的老公出了事情在還躺在人民醫院呢。”馬風謠苦笑了一聲,“具體什么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你給我保證張淑珍的安全,別的事情你不用管。”趙政策略微一沉吟,就沉聲說道,這都什么事啊,什么麻煩都出來了。
“好的,這事情包在我身上。”馬風謠趕緊說,知道趙政策是下定決心要管這個事情了,暗自為政法書記龍國清捏了一把汗。
對趙政策的能量,馬風謠是很清楚的,鬼知道趙政策起脾氣來,會是什么后果。
馬風謠走了以后,趙政策的眉頭卻是緊鎖了起來。
趙政策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開車來到了人民醫院。說起來也好笑,縣委縣政府的小車都被賣出去了,可趙政策的這輛破吉普車就是沒有人肯要,因為這輛車實在太糟糕了。最后實在沒有辦法了,趙政策自己掏了兩千塊錢買了下來,以后的汽油費用和修理費用都由趙政策自己出,這輛車
為了趙政策的私家車。
趙政策直接去了人民醫院的院長辦公室,院長黃清明笑呵呵地把趙政策迎進了屋,遞煙敬茶,很是熱情。
“怎么樣,這個院長比衛生局局長舒服吧。”趙政策就打趣道。
“還行,醫院里比較清凈。”黃清明微微一愣,隨即笑呵呵地說,“不來這里當院長,遲早有一天也要被趙縣長您給把帽子給擼掉。”
“我可沒有擼過你的帽子,只是讓你在家里休息休息。”趙政策呵呵一笑,“你也太經不起考驗了,一聽要擼帽子,就心里慌。”
“趙縣長,要不我:您視察一下醫院吧,還請多指導指導。”黃清明笑著轉移了話題,“現在我們人民醫院可是改變了模樣,一切向市場看齊了。”
“不了。”趙政策擺了擺手,“我;問一下龍王丁的傷勢如何?”
“您說農用薄廠張淑珍的老公龍王丁?”黃清明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傷勢倒不是很嚴重,就是右手骨折,上午已經辦了出院手續,回家去了。”
“知道骨折的具體原因嗎?”趙政策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好像是被人用凳子給骨折的。”黃清明略微回憶了一下,就馬上回答說,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這事情好像和政法委龍書記有些牽連。”
“哦。”趙政策不置可否地點頭,“那就不打攪了,我先走了。”
“送送您。”黃清明看起來開朗了很多,一直把趙政策送出了醫院大門,這才返回。看來又有好戲瞧了,黃清明喃喃念叨了一句。
趙政策又開車直往井頭鄉的張淑珍家趕去,也想把事情弄清楚一些。
龍王丁就坐在自家的臺階上呆,肩膀上吊著一根繃帶,連著受傷的右手。見到了趙政策,這個木訥的漢子哽咽起來。
“趙縣長,您可來了啊,淑珍被關到看守所去了。
”龍王丁木訥的臉上掉下來兩行淚水,“我早勸過她了,吃點小虧沒啥,可她就是不聽,現在可怎么辦啊。”
“你別急,只要法院沒宣判,就還有希望。”趙政策見不得女人流淚,更見不得男人流淚,伸手拍了拍龍王丁的肩膀,“老龍,你就在家里好好修養,我去幫淑珍請個律師。這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屁大點事情嗎?”
“嗯。”龍王丁連連點頭,“要是淑珍出來了,我和淑珍去給您磕頭謝恩。”
趙政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也沒有進屋,就轉過身走了。
有些時候,你越是做個老好人,不斷地去安慰人家,反而讓人家心里更害怕。所以,趙政策并沒有嗦什么,反而說只是個屁大的事情。
事實上,趙政策心里也沒有底。畢竟,張淑珍是在政法委辦公室里打人,性質非常嚴重
或許只是兩個耳光,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因為性質不同,所以就有可能要判刑了。而且更麻煩的是,按照法律,可能判三年一下有期徒刑以下的輕微刑事案件一般是由縣級法院審判的,不需要讓衡北市中級人民法院來進行審判。
這樣一來,張淑珍要想在西衡縣請到律師來官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律師實務都是在司法局的領導下開展工作。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這樣的官司打起來,無論是哪個律師,顧忌都很多。
趙政策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早過了下班的時間。趙政策就沒有回縣政府,干脆直接回家了。
“政策哥哥,我拿了獎狀呢。”一進門,小不點就撲了上來,手里還拿著個紅光閃閃的獎狀,炫耀著。
“我也有。”史小龍也嚷嚷著,坐在桌子旁邊守著一張鋪開了的獎狀。
“呵呵,過年的時候都可以從爺爺那里領雙倍壓歲錢了。”趙政策心情大好,小不點人聰明,拿到獎狀是在意料之中。可史小龍能夠拿到獎狀,還是其中考試全班第三名,讓趙政策非常高興。因為史小龍的天賦其實并不高,而是完全靠勤奮學習才得到的獎狀。這個獎狀對史小龍來說非常重要,起碼會讓史小龍的信心更足,學習勁頭也會上去。
“政策哥哥,今天來了個電話,是京城里來的。”王語嫣端著早就準備好的飯菜走了過來,“好像叫鄧巧巧,問你現在過得怎么樣呢。”
王語嫣接下來的這句話卻有些酸溜溜的了:“小龍和明珠都說鄧巧巧長得象仙女一樣,是真的嗎?”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3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壓力

    政策心裏一樂,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這個在是太及時了。

    趙政策和鄧巧巧相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是那種很是心靈相通的人。鄧巧巧身上的那股正氣,也是趙政策最欣賞的。嫵媚中透露著蓬勃英氣,法庭上義正詞嚴的鄧巧巧給了趙政策很深的印象。

    吃過了晚飯,趙政策就撥通了鄧巧巧的電話。

    “巧巧你好,我是趙政策。”趙政策樂呵呵地說。

    “人家知道是你啦。”鄧巧巧嬌聲說道,“看來我不打電話過去,你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都把老朋友都忘記了。”

    趙政策大汗,自和鄧巧巧啥時候變成老朋友了。可趙政策嘴上卻說著:“巧巧真是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你不打電話給我,我今天晚上也會打電話給你。”

    “騙人。”鄧巧巧嬌笑著,“早就忘記了人家吧,家裏有個漂亮女孩子,樂不思蜀了吧。”

    “別亂說。”趙政趕緊說,“是保姆,來照顧小龍和小不點的。”

    “趙大哥,什麼時候來京玩啊,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鄧巧巧倒也沒有多糾纏,直接轉換了話題,“都是和你一樣的青年才俊,對你有好處。”

    “呵,我什麼時候成了青年才俊啊,愧不敢當。”趙政策就打趣道,“不過,有機會我一定來京城見識見識,到時候別說不認識我這個山溝裏出來的野人啊。”

    “趙大哥。你最近在西衡縣地動靜很哦。京城裏都在傳聞西衡縣地改革。”鄧巧巧突然轉換了話題。“我爺爺說你地這個改革思路很創新。但有些過於激進。能不能成功很難說。”

    “不會吧。”趙政策大吃了一驚。事情衡北市地領導捂還來不及呢。應該不會往上面捅地。還真是怪事情。“我這可是個小小地縣罷了至於驚動京城裏地人吧。”

    “是這樣地工業部下屬一家公司想購買你們西衡縣華麗金屬廠一批閒置資產。可這家公司把款彙至衡北市人民銀行。卻被如數退回。理由是西衡縣現在已經沒有一家國營企業。提防上當。”鄧巧巧清脆地聲音解釋著。可趙政策卻是聽著很不是滋味。

    這也難怪。在公有制存在了三十幾年裏麼時候出了這種事情?

    “趙大哥。你還在聽嗎?”鄧巧巧半天沒有聽到趙政策地聲音就嘀咕了一聲。

    “嗯。在呢。”趙政策這才回過神來。

    “嘻嘻,社科院的那些專家們給你們西衡縣的改革,取了個特殊的名稱,叫‘西衡現象’”。鄧巧巧笑嘻嘻地說,“趙大哥也別火,有不少專家還是挺支持你們西衡縣的這種改革的。我認識一個社會學他就對你們西衡縣出現的那種棄政從商熱很感興趣。”

    “這位學是怎麼評價的?”趙政策就來了興趣。

    “他認為啊。”鄧巧巧的語開始放慢,估計也是在回憶著什麼“對於我們這個從古至今,官本位思想至上的國度來說西衡現象有十分重要的社會進步意義。但改革是一個使舊的權力系統被迫適應新的經濟體制的過程。它要求人們在傳統與新生的價值觀念之中做出選擇,而這必然要付出痛苦的代價。”

    趙政策略微沉吟了幾秒鐘,就苦笑了一聲:“巧巧,這個社會學就是你爺爺吧。”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兒,才傳來了鄧巧巧的歎息聲音:“趙大哥,你的思維方式真的與眾不同。”

    事實上,趙政策感覺是很靈敏的。西衡縣的棄政從商熱,不僅受到了西衡縣內一些人的抗拒,也讓相鄰的幾個縣市很多人如臨大敵。

    據傳聞,就是衡北市的很多領導都明裏暗裏封鎖這些消息。有些領導甚至在公開場合告誡:對西衡縣的改革要做到不聽,不傳,不信。

    對於趙政策這樣的改革來說,這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既然已經決定做這個改革先鋒,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準備好了要承受這樣的壓力。

    但這種壓力仍然會使趙政策從內心深處覺察到刺骨的寒冷,這就是時時刻刻包圍著自己的這個龐大的官僚體制的默然,嘲弄,或不露聲色。

    事實上,西衡縣的幹部們內心也叫好。這也難怪,憑什麼別的縣的幹部就可以躺在社會主義溫暖的福利繈褓中,而我們早早被推進市場經濟的狂風暴雨中去呢?

    西衡縣的幹部們現在的手中的權力正在一步一步地被剝奪,所以基本上不會有灰色收入

    也非常清楚,在西衡縣當官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一條可以肯定,現在的西衡縣,是沒有人去“跑官”了。

    “巧巧,有沒有時間來我們西衡縣一趟?”趙政策終於醒悟到談了這麼久,還沒有談到正事呢,就趕緊問了一聲。

    “有什麼正當理由嗎?”鄧巧巧卻是反問了一聲,很有談話技巧。

    “趙大哥想巧巧了這個理由行不行?”趙政策就笑呵呵地說。

    “得了吧,這麼久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還想人家呢。”鄧巧巧輕碎了一口,聲音卻是略微有些顫,儘管知道趙政策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卻讓鄧巧巧的心裏起了漣漪,“不過,這理由還算牽強。”

    “是這樣的,巧巧。”政策這才正色說道,“我們西衡縣有一個企業家,她的老公和我們西衡縣的政法書記都在一個親戚家喝喜酒的時候,不知怎麼的產生了爭執。再後來,這個企業家的老公被打成了右手骨折。然後這個女企業家沖進了政法辦公室裏,打了政法書記兩個耳光,還把政法書記身上價值幾百塊錢的西裝給扯爛了。現在這個女企業家被關了起來,過不了多久就要上法庭了,我諮詢了一下專業人士,可能要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你想讓我給她打這個官?”這下鄧巧巧反應度很快,馬上就問道。

    “我們西衡縣律師都不敢接這個官司。”趙政策苦笑了一聲,“不知道巧巧你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不?”

    “打政法書記耳光的時有人親眼看見嗎?”鄧巧巧就沉聲問了句,一旦談到案情,鄧巧巧就嚴肅起來了,這一點也是趙政策最欣賞的。

    “沒人親眼看見,但辦公室門外有兩個幹部,他們說聽到了兩聲清脆的耳光聲音。”趙政策趕緊說。

    “嗯,我爭取一個星期內趕到西衡縣。”巧巧很是爽快地說,讓趙政策心裏一喜。可鄧巧巧馬上話鋒一轉:“趙大哥,要是這個官司打贏了,你用什麼謝我啊。”

    趙政策微微一愣,隨即說:“只你提條件,我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鄧巧巧就樂了,“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不許反悔。

    ”

    事實上,趙政策話一出嘴就後悔了,這可是無限制條件,未免太輕率了。可這說出去的話,就如同被潑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趙大哥,現在壓力很大吧。”鄧巧巧突然柔聲問了一句,讓趙政策心裏一暖。是啊,有誰在關心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壓力呢。

    “還好,還好,頂得住。”趙政策卻是呵呵一笑,“不早了,巧巧,你也早些休息。”

    “嗯,那我們西衡縣再見。”鄧巧巧也很乾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讓趙政策苦笑不已。

    趙政策哪里知道,鄧巧巧之所以馬上掛斷了電話,就是怕趙政策說出有歧義的話來,因為她身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鄧巧巧的父親鄧蒸湘,國家輕工業部的副部長。

    “巧巧和這個趙政策談得很愉快嘛。”鄧蒸湘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好象聽起來是讓你去幫他打官司?”

    “嗯。”鄧巧巧一把挽住了中年人的手臂,嬌聲道:“不是幫他打官司,是幫西衡縣一個企業家打官司,這個企業家因為自己的老公被政法書記打成手臂骨折,就沖進了政法辦公室,打了政法書記兩個耳光,現在被關起來了,要開庭審理呢。”

    “呵呵,這種小官司,我們巧巧是殺雞用牛刀,真浪費啊。”鄧蒸湘就笑呵呵地說。

    “爸,您說這個西衡縣的改革能夠一直順利進行下去嗎?”鄧巧巧很是關心這個問題,就嬌著問。

    “不是能不能順利進行下去的問題。”鄧蒸湘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說,“準確來說,是這次改革能夠維持多久?改革如何以一種制度固定下來?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

    “您怎麼這麼說嘛。”鄧巧巧就高興了,“趙大哥承受了那麼大的壓力,您還說風涼話。”

    “女兒啊,你的這個趙大哥的思想實在是太前了,改革是摸著石頭過河,進行各種嘗試。”鄧蒸湘苦笑了一聲,“可哪有這樣一下子就改個底朝天的?再說,趙政策還只是一個副縣長,是沒有足夠的權力形成制度的,所以,西衡縣的復辟是遲早的事情。”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5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鬱悶的龍國清

   我才不信。,”鄧巧巧撅起了小。“趙大哥做事情重。既然做了。肯定有把握。”

    “傻女兒啊。”鄧蒸湘歎息了一。“你的趙大哥要不是因為給衡北市市委書記當過秘書。又和南湖省的省委書記有著特殊關係。只怕這個改革早就胎死腹中了。

    ”

    “您怎麼知道這麼楚?”鄧巧表情很詫異。“您派人去調查過趙大哥了?”“我調查什麼啊。都是從你嘴裏調查出來的。”鄧蒸湘笑呵呵的說。“我一回家啊。我的傻閨女就嘴裏嘮叨著她的趙大哥。我這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鄧巧巧臉色一紅。是馬上問:“爸。您認為這個西橫縣的改革有些懸啊。”

    “道理很簡單。”鄧湘正色說道。“西衡縣不孤立的西衡縣。它只是龐大的機器上的一個小零件而已。現在趙政策就是想使這個零件變成一個單獨運行小機器。因為趙政策和南湖以及衡北市領導的關係。這一點他初步做到了。但趙政策總不能西衡縣呆一輩子吧。只要趙政策一走。這小機器必然重新回到大機器上。並且。極力使不再和大機器生碰撞。”

    “聽您這麼一。我又覺的有些道理了。”鄧巧巧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這西衡縣初步立了制度。但這制度的魂是趙大哥。如果趙大哥不能解決用“法的形式”取代他自己。那麼。趙大哥一離開的時候。一切就註定要回到它原來的態中去。”

    “或許就是趙政策悲劇吧。也是西衡縣的宿命。”鄧蒸湘禁不住感歎了一句。

    要是趙政策聽到了家父女兩的。一定會感萬千。是啊。要是自己有立法的權力。許情形完全不一樣了。

    西縣的政法書記龍國清這陣子鬱悶了。自己的小舅子歐建華被紀委的人不聲不響的就關了起來。龍國清很清楚。自己這個小舅子要是真被追究起來足夠上十年八年了。這些年歐建華可沒少拿公家的錢。龍國清也給紀委的個幹部打電話。可紀委的人說喬光明說過。不管誰的面子。通通不。嚴格依法辦案。

    和喬光明同事多龍國清很清喬光明的性格。那說出去的話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子沒有什麼可以轉彎的餘的。打狗還的看主人面子呢。何況這歐建華是自己的小舅子。龍國清自然對喬光明恨之入骨。

    可龍國清還來不及和喬光明論個長短。去親戚家個酒還因為誰坐上席惹出了麻煩。龍國清和張淑珍的丈夫龍王丁都姓龍。偏偏這個龍王丁的輩分還比龍國清高上兩輩。

    龍王丁的輩分在整個井頭鄉都是數一數二的。到哪喝酒都是坐頭席上座。可龍國清雖然小了兩個分。卻是西衡縣的政法書記。不管到哪里喝酒。只要縣委書記和縣長不在。他也是做頭席上座。

    這下就麻煩了在西衡縣。對這上座可是都看的很重。雖然夥嘴上說的客氣。最終還是要按份排輩的。沒有幾個人敢亂越。

    龍王丁是個老實人。為人木訥。可偏偏對這輩分看的很重要。或許人人都有自己看重的東吧。這也不足為奇。就像有些愛錢。有些人愛權有些人愛美色一樣。

    具體是怎麼爭執起的現也說不明白。可後來是龍國清的司機給了龍王丁一板凳。把龍王丁的右手給打骨折了。

    龍國清也沒有太把這當一回事情。當場就吩咐司機把龍王丁給送到了人民醫院。把骨頭給接上了。

    可張淑珍知道自家的男人被打了。咽不下這口惡氣。張淑珍可不管什麼政法書記不政法書記。直接就沖到了政法辦公室裏面找到了龍國清。

    一言不合張淑珍的潑辣脾氣就來了給了龍國清兩個耳光。還把龍國清身上的新買檔西裝給扯爛了。

    龍國清堂堂西衡縣的政法書記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惱羞成怒之下。龍國清就打電話給公安局。讓員警把張淑珍給銬了起來。

    接連兩件事情。讓國清覺很晦氣。龍國清就打電話叫來了司機。往衡北市方向駛去。雖然西衡縣委縣政府的小車都賣光了。但每個承包小車的司機還必須每年在機關事務局服務四個月。保證公務用車。倒也不耽誤事龍國清開車的司機就是那個打龍王丁的司機小朱。算是龍國清的心腹了。

    小車到了一家旅館前停下了。“朱。明天早上七點鐘的時候。再過

    ,吧。”龍國清吩咐了一聲。就低著頭進了旅館。樓3o房間。

    屋裏是個分外妖嬈的年輕女人她是龍國清的情。叫屠嬌嬌。在市經委上班。從一進屋。龍國清的目光就在嬌嬌的身上繚繞。嬌嬌給人一種水煮牛肉般火辣辣的感覺。這是一位年輕豐腴的少*婦。長裙飄飄宛若蓮花的舞蹈。

    龍國清放佛看到嬌嬌的乳燈光下如同旋轉的星球。很是誘惑人。

    “國清。我等你好久了。”嬌嬌膩聲說著。摟住了龍國清的脖子。

    “寶貝。我想死你。”龍國清一邊說一邊迫不及待的把嬌嬌的裙子往上面撩。

    “先等等。人家去個澡。”嬌嬌一點都不忌諱。直接在龍國清面前脫光了衣服。進了衛生間洗澡。

    龍國清覺的己身上的漏*點又上來。上泛著紅光。點燃一支中華香煙。坐在沙上悠哉樂哉的吸著。

    洗完後。嬌嬌披件睡衣走了進來。一股撲鼻的香氣使龍國清飄在半空中。嬌嬌推開房間的窗戶。房透進了一股清新的氣息。可這股清新的空氣卻讓龍國清覺有些不安。

    嬌轉過頭來。背靠窗戶。嫣然一笑。前幾乎是赤裸裸的站在夜空裏。龍國清感覺到這女人調動起來的**隨時可以掉任何男人。這女人在夜露中的體。就像雪天裏的泉水一樣光滑。薄如蛋殼的肌膚潔白柔美。**就脹熟的果子。脂又象核桃油那樣香甜。而汗水卻出海風一般清新味道。在女人最迷人的的帶。芳草淒淒亦掩不住誘人的嫣紅。

    龍清走到嬌嬌的身邊。嬌嬌的體在微微的抖。龍國清覺渾身燥熱。骨子裏那股火。似乎燃燒到了題外。他把熱的嘴唇壓在了嬌嬌的臉上。喘著粗氣尋找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潮濕。冰冷。下意的躲閃著。

    龍國清死死抱住嬌嬌。在嬌嬌的上。眼睛上。嘴唇上和脖子上落下無數個雨點般的吻。龍國清的雙唇過她的乳峰。穀。在那兩個紅豔豔的峰頂吸吮了好久。又往下去。過她的小腹……

    嬌表現出渾身軟。無力抵擋的表情。龍國清的舌頭又在嬌嬌的口腔裏遊動。有一種上天堂般的感覺。又抵住嬌嬌的舌頭。用力吸吮。嬌不由自主的出動人的呻吟。

    龍國清的手順著嬌嬌的脖子撫摸下去。嬌嬌的身軀在不斷的扭動著。龍國清的手在嬌嬌充滿彈性柔軟的**上使勁揉弄著。

    最後。龍國清很是爆的扯下嬌嬌的浴衣。浴衣從她身上滑落下去。嬌嬌嬌羞的閉著眼睛。頭無力的垂在了龍國清的肩上。任他所為。

    嬌粉嫩的峰頂在國清的嘴裏波動著。嬌嫩的放佛入口即化。兩個人就這樣被一種強的**和漏*點給湮沒了。粗重的喘息聲與動人的呻吟奏出一曲糜爛的合奏曲。

    “國清。你今天真。人家都要快被你弄死了。”良久。嬌嬌將粉嫩的臉蛋靠在龍國清的肩膀上。膩聲說道。

    “是欲死欲仙的滋吧。小**。”龍國清有些意的淫笑著。

    “討厭。人家就和國清你一個人騷。”嬌嬌嬌嗔。小手不安分的在被窩裏套弄著。嘴唇在龍國清耳朵邊吐氣如蘭。“你不喜歡嗎?”

    “喜歡。寶貝。再來一次。”清哈哈大笑著。又翻身上馬。這一次。卻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國清。你都好久沒有陪過我了。”嬌嬌嗔怪著。“次來了。都這麼猴急。就不能陪人家好好說會話嗎?”

    “我這不是忙啊。別說了。這陣子邪門了。盡碰些晦氣的事情。”龍國清歎了一口氣。

    “在西衡縣。好像個叫趙政策的副縣長。挺厲害的。”嬌嬌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都說向華群都被他給架空了。縣委書記易華榮也對他言聽計從。是真的嗎?”

    “一個不知天高的厚的小屁孩罷了。”龍國清撇撇嘴。“他會死很難看的。這官場上哪里是他這種魯莽的人混的。”

    “可他有市委書記東清給他當後臺。出不了事情。”嬌嬌很是好奇的說。“聽說這個趙政策和省委錢也有關係呢。國清你可別去惹他。”

    “我哪里惹過他啊。”龍國清冷了一聲。“等錢書記去了中央。徐書記下臺後。看他這個秋後的螞蚱能夠蹦幾天?”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6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優良傳統
   鄧巧巧一來,西衡縣的公安局副局長馬風謠又開始緊鄧巧巧的身份,馬風謠略有所知,要是鄧巧巧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個副局長只怕當不了幾天。問題是,馬風謠當上這個公安局副局長還沒有幾天呢,屁股都還沒有坐熱。

    專門從刑警隊裏調了六個人分組二十四小時三班輪換保護鄧巧巧,一有時間,馬風謠還會親自去參與保護過程。

    事實上,張淑珍的案子並不是很複雜,庭審起來也很簡單。甚至,法庭上就那兩百個座位,都沒有坐滿。

    趙政策考慮到影響,坐在後排座位上,旁邊就坐著公安局副局長馬風謠。

    一翻程式過後,庭審就到了論證時間。法庭上的鄧巧巧永遠是那種胸有成竹,信心飽滿的狀態。

    “剛才政法辦公的兩位同志都說是親耳聽到了我的當事人張淑珍打龍國清耳光的聲音,我有些問。”鄧巧巧脆聲說道,“我想先請兩位元證人聽一段磁帶,然後提問證人,還請審判長允許。”

    審判長微微愣了一下,隨同意了。在法庭上,出示錄音證據雖然很少被採納,但至少也算是證據的一部分,聽一聽是沒有問題的。

    這下,包括趙策在內的人都不知道鄧巧巧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趙政策更驚訝的是,鄧巧巧為什麼允許對方兩個證人同時出現在法庭這對被告人張淑珍很不利,因為隨時可以串供。

    很快地答錄機就開始運轉起來,個法庭非常安靜,只有磁帶運轉的沙沙聲音。

    接著音機裏響起了聲脆響,很像是用手打在臉上的聲音。然後,鄧巧巧就按下了暫停鍵。

    “兩位證人。請問聽清楚了嗎?如果沒有清楚。我可以再放一遍。”鄧巧巧很是耐心地說。

    兩位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聽清楚了嗎?”鄧巧巧又問了一句。

    兩位證人先後應了一聲是。

    “審判長審判員。剛才答錄機裏播放地是聲音是我地右手和左手接觸。進行鼓掌動作所出地聲音。”鄧巧巧馬上就說道“因此。兩位證人如果說聽到了耳光聲。這個用詞是不準確地。”

    頓了頓。鄧巧巧繼續說道:“準確來說位證人只聽到啪啪兩聲。根本就不能代表什麼。就算是耳光聲音。我就假這個條件成立。也能證明就是我地當事人張淑珍打龍國清地耳光。也有可能是龍國清打張淑珍地耳光。因為辦公室裏只有龍國清和我地當事人兩個人。”

    這下整個法庭的人都哄笑了起來。審判長接連喊了兩聲肅靜,法庭才重新安靜下來。

    “審判長果公訴方沒有新的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打過龍國清的耳光,那麼這是一個根本就不該進入庭審的案子。”鄧巧巧脆生生地說“我這裏就有幾個問題了,是誰拘留後來又逮捕了我的當事人?又是誰給了他們這個權力?如果龍國清不是西衡縣的政法書記的當事人張淑珍會受到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嗎?”

    公訴人馬上說:“就算被告人張淑珍打龍國清耳光的證據不足,張淑珍至少是攻擊政法機關,闖入了政法辦公室,按照法律也是可以拘留的。”

    “我的當事人是個女性,而且是孤身一人進入西衡縣政法辦公室的,這一點我希望公訴人注意用詞。”鄧巧巧冷聲說道,“說一個女性赤手空拳攻擊政法機關,這理由也未免過於牽強。另外,有哪一條法律規定,公民不可以進入西衡縣政法辦公室?難道我的當事人什麼時候被剝奪了公民的權利嗎?”

    鄧巧巧先聲奪人,咄咄逼人,法庭上又是一遍鴉雀無聲。

    趙政策也是第二次領教了鄧巧巧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和伶俐的口才,很是佩服。

    事實上,這種案子如果張淑珍沒有任何背景,是很有可能被宣判有罪,並判兩年左右刑罰的。可在這個案子當中,西衡縣常務副縣長趙政策親自陪同張淑珍的律師鄧巧巧進入法庭,就表明了支持張淑珍的姿態。

    一方是西衡縣的常務副縣長,一方是西衡縣的政法書記,作為法院的審判人員,唯一可以走的路也就是嚴格依法辦案,堅持原則了,否則的話,就有可能遲不了兜著走。

    案情很明顯,張淑珍打龍國清耳光的情節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龍國清也沒有弄什麼法醫鑒定,這個案子的刑事方面就根本無法追究張淑珍的刑事責任。

    龍國清可是給氣壞了,而且因為身份關係,總不能跳出來硬說張淑珍打了他兩個耳光,再把當時的場景重複

    那樣就真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了,有**份。

    “算了,這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龍國清擺了擺手,既有的官腔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可民事方面,張淑珍扯壞了我的價值伍元的西裝,總應該進行賠償吧。”

    “龍國清同志,我能提一個問題嗎?”鄧巧巧卻是脆生生地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龍國清只好說道,對鄧巧巧的身份,龍國清也有所耳聞,不敢過於得罪。

    “您是黨員嗎?”鄧巧提了一個讓龍國清覺得有些侮辱的問題。

    “當然是。”龍國清的臉色馬青,卻又不得回答說。

    “那就好。”鄧巧好像是長出了一口氣似的,讓人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鄧巧巧卻又馬上很是嚴肅地說:“我也是黨員,艱苦樸素一直是我黨的優良傳統,不是嗎?”

    龍國清覺得有些不妙,可也只好奈地點了點頭。

    “您那件被扯壞的衣服也看過。”鄧巧巧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共也就破爛了三個地方,縫縫補補一下,是還可以穿的。我的當事人張淑珍很願意幫您把這件西裝縫補一下,表示一下歉意。如果您對張淑珍的裁縫技術不滿意,張淑珍也很願意請專業裁縫縫補一下。”

    龍國清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好像聽了麼天方夜譚似的表情。開什麼玩笑,自己身上價值伍元的高檔西裝被扯爛了,就請個裁縫打幾個補吧,縫補一下?

    這個子看起來就是個笑話,在多年以後還被當作酒桌上面的談資。不過,在法律上面,賠償損失是分為好幾個方式進行的,通常物品被損害,能夠進行修復的,都主張進行修復賠償對方的損失,鄧巧巧這話倒是有理有據,有法律可依循。

    趙政策的心情很好,一來張淑珍的案子因為證據不足,張淑珍被無罪釋放。二來又見到了鄧巧巧,而且這次案子相對簡單,鄧巧巧都沒有做太多的調查,三言兩語的幾句法庭辯論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巧巧,你真厲害。”出了法庭,趙政策用吉普車拉著鄧巧巧和張淑珍夫婦兩個人來到了聚仙樓,也算是給張淑珍壓壓驚。在路上,趙政策由衷地讚歎道,“就三言兩語,把我看來很難打的官司給打贏了。”

    “趙大哥,這官司要是生在別的地方,我還真沒有把握。”鄧巧巧嫣然一笑,和在法庭上的咄咄逼人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非常嫵媚,“我注意到審判人員很多次把眼神看向了坐在後排的你,看來你在西衡縣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再說,那個政法書記龍國清也不是一定要把淑珍送進監獄的態度,做事情還是留有一定餘地的。否則的話,這案子還是很難說的,我可不敢居全功。”

    趙政策歎了一口氣,沒有接話,專心開車。

    到了聚仙樓,剛坐下來。也不知道剛才張淑珍夫婦是不是在吉普車後排就商量好了,馬上對著趙政策跪了下來,慌得趙政策趕緊上前把他們夫婦攙扶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趙政策就不滿意了,“你們要是再這樣,這飯就吃不下去了。”

    “這次的禍都是我惹出來的。”龍王丁木訥的臉上卻顯得很真誠,“趙縣長,上次我不是和您說過,只要您能幫忙讓淑珍放出來,我就給您磕頭謝罪。”

    “那就一句玩笑,還能當真?”趙政策大汗,自己好像不記得龍王丁說過這樣的話,“以後你們夫婦兩把企業辦好,幫助政府解決更多的就業問題,為西衡縣的稅收多做貢獻,就算是感謝我的。”

    “嗯,那我就什麼也不說了,我張淑珍一定一輩子都記住趙縣長和鄧律師的大恩大德。”張淑珍就乾脆多了,“今後有什麼差遣,我張淑珍一定不說二話。”

    鄧巧巧一直在旁邊微笑著看著,沒有說話。先前還以為張淑珍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趙政策才讓自己從京城千里迢迢趕過來打官司。沒想到卻是誤會了趙政策,張淑珍就是一個平常的企業家,性格也很是豪爽,讓鄧巧巧很有好感。

    “淑珍啊,我上次去你們家吃過榨菜,那味道不錯。”趙政策就笑著說,“你們想辦法弄一個榨菜加工廠吧,也可以帶領井頭鄉的老百姓致富。”

    “那玩意有人買嗎?”龍王丁有些猶豫地說。

    “嗦幹什麼。”張淑珍馬上拉了拉龍王丁的衣袖,“聽趙縣長的就是了,趙縣長的話什麼時候錯過?”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6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臥軌自殺

  趙 政策呵呵笑了起來:“我的話可不是真理,你們要有。這個榨菜味道不錯,城裏人很難吃到,應該有市場。不信的話,你們給鄧律師裝上一小罎子,讓她帶回京城去,看看反映如何。”

    “我只聽我爺爺偶爾提到過,說陝北的榨菜好吃。”鄧巧巧嫣然一笑,“可我也從來沒有吃過。”

    “你們要注意一條,那就是這榨菜是賣給城裏人吃的,所以包裝上要想辦法,能符合城裏人的審美觀點。不著急,慢慢來,從小規模做起。第一步,就開拓衡北市場。”趙政策笑了笑,“也許有一天,你們夫婦就成了聞名全國的榨菜大王呢。”

    “我們聽您的,先試一試。”張淑珍馬上回答說。

    “農用薄膜廠就別弄了,我估計你也沒有賺到什麼錢。”趙政策有些不好意思地訕笑了一聲,“這事情怪我,讓你們做了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沒什麼,好歹賺了幾萬塊錢,銀行的錢也早就還清了。”張淑珍就馬上說,“加上糖果廠賺了點錢,做這個榨菜我們也有十萬本錢了,應該是足夠了吧。”

    “農用薄膜廠怎麼會是費不討好的事情呢。”鄧巧巧有些詫異。

    “它的使命已完成,主要是因為去年的冬季大棚種植。”趙政策就解釋說,“要是和國營農用薄膜廠硬碰硬,淑珍的這個農用薄膜廠規模小,成本高,很難抗衡,還不如退出來。”

    頓了頓,趙政策又囑咐了一句:“那備還是要想辦法處理掉淑珍你把轉讓的消息放出去,估計今年冬天其他縣也會掀起冬季大棚種植熱個設備還是有不少人想購買的。”

    “嗯。”張淑珍就笑著說,“東縣已經有人來和我聯絡過,想購買這套設備,我怕趙縣長您冬天還要派上用場,就沒有答應。

    等我回去後和們聯絡下。應該沒有多大地問題。還可以多出幾萬資金來。”

    “趙大哥其他地地方都弄這個季大棚種植。會不會供過於求啊。”鄧巧巧皺起了眉頭。“那樣菜農地損失就大了。”

    “那是肯定地。”趙政策苦笑了一聲。“可這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個地方都眼紅了。我也只能提一提這個問題。不過。應該也沒有那麼嚴重。畢竟。大棚種植是個新鮮地東西。虧本倒也不至於是銷售方面要費一些周折。可能要大量往全國各地城市去銷售才行。”

    “趙大哥和省委錢書記提過這個事情嗎?”鄧巧巧就有些急了。

    “錢書記也馬上要進京城了。這事情我只是在電話裏點了一下。”趙政策搖了搖頭“估計也不會太管用。還不知道誰接任省委書記呢明天地事情誰知道啊。”

    鄧巧巧一副欲言又止地神態。可看了看張淑珍夫婦。又閉上了性感地小嘴。

    吃過了飯,趙政策把張淑珍夫婦送到了車站,讓他們坐班車先回井頭鄉,有事情以後再聯繫。

    “趙大哥,我也該回京城了。”鄧巧巧回到吉普車上,就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政策說。

    “這麼急,好不容易忙完了案子,多玩幾天再回去吧。”趙政策微微愣了一下,馬上勸說著。

    “我讓朋友買了明天回京城的飛機票了, 今天晚上要趕回省城,才能趕上車。”鄧巧巧嫣然一笑,“怎麼,捨不得我啦。”

    趙政策沈默了半響,才說:“也好,我送你去省城吧。”

    鄧巧巧倒也沒有拒絕,她也想和趙政策在一起多呆一些時間。

    “政策哥哥,以後你在西衡縣的日子只怕要難過多了。”鄧巧巧說話很直,“省委錢書記去了京城,市委徐書記又退休了,你只怕要被劃為異類份子。”

    “我趙政策能做出些事情來,也不是全靠錢書記和徐書記的幫襯。”趙政策撇了撇嘴,覺得有些受傷的感覺,卻又不得不承認鄧巧巧說的是事實,“我也只想扎實做些事情,多做一些嘗試罷了。”

    趙政策的話雖然說松,心裏也有些淒然。是啊,命運不濟啊,在官場上混,上面沒有人,很多事情都不好做,趙政策也有些煩悶。

    “去京城工作好嗎?政策哥哥。”鄧巧巧很是熱切地看著趙政策,“那裏會有更廣闊的天地,你會有更大的舞臺。”

    趙政策沈默了半響,才歎了一口氣,非常堅定地說:“巧巧,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背景,但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幫我進京城工作。如果我就這麼離開了西衡縣,那就太不負責任了,西衡縣現在的改革才開了個頭。不管怎麼樣,這裏是我的家鄉,這個時候,再大的風雨我也要迎風而上。否

    ,我就成了一個逃兵。”

    “我知道我勸服不了你,政策哥哥。”鄧巧巧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傷感,“你有你的路要走,可這條路未免太艱辛了一點,我父親對西衡縣的改革前景都不太看好呢,你要小心一些。”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趙政策呵呵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嗯,我支持你,政策哥哥。”鄧巧巧柔聲說道,“在我心裏,你是最棒的。”說著,鄧巧巧卻是眼圈一紅,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趕緊撇過頭去,看向了窗外。

    “巧巧,你大老遠地從京城趕過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趙政策笑了笑,“你提個要求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辦到。”

    鄧巧巧這才高起來,白裏透紅的臉蛋猶如帶雨梨花,分外妖嬈。

    “下個月十二日是我的生政策哥哥你可以來京城陪我過生日嗎?”鄧巧巧就滿臉期盼地看著趙政策。

    “你生日?”趙政微微一愣,確實有些為難,現在哪里有時間去京城呢。可隨即想起自己的承諾,鄧巧巧這要求確實不過分,也在自己力所能及範圍內,就馬上很是爽快地說:“一定來,巧巧過生日,我怎麼能不來呢。”

    “嗯,政策哥哥,你真好。”鄧巧巧說完,馬上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脖頸底下,分外誘惑人。

    一對青年男女在一台車上,說說笑笑,時間倒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吉普車就到了省城。

    “政策哥哥,你把我到省政府家屬大院就可以了。”鄧巧巧嫣然一笑,“到了那裏,你的苦差事就結束了。”

    “哪里,有美女相伴,幸莫大焉。”趙政策呵一笑,“榮幸之至。”

    “政策哥哥也油腔滑調啦。”鄧巧巧紅著臉說,見趙政策並沒有問自己在省政府有什麼關係,卻也是松了一口氣。

    吉普車到了省政府家屬院門口,鄧巧巧拿眼看了趙政策一下,有些扭捏地說:“政策哥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趙政策微微一愣,隨即伸出了雙手,笑呵呵抱了鄧巧巧一下,香玉滿懷,感覺很好。

    “政策哥哥,我會想你的。”鄧巧巧紅著臉在趙政策臉頰上面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象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般地跳下吉普車,進了家屬大院,倒是讓趙政策呆了半響。

    等到趙政策回到西衡縣城,已經是燈火輝煌,夜霧籠罩。

    剛回到家裏,王語嫣就告訴趙政策:“今天一個叫肖達的人來了好幾次電話,說有急事找你。

    ”

    趙政策心裏一咯噔,肖達這樣的大記找自己,准沒好事情,估計又出大事情了!

    趙政策馬上回到自己的房間,撥通了肖達的電話。

    “政策,你可露面了。”肖達嚷嚷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

    “怎麼,和馬春花同學的蜜月度完了,要請我這個班長喝酒啦。”趙政策打著哈哈說,“下次吧,這段時間我可忙著呢。”

    “沒功夫和你開玩笑。”肖達沉聲說道,“前天下午,在省城郊區的鐵路上面現一具屍體,經過公安人員初步判定,屬於自殺。”

    “是我們西衡縣的人嗎?”趙政策知道不妙,可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西衡縣電子儀器廠的職工,叫羅冰槍。”肖達冷聲說道,“在死身上,有一份浸透血淚的上訪信,提及到電子儀器廠的領導和你們西衡縣的個別縣領導。”

    “這中間包括我吧。”趙政策苦笑了一聲,貌似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過哪個職工,也沒有聽說過羅冰槍的名字。

    “廢話,要是有你的名字在裏面,我還會打電話給你嗎?”肖達沒好氣地說,“具體案情我不方便透露,但關係到你們西衡縣的個別領導還有電子儀器廠的領導。我明天下午到達西衡縣,對別的人我不放心,希望你能安排一下接待採訪的事項。”

    “你都要來了,我們能夠不接待嗎?”趙政策也火了,“反正伙食費我們西衡縣是不管的,你們自己掏錢吃飯。”

    也難怪趙政策火,這段時間忙於改革,西衡縣的國營企業基本上都承包出去了,可就是這個電子儀器廠的廠長在頂風做浪,說電子儀器廠是給軍工企業做重要原件的,關係到很多國家機密,然後向華群縣長也是極力反對承包,硬是把這個事情給拖了下來。現在,電子儀器廠卻出了這麼個事情,還真讓人惱火。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7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調查

    我說政策,你怎麼這個態度呢?”肖達不氣反笑,上級的派遣下去調研,又不是專門去西衡縣挑刺的。”

    “挑刺也不是這個挑法。”趙政策沒來由地怒吼一聲,“至少要等我們西衡縣調查一下實際情況,你們記者再過來吧。

    ”

    肖達沈默了一陣,才強行笑了一聲:“那行,我推遲兩天後過來吧。”

    “這還差不多,不能讓我們的工作太被動嘛。”趙政策也緩和了一下語氣,“政府不管飯,我私人管飯吧,要不馬春花同學又會罵我這個班長餓壞了她的郎君。”

    “你就一個變色龍。”肖達沒好氣地說,“就這樣,兩天後我來西衡縣。”說完,肖達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趙政策卻是在子旁邊呆了好一陣,沉思了一會兒,才想起應該第一時間向縣委書記易華榮彙報。本來,按照組織原則,趙政策應該向直接領導向華群縣長彙報的,可聽肖達這語氣,這個案子與向華群有干係,趙政策也只好越過向華群市長了。反正,這已經不是趙政策第一次這樣幹了。

    趙政策馬上撥通了縣委記易華榮家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

    “易書記,出了麻煩事情,需要向您當面彙報。”趙政策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那你過來吧,我也還沒。”易華榮也是心裏一咯噔:讓趙政策認為麻煩的事情,那可絕對不是小事情。

    “好。我馬上過來。”趙政策馬上說道。掛了電話就往外面走。

    “政策哥哥。你沒吃晚飯呢。”王語嫣就急了。

    “這個晚飯只怕是吃不成了。”趙政策苦笑了一聲“一個晚上都要忙活了。”

    “那我把飯菜熱在鍋裏。你回來還可以吃。”王語嫣有些擔心地說。“你老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身體會吃不消地。”

    “我身體棒著呢。”趙政策嘿嘿一笑。自言自語著。“我就這勞苦命。沒辦法。”

    易華榮這兩天正牙齒疼呢。趙政策進來地時候。他還一手捂著腮幫。一邊和趙政策交談。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那是要人命地。趙政策苦笑著看了看易華榮。也找不到話來安慰。這牙疼啊。上醫院也不管用地。

    “出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易華榮也顧不上牙齒疼痛了。

    “電子儀器廠的一個叫羅冰槍的青年職工在省城郊區臥軌自殺了,在他身上有一封上訪信,矛頭直指電子儀器廠的廠領導和我們西衡縣的個別縣政府領導。”趙政策沉聲說道,“一個記者朋友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明天下午就過來採訪。我看事情不太對,好說歹說,讓記者過兩天再過來採訪。”

    “羅冰槍?”易華榮微微一愣即想了起來,“這個人我見過有些內向,是電子儀器廠的技術人員過兩年電大,會兩門外語准備考研究生呢?”

    “這個人很出名嗎?”趙政策就有些納悶了,自己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羅冰槍工作很積極,技術也比較過硬,在電子儀器廠年年被評為勞模呢。”易華榮就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書記,這事情生在省城,肯定已經驚動了省委領導。”趙政策就沉聲說道,“我們可必須做些什麼,要不然就被動了。”

    “嗯。”易華榮點了點頭,“這事情必須有個說法,否則的話要出大亂子。這樣吧,我去向市委領導彙報,你去連夜調查這個案子。”

    易華榮一邊說就一邊站了起來:“我穿件外衣就趕往市里。”

    “書記,您別急著去。”趙政策趕緊說,“你去了也說不清楚,還不如等我調查個大致情況出來,再一起去彙報吧。”

    易華榮一想也對,就說:“那我和你一起去電子儀器廠吧。”

    趙政策對易華榮這種敬業精神也是非常佩服,這也是兩個人能夠並肩作戰的前提。

    “書記,您牙齒痛呢,吹不得風。”趙政策就說,“再說,殺雞哪用牛刀,這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吧,兩個小時後我再來向您彙報。您就在家裏等著好了。”

    “那就辛苦你了。”易華榮就沉聲說道,伸手和趙政策握了一下,如果有緊急情況,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就守在電話機旁邊。

    “好的。”趙政策說完就急衝衝出了門,直奔公安局副局長馬風謠家。

    趙政策趕到馬風謠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敲開門的時候,一個年輕婦人探出了頭,有些詫異地看著趙政策:“你找誰啊。”

    “我是趙政策,找馬風謠的。”趙政策就笑著說。

    “趙政策?”年輕婦

    微念叨了一句,隨即馬上很恭敬地說,“是趙縣長坐。”

    隨即,婦人朝裏屋喊了句:“風謠,趙縣長來了。”

    “老婆,大半夜的,你這可會嚇死人的。”裏屋傳來了馬風謠的嚷嚷聲,“趙縣長是什麼人,要去也是我去他家拜訪。”

    “風謠同志,你快點出來,有緊急情況。”趙政策也顧不了這麼多,喊了一嗓子。

    “哎呀,真是趙縣長您啊。”馬風謠傻眼了,說話都有些結巴,“我馬上來,您先坐一下。”

    婦人給趙政策了一杯熱茶,就陪趙政策閒聊著,這個趙縣長也太年輕了,讓婦人有幾分好奇,就是這個趙縣長讓自家老公怕成這樣,話都說不清楚了。

    馬風謠動作很迅,一骨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客廳。

    “趙縣長,您有麼事情打個電話來吩咐一聲就是了,哪里用得上親自跑一趟啊。”馬風謠一出來馬上很是客氣地說,一邊說著一邊敬了一支香煙過來。

    “嫂子,上半夜估計風謠得忙了,出了點緊急情況,對不起啊。”趙政策卻是不看馬風謠,笑著對婦人說。

    “趙長您一直提拔我家風謠,我們還沒有登門拜謝呢。”婦人趕緊說,“風謠他也是吃這碗飯的,您都來了,他自然要陪著。”

    “風謠,走吧,時有些急,我們邊走邊說。”趙政策就站了起來,並沒有在馬風謠家裏談論案情,而是直接往外面走。

    “趙縣長,要叫幾個兄弟嗎?”馬風謠追了上來,低聲問了句,“都在這棟家屬樓裏,不麻煩。”

    趙政策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說:“那你叫上兩個靠得住的同志,我在樓下吉普車裏面等你。”

    趙政策到吉普車上面等了不到一刻鍾,馬風謠就領著三個人下來了,看來都是訓練有素的,都沒有出聲。

    “上車再說。”趙政策招呼了一聲。

    三個員警一看吉普車裏面坐的居然是常務副縣長趙政策,都吃了一驚,不過,都沒有說話,先後上了吉普車,馬風謠則進了副駕駛座位。

    趙政策一邊開車,一邊簡單說了一下案情。

    “都清楚了嗎?”趙政策介紹完了案情才問了一句,事實上這案情也沒有什麼好介紹的。

    “清楚了。”幾個員警卻是職業性的習慣性回答。

    “這個案子一定要注意保密,我們現在去電子儀器廠,就是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趙政策就沉聲說道,“辦案子你們是專業,就按照你們以前的辦案程式進行處理。我只強調一點,這個案子你們只對我負責,不能透露給其他任何人。”

    “好的。”馬風謠馬上回答說,其他幾個人也馬上應聲。

    “通常生這樣的案子你們是怎麼處理的。”趙政策就問了一句。

    “先找保衛科長瞭解情況。”馬風謠就很恭敬地說。

    “那就先找保衛科長。”趙政策好不猶豫地說。

    “趙縣長,還是我來開車吧。”馬風謠馬上說,“我看您顯得有些疲勞,再說,我知道保衛科長家在哪里。”

    趙政策也沒有廢話,把吉普車停到了路邊,和馬風謠換了個位置。

    西衡縣城也就那麼大,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吉普車就來到了一棟破舊的樓房前。

    “就是二樓亮燈的那間房子,保衛科長叫李正華。”馬風謠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人有些滑頭,不太好對付。”

    “一起上去吧,思想工作我來做。”趙政策略微一沉吟,就擺了擺手說。

    這一次,卻是馬風謠和一個員警走在前面,趙政策走在中間,另外兩個員警走在後面。趙政策禁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人保護的地步了。

    李正華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矮胖身材,開門一見是公安局副局長馬風謠,也被嚇了一大跳。這大半夜的,公安局副局長帶著幾個員警上門來,換了誰都要被嚇到的。

    “李正華同志,半夜打攪你休息了。”趙政策搶上前一步,笑呵呵地伸出了手。

    “啊,趙副縣長,您來了。”李正華更是吃驚,說話都有些結巴,頭上也有些冒汗了。

    “別緊張,就是想瞭解電子儀器廠的一些情況,這才來找你這個保衛科長的。”趙政策拍了拍李正華的肩膀,“我們坐下來說吧。”

    說完,趙政策自己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大有喧賓奪主的架勢。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8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審訊

趙,趙縣長,您有什麼指示?”李正華還是有些緊

    “你們廠有個叫羅冰槍的年輕職工吧,聽說在上訪,是怎麼回事情?”趙政策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趙政策事實上也是在瞎蒙,羅冰槍之所以會走極端,估計是實在沒有地方可以申訴了,才走上那條不歸路的。

    “趙縣長,這事情我真不清楚。”李正華一聽是說羅冰槍的上訪事情,稍微放鬆了一些,“我只知道羅冰槍和幾個職工一直在鼓搗著怎麼樣在廠子裏實行改革,進行承包,和我們廠長朱子真有些不對路子。”

    趙政策拿眼神掃了一下李正華,並沒有做聲。有時候沈默會給人帶來更大的壓抑感覺,這也是一種藝術。

    李正華神色一,趕緊說:“趙縣長,這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您要瞭解情況,我去給您把羅冰槍的兩個朋友找來,他們最清楚了。”

    趙政策略微一沉吟,就笑:“那我讓兩位公安局的同志陪你一起去吧,我就在這裏等好了。”

    趙政策說得聽,事實上是讓公安局的兩個員警防備著李正華去告密。在掌握第一手資料之前,趙政策是不希望在電子儀器廠引起轟動的,那樣難以控制。

    馬風謠一使眼色,就有個精煉的漢子跟著李正華走了。

    這一,李正華和兩個員警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讓趙政策和馬風謠他們一陣好等。

    李正華帶了兩個年輕人。一個叫張付軍。一個李諸軍。看起來都比較斯文靦腆。見了趙政策地時候眼神一亮。隨即又把頭低了下去。

    “李科長:不能請你先回一下。我和這兩個年輕同志聊一聊。”趙政策看似隨意地說了一聲。卻又讓李正華地額頭開始冒汗了。

    “好地。您有什麼吩咐就叫我一聲。我就在房間裏面。”李正華還是老老實實回房間去了。

    馬風謠一使眼色。其他地三個員警都跑到外面抽煙去了。這也讓趙政策很是滿意。有些事情。知情人越少越好。

    因為張付軍和李諸軍兩個人性格都比較內向。不善言辭政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把事情地來龍去脈弄清楚。

    羅冰槍。張付軍和李諸軍是電子儀器廠一起搞技術地都是工廠地勞模。

    今年年關剛過,趙政策就開始鼓搗著改革,把所有國營企業都承包出去。電子儀器廠由於管理十分混亂,好幾項的新產品都沒有按時交貨,外單位訂貨也很少工們都沒有什麼活可幹。

    由於經常在一起鼓搗技術方面的活,三個技術人員平時關係都比較好認為只有實行承包,改革才能解決問題。

    一天晚上,三個人就一起來到了主管技術,業務的副廠長謝之章家裏,建議由謝之章向縣裏的主管部門提出實行集體承包。當時,謝之章表態同意了。

    但是事情到了第二天生了很大的變化,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事情。謝之章將三個年輕技術員醞釀搞改革的事情報告了廠長兼党支書朱自珍自珍自然是非常不滿意。

    這些年來,朱自珍在電子儀器廠獨斷專行所欲為慣了。如果要改革,她這樣不懂技術懂管理,只會整人的人勢必要靠邊站,那手中的權力魔杖豈不是要在瞬間消失掉。

    不過,朱自珍自然是有她的一套辦法。很快,她就用她整人的本領降服了謝之章。謝之章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三個年輕技術員說:“昨天晚上,我和朱廠長研究了你們提出來的問題。你們這叫兵諫,是在搞陰謀哪。”

    事情到這自然還沒有結束,第二天,朱自珍和謝之章就跑到鄉鎮企業局告狀,兩個添枝加葉地將三個年輕技術員攻擊了一番,左後提出要對他們嚴肅處理,一個開除,兩個停薪檢查。局領導並沒有同意,要他們慎重處理。

    然而,朱自珍和謝之章並沒有就此甘休。

    張付軍患有肺結核,廠裏批准他上半班。謝之章卻說張付軍的病已經好了,取消了他的半班,要求他正常上全班。羅冰槍因為家裏親人去世,心臟病犯了,要求適當休息,謝之章卻說他的病是裝的。

    事實上,謝之章自己有病,長期住院治療,工資照開,獎金照拿。於是三個人就為此爭吵起來,最後,謝之章惱羞成怒,當場宣佈:“我開除你們,給我滾出去。”

    一個星期後,朱自珍和謝之章就召開了全廠大會,在大會上面宣佈:張付軍,永遠開除。羅冰槍,李諸軍給予行政記過處分,停職停薪檢查。

    朱自珍和謝之章還公開威脅職工們說:“我們的手腕是硬的,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我們寧可把廠子整黃,也不讓他們熊黃,你們一定要和他們劃清界限,要不然後果很嚴重。”

    可朱自珍和謝之章卻沒有就此甘休,還因此株連到三個年輕人的家屬,讓事情越弄越大。

    朱自珍和謝之章先是以工廠沒活兒幹放長假為由,將張付軍和李諸軍的愛人變相開除。

    三

    技術員多次含淚上訪,但是每次找的都是縣長向華謝天錦繡。這就出問題了,謝錦竹是因為在工作上面的不如意,很是鬱悶,沒有心情理這個事情,每次都敷衍了事,打了他們。向華群縣長是好不容易有個電子儀器廠以生產軍工產品為由,拒絕承包企業,自然是根本就不聽三個技術人員的哭訴。

    這樣一來,朱自珍和謝之章就更加得意洋洋了。羅冰槍等三個年輕人多次到電子儀器廠要求上班,可朱自珍和謝之章根本就不予以接待。不僅如此,朱自珍和謝之章還多次派人在三個年輕人的住宅附近進行監視。只要三個人和他的家人一出門,就會被盯梢,跟蹤。更過分的是,謝之章還多次拆開他們的私人信件,進行檢查。

    為了徹底整垮三個年輕技術員之章還多次溜進他們的家裏去進行偵查。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謝之章在張付軍家的桌子上面看到一塊自動對比電路板,這是謝之章在搞三型鍾時佈置張付軍搞的一個科研專案。張付軍雖然被開除了,卻仍然在堅持實驗,可這讓謝之章自認有了把柄,馬上跑到縣政府找到向華群縣長告狀。

    羅冰槍等三個年輕技術員上訪不成,回廠不能,就一度想離開電子儀錶廠。可他們去工廠辦理手續的時候之章卻說:“在受到處分期間不能調離,要想調離須滿足四個條件:一,必須寫檢查,承認錯誤。二,三個人的公房必須交出。三,羅冰槍的愛人也得調走電子儀器廠要她沒有用。四,每人拿出培養費交給電子儀器廠。”

    這些條件三個年輕技術人員哪里有能力滿足啊,只好歎氣而回。可人總要生存吧,三個年輕技術員只好去找點臨時工作賺錢過日子。於是,他們去了一個校辦工廠上班,試製汽車,摩托車打火器。

    可好景不長年輕技術員的情況就被朱自珍和謝之章派去盯梢的人給現了。很快,朱自珍和謝之章就採取了行動傭一個人到校辦工廠騙買了一個正在試製中的打火器。

    謝之章得到打火器,一看路圖比自己設計得還科學上轉移到了自己的產品上。再一看,裏面用的電容是三個年輕技術員過去搞實驗時從廠裏領的材料兩毛錢一個的材料,就更是喜出望外。

    謝之章馬上朱自珍做了彙報,然後兩個人又趕到了縣公安局報案,並且誇大事實說:“他們偷的材料,是製造洲際導彈的重要元件。”

    公安局一聽事態如此重,也不敢馬虎,馬上派人到校辦工廠,將羅冰槍等三個年輕技術人員帶走傳訊。

    可憐個年輕技術員,幾經掙扎,卻陷入了一個永遠也無法擺脫的絕望陷阱。沒過多久,羅冰槍就跑到省城的郊區鐵路上臥軌自殺了。

    說到這裏,付軍和李諸軍兩個人已經是泣不成聲。趙政策握緊了拳頭,連連苦笑。張付軍和李諸軍還不知道羅冰槍已經絕望得不行了,直接拋下了親人和朋友,去了另外一個冰冷的世界。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該是怎麼樣一個情緒。

    “你們說得如果是事實,我這裏承諾,一定還你們一個公正。”趙政策沉聲說道,“這麼晚還把你們找過來,辛苦你們了。”

    “謝謝趙副縣長。”張付軍和李諸軍連連鞠躬,卻也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又不好問什麼。再說,他們對在場的幾個公安人員也有些畏懼。

    “馬副局長,派人送兩位年輕同志回去。”趙政策轉過頭來說,“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張付軍和李諸軍一聽這話,又緊張起來了,拿眼神怯生生地看著趙政策。

    趙政策伸出右手,在他們每個人肩膀上面拍了一下,安慰說:“別多心,就是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該幹什麼還是可以幹什麼的,不會干涉你們任何自由。”

    趙政策這麼一說,張付軍和李諸軍雖然還是有些忐忑,卻也放鬆了一些。

    馬風謠一使眼色,就有兩個員警把張付軍和李諸軍給送走了。

    “李科長,這麼晚打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趙政策這才朝裏屋喊了一聲,“我們先走了,今晚的事情請注意保密。”

    說完,趙政策就率先離開了李正華家,馬風謠趕緊跟了上去。

    “趙縣長,接下來該怎麼做?”馬風謠試探著問了一句。

    “馬上回公安局,傳訊朱自珍和謝之章。”趙政策沉聲說道,讓馬風謠心中一懍,知道這話是動了殺氣。

    趙政策確實惱火,這個點子儀錶廠都鬧騰成了這樣,居然還一力和自己唱對臺戲,就是不肯承包出去。趙政策也暗罵向華群縣長精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次要陰溝裏翻船了吧。

    這一次,趙政策是打定主意了向華群不死也要脫層皮。在西衡縣改革的這段時間裏,趙政策有縣委書記易華榮的支持,再加上謝錦竹和劉正行兩個副縣長也極力配合,倒也是大刀闊斧地進行著改革。可不管怎麼樣,有向華群這個縣長存在,趙政策總

    腳有些施展不開的感覺。

    趙政策心裏很清楚,要讓西衡縣的改革徹底推行下去,就還必須搬開向華群縣長這塊絆腳石。當然,如何搬得有個策略問題。畢竟,向華群可以算是羅成中市長的心腹他可不是那麼簡單。

    當然,趙政策是可以借助這個事情做些文章的。羅成中市長上次在收報事件中被整得灰頭土臉的,可以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肯定對新聞記者很是顧忌。而趙政策要的就是羅成中市長的這種顧忌讓他不站出來維護向華群,事情就要簡單一些。

    至於向華群政策也是花了比較多的時間研究了他的性格,心中還是有些數的。以向華群的性格,一定會聞風而動,做一些手腳。而趙政策就是要向華群動起來,就怕他不動。事情弄得越大,向華群的麻煩就越大。

    朱自珍和謝之章連夜被帶到了公安局審訊室裏也有些害怕,心裏很是沒有底。不過自珍雖然是女人,卻是相對鎮靜一些。

    按照趙政策的代公安局副局長馬風謠親自對朱自珍和謝之章進行審訊。

    當然,對朱自珍和謝之章審訊是分開進行的也是必然的程式和原則問題。

    審訊室裏,謝章坐在一條小板凳上面,面對的是馬風謠和另外一個公安局的審訊員警。

    “謝之章,知道為什麼半把你帶到公安局來嗎?”馬風謠眼神緊逼著謝之章,冷哼了一聲,讓謝之章渾身一顫。

    “不,不道。”謝之章有些慌張地說。

    馬風謠一臉色,又是一聲悶哼,就不說話了。

    搭檔馬上開始了程式,兩人配合得很默契。

    “姓名?”搭檔沉聲問道。

    “你們不是都知道嗎?”謝之章期期艾艾地說。

    “老實點。”馬風謠猛地一拍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公安局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謝之章。”謝之章馬上老實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一串性別,年齡,籍貫,住處等一大堆的程式性問題,謝之章都很老實地進行回答,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謝之章心裏很是沒底,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直忐忑不安,頭上微微冒冷汗。

    在電子儀器廠當領導多年,謝之章和朱自珍可沒少從廠裏的財務上拿好處,以為是那事情犯了,心裏很是緊張。

    “說,你們是怎麼逼死青年技術員羅冰槍的?”馬風謠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把謝之章給嚇了一大跳。

    “羅冰槍死了?”謝之章覺得腦袋有些迷糊了,越來越沉重。

    “廢話,不是被你們電子儀器廠的領導給逼得嗎?”馬風謠冷哼一聲,“你就是罪魁禍,還不老實交代。”

    事實上,一聽是說羅冰槍的事情,謝之章只經過一段時間的腦袋短路,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既沒有罵過他,也沒有打過他。”謝之章終於鎮靜了一些。

    “那為什麼羅冰槍的遺書上面分明寫著你和朱自珍兩個廠領導對他進行了殘酷的迫害?”馬風謠一拍桌子,“你還敢不承認嗎?”

    謝之章一轉眼珠,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部位。“哎喲,我的胃病又犯了,痛死我了,救命啊。”謝之章的表情表現得很痛苦。

    馬風謠從事刑警工作多年,哪里還不知道這些小把戲。不過,因為這只是傳訊,還真不能把謝之章怎麼樣。反正今天趙政策副縣長吩咐馬風謠只需要取得簡單的審訊資料,然後就可以把人放回去。

    “那我送你去醫院?”馬風謠就沉聲說道。

    “不用,我家裏有專用藥,回去吃藥就好了。”謝之章先前還是作假,這一弄胃部還真有些疼了,頭上又開始冒冷汗了。

    “行,那先送你回去。”馬風謠就厲聲說道,“不過,你的態度要老實一些,明天交一份書面材料過來。否則的話,別怪我不給你謝大廠長面子!”

    朱自珍那邊的審訊,那是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僵局。

    “羅冰槍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啊。”朱自珍尖叫著,“他是畏罪自殺,怕公安局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態度老實點。”審訊人員喝了一聲。

    可朱自珍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繼續鬧著:“我要回家,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到縣領導那裏去告你們。你們看明白一點,我是電子儀器廠的廠長,是縣人大代表。明天向華群縣長就會找你們談話,撤你們的職。

    ”

    初次詢問,沒有任何結果,這也在趙政策的意料之中。不過,趙政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把朱自珍和謝之章放回去以後,就達到了打草驚蛇的目的。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3 07:28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聯合調查組

   不說朱自珍和謝之章兩個人在公安局裏受到了驚嚇,之鳥,一回到電子儀器廠,就馬上開始合計。當然,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讓職工們說出實情。

    趙政策又來到了縣委書記易華榮家裏,把這幾個小時得到的資訊一一向易華榮做了彙報。

    “向縣長也牽涉在裏面?”易華榮的眉頭皺了起來,“那羅市長那裏?”

    自從市委書記徐東清去了京城治療以後,易華榮每次見羅成中市長都有些緊張,總覺得羅成中市長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莫測高深的感覺。

    “大半夜去打攪市領導不太好。”趙政策就笑著說,“要不明天清早我陪您一起去向羅市長做彙報吧。”

    易華榮看了趙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兒才說:“好吧,你也忙了大半夜,先回去眯一會兒,明天一早我來你樓下接你,然後一起去市政府。”

    趙政策也沒有客氣,確實有些疲倦,轉身就回家去了。

    家裏的燈直亮著,吉普車剛到樓下,樓梯間的燈光也亮了起來,門口站著一個弱不禁風的身影,可不是王語嫣姑娘是誰?

    “夜裏風寒,等我做什麼?”趙政策有愛憐地看了王語嫣一眼,“以後別這樣了,知道嗎?”

    “睡不著,就等你回來了。”王語嫣心裏甜滋滋地,嘴上卻說著,“累壞了吧,飯菜都熱在鍋裏呢。”

    趙政策還真地只想倒在床上睡覺。可也不忍心拂了王語嫣地一片好意。只好狼吞虎嚥下去一碗飯。這才和衣而睡。

    王語嫣在門口看著沉睡地趙政策了一陣呆。這才回到自己地房間裏睡覺。小不點崔明珠臉上掛著甜甜地笑容巴還在砸吧砸吧著。不知道在夢中吃什麼好東西呢。

    羅成中市長是個很勤奮地領導。每天都是提前十分鐘左右到達市長辦公室。可今天卻有兩個人比他還要早。這兩個人就是早早來到市政府地西衡縣縣委書記易華榮和常務副縣長趙政策。

    見到兩個人大清早在辦公室門口等自己。羅成中市長也是心裏一咯噔道肯定生了大事情。

    “市長。要不要我先領他們去接待室坐一下。”跟隨在旁邊地秘書章小波就馬上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直接和他們談。肯定是有重要事情。”羅成中倒是沒有猶豫。馬上吩咐了一聲。“一個小時內要讓人來打攪我們。”

    “知道了。”章小波馬上應承說。

    “進辦公室談吧。”羅成中市長簡單地和易華榮以及趙政策握了一下手,淡淡地說了聲。

    章小波跟了進來,給三個人倒了茶水後,才退了出去,站在門口不讓人前來打攪。

    進了市長辦公室,就由趙政策負責彙報,易華榮在旁邊進行補充,這也是兩個人在來的路上就商量好的。

    羅成中市長一直面無表情地聽著,不時嗯上一聲。可當趙政策說道這個案子肖達要來跟蹤報導的時候,羅成中的臉色變了,嘴角都抽*動了一下。

    “市長個案子省委領導是肯定也已經知道了,估計今天就會有消息過來。”末了,趙政策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老易,先談談你的看法吧。”羅成中難得對易華榮有這種和顏悅色的態度,讓易華榮頓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你是西衡縣的一把手嘛,對這個事情要做到心中有數才行。”

    “市長一切聽您和組織的安排,一定全力配合從指揮。”易華榮趕緊表態說。

    “嗯。”羅成中市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轉向了趙政策“政策,這事情你是什麼看法?”

    “我個人認為這事情捂是捂不住的,也沒有捂的必要。”趙政策毫不猶豫地說,“我建議由衡北市和我們西衡縣成立聯合調查組,務必查明真相,還死者一個公正。”

    羅成中似笑非笑地看了趙政策一眼:“你是西衡縣的常務副縣長,也參加這個聯合調查組吧。”

    “市長,如果這不是組織命令的話,我不希望參加這個聯合調查組。”趙政策馬上說道,“電子儀器廠是我們西衡縣唯一沒有進行承包的國營企業,而我又是主導改革的。要是我參加這個調查組,只怕有些人會懷我別有用心。”

    羅成中倒也沒有勉強,轉過頭來對易華榮說:“老易,那你看誰合適呢?”

    “謝錦繡副縣長吧。”易華榮脫口而出,“他的工作經驗豐富,與這個案子又沒有厲害關係,我看合適。”

    羅成中略微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一下,才勉強答應了:“行,那就謝錦竹。”

    羅成中對黃鐵芯副市長是很警惕的,因此對謝錦繡也不太放心,可想想這事情量黃鐵芯也不敢亂來,也就同意了。

    羅成中之所以有這個信心,是因為市委書記徐東清馬上要退下來了,自己接任市委書記這一職位基本上也已經成了定局。而黃鐵芯要想接羅

    市長職位,變數卻要多一些。這兒時候,黃鐵芯還怕會對黃鐵芯自己不利。

    可羅成中卻也沒有想到,謝錦竹對黃鐵芯這個副市長卻有些心灰意冷了,這倒讓整個調查工作多出了一些變數。

    “那我打個電話叫黃鐵芯同志到市里來一趟吧。”易華榮就馬上說。

    “嗯。”羅成中點了點頭,“我也馬上通知市委常委開個碰頭會,定一下調查組的事情。”

    羅成中做起事情來一直是風風火火,很有魄力,這一點也是趙政策最欣賞的。最後,調查組的組長確定由市紀委的處長肖濃黑擔任,這一點也讓趙政策很是滿意。

    肖濃黑和趙政是省委黨校的同學,又是室友,彼此之間也算是知根知底。對肖濃黑的原則性,就連趙政策都是自愧不如。有肖濃黑擔綱,事情也許會相對簡單一些。

    在市委常委碰頭會議上成中市長和黃鐵芯常務副市長的意見略微有些不同。

    “三個年輕提出承包,領導不同意,就該服從組織,不該一味地堅持個人意見,以至越鬧越僵後釀成血案,三個年輕人也要負重要責任。”黃鐵芯不緊不慢地說著,看來不主張大動干戈。這個時候,黃鐵芯是希望衡北市越穩定越好,能夠讓自己順利接手市長職位。

    “西衡縣的改革,是市委常委會議決定下來的報省委領導通過的。”羅成中卻是不同意黃鐵芯的意見,“三青年堅持改革,這也是符合中央改革精神的。搞承包,勢必打破舊有的管理模式,打破大鍋飯必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勢必引起兩種觀念,兩種利益的激烈衝突。儘管三個年輕人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他們的主流是正確的,而西衡縣政府和電子儀器廠的領導對他們是不公正的,這才是導致血案的真正根源。”

    是趙政策在這,就會感歎羅成中市長的心機還是沒有黃鐵芯副市長深沉。黃鐵芯這麼說只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會怎麼堅持。西衡縣的縣長向華群是羅成中市長的人,你羅成中要對向華群下手,勢必會寒了跟隨者的心。可黃鐵芯這麼一說,如果傳出去,向華群勢必會感激黃鐵芯就叫討好不費力。

    果然,黃鐵芯並有繼續說什麼快就同意並擁護了羅成中市長的看法。

    可被羅中市長指定的調查組組長肖濃黑進來的時候,會議室裏又出現了波折。

    “我聽從組織的安排意擔任這個調查組的組長。”肖濃黑的話語硬邦邦的,“但有幾個問題我必須先弄清楚請市委領導明示。”

    “說吧,我們先溝通一下,總比出現問題後再溝通要強。”羅成中擺了擺手,看了面無表情的肖濃黑一眼。

    “經過趙政策同志昨晚的調查,事實上案情已經有了個清晰的脈絡。”肖濃黑緩緩地說,“但對西衡縣縣長向華群同志如何進行問題界定,向華群縣長是否參與了打擊,迫害青年知識份子?從調查材料上來看,電子儀器廠的廠領導朱自珍和謝之章幾次向向華群同志反映虛假情況,但向華群同志都沒有經過調查就讓公安局,工商局,教育局出面對三個青年技術員進行干涉,最後導致了羅冰槍的自殺。這個事情,向華群同志只怕要負一定的責任。”

    “濃黑同志,要說向華群同志在這個事情當中沒有錯誤,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情。”黃鐵芯就皺著眉頭說,“可要說向華群同志夥同廠長朱自珍,謝之章打擊,迫害知識份子,只怕也缺乏有力的證據,有些小題大做。”

    黃鐵芯這話就有些陰險了,看起來是在幫向華群說話,可事實上卻將了羅成中市長一軍,因為大家都知道向華群是羅成中市長的人。

    “依我看,向華群同志的錯誤是主觀主義,偏聽偏信,雖然主觀上沒有打擊,迫害青年知識份子的故意,但是在客觀上卻造成了打擊,迫害的事實。”羅成中市長就沉聲說道,“當然,主觀方面的問題也是最難認定的,這需要你們調查組多方取證,用事實來說話嘛。我在這裏強調一下,不管牽涉到誰,我都希望調查組的同志們嚴格依法辦案,堅持原則,毫不動搖,交出一份圓滿的答卷來。”

    “是。”肖濃黑言簡意^,只要明確了調查組不受約束進行辦案,目的就達到了。

    趙政策剛回到西衡縣政府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面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又是肖達打來的電話。

    “政策,案子又有了一些變化,羅冰槍還有幾封上訪信件在省紀委那裏。省委領導對此案很是重視,汪省長下了‘對西衡縣領導的問題,請紀檢部門調查處理’的指示。”肖達沒有半句廢話,直奔主題,“省紀委領導也都對此案做了明確批示,並強調了輿論監督的作用。”

    “肖達,我就說一句。

    ”趙政策沉聲回到說,“批評縣級領導的稿件,在全國都會造成巨大影響

    訪我不不反對,但所有的事實必須準確,每個字,~有確鑿的根據,都要板上釘釘子。”

    “你的意見我虛心接受。”肖達笑了笑“我也是個老新聞工作者了,知道事情的輕重,你就放心吧。”

    “我們衡北市和西衡縣已經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對羅冰槍自殺的案件進行調查。”趙政策想了想,就說,“到時候我可能不方便私人接待你直接去找聯合調查組的同志吧,調查組的組長是市紀委的一個處長,是你的本家,叫肖濃黑。”

    “好的,我明白。”肖達馬上說“放心吧,報社的這次調查,同聯合調查組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調查組調查是為了解決問題,我們調查是為了展開輿論監督。調查組是代表党和政府出面的,我們一定服從調查組的領導,配合調查組的工作。”

    “你能夠這樣想就好。”趙政策終於緩和了語氣,“我們西衡縣的機構改革已經讓我們成了眾矢之的不希望打擊面過大,有些不堪負荷啊。”

    “嗯,那就這樣。”肖笑著說,“到西衡縣後,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就不和你聯絡了。”

    “等等。”趙政策急聲說道,“如你在西衡縣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以直接找我們縣公安局的副局長馬風謠同志幫忙,我會和他打聲招呼的。放心吧個信得過的同志。”

    “那就謝謝政策是個好同志啊。”肖達微微一愣即笑呵呵地掛斷了電話。

    本來,趙政策只是認為向華群縣這次是要吃個不大不小的虧,可事實上,事情的展卻比趙政策想像中還要嚴重得多。

    華群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徹底把肖達給惹毛了。按道理說,肖達是個很穩重的人,特殊的職業也決定了他很難喜形於色,可這次向華群做得有些過火。

    肖達是第二天午到達西衡縣城的,可一到西衡縣城,就被弄了個下馬威,讓肖達一肚子的火。

    這次隨肖達一起來西衡縣採訪的是報社的一個小師弟,叫龍雲橫。肖達帶了龍雲橫直奔縣政府,找到了向華群縣長。

    向華群表面上還是很熱情的,把肖達他們安排在西衡縣城最高檔的旅館裏面。

    可就在肖達他們出外尋找電子儀器廠的廠址時,現放在旅館裏的提箱,挎包和放在桌子上面的材料,採訪本被人翻了一遍,龍雲橫放在提箱夾層中的五百塊錢居然也被拿走了五十塊。

    肖達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旅館人員是在某些人的授意下搞的。肖達很清楚,他們不是為了錢,要是為了錢的話,就該把五百塊錢全部拿走,而不會翻動自己故意放在桌上的材料和採訪本。

    到了晚上,肖達又碰了一個軟釘子,心裏火氣更加大了。肖達和龍雲橫卻見聯合調查組,想套套近乎。可調查組的組長是黑包公肖濃黑,哪里會買媒體工作者的帳啊。

    當肖達問起案情,肖濃黑是什麼也不說,黑著個臉,特別冷淡。

    “肖濃黑同志,我這裏有省委領導的批示信,我們依法實施新聞監督權力,是受法律保護的。”肖達也急了,“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沒有辦法完成採訪工作。”

    “你們可以參加調查組的一些活動,但不准言。”肖濃黑仔細看了領導的批示信,這才冷冷地說,“另外,你們如果調查完了,認為有必要寫報導的話,也一定要先徵求我們調查組的意見,然後才能表。如果你們能夠保證做到這一點,才可以隨我們調查組一起行動。”

    “放心吧,我們這次調查沒有帶任何框框,一定實事求是,客觀公正,誰是誰非,完全靠事實說話。”肖達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不過,是否能夠寫文章,現在決定不了,得調查完畢才能結論,到時候我們再討論吧。”

    “那行,你們好自為之吧。”肖濃黑從鼻孔裏冒出了一句,讓肖達氣得差點鼻孔冒煙了。從事採訪工作多年,肖達還沒有受到過這種窩囊氣。

    從調查組出來,龍雲橫就很是氣憤地說:“這個調查組長實在太目中無人了,肖哥,乾脆我們直接去找受害者的親屬朋友,把事情捅上去算了。”

    “不行。”肖達雖然滿腔怒火,卻沒有喪失理智,“我們雖然在感情上同情受害者,但調查剛開始的時候不應該先找他們。要是先找他們,很可能被認為我們是帶著傾向來的,甚至惹怒縣裏和調查組。”

    “那我們怎麼辦?”龍雲橫就問,“肖哥,我們總不能就這樣傻等,什麼事情也不做吧。”

    “當然要幹活,要不我們大老遠跑來做什麼?”肖達沒好氣地瞪了龍雲橫一眼,“我們應該竭力地隱蔽採訪和真實目的,同調查組和縣裏搞好關係,這樣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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