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星穹君王 作者:火牛風雲(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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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1 2009-12-29 02:06: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6 534046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04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星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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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帝國的星師院,座落在香榭大街的首端、皇宮的十幾座木石建築的高樓組成,灰暗低調,樸實無華,遠不如皇宮的富麗堂皇,但地理位置的因素,卻使之隱然有了幾分與皇宮分庭抗禮的氣勢。.ΠET/首/發

    星師院雖無具體權柄,在世俗權力面前可以說單薄、蒼白的可憐,然而掌管著帝國的星師教育系統,下轄帝國所有的貴民、貴族學院,——自這個方面來說,它的權力實則又無比 赫,真個擁有能夠與帝室一別苗頭的實力。畢竟帝國的星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出自貴民、貴族學院;而任何一名學院內導師的升降、任何一名星師體內分明屬性的覺醒,更無一都要經過星師院。至于星師院中的“執法星師”,更肩負著清查、懲罰、清除各大學院中違法亂紀的導師、院長的重任,下手毒辣,六親不認,堪稱星師院的打手。因此星師院實際的權力,說是大至極點也並不為過的。

    星師院中,共設院長一、副院長一、一等執事二、二等執事四、三等執事十,一、二、三等管事百,一、二、三等星衛千,制度嚴密,等級分明,任何人恪守本分,難以越雷池一步。

    當然,區區千余人的一所小小星師院,權勢再大,又能夠大到哪兒去?還能夠蓋過皇室不成?但事情就這麼奇怪,作為帝都的**系統,星師院不屬于三院四部十六司,不歸于帝室統轄,完全是一個**超然的衙門,即使帝室皇宮,也是不敢絲毫輕視,都要對之保持應有的尊重的。

    即使四部、十六司的正職官員,每五日一次的政議,自星師院經過,一個個也無一例外,都要下車躬身,無比恭謹地快步通過,根本不敢抬頭對星師院胡亂打量、窺測。

    所謂投鼠忌器、所謂的狐假虎威,無疑說得就是星師院。星師院雖然掌控帝國所有貴民、貴族學院,權勢威隆,但還不至于令帝都的這些大佬,一個個心懷醋意、小心翼翼如斯;真正讓這些大佬心懷忌憚的,是站立在星師院之後,那高高在上、如同神般無比神秘的星辰聖殿!

    帝都星辰聖殿,位于皇宮後的海嶗山山巔,只有在風和日麗的晴朗天氣,站立在皇宮地最高建築承天台上,才能夠隱約看到那恍若天宮的一大片瓊樓玉宇;到了薄霧細雨天氣,即使在皇宮承天台也是根本看不清楚的,更遑論帝都了。

    星辰聖殿總共下設九大分殿,而星師院,就是星辰聖殿在世俗間的代理衙門,直接歸屬于九大分殿中最為神秘莫測、令大陸所有星師驚悚畏懼、談之色變的暗星殿統治。暗星殿在星辰聖殿的九大分殿中,排名第四,主掌懲治。

    天下所有星師,觸犯星律、犯下罪衍,證據確鑿,統一都是由暗星殿進行懲罰的。無論王宮貴族,甚至帝室血親,皆是無人幸免。因此提起暗星殿,即使帝京四部十六司的高官,也要心下e、倒抽一口涼氣的。

    背後有那麼大的背景撐腰,星師院權勢顯隆,無人敢于輕視,也就情有可原。

    此時。習貢洲院長。帶領著元源。穿過香榭大街。就站立在了這座樓群之前。

    元源閉關七天七夜。功成圓滿。星力一舉提升兩級。最終提前破關而出(原本他打算苦修十天地)。習貢洲院長再也不敢怠慢。忙忙引他前來星師院。進行本命屬性覺醒。——只要本命屬性覺醒。哪怕是最為低級地戰斗類。元源而今實力也都會立即再次上漲一大截地。到時。不但可以在帝都所有地貴族學院中橫著走。即使天下。又那里去不得呢?

    進入星師院內。整座大殿宏偉寬闊自不用說。但元源觸目所見。卻盡是一片灰暗。殿內地牆壁地面、窗戶樓梯。甚至陳設陳列。無一例外。皆是以一種灰紫色地木材裝飾而成。格調壓抑而沉悶。卻又充斥著無盡地威嚴肅穆。讓人一走入其中。如同進入神廟。不覺氣勢就先弱了三分。

    原本元源以為作為帝國上百所貴族學院、上千所貴民學院地統治機構。星師院再怎麼寒酸。也一定會富麗堂皇地超出自己想象才對;而今一見之下。大失所望地他。不禁連連搖頭。然而待他仔細看清星師院裝飾大殿用地灰紫色木材後。立即又震驚萬分。心生感嘆。而直到這時。元源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地“大氣厚重”。什麼叫做真正地“返璞歸真”。自己以前地見識。又是何等地淺薄匱乏!

    院十幾座宏偉寬敞地星殿

    面裝飾。居然清一色全部是名貴地紫檀。

    紫檀,色澤烏紫,沉重如同精銅,入水即沉,堅硬而不遭蟲蛀,歷經千年而其形不變。如此特質,卻是為大陸貴族皇室所深愛,競相購買。但紫檀並非產自星辰大陸,而是來自海外,產量稀少,加上生長緩慢,百年不過碗口粗細,而紫檀又有十檀九空之說,碗口粗細的百年紫檀,樹心往往就要生有拳頭粗細地空洞,因此能用的木料不過尺許寬窄,做成器具更要進行拼接,從而使得紫檀木價值更高,堪稱連城。在大陸上,也向來有“一尺紫檀十方玉、三尺紫檀玉無數”的說法。

    正因為紫檀如此珍稀,因此帝國的貴族,往往以能夠搜求到幾塊、拼成棺材,以作榮耀,到處炫耀的。

    而今整座星師院十幾座殿宇樓閣,居然全部用紫檀木來裝飾裝潢,這卻是需要多少顆紫檀樹啊!這其中的裝飾,又價值幾何?

    “星師院,看來才是真正的富貴豪奢啊!”元源心下贊嘆,“雖然紫檀並不能像水玉那樣散發靈氣,但凡是行走于星師院中的星師,那一個不是四十級以上?而到了這個級別,誰又會將上品水玉蘊含的那點能量,看在眼里?以紫檀裝飾成的星師院,足以千年不朽,永久保存下去,這也許才是星師院星師們所真正注重的吧。

    側頭看了一臉激動的元源一眼,習貢洲院長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帶著他徑直穿過星師院的正殿,來到後面的接星閣中。

    星師院的接星閣,堪稱帝京第一建築,較之旁邊皇宮的承天台,還要高一大截,以此將帝國以星師立國、星師地位的崇高無上一下子彰顯了出來。

    此時接星閣門外,一須發皓白、面如核桃、一雙渾濁的老眼看人要仔細端詳半天的老星師,顫巍巍的站在那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那老星師喘息如同風箱,老遠就清晰可聞,雙腿不住哆嗦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就此一頭栽倒地上,長眠于此。

    一見這老星師,習貢洲一愕,忙忙走上前躬身見禮,謙恭有加的道︰“三級執事習貢洲,見過院長大人,——老院長近來可好?”

    “是習貢洲啊。好、好,我很好。

    ”老院長耳不聾,眼卻好像花得厲害,仔細對著習貢洲看了半天,才認出對他行禮的是誰。待他伸手去扶時,習貢洲院長早已等得不耐煩,先自站了起來。也是,老院長年歲高隆,都老糊涂了,星師院的權柄又都旁副院長落扈昀手中,院內眾執事、管事,而今對老院長不過敷衍其事而已,連表面上的尊重都懶得表現,即使習貢洲也不能免俗。

    “您到這兒來,是有什麼事情嘛?”習貢洲巴不得這老家伙快走,自己好引著元源進接星閣,進行導引儀式,覺醒體內的本命屬性,因此語氣的冷淡幾乎能夠凍死一只山雞。自從緝拿平復燕、半途又被扈昀手執老院長的手諭截走,對出爾反爾、完全失去對星師院掌控的老院長,習貢洲就沒有太多的好感了。他的心下,有時甚至還有一些可憐︰大權旁落,本身又時日無多,走向謝幕、混吃等死的老院長,已經完全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想想也的確夠淒涼的。

    “哦,對對對,有事情!听說你今天,要帶著這一屆‘星士競技大賽’的冠軍、十四歲年紀星力就已經達到三十多級的天才星師少年,來接星閣進行本命屬性覺醒儀式?——對于這等天才,星師院怎麼也要做出應有的關注,因此我前來,打算給他主持“導引”儀式的。”老院長氣喘吁吁的道。

    “什麼?”習貢洲嚇了一跳,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老家伙親自為元源進行“導引”儀式?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是不是老家伙老糊涂了?老家伙多少年沒有給人主持“導引”儀式了?十年、二十年?記得他一生好像就親自主持過五次“導引”儀式,分別是當今的唐乾大帝,以及帝都四大家族的族長,也就是軍務部、內務部、吏務部、政務部的四位首大臣。其余所有人等,包括現今三大公國的公爵,帝國三大院的院長、十六司的正副司長,他都是置之不理,由院內的副院長、或者眾執事主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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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04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八大屬性

    要知道,主持“導引”儀式的星師院星師,必須要與即星師身份相配。-====-習貢洲原本打算親自上陣,以自己帝都貴族學院院長、工宣司副司長、星師院三級執事的身份,怎麼也配得上元源將來的成就了。哪知事到臨頭,老院長突然冒出來,要橫插一杠子,這未免讓習貢洲大為疑惑了。

    “元源雖然前途不可限量,但由我為他主持‘導引’儀式也就夠了,就必麻煩院長大人了吧?”習貢洲小心翼翼的道。

    “胡說,你的身份怎麼夠格!”老院長老眼瞪視著習貢洲,大聲訓斥道,只是配合他昏花的老眼、顫巍巍隨時都有可能就此過去的老態,未免並沒有什麼威嚴可言。習貢洲如同清風拂體,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表面自然要做出甘心受教的樣子。

    老院長訓斥完下屬,歪著頭,用力眨著一雙老眼,仔細端詳了元源半天,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漢風帝國的星師,高貴卻更稀少,一萬名平民才有可能產生一名星士,如此就將絕大多數人擋在了門外;而星力能夠修煉到三十級,在星師路上走到本命屬性覺醒的地步,同樣也是一萬名星士中,也許也就僅僅能夠產生一名。如此兩個萬中選一的概率下來,凡是進行本命屬性覺醒的星師,無一例外,都絕對堪稱名副其實的帝國精英;在進行“導引”儀式後,這名星師無論是什麼屬性,身份地位都會立即提升一大截的。

    而進行“導引”儀式,也有很多講究的。前來進行“導引”儀式的星師,如果資質一般,大多是由星師院三級管事來主持;出身貴族世家、有些來頭的,就由二級管事來主持;有一定潛力,並且出身還不錯的,就由一級管事來主持……總之一句話,地位越高,潛力越大,為之主持儀式的星師院星師,身份也就越尊崇。

    “老糊涂了!一定是老糊涂了!”習貢洲院長心下嘀咕道,但他剛才本來就是以退為進,看看老院長是不是偶爾動了龍陽之興,而今見他是真個要為元源主持“導引”儀式,心下高興還來不及,他又豈會執意拒絕?——星師院久不視事的老院長,親自為元源主持“導引”儀式,這個消息不出三天就會傳遍整個帝京,到時元源還不聲名大盛?誰想再對他不利,也要試試自己地斤兩不是?畢竟老院長親自主持“導引”儀式,等于他本身已經獲得了星師院的認同、以及星師院背後的暗星殿的關注,——現在帝國內,任憑七大世家、皇室貴冑,也還沒有那個膽量,敢藐視暗星殿的存在。

    習貢洲還想說什麼,哪知老院長已顫巍巍的轉過身,先向著接星閣走去。

    元源听兩人剛才談話,也知道眼前這位老龍鐘態的老人家,要親自上陣,給自己主持“導引”儀式,雖然不清楚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但見他這麼一大把年紀,為自己這個晚輩勞煩,心下大為過意不去。

    他快步走上前去,輕輕扶住了老院長的左臂。老院長顫巍巍地、好像一陣風能夠吹倒的身軀,立時變得穩當了許多。

    老院長一愣。意外轉頭。一臉意外地看著元源。見元源一臉關切。躬著身。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好像很怕他摔跤。感應到他地誠意。老院長渾濁地老眼一絲贊許閃過。卻沒有掙扎。任憑元源就這麼扶著他。緩緩走進接星閣。

    習貢洲一臉尷尬。老院長人老糊涂。又大權旁落。自己與一干執事不約而同對他選擇了遺忘。更直接忽視他實則是年近九十地老人。習貢洲走上前。訕訕扶住了老院長地右臂。

    所有星辰所、星辰殿地“接星閣”。都大同小異。皆是高高聳立。建築成了中空地圓柱形。上面沒有頂篷。看上去就如同一座深井;而正圓形地頂部。正對準了天穹排成一線地九大星曜。

    而星師院地接星閣。唯一與帝國其余星辰殿、星辰所內地接星閣不同地是。在接星閣地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分別以溫玉拼嵌出了八個方圓十米左右地六角星案;星案正中。分別以各類寶石嵌出一個大字。正東方地是極品青玉嵌成地“木”字。正南方是以紅寶石瓖出地“火”字。正西方是以瑪瑙排列出地“金”字。正北方是以翡翠布成地“水”字。東北方是以藍水晶瓖嵌出地“雷”字。西北方是以珍珠嵌出地“風”字。西南方是以珊瑚瓖嵌成地“土”字。東南方是以上品水玉排成地“雲”字!

    頭頂上空九大星耀星輝璀璨。 自正圓形頂穹傾灑下來。照耀在四面八壁地八個偌大六角星陣上;六角星陣顯然是聚靈性質地。將星輝蓄積收攏。不使外泄。然後交匯、灌輸到六角星陣內寶石、珠玉所瓖嵌出地八個大字上。

    寶石地柔和光芒。與星光地湛藍色澤。交相輝映。將整座接星閣地每一個角落都照耀地亮如白晝。

    由聚靈六角星陣作用,受天穹之上九大星耀星輝的日夜浸潤,那八個大字如同有了靈性的活物般,真個有了字體含義的屬性。比如瓖嵌風字的六角星案內,星輝流溢動漾,化成一陣陣勁風在里面吹拂;瓖嵌金字的六角星案內,星輝則凝聚成一塊塊淡金色的金屬塊,密麻累積;瓖嵌雲字的六角星案內,星輝則化作一團團淡白色的雲團,在不住浮動……

    望著這超出想象的一幕,元源一臉震驚,直說不出話話來。

    而在接星閣的中央、正對頭頂上空九大星耀位置的地面上,還用黑水晶擺布出了一個偌大的六角星陣,星陣的六個角上,都瓖嵌了一枚合抱大小的黑寶石,無論黑水晶還是黑寶石,幽邃神秘的光芒散,一股無形而怪異的能量充斥而出,遍布接星閣,卻是讓元源驚疑不定。——以他現在的認知,根本不清楚黑寶石與黑水晶的具體作用是什麼。

    老院長在習貢洲與元源地扶持下,緩緩走到了六角星陣的正中位置,隨即趕蒼蠅一樣,對習貢洲揮了揮手。習貢洲二話不說,躬身一禮,乖乖的後退離開

    到接星閣的門口,一臉緊張的作壁上觀,看老院長親持“導引”儀式。

    老院長慢慢轉頭四顧,目光柔和的凝視著接星閣四面八壁上那八個大大的字符,親切的拍了拍元源地手,道︰“知道這八個大字,具體代表什麼意思嗎?”

    元源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老院長緩緩道︰“這八個字符,就是代表著星師的八種本命屬性。星師這個職業,在星力三十級以前,可以說是打基礎的階段而已,因此不分屬性、也是沒有屬性的。但只要星力到了三十級,基礎已經打得足夠牢固,身體強度也空前強悍,識海也足夠寬闊堅韌,因此才可以覺醒本命屬性,——也只有如此,本命屬性覺醒後,實力大幅提升,才不會傷及自身,造成星力再難以寸進地遺憾。

    這八個字,金,代表是體質型星師;土,代表的是防御型星師;風,代表的是速度型地星師;雷,代表的是力量型的星師;水,代表的是恢復型地星師;木,代表的是附加型的星師;火,代表的是活力型的星師;至于雲,代表的則是平衡型地星師。

    這八種屬性,卻是各有各的絕活,比如體質型地金屬性,全身堅愈精鋼,利刃難傷;防御型的土屬性,有堅石化成地鎧甲護身、岩石布成的堡壘保護,等若一座移動堡壘;速度型地風屬性,行動如風,時而如若龍卷,時而如若和風,威風難擋;力量型的雷屬性,一拳擊出,有雷霆之力,其勢萬鈞……

    大陸上所有星師,本命屬性都離不開這八種屬性,而這八種屬性又根據類別,分為三類,分別是戰斗類、輔助類,以及全能類!”

    老院長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枯瘦的手指,慢慢依次指點著八個大字︰“我剛才所說的金、土、風、雷,就是統屬于戰斗類的,屬于戰斗類的代表屬性。至于輔助類,代表屬性有三,分別是水、木、火;而全能類自然就是剩下的平衡型雲了。”

    “為什麼將八種屬性,還要再劃分為三類?”元源奇怪的問道。

    老院長苦笑一聲,道︰“很簡單,為了分出三六九等,確定彼此地位的尊崇與貴賤。星辰大陸向來是以星力說話的,推崇實力至上,實力強悍就要享受實力低賤的供奉、逢迎。在三大類別中,以戰斗類的星師戰斗力最弱,地位也最為低下,而這一類的星師卻又是最多,千名進行本命屬性覺醒的星師,至少有九百九十九名是戰斗類的;輔助類的星師,屬性卻是較之戰斗類的要強大神異數倍,戰斗力簡直不難能單以強悍來形容,地位比戰斗類也高出太多太多,到那兒都受人尊敬,即使皇室貴@ 災 怖裼 屑櫻 比蝗聳欠淺O∩俚摹br />
    ”

    “那全能類的‘雲’屬性呢?”元源動問道。

    老院長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道︰“那個屬性不談也罷,太過的變態,而且產出的幾率太低,幾乎等同于沒有。如果說輔助類星師誕生的比例為千分之一,那全能類的保守估計,也要十幾萬分之一、甚至更低!—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這個世界的全能類星師,一個巴掌就能夠數過來。”

    “都是您為他們主持的‘導引’儀式嗎?”元源好奇的問道。

    老院長老臉一絲尷尬掠過,嘆息道︰“我哪有那福分!那五位大人物,現在都存在于海嶗山巔的星辰聖殿中,我見都沒有福氣見過呢!”

    元源聳了聳肩,轉而問道︰“為什麼戰斗類與輔助類,戰斗類反而戰斗類低下、輔助類倒是戰斗力越高呢?——剛才我听你說的戰斗類四大屬性,每個屬性都堪稱強大無比,怎麼反而比不過輔助類?”

    “問得好。”老院長老臉皺紋舒展,微笑著看了元源一眼,禁不住伸手,像對待晚輩般輕輕拍了拍元源的腦袋。

    站立門口的習貢洲,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實在很難想象,誰敢如此拍元源的腦袋!以元源的沉穩淡定、深密心機,即使身為院長的他,也是從來沒有將他看做十四歲,一向將之當做是值得尊重的忘年交地。

    哪知出乎習貢洲意料的是,元源居然並不為意,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舒服的樣子。

    老院長和藹的道︰“這個問題其實也很簡單,戰斗類的屬性單一,除了戰斗再無其他技能;輔助類可就不同了,輔助類本身就擁有強大的戰力,是天生的戰士,比如恢復型的水屬性,擁有這類屬性地星師,大陸上人稱之為‘耗不竭’,意思就是在戰斗中,它的一身星力永遠消耗不盡,能夠邊戰斗邊恢復,——你想這有多變態?比如附加型的木屬性,號稱‘打不死’,其屬性的怪異之處,居然能夠在戰斗中,將對手痛擊到自己身上的星力,吸納為己用,——你想這是不是更變態?再比如活力型地火屬性,這個直接人人稱作‘萬人敵’,攻擊招式威力奇大,覆蓋面又廣,一萬人不夠他一個人殺的,——你看這屬性變態的是不都不像話了?

    而除了本身就擁有極為強大地戰力外,這三種屬性,此外還擁有著超乎想象的特異效用!像恢復型的水屬性,一個恢復星環罩在同伴身上,立即能夠在十彈指間,將星力耗盡的同伴,恢復到巔峰狀態;附加型地木屬性,能夠為同伴額外附加上一種屬性,比如金屬性的同伴,他可以附加上風屬性、土屬性,或雷屬性等等;而活力型的火屬性,更了不得,一個星環丟過來,憑空將同伴的星力提升到三倍以上。當然,這些都是有時間限制的,這完全就看個人修為的高低了。”

    听完老院長詳細地講解,元源恍若大悟,對即將進行的本命屬性覺醒,更是充滿了期待,心下暗自想道︰自己也不用祈求輔助類地屬性,哪怕是戰斗類的,想想也足夠臭屁地了!比如擁有共工那等金屬性的體質,實力也必會憑空大漲,——到時,即使再遇上前世歐陽老不死,也不怕他地霹靂彈了!

    “好了,你的問題也回答完

    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老院長對元源微笑道。

    元源點了點頭,神情微微激動的道︰“我需要怎麼做?”

    “听我的號令就可以了。”老院長的話語,成功讓些微激動的元源平靜了下來,“下面,就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老院長衰老的身軀外,湛藍、碧藍、暗青、烏黑、赤紅、深紫、乳白,七彩星芒散,居然接連著釋放出了七枚星環,——感情老院長,是一名星力超過七十級的星尊!

    將七枚星環釋放而出,老院長費力的抬起右臂,伸出修長干瘦的食指;他的食指,驟然一團無比柔和、能夠寧靜心神的乳白色的光芒爆起,逐漸漲大。隨即老院長指尖對著接星閣四面八壁的八個六角星案依次輕輕點了一點。

    他每點一記,一團乳白光團就脫離他的食指,半空中化成一枚拳頭大小的六角星案,一邊不住飛快漲大著,一邊對著壁上的六角星案印去。飛到牆壁前,乳白色六角星案恰好漲大到與牆壁上的星案一般無二,當下嚴絲無縫,重合一起。

    “老家伙不愧是星尊級別的強,看上去一副延殘喘、時日不多的模樣,而今釋放星環、凝聚星力、點出星案,一連串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優雅流暢而又毫無瑕疵,堪稱完美啊!”站立在接星閣門口處,等著看熱鬧的習貢洲院長,見到老院長手點星案,忍不住心頭嘆為觀止,如此嘀咕著。

    四面八壁的八座星案,與飛來的乳白星案一重合,如同火入油鍋,原本還算平靜的八枚星案,驟然間風雲突變,洶涌動蕩的星輝星芒,如同颶風掀起的海浪,在星案內澎湃不休,直竄起有十數米高矮。

    八座六角星案內,動蕩的星芒,漸漸在乳白六角星的凝聚下,開始幻化。“風”屬性的星案上空,漸漸凝聚出了一團風暴;“雷”屬性的星案外,則凝結出了一枚合抱大小、電光纏繞的碩大焦黑雷球;“土”屬性的星案外,則累積出了一座土黃色的斑駁小山頭;此外水、火、金、木、雲等,也是各各顯出。四面八壁地八座星案,八種元素齊聚,這副景象卻是蔚為壯觀。

    而八種元素散出的無窮無盡的威壓,自四面八方,對著正中位置就擠壓了過來。站立接星閣正中的元源,如同巨石壓胸、又如同深溺深海,呼吸難能,全身血液似乎都涌上了頭部,使得他幾乎忍不住要瘋狂的大喊大叫,幸而他暗替星力,護住心脈,才算無恙,心下對這狂暴的八種元素,卻是深有余悸。

    “釋放精神力,與暗黑六角星案契合,以此感應八大元素。”雖然八大元素威壓深重,有七大星環護體的老院長,仍舊穩如泰山,對元源不溫不火的道。也許這等景象,對曾經滄海難為水地老院長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吧?

    元源不敢怠慢,盤膝坐在以黑水晶布成的暗黑星陣正中,五心朝天,三枚星環釋放而出,眉心銀亮的精神力射出,化作蛛網,向著四周蔓延探索出去;精神力一離體,元源立時感應到身外的這座暗黑星陣,在四周八大元素的擠壓威逼下,躁動不安,如同嗅到了蜜糖地蜜蜂,蠢蠢欲動。

    元源毫不遲疑,精神力凝聚六角形,一下子注入黑暗水晶星陣之中;受到他強悍無匹的精神力的激,如同充足了電地燈泡,下一刻暗黑星陣炫黑光亮大盛,六角上的六塊黑寶石各自射出一道人頭粗細的烏亮光柱,沖天而起,足足有十米高矮;六道光柱,卻是結成一晶瑩剔透、如同水晶、六稜形狀的稜形圓柱體,與四面八方壓來地八大元素抗衡。

    風、雷、土、金、水、火、木、雲八大元素,感應到六稜形柱的存在,像是受到了什麼致命的吸引,立時蜂擁而上,圍繞著水晶柱瘋狂撞擊,企圖沖入其中,與之融合。

    知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門口習貢洲院長一臉緊張,瞪大雙眼,霎也不霎的仔細看著;老院長那渾濁不堪的老眼,也忽然精光閃爍,凝視著六稜形柱不放。

    “錚!”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八大元素中地金元素,成功破開六稜水晶形柱,涌入其中。六稜水晶形柱如同一個水杯,里面卻是中空;而金元素就像是流水,流入其中,很快將十米高矮的六稜形柱給注滿,原本烏亮而透明地六稜形柱,隨之變成了淡金色。

    隨著六稜形柱被金元素注滿,下方盤膝而坐的元源,肌膚也立浮現上了一層淡金色地光澤。

    倚靠在門邊的習貢洲院長,臉色禁不住微微失望,他原本以為元源本命屬性,會是輔助類地呢,哪知事到臨頭,居然是無比低下普通的戰斗類!

    老院長則摸著胡須,或多或少松了口氣,元源本命屬性覺醒成功,對他來說“導引”儀式也就圓滿結束。當下散去七枚星環,老院長同情的看著元源,心下就盤算著,待這小家伙過會兒本命屬性與本體融合完畢,是不是自己稍微指點他一下、隨便給他點什麼好處?對這個能夠主動來攙扶自己、明顯有著尊老美德的小家伙,他是很有些喜歡的。

    “這小家伙分明心比天高,怎奈命比紙薄,八大屬性,本命屬性是最為普通的金屬性,想必一定不會甘心吧?”老院長心下嘆息道,隨即不經意的抬起頭,瞄了六稜形柱一眼。

    就這一眼,卻讓星力高達七十級以上的老院長,直接張大口,僵呆在了當地!

    事情,並沒有像老院長所想的那樣,七大元素消弭無形,六稜形柱收回元源體內,覺醒儀式就此結束,一切恢復平靜,恰恰相反,此時半空中七大元素居然更加的狂暴焦躁,勢頭更加凶猛,繼續圍攻六稜形柱不休,好像無比憤怒金元素佔了先機去一樣。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22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功德圓滿

    這一幕,無疑完全超出了老院長的想象,他核桃般的老臉滿是震驚,蒼老的雙手也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不能置信的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半天回不過神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老院長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土、風、雷三種元素,接連突破六稜水晶柱,依次注入其中。 六稜形柱內可是熱鬧了,四種元素在里面沖撞排擠、掙扎相持,企圖將其余元素給擠出去,顏色也隨著一會兒金、一會兒黃、一會兒烏,變幻莫測,煞是好看。

    “這、這不會是真的吧?”雖然一輩子就主持了五次“導引”儀式,但實在活了太久,見過的豬跑也不計其數,老院長可謂經驗豐富,但無疑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四種元素在六稜形柱內一陣排擠相持,最終逐漸安定了下來,最先進入的金元素,被壓制在了六稜形柱的最底部,由下而上,分別是金、土、風、雷,倒也層次分明,井然有序,如同一杯大號的雞尾酒。只是僅僅容納一種元素的六稜形柱,一下子擠進來了四種,元素過度壓縮,已開始接近固化了。四種元素擠入六稜形柱內也就罷了,其余還置身在外的四種元素,竟然還沒有消散的趨勢,依舊圍著六稜形柱打轉、撞擊。

    “這大白天的,怎麼淨活見鬼?”老院長雙眼瞪得如同銅鈴,扎煞著雙手,喃喃的道。

    倚靠門邊站立的習貢洲院長,也一臉呆滯,腳一滑,不覺就斜摔了下去,摔在地上,竟然還保持著斜倚門框、雙臂抱胸的姿勢,甚至還跳了幾跳,雙眼卻也一直沒有離開這離奇的一幕。

    爬起身來,習貢洲院長小跑進接星閣,對老院長急道︰“閣下,這是怎麼回事?元源沒有事吧?要不趁著事情還沒有失控,我們沖進去,趕緊將他就出來吧。”習貢洲院長真怕元源有個三長兩短,對元源他可是打心眼里喜歡。

    “不要慌!看這小子樣子不像是有事,再等等看。”老院長大手一擺,故作鎮定的道。只見他眼也不花了,腿也不抖了,喘息也平穩了,渾身也有勁了,眼看著回到十八歲了!

    “感情這老不死以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這老狐狸!”習貢洲院長斜睨了老院長一眼,暗自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半空中景象卻又是一變。剩余地四種元素,水、火、木,忽然再次突破水晶柱,排好隊,順序不亂,一個個魚貫而入,生生又擠了進去。

    七種截然不同地元素一下子混合到了一起。有地屬性甚至還截然相反。水晶柱內一下子炸了鍋。原本相安無事、已經徹底安靜下地四種元素。被新來地三種元素一攪合。重新沖突動蕩起來。

    只見六稜形柱內如同鼎沸。風雲變幻。動蕩不堪。七種元素競相攻擊。而顏色更是五顏六色。紅、黃、黑、青、金、紫、藍。摻雜一起。整個變成了一鍋大雜燴。

    六稜形柱下方。盤膝而坐地元源。也隨之全身劇烈顫抖起來。額頭豆大地汗珠滾滾而落。三枚星環也一陣明滅不定。顯然即將到他所能承受地極限。此時元源就感覺自己體內地經脈。像是闖進了一大群頭頂尖刀、腳瓖鐵石地瘋牛。在四處踐踏。瘋狂奔竄。自己地經脈日夜打坐。又有靈藥穩固。但也禁不起這麼折騰。眼看即將超出承受範圍。受到不可彌補地創傷。忍不住他心頭大急。

    “看他樣子快支持不住了。我、我可不能再坐等下去了。”習貢洲院長見元源痛苦萬分地樣子。心頭大驚。星環浮現。就要沖上前去。哪知一枚星環自背後對他當頭罩落。下一刻習貢洲院長覺釋放出地星環一下子消失。自己更如同置身膠水、泥潭之中。徹底失去了行動地能力。

    “一邊乖乖呆著去。別壞事情。”老院長手一指。那星環罩著習貢洲。就挪到了他地身後。習貢洲雖然星力精深。但在老院長七十多級地星尊面前。又是偷襲。自然毫無還手之力。輕松被擒。

    “這小子資質果真非同一般。我就是知道。呵呵!戰斗類地屬性進去。附加類地屬性也進去了。看來他附加類地屬性是跑不掉了。這可比戰斗類強大、也高貴多了。只是。七種元素一塊兒進去。這是做何講說?”老院長花白地眉毛緊鎖。揪著胡須。不住苦苦思索道。忽然雙眼一亮。失聲驚叫道︰“莫非。他、這小子屬性是……”一邊驚駭地叫著。老院長居然原地一下子跳了三尺來高。卻那里還有一絲老龍鐘態地樣子?

    此時六稜形柱內,其中元素經過新一輪地交鋒、沖擊、戰斗,重新平靜了下來。自下而上,七種元素依次排列,金、土、風、雷、水、木、火,七種顏色涇渭分明,井然有序,而過度壓縮之下,其中元素真個開始固化結晶了。

    “寶貝,快,你也進去吧!——就剩你一個,還在外面溜達什麼呢?乖乖的听話!”老院長臉色無比緊張,雙眼霎也不霎地死死盯著六稜形柱外浮動的淡白色地雲元素,以令人暴汗的溫柔語調,不住緊張地念誦著。

    也許是感應到了老院長的心意,那雲元素忽然漲大,將十米高的六稜形柱給一下子包裹住,下一刻就此輕無聲息,融入了柱內。

    “雲屬性?!”老院長老頑童一般,雙拳揮舞,陡然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大笑聲,扯碎星環,用力抓著剛剛被他禁錮的習貢洲院長的雙肩,像是搖晃棗樹一樣,拼命晃動著。

    而這一幕,習貢洲院長在星環內也同樣看的清楚,知曉一名雲屬性的星師,對整個帝國來說意味著什麼,也不禁驚喜交集。

    然而老院長勁頭也合著有些大,卻是將他搖晃的頭昏腦脹,兩眼翻白。

    “這老家伙,是快九十歲了嗎?”習貢洲院長心下暗自嘀咕道。

    而讓老院長與習貢洲意外的是,雲元素一進入六稜形柱,並沒有爆新一輪的交鋒、動蕩,反而七種元素毫無反應,溫柔若綿羊,任由雲元素的侵入。而接下來,更為離奇的事情生了,雲元素自頭至尾,將七種元素一下子籠罩包圍,並且在無比迅速的同化著。七種元素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無一例外,乖乖地褪掉本身的顏色,變成了雲元素的淡白色。

    不多久,

    ,整條六稜形柱已然徹底變成了淡白之色;隨即消失,其中容納的八大元素,已經與元源的精神力融為一體,當下隨著精神力潮水般涌向元源的眉心而去。

    如此浩瀚的元素,轉化成的精神力,洶洶涌向眉心,直在元源頭前形成了一個偌大地漩渦,足足過了十分鐘,才點滴不剩,盡數涌了進去。

    接星閣內,現在才真正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四面八壁上地八座星案,驟然黯淡了下去,里面的寶石光芒散,開始重新吸收、聚集當空射下的星輝。

    八大元素混合的精神力,一舉涌回識海,元源識海內的太極圖案一下子擴大了足足三米。淡白色地雲屬性,與銀亮的精神力交融,徹底變成了精神力地一部分;進入識海,立即轉化為了最為純淨的星力。

    摻雜進了雲屬性的星力,已然徹底轉化為了柔和的淡白色,元源感覺其中好像多了一些奇異的能力,變得有些陌生與異樣,這些奇異的能力具體有何功效,他暫且還不知曉。

    元源仍舊瞑目打坐,穩固著本命屬性,識海內太極圖案在飛速地旋轉著,嶄新的星力如若洪流,在全身經脈做著大周天運行。每一呼一吸間,兩個大周天便圓滿搬運下來。

    在嶄新星力地搬運下,元源剛才受損的經脈,僅僅一個周天下來,已然恢復痊愈;而接下來每搬運一個周天,他地經脈、穴竅、骨骼、血液、肌肉、甚至肌膚,都像是進行了一次伐毛洗髓,飛快的擴展、增強著,更加穩固、更加寬闊、更加堅韌。

    “這雲屬性,竟然好像有修復受損經脈、恢復消耗星力地功效,這不是恢復型的水屬性的能力嗎?”元源心頭驚喜交集,卻又大惑不解,決定過會兒好好問問老院長。

    本命屬性的覺醒,元源體內的星力三十四級還是三十四級,並沒有增長分毫,但經脈、穴竅卻被大大拓展,身軀骨肌血都得到了極度的增強;原本將經脈塞的滿滿漲漲的星力,由于經脈被突然拓寬,一下子由洶洶洪流,變成了一條可憐的小溪,流淌在寬敞經脈的底部,委實可憐。

    元源內視之術看的清楚,心頭暗道︰本命屬性覺醒,果真好處良多,這想必就相當于星師的第二次進階吧?不知何年月,自己才能夠重新將這條經脈注滿?而到那時,自己將修煉到了什麼地步呢?星尊、星主、甚至星君?!

    元源一連搬運了三千六百個大周天,感覺將變得有些陌生的星力,完全熟悉與操縱的順心如意了,才收住手,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元源先嚇了一跳,只見他面前,四只灼灼放光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他看,好像在研究一樣極為稀有稀奇的東西,看的那叫一個仔細與專注。

    沒有想到元源突然間睜開雙眼,那四只眼楮也嚇了一跳,忙縮了回去,卻是彎腰站在元源跟前、正仔細研究他的習貢洲與老院長兩人。

    老院長容光煥,紅光滿面,氣色好的驚人,雙眼更是炯炯有神,見元源醒來,忙上前關切的道︰“怎麼樣?你感覺怎麼樣?”

    習貢洲院長也忙自旁探過腦袋,道︰“沒有什麼不適吧?”

    元源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感覺?感覺到時沒有什麼感覺;至于不適嘛,到是有一些。”

    “什麼不適?”老院長與習貢洲齊齊緊張起來,老院長甚至還自懷里麻利的掏出了紙筆,——開玩笑,這可是最珍貴的第一手資料。

    “呃,就是、我餓了!”元源見兩人如臨大敵,先自不好意思起來,訕訕的道。

    兩位院長差點沒有跌倒。老院長不死心的問道︰“你就沒有一點兒別的什麼感覺?”

    元源皺眉道︰“我就是感覺,似乎自己的星力有了一些變化,變得非常陌生與異樣,其中好像多了些奇異的能量。”

    老院長將紙筆一下丟上半空,一合掌,大聲道︰“這就對了!”

    元源忍不住道︰“老人家,我到底是什麼屬性?在進行儀式的時候,我怎麼感覺好像一連涌進來了七八種屬性。”

    “哈哈哈,沒有錯!小子,你可知道現在你簡直就是我們帝國地國寶了!你是我們帝國百年難得一出、無比變態的——雲屬性!現在帝國內沒有一個雲屬性的星師,我說的那幾個,是屬于星辰聖殿的,並且都、嘿嘿,百歲以上了!小子,你可為我們帝國掙了光!”老院長老態大失,過度興奮之下,用力拍著元源的肩頭,連聲叫道。

    “雲屬性?雲屬性到底有什麼具體的能力?剛才你就沒有說清楚。”元源對老院長的話沒有放在心上,先追問自己關切地事情道。

    老院長點了點頭,忽然一臉肅然道︰“的確,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雲屬性,現在也應該詳細告訴你了。雲屬性為平衡型,屬于三大類別中地第三類全能類,——什麼叫做全能類?為什麼雲屬性又被成為最變態、最天才的屬性?因為雲屬性並無自己固定的屬性,但它卻可以任意轉換、使用其余七種屬性的任何一種!——其余七種屬性夠變態的吧?但想想,如果七種屬性,一下子附加在一個人地身上,我的天……我都不敢想象了!”

    “那、那簡直就是神了吧?”元源也完全驚呆了,喃喃地道。

    “沒有錯!就是神!小家伙,你以後就是帝國的神!”老院長一臉熱切、期待的看著元源。

    望著一臉狂熱的老院長,元源不禁汗毛直豎,一身暴汗。

    像是想起了什麼,老院長又肅然道︰“雲屬性的轉換,一開始並不能夠七種元素一下子擁有,你只有一種一種的使用,並且不能夠在短時間內進行轉換;隨著你星力地加深,才可能一次使用兩種或更多,記住,剛開始你修煉不足,一次使用兩種,恐怕你識海要受到不可修復的損傷。”

    元源鄭重點了點頭。

    進入接星閣地時候,是元源與習貢洲一邊一個,扶持著老院長;等走出去的時候,變成了老院長與習貢洲一邊一個,扶持著元源。

    元源哭笑不得,望著身邊一個年紀足以做自己父親、一個更足以做祖父地兩位長,摸著眉毛尷尬的道︰“用得著這樣嗎?”

    長一臉肅然,道︰“用地著!我們扶著的並不是國幾百萬星師中,唯一的一名雲屬性的星師!記住,自現在起,你要對自己的身份有足夠的重視,雖然你體內的雲屬性剛剛覺醒,但現在的你,已然擁有了與帝國那些高高在上大人物比肩的身份與地位,因為你以後的成就,只會比他們大!”

    听老院長說的鄭重,元源脊背又是一陣寒︰太夸張了吧?僅僅進行了一次本命屬性覺醒,自己的身份地位就一舉躍上雲端了?

    出了接星閣,老院長與習貢洲還是沒有放開手的意圖,看樣子打算一直將他送出星師院去。一路上星師院的星衛、管事、執事,見到這陣勢,齊齊嚇了一跳,距離還遠,先氣怯三分,退避牆角去了。

    心下卻是在暗自猜測,這名年紀輕輕的小星師,是什麼來路,居然要星師院的院長、以及一位三級執事恭謹服侍,送出門去?習貢洲這位三級執事倒也罷了,老院長可是久不管事,連同“導引”儀式,活了近乎九十歲,都才僅僅主持過五次,其高傲尊崇之處,可見一斑。

    無疑,帝國中至少現在,是還沒有生出這等值得老院長做出如此姿態的牛人,即使現在的皇子、哪怕大帝,也是不夠格的;那只有一個解釋了,這位小星師,是來自于海嶗山巔那連綿巍峨的宮殿群了……

    心下不約而同生出了如此推斷,所有星衛、管事、執事,再看元源,已然充滿了敬畏與尊崇,畢竟海嶗山巔的星辰聖殿,是帝國所有星師心目中的聖地與神殿,隨便一名星師,都以那個地方,作為畢生奮斗的終極目標的!

    就在一路所遇到的星衛、管事、執事那敬畏有加的目光中,元源暈暈乎乎,在兩位老人家地扶持下,走向星師院的大門處,——這一切實在是太離譜了,即使以他堅強的承受能力、優秀的心理素質,仍舊感覺匪夷所思,感覺恍若夢中一般。

    就在這時,忽然自對面急匆匆走來一隊身披漆黑魔蛟軟皮制成的星師炮的執法星師,在一名干瘦矮小、盛氣凌人的老星師的帶領下,對著三人徑直走來。

    為老星師吊梢眉、三角眼,眼神凶光畢露,卻赫然是星師院地扈副院長。

    習貢洲院長雙眼厲芒一閃,見這老家伙來勢不善,情知不知他又出了什麼妖蛾子,心下暗自提防。

    饒是扈昀副院長來勢洶洶,見到這離奇的一幕,——兩位院長一左一右,扶持著元源前行,也是目瞪口呆,氣勢一窒。

    “老院長也在?——見過老院長大人。”扈雙手微抬,對老院長隨隨便便叉了叉手,不等老院長答話,先將手放了下來,指著元源,對習貢洲指頤使氣地道︰“這就是這一屆‘帝都星士競技大賽’的冠軍,叫元、元源的那個什麼來著的吧?”

    老院長早在一出接星閣,就又恢復了他那副老龍鐘態,粗重喘息著,走起路來全身晃,兩眼昏花,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活得太長,眼看就是向土里鑽的人!

    習貢洲越不清楚這老家伙想干什麼,謹慎地點了點頭,卻是連話也不說一句。

    “很好!經過星師院研究,元源資質上佳,前途無量,星師院特地簽‘征召令’,吸納其進入星師院進修!——好了,自現在起,你就是我們星師院的人了,馬上跟我走吧。”扈毫不廢話,冷邦邦地道。身後的執法星師,立時走上前來,對元源圍上來,——這***那里是征召?這分明就是緝拿嘛!

    元源與習貢洲齊齊心下雪亮,第一時間確定,這肯定又是來自血牙方面的一次反擊。當日投名狀事件中,血牙生生被元源給爆了襠,如此奇恥大辱,那些將臉面看作性命的世家公子,又豈會善罷甘休?但元源在帝都貴族學院內,上有軍務部護持、下有習貢洲保護,他們難以插手,因此想出這條計策,利用權限,直接將元源征調進星師院來!星師院現在掌權扈昀,可是南帝公國血家所收買的人,收拾一名小小星師,還不易如反掌?

    老院長忽然顫巍巍地跨前幾步,恰好擋在了元源的跟前,那些逼上來地執法星師立時微微一窒,——面對這位星師院備受尊重、地位尊崇的存在,雖然權勢不在,但人老雄風存,他們又那里敢隨便沖撞?

    “‘征召令’?這事我怎麼、怎麼不知道呢?”喘息粗重地老院長,竭力睜著昏花的老眼,歪著頭看著扈昀,一臉疑惑地問道,簡簡單單一句話,他居然半途還中斷了一次。

    執法星師們心頭一陣驚悸,不覺向後退開了兩步。星師院又明文法令,所有出自星師院的指令,必須是由院長、或院長指定的人簽,否則視為越權叛逆!

    “哦,這個命令是我簽的,老院長年歲已大,精力不濟,我不忍心用這些小事來打擾您,因此就沒有向你通報。”副院長扈昀望著老院長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頭暗罵,表面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恭謹的樣子道。他心下也很奇怪,自從他二十年前進入星師院,老院長就是這副眼看著就要入土的模樣,哪知二十年下來,許多身體明顯好過他的人,都已經在土里做肥料了,他居然還是這副將要入土的樣子,死活就是死不透徹!

    原本以為,自帝都貴族學院手中爭奪一名學員,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甚至自己出面都太過小題大做,接到血牙傳達過來的意思與豐厚的酬勞後,他根本就沒有多想,探听到元源正被習貢洲帶著在星師院內進行本命星覺醒儀式,絲毫沒有耽擱,立即帶領手下一干執法星師,前來“征召”!說是征召,如果不從,那也早就打算用強硬上的,甚至當場格殺也在做不惜!畢竟星師院背後有即使皇室也要頂禮膜拜的星辰聖殿撐腰,他才不怕事情鬧大。

    哪知出乎扈意料的是,想不到一向半死不活的老院長,居然會與他們在一起,從而讓事情有了一些變故的跡象。但到這時,扈昀仍舊感覺一切還在自己掌控之中,這久不視事的老院長,對他根本難以產生什麼威脅,他才不放在心上呢。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28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星師院的征召

    果真,听到扈昀的解釋,老院長“哦”了一聲,就沒有但也沒有退回去的打算,就那麼直撅撅的站在元源身前。 投鼠忌器之下,執法星師們自然也不敢繞過他,去“征召”他背後的元源,——在星師院院長的背後動刀動槍,那是壽星上吊的表現。

    “習貢洲,星師院征召令已經出,你們帝都貴族學院,想必不會抗拒不從吧?”扈昀雖然不怕老院長,但無疑也沒有那個膽量,指揮手下去悍然沖撞他,只得企圖自習貢洲身上打開缺口。

    習貢洲腦筋急轉,竭力思考著這件事如何來擺平;但他素來缺乏急智,星師院又作為帝都貴族學院的上級單位,強權壓來,他即使想抗拒也無從抗拒。

    “元源已經與我帝都貴族學院簽訂了四年長期培訓合約,除非他本人同意,否則我們學院可沒有單方面解除的權利!”習貢洲終于想出了一個借口,恭謹卻不乏強硬的對扈昀道。他好容易撈到了一個好苗子,特別剛才元源的本命屬性剛剛確定,居然是無比珍稀的雲屬性,現在習貢洲院長一想到帝國唯一的一名雲屬性星師,出自自己學院,就激動的渾身抖,因此讓他出讓,你想什麼不好?

    扈昀冷哼一聲,當著老院長的面,以權欺壓的話,也就說不出來,轉而對元源,勉強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道︰“元源學員,我代表星師院再次向你出征召,想必你是不會拒絕的吧?”

    按理說,一名星師能夠被星師院看中,直接自貴族學院征召進入其中進修,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畢竟正規渠道,至少要等到四年後,貴族學院畢業,其中出類拔萃,才會被星師院選中;而選不中的,則才會去軍隊與政府行政部門熬資格。

    但這等美事,降落在元源頭上的,卻就不是餡餅,而是陷阱了,元源腦殼又沒有壞,自然不會明知陷阱還踏足其中。

    听扈昀和藹的問話,一直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元源,慢慢抬起頭,目光平和的凝視著扈,輕緩卻無比清晰的道︰“呸!”

    扈立時臉色漲成了豬肝!

    “你、你……”扈昀氣得渾身抖,哆哆嗦嗦地指著元源,“你敢藐視星師院,給我、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習貢洲院長一聲大喝。這時候他也顧不了那麼多。雖然此時得罪了扈昀。以後他在星師院日子一定不好過。卻也顧不了那麼多。對著執法星師嗔木厲聲喝道。“老院長在此。誰敢動手!”

    元源卻是斯理慢條地道︰“扈昀院長。我想有兩點你要清楚。第一。我呸地是你。並不是星師院;第二。就憑你這個星師院地敗類。還不足以代表星師院吧?——老院長在此。能夠代表星師院地。似乎只有他吧?”

    扈昀三角眼凶光放射。死死盯著元源。咬牙切齒道︰“你是活膩了小子。你知道拒絕星師院地征召。是什麼後果嗎?不要以為帝都貴族學院能夠保住你!”

    “我很清楚。扈!”既然撕破了臉皮。老家伙對他又心懷毒念。元源卻是連敬語也直接省略了。“看清楚了。現在小爺不但是帝都貴族學院地學員。更是帝**方、帝都警戒處地副校尉!你星師院雖然獨立于世俗之上。但也沒有權力。直接自軍隊中征召軍官進入你星師院吧?而且我不認為。就憑你身後地這幾條狗。能夠擋得住我警戒處數萬弟兄地圍攻!”

    望著元源手里地那塊如假包換地警戒處軍官令牌。扈卻是有些傻眼。沒有想到軍務部居然捷足先登。將這小子拉入了軍方中去了!

    “你、你……”面對這種情形。扈昀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動粗吧。旁邊有老院長站在那兒;就此放過吧。又太不甘心。並且這小子既然是警戒處地軍官。以後想動他。更如同捅馬蜂窩。

    就在這時,老院長忽然語氣嚴厲的開口道︰“胡鬧!事先沒有調查清楚,更沒有征求當事人的同意,就斷然下達‘征調令’,扈昀,我看你是越來越糊涂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這種情況絕對不允許生,—還不回去反省?”

    雖然老院長現在在他眼里已經沒有什麼分量,但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名義上仍舊是他的領導,扈昀忍氣吞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等老院長罵完,灰溜溜帶著執法星師掉頭離去。

    就在剛才,老院長與習貢洲不約而同,都沒有透漏元源本命屬性為“雲”的這個震撼消息,畢竟扈還不夠資格以此來震退他,並且,這個屬性雖然變態,但現階段卻實在太弱,難有自保的能力,怕元源的仇敵听到後,更會鋌而走險,悍然將他除去,畢竟留著一個雲屬性地敵人成長,那結果簡直太可怕了!

    習貢洲與老院長交談了幾句後,對元源肅然道︰“自現在起,你雲屬性的這個秘密,僅僅局限于我們三個知道,此外不能再讓任何人知曉,直到你確切擁有了自保的能力!——對外,你就說你的本命屬性是附加型的木吧!輔助類雖地位也足夠尊崇,但畢竟不那麼驚世駭俗,招人忌恨!”

    元源鄭重的點了點頭。

    送他們兩人出了星師院,老院長對元源歉然道︰“星師院做的太過火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放心,有我在,就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說完,轉身緩緩離去。

    元源同情的看著他的背影,——被架空的院長,日子想必很不過吧!

    習貢洲沉吟了一會兒,道︰“看來你地仇敵,是不會善罷甘休,以後這種事情,還會有很多,你要小心在意了。”

    元源雙眼微微眯起,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機掠過,半響微笑道︰“我地本命屬性覺醒,接下來可又要瘋狂修煉了,——你可不要心疼上品水玉!”

    習貢洲院長“哈哈”大笑。

    —————————————

    第一貴族學院,院長室。

    寬大厚重的烏木案牘後,一向精力充沛、威嚴有加的平復燕院長,正在閉目養神,原本神采奕奕、趾高氣揚的

    居然顯得頗為蒼白與——疲乏?

    也是,任誰深更半夜被自床上裸赤赤的揪到大街上,顏面盡失,威風掃地,並且在同僚之間廣為傳頌,最後得了一個“3p王”地美號,誰都難以臉皮厚的做到舉重若輕若無其事地。

    雖然在最後關頭,平復燕被來自星師院的助力給截了下來,並且地位、權勢絲毫未損,然而到了他們這個級數上地大人物,最為看重的其實已經不是這些,反而是似乎最無關緊要地臉面與榮譽!也許習貢洲院長無疑正看準了這一點,才斷然對他采取了“黑夜”行動,徹底將他的臉面給踩在了泥里!

    平復燕雙眼怒火閃爍,蒼白的臉色一絲瘋狂的潮紅涌起,雙手不覺深深陷入了堅硬光滑的烏木案牘中,一縷縷青煙直冒出來。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每每想到這一幕,平復燕院長卻仍舊怒不可遏,涌起的唯一念頭,就是沖進帝都貴族學院,將所遇到地一切統統砸毀、轟碎,最後將習貢洲那個混蛋碎尸萬段,將那個敢于挑釁自己權威的小子,以上千種酷刑折磨而死!

    就在平復燕院長情緒即將失控、烏木案牘在雙手下出不堪重負的顫音,忽然“篤篤”院長室的紅木雕花實木門,傳來無比清晰、不急不躁的敲門聲。

    “進。

    ”平復燕臉上的憤怒、潮紅,甚至疲乏,瞬間消失烏有,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冷漠威嚴的大人物模樣,而雙手輕輕一抹,烏木桌面上那兩枚手印,就隨之消失烏有,光滑如初。

    紅木門被輕輕的自外推開,剛剛閃出一絲縫隙,一團陰冷、潮濕、滑膩,令人極為不舒服的氣息,先自涌了進來,並在瞬息間布滿了整個房間。

    平復燕院長亦不由微微打了個寒噤,望著那扇正在被緩緩推開地木門,臉色先有了幾分陰沉、不滿,卻又奇異的混合著幾分敬畏的神色。然而所有神色在一秒鐘內隱去,在房間洞開的一剎那,平復燕院長又恢復了冷漠威嚴,已俯案牘上,開始認真仔細閱讀一份文案起來。

    “院長好。”紅木門洞開,一個柔和、冰冷,如同毒蛇毒牙的聲音,忽然響起,但見一個身披明黃袍、腰纏金帶、頭戴紫金冠的年輕星師,悄無聲息站立在門外。他臉色如同吸血鬼般蒼白的可怕,身材瘦削單薄,如同一根竹,一雙眼楮卻是漆黑幽冷,閃爍著妖異陰邪的光。

    不等平復燕說什麼,他那瘦削單薄的身軀無比詭異的一扭、一曲間,莫名就到了烏木案前站定,頗為恭謹地叉手行禮。隨著他的進入,房間內那團陰冷潮濕地氣息卻是更加濃重,當其沖的平復燕也不盡微微眉頭一皺。

    “呀,原來是九王子殿下。”平復燕像是剛剛才看到唐景,微皺的眉頭也很好的隱藏,自烏木案後轉出,就要上前親自扶起行禮的殿下。

    哪知卻見唐景一臉譏諷、不屑,早先一步站起,自顧坐在了室內地白虎皮椅上,微微抬著頭,眼神平靜冷靜的看著他。

    平復燕院長臉色一下子變地又有些難看,卻又無可奈何,自從變成了“3p王”,即使學院的導師、學員,面對他時,都不再是那種自肺腑地尊重了,更遑論,這位將他在最後關頭,自萬劫不復之境給拯救出來的王子殿下了。

    “殿下不知前來所為何事?”平復燕反而站在唐景面前,恭謙不乏尊重地問道。好像,唐景才是這所學院的院長,而他反過來是其中的一名學員。

    “院長這段時間看來心情很不錯,也很自在。”唐景撫摸著虎皮椅的扶手,一臉毫不掩飾的譏誚的道。

    “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平復燕親手為唐景端了一盞茶,語氣平緩。

    並沒有接茶,就此怔怔看著茶杯,唐景冷淡淡的道︰“深更半夜被人自臥房一絲不掛的拖出來,並且得到個‘3p王’的美譽,院長大人這麼久了,竟然還能夠穩坐院長室,涵養之高,倒是令人敬佩。”

    平復燕端著茶盞的雙手,青筋暴突,卻穩穩地一絲不顫,道︰“殿下說笑了。事情並沒有殿下說的那麼嚴重,並且,大王子殿下給我來信函,承諾此事以後終有一個令我滿意的了斷。”

    听到大哥的名字,景王子終有收斂了一些臉上的鄙視不屑,接過茶盞,搖頭道︰“如此,院長就甘心一直做縮頭烏龜下去?我想,王兄想必更希望看到你親自將顏面挽回吧?”

    平復燕警惕的看了景王子一眼,默不作聲,他可是深知眼前這位王子,是何等的狡猾凶殘、吃人不吐骨頭,雖然剛才借大王子壓了他一下,點出自己乃是大王子的人,並非他所可以隨意揉捏,但想必他仍舊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

    “現在無論第一貴族學院、還是帝都貴族學院,以及星師院的一干管事、執事,可都在私下談論院長閣下的那些風流韻事呢!如果院長繼續保持沉默,而沒有一絲作為,讓人感覺軟弱可欺地話,就怕星師院中,有些人別有用心的人,要蠢蠢欲動,提議審核院長大人到底有沒有資格,繼續擔任第一貴族學院院長一職了!”景王子深深嗅著繚繞的茶香,卻點滴不沾唇,語調卻是依舊的陰冷無情的道。

    平復燕老臉終于一怒,卻也一絲恐懼涌起,他生平最大的憑恃與依仗,就是第一貴族學院院長一職,如最終連這個職位都保不住了,那,他才是真正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院長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那名為元源的小畜生、與習貢洲那條老狗相互勾結所致。當然,這其中背後還有軍務部的影子,但軍務部我們暫且動不了,習貢洲與那小畜生,院長閣下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景王子漆黑幽冷地眸子霎也不霎盯著平復燕道。

    平復燕長嘆口氣,坐回烏木案後,半響頹然道︰“殿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盡管說出來就好了。現在我手上沒有抓到習貢洲一點兒把柄,難以—反擊他啊!”平復燕終于表露出了自己的無能,顯然這些日子,他也並非沒有考慮過,如

    帝都貴族學院進行悍然還擊,只是無隙而入。

    景王子臉上得意一閃而逝,心下暗道︰第一貴族學院院長?哼,也不過如此,最終還不是任由我揉捏?站起身,走到烏木案前,雙手撐著案牘,平視著這位院長大人,景王子臉上的陰冷邪惡更加濃重了,道︰“打擊習貢洲,弄死那小畜生,還用那麼費心費神嗎?原本我打算讓扈院長出面,以星師院‘征召令’的名義,將那小畜生強行征召進星師院,到時他的死活還不盡捏在我們手里?哪知我剛剛接到自星師院傳來的消息,扈昀院長對那小畜生出征召令,卻被他給拒掉了……”

    “什麼?”平復燕院長臉色訝然一閃而逝,——星師院的強制“征召令”,任憑誰也難以隨隨便便就推掉的,否則的話星師院地權威何存?

    “……這小子原來早已經被軍方征召,現在擔任警戒處的副校尉之職了!——傅世倒是好大地手筆!”景王子語氣一絲恨意透露而出,“星師院還傳來確切消息,這小子的本命屬性已經覺醒,是老院長親自為他主持的儀式,屬性為木!”

    “老院長?”平復燕更驚了,忽的自座椅上站了起來,急迫的道︰“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老院長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為他主持‘導引’儀式?”

    景王子搖了搖頭,不屑地道︰“我想,那老家伙是為了平復一下傅世的怨氣吧,畢竟上次剛剛親筆簽署了對你地‘緝拿令’,反過來在扈院長的脅迫下,又改簽‘無罪令’,等于狠狠扇了傅世一記耳光,將他徹底得罪死,只有在這件事上,給他一個彌補了。”景王子自作聰明地道。

    平復燕想了想,雖然感覺理由有些牽強,卻也說得過去,點了點頭,嘆息道︰“如此看來,這小子現在已經扎根軍務部,並且很快就會長成參天大樹了!”

    “不錯!這小子一無來歷、二無背景,自一不入流的下三濫貴民學院殺出,居然就此奪得了‘星士競技大賽冠軍’,已然足夠令人矚目;現在覺醒地本命屬性更為輔助類,資質可謂萬中無一,星途實在不可限量,遍觀整個帝京,有他這等資質的又有幾個?而今他上有軍務部、下有帝都貴族學院護持,給他幾年時間,恐怕還真成了氣候,成為我們的心腹禍患!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徹底斬草除根,不容他多活一天!”景王子將茶盞放回案牘,語氣忽然無比陰厲的道,“況且,在帝都貴族學院,我的那位好哥哥,卻是一直潛伏其中呢,就怕他們勾結到一起,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平復燕悚然一驚,抬頭望著景王子,直到這時,他才知曉,感情景王子並非僅僅為了表弟血牙出一口氣,而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殿下打算怎麼做?”平復燕明顯也沉不住氣了。對元源,他卻是比任何人更想置之于死地,這個幾次三番羞辱他地臭蟲,已然被他恨之入骨。

    “王兄常說,要玩,就要玩的堂堂正正,讓任何人都挑不出刺來!我堂堂皇子貴@ 懿荒莧 恍┤氯牡墓吹薄!本巴踝佑鍥薇繞驕駁牡潰 翱鑾葉願墩餉匆幻醋鄖釕蕉袼 南綈屠校 蠓閻 攏 踩萌誦 埃 餳攏 掛 緣諞還笞逖河氳鄱脊笞逖褐 淶拿 莧朧鄭 源死唇餼觥!br />
    平復燕院長越疑惑,不解的看著這位翻手雲覆手雨的王子。

    “事情很簡單,第一貴族學院與帝都貴族學院,不是每年開學前,都有一場交流賽嗎?這一次就玩的過火點兒,將交流賽給為生死賽就是!”景王子語氣忽然無比的陰柔鋒利,“我想,帝都貴族學院,今年也只有那小子能夠拿出手來吧?在生死賽上,我們派出選手,將那小子悍然捏死,誰又說得出二話來?而這樣一來,不但剔除了這根喉頭之刺,並且更將帝都貴族學院地風頭給徹底打壓下去,一舉兩得,而院長你的名譽,借助這場大賽,我想也一定會得到恢復的。”

    平復燕露出深謀熟慮的神色,半響才有些遺憾的緩緩道︰“計策倒是好計策,可我第一貴族學院,現今並沒有這等能夠穩殺那小子的星師學員啊!”

    “沒有?”景王子忽然“格格”一笑,“真個沒有嗎?就看院長閣下,有沒有那個魄力了!”

    平復燕院長疑惑抬頭︰“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瘋狼’納吉,現在不還關在學院的黑牢內嗎?他,卻也算是第一貴族學院的學員星師啊!只要院長將這條瘋狼,放到帝都貴族學院去,格,還怕事情擺不平嗎?”景王子陰滲滲地道。

    “‘瘋狼’納吉?”平復燕院長臉色大變,駭然道︰“那個瘋子,可是一條真正的瘋狗!將他放出來,就怕他胡亂咬人,事情失去控制,更加不可收拾,——況且,他又怎麼會受我們擺布?”

    “人都是會變得,任憑誰被足足關了兩年,我想他都早已渴望自由的味道了吧?只要答應他,此事做成將還他自由,還怕他不答應?”景王子語氣柔和的道。

    “可是、可是又怎麼對當年死于他手下的那些貴族子弟的家族交代?當年可答應他們,要關押這家伙一輩子的!”平復燕院長遲疑的道。

    “這條瘋狗活得也夠久了!打完這場比賽,我會親手送他升天的!這樣我們又可以順便示好那些貴族家族,——當年死在這小子手上的貴族子弟,可是有幾名,是而今十六司衙門大佬地血脈!抹平他們心頭的大恨,還怕他們不對我與王兄,感恩戴德嗎?”景王子陰聲道。

    平復燕機靈靈打了個寒噤,無比驚畏地看著眼前的王子殿下,半響,重重點了點頭!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28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本命屬性

    帝都貴族學院,地下訓練密室。-====-

    正圓形的溫玉圓台上,元源長散披,雙手結印,盤膝而坐,身軀周圍,碩大的太極黑白雙魚圖案清晰浮現,緩慢旋轉。太極圖之外,湛藍、碧藍、暗青三枚星環上下律動,星芒散,漣漪般布滿整座密室。在頭頂上空,三柄巴掌大小的游龍劍憑空懸浮,劍芒飛射,擺布成天地人三才陣勢,蓄勢待。

    之所以如此嚴陣以待,元源卻是吃過大虧,差點沒有萬劫不復,因此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自從本命雲屬性覺醒後,一回到學院,元源匆匆對習貢洲院長交代幾句後,立即迫不及待的潛入密室內,進行精修,連招呼都沒有來得及與尚若若打,共工等人更一律沒有見到。

    聞訊趕來的尚若若、共工五人,自喜氣洋洋、笑得合不攏嘴的習貢洲院長口中得知,元源本命屬性成功覺醒,屬性為木,令狐相撇了撇嘴,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天;共工則聳了聳肩,一臉輕松;至于尚若若等三女,表現更是平和,完全看不出悲喜來。

    習貢洲院長不禁大為不滿了,瞪大眼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元源的本命屬性,是木!——這可是輔助類的屬性,可不是金、土、風、雷那等戰斗類的,怎麼你們一個個表現的這麼淡漠?”

    共工轉頭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道︰“以元源表露出的資質,輔助類的屬性完全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又有什麼好高興的?——真不明白院長大人你怎麼能高興成這樣,輔助類屬性雖然難得,但也不是沒有,用的著這麼興奮嗎?”一邊說著,共工一邊搖了搖頭,好像對習貢洲院長的輕浮,大為腹誹。

    令狐相直接摟著共工地肩,對尚若若等懶懶的道︰“好了,既然老大已經進入密室潛修,我們也快去修煉吧!”

    望著五人並肩向訓練場走去,習貢洲院長摸著腦袋,心頭暗道︰感情在他們心中,也許元源的本命屬性原本就應該是輔助類,如果是戰斗類那反而才見鬼呢。只是,我用得著這麼興奮?我當然要這麼興奮了!誰說元源屬性是輔助類的木?他是全能類的雲!——呃,獨樂樂還真不如眾樂樂啊,這個心癢難騷地消息,自己還要保密到什麼時候啊!

    望著共工五人的背影,獨守秘密、空自興奮的習貢洲院長,如此嗟嘆道。

    進入密室地元源。立即進入暝想。通過內視之術。果然覺自己軀體內生了一些變化。識海中地太極黑白雙魚圖案之上。忽然憑空多了七點灼灼閃亮地六角星芒。色澤分別呈金、黃、藍、紫、黑、青、赤。卻是自動排列成“北斗七星”地形狀。跟隨著太極黑白雙魚圖案緩慢旋轉;而在太極圖案地雙魚交匯點、“北斗七星”勺口正對地正中北極星地位置上。赫然還有一枚較之“七星”明顯碩大了一倍地六角星芒。色澤卻是淡白之色。柔和光芒散。靜靜懸浮。

    元源心下清楚。這八顆星芒。想必就是八大本命屬性地精核所在了;淡白色地六角星就是自己地本命屬性雲。而其余地七顆。分別就是戰斗類地金、土、風、雷。以及輔助類地水、火、木了!讓元源大為意外地是。太極圖案之上莫名多了八顆六角星芒。旋轉起來卻是絲毫不見滯澀吃力。反而越輕松如意。帶動星力如同銀流珠滾。在體內經脈穴竅周流不息。自做著大周天運行。

    其實。雲屬性說白了。就是無屬性。說確切一些就是沒有固定地屬性。雲屬性兼容並蓄。無所不包、無所不納。可以說是集其余七大屬性之大成。其余七大屬性地任何一種屬性。都可以作為它地屬性。並且之間還可以任意相互轉換。而這。才是雲屬性最大地特點與優勢所在。

    將雲屬性地特質與屬性。給摸了個通透後。元源便躍躍欲試。打算將七大屬性中。戰斗類地土、金、風、雷。以及輔助類地水、火、木。一一轉換試驗一遍。

    本著由低到高地原則。他決定先自戰斗類地土屬性入手。心念剛剛生出。識海太極雙魚圖案正中位置地那顆淡白色雲屬性六角星。立生出感應。乳白光芒散。化作一條光柱。直射向土黃色地土屬性六角星之上。

    下一刻。那顆土屬性地六角星光芒大漲。陡然碩大了數十倍。將數十米方圓地太極圖案一下子輻射籠罩。並且盡數轉化為土黃之色……

    見土屬性成功運轉,由于並無相關經驗,元源也未深思,立即又轉向水屬性。-====-雲屬性大星遵從他地心念,立又射出一條光柱,直罩向水屬性的六角星之上;水屬性的六角星自然也隨之暗黑色光芒大漲,輻射向整個太極圖案……

    哪知土、水相克,這一下子差點要了他老命,兩股截然相反、龐大莫名的能量,自識海深處猛然翻滾涌出,轟然撞擊一起,識海內的太極圖為之一滯,差點就此爆裂,而精神力更是遭受重創,幾乎沒有被生生撕碎。

    元源忙提聚星力,默默念誦“先天玉府真訣”,運轉三十三個大周天,才堪堪將這團狂暴的能量安撫下,將精神力修復。也就是他兩世為人,精神力精純異常,遠勝常人,才逃過了這一劫,否則恐怕一下子就此精神力粉碎,識海破碎,徹底變成白痴都有可能。

    心有余悸的元源,將七竅溢出的鮮血擦拭干淨,定了半天神,打疊起十二分小心,輕忽之心一掃而光,將星環、太極圖案全部釋放而出,護住身軀;又將游龍劍懸于頭頂,以備不需,並且吞了三顆回心養氣丹,自覺一切都準備妥當,才再次進行轉換。

    這次他卻是學乖了,轉為土屬性後,直到識海內太極圖案接連三**周天,完全將土屬性熟悉通透,然後又將土屬性干干淨淨徹底散去,沒有一絲留存後,才又轉為木屬性。

    這次順勢而為,又是土木相生,果然異常順利,很輕易將識海內地本命屬性,由土轉為了木。

    慢慢摸上規律,元源木轉火、火轉雷、雷轉金、金轉水……七種屬性之間相互轉化

    隨著轉化的越熟練,速度也漸漸變快,但兩種屬需要三分鐘左右的緩沖時間,暫且達不到隨心所欲的自如地步。而這,也僅僅是其中元素之間的相互轉化而已,距離自如運用七種元素進行戰斗、並且在戰斗中進行轉化,還差十萬八千里呢。不過僅僅如此,已經足以讓元源激動不已,遐想著以後在戰斗中,本命屬性突然間由火變成了水,什麼對手經得起這等折騰?還不打他措手不及、狠狠陰他一把?

    “咱們慢慢來吧,反正老子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七種本命屬性我都會自如運用、並且用之進行戰斗的!”元源以內識之術查看識海太極圖案上地八顆本命星芒,如此得意的道。

    七種本命屬性的轉換,元源卻也並非一無所得,每當七種元素依次轉換一遍,他的精神力就略略有所進益,如同一個周天搬運下來,星力就有所增長一般。這個現卻是讓元源欣喜若狂,此時的他,自然清楚強大地精神力,對于星師以後星力的提升來說意味著什麼。

    然而不等他高興多久,僅僅轉換了不下三遍,他又不得不頹然停了下來,——體內一向圓融充沛的星力,居然匱乏了!七大屬性相互之間進行轉換,卻是需要以充沛強大的星力為支撐的,星力不足,一切都是虛的。雖然元源星力足足三十四級,支持他三柄游龍劍運轉、戰斗,都是綽綽有余,然而本命屬性一覺醒,卻立即相形見拙、大為不足起來,畢竟本命屬性覺醒,對于星力的要求卻是更加充沛、深沉與強大。

    有些郁悶的元源,只得收手,重新回到如何提升星力這條老路上來。經過這番教訓,他對老院長所說的,讓他先自一種屬性入手的建議,深有所悟。于是接下來,將心思全放在了木屬性地摸索、開與應用上。

    最讓元源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世間星師本命屬性覺醒後,居然並無相應的秘籍以及修煉法門,完全都靠個人自我摸索。也是,能夠本命屬性覺醒的星師,都是前途無量、在星師路上不知能夠走多遠的大人物,誰會辛辛苦苦將自己的法門輕易傳授別人?況且,即使傳授別人,雖然同一屬性,但由于人人之間資質、體質的不同,自己的法門卻並不能夠應用于別人,此所謂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因此,本命屬性覺醒後的星師,都是自己在暗中摸索、探尋,樹立起自己地一套戰斗規則與戰斗技巧,而鮮有人指導。而這,也是即使同一屬性的星師,最終對于屬性的運用與精修,卻出現截然相反情況的根本原因所在。

    元源本命屬性一轉為木屬性,識海太極圖案剛開始漩渦般緩慢運轉,密室內密密麻麻、星羅棋布的水玉,立時生出感應,一團團靈氣自其中直冒出來,化為一縷縷青色木元素,爭先恐後,涌聚向元源地身軀而來。

    “原來水玉本身並無屬性,完全看星師的本命屬性是什麼,水玉蘊含地能量也自然會相應調整成何種屬性。”見到這一幕,元源點了點頭,心下又有明悟,“似乎本命屬性覺醒後,對水玉蘊含的能量感應也相應靈敏起來,原先吸納水玉,還要自己費那麼大勁,以精神力自其中將能量汲取出來,而今太極圖案輕輕一運轉,已然蜂擁而出,完全不用費絲毫力氣,輕松無比,——這,想必就是本命屬性覺醒後地好處了。看來本命屬性覺醒後,以後星力進展,也必然將變得輕松自在的多,怪不得本命屬性地覺醒與否,堪稱中低級星師的一個分水嶺呢!”

    密室內數百方上品水玉,蘊蓄了足夠充沛地能量,元源識海內太極圖案一運轉,頓時青色的木元素,飄逸繚繞而出,如同嗅到了蜜糖味道的蜜蜂,蜂擁聚集向他身軀周圍而來。隨著水玉靈氣的不斷散,慢慢的青色木元素也越聚越厚,由開始的薄霧,逐漸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濃稠煙霧;由濃稠地煙霧,最終又化成一個深青色的大蠶繭,將元源、連同他身軀外的太極圖案,給一下子籠罩密裹,不見模樣。

    在蠶繭的中央位置,元源軀體正不受控制的陡然劇烈顫抖起來,散披地長無風自動,氣勢凌厲,而肌膚下如同隱藏著一個活物,不時這兒凸起一塊兒、那兒又深陷進一處,無比恐怖。

    只見他臉色青碧,雙眼依舊死死緊閉,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而一陣陣生撕肌膚、筋骨寸斷的疼痛,一**接連襲來,讓他幾乎忍不住跳起身來,慘叫出聲。然而情知這是木屬性與軀體正在進行徹底的融合,元源咬緊牙關,腮頰肌肉抽搐,默誦“先天玉府真訣”,苦苦支撐。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識海內“轟”的一聲爆響,元源身軀陡然一陣輕松,如同卸去了千斤重擔般,一時間禁不住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隨之軀體外濃郁圍裹的青色木元素,點滴不剩,清風般飛快滲入元源肌膚之內而去,消失不見。

    再見密室內的數百方上品水玉,已然無一例外,盡數消失烏有,被吸納了個干干淨淨。

    此時元源的肌膚呈現出詭異的淡青之色,原本肌膚就瑩潤光滑,如同上品溫玉,而今肌膚又滲出這麼一層淡青色,整個人看上去如同青玉雕成地一尊雕像;特別他眉、目,犀利生硬,毫無瑕疵,如同能工巧匠精工細琢出來的一般,雖然完美,只是未免缺乏生氣。

    雕像緩緩睜開雙眼,生硬冷漠、毫無表情的臉龐,頓時有了動人的活力與神采,而原本漆黑瑩潤的雙眼,居然也隱約浮現一絲奇異的深青色,然而不久之後,又消退了下去,恢復了溫和漆黑的正常顏色。

    不但肌膚、眼楮,連同肌膚之下的血液、肌肉、骨骼,甚至肌理,無不在剛才悄無聲息間,轉化為了淡青。元源握緊青玉般閃爍柔和光澤的雙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柔韌感充滿掌端,與軀體直緊密相連。似乎,他地軀體明顯得到了增強,變得更加柔韌、能夠承受更重的打擊與而識海內的太極圖案,雖然並未增大分毫,然而承得

    的提升。此時的他,直感覺自己擁有無窮無盡地力受任何壓力與重量,雖然他的星力實際並未提升分毫。

    雙眼神光閃現,對于軀體所展現出地前所未有的柔韌,元源大感興趣。誠心想要檢驗一番,本命木屬性覺醒後自己軀體到底有了何等不同地他,自圓形溫玉台上長身而起,星力提聚,頭頂上空擺布成三才劍陣的三柄游龍劍,陡然光芒大漲,劍氣縱橫,一時間密室內一陣令人心悸地劍嘯響起,裂肌刺膚的森森寒意充斥。

    “大道歸一!破!”元源雙眼盡赤,額頭汗珠再次滾滾而落,雙手四指盡皆並攏成劍,高高舉過頭頂,如托青天般,無比吃力的合攏一起,隨之對著對面以千斤金玉岩砌成的密室牆壁,虛虛劈去。

    下一刻他頭頂上空的三柄游龍劍,忽然重重疊加,合攏成一柄,長足五尺、寬近半米,化成一柄光華四射、璀璨奪目不可逼視的巨劍,拖出一條淡青色的焰尾,如同天穹雷神擲下的閃電,轟然劈在密室對面的牆壁之上。

    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過後,碎石四射、灰塵爆起,整座密室一陣劇烈顫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塌、毀于一旦。密室內除了元源所立足的圓形溫玉台外,其余一切物事,盡皆碎裂,化為灰土。

    站立溫玉台上的元源,依舊一塵不染,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外,居然再無異樣。然而整座密室的四壁,處處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裂紋、縫隙,挨了一劍的牆壁,上千斤的金玉岩,更直接顯出了一個方圓深淺皆達米許的巨洞……

    右手掌心外翻,將重新分開的三柄游龍劍吸納回體內,抑制不住心頭地激動,元源出一陣大笑︰“成功了,哈哈哈……”

    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劍,乃是他無論前世今生,都堪稱壓箱底的絕技—以氣御劍的最高境界“大道歸一”!那是純憑一口真元,將數柄飛劍生生壓成一柄,使得威力成十數倍的疊加,從而擁有無上殺傷力的一招奪天地造化的大殺招!

    前世他將先天玉府真元修煉到“一氣化三清”地地步,才堪堪能夠將九柄飛劍,壓成一柄,施展出這一招,並將歐陽老魔頭一舉擊敗的;而今生他的修為,無論星力還是軀體承受力,無疑都達不到那個地步,因此施展這一招也就一直無從談起。而當日他斬殺血牙的黑白星衛,雖然用的也是這一招,但那是他拼卻承受“九轉易筋丹”後遺癥地惡果,強行提升星力所致,並且也僅僅是疊加五柄飛劍,距離九柄差之遠矣。那樣後果之嚴重,也遠非他所能夠承受,直接經脈斷裂,星力受損,差點就萬劫不復。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本命雲屬性的覺醒,僅僅轉化其中之一的木屬性,就將軀體經脈血肉大為改造,使得強悍度、承受力、柔韌性,都大為增強,竟然完全承受出了這驚天動地一劍的反噬!

    “擁有了這柄大殺器,天下雖大,才真正的盡可去得了!”元源微笑想道,“真正能夠自如施展‘大道歸一’,並且沒有絲毫後遺癥,可以說是今日最大的收獲了!雖然現在僅僅能夠疊加三柄飛劍,但這個世間,即使那些五十級以上星力的星師,自己也完全有那個自信,能夠將之一舉斬于劍下的!”

    用手指觸摸著青玉色的肌膚,頗為欣喜地元源,實在很難想象,木屬性的軀體居然有這麼大的好處,能夠承受“大道歸一”那堪稱洪荒巨流般的強大反噬力。

    一邊如此想著,他忍不住手指一絲犀利星力凝聚成刃,對肌膚切割而去,——對于木屬性覺醒的軀體的構造,他實在好奇的很。

    哪知接下來,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又生了,一指如刀,直刺在肌膚之上;淡青色的肌膚,一團隱約的青氣散而出,居然將指刀出地犀利星力,自動吸納了一部分,從而使得指刀刺到肌膚之上,力道大為減弱,殺傷力自然也隨之大為降低,從而並沒有元源預期想象中的那麼大。而肌膚吸納了指刀的那絲星力,一進入體內,居然立即被體內星力同化,轉為其中的一部分。

    “吸星**?”元源一呆,驀然出一聲驚叫,差點沒有跳起身來。

    呆呆看著自己的手指、以及手指戳下地肌膚,元源胸口一時間緊張的“  ”直跳︰這個本命木屬性,簡直也太變態了,居然還能夠吸納對手地星力?這、這太可怕、太不可思議了吧?

    元源當下無比緊張的又接二連三地開始自虐,拳頭、掌刀、指劍,輪番上陣,不住攻擊著自己的軀體。經過無數次試驗,他漸漸覺,只有當自己手掌地攻擊,真正踫觸到肌膚的時候,肌膚才能夠吸納到一部分蘊含的星力;距離稍微過遠,比如僅僅是指風射擊,吸納效果就差得遠了。

    然而元源卻並沒有氣餒,這,應該不過是他現在木屬性剛剛覺醒,加上自己修為太低的緣故,隨著精修的加深,木屬性逐漸強大,即使對手用星器來攻,想必也可以吸納其中一部分星力的!

    “這下可是達了!”元源無比興奮的暗自道,“戰斗中吸納對手的星力,這是什麼概念?這豈不是先立于不敗之地了?”

    就在元源無比興奮的遐思著的時候,忽然一陣強烈的不安,自心頭直涌上來,緊接著一個陰冷尖利、如同毒蛇毒牙般的聲音,直穿透數十米的地層,自地面悠悠直傳進密室來道︰“元源小子,你第一貴族學院的老朋友血牙前來拜會,你就甘願讓一個女人、以及你的弟兄為你出面擋災,而自己卻無恥的做縮頭烏龜嗎?是爺兒們的,就出來堂堂正正干一架,免得讓帝都的星師學員們看了笑話。

    ”

    “又是什麼牛鬼蛇神?”元源眉頭一皺,心下暗道,下一刻身軀已然消失在密室內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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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開胃甜點

    “帝都貴族學院?咯咯,就憑這麼一所賤民聚集的爛學校,敢與第一貴族學院競爭百年,並且越有反超的趨勢,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平復燕這個院長做的,看來也夠窩囊無能的,真難為王兄還在他身上下那麼大的本錢。~~~~”站立在帝都貴族學院黑幽幽的門洞外,抬頭悠然望著門洞上方那幾個鎏金俗氣大字,黃袍金冠的景王子一臉感慨的道。

    在景王子的身後,錦袍玉帶的血牙小公爵斗雞一樣昂然站立,一臉囂張、興奮,混合著微微的緊張,也目光閃爍的看著帝都貴族學院那幾個招牌大字,听景王子的話,立即忍不住道︰“就是!第一貴族學院佔據那麼大的優勢,平復燕那老家伙居然還能夠被這麼所爛學院趕超,哼!—殿下,不如此次我們做得過火點兒,干脆就將這個爛學院的招牌給砸了好了,看像元源小畜生那樣的混蛋,以後還選擇帝都貴族學院?”

    除卻血牙小公爵,景王子身後還稀疏站立著四五名身披普通的藍色星師袍、年紀相仿的第一貴族學院的學員星師。其中“星士競技大賽中”,共工手下的那位小弟廖標,赫然在列,顯然這廝進入第一貴族學院,已經改換門庭,轉投景王子門下了。

    景王子所帶來的這四五名身披普通藍色星師袍的星師學員,個個目光犀利,臉色堅毅,舉止沉穩,顯然一身星力修為都已不低,是他所看好、自第一貴族學院所精挑細選出來的未來輔翼。然而其中一名身材干瘦、四肢短小、卻披了一件無比肥大地罩頭星師袍的顯得頗為滑稽的星師學員,與廖標等四名精英星師看上去,很有些格格不入。

    他微微低著頭,似乎知道自己外型不濟,神色很是猥瑣,一直佝僂身子走在最後面,然而無論是廖標四人,還是血牙小公爵,都有意無意的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而且一旦距離過近,都不由自主皺緊了眉頭,大為不舒服的樣子。而實際上,這家伙身上正散出一股淡淡地、極為陰冷的氣息,就如同一條潛伏在冰天雪地上耐心等待狩獵的餓狼,令人心悸,根本不敢靠近。血牙等也並不知,這神秘星師所散出的氣息,原本只應該存在于自殺戮中滾爬出來的軍隊軍士的身上地,——這股氣息,是被叫做血腥殺氣的!

    面對狗仗人勢的血牙的躍躍欲試,景王子沒有說話,身後的廖標卻暗自搖頭,對血牙的話大不以為然。現在第一貴族學院與帝都貴族學院的確相互對立,為了“第一”這個名頭競爭激烈,但再競爭、哪怕其中隱含一些惡意,——比如景王子此次所做的、前來將之的名氣打壓下去,—這些都無可厚非,也完全在上層那些大佬可以容忍的範圍,畢竟現在景王子代表地是第一貴族學院。但真個談到拆了帝都貴族學院的招牌、將之一棒打殺,那可就太過了,其後果的嚴重性,也遠非景殿下這個王子所能夠承擔起的。

    果然,景王子搖了搖頭,負手緩步穿越門洞,進入帝都貴族學院,一邊輕聲道︰“不!帝都貴族學院,是有他存在的道理的,至少不是現在的我們,所能夠動得了的。”

    血牙忽然陰邪一笑,道︰“現在動不了,不代表以後動不了!待大殿下有朝一日即位大統,那時,想要誰死、想要誰生,還不是殿下一句話的事情嗎?”

    景王子緩緩回頭,深邃漆黑的雙眼,再次射出那幽幽地寒光,盯著血牙緩緩道︰“再說這等沒有腦子的屁話,小心我真個閹了你!”

    血牙一縮脖子,臉色畏縮,不敢多說。

    身後地廖標。卻是暗暗搖頭。對血牙小公爵地智商大為嘆服︰帝都貴族學院為帝國一年輸送多少優秀星師?其中又有多少佔據高位?說是帝國穩定地柱石毫不為過!這等重中之重、明顯關乎帝國現今穩定與未來展地所在。無論誰登基為帝。都是要大加優渥、倚重甚深地。——大王子又不是缺心眼。豈能因為區區私怨。做這等自絕門路地行徑?這血牙小公爵實在太沒有頭腦了!

    站立在帝都貴族學院那塊巨大地刻著校訓地招牌爛石頭前。嘴角浮現一絲譏誚。將兩句話念誦了幾遍。景王子淡淡道︰“帝都貴族學院地治學理念。還真是不拘一格啊!對于那些來自賤民、瘋狂追求星力地下三濫們。地確。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加讓他們為之瘋狂呢?——我不喜歡這句話。很不喜歡!規矩。是一切得以存在地根基與柱石。比如貴族。就要有貴族地樣子。絕對不能夠像這些瘋狗一樣。<<>>貪婪而毫無節制地追求星力!真不明白。父皇為什麼要允許帝都貴族學院這般大逆不道地言辭存在!哼。雖然我不可能拆了帝都學院地招牌。但這塊擋住我去路地爛石頭。——瘋狼!”景王子語氣忽然有些陰厲。輕聲喚道。

    那一直佝僂著身子、猥瑣跟在最後面地干瘦滑稽星師。在景王子話音一落。就站在了景王子地身後。並且微微躬身、微微側耳。靜靜听候訓示了。——似乎他一直就站立那兒。等待著景王子地吩咐。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居然就自廖標、血牙等四人地中間穿了過去。並且四人還毫無所知。

    廖標與血牙相顧駭然。再看這滑稽地星師。眼神中地警惕就再也掩飾不住。

    “粉碎它!——這是你任務之前地。開胃小甜點!”景王子頭也不回。伸手指點著這塊爛石頭。語調怪異、蘊含著壓制不住惱火地道。

    那干瘦星師靜默了大約兩秒鐘。下一刻那件肥大可笑地星師袍。忽然鼓漲了起來。如同里面鼓滿了風。無形卻無所不在地沉悶風勁。四下狂暴散。將身周圍廖標、血牙等人遠遠推開。使得這個原本毫不起眼地家伙。瞬間擁有了堪稱不可一世地氣勢。而一條隱約宛如巨蛟模樣、呈深海藍色地粗大風勁。一下子自星師袍下竄了出來。扭盤旋。帶起一團團尖勁如刀地風氣。對那塊十米方圓地爛石頭糾纏上去……

    那團風暴如同蛟龍巨蟒,將那塊巨石密密

    了又纏,直在上面涂上了一層深藍之色,並且在不終“轟”的一聲悶響,那塊巨石被一下子爆裂粉碎,化為了滿天石粉,簌簌而落。

    蛟龍風卷勒碎巨石,隨即也消散烏有,而此時,那干瘦星師的星師袍外,才灼亮的星環閃耀,湛藍、碧藍、暗青、烏黑、赤紅,赫然一舉顯出了五枚之多!

    “沒有想到,你居然修煉到了‘凝風成實’的地步,看來這兩年,在地牢內你倒也並未虛度,本命風屬性精進如斯,倒也可喜。”面對納吉的一擊之威,景王子亦忍不住臉色贊賞,頷淡淡地道。

    納吉一擊過後,立又猥瑣退向隊列最後,听景王子語帶譏諷的贊賞,不知是不是“地牢”二字刺中了他,頭罩內一絲寒光驟然掠過。

    “誰又能想到,當年第一貴族學院號稱最有前途的天才星師學員,最終淪落到如此地步,被關在黑牢內一關就是兩年,並且差點今生就再也難見天日了。”景王子並沒有回頭,饒有趣味的看著被納吉一舉毀掉的帝都貴族學院的校訓石,如此頗為感慨的道。

    納吉微微低頭,頭罩內寒光隱去,雙拳卻在袖子里慢慢握緊。

    “知道我對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嗎?”景王子背負雙手,語氣悠然的道,“道理很簡單,帝都,是帝國上層貴族的地盤,——貴族掌控一切,貴族擁有一切,貴族能夠做到一切!像你這等來自低賤平民的小人物,想要在其中出人頭地,哪怕你擁有再好地資質、擁有再好的天賦,得到他們的承認,也是白搭,因為他們完全可以輕易將你毀掉!因此你必須學會如何與高高在上的貴族打交道,比如如何去奉迎、服侍他們,讓他們舒服、高興。

    只有你這麼去做了,並且讓他們真正對你另眼相看,最終也許,你才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納吉頭低的更深,袖子里拳頭卻也握得更緊,卻仍舊默不作聲。

    “來自下層的賤民子弟,最可怕的不是大逆不道,更不是驕傲虛榮,反而是狂妄自大,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那樣,卻就要吃大虧地!比如你,如果你能夠認清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位置,還會像以前那樣,做出那等出格的事情來嗎?”景王子語調柔和的詢問道,也許他也並沒有指望納吉會回答,自顧自地繼續道,“對兩年前的那件事情,我非常好奇,那名小妞兒,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值得為了她,舍棄自己地大好星途,悍然擊殺四五名貴族子弟為她報仇?如果當年你忍下一口氣,又何必落到如今地步?這兩年的黑牢生涯,想必讓你變得能夠聰明一些了吧?”景王子回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納吉,居高臨下的教訓道。

    景王子滿意地看到,在他面前,納吉無比謙卑的深垂著頭,無比的恭順。不清楚這廝雙拳在袖子里正捏的如同鐵石,竭力強忍著,才沒有狠狠擂擊在他的鼻梁上,景王子心頭一陣快意涌出,轉回身,暗自冷笑道︰這個世上,就沒有馴不服的烈馬,而無論多烈的馬,兩年的地牢生涯,也足以將所有脾氣磨光!可惜,還要以這小子的命,去邀好十六司中的那幾個大家族,否則稍加打磨、調教,這小子又將是自己的一柄有利戰刀!——嘻,真是可惜了的啊!

    “什麼人,敢來帝都貴族學院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嗎?”納吉將帝都貴族學院的校訓石一轟碎,很快自後面的破爛樓房內,涌出一大堆學員星師來,最先一名,正是當日在元源等入學時吃了大虧的那一頭金的家伙,“哇,你們、你們居然將我們的校訓石給毀了,——你們太膽大妄為了,難道你們就不怕死嗎?”

    金星師學員徹底被這一幕給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地碎石,良久才指著景王子一干人等,結結巴巴的道。

    血牙舌尖舔著嘴角,搖頭邪笑道︰“真是沒有創意,這話太老套了!膽大妄為?哼,毀都毀了,還說這些沒有用的作甚?怕還就不毀了!”

    金星師終于被激怒了,怒吼道︰“弟兄們,給我上,將這些混蛋給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媽的,跑到帝都貴族學院來囂張,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瞎了狗眼!”

    金星師一聲令下,他身後地幾十名星師學員,星力提聚,渾身星環釋放,凝聚出各自星器,對著景王子一干人等張牙舞爪就撲了上來。

    景王子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道︰“烏合之眾,帝都貴族學院還真不愧是垃圾的培養地!看來不將這些垃圾清理干淨,正主是出不來的,—納吉!”

    納吉喉頭出一聲低吼,如同餓狼的咆哮,剛才被景王子的一番話,刺激地他怒火郁積,正無處泄。當下他再次跨前一步,雙手一揮,星師袍無風鼓漲,那條粗大的蛟形深藍風勁,再次張牙舞爪的飛撲而出,重重撞向星環閃爍、蜂擁撲來的幾十名星師學員而去。

    “轟”的一聲悶響,連同金星師學員在內,幾十名星師學員星環粉碎,被一舉倒撞飛上半空,落下地來,橫七豎八鋪了一地,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帝都貴族學院的這些星師學員,不過區區十幾、二十幾級的星力,又那里是星力超過了五十級、本命屬性早已覺醒的納吉的對手?

    一擊得手,納吉又退向最後,而他的五枚星環,這時才又一閃而逝,—這家伙不愧是風屬性地星師,居然快到如斯地步,不等星環釋放出體外,攻擊居然就已經完結。

    “第一貴族學院前來拜會帝都貴族學院,——帝都貴族學院就沒有拿得出手來的貨色嗎,怎麼盡是些下三濫不入流的角色?一屆不如一屆,帝都貴族學院江河日下,還真是讓人扼腕痛惜啊!”景王子蘊含星力、悠然而陰毒的話語,悠悠蕩蕩,傳遍整座帝都學院。

    倒在地上的金星師學員,齊齊露出羞愧之色,然而技不如人,卻也不由他們不低頭。

    “放屁,誰說帝都貴族學院江河日下

    不如一屆?”一個雄沉渾厚的聲音,驟然自帝都貴族方響起道,遠處半空中數道星環閃爍竄起,幾條人影憑空飛速射來。

    一團狂風過後,憑空落下幾條人影。當先是一錦袍玉帶、氣宇軒昂、舉止沉穩的高大星師,一名一頭銀、一臉囂張的年輕星師,以及三名身形窈窕、容貌絕麗的女星師,緊隨其後,卻正是共工、令狐相、尚若若、傅青霜以及許旭等人。

    “原來是景王子殿下,不知來我帝都貴族學院,所為何事?”共工雙眼依次深深看了景王子等一行人一眼,對旁邊粉碎地校訓石視而不見,沉聲問道。

    “所為何事?共工,你何必明知故問?帝都貴族學院與第一貴族學院,每年開學前都會有一場競爭賽,以考究到底那個學院的星師學員,資質出眾,而這你不會不知道吧?”景王子眼神幽冷,盯著共工道。

    血牙緊緊跟隨景王子之後,共工又怎會不知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顯然一是為了報復元源的爆襠之仇,二來也是為了壓帝都貴族學院一頭了!

    “原來如此,我听說,第一貴族學院可是一連三屆,被帝都學院打得落花流水、慘不忍睹了,沒有想到殿下居然屢敗屢戰,這一屆反而主動找上門來,真是勇氣可嘉啊。”共工譏諷的道。

    令狐相立時出一陣肆無忌憚地哄笑,——也就這小子敢這麼囂張,居然當面嘲弄一位堂堂王子。

    景王子臉色一寒,無疑听出共工話語的意思,自己第一貴族學院好像有受虐傾向一般,剛剛開學,就上趕著來挨揍了!

    景王子深深看了共工一眼,淡淡道︰“徒呈口舌之利,有用處嗎?共工,你可被我看地輕了。

    所謂有備而來,這個道理難道你以為我還不懂不成?——納吉!”

    一直猥瑣躬身、站立隊列最後的納吉,再次跨前一步,陡然挺直脊背,站立在眾人之前。他站立最後,似乎不過一不入流地侍從而已,根本絲毫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但這一站出,卻是穩立當地,如若山岳,無形地氣勢散,任何人都不由氣為之奪,心生驚懼。

    共工雙眼驚駭之色一閃而逝︰“‘瘋狼’納吉?”

    “不錯!正是‘瘋狼’納吉!”景王子扶手悠然道,“這一次,我倒要擦亮雙眼仔細看看,到底是第一貴族學院江河日下、還是帝都貴族學院日薄西山!”

    共工忍氣道︰“這太無恥了,‘瘋狼’納吉又怎麼能夠參加這種競技賽?”

    “為什麼不能?難道納吉不是第一貴族學院的學員嗎?要知道,他可一直都沒有畢業。”景王子語氣嘲弄的道,“如果你帝都貴族學院自認不敵,我也懶得與你們多說,只要乖乖當眾承認,帝都貴族學院不如第一貴族學院,甘拜下風,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你……”共工臉色大怒,對景王子怒目而視。如果帝都貴族學院當眾承認不如第一貴族學院,那對于帝都地名頭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特別是帝都貴族學院一連三屆,都將第一貴族學院打得落花流水,而這一屆,自己剛剛進入校門,居然就不戰而敗,這個恥辱,共工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的。

    對于瘋狼納吉的實力,共工自然清楚,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是他的對手;但現在唯一有希望戰勝他的元源,本命屬性剛剛覺醒,又在閉關,這事可是難辦了。

    “看來,只有請元源出關了。”共工暗自思忖道,“只是,即使元源出關,瘋狼成名日久,一身星力深不可測,怕也不是他的敵手!而看景王子與血牙有備而來,血牙一臉凶殘,顯然並非為兩大學院地名頭之爭那麼簡單,就怕臨時生出變故來,可就不好收拾了。”共工心下暗自憂慮的想到。

    “要不,我去請元源出關吧?”傅青霜上前一步,低聲對共工道。

    共工搖了搖頭,瞬間打定主意,他替元源來戰這一場,——以自己的身份家族,想必無論瘋狼還是景王子,都不敢將自己怎麼樣。當然共工也做好了戰敗的準備,他可是自知根本不是成名日久的瘋狼的對手的,但落敗不過是帝都貴族學院名頭受損而已,以後總有機會找回來,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關鍵是,不能讓景王子等針對元源的陰謀落實。

    共工瞬間分出事情的輕重緩急,對景王子沉聲道︰“好吧,那就劃下道來,我接著就是。”

    景王子大訝,難以置信地看著共工︰“什麼?你接著?你沒有昏了頭吧?”

    傅青霜與令狐相等人也齊齊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明白共工為什麼不讓元源出關迎戰,反而自己要頂替上去?不清楚瘋狼的恐怖的他們,對元源身懷信心,以為只要元源出面,絕對會將景王子一干人等統統全部打翻在地,而沒有想到,景王子卻是暗藏禍心,今日是誠心來置元源于死地的。

    “怎麼,有什麼疑問嗎?還是我不是帝都貴族學院學員星師了?‘瘋狼’納吉名頭當年那麼響亮,號稱第一貴族學院最為星途的學員,我卻是仰慕已久,早就想與之切磋一二了!”共工沉聲道。

    “那小子值得你這樣做嗎?我的來意你想必心知肚明,你這麼橫插一杠子,替一名賤民出頭,共工,我可真為你不值!”景王子目光閃爍,像是第一次認清共工,搖頭緩緩的道。

    “要打就打,廢話什麼?”共工喝道。

    “哼,廢話?這不是廢話,而是因為你還不配!——以你的星力,能夠代表帝都貴族學院嗎?我看你是故意求敗、羞辱帝都貴族學院吧?”景王子語氣陰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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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28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逼人太甚

    隨即景王子轉頭,看向了共工身後的尚若若,眼神流露的**裸的侵犯,“若若,這幾年你去那兒了?這麼久不見,我的王兄可不知怎麼想你呢?而這幾年看來你大為出落了啊,長得越漂亮動人!咯咯,既然你回到了帝都,那麼王兄想必也會很快自邊疆返回,重新到貴府提親的。<<>>

    景王子無疑清楚尚若若與元源之間的關系,避開共工,選擇尚若若作為突破口,雖然不清楚元源為什麼沒有露面,但他不相信,如果尚若若受辱,這家伙還能夠繼續龜縮不出。

    尚若若自從見到景王子,一直臉色畏懼,盡量縮在最後面,此時听景王子的話,臉色更是白,又羞又惱,恨恨的瞪著他,卻說不出話來。感情尚若若之所以到諾亞城那麼所低賤的貴民學院進修,竟然是為了逃,——帝都中,來自皇室的求婚,即使以她的家族,其壓力也是難以承受的。

    尚若若冰雪聰明,見景王子帶著一臉瘋狂囂張的血牙,來勢洶洶,雖表面說是第一、帝都兩大學院的名頭之爭,實則分明是沖著元源來的,她雖然不清楚瘋狼的恐怖,也不認為元源不是他的對手,但謹慎起見,特別是景王子自幼就是出了名的陰毒難纏,行事周密老辣,向來不做沒有把握之事,因此雖然心頭又恨又懼,尚若若卻是毫不做聲,並不打算將閉關的元源給搬出來。

    景王子大為意外了,冷哼一聲,道︰“你們也太不識相了,我九王子想做的事情,還有做不到的嗎?你們以為不讓那臭小子露面,就可以躲過這一劫?真是太可笑了!”

    共工沉聲道︰“殿下,還望你自重,不要逼人過甚!”

    “逼人過甚?哈哈,那臭蟲一般的存在,也配我逼他!”景王子“咯咯”笑道,驀然語氣一變,陰冷冷的尖聲叫道,“元源小子,你第一貴族學院地老朋友血牙前來拜會,你就甘願讓一個女人、以及你的弟兄為你出面擋災,而自己卻無恥的做縮頭烏龜嗎?是爺兒們的,就出來堂堂正正干一架,免得讓帝都的星師學員看了笑話。”

    共工等齊齊臉上變色,沒有想到景王子竟然要生逼元源出來。

    共工大急,眼神如電,不覺跨前一步,對景王子逼了過去。

    景王子身後的廖標,立時也踏前一步,護住了景王子,與共工對峙。

    共工差點沒有氣笑了。對廖標這位原本地小弟。語氣譏諷地道︰“沒有想到。你改換門庭地速度倒是快!”

    廖標微微低下頭去。臉色微微羞赧。卻固執地站立不退。

    共工三枚星環釋放。肌膚驟然轉為淡金之色。粗大銀戟出現手中。對景王子沉聲道︰“我就先來見識見識。‘瘋狼’納吉地手段好了!”說著銀戟飛速旋轉。在頭頂上空幻化出無數道光影。疏忽又歸于一根。直指瘋狼。氣勢洶洶散。

    在他銀戟地逼刺下。納吉居然仍舊穩穩站立。紋風不動。似乎共工隨時都有可能動地雷霆一擊。並不能夠對他構成絲毫威脅。

    還沒有開戰。僅僅起手局。共工與瘋狼便立時判出了高下。共工忽然感覺一向干燥穩定地雙手。滲出了密密細汗。原本對自己無比自信地銀戟。忽然產生了動搖。

    “瘋狼”納吉罩頭地頭罩內。一絲寒光放射而出。頭罩緩緩搖動︰“你不是我地對手。”也許是久不說話。納吉地聲音無比地沉澀生硬。如同生鐵碎裂。

    景王子目光嘲弄的看著騎虎之勢的共工,大搖其頭,然而對于還未露面的元源,卻也不覺生出了些許地警惕︰這家伙居然能夠令共工這等出身名門世家的子弟,甘願為他擋槍消災,看來並非易與之輩,幸而自己見機的早,今日找上門來,徹底了結他的,否則任由他活下去,恐怕真個成了禍患!

    共工一咬牙,手中銀戟陡然銀芒散,就要對瘋狼一戟刺出,——他卻是打定主意,拼卻落敗受辱,也要為元源擋過這一劫了!

    “住手!”一個沉穩緩和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道。听著這個無比熟悉溫和的聲音,共工陡然全身一陣松弛,居然難以抗拒,這一戟也就刺不出去。

    但見遠處一座學院樓下,忽然數道劍光沖天而起,接著化作滿天劍芒,憑空射來。一聲悶雷般地劍嘯響過,半空中落下一人來,長身玉立,面如冠玉,瀟灑飄逸,正是元源。

    元源渾身散的劍氣劍芒,如同潛流激涌地浪潮,洶洶迫來,景王子一干人等不覺被逼退數步,即使穩立原地、如若山岳的瘋狼納吉,也不禁身軀一陣微微搖晃。景王子等人齊齊臉色微變,血牙更是臉色難看,雙眼射出畏懼、仇恨、不忿地光芒︰這小子幾日不見,居然明顯星力又有大幅提升!

    納吉的頭罩下,雙眼灼亮地寒光驟然大盛,霎也霎的死死盯著元源,呼吸都微微激動起來,如同遇到了勁敵的斗雞。

    “你就是元源?”景王子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元源一番,隨口問道。

    共工此時上前一步,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對元源說了一遍,並且將自己的憂慮也隱約點明,元源既然出面,他也就不能夠執意替元源出戰了,畢竟這是關乎一個男人的臉面問題,如果元源此戰做了縮頭烏龜,必然遭人恥笑,這一輩子也就到此為止,難以翻身了。

    “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比,痛痛快快的劃下道來,我很忙,沒有時間配你們這群垃圾嗦,解決你們後,我還要與弟兄們趕去吃午飯呢,—真不明白,接連三屆被弄的死去活來,居然還這麼生龍活虎,巴巴趕來受辱,我看第一貴族學院,以後改名‘受虐’學院就不錯。”元源一臉不屑混合著不耐,冷冰冰的道。

    既然知道這位景王子的算盤,情知他是為血牙出頭,打算置自己于死地的,他自然也就沒有絲毫與他敷衍的耐心,干脆利落、無比惡毒地嘲弄道。

    果真,景王子臉色一白,被

    話給賭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痛快!”景王子漆黑幽冷的雙眼,流露出極為危險的光芒,顯然動了殺機,對于元源的挑釁居然忍了下去,道,“既然如此,就在這兒比好了。”他雙足在地上重重一頓,身軀外四枚星環釋放,一團暗黃色土元素聚集向他身軀周圍而來,在他身前無比平坦的地面,突然拔地而起,高高隆出,如同有什麼怪物,在地下將地面生生頂了起來一般。

    四四方方、邊長十米的一座比賽擂台,瞬息間出現在帝都貴族學院的廣場之上,景王子長吸口氣,收斂本命屬性,沉聲道︰“納吉!”

    瘋狼納吉閃身上了比賽台,目光冷冷地看著台下的元源。

    元源沒有想到景王子的本命屬性居然是土,並且無比輕易就立成了如此一座高台,也不禁大為意外,對景王子本命屬性的精純與自如運用,暗自驚異。

    元源微微側頭,深深看了血牙一眼,嘆息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看了當晚那一腳,卻是踹的輕了些啊。”

    血牙臉色“刷”的一下子慘白,如同受了驚嚇地孩子,緊張、憤怒、怨毒,卻又無比畏懼的看著元源,嘴唇劇烈顫抖著,在元源毫不掩飾、裸赤赤的殺機流露地眼神的逼視下,卻就是說不出一個字的抗議、反罵之言。元源當夜那猛踹他褲襠的一腳,在他心理直留下了無比嚴重地陰影,讓他心生畏懼,根本難以當面生起抗爭的念頭。

    元源一臉不屑,如同猛虎在看著一只瑟瑟抖的土狗,轉而對景王子淡淡道︰“這就是你所吹捧的帝國‘貴族’?一群欺軟怕硬、令人惡心的寄生蟲而已,哼,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身份與血統不過來自于地位與權勢,真個失去了這兩樣東西所附加身上的鮮麗耀眼地光環,貴族說穿了還剩下什麼?比平民又高貴那兒去?”

    說完,不等臉色大變的景王子忿而說些什麼,元源轉身躍上高台而去。

    “動手吧,我不管你來自那個角落旮旯,既然你甘願做這等卑鄙無恥之徒打手,為虎作倀,也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元源三枚星環釋放,靜靜望著站立身前的納吉,冷冰冰地道,語氣卻是充滿了高高在上、指頤使氣的味道,好像站立面前地,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而不是早在數年前就名動第一貴族學院、號稱星途遠大的天才星師。

    “小子,你很有種!”納吉深深看著元源,沉默了半響,才緩緩艱澀的道,“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我要與你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一邊說著,納吉將自己身軀外所罩的那件寬大的有些可笑的星師袍,緩緩解了下來,丟在了台上。露出真正面目的瘋狼,與他當年天才的名頭,實在有些不甚匹配,身材矮小干瘦的可憐,如同沒有育完全,而一顆腦袋卻是大得出奇,就如同一個大南瓜安在了上面,與軀體完全不成比例;脊背微微駝起,卻使得他看上去更加萎縮、矮小,不堪一擊;臉色是毫無血色的蒼白色,瞳孔渙散,似乎經年不見陽光,手臂、脖頸等裸露在外的肌膚,卻密麻遍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元源眼神明顯有些訝然,定定看了他半響,才緩緩道︰“看來你這些年,日子似乎並不怎麼好過。”

    “看到你,就如同看到當年的我!”納吉雙眼漸漸轉為血紅,放射出瘋狂、暴虐的光,凝視著元源,嘶啞著嗓音道,“這一戰,我勢在必得,因為這關乎我的自由!”說著,一股極度危險、凶厲、狂暴的氣息,自他矮小的似乎不堪一擊的軀體內,散而出。

    面對他所散出的狂暴、瘋狂的氣息,元源也是暗自心驚,長吸口氣,沉聲道︰“來吧!”

    納吉盯著元源,搖頭道︰“在開打之前,應雇主要求,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元源眉頭一皺,不悅的道。

    “我們這場比賽,立下一個賭約,戰勝的一方,有權利處置失敗方的一切,包括生命!——你敢應約嗎?”納吉血紅的雙眼陡然放射出灼灼的精光,無比狂熱興奮地死死盯著元源,一絲瘋狂的氣息散而出,“如果你不敢,跪地認輸,爬到血牙小公爵跟前,求他饒恕你,也許他會放過你也說不定。”

    “景王子,此時我需要一個解釋!”眼見景王子一方,果真亮出了他們針對元源的歹毒匕,台下共工又驚又怒,對景王子高聲叫道,“兩大學院之間的競爭賽,什麼時候有這等無恥的賭約了?這算什麼?”

    景王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雙手一攤,一臉無能為力的道︰“這是瘋狼自己的主意,是他自己提出的附加條件,與我何干?”雖然瘋狼並沒有按照事先約定,與元源打“生死賽”,但戰勝一方能夠隨意處置失敗方的一切,這個選擇听起來也滿不錯地,景王子的眼神,不懷好意的在尚若若、傅青霜、以及許旭玲瓏有致的身段上來回巡視了一番,也便沒有深思。

    “這分明就是你所指使!這場比賽我們不打了,這是一個圈套。

    ”尚若若小臉通紅,怒聲對景王子道。

    “可以。只要那小子不怕丟人,不怕背負‘臨陣脫逃’的名頭,不打就打,有什麼大不了?”景王子聳了聳肩,完全一副無所謂的道,他顯然看出到了眼下這一步,元源只要是個男人,就絕對不能夠退縮,那怕刀山火海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而這,也正是他事先早已策劃好地,為的就是一步一步將元源逼上懸崖,讓他拒絕不得。

    果真,听景王子的話,尚若若臉色慘白,如同泄了氣地皮球,頹然無力的回頭看向台上的元源,——以她對元源的了解,這個驕傲到骨髓里地男人,根本做不出不戰而逃的事情來!而今的尚若若,也只有祈禱,元源本命屬性覺醒後實力大漲,能夠擊敗台上的那頭“瘋狼”,如同當晚悍然擊殺血牙的兩名星衛那樣,雖然明知希望渺茫。

    元源歪著頭,上上

    著納吉,過了半響才道︰“你不過僅僅是一條走這等要求,不感覺太過分了嗎?當然,身為男人,我決定接受你的賭約;但畢竟你地分量遠遠不夠,這是對我身份的侮辱,因此我卻是需要你們一方,再添加上一些籌碼才成,否則我只有拒絕這場比賽了!”

    納吉蒼白地臉色頓時漲的通紅,羞惱不堪地看著元源,——被人當做狗來輕視,滋味可不大好受。然而元源所言在理,他亦無可奈何,只得轉而看向台下的景王子。

    “你還想我們添加什麼籌碼?”景王子沒有想到元源會反斬一刀,大出意料之外,盯緊了他問道。

    “如果我敗了,固然任由你們處置;但如果你們敗了,卻就丟出這麼一條無足輕重地瘋狗出來,根本與你們的利益無損,這對我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你與我堂堂打上一場,賭約就按照現在所說,可以不變;二是,如果是他與我打,最終敗于我手,你卻要當眾自掌三記耳光,以作為對你肆意挑起此事的懲罰!”元源抱著手臂,目光冷冷的看著景王子道。這次卻是輪到他語氣悠然,佔據上風了。

    景王子臉色就是一變,他忽然覺眼前這小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難對付的多,讓他自掌耳光,無疑是看準貴族子弟將顏面看的無比重要,因此誠心逼迫他了!萬一瘋狼真個戰敗,景王子自掌三記耳光,那個丑可是出得大了,勢必顏面掃地、在帝都徹底淪為上層貴族笑柄不可,——畢竟此事是他先挑起來的,最後再鬧個那等下場,卻是有不自量力之嫌,自然惹人不齒。

    然而如同剛才景王子逼迫的元源不得不應戰一樣,此時景王子反過來被元源將這一軍,也同樣是騎虎難下,拒絕不得,畢竟他總不能說這場比賽不打了,就此作罷,將此事虎頭蛇尾草草收場吧?那樂子卻豈不更大?

    凝著元源嘴角那絲無比可惡的淡笑,景王子臉色陰沉,默不作聲。心下,他卻在無比緊張的盤算著,將“瘋狼”納吉與元源的實力,再次做了一次細致周到的比較。雖然元源而今具體星力多少級他不清楚,但最多不過三十多級,“瘋狼”納吉卻是足足五十三級,如此相差近乎二十級,按理說收拾元源不過翻手間的事兒而已;唯一讓景王子有所顧忌地,就是自血牙口中得知,元源似乎還有一招大殺招,能夠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星力提升數倍,從而使得戰力巨增,血牙的黑白星衛,就是死在他這一招之下。但黑白星衛的星力,不過四十五級左右,與瘋狼差之遠矣,畢竟星力越到後期,每一級相差都天地之遠。並且元源施展那一招,似乎還有難以承受的後遺癥,因此他應該絕對不是“瘋狼”納吉的對手的。

    心下如此不住衡量著,一瞬間景王子終于下定決心狠狠賭上一把,徹底相信一次“瘋狼”納吉的人品。定定凝視著元源淡定自信的面容,景王子咬牙斷然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在他地心頭,卻是驟然一團戾氣涌起。在這一刻,景王子忽然對元源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痛恨,恨不得將這敢于挑釁自己的尊嚴與高貴身份的可惡小子,給碎尸萬段、挫骨揚灰!而在這一刻,他與元源的仇隙,也再是僅僅局限于替血牙出氣,而完完全全變成他與元源之間的仇恨了!就為了這小子敢于如此蔑視他,他就一定要將他給徹底摧毀、讓他萬劫不復,——誰讓景王子殿下是個睚眥必報之徒呢?

    “納吉,我要這小子活著!我要親自將他凌遲處死!”景王子目光陰毒地凝視著元源,對台上的納吉陰聲道,“只要你能夠做到,我不但恢復你自由之身,並且還將封你為貴族!”

    “如您所願,王子殿下。”納吉臉色不變,對景王子微微欠身,刻板的道。轉身,對元源出一聲巨吼道︰“來吧!小子!”

    說著,納吉雙臂擴張,深藍色風元素夾雜著尖利沉悶地風聲,“呼呼”涌聚向他身軀而來,那條蛟龍形的風勁再次顯出,張牙舞爪,圍繞他的身軀不住盤旋。納吉一聲沉喝,那條蛟形風勁一下子潛入他的軀體內不見,下一刻,湛藍、碧藍、暗青、烏黑、赤紅五枚碩大星環,釋放體外,不住閃耀。

    他整個人帶起無數殘像,每一條殘像就是一條蛟形風勁,如此密密麻麻無數條風勁聚集一起,整個化成了一陣暴風、一股巨浪、一團濃雲,猛然自四面八方對著元源飛撲過來。他地這一撲,直具有天地變色之威,景王子平地拔起的這座比賽場,在這團足以撕毀一切的狂暴氣勁下瑟瑟抖,隨時可能崩塌。風屬性的星師,果真天生擁有速度上的優勢,納吉這一撲,卻是將自身的速度優勢揮地淋灕盡致。

    面對納吉自四面八方重重撲來的風勁,元源雙眼奇異光芒閃爍,雙足不丁不八,淡然站立原地,卻是動也不動,長身玉立地身形更穩如磐石,頗有任憑風浪連天氣、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眼看納吉帶起地無數條風勁,已然飛撲到頭頂上空,元源終于動了,一聲清嘯,三枚星環釋放出體外,護住軀體;頭頂上空三柄游龍劍射出,擺布成三才劍陣,急速旋轉,形成一面五六米方圓的圓形盾牌,對著風勁迎去,——元源卻是嚴陣以待,采取守勢。也是,與五十三級星力地風屬性星師比拼速度,無疑自討苦吃,元源以靜制動,應對無疑極為精準。

    納吉帶起的狂暴風勁,一下子悍然撞上了元源的三才劍陣!

    就在眾人齊齊露出心悸的神色,等待那石破天驚、威勢無擋的一聲巨響時,意外居然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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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28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結盟

    納吉帶起的那團看似威猛無儔的風勁,撲到元源的劍陣:然迅速的萎縮、消失下去;元源的三才劍陣光芒大盛,居然將那團風勁反過來包裹其中,急速旋轉間,消磨于無形。<<>>

    三才劍陣一團灼亮劍光射出,正中深藍風勁褪去、露出干瘦萎小身軀的納吉的胸口;納吉悶哼一聲,頹然倒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重重墜落在土台之上。

    台下所有人齊皆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超出想象的一幕,心頭一陣陣迷糊︰這、這就完了?!

    “完了!我勝了!”元源站立台上,對著台下一干人等招著手,擺出一副牛叉的偉人樣子道。

    共工、令狐相等,這才回過神來,出一陣哄然大笑,直笑得臉色通紅,彎下腰去。

    在哄笑聲中,景王子一干人臉色難看到極點,雙眼驟然射出羞憤狠毒的光芒,——到了這時,他們又怎麼還看不出,分明是納吉那條瘋狗,與元源不知怎麼就串通好了,合伙演出了這麼一出鬧劇,從而使得他們成為了最大的丑角與笑話?

    “瘋狼,你這條瘋狗,你在搞什麼鬼?”血牙跳腳大罵道,直接跳到了台上,對著倒在台上的瘋狼狠狠踹去。

    元源冰冷警告的目光,陡然射在他的臉上,血牙心頭一跳,抬起的腳就怎麼也踹不下去,然而就此退開又心下不甘,對元源忿忿道︰“你、你想要做什麼?我教訓我們的人,與你屁事相干?”

    “誰說與我無關?你踹一下試試看!”元源危險的眯起了眼,高高在上的冷冷俯視著面前強撐的血牙,語氣居然無比的平靜,“剛才賭約可是說的分明,戰勝地一方,有權利處置失敗方的一切!——現在瘋狼敗給了我,他的一切、包括生命,自現在起都是我的私有財產了!怎麼,誰給你的權利,踹我的私有財產,活膩了是不?”

    面對元源毫不掩飾、殺機畢露的眼神,血牙眼神驚懼,心頭狂跳,哪敢再廢話,轉身灰溜溜跳下了台去。

    台下地景王子。听到這話。臉色陡然煞白。瘦削地身軀猛然一顫。如遭重擊。——感情剛才在比賽之前。瘋狼提出賭約時。就已經與元源暗自勾結好了。可笑自己被蒙在鼓里。居然還做著春秋大夢!

    “納吉。你好!你好!”景王子語氣無比地怨毒。凝視著倒在台上地納吉。斷斷續續連聲道。

    “咳咳。我很好。不勞殿下掛懷了!”納吉居然連戲也懶得做了。一骨碌自台上爬了起來。站起身來。精神抖擻地對景王子一本正經地道。——看他樣子。又那里有絲毫受傷?

    景王子恨恨道︰“很好!很好!你、你給我記住。不將你碎尸萬段……”

    “我等著呢!”納吉陡然打斷景王子地話。蒼白地臉色毫無表情。淡淡漠漠地語氣卻禁不住流露出深深地痛恨與忿毒。“自從柔柔毀在你們這群狗雜種貴族子弟手中後。我就誓。這一輩子與你們誓不兩立。而這兩年地黑牢生涯。我更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復仇!”

    “你、你這個下賤坯子。原來你一直就沒有忘記過去。兩年地黑牢生涯。也並沒有讓你變得聰明一些!你應該去下地獄!——難為我將你自黑牢內給提出。讓你重見天日。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地?”景王子語無倫次。無比激動地道。

    “殿下說的對,我本來就是出身平民,也一直忘不了自己的出身;而對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無比光鮮地貴族子弟,我也實在沒有興趣與你們為伍。至于你將我自黑牢內提出,本來我還是很感激的,但無奈你演戲地才能實在太差了——也也許我這等低賤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你去敷衍——你想要利用我打敗元源,起碼也應該對我表示一下應有地看重吧?哪知你卻是毫不掩飾對我裸赤赤的蔑視,即使瞎子也看得出,你打得是什麼主意了!我想我總不能做了你地刀子,幫你打敗元源後,再被你兔死狗烹,殺死去邀好當年死在我手下的貴族子弟的家族吧?那我成什麼了?因此思來想去,我覺臨陣反水,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至于殿下所說的,要將我碎尸萬段,這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自從柔柔死了後,我對自己的這條爛命,就從來沒有在意過了,如非想著還要報復你們這群貴族子弟,我早追隨她而去了。”納吉語氣平緩,如同陳述一個事實,對景王子殿下無比平靜的道。

    景王子像是第一次認識納吉,呆愣愣的看著他,嘴角劇烈抽搐著,神經質的連連點著頭,已然完全說不出話來。<<>>

    元源咳嗽一聲,對景王子道︰“王子殿下,所謂‘辱人、人恆辱之’;又所謂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不要自恃聰明,以為你能夠將一切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上,那樣的話,到頭來你會現,真正被玩弄的,反過來恰恰是你自己!你以為自黑牢內提出納吉,他就會對你感恩戴德?殊不知納吉又不是白痴,加上對你們貴族子弟厭惡已久,對于你這等無比明顯的借刀殺人,他又怎會看不出來?”

    景王子怨毒的看著他,陰冷冷的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算什麼東西?”

    元源聳了聳肩,道︰“我不算什麼東西,我只是一個債主,現在討要屬于我的債務而已,——我可是等著你自掌三記耳光呢,否則那里有時間陪你在這兒磨牙?”

    景王子臉色又是一變,目光閃爍,看著元源,不知如何是好了。自掌耳光吧,分明是元源與納吉串通,將自己給玩弄了一把,就此認輸太咽不下這口氣,而帝都上層那些向來看重自己的大貴族,勢必也將大大看輕自己,那以後自己在帝都還怎麼混?但不掌吧,畢竟剛才賭約煌煌,就此食言,也完全說不過去!

    “要我自掌耳光,哼,想什麼不好?你們相互勾結,沆瀣一氣,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還讓我自掌耳光?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景王子陰沉沉的道,“我們走,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哈哈,堂堂王子,居然輸不起,打賭賴賬!”惟恐天下不亂的令狐相,怪聲連連叫道。

    共工也一臉鄙視,沉聲道︰“景王子殿下,此事是你挑起來的,賭約剛才你也接受了,最後落敗,卻竟然輸不起,——你還有一點兒王子殿下的風範嗎?真是丟人!共工以你為帝國王子為恥!”

    尚若若冷脆脆地道︰“王子?哼,還不如一名平民呢!平民也知道願賭服輸!”

    傅青霜卻是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道︰“垃圾!”

    景王子雙拳握緊,臉色卻極盡囂張,昂然對著帝都學院的門洞走去,雖然情知自己今日這樣走出帝都貴族學院,是真真正正顏面掃地、尊嚴盡失了,但要他自掌耳光,實在心理上過不去。

    看著景王子揚長離去,元源等人哄笑連天,大肆嘲弄,雖然不可能去掌一名王子的耳光,但景王子顏面此番也算盡失,陰了他一把的元源等人,也都打算就此作罷。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卻無比威嚴的聲音,突兀響起道︰“唐景,你真的就打算這麼走了嗎?”

    景王子忿然回頭,陰冷目光驟然射向聲音傳來處,他倒要看看誰還敢揪著此事不放、做此仗馬之鳴?

    只見一身披藍色星師袍,皮膚白皙、相貌極為普通地星師學員,不知什麼時候站立在了場外,正眉頭緊皺、目光冷冷的看著他,——這名星師學員,元源等人都認識,就是剛進入帝都貴族學院,與他們起了沖突的金星師學員等人地老大唐睿。

    景王子臉色一變,艱難轉身,緩步走上前,在元源等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對唐睿躬身一禮,道︰“見過七哥。”

    元源與共工大吃一驚,相互對望一眼︰原來這唐睿,竟然也是大帝的兒子、堂堂殿下。

    “我不是你七哥,唐室沒有你這等賭輸不認地兒孫!”唐睿目光犀利,平日歉然溫和一掃而光,無形的威勢散,對唐景冷冷的道。

    景王子臉色大變,眼前這位好哥哥,乃是正宮皇後所唯一親生,可是自己的大王兄唐元帝位地唯一有力競爭,想必他是看到自己窘迫,因此落井下石來了。

    景王子抬起頭,不屈的看著自己的七哥,道︰“七哥是打算胳膊肘向外拐了?”

    “只要你還承認自己是唐室子弟,今日必須願賭服輸,否則我就將此事上稟父皇,請他公斷!”唐睿毫不退縮的看著景王子,沉聲道。

    唐景臉色變幻,如果此事鬧到父皇面前,恐怕更沒有自己好果子吃,身為堂堂王子,卻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對付一名平民;最讓父皇難以接受的,自己反過來被人給玩弄了一把,到時就怕父皇非大雷霆不可。

    唐景怨毒的看著自己地哥哥,抬起手,“啪啪啪”連扇了自己三記耳光,猝然轉身,就要離去。

    “王子殿下,你就這麼走了嗎?”元源的聲音,忽然又自後面傳來道。

    “你還想怎樣?”唐景猝然回頭,憤怒地看著元源。

    元源聳了聳肩,指著那塊粉碎的帝都貴族學院校訓石,對唐景道︰“你看怎麼辦?你氣勢洶洶殺到我帝都貴族學院來,將校訓石給毀掉,此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唐景大怒,然而見旁邊唐睿眼神冷厲,又忍了下來,“咯咯”一笑,道︰“很好,我賠!”再次四下掃視一眼,景王子頂著青紫腫脹地臉龐,昂然走出了帝都貴族學院,如同凱旋的將軍。

    身後,令狐相、金小子等人肆無忌憚地哄笑,如同浪潮般傳來……

    景王子一干人等,前來帝國貴族學院鬧得這麼厲害,連學院的校訓石也毀了,學院中居然連一名導師、院長也沒有露面,更別說習貢洲院長了。而這,也是兩大學院由來已久的規矩,競爭賽向來是在兩大學院的學員之間進行的,都是一個學院的學員,打上門去挑戰,由另一學院派出代表迎戰的,至于兩大學院地高層,卻是不能夠出面摻合的。

    “認識一下,唐睿,漢風帝國七王子。”唐睿饒有興趣的看著元源,對著他伸出手去。

    元源目光審視的看著他,良久,也緩緩伸出手,卻叉在胸前,肅然道︰“元源,見過王子殿下。”

    唐睿自失一笑,伸手將他交叉的雙手拉下,道︰“你我同學,無須如此;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元源點了點頭。

    在共工等人的關切注視下,兩人並肩緩步在帝都貴族學院的廣場上漫步。唐睿滿臉笑容,神色輕松,顯得非常高興,道︰“今天干地不錯!”

    元源面色不動,一邊暗中揣測著這位王子的心思,默不作聲。

    唐睿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臉色,自顧不無贊賞地道︰“自從你一進入帝都貴族學院,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不動聲色間,讓我的這位行事周密、手段卻是狠辣異常的好弟弟,一頭栽進陷阱,吃上如此一個大虧!我卻還是小看了你。”

    元源摸著眉毛,語氣淡漠地道︰“我的處世準則,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眥必報!景王子雖然貴為王子,但他既然想拉攏血牙,讓血家徹底對他死心塌地,自然只有將我這個不值一提的小臭蟲般的人物給除掉了;我地分量無法與帝國七大世家之一的血家相提並論,除掉我,換來血家的忠誠,這筆帳怎麼算怎麼合適,景王子如此抉擇倒也沒有什麼錯!但我畢竟也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況且即使魚肉,上了案板,怎麼也要蹦幾下的!而我這幾下蹦,能夠狠狠扇在自以為是的王子殿下的臉面上,讓他清醒一些,也就不虛了。至于其余,卻非我所考慮地。

    ”

    唐睿一臉驚訝,轉頭深深看著元源,良久緩緩道︰“沒有想到你看的這麼清楚,只是,你得罪了我地那位好弟弟,以後的日子可要小心在意了,——他地手段,可不是血牙那等紈褲所能夠比擬的。”

    元源抬起頭,目光陡然一

    無情地殺機閃現,平靜的看著遠處帝都貴族學院的樓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景王子雖然身份尊貴、行事周密,但我卻也不是任人魚肉、毫無反擊之力。惹惱了我,嘿嘿,我卻也有法子,讓他疼上心頭的!”說實在話,前世的嶗派掌門,什麼世面沒有見識過,又豈在乎區區一名閑散王子的惡意?說句不客氣的話,景王子現在還不足以被元源放在眼里。現在的元源,牢牢攀附上了帝國堪稱勢力最大、最為恐怖的部門軍務部,受軍務大臣傅世所看重,已然擔任警戒處副校尉一職、受帝都三大院之一的警戒處庇護;這也就罷了,而他本身所掌握的兩種丹藥,一旦公布于世,更必然成為帝國各大勢力競相示好的對象,飛黃騰達,完全指日可待,區區景王子一名無權無勢、猶自在學院進修的閑散王子,他又豈會放在心上?

    唐睿點了點頭,忽然轉變話題,道︰“‘瘋狼’納吉,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元源轉頭向後望去,只見“瘋狼”納吉微微駝著背,孤零零站立在共工等人外圍,顯得有些形單影只,道︰“對于主動投靠向我的人,那怕他是別有用心、或不得已而為之,只要他還沒有背叛我,我就都不會棄之不顧的!就憑納吉這次配合著我,狠狠扇了景王子一記耳光,他這個人我就保定了!”這句話卻是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好!”唐睿贊賞道,“但以你現在的力量,不客氣的說,要想對抗我的那位好弟弟,保護住你手下的這一干人等,恐怕還是力有未逮!不如,你我聯手……”

    元源猝然站定,定定凝視著唐睿,緩緩道︰“你這是在招攬我?”

    唐睿緩緩點頭,沉聲道︰“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是我唐睿到目前為止,所招攬的第一人。現在的我毫無根基,在朝中更沒有什麼助力,但我卻不想就此碌碌下去,任人宰割,最終做一個酒囊飯袋般的親王,屈居人下。雖然而今整個帝國都看好我的那位大兄,但那個王位,我還是想爭一爭試一試的!——就不知元源你有沒有那個雄心與膽量,陪我到鬼門關走這一遭?成了,你我弟兄榮華富貴;如果敗了,一切也就盡成灰土!”

    元源目光驟然灼亮地可怕,定定望著唐睿陡然神色飛揚、不可一世的臉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唐睿雍容謙和、溫文爾雅的外表下,竟然隱藏著如此勃勃的雄心與志向,——感情,他也不是自甘人下之人!

    元源雙掌合擊,斷然道︰“好!我就陪你走這一遭!”前世的嶗派掌門,本身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加上這一世,屢次三番受到血牙等不懷好意邪惡勢力的挑釁、打擊,卻使得他怒火中燒,忍無可忍!深知在這個無比冷酷現實地大陸上,實力才是第一要素,要想真個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不受傷害,就必須讓自己擁有更加強大的財力、實力、勢力!實力地提升是急不來的,只有一步一步來,但勢力,卻還有一個借勢之說!比如他上次借勢而為,成功將第一貴民學院的院長康午免給扳倒,踩進泥里,就是一著成功案例!

    而今經過今日之事,他卻是徹底將景王子給得罪死,無論是血牙方面地原因、還是今日受到的侮辱,景王子都斷然沒有放過他的道理,雖然元源現在還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但自傅世口中,元源卻也得知,景王子卻是當今大王子最為得力的輔助與羽翼,而今徹底將他得罪,自己勢必成為大王子一方地眼中釘、肉中刺,于情于理,大王子一方都不會讓自己逍遙快活了!

    大王子現在領兵在外,拱衛邊疆,本身雄才大略,屢立戰功,可是深受皇帝陛下倚重信任,被朝中的大貴族所普遍看好,認為是這個帝國皇室繼承的不二人選。因為景王子的原因,真個大王子坐上帝位,那還有自己的活路?不用說以後,就是現在,以大王子在朝中一呼百應、威盛無比的權勢,自己也難以抗衡!

    因此,要想自保,要想在這個帝國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改變眼前這種被動的形勢,就只有主動入局,投靠唐睿,將他拱上帝位;那樣不但可以借以打擊、對抗大王子,真個事成,自己必然也將大有好處,到時無人敢再肆意揉捏自己不說,在帝國橫行無忌,恐怕也並非虛言!

    唐睿伸出雙手與元源相握,無比認真地看著他,無比認真的道︰“卿能夠在我唐睿最為無助、根基最為淺薄之時,毅然傾心相交,唐睿深為感動!自此,你就是我唐睿地弟兄,在此唐睿誓,此生卿不負睿、睿絕不負卿!有違此誓,人神共棄!”

    沒有想到唐睿居然會出如此鄭重的誓言,而看他臉色鄭重,並非虛假收買人心之舉,顯然出自至誠,元源不禁心頭大為激動。前世地嶗派掌門,可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向來信奉人禮我一分、我還之三尺,唐睿以至誠待他,卻是一舉將他徹底打動。

    當下也緊緊反握唐睿的雙手,凜然道︰“元源在此誓效忠唐睿王子,無論艱險困阻、刀斧臨體,都絕不後悔;如半途而廢,或生有二心,甘受萬死。”

    兩人雙手相握,達成各自生平最為重要的一個盟誓,都激動莫名,感覺心髒都跳動在了一起。

    “接下來,不知你有什麼打算?”唐睿攜著元源的手,溫聲關切的道,“雖然我暫且沒有什麼根基,但大王子不在朝中,即使你惹出了些許亂子,我也給你擺得平。”

    面對唐睿如此裸赤赤的暗示,元源又豈沒有感覺?雙眼驟然一絲寒光掠過,道︰“有殿下這句話,那我還顧忌什麼?且看元源如何送殿下一份大禮!”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45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卡胖子的算盤

    帝都警戒處肩負著整個帝京的治安、警備重任,屬于帝國三大院之一,堪稱重要,其地位也僅僅排在四部之後、卻在十六司之前,因此官署自然也座落在香榭大街靠近皇宮的段位置了。

    警戒處的官署,也絕對稱得上恢宏壯觀、莊嚴威肅,畢竟乃是三大院的辦公官署,較之傅世侯爵贈與元源的那所店鋪——原軍戒司的官署來說,可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站立在警戒處官署之前,仰望著警戒處高高頂向天穹的樓宇頂端的警戒處標志、一對銀光閃爍的交叉巨大銀劍,元源心頭不禁微微激動起來︰自此後,自己可就是這所衙門其中的一員了,而有了這個強力部門的護持,看誰還敢隨意揉捏自己?

    “喂,小子,離遠點,敢到警戒處官署前四下張望,好大膽子。”警戒處官署寬闊宏大的正門外,擔任護衛的兩列身披銀灰色窄袖束腰制式袍服、站立筆挺、如若銅澆鐵鑄紋絲不動的警戒處星師警員,其中最靠外的一名,對元源嗔目喝道。

    也許這名警員心頭也清楚,能夠在警戒處官署門前這條香榭大街上自如行走,都是身份貴到極點的人物,因此雖然元源年紀尚輕、又在警戒處門前肆意張望,他的語氣冰冷而不客氣,卻並沒有悍然上前對元源進行驅趕。

    “不愧經年擔任帝都警備重任,區區門衛,已然如此氣象,而其中精銳,之精悍強干更是可想而知了。”元源暗贊一聲,自懷里掏出自己的腰牌,對那警員丟去︰“我是奉軍務部軍令,前來參見總統領卡繆大人的,還望通報一聲。”

    那警員接過腰牌,卻是吃了一驚,驚疑不定的看著元源︰小小年紀,看打扮也分明還是貴族學院未曾畢業地見習星師,怎麼居然就擔任警戒處副校尉之職了?帝都各大貴族世家的子弟,未曾畢業,已經在帝國各個衙門官署擔任官職,這也是慣例,但那也不過都是些虛餃,並非實職;可這小子的副校尉腰牌,居然是實打實的、真個直接統領警戒處上千弟兄的中級實職軍官,——這小子卻是什麼來路?

    “你稍等。”不管什麼來路,起碼腰牌貨真價實,那他所言也不虛,恐怕真個是奉命而來,那只有盡快為之通報了!那警員如此想著,轉身匆匆奔進警戒處總部而去。

    見那名警員匆匆進去通報,元源負手站立警戒處大門外,一邊打量著警戒處的環境,一邊耐心等候。

    元源怎麼突然間來到警戒處呢?原來在經過景王子學院風波之後,他深深明白,自己現在一無權力、二無勢力、三無實力,在帝京中等若一片無根浮萍,毫無根基可言。即使軍務部與帝都貴族學院,在那些權勢滔天、橫行無忌、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比如景王子血牙之流的矢志不移地惡意下,也難以護得自己周全的。因此無論是為自己計,讓自己能夠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在這個世間存活下去,以及保護自己所愛地人不受傷害,還是為唐睿王子計,既然決定全力助他爭奪帝位,那自己也就要拿出相應的能力手段來,于情于理,卻是都必須擁有一股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勢力或力量!

    有了這番心思。經過一番深思後。元源卻是將自己勢力擴張地第一步。瞄在了他而今兼任地警戒處“副校尉”地這個職餃上。

    警戒處乃帝國三大院之一。肩負帝都、乃至于全帝國各大城市地警備重任。實是帝國重中之重地一個衙署;而作為其中一名中層軍官。如果真個手下能夠直接親領上千警員星師。即使在權臣如雲、貴場澼p氐劬 R部俺埔還墑凳翟讜  圓蝗菪 擁亓α苛恕6詒匾 厥焙頡U夤閃α肯氡馗芄換映 庀氬壞降匭謾br />
    對此完全看得通透明了地元源。也加上而今實在是一窮二白、有些饑渴難耐。卻是下定決心。要將這股力量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成為他在這個無比現實地帝國、所踏出地風雲爭霸地一步!

    因此景王子所鬧出地事端一了後。元源就將共工、令狐相。以及尚若若三女。全部留在了帝都貴族學院。精修他所傳授地技藝。自己卻是跑到了傅府。面見傅世。提出要實領警戒處副校尉一職。

    元源現在可是帝都貴族學院習貢洲院長地心肝寶貝。-====-帝都貴族學院能否一舉壓過第一。成為帝國貴族學院中地no11。習院長可是將寶。全部壓在了元源地身上!因此元源現在絕對算是帝國貴族學院地特權階層。且不用說他根本不用進修學院平日地課程。在學院內完全無法無天。即使他要拆掉學院那黑洞洞地標志門樓。估計習院長也不會反對。反而說不定會幫忙轟上兩記星環也說不定。

    因此。元源提出暫且離開學院一段時間、去警戒處實領軍職時。習貢洲院長二話沒有說。立即批準;怕他軍務勞頓。疏于星力地提升。甚至還巴巴自庫藏內提出了五百方上品水玉、上千方中品水玉。丟給他帶著。而清楚元源此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自己擴充勢力。向來慷慨地睿王子。更二話不說。直接贈與他上千方上品水玉。

    臨行前元源最為關心地,莫過于尚若若與令狐相兩人星力的提升、進展,擔心他們沒有足夠的水玉吸納,以提升星力,因此打算留給他們一部分。哪知現今令狐相與睿王子在學院內的頭號打手、那金小子,卻是打得火熱,兩人狼狽為奸,相互勾結,在學院內帶領著那群小弟,大肆搜刮別的學員的水玉、珠寶,忙得不亦樂乎,雖不像元源那樣有習院長親令、可以無限制吸納上品水玉,但水玉卻也源源不斷,斷無缺少的可能。

    因此元源卻是放下心來,任憑他作威作福的胡搞,也不去管,反正有習院長與睿王子護持,也不怕他弄出什麼不可收拾地事來。

    而對于元源合情合

    求,軍務大臣傅世侯爵,也只關切的詢問了一待明白了他的打算後,二話不說,立即答應,說自己馬上讓軍務部擬定公文,下達警戒處;並讓他第二天到警戒處總部報到,由警戒處的卡繆大統領,安排具體職位。

    于是,第二天上午,元源就站在了警戒處的總部大門前,等待卡繆總統領地接見了。想著自己即將面對上千警員星師,並且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給一舉收服,讓他們對自己做到忠誠服從,元源眉頭微皺,一時間還真有些頭疼!

    忽然,一陣爽朗的大笑自警戒處地大門內傳來︰“哈哈,原來是元源老弟來了,卡繆有失遠迎,還望老弟恕罪啊。”一名身材顯得頗為矮小、卻是白白胖胖如同圓球的中年星師,一臉可掬的笑容,帶著兩名制袍筆挺、英挺干練的副官,自警戒處內匆匆迎了出來,正是警戒處的總統領卡繆伯爵。

    “見過總統領大人。”元源立即躬身、叉手、行禮!情知這卡繆伯爵,是軍務部、確切說是傅世侯爵的鐵桿下屬,並且以後又將是自己頂頭上司,因此元源又哪敢怠慢輕忽?雖然他親自出迎,看樣子親熱無比,但應該完全是看在傅世侯爵的面子上,元源卻不能持寵生驕,禮數卻是十足。

    不等他彎下腰去,卡繆伯爵緊走幾步,已然扶起了他來,笑道︰“老弟這是作甚?弄這些虛禮。來、來、來,趕緊進去,我們好好聊聊。”卡繆乃是軍務部大臣傅世地心腹下屬,自然清楚傅世對元源是何等的看重,明顯將來要飛黃騰達的,因此卻是絲毫不敢端總統領的架子,反而頗為親熱熟絡。

    元源卻是站立紋絲不動,一臉歉然道︰“我是奉傅世侯爵之命,前來參拜大人、領受官職的,大人已經見到,官署就不必進去了。”

    卡繆扶著元源的肩膀,“呵呵”笑道︰“看來老弟很有些迫不及待啊,也是,新官上任,還是先去熟悉一下環境、見見手下警員為重,我們敘舊以後卻是有的是時間。我是昨天接到的軍務部下達地軍令,立即將老弟的職位安排了下去,既然老弟這麼急,待我親自送你前去上任好了。”卡繆團團的肥臉上,滿是可親的笑容。

    元源嚇了一跳,忙躬身道︰“不敢有勞統領大人!大人軍務繁忙,日理萬機,還是元源自去軍營任職就可!”

    讓總統領親自送去任職,這動靜可鬧得太大了,加上元源貴族學院尚未畢業,在那些警戒處的警員眼里,只能算是乳臭未干,如果由大統領親自送去上任,這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非惹得警戒處一干同僚嫉妒、成為眾矢之地不可,因此怎麼也要推掉。

    卡繆又是“呵呵”一笑,也知自己身為統領,卻親自送一名副校尉任職,的確太說不過去,而對于元源面對如此優待,頭腦居然還能夠保持冷靜,迅速判斷出利弊,也是大為欣賞。親切拍了拍元源地肩頭,道︰“既然老弟想要低調一些,也好、也好!”

    “不知大人安排卑職,在那座軍營任職?”元源道。

    “警戒處現在並無實缺副校尉,只有第三師第二團第四營還有一個空缺!老弟就暫且屈就一下,待以後有了好位置,咱們再調?”卡繆明顯猶豫了一下,沉吟半響道。

    前來警戒處之前,對于帝**隊的編制,元源可是有過一番惡補。帝**隊最為基本地單位為哨,人數為十,設下軍尉一名;十哨為伍,設上軍尉一名;十伍為營,設副校尉一名;五營為團,設正校尉一名;五團為帶,設管帶;五帶為師,設參軍;五師為軍,設統領;五軍為區,設統督。在統督之上,就是將軍,不過是虛餃,並不實際領兵。

    警戒處脫胎于軍隊,因此編制也完全沿襲,只不過細微處略有不同,比如警戒處沒有帶級、區級單位,團之上直接就是師;而軍級統領,也是警戒處最大官職,比如卡繆,乃是警戒處最高長官,也不過是總統領職餃而已。當然警戒處獨成體系,並且肩負帝國治安警備重任,卡繆這個總統領,無論地位還是權勢,都不是一般軍隊統督所能夠比擬抗衡。

    元源道︰“願從大人安排。”

    “好!”沒有想到卡繆居然大為激動起來,用力拍著元源的肩膀,又關切地囑咐了幾句上任後注意的事項後,對身後兩名副官中地一名道,“你,喚一輛馬車來,送元校尉前去第四營上任!”

    望著元源坐上警戒處雙駕輕便馬車,疾馳而去,卡繆眨巴著小眼,摸著圓滾滾、肥嫩嫩的下巴,若有所思。

    他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另一位副官,目光閃爍,輕聲開口道︰“大人,這小子不過區區一名副校尉而已,何勞大人如此垂注?——听大人剛才語氣,似乎還真要親自送他上任,這、卑職可不明白了。

    ”

    回頭掃了副官一眼,卡繆搖了搖頭,道︰“你不明白就對了!”說著,這位位高權重、在帝都一跺腳四城亂抖的大人物,指著元源離去的馬車,無比認真的道︰“此子,終非池中之物也!我警戒處這汪淺水,是養不起這麼一條錦鯉的,總有一天,風雲際會,這小子就會蛻變為龍,叱詫風雲!因此我又豈能不趁現在,先稍稍對他表示一下善意?”

    “大人明鑒!”那副官一臉不服氣,卻低下頭,恭聲道。

    “我知道你心下很不以為然,我只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想必你就掂量出這小子地分量來了。”卡繆雖然沒有回頭,對副官的心思卻似乎一清二楚,語氣悠然的道,“這小子前幾日剛剛去星師院進行‘導引’儀式,覺醒了體內本命屬性。”

    那副官垂手聆听,臉色專注,神色卻依舊不以為然,——也是,剛進貴族學院星力超過三十級,雖稱得上天縱之才,卻並不算稀少,算不上什麼

    俗,副官以前卻也見過很多這類奇才,因此也就不覺好驚訝。

    “他地本命屬性為木,——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卡繆臉色忽然變得無比凝重,“為他舉行‘導引’儀式的,是活了九十歲、卻僅僅為五個人舉行過覺醒儀式的星師院老院長大人!”

    “什麼?”那副官臉色陡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腳尖叫道。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又肅然站好,臉上的震驚卻是怎麼也掩飾不去。

    對于副官的失態,卡繆卻並沒有什麼不滿表示,負手像是思考著什麼,繼續緩緩的道︰“如果說這小子僅僅被傅侯爵看重,那還可以說是侯爵閣下對這小子懷有私人感情,從而有失公允;但加上老院長親自為他舉行儀式,這事可就完全不同了!老院長可總共就為五個人舉行過‘導引’儀式,一個是當今陛下,另外四個分別就是而今帝國四大家族地家主,——這五個人,最後的成就,皆是九十級星君強!當年其余三大家的家主,也曾懇請老院長為他們舉行儀式,卻被老院長給斷然拒絕。結果呢?這三大家的家主,至今成就最高,也過是八十級的星主而已,無一能登上星君巔峰!因此事實證明,老院長看人的眼光,卻是神乎其技,精準無比!”

    那副官完全呆了,結結巴巴的道︰“這麼說,這、這小子,不,這位元校尉,很可能、很可能以後又是一位星君?”

    “此時就下此斷言,還言之過早!但卻不排除這種可能,不是嗎?”卡繆又恢復了輕松的神色,悠悠然道,“而無論他能否成為星君,我適當地對他表示一下善意,都是完全應該的,不是嗎?以往的歷史告訴我們,與其去巴結一位當紅的權貴,還不如投資一位有著明顯上升潛力的小人物,那樣代價小地多,而受益,卻往往豐厚的出乎你地意料。無論這位元校尉以後走到什麼高度,他出自我警戒處,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我今日地這番善意,想必他也會記在心里的。萬一以後他真個成為了星君,並且記得今日之事,嘿嘿,一名星君地善意,對于警戒處這麼個小衙門來說,好處那叫一個不可估量啊!”卡繆的語氣,透露出無比的得意。

    “大人明鑒!”副官再次低頭道,這次即使聾子,也听得出他語氣的心悅誠服。

    “明鑒倒也算不上,不過既然機會送到了眼前,我們就要抓住不是?況且這又不費我們什麼本錢,完全是順水推舟、錦上添花,不,雪中送炭的事情,自然可以做一做了!”卡繆統領摸著下巴,老奸巨猾的道。

    “可,大人既然如此看重他,為什麼還要將他安排去第四營呢?”副官一臉疑惑的道,“第四營曾經被血牙小公爵給收買,助他在大街上淨街行凶、報復仇人,從而惹得侯爵閣下雷霆震怒,直接給打入冷宮;而據我所知,血牙當晚報復的仇人,似乎就是這位元校尉。而今大人派他去擔任第四營的副校尉,這……”

    “這與我對他的重視,明顯不相符,是不是?”卡繆臉上的輕松一掃而光,眉頭漸漸皺緊,顯得頗有些焦躁,長嘆口氣道︰“這也是我的一步險棋,我也有些拿捏不準!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吶’,正因為這小子是當事人,因此我才處心積慮,將他安排到第四營去!”

    “卑職不懂。”副官一臉迷糊,搖頭喃喃的道。

    “這沒有什麼難懂的,第四營乃是我這些年來一手打造,堪稱警戒處精銳,如果就因為當日吳不惟那個混蛋貪圖些許好處,就此徹底葬送,卻是太過可惜!將這小子按到第四營,讓他成為第四營的長官,——看他樣子,分明是想做出一番事來的,那他就不能死揪著前事不放,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第四營的認同的!而只要這小子松了口,認可了第四營,傅侯爵想必也就不會太過為難他們了,這樣這群混蛋,這一劫就算是逃過了!——否則,看傅侯爵的意思,卻是很打算將他們給配邊荒、戌守疆域的,那還不一切都完了?”

    “大人為弟兄苦心孤詣,思慮周詳,警戒處十萬弟兄,無不感恩戴德。”副官一臉激動,大聲道。

    “感恩戴德?”卡繆苦苦一笑,“此時說這個還言之過早!畢竟這件事我做的可有些莽撞過頭,這里面還有很多事呢!萬一這小子收服不了第四營、或知道了事情真相,跳起腳來,跑到侯爵閣下面前說三道四,那一切可就都完了!不但第四營我保不下,到時侯爵閣下大雷霆,怪罪下來,勢必要連累上我!——但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上千弟兄就因為吳不惟那個王八蛋的緣故,就此被配充軍而不管不顧,又實在做不到,因此雖然有些冒險,這個險卻也不得不冒!”

    “吳不惟那廝,簡直就是一頭蠢豬!貪圖私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吞吃南帝公國血家的好處,——不知道侯爵閣下對帝**隊私交外國,向來深惡痛絕?這挨千刀的,可是將我們警戒處給帶累的不淺。”副官恨恨的道。

    “此時說這個,已經晚了,侯爵閣下現在已經對我們警戒處大為不滿了!不過吳不惟已經伏誅,以後我們也要謹慎一些,可不要再踩線了!你吩咐下去,務必傳達到每一位參軍耳里,這類事情再有生,絕不姑息,讓他們自己洗干淨脖子,等著挨砍吧!”卡繆殺氣騰騰的道,“媽的,我警戒處也的確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為了些許好處,居然去做幫凶,這個名聲也太難听了!”說著,卡繆轉身忿忿向警戒處總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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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5:50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四營的三道關

    警戒處第三師第二團第四營的駐地,在帝都的最西南方城牆與西城牆的夾角里。 這兒距離兩段城牆的城門甚遠,加勢不利,不但居民稀少,更人跡罕至,堪稱荒涼,也許以“兔子不拉屎”來形容最為貼切不過。

    在空闊平坦的曠地上,以黑石岩壘了一圈圍牆,里面稀疏座落著三排以花崗石砌成的簡易平頂營房,每排營房有幾十個房間;營房前是一個方圓數百米、看上去空蕩蕩光禿禿的黑土廣場。,就是整座駐地的全貌了,此外再無余物,打眼看去,卻是粗糙而又粗獷、簡陋而又窘困,明白的知道這是警戒處的一處駐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邊疆哨所。

    原本這兒不過是警戒處第三師轄下的一處伍級單位駐地,平日駐警員百人,而今一下子將第三師第二團第四營上千人給塞來了這兒,僧多舍少,營地之擁擠髒亂,自也就可想而知。

    原本堪稱警戒處精銳、一向在帝京中央街道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巡視警戒的第四營警員星師們,突然間由天堂被打入地獄、配到這等荒涼角落之地,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自不言而喻。而明白自己的處境、對未來完全絕望的第四營上千警員,到了這個狗地方後,也在迅速的墮落了下去,不但不再像以往那樣珍惜自己的軍容、軍儀,連同軍規、軍操,也全部丟棄。每日里^酒的^酒、打架的打架,在營地內醉生夢死。整個營地不但垃圾遍地,大小便隨處可見,更處處烏煙瘴氣,一塌糊涂。而在營地的正門處、警戒處的標志——那對交叉的銀劍上,更甚至不知什麼時候掛了一件破破爛爛的銀灰制袍,在秋風中瑟瑟抖。

    —看到這副景象,卻是任何一位軍官都要頭疼萬分;而這,卻就是元源即將擔任最高長官的第四營地真狀。

    此時在第一列的正中央,一間看上去還勉強像些樣子的房間內,一名胡子拉碴、隨便披了一件銀灰瓖嵌了兩條紅邊制袍的青年警戒處軍官,正躺坐了一張寬大簡陋地樹根椅內,一邊往嘴里灌著烈酒,一邊雙眼邪光閃爍,不住翻看一冊爆胸豐乳、身材火辣的裸女畫冊,一邊嘴角涎水大滴,嘰里咕嚕的不知說著些什麼。

    整個房間痰跡遍布,落了厚地一層灰塵,卻是凌亂骯髒不堪,而地面更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上面橫七豎八堆滿了空酒瓶。

    這名軍官,卻是那晚在最後關頭、毅然臨陣倒戈,助卡繆一舉轟殺那吳不惟參軍的年輕軍官,名封南,原本官職是第四營的副校尉,卻因為參與那晚之事,受到牽連,被降職為上軍尉,與第四營上千弟兄,全體被投到了這個角落,听候落了。

    在封南自得其樂之時,忽然房間的木門被自外推開,一名大大咧咧的警員,探進半個身子來,頗為興奮的的叫道︰“頭兒,有情況,總部大頭子地親信副官,親自領著一嘴上沒毛的臭小子,到了營地門口,說是總部給我們第四營新派來的副校尉,讓我們趕緊出去列隊迎接呢!”

    “啊,那小子了?”封南一听,像是踩了彈簧,陡然自椅子上蹦了起來,將酒瓶、畫冊全部丟飛上了半空,臉色猙獰,惡狠狠的道︰“很好!很好!老子可早就等待著了!”

    那警員星師一呆。小心翼翼地問道︰“頭。是不是大頭子已經將那件事擺平。打算重新重用咱們弟兄?不然他忽然之間派一名軍官前來做什麼?”

    “屁!你想什麼好?你知道這小子是誰嗎?”封南在房間內情公狗一樣焦躁地來回踱步。對于那麼警員地異想天開。大不耐煩地道。“這小子地任命昨天我就接到了。而我也自總部那兒打听清楚。這小子就是那晚、血牙那混蛋所要對付地人!”

    “什麼?”那大大咧咧地警員。臉色一下子刷地變得慘白。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大頭子將他派到這兒來任職。是、是什麼意思咧?”

    “媽地。還能是什麼意思?這小子據說長了一張俊俏白臉。卻是靠此勾搭上了軍務大臣傅侯爵閣下地女兒。並借此與侯爵閣下搭上了線。也許馬屁拍得好。卻是深得侯爵閣下喜歡。

    哼。這次派他前來第四營擔任副校尉。媽地。分明就是傅侯爵地意思。而大頭子恐怕也頂不住壓力。從而將我們舍棄。丟給這小子讓他出一出那晚地惡氣了!”封南叉著腰。~~~~氣地跳腳大罵道。

    那警員星師灰喪著臉。想到以後落到仇人手里。原本境遇已經夠慘。這下可更徹底沒有出頭之日了。忍不住心頭一陣絕望。喃喃地道︰“完了。一切全完了!”一時間又怒上心頭。咬牙切齒地道。“這小子也可惡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那晚弟兄們不過是受了吳不惟地蠱惑。听命行事。已經受到了懲罰。他還沒完沒了了。居然一直追過來要趕盡殺絕怎麼著?”

    封南惡狠狠的一笑,雙眼凶光畢露︰“趕盡殺絕?嘿嘿,他也要有那個本事才成!這小子才十幾歲的年紀,貴族學院都沒有畢業,除了長了一張小白臉、馬屁功高明之外,還有什麼狗屁本事?哼,舍了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第四營副校尉的位子,就是那麼容易坐的?——你馬上去通報弟兄們,列隊、肅穆,迎接新校尉大人!”

    “是!”那警員星師喪氣一去,悍氣上涌,獰笑道︰“頭兒你就晴好吧,看弟兄們如何給這小子個下馬威,保證讓他叫爹喊娘,卻又有苦說不出!”

    此時第四營營地的大門外,元源下了馬車,在那名年輕英挺副官的陪同下,負手靜靜站立,等待營內警員的迎接。兩人面前,警戒處的標志——那對交叉的銀劍上,那件破爛制袍迎風“烈烈”作響,像是一面旗幟。

    見元源若有所思,盯著那件袍子看了半天,又轉頭四處打量第四營周圍堪稱荒涼的環境,那英挺副官神色

    些尷尬,卻聲色不動,冷靜的站立一旁,觀察著他。總統領卡繆地貼身副官,對于第三師第二團第四營即將面臨的命運,自然是心知肚明,知道第四營是被特意配到這等角落之地,並且說不定很快就會被全配充軍的;而這位勞警戒處大頭子親自出迎的新貴副校尉,顯然並沒有得到大頭子所表露出地相等的重視,將他丟來這兒,配流放之意,自也不言而喻。

    不過在這位副官看來,貴族學院還沒有畢業,就企圖走軍務大臣的路子,擔任實職副校尉地職餃,實在太過囂張與不自量力,因此得到這等待遇,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就憑乳臭未干的樣子,知道什麼叫做服眾?知道如何來收攏人心?將上千弟兄的性命,交到這麼一不值得相信的人手里,實在是對弟兄生命的最大的不負責!

    元源眉頭微皺,心頭也大為奇怪︰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年輕,因此卡繆統卻是將自己丟來了這麼一處分明不受重視、落魄垃圾到極點的營地?丟來這等地方,自己也就認了,畢竟好歹也是實職,可自己站立營地外這麼長時間了,營地內除了剛開始一陣嘈雜外,再無動靜,居然一直沒有人出來迎接,這其中的敵意卻是異常明顯,這又是什麼原因?難道自己前來任職,與他們有什麼沖突不成?

    元源悶了一肚子疑問,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地魯莽,為了能夠盡快掌握一股屬于自己的力量,事先功課都沒有做,更沒有進行絲毫打探,就匆匆前來上任,對無論第四營的情況、還是卡繆總統的心思,都沒有摸透,從而導致自己現在如此被動。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到了門口,自沒有返身而回的道理,否則自己豈不成了笑話?因此無論第四營對自己懷有什麼心思,哪怕它是龍潭虎穴,說不得也只闖一闖了!

    又等了五分鐘,四營的大門內仍舊毫無動靜,絲毫沒有警員出迎新長官的跡象,元源暗暗冷笑一聲,對身後的副官道︰“罷了,看來第四營是不怎麼歡迎我啊,——既然青山不能夠走到我們面前來,還是我們走到青山面前去吧!——我們自己進去好了。”

    那英挺副官此時亦禁不有些惱火︰將新任地長官晾在門外達半個小時之久,第四營卻是想做什麼?難道還嫌自己身上背負的罪過,不夠重嗎?

    一進門,元源是一怔,只見門內空曠的廣場上,不知什麼時候,上千名警員星師已然密密麻麻、排列成幾十列縱隊,靜靜站立當場,在恭候自己了。

    隊列的後方、那幾排簡陋粗糙的營房之前,一張寬大木桌、一張粗劣樹根椅,隨隨便便地擺放在了哪兒。隊列之前,正正對著元源,赫然還擺放著一只方圓數米的大銅鍋,鍋內灌滿了清油,下面柴火燒得正旺,油滾浪竄,卻已沸騰。而銅鍋之後,又是一座用大腿粗細地針葉松搭建的十數米高地柴山,上面居然同樣淋滿了清油。

    一胡子拉橫披著銀灰瓖嵌兩道紅邊制袍的年青軍官,一臉酒氣未消,醉醺醺站立在隊列最前,一腳踩在銅鍋地鍋沿上,一邊側頭不懷好意的盯著走來的元源看。

    元源站住腳步,微微眯起了眼,心頭暗戒備︰這第四營想做什麼?擺鴻門宴嗎?同時他心頭的疑惑卻也更盛︰即使第四營不認同自己這位新任副校尉,卻也用不著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啊,看這千名警員,看自己的目光那叫一個裸赤赤的敵視,——自己與他們沒有仇吧?到底那兒出了問題?

    “封南,你在搞麼鬼?這位是第四營新來的副校尉,你們第四營不出去迎接,反而弄這些亂七八糟,你想要做什麼?第四營難道不屬于警戒處了,想要造反嗎?”那英挺副官此時也沉不住氣了,厲聲對封南喝道。陪同元源前來任職,卻踫到這種情況,第四營這分明是對警戒處總部權威的蔑視與挑釁,卻是由不得他不怒;而第四營擺出這副陣勢,後果更堪稱嚴重,一旦傳到大頭子那兒,真個追究起來,那可是要死人的!畢竟警戒處完全脫胎于軍隊,卡繆大統領也一向講究軍法治理,第四營這等行徑,無異于叛逆,被全體坑殺都夠格了!

    對于副官的話,封南居然置若罔聞,死死盯著元源,忽然“咯咯”連聲笑道︰“你小子就是新來的副校尉?知道不知道,我第四營副校尉的這個職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看你乳臭未干,還是滾回家吃奶去吧,就別在我們這大男兒老爺們處摻合了!”

    “是啊,回家吃奶去吧!”

    “小子,這兒可不是你這等娃娃混的地步!”

    “嘿嘿,這可是軍營,弄不好會流血地,小子到時可別嚇尿褲子。”

    ……

    上千警員星師齊齊出一陣哄笑,肆無忌憚的對著元源極盡嘲弄之事。

    元源臉色冷漠,毫不動容,對于警員星師們的侮辱好像根本沒有听到,心下卻是在緊張的思索著︰第四營擺出這副架勢,難道就僅僅因為自己年輕、心頭不服,從而想要稱稱自己地斤兩?這其中背後沒有什麼貓膩、難道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畢竟沒有幕後黑手,很難想象一所兵營,居然敢公然對抗總部任命的長官!可又是誰指使地?卡繆?軍務部?還是景王子?

    元源將所有可能盡數想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無論這中有沒有陰謀,這一關自己都必須挺過去!

    到了這一步,已不可能就此轉身離去了。那樣雖然警戒處總部必定會雷霆震怒,徹究此事,這上千警員沒有一個好下場,但元源無才無能、無法服眾的印象,恐怕也算是做實在那些上層大人物的心里了;不但如此,元源恐怕成為警戒處的笑柄、留名史冊,都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軍務部成立上千年,還未曾生過這等長官遭到下屬驅逐的鬧劇先例!

    什麼道兒,盡管劃下來吧!—我要怎麼做,才~位子?”元源沉聲道。

    “痛快!事情很簡單,想坐這個位子,就必須要先過三關。”封南大聲道。

    “何為三關?”源追問道。

    “油鍋撈錢、攀越火山、飛渡刀海!”封南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元源冷冷看著那油鍋、以及那座柴山,點頭道︰“油鍋撈錢、攀越火山,我倒是知道了,飛渡刀海,卻又是何說?”

    封南“哈哈”大笑︰“兄們,給這位大人見識一下我們第四營的——刀海!”

    上千警員轟然應喏,迅速著中央聚攏集中,挨挨擠擠密密站立,齊聲吼,星環閃耀,一舉凝出了碧藍尖刃,高舉過頂。上千柄尖刀密麻排列,在陽光下閃爍放光,形成一座百十米的刀海方陣,散出強大的殺氣、殺機!

    “這,就是‘刀海’!人想坐上這個位子,就要油鍋撈錢、攀越火山,然後再飛渡過這座刀海,才夠那個資格!”封南目光嘲弄,對著元源怪叫道。

    “!那,你們之中,誰能夠過這三關,先讓我看看如何?”元源不動聲色:。

    封一愣,隨即失笑道︰“如果我們能過,那位子就是我們來坐了,還輪得到你?”眾警員星師又是一陣哄笑。

    “感情這是特意為我而設的。”元源點頭。

    那副官再忍住,對封南厲聲道︰“胡鬧!封南,你有幾個腦袋,敢搞這種事情?你打算將弟兄們,全拖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看著第四營搞出來的這所謂的三關,副官亦禁不住心肝顫,深深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封南這已經不是給新任副校尉一個下馬威了,看這火山、刀海,分明是想將他徹底了斷在這兒!萬一新任副校尉,剛剛上任,就死在第四營,這事可真要捅破天了!畢竟他可是軍務部直接下達的任命,到時整個警戒處都脫不了干系。

    那副官咬牙切齒,心下將封南的祖宗十八代,操的在墳地里打滾。

    對于此事所能夠產生地嚴重後果,封南不知是不是昏了頭,居然毫不為意,見副官厲聲見責,聳了聳肩,懶洋洋的道︰“道兒我已經劃下來了,就看副校尉大人有沒有那個膽子過了!如果大人沒有那個膽量、能力,這事也就算了,大人自哪兒來、還是乖乖的回那兒去吧!”

    副官臉色鐵青,對元源道︰“校尉大人,我們走,不與這群瘋子一般見識!回警戒處後,將此事上報卡繆大人,自有他們好看。”

    元源搖了搖頭,角浮現一絲譏誚︰走?那自己先前剛剛制定的勢力擴張計劃,可就算是徹底泡湯了!而作為第一位被下屬驅趕、不得任職的軍官,自己這一輩子想必都不得再擔任任何軍職了。

    元源連連冷笑,當著封南地面,指點著上千名警員,一臉不屑的對副官道︰“如果這是警戒處地精銳之師,我自然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但就憑這群下三濫、烏合之眾,劃下的道來,我還沒有放在眼里!因為,嘿嘿,他們還不配!”

    此言一出,如同石頭丟進了池塘,上千警員一下子炸了鍋。

    “臭小子,你說誰是烏合之眾?”

    “放屁!我第四營就是堂堂警戒處精銳!”

    “好大地口氣,不知天高地厚!”

    “將這小子撕了,弟兄們炸了吃!”

    ……

    望著群情激奮的第四營警員,那副官臉色慘白,暗暗叫苦︰最可怕地情況終于出現!就怕這位副校尉年少氣盛,與這些心高氣傲的第四營警員犯沖,頂起牛來,而今果不其然。這下事情可大條了,這位少年校尉頭腦一熱,真個過這三關,萬一再有個好歹,傷在這群昏了頭的警員手下,那這事可如何收場?

    元源冷笑不止,語氣無比輕蔑︰“怎麼,說你們是烏合之眾,還受不了?”他的語氣雖輕,卻清晰的傳到每一名警員耳里;任憑上千警員星師群情嘈雜,卻絲毫壓他不下。陡然,他變了語氣,厲聲喝道︰“看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醉醺醺的,制袍不整,腳步浮夸,站沒站相、立沒立樣,不是烏合之眾是什麼?還敢在我面前囂張,放肆!”

    上千警員星師的激憤之聲,如同被刀砍斷,然而止,望著自己身上皺巴巴、沾滿污跡的制袍,一個個齊露出了羞慚的神色。

    封南陰沉著臉,怒聲道︰“好利口的小子!就不知你手上的功夫,是不是有你利口的一半好?”

    眾警員立又神氣起來,大聲道︰“對!小子,有本事過這三關,點本事出來,大言不慚、空口白話,誰不會?”

    “一群垃圾!就憑你們擺下的這三關,就是十級星力,想要過去,也是易如反掌!”元源冷冷喝道,一邊對大銅鍋走去,“都瞪大狗眼,給我看仔細了。”

    封南一臉冷笑,揚手將一枚金幣丟進油鍋,陰笑道︰“且看你如何油鍋抓錢!”

    那副官一臉緊張,上前攔住元源︰“校尉大人,你可要三思而行。”

    “不用思了,我還有退路嗎?”元源雙眼一絲寒光閃過,“卡繆統領將我送來這第四營任職,如此美意,元源銘記在心,日後必當圖報。”

    那副官額頭汗水滾滾而下,連聲道︰“大人,我誓這一切總統領大人絕不知情,非統領大人安排,——所有這一切都是這群瘋狗自己搞出來的。”

    “他們自己搞出來的?他們膽子不小啊。”元源陰冷冷的道,“沒有人指使,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膽大妄為?——這,還有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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