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星穹君王 作者:火牛風雲(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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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1 2009-12-29 02:06: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6 534050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23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打上門來

    兩輛馬車在上千警員的簇擁下,進了帝京。~~~~令狐相先員回營地而去,自己與封南、納吉,以及七八名上軍尉,則護送著兩輛馬車,徑直駛向傅侯爵所贈送元源的那座豪奢府邸而去。

    抵達門前,停下馬車,元源自車內跳下來,與傅青霜一邊一個,扶著基尼下了車。

    小貂疾,早在車內就蹲在了元源的肩頭之上,死活再也不下來了,長長的尾巴在元源脖頸上牢牢纏了好幾個圈,一只小爪子揪著他的耳朵穩定住身子,模樣要多搞怪就多搞怪。元源忙著陪母親說話,也顧不上它,任由著它折騰。

    望著三座一色以上千斤的金玉岩築基、海嶗山極為名貴的“金心紫栗木”建築、古香古色中透著典雅大氣、恍若宮殿般的樓宇,基尼一臉呆滯,抓著元源的手臂道︰“源兒,這、這是那位老爺的宅院?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自後面那輛馬車下來的共工,與令狐相、封南出一聲善意的輕笑,令狐相高聲叫道︰“伯母,這就是您的新家,是元源老爺的府邸!”

    “啊?”基尼一臉難以置信,直到元源含笑肯定點頭,才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頭腦卻一陣陣暈,感覺夢幻般的不真實︰元源來帝京才不過半年,這就擁有這麼一所大房子,並且成為貴族老爺了?

    基尼還不知曉這座府邸真正地價值,如果知道了,恐怕暈過去都有可能。雖然在諾亞城,她也是一位上流貴婦人,算是見過世面了,但到了帝京、見到如此超出想象的宮殿樓宇,仍舊將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薩姆大叔則暗暗點頭,看元源的眼神就充滿了欣賞︰這小子,還竄得挺快,這麼短地時間在帝京中混得就這麼風生水起了?不過,似乎這小子得罪的人也來頭不小。

    想到城門那一幕,薩姆大叔皺起了眉頭。

    當下元源扶著一臉惶惑的母親,向著府邸內走去。傅青霜、令狐相、共工、納吉、封南等一干人,跟隨後面。

    此時元源已經買了六名侍女。打掃、維護這座宅院。畢竟他很少回來。一向住在軍營中地。然而僅僅六名侍女。相對于這座要以宏偉來形容地府邸來說。卻是太少了。因此整座樓內仍舊顯得空空蕩蕩、頗為冷清。當然基尼到了這兒後。情況就會有所改變。奴僕元源自然還要再去買幾名。到時也就勉強夠用了。

    這時六名侍女侍立在第一座樓宇門前地兩側。低眉垂眼。等待著迎接新主人了。

    在兒子地扶持下。基尼暈暈乎乎。進入樓內。但見樓內一色地松脂岩鋪地。溫玉瓖壁。青玉為階。卻是大氣奢華;而桌椅、案牘。以及各色家具、設施等等。盡是名貴地花梨木所造。雅致尊貴。基尼卻更是一臉吃驚。用手握著小口。做聲不得。諾亞城中地城主府邸、以及維利所長地宅院。也算是富麗堂皇、無比寬敞地居所了。基尼在諾亞城時還大為羨慕來著。哪知而今與這座樓宇一比。簡直變成了豬窩。根本都沒法看了。

    元源按照當日傅侯爵地安排。對母親細聲講解道︰“這座宅院。共三座樓區。前面這一座充作店鋪。用以接待客人。以後我打算在帝京開一家銷售丹藥地店鋪。母親您就做老板娘好了。後面這兩座。左邊一座我用來煉丹制藥。右邊那一座就充作臥房。我與您、薩姆大叔。還有令狐相等。都居住在里面。”

    基尼緊緊抓住兒子地手。手心滿是汗水。如同進了皇宮地鄉下人。轉眼四顧。看著豪奢地超出想象地樓內裝飾、陳設。听著兒子地話。就剩一個連連點頭了。

    元源吩咐令狐相、共工、封南等在前面那座店鋪內等候。自己帶著母親、薩姆大叔。向後面起居樓走去。帶兩人參觀新地居所。~~~~指明各自地房間。

    元源與基尼、薩姆大叔一走,令狐相立即四仰八叉坐在大廳正中地太師椅上,對著侍女打了個響指,儼然主人般吩咐道︰“為慶祝女主人回家,先去酒窖,將三十年陳的紅酒取出十支,用冰鎮好。然後選一塊上好鹿脯,用各色佐料腌好,過會兒你們主人將親自為你們表演一番燒烤鹿肉地技藝,好好學著都。”說到最後,他露出一個垂涎三尺的神色,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元源與基尼一走,傅青霜就安靜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縴嫩冰瑩地手指交叉胸前,微微閉目養神。

    共工、封南卻是大感興趣,湊上前道︰“莫非,元源的燒烤手藝很是了得?”

    令狐相看了他們一眼,半響才神神秘秘的道︰“那等美味……算了,與你們這等俗人,說了也是白說,過會兒你們自己品嘗好了,可別將舌頭吞下去。

    ”

    起居樓內,參觀完臥房後,坐在房內鋪了獸皮、軟綿綿的椅子上,喝著侍女送上的香茶,基尼終于自接連的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她讓兒子將椅子搬到自己跟前,握著元源的手,低聲道︰“一路上跟我們坐一輛馬車的女孩兒,是怎麼回事?若若呢?怎麼我一直沒有看到她?”

    進城

    ,在馬車上被那位雅麗如若清荷、分明出身貴族大間清高出塵味十足的典雅絕美少女,不住輕聲細語陪著說話,耐心給自己指點、講解帝京的景致、建築,基尼是渾身不自在,但弄不清楚她與兒子的關系,因此小心翼翼的敷衍了一路。而作為過來人,看少女看兒子的眼神,她亦心下隱約有些明白,但若若一直沒有露面,不清楚與兒子之間鬧出了什麼事情,因此基尼雖然心急,卻只有忍著,直到現在騰出空來,才忙問個清楚。

    哪知元源反而被她問得一愣,莫名其妙地道︰“她是我的同學,也是朋友,沒有什麼事啊。至于若若,”元源抓了抓頭皮,道,“被她父親給關了禁閉了,不讓見我。

    ”

    基尼一怔,心下頓時明白了七八分,嘆了口氣,道︰“這麼說,若若也是帝京的大家閨秀了?我早就看得出。她父親不同意、嫌棄我們是平民?那這可怎麼辦?”基尼對于美麗乖巧、聰明可愛的尚若若,可是愛到了骨頭里,這麼多年下來,不但將她看成未來兒媳,更簡直當成自己地一個女兒一樣,因此這麼長時間不見,心里很是想得慌,一听若若家庭不同意她與自己兒子交往,心下大為難受。

    見母親跟著揪心,元源心下就有些後悔告訴母親這些,輕松笑著對母親道︰“您就放心好了,我已經與她父親談妥,只要一年後,我的星力能夠提升到六十級,他就允許我與若若交往,難道您還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嗎?因此就放一萬個心吧媽媽。”

    基尼一听,對一直是她的主心骨的兒子,她向來可是很有信心,柔柔一笑,道︰“我想也是,我的源兒這麼能干,怎麼會有人看不上呢?只是,這名女孩兒,你可要與人家講清楚,將關系處理好,可別……”

    元源一听,哭笑不得︰“我地好媽媽,你都想哪兒去了?”

    一旁悠閑喝茶的薩姆大叔,瞟了元源一眼,一臉的幸災樂禍,暗道︰嘿嘿,還真大有你爹地風範,風流成性,真不愧是爺倆兒!

    這麼長時間,見元源一直像是把它忘記了一樣,對它理也不理,疾忍不住大為不滿起來,揪著元源的耳朵,扯了又扯。元源側頭瞪了它一眼,自儲物空間內,取出兩粒丹藥,再次給它塞進嘴里。疾嚼豆一樣吃得那叫一個嘎 脆,就忍不住眉花眼笑。

    忽然令狐相匆匆跑進來,對元源叫道︰“大兄,門外又來了一隊暴熊星衛,敲門打戶,非常無禮,看樣子像是給廖標那廝報仇的!”

    元源一听,心下大為惱火︰自己剛剛與母親相見,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說話,這群王八蛋反而打上門來,還真沒完沒了了?他臉色一沉,冷冷道︰“出。”將母親與薩姆大叔留在哪兒喝茶,自己馱著疾,與令狐相匆匆而出。

    府邸外,果真一隊身著“琉璃鏡陶星甲”的暴熊星衛,在一名軍官地帶領下,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正與共工、傅青霜在不住高聲叫嚷著什麼。

    元源快步走了過去,眼光電射,逼視著那名軍官,喝道︰“什麼人,硬闖私人宅院,好大的膽子,帝國法令︰凡闖私人屬地、圖謀不軌,殺死無罪,信不信我斃了你?”

    見元源出面,共工、傅青霜齊齊退後,讓出他來。而一直站在門內、心頭怒火噴涌的封南、納吉,以及幾名上軍尉,一听元源話語殺氣四溢,立即毫不遲疑,星環釋放、星刃凝聚,對一干暴熊星衛怒目而視,大有一言不合立即亂刃相加。

    被元源冷電般的目光一逼視,加上听著他殺氣騰騰的話語,查格心頭一跳,不覺後退幾步,仔細看了元源兩眼,道︰“你就是元源?”

    “我就是。”元源大不耐煩的道,“城門處地一干暴熊星衛,就是我剝光的;半死不活地廖標,也是我打傷的,你待怎樣?”

    查格見手下暴熊星衛吃了大虧,頭腦一昏,也不問青白,就來找元源地晦氣。到了香榭大街後,他才陡然驚醒︰香榭大街上,居住的可都是帝國地大貴族、大權臣,隨便拉出一位來跺跺腳,帝京都要晃動大半天,而這名元源的小子住在香榭大街上,卻是什麼來頭?

    如此想著,查格心頭的怒火不覺就熄了大半,一時間心頭有些拿捏不定;待到了門前,見元源府邸的規模,不由又吃了一驚,越肯定元源大有來頭,心下自然又虛了幾分。然而一干下屬在後面緊緊跟隨,眼巴巴的看著,委實後退不得,沒奈何,查格只得迎著頭皮上前砸門。

    實說起來,查格雖然為人魯莽,卻並不傻,早已沒了剛才火氣地他,卻是打定主意,待元源露面後,裝模作樣的詢問上兩句,撂下兩句狠話,馬上見好就收得了!

    哪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先出來的並不是元源那小子,而是一名少年一名少女。這兩名男女查格卻是認識,正是帝國權勢最大地兩家家族的兒女,都屬于在帝京橫著走卻無人敢說一句閑話的主兒。

    查格頓時最後的一絲火氣,也

    蹤無影,面對共工的質問、傅青霜冷冷的逼視,吶出話來。而就在這時,元源又跨出門來,張口就要將他斃于掌下,將他嚇了一跳之余,卻是更摸不透元源的底細了。

    面對咄咄逼人的元源,雖然心頭虛,但查格好歹也是暴熊星衛地一名堂堂參軍,被當著一干下屬如此呼喝,委實臉面上下不來。

    查格正想虛張聲勢,說兩句話撐撐場面,忽然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自香榭大街上傳來,兩輛四駕四**馬車,在八匹渾身毛片黑亮如緞、像是墨染、完全沒有一根雜毛的神駿烏馬的拉動下,飛快駛來,陡然停在了門前。

    隨即一名雙鬢微微斑白、身著合體地黑禮服、優雅舉止中透露出隱隱威嚴感的老年管家模樣的星師,手握一根瓖嵌滿了光芒閃耀的金剛鑽的烏木手杖,自馬車內走下來,徑直對著大門走來。

    簇擁在元源門前的上百暴熊星衛,見老星師地派頭氣度,情知不知是那個世家大族的管家,不敢阻攔,自閃向兩邊,讓出路來。

    “不知這是否元源爵爺地府邸?”那管家星師對一干暴熊星衛正眼也不看,掃了元源、共工、令狐相幾眼,拿不準那位是主人,便開口詢問道,語調溫和而悅耳、恭謹又不失體面,顯然經過千錘百煉、下過一番苦功。

    元源就有些莫名其妙,以為又是那位仇家打上門來呢,可看樣子委實又不像,皺眉道︰“我就是元源,不知你是……”

    那管家立即臉色一肅,左手將手杖別在身後,右手撫著胸口,對著元源微微躬下身去,卻是行了一個無比標準、即使最挑剔的貴族也難以挑出一絲兒瑕疵地見面禮,道︰“鄙主人听聞貴府老夫人今日抵京,特備百鳥朝鳳飾二十套、虹影冰晶鐲二十副、夜明粉珍珠項鏈二十件,以及雪狐尾絨裘三十件、黑虎原皮坐墊三十個、百折藕合裙百套、霞雲流甦裙百套、金絲綴玉履百雙、瓖嵌飾所用各色寶石十斛等等、等等,些許薄禮,還望爵爺笑納。”說著,那管家自懷里取出一張金頁清單,遞給元源道。

    元源一愣,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等他說話,那管家手一揮,道︰“趕過來。”

    兩名車夫目空無人,趕著兩輛大馬車,徑直自暴熊星衛中間穿過,將一干暴熊星衛逼迫向大門兩邊,隆隆駛進元源府邸,停在了店鋪樓前。

    那兩名車夫跳下車來,居然連馬車也不要了,走回管家身邊,叉手侍立。

    管家微微對元源笑道︰“爵爺過會兒還望對照清單清點一下,所有禮品全在兩輛馬車廂內。告辭,留步。

    ”

    元源見三人這就要走,忙上前一把拉住,道︰“你、你的主人倒底是那位?”

    管家似乎沒有想到元源會問這個問題,略微局促地看了元源身後的傅青霜一眼,低聲道︰“就是軍務部大臣傅侯爵閣下。”

    元源恍然,忙道︰“有勞了。”對令狐相一揮手,道︰“替我送送去。”

    令狐相會意,擁著老管家走到香榭大街上,擋住傅青霜的目光,自儲物手鐲內取出十方上品水玉,遞過去道︰“勞駕您前來前來,不成敬意。”

    對于元源、令狐相的識趣,那老管家就微微一笑,神色大為贊許,卻不接那水玉,笑眯眯的道︰“一家人!一家人!不客氣!不客氣!”說著,微微拱手,轉身帶著兩名車夫去了。

    令狐相被他的毛骨悚然,回頭,見傅青霜正與元源頭踫頭的湊在一起、無比親密的說話,令狐相摸著腦袋,暗暗道︰這事可大條了,早就看出傅世對老大心懷不軌,而今又送這等貴重的禮品,將女兒硬賣給老大之心卻是昭然若揭,老大啊,你的立場可一定要堅定啊。

    元源對傅青霜一臉感激的道︰“還是你心細,我卻根本沒有想到為母親準備這些,只是禮品委實太過貴重了。”

    傅青霜嗔怪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再說這個,我就走了,這是送伯母的,又不是送你。”

    “是,是。”元源連聲道。兩人自顧談得興起,卻是將外人給直接忽視。見兩人你情我意的,共工、封南、納吉等,一個個轉過頭去,共工一臉認真的端詳著金絲楠木大門的紋理,似乎那非常具有研究價值;納吉則抬起頭,悠然看著天上的雲彩,絲毫在奇怪雲彩為什麼是白色而不是黑色;至于封南、以及一干上軍尉,則低頭專注的端詳著腳上的靴子,好像第一次覺自己的靴子還這麼漂亮耐看。

    查格一臉尷尬的站在哪兒,見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卻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堂堂軍務部大臣,听說這小子母親抵京,都巴巴前來送上禮品,這小子面子可太大了,莫非,是大帝的私生子不成?

    如此想著,查格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忽然又是幾十輛馬車,隆隆對著元源府邸駛了過來。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45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好粗的大腿

    這幾十輛馬車,清一色以烏金鐵木打造,或四駕四輪、輪,或輕便堅固、或豪華寬敞,應有皆有。 而駕車的居然全部是人來高矮、通體毛片純青、尖爪獠牙無比凶狠的中階魔獸——鐵背魔狼。上百只魔狼拉著幾十輛馬車,隆隆駛過香榭大街,卻是氣勢如雷,充滿了震懾力與視覺沖擊力。

    幾十輛馬車再次停在元源的府邸前,一名大手大腳、一臉淳樸的中年星師,自第一輛馬車的車廂內跳下來,走上前,叉手道︰“不知元源老爺府邸可在此處?”

    元源愣愣看著他,愣愣的點頭,道︰“我就是啊。”

    “鄙主人听聞貴府老夫人今日抵京,而老爺剛剛搬進新居,想必還沒有添置什麼車駕,因此特地送上各色馬車共計二十四輛,充作元源老爺與老夫人的腳力,還望笑納。”中年星師態度無比謙恭的道。

    元源愕然道︰“那貴主人又是那位?”

    中年星師叉手低頭,道︰“鄙主人乃是政務部首大臣戰興師侯爵閣下。”

    元源越發摸不著頭腦,回身低聲對共工道︰“這位戰興師閣下,我卻是真不認識,他突然送上這麼貴重的禮品,不會是送錯人了吧?”

    共工一笑︰“你不認識戰侯爵,可你認識戰侯爵的兒子啊。”

    “他兒子?”元源更加惑,“我的朋友中,可沒有一個姓戰的,你說的是誰?”

    “正式認識一下,共工,全名戰共工,戰侯爵的兒子。

    ”共工微微笑著。語調卻無比鄭重。對元源伸出手道。

    元源恍然。雙眼驟然大亮。深深看了共工兩眼。忽然也是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與共工地手重重相握。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但各自心下卻是盡皆明了。此番握手。就等于兩位不僅僅是普通地同學友情。而是帝國七大世家之一地戰家、與元源代表地勢力。達成共識、結成盟友地味道在內了。

    元源對令狐相點了點頭。道︰“收下了。”

    在令狐相與那中年星師地引導下。二十四輛馬車駛進大門。一字排開。停在樓前傅侯爵所贈送地兩輛馬車旁邊。

    見那中年星師與二十四名車夫。居然並不離去。而是仍舊端端正正坐在車夫位置上。令狐相大為奇怪︰“你們還不回去復命、坐這兒作甚?”

    中年星師叉手恭謹地道︰“這上百匹魔狼。一向是我們這些車夫飼養、料理。而元源老爺想必還沒有這麼多車夫。因此來之前。侯爵老爺卻是吩咐了。以後我們就留在元源老爺府邸。做元源老爺地奴才好了。”

    “什麼?送馬車,順帶還送車夫?”令狐相目瞪口呆,望著幾十輛規制不同、形色各異地馬車,以及那上百匹魔狼與二十多名車夫,心頭一陣震撼涌起︰這戰家,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夠慷慨豪奢的啊!

    馬車剛剛停好,自香榭大街的首端,又一陣鑼鼓喧天聲響起,數十名身著淡藍色星師袍的星衛,前呼後擁,簇擁著一抬金絲楠木明黃大轎,遠遠走了過來。後面數十對赤膊奴僕,抬著一馱馱包裹了黃段子地禮品,健步如飛。

    轎子再次在元源府邸前停下,一名臉色青白、高瘦干枯如同癆病鬼的星師,自轎內走了下來,此時不過仲秋,居然就裹了一身貂絨織就地厚重星師袍,捂得嚴嚴實實,一雙有氣無力、白多黑少的怪異眸子,半死不活的打量了簇擁在元源府邸門前的一干人等,半響道︰“誰是元源?”語調忽高忽低,陰寒氣十足,讓人听而耳朵里難受無比。

    見這家伙的排場,情知來頭又小不了了,而眉心玉石抹額玉光一閃,元源立即感應到這癆病鬼星師所散發出的星力是何等地深沉浩大,心下微凜,忙上前叉手道︰“在下元源。”

    那癆病鬼星師眼皮略微撩起,若有若無的掃了元源一眼,道︰“我是睿王子地首席護衛星師莫甌,睿王子听聞貴府老夫人今日帝京,特意差我,送上銀幣萬枚、金幣萬枚、紫水晶幣萬枚,各色寶石、水晶萬塊,上、中品水玉各萬方,貢米百、碧糯百斛、谷粟五百斛,以及各色貢緞各百匹,另外京郊莊園兩座,以示祝賀。”

    元源無沒有想到睿王子也來湊著熱鬧,並且送來如此重禮,略一思忖,立即揮手讓令狐相照單全收。

    見元源將禮品全部收下,莫甌嘴角一絲微笑浮現,看著數十對赤膊奴僕將各色禮品抬進府內,再次掃了元源一眼,轉身半死不活走回轎內而去。

    元源情知睿王子借自己母親抵京的這個借口,送如此多地財物前來,分明是想增加自己的財力,讓自己能夠做成更多事情、比如收買人心,此外當然也有向帝京貴族宣示、自己是他地人的意思在內。而元源毫不拒絕,坦然收下,也是向睿王子表示自己對他並無二心。

    將莫甌送走,看著府邸內擺布的滿滿當當的禮品,元源輕嘆口氣︰怪不得人說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己原本不過一有名無實的空餃子爵而已,然而在幾大家族的鼎力扶持下,一天工夫,居然一蹴而就成為了帝京的新興中等家族,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些。

    而見睿王子也親自送來禮品,查格額頭冷汗淋灕,臉色卻是蒼白的可怕,越發肯定心頭所想,看元源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敬畏。而跟隨他前來的上百暴熊星衛,此時也雜亂無章站立在元源府邸大門兩側,怎麼看怎麼像是一群上門乞討的破落戶。

    查格此時將對元源撂幾句硬話的心思,也完全丟到了九霄雲外,縮著腦袋,正在猶豫是上前對元源示好一番、還是帶著一干下屬就此灰溜溜的趁亂打道回府,忽然一聲狂暴悠長的狼嚎在香榭大街上響起,只見一頭通體毛片如同銀緞般閃爍放光、頭腳足足高兩米開外的巨大魔狼,馱著一身材頗為矮小、卻是白白胖胖如同圓球般的胖子,如同風卷殘雲般自香榭大街

    沖過來。

    到元源府邸門前,魔狼四肢一收、陡然釘子般站立當地,卻是穩如山岳。那胖子一臉可掬地笑容,跳下魔狼來,對元源老遠就叫道︰“老弟可實在不夠意思,老夫人今日抵京,事先不打聲招呼也就罷了,前去借我的馬車,居然也絲毫不露口風。如果不是下屬警員來報,我還被你給蒙在了鼓里呢。”這白胖子,自然就是警戒處的總統領卡繆伯爵了。

    元源忙上前迎接,叉手施禮,道︰“見過統領大人。”

    “——哎,你我何來這套虛禮?我來的匆忙,還沒有準備什麼像樣的禮品,這樣吧,看老弟對我的那輛馬車非常喜愛,就贈送給你,充作老夫人地車駕好了。”卡繆早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搖晃著,呵呵大笑著道。

    元源吃了一驚,深知卡繆那輛馬車價值地他,就要竭力推辭,哪知卡繆已然瞪起眼,道︰“老子今天高興,就要送你!怎麼,不收?那是嫌棄不是?”

    元源一听,難再推辭,只得收下。

    卡繆這才回嗔作喜,眨著眼楮,拍著元源的肩頭,低聲詭秘的道︰“听警員回報,剛才老夫人進京時,在城門你與御林衛起了沖突?”

    元源暗道,你的耳朵還真夠長的;隨即想到,恐怕現在帝京已然無人不知了吧?點頭道︰“不錯。這事又是廖標那家伙搞地鬼,背後有景王子的影子。我卻是將廖標打斷了四肢,並且將城門處地一干暴熊星衛,給剝了個精光。”

    其實剝光城門暴熊星衛的,是令狐相干得好事,即使在元源看來,都未免太過;但令狐相是他的弟兄,又是為他出頭,惹出了事他自然要攬在自己身上、替他擔當。

    哪知卡繆居然大為激動起來,用力拍著元源的肩膀,“嘿嘿”狠笑著道︰“干得好!真***痛快!御林衛那群混蛋,自恃受大帝直接統御,向來目高過頂,騎在我們警戒處一干弟兄的脖子上拉屎拉尿,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今老弟狠狠羞辱了他們一把,卻是給我們警戒處上下十數萬弟兄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媽地,看以後御林衛那群家伙還在我面前如何說嘴?”

    元源大為意外,沒有想到卡胖子居然會持這種態度,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他們太跋扈,我又豈會隨便去惹御林衛?”

    卡繆呵呵大笑,繼續低聲道︰“放心,對于御林衛的囂張跋扈、軍部也早看不順眼了,此時傅侯爵恐怕心里早已樂開花,並且為你處理後遺癥去了,絕對萬無一失。”

    元源冷笑道︰“萬無一失?這兒明晃晃地就有一失呢,——不見早有人蹦出來,打上我的門來,給那群混蛋找場子呢。”說著,元源對查格等一干暴熊星衛努了努嘴。

    卡繆一听,原本就奇怪一干暴熊星衛聚集在元源門前卻是作甚地他,頓時火冒三丈,怒叫道︰媽的,還反了他們了?

    轉過身,一雙小眼楮精光閃爍,直愣愣瞪著查格,道︰“你,過來!—你們暴熊星衛不好好守衛皇宮,來這兒作甚?這兒也是你們隨便來地嗎?”

    查格自打見到卡胖子,小心肝兒就不住發顫,這死胖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心眼歹毒,肚子里彎彎腸子又多,帶領著一干警戒處的警員,卻是沒有少給御林衛啞巴虧吃,當日在他手下,查格自己卻就吃過大虧。

    蹭到卡胖子身前,查格擦著額頭的汗水,正在想著如何措辭,卡胖子黃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已然“嘿嘿”陰笑起來,對查格道︰“哦,我明白了,感情你們是看元源母親今日抵京,也是特意前來慶賀的?”

    查格一听,如此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從天掉落下來,心頭大喜,渾然不知落入卡胖子圈套的他,忙沒口子的道︰“是、是,我們也是來慶賀的。”

    “既然來慶賀,那禮品呢?”卡胖子陡然臉色一變,虎著臉大喝道。

    “禮品?禮品!”查格額頭汗水頓時又下來了,可他們這群暴熊星衛,是找碴子來的,又那里帶什麼禮品了?

    “也罷了,雖然你們禮品也不是很貴重,但念在你們一番心意,元源爵爺也就領受了。”卡胖子心頭暗笑,卻一臉慨然,對查格道。

    “是、是、是……”是了半天後,查格才驀然省悟︰自己身無長物,卡胖子所說地禮品,卻在那里呢?

    “既然‘是’了,那還不快脫?雖然這百十套琉璃鏡陶星甲、連同這百十匹駿馬,價值低微,元源爵爺也不會看在眼里,但畢竟也是你們一番心意嘛。”卡胖子善解人意的道。

    “什麼?”查格如同被狗咬了一口,差點沒有跳起來,眼珠子瞪得老大,呆愣愣看著卡胖子,道,“大人、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脫下星甲、留下坐騎,作為禮品送給元源爵爺?”

    “什麼是我的意思?難道這不是你們的意思?”卡胖子眼一瞪,不怒而威的道,“你們不送星甲,卻是送什麼?難道要賣身為奴,直接投靠元源爵爺嗎?”

    一听卡胖子語句中地“投靠”兩字,查格心頭一動,臉上忿然之色驟然收斂,干笑道︰“當然不是,我們今日得知元源爵爺母親抵京,太過激動,卻是沒有準備什麼像樣的禮品就匆匆跑過來慶賀了,我們這就將身上地琉璃陶鏡星甲、以及坐騎,奉給元源爵爺,算作禮品。”

    卡胖子哼哼道︰“這多少還算是句人話。

    ”

    就在元源、令狐相、共工等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查格對百名下屬一揮手,下達軍令,真個齊齊在大庭廣眾之下,脫下星甲,一件件整齊擺放在元源門前。沒有想到,查格對于下屬的掌控力倒也毋庸置疑,面對他如此荒唐的命令,卻無一人置、反抗,也也許是剛才為元源送禮的大人物地威勢,徹底震撼了他們。

    元源對卡胖子低聲道︰“大人,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卡胖子搖了搖頭,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查格等上百暴熊星衛,將星甲剝下、將原本散放在門前地坐騎歸攏一處,對元源微微欠身,泛著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爵爺,這是我們的禮品,還望笑納。”然而他的話語,居然無比的誠懇,沒有絲毫的勉強不忿。

    到了這一步,元源自然也沒有選擇,當下穩穩點頭,道︰“生受你們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見元源收下,查格臉色一絲喜色涌起,干笑著,再次行禮後,帶著一干僅穿內衣地暴熊星衛,飛快離了元源的府邸。

    元源惑地看著查格的背影,對卡胖子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查格也是一堂堂參軍,怎麼會如此自甘丟臉?”

    卡胖子意味深長,道︰“查格與景王子、甚至大王子,可並不是一路貨色,在暴熊星衛,他可是備受兩位王子排擠地邊緣人士,地位不穩,隨時都有可能被擠出星衛。帝京人人皆知,大王子並不待見這位魯莽的軍官,卻無人知曉,早在大王子十五歲、還在貴族學院進修時,一次與幾名貴族少女出城,因為沒有勘合,居然硬是被這查格給攔下,不得出去。這卻是讓大王子丟盡臉面,因此兩年後,大王子進入暴熊星衛擔任統領,對于查格自然沒有好印象,一直對他大肆排擠。

    後來景王子上任後,又在他下屬安排親信,企圖替代他。因此而今他地這番動作,難道你還想象不出他的意思?”

    令狐相在旁雙眼一亮,道︰“這位查格,卻是想投靠元源門下?”

    共工則皺眉道︰“大王子也忒沒有容人之量了;只是,這查格能堪大任嗎?”

    卡胖子微微一笑,道︰“外人都被這查格的粗莽所惑,其實這廝我倒是很了解,能力在暴熊星衛中,絕對堪稱首屈一指;不說別的,但看他能夠在兩位王子的高壓下,位居暴熊星衛參軍,幾年下來一直穩如泰山,就知他並不是表面表現出的泛泛庸碌了。”

    共工道︰“如此說來,這百套星甲、百匹駿馬,還就是他的進身之階、示好之意?”

    卡胖子微笑不答,粗聲道︰“元源,怎麼也到你的家門口了,是不是應該請我進去喝一杯茶,才是正經的待客之道?”

    元源被共工話語一點,心頭也陡然一亮,想到如果真個能夠將這查參軍收復,在暴熊星衛中打下自己的一根釘子,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以後對抗大王子與景王子,也許會發生些許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說不定。如此想著,對老奸巨猾的胖子,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一位御林衛參軍投向自己,心下欽佩無比,道︰“喝茶自然是應該的,統領大人快里面請。”

    查格帶領著一干僅穿內衣的暴熊星衛,如同一群破落戶,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倉里倉皇的離了香榭大街。一名暴熊星衛忿忿不平的道︰“大人,你帶領弟兄們打上門去,是給廖標他們報仇雪恨的,而今仇沒有報,反而將星甲、坐騎全留在哪兒,這要傳出去,我們暴熊星衛以後在帝京還怎麼做人?被這群銀皮狗羞也羞死了。”

    查格停下腳步,側頭上下打量著他,道︰“依你之見?”這名暴熊星衛原本星甲上嵌了兩枚藍水晶六角星,是暴熊星衛中一名上軍尉軍官。

    “以我之見,當時大人就不應該心軟,帶領弟兄,將他的家給砸個稀爛,然後將那小子也剝個精光,吊在門前示眾。還搬新居、老夫人抵京?哼哼,我們讓他喜事變成喪事!”那軍官殺氣騰騰的道。

    查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忽然星環一閃,抬起手重重閃了他一記耳光。那軍官星力較之他這名參軍大人,可是差之遠矣,一聲抽擊皮革般的悶響,那軍官直接飛了出去,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十幾米開外的地上,幾顆帶血牙齒掉落地上,無比刺眼。

    查格這一耳光勁頭好大,那名軍官雙眼翻白,死魚一樣直挺挺躺在地上,居然抽了過去。

    查格冷哼一聲,臉色又恢復了冷漠無情,對那軍官置之不理,轉身繼續趕路。跟隨他身後的上百暴熊星衛,居然一個個也面如表情,對這一幕無動于衷,繞過那名昏死的軍官,跟隨查格身後而去,任憑那軍官就此昏死在帝京街頭的森寒秋風中。

    查格能夠坐上暴熊星衛的參軍之職,自然並非盡靠頭大無腦、行事魯莽,大王子對他的排擠、景王子在他手下安插親信——比如廖標、比如剛才他狠抽的這名軍官——即使傻子都看得清楚,他自然更不會沒有一絲感覺。只是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除了擺出一副茫然無知、粗中帶傻的模樣,暗中等待時機,難道他一名小小的參軍,還能夠去正面抗衡兩位王子不成?而今為了給手下弟兄出氣,無意間撞上了元源這棵大樹,看元源的威勢,分明就是大帝的私生子,並且與睿王子、以及四大部,都關系非同小可;最最關鍵的是,他與景王子卻是死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查格還是明白的,不想被大王子與景王子當做踏腳石,用過之後徹底踢出暴熊星衛,自此變成一名庸碌的閑職軍官,前程盡毀,查格挑選一條能夠對抗大王子與景王子的粗大腿抱上,自然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莫非,我查格的春天真的就要來了?怪不得家里那婆娘說,我近幾日印堂發亮,有升騰之象!大王子、景王子,咱們走著瞧好了。”查格想象著剛才臨走、卡胖子與元源對他那意味深長的微笑,心頭大定,如此洋洋得意的想到。如同他要迫切投靠元源一樣,對于自己、大王子與景王子所掌控的核心軍隊暴熊星衛中的一名參軍,查格自信元源同樣也是難以抗拒,對他求之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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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喪鐘為誰而鳴

    星師院的議事殿,堪稱除卻接星閣外的第二大主體建築,整座大殿僅僅一層,卻是無比宏偉寬闊,面積足足上千平米。-====-殿內裝飾,自然也盡以灰紫色的紫檀木瓖嵌、鋪墊而成,色調暗郁,古樸無華,沉凝厚重,似乎自牆角、頂棚中,都滲透出悠久歲月的味道。

    整座議事殿,在正北的方向,建築了一座五米高、呈六角星形的高台,居然全部以上品水玉砌成;而由于這座六角星台擁有聚靈性質,水玉散出的靈氣被盡數聚集、圈住,外泄不得,從而使得高台上靈氣充沛、濃郁,凝成了一條條暗青色的霧狀帶。

    除卻這座水玉砌成的六角星台,此外整座議事殿空空蕩蕩,再無一物。地面、牆壁、頂棚,卻是擦拭的一塵不染,烏中透亮,光可鑒人。

    在六角星形高台上的正中位置,面對著整座議事殿,擺放了一張豪奢大氣的紫檀木大椅,居高臨下,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權勢與威壓感。

    此時紫檀木椅上,已然坐了一身著極為普通的暗黑色星師袍、肥肥胖胖、看上去土頭土腦的中年星師。容納兩人有余的紫檀木大椅,僅僅坐了他一個,那肥大的屁股居然就塞得滿滿當當,愣是不留一絲縫隙。

    在六角星台的六個角上,分別還站立了六名身披奇異星甲、詭異凶厲氣息散的星師。六名星師身上的奇異星甲,上面密密遍布烏金色的奇異鱗片,閃爍著妖異刺眼的光澤,卻是任何人都難以懷其防護力的恐怖;待走進仔細看,有識貨的就會悚然驚覺,六名星師的星甲居然盡是以一整張魔龍皮制成。但見魔龍的龍頭,被鏤空、打磨成了星盔;龍皮做成了星甲;至于四條龍臂,做制成了護臂、護膝;如同烏金、閃爍寒光、足以輕易抓裂一切堅固物體的龍爪,則被制成了手套、靴子,散出毫不遜色魔龍的強大攻擊力。

    六名星師全身罩在魔龍星甲之中,猙獰的魔龍頭制成地星盔,遮住面目,只有原先龍楮的位置上,有兩團暗紅如同炭火般的光柱,照射而出,足足有半尺遠近,一明一滅間,在空中留下了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灼痕。體外,各自散出一團暗黑色光暈,融合成一體,如同漣漪般悄無聲息遍布充斥整座議事殿,使得議事殿內每一寸空間,都牢牢掌握在他們的監控、掌握之下。

    此時在六角星台之前,正四肢伏地、無比熨帖的跪伏著一名年老星師,對著台上那張高高在上的紫檀木椅,做著無比神聖的朝拜;老星師須花白,面如核桃,卻竟然是一向在帝國享有崇高威望、即使權臣貴冑路上遇到,都要主動讓路的星師院老院長閣下!

    面對六角星台之上、紫檀木椅內所容納的那痴肥胖子——薩姆大叔,老院長居然是自內心地謙恭、卑微,五體投地伏在地上,如同全部身心奉獻、虔誠到極點的信徒,在等待聆听神的諭旨。

    中年胖子——薩姆大叔,對于似乎年齡要長過自己的老院長、跪伏台前,居然根本無動于衷,絲毫沒有尊老的意思。他雙眼微微眯著,似乎已經睡著、又似乎是在養神,而手指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紫檀木椅的扶手。

    隨著他一下下地敲擊。清脆地響聲。回蕩在空曠地大殿內。顯得無比刺耳、響亮。敲擊聲連續不斷。漸漸由清脆。變得沉重、憤怒起來。最後幾乎如同鐘鳴一般。鐘鳴越來越急促。變成了一聲聲充滿沖擊力地轟鳴。整座大殿似乎都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六角星台之下。老院長謙恭伏貼地身軀。忽然不自禁劇烈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不再像是一名等待聆听神諭地信徒、反而隱隱變成了一名等待宣判地囚犯。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親愛地院長閣下。”就在整座議事殿、在叩擊聲地沖擊下、劇烈搖晃著即將倒塌下去地時候。薩姆大叔忽然收手。睜開雙眼。平靜地俯視著下方地老院長。忽然開口道。此時地薩姆大叔。一身地庸碌、痴肥、土頭土腦居然一掃而光。代之地是無上地威嚴、肅穆、神聖。真個擁有幾分高高在上地神般地風采。隨著他平靜地話語吐出。一股無形而令人窒息地威壓。陡然如同火山、旭日般噴薄而出。使得下方正正承受如此威勢地老院長。直接變成了一張紙。無比平展地死死匍匐在了地上。連移動一根手指都重于山岳、徹底成為幻想。

    也許察覺到自己散地威壓太過恐怖。遠非老院長所能夠承受。薩姆大叔微微收斂。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平靜。道︰“听你剛才所說、元源抵達帝京後生地一系列事情。我實在很難原諒你。在他進京之前。我就已經將他地音訊傳給了你。結果他在帝京。居然屢次三番置身差點萬劫不復地危險境地。——當時你又在做什麼呢?你清楚不清楚。如果元源有個三長兩短。即使將你們整個星師院都拉進來陪葬。也難以消解我心頭怒火地萬一!”

    老院長全身肌肉陡然不受控制地劇烈戰栗起來。一陣久違地、名叫恐懼地感覺。自他古井不波地心底下翻滾涌起。侵佔了他地每一分肌膚、每一根神經;汗水如同泉水。徹底失禁。滲流而出。將身下紫檀木地板直濕了一大片。老院長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用額頭“砰砰砰”用力撞擊著紫檀木地板。

    “我清楚你地心境。年歲已大。又幾十年榮辱沉浮下來。早已沒有了當年地胸懷氣魄。對權勢更越看得淡了。已沒有那個心、也不想起那個心。去繼續爭權奪利下去。只想著能夠安穩渡過余生。給自己地生命劃上一個圓滿地句號。也就罷了。因此任由星師院地權勢。旁落別人身上。一來減輕你肩頭地重擔。落得個一身輕松;二來也算徹底置身事外。安享清閑。——我說地沒有錯吧?”薩姆大叔繼續平靜地道。“按理說。你一生也算功成名就。但在最後即將落幕地緊要關頭。因

    不明,導致功虧一簣、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卻未::償失了。”

    老院長連頭幾乎也磕不出了,趴在紫檀木地板上,動也不動,似乎完全變成了一個沒有絲毫生息的物體。

    “你向來是我所看重地人,耽于自身資質,在星師路上難以登峰造極,因此將星辰聖殿在世俗間唯一有影響力的部門‘星師院’,交給了你來打理。我不在帝京的這近乎二十年間,沒有想到你變了這麼多,現在你是情願辜負我的看重、就此自裁,還是承擔起我的看重,再次成為那個真正的院長?自己選擇吧。”說完,薩姆大叔雙眼再次閉上,坐在紫檀木椅上開始養神起來。

    “在此懇請殿主,再給卑職一次機會。”過了不久,老院長蒼老的話語,在下方響起道。

    薩姆大叔面色不動,甚至雙眼都沒有睜開,只淡淡吩咐了一句︰“撞響‘醒鐘’。”

    六名身披魔龍星甲的星師,其中一名立即對薩姆大叔躬身接令,隨即右手微抬,魔龍烏金般的利爪打造成的手套,一絲烏光驟然射出,半空中化成一只黝黑堅實地錘頭,向著議事殿外射出,正正撞響殿外懸掛的那只純粹青銅鑄造、足足上萬斤的巨鼎。

    “鐺!”一圈清晰可見的音波漣漪,擴散而出,隨即一聲沉悶雄渾的鐘聲,才驟然響起,卻是瞬息間,傳遍了大半個帝京。

    皇宮、三院、四部、十六司,幾乎帝京所有上層宮殿官邸中,那些掌握著整個帝國的政治、經濟命脈,以及大多數星師與全部平民命運的帝王顯貴權臣們,陡然抬起頭,或愕然、或震驚、或難以置信,齊齊望向了星師院地方向。

    “醒鐘”在帝國的任何一座城市的任何一座星辰殿、星辰所內,都有一座。“醒鐘”尋常並不鳴響,只有當星師院生重大事情,比如外敵入侵、或召集星師勞師遠征時,才會鳴響!星師院的這座“醒鐘”,作用自然也不例外。但無論是什麼理由,凡是“醒鐘”鳴響,所有星師院的星師,無論身在何地,都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

    而星師院的這座“醒鐘”,卻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鳴響過了,久遠的幾乎讓帝京那些大人物們、包括星師院的星師,都忘記了它地存在。因此而今它陡然鳴響,卻是直接震動了帝京上上下下所有星師的心弦,幾乎人人心頭浮現一個古怪的念頭︰似乎,有大事要生了。

    此時星師院後面的一間豪華臥房內,扈昀副院長正赤身,躺在房內的大床上,動也不動。在床下,四名身披魔蛟里軟皮制成的星師袍、五枚星環閃耀、散出強大星力波動的星師,正在釋放出一個個醫療星術,治療著扈昀副院長身上地傷勢。

    一向飛揚跋扈的扈昀副院長,此時一絲氣焰也無,三角眼暗淡無光,蒼白著臉色,軟弱無力的躺在床上,任由四名醫療星師擺布。前去警戒處第四營緝拿元源,哪知反遭了他的暗算,扈昀副院長吃了大虧,全身肌膚焦糊,傷勢堪稱慘不忍睹。雖然經過這段時間、天天四名高階星師為他進行一個小時的醫療星術治療,傷勢大有好轉,但體內地星力卻是一直都沒有恢復,——不但沒有恢復,反而下挫到了一個令扈副院長心驚肉跳的地步,卻是讓副院長閣下寢食難安。

    傷勢越慘重,心胸向來算不上寬廣地副院長,心頭對元源的恨意,卻也越濃烈、深沉,刻骨銘心。此時地副院長,心頭無時不刻在想著的,就是傷勢痊愈後,如何動自己所擁有地一切資源,徹底將元源那小子給變成死尸!

    在房間的角落里,扈昀副院長的親信弟子、那名生有通紅的大蒜頭鼻子的青年執法星師,正一臉擔憂的看著接受醫療的恩師。

    當日跟隨扈昀副院長前去第四營緝拿元源的一干執法星師,由于是第四營的一干警員下的手,雖然筋骨盡斷,卻不過都是些外傷,較之扈副院長的慘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早在星師的醫療星術下,痊愈如初了。

    忽然,房間內無論扈昀副院長、還是盡心醫療他的四名星師,齊齊心頭一顫,一股戰栗的感覺沖過全身;隨即就听到了那聲沉悶渾厚、充滿了壓迫性的鐘聲。幾乎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醒鐘有幾十年沒有鳴響,星師院的星師都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直到過了足足三秒鐘,四名星師才怪叫一聲,將釋放了一半的醫療星術驟然放棄,星環閃動,齊齊射出房間,趕向了議事殿而去。

    他們這一走,醫療星術半途而廢,扈昀副院長卻是遭了老罪,出一聲淒厲慘叫,原本逐漸消失的焦黑色肌膚下、正在形成的嫩紅新生肌膚,驟然破裂,血水四濺,噴泉般射起老高。

    “混蛋,你們這群混蛋,有點敬業精神沒有?知道什麼是‘醫父母心’不知道?敢這麼對待我,我饒不了你們。”扈昀副院長對著四名醫療星師的背影慘聲叫罵著。

    大蒜頭鼻子忙走上前,星環閃耀,就要釋放醫療星術,接著治療恩師身上的傷勢。當然他的星力修為,較之剛才那四名星師差得遠了,因此即使醫療也是徒勞的。

    果真,扈昀副院長勉強爬起身,滾下床來,一把推開他,道︰“別費力了,趕緊給我披上星袍,快!”

    蒜頭鼻子忙抖開一直抱在手里的星師袍,給他披在身上。扈昀氣急敗壞,連聲罵道︰“那老棺材瓤子,閑得沒有事兒,敲什麼喪鐘?真是被他給害死了。”罵歸罵,畢竟不敢違逆星辰聖殿制定的星律,扶著弟子的手,扈昀副院長強忍著的痛苦,跌跌撞撞沖出房間,也向著議事殿方向趕去。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45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圖窮匕見

    等到扈昀在蒜頭鼻子的扶持下,趕到議事殿,宏偉寬敞內已然密密麻麻站滿了星師院的執法星師。<<>>一、二、三等星衛,一、二、三等管事,一、二、三等執事,按照等級、地位的高下,一列列、一排排嚴謹站好,共計一千一百零八名成員,全部到場。平復燕院長、習貢洲院長,赫然也盡數在列,與所有管事、執事一般無二,微微躬身,叉手對著正北方肅然侍立。

    在議事殿正北位置,老院長負手而立,站立在六角星台之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殿外依次走進來的星師。只見他眼也不花了、腿也不抖了、老龍鐘態也不見了,站立哪兒亭亭玉立,像是一顆老而彌堅的青松,充滿了任何風雨都難以撼動的感覺。

    他身後的六角星台上,空空蕩蕩,並無一物,似乎薩姆大叔與六名魔龍星師已經離開。在第一名執事趕進大殿之前,六名魔龍星師手一揮,共同出一個碩大的六角星陣,將七人一下子籠罩其中;整座六角星台一陣詭秘的光暈般的波動後,薩姆大叔與六名魔龍星師雖然仍舊呆在原地,根本沒有移動分毫,然而在殿內的星師看來,星台上卻是空無一物。

    扶著蒜頭鼻子走進議事殿,扈昀蒼白的臉色居然恢復了一抹兒血色,一雙三角眼也再次射出陰毒的光芒,氣焰跋扈,徑直向著六角星台前走去。

    已經按照各自等級站好的星師,不由自主對著他微微躬身,給他讓出路來。

    看著他囂張的模樣,六角星台之上,一名魔龍星師微微側頭,對坐在紫檀木椅上養神的薩姆大叔道︰“這家伙在星師院掌握權柄已久,看來根基已牢,就怕老院長收拾不下他。”

    薩姆大叔嘴角浮現一絲不屑地篾笑,輕輕搖了搖頭。

    徑直穿過大殿,站立在老院長身側,與他平起平坐,轉身面對著殿內的一干星師,扈昀副院長側頭語氣不悅的道︰“不知院長閣下突然敲響醒鐘,所為何事?”

    老院長緩緩轉頭,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扈副院長心突地一跳,感覺老院長像是忽然間換了一個人,面對他平靜地目光,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扈昀副院長一臉不忿。扶著蒜頭鼻子轉身退了下去。 站到了一干星師地最前端。微微躬身。與老院長正面相對。官大一級壓死人。星師院內等級分明。如同鐵壘。平時老院長不管事。對于他地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然任由他跋扈;但真個老院長要計較起來。他也只有乖乖從命。一臉謙恭站到下。哪怕僅僅是表面上地。

    望著這一幕。議事殿內地所有星師。心頭都大為惑︰今天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敲響醒鐘、又當著所有星師地面。給扈副院長難堪。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系呢?莫非……所有執法星師心里有些冷。不敢再繼續猜測下去。

    “今日敲響‘醒鐘’。召集起大家來。想必大家心里都很奇怪吧。是地。‘醒鐘’除了外敵入侵、或召集星師遠征。一向很少敲響。但我們星師院地醒鐘。卻還有另一個敲響地理由。那就是——懲戒觸犯星律地星師院敗類!”老院長一張老臉仍舊毫無表情。然而肅穆地語氣卻充滿了無盡地威嚴。一股無形地壓迫感也驟然散而出。籠罩在每一名星師地頭上。

    面對忽然間充滿了高高在上味道與濃重威壓感十足地老院長。所有星師心頭大凜。齊齊低下頭去。不敢直視。然而心下卻都在猜測誰是那名需要敲響“醒鐘”、搞得如此隆重其事來懲戒地星師!

    扈昀副院長一臉不悅地道︰“老院長。你所說地觸犯星律地星師院敗類。到底是誰?我身為副院長。怎麼事先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听到。”

    老院長目光有些俯視味道地看著他。忽然石破天驚地對他喝道︰“扈。你認罪嗎?”

    扈昀副院長即使再後知後覺,此時也心頭雪亮,知老院長這是打算對自己動手了,雖然不明白具體什麼原因,使得明顯時日無多、久不視事的老院長,敢于敲響醒鐘,悍然對自己進行挑戰,但掌握星師院權柄達十幾年之久的他,卻是早已沒有將這個老棺材瓤子放在眼里,而對于這一天他也早有準備,因此根本毫不慌張。

    “我不明白院長閣下的意思,我認罪?笑話!我身為堂堂星師院副院長,自認沒有觸犯任何一條星律,又何罪之有?”扈昀副院長傲然笑著,身子也站直了,毫不客氣的對老院長喝道。

    老院長道︰“你罪責有二,一,身為星師院的星師,卻貪圖私利、觸犯星律,與南帝公國勾結;二,在沒有我親自簽署‘星令’的情況下,又為了私利,悍然緝拿帝國警戒處的軍官,胡作非為!此兩條罪責,確鑿無,莫非你還想抵賴?”

    院長的宣判,殿內星師倒是沒有什麼,平復燕院長听出了很多的味道,心頭一陣驚悚︰是元源那小子?那小子什麼來頭,居然能夠讓久不管事的老院長,悍然對扈昀副院長下手?

    平復燕心頭細膩,老院長而今敲響醒鐘,聚集所有星師,公布副院長的罪責,現在是來真格的了,今日不是副院長敗、就是老院長退,再無轉|U可能。雖然心下震動,但他實則卻並不怎麼擔心,畢竟副院長操縱星師院權柄達二十年之久,根基扎的極牢,就憑而今老院長徒有虛表的身份,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院長憑借莫須有罪名,治我這名堂堂副院長的罪,太過兒戲了吧?”扈副院長狂傲的道。

    “敗類!知道自己身為星師院副院長,卻為了私利,勾結權臣貴冑,你就是星師院的恥辱!今日召集起大家,公然宣判你地罪責,就是為了給星師院上上下下一個警示︰我星師院,不得摻和帝國內政,違死!什麼是醒鐘,醒鐘就是要大家時刻保持覺醒!”老院長厭惡的對副院長喝道。

    “哈哈哈,很好!很好!既然如此,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準備怎樣將我繩之于法吧!”扈昀副院長張大嘴巴大笑道。他笑得聲音極大,笑聲卻冰冷霸道,根本沒有喜悅之意。

    老院長臉色氣得青白,恨恨冷哼一聲,沉喝道︰“執法星師何在?听我之,將這廝給我拿下、押入死牢,听候處理!”

    老院長暴怒的聲音,在議事殿回蕩不已。然而情理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老院長的精確、簡潔地命令,在大殿內孤零零回蕩,上千星師居然都站立當地,紋絲不動,眼觀鼻、鼻觀口,跟老院長地命令根本無動于衷。

    老院長似乎大出意料,臉色陡然變得青白,氣憤之下,全身不由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伸出枯瘦的老手,難以置信的指著面前肅然而立的一干星師,怒聲道︰“你們、你們,你們難道沒有听到我地命令?我是星師院的院長、你們唯一地上司,對我的話,你們也敢違逆嗎?違抗院長法令的後果,難道你們不清楚?”

    站立在隊列中央的習貢洲院長,微微低著頭,一臉憐憫的輕輕嘆了口氣,雖然不清楚元源動用了什麼手段,使動老院長能夠下定決心,撕破遮蓋在他與扈昀頭上長達十幾年的那絲溫情面紗,驟然對副院長下手;但在習貢洲看來,如此毫無周全準備、對于敵我態勢根本沒有一絲把握,居然敲響醒鐘、召集起所有星師,來審判副院長,——老院長這番舉動簡直與自尋死路沒有什麼兩樣。

    習貢洲院長自然是向來親近老院長、而與扈昀苦大仇深,並且剛剛他還暗中借元源之手,狠狠給了扈昀一個慘痛地教訓,——現在扈昀身上的傷勢,可是毫不夸張地說,一大半是他一手直接導成的。如果老院長能夠事先找他商量如何對付扈昀,他一定欣然同意,並且極力出謀劃策,哪知老院長也不知是不是年老昏聵,事先沒有一絲計劃,一陣人來瘋,就召集起所有星師要審判扈昀,真是太過兒戲了。

    因此雖然恨不得老院長真個能夠將扈昀扳倒,打入死牢萬劫不復,但自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習貢洲院長只得畏肩縮,保持沉默,留下自己地有用之身;而他心下已然在思索,過會兒立即去求見傅世、通報元源,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將老院長給營救出來。此時即使瞎子,也看出老院長態勢的危險。

    “你喊啊!你喊啊!你用力喊啊!告訴你,就是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理你!”扈目光嘲弄地看著老院長,語氣嘲弄的道︰“沒想到直到現在,你還是如此妄自尊大、毫無自知之明,告訴你,現在的星師院,已經不是你的天下!就讓我來告訴你,在這兒、在這座星師院,誰的命令才真正管用,——執法星師何在?”扈昀語調陡然一冷,厲聲喝道。

    密麻站立在議事殿的百十名執法星師,立即星環釋放、星器閃耀,身影飄動,環立到扈昀身前,卻是擺布出了一個六角星陣,將老院長給圈禁其中。隨著眾執法星師站定位置,釋放的星環連接成片,六角星陣陡然出刺眼的光芒,強悍的星力波動散,怒潮狂浪般遍布整座議事殿;當其沖的老院長,臉色大變,衰老的身軀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塊枯木,搖搖欲墜。

    —————————

    今天就這些了,大家看著吧!有朋友說,老牛最近更新實在不敢恭維,苦笑,老牛自知對不住大家;老牛最近病了,感冒咳嗽一直不好,已經掛了五天吊瓶了。老牛會盡力盡快努力更新的,在此鞠躬了!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45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以彼之道

    **錮魂都煞星陣?”老院長臉色一變,失聲叫道。力修為高深,但面對上百星力強悍的執法星師,擺布出的星師院鎮院大陣“**錮魂都煞星陣”,要想脫身而出,仍舊堪稱痴心狂想。

    雖然星陣擺布成功,執法星師們卻仍舊微微躬身,對老院長叉手而立,——顯然面對積威深重的一院之長,他們仍舊心存顧忌,不敢太過放肆;但他們對扈昀命令毫無義的服從、以及散發出的毫不掩飾的**裸的殺氣,卻是一清二白的說明了很多問題。

    凡是听扈昀命令,站立他身前圍禁老院長的執法星師,自然都是扈的心腹;此外議事殿還有數百執法星師,面無表情,跟習貢洲院長一般無二,垂頭肅立,無動于衷,顯然都已經事先受到扈昀的威恐,打定明哲保身、作壁上觀的主意了。

    老院長像是被巨錘重重擊中,蒼老身軀猛然一晃,差點栽倒地上,抬起頭,雙眼重新變得昏濁不堪,無比緩慢的依次掃過一干原本屬于他的下屬、卻被人收買、對他擺出星陣以對的執法星師。凡是他目光所掠過之處,眾執法星師低垂的頭,卻是垂得更深了,然而卻沒有一人動搖、後退一步。

    扈昀“嘿嘿”笑著,得意的道︰“哼,你以為我這二十年來,完全都是虛度時日嗎?原本顧念你對我的知遇之恩,將我由一名普通三級執事,提拔到這個副院長的位置上,一直對你心懷慈念,想要給你留一個完善的落幕,讓你平安退休!哪知你居然如此不識趣,反企圖將我給打入死牢,那可就怪不得我心狠無情了。”

    老院長一臉痛苦,枯瘦的老手指著扈昀,憤懣的道︰“沒有想到,我養虎遺患,栽培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地東西!以下犯上、恩將仇報,你會遭報應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真難為你這麼大年紀,居然還不明白‘成者王侯敗者寇’的道理,可憐!因此老家伙,認命吧!一大把的年紀,都看得見棺材了,還爭個什麼勁兒?屬于你的時代已經過去,未來的星師院,是屬于我、也只能夠屬于我——扈昀院長地!”扈昀副院長聳著肩、攤著手,一臉躊躇滿志,邪惡的調笑著道,“哦,看你地樣子似乎很不甘心,怎麼,你莫非還有什麼手段沒有施出來?那就統統施出來吧!——曾經忠于你的勢力,這麼多年下來,早已被我瓦解、分化了,而你當年的那些老心腹、老下屬,現在也病的病、死的死,都差不多了,因此我還真非常期待,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後手呢?老天,你不會打算親自上陣、用你地星力將我堂堂正正擊敗吧?嘿嘿,我們可不是貴族之間的決斗,我可是不會給你那個機會地哦。”

    老院長微微側著頭,昏濁的老眼看著志得意滿的扈昀,忽然微微皺眉道︰“不知道是應該說你愚蠢、還是利令智昏,難道你不清楚星師院的院長職位,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坐的?卻是需要星辰聖殿的暗星殿批準才可!即使你趕下我去,難道你就能夠坐上嗎?你如此倒行逆施,小心暗星殿可不會放過你。 ”

    “哦,是嗎?哈哈,我可真是好怕怕啊!”扈昀副院長又不無得意地大笑起來︰“老家伙,你終于驢技窮了啊?嘿嘿,原本對于你身後所站立的暗星殿,我倒地確是心存顧忌,也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我何必一直苦苦忍了這麼多年?但近乎二十年下來,那暗星殿與你、與星師院,卻一直沒有絲毫聯系,這不由不讓我想,是不是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是不是你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失卻了他們歡心,從而將你給拋棄了?否則我這麼多年來,如此地排擠你,又指使執法星師做了那麼多觸犯星律的事情,暗星殿為什麼卻一直無動于衷、或者問責于你呢?”

    老院長恍然,怪不得扈昀早已將星師院大權牢牢抓在手里,卻一直容忍自己繼續擔任老院長之職,而沒有主動篡奪,原本還以為他心存自己對他知遇恩情,哪知,感情是為了試探暗星殿地態度與看法。

    扈昀微微傲然道︰“況且。現今即使有暗星殿給你撐腰。我也不放在心上了。我已然與南帝公國結成了聯盟、與大王子殿下達成了協議。並且很快就將獲得帝國授予地‘功勛’勛章。暗星殿雖然高高在上。但想要動我。嘿嘿。也要掂量再三吧?”

    “狂妄!”六角星台上。听扈昀副院長囂張放肆地話語。六名魔龍星師齊齊冷哼一聲。龍盔雙眼位置、暗紅地光芒陡然熾烈。六雙魔龍爪尖。一絲絲詭異地暗黑色光線浮動。整個六角星台地空間都隨之不穩起來。

    一直閉目養神地薩姆大叔。忽然輕微搖了搖頭;六名魔龍星師龍盔暗紅地光芒慢慢收斂。詭異地黑色光線也逐漸消失。

    “你還真是星師院地敗類啊!”老院長呆滯地看著扈昀。搖頭嘆息道。“星師院直接歸屬于星辰聖殿統轄。一向獨立于帝國系統之外。沒有想到你居然如此自甘墮落!”

    “說這些還有用嗎?”扈昀一臉你能奈得我何地囂張。似乎也失去了與老院長繼續談論下去地興趣。儼然新任地星師院院長。對一干執法星師下令道。“你們。護送老院長回後院歇息著去吧!自今日起。老院長地安全你們可要看嚴了。不得讓他離開後院那座方丈室一步。”

    老院長似乎徹底被扈昀給激怒了。沉喝道︰“你還想囚禁我?卻是休想!”渾身星環驟然釋放。湛藍、碧藍、暗青、烏黑、赤紅、深紫、乳白。足足七枚之多。次第明滅。艱澀緩慢地圍繞著身軀不住上下律動著。如若深海大地般浩瀚渾厚地星力沖天而起。一時間議事殿內風雲變色。勁氣動漾。

    星環一釋放出,隨即老院長雙足在地上不輕不重的一頓,一團暗青色的光暈,層雲疊浪般向著四面八方波散出去。光暈所過之處,議事殿內浮蕩地氣流,居然盡皆轉為了綿密浩蕩、色呈暗青的木元素。濃郁、稠密的木元素,歡喜跳躍著,蜂

    、聚攏成團,逐漸凝結成質,拔地而起,顯出一根根、色澤暗青、上面纏繞滿了閃爍不定、密麻無盡的淡金色符篆的——木柱,遍布老院長周圍,足足百根之多。

    老院長的本命屬性居然是木,並煉制出了如此一片木林,用來防御萬無一失,充作進攻,又無往不利,還真是一舉兩得。

    雙足再次一頓,老院長喝一聲︰“破!”百根木柱急速旋轉、飛動起來,如同陀螺、檑木,向著四面八方迫擊出去;而超過一半地木柱,徑直對著扈昀砸去,顯然老院長恨他背叛自己,因此卻是對他毫不留情。一根根木柱飛旋撞擊而來,直扯起了一條條青黑色光帶,令人觀之頭暈目眩,而空間壁障亦隨之一陣陣扭曲,顯然蘊含的星力凶沉恐怖到極點。任何人都毫不懷疑,真個被這木柱砸中,勢必連渣子都剩不下。

    扈昀找元源晦氣,卻反過來鬧得自己身負重傷,一身星力耗竭,因此而今面對老院長地圖窮匕見,在心頭一直提防的就是老院長的這最後一擊。見老院長木柱飛砸而來,忙怪叫聲一聲︰“退!”一直扶持著他的親信弟子、蒜頭鼻子執法星師,大吼一聲,雙手插入他的雙肋之下,流光飄影般向後急退。同時上百執法星師星力釋放,星陣陡然發動,承接向老院長地那暗青色木柱的轟擊。

    哪知老院長發出地木柱威勢那等驚天動地,飛砸出去的威力卻是讓所有人都嗔目結舌、難以置信,當然並非威力太過巨大,而是——太過輕屁了。

    百十根木柱,整個如同一個豬尿泡般,還不等真正砸到執法星師,已然自己“撲”的一聲炸裂開來,化作一團團雲霧般的青氣,消散干淨。

    擺出星陣、蓄勢待發的上百執法星師,一個個陡然愣在當場,——砸來的木柱自動消散,他們地星陣威力自然無從發出,然而被老院長這色厲內荏的一擊,給鬧了個如墜迷霧,眼神惑地看著老院長,不明白一向穩重的老人家,干嘛做出如此近乎兒戲地舉動。

    老院長自然不會做那些無聊的事情,而緊接著,一干執法星師也明白老院長地真實意圖了,因為自他們背後,驟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心、無比淒厲的慘叫,如同一只惡狼被生生砍掉了半邊身子!而听慘叫的聲音,居然是——扈昀副院長所發出。

    上百執法星師猝然回頭,駭然回顧,下一刻全身冰冷,站立原地徹底變成了雕塑木胎,分毫動彈不得了。

    只見扈昀副院長的身軀,被整個舉在了半空之中,伴著他淒厲的慘叫,血水自兩肋噴泉般洶洶噴發,源源不絕的順著那兩條死死插入他的胸腹、將他心髒肝肺給徹底捏的粉碎、使得身軀再無一絲生機即使星君親臨也難以挽回性命的穩健手臂,流淌下來,噴了手臂主人的一頭一臉。——那雙手臂的主人,赫然是扈副院長最為親信的弟子——那名蒜頭大鼻子執法星師。

    這一場驚天變故,卻是將議事殿內所有人都驚呆了。無論是擺布星陣的扈昀的那一干心腹,還是打定袖手旁觀的那些執法星師,齊齊臉色驚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離奇的一幕。

    六角星台上,六名魔龍星師似乎也想不到會出現這個結果,炭火般的眼神一滯,身軀隨之微微一僵;而薩姆大叔難得的睜開了眼,贊許的看了老院長一眼,打了個哈欠,心滿意足的道︰“好了,這兒的事算是了了,打道回府!”

    六名魔龍星師對著他微微躬身,齊齊雙手向著虛空一揮,空間壁障一陣輕微的波動,悄無聲息,七人自六角星台上真的消失了不見。

    “你、你、你這個混蛋、叛徒!我待你不薄,你、你……”扈昀急劇喘息著,口里大團大團鮮血涌出,卻扭轉頭,死死盯著高舉自己的心腹弟子,無比怨毒的道。

    那大蒜頭鼻子星師,居然臉色無比平靜、鎮定,目光平和的與他對視著,對于他的質問,卻閉口一言不發。

    見扈昀臉色怨恨,大有死不瞑目的味道,老院長輕嘆口氣,道︰“對于你的狼子野心,你以為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沒有絲毫察覺嗎?我年紀已經很大了,當年也的確非常看好你,想將這個院子交給你,卻沒有想到你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越來越讓我失望。既然你能夠背叛我,那我也讓你嘗嘗被親信背叛的滋味,這就是所謂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扈昀吃力扭轉過頭,瞪著老院長,半響自喉嚨吐出三個字道︰“——我好恨!”隨即身軀一陣抽搐,頭顱無力的耷拉了下去,死了!

    老院長搖了搖頭,目光平和,緩緩掃視著議事殿內的所有星師。所有星師心頭寒氣直冒,不約而同齊齊深深的躬身下去,心頭對老院長的輕視、蔑視,已然一掃而光,代之的是無盡的敬畏。

    那擺布“**錮魂都煞星陣”的百十名執法星師,一個個面色死灰,全身僵直,站立原地如同死尸,再無絲毫活氣。為之效忠的對象如此離奇的死去,失去依附與支撐的他們,無從適從,接下來自然也無從生存。況且此時即使他們想要興風作浪,殿內原先保持中立的一干星師,恐怕也都不會繼續袖手,反而一個個急赤白臉的跳出來做一回星師院的忠誠執法倒是完全可以預見,畢竟現今同樣瞎子也看得清楚,老院長寶刀未老、虎威猶存,因此誰又敢繼續陰奉陽違?

    老院長瞥了扈昀尸體一眼,轉身緩步向著殿外走去,淡淡的語氣蘊含著無上的威嚴︰“將那塊爛肉拖出去埋了!以後所有管事、執事、星衛,都務必恪盡職守,再有敢于觸犯星律者,扈昀就是榜樣!”

    所有星師噤若寒蟬,直到老院長不見了蹤影,還久久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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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45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殺機前兆

    那間四壁瓖嵌了水晶磨砂彩繪窗戶、采光極好,卻總是透著陰冷潮濕氣息的書房內,景王子頹然坐在紫栗木圈椅內,一向冰冷陰柔的臉色,居然一絲隱約的焦躁浮現。 只見他黃袍散亂,金冠也歪在了一邊,手里握著一只水晶酒瓶,不時往嘴里灌上幾口,然後就木木的看著對面牆壁呆,不知想些什麼。

    房間的角落里,兩名紗裙宮裝侍女,臉色畏懼,垂頭低目,瑟瑟抖,大氣也不敢喘,顯然景王子散出的陰冷氣息,讓她們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景王子而今心頭如同有一團火在燒,又泄不出,卻是憋悶無比,一想起元源、想起他慷慨賜予他的羞辱,就恨不得跳起身來,親手將他給一刀一刀活活剮死。城門風波中,景王子再次一敗涂地,手頭唯一僅存的力量——暴熊星衛,卻也威風盡失,顏面掃地,被元源指揮著警戒處一干警員,給揍了個鼻青臉腫、慘忍睹,卻使得暴熊星衛在御林衛中地位直線下降,徹底淪落成為了笑柄,士氣低迷。

    羞愧之下,景王子近期也無顏前去兵營巡視,整日躲在府邸內飲酒解悶,絞盡腦汁如何能夠將元源那小子給弄死。

    然而一想到那小子的恐怖,景王子自己心里都覺得想要弄死他太不現實,接二連三在元源手下遭受重挫,顏面、實力、勢力,都折損慘重,景王子即使神經再強悍,卻也有些承受不住。

    此時實則他地內心已然信心盡喪,識海深處已隱約埋下了元源難以戰勝的種子,甚至景王子都開始懷,這個來自窮鄉僻壤地賤民,莫不成是自己命里的克星,不然怎麼自從與他交手以來,一次也未曾佔過上風?

    就在景王子大口灌著美酒,心頭極為郁郁之時,身後的牆壁一團土黃色光霧冒出,身披土黃袍、高瘦如若螳螂、臉色暗黃如同年糕的雷大先生,悄無聲息擠了出來。

    身子還沒有完全自牆壁內掙脫,他已然臉色惶急,對景王子稟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景王子干瘦地身軀一抖,轉過頭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又有什麼‘大事不好’?最近好像就沒有什麼事情好過!”

    “扈昀、扈昀副院長死了!”雷大先生喉頭動了一下,站直身子,叉手低聲道。

    “什麼?扈昀、扈昀死了?”景王子如同被人砍了一刀。騰地自椅內跳了起來。臉色慘變。揮舞著手臂如若巔狂。尖聲叫道︰“他、他怎麼能死了?”激動之下。忘記手里還握著水晶酒瓶。不住揮舞之下。鮮紅如血地酒水濺出。在半空渲染涂抹了一筆又一筆。

    將水晶瓶憤然丟在幾案上。景王子定了定神。再次不能置信地問道︰“消息真地確切?”

    雷大先生點了點頭。肯定地道︰“是平復燕傳來地。確切無。而且不用很久。 星師院即將公布于眾。”

    “什麼原因?誰弄死了他?”听消息真個確切。扈昀真個死得透了。景王子臉色再次一變。緩緩跌坐回椅內道。

    “是老院長!不知了什麼神經。老院長突然間敲響醒鐘。召集起所有地星師。當眾宣判扈昀私自緝拿帝官、並且結交權臣。觸犯星律。要將之下獄。”雷大先生道。

    “醒鐘原來是那老棺材瓤子敲響地?但扈昀經營星師院近二十年。根深蒂固。早已將那老棺材瓤子給架空了。怎麼、怎麼反過來被那老家伙所算?”景王子氣急敗壞道。

    雷大先生苦笑一聲,道︰“我們、包括扈昀,卻是都被老院長給騙了,感情那老家伙的年邁昏聵、不理院務,全部都是裝出來地,對于扈這些年的放肆舉動,老家伙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不加理會而已。其實暗地里老家伙對扈昀已早有防範,很久之前就在他身邊安插下了一枚棋子,而在最後關頭,這枚棋子卻是揮了令人難以想象的作用,在扈幾乎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將之一舉擊殺,——扈昀卻是連還手機會都沒有,已然身死。”

    “這個廢物,毫無知人之明,又優柔寡斷,真是死有余辜!早早將那老棺材瓤子架空,卻一直遲遲跨不出最後哪一步,不能將之徹底擊殺,活該到頭來反過來被那老家伙所算!”景王子雙眼瘋狂光芒閃爍,如同一條瘋狼在房內團團亂轉,怒聲咒罵道,“這老混蛋倒是一死百了,但我們這麼多年在他身上的所有投資,算是打了水漂,這老畜生真是害人不淺!”

    望著冷靜盡失地景王子,雷大先生張口想要說什麼,又默然無語。

    “那老棺材子已經多年不曾管事了,此次到底什麼原因,突然搞出這麼大動作,對扈昀下手?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玄機?”景王子長吸口氣,穩定下心神,終于問出了一個有深度的問題。

    雷大先生道︰“據平復燕分析,老院長很大原因是在為元源那混蛋出頭,給扈定的罪責之一,就是私自緝拿帝官!”

    景王子一臉惑,道︰“那老棺材瓤子與那小子素昧平生,如此賣力替他出頭,完全不應該啊!對了,這小子地本命屬性覺醒儀式,不就是老棺材瓤子給主持的嗎?難道當時他們就勾搭在了一起?——不成,此事背後恐怕另有玄機,你待會兒下去,多方打探一下。”

    “是。”雷大先生叉手道。

    “扈昀被人暗算,那平復燕這老狗當時又在做什麼?他難道是死人嗎?”景王子像是忽然想起,再次怒火中燒。

    雷大先生道︰“平復燕說,當時情況太過突然,堪稱變生肘腋,他根本來不及出手扈已死,而大局已定,他更不敢妄動了!他還帶過話來,要殿下以後與他來往越少越好,現在星師院正處在戒嚴、清查中,一切要小心從事。”

    “小心從個屁事?”景王子連連冷笑,“他是怕成為星師院下一個被打擊地對象吧?畢竟他對元源可也沒有少下過黑手!真是窩囊廢一個,這點變故就嚇破了膽子,吞了王兄那麼多好

    用還沒有起一點兒,就想明哲保身?哪有那麼便宜~

    雷大先生垂頭輕聲道︰“似乎,現在與他保持距離、暫且保存下他還是有用地,畢竟現在的確不是與他繼續交往過密的時候。而執意逼他鬧出什麼事來,也屬不智,畢竟現今局面我們並不佔優,到時萬一真個被老院長揪住把柄,將他也拔掉,我們在星師院可就一點兒影響力也沒有了。”

    景王子臉色閃爍,半響點了點頭,道︰“哼,就是放過他,也不能再繼續便宜他!以後將奉送他的水玉、珠寶,統統全部斷掉!”

    雷大先生暗中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那老棺材瓤子還真是好手段、真不能小視啊,隨隨便便將扈昀一處死,星師院大權就重新回到他地手中,並且徹底斬斷了我們掌控、操縱星師院的企圖,還真是湯水不漏啊!”景王子咬牙切齒,恨恨不已,怒氣爆,猛然一腳將幾案踢飛半空。幾案連帶酒瓶一下化為粉碎,酒水混合著木屑,簌簌而落。

    蜷縮牆角的兩名侍女,差點沒有嚇死過去,望著神色猙獰、陰狠森寒氣息散的景王子,臉色驚恐欲絕,不住劇烈哆嗦著,香汗已然將羅衫透。

    “是不是、是不是將此事盡快通報大王子?”雷大先生提議道。

    听到大王子,景王子臉色一變,慢慢自暴怒情緒中緩過神來,頹然道︰“這個消息,自然要最快送到王兄手里,順便也問問王兄,下一步如何走?我們操縱星師院這步棋,算是徹底走不通了,要王兄拿個章程出來也。”說著,景王子隨即又自失一笑,道︰“我還真是一無所用,王兄留給我地大好局面,居然被我一步步折騰到了這個地步,——我,還真是愧對王兄啊!”

    雷大先生陰聲道︰“我們淪落到如今局面,一切全是那小子在作祟,只要能夠將那小子弄死,一切仍大有可為。”

    景王子眉頭一皺,不無焦躁的道︰“我自然想將那小子弄死,可而今他有軍職在身、有上千警員隨駕,羽翼豐滿,並且上軍務部護持、警戒處庇佑,下有我的睿王兄幫扶,而今又連星師院都倒向了他,急切間又那里弄得他死?”

    雷大先生雙拳一捏,出“嘎巴”一聲脆響,道︰“現在可就有一個天賜良機,只要我們能夠抓住,足以置這小子于死地!這小子不日就將離京,外出游歷,——在帝京我們是動不了他,但他離開帝京後,嘿嘿,還不任由我們擺弄?到時將之弄死,甚至連借口都不用找,隨便往那些逍遙帝國、凶名遠揚的邪惡星師身上一推,誰又說出不是?”

    景王子雙眼一亮,精神陡然一振︰“這小子要離京?因為什麼?”

    雷大先生嘴角一絲陰笑浮現︰“那廝與尚侯爵的女兒長時間朝暮相處,日久生情,此事殿下自然也知;但對于他們的感情,卻有一個至關重要地人並不同意,那就是尚侯爵閣下。前段時間,尚侯爵親自前去第四營將尚若若接回了家,並且警告這小子以後遠離尚若若。”

    “那這小子答應了嗎?”好容易听到元源吃癟,景王子立時興奮起來,急切問道。

    雷大先生搖頭道︰“這小子那里會放手?自然死活不答應了。

    尚侯爵蔑視他的不自量力,與他簽訂了一個賭約,如果一年後他能夠晉至聖星師的境界,就允許他與若若繼續交往下去,因此這小子卻是打算離開帝京,到帝國各地游歷、以尋星力突破。”

    景王子輕松坐回椅內,隨手一招,蜷縮牆角的侍女一聲尖叫,身不由己,凌空飛向了他的懷里。景王子一把將侍女薄薄地紗衣撕開,自領口深深插了進去,肆意玩弄著那兩團豐盈,一邊“咯咯”陰笑道︰“賤種就是賤種,見到好處就像餓狼見到了肉、瘋狗見到了屎!這小子一無所有,出身卑賤,遇上了尚若若這個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的一流貨色,自然會死死抓住不放了!——哼,一年內提升到聖星師?做夢去吧!我先送你上天歸位!企圖染指尚若若?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雷大先生臉色淡漠,對于景王子當著自己的面如此荒唐,卻是視若無睹。

    景王子臉色一抹兒潮紅浮現,似乎神情極度亢奮,幾把就將侍女地羅裙給撕個粉碎,那一片刺眼的雪白與兩團豐盈地嫣紅盡數暴露空氣之中,一邊上下其手、大肆蹂躪著,景王子一邊模模糊糊的道︰“此次,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絕不能再失手!你親自去走一趟,帶上‘滴血杜鵑’,——終于到了用上那群混蛋地時候了,你明確警告他們,事成之後,我重重有賞;如果事情不成,哼,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了!此外,我再將府內父王所賜的星器‘落星戈’授予你,然後‘滴血杜鵑’每人一套‘烏雲魔犀星甲’,務必將那小子給我碎尸萬段!”

    “是,請殿下放心。”雷大先生叉手肅然道。

    “將那小子弄死後,記得將他的腦袋給我拎回來,我可要用他的頭顱做成便器,永久珍藏使用!——不如此,卻是難消我心頭之恨!”景王子語氣充斥著刻骨銘心的怨毒與陰狠。

    雷大先生微微躬身,土黃色光霧再次涌出,隱入身後牆壁內不見。

    景王子一臉淫笑,一招手,又將另一名侍女擒來,揉捏著她蒼白的臉頰,陰聲道︰“寶貝,今天本殿下很是開心,咱們好好盡盡興、讓我好好疼愛你們一番好了!”

    兩名侍女听候,眼神中的驚恐更濃了,臉上的媚笑卻不敢減了半分,扭動嬌軀,連連嬌喘著,欲拒還迎的奉迎著景王子的進犯……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46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宴請

    富麗堂皇的寬敞客廳內,溫玉瓖壁、青玉為階,松脂岩了厚厚的一層駝絨地氈,踩上去如踩雲端;在正中的頂棚,懸掛了十幾盞偌大的蓮花形水晶吊燈,將客廳裝飾的更是美奐美侖。

    此時客廳內,擺放了七張黃花梨木單人幾案,每張幾案後都做了一人。

    正北上位置,一臉溫和淡笑的睿王子盤膝端然踞坐;左、右兩側,軍務大臣傅世、警戒處統領卡繆,戰共工、傅青霜,納吉、令狐相等,分別侍坐。此時幾案之上,僅僅擺放了一只酒、一只水晶杯,一只銀叉、一只銀刀,此外空蕩蕩再無一物。

    眾人以前聚宴,一向圍坐圓桌,團團而食;而今一人一張幾案,旁邊還有一名侍女陪侍斟酒倒茶,倒也異常別致,都覺有趣。

    此時一干人等,一邊心不在焉的扯著閑話,一邊不住探著頭,眼巴巴的看著廳外。

    自廳外一陣奇異的烤肉香氣,繚繞傳來,卻是讓在座諸人個個心神不定。

    卡胖子揉著鼻子,連連點頭道︰“唔,的確是香的古怪,單嗅香氣,已然讓人垂涎欲滴了。我就說,元源請客,怎麼也要弄點新鮮東西來,看來僅僅是烤肉,他想必也是另有秘法。”

    令狐相聞言輕笑道︰“這個自然!老大此次選擇的燒烤材料,是兩歲大的銀角白鹿的鹿唇,以及洪河內聞名于世地雪豚、銀魚、水晶蝦,——所有材料珍稀難得倒也罷了,關鍵是一個鮮字。鹿唇是自剛剛宰殺的白鹿上卸下地,雪豚與銀魚、水晶蝦,更是鮮蹦活跳,剛剛離水。將所有材料用一百二十余種名貴藥草調和配制的香料,均勻腌漬,外面再涂上一層野生玉蜂王分泌的蜂王漿,在燒烤過程中,不斷涂抹‘白茸靈羊’後腿皮層下的肥肉混合赤麟鯉肚子里面地油脂所煉化的膏油,——如此烤出的魚、肉,卻是美妙無比,滋味無窮。哦,對了,即使燒烤的木炭,也是大為講究,可是小爺我用香梨木,昨天精心燒了一個下午才燒成地。”

    在座諸位,除了納吉、令狐相,個個都出身名門望族,對于食物要求自然也向來堪稱食不厭精、厭細,听令狐相不住口的滔滔吹噓,卻是都听呆了︰感情吃個烤肉,也要如此麻煩繁細?原本嗅著香味,已然味蕾大開,此時更唾生雙頰,難以自持。

    傅侯爵摸著胡須,端起酒樽在水晶杯內斟了一杯酒,端起提議道︰“空等無趣,不如我們先飲一杯?”

    眾人自然無不應諾。紛紛端起酒樽斟酒。然而酒斟入杯中。都不約而同出咦地一聲驚奇叫聲。望著水晶盞內地酒液大為驚異。

    傅侯爵疑惑地道︰“奇怪。這酒。怎麼這麼個顏色?”只見水晶盞內。盛了半盞色澤湛碧、如若翡翠凝玉般地液體。卻是稠厚無比。晃動間如若凝固狀。

    眾人都不忙著喝了。紛紛端起酒盞看個究竟。卡繆更湊到鼻端。深深嗅了嗅。自覺一股凜冽甘醇地酒香撲鼻而入。 透肝鑽膽。僅僅一嗅已然禁不住有些醺醺之意。

    卡胖子卻是向來有酒鬼雅號。此時那里還忍得住?咕嘟一聲。已然將杯中酒給一口吞下肚去。下一刻雙眼圓睜、屏息呼吸。呆坐原地如同僵尸。動也不能動了。

    眾人大吃一驚。相顧駭然︰這、這不會是毒酒吧?

    就在這時。卡胖子重重噴出一口氣。雙眼亮地嚇人。一臉莫名地興奮。大叫道︰“奶奶地。恁是好酒!喝過這酒。才覺老子以前喝地紅酒。感情都是些馬尿。——唔。不對。這酒怎麼還另有古怪?”卡胖子身外星環一閃。一絲淡青色霧氣自軀體內驟然騰起。裊裊升空。半響才慢慢消散。卡胖子一臉駭然。驚叫道︰“元源。你、你這酒怎麼還能夠轉化為星力、提升修為?”

    眾人一听,差點眼珠子沒有瞪出來︰喝酒還能夠增加星力,這是什麼說法?也太靈異了吧?

    但既然卡胖子這麼說,自然不會是哄人,傅侯爵與睿王子、戰共工等,皆是心癢難騷,迫不及待地仰脖紛紛將酒倒入口中。下一刻,齊齊神色迷離,坐在哪兒醺醺欲醉,完全沉浸在一種美妙的氛圍之中了。

    傅青霜向來滴酒不沾,見眾人個個神色痴迷,心下好奇,也忍不住偷偷嘗了一口。只覺那團涼涼的液體,一如口中,立即順著咽喉流淌而下,隨即化為一團暖暖熱流,充溢胸腹、遍布全身;就在傅青霜感覺無比舒服、有種飄飄欲飛地感覺之時,“轟”的一下,那團熱流一下變為了一團灼熱精純地星力,自胸腹逆涌而上,經眉心直入識海,隨即識海微微漲大,精神力已然略有進益。

    駭異的睜開眼,回味著剛才那美妙地瞬間,傅青霜簡直有著做夢一樣的感覺。而轉頭四顧,覺所有人都流露出與她一般無二的神色。

    傅世忽然拍著幾案,大叫道︰“元源!元源!快說,你這是什麼酒?怎麼味道如此濃郁,並且還能夠提升星力、增進修為?”

    “是啊!是啊!這酒太神奇了,趕明兒你馬上往我的府上先送上十、不,百壇再說。一壇十方、不,一壇子酒我給你百方上品水玉。”卡胖子迫不及待的對著客廳外吼道。

    “我的府邸也要百壇,水玉好說。”睿王子也忙叫道。

    “還有我戰府,也是百壇。”戰共工自不甘人後,大聲開口道。

    “沒出息!”傅侯爵不屑掃了群情激奮的眾人一眼,舉重若輕的道︰“元源,我傅府你至少要送五百壇才成,至于價錢,隨便你開。”

    眾人一听,都是身子一晃,差點一頭栽倒︰這老家伙,罵眾人沒出息,感情是嫌棄眾人開口要得少了?

    望著爭地不亦樂乎的眾人,令狐相縮了縮脖子,撇著嘴暗自冷笑道︰“做夢去吧!還百壇呢?想什麼不好!這猴兒酒總共才多少?能夠喝到就知足吧,小爺苦苦等待了半年之久,而今這才頭一次喝呢!”如此想著,令狐相伸出手去,撈向自己地酒樽,打算再斟一杯,心下不無憐惜的道︰這酒可真正喝一杯就少一杯,怎麼

    著點喝。

    哪知他手伸出去,卻一下抓了一個空,令狐相一愣,轉頭一看,覺剛才還好端端擺在幾案上的酒樽,居然轉眼工夫,就不翼而飛了?

    “誰偷了我的酒?”令狐相簡直不亞于被偷了媳婦,站起身來,跳腳大叫道。

    眾人臉色大愕,側頭呆呆地看著他。

    “誰偷了我的酒?誰偷了我的酒?”令狐相雙眼紅,神色瘋狂,獵狗一樣轉著頭,無比機警的四處撒摸著,卻見一個拖著長長尾巴、遍身長有鱗狀紫毛、似貂非貂地小怪獸,分明正抱著他的酒樽,顛顛的自門邊正溜出廳去。

    “疾!”令狐相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也顧不得形象、禮儀,下一刻一個魚龍躍淵,對著那小獸就凌空撲去。

    那小獸——疾,听到背後的慘叫,如挨了一鞭子,驟然加速,“嗖”的一聲竄出了門去。前腳疾剛剛跳出門,後腳令狐相已然一頭撲了過來,“咕咚”一聲正正撞在門框上。門框連帶著整扇牆壁,都微微搖晃起來,眾人都為他慘不忍睹地一閉眼,哪知那小子卻是晃了晃腦袋,愣是什麼事也沒有,繼續大叫著,無比強悍的繼續追出門去,只是腳步怎麼看怎麼感覺有些浮夸打飄。

    而下一刻,但聞院子里,小貂疾不無得意的“吱吱”尖叫聲,令狐相的憤然怒罵聲,雞飛聲、狗跳聲,攪和一起,亂成一團。

    眾人心頭驚悚︰感情在這兒喝酒,並不怎麼安全,隨時都有可能遭賊偷。如此想著,一個個未免心虛,伸手悄無聲息的將酒樽往身前拖了又拖;然而感覺還是有些不放心,最後干脆一只手搭在上面,按住不放。

    一直在廳外進行露天燒烤地元源,此時聲音傳進來道︰“這酒,名‘百果百草百里香’,底子是浮雲山上中階魔獸金毛猴,采集百果所釀的‘猴兒酒’,又經我采集百種靈藥異草浸泡其中,密封儲存半年之久,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此酒固然香醇甘美,回味無窮,令人飲後念念不忘,由于其中還蘊含了我用以煉丹的靈藥,因此更有刺激血脈、疏通筋絡、強化肌骨、增強星力修為地功效,可謂有著良多益處。”

    此酒元源的確放進了百種藥草不假,但關鍵其中還投放進了一枚“大羅還丹”,否則提升星力地效果絕對不會這麼明顯的。

    傅世、睿王子、卡胖子、戰共工,一個個雙眼大亮,忍不住齊聲道︰“那明天趕緊按我們所說地數目,送我們府上去吧。”

    元源無不遺憾的道︰“這恐怕有難度。猴兒酒本來就少,我半年前進京,自浮雲山也不過帶了幾壇;而釀成‘百果百草百里香’的,更就此一壇,再絕無僅有。”

    眾人一听,頓時泄了氣,再看酒樽中的酒,不過還能斟三兩杯的樣子,一時間就拿不定主意,是現在就痛快喝光,還是偷偷藏起、留著回府慢慢品嘗?

    而戰共工卻想到令狐相被疾將酒給偷走、那抓狂的樣子,心頭恍然,禁不住大為同情︰感情那小子知道這酒不多了,因此才那麼肉痛!

    此時元源一聲喝道︰“上肉了!”

    一股清風自廳外吹來,七只尺許長短、通體翠青、活靈活現搖頭擺尾的—小青龍,背上馱著一只只銀盤,自廳外飄飄飛了進來,依次落在一個個幾案旁邊。

    銀盤內,卻是盛放了兩塊茶杯口大小、方方正正的烤肉,以及一只烤水晶蝦、一條烤銀魚。兩塊烤肉卻是一塊色澤金黃,肉香撲鼻,正是烤鹿唇;另一塊帶有鮮甜的腥味,分明是烤豚肉。烤水晶蝦與烤銀魚,都冰晶透明,上面涂了一層薄薄的蜂漿,香甜氣味濃郁。

    還不等吃,單單看,已然賞心悅目,令人食欲大開了。

    眾人忙不迭將銀盤端幾案上,傅青霜卻童心不泯,伸出白嫩的食指,好奇輕輕捅了捅地上蹲著的那只馱盤子的小青龍;盤子一拿走,那些小青龍立即化為一團青郁郁的氣霧,消散空中。

    “元源木屬性又有精進,能夠凝靈成質、並且自如驅使的地步了。”睿王子贊許的看著化為烏有的小青龍,點頭贊嘆道。元源現在是他最為倚重的膀臂,並且接二連三將景王子折騰的灰頭土臉,因此睿王子卻是恨不得他的修為越高越好。

    “唔,好吃!好吃!”美食上桌,卡胖子卻沒有心思顧及別的了,已然埋頭大嚼起來,依次吞吃了一塊鹿唇、一塊豚肉、一塊蝦、一塊魚,只覺香滑滿口,余香噎喉,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不禁連連大呼道。

    一身月白絲袍的元源,緩步走進廳內,見眾人品嘗的開心,微微一笑,道︰“諸位想必知曉,元源今日請客,所為何事吧?”

    听元源談起正事,眾人都紛紛自銀盤內抬起頭來,正襟危坐,連連點頭。

    傅侯爵“哈哈”一笑,爽快的道︰“不就是你要離開帝京出去游歷,尋求星力突破,而將母親放在帝京感到不放心嗎?這是有什麼難的?”

    卡胖子立即接口道︰“不錯!你現在也是警戒處的中級軍官,——在帝京中,還沒有人敢公然冒犯實職軍官府邸的!如果你實在感到不放心,讓令狐相自第四營拉一隊警員來,在門前戒備巡守就是。

    ”

    元源大喜,他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他身為中級軍官,根本沒有那個權限、也沒有那個身份,讓警戒處警員看家護院,但而今總統領與軍務大臣話,自然再無問題,忙道︰“如此,可是多謝了。”

    睿王子也大包大攬的開口道︰“元源所顧慮的,想必是我的那位好弟弟吧?放心,你是為我才將他開罪的那麼狠,此事自然我絕無袖手的道理。你盡管走你的,我回去馬上求見母後,給你母親討一個子爵夫人的封號,——有了這個身份,看誰還敢亂來?”

    元源聞言更是大喜,真個如此他自然再無擔憂,可以將心思完全放在未來星力的修煉提升上了。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7:46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十煞困魔

    尚侯爵府,演武廳內。~~~~

    鋪了一層光可鑒人溫玉的寬敞廳堂內,四周牆邊陳設滿了星甲、星器,以及各類提升星力、修煉星術的器具。

    此時廳堂內無數條人影兒凌空翻飛,顯然正在進行激烈的比斗,尖利、勁悶的風聲,在廳內呼嘯回蕩,聲勢驚人。

    但見十名身披白牛水紋星甲、頭戴魔牛星盔,身材彪悍、星力強勁的年青星衛,圍站成一個圓圈,將一名少女給圈在其中。十名星衛各自星環釋放,湛藍、碧藍、暗青、烏黑、赤紅,足足五枚之多;手中星器也長短不一,斧、矛、鉤、劍、刺,應有盡有,紅燦燦的星芒閃爍不定,散發出強大的攻擊力。而裸露在外的手腕、臉龐、脖頸等肌膚,盡數呈現淡金之色,上面間或一條條赤金色的條紋閃現,顯然這十名星衛盡皆本命屬性覺醒,並且還是防御力極為驚人的——金屬性星師。

    十名星衛顯然聯手對敵慣了,每次都是四名星衛星環浮動,飛掠而起,對正中少女撲去,而剩余的六人則不住游走,變幻方位,全神防御,防備被少女給破開重圍而出。待四名星衛落下,另外又有四名緊接著飛起,卻是絲毫不給少女以喘息之機。如此此起彼伏,飛落有致,彼此之間配合的卻是默契無比,天衣無縫,而攻擊更如同狂風驟雨,密不透風。

    四名星衛每次飛身攻擊,手中星器虛揮,一道道淡金色光刃脫離星器,夾雜著尖利的風聲,角度刁鑽,對那少女飛劈而去。每一記光刃勁力凌厲,偶爾飛散地余波射到四周地牆壁、地面上,“嗤嗤”有聲,將堅硬的溫玉生生破出一條條數指深淺、觸目心驚的凹槽。

    處于重圍中央的少女,身影窈窕,肌膚雪白,姿容清麗,身著淡黃色緊身短衣,小臉滿是不屈與凝重,正是尚侯爵的寶貝女兒——尚若若。

    尚若若身外星環閃耀,湛藍、碧藍、暗青、烏黑,赫然足足四枚之多,龐大的星力波動彌漫散發,——如此短的時間,尚若若星力居然有了十足地增長,一下子提升了十幾級,由一名星使直接變成了一名大星師,卻是堪稱恐怖!而兩條足足二十余米長、宛若毒龍的青藤,自她嫩白的掌心蜿蜒探出,盤旋飛舞,充滿了威懾力與殺傷力。

    青藤——現在似乎應該叫做銀藤才合適,色澤卻是由原先的青金色完全轉為了青銀色,如同包裹了一層薄薄地銀片,飛舞掠動間銀光飛灑,令人頭暈目眩。粗大的藤身上,密麻遍布滿了粗大尖利、觸目驚心地巨大倒刺,倒刺上面又閃爍明滅著一枚枚淡金色符篆,卻是如若龍鱗。

    兩條青藤,一條圍繞著嬌軀螺旋狀層層升高,將嬌軀密密麻麻護住,另一條則是毒龍般盤旋一側,首端凝聚成虯龍模樣,猙獰凶厲,高高昂起,不住輕微搖晃著,兩柄淡銀色的尖角生出額頭之上,散發出強大的殺傷力,卻是呈進攻態勢。

    每當四名星衛凌空飛起。揮舞星刃劈來。尚若若護身地那根“瑤台清淨草”銀光就是大盛。驟然漲大三分。星刃飛劈到上面。如同劈中皮革、肉墊。被舉重若輕地反彈出去。一舉震得粉碎。四下飛散。而另一根毒龍狀青藤。則銀電般激射而出。對著四名星衛。狠狠地分別依次噬上一記。

    四名星衛星器揮舞。再次一道金色光刃飛出。將銀藤格擋開來。隨即也力盡而落。

    面對十名星衛源源不絕地攻擊。尚若若居然舉重若輕。毫不吃力。她蓮步輕移。在廳內飄然翩飛。如若戲花地蝴蝶、翩躚地靈燕。姿勢曼妙而輕盈。令人賞心悅目。然而前趨後折間。又精妙微奧到極點。 讓每次四名星衛勁力凌厲地光刃攻擊。居然大半都落在了空出。

    雙方在廳內已足足激斗了一個時辰。畢竟若若星力修為不深。漸漸地開始喘息粗重起來。手中地“瑤台清淨草”也漸漸變得疲軟無力。十名陪練地星衛。相應光刃勁道也大為降低。攻擊地密度也開始拉大。一名首領模樣地星衛關切地道︰“小姐。需要不需要休息一下?”

    尚若若緊咬銀牙。冷哼一聲。兩條青藤驟然變細、縮小。“嗤嗤”縮回手心。轉身昂然向著演武廳旁邊地休息室走去。

    身後十名星衛面面相覷。盡皆看到對方眼神中地驚駭。為尚若若陪練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尚若若恐怖地進階速度。面對他們地圍攻。由剛開始地一刻鐘。而今居然支撐到了足足一個小時;要知道。他們可是尚侯爵一手訓練出地、尚府七十二血煞星衛中地十名。隨便一個放到帝國。也足以成為名動一時地高手。

    十名星衛搖了搖頭,心頭都有些灰心,原先都自覺自己的資質足以堪稱得一流之選,哪知與尚若若一比,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入流過,這未免太打擊這群心高氣傲星衛的自尊。

    但十名星衛身披白牛水紋星甲,加上自身的金屬性防御體質,

    高出若若良多,因此若若想要破開防御、將他們一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而尚侯爵為若若制定的目標,就是她什麼時候能夠破開十名星衛的圍困,什麼時候可以見元源。也因此,尚若若才會這麼拼命。

    進入了休息室,尚若若嬌軀一晃,差點一下倒在地上。她急劇喘息著,小臉雪白的可怕,伸手扶著牆壁,眼神中的堅定卻絲毫未曾減弱,低聲喃喃道︰“元源,等著我!—你可也要加油啊!”

    想到元源,尚若若清麗的小臉上浮現一抹兒柔情,自懷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個雕琢成小人模樣的精致玉瓶,先放在手里仔細端詳、把玩了一會兒,——那小人雕琢地栩栩如生、縴毫畢現,分明身著月白絲袍、負手昂然而立地元源的雕像。

    柔情萬分的撫摸了一會兒後,尚若若啟開瓶蓋,自里面傾出了一粒香氣撲鼻的丹藥,吞入口中,隨即盤膝坐在休息室的正圓形溫玉台上,五心朝天,按照元源所傳授的搬運周天之法,將星力在體內搬運、流轉,盡快恢復著消耗的星力。

    隨著丹藥下肚、藥力發散,而星力開始搬運,漸漸地,若若的臉色再次紅暈浮現,一枚隱約的太極圖案,也現出嬌軀周圍。

    不足小半個小時,一聲清嘯,尚若若容光煥發,躍身而起,推開休息室的石門,走進演武廳,清聲喝道︰“再來!人那,哪兒去了?快點!”

    十名星衛剛剛坐下,喘息未定,聞言臉色就是一變。首領低聲道︰“比上次又短了二分鐘。小姐恢復地速度越來越快了。”其余九名星衛一听,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心頭禁不住微微發,照著這個勢頭下去,也許不用多久,他們可就要被若若給擊敗了。

    演武廳外,負手而立、偷听廳內愛女修煉進程的尚侯爵閣下,臉色不住變幻,精彩無比,由開始地擔憂,變成了後來的凝重,慢慢又轉為驚奇,最後卻是直接變成了驚喜與難以置信。

    無比悠然的吹響了一聲口哨,尚侯爵微笑著道︰“還真是沒有想到啊。”

    叉手侍立身後的死魚眼,似乎沒有想到老爺居然會有如此輕佻的舉動,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隨即眼皮耷下,再次恢復了冷漠地神色。

    “想不到若若居然能夠狠下心、吃得下這份苦,面對如此大強度的修煉毫不皺眉,——愛情,還真是能夠創造奇跡啊。”尚侯爵咂著嘴,面似欣喜、實則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地道,“不過更讓我想不到的是,若若身上還有那麼多秘密,像她施展地這套詭異神奇的身法,卻是自哪兒學來地?這十名星衛,站的可是‘十煞困魔星陣’的方位,按理說以若若而今的星力修為,被困之其中,絕對束手束腳,根本是一面倒的局勢;可她卻憑借這套詭秘身法,不但輕松周轉,居然還猶有反擊之力?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死魚眼低聲道︰“這套身法,似乎是元源的一門絕技,傳給了小姐。”

    尚侯爵點了點頭,道︰“我想也是那小子搞的怪。而若若星力恢復的這麼快,顯然也與那小子脫不了干系吧?哼,盡走旁門左道!”尚侯爵語氣頗為不屑的道。

    死魚眼默不作聲,心頭暗道︰對于搶走小姐芳心的元源,老爺雖然嘴上不說,心頭總是難免有些耿耿于懷的;加上小姐自幼一直與他感情疏離,而今卻與一臭小子難舍難分、生死不渝,老爺想必心頭酸意更濃,因此對那臭小子自然能貶低就貶低。

    “若若的資質,不出我的所料,果真堪稱百年難遇;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超過我是完全可以預見的。”想起女兒,尚侯爵心情重新變得非常晴朗,語氣不無歡愉的道,“我尚家上千年來,雖然堪稱天才輩出,但真正像尚若若如此小小年紀,就展露出如此驚人修煉天賦的,卻是還未有過。——未來,還真是令人值得期待啊。”

    死魚眼卻是臉色再次一變,一絲莫名的喜色透出,低聲道︰“老爺的意思,小姐以後,也會成為一名星君級的強者?”

    “當然!哼,我尚沐白的女兒,成為星君又有什麼了不起?”尚侯爵語氣充滿了無比的自信與傲氣,“而今若若不過僅僅繼承了我‘瑤台清淨草’的千分之一的力量,星力已然提升到這個地步;她現在年紀才這麼小,再給她五年的時間進修,到時識海穩固、星力精深,我將‘瑤台清淨草’再全部傳給她,那她直接成為星主級別的強者,不過翻手間的事情而已。星主晉身星君境界,雖然堪稱天塹,難以逾越,但以若若的資質,加上我尚家的實力,再給她十年苦修,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死魚眼語氣激動起來,道︰“那,老爺何不現在就將‘瑤台清淨草’傳給小姐呢?那樣現在小姐不就直接是星主了嗎?”

    尚沐白搖了搖頭,道︰“那里有那麼便宜的事情,現在若若星力才幾級?識海才多大?以‘

    淨草’蘊涵地恐怖星力,此時全部傳給她,恐怕將軀撐爆都有可能。只有等她自己一點點修為增強,識海與星力都穩固、高深起來,能夠徹底容納‘瑤台清淨草’,那樣才可以。”

    死魚眼禁不住大為失望,臉色也再次恢復了死灰之色。

    尚侯爵冷哼道︰“若若星力提升起來如此快,就不知那小子是不是也能夠有同樣的速度?一年的期限,聖星師的境界,以那小子一窮二白的基礎,哼,我看基本沒戲。”

    死魚眼低下頭去,臉色卻是很不以為然,這些年,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元源所創造的一個又一個奇跡,心頭對那小子已然擁有了一股莫名的信心,感覺一年內晉至聖星師,對那小子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因此對于尚侯爵地話自然並不贊同。

    “听說,最近星師院很不安靜,很是發生了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尚侯爵離了演武廳,在花園內隨意踱著步,一邊隨口問道。

    “不錯。扈副院長被老院長給處死了。”死魚眼簡潔明了的道。

    “老院長年紀已衰,銳氣盡失,突然之間那里來的如此魄力,搞出這麼大地動靜?”尚侯爵緩緩抬頭,遙望著海嶗山飄渺的山巔,道,“這件事,背後恐怕是有暗星殿地影子吧?”

    死魚眼沉默了一會兒,謹慎的道︰“不是很清楚。自始至終,星師院都沒有出現暗星殿的人。”

    尚侯爵嘴角一絲譏誚浮現︰“不出現,不代表不存在!我記得你說過,元源那小子的薩姆大叔,似乎很有些來頭?”

    死魚眼眼神一陣跳動,有些驚懼、有些敬畏,凝聲道︰“不錯!他的一身星力高深莫測,幾乎、幾乎不在老爺之下!與他交手幾次,我居然摸不到他一絲根底,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一定出自——星辰聖殿!”

    “不在我之下?星君級別地存在嗎?”尚侯爵眯著眼,一絲精芒閃過,“有意思!這位出身星辰聖殿的薩姆大叔,前腳進京,後腳混吃等死地老院長,就突然雄風大振,將對元源下過黑手的扈昀副院長給一舉剪滅,——要說這兩件事之間沒有關聯,嘿嘿,那可真是活見鬼了!”

    死魚眼大吃一驚︰“老爺地意思,老院長悍然對扈昀下手,完全是老薩姆的主使?”

    “出自星辰聖殿,本身又是星君級別地強者,在星辰聖殿內你以為會是籍籍無名之輩嗎?既然在星辰聖殿大有權勢,老院長對星辰聖殿向來又忠心耿耿,那對老院長下達命令、處死扈昀,給那些為難元源的人一個警告,事情不是很清楚明了的嗎?”尚侯爵語氣說不出是譏諷還是欽佩,冷淡淡的道。

    死魚眼說不出話來,思忖半響,才緩緩道︰“經過老爺這麼一分析,事情似乎還真是如此。”

    “那小子身為警戒處軍官,又攀附上軍務部這棵大樹,原本就羽翼豐滿,有些急切難圖的味道,而今暗中又有星辰聖殿的支持,嘿嘿,以後在帝國還不為所欲為?景王子選擇他作敵手,真是自尋死路啊!”尚侯爵搖了搖頭,頗為不屑的道,“如果我是唐景,就絕對不會為了一個草包血牙,而開罪一個明顯有著很深的潛力與良好前途的星師,——那個草包,還不是公國的家主,值得下這麼大的投資?蠢!”

    死魚眼不無擔憂的道︰“因為九王子的原因,元源與睿王子走得很近,而與大王子有成為死敵之勢,而看他也有意思助睿王子奪嫡。如果以後真個小姐嫁給了他,我們尚家勢必與他聯成一體,到時我們豈不也要牽扯進奪嫡之爭的漩渦中去嗎?帝國可是一直有著禁令,不允許各大家族摻和進這類事情之中的。”

    尚侯爵微微笑著,道︰“你呀,太過多慮了。那個位子到底大王子坐、還是睿王子坐,此時還沒有定數呢;而決定權,也只有掌握在大帝的手中。大帝放任王子們在下面斗的死去活來,卻視若無睹置之不理,也是蘊含了觀看諸位王子的能力、最終擇優而取的意思。而今那小子投向睿王子,豈不也正給了我一個冷眼觀看他能力的機會?如果這小子真個能夠助睿王子登上大寶,那也算我沒有看錯人;即使不成功,難道以我尚家上千年的權勢,還保不下他?只是這小子卻也再休息我看重于他。”

    “老爺真是算無遺策,感情一起都想的面面俱到。”死魚眼禁不住臉色欽佩道。

    “算無遺策?不過盡人事、听天命而已!”尚侯爵搖了搖頭,語氣忽然又低沉了下去,抬起頭,怔怔看著海嶗山那虛幻的山巔,喃喃的道,“這個世間,充滿太多的變數,也充滿了太多的玄機,有很多事情,其實是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掌控的。”

    —————————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8:33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蒙頓淘寶

    帝京之西,五千里之遙,有一座綿延近千里的山群,名鷹愁山脈。<<>>整座鷹愁山脈高聳入雲,頂尖盡是皚皚白雪,經年不化,又山勢險峻峭拔,千洞萬壑,地形復雜,其中毒障迷霧、險沼惡水處處,入其中難覓歸路,因此向來人跡罕至。加上山中魔獸遍布,不時外出襲人,因此附近連帶居民也極為稀少。

    荒涼,貧瘠,凶險遍布,因此鷹愁山脈在帝國等同于荒區一樣的存在,除了象征性的駐扎了一個營的警員外,帝國此外再無任何軍事力量駐扎,監管力度可謂薄弱。

    帝國視之如同雞肋,一向經管並不盡心,卻給了那些不法之徒以可乘之機。管制的松懈,環境的惡劣,地形的復雜,都使得此地成為了帝國那些佣兵、盜匪、流寇、賞金獵人等等的歡樂窩、聚集地。

    無數的佣兵、獵人、盜匪,聚集此處,在山中川流不息,捕殺魔獸,搜求礦脈,挖掘水玉,以求暴富。

    魔獸的獸皮、獸核、魔晶,都是帝國星師夢寐以求之物。獸皮可以制成各類防御力驚人的星甲、星袍,這且不說;魔獸的獸核——即魔獸體內那堅硬如鋼、狀若冰晶的髓骨,更是無比神奇珍稀,萬金難求。由于獸核擁有魔獸各種神奇的屬性,本身又擁有良好的融合性,煉制星器時加入其中,可以大幅提升星器的攻擊性或者防御力。至于魔晶,則是魔獸的腦體凝結成的晶體,據聞其中蘊含無比充沛的精神力,較之水玉毫不遜色,以星陣之力吸納出來,可以直接提升星師的星力。

    帝國的魔獸,經過星師上千年的研究,被分成了高、中、低三個階位,每個階位又分上、中、下三個等級。這兒所說的獸皮能夠制成星袍、獸核與魔晶能夠煉制星器與提升星力的魔獸,至少也要是中階下級,那些下階的魔獸,根本連魔晶都沒有結成,獸核更脆弱無比,獸皮也沒有什麼防御力,自然沒有什麼價值可言。

    而過了中階,等級越高,魔獸魔晶蘊含地精神力就越強大。一只中階上級的魔獸,魔晶蘊含的精神力據說就不遜色于上品水玉了,至于那些高階魔獸的魔晶,蘊含的精神力卻是更堪稱浩瀚無盡。

    但魔獸天生就擁有強大的戰斗力,過了中階,擁有了本能屬性,攻擊力更是驚人,因此想要獵獲,卻又談何容易?一般來說,一只中階魔獸,相當于一名星力三四十級左右的星師的戰斗力與殺傷力;至于那些高階魔獸,那更簡直堪稱恐怖一樣的存在,很少有人敢去打它們的主意,除非帝國那些強大地星師結成星陣,才有可能將之捕殺,但也要付出堪稱慘重的代價。

    除了魔獸,整座鷹愁山脈綿延無盡,地形復雜,其中蘊含的各類珍稀金屬地礦藏、以及盛產水玉寶石的礦脈,也是應有盡有,無比豐富。

    因此帝國那些出身低賤、家境貧窮的星師,沒有足夠的水玉可以吸納,囊中又一向空空,說不得,只得淪落為獵人、盜匪、或者佣兵,前來鷹愁山脈等帝國這些監管力度不足、卻又有著明顯機遇地地方,踫踫運氣了。<<>>所有的星師,都在做著一個共同的美夢,那就是獵獲到珍稀的高階魔獸,或者直接搜尋挖掘到礦脈,以求一夜之間,成為帝國的新貴、巨富。

    在鷹愁山脈地勢最為險峻地中端位置。依靠山勢。建有一座蒙頓山城。而帝國駐扎鷹愁山脈唯一地一個營軍力。就安放在這座小城內。

    是小城。其實規模並不比一個大型地村鎮大多少。方圓不過十幾里而已。只是城外用石塊象征性地壘了一圈人半高地城牆。才使得這座小城看上去勉強像些樣子。城內不過萬余戶人家。全以粗糙地青條石建築地子。東一片、西一簇。在城內雜亂無章毫無規矩地亂建一氣。在淒冷山風中看上去灰黑蕭瑟。毫無生氣。

    城內居民世代依靠進山獵獲魔獸、食肉賣皮為生。其中青、壯年地漢子。間或也受雇佣于附近地佣兵團。開采礦石。賺取一點兒額外地酬報。此外。小城地居民卻是再無生活來源。貧窮、饑寒、疾病。自從出生就一直如影隨形。緊緊跟隨著他們;而這些還不過是小節。鷹愁山脈內肆虐異常地盜匪、佣兵。才堪稱是城內居民地心腹大患。對于這些殺人不眨眼家伙地恐懼。使得城內居民外出狩獵都提心吊膽。不敢走遠。

    鷹愁山脈內盜匪、佣兵遍布。都做著無本生意。見好處就搶、見利益就。黑吃黑地事常常發生。異常猖獗。使得整條山脈一片烏煙瘴氣。在這兒。人命不值錢。死一個人如同死一條狗。稀松平常。

    幸而蒙頓城內。多年以來一直駐扎了一個營地兵力。勉強保住了蒙頓城附近百里方圓地穩定、安全。使得那些凶神惡煞般地盜匪佣兵。不至于在附近為所欲為。從而使得城內居民勉強還能夠繼續生活下去。而不至于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蒙頓城內地一個營地兵力。雖然裝備較之正規軍差之甚遠。上千警員中也僅僅擁有一小半星師。並且大多是最初級地星侍。但畢竟也算是帝**隊、特別是警戒處地一部分。因此戰斗力卻是仍舊不可小視。而實際上。這上千警員。可以說是鷹愁山脈地盜匪、佣兵。唯一感到忌憚地力量了。自從曾經在鷹愁山脈橫行一時、足足擁有近乎兩千之眾地“暴雷”佣兵團。垂涎蒙頓城內地財物。悍然對蒙頓城發動突襲。卻最終以幾乎全軍覆沒地慘淡結局收場後。蒙頓城無形中就成了鷹愁山脈那些無惡不作、無比猖狂地盜匪、佣兵眼里地禁區與禁地。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佣兵團、或者盜匪窩。前來蒙頓城鬧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鷹愁山脈那些凶神惡煞般的盜匪、佣兵們,不但不來蒙頓城鬧事,反而漸漸的都將蒙頓城當做了安全之地,佣兵團與盜匪窩之間有了買賣要進行交易、或者

    益前進行談判、或者獵獲了獸核挖到了礦石、甚或到了一批星甲珠玉等等值錢貨物急需脫手銷贓,無一例外都選擇到蒙頓城來進行。

    當然,駐扎蒙頓城的警戒處警員,都不是傻瓜,自從認清這些無恥家伙進蒙頓城干的勾當後,就立即出台了一條政令,凡不是蒙頓城居民者,進入蒙頓城都要繳納賦稅。哪知出台這條政策後,肆虐在鷹愁山脈中的那些無恥的家伙,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大有將蒙頓城當做交易據點地勢頭,無論事情大小,都要來蒙頓城進行,——也許在這些刀口舔血、經常命懸一線的家伙看來,命就一條,什麼也比不上平平安安將錢拿到手重要,畢竟蒙頓城的安全性,是毋庸置的。

    有賣的,就有買的。蒙頓城內每日如若集市,整條鷹愁山脈的佣兵、盜匪,都選擇到此處銷贓,往往很是有些好東西出售;因此卻是吸引著附近數千里內的貴族、星師,隔段時間就來蒙頓城內轉轉,看能否撿個便宜,當然往往也都有意外之喜。出于以上的原因,每日蒙頓城內人山人海、川流不息,卻是形成了一種畸形的繁華。

    在這一天,蒙頓城地南城門,忽然走來了一身著月白色絲袍、肩頭上蹲了一只似貂非貂怪獸的俊秀少年。這名少年與那小獸,自然就是元源與疾了。

    自從帝京拜別母親、告別一干朋友,外出游歷以求星力突破,至今已然過去了近乎一個月。臨行前,元源自睿王子哪兒弄來了一張“帝國全輿圖”,經過一番勘察,卻是將自己的目標,定在了鷹愁山脈上。一則鷹愁山脈山勢復雜,地形多變,其中地氣靈脈一定充沛異常,想必藥草也豐富地很,采集所需,煉制丹藥,也是方便。而今單單依靠外力,元源星力想要突破,卻是很難,因此他卻是打算收集各類珍貴藥草,煉制一爐“先天造化丹”,將星力大幅提升個幾級、十幾級。

    二則鷹愁山脈魔獸遍布,礦脈豐富,元源也想踫踫運氣,看能否挖到一兩條礦脈,成為暴富,以及獵獲到高階的魔獸,取之魔晶、獸核,用來提升星力。殺獸取晶,還是卡胖子告訴他的一個竅門,對于而今的元源地來說,水玉已經很難起到作用,只有傳說珍藏于皇室、以及星辰聖殿中的髓玉,才有可能繼續提升星力。但髓玉寥若晨星,價值簡直都不能以連城來形容,想要取得談何容易?因此只有將主意打到魔獸的魔晶上面,倒還有一絲可行。

    蒙頓城的城門,不過就是幾塊巨石簡單壘砌出了一個門洞的樣子,裝了兩扇粗笨的石門而已,不但沒有護城河,連碉樓、箭塔等等防御設施都一概皆無,卻是簡陋到極點。設簡陋,崗哨卻一點兒也不簡陋,如此一座小小地城門,卻是站立了四十多名身披銀灰色窄袖束腰制袍的警員,黑著臉,冷漠無情的向進入城內的行人,討要入城稅。

    冷掃了眼這些警員,元源大為搖頭,對于這些警員冷漠呆滯的神情大為不滿,卻並沒有說什麼話,安靜地繳納了一個銀幣,進入城內。

    一鑽過門洞,下一刻元源眉頭大皺,差點沒有後仰倒地,只見城內聲浪喧天,嘈雜無比,披著星袍的星師、穿著皮甲的武士、穿著粗布地獵戶、拿刀帶劍的佣兵……卻是稀奇古怪、應有盡有,摩肩接踵,熙攘往來,將整條黃土道塞得水泄不通,塵土四起。而肉香、酒香、脂粉香,夾雜著皮革、獸皮、汗臭等等異味,混合一起,卻是形成一股極怪地味道,令人幾欲窒息。

    元源向來有輕度的潔癬,望著這超出想象地一幕、嗅著這惡心難聞的味道,目瞪口呆,半響回不過神來。

    既然來了,總不可能掉頭往回走吧?元源只有硬著頭皮進入城內。

    在城中心的位置,有一片廣闊空曠的廣場,上面鋪了一層青石板,顯得比較干淨。而凡是佣兵、盜匪、賞金獵人,進行交易、兜售貨物,卻是統統都選擇在這個地方進行,從而使得這座廣場熱鬧不堪。

    此時廣場上早已擠滿了人群,地上更擺布滿了各類貨物,獸皮、獸骨、魔晶、皮革、礦石、兵器、珠玉、甲Z鵲取 鵲齲 綻怕浚 τ芯∮校 誆嫉拿 藶槁欏 鋇保 負醵濟揮新浣諾牡胤攪恕br />
    隨著人流緩緩移動到廣場,見廣場內陳設的貨物,元源雙眼一亮,振奮精神,對疾道︰“且看看我們今天運氣如何,能否淘到什麼寶貝不?最好淘換幾塊上階魔獸的魔晶,這樣我的星力就可以大幅提升一下了。”

    疾翻了翻白眼,“吱吱”一陣亂叫,想必無非是嗤笑元源痴心妄想,這等破爛地方,那里會賣什麼高階魔晶。

    元源苦苦一笑,他自然知曉,高階魔獸價值連城,現在人人都精的跟猴子有的一拼,真正有人要賣,恐怕早被識貨的給買了去,又那里輪得到自己?

    雖然如此想,元源卻仍舊在廣場內慢慢轉著,不住眼的掃視著周圍地上陳設的貨物。哪知廣場上陳設的貨物,比如魔晶、獸骨、獸皮,甚至礦石、礦晶等等,果真大多不過都是些普通貨色,對于而今的他來說,等同于垃圾,毫無用處。轉了大半天,眼看偌大的廣場轉了有大半,卻仍一無所獲,元源禁不住大為失望起來。

    拍了拍疾的小腦袋,心下有些後悔到這個地方來的元源,撇了撇嘴道︰“看來的確是我錯了,早知如此,我們就不進城,直接進山就是了。”

    疾雙臂學著元源的樣子,在胸前抱起,吱吱不住叫著,對于自己當初勸元源不要進城的英明神武的遠見,得意非凡。

    —————————————

    元源外出游歷,拉開牛氣的序幕了……
無聊當有趣 發表於 2009-12-29 18:33
星穹君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極品血藕

    元源加快腳步,就想盡快將廣場瀏覽完,然後盡快出城而去,畢竟進城交了一個銀幣的稅金,半途而廢,實在太對不起那個銀幣了,因此元源怎麼也要轉完這個廣場。

    走得飛快的他,忽然腳步一停,釘子一般站在了原地。他一下子站住,倒是沒有什麼,肩頭上抱著雙臂洋洋得意站立的疾,卻就是慘了,立足不穩,“骨碌”一聲一個跟頭滾下了地去。

    一落地,立即一個筋斗翻起,扯著元源的衣襟重新攀上肩頭,疾一陣尖叫,張牙舞爪,大為不滿的對元源抗議著。

    元源卻無暇顧它,只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以示安撫,眼光卻定定看向了旁邊一個獸皮攤位。

    那賣獸皮的是個漢子,又黑又瘦,像是個落魄的佣兵,身披一件陳舊牛皮甲,牛皮靴子前端都磨出了一個大洞,露出一根翹仰望、好奇觀看景致的大腳趾,身旁青石板的縫隙上插了一柄單刀,在身前地上雜七雜八的擺了幾十張各色獸皮。此時他正拄著一根胳膊粗細、通體黝黑毫無起眼、足足有兩米長並且生滿了一節一節像是蓮藕模樣的“木棍”,唾沫橫飛,對著過往的行人,大肆吹噓著自己的獸皮、招著顧客。

    在整座廣場上,像他這樣賣獸皮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加上他的獸皮盡是些鹿、狗、羚、狸等下階魔獸的獸皮,毫無特色,自然也毫無價值,因此鮮有人問津。而元源定定看著他,卻也不是看他的獸皮,而是注視他手上所拄著的那根——木棍?

    那漢子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正心下焦躁,見元源衣著光鮮,不住眼的打量自己,頓時精神大振,對元源興奮地道︰“這位少爺,一看就知是個識貨的行家,不是我吹噓,我的獸皮在整個蒙頓城,都是上好地,你看……”

    元源被他吹得一愣一愣,半響回過神來,笑一下,慢慢蹲在他的獸皮攤前,隨手漫不經心的翻看著那堆獸皮,忽然開口打斷他地吹噓,道︰“你的這些獸皮,賣多少錢?”

    見元源似乎好像真的有興趣地樣子,那漢子忙不迭的道︰“不貴!不貴!一點兒也不貴,完全物美價廉!一張僅僅半個銀星幣而已,——不知少爺打算要幾張?不是我自吹,你看我的獸皮,厚實、暖和,全是宰殺的牙口正壯地魔獸所剝,買回去保證讓你物超所值,如果倒騰到大城市去買,更是轉手就是十幾倍的利潤……”

    听那漢子滔滔不絕的吹噓著,元源連連點著頭,好像很以為然,像是忽然看到一樣,抬頭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手里撐著的那是什麼玩意兒?”

    “這個東西?”那漢子正吹得盡興。聞言一愣。道︰“這是我挑獸皮用地一根扁擔。有一次我進山。獵獲地魔獸太多。沒有法子一次將獸皮全部帶回來。就隨手挖了這麼一根棍子。將幾十張獸皮給挑了出來。”說著。那漢子臉色異常得意。顯然對于自己地聰明很是欽佩。

    元源一听。-====-差點沒有栽倒地上。直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恨不得搶過那根“扁擔”。將這面目可憎吹噓起來不知死活地家伙給敲死!——用極為珍稀、堪稱可遇不可求地“萬年血藕”來做扁擔。還洋洋得意。這次第、怎一個欠扁了得?

    元源站起身來。冷冰冰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不知哪兒惹惱了元源。那漢子不覺心虛地住了口。惴惴不安地看著元源。好容易有了個主顧。心下自然生怕元源惱火之下轉身離開。對他這些無比厚實、貨色極佳地獸皮棄之不顧。

    元源冷森森地道︰“你地這些獸皮我全要了。價錢十個金幣。如何?”

    那漢子一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啊”了一聲。結結巴巴地道︰“您、您老人家說地是真、真地?您不是在開玩笑?”他地這些獸皮。加在一起。撐死也就不過半個金幣左右。而今元源一下子要十個金幣買他地。自然讓他難以置信、緊張地心跳如雷。

    “哦?難道你的這些獸皮不值這個價錢?”元源一听,立即惑的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又厚實、又牙口正好,弄到大城市轉手就是十幾倍的利潤?難道……”

    “不!不!不!”那漢子一听慌了神,忙不迭賭咒誓的道,“少爺,我的獸皮在整個市場上來說,都絕對是最好的,買到大城市也的確是十幾倍的利潤,您完全放心,絕對虧不了您!”這個漢子,心下已然將元源認成了初次做買賣、不明行情不識貨的闊少爺冤大頭了,生怕買賣黃了,拼命向著元源推銷道。

    元源自懷里掏出十個金幣,拋了兩拋,丟到漢子懷里,冷冰冰的道︰“我這個人一向脾氣古怪,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自現在起,你的整個攤點我都買下了,將東西留下,滾吧!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們交易就此取消。”

    那漢子手忙腳亂將金幣捧在手里,仔細看了又看,又用牙用力咬了咬,確認是十足金幣,當下雙眼放光,果真二話不說,緊緊將金幣攥在手心里,跳起身來,轉身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兒,——他卻是怕元源反悔!在他看來,元源簡直是犯了神經,萬一過會兒回過味來,找他討要金幣,卻是麻煩。

    元源沒有想到這廝真個痛快,居然連單刀也不要了,搖了搖頭,順手將那根扁擔撿起,仔細端詳著。整根“扁擔”,黝黑中隱隱透出玄黃的光澤,數一數,卻是足足十二節之多,紋理密實,觸手沉重,如同石塊。

    元源再次確定,這的確就是極為珍稀的“血藕”!血藕,生長在土元素極為充沛之地,堪稱土中之精,並且生長極為緩慢,一千年才生長一節,而今這根“血藕”足足十二節之多,分明至少也是一萬兩千年的年份了。

    “先天造化丹”元源卻是早就想煉制一爐,然而這爐丹藥對于藥材的要求太高,卻是需要至少五種極為珍稀難得、並且至少要萬年以上年份地藥材為主,然後輔以雪蛤、人參、雪蓮、烏、黃精、等等上千年的極品藥材,共同煉制,才能成

    以這個世間靈氣之充沛、藥材之豐富,那五味主}舊一直搜尋不到。這麼多年下來,他只有在浮雲山,搜尋到了一味“冰夢絳珠草”,年份也足足萬年之久,勉強夠用,一直珍藏在儲物空間內,其余“極品血藕”、“朱果”、“火龍芝”、“十二睫蘭”,卻是一無所獲。哪知踏破鐵鞋無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這座不起眼的小城內,居然會意外遇到這味最為難得地“極品血藕”。

    將這根“極品血藕”小心翼翼放到了眉心玉石抹額空間內,將幾十張獸皮、連同那柄單刀,也隨手一股腦兒丟了進去,元源松了口氣,心頭卻是對這座鷹愁山脈,更是充滿了信心︰一名獵人不經意間,就挖到了“極品血藕”如此珍稀的藥材,其余三味想要搜尋,想必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元源微微笑著,心情很好,一邊負著手繼續在廣場溜達,一邊對疾道︰“看來還是我英明一些,如果不進城,顯然與這根‘血藕’就要失之交臂。”

    疾撇了撇嘴,自顧扭轉了頭去,對他地自吹置之不理。

    忽然,元源的衣角一動,似乎被人扯了一下。元源一怔,低下頭,見一名十歲左右、梳了兩根羊角辮的小女孩,小手扯著他地衣角,怯生生的對他道︰“叔叔,除了獸皮,你不買別的嗎?”

    元源一愣,仔細看了小女孩幾眼,見小女孩身軀單薄、衣衫破舊,面黃肌瘦,顯得一雙眼楮大的出奇,正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元源心頭陡然一陣柔情涌起,蹲下身,拉著她的小手,笑吟吟的道︰“不知你有什麼東西要我買啊?”

    那小女孩沒有想到元源這麼好說話,頓時來了精神,小臉上一絲喜色涌起,指著身前的一個小攤,細聲細氣的道︰“我賣給你這個好不好?”

    元源見在剛才那破落佣兵的獸皮攤位旁邊,還有一個小小地攤點,擺放了幾十串用獸骨、碎小的魔晶,靜心打磨、串聯起地手鏈、項鏈,閃閃光,倒也別致。

    元源微微一笑,道︰“這都是你自己做的嗎?”自這個小姑娘身上,他恍然又看到了年幼地自己,與母親為了生活苦苦掙扎的往事,心頭憐憫大盛。

    小姑娘用力點了點頭,希冀地看著他,想必剛才元源與那破落佣兵交易,元源的慷慨卻是深深打動了她,希望元源也能夠買一些她打磨、穿成的飾品。

    元源道︰“那你的這些飾品,你打算買多少錢呢?如果價錢合適,叔叔可是都要了哦。”自覺自己做這小姑娘的叔叔,倒也綽綽有余,元源倒也理直氣壯。

    小姑娘低頭算了一下,抬起頭,怯怯的道︰“一、一個銀星幣!”

    元源板起臉,道︰“叔叔可不喜歡撒謊的孩子,這些飾品,怎麼值一個銀幣?”

    那小姑娘臉色通紅,急道︰“這、這是我費了一個月的工夫,才好容易打磨成的,一個銀幣很、很便宜了的。”

    元源搖了搖頭,看著她不說話。

    小姑娘低下頭,低聲道︰“那、那八十個銅星幣好了。”

    元源仍舊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我的意思,這麼美麗漂亮的飾品,一個銀星幣怎麼能夠買得到?至少也要一個金幣!”

    “一個金幣?”小姑娘吃了一驚,抬起頭,不能置信的看著元源。

    元源卻不再與她多說什麼,將地上的幾十串飾品,一一收集起來,放進懷里,取出一個閃爍著柔和淡金光澤的——金幣,塞進小女孩的手里,笑吟吟的道︰“喏,叔叔說話算話,一個金幣就一個金幣!”

    小姑娘張大口,呆呆看著元源,下意識的將金幣死死攥住。

    元源拍了拍她的腦袋,轉身就要離去。他倒不是不能夠多給小女孩一點兒金幣,但小女孩小小年紀,不知道有沒有父母,給她金幣再多,落入城內那些佣兵眼里,對她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因此給她一枚金幣已經是極限了。

    “叔叔,我家里還有很多飾品呢!”見元源即將走遠,小女孩忽然對著元源大聲喊道。

    元源一笑,回頭對她招了招手,溫和的道︰“我就在這兒閑逛,有你拿給我看啊。”

    小女孩一听,精神大振,攥著金幣也一溜煙兒不見了蹤影。

    元源微微笑著,心情卻是更好︰雖然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幫助所有人,但力所能及,能夠幫助一人是一人,至少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吧!

    他踱著步,向著廣場的東半部走去。廣場的東半部,卻是買賣礦石的場地,但見寬闊的地上,雜亂無章的擺放滿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原礦,一臉凶氣的賣主,站在石後,對著觀看、端詳的顧客,不住口的講解著。

    凡是佣兵、盜匪,在山中開采到了礦石,都無一例外運來蒙頓城,統一擺到廣場上,讓人來自由競買。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礦石並非雕琢後的純粹玉石、珠寶、水晶,而是一塊塊原礦。每塊原礦外都包裹了厚厚的一層石層,在邊緣處露出些許水晶、寶石的痕跡,看上去似乎整塊石頭,包裹的都是寶石、水晶,以此吸引買主來買。

    而購買原石、解剖其中的水晶與寶石,這個有趣的行業在蒙頓城被稱之為——“賭石”!

    當然,這些原礦石中,有的的確包裹的全部都是寶石、水晶,如此一塊賭對,立即身價大增、成為一方豪富,也是不乏其人;但更多的原礦石中,除了邊緣部分的那點水晶、寶石外,卻盡是一塊石頭,—如此一塊礦石,一下賭錯,也足以讓人傾家蕩產,血本無歸,因此這個行業的確刺激而又凶險,充滿了不可測的風險。

    而今元源走到原礦之前,將一塊塊各色原礦依次看過去,看上去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

    ———————————

    暫且更的有些慢,狀態沒有回來,大家再耐點心,爭取這個周老牛恢復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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