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倒霉的副官
兒源帶領一干弟兄,出了府邸的大門。傅青霜對他低尹道
家去見父柔,你須小心在意。
元源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而今帝京潛流激涌,數股力量一齊瞄
準了自己,且不說廖標這等中小貴族世家已然與自己不死不休,帝京四
大家之一的甦家,也已然徹底倒向了大王子,連家主甦幕遮都親自出面
阻攔自己,加上手里掌控著暴熊星衛的景王子,也在旁虎視眈眈,因此
形勢耳謂嚴峻到極點;以自己手上這區區一千人馬,根本難以應付如此
險惡的局面,想要保全自己、以及取的這場交鋒最後的勝利,在軍務部
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首大臣傅世幀的態度,至關重要。傅青霜無疑也
看到了這一點,因此斷然離開元源。回府邸求告父親,讓他盡快做出
姿態,與元源達成聯盟。
送傅青霜離去,元源與一千第四營警員在香榭大街上走出不到幾千
米。忽然前面路口,一隊身披銀灰色制袍、面容肅穆舉止精干的警戒
處總部警員,忽然沖了出來,攔住了他們去路。這隊警員有七八百之
眾。銀灰色制袍上瓖嵌的不是紅邊就是黃邊,竟然沒有一個普通警員,
盡皆是警戒處的軍官。
見這些警員沖出來,令狐相與身後第四營的警員齊齊緊張起來,
待看清是同一系統的弟兄,才又松懈了下來,然而踞坐在青龍龍頭之上
的元源,卻是眉頭一皺。
不等令狐相等說話,那隊警員中。最前面的一名身披白牛玉紋星
甲、舉止沉穩老練的軍官,出列對他們喝道︰“網才可是你們燃放的示
警煙花?我們是警戒處總部的警員,特來救援你們。”這名軍官,自
然就是智免副官了,卻是奉甦小小之命。企圖以警戒處總部的名義,將
廖標與布雷自元源手中提走。
元源自龍頭上躍了下來,走出隊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
“是我們燃放的煙花,你要怎樣?”元源為人精明,思慮縝密,四名
警員燃放煙花到現在,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警戒處總部距離自己的子
爵府不過一步之遙而已,竟然剛網才做出反應、派出人來,這里面已
經能夠看出很多問題了;而更讓元源警慢的是,這隊警員突然自路口竄
出,攔住自己去路。這名為首軍官更看上去面色不善,可見分明居心
叵測,早就埋伏此處多時,企圖對自己不利了。但元源向來很清楚警
戒處卡胖子的為人,一向對警戒處的弟兄非常護短,與自己的關系更非
常親密,因此這隊警員不大可能是卡胖子派出,很可能是警戒處總部的
下屬、背著卡胖子前來對自己不利。就如同當年吳參軍那等警戒處的敗
類一樣!
智免帶人一沖出來,就看到了坐在青龍頭上的元源,頓時心下一
涼。大為驚悚︰怪不得甦小小的下屬會吃上大虧呢,感情是這小子回帝
京了;只是如此一來,事情是棘手了。智免面色冷漠,硬著頭皮對元
源微微叉手,道︰“原來元黜置使。不知何時回到帝京?為什麼不去總
部述職呢?。
元源淡淡道︰“你什麼意思?我身為警戒處巡查黜置使,什麼時候
去總部述職,可只有卡繆總統領能夠問詢;而今你對我說這話,難道我
不在帝京的這段時間,你代替卡繆擔任了警戒處總部總統領了不成?”
智免沒有想到元源如此毒辣,一張口就給他扣上了窺視總統領職位
的大帽子,頓時又驚又怒;但面對元源對他如此明顯的藐視、鄙視,
他也無可奈何,畢竟他不過一名小小的副官,在警戒處狐假虎威、耍耍
威風可以,對元源這等直接歸于卡繆伯爵統轄的實權軍官,他可完全就
無能為力了。智免強笑道︰“元黜置使這是說的哪里話?我不過身為
同僚,關心一下而已。黜置使什麼時候去述職,自然完全看黜置使什麼
時候有時間了。”一向在卡胖子身邊擔任副官的智免,又那里那麼容易
低頭?雖然做出了低姿態,卻是話里有話,隱指元源飛揚跋扈,連卡繆
統領都不放在眼里,卻是設陷阱讓元源跳了。
雖然卡胖子曾經對元源有過一番前途無量、可能成為星君的評論,
並且無比看重他,但智免既然倒向了大王子,此時自然也顧不得那麼多
了。況且在智免看來,元源不過是有耳能成為星君,而大王子陣營,
現在甦幕遮侯爵可就已經是一名老牌星君,以元源一名新近冒頭的
新貴,與大王子、以及甦家這等千年傳承的世家大族相比,孰輕孰重一
目了然,因此智免做出倒向大王子、與元源作對到底的決定,倒也無可
厚非,甚至堪稱明智的。當然,最終結局是否會按照他設想預期的那
樣進行下去,可就難說了。
“如果卡繆總統領現在在總部。我自然會第一時間前去交差、述
職。”元源自然不會給這家伙落下口實,立即反駁道,看智免的樣
子。他就十有**能夠確定,這根本就不是卡繆的意思,甚至卡繆根本
就不在警戒處總部,因此才給了這家伙如此亂來的空子。
見元源不入套,智免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直接逼入主題
道︰“听說剛才有宵小匪類進入元黜置使的府內搗亂?我們警戒處總部
擔任維持帝京治安、警戒的重任。手下弟兄的府邸卻出了如此亂子,真
是慚愧啊。在此,還請黜置使將那些匪類交給我們,待回去後我們嚴
加審問,爭取給黜置使一個交代。”
听智免的話,元源心頭雪亮︰感情這家伙,是來討要廖標與布雷這
些凶手的了!看來這兩個家伙落入自己手中,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不
安!只是能夠說動警戒處總部出面來提人,這家伙能量可真不小,
唔,莫非是甦小小嗎?
听卑免的話,元源身後的一干弟兄齊齊一陣躁動,特別是封南與
納吉等,都目光陰沉,死死盯住了這個智免副官︰要將布雷與廖標提
走?什麼意思!身為警戒處總部
的才。卻做出這等事情來。未免也太不上道了吧?
令狐相吊兒郎當的抱著膀子晃了出來,掃視了智免兩眼,“嘿
嘿”連聲冷笑道︰“糙,網才這些垃圾攻擊黜置使的府邸時,不見你
們這群龜兒子露面,現在人被我們抓住了,你們到自土撅坑里冒出來,
要將人提走?很好!很好啊”
智免臉色一沉,對令狐相道︰“你言語放客氣點兒!一名小小的
校尉,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隨即轉頭看向元源,一副老子很
忙、沒空與你繼續糾纏下去的面孔,道,“元黜置使,人我就帶走
了。以後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說著一揮手,對後面的警員喝道︰
“來人,將人給我帶走。”
元源臉一寒,盯著智免,冷森森的道︰“帶走?你說帶走就帶
走。你真個清楚自己是在干什麼嗎,智免副官?莫非你不想在警戒處混
了不成?”
智免冷哼一聲,道︰“我能不能在警戒處混下去,不勞閣下掛懷,
但身為警戒處軍官,職責所在,今日這兩人我必須帶走,還望閣下見
諒。”
令狐相一跳三尺高,厲聲叫道︰“媽的,人就在這兒,我倒要看看
誰能帶走!警戒處總部什麼時候也直接審拿、審問犯人了?”
第四營上千警員齊聲低吼,星環浮閃,星器凝聚,迅速擺開了戰斗
陣勢,有的更飛上了四周的樹上、屋脊、牆頂,迅速佔據了制高點,對
七百余名總部警員軍安,形成了合圍之勢。
望著第四營上千警員殺氣騰騰的模樣、冷森森的目光齊齊不懷好
意的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在看自哪兒下手容易一些,智免臉色微
變。脊背一陣陣發涼。原本他以為。以自己堂堂警戒處總統領副官的
身份,攔下一個小小的第四營,提區區兩名凶手,不過易如反掌的事而
已。即使元源的幾名心腹下屬敢炸翅反抗,大部分警員卻絕對只有乖乖
听命的份兒。哪知事到臨頭,首先發現元源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帝京,
出現在第四營警員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不說,隨即發現第四營警
員的反應,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看樣子竟然隱然成為了元源私軍的私
軍、根本不將他這個總統領近侍放在眼里,而元源一聲令下,一擁而上
將他給亂刀分尸,恐怕都不帶皺下眉頭的。
智免禁不住後退了一步,色厲內換的喝道︰“你們第四營想要干什
麼?造反嗎?元源,擁兵自重、聚軍嘩變,這都是什麼罪名,你可清
楚?”
元源冷冷一笑,負手抬頭悠然看著天空浮蕩的白雲︰“是不是死,
罪。好像並不是你說的算了的。吃里爬外的東西,警戒處的敗類,也
敢跟我叫板?看來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了!”
當著眾多警員的面被元源痛聲辱罵。智免臉色是又青又白,一股被
凌辱了的感覺驟然涌起,牙一咬、心一橫,將警戒處警員私斗可能引發
的嚴重後果,統統拋到了腦後,厲聲下令道︰“述都愣著干什麼?網才
我不是說過,將那兩名犯人給我提過來?敢阻攔者,殺無赦!馬上動
手!”
智免氣勢十足、端足了高級軍官的架子一聲大喝,看那威風、勁
頭。即使警戒處總統領卡繆親臨也不過如此了。哪知隨著他大喝出
聲。元源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嘴角一絲笑意浮現,而其余令狐相、封
南、納吉第四營軍官,一個個更禁不住捧腹狂笑起來,直笑得腰酸
肋軟,差點沒有癱坐地上。而小招疾。也忽然自薩妹大叔的肩頭一個
筋斗跳到了地上,長長尾巴豎在空中亂擺,兩只前爪握成了拳頭,在
地上不住用力亂捶著,也“吱吱”笑得樂不開支。
被第四營一干軍官笑得莫名其妙,智免厲聲喝道︰“又什麼好笑
的?總有你們哭不出的時候。”如此說著,他忽然感覺到背後似乎有
些不對頭,他命令下了這麼久,可身後一干警員,連點動靜也沒
有。更別提涌上前去、強硬自第四營警員手中提人了。
智免向後回頭一看,頓時嘴巴差點沒有被氣歪,只見七百二十名警
戒處總部警員,包括那名副校尉軍官,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向後
退出了十數米之遠,與他之間卻是閃出了一塊無比刺眼、空曠寂寥的空
白地帶來;于是,局面不可避免的就變成了智免副官大人,豪氣干雲、
威風無雙的獨自一人對抗第四營的上千警員,如此滑稽而變態的一幕
了!
智免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網剛在第四營一干警員面前擺足了威
風。哪知自己屁股後頭就起了這麼一把火,腦袋“嗡嗡嗡”一陣作響,
雙眼赤紅,尖聲叫道︰“你們這群混蛋,退那麼遠干什麼?沒有听到我
的命令,你們想死不成?”
面對智免副官堪稱火山噴發一般的洶涌怒火,警戒處總部的警員軍
官們,眼皮耷拉,神色木訥,好像瞎了、聾了,根本看不到、听不見。
那名副校尉軍官,咳嗽了一聲,上前一步,慢吞吞的道︰“想死的
恐怕是您吧,尊敬的智免大人。我們是來救援子爵府的,可不是與第
四營弟兄內斗開戰的!作為帝國三大部之一,我們警戒處成立了千年之
久。可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內部警員自相殘殺的事情;對于這個前無古人
的偉大先河,您老人家有意開創,弟兄們可實在沒有勇氣附從,因此弟
兄們只有退避三舍、敬謝不敏了。
況且,第四卓擒獲的罪犯,理所應當由他們審訊,這是規矩,我們
警戒處總部,可以責問他們審訊到了什麼程度、案件嚴重與否,但沒
有權力直接插手其中。您老人家也不是第一天進警戒處了,這其中的
條條框框,你心下完全應該清楚的很吧?而今下達這等匪夷所思的命
令。弟兄們可真懷疑您倒底是何居心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下三濫,說的這是什麼屁話?我是什麼居心?
我這是下達的統領大人的命令,我
,側習問你們。莫非你們連統領大人的命令,也敢不听了嗎
點沒有被副校尉軍官的那番話給噎死。怒聲尖叫著,張口抬出了卡繆統
領來壓他們。徹底被逼到了死角上的智免,情知自己今日如果連這七
百名下屬都擺不平,那自己成為警戒處一大笑柄不說,而對本身威信、
能力的打擊,更堪稱嚴重,以後即使廖標給他一斤。副司長的職位,也恐
怕難以坐穩當的。
听他抬出了卡縛,那副校尉軍官冷冷一笑,斯里慢條的道︰“如
果真個是統領大人的命令,不說說搶奪兩名罪犯,就是讓弟兄們死,弟
兄們也毫不遲疑,馬上當場抹脖子。但您老人家說這是統領大人的命
令。嘿嘿,好像不見得吧?我們身為警戒處總部警員,對總統領他老人
家的心思,知道的不比你少,他老人家向來對元黜置使看重無比,又豈
會下達這等命令?別是那等奸邪小人。假借他老人家的名義,做出什麼
殘害忠良的不要臉事情來,因此弟兄們一致決定,副官大人您的這灣渾
水。我們就不淌了。
令狐相等第四營一干警員,發現總部的弟兄竟然臨陣反水,智免愣
是指使不動一人,幸災樂禍之下,發出一陣陣哄笑,對智免嘲弄道︰
“奸邪小人,趕緊滾回去吧!別在這兒光著 推磨、轉轉著丟人
了!”
智免胸口一窒,一口血差點沒有噴出來,死死盯著那名副官,恨不
的將他給一把掐死。可他無疑也清楚。沒有這七百多名警員,僅僅他
一個光桿,狗屁也不是,元源與第四營警員更不將他放在眼里了,當下
只得強忍著氣,沉聲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是假傳聖旨不
成?告訴你們,這真就是大人的命令!哼哼,我可是大人的貼身副
官。這是大人特意給我的命令,你們膽敢違抗,真個出了事情,你們可
擔當的起?。
眾警員一听,一陣躁動,臉色就有些猶豫起來。見眾警員神色動
搖。智免嘴角慢慢浮現一絲冷笑,正想趁熱打鐵,將他們給徹底說
服,那名副校尉軍官忽然又悠然開口道︰“哦,這是統領大人的意思?
統領大人去參加政議之前,就已經預先知道子爵府會遭到攻擊,因此給
你預先留下了命令?呸,總統領成了預卜未知的神仙了?媽的,這那里
是大人的命令,分明是***你主子的命令吧!才才我可看到,一名
帝**官進總部見你,與你密談了很長時間,密談完後,你就下達了前
來此地攔截第四營警員的命令;而那軍官,老子可認識,卻不就是帝京
甦家的甦小小!”
眾警員軍官一听,一陣嘩然,他們身在總部,自然清楚卡繆統領
與甦家一向不對路,而今智免身為副官,卻私下與甦家新一代弟子進行
密談,這簡直就是一大忌諱啊!
智免一听,臉色慘變,如若死灰。此事被當眾抖出來,總部的一干
警員算是徹底與他離心離德,他休想再能夠指揮的動了。就在智免神
色恍惚之際,元源雙眼厲光一閃。腳踩北斗七星步,疏忽掠上前來,飛
起一腳,重重踹向了智免的胸口而去。
府邸被屠,母親差點慘遭不測。元源本來就憋了一肚皮的火氣,這
智免猶自不知死活拱上來,卻不是找死?特別听到他與甦小小勾結,元
源火氣再也壓制不住,一腳對他踹去,恨不得將他給直接踹死當地。
元源這一腳勁風鼓蕩,氣勢雄渾,尚未踹到身上,智羌已然胸口沉
悶。呼吸艱難;察覺出元源這一腳蘊含的洶涌無盡、狂暴無比的殺機,
智免驚駭之下,五枚星環一下釋出體外,身形如若狂風中的柳條,一下
飄飛上天,卻是間不容發之際,堪堪躲了開去。
哪知元源如此凌厲無匹的一腳。卻竟然是虛招,疏忽收回,身形如
附骨之蛆,緊緊跟隨智免飛掠而起,伸出手去,“啪”的一記耳光,重
重抽在了他的臉頰之上。
身在半空之中,智免可是避無可避,元源這一記耳光蘊含的星力直
沛然強大至極,直將他抽得悶哼一聲,體外星環一舉粉碎,身軀如同陀
螺。急速旋轉,向後飛跌而出,半空中一口鮮血、混合著數十顆牙齒,
猛然噴出。
“ ”的一聲悶響,智免高速旋轉著,一舉飛出了數丈開外,如同
死豬一樣重重砸下,將香榭大街上鋪的厚厚的一層青石地面砸得四分五
裂。全身筋骨皆斷,一時掙扎不起。
臉腫的如同豬頭,嘴巴更像是兩根香腸,智免勉強抬起頭,怒目瞪
你竟然敢打”
“打你都是輕的!媽的”見元源動了手,令狐相自不甘寂寞,獰
笑著走上前去,揪起智免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對著堅硬的青石地面,猛
然一陣撞擊,直將智免一張臉撞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而智免嚎叫聲
也由殺豬一樣高亢,漸漸變得越來越弱。
眼見這廝出氣多、入氣少,令狐相還不過癮,抬起腳,“格叭。
“格叭。將他的四肢,直接給踩了個粉碎,口里一邊陰聲教道︰
“小子,以後眼楮給我睜大點兒,有些人,並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
”
見令狐相痛下狠手,折磨這個一向在警戒處總部高高在上的副官大
人,警戒處的一干警員軍官,齊齊轉頭四顧,視若無睹。
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令狐相。將半死不活、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的
智免,丟給了那名副校尉軍官。那名副校尉軍官恭謹的對元源微微一
禮。一招手,帶領著一干警員軍官返回警戒處總部而去。他與元源兩人
沒有交談一句,卻是有會于心,他今日的所作所為,等于直接對元源示
好。而對于他的這番表態,元源自然也會銘記在心,以圖後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