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重生記事簿 作者:吾愛楊(已完成)

 
georgewan 2010-2-11 16:16:0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9 47891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2
第五十二章 絕對的實力
    運動會,是濱海四所高校聯合舉辦,只能容納一萬人的體育場自然不可能讓所有的學都去參加,只有少數的新生得到了這個機會。而大鼓小鼓所在的計算機專業,也在其中,見到老大以絕對優勢沖線,倆人歡呼到聲嘶力竭,不斷跟身邊的其他學生說道“看,這是我們宿舍的!”

    此時濱大的看台上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對韓俊這個“獨特”的參賽選手報以熱烈的掌聲,畢竟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臨時上陣的。心裡將他跟那些一身標準運送員裝束的選手一比,他自然成了“弱者”,而同情“弱者”又是大眾的普遍心裡。是以,看到韓俊率先沖線,學生們都是格外的開心!更何況,他還是濱大的學生。

    “喲!好好好!這小子不錯。”於長勝見到韓俊輕鬆沖線,笑著點點頭,緩緩鼓掌,心道他還真是個有活力的小子啊!要是不再胡鬧著去包什麼破銅礦,就更好了。

    “呵呵,那是、那是。”湯校長在一旁點頭哈腰地應承著:“於書記,中午我稍稍準備了一點,不如在這一起吃個飯吧?”

    面對他的邀請,於長勝只是笑笑,婉拒道:“呵呵,湯校長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高科園和石老人最近事情實在太多,我也不便久留,先行告辭了。包涵包涵啊!”畢竟於長勝事務繁忙,不可能全程待在這裡,韓俊的“英姿”他也看到了。湯校長也再三挽留未果,於長勝遂告辭返回高科園。

    一個臨時參賽選手居然在小組賽脫穎而出,這一幕。無疑像是一枚重磅炸彈,把濱大體育系一幫教練震的暈暈的,而看到這種情況,最為驚訝的。卻是體育系的魏主任!

    當初韓俊撂下話來說要頂替馬慶出場,當時一時賭氣,他還真的給韓俊報了名,他想當然地以為韓俊自己會記得這事。實際上韓俊說完之後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個學生的“實力”,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前兩天開會的時候,校長還提醒他,此次到訪嘉賓於書記就是賣韓俊的面子過來的,讓他自己掂量掂量。

    這話讓他一時間有些惶惶,本想親自去告訴韓俊運動會的事情,又擔心韓俊還在氣頭上,不想去出這個頭。直到運動會開始。他才將將背號交給了韓俊同組同校的選手。讓他帶給韓俊,要是他想棄權就棄權吧。可是,實際情況卻成了。韓俊呀根兒就不知道這事兒,卻也沒有棄權……

    只是那比賽的結果。差點兒沒驚掉了他的下巴,10秒97是個概念?這還是沒穿比賽服的成績,如果穿了比賽服,他的成績完全有希望進入10秒94!國家一級運動員!的確,在一級運動員上頭還有國家健將級的10秒60,還有國際健將級的10秒30,可國內的短跑一直是個弱項,非專業的體育生,需要達到二級運動員的水準,但能達到一級的,卻很少,只要是成績稍微好一些的高中生,也早就被各個名校蒐羅去了,哪裡還能輪得到濱大?此時的韓俊,在他的眼裡儼然就是上天賜予的一塊寶啊!

    原本在濱大短跑這個項目上,馬慶一直佔著絕對主力的位置,成績也穩定在11秒出頭,早就達到11秒27的國家二級運動員水平,可離著一級卻有些遠。

    這個韓俊果然沒有說大話!憑著他這個成績,100米、200米、4*100米這三個項目上,還是可以拚一拚的!跟他的這個成績比起來,馬慶的那個還能叫成績麼?一想到這裡,魏主任心裡就止不住的一陣激動,不論他的背景如何,這個苗子如果好好培養培養,達到10秒60的國家健將級……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這裡,興沖沖地魏主任朝著剛剛下了賽道的韓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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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個情況,誰給我報的名?”韓俊走到自己學校的那名選手跟前問道。

    這個高年級的選手僅僅位列第五,沒有進入決賽,見韓俊問起,他呼哧帶喘地說道:“你這成績太牛了,應該是魏主任給你報的,當時就讓我幫你拿著背號。你練了多少年?”

    “魏主任?”韓俊凝眉,恍然記起是那個體育系的系主任。正想去找他理論一番的時候,只見魏主任從不遠處一路小跑過來了。

    “韓俊!好樣的啊!有沒有興趣加入學校的體育隊啊?”魏主任諂媚地說道,對這個學生,他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表情。順便揮揮手,讓那名高年級的學生趕緊去準備下一個項目……

    “等等!魏主任是吧!?是誰讓你給我報的名啊?經過我們同意了嗎?”韓俊眉頭緊蹙咄咄逼人地問道。這種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報名,韓俊感覺很不爽。

    “啊?這個……”魏主任額頭見汗,心道這會兒他……怎麼,分辯道:“不是你說你要頂替馬慶出賽的嗎?”

    “呃……”聽他這麼說,韓俊才恍然想起來,那天他還真是這麼說了,如此一來,這事兒也怪不得人家,是他自己給忘了,看著面帶尷尬之色的魏主任,韓俊倒也光棍兒,錯了就是錯了,大咧咧地說道:“那個……魏主任,是我忘了,不好意思。那個體育隊我就不去了,不過剩下的比賽,我會按照約定給你個交代!哦,我問問,你都給我報了那幾個項目啊?”

    “三個,一百、二百、四乘一。你可是拿分的關鍵啊!只是四乘一你在第一棒怎麼樣?”雖然韓俊當即否決了加入體育隊的邀請,不過魏主任並不會就此死心,以後有的是機會。轉而跟他研究起接下來的比賽。

    學生運動會,為了公平起見,一般是允許報兩個項目,加上一個綜合項目。因為每個學校都會有自己的體育特長生,如果不加限制的搶分,那普通的學生自然就沒有任何機會了。聽魏主任這麼說韓俊點點頭,短跑他在高中的時候就是強項。

    短跑的分組一共是三個組。甲乙丙,按照年級分,甲組是大三,乙組是大二,丙組是大一,如果韓俊自己來報,理應被分在丙組,而以他的成績,獲得冠軍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大三的學生經過多年的訓練。不管是實力還是比賽經驗都要多過他不少。

    這個時候。魏主任也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給韓俊報甲組,可已經報了。便無法更改,現在的他只求韓俊保持住這個狀態。

    “甲組的人少。預賽就兩輪,各取前四,下面的就是決賽,二百米也是一樣,但是四乘一很關鍵,你沒有跟隊友們配合過,所以,還是第一棒吧。”魏主任雖然身為系主任,卻也是教練出身。對於比賽的把握十分的老道,但四乘一這個項目,起跑拉開距離,和衝刺加足馬力是最為關鍵的。韓俊這種實力,放在第一棒,只要不掉棒就能保證後程的巨大優勢。

    韓俊想了想,提議道:“我跑最後一棒怎麼樣?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我就是最後一棒的。”

    魏主任眼前一亮,喜道:“你以前真的練過啊?”之前,看到韓俊這種成績就猜出他以前應該練過,只是不知道具體的項目,聽韓俊這麼一說,喜上眉梢。

    “是的!我以前的項目就是一百二百”韓俊點點頭。

    “行!那你就在最後一棒。”

    “魏主任,你不會想讓我就穿著這身參加決賽吧?”韓俊揪著自己衣服說道。

    魏主任一拍腦門兒,訕訕一笑,說道:“你看我,我以為你知道這事兒,你的服裝學校都準備好了,去體育部領吧,哦,你等等,我給你拿去!”說著,魏主任又是一溜小跑幫韓俊把衣服取來,只是嶄新的釘鞋卻拿了兩雙。

    “韓俊,你穿多大的?”

    田徑穿的釘鞋,一般要比平常穿的鞋子小上一號,這樣抓地力才能更強,韓俊拿過來看了看號碼,說道:“42的這雙吧,謝謝了!”

    “呵呵!好好發揮!”

    韓俊爽朗一笑,說道:“最大努力!”

    對於運動會,韓俊本著這麼一個想法,要麼,我不參加,現在既然報了名,那麼,我就不是來湊熱鬧的,我是來拿冠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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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慶雖然受傷,本來他也是可以參加比賽的,可面對魏主任的當初的邀請,他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非要討個說法,這當然被校長否決掉了,憤憤不平地他索性稱病不出賽,可運動會的時候,他依然還是去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該死的新生居然出現在了本應是自己出賽的100米的賽場上。而且還以絕對優勢跑了第一!?更讓他無法接受的事,事後別人告訴他,那新生的速度,竟然接近國家一級運動員水準的10秒97!這麼能打,家裡又有勢力,參加個運動會成績都這麼變態,這還是人嗎?!

    而此時,原本對自己關愛有加的魏主任正跟那個新生有說有笑,嫉妒、憤恨、惱怒、後悔、被拋棄後的惶恐諸多感覺交雜在一起,讓他心中猶如一鍋沸騰的水,翻滾不已。看著韓俊,他的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可人家的背景深厚,根本就不是他一個普通學生能抗衡的了的。

    前段時間跟一幫哥們兒商量好了暗中下手的對策,卻苦於一直沒有機會,眼瞅著運動會又讓這個該死的韓俊大放異彩,他怎能甘心?

    就在這時,魏主任又召集了三個學生到身邊,似乎跟他們四個在交代的什麼,馬慶定睛一瞧,除了韓俊,其他三個都是學校裡短跑的好手,而且都很熟悉,這會兒加上了韓俊,難道……要讓這個韓俊參加四乘一?馬慶心中一動……

    “劉大偉這次你跑第一棒、李東你跑第二棒、欒坤你跑第三棒,韓俊第四棒,注意節奏。韓俊剛才的成績你們也看到了,這次四乘一,咱們起碼要進前三!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進了前三。每人加5學分!第二6學分!要是奪冠了,每人10學分!我說的!”魏主任豪氣干雲地說道,以往,高校運動會四乘一的前六基本被海大和建工飽覽。濱大前六都很勉強,每次都是第七第八的。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有了韓俊,完全可以掙上一掙的!

    除了韓俊,他們三個都是體育系的學生,跟馬慶平素關係不錯,他們也都知道馬慶就是被眼前這個新生給揍的。心裡雖然不爽,可這會兒也不便表現出來,只是默默地聆聽著系主任的交代。

    韓俊跟三個隊友不熟悉。不過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只要他們前面拚命點兒。接棒的時候注意別掉棒,他有信心拼一把!

    不過,當魏主任安排完。他們幾個散開之後,韓俊忽然發現。這三個人被不遠處一個學生招呼了過去,而招呼他們過去的那個人,似乎……就是被自己揍了的那個大三學生……馬慶?

    看到這裡,韓俊心中瞭然,他們幾個都是體育系的,平常應該熟悉的很,可這會兒又湊到一起,“難道想個我下絆子?”韓俊嗤笑一聲,卻也暗自警醒,這個四乘一,得留點兒神!

    “慶子,怎麼了?”三人見馬慶招呼,一塊兒走了過去,疑惑道。

    馬慶把三個夥計拉到了體育場的一個角落裡,陰沉著臉問道:“那個韓俊要參加四乘一?”

    三人具是點頭,“第幾棒?”馬慶問道。

    “第四棒。”劉大偉說道。

    “誰第三棒?”

    “欒坤。”

    “托哥幾個點事兒,我跟那小子的事你們都知道吧?”馬慶道。見三人默默點頭,他接著說道:“我不想讓那小子再這麼牛逼下去了……幫不幫忙?”

    待他說完,三人一陣沉默,這事兒可操作性很大,但卻要讓他們放棄比賽,這就有點……

    三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重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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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上了“裝備”的韓俊,沒有讓人失望,在各校強手環伺下,生生在甲組殺出了一條血路,100米決賽的時候,韓俊跑出了10秒98以0.01秒的優勢,戰勝了海大的選手,輕鬆折桂!

    “干的漂亮!怎麼樣?累不累?”下了賽場,魏主任趕緊招呼體育系的兩個教練把韓俊拉倒在躺椅上,一邊一個給他放鬆著大腿的肌肉。他出色的發揮讓體育組的幾個教練喜不自禁,多少年了,濱大也沒有摸過100米的獎盃了!

    “還行!”韓俊很輕鬆,這完全得益於他平日的積累,高中兩年的系統訓練讓他掌握了許多的技巧,而多年的散打練習讓他擁有者比一般人更為出色的爆發力,跑個百米根本不再話下。雖然那天魏主任喋喋不休讓他很反感,可此時想來哪怕是為了他自己的獎金,得益的還是學校的榮譽,見魏主任興奮的像個孩子,韓俊心裡暗笑不已。

    只是接下來的200米才是韓俊的最強項,跟100米不同,200米更為注重的是後程的發力,這會兒,才是真正顯示他的實力的時候!而100米的預決賽,對韓俊來說,根本就相當於熱身了。

    當200米預賽的開始時候,因為短跑賽程十分的密集,雖然距離很短,但短時間內的爆發對體力的要求太高,為了節省體力,韓俊有意控制著速度,僅僅以22秒02小組第三的成績進入決賽。

    當200米小組賽一結束,魏主任還隱隱有些擔憂,以為韓俊體力不濟,可當決賽的發令槍一響,看著韓俊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絲毫沒有減速的趨勢,並最終以21秒31,超出第二名0.12秒的成績奪冠。而且,與其他人跑的呲牙咧嘴不同,韓俊,一臉輕鬆的表情讓他格外的醒目!

    當看到韓俊越跑越快的時候,魏主任揮舞著毛巾聲嘶力竭地為他加油,一點也不想個40多歲的中年人。當韓俊第一個衝過終點線的時候,魏主任連同幾個教練把毛巾拋向了空中。朝著韓俊衝了過去。喜悅,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我操,濱大從哪找的這麼個學生啊?”建工的教練如是說。

    “是不是從省隊弄來的槍手?”化院的教練如是說。

    “回去問問招生辦,這樣的學生當初他們怎麼沒注意?”海大的教練如是說。原本在這個項目上名不見經傳的濱海大學。風捲殘雲般連奪16分,讓其他學校的教練們倍感失望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惋惜,怎麼這樣的體育生。他們就沒發現?

    濱大的勝利,在他們的鬱悶之下,似乎顯得更加輝煌了……

    中午,休息過後,在三鐵項目開始之前,就是四乘一的預決賽,甲乙兩組合併,四所高校每校兩隊八人參賽。韓俊站在最後一棒的位置,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心中卻在思考著馬慶找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哼!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詭計都是可笑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韓俊輕蔑地一笑,等著發令槍響。

    “啪!”火藥槍清脆的響起,看台上吶喊助威聲響成了一片。位於第一棒的劉大偉起跑似乎慢了一些,直到把接力棒交道李東手裡的時候。也一直處於第四位。“還有機會!”韓俊心道。

    李東接棒之後玩兒命的向前衝去,馬慶交代的事情,欒坤才是關鍵!不過,儘管他已經十分努力了,也僅僅保持了第四的位置,離第一名,有3米多的距離。

    欒坤的實力顯然要高出他們一節,身高腿長不輸韓俊的他發力猛追,堪堪追到了第三的位置!100米的距離也僅夠跑10幾秒,欒坤轉瞬即至,韓俊已經開始緩緩向前啟動了,微微回頭,左手後伸做好了接棒的準備。

    “到時候你就手腕稍稍一偏,他自然接不到棒,因為他掉棒,教練不會說你,只能怨你們配合不好!不能讓這小子再這麼牛逼下去了!”

    馬慶的話,讓欒坤一直很猶豫,雖然韓俊把馬慶給揍了,對這個韓俊說不上有好印象,可他的實力擺在那裡,有了這個生力軍的加盟,明顯可以掙一掙前三的,最少可是5學分啊!5學分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起碼他可以不用為一門副科考試不及格而發愁了!

    但如果不幫他,被人說不仗義麼?“媽的!”欒坤狠狠心……

    韓俊看著他原本好好的,可就在接棒的一瞬間,欒坤腳步一個踉蹌,手腕一抖,那接力棒竟然脫手了!

    “操!”韓俊暗罵一句,心道原來搞的是這種把戲?他媽的有意思?看著紅白相間的接力棒緩緩掉落,情急之下,韓俊……

    “哇!”

    “好帥!”

    “他怎麼辦到的?”

    “他是少林寺來的吧?”

    “真的假的?是不是在演電影啊?”

    韓俊的表現,讓臨近一側看台上的學生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只見……韓俊情急之下,不僅停止了向前啟動的腳步,反而右腿猛蹬向後一沖,左腳腳後跟輕巧地一磕,那接力棒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轉了一個好看的弧線向前飛去,韓俊一揚手,穩穩地將它抓到了手心,轉而使出吃奶地力氣向前追去!

    儘管那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可還是不如順利交接棒來的簡短,因為這點耽擱,他已經落到了第六位。心裡提著一口氣,韓俊猛的發力,不斷向前追去……

    “完了!”就在掉棒的一瞬間,魏主任的臉色一垮,心道這次的努力,恐怕要白費了,果然是沒有一起合練造成的後果的啊!接力賽最怕的是什麼?不是神一樣的對手,是自身的失誤,而最嚴重的失誤,就是掉棒!掉了,再去撿,這段時間足以讓對手跑出40米去!

    可還沒等他生出絕望的念頭,就看到韓俊居然做出一番猶如雜耍般的高難度的動作!輕巧的一磕居然讓棒子又回到了手裡!雖然也耽誤了一點時間,可跟掉棒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再看韓俊飛奔向前……第五……第四……第三……第二!

    “哇!”

    “天哪!”看台上的掌聲、加油聲、尖叫聲、口哨聲、最終,卻匯成了一片驚嘆,只見這個一身明黃運動服的高大少年。居然從第六位追到第二!

    如果不是因為第三棒的掉棒,他不是第一,誰是?!

    雖敗猶榮?不!在所有的觀眾看來,他沒有失敗。他是勝利者,而且,是唯一的勝利者!這一側看台上的觀眾,全部起立為他鼓掌叫好!或許。他已經成為濱海高校運動會歷史上唯一一個獲得了第二,卻被所有人認定為冠軍的選手了!

    “這……不可能!”馬慶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沖線的韓俊喃喃道。

    “媽的!”可是韓俊卻對這個成績相當的不滿!回頭瞪了一眼欒坤,這廝羞愧地耷拉著腦袋,而其他跟他一起沖線的選手,具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韓俊,就連獲得冠軍的還大的一個選手,也完全沒有絲毫的喜悅,很明顯,他這個冠軍的含金量。跟眼前這個第二名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了……

    鬱悶不已的韓俊走回休息區。迎來卻是一眾教練和本校選手的讚美之聲。可他一點都不高興,沒有得到冠軍,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呢。

    “哈哈。韓俊,不錯啦!要不是有點小失誤。這個冠軍非咱們莫屬!我回頭就跟老杜說去,你這10個學分加定了!”魏主任喜笑顏開,見他鬱鬱的表情,便跟一眾教練和選手安慰道。

    雖然四乘一最終的成績只是第二,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韓俊最後的速度無法測算,但看他的表現,絕對跑進10秒80以內了!

    韓俊這天的表現,成為了整個兒兩天運動會的亮點。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著他那一記“神龍擺尾”,即便是體育專業的學生,自問如果當天自己參加了那場四乘一,碰到了掉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用那種方法來挽救回來的。而親馬慶的某些學生,還是給韓俊的那個動作起了個“驢蹬腿”的新名字,當然,韓俊可不知道。

    對於這件事,大鼓小鼓每每問起韓俊,這廝就是笑而不答,實際上,在情急之下,韓俊也也是條件反射式的做出了迅速的反應,死馬來當活馬醫,踢中,並且接住,就連韓俊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如果接不住會怎麼樣。

    當然,這種突發情況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高度緊張之下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讓韓俊全身所有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超水平的發揮讓他最終取得了亞軍,這個在含金量遠遠高於第一名的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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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火如荼地運動會於10月20號下午全部結束,因為韓俊的出色發揮,濱海大學以總分416分的成績獲得了第二名!光是有他參加的3個項目,就獲得了42分之多。

    出色的成績加上市委領導光臨的面子,讓以往總是墊底的濱海大學大大的出了一把風頭,湯校長滿面紅光,在運動會結束之後,便把經管系和體育系的兩個系主任大大的誇獎了一番。

    當天晚上,便在離濱大不遠的觀海酒樓訂了三桌,宴請參與運動會的學校老師,和幾個成績突出的學生。這在以往運動會結束之後,也是慣例。

    在回學校的大巴車上,看這校長帶著韓俊那幫人拐進了觀海酒樓,馬慶心裡極不是個滋味,去年的這個時候,跟著一起去的,可是自己啊!

    “媽的!”馬慶暗罵了一句,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可憐蟲。可轉念一想,“他們去喝酒了……”那麼……這豈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想到這裡,馬慶陰陰一笑,回到了學校,立刻召集了那天跟他一同受傷的幾個好友……

    “哥兒幾個!機會來了!”在學校的一個僻靜角落,馬慶興奮地說道。

    “慶子,真的?說說!媽的這口氣憋那長時間了!”幾人一聽,急著問道。

    馬慶笑道:“那小子今天跟著校長他們一起去喝酒了,知道嗎?”

    他們幾個沒項目,也就沒參加運動會。自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面面相覷之下卻都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麼意思。

    “今天那小子牛逼大了,晚上跟校長一起喝慶功酒去了。不過根據我以往的經驗。這酒起碼要喝到10點多。哥幾個行動起來,找好了棍子,咱們敲他!”馬慶咬著後槽牙說道。

    “好辦法!觀海那邊往學校走的必經之路有段地方沒路燈!咱就埋伏在那個地方,等他到了那邊。咱就干他!”

    馬慶撇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嗤笑一聲:“誰告訴你我要在外頭伏擊他?”

    “嗯?”這話讓一屋子人滿頭問號,這要不伏擊,難道明火執仗?

    “觀海我以前去過,那地方我熟悉,都是封閉的包間,一會兒咱也去包個房間,找人看看那小子在哪個房間,盯準了他坐的位置。等他們喝的差不多了……然後。我就用這個!”說著。馬慶掏出一截廢電線。

    “電線?慶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弄電線幹什麼?”

    馬慶輕笑一聲:“零線跟火線一併。觀海家那破線路的保險絲一定斷的。就算他們最快的速度修好,時間也夠了!等那小子喝的東倒西歪的。咱就趁著天黑進去狠狠地敲他一頓!告訴你們,到時候誰都別說話!”

    “好!沒問題,那咱們幾點動手?”

    “這個不能太早,太早了他們都還沒有放開喝,9點多的時候我感覺就差不多了,今天學校成績不錯,我就不信他們不會敞開了喝,到時候……哼哼!”

    幾人相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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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海酒樓,在濱海大學西南側,規模不大,只是一個三層的小樓,但據說菜還可以,以海鮮為主,價格也比較合適,生意在周圍的一眾飯店都算不錯的。這天晚上剛到飯點兒,店裡的客人就沒有間斷過,著實讓老闆欣喜不已。

    “喲!湯校長!怪不得昨天晚上做夢夢到菩薩了,見貴人呀!”老闆見到湯校長帶著一大幫人進來了眼前頓時一亮,上來就大拍馬屁,跟校長顯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湯校長哈哈一笑:“常老闆,瞧你說的,今天是個什麼日子,你能不知道?”每年這個時候,運動會結束之後總會過來吃頓飯,以前屬於安慰性質,可今天卻是慶功性質的。

    “哈哈!我哪能不知道?今天來了好幾撥客人都被我推了,可不就給您留著那3個房間?服務員,還不招呼客人?”常老闆說罷,招呼服務員領著眾位客人落座。

    三個包間,一桌都是老師,而另外兩桌則基本上都是學生們自己樂和。酒店裡人來人往很是熱鬧,韓俊本來不想來,因為下午剛剛收到麥克代森的信息,他的那筆款子已經到位了,什麼時候有空都可以去他那裡取,不過拗不過校長和系主任的熱情邀約,想到反正晚上去了也沒用,索性跟大家一起喝上一頓。

    韓俊本來想跟學生們一桌,畢竟今天剛剛認識,跟他們一起也有共同語言,但他在校長和學校的幾個領導眼裡儼然是個重要人物,哪能不把他帶在身邊?

    包間不小,20幾個平方,佈置的比較雅緻,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窗戶。一張大圓桌,可在座次的問題上,幾人著實磨嘰了一會兒,中國的酒文化源遠流長,各種講究極多,就拿酒桌上的座次來說。一般來講接待客人分主客兩方。主方至少要有兩人,一人是“主陪”,另一人是“副陪”。“副陪”一般是“主陪”的朋友、同事或部下。

    “主陪” 要坐在正對門的地方,以盡地主之宜,“副陪”坐在“主陪”的正對面,也就是靠近門口的地方。副陪既是具體負責招待工作的,也是比較能喝酒的。主陪右邊應該是主賓,左邊是副賓;副陪的右邊是來賓中的第三號人物,左邊是第四號人物。其他人員基本可以隨便坐了。

    按照校長的意思,他自然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陪的位置上,那也是“請客人”的位置,而最重要的一個客人,自然是韓俊了,本來是想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其他人隨意,可韓俊並不同意。

    “校長,您這可是屬於外交的一套了,再怎麼說,我也是濱大的學生,您這麼安排,可就把我當外人了。”韓俊笑道。

    “哪能啊?你怎麼能算外人?”杜主任說道。

    “就是啊!既然咱都是濱大的一份子,在坐的諸位都是長輩,我年齡最小,幾位師長這麼抬愛,那我就坐這兒吧!”韓俊拉出椅子,老大不客氣地做了下去,正是背對門口副陪的位置。

    湯校長樂了,說道:“小韓,坐那可要喝酒啊。”

    “沒事兒,來吧!”韓俊道,他的話讓諸位師長含笑點頭,這種大方隨和又不倨傲的態度讓他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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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校長他們出來喝酒的,可不僅僅是馬慶,田野的叔叔,也是其中之一……

    “田野,今天晚上跟我出去趟。”田仲坤驅車來到學校找到了田野。

    “叔,你怎麼來了?今天晚上去哪?”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叔叔帶自己去的地方,自然會有好事,田野的心裡不免也有些期待了起來。上次的事情讓他受到了不小的挫折,最近也的確消停了不少,此時見到叔叔來找自己,那個耐不住寂寞的心,又騷動了起來。

    “剛得到消息,晚上校長跟一幫校領導在觀海吃飯,聽說那個韓俊也會去,這次我帶你去跟老師們溝通溝通,要時能搭上韓俊那條線就更好了,到時候給我表現的好點!”田仲坤叮囑道。

    “啊?不是吧……”田野聽到這個消息,一張胖臉皺成一團,這可太讓他難受了,自己被韓俊抽了臉,不僅不讓報仇,還要去跟他賠笑臉捧他的臭腳,真他媽的。

    田仲坤瞪了他一眼,說道:“還不是為了給你擦屁股?萬一那幾個不爭氣的笨蛋說漏了嘴,他不找你麻煩倒也罷了,要是人家想辦你,你爸也保不住!”

    “呃……”聽叔叔說的如此嚴重,田野也只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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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海酒樓的包間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即便是面對一幫師長,韓俊也沒有絲毫的露怯,大大方方的敬酒,也接受他們的回敬,他可是要在大學裡待上四年,跟老師們搞好關係,那好處可是大大的,不說他需要經常外出辦事,就是每學期的考試,有了這麼多老師的的幫忙,他還用擔心麼?想來今天能跟他們坐坐也不是件壞事。

    只是啤酒不同於白酒,水分含量太多,喝多了難免會有些肚脹,加上吃了不少的海鮮,韓俊覺得有腹中有些鬧騰,知會一聲,起身去了趟廁所。

    “釋放內存”的感覺總是十分的舒爽,回去的時候,走在走廊上的韓俊突然從剛剛路過的一個包間裡,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叫好聲,這眉頭卻是一皺。好奇心起,附耳過去,隱約聽到……

    “你看清楚了就是靠門的位置?”

    “沒錯!絕對是那!副陪!”

    “行!咱們先吃!等到9點半一過,咱們就動手!”

    虛掩的門讓韓俊看不到裡面的人,可聽那聲音,儘管他們已經刻意地壓低了談話的聲音,可韓俊還是聽出,那絕對是兩次跟自己有過照面的馬慶。

    韓俊眼珠一轉,心道“靠門的位置?不就是我坐的那個地方嗎?動手?他們想幹嘛?”如果此時他們正在高談闊論,也不會引起韓俊的疑心,可這種特意壓低的聲音,難道想針對自己?

    想到此處,韓俊哂笑一聲“自不量力!”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3
第五十三章 讓你們狗咬狗!
    馬慶之所以敢在觀海酒樓動手,跟他熟悉這裡的環境不無關係,大一大二兩年運動會之後跟著老師在此聚餐,平常跟一幫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也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對這個酒店的環境不能說瞭如指掌卻也差不太多。

    如果是一個冷清的酒店,他定然是不敢這麼做的,因為如果除了韓俊他們那些人就是自己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定然會被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但觀海酒樓則不同,這裡生意尚可,人來人往比較多,趁著混亂渾水摸魚不容易被發現。

    而且更重要的是,老闆為了提高服務效率,在每個房間都安裝了一個設備,臨近門口的地方有個小電鈴,需要召喚服務員的時候,只要一按,吧檯的燈就會亮起,在當時也是一個讓人亮眼的設計。而這更給了他們機會,因為那樣一來,走廊上以及包間裡的服務員就會很少,自己這邊的行動,也不會被別人發現。

    酒店這種地方,因為大功率電器使用的較多,所以保險絲也十分的“堅韌”,可即便再“堅韌”的保險絲,也架不住短路。韓俊他們所在的包間是在二樓,只要讓二樓的線路短路,就足以在一段時間內讓這裡封閉式、沒有窗戶的包間一片漆黑。

    此時,馬慶的包間裡,他正跟一同過來的四個人商議著。

    “動手的時候,二強你先下去結賬,趁人多的時候一起結,別自己單獨結賬,結賬的人越多。對我們越有利。電線的事兒柱子來操作……”指著牆角的一個插座,馬慶掏出那兩根電線比劃道:“只要插進去,兩根銅絲一碰就行,手套你帶著了吧?”

    柱子陰笑著點點頭。掏出一副膠皮手套,這個東西還是來觀海酒樓之前,剛剛從雜貨店買來的,敲人這個活兒。敲則敲矣,自己的安全卻也十分的重要,畢竟是玩兒電的,要是這個裝備弄沒好,到時候人把自己給過了豈不悲劇?

    馬慶點頭道:“好!小八,大波,到時候除了柱子,咱四個先出包間,慢慢往他們包間走。小八。你在咱們門口看好了。只要我們一走到他們包間門口,你立刻給柱子信號,只要燈一滅。大波,咱倆就衝進去!傢伙都帶好了吧?”

    大波從桌子下面抽出兩根膠皮棒。那種東西,打在身上破不了皮,可抽他個皮下淤血、筋斷骨折也輕鬆的很!“早就準備好了!”

    “恩!行動時間,不要太久,太久了不容易脫身,小八、柱子、二強,我知道你們也想過過癮,不過包間的門太小,人多了撤退的時候不容易走脫,還是我跟大波來,沒意見吧?”馬慶環視了他們一眼,雖然是詢問的詞句,可口氣卻是不容置疑。

    他們三個相視一眼點點頭:“行,慶子,我們都聽你的!別忘了狠狠敲那小子一頓!”對於這個回答,馬慶很滿意,有什麼事情比“手刃”仇人更讓他爽快的呢?“這個肯定沒問題,不用你們說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馬慶說道:“大波,心裡掐著點時間,不要超過20秒!”

    “知道!”

    既然定計,馬慶微微一笑,看著二強道:“二強,這把要委屈你一下了!”

    二強一怔,疑惑道:“委屈什麼?”

    馬慶道:“黑燈瞎火的,咱們得演當演當啊!”

    “對!”大波附和著。

    觀海酒樓,還沒有跟後世那樣的,每個房間佈置成不同的風格,二樓幾乎所有的房間,格局都是一樣的,馬慶這聲招呼,讓幾個人把椅子從新排好,而二強則坐在他們剛剛查探明白的,韓俊的位置——副陪。

    馬慶跟大波倆人退到門口,“嘭”的一聲悶響,馬慶皺眉道:“誰剛才出去沒關門?”

    二強扭過頭,說道:“我剛才去看那人的位置,我記得關上門了?”

    “沒事兒,咱說什麼了?又沒指名道姓,咱聲音又不大,放心好了,誰也不會想到咱們會這麼幹的!”柱子擺擺手寬慰道。

    馬慶想來也是這個道理,一來他們商議的時候聲音不大,二來又沒指名道姓,即便讓人聽了去,也不會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旋即放下心來,指著二強的位置說:“他這個位置,離門口一般就是5步,咱衝過去最4步就夠,直接下手!”

    說著倆人便開始演當著如何衝進去,衝進去如何下手毆打,毆打20秒之後如何撤退,而柱子跟小八在在一邊樂不可支地看著。好像二強就是韓俊,並且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了一樣……

    幾人演當了一刻鐘,近乎完美的純熟,他倆人甚至為了適應黑暗,演練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的!再到後來,直接把包間裡的燈關掉了,這樣一番熟悉之下,不管是大波還是馬慶,倆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信和狂熱。

    “動完了手,棍子塞包裡,趁他們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趕緊離開,小八,你拿著手電給我們照路,下到一樓,表情都給我自然點,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千萬別露了馬腳!”

    “知道了!慶子,這計畫太他媽好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削他一頓,他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來吧!只要等他們喝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我們就動手!”馬慶抬腕看表,9點05分,揚揚下巴,衝著一桌子還沒來得及吃的飯菜,說道:“還20分鐘,趕緊先吃點兒墊吧墊吧,行動結束之後,我們要立刻撤離,到時候就沒機會吃了!”

    幾人聽罷,紛紛開動,一時間如風捲殘雲一般……反正馬慶請客,他們怎能浪費了他的好意?只是想喝酒,卻不可能,畢竟晚上還有正事兒。喝了酒難免會影響反應,一旦失敗,就有些不美了。

    ————————————————————

    韓俊在門外聽了沒一會兒,便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們的計畫,韓俊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心道“這幫孫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只是今天他的心情不錯,沒想直接進去戳破他們的陰謀。反而有些想看看他們能搞什麼花樣。對此,他可是很期待啊……

    “短路?一片漆黑?”韓俊回自己包間的路上,心裡暗笑不已,心道:“要不……等燈一滅的時候……嘿嘿。”

    回到自己的包間,幾個老師酒興正濃,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期間,自然是校長喝的最多,大家都不住地敬他酒,老頭也來者不拒。顯然海量。濱海與內地不同。因為本地盛產的啤酒也是全國聞名。酒桌之上大都流行喝啤酒,一杯杯金黃的酒液下肚,度數雖然不高。多了難免上頭。

    這會兒校長的舌頭已經捋不直了,見韓俊進來。大著舌頭說道:“韓老弟……怎……怎麼去……去了那麼久?來……咱們……再喝過!”

    校長一招呼,兩個系主任和一幫教練更是來勁,新一輪的海喝又開始了。

    韓俊知道他喝的有點多,居然喊自己“韓老弟”失笑不已,舉起酒杯跟他們碰到了一起。

    “韓俊,你……接棒的那個動作,真是……讓我意外,我幹了那麼多年的教練,還……沒看過哪個學生有這麼快的反應,你和我說說,你怎麼做到的?”魏主任始終對韓俊那個動作“耿耿於懷”,那一瞬間的瀟灑動作讓他歎為觀止,一開始還強忍著沒問,這會兒喝了不少,實在忍不住了,不由一問。

    其他的幾個教練自然也看到了韓俊接棒時的那一記“神龍擺尾”,紛紛附和。

    韓俊哈哈一笑,說道:“這個……沒一起合練,那面有些生疏,這個絕對是個意外,當時我也沒做多想,只是想著千萬不能掉棒,掉了可就全完了。”

    “是啊!韓俊,這次可真是幸運,也幸好是你,換了別人,恐怕咱就拿不了總分第二了。”杜主任喝酒上臉,此時他的面孔紅的有些發紫,不過在濱海酒場上有句俗話,喝酒臉紅的人,好交往。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大家對這個說法都十分的認可。

    “可……可不是?今天於書記能來,也是小韓的功勞,他可是咱濱大的功臣!來……小韓,我敬你一杯!”湯校長哈哈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

    韓俊揚揚手裡的酒杯,遙遙作勢一碰,笑著說道:“校長,您這麼說就見外了,咱濱大好歹也是濱海的名校,實力擺在那兒,在您的英明領導下可是蒸蒸日上,換了一般的學校,就算我請,於書記也未必來不是?”

    “看看!什麼叫大將風範?”杜主任說道,引得一眾老師紛紛附和,眼前的這個學生,家世背景驚人,卻絲毫不見驕式,更沒有絲毫的盛氣凌人,對這幫老師也是客氣,此番接著捧校長一下,連帶著他們臉上也是有光,對他的好感不由大增。

    “什麼風範不風範的,在坐的都是老師,我一個學生,以後要仰仗各位老師的地方還多著呢,當然,如果老師們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也別跟我客氣,只要力所能及的事兒,我也是在所不辭啊。哈哈!”韓俊說的豪爽,引來老師們的一片叫好之聲,看他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韓俊心下大定,起碼,他再也不用擔心考試不及格的問題,校長、系主任都在這兒,誰還能讓他不及格?

    而韓俊的這番話,雖然在座的師長誰也沒當真,卻也讓他們感動不已。實際上他們有什麼事情會用到韓俊?韓俊僅僅是個學生,可他們跟韓俊身後站著的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誰都想自己這一輩子順順利利的,但人生不如意十之*,萬一有個什麼事兒,韓俊的話就是一個保證,儘管他們都不希望不如意的事情發生,但在中國,人情世故不可避免,俗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有了韓俊這句話,無疑是多了一條退路。

    這邊的氣氛,頓時達到了一個小*。就在他們喝的正熱鬧的時候。未曾關閉的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巧了!湯校長和各位領導都在啊!”

    韓俊轉頭一看,卻發現進來倆胖子,有些面熟。卻記不清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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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是不是真的要去啊?”觀海酒樓一樓的一個包間裡,看著一桌子的酒菜,田野絲毫沒有品嚐的興趣。看著坐在對面的叔叔,田野心裡止不住的一陣糾結。

    最近這段時間,他暗中觀察,並沒有發現韓俊跟宋菲走的有多近,可卻隱隱聽說宋菲居然對這個毛頭小子頗有好感,洶湧澎湃的醋意讓他動了真怒。奪妻之恨自古不共戴天,放在現代,“挖牆腳”這種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

    只不過田野空長著一個大個兒,膽子卻小。韓俊那天晚上的三耳光讓他現在還心有餘悸。一開始。不服氣的他還想藉著馬慶那天在操場上教訓他一頓,實際情況卻是不僅馬慶被狠狠地揍了一頓,人家卻一點兒事都沒有。加上叔叔的一通訓斥,這番下來。讓他絲毫升不起正面衝突的念想。

    正犯愁間,不曾想前幾天,馬慶就找到他,說要找個機會給韓俊個大大的教訓,對於那個破壞自己好事的新生,田野沒有一絲好感。而馬慶他們既然想出頭,他自然樂見其成。連馬慶跟他尋求“經濟援助”的事,他都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換做以往,他怎麼會理會他們?

    此時的他,應該說是跟馬慶一條戰線上的戰友,只等著馬慶他們找到機會陰韓俊一把,以報他抽自己三耳光之恨。他巴不得馬慶他們早點動手,揍的韓俊滿地找牙跪地求饒,他恨不得親自上去踩上幾腳。

    可叔叔卻要帶他跟校領導溝通一下“感情”,這倒也罷了,最讓他頭疼的是韓俊也在,明明心裡揣著壞心裡,還要堆著笑臉兒應承這個“仇人”,田野怎能心甘情願?

    田仲坤瞥了侄子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你現在只是上學,等以後踏上社會,這樣的事情多著呢,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那個韓俊跟你有點小嫌隙你就忍不了了?你這樣怎麼能成大事?他背景深,那就利用起來。做個高姿態,別娘娘們們的。”

    “哦!”田野悶悶地應了一聲,叔叔的話不無道理,平常除了老爹,就叔叔最關心他,同樣的,對他也是最為嚴厲,只是想到馬慶,他又是一陣煩悶,捏著鼻子跟韓俊把酒言歡也不是不行,萬一馬慶那廝最後撕破了臉皮把自己賣了,他又該如何收場?

    田仲坤抬腕看看表,想來他們喝的也差不多了,遂起身,跟田野說道:“走,跟我敬杯酒去。”

    拎著一臉不情願的田野,倆人拾級而上,來到二樓早已打探好的包間。

    觀海酒樓的包間是封閉式的,雖然有排氣扇,但屋子裡一旦有人吸菸啥的,空氣難免污濁,韓俊他們所在的包間就是這種情況,門,根本就沒關……

    “哈哈!巧了!湯校長,諸位領導都在啊!”田仲坤一馬當先,很是自來熟地走了進來,剛剛還一臉嚴肅的他,一張胖臉瞬間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讓人一見之下難生惡感。

    田野早就熟悉了叔叔這等“變臉”的本事,學的雖然不到家,但還是擠出一絲還算真誠地笑容:“校長好!杜主任好!魏主任好!……”問了一圈兒好。

    湯校長一見田仲坤,當即笑道:“喲!田老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還是你聞著味兒過來的?”校長的話讓大夥兒呵呵一笑。

    這個田仲坤,他們都認識,說的好聽點,是一個建築商,難聽點,就是一包工頭。挺有錢,學校不少新樓的建設,都是他們搞的,跟學校的一眾領導關係不錯,只是文人,向來看不太起一心賺錢的商人,關係上的這種“好”,自然帶了點別的意味,此時見他過來,還帶著他那個在學校裡十分有名的侄子,是個什麼意思?大夥兒心裡門兒清。

    對於校長的玩笑。田仲坤也不著惱,隨口道:“這不今天跟幾個朋友在這兒小聚,正好看見幾位領導在這兒,特來敬杯酒。咦?這位是?呵呵,好個青年才俊,不知道是哪位領導的子侄?”故作驚訝地看著韓俊,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在做的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認錯了人。

    “嘿!我們哪有那等福氣?這位是我們經管系的新生。運動會上可是為學校大大的爭臉了!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湯校長讚道,跟這個田仲坤,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這種精明人兒,巴結人的手段他可知道的太多了。

    “哦!”田仲坤微微一笑:“你就是韓俊?長江後浪啊!厲害厲害!來,我先敬在座的各位領導一杯!”

    就在田野剛剛開口的一瞬間,韓俊突然就記起了這個胖子是誰來了!不就是那天讓自己抽了三巴掌的小子嗎?如果說那天天色已晚,他記不清他的容貌,可他說話的聲音。實在讓韓俊過耳難忘。那麼大的個子。嗓音卻有些尖利,強大的反差給韓俊的印象實在深刻。

    而且,自那之後。他對這個田野他也有所耳聞,只是他在學校的風評一直不佳。今日一見之下,才知道本尊是啥樣兒,就在田仲坤跟校長談話其間,身邊的一個教練附到他耳邊,簡單的將這倆人與學校的關係簡單地講述了一下,韓俊心下瞭然。

    可韓俊忽然想到,這死胖子,那天臨走的時候還給自己放狠話來著?他媽的,那天不知道你是誰,還沒給你個教訓呢!再看向田野的眼神,韓俊不由多了一分狡黠,看起來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了的孩子。

    “韓俊這麼出色的小夥兒,田野,平常你可要多親近親近啊!”田仲坤敬了一圈兒酒,轉頭跟田野說道,進而又帶著近乎諂媚的笑容對韓俊道:“小侄田野,現在經管系國貿專業大二。還請多多關照。”

    他的這番表現讓湯校長等人也是感嘆,這個田仲坤眼光何等老辣,立刻就看出這個學生不會僅僅是個體育生的身份,直接就開始套近乎了。

    而韓俊的表現,卻讓幾乎所有人愕然了。

    “哦,好說!互相關照,互相關照。”韓俊笑著回答。

    本來田仲坤還想藉機會坐坐,進而拉拉關係,可沒想到他們居然都沒有挽留的意思,強行留下未免太著痕跡,有些訕訕道:“諸位吃好喝好,這頓算我的,我先走了。”

    “別呀!”韓俊趕緊站起拉住田仲坤,熱情地說道:“剛才幾位老師也對田老闆讚賞有加,既然來了,僅喝一杯就走不太好吧。再說,您在濱大也屬於貴賓人物的,來來,上座上座。”指著杜主任身邊的空位韓俊,熱情地把田仲坤讓到座位上。

    他的這番表現,讓一幫老師迷茫不已,田仲坤跟學校關係不錯,那也僅僅是在利益上的,本來今天的主角是韓俊,可他這麼做,又是為了那般?

    “這小韓,沒想到還是個四海的性子。”有的人心裡,自然就會生出這種想法。或許也只有這種想法,才能解釋韓俊為何會如此的熱情。

    安頓好了田仲坤,韓俊親熱地攬著田野的肩膀,說道:“田野是吧?咱麼小輩的,就坐這兒吧。”說著,親手從房間一角多餘出來的幾張椅子裡拖出了一張,把自己的座位往旁邊移了老大一塊,騰出一塊地方讓給田野坐,而他的這種做法,讓田野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再次落座之後,韓俊嘻嘻哈哈地說道:“人多熱鬧啊,田野,你可要多喝兩杯啊!”

    “哦!行!”田野以為韓俊沒認出他,而田仲坤見韓俊這麼熱情,自然大喜過望,憑著多年的經驗,立刻開始活躍起酒桌上的氣氛來。

    不過誰也沒有發現,韓俊有意無意地,離田野的位置越來越遠……

    ————————————————————

    馬慶的小包間裡。

    “9點半了!準備動手!”抬腕看了看表,馬慶看了一圈身邊的幾個好友,低喝了一聲,就像下達總攻命令的指戰員,這聲“動手”就如那衝鋒號!

    其他幾人老早就等待著這個機會了。甚至說,他們早就等不及了!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按照早就演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套路,二強接過馬慶遞過來的鈔票,率先下去結賬。晚上9點半的時候,差不多該結束的飯局也已經結束了。

    不出馬慶的所料,圍著吧檯結賬的人果然不少。二強心中大定,只要結賬的人多。就算出了什麼亂子,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這幫人的頭上。不過在交錢的時候,內心激動不已的他,手微微還是有些發抖,一張臉漲的通紅。

    收銀員見他的樣子,心中暗忖:“小小年紀就喝成這樣,真是……”

    小八第二個出來,站在走廊他們包間的對面位置,警惕地四下看看。周圍沒有服務員和過往地客人。跟馬慶和大波點點頭。

    馬慶跟大波倆人獰笑一下。手裡提溜著膠皮棒子,朝七八米外的另一個包間緩緩走去,那裡裡。正是韓俊他們所在的包間!

    離得越近,倆人心裡越是興奮。兼著緊張,畢竟,這個計畫實在是太完美了,唯一的不足,便是黑暗中動手,沒有那鮮血四濺的快感讓他們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也不怕,等到了明天,卻他們班看看那小子的慘狀就行了!

    這口氣憋了半拉月,著實把幾個人悶的不行,想到即將復仇成功,而且最讓他們開心的事,韓俊還抓不到把柄,甚至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

    緩緩地靠近,倆人離韓俊所在的包間,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馬慶緊了緊手裡的膠皮棒,轉過頭去給小八使了個眼色。

    小八揚起手,沖柱子點點頭。

    此時的柱子,正蹲在牆角旮旯那個插座的跟前,膠皮手套已經帶在了手上,兩手擎著一邊一根細電線,等著小八的信號。

    見他點頭,柱子略微有寫顫抖地手將兩根電線一併,“啪”的閃出一道亮眼的電火花,登時讓整個兒二樓黑了下來!

    “咦?怎麼回事?”

    “停電了?”

    “服務員!老闆!”

    “操,怎麼搞的,嚇我一跳。”

    “喂,什麼情況!?”

    二樓頓時亂成了一鍋粥,不斷有客人提出質疑、喝問,韓俊的包間裡,也是一樣,不過在嘈雜的話語聲中,卻夾雜著一聲聲的悶響……速度極快地“嘭嘭嘭嘭”那聲音很古怪……好像是雨點落到了車棚上的聲響。與此同時,卻是一聲聲殺豬般的哀號!

    ————————————————————

    韓俊的包間裡,正是一團和氣,酒酣耳熱之際,新加入的倆人融入的也是極快,田仲坤是此道中人,酒場上的規矩幾乎比所有人都明白,此番做來大方得體不失禮。

    而田野現在做到了副陪的位置上,免不了讓韓俊多灌上幾杯,不過韓俊這種熱情的做法,讓田野心裡安心了不少,甚至竊喜不已,暗道:“既然你沒認出我來,那一切就都好說了,我就盯著你,等馬慶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削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敢壞我的好事兒?我管你爸是個什麼東西?擋我者……死!”想到此節,與韓俊虛與委蛇(yi)起來,也不那麼難受了。

    而韓俊呢?則一臉笑意地不斷勸酒,在所有人看來,他就是個熱情好客的性子。而實際上,他在等,在等9點半到來的時候,想看看馬慶他們幾個到底刷什麼花樣?

    只是除了韓俊,誰也沒有想到,大家聊的正熱鬧之際,頭頂的日光燈忽閃了一下瞬間滅掉了,連走廊上的燈也是一樣,因為這裡的房間是封閉式的,沒有窗戶,自然也會有星光月光路燈光之類的光源射入,包間內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校長老師乃至田仲坤紛紛質疑的當口,韓俊只感覺一團勁風從面前刮過,他只是微微一側身,卻聽見身邊“嘭嘭嘭嘭”的聲音急速響起,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不就是用棒子敲人的聲音嗎?誰也看不到此時的韓俊嘴角那麼笑容,不過在心裡,卻在為這個死胖子默哀了。

    田野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感覺眼前忽然一黑,便覺得耳後傳來陣陣風聲。接著,便覺著有堅硬的物體不斷地敲擊著他的頭,他的後背,痛徹骨髓!“啊————————!”淒厲的哀號響徹整個兒包間。便瞬間低了下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韓俊,你怎麼了?”

    “是誰!?”

    韓俊這邊傳出來的聲響,讓一屋子人緊張不已,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出生詢問。

    而他們這一問,更加肯定了馬慶倆人的目標,下手不由地更重了一下。

    此時的馬慶內心的爽快簡直難以言述,每敲一下,彷彿都能讓他爽到靈魂深處,心中恨恨地想著:“你不是牛逼嗎?操!你不是能打嗎?你不勢力大嗎?你不是很能跑嗎?你跑哇?!你打啊!?打斷我的鼻子?我敲死你!”

    大波心裡幾乎跟他是同樣的想法!當天在操場上,韓俊一記鳳嘴拳戳在他肋間,讓他岔了兩天的氣,此時下起手來。格外放的開!在聽到他們詢問“韓俊”是否有事的時候。手上更是加了三分力氣!

    他倆在自己的包間裡練了許久。不管是關著燈還是閉著眼,即便只有不到一個小時,可架不住現學現賣。身體剛剛習慣了這個距離,還沒有來得及忘卻。正好用上了!

    不過,除了不能親眼看看“韓俊”現在的慘狀,還讓他倆覺得美中不足的是,不能一邊打一邊罵,早就商議好的倆人悶聲不響地高高舉起棒子,重重地揮下,再次舉起,再次揮下……

    ————————————————————

    韓俊直到這會兒,才知道他們究竟安的什麼心思,感情是想趁亂打悶棍啊?對他們這個計畫,韓俊感到實在無語,實際上他不是他貪杯之人,雖然幾個老師敬的不少,可他喝的確實不多,腦子清醒的很。早在聽到他們談話的時候,韓俊就想好了,如果有什麼意外,自己抄起凳子就朝門口丟過去,即便是黑燈瞎火,他也不怕。

    可沒想到碰上田野這個死胖子,剛進門的一瞬間,表面上帶著微笑,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裡的那一絲怨毒卻逃不過韓俊的眼睛,他在初中高中的時候又不是個乖乖仔,打架鬥毆也時有發生,別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眼神兒他心裡清楚的很,一開始韓俊還有些迷糊這胖子為何這麼看自己,可後來一聽他說話,韓俊就全想起來了。

    想到剛剛聽到馬慶他們的談話,韓俊暗忖,沒準兒馬慶那個計畫,就是跟田野這個死胖子一起想出來的,裡頭要是沒他的影子,韓俊自己也是不信,索性不著痕跡地跟他換了個座位,看看他們究竟搞什麼鬼。

    “哼!狗咬狗吧!”雖然看不到,可“聽”到眼前的狀況,韓俊樂不可支,微微向後退,絕不向前湊。

    實際上,這一切發生的極其迅速,可謂電光火石之間。燈剛剛一黑,馬慶跟大波倆人就衝了進去,突然之間的黑暗讓他們根本就注意不到有人進來。

    而從棒子第一次抽到田野頭上,到他喊出第一聲來,期間已經挨了十幾下,不是他神經反射弧太長,而是馬慶他們的速度太快,當校長他們以為韓俊會受傷問出“怎麼回事?你沒事吧?”的時候,馬慶他們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而韓俊剛想應一聲的時候,馬慶他們已經打完了!前前後後不足15秒的時間!可就在這短短的15秒內,田野幾乎挨了五六十下!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等韓俊屋裡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馬慶他們早就跑掉了。

    “啪!”不知道是誰打開了火機……

    “田野!?”韓俊驚訝道。

    “誰幹的!?”幾個老師幾乎同時問道。

    “怎麼會這樣?”田仲坤傻眼了。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就連韓俊都表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驚訝!只見田野趴伏在餐桌上,頭上臉上全是血,雙眼緊閉,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田仲坤頓覺呼吸有些不暢,這……這可怎麼辦!?

    酒店的反應還算迅速,過了大約五分鐘,二樓的保險絲就被從新接好,沒等燈光大亮,韓俊的包間裡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

    原計畫是揍滿20秒,但當一個人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感到時間的變慢,等他們覺得打夠了20秒,並安全撤離的時候,那時間實際上遠遠不足20秒。

    但倆人都是使出吃奶的勁兒去打的,著實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按照原定計畫,他倆閃身出來的時候,小八就打開了隨身帶著的手電筒,這個時候,柱子將保險絲弄短路了之後,便直接下樓了。

    馬慶和大波,把行兇用的棍子交給小八,由他裝到隨身帶著的包裡,三人若無其事地下樓了。邊走,馬慶邊罵罵咧咧地說道:“他媽的,怎麼早不停電晚不停電的?”

    周圍忙碌的服務員也忙不迭地道歉,根本沒有注意到,馬慶身上濺到的點點血跡。因為早就結了帳,趁著2樓的混亂,五人出了酒店,快步朝著學校跑去。

    等他們跑出百十米去,才停住了腳,面對小八二強和柱子探尋的目光,馬慶跟大波倆人相視大笑!

    “哈哈!真他媽爽!”

    “揍啦?!”三人問道。

    大波興奮的點點頭:“可不,朝死裡打的,起碼叫他倆月下不了床!”

    “這僅僅是個教訓,兄弟們,這次可出了一口氣,敢跟我作對?哼!”馬慶得意地一笑。

    “嘿!慶子,不如咱再找個機會弄他一下,下次,讓兄弟們也過過癮?”柱子說道,那天在操場上,他也吃了韓俊不小的虧。

    “操!你們還真他媽壞,不怕出人命啊!”馬慶笑罵一句。

    大波說道:“沒事兒,朝死裡打歸朝死裡打,我們下手有分寸著呢,叫他頭破血流沒問題,還能真打死了他?”

    “操!真他媽解氣!”幾人嘻嘻哈哈樂成一團……

    第二天……

    “問明白了嗎?”馬慶鬼鬼祟祟地來到92營銷班上課的階梯教室附近,拉著一個學生問道。

    那學生點點頭,答道:“韓俊今天沒來上課。”

    聽到這個消息,馬慶滿意的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宿舍。剛躺下,二強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二強,你急火火地干嘛啊?”馬慶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問道。

    二強卻四下看看沒有旁人,激動地說道:“可找到你了!你們倆昨天打對人了嗎?”

    聞言,馬慶眉頭一皺,反問一句:“什麼意思?”

    二強急道:“操!我剛剛得到消息,就在昨天晚上,田野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在觀海酒樓吃飯的時候讓人給莫名其妙的打了,打的還挺厲害,住院了。當時校長和好多校領導都在,這事兒讓校長大發雷霆。已經報警了!”

    “什麼!?”馬慶一個猛子從床上翻身坐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二強,問道:“你說誰被打了?”

    “田野啊!”

    “啊!?”聽到這裡,馬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可他依然不願相信,自我安慰道:“難道是誤傷?”

    可不久之後見到韓俊若無其事地走在校園裡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婁子……捅大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3
第五十四章 這銅礦,姓韓了!

    本來一場氣氛融洽的慶功宴,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完全破壞了,事出詭異,雖然百思不解,可眼見田野受傷頗重,卻也不敢耽擱。

    來不及細想的眾人趕忙把他送往醫院。經過一番診治,好在田野受的僅是皮外傷,只是頭上的幾個創口流了不少血,讓他看起來比較嚇人,但沒有生命危險。

    在他們的酒桌上發生了這種事情,湯校長也不能置身事外,從醫院出來,看著“輕微腦震盪,多處軟骨挫傷……”的病例,湯校長和田仲坤具是臉色鐵青。

    “太猖狂了!太不像話了!報警!立刻報警!這件事情要徹查!徹查!”從醫院出來,湯校長儘管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可嗓門兒還是讓偶爾的幾個路人側目不已。

    不怨他如此憤怒。

    田野這個學生雖然平素在學校的風評不佳,但畢竟是學校的學生,可今天居然就在自己一幫老師,和學生家長的眼皮子底下實施這種令人髮指的暴行,如何讓他不怒?不管是誰,顯然沒有將他們在坐的一群人放在眼裡。

    田仲坤更是怒不可遏,只是他想的遠比湯校長來的多,他們進入包間的時間尚晚,就算田野平時得罪了不少人,那麼他們也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來安排一場如此周密的計畫。

    二樓所有的燈熄滅的同時,便有暴徒衝進來施暴,這怎麼可能是偶然發生的?顯然計畫已久!進而他不難想像到,田野根本就是當了一隻替罪羊!

    可說到那夥人最終的目標是誰?饒是田仲坤也想不出來。對老師不滿的學生歷來有之。有可能是衝著某個在座的老師去的。也有可能是衝著韓俊去的,可想到韓俊,以他的背景,田仲坤實在想不出有誰這麼沒腦子會去惹他?毫無頭緒的猜測讓他煩悶不已。

    “田先生。這件事情,學校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湯校長面對學生的家長,做出了自己的保證,這會兒。他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

    田仲坤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說到:“湯校長,這事兒,就麻煩您了。”話雖如此,可他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警方的介入是一定的了,可他自己也不會甩手不管,誰把侄子打成這樣。他一定要討個說法的!

    看到田野如此慘狀。饒是韓俊極度討厭他。原本的好心情也被完全破壞。只不過他雖然知情,卻不能說出幕後最有可能的凶手,他聽到了馬慶他們的對話。但沒有絲毫的證據指證他們,說這事兒一定是他們幹的。再者,即便韓俊提出自己的懷疑,難免會被別人詬病。

    “你既然知道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為何不提前示警?”

    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韓俊是不會傻乎乎的去幹的,而萬一不是馬慶他們,直接就是田野的冤家,又該如何?反正他們是狗咬狗一嘴毛,讓警方插手最終也會調查出來的。這種手段並不高明,只要稍稍排查,不難發現凶手的蛛絲馬跡,等待他們的,將是校方和田仲坤的雷霆之怒,甚至……法律的制裁。到時候,隱隱約約提及一點線索,韓俊還是能做到的。

    這番耽擱,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有系主任帶著回去,才叫開了宿舍樓的大門。舍友們都還沒有休息,特別是大鼓小鼓,對運動會第一天韓俊的表現依然津津樂道。不過韓俊經過晚上這麼一折騰,絲毫沒有參加他們臥談會的興致,躺在床上,片刻就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出操過後,簡單的吃過了早飯,誰的招呼都沒打,直接乘車來到了黃海飯店……

    ————————————————————

    “哈!親愛的韓,你可太不積極了,你需要的資金已經到位,只要簽署了這份合約,你就可以帶走這200萬人民幣的轉賬支票了。”幾天不見,麥克代森的中文又有了進步,雖然語調上依然古怪,可這種學習的進度讓韓俊汗顏不已。

    “麥克先生,您的中文進步的很快嘛!”這話可是韓俊發自內心的讚歎。而麥克代森則得意地說道:“要在中國做生意,不學好中文怎麼行?來,看看這份合約吧。”實際上,這段時間工作上的事情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難得空閒的他自然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語言的學習上去,顯然,目前看來成果相當的顯著。

    說著,將一份早就擬好的合約遞給了韓俊。

    短短兩頁,看的韓俊瞠目結舌,細細地看過之後,韓俊疑惑地看著麥克代森道:“麥克先生,你不怕我攜款潛逃,什麼東西都不需要抵押就借我200萬?”只見合約上的內容,跟他一個多星期以前與麥克代森商定的完全不同,連作為拆借抵押的1.5%高爾夫球俱樂部的股份都沒有提及,完全屬於“友情借款”。如果寫的再簡單點,韓俊覺得似乎直接打個借條就得了。

    麥克代森爽朗地一笑,說道:“親愛的韓,我們的友誼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而您的人品讓我完全地放心。”

    聽他這話,韓俊嗤笑不已,揶揄道:“喲呵!這敢情好,那麼您把上面這高達10%的月息也給我免了吧!你這可是高利貸!既然我們的友情不能用金錢來衡量,那您這利息額又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呵呵,親愛的韓,您也應該考慮到我的難處,這錢可是我跟總部申請的喲。”麥克代森聳聳肩,嘻嘻一笑,完全不理會韓俊的揶揄“畢竟是毫無抵押的信用借款,我想,如果您要用股份拆借,那手續恐怕更加的繁瑣,想必,您也不希望等到一兩個月之後才能拿到這筆錢吧?”

    韓俊略一思索。自己承包銅礦。到完全開工,沒有任何經驗的他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多少時間,不過要勘探,加上購買設備以及整合礦工。怎麼著正式開工也要半年的時間。一個月20萬,即便麥克代森十分仗義的不是用累加利息只算本金,半年也要120萬,這廝做的好買賣!

    不過比起未來銅礦巨大的收益。這點錢根本算不得什麼。哈哈一笑,遂在文件的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哈哈,合作愉快。”麥克代森熱情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與韓俊一握,轉而又探尋地口氣問道:“韓,難道我真的沒有機會知道您所要投資的這個項目嗎?”

    韓俊當初知道日本的遊樂場必定爛尾,可轉而力挺麥克代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想到筆記裡提及的關於美國的一部分信息,韓俊覺得這個美國大個子完全可以培養成一個優秀的“聯絡人”,否則。在不知道他這個俱樂部能不能成功的前提下。韓俊也不會冒險力挺他。

    不過此時看來。這個戴科斯公司的實力還是十分可觀的,只是自己要投資的這個銅礦,他還不打算讓別人染指。畢竟一門賺錢的生意,不是那麼好找的。即便有著筆記的提示,許多他並不瞭解的行業突然涉足之後的不確定性也太大了。如果沒有大量資金的支持,以韓俊現在的實力恐怕難以為繼,而這個銅礦,經過多方的瞭解,韓俊也發現它將會成為一個恐怖的現金牛,是以,面對麥克代森的好奇心,他是必須要拒絕的。

    韓俊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很遺憾,麥克先生,暫時還不可以,不過等我這個項目順利上馬之後,或許會考慮一下您參股的問題,不過,我可不能給您任何的保證。”

    麥克代森見他話沒說死,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點頭:“ok、ok,一切隨您的願。那麼,我預祝您馬到了便成功!”

    “你這傢伙,學了幾天中文就賣弄起來了?是馬到成功,不要亂改。”

    “哈哈!好!馬到成功!”

    倆人相視一笑,韓俊想到吉戈莊那邊等待了也是許久,諸事纏身,遂告辭離去。

    ————————————————————

    吉戈莊村委辦公室。

    “張老闆,這事兒就這麼著吧,您給的價格太低了,不好意思了。”王康泰鬆垮垮地斜靠在椅子上,一隻腳搭在椅面上,一邊拿著電話桶一邊叼著一根兒牙籤剔著牙,懶洋洋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生氣,說道:“王村長,說句不好聽的,貴村那個銅礦,還能剩下幾頓的儲量?十噸?還是二十噸?我出八萬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你以為你能賣到多高?”

    “嘿!你還別說?前幾天就是有老闆出50萬要承包我們村這個礦。”王康泰笑著答道,不由地想到了韓俊,按照約定,這兩天他那邊就該有信兒了吧?

    對方嗤笑一聲:“王村長,做生意討價還價是沒錯,可也沒您這麼漫天要價的不是?少了20萬不干,你多少也要讓我們賺點錢不是?五十萬?你做夢吶?現在可是大白天!”

    對方語氣惱怒,可王康泰一點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張老闆,息怒,息怒啊。咱們是老交情了,不過,真就這麼個價,你要是想要,憑著咱倆的關係,人家出50萬,你只要20萬我就給你,但你最多就給八萬,我怎麼給村裡的老少爺們兒交代?我怎麼給人家大老闆交代?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好吧!王村長,你也說了咱們是老交情了,我咬咬牙,再給你加兩萬,一共十萬塊,怎麼樣?”對方顯然以為王康泰在等著他加價,根本就以為他所說的那個出價50萬的“大老闆”是杜撰出來的。

    王康泰說:“老張啊,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少了20萬,真不干。行了,你要是能出到20萬,我立馬跟你簽合同,給不了,免談!掛了!”

    “啪!”的一聲,不耐煩的王康泰直接把電話扣了。

    這兩天還真是邪門兒了,自從上次跟韓俊打完電話,村裡來了兩三撥人。都要看看銅礦,如果換做以往,那可真是天降洪福,王康泰估計會樂的找不到北。

    可問題是。韓俊當初拋出的50萬這張大餅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直接就釘在“北”邊,而後來的這些看礦的。給的價格雖然也不能算少,三萬五萬,就算剛才那個張老闆,也給到了十萬的價格,可他們出的這些錢,跟韓俊的比起來,就算打個對折再加點,20萬也是差的老遠。他又不傻,該怎麼選還能不知道?

    “鈴……”剛放下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把正沉浸在“美夢”裡的王康泰嚇了一大跳。趕忙接起電話破口大罵:“老張。別他媽的沒完沒了!我不是都說了嗎?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顯然被他嚇了一跳,可緊接著傳到王康泰耳朵裡的聲音立時讓他換了個笑臉……

    “喲!王村長。是誰惹你生那麼大氣啊?秋天易上火,生氣可傷肝。注意點兒身體啊。”韓俊說道。

    王康泰忙不迭地問道:“哎喲!是韓老闆啊!失禮失禮了,那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這不剛有人跟我說要承包我們村的銅礦,讓我拒絕了,您可得抓緊點兒啊!”

    對王康泰的話,韓俊不置可否:“哦?是嗎?那我可謝謝你了,這樣,我今天就過去,商量一下我們銅礦承包的問題,不知道王村長今天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王康泰心中興奮不已,等待了快一個月的消息,今天終於有信兒了,抬頭看表,已經10點多了,等韓俊過來,差不多就該飯點兒了,忙說道:“中午能過來吧?”

    電話那頭的韓俊似乎也在算計,片刻,說道:“應該能到。”

    “好!那您可千萬要來,我就在這裡恭候您的大駕光臨!”王村長熱親地說著,生怕韓俊反悔了一樣。

    掛了電話,王康泰登時忙碌了起來,剛才的懶散勁兒一掃而空,找來幾個幹事,吩咐他們殺雞宰羊,順便去鎮上買點酒回來,中午趁著酒宴,一定要讓韓俊把合同給簽了!這事兒可不能再拖了。

    ————————————————————

    “這咋還不來呢?”

    11點半的時候,村口就聚集了不少人,以村長王康泰為首的不少村幹部,等在這裡翹首以盼。不光是他們,不少的村民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前來湊熱鬧,村裡的銅礦就要包出去了,這事在村裡早就傳開,而且最近還有不少人來看礦,原本無人問津的破銅礦,居然成了香餑餑,實在讓人驚奇不已,傻子年年有,難道今年特別多?

    大夥兒都想看看,到底是誰居然傻不愣登地想要承包村裡那個已經接近廢棄了的破銅礦。此時間,不少老婆漢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猜測著來人是誰。

    王康泰手搭涼棚朝大路遠方張望了片刻,轉頭跟身邊的一個幹事說道:“都準備好了沒?”

    幹事笑著說道:“好了,只要人一來,就上菜。村裡能喝的幾個人都叫去了,這回兒保證給他灌趴下!特別是那個……姓朱的,保證放倒他!”

    “好!”王康泰微微點頭。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那份早就擬好的承包協議,對村裡的好處很多,不管在哪,酒桌上談生意幾乎成了傳統,給韓俊他們伺候好了,等他們被灌的七葷八素之後,什麼條件都好說。雖然最近要求包礦的人不少,可韓俊才是正主,難得一個大財主,一定要把握住。

    當剛剛接到韓俊要來的電話之後,王康泰就把平素裡村幹部中酒量頗大的幾個人喊了過來,面授機宜了一番,讓他們儘量發揮!早先那個姓朱的老闆似乎對銅礦有些異議,那麼,他一定要被灌翻的,這種關鍵的時候,不能因為他的反對意見來左右了韓俊。

    幹事的回答讓王康泰很滿意,可四下一看,旋即眉頭微皺,問道:“支書呢?”

    要說王富貴不知道這事兒根本不可能,可此時他並沒有來,這讓王康泰十分不滿,這政治覺悟也太低了,這個時候還給他添堵。

    幹事臉色有些訕訕:“支書說不想來。”

    “屁!這麼大的事兒能少了他?趕緊把他個我叫來!”

    得令的幹事,一溜小跑朝著支書家去了。

    片刻之後。

    不知哪個眼尖的村民喊了一聲:“來了!”

    王康泰一個箭步跳上村口半米多高的一塊大石頭上。墊著腳尖朝遠處看去,果然,一輛小車由遠及近,從屁股後面的煙塵看來速度顯然不慢……

    剛從車上下來的韓俊。立刻被眼前的陣勢唬的一愣,好大的陣仗——五六十個村民在王康泰的帶領下迎了出來,就像歡迎一個蒞臨視察的領導。

    韓俊轉頭跟司機交代了一聲,讓他等在這裡。毫無疑問地,這車依然是租來的。不過一路上韓俊也在想,等銅礦的事情辦妥了,買車就要提上日程了,這樣東奔西跑的,總租車也不是個辦法。

    “哎呀!韓老闆,可把您盼來了!”王康泰兩手緊緊握著韓俊的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倒是韓俊有些訕訕。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王村長像個盼著紅軍來解放他這個勞苦大眾的樣子呢?倆人各懷心思。卻都認為自己佔了大便宜。可正確答案,往往只有一個。

    王康泰往車裡一看,見只有韓俊一人來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姓朱的中年老闆沒過來,不由問道:“韓老闆。怎麼朱老闆沒過來?”

    韓俊打了個哈哈,說道:“他忙,這事兒我全權負責。”

    這次來吉戈莊承包銅礦,無論是跟麥克代森借錢,還是這段時間來一直跟吉戈莊的聯繫,韓俊跟任何人都沒有提及。根據以往的經驗,但凡有大事,韓俊總會叫著老朱,眼見這段時間來,韓俊偃旗息鼓,老老實實的上學,老朱他們還以為韓俊已經打消了承包銅礦的念頭了。

    可他們卻小看了韓俊的決心,這次,算是完全失算了,任誰都沒有想到韓俊會獨自一人來談這件事。

    “哦!”而王康泰聽說他能代表,心下大定,更是感到一陣輕鬆,雖然眼前這個韓俊年紀看起來稍微輕了一些,不過從他成熟老道的做派上來看,顯然是個做生意的老手了。而且,姓朱的那個中年人不來,少了一個提反對意見了,到時候,怎麼說還不都是自己的事兒?

    “呵呵,中午了,先去吃個便飯吧,窮鄉僻壤的沒啥好飯食,咱先將就將就,墊吧點兒。”接到了韓俊,王康泰熱情地邀請著。

    “王村長,您太客氣了。”韓俊說,心道這個村長倒還蠻上道的,知道我遠道而來,不過見周圍這些村民依然饒有興致地圍觀,韓俊疑惑道:“這些老鄉……”

    “哦!看什麼看!都散了吧,散了吧!”王康泰以為韓俊不喜如此,揮揮手讓村民們離去。

    要看的人也看到了,村民們似乎很滿意地離開,可讓韓俊哭笑不得的卻是,他發現幾乎所有的村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透著戲謔。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裡感嘆道:“這事兒鬧的,我倒成了傻逼了,不過……這樣也好!”

    ————————————————————

    出乎韓俊意料的是,本來他想盡快就銅礦的承包事宜達成協議,可前段時間還很是積極的王康泰突然轉變了態度,從一進村口就壓根兒沒提銅礦的事情。等到了村委,韓俊才發現,他所說的這個“將就將就”是怎麼個“將就”法。

    各色酒水暫且不提,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還有新鮮的海貨,顯然這王康泰所說的“便飯”,是經過精心準備的。而在座的許多以前未曾見過的,在王康泰的介紹下,韓俊也知道了他們都是村裡相應的幹部。不大的村子,幹部倒是不少,頗有一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意味。

    不過,唯一有過一面之緣的村支書王富貴,這會兒面對韓俊,臉色卻有些古怪,與其他人的笑臉相迎比起來,他默然的表情與之反差極大。似乎,韓俊的到來讓他十分的不情願,想到這茬,韓俊心裡微微一動“難道他們裡頭還有什麼貓膩不成?”不由多了一個心思。

    面對村長的熱情邀約,當下,韓俊也不客氣。這種情況,在經營綠石初期,跟各個主管單位也有過不知道多少次類似的“交流”,一套程序熟悉的很。無外乎,先大吃大喝一通,酒過半酣,再談正事兒。他也不以為意,你們有什麼招數,我接著便是!

    只是,村裡這些作陪的幹部,酒量著實驚人,八瓶啤酒對他們來說僅僅開個胃……

    “韓老闆,咱莊戶人實在,有一說一,咱這個銅礦。真的不錯。你包下來。絕對發財!”

    “是啊,韓老闆,現在全市都在招商。咱村也不能落後不是?窮鄉僻壤沒啥好投資的,就這個銅礦。多少年了,為了招商,村裡都沒放開挖,就是給你這樣的大老闆留著的。”

    “前幾天平度鎮來了兩個老闆,也是想承包這片礦,只是村長見韓老闆這麼有誠意,一直給你留著。要我說,你要是再晚來幾天,這礦,恐怕就不姓韓了!”

    不出韓俊的所料,一桌*人在吃的差不多了的時候,這話題,慢慢的從對韓俊的探尋,轉移到了承包銅礦上的事情來了……

    這些話,是王康泰早就授意了的,此時,看著一幫手下如此順暢自然,毫不磕巴地說出來,王康泰很是滿意,微笑不語。只等著時機成熟,就拿出那份合約來讓韓俊簽了。既然朱培江沒來,他自然不能讓這些干事把韓俊也灌趴下了,見他年輕,灌酒也是適可而止,加上韓俊託辭一會兒要研究合同,喝的並不多。

    韓俊心中早有定計,自然也附和著他們的話頭:“恩,早先我就聽說過這個銅礦,確實不錯……”

    “諸位先聊著,我去個茅房……”自始至終,王富貴臉上就沒怎麼露出過笑容,這會兒聽韓俊還順著他們的胡謅往下溜,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是不想讓村裡賺錢,但如果這個年輕人後來感覺被騙了,調過頭來再找村裡的麻煩怎麼辦?這麼年輕談起這些事來就如此的遊刃有餘,說他僅僅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可能麼?

    “富貴!你啥時候也學會漏酒了?”

    “哈哈!”

    不理幾個幹事的玩笑,王富貴歉意地一笑,起身朝院子外頭走去,在與韓俊眼光碰到一起的時候,眉頭一挑,眼神兒輕輕往外一瞟。

    韓俊會意,待他出了院子,幹掉了杯中酒,說道:“各位,小弟去方便方便,回來,咱在聊聊銅礦的事兒!”

    “好!快去快回。”

    剛出院子,王富貴就從一個小旮旯裡閃了出來。

    “支書,您這是演的哪一出啊?”韓俊面色微醺,笑著問道。

    王富貴臉上略帶憂色,似乎很猶豫,片刻,說道:“韓老闆,有件事兒我想跟你說說。”

    “哦?”韓俊心裡一動,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波瀾,依然是那副和煦的微笑,說道:“呵呵,您說。”

    “你真想承包這個銅礦?”

    韓俊點頭:“當然。”反問道:“我不想承包這個銅礦我來這兒幹嘛?”

    “見了鬼了,那個銅礦最近還成香餑餑了?”富貴喃喃道,落在韓俊的耳朵裡,卻也別有一番意味。

    韓俊問道:“這麼說,剛才王幹事說,平度鎮前兩天來了幾個人也想承包銅礦,還真有這事兒?”

    “是啊!不過村長給拒絕了。”王富貴說道,他當然知道王康泰為什麼拒絕。人家出價從三萬一路加到八萬,可韓俊當初一口氣就喊出50萬這樣的價格,到底哪個財大氣粗,跟哪個合作更有利,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更遑論精明如斯的王康泰?

    聽他這麼說,韓俊心裡暗笑不已,心道這個計畫算是完全成功了。頭一次見面,看到這麼破敗的一座銅礦,心道最多幾萬塊就能拿下,可筆記裡卻記載著——“幾經易手”,這是個什麼意思?

    說白了就是有不少人來買,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韓俊當然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率先佔得這個先機,讓他再從別人的手裡高價買過來?還不如直接放個大衛星,把所有潛在的對手摁死在搖籃裡來的簡單方便。

    他不相信有誰見到礦場如此“規模”的時候,還會出比自己更高的價格。俗話說的好——“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如果自己跟他們慢慢蘑菇。讓一幫搗亂的把銅礦的價格炒起來,那麼無疑將銅礦做成一了“大店”,到那時候,話語權就不在自己手裡了。

    可當時韓俊脫口而出的50萬。立刻讓他由一個一般的“客”搖身一變成了“大客”甚至“巨客”,其他的小客跟韓俊比起來,瞬間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了。就算韓俊在家等著什麼都不做,王康泰也就替他把所有的競爭對手擋在了門外。

    而且。事情的發展,也的確正如韓俊所想,那王康泰的胃口早就被韓俊吊的足足的,“50萬”這張大餅雖然他自己也知道吃下去很困難,是十幾二十萬經過談判完全沒有問題。眼界已經被開闊了的王康泰,如何還會被三五萬的價格所吸引?拒絕了也是正常。

    “呵呵,那回頭我可要好好謝謝村長了。”韓俊笑道。

    王富貴剛才被韓俊一打岔差點兒往了自己要跟他說的事情,趕忙道:“韓老闆,那礦。裡頭還有銅。是一定的。而且,我也希望您能包下來給村裡做點貢獻,但您要想明白了。這樣做值不值啊。”

    他說的誠懇,韓俊心裡卻是一愣。敢情這村委裡面還不是鐵板一塊啊?王康泰的態度韓俊很清楚,銅礦裡頭的蘊藏量,他是往大裡吹,可這個王富貴明顯是在給自己提醒。想到這裡,他若有深意地看了王富貴一眼。這個人……不錯!

    “支書,這事兒您就不用擔心了,我們生意人,講究的雙贏,有錢大家賺,我看好這裡,是為了賺錢,當然,給你們村裡一定的補償也不會少。呵呵!沒啥事兒,咱們繼續回去喝酒啊。”

    說完,韓俊返回酒桌。

    見他完全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王富貴也就不再多言,既然你想高價包,那就隨你吧。自己話已經說到了,到時候他想找村裡麻煩也就沒有藉口了。

    ————————————————

    “村長,這合同,我覺得應該再加上兩條。”韓俊回到酒桌不久之後,村長就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合同,讓韓俊簽。

    合同這個東西,一經簽署就有法律效力,韓俊雖然喝了不少,腦子卻還清醒,不能亂簽。這份合同的其他條目也算中規中矩,不過字裡行間,卻對村裡大大的有利,而且多達十幾條的免責條款讓韓俊失笑不已,很明顯王康泰知道這個銅礦的蘊藏量所剩無幾,生怕日後韓俊反悔。

    “銅礦承包款項25萬人民幣,由乙方一次性支付甲方,承包一年。”一般的承包合同,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可這一年,顯然是王康泰知道礦裡沒多少銅了,如果年限久了,少不得會產生糾紛,索性只包一年,當然,這一年是從開工之日算起的。

    “乙方全權負責甲方提供工人的工資待遇,甲方概不負責。”

    “乙方全權負責礦場的建設,維護,安全,如有事故發生,乙方負全責。”

    “違約責任,違約方支付十倍承包款。”

    看著一條條幾乎都對村裡有力的“不平等條約”韓俊心裡暗自搖頭……

    王康泰也知道這個合同對韓俊來說似乎有些不太公平,不過這個合同卻沒有硬傷,最多看起來對村裡比較有利,但對於韓俊也沒有太大的壞處,當然,前提是他能幹的下去,並且,礦場還能開採出銅來。

    聽韓俊說要加一條,王康泰心裡難免有些惴惴,萬一他不同意,把事情弄黃了,也不太好,陪著小心問道:“要怎麼加?”

    韓俊指著違約責任一條說道:“如果違約,十倍的承包款是不是太多了點兒?不如,改成勘探專家提供的銅礦蘊藏量鑑定書所示的市價銅總金額吧。”

    “這個……”王康泰之所以擬定這麼一條,就是怕韓俊最後發現銅礦裡頭沒有銅,撂挑子不干了,如果那時候錢沒到位,他又拒絕支付承包款,村裡可就是雞飛蛋打了,是以,有十倍的違約金,這樣一來,他就不怕韓俊反悔。可說到蘊藏量,他不由地有些為難,那礦裡還能有麼?說道:“這個,您看,我們這麼有誠意,自然不會違約,想來您也不會違約對吧。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十倍的違約金不動,再加上您提的這條,蘊藏量的市價總額,如何?”

    韓俊作勢思索,片刻,點點頭:“好吧!”

    “嘿!那……您就簽了?”王康泰詢問者,他的話讓在座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期待著韓俊點頭。

    可韓俊接著說道:“那個,王村長,你合同裡面光說勘探的事情由我們辦,但這個勘探的地點在哪您定了麼?”

    王康泰一愣,說道:“不就是銅礦那麼?”

    韓俊道:“銅礦那沒問題,這樣吧,咱再加一條,銅礦方圓一公里內,皆為勘探範圍,如果有新發現的礦脈,開採權屬於乙方所有,甲方無權過問,如何?”

    王康泰想了想,心道,這個地方幾十年前就有專家來勘探過了,這會兒還能再勘探出來那真出了鬼了。不用說一公里,就是十公里又能如何?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行!那個……還有問題嘛?”

    “關於這個價格……25萬隻包給我一年是不是……”韓俊緩緩地說道。

    王康泰趕緊說:“韓老闆,您願意包幾年?”如果韓俊能包的年限更長他當然樂意,一年25萬,兩年可就是50萬啊。當然,韓俊的意思可能是一年25萬太貴了,不過王康泰可不會順著他的思路去說,談判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跟著對手的思路走。

    “我想包十年呢?既然違約金額是十倍,規避風險一下風險也是應該的。”韓俊笑著說道。

    “什麼!?”韓俊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礦能經得起十年這麼挖啊?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行!”沒等王富貴出言提醒,村長立刻拍板,一張大嘴卻怎麼也何不攏了。一年25萬,十年就是250萬,能不能挖出礦來管我屁事?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十年?這比扶貧款來的可舒服多了!“村裡的路……該修修啦”王康泰,如是想到。

    “呵呵,如此一來,這個合同就完善了,這樣,我在這裡等著,您找個人修改一下,一會兒……咱們就簽了吧!”看著一幫驚掉下巴的村幹部,韓俊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到韓俊這話,在做的諸位眼前具是一亮。這話他們等了已經好久了!

    “沒問題!你稍等!”王康泰親自接過這份合同,立刻找來村裡會計,仔仔細細地重新修訂了一邊,半小時後,在收拾一新的桌子上,王康泰率先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村委的紅章。

    韓俊看著他們激動而又興奮的表情,心裡有些好笑,再次仔細看過合同沒有問題之後,隨意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嗯?諸位,又什麼不對麼?”可簽完之後,韓俊卻發現他們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由疑惑道。

    “那個……再按個手印兒吧。”村長訕訕道。

    韓俊一拍腦門兒,笑道:“瞧我,好的,沒問題!”

    當韓俊那個鮮紅地拇指印兒落在了一式兩份兒的合同上之後,村委幾個幹部相視大笑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完完全全放下了高懸在半空的心。這礦,總算是包出去了!

    “哈哈!小韓!合作愉快啊!這銅礦,可就姓韓了!”王康泰親熱地拉著韓俊的手,只是,這會兒也不叫“韓老闆”,而是叫“小韓”了。

    韓俊望著他們相當得意地笑臉心裡有些無奈“你們高興個什麼勁兒呢?合同上我挖了那麼大一個坑,你們還這麼開心?真像看看你們知道最終蘊藏量時候的表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3
第五十五章 詭異的銅礦(上)

    讓吉戈莊一眾村幹部糾結多年的銅礦,終於在韓俊簽完字的一瞬間被承包了出去。壓在王康泰心頭上的那塊大石,登時被移去了。

    看著一式兩份簽訂好的合同,村幹部們歡喜之情溢於言表。或許覺得自己人這麼開心,會讓韓俊覺察出點什麼來。王康泰拍著韓俊的肩膀說道:“小韓,合作愉快啊!這個承包款,大約什麼時候能到位?”

    韓俊想了想,此時的他不比往日,以前什麼事還有老朱幫著辦理,現在自己捯飭的這一出,完全是背著家裡人幹的。目前來說自然不能讓他們知道,可他自己一個人勢單力孤的,具體開工時間也要在勘探工作結束之後才能順利進行。

    略一思索,韓俊道:“頭一年的承包款,我想在勘探開始之前就給你匯到賬戶裡,錢不是問題。對了,不知道以前咱探礦是怎麼來做的?”

    說到探礦,吉戈莊倒還真有路子,畢竟這銅礦雖然已經是礦尾了,但以前卻也的確是個銅礦。村裡跟地礦局的人也有些聯繫,只是近幾年來,吉戈莊的這個銅礦已經快報廢了,與那邊聯繫漸少,不過這會兒韓俊提起,王康泰還是能幫上點忙。

    “地礦局那邊的勘探專家咱這裡以前也有過不少交道,我可以幫你找找人。”王康泰說道,不過在心裡卻有些哂然,這個年輕人貌似一點開礦的經驗都沒有,就來承包這個銅礦,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他是個“明白人”,這個銅礦人家能不能包,還兩說呢。

    得到這個答覆,韓俊心裡也有底了。跟王康泰要了地礦那邊的聯繫方式,準備找個時間跑一趟那裡,請他們到筆記裡隱約提及的範圍內勘探一下。

    至於礦場的工人,吉戈莊本來就有大量的閒散勞動力。許多人原先就是銅礦的礦工,老一輩更是經歷了銅礦的輝煌,許多子承父業的年輕人也非常有經驗,工人的問題倒不用擔心。村裡也承諾將大力配合人工,當然,人家老闆出錢僱人,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吉戈莊這裡土地不甚肥沃,在地裡刨食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在銅礦工作不管能不能刨出礦石來。這工錢可是旱澇保收的。

    合同簽完之後。雙方具是了了一樁“心願”,韓俊“身份”特殊,不能久留。想到後續的許多工作,飯後簡單一坐便告辭了。

    村口。王康泰一行人一直目送韓俊的小車消失在了視野之外。

    “哈哈!村長,這回,我們可真發財了!”

    “一年25萬吶!那小子居然都沒還價!”

    看著興奮不已的幾個幹事、主任,王康泰淡淡一笑,說道:“好啦!這僅僅是個開始,人家要包十年呢!這得多少錢?回頭列個計畫,把村裡從新規劃規劃!啊!那個……晚上咱們在擺幾桌,好好慶祝慶祝!”

    村長的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的擁護,如果說中午宴請韓俊的時候,他們因為急著把礦包出去,還揣著別樣的心思,那麼,晚上的這個宴會,可就完全是慶祝的意味了。慶祝啥?慶祝讓他們頭疼多年的銅礦成功地承包了出去,慶祝突如其來的大筆財富,當然,更要慶祝的是,他們碰到了韓俊這個門外漢。

    只是支書王富貴還是那副鬱鬱的表情,王康泰看在眼裡,怒在心上,皺眉道:“富貴!這是喜事兒,你瞧你那樣子,跟誰錢你二百塊錢是的。至於麼?”

    王富貴訕訕一笑,這個時候再頂撞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說道:“沒事兒!高興!高興!”可心裡,卻始終難以釋懷,村長的這種做法,不管初衷如何,為了村民也好,為了他自己也罷,可損人利己的如此明顯,跟搶劫何異?不知不覺間,那一絲嫌隙,悄悄萌生,愈來愈大。

    王康泰展顏道:“這才對嘛!人家大老闆,也不差那幾個錢兒,大夥兒說,對不!?”

    “對!”

    與此同時。

    韓俊懷裡揣著那份合同,倚靠在轎車的後座上,思緒隨著路途的顛簸起伏不平,雙目微閉,韓俊努力捋順著思路,剛剛得到銅礦的欣喜,並沒有維持多久,後續繁多的事情一想起來,韓俊就有些頭大。

    不為其他,只因這事兒他是先斬後奏。這種做法有好處,那就是任何人也不會干擾他的思路,在他辦成之前,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正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會兒的韓俊,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也不會去聽的。

    可“先斬後奏”也有壞處,那就是此時的韓俊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倍感勢單力孤,所有的事情必須親力親為,早在經營綠石館的時候,他就知道,即便是諸葛亮這麼幹,也只能累死在五丈原。

    如果這事兒有家裡人支持,跟於長勝打個招呼,就能直接從地礦局找來專家高手給自己勘探一下,可於長勝擺明了不支持自己。這會兒去找他,韓俊絲毫沒有說服他的把握。

    搓搓有些木然的臉,韓俊心道,為今之計,只有趕緊探明了儲量,才好開展後面的工作,“這地礦局,要親自跑一趟了啊……”韓俊心裡,如是想到。

    ————————————————————

    曹陽是地礦局的一位新人,武漢地質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因為是濱海人,動用了家裡幾乎所有的關係,畢業之後分配到了原籍。雖然地礦局是個清水衙門,但好歹屬於享受財政撥款的事業單位,相關待遇還算不錯。

    只是年輕人總有著一腔熱血和抱負,希望能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本來對於家裡人執意讓他回濱海他就十分的不滿,因為在濱海,他這個地址勘探專業的學生幾乎沒有用武之地。即便有,在這種單位也是要論資排輩的,放在有富有礦藏的省份,外出勘探這種任務一般都會讓他們這些小年輕去做。可在濱海,則完全掉了個個兒,貧礦省份,能得到外出勘探機會的。都是些資歷深厚的大拿,等輪到他上陣的時候,恐怕那些專業知識,就要還給老師了。

    從參加工作到現在兩個多月了,一直無所事事的曹陽身上都快閒出毛來了,好在他性子活泛,見人嘴甜,深受一幫老員工的喜愛,曹陽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是個悶性子。在這樣的一個單位裡。不未老先衰幾乎是不可能的。原本一份別人眼裡看似不錯的工作,對於他自己來說,也只能苦中作樂罷了。

    不過。剛剛進入十月下旬,單位裡突然來了一個古怪的客戶。連續三四天,幾乎每天都會跑到局裡一趟,只是對這樣的事情,曹陽本不關心,可那天聽到的一番話,讓他不由地心動了。

    “嘿,這人可真有趣,天天往這兒跑,也不嫌煩。”

    “就是啊,他說的那地方幾十年前就不知道勘探過多少次了,再來勘探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其實我覺得,讓野外隊那些人去看看也不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唄,再說,那人不是說他自己承擔一切費用嗎?”

    “可沒人願意去啊?明知道沒有任何結果的事,又白出力誰願意幹啊?”

    “這倒也是,畢竟是個私人礦場,局裡領導也不願意操這個心。”

    無所事事的曹陽,在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聽到兩名同事在議論,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早就不耐煩局裡的清閒的曹陽,心裡一動“這可是個外出的好機會啊,不管能不能勘探出來,總比悶在局裡強,貌似那個客戶是個私人的礦場,這可奇怪了,私人礦場怎麼會找到地礦局?自己手下沒有能探礦的,他搞什麼礦場啊?”

    好奇心起,曹陽湊了過去,笑著問道:“高哥,吳哥,您倆說的是不是這兩天一直過來的那個客戶?”

    倆人說道興頭上,見是曹陽,熱情地招呼到“是小曹啊,來,坐!”

    吳姓同事說道:“可不,哎?小曹,你不是學勘探專業的麼?可以主動請纓一下啊。”

    曹陽咧嘴一笑,心中正有此意的他剛想答應,卻聽到高姓同事說道:“老吳,就你能出餿主意,小曹別聽他的,你前面那幫前輩都不願意去,你出什麼頭?”

    “啊?!這樣啊。”說道這裡,曹陽心裡也明白,剛進單位一個星期,他就完全瞭解到了單位與學校的不同,搶風頭這種事情,在單位裡可是大忌。

    探出礦來了,說明那幫前輩眼光不行,曹陽自然搶了人家的風頭,如果沒探出來,那麼他就成了笑柄,可曹陽實在覺得單位裡這種清閒的生活讓他渾身難受,撓撓頭,說道:“兩位大哥,實際上吧,我就是想出去練練手,不管那個地方有沒有礦,活動活動也挺好嘛。”

    “哈哈!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吉戈莊那地方你可能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探明是個貧礦,這會兒要去,普通的勘探手段恐怕是不行了,估計得上鑽井,那可苦啊。”

    “嘿!沒事兒!”曹陽道,心裡卻打定了主意,申請一下,把這個活兒接下來。

    “曹工是吧!你要是感興趣,設備費用和勞務費我來出,帶著咱的工人們,一起,你看如何?”幾人正說話間,門口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三人一看,可不就是這幾天一直到單位裡來的那個客戶嗎?

    ————————————————————

    韓俊也是鬱悶,簽完合同的第二天,他就來到了地礦局,輾轉找到負責勘探的部門,可當他說完自己的情況之後,人家想也不想就回絕了。

    原因無他,吉戈莊這個銅礦早在多少年以前就被認定為貧礦,此時想來也是礦尾,根本沒有什麼再次勘探的價值,即便韓俊提出所有的勘探費用他自己來承擔,人家經驗豐富的勘探工程師也沒有願意接這個活的,畢竟開工資的是地礦局。而且野外勘探,是件極其辛苦的工作。

    但韓俊並不死心,試探性地不斷接觸各層管事兒的人,可結果總是一樣。就算韓俊擁有探礦許可證,並且說那裡一定有礦脈,人家地礦局也不願意出動勘探隊。磨不過韓俊,人家就說。只要你能提供那裡新礦脈附近的礦石樣本,經過檢驗之後確實有礦藏,我們就出動勘探隊。

    可韓俊上哪去找礦石去?直到這會兒,他“先斬後奏”的劣勢體現無疑,如果這事兒由於長勝出面,那地礦局的局長還不屁顛兒屁顛兒地派經驗最豐富的專家來協助韓俊?

    不過事到臨頭,越是碰壁,越是被拒絕,就越是能激起韓俊的牛脾氣。他就不相信。離了那些人。他還就辦不成這事兒了!

    10月26號這天,韓俊“照例”來到了地礦局,準備跟地礦局的領導好好談談。可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卻被裡面的談話吸引了。居然有人想主動請纓幫自己探礦?

    這可是個大喜事。那礦脈,韓俊早就知道會有,但方圓一公里的距離看起來很短,但真正刨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好的,採礦這種事情,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亂挖一氣可不成。所以,勘探工作成了重中之重,更為重要的是,必須要有他們開具的儲量報告,只有有了那東西,才有足夠的說服力,讓家人全力支持。

    聽到那青年想請纓,韓俊當即現身走了出來。氣氛雖然一時間有些尷尬,但結果卻是不錯。與曹陽一起,韓俊找到了勘探科的科長,說明了這個情況。

    就勘探科科長而言,他之前之所以不願意派遣勘探隊為韓俊探礦,吉戈莊那個銅礦早就被下了定論只是其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經驗豐富的勘測工程師都不願意出這個頭,這些人可跟野外勘探隊的普通工人不一樣,如果能探出礦,他們自然是有獎金的,如果探不出來,白費了一番力氣跟工人拿一樣的工資,還不如做辦公室看報喝茶呢。

    可曹陽願意出面就不一樣了,加上韓俊自己負責勘探隊的設備費用和人工勞務費,工人的積極性上來了,局裡還能多塊收入,何樂而不為?

    當即同意了韓俊的要求。由這個剛剛參加工作兩個月的新嫩,領銜局裡下屬的勘探隊,帶齊了設備,開赴吉戈莊。

    ————————————————————

    地質勘探是一項十分繁瑣的工作,需要通過各種手段、方法和設備對地質進行勘查、探測,確定合適的持力層,根據持力層的地基承載力,確定地質基礎類型,計算基礎參數。

    地質勘查工作又劃分為5個階段,即區域地質調查、普查、詳查、勘探和開發勘探。因為吉戈莊這裡幾十年前就已經經過了詳細的勘察,區域地質調查、普查、詳查這三個階段就被條了過去,直接進入實地勘探和發開勘探階段。

    而礦脈的勘探,主要是應用物理勘探簡稱“物探”,是以各種岩石和礦石的密度、磁性、電性、彈性、放射性等物理性質的差異為研究基礎,用不同的物理方法和物探儀器,探測天然的或人工的地球物理場的變化,再通過分析、研究獲得的物探資料,推斷、解釋地質構造和礦產分佈情況。

    不過對於原本十分繁瑣的地質勘探,韓俊的一番提議卻讓曹陽傻眼了。

    韓俊沒有讓曹陽一行二十多人的勘探隊伍,按部就班地使用各種物探儀器,而是直接在吉戈莊銅礦的簡易地圖上畫了幾個圈,說道:“在這裡挖!馬上!我要盡快得到結果!”

    如果按照曹陽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在原有礦脈上進行深層物探,以求發現新的礦脈,雖然在其他地點重新勘探也不是不行,可畢竟更穩妥。

    至於韓俊的這個提議,他本想拒絕,但他們剛剛到達吉戈莊的時候,所有的工人就被韓俊的出手闊綽打動了,每人每天補助20元,兩個月之內發現新礦脈,補助增加為30元,一個月之內發現,增加為40元。超過3個月,補助減少為10元。如果按照韓俊的提示在一個月內沒有發現新礦脈,還是按照發現的補助分發勞務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此“賞罰分明”如果按照曹陽的辦法一點一點地勘探,不說能不能勘探到礦脈,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既然這個門外漢老闆如此有信心,不如遂了他的願,就算到時候找不到,一個人將近1000塊的收入也足夠他們這趟付出了。當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即便曹陽是總指揮,也奈何不了他們。

    無奈的曹陽也只有依著韓俊的意思,直接下鑽井。

    可當他按照韓俊所示的三個圈,耗時一個星期打下了小型探井。當第一批採集上來的礦石樣本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不光曹陽,連所有的工人具是傻了眼……

    那透著星星點點金屬光澤的石頭,不是礦石,又是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3
第五十六章 詭異的銅礦(下)

    當看到韓俊帶著二十多人和幾輛卡車的設備開赴吉戈莊的時候,村委裡的王富貴自然得到了消息,見韓俊動真格兒的,他的心裡有些惴惴,畢竟此時的銅礦已經是個礦尾,蘊藏量不能說一點兒沒有卻也差不多。

    從卡車上噴繪的“濱海市地礦研究所”的字樣上不難看出,這些人根本就是從市裡請來的專業人士,完全不會是什麼野路子私人探礦隊。

    光看那些“寒光閃閃”的電子儀器,就夠讓王富貴心寒的,心道“萬一探出這礦是個廢礦,該如何收場?”想到這裡,無奈的搖搖頭。

    自從勘探隊到達吉戈莊來的這幾天,富貴的神態王康泰都看在了眼裡,總是笑他小家子氣,進了11月,天氣轉涼,中旬剛過,王康泰見富貴從外頭回來村委辦公室,一臉憂鬱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去礦場了。

    這幾天這個勘探隊並沒有直接在原有的礦洞處進行勘測,反而去了當初劃給韓俊承包的那片勘探範圍,他也沒當回事兒,反而富貴沒事兒就去那邊溜躂。看到富貴的臉色,王康泰還是忍不住揶揄他一番:“富貴,你擔哪門子心?這合同已經簽了,白紙黑字兒,他韓俊還能反悔不成?嘿!就是反悔也不怕,最多一個月,那25萬就到賬了。”

    每每聽到這個消息,王富貴氣就不打一出來,老老實實做生意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可這明擺著騙人的事情,他王康泰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忍無可忍之下,王富貴終於爆發了:“村長!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那個韓俊就是一個有錢的土財主,但凡他有點兒勢力。就夠你喝一壺的!你這是什麼行為?騙子!強盜!你的黨性,你的原則,都叫狗吃啦?”

    “嘭!”

    王康泰惱羞成怒地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被震的“嘩啷啷”直響。吼道:“王富貴!我忘沒忘不用你來指摘!我拍著胸口自問,那錢老子沒昧下一分!該怎麼用,會計幹事主任都清楚!你不清楚!?村裡多少房子要修?路還鋪不鋪?這都是要錢的!錢從哪來!?你說!”

    “我不管錢從哪來!必須是正路子!你這麼做,就是不對!你包個三五萬我也不說什麼,這是多少錢?二十五萬!你拿在手裡不覺得燙手?!”王富貴針鋒相對毫不相讓。

    “不燙!要是不要這錢,你告訴我上哪找錢鋪路修房子!?”

    “就是不鋪,不修,也不能干這事兒!”

    “放屁!有錢不賺王八蛋,你腦子讓驢踢了是怎麼地?”

    倆人越說越上火。幾乎是臉貼著臉在互相咆哮著。

    “村長!”

    就在這個時候。院外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呼喚……

    倆人怒視了對方一眼。同時把頭偏向一邊“哼!”了一聲。有其他人在,面上總要過的去。

    那聲音傳來的速度極快,顯然是一路跑來的。

    待他進屋。王康泰才發現原來是村裡的幹事,心情奇差的王康泰凝眉問道:“啥事兒慌慌張張的。”

    幹事喘著粗氣。手指北方,說道:“礦……礦……”

    “礦場出事兒了?”王富貴急忙問道。

    幹事搖搖頭,片刻又點點頭,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讓兩個人都很著急,王康泰撈起水杯遞了過去:“先把氣兒喘勻和了!”

    “啊~”幹了一大口,幹事緩了緩才說道:“出礦了!”

    “啊?”聞言,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倆人相視一眼,都是有些迷糊,王富貴問道:“出礦了?出什麼礦了?”

    “就是……咱村承包出去的那礦,勘出新礦了!”幹事答道。

    王富貴不知為何,心裡鬆了一口氣,而王康泰則瞥了他一眼說道:“看吧!出礦了,出礦了好哇!這回妥了,怎麼樣?你還矯情?”話雖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又問了一句:“知不知道那礦有多少蘊藏量?”

    幹事搖搖頭,他只是見勘礦的人歡呼雀躍,過去一問,才知道出礦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趕緊回來通報村長。不過至於蘊藏量,那些勘礦的人也說還要進一步勘探才能得知。

    聞言,王康泰點點頭,心道:“這麼快就能勘出來?以前那些地方也不是沒去過,為啥就勘不出來呢?”

    王康泰的疑惑,曹陽心裡也是一樣的,甚至比他更加迷糊。這個礦脈埋藏的並不深,大約只有5~10米的樣子,不管是露天開採還是地下開採,這個距離都不太成問題。而且這個新勘探處來的礦床也並不隱蔽,為何當初沒有被發現呢?這……也太詭異了吧?

    心中疑惑的曹陽著令勘探人員繼續探明儲量,而他自己則連夜趕回地礦局,把提取出來的樣本交給了研究人員,讓他們測一下這個礦石裡銅的含量,以確定礦石的品位,可得到的結果,終於讓他明白了,究竟為什麼會造成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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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館這邊,經過一個多月的破土動工,高科園的新場館,已經初見雛形,前面一棟三層的展廳之外,後側還有一個茶品加工車間,佈局十分合理,建成之後,將達成真正的“觀石品茗”。而出產的茶葉也將行銷全市,甚至全國。

    茶園的茶苗也已經成功成活,眼下看起來,順利過冬應該不成問題。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嶗山周邊許多農戶也退糧改茶,因為有海鑫公司坐鎮收購,根本不用愁銷路,這等買賣,不願意的能有幾人?加上稅賦的優惠,政府的技術指導和提供優質的茶苗,無一不體現著強大的吸引力。

    老朱最近兩頭跑。為了新場館和茶園的事情,忙的腳不點地暫且不提,金芳也不清閒,只不過因為要建新場館。用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好幾次都想動用兒子當初賺的300多萬,想了想又放棄了。

    可一想到韓俊,她不免有些擔心,出於對兒子的理解。金芳很疑惑韓俊這段時間居然毫無動靜,難道他放棄了承包那個銅礦的想法嗎?

    畢竟知子莫如母,雖然韓俊這段時間偃旗息鼓,對家人的不同意見毫無“反抗”的趨勢,可她總覺得心裡有些不放心。

    可跟韓世鵬商討再三,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打韓俊傳呼,每次都是老老實實地在學校上課,也沒見什麼異常舉動,加上海鑫公司的事情甚多。金芳顧他不上。只希望韓俊自己想明白了。不再胡鬧。

    可11月底的時候,接到了韓俊的一個電話,把所有人都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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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了勘探隊的事情。韓俊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此時的他。完全根據筆記上的提示,“銅礦原址北部約一公里處”隨手畫了幾個圈。他不懂勘探,但知道大體有個目標也比盲目地四下亂探好的多。至於原來的銅礦,韓俊根本就沒做理會,想來那裡的蘊藏量也所剩無幾了。

    此時的他,只等著曹陽的消息,前幾天曹陽來電說找到了新礦脈,韓俊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急切想要知道的事情,是這個銅礦的蘊藏量究竟有多大。

    時間飛逝,從聯繫勘探隊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11月27號上午,韓俊接到了曹陽的傳呼,回電過去的時候,曹陽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急切地要讓韓俊到礦場去一趟,聲稱電話裡說不清楚。

    韓俊微微一笑,心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韓俊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銅礦的新礦場。

    “韓俊!你可來了!”曹陽抄了一塊濕毛巾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掏出這段時間來整理的資料。倆人一個多月的交道,年齡相差不多,相處的也不錯,比較投緣,此時見面也少了幾分客氣。

    韓俊道:“看樣子是有好消息了,跟我說說這銅礦的蘊藏量究竟有多大?”

    “咦?你怎麼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這事兒?”曹陽訝然,經過近一個月的儲量探明,昨天夜裡終於得到了準確的數據。

    韓俊微微一笑:“你都激動成那樣了,我還能不知道嗎?”

    曹陽不好意思地一笑,轉而正色道:“韓俊,這礦可詭異的很喲。”

    “啊?啥意思?”韓俊不解。

    “前段時間我不是跟你說這裡出了銅礦嗎?後來我取了樣本……”韓俊因為要上學,跟這裡的聯繫並不太多,也不能天天撲在這裡看著,基本上有什麼事情都是曹陽在這裡盯著,有高額的補助,不用韓俊催促,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開足了馬力,只想一個月之內探明儲量。這次韓俊過來,曹陽便把最近的調查結果一一反饋給他。

    聽著曹陽的訴說,韓俊點頭連連。

    原來,這裡所出產的銅礦,並非一般的,銅含量較高的黃銅礦石,而是一種含量較低的銅鉬伴生礦石,正因為這種特性,加上銅和鉬在單位面積的礦石裡含量並不高,達不到1983年銅礦石15%的國家標準,是以,在幾十年前的勘探水平下,便被忽略了過去。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在那個時候,銅鉬分離的技術只被少數幾個國家掌握,在國內想做到銅鉬分離相當的困難。如果要開採,成本將遠遠大於回報,是以,在當時的勘探報告裡,就寫明了這裡是一個貧礦,而只取了原先那個銅含量相對較高的礦床開採。

    前段時間,曹陽將提取出來的樣本送到了地礦局的研究室,得到的結果讓他很吃驚,而聯想到當時的技術,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新發現的礦床是被有意忽略掉的。10年前,15%的品位的銅礦才能列為國家標準,但這個品位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5%甚至0.5%的銅礦石都大量的被開採,或許是因為資料保管不善,這個所謂的新礦床便沒塵蒙了。

    而進入80年代,國內冶煉技術穩步提高。現在將銅鉬分離的技術已經相對成熟,如此看來,這個新礦床的價值才能得以完全的體現。雖然表層的銅含量並不太高,可隨著挖掘的深入。越是底層的礦石,銅含量就越高。就平均礦石品位來看,每塊礦石的品位也能達到0.3%,雖然品位略低,可蘊藏量卻是不少!

    聽他說了半天,只是其間夾雜著大量的專業術語,讓韓俊這個非專業人士聽的頭暈腦脹,無奈一笑:“曹工,你就跟我說說。這個銅礦的蘊藏量是多少吧!”

    曹陽一怔。也知道韓俊估計聽不明白。說道:“要不說這個銅礦詭異,關鍵是他不是一個完整的礦脈,如果是完整的。當年就一氣兒挖掉了,這個礦床分佈的很散。現在已經探明的礦床一共有三條,還真神了,你畫的那3個圈裡,每個圈都是一個新礦床!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

    見曹陽看自己的目光裡充滿了崇拜,韓俊臉色一囧,訕訕一笑,說道:“我蒙的,舊礦是個人就能知道是個礦尾,再去勘它不是浪費時間麼?索性讓你們來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麼新礦脈,巧了,還真叫我碰上了。”

    “真的?”曹陽不解,要是隨便蒙的,那三條礦脈都被蒙上了,也太假了。

    韓俊聳聳肩:“我可不是學地質的,喂,別這麼看我好麼,我又不是神棍。”

    曹陽一樂說道:“恩,不過你有什麼好辦法,可別藏著掖著的,這三條礦脈蘊藏量分別是5萬噸、3萬噸和1萬噸。不少哇!這個規模的礦,居然還能有這麼多的蘊藏量,真是讓我太意外了。這個地方可有意思的很,我估計,其他的地方應該會有礦床!”

    “9萬?”韓俊一怔,旋即想到這筆記裡所記載的30萬噸恐怕不是一次性探勘出來的,剛想跟他說讓他繼續勘探,可轉念一想,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嚥回了肚子裡。轉而問道:“這9萬噸是9萬噸礦石?”

    “不不不,是銅的蘊藏量,礦石就沒法算了,要一個人刨,刨上十輩子也刨不完啊。”心情大好的曹陽開起了玩笑。

    “哦!呵呵,這可不是個小數啊。噯,曹陽,就我這樣……品位的礦石,能賣多少錢?”韓俊問道。

    曹陽略一思索,答道:“你只是採礦石,價格必然不能跟精銅比,目前三條礦脈的0.3%的品位,一噸礦石在300元左右。”心中卻是愕然,還第一次見到一個不知道銅礦石賣多少錢就承包銅礦的主,不過看到韓俊如此年輕,想來應該是幫某個大老闆打工的吧。

    韓俊緩緩地點點頭,這段時間他也考慮過,銅的價格雖然不低,但畢竟他不能再搞個冶煉廠出來,對外也只是賣石頭,想到這裡,韓俊心裡忍不住自嘲地想到:“媽的,開始就賣石頭,賣到現在,還是賣石頭!”

    “唔……也不錯啊。呵呵,不過你們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剩下的礦床也不用再勘了,就跟你說的,我一個人刨,刨十輩子也刨不完啊。”韓俊笑著說道。

    對於韓俊的這個提議,曹陽並沒有提出異議,沉默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道:“韓俊,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恩?你說。”

    “韓俊,這個吧,怎麼說,勘探出來的這幾個新礦床,咱這麼辦,我寫報告的時候,只說發現了一個1萬噸的小礦脈,但我給你出具的證書裡,正確的數目,該怎麼寫,我還是怎麼寫,該扣的章,一個也不少,你看如何?”曹陽用探尋地語氣問道。

    “啊?”韓俊完全沒有想到曹陽會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不解,樂了:“曹工,你可太有意思了,聽說你們的業績跟這個礦脈的勘探量可是掛鉤的,你不往大了說,卻往小了說,是個什麼意思?再說人家別的工人難道還不知道?”

    曹陽咧嘴一笑:“只是麻煩你幫我圓個話,這數據在我手裡掐著,我倒時候怎麼匯報,還不都是我的事兒,其實都是我們單位的事情……你有所不知啊。”

    聽他說的含糊,似是有難言之隱,韓俊開玩笑道:“那行,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要不這樣你給我開證明的時候,就寫30萬噸吧。”

    聽到這個數字,曹陽咋舌道:“天哪,韓俊,你知道麼,9萬噸的儲量已經是個大礦了,30萬噸可是國家級的,上中央台都夠了,這事兒可不能瞎說。我估計,這剩下的礦脈,差不多也就一條了,不會超過一萬噸。”

    韓俊眉頭一挑,哈哈一笑:“我說笑的,你別在意,給我的證明上,你就照實寫9萬就好,要是你們領導問起來,我幫你圓一下就是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好說。”韓俊臉上帶笑,可心裡卻咯噔一下,大呼僥倖,之所以沒有讓他繼續勘探剩下的礦脈,時間是一個問題,最重要的是,聽曹陽的話,這9萬噸的蘊藏量已經是極其驚人的了,如果最終探明了30萬的蘊藏量,很難不驚動更高層次的勢力,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憑著他韓俊,能不能保得住這個礦?他不知道,不過現在有著地礦局出具的9萬噸的蘊藏量證明,足以說動身邊的任何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4
第五十七章 田柏坤

    田野遇襲的第二天。市立醫院的辦公室內,一個中年美婦衝著醫生咆哮著。而一個胖子則在身邊唯唯諾諾地勸說著。

    “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給他打止疼針!我的兒子在疼!他很疼!你們是什麼醫院?還知不知道救死扶傷!”美婦怒氣衝衝,雖然身材微微有些發福,卻不難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只是因為暴怒,原本風韻猶存的一張臉上已滿是猙獰。

    “嫂子,那止疼針是隨便打的?先別鬧,這事兒總會有個交代,我保證。”田仲坤一臉尷尬,低聲地勸說著,轉頭跟大夫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孩子的媽媽有些激動。”

    這人正是田野的母親,洪雅麗。出了這樣的事,田仲坤不敢隱瞞,當下就通知了嫂子,心急如焚地她來到醫院一見包的如同一枚粽子一般的田野,差點兒沒暈了過去,兒子不住的哼哼讓這個當媽的心如刀絞,立刻跑來質問大夫。

    田仲坤不說還罷了,一說話,洪雅麗立刻轉移了火力,指著田仲坤的鼻子大罵:“老二!你個混賬!你哥出去之前是怎麼交代你的?你拍著胸脯說好好看著田野,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就這麼看著?讓人不明不白打成這樣?你保證?你保證個屁!你能保證什麼?我可憐的兒啊!”說道最後,洪雅麗眼圈兒已然泛紅。

    洪雅麗連珠炮似的發問把田仲坤問的啞口無言,大哥南下廣州雲南,留自己在這裡照看生意。順便照顧嫂侄二人,平常倒也罷了,可田野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讓人給揍成了豬頭,讓他又驚又怒。

    耷拉著腦袋。恨聲說道:“嫂子,你就放心吧,跑不了他們,這事兒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哼!”洪雅麗瞪了田仲坤一眼。扭著肥大的屁股朝病房走去……

    被嫂子劈頭蓋臉地一通指摘,田仲坤怒從心生,眼中透出一抹狠厲之色,拿起先下很少見的大哥大,撥通了幾個電話,雖然哥哥早有交代,沒事兒不准動用他的手下,可這次,他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警方的效率蠻高的。接到校方的報案很快就出到現場。經過一番詢問又做了筆錄。便展開了排查,不出兩天,校方便得到了消息。說是基本鎖定了嫌疑人。可讓大夥兒疑惑的是,明明已經有線索了。在接到那個消息之後,警方突然悄無聲息地偃旗息鼓了。似乎他們從來沒有接到過這個報案一樣。

    湯校長和一眾當事人以為警方有自己的安排,也不好過多地詢問,見他們沒有動靜也只能耐心地等待。

    ————————————————————

    一個星期後,浮山一處廢棄的採石場的倉庫裡,五個被扒得只剩一條短褲的青年,蒙著雙眼堵著嘴被吊在房樑上,*的身上遍佈傷痕,嘴裡塞著破布,痛哼不止。有幾個內褲上濕噠噠的一片,顯然是嚇尿了。

    田仲坤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七八個壯漢分立四周有幾個手裡還提溜鞭子,從還不住往下滴答著的水滴看,這鞭子顯然是浸過水的,儘管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卻不難看出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狠厲氣勢。

    田仲坤一偏腦袋,指了指當中被吊著的一個青年,示意一人上前。壯漢點頭會意,一把扯掉了塞在他嘴裡的破布。

    剛剛能正常呼吸的這人,口中帶著哭腔,忙不迭地求饒:“各位大哥,饒命啊!”他,正是馬慶。

    那天聽二強說田野被揍了,馬慶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本還存著的一絲僥倖,在無意間看到韓俊若無其事地在學校裡溜躂的時候,完全破滅了。這兩天,得知學校已經報警的他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哪天被警察帶走,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確被帶走了,卻不是警察。

    不光是他,當天參加“行動”的五個人一個沒跑,這天剛剛下課,馬慶連著幾個朋友就被幾個自稱便衣警察壯漢挾持著上了車,一上車眼睛就被蒙了起來。到了地方,又被吊起來一頓好打,這會兒,他才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警察,卻遠比警察更加危險。

    “饒了你?呵呵”田仲坤冷笑一聲。

    馬慶幾人的手法並不高明,更何況在警方做詢問筆錄的時候,韓俊的隱約提醒,沒過幾天,馬慶幾人就已經出現在警方的視野之內了。不過,在得知凶手已經鎖定之後,田仲坤通過大哥的關係很容易地擺平了警方,得到了行兇的那幾個人的信息。當即著令手下把人弄了過來,他要問問,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膽子挺大?還會敲悶棍?你們知道打的是誰嗎!?”田仲坤聲色俱厲地吼道。

    陡然提高的聲音嚇的馬慶一哆嗦,他何時見過這等陣仗?只覺胯下一熱,尿了。

    “我,我不知道那是田野,我沒想打他,我們跟田野平常關係極好,本想打的是韓俊,可是打錯了。我真不知道那是田野,大哥,饒了我吧。”抽泣著,馬慶說道,這個時候否認根本就沒用,人家一個不漏的把他們都弄到這裡,顯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這個時候,馬慶多麼希望是警察找到的自己,那樣,最多不過是罰款了事,可現在,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被蒙著的眼睛讓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冰冷,驚恐,讓他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這些人真的會殺了他。一想到死亡,他的身體就止不住地如篩糠一般地顫抖了起來。

    “韓俊的位置我們都看好了,真沒想到他會跟田野換位置啊,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搞的鬼!一定是的!”馬慶試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韓俊身上。可田仲坤並不傻,他們是後來的,韓俊的一切做法都顯得熱情又不失禮,怎麼會提前設計好的?儘管是巧合。可這個巧合讓他十分的憤怒。

    “大哥!不信你可以問田野,他跟那小子也有過節,那小子打過田野。我們就是為了幫他出氣才去伏擊他,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真的啊,你相信我。”

    馬慶不住的求饒,田仲坤眉頭微皺,他本不想生事,可侄子被打的如此狼狽,等大哥回來問起他自己也脫不了干係,心中恨極的他眼中殺機一現。

    “二哥,找條船綁塊石頭沉海了吧。”身邊一個大漢輕描淡寫地提議道。

    “啊!不要啊!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這真是個誤會!”聞言。馬慶不住地掙紮著,可被吊在半空的他又能如何?其他幾人被堵著嘴更是不堪。

    正在這時,田仲坤的電話響了……

    “喂?”

    “哦!好!是的。我知道錯了,哥你放心吧。不會有下次了。那幾個小子我準備處理了。”

    “啊?放了他們?行,好的,我知道怎麼做了。”

    馬慶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可當他聽到好像是頭目的那人說要“處理”了他們幾個,登時心如死灰,可當他聽到下面一句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希望,那種好比做過山車的心情折磨的馬慶幾乎瘋掉。

    掛了電話,田仲坤說道:“把他們幾個放下來。”說著,走到馬慶身邊蹲了下來,這時的馬慶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匍匐在地上。田仲坤拍著他的臉說道:“小子,你運氣好,不過我希望你記住,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以後你就跟著田野,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可以保證世界上再也沒有你這麼一個人。”

    平淡的語氣,讓馬慶如墜冰窟,瑟瑟發抖地他除了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想以前在學校的逍遙自在飛揚跋扈,跟此時一對比,他才發現,這個世界,居然有如此黑暗的存在,而他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

    ————————————————

    雲緬邊境,一個不知名的城鎮,簡陋的出租屋內,一個精壯的中年人放下手的電話,虎目虯髯,穿著背心短褲,就算此時平淡的表情也難掩他彪悍的氣質。他就是田野的父親,田仲坤的大哥——田柏坤,此時,他已經在雲緬邊境待了整整一年。

    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另外一部火紅色的電話機,這個地方作為他臨時的落腳地,而這部紅色電話的號碼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在昨天卻接到了老婆的電話,哭天搶地地訴說著兒子被打的事情。沉寂已久的他不得不給老二去個電話,讓他低調行事。

    “死小子,還真不讓我省心啊。”田柏坤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口中喃喃。

    去年9月林玉明折了進去,為了撇清干係,為人謹慎的他便藉口業務躲出了濱海。

    表面上,他只是一個有不少關係的建築商,可實際上,卻是濱海地下當仁不讓的一哥。只是他的真實身份,就連最親近的老婆孩子都不曾知道。雖然面貌凶悍粗陋,可他的心計頗為深沉,背景極深。與林玉明那種囂張的性子不同,他深知低調的好處。雖然跟林玉明這廝打過一陣交道,但因為他行事隱蔽,幾乎不親自參與任何事,自然不會落入警方的視野。

    這風頭,總算是過去了。看看日曆上“1992年10月28日”幾個數字,心中暗道:“等做完這趟買賣,就是時候回去了。”

    顯然,即便是在外地,他也沒有忘記發展……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5
第五十八章 大震撼

    銅礦的儲量探明,儘管韓俊沒有讓曹陽繼續在周圍勘探,但曹陽出具的9萬噸的儲量證明,足以讓韓俊在原先那些不支持自己的家人面前得瑟一番的了。

    不過,等跟地礦局結算費用的時候,韓俊著實心疼了一把,工人的補助只是毛毛雨,光設備的租賃使用費用、勘探費,就高達四十五萬,真特麼跟搶錢一樣。不過誰叫他自己不能探呢?難道找不到目標自己瞎挖嗎?

    韓俊心中暗自慶幸,幸好當時跟麥克代森借了兩百萬,要是再少點兒,恐怕這錢還不夠。當然,要搞一個銅礦,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此時銅礦還沒建起來,就已經進去了將近一百萬了。剩下的一百萬,看起來不少,可聽曹陽的意思,所需要的設備更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這裡的礦石品位極低,只有0.3%,而他自己又不能再起個冶煉廠。所以,需要篩選礦石的機器是必備的。有那玩意兒才能進行初步的篩選,稍稍提高一下礦石的品位,也更好賣一些。

    諸如挖掘,鑽探之類的設備更是不可少的。韓俊初步估算了一下,沒有個六七百萬,想把這個銅礦搞的像樣一點還真是很難。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礦可是已經姓韓了。只要把這儲量證明往老媽眼前兒一擺,她還不乖乖地掏出錢來?讓他瞧瞧,自己兒子的眼光是多麼的好!

    ————————————————————

    當然,認為韓俊眼光好的,一定不止金芳和韓俊身邊的這些人。吉戈莊村委裡的王康泰。這個時候,也大嘆韓俊的眼光,為何如此之好?

    隨著勘探隊伍工程的深入,他也從側面瞭解了一下礦藏的情況。從剛開始出礦的時候,王康泰還是微微放心,正好也有些奚落富貴的藉口。可過了沒多久,他卻發現。探勘隊的工作還在繼續,一問只下才知道,這裡居然發現了一個儲量一萬噸的礦脈!

    這是個什麼概念?一萬噸啊!如果這個銅礦是自己發現的,那吉戈莊完全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大邱莊!緊接著,上了心的王康泰一改對銅礦不聞不問的態度,幾乎天天往勘探工地跑,打著關心勘探工人的旗號,旁敲側擊地問儲量,工人只是負責提供數據。真實的情況都在曹陽的手裡掌握著。但依然可以還是隱約地告訴了他。這個地方的礦藏恐怕不止一萬噸。

    這時的王康泰。真的慌了神兒,悔的腸子都青了,豈止是青了。簡直都綠了!本想找韓俊再談談,可人家根本就不露面。打傳呼基本也都不回,而且,原本應該讓他感到開心,可此時卻難過無比的是,那25萬的承包款,居然到位了。

    自從知道了儲量,整日裡,王康泰都在村委長吁短嘆,為何這麼命苦?原本一年25萬的承包款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天價,可這會兒呢?跟那1萬噸的儲量比起來,25萬一年豈不跟白送一樣?前段時間,還認為自己賺了大便宜,僅僅高興了沒幾天,怎麼就成了吃大虧了呢?

    一年25萬看似不少,恐怕等礦場建成之日,這個利潤額也僅是個把月的時間吧?現在回想起韓俊當時的表現,分明早就知道這裡有銅礦!裝出一幅“冤大頭”的樣子來唬自己!這下好了,到底誰成了“冤大頭”?他自己用膝蓋想也能想的出來!

    王康泰想來想去都覺得憋悶,有心撕毀簽署的那份協議,可白紙黑字“銅礦原址一平方公里範圍內都是勘探範圍,所探明新礦皆為乙方所有。”這條自己同意了的。

    “所勘探處礦藏多少,乙方全權負責,甲方無任何責任。”這天原本既定為免責的條款,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王康泰的臉上、心上。

    “承包年限,十年。”看著這個醒目的“十”字,王康泰恨的壓根兒癢癢,明明一個破礦,他居然敢包十年!?如果事先不知道這裡有礦,說出去誰信!?

    “如違約,賠償十倍承包款,外加探明儲量市價銅總額……”最關鍵的,卻是這條,原本想給韓俊套的緊箍咒,反而成了自己自縛之繭。如果沒有這個“探明儲量”他狠狠心咬咬牙,哪怕賠韓俊二十倍他都願意。可這個探明儲量的總額,現在的銅價格他不知道,即便是放在十幾年前,一萬噸的金屬銅也是個天文數字!

    “哎!怎麼就著了他的道呢?”王康泰無奈地一嘆。這幾天,與他的反應完全不同,王富貴著實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覺得村裡多少有些吃虧,可總比自己村背負個騙人的名頭要好的多。眼見王康泰整日里長籲短嘆,他安慰道:“村長,咱們這麼些年都想不到去挖一挖,怪不得別人。既然這礦是個大礦,他韓俊還不是要用咱們村的工人?到時候礦場生意好了,咱村的生活也就上去了。再說韓俊那人我感覺不像個吃獨食的性子,這回他也算撿了大便宜,自然不會忘了咱們村。你嘆個什麼勁?”

    聞言,王康泰心裡更不是個滋味,的確,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沒有去別的地方勘探一下,甚至連想這個問題都沒有想過。實為先入為主的概念所影響,是啊,多少年前這裡就是個貧礦,都已經挖沒了,誰還能想到,就在不遠的地方還有新礦呢?

    可王康泰聽了富貴的話,氣又不打一處來:“富貴!瞧你那點出息,你知道,那礦要是咱們自己村挖,一年得多少錢?瞧見大邱莊沒!?全國聞名!要是有了這個礦,咱們就是下個大邱莊!我就是下個禹作敏!他韓俊再仗義,咱們也只能看著他吃肉,求他施捨口湯!”

    這話王富貴又不愛聽了。反駁道:“村長,你這就不對了,當初上趕著要往外包的人是你,這會兒後悔的也是你。怎麼?你又想反悔了?”

    不陰不陽的話噎的王康泰一愣一愣的。反悔?他當然想反悔!可他有那個反悔的實力嗎!?

    陰沉著臉的王康泰沉吟了一番,心道:“不行,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地把礦就包走了!”

    王富貴倒沒覺得自己吃了多大的虧,跟韓俊的接觸不多。可他覺得這個人既然眼光如此出眾,自然應該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再怎麼說,銅礦都在吉戈莊的村裡。他看似得了大便宜,但一點兒不回報村裡那也根本不可能。更何況,如果沒有韓俊,他們能知道這裡有礦嗎?沒準兒,王康泰還會在這裡長吁短嘆,嘆這個銅礦無人問津吧?在他看來。這個礦被韓俊發現了反而是好事。起碼。村裡的村民生活上有了更多的保證和選擇,莊稼不好種,有了銅礦。大傢伙兒的日子才能更好不是?

    王康泰這會兒又在這裡鬧幺蛾子,根本就是庸人自擾。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整天這麼多事兒?見王康泰沉默不語,富貴說道:“勘探隊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走了。回頭等韓俊開始起礦的時候,我去找他說道說道。你就別操心了,人家能有這個眼光是人家的福氣,村裡的利益,少不了咱的!”

    說罷,也不理王康泰,轉身出了村委大院,朝著勘探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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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俊這段時間“老老實實”地在學校裡上課,高科園和石老人景區的建設可謂如火如荼,不僅如此,黃島開發區全國最大的油港碼頭———黃島油區二期工程全面完工,已經上報國家近期驗收。

    於長勝工作雖然繁忙,可閒暇之際還是想到了韓俊這小子,高科園最近不斷有新企業入駐,石老人國家旅遊度假區也是如此,每天前來洽談項目的企事業單位不知道有多少。

    他知道韓俊手裡有錢,高科園他已經進去了,可石老人絕對是個更好的所在,到這些地方投資分上一杯羹,不僅國家支持,未來的前景也是極其看好,讓他不解的是,這種錦上添花的事情難道韓俊不知道做嗎?

    11月底的時候,剛剛從石老人那邊回來的於長勝疑惑於韓俊最近的毫無動靜,難道這小子真就準備當個好學生了?可從他平時的表現和陶偉的反饋來看,沒事兒就找不見人影的韓俊,離“好學生”的標準可差的太遠了。

    “小陶,韓俊最近找過你沒有?”剛進了辦公室,於長勝問道。

    陶偉搖搖頭:“沒有,前段時間您不是還說想讓他給石老人景區那邊添磚加瓦來著嗎?我估計是不是這小子害怕了躲起來了?”

    這話讓於長勝一樂,笑道:“他可不會害怕,我不信有賺錢的買賣他會不上。”說道這裡,於長勝沉吟了一下,吩咐道:“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最近他搞什麼鬼,現在好幾個單位想做一下高爾夫俱樂部周邊的酒店,你去敲打敲打他。”

    陶偉微笑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離去。

    半晌過後……

    “回來了?他怎麼說?”翻閱著手裡的文件,於長勝抬頭瞥了一眼陶偉,不過很顯然,他並沒有注意到陶偉那古怪的臉色。

    “於書記,韓俊……他……”剛剛給韓俊打了個傳呼,可得到的回答差點兒沒讓他驚掉了下巴,當初韓俊執意要承包銅礦的事情,於書記也偶爾提起,當時只是當個笑話來談,言語間對韓俊孩子氣的表現多有嬉笑,可剛剛韓俊的那番話,實在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於長勝說。

    “幹嘛吞吞吐吐的?這小子又闖禍了?”摘下眼鏡,於長勝抬頭問道。見陶偉一臉糾結的神色,於長勝有些疑惑:“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沒問問他最近是不是閒的有點兒發慌了?這麼久也沒個動靜?”

    “於書記……韓俊他最近……沒閒著。”陶偉訥訥道。

    於長勝眉頭一挑:“沒閒著?那他幹嘛去了?”

    “他承包了個銅礦。”

    “什麼!?銅礦!?吉戈莊的那個銅礦?”於長勝急忙問道。

    陶偉點點頭,說道:“剛才他自己親口說的,已經把那個銅礦包了下來。包了十年。”

    “呃……”於長勝怔住了,一拍腦門兒無奈道:“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一個礦尾包了十年?”韓俊在他心裡商業天才的形象瞬間垮塌,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雖然很無奈,但韓俊他自己已經“怍”了,他還能說什麼?

    “他瘋沒瘋我不知道,只是那礦探明的儲量足足有九萬噸。我想他發大財了,是一定的。”陶偉接著說道。

    “哦。啊!?”剛聽到裡頭還有儲量的時候,於長勝並沒在意,可想明白了那九萬噸的意思之後霍然而起:“多少!?”那個剛剛垮塌的商業天才形象,瞬間有重新樹立了起來,似乎,比以往更加的高大。

    “九萬。”

    “這小子!”於長勝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該哭還是該笑,當初韓俊就找到他,尋求他的支持。還邀請市委入股。自己卻給拒絕了。這事兒鬧的!

    “他多錢包的?”想到當初韓俊邀請市委入股,想來他資金可能不足,趕緊追問了一句。

    “25萬一年。包了十年。”剛剛跟韓俊的一番聊天。給陶偉的震撼太大了,這小子一直拒絕於書記的投資提議。一門兒心思的搞那個大家都不看好的銅礦,還就真給他搞出名堂來了,而且這麼低的價格包十年。要知道,承包礦場是有風險的,光看那十年的承包合同一般人就不敢簽。可他不僅簽了,還探出了新礦,這樣一來,即便十年,恐怕都不夠用!

    “這……這……這小子!”於長勝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小子也太邪乎了,那礦他知道,換了一般人,誰敢去摻和?可轉念一想,難道……他早先就知道那裡一定有礦?難怪一直讓他來石老人投資他不肯來,敢情他這是有更賺錢的買賣啊!

    可不是?跟蘊藏量如此巨大的銅礦比起來,不管是投資酒店還是會所,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嘛!恐怕戴科斯公司的那個高爾夫俱樂部跟他比起來,也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這小子!還真……不一般啊。”搖搖頭,於長勝心裡如是想到。這麼大規模的銅礦,居然堂而皇之地成了韓俊的私產,如果換了其他人,於長勝或許還要有些想法,但這會兒,心裡除了對這個小子如此詭異的投資眼光表示佩服之外,也只剩下感嘆了。

    ————————————————————

    11月27號,星期六這天,韓俊跟地礦局的結算徹底完成,此時他的錢已經不多了,剛剛給陶偉回了個電話,或許自己的一番話“嚇”到了他,沒等韓俊說完他就匆匆地掛了電話,本想問問他有沒有籌款的路子的話也沒有來得及說。

    自從礦藏儲量探明之後,韓俊算來算去,自己現有的資金也是完全不夠的,但不管怎麼說,目前首要的任務是要讓媽媽以及老朱他們全力支持自己這個項目。

    當即打了個電話到博物館。

    “媽,朱叔他們在嗎?”

    “在啊,天天都在的,有事兒?”對兒子的突然來電,金芳很疑惑,自從上次拒絕了他投資銅礦的事情,這小子已經好久沒往博物館打電話了。在她心裡,一直以為韓俊為了那事兒賭氣來著。

    “恩,我一會兒過去,你們都別出去啊,我有事兒要宣佈。”韓俊道。

    聞言,金芳疑惑道:“有事兒要宣佈?又不是星期天,你不上課?”

    韓俊道:“嗨,媽,我這事兒可比上課重要的多了,你們等著就是。”

    沒等金芳再問什麼,韓俊匆匆掛了電話,打車直奔博物館而去。

    正在當班的金芳,放下電話,也沒耽擱,兒子絕對不會沒事兒找事兒忽悠大夥兒,直接把韓俊一會兒要過來的事情通知了老朱。

    本來今天下午他準備帶著白猛去高科園的新場館看看去。聽說韓俊要來,索性推遲一會兒。

    “金經理,你不知道小俊要說個什麼事兒嗎?”老朱問道。在他看來,身為韓俊的母親多少應該知道點內情,想探探底。心裡也好有個數。可是,金芳也是一頭霧水,韓俊很少如此鄭重地召集他們一起說事兒,即便有什麼事。要麼直接跟老朱說,要麼回到家裡跟自己說,這樣召集大夥兒一起研究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我也不知道。聽他說的挺鄭重的,可能又有什麼新項目了?”金芳想了想答道。

    聞言,老朱點點頭,笑道:“新項目啊,不會跟上次銅礦的那事兒一樣吧?”

    這話一出,金芳樂了:“不怕,我掌握著小俊的經濟命脈,絕對不會允許他胡來的。上次那事兒他不就沒鬧成麼。”

    老朱道:“可不是,上次那個銅礦。我去看了。後來我怕出什麼偏差。小俊再不滿意,又找相熟的朋友打聽了打聽,事情的確如此。是個礦尾,幸好沒讓小俊承包了。要不,不管多錢都是讓人騙的。”

    “就是,這事兒還多虧了你,以後,你也要多多把關啊。”

    “嗨!我跟小俊一見如故,當初要不是他,也不會有今天博物館的局面,要說金經理你可是好福氣,有這麼個好兒子,羨慕的我喲。”

    倆人說著說著,話題不免有些越跑越遠,反正等著韓俊,閒來無事的倆人也隨意地聊著天。

    此時,不光金芳跟朱培江,白猛作為金芳的副手也要列席,而衛青元已經成了老朱的秘書,頭腦靈活的她,深受老朱的器重,也被帶在身邊,四人閒聊著,等著韓俊的到來,不過心裡都在想,韓俊這次,到底會帶回來一個什麼樣的消息呢?

    半個小時不到,韓俊在四人的期盼中風風火火地來到了會議室。

    “喲,都在呢。”韓俊展顏一笑,說道。

    “小俊,你朱叔下午還要去高科園,你鬧什麼幺蛾子,有事兒趕緊說!”在單位裡,能跟韓俊如此說話的,也只有金芳了。

    被老媽催促,韓俊也不敢賣關子,掏出懷裡的礦藏儲量證明,和銅礦轉讓協議,讓桌子上一丟,說道:“吉戈莊那個銅礦,我已經包下來了。現在宣佈,海鑫公司即將多一個新的項目了!另外,日後公司的重點,要放在銅礦上!”

    “什麼!?你把那個礦給包了!?”韓俊說罷,老朱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望著韓俊,前段時間韓俊沒有再次提及包銅礦的事兒,他以為韓俊放棄了,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背著所有人偷偷把銅礦給包了下來,想到那個“慘絕人寰”的銅礦的模樣,老朱的心裡一陣悲哀。

    金芳則直接拍了桌子:“小俊,你怎麼能這麼胡鬧呢!公司現在業務開展著的這麼好,你這不是把公司往絕路上逼嗎!”

    “那個……韓經理,這個……確實有點兒,那啥了。”白猛在一邊也是尷尬,這事兒他早就知道,可想說,自己級別又不夠,但在他看來,韓俊的這種做法的確有失以往的水準。

    望著群情激奮地四人,韓俊哈哈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礦藏證明,說道:“誰說那礦是個垃圾?你們看都沒看蘊藏量,就說這礦是垃圾?我告訴你們,這礦不僅不是個垃圾,反而是個寶貝!”

    金芳聞言,停住了憤怒的指責的話語,將信將疑地拿起那張地礦局開具的證明。“九萬噸?”看了韓俊一眼,問道,她對礦石的價格並不瞭解,也並不知道九萬噸到底是個什麼意義。

    可朱培江則不一樣,之前,他也問過懂行的朋友,知道銅價不菲,一聽這個數字,兩眼登時大睜,趕忙說道:“給我……給我看看。”

    接過金芳遞過來的證明,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是個荒廢了的銅礦,為何有如此巨大的蘊藏量?只覺得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血壓似乎隱隱有升高的趨勢……

    白猛看到老朱如此驚訝的神態不由問道:“朱經理,那個……銅多少錢一噸?”

    老朱張了張嘴,可也不知道銅的具體價格,說了倆字兒:“很貴!”心裡止不住的一陣翻騰,當初小俊說要讓他參股,他異常堅定地拒絕了,可看到如此巨大的蘊藏量,個中滋味實在難以言述,糾結啊!

    如果韓俊要把這個銅礦併入到海鑫公司,那個所佔的股份……恐怕要排在小數點兒後幾位了。可轉念一想,跟那巨大的收益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跟韓俊認識這麼久,他不相信韓俊不會考慮到他。

    “呃……”白猛吐吐舌頭,沒再問下去。老朱卻忍不住問道:“小俊!你多少錢包的?”

    “二十五萬一年,包了十年!嘿!”韓俊說道這裡,就忍不住一陣得意,見九萬噸就讓他們激動成這個樣子,要是讓他們知道這個銅礦最終有三十萬噸,豈不嚇死他們?

    轉而對白猛說道:“猛哥,這個銅價,折合成人民幣大約一萬塊錢一噸。當然,那是精煉銅的價格,咱們可不是冶煉廠,只能賣礦石,那價格上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而且那也只是毛利,當然,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一下子都開採出來,不過就算是這樣,每年的收益也將是無法估量的,目前,要真的把這個銅礦搞……”

    “等等!”沒等韓俊說完,白猛卻打斷了他,撓撓頭道:“韓經理,這一噸一萬九萬噸不就九萬麼,你花二十五萬一年包這個礦,豈不是賠死?”

    “呃……”

    這話一出,不僅是韓俊,連同老朱在內的幾人臉色具是囧成一團。

    韓俊無奈道:“猛哥,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怎麼?”白猛一時沒反應過來。

    “九萬噸啊!一萬一噸不是一塊錢一噸!”韓俊解釋道。

    白猛板著指頭算了算,恍然大悟,此九萬非彼九萬,感情他居然少了五個零!想到這個天文數字,白猛就有些眼暈:“天哪!居……居然這麼多!?”

    韓俊卻擺擺手:“這個只是毛利,純利遠遠沒有這麼多,還有各項支出。但我敢保證,這個利潤絕對是超出大家想像的!”當然會超出,原本的礦藏量就不止9萬!

    “當然,要把這個銅礦搞起來,還需要大量的資金,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跟大夥兒說明一下,對了,媽,我那300萬你也別給我控制了,呵呵,早點兒拿出來吧。”

    “哈哈……”巨大的收益把在座的幾人震的暈暈的,韓俊說完這話,才讓大夥兒回過神來,巨大的欣喜包圍之下的幾人頓時樂成一團。

    金芳畢竟主管財務,見兒子辦了這麼大一件事兒,自己卻不知道,問他:“你哪來承包的錢?”

    “跟戴科斯公司借的,那美國佬給我的利息可高啊。一個月10%呢。”

    “呀,這麼高!?”金芳驚訝道:“那還有300萬,趕緊給人家還了!”

    韓俊道:“還錢先不急,咱先把銅礦弄起來再說!”

    登時,這個通告會,瞬間變成了研討會……一個個想法的提出,無不將銅礦的發展慢慢導向正軌……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5
第五十九章 經營計畫

    韓俊承包了一座儲量巨大的銅礦的消息,讓一家人處於巨大的震驚和狂喜之中。跟銅礦未來的收益相比,博物館賺的那點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當然,是以淡季來說的,如果是旅遊旺季,博物館的收入還是十分的可觀的。是以,韓俊雖說讓大夥兒著重銅礦的買賣,卻並不放棄綠石博物館,還有茶園,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固然不好,可如果能同時撿到,豈不美哉?

    眾人商議著如何開發這座銅礦,這次,韓俊並沒有像以往那麼大方,往外大派股份,畢竟只有這座銅礦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筆記裡所記載的東西才能更加容易地變成現實。先前所有人都反對韓俊投資這個銅礦,如今銅礦被證明儲量巨大,他們再想參與進來,有幾個能抹開面子的?即便有這個想法的,也不會現在蹦出來自取其辱。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韓俊一個人捯飭的,他握有全部的股份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而當中最感到糾結的,無疑是老朱。當初韓俊說貸款興辦博物館,他不同意,導致自己的股份平白少了10%,茶園的事情他同意了,博物館賺了不少錢,還有高爾夫球俱樂部的1.5%的股份,一切都在證明韓俊的眼光十分“邪乎”,可對於承包銅礦這件事,明明韓俊邀請他一起,可他如同吃了豬油蒙了心一般,異常堅決地反對了。這下可好,如果韓俊把銅礦併入海鑫公司,他所持有的股份恐怕就要以小數點後幾位計算了。

    白猛也是訕訕。當初聽老朱的話,他居然也公開反對韓俊的意見。此時心裡有些酸溜溜地想,要是當時他站出來力挺韓俊,那麼是不是韓俊能分他幾個點兒的股份?要是那樣……不跟一步登天了一樣嗎?不過轉念一想。他的身份可不一樣,如果……以後……哈哈,想到自己的親妹妹,這廝旋即釋然。

    雖然當初他們都是眾口一詞的反對韓俊。可此時的韓俊卻表現出了少有的大度,並不跟他們計較當初的反對意見,甚至連得瑟一番他都省了,直接對銅礦以後的發展展開研討。

    銅礦併入海鑫經貿是一定的,不過他的一番話又讓老朱放下了心。

    “銅礦咱們還是要頂著海鑫的名頭經營,但博物館原先的股份配比不變,老蘇遠在香港,朱叔你抽空知會他一聲,目前的形式大好。但也不是沒有問題。我之前算過。從麥克代森那借來的兩百萬隻剩下一半多一點,後續需要的設備資金和人員成本支出很高,就算加上博物館目前全部的流動資金。短時間內啟動這個項目也稍顯不夠,咱們再從哪弄些錢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不動博物館原先股份配比,給老朱吃了一顆定心丸,雖然他的收入不會因為有了銅礦的加入而更多,卻也不會因為股份大量縮水造成博物館沒有他的話語權,而且,有了這股新鮮血液,海鑫公司的業績只會越來越好。

    但韓俊說的沒錯,如果要順利啟動銅礦,目前這點錢是遠遠不夠的,畢竟高科園的新場館、博物館目前的經營、茶園,一系列的產業都需要資金的投入。那些錢也不可能全部投入銅礦,除非他們想把目前經營良好的這些項目全部放棄掉。

    這可能嗎?即便老朱他們同意,韓俊也不會同意。可究竟去哪籌備更多的資金,卻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眼下看來,銅礦就好比一個美味的蛋糕,卻被一個透明的玻璃罩罩住,想吃,無從下口,只有把那個倒霉的玻璃罩拿掉,才是品嚐美味的時候!而且,海鑫公司現在看起來經濟實力不俗,光流動資金就幾百萬,儼然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可就算這些錢啟動起銅礦來,也顯得捉襟見肘,讓韓俊不得不嘆:“他媽的,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短暫的沉默過後……

    “小俊,咱們從銀行那再貸點錢來行麼?”老朱提議道,目前新場館和茶園的建設,都是用現有博物館的抵押,嘗到貸款甜頭的老朱,十分喜歡不用自己錢來迅速發展的套路,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博物館有償還能力的前提下來完成的。

    金芳早就在想這個問題,聽老朱說起,她搖搖頭道:“我看恐怕不行。咱們現在沒有合適的抵押物,新場館還沒建起來,找銀行貸款恐怕有點難度,要貸款……”看了看韓俊,說道:“難道用銅礦做抵押?”

    這個辦法無疑可以從銀行那裡貸來大量的資金,不過在做的所有人都沒有經營銅礦的經驗,具體什麼時候能開工,什麼時候能盈利,大夥兒心裡都是一點兒都沒底,萬一到時候計算稍有偏差,很可能這個銅礦就不姓韓了。這個風險有點兒大,韓俊當即也就否決掉了。

    沉吟了片刻,韓俊問道:“媽,咱們賬面兒上還有多少可用的錢,我是說,在不影響新場館和茶園的前提下,還有多少。”

    那幾個數字,金芳早就背的滾瓜爛熟,直接說道:“算上你手裡的一百多萬,和早先匯來的三百二十萬,四百多不到五百萬,如果再動剩下的錢,新場館就要拖欠人家工錢了。”

    韓俊想了想,目前這四百多萬,省著點花或許能撐到開工,博物館的聲譽向來很好,他韓俊可不會幹那些拖欠工人工資的事情,收縮一下支出,沒準兒能夠。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衛青元提議道:“韓經理,你這次承包銅礦找的戴科斯公司借款,他們那麼大公司經濟實力比我們雄厚不知道多少倍,可不可以再找他們借上一些呢?”

    衛青元的提議登時讓老朱和金芳眼前一亮,不約而同地看著韓俊,戴科斯公司能順利入駐石老人景區。韓俊功不可沒,這事兒大夥兒早就知道了,總的來說,韓俊是“有恩”於戴科斯公司的。想來,韓俊再次去借款只要利息合理,他們還有人家1.5%的股份作抵押呢。

    韓俊聽罷,只是笑笑。說道:“已經找他借過一次錢了,再找人家也不合適,何況,如果他知道了我用他的錢去承包了一座銅礦,一定吵著入股,所以,戴科斯公司那邊咱就不用考慮了。”

    韓俊這麼說,其他人也就沒有意見了。

    ————————————————————

    實際上,韓俊之所以這麼著急籌集資金。所需要的設備是一筆巨款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韓俊擔心吉戈莊村委的“反噬”。

    自己25萬一年包下銅礦十年開採權,他不相信原本以為自己佔了便宜的王康泰還會跟以前那麼高興,萬一他感覺這回吃了大虧。想點辦法來噁心自己,也完全有這個可能。

    比如……一次性支付十年的承包款?

    如果他真那麼幹。韓俊雖然有理由拒絕,可銅礦畢竟在吉戈莊的地頭上,不到萬不得已,韓俊也不想跟村裡的關係搞僵。如果一次性支付了250萬,那對他的流動資金將造成很大的打擊,銅礦正式開工之日也就遙遙無期了,畢竟麥克代森借給自己的那兩百萬,一個月的利息可是10%,如果不能盡快開工盈利,甩掉這個包袱,在前期給韓俊的壓力無疑將加大不少。

    再比如……高價賣給韓俊那些破舊的礦山機械?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韓俊所不想看到的。是以,這段時間,韓俊都沒有再礦場露面,接到王康泰的傳呼,也基本都不回覆,只等著自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樣一來,不管他使出什麼手段,在韓俊的眼裡也都就成了跳樑小丑的獨角戲。根本對銅礦造不成影響。

    “四百萬,購買設備啥的應該是夠了,猛哥,我想讓你明天出趟差。有問題嘛?”盤算了一下資金,韓俊轉頭問向白猛。

    白猛眨巴眨巴眼,他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韓俊這麼一說,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說:“去哪?”

    “山西中條山!”韓俊說道,那裡,有全國最大的銅礦之一——中條山銅礦,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絲毫經營銅礦的經驗,不管是需要的設備,還是工人的管理,中條山銅礦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學習對象,只需要大體看看人家的工作流程,回來依樣畫葫蘆就能省卻摸著石頭過河的不少麻煩。

    當然,國內最大的銅礦有五座,分別是西藏的玉龍銅礦,新疆東天山銅礦、江西德興銅礦、安徽銅陵銅礦和山西中條山銅礦,之所以選擇中條山銅礦這個排名最末的,卻是因為它離濱海最近,其實,如果時間允許,韓俊甚至想親自去西藏學習一下呢。

    待韓俊說明了原因,白猛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完成任務。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

    “朱叔,這段時間,你著重去看看採礦設備,瞅準了價格,等白猛回來之後,咱們就立刻開工興建。”韓俊吩咐道。

    老朱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媽,這段時間你受點累,賬目上一定要分清,如果人手不夠……”韓俊說著,轉頭看向衛青元:“衛助理,你去聯繫一下報社,發個招聘廣告。”關於銅礦的生產,韓俊雖然不懂,可也知道人才的重要性,轉而著重跟衛青元點出,讓她蒐集一下相關的資料,招聘技術人員。

    “好的。”衛青元雖然升職為老朱的助理,自己也清楚人微言輕,輕易不發表自己的言論,但老闆分配的任務,她還是要盡心地去完成,當初聽說韓俊要承包銅礦的時候,她還感嘆這個年輕的小老闆終歸是年輕,沒有經驗,孩子氣式的胡鬧做法還讓她在心裡偷笑了好久,可現在看來,這個年輕的老闆身上,有著一種她看不透的神奇力量,也正如老朱所想的,這個年輕老闆的眼光,實在是……邪乎!

    “朱叔,你有駕駛證是吧?”安排完了這一切。韓俊忽然說道。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跟本次會議的“議題”完全八竿子打不著,老朱一頭霧水地點點頭,說道:“有啊。我在修理廠幹了好多年,駕駛證早就有了。”

    “咱公司目前有駕照的還有誰?”韓俊又問。

    老朱雖然不知道韓俊是個什麼意思,還是想了想,說道:“業務員李志強和段起剛倆人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也有,我也有。”白猛趕緊說道,韓俊一提出一個問題,他隱約感覺到了點什麼。

    韓俊樂了,點點頭:“這不銅礦已經拿下了,就是郊區太遠,如果單位沒台車,也不像那麼回事兒,不能每次去銅礦都要租車吧?再說朱叔。你這麼大老闆。整天騎自行車上班下班也太扯了。”

    聽到這話。還沒待老朱說啥,白猛立刻雙手贊成,其實離單位最遠的不是老朱而是他跟金芳。

    “究竟什麼車好我不太清楚。朱叔這個你跟白猛看著辦,我再合計合計看看有沒有辦法再弄點錢過來。”韓俊說道。

    “韓經理。聽說那個奧迪100不錯啊。”白猛兩眼放光地提議道。

    韓俊卻說:“至於什麼車型,你們倆安排,不要太扎眼,也別太次了就行了。”此時年輕的韓俊,還不知道轎車,對於男人的意義。

    本來金芳對於銅礦還沒開始盈利就買車還有些不滿,畢竟他是公交公司的人,辦了停薪留職,可工作證的效力還在,在市內乘坐任何線路的公交車都是不需要花錢的。有的時候,甚至上車跟乘務員說一句:“公司的”,就可以免除票價。上班路途隨遠,卻也省錢又方便。

    不過拗不過韓俊:“咱好歹也是趁幾百萬的大公司了,等銅礦起來,上千萬也是個把月的時間,沒台車,說出去也讓人笑話。”最終還是同意了。

    “就以公司的名義買,掛牌的時候我去找找於大叔,咱好歹是合資企業,要掛就掛那黑色牌子,看起來也拉風不是?”

    韓俊的話讓在座的諸位會心一笑,他眼光再怎麼好,頭腦再怎麼聰明,還是個17歲的少年,車還沒選好,就直接想到要去掛個黑色的牌子拉風……

    一切計定,白猛明日就要帶著業務員出發去山西,韓俊再三叮囑,一切從細,從快,打探回來之後,立刻開工,並保持聯繫,把相關設備的價格一定要第一時間報知老朱。實際上,這些工作本應在拿下礦場之前就該做,奈何當初所有人都反對韓俊承包銅礦,所有承包、簽訂合同的工作都是韓俊自個兒操作的,是以,“磨刀”的工作只能放到現在來做,肯定會耽誤一些時間,不過,這點韓俊並不在意,跟銅礦巨大的收益比起來,耽誤這點時間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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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俊承包了一個儲量不少的銅礦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不到一個星期便飛到了所有關注他的人的耳朵裡,韓世鵬知道了,欣喜自不必提,白猛回家一說,白悅也知道了當初所有人都反對韓俊投資的銅礦,最終證明韓俊才是正確的,也是為他高興,只是高三課業十分繁重,她也只在心裡默默地為他祝福。倆人心照不宣地沒有相互干預,只等著7個月後的高考的來臨,一切自見分曉,對於韓俊讓她留在濱海的請求,她原本堅決要考去外地的決心,也有些動搖了。

    麥克代森也不例外,一次偶然的宴請於長勝的時候,本想喊來韓俊作陪,於長勝卻笑著告訴他,恐怕韓俊現在可沒空。

    當得知了韓俊居然偷摸兒包了一座銅礦之後,麥克代森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於第一時間聯繫到了韓俊。

    “嗨!親愛的韓,你可讓我大吃一驚啊!”

    接到麥克代森的電話,韓俊還迷糊呢,資金的事情暫時沒有什麼眉目,他便耐著性子在學校裡上課,進入12月,離考試也沒有多遠了,開學第一個學期,滿打滿算韓俊安安穩穩在教室上課的時間也沒有倆月,拉下的課程不少,正抱著筆記惡啃的他,心道麥克代森還能有啥事找自己:“哦?您又驚訝什麼了?”

    “聽說你承包了一座銅礦?是這樣的嗎?”麥克代森問道。

    韓俊嬉笑著說道:“喲,您的消息可真靈通。的確有這事兒,我還要感謝您的資金支持呢,不過你放心,你那200萬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不不不!親愛的韓,我可不是為了討要那兩百萬才給你打這個電話的。”麥克代森趕緊解釋道:“我可是特來恭喜您的。”

    “恭喜?呵呵那謝謝你了,不過也沒有什麼值得恭喜的。”韓俊不以為意道。

    “當然值得恭喜,您知道嗎,親愛的韓,要是在美國,能擁有一座私人的銅礦是一筆多麼龐大的、令人羨慕的財富?你將瞬間躋身美國的上流社會,跟那些貴族們攀攀矯情,金錢,自然不用說,美女,名望,都將隨之而來。天哪!為何我沒有聽說過濱海有銅礦呢……親愛的韓,你可是要發大財的!”麥克代森讚歎道。

    “沒有那麼誇張吧。”電話那頭的韓俊微微一笑,口中謙虛著,心裡卻也樂開了花,轉而說道:“麥克先生,您這次找我,難道只是為了恭喜我嗎?”

    果然,麥克代森話鋒一轉,用探尋的口吻說道:“親愛的韓,恭喜您當然是最主要的,另外,我想能不能跟您協商一下?”

    “協商?協商什麼?”韓俊問道。

    麥克代森很是豪爽地說道:“那兩百萬的借款,您不用還了,作為我對您銅礦的支持。”

    “啊?”聽到這話,韓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這樣的事?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想法不成?緊接著,卻聽麥克代森說道:“我再追加三百萬,合計500萬入股您的銅礦,只佔10%的股份,您看可以嗎?”

    韓俊瞭然,嗤笑了一下,說道:“很抱歉啊,麥克先生暫時我還沒有出讓股份的意思,不過,您的建議我還是會認真考慮的,如果哪天公司決定對外發售股份,我第一個通知您。”500萬就就像佔銅礦10%的股份?看起來他並不知道銅礦的蘊藏量究竟有多少。

    “啊!這樣啊……”韓俊拒絕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聽到他這話,麥克代森微微有些失望,暗道自己太心急了一些,原以為憑著自己跟韓俊的交情,他會一口答應的,沒想到人家現在根本還沒有這個想法。不過也怪不得人家韓俊,這種銅礦,換做他自己,也是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的,但韓俊話依然沒有說死,不由又給了他一絲希望,說道:“那好吧!我等著您的好消息。”

    “沒問題!”韓俊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雖然沒有同意麥克代森入股,但他的話也給韓俊提了個醒,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銅礦,無疑是個寶庫,可如何更好的挖掘他則是首先要考慮的。目前的資金按說沒有問題,但為了應付某些突發事件,運營的成本必須加大到一個萬無一失的水準才可以讓他放心。

    ————————————————————

    在知道兒子簽下一個蘊藏量巨大的銅礦之後,金芳也沒有閒著,原本,她還疑惑,為何已經有四百多萬的資金,韓俊依然說不夠,私下裡,找到韓俊一問才知道。

    韓俊整個兒簽合同的過程,分明是給別人下了一個套,對於兒子的做法,她不置可否,畢竟如果兒子不去做,別人也會把這個銅礦承包下來,而且,聽韓俊的意思,他給的價格已經是最高的了。作為一個母親,她甚至覺得兒子的做法已經很仁義了。

    但對於韓俊擔心吉戈莊的諸多反應,金芳深以為然,雖然她沒有別的本事,可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5
第六十章 拉一個,打一個

    時光飛逝,一轉眼,離韓俊簽訂承包合同已經過去了倆月。

    王康泰此時滿肚子問號,為何銅礦合同簽訂了之後,韓俊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不積極的礦主。當然,合同上註明了十年的期限是從開工之日算起,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正如韓俊所想,他的確不想讓韓俊就這麼舒舒服服地把銅礦承包掉。銅礦開工需要設備吧?通過韓俊的種種表現,不難看出他根本就是個門外漢,村裡閒置的諸多設備,光落上的灰塵就有二指厚,尋思著能撈回一點兒是一點兒的王康泰,早就打著把這些設備賣給韓俊的譜。自從知道了礦場儲量,王康泰就著人把堆在倉庫準備當廢鐵賣的採礦機械重新翻了出來,洗刷一新。

    一來顯得他對這事兒關心,二來,蒙韓俊一把他就算後來發現了,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只是這個看似不錯的計畫,卻始終找不到實施對象。

    如果單從韓俊這幾個月來的行事上看,讓人以為他就是為了簽個合同的。勘探隊早就走了,這個銅礦也包給了韓俊,可他遲遲不動工,外人看來,這個蘊藏著巨大儲量的銅礦一如早先那麼蕭條,讓包括富貴在內的人具是一頭霧水。多次聯繫,韓俊不是不復機就是稱忙的不可開交暫時顧不上。

    這種不積極的態度,也讓王康泰想下絆子也找不到對手,一時間糾結不已。可當韓俊再次出現在銅礦上的時候,已經離簽完合同足足兩個月了!而他想找韓俊談的售賣採礦機械的事情。卻發現,人家根本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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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這兩個月來不是韓俊不積極,相反。他積極的很,甚至所有人都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積極。

    金芳自從聽說兒子需要大量的資金,她辦法不多,不免想到了開印刷廠的二哥。金孝國一聽外甥包了個儲量不小的銅礦,雖然他不是很懂,卻也為之高興,立馬拍板放出話來,只要有需要,多了沒有三五十萬他還拿的出。經過金芳挨家挨戶地打招呼搞串聯。居然得到了四十二萬的借款承諾,雖然離韓俊所需要的數目還有很大一部分差距,卻也聊勝於無。

    白猛也沒有讓韓俊失望,去了山西兩個多星期。反饋回來的消息讓韓俊很滿意。所需要的種種設備分門別類地列好清單。價格也明確,老朱這段時間聯繫了不少設備廠家,兩相對比。設備成本很容易地測算了出來。

    只是那價格依然讓眾人咋舌不已,按說韓俊這個銅礦以算是大型銅礦。可如果按照礦場的規模上設備,他這點錢根本不夠,是以,經過大家的討論,只能退而求其次,按照中小規模的銅礦購買設備,以待日後盈利之後擴大規模便是。即便是這樣,高達兩百多萬的設備款也讓韓俊頭疼不已。

    當然,白猛回來之後,還告訴了韓俊一件讓他大呼慶幸的事情,雖然他們只是一家採礦場,不想中條山銅礦是一家集科研設計、採礦、選礦、冶煉、加工、貿易為一體的大型企業集團。

    但銅礦的開採,也需要大量的技術人員支撐,就拿篩選礦石來說吧,如果沒有專業技術人員把關,那些精密的設備誰來用?韓俊自認為不是文盲,可面對那些電子儀器和諸多的數據參數也是滿腦子漿糊,如此一來,怎麼保證礦石的品位?而礦石的品位一旦參差不齊,那銅礦所出產的礦石想順利的賣出去,並且賣出好價錢,就要成問題的。

    好在這一個月來,衛青元主持的招聘進展的出乎意料的順利,細心的衛青元不僅為金芳招聘會計,還自作主張地為銅礦招了大量的技術人員,本來聽白猛說銅礦需要技術人員把關,韓俊還有些慌神兒,可衛青元突然說她已經把這事兒做好了,怎能不讓韓俊開心?

    其實,地質專業的人才,一般學校畢業之後就會被分派到各個對口單位,但92年,下海大潮一開,不少單位的員工都忍不住萌動的心潮,趕了趟海。但畢竟工科的專業人士,下海很難找到對口的項目,可海鑫公司在報紙上登載的這個招聘廣告,卻正好遂了他們的心思,給公家干拿死工資,但加入海鑫公司,待遇高是一個方面,更重的,是有活幹啊!

    而最讓韓俊感到開心的是,曹陽居然也來了!

    按曹陽的說法,當初一見韓俊這個銅礦,他就忍不住想要是能在他的指揮下將礦藏挖掘出來,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情?正巧在報紙上看到了海鑫公司的招聘廣告,早就厭倦了地礦局枯燥乏味生活的他,毅然辭去了公職,前來面試。

    當韓俊見到這個早就有過交道的年輕工程師,欣喜之情就別提了。當即任命曹陽為銅礦的總工程師,負責生產任務。

    等人員、設備,全部到位,已經眼看進入年底了。韓俊自然不能繼續等待下去,當即決定,立刻動工!

    ————————————————————

    12月28號這天,韓俊帶著已經到位的設備,幾十位工程技術人員,幾輛卡車浩浩蕩蕩地奔赴吉戈莊。技術人員可以招聘,可這礦工,還真就必須得用吉戈莊的村民,起碼,暫時要用他們,一來他們很多人經驗豐富,二來上下班也便利,不管是從外地招聘還是從市內招聘,時間上都不如直接用吉戈莊的村民來的快,起碼用他們,員工的宿舍就不用起一大片!

    礦場的建設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礦洞的選址,設備的調試。技術人員的簡易宿舍,總要花費點時間,韓俊把這一切都交代給白猛監管,曹陽指揮。

    趁著這個當口。他來到村委,就礦工的事情,他要跟王康泰“貿易貿易”。

    只是以往總在村委的王康泰不知去了哪裡,迎接韓俊的卻是支書王富貴。

    “呀!韓老闆!你怎麼才來啊!村裡的老少爺們兒都等不及了。”王富貴見久未露面的韓俊終於出現了。一臉焦急地說道,這話倒不假,村裡現在都知道礦被包了出去,也都盼望著快點開工,到礦上某一份職業。

    韓俊笑道:“呵呵,支書,好久不見啦。前段時間總要做些準備工作的,你瞅瞅,先下我還感覺準備工作做的不充分呢。”

    王富貴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韓老闆。你採礦設備準備的怎麼樣了?”

    韓俊隨口道:“差不多了吧。不過就是那些,還嫌少了,等以後慢慢添加。”

    “哦。不過……”王富貴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韓俊很好奇,問道:“支書。有話直說啊?”

    “是這樣的,如果村長要賣給你村裡的機器,你……最好看仔細了。”牽扯到村裡的利益,有些話他也不能說的太明白,但不說,萬一韓俊感覺上當受騙,跟村裡崩了,對誰都不好。

    韓俊聞言眉頭一蹙,旋即想到,吉戈莊本來就有銅礦,設備想來都是以前用過的,他這麼說,似乎是那些設備……不怎麼樣,可他幾次提醒,總跟村長的路子走到兩岔去。想到這裡,韓俊心中一動,哈哈一笑,說道:“謝謝支書提醒,該怎麼做,我心裡明白。”

    “那就好,那就好。”王富貴笑著說:“韓老闆,這銅礦的經濟帶動作用可是不小,作為支書,我也誠心誠意地希望你經營好這個銅礦,給咱們村裡的生活,再上一個新台階啊。”

    “嘿!一定!跟吉戈莊的合作一直是很愉快的。能發現新礦脈也是運氣,我自然不會虧待了村裡的老少爺們兒。”韓俊邊說,心裡邊不住的思量,王康泰從一開始就慫恿自己快點包礦,那是自己已經知道有礦的情況下才包的,可顯然王康泰並不知道,他這麼積極,自然是想甩包袱的,這種人,韓俊自認為跟他尿不到一個壺裡,但畢竟銅礦就在吉戈莊的地頭,如果裡頭沒有一個關係密切的人物,萬一他們同仇敵愾使絆子,自己發財發的也不痛快。

    而這個王富貴……韓俊想起簽合同時,他悄悄把自己叫出去的一番談話,顯然跟村長不是一路,那麼……

    韓俊故作思索了一會兒,問道:“上次聽村長說,你家有幾個子侄?”

    “啊?怎麼了?”王富貴有些不明所以,農村家裡孩子多,誰家沒幾個子侄,他可不僅有幾個,加起來大大小小十幾個呢!

    “聽說他們還在做運輸生意?”韓俊兩眼望著王富貴,臉上帶著若有深意地笑容。

    這下王富貴就有些暈了,他還真以為是王康泰跟韓俊私下裡聊天是說起過的,可村裡現在卻沒有做運輸生意的,早在五六千年,礦還有產量的時候,都是從外村找車往外運礦石,自己村里根本就沒有人做運輸生意啊?這韓俊是從哪聽來的?

    “這個……我想是不是裡頭有什麼誤會,我們家可沒有做運輸生意的。”王富貴搖搖頭。

    韓俊心裡暗自搖頭,心道他還真是個實在人。微微一笑:“不對吧,我記得貴公子好像做運輸生意來著,正好,我這銅礦估計再整一個星期差不多就能正式開工了,還想請貴公子過來幫幫忙呢。”

    王富貴一笑:“絕對是誤會,我那兒子沒啥出息,正在縣裡農機廠上班……”說道這裡,他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韓俊,臉色慢慢的由微笑轉為疑惑,又從疑惑轉為震驚,接著又由震驚變為狂喜。猶如一條變色龍般的神色,韓俊看在眼裡,臉上卻依然是那副淡淡的微笑。

    “這……這……這怎麼好意思啊。”王富貴訥訥著,有些無措地說道“這……這是要犯錯誤的啊?”

    韓俊擺擺手,說道:“支書,這怎麼就能犯錯誤?貴公子拉起他的運輸隊幫我們運銅礦,我感謝還來不及,要是這個忙您不幫,難道讓我去外村找?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王富貴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話來,韓俊說的一點兒沒錯,即便韓俊不把這個機會給他,那別人也一定會去爭取的,不如趁著銅礦還沒有正式開工這段時間,趕緊回家湊錢把運輸隊拉起來,憑著銅礦的藏量,只要韓俊在這裡幹一天,他家這個運輸的買賣就在一天,根本不需要考慮競爭的問題!甚至,光憑他一家能不能吃下他們的開採量還是個問題!

    “那……太謝謝韓老闆!”王富貴忙不迭地稱謝。韓俊則不以為意道:“呵呵,您這麼說就見外了,這不我這邊也快開工了,工人的缺口很大啊,咱以前工人是個什麼工資薪酬,您給我說說?”

    “恩!”好不容易壓下了內心的狂喜,王富貴穩了穩心神說道:“五六年前了,當初咱們村裡,給工人一天十塊錢的工錢,至於現在您給多少,這個我沒有發言權,但比這個少,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不是?”

    韓俊點點頭,他給的自然不能比這個少,想了想說道:“招工人的事情,支書您多費費心,工人的工資我自然不會比那個少,回頭我跟單位裡的人再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合適,但一天絕對不會少於20塊錢,管兩頓飯。你看怎麼樣?”

    本來王富貴就有著想問問礦工待遇的問題,現在韓俊自己先說了,雖然20塊錢一天不多,可就算放在市裡,92年的時候,也比趕得上一般工薪階層了。聽他這話,王富貴也大覺滿意:“行!我這就去給你廣播廣播。”

    “支書,我可要經驗豐富的啊!”

    “沒問題!咱們村世代採礦,就連我,也能下井挖兩鋤頭。”

    “嘿!您這玩笑可開大了,哪能讓您這麼大領導下礦井呢。”

    倆人說笑著出了村委,富貴轉到去廣播室,而韓俊則回到了工地,路上,韓俊微微一笑,把支書綁到了他的戰車上,這村裡,可就不是鐵板一塊了,到時候王康泰要真想使絆子,也得掂量掂量,這“打一個,拉一個”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寶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6-18 15:45
第六十一章 開工

    韓俊提到王富貴的“公子”,其實完全是瞎蒙的,雖然他並不知道王富貴有幾個孩子,但他卻知道,在農村,家族觀念是很重的,而且他們那一輩人,往往家族人口眾多,或許還是老一輩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作怪,很少有人家沒有男丁,他既然能當上支書,沒有家族的支持想來也不會那麼容易。

    而且,農村多早婚,韓俊見王富貴四五十歲的年紀,是以才蒙他有兒子,只是不知道一共有幾個罷了。當然,他還蒙對了,王富貴現有一子二女,兩個女兒早已出嫁,最小的兒子都已經二十五歲,現在在鎮上農機廠工作。

    得到了韓俊的授意,早先就兼任過礦長的王富貴欣喜若狂,依靠著銅礦的運輸隊將給他家帶來何等的利益,幾乎不用細想。當天晚上,就回家召開了一個隆重的家庭會議。把女兒女婿都叫回了家,只等著兒子下班回來,一起商議這個運輸隊的事情。

    王富貴的兒子王昌明,在農機廠工作了已經兩三年,農機廠效益一般,發不了大財卻也餓不死,旱澇保收的一份工作,就他自己而言,干的也是渾渾噩噩。

    當聽說村裡的銅礦想找個運輸隊,並擺明了要把這個活兒交給自己家做,王昌明登時兩眼放光。要是能接下這個活兒,豈不比農機廠的工作好上百倍?不管給誰打工,怎能跟自己當老闆相比。

    可是,雖然他很想應承下這個活計,卻苦於沒有買車輛的資金。要知道,在當時普通應用的東風卡車,一輛就要十好幾萬呢!

    這個時候,王富貴的經驗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新車,家裡的錢肯定不夠買,但通過跟親戚朋友們籌借一些,承包市裡、鎮裡運輸隊閒置的車輛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此一來。這個運輸隊就能順利上馬,而且也不用犯愁司機的配備。等積累到一定的資金之後,便可以更換載重更大的新車。

    這個說法,得到了家人一致地贊同,吉戈莊的這座銅礦,當年有產量的時候,日產銅礦石80多噸,但根據現在的新銅礦的產能估算,應該要大於這個數。是以。承包卡車的數量。暫時被定為了十輛。

    而這個時候,不管是王昌明,還是王富貴都已經知道。既然要弄車隊,那麼銅礦的利益已經不僅僅是韓俊一個人的事情了。只有銅礦順利的發展,他們家才能不斷的賺錢。

    “爸,人家這麼想著咱,那他銅礦上的事情你也要多上上心,別讓別人給攪黃了。”從銅礦合同談判伊始到現在,村長的種種表現,王昌明就隱約有所耳聞,如果他暗地裡使絆子,讓銅礦易主,這運輸的買賣,恐怕就不是他家的了。

    王富貴自然知道兒子擔心的是什麼事,他早先就在銅礦上幹過,運輸的利益有多大他非常清楚,而且,韓俊作為礦主,他把運輸的買賣不管交給誰,所有人都說不出一個不字來,就算為了跟村長搞好關係給了他,也不管他王富貴的事,可現下卻給了自己,這份情誼,就重了。點點頭說道:“放心吧,好歹你爹我幹過幾年礦長,礦上的事情,我比旁人瞭解的多。大小我也是個支書,村裡的事兒,我還是能說上話的。”

    幾人商定好了車隊的事情,便分頭出門,籌錢去了……

    ————————————————————

    銅礦的進展非常的順利,韓俊所擔心的王康泰找茬的事情似乎也沒有發生,不知道是他準備依照合同辦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最近一段時間來,在村裡幾乎見不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不過他越是“按兵不動”,韓俊越是有些隱隱的不安,不知道他背地裡準備搞什麼把戲。要說他真就準備按合同辦事?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韓俊有些不太敢相信。在韓俊看來,他早些“亮兵器”,遠比這種悶聲不響讓韓俊來的放心。

    而吉戈莊村民們的熱情反倒超乎了韓俊的想像,自從韓俊帶著人過來準備籌建新礦場之初(原先的舊礦洞已經廢棄)吉戈莊的村民就展現出了極大的熱情,詢問何時開工的,幫著建宿舍、倉庫的,前來應聘礦工的,比比皆是。畢竟,礦場早一天投產,他們就能早一天獲得收益。

    加上王富貴的從中斡旋,短短三天就敲定了兩百一十二人的礦工隊伍,並且從中推薦了幾個經驗豐富的工人擔任副礦長,通過曹陽跟他們簡短的交流也證明了他們的能力,這樣事情,韓俊也樂得如此。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韓俊也頗為放心,既然王康泰不出現,他就以不變應萬變,大不了等他“出招”的時候,自己再一一拆招就是了。

    93年元旦一過,見銅礦這裡一切安好,韓俊便把這裡的工作交代給了白猛和曹陽,自己返回學校,投入到緊張的複習備考中去。

    入學第一次考試,考的太難看也不像那麼回事兒,不過好在不用開家長會,自己的成績老爹老媽也不會像高中時那麼關注,而且早有十個學分在握的韓俊,倒也不擔心考試的情況。

    學校的一眾領導早就給姜峰打好了招呼,對於韓俊這個學生,要“區別對待”,他自己也不傻,眼見韓俊跟系主任、校長的關係,比自己都要好上不少,如何還會去管他?臨近考試這段時間,他還親自把必考的要點整理成冊,偷摸兒給韓俊送了過去。

    至於同學,大學選修課甚多,就算韓俊主課不來上,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再者韓俊那種神出鬼沒的行蹤營銷班的學生早在開學伊始就見識過,一個學期下來,也就見怪不怪了。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對於他以後能不能通過考試,能不能分配,管他們什麼事?

    ————————————————————

    但韓俊並不知道,王康泰可沒有閒著,這段時間他之所以沒有出現在村裡,卻是跑到鎮上拉“援兵”去了。

    銅礦的事情,讓他十分後悔,可世界上卻沒有賣後悔藥的,如果說這個銅礦蘊藏量僅有一萬噸,二十五萬一年的承包款,少點就少點,他也就認了。可經過前段時間旁敲側擊地打聽,很明顯這個銅礦的蘊藏量顯然不止一萬噸。

    1860年的《工聯和罷工》中有這麼一段論述“有10%的利潤,資本就保證被到處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活躍了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有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人間一切律法;有300%的利潤,資本就願意為之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著絞首的危險!”

    對於這個銅礦,何止300%的利潤?巨大的利益面前,那一紙合同,跟絞首比起來,又何足道哉?它豈能成為王康泰追求大邱莊輝煌的絆腳石?

    可是,在不知道銅礦的盈利情況之前,這個援兵也不是那麼好拉的,吉戈莊這座銅礦,早在多少年以前就被認定為貧礦,此番就算找到新礦脈,一個貧礦的盈利能力,值不值得“援兵們”出手,他們還是要思量一番的。

    不過王康泰卻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能把銅礦從韓俊手裡重新奪回來。讓銅礦歸於村裡所有,再大的代價,他也認為是值得的!

    既然“援兵”們想看看銅礦的盈利能力,那麼他們那邊就先不急於一時,正好,王康泰本人也想瞧瞧,這個新礦,到底能帶來多大的利益。

    ————————————————————

    曹陽本來還很疑惑,為何銅礦開始投入建設會這麼晚,按照他的設想,等他到了銅礦工作之後應該是立刻投入生產才對的。後來跟白猛聊起來才知道,敢情當初韓俊要投資這個銅礦,公司裡的人一致反對,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背著大家做成了如此大的一筆買賣。

    當瞭解了事情的緣由之後,曹陽對韓俊佩服的無以復加,首先,這等眼光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其次,當初第一次見到韓俊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給某個老闆打工的,到現在才知道,最大的老闆根本就是韓俊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小的年輕人。

    除了對韓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力表示感嘆之外,此時的曹陽也更加肯定了自己脫離礦務局投入韓俊門下的選擇是正確的!

    經過曹陽和白猛倆人半個多月的努力,礦場基本設施建設已經完工,礦石這種粗貨,不需要細緻豪華的倉庫,而創業初期,大家也都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宿舍相當簡陋,不過,絲毫不影響諸多技術人員的心情。

    當第一批礦石從篩礦機上下來的時候,經過測算,幾乎所有的出產礦石都能達到1.5%的品位!

    按照市價,一噸1.5%品位的礦石,足可以賣到400元/噸。而目前礦場的產能,開足馬力一天就可以出產180噸粗礦,經過篩選,差不多有120噸的1.5%品位礦石出產。依照這個速度,最多三個月就可以擴大生產!

    至於銷路,當韓俊召開完那次會議之後,老朱就聯繫了濟南的冶煉廠,人家表示不管品位多少,有多少礦,按市價他們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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