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修真 作者:無聊大灰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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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3-23 12:55: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3 167686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3
191 血色清晨


  看著眼前的一幕,除了那個頭骨和銀狼之外,楊林和疾風的傭兵都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天地尚清,以弱禦強。”

  雖然那狼表現在氣勢上的力量忽然發生了奇特的變化,但此時仍舊淩駕一切。已經達到返虛境界的楊林雖然可以借助天地的一體,絲毫不受影響,不過一時間也找不到適當反擊的機會,所以隱忍不動,待敵先發。

  “強不能久。”打定主意繼續凝視的少年緊緊握住手中的失而復得的神秘長劍,無暇去想劍中的奧秘,只是等待眼前的奇特外星妖物氣勢的衰竭,或者是等待那古怪動作的謎底揭曉。

  而疾風的其他傭兵則實在是一如既往地陷入了這晚無數驚乍的最後一個驚訝,就連隕嵐大師的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似乎有些明白這銀狼舉動的根源。

  楊林心中一動,剛想再度詢問隕嵐大師,卻被那銀狼手中的靈魂發出的求饒聲打斷。

  “啊!偉大的主神,請求您繞過我吧!啊!啊!我懺悔我的罪惡!我真的不知道那些玉是用來供奉您的啊!!啊!啊!求您!毀滅我吧!!我……啊!啊!”

  聽到這裡,連楊林都開始有些明白了:“莫非是這個黑風盜賊在之前動了手腳?!”而其他的疾風傭兵也開始用奇特的眼神看著突如其來的這場鬧劇,就象刑場即將開工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小丑一樣……

  此時那個頭骨的嘴都笑的合不攏了,眼眶中地紫紅火焰無規律地飄搖著,相信如果此時它不是光禿禿的骨頭的話。恐怕連眼淚都要出來了:“哈哈哈,我偉大的主神!真是沒有想到啊!哈哈哈,安德列,你做的好!想不到你居然真有勇氣作出這種事情,你居然敢用喬林王國的偽玉替換了我搜集的玉!雖然按道理我應該鄙視你,不過我現在為你驕傲啊!你太強了!”

  此時那些疾風傭兵團的人先是一愣,然後突然都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就連隕嵐大師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什麼是喬林王國地偽玉?”作為一個剛到艾斯大陸就開始冒險的地球少年,楊林對這種風土人情還是非常的不熟悉。所以用千里傳音來輕聲地詢問了遠處背後的隕嵐大師。

  “哦~那可,那可真的是非常奇特的東西啊~”隕嵐大師地臉上保持著那種奇特的笑容,然後同樣用魔力鼓動聲音傳到楊林地耳朵:“財富的力量是巨大的。而我們艾斯大陸的玉則是所有財富中的極品象徵,所以千年來不停有人想用假的替代品來欺騙別人,達到自己發財地目的。不過經過千年來不停的有人上當之後,能夠騙人的偽玉是越來越少了。甚至現在就連小孩都能鑒別出玉地真假和品質,不過至今還有一種偽玉是很難被人鑒別出來的。”說道這裡的時候。隕嵐大師停頓了一下。

  “就是那喬林王國出產的偽玉嗎?”楊林就算是笨蛋,此時也能明白這個答案了。

  “不錯。”隕嵐大師點了點頭:“其實那也不算是偽玉,因為確切的說和真正的通用玉相比,除了用碘水測量地時候,顏色會略微發出銀白的斑點意外,其他都完全一樣。不過就是教廷不承認而已。”

  “雖然這偽玉和真正的玉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只要教廷不承認,那偽玉就一文不值,只是石頭而已。而且,教典中有記載。這種偽玉曾被千年前的主神親自定名為‘骯髒之玉’,所以……”並沒有將話語完全講完的隕嵐大師皺著眉頭最後說道。

  楊林聽到此時才是豁然開朗,心中雖然還有對這種“骯髒之玉、”的稱謂疑惑,不過也隱約有些明白必定是那個叫“安德列”的盜賊一一或許曾經是整個黑風盜賊團的玉塊搜集者,當他將所有從教廷劫掠的玉上繳給黑風盜賊亞艾的時候,可能是出於某種牟私利的想法。偷偷的用這種需要特定物品才能鑒定出來的偽玉代替了真正的玉,才造成了目前的局面。

  “‘骯髒之玉’?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對這個傢伙有害嗎?”楊林的腦海似乎有些牽連上了目前銀狼氣勢中有瑕疵的關鍵,不過仍舊不是很能確定,而且他在慶倖自己當初只是偷盜了喬林王國的國庫,而沒有碰到這種偽玉的同時,心中也有一個疑問隨之而來:“如果這種‘骯髒之玉’碰到了我的傳送器,會不會也有什麼古怪或不好的變化呢?”

  一時間疑問疊生,修真少年感覺此時腦海中充滿了好奇,恨不能當場試驗一下。

  就在所有傭兵的笑聲漸漸消散,楊林和隕嵐大師的對話也接近尾聲的時候,那個銀狼才從極度的憤怒和折磨那可憐靈魂的舉動中平靜了下來,它捏著那個細小的盜賊靈魂,扭過頭看著遠處的黑風盜賊頭領的唯一存在標誌——頭骨。

  而那頭骨的諷刺笑聲則一直沒有停歇,甚至有越來越囂張的跡象:“啊哈哈哈!我親愛的主神殿下,您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可以洞悉天下所有人想法的,偉大的您,是不是發現了玉有什麼問題啊?!啊哈哈哈!”

  “就連我這個可以橫行天下的盜賊之王都不放在眼裡的偉大的神靈,居然被一個最卑微的傢伙欺騙了,真是太過可笑啊!您為什麼不對我盜賊團的所有人都進行意識探測呢?太費力嗎?您可真是懶惰的主神啊!!哈哈哈!”

  在那頭骨刺耳的笑聲中,原本開始平靜的銀狼,眼神猛然又淒厲了起來,再度被卑微的奴僕所挑釁,讓它的尊嚴陷入了極度憤怒之中,它將手中尚在慘嚎的靈魂狠狠地掐成了粉末一一這倒解決了這個靈魂所受到的極刑,同樣也讓所有人的耳膜好受了許多。

  它然後用一種刻意壓制憤怒的聲音沉悶地那頭骨說道:“卑鄙的人類,我要讓你那骯髒的靈魂遭受想像不到的苦難!”

  隨著這位神秘存在的聲音,躺在數十米遠處的頭骨忽然漂浮了起來,用漸漸加快的速度向這個銀狼飄去。

  但出人意料的則是這個頭骨絲毫沒有任何的悲哀表情,相反的則是非常地興奮,它幾乎興奮到了最高境界,用一種充滿了嘲諷和歡快地語氣急速喊道:“哈哈哈,想不到命運真是公平,作為欺騙我所有夢想的你,想不到也有被人欺騙的那一天,可真是公平啊!!哈哈哈哈!”

  出人意料的是,這個銀狼的巨大狼臉居然又平靜了下來,它忽然笑道:“想激怒我毀滅掉你嗎?!”

  頭骨的幾塊臉頰骨猛地一窒,原本刺耳的笑聲如同斷氣的公雞一樣曳然而止。

  此時這個前黑風盜賊的唯一殘骸已經在某種神秘力量下漂浮到了這個銀狼的面前,這個最後才出現的奇特主宰帶著狠毒的微笑說道:“不,既然你曾經說你是我最忠誠的屬下,那麼我將改變我的先前的想法,我會把三個,哦,不,是十個屍骸怪物的核心都聯結到你的靈魂上,讓你陪我走過所有的征途!”

    “清醒地,痛苦地。”銀狼最後的幾個字充滿了惡毒的力量。

  頭骨猛地一顫,楊林幾乎認為自己眼睛花了,它的眼眶中紫紅火焰蕩漾,嘴巴開闔剛想再說出什麼話來,不過無論是激怒的語言,還是求饒的企圖,都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個銀狼的左爪忽然閃現除了紫紅色的光芒。

    “比普”一聲,這個縱橫天下十年,修為比的上劍詠的前黑風盜賊,所存在這個世界的最後標誌一一頭骨猛然化成了塵土,消散在了夜風之中,而它的靈魂則發出了最後的悲鳴:“啊!!”地被吸入了銀狼左爪的那團能量之中。

    “那麼,現在,該輪到你們了!”這個最後才出場的巨大銀色貪狼,在將左爪放下之後,用陰冷的眼神打量著空中的楊林和眼前的疾風傭兵團,用低沉的聲音吼出了這句宣言,宛如一個森林的帝王在對一群螻蟻發出咆哮一樣。

  “怕什麼?!它就一個人!”被巨大的壓迫感威壓了一整晚的疾風傭兵們,就象最後一根弦斷裂了一般,再也忍受不住這赤裸裸地蔑視和挑釁了,紛紛叫喊了起來。

    “何況它用的是偽玉,那麼它的結出封印肯定是不完整的,它肯定有弱點!”喜歡鑽研法術的魔法師們敏銳地指出了這個可能,並且大聲地鼓舞著士氣。

    “不錯!為了主神的榮耀!神的恩典,將再次照耀艾斯大陸!”顯然就連祭祀們都開始瘋狂了起來。

  “為了主神的榮耀!”此時的疾風傭兵團忽然開始統一地喊起了這個口號,所有人都群情激昂了起來,已經開始有三三兩兩的魔法彈和聖光開始向銀狼發射了過來。

  楊林和隕嵐大師都被這刹那的變故亂了手腳,楊林還在遠處的上空根本來不及阻止,而隕嵐大師則因為費力支撐著魔力結界守護身後的傭兵以及昏迷的崔斯特萬人斬,而一時間無法作出行動。

  於是,整個殘餘的疾風傭兵團便忽然如潮水一般向站在禁忌森林核心的銀狼沖了過去,清晨的星光照耀之下,血玉的光芒仿佛將眼前的一切染成了血色。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3
192 血色清晨(二)


  當疾風所有的傭兵都因為承受不了太大的壓力而瘋狂起來的時候,那個銀狼卻顯得很是冷靜,所有的零星攻擊根本還沒到它的身邊,就被柔和地彈開了。

  “上啊!殺了它!”

  “恢復主神的容光!”

  “完成主神的意志!重新封印這個邪惡的生物!”

  陷於臨界瘋狂的疾風傭兵,似乎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氣勢共振,就連那厚重如實質的神秘壓力和精神衝擊,都不能壓制他們內心中除魔衛道的狂熱。

  所有的法師、劍士還有祭祀都發出各種或有意義或無意義的呐喊,根本不理會自己的攻擊是否對遠處的那個邪惡的傢伙造成任何傷害,只是憑藉滿腔的狂熱一一或者說是對那可以捉弄靈魂的神奇力量的恐懼一一猛然向這個看似就是禁忌森林千年傳說的主角沖了過去。

  頓時,尖銳的劍氣、璀璨的魔法和渾厚的聖光形成了一條混亂的光帶,而那數百傭兵就如跟隨這股強大浪潮之後的海水般疾奔!

  “不好!”被這突然爆發的傭兵攻勢也震懾了刹那的楊林,在半空中忽然感覺到不妙,他回頭看了看一時間同樣驚愕的隕嵐大師,猛然大聲吼道:“這裡我來,大師您掠陣!”

  “好!”隕嵐大師也對眼前的局面束手無策,雖然他是這個傭兵團的首腦,而且擁有可以傲嘯艾斯大陸的力量,但在此時,明顯也無法號令住這些一晚上被精神衝擊了無數次一一導致現在已經陷於瘋狂的下屬,而且後面還有傷患和崔斯特遊俠等人需要看護。

  權衡利弊之下。他很清楚楊林的意圖:既然現在我受了傷,並不在全盛之時,反倒不如看清形式伺機待發,而且那些傷患也需要有人保護,那麼在後方掠陣,確實是目前最好地選擇了。至於這些平日親如手足的傭兵兄弟……

  大師渾身的純白烈焰也不禁顫抖了起來,心中念道:“且就這樣吧。”

  念及至此,這位大師在回答了楊林的建議後,強行忍住先前重創的痛苦。立即燃燒起堪堪恢復了大半的魔力,用魔導級別的力量護盾遮蓋住了身後的區域,同時打開精神探測,希望能夠在混亂的戰局中找到一擊致命地良機。

  就在楊林和隕嵐大師瞬間交流的同時,那頭銀狼終於開始動了。

  它的眼睛猛然綻放出紫紅的光芒,在用不屑的眼神打量著前沖而來的那數百個傭兵。同時只是隨意地抖了抖鬃毛,便輕易地將眼前光帶中各種形式地攻擊一一解構消散之後。用低沉的嗓音驕傲地吼道:“無知地傢伙!奉獻你們的生命,成為我的奴隸吧!”

  一團閃亮的紫紅光輝猛然出現在這頭銀狼抬起的右爪之上,它的聲音充滿了邪惡地力量:“阿界夫蔚鼬糟鈹,獲噝弼蹲朗,攸矩纜肺噢鈔那,緬袍魏說鬃肇檣!”

  “這是?!”半空中的楊林心中一震。就在他感覺異常熟悉之際,通明道心已經將他記憶中和海倫那場關於魔法語句的探討、以及原先記憶的巫族遺卷用最快地速度對應了起來,就在那銀狼最後一個位元組脫口地時候,譯文也同時浮現在他的腦海:“最後的破封儀式。棄黑暗束縛之左手,使邪惡死亡之右手,開始最後的收割!”

  “原來它還沒完成最後的儀式,怪不得它一直呆在這裡!”楊林的瞳仁猛然緊縮了起來,在這數秒不到時間發生地事情,讓他的大腦終於理清了一個混亂的事實:

  亞艾的計謀註定是要破滅的!因為他只是被利用了個徹底而已。就連他故布疑陣引誘大隊人馬到這裡來,試圖將所有變為手下然後重新封印這個銀狼的舉動,也只是被那個妖物用來完成最後儀式的工具!

  或許這個黑風盜賊本來的這個想法,就根本是這頭銀狼自己根植在這個傀儡腦海中的!

  通明道心在千分之一秒中的這個結論,讓異界少年通透了整個禁忌森林事件的真實!只是現在明顯不是感歎的時刻,而是阻止這場已經策劃好的殺戮!

  千分之二秒後,楊林已經再度完全融合在了天地元氣之中,唯獨一柄長劍就象根本自行遺立於世間一般綻放出奪目的毫光。

  千分之三秒一一隨意宗祖師千年“順”來的劍仙絕技淬煉而成的萬千劍法,暫態匯流成一招,只是如同奪天地造化一般,刹那劃破了時空,如同彗星墜落一樣刺向不遠處的那頭銀狼。

  天地寂寥,只此一劍!

  時間停頓,唯有一劍!

  就在所有時間似乎都被凝滯的那一刹那,銀狼的頭根本不受任何空間限制的抬了起來,它的紫紅雙眸緊緊盯住這看似無比緩慢的一劍,露出了警覺和回憶的光芒。

  忽然之間,那團原本出現在它右爪、幾乎要到畝許大小的光暈驟然停止了延伸,似乎過了無數年,又似乎再次僅僅停頓在刹那,這團瑰麗而邪惡的光暈猛然擴散了出去,整個禁忌森林仿佛都被這紫紅泰倫照耀了個通徹!

  而那頭銀狼,也在瞬間失去了原本的蹤跡,只是似乎化身成天地的楊林瞳仁之中,猛然出現了這個神秘存在的巨大和銀白色的身影!

  “錚”的一聲貫徹天地的脆響,一團更耀眼的光芒出現在了千古靜謐詭異的禁忌森林上空,整個時間在凝固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恢復了正常的流動。

  兩個身影驟然合分,無數聲的慘叫忽然同時在這個血色的清晨響了起來,不過僅僅喧鬧了一秒都不到的時間,便忽然又安靜了下來,整個禁忌森林再度恢復了平靜。

  但那卻不是正常的平靜,而是恐懼、驚愕以及無數生命驟然終結之後的寂寞。

  整個禁忌森林從數秒前的人聲鼎沸,猛然間變成數秒後只有一狼和數人站立的景象,不過那些人也都只是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站立在遠處,就連隕嵐大師也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情景。

  原先那些出於狂熱蜂擁而上的數百傭兵,只有寥寥數人,因為或許正巧被幾個同伴遮擋而僥倖保留了性命,只是除了他們這幾個,滿地剩下的都只是一個個變成紫紅色的身軀,那無數聲慘叫,便是那團蘊涵著不知名的死亡光暈散發之後遺留的作品。

  每個屍體都露出了極度的恐懼和驚慌,仿佛那一刹那經受了無數的痛苦和折磨一般,讓人感覺此時他們的死亡,反倒是一種解脫。

  當那些殘存的數個傭兵剛剛從腦海的空白中掙扎出來,還未來得及感到悲哀的時刻,一陣微風吹來,那些傭兵的殘骸便忽然間化為了塵土,整個森林再度回復了原先乾淨而暗紅的土壤,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啊!啊!魔鬼啊!”精神陷入崩潰的這幾個傭兵忽然開始了嘶吼,只是卻全身無力,再也沒法動彈一步,成為了被恐懼夢魘籠罩的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個情景了。

  “主神在上!”純白魔導師隕嵐的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先前的那圈光暈同樣擊中了他,不過因為他站的是最遠的位置,而且穿透了幾人之後的那團死亡波紋明顯減弱了很多,這才讓他的魔力護盾堪堪抵擋了下來,但即便如此,也讓他再度受到了重創。

  “你根本不是神,你只是一個惡魔!”虛浮在空中的楊林,此時依稀顯露了痕跡。他的心中滿是驚訝,想不到自己達到返虛境界之後的全力一擊,竟然只是和這個怪物拼了個不分上下,顯然這個外星妖物還是滿有看頭的。不過在看到眼前淒慘景象的時刻,作為修真者的他,也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反感怒斥眼前的銀狼。

  他卻不知道這個神秘的銀狼心中卻滿是震驚,不僅震驚,還有痛恨,它一邊抬起“黑暗束縛的左爪……”將那數百靈魂收歸體內,一邊用惡毒的聲音低聲說道:“你這個卑微的傢伙,你讓我想到了萬年前的往事!我要將你粉身碎骨!”

  “它瘋了嗎?萬年前的事情和我有關?”楊林不由瞠目結舌的想到:“或許它本來就是個瘋子妖怪?!只是不知道它是否頂得住我的三昧真火~”知道自己力量可以和這個銀狼對拼修真少年,此時信心大增,全身猛然流露出了純正的三昧真火,透體而出的仙家氣息,讓他的整個身形如同天生的火靈一樣散發著灼熱和威力。

  銀狼的瞳仁猛地緊縮了起來,它的身體也不甘示弱地散發出紫紅的邪惡氣息,整個禁忌森林如同它的領域一樣和它的氣息緊緊重疊在了一起,如山的壓力再度破空襲來。

  就在兩方的力量急速攀升的時刻,忽然間楊林感覺有種不自然,是種古怪的充滿了欣喜的不自然:“它的氣息!它的氣息有問題!”

  就如同燒高的火焰忽然被撤走了柴薪一樣,神秘存在的氣息猛然出現了無以為繼的現象。

  那頭銀狼似乎也在同時感覺到了,它的眼神露出了霎那的緊張和焦慮:“MD,該死的黑風盜賊和那些偽玉!”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3
193 血色清晨(三)


  此刻的禁忌森林已經不堪如此強大氣息的重壓,周圍的樹木在整整一晚的反復交戰中終於紛紛折斷和倒塌,除了殘餘的疾風傭兵和隕嵐大師等幾個仍舊是遠遠站著的人外,幾乎全是一片向外傾斜的樹木。

  清風吹拂之下樹木的粉末橫飛,真是說不出的激蕩和不安。

  “它的氣息有問題~絕對不是幻覺!”如同一個火靈般飄蕩在疾風驟雨中的楊林,雖然僅僅是在一刹那間感覺到對手的奇妙失衡,但極度相信自己神念的他,已經可以確認這個事實:“肯定是如此,不管是因為偽玉的關係還是眼前這該死的儀式,反正這個傢伙有問題!”

  念及至此,來自地球的修真少年渾身真元狂放地燃燒了起來,體表三昧真火已經露出三丈有餘,來自返虛境界的體悟,讓他及時抓住了對手氣息中那再度不穩的一刻,一聲清喝:“令!至清聖焰,焚邪誅惡!”

  卻是用的漢語,隨著師門秘法和這聲喝令,原先體表的三昧真火迅速凝結成一團肉眼難以直視的灼熱火焰文字“滅。“在天地元氣和自身五行真元的激發之下,這個隨意宗至高的誅邪法印驟然消失,下一刹那,必將直接印在這個神秘異星“妖物”的身上!

  “倒要看看究竟是你這個異星妖怪厲害,還是我隨意宗千年‘淬煉’的降妖秘法強!”在誅邪秘術出手的那一刹那,楊林充滿自信地低吼了一聲。

  就在楊林出手的時刻,原本不自覺流露出焦急和緊張的銀狼,則忽然呲起了牙齒,迸發出極度的仇恨和憤怒:“你不是艾斯大陸地人!你這個下等星系的雜種!”

  所有人都不禁愕然。根本來不及理解這個神秘存在的人口中的含義,而楊林雖然能夠明白其中七八,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它為什麼對此這般的仇恨:“倘若是巫族的先輩降臨至此,創造了這個星球文明的話,又怎麼會對故鄉如此痛恨?”

  就在眾人驚愕的同時,銀狼依靠那一刹那的憤怒,竟然強行將它原本露出不穩地氣息平復了下來,整個身形再度形成了完美的戰鬥姿態,一聲淒厲的狼嚎之下。左爪和右爪同時合十,在霎那間念出了數十個艱澀的位元組。

  “那是什麼意思?”楊林的神念在億萬分之一秒內讀出了這些音調,但通明道心卻沒有象上次那樣給出答案,腦海中一片茫然。

  隨著銀狼的古怪聲音沉悶響起地同時,一個晦暗的淡黃色光球在合十地縫隙中淬然誕生,竟將須臾前消失的隨意宗誅邪字印“滅”一一從虛空中直接勾引了出來。同時一股蒼茫博大的力量隨著那個黃色光球蔓延開來,猶如厚土一般將這個纏繞著先天無上真火的箴言緊緊包裹了起來。

  原本看似強大無比的箴言竟然就此停滯。緩緩地和那團出奇雄渾和博大的力量開始了振幅一致地旋轉。

  稍頃,只見一團紛飛的彩色光華猛然爆發了開來,落英繽紛之下宛如盛開了一朵由光團組成的鮮亮花朵,瞬間照亮了整個禁忌森林,與此同時,那個隨意宗至強的誅邪密令已經化為了那朵鮮花地核心。爆發於半空之中再無痕跡。

  而那個淡黃色的光球則隱約透漏著無窮的光芒,徑直飛回那個銀狼的雙爪之中,隱沒在紫紅於黑暗的空間裡了。

  “本命元神?!你不是妖怪,你到底是什麼?!”楊林全身真元熊熊燃燒。心頭一股憤怒從腳底燒到了頭,忍不住大聲喝問了出來。

  原來他的這個誅邪箴言,本來就是融合了隨意宗歷代祖師“順”來地各派精華淬煉而成的,其功效還遠在先前對付亞艾時使用的“真火符”術之上,乃是真正的克邪誅惡的最高心訣。天生便是採用天地五行為柴薪,先天一點真火為火種。產生毀滅任何陰邪的至陽之術,若非楊林此時已經是返虛境界,而且三昧真火多的不用就會冒出來的地步,這個法術還真不是普通修真能夠使用的。

  前次就連對付亞變,楊林也捨不得大材小用,只是隨手用了較為低級的“真火符”之術,便讓那黑風盜賊無形中成為了廢人,而此時全力使用的一招,按照師父穆真人的話說:“你若能施展此術,那天下之陰邪化物,當如雪遇盛日,莫不可擋!”以前曾經親眼目睹穆真人用這招輕而易舉地消滅了諸多妖邪,曾經驚為天人,所以一到返虛境界,第二次出手便是這招大絕,滿心希望將眼前的這個銀狼打出原型的。

  卻沒料到眼下居然如此輕易地就被那銀狼的本命元神破解,怎麼不令他驚訝和憤怒呢?!

  因為所謂本命元神,本來就是只有人類才擁有的獨特境界,相同境界的妖物,只有妖元而已!

  那麼既然是人類,此時卻頂著妖怪的形體。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一它是奪舍的魂魄!而且是用人類的魂魄奪異物的舍!

  既然能夠奪舍,那麼一旦脫困,必然會奪取人類的軀殼,這在修真至尊的地球也是首惡,即便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歐洲“上帝之光”教派,也對這種行徑非常不齒。

  楊林想不到自己在遠離地球的異界,竟然也能看見如此熟悉的敗類行徑,自然不由萬分憤怒,全身真元再度提升,長劍當手之際,勢要將這個異界修行的敗類誅殺于劍下。

  “本命元神……想不到事隔千年,竟然還能聽到這個名字。”銀狼的臉上與其說是露出了回憶,不如說是咬牙切齒,它充滿了猙獰的說道:“我是什麼?我就是你們的祖先,被你們背叛的祖先!”

  “竟然用這種對付污穢之物的力量來對付我,對付我這個偉大的存在,你真的是褻瀆了我的尊嚴!”銀狼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輕蔑和不屑。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渣子!無論任何時空,都是如此!去死吧!”似乎無意中透漏出自己來歷很多殊絲馬跡的銀狼,猶如一個遠古的帝王般猛然漂浮了起來,雙爪忽然閃現出無數的力量圓球,一陣混雜了各種古怪和高低不一的艱澀聲音同時響起,一團壓縮了無數能量的赫然出現在了它的面前,隨著銀狼的最後一聲嘶吼,猶如一門出膛的炮彈一般激射向不遠處虛浮在空中的持劍少年。

  “這是真元五行的力量,不,還有混沌!”通明道心迅速分析出對手力量的組成部分,楊林此時心中明朗,完全明白了之前出手之所以失敗的原因:並非是力量和對方不相上下,而是心法的錯誤!

  用於對付妖邪的心法,對付同樣是修真的人,自然是會被輕易化解。

  “那麼,就來個真正的較量吧!”楊林此時已經完全忘卻了自己才剛剛踏入返虛境界,就好比是一個即將跨入征途的青年,而對手卻是已經得道千年或更久的存在,滿腔的熱血在此時熊熊燃燒了起來,心中只有一個目的:“打倒他,我要回去!”

  “隨意宗之最強‘周天動神’令!”緊握手中長劍的楊林,將雙掌的邊緣隔著寸許的虛空互相對照,一團純白色的波紋猛然出現在了雙掌間的空隙,僅用拇指扣在虎丘的劍柄並未阻擋這門絕技分毫,反而是通天長劍上冒出了熾熱的火花,赫然將這掌心的波紋不僅帶上了三昧真火的強焰,還帶上了增幅數十倍的效果。

  “去吧!”已經達致返虛境界的少年,終於可以完全控制體內真元的流動,達到既可發揮這招的最大功效,又能不然自己虛脫的境地,只見一團濃郁到極至的光芒,隨著楊林的最後一聲輕呼,宛如火箭一般飛射了出去。

  在千分之一秒後,這兩股能量猛然在虛空中撞擊在了一起,所有驚愕的傭兵,以及凝神觀戰的隕嵐大師等人,都瞬間閉上了眼睛。

  “火克金,金克木……”楊林手中心訣變化隨意,雖然此時肉眼不能視物,心中神念卻將不遠處的龐大能量交鋒細查於心底,指掌反覆之間,操控著“周天動神”中各種生克的微妙變化,在瞬息間已經變幻了萬千種,直至最後仰天大喝一聲:“至強克萬物!”

  卻見一團轟天烈火猛然竄生了出來,將整團淡黃色的氣團如敲擊雞蛋般砸了個粉碎,滿天星屑之下,只有氣浪向四面飛散。

  等他們再度睜眼的時候,卻發現楊林依然好整以暇地再凝聚氣勢,而那銀狼竟然向後退了一步,不禁都大喜地喊道:“加油阿考黎小子!讓它徹底回家!”

  那頭銀狼對寥寥幾聲的呼叫恍若未聞,它停住腳步,剛想再度發動攻擊,忽然間整個禁忌森林仿佛搖晃了一下,所有殘餘的疾風傭兵包括隕嵐大師都是幾乎站立不穩,半空中占地上風的楊林也驚疑地掃視了下四周。

  那頭銀狼眼中的光華猛然間有一刹那失去了神采,就在它再度強行恢復神色的時刻,楊林和隕嵐大師已經同時明白了此刻的變化的最主要原因:“它的力量並未完全恢復,它頂不住多少時間了。”只不過一個是喊了出來,而一個是猛然間降落下了身影,站在了隕嵐大師和剩餘幾個疾風傭兵的身前。

  楊林長劍當胸,意思很明顯:“老子和你拼,說不定拼出個什麼好歹來。既然你不濟,那麼我就和你耗,看你能頂得住多長時間!”

  銀狼顯然也明白了眼前少年的計策,眼神中已經掩飾不住焦急,第一次露出了心慌的神色。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4
194 血色清晨(血色之本篇)


  “趁它病,要它命!”曾在國安四組混了段時日的楊林,心中並沒有任何猶豫。經歷過大半年全世界各派混戰,多次陷於包圍和反包圍的他,既養成了謹慎小心的習慣,又擁有只要敵人一旦露出任何弱點,便拼命攻擊這個地方,意圖撬開更大縫隙的搏命精神。

  念及至此,前金牌打手眼神清冽,手中五行長劍立即再度散發出多彩毫光,一股來自仙脈根處的真元洶湧而來,少年對著遠處露出局促不安的對手大聲喝道:“令!真火鍛三神,五行破輪回一一咄!去!”

  倘若說先前兩次出手,第一次用的是殲邪誅惡的破魔法術,第二次是假借天地之威混同自身的爆發,那麼這第三次,則是楊林跨入返虛之後,首次真正使用自身的真元來使用隨意宗的心訣。

  而這心訣,卻是代表了隨意宗至高的法術造詣。這個自唐便流傳下來的門派,因為歷代祖師的辛勤勞作,“搜集淬煉”了無數各派寶典,所以在法術的使用層面上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獨特。

  在這個地球最隱秘的門派中,心訣第一層到第三層中全是熬煉肉體、打磨精神的精華,其中不僅包含了所有修真門派中的基礎,甚至還提前打下了抵抗天魔入侵的精神防線,卻沒有一點點關於道法的使用,堪稱是一絕。

  而門下弟子一旦達到第四層“控道”的境界,則便如翻山越嶺之後忽然看到桃花源地一樣,自然而然地便能領悟世間萬法的使用規則和道理,卻不用象其他門派的弟子需要循序漸進慢慢摸索,還要提心吊膽自己的控制。以防走火入魔,堪稱是又一絕。

  直至楊林目前達到地第五層“返虛”,便能和天地化無一體,自己是虛,則天地也虛,自己是實,則天地也實,至此便可如壯漢舞小錘一般揮灑自如。天地間所有變化皆成道法,可謂是初登無上變化之境。再往上就只能是得證正果的境界了。

  所以如其師父穆真人那般所說:“越六層,便是天上地下都能去得,或更能預知天下之事,極至無人能及的第九層,當可自創規則,破開時空。渾成一個新的世界了。”

  不過原本在隨意宗的記載裡,最快能夠從第四層煉到第五層的天才。也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卻從未想過有如楊林這般,將等亍如同兩個真元海洋般的力量融合後,便僅用一個月就能完成這個過程。

  畢竟在地球上,已經無法找到如此精純、宛如處女般從來沒有人使用過的露天仙家府第了……所以此時地楊林,可以說是代表了地球修真門派在道術上的最高境界。而他此時的出手,也是第一次將真正地球修真的法術精華一一在這個異星球上首次完整的使用出來。

  隨著他最後的那聲“去”字,凝聚在長劍劍頭上地一點光團,便許速地擴散為一道畝許大的五色光芒。如同北極極光般向銀狼激射而去。

  當這道光華產生地時候,遠在數十米遠處的隕嵐大師心中便只有震驚了:“這是什麼屬性的魔法?是聖光嗎?不是的,不是聖光!那這究竟是什麼法術?為什麼這般熟悉?難道以前看見過嗎?”心中一片茫然,腦海中似乎有蒙著塵埃的典籍圖片在旋轉一樣,貌似曾經有什麼圖片和眼前的景象是如此地類似,卻又不盡相同。婉轉之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了:“主神的相似力量嗎?”

  而殘餘的幾個疾風倖存者只能瞪大了雙目,心中已經沒有語言可以形容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光華中的所有變化和能量地強悍,但單從這從來沒有見過的一超越了艾斯大陸所有魔法體系的光華之上,便感受到了無窮的震撼和驚訝,這或許,是他們此生所見到的最後一道光華了。

  因為接下來的變化,可以說是就連楊林也只在記憶中聽師父說過。

  只見那頭銀狼先前還露出一絲匪夷所思地驚訝,似乎還沉浸在自己力量的突發不穩之中,但是當它看見楊林劍上所散發出的毫光,好象刹那間便知道了接下來的變化,眼神中的紫紅光芒燃燒的筆直,就如同猛然間下了什麼決心,顯露出異常的堅決和殘忍!對的,是殘忍!其中還包含著陰鬱的嘲諷表情,似乎在無聲的嘲笑著面前少年的努力。

    “賒鈉喇滯。”隨著這幾句艱澀的就連楊林的翻譯器都無法解釋的位元組,那銀狼的再度抬起它的雙爪,那個被稱之為“本命元神”的淡黃色光球赫然浮現,只是這次的光華似乎黯淡了許多,不過這個銀狼並沒有對此在意,它似乎很不把這個自身的力量核心當回事情。只是很隨意地將這個修道人按照常識應該珍逾性命的寶貝——用輕巧地力量彈射了出去。

  不過當這個淡黃色光球脫手之後,依然是將禁忌森林所有的力量完全調動了起來,似乎就連那些奇特形狀的樹木,也掙脫了星球的地心引力全部指向這個光球的飛行線路,光華輪轉之中,依稀可以看到那銀狼眼中的決斷。

  當那個氣勢同樣非同小可的淡黃色光球迎向隨意宗“五行真火光華”的那一刹那,楊林心中一陣激奮:“是驢子是馬,就此拉出來溜溜吧!”右手翻轉長劍到背後,同時左手捏成劍訣,通明道心如同超級電腦般迅速計算著自己絕技中的生克變幻。

  只聽“嗡”的一聲低聲轟鳴,這兩道堪稱艾斯大陸人類史千年後最強大的撞擊便毫無虛假地迎合在了一起,能量的轟鳴聲中,無數的氣焰光華從中瞬間誕生,又瞬間毀滅,其中的刺眼之處,就連那些究竟魔法光輝考驗的疾風傭兵都無從抬頭觀看,只有隕嵐大師還能勉強從中分析出個深淺,不過就算是這個縱橫大陸曾經自認掌握了所有魔法精糙的純白烈焰掌控者,此時心中也只有一個念頭:“這就是真正的力量變化嗎?”

  說時慢,那時快,其實這兩股絕大能量的交鋒,也只維持了數秒而已,不由所有人都詫異萬分,因為在所有人的心中,這種淩駕於想像之外的高手交鋒,比拼到真正的力量的時候,都應該是需要一段比較漫長的時間才能決出勝負的,就連觀戰的隕嵐大師也是全神貫注準備找出那銀狼的薄弱處,想下手偷襲,卻不料僅僅就此數秒,天上的變化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所有人中,也包括楊林。

  因為就在銀狼出手的那一刻,楊林也認為這是真正的最後較量了:“高手相爭,無非就這幾手的事情,既然速度、力量都相差不多,那麼最後就只有比拼修為了。”所以他才如此興奮,畢竟能夠和一個修為了至少千多年的神秘存在比拼修為,不是阿貓阿狗隨便能夠碰到的事情,雖然對手似乎剛從封印中蘇醒,而且力量貌似也有缺陷,但終究也是一樁既能為天地除害,又可以鍛煉自己經驗的好事。

  所以楊林從雙方交鋒的刹那,便全身貫注地操控著自己術法的變化,在那股淡黃色光球挾帶著看似無窮威力迎擊而來的時刻,他還曾小小地悔恨了一把:“當初若是從師門中多帶些寶貝的話,或許一二三就搞定了,也不用這麼拼命鳥~”

  正是做著這種心理準備的他,卻怎麼也沒料到在數息之後,這個看似包裹了禁忌森林所有氣息以及神秘存在所有生命精華的光球,居然一一在急速地向後退!

  手形一松之間,自己的“五行真火光華”便穿越了那片虛空,追隨著那道淡黃色的光球急速飛向依舊矗立著的銀狼,一陣難受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楊林暗道:“我勝了嗎?難道是那些偽玉果真影響了儀式的完整?如果不是,那現在這怎麼好象是蓄滿的河堤,突然崩潰一般,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未知的感受,讓通明道心和他自己同時感到了警惕。

  而此時腳下的那些倖存傭兵則忽然爆發了歡呼:“勝利了!”“消滅它!”寥寥幾人的歡呼回蕩在空曠的禁忌森林之中,隕嵐大師卻是一臉沉寂,顯然畢竟是魔導師,也看出了此中的問題,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一身的魔力還是嚴陣以待。

  而那銀狼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變化,仿佛這種局面早在它的計算之中,此時原本應該是邪惡的氣息猛然間微弱了下去,就如同被抽幹的氣球一般,就連它身上的紫紅光芒也僅僅能夠照亮身周了,而不是先前的那樣光芒四射。

  刹那間那頭銀狼的嘴角向著楊林的方向邪邪一笑,忽然所有紫紅光芒都收縮了起來,數息之後,整個身形便被五彩的光芒完全淹沒!

  當光華散去的時候,只有血玉存在,而那銀狼蹤影全無。

  “不對,那是什麼感覺?”楊林的眉頭猛然一緊,當眼看著自己的力量穿透邪惡銀狼身軀的時刻,有一個聲音在腦海響起:“祝賀你,因為那些‘骯髒之玉’,你戰勝了不完整的我。不過,你遠沒有勝利!”

  只是當他還沒有完全理解這段語言的時刻,那個血玉忽然間爆發成了無數碎片,一股仿佛來自遠古的兇悍氣息成扇形勃然噴發了出來。

  眼看著那些仍舊在歡呼的傭兵被淹沒在血海之中的時刻,聽著身後忽然傳來的一聲邪惡的歡笑和驚呼,化身虛無在血海中漂浮的楊林忽然閃過這些念頭:“天魔解體,——它畢竟逃脫了——它究竟是什麼?!”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6
195 很好玩嗎?


  “可是,這——並不完全是天魔解體!”楊林的腦海在瞬間又作出了完全相反的判斷,他的身形雖然仍舊宛如實質的血海凶浪中沉浮,但天地冥冥中仿佛露出了少年淩厲的眼神:“而且它並不是逃脫,它還在!”

  讓楊林作出這個判斷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團血玉在自爆後的異常情形。

  自那銀狼忽然如失去泥雕木塑的傀儡般完全不抵抗之後,隨著楊林凝結天地元氣和自身真元的“五行真火光華”穿透彼身之時,消失的僅僅是那紫紅色的邪惡氣息,爆發出的卻是一種極端宏大而猙獰的兇悍之氣!

  只是那氣息爆發之初是如此的迅速和突然,這才讓楊林在瞬間誤以為是流傳自邪道的”天魔解體”,不過隨後的變化卻讓這個新晉返虛的修真奇跡者推翻了這個結論。

  因為這波似乎無窮的血海能量,並不是向外逃逸,而是在禁忌森林的中心林地濃厚地蔓延了開來!

  “究竟是什麼力量?絕對不是地球修真的魔道!那麼……。難道是巫族魔道?”匪夷所思的楊林,一時間仿佛時空停滯,回憶紛至遝來。

  “師父,之所以那些被稱為‘魔道’,是因為它們的手段毒辣嗎?”楊林在年少之時。曾經在選擇修真還是修魔的路徑上,非常好奇地詢問過其師父穆真人。

  “並不完全如此。”當時穆真人只是非常緩慢地搖了搖頭,隨意宗千年傳承,其中不乏修魔飛升之人,所以自然有很多魔道精髏流傳下來,作為一派掌門一一穆真人對世間各種流派的理解,當然是遠超出只是單純將這些記載填鴨式封印在腦海中的楊林,其中真知灼見讓少年至今仍然清晰記得:

    “魔道之邪,並不在其行事手段。而是在它地所思所想和最終所要得到的目的上。”

  “但凡正派之人,得求正果,無非是為了能成真人。所謂真人,自然是人中之最真,所求之事,也是天人合一、無我無他。世間一切皆歸平等,而無高低之分。這才有佛家的不傷螻蟻命、普渡眾生,以及道家的天地陰陽皆歸混沌一說。正派修真,求的便是領眾生苦、斬無窮業,跳脫輪回,得嘗永生極樂之境。”

  “而魔道之術,所求的卻是非人。視世間所有物事都如糞土。將血肉之軀當作食糧,極道高處,唯有其至尊,行的是‘代’蒼天視天下萬物為芻狗和果實之事。最後依憑至強破輪回,達致吞噬天地的境界。故此,魔道之人,得地便是視其他人為修道食糧、積萬千業力化為自身力量的非人之境,這才令魔教自古便是弱肉強食、一團散沙,從未有真正團結之力的緣故了。”

  “至於我派中修魔祖師。都是曾遭慘禍的悲苦之人。所用手段雖然和那些普通魔道相差無幾,但是目標卻有偏頗,多得是‘以魔制魔’的地方,修到最後,求的依然是正道地正果,這才能拋下業念,成就飛升。”穆真人如此總結道。

  “哦哦~”當時楊林曾經有點小小的不以為然,畢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地橫幅是掛在後院中央的,看來就算是修真的前輩,也曾經發出如此偏激的感歎,何況魔道修煉看上去比較容易速成,便頗有些心動,不過想想近代魔道凋零,應該總有點原因,便眼珠一轉問道:“師父,您說的比較那個深奧了點,有沒有簡單點的比方啊?比如修魔之人,是否形象那個比較異常?”

  雖然穆真人自己是修真,而且也非常想讓自己這個天資絕頂地徒弟一起修煉正道,不過他依然不願意強行影響少年的選擇,何況當時穆真人就已達到隨意宗第七層的心境,對天下萬物去向都有一定的推算,當下便很中立地回答道:“形象倒是沒有什麼異常,不過一旦碰到極端之事,便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了?”

  “啊?例如:……”少年楊林非常地不解。

  “呵呵,這樣說吧,比如陷於絕境之時,正道的即便退無可退,也能用‘破碎’之法逃脫,雖然肉體湮滅,但憑藉於天地靈氣的一脈溝通重新修煉卻沒有什麼大礙,至不濟也能煉個散仙出來,天分高的,重塑肉身並非不可能。”

  “而修魔之人,雖能靠‘天魔解體’瞬息千里逃脫險境,但卻無法用自身力量溝通天地,只能破宅奪舍,強行侵佔任何生物的肉體,倘若是三天之內無法奪舍,便形神消散再無翻轉之力,所以古往今來,修魔之人經常變化體貌,倒讓世人覺得‘瞬息萬變’了,卻渾然不知此子其實是得脫險難而活,及至容貌美醜,全憑天數,容不得選擇了。”穆真人捋了捋鬍鬚微笑道。

  “額!!”穆真人卻不知正是這番客觀的言語,才讓楊林痛下決心捨棄修魔而修真地,因為少年的心裡很簡單:“倘若修到最後,出個三長兩短的時候,命是保住了,卻只能奪個豬的舍,那被小師妹看到了,還不如乾脆死了的好!”

  自此,修道之人多了個楊林,卻是全憑穆真人對“天魔解體”的描述所致,可謂記憶深刻,至死都不會忘記的。

  所以此時楊林腦海中記憶翻滾的全是師父所說的這番話,這才疑慮萬千:“天魔解體,的目地是逃啊!怎麼這個傢伙放棄抵抗爆體之後,卻並不是用來逃的?這個傢伙難道真的是外星的妖物修真?而不是……”一時間對這個血玉背後到底是否巫族祖先的概念都動搖了起來,畢竟太不合常理了。

  非但不合常理,而且大違常理啊!

  滿天的血霧和無盡的猙獰兇氣。不僅沒有四射消散,反而愈加濃郁了起來,整個禁忌森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滿天都是血紅之色!此時僅離血玉爆破方才過去數秒,化身虛無的楊林已經如同置身驚濤駭浪中的小舟一般,經受了數度猶如心臟跳動一般有節奏地衝擊,情勢詭異之極!

  “靠!”楊林感覺自己身形仿佛要和天地靈氣分解開來了,本來融合無間的心境似乎在被一股大力隔絕,而且忽然從右手握劍的手指上傳來一陣劇痛。定睛一看卻是無數如同血色紅蟲般的物體在穿梭衝擊著手上的戒指:“我靠啊!搞什麼飛機!”

  隨著心中火大,楊林猛然將經脈中的全數火元調動了上來,五行長劍一揮之下,原本就強悍無比地三昧真火再經過增幅之後忽然爆發了出來,一團至強的灼熱氣焰刹那淨化了周身數十米地空間,無數血蟲發出“吱吱”的細碎聲音化為灰燼。楊林隨之一聲大喝:“你到底是什麼妖物?!”

  “卑微的凡人!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交出聖物,便繞你不死!”一個聽上去似乎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從血海中傳出。只是略微顯得有點急躁。

  而紅蓮業火圍繞之下,那些構成血海的紅色細蟲似乎也受到了刺激,竟然又對著楊林地右側方向開始蠢蠢欲動了。

  “戒指嗎?”少年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他此時記憶恢復,自然清楚自己右手上戒指的來歷,心中忽然一震:“這個戒指莫非真的是神戒?到底有什麼秘密?”

  “對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地這個戒指。為什麼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神信物?那個所謂‘主神使者’的預言又代表了什麼?為什麼對我沒半點作用,而費茜卻偏偏能汲取其中的力量?”楊林一時間恍惚,想到教廷諭旨的出爾反爾;屍骸怪物核心中的那聲呼喚;初次見到亞艾地時候,那個狂妄盜賊對自己這個戒指的欣喜若狂;以及這個最後被封印的“主神”從剛開始的故意不重視。及到最後才暴露出真正的目的,似乎教廷的變撲和這神秘存在的真正目的,就是自己的這個戒指?

  心意恍惚之下,那團血霧再度又靠前了半分,內中的聲音再度響起:“把這個‘使命之戒’給我,我賜你永生!”

  “靠。騙小孩啊!”被動漫灌大的楊林自然對這種陷阱熟極而流,火大的他三昧真火再度擴散開來,原本接近的血蟲倉惶後退:“想要嗎?自己來拿吧!”

  至此楊林心中完全篤定,對手明顯是受了不明傷勢,不然肯定不會用如此色厲內荏的招式來誆自己,暫且不管是不是受到偽玉的影響,反正眼下時間在自己這邊,靠體內三昧真火的力量,就是燒他個三天三夜也沒關係:“估計那傢伙肯定頂不了那麼長時間,何況即將天亮,倒不知道是不是也象吸血鬼那樣見光死,如果那樣,倒也省了哥哥我的力氣。”

  當下打定主意耗下去了,就是有點氣惱:“可惜三昧真火太過強大,反而用法就只有寥寥幾種,而且法寶太少,不然倒也不用當人型火炬了。”

  三昧真火作為仙家火焰,地球上修真各派都是當作最強的力量來看待的。除去如楊林這般運氣好到掉渣的怪胎外,其他門派的人或許到飛升的那刻,才有幸能夠得見一點火星,即便如此,也是能傳為美談,比如“茅山派某某飛升了,我在場!親眼看見三昧真火了!太&強了,嘖嘖!”等等。

  親見之人如同過節,圍聽的人那是興奮啊!不過就算誇大百倍的人,也從未想像能有如楊林這般熊熊蠟燭樣的燃燒狀態的,若非此時是在異界,而且對手又是不知名的強悍存在,放到地球的話,就憑這一手,楊林也能進入無上宗師的境界。

  不過也正是如此,導致三昧真火地位太過崇高,仿佛有此一火,就如聖明降臨一般,其他人都要膜拜,方而卻沒有什麼操控的心法能夠流傳下來。這其實說來也正常,人都要飛升了,哪還有心思鑽研這個啊?

  就算是隨意宗的歷代祖師,例如穆真人,雖然也能掌控三昧真火,但是一般都輪不到用這個絕技,而且火之一術,更講究的是資質,如同燒柴一般的使用,就是象穆真人也是不能想像的,所以派中流傳的多是如何使用這個三昧真火鍛煉煉器之用,也幸得如此,楊林才能學會怎麼將這個火焰發散出來,不過手勢就差了很多。

  “也最多就是冒出個三五丈遠,或者扔出去砸別人而已啊!”楊林的眼中露出了些許遺憾,畢竟是仙家火焰,尋常道術都無法掌控這種力量:“不然放個火雨什麼的,那眼下也就清淨許多,容不得那傢伙鬼叫了!”

  只是楊林在此陷身血海的泥潭無奈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聲音卻沒有再度出聲,血海中依稀有無數紅蟲在飛舞,但沒有半點聲響,導致這此後數十秒的時間內,竟然陷入了靜寂的詭異。

  “難道又有什麼陰謀?”想到今晚的波瀾,楊林不禁多長了幾個心眼,真元推動之下,三昧真火如同破邪烈焰般熊熊燃燒,那些血海又被向後蕩漾了數米,發出詭異的喘息聲,借此機會,少年持劍如同遠古火靈一般猛然退後,數息間已經向隕嵐大師的方向掠去:“可不要被那怪物趁機才好。”

  就在他心中掛念隕嵐大師之際,神念猛然感覺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他眉頭一緊:“這是……”忽然間就看到道黑色的鬥焰劈開血海,一個身影忽然掠了過來。

  “崔斯特?!”楊林心中訝異,但倉促間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三昧真火忽然改變形態,分進闔突之際,已經將崔斯特萬人斬的身影納入了烈火的包圍之中。

  “你醒了?隕嵐大師呢?”楊林掃視著周圍的空地,卻沒有發現隕嵐大師的蹤跡。

  “不知道。”崔斯特的眼中也露出焦急和迷茫的神色:“我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也沒有發現隕嵐大師的蹤跡。”

  楊林看著他手中黑色長劍上的斑斑血蟲痕跡點了點頭,忽然也不說什麼,便轉身繼續尋找。

  “錚”的一聲脆響,兩柄長劍猛然相交在了一起。

  “很好玩嗎?艾斯大陸的……妖怪?”楊林撥弄著手中的長劍,慢慢地從“蘇秦背劍”這招轉身面對著眼神中露出紫紅光芒的崔斯特。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7
196 迎接朝陽


  “嗆啷”一聲脆響之後,泛著紫紅光芒的長劍驟然回縮,連帶著崔斯特的身形一一如果他還是崔斯特的話——一起避開了三昧真火迅速地回燃,然後沒入了滿天的血海之中,連絲波紋都沒有留下。

  “你是怎麼知道的?”血海中冒出這麼一句問題,仍舊是崔斯特那獨有的悍曆聲帶,但依稀帶著不解。

  “因為真正的崔斯特一”楊林右手持劍,左手捏著劍訣,三昧真火依然在身周熾熱地翻滾,紅色的血海一旦接近便冒出“嗤嗤”地蒸發聲音,他在謹慎地掃視了身周環境之後,用非常堅定的聲音說道:“因為真正的崔斯特,是永遠不會說出‘隕嵐大師’這四個字的。”

  “原來如此。”血海中依稀露出崔斯特那熟悉的身影,只是此時他身周似乎環繞著紫紅色的光芒,和周圍的血海格格不入,而且他低著頭,好象在努力搜索腦海中的記憶,來印證楊林所說的是否正確一樣,俄頃他抬起頭顯然是發現了隕嵐大師和原來的崔斯特那段過往,當下惡狠狠地說道:“算你運氣好!卑賤的凡人!”

  “謝謝!”楊林毫不示弱,他試圖用神念鎖定血海中的那個身影,同時嘴上依然拖延著時間:“不過就算你沒有說這句話,我也一樣會認出你的身份。”

  “哦?為什麼?”那個被佔據了軀體,本體意識不知道是否化為無有的崔斯特,在血海中用詭異的紫紅色雙眸盯著眼前的少年,似乎既忌憚那熾熱的仙家火焰,又好象因為剛剛奪舍不久。還沒習慣這個身體和思維一般,下意識地回問了一句。

  “好,就是這樣。”楊林心中暗道,他現在最希望這個存在能夠和他繼續對話,此前因為神念根本搜索不到那傢伙地本體,所以才存著耗的打算,而此際能夠得知本尊的位置,只要能夠讓神念鎖定,自然就能有進一步的打算。

  “何況隕嵐大師現今生死不明。應該速戰速決。”想起血海初臨之時身後的那聲驚呼,楊林便擔心不已:“這個崔斯特居然被奪舍,卻不知道隕嵐大師到底如何。”雖然自己始終是和這個世界有著隔閡,但心中終究掛念那個悲天憫人的純白魔導師,更何況此人一生行善、正邪分明,修真少年對他還是頗為尊敬和記掛的。

  念及至此。楊林一邊繼續散發神念,一邊左右看顧希望發現隕嵐大師的蹤跡。同時分神回答道:“你問為什麼?呵呵,為什麼不讓真正的崔斯特來解答呢?”語氣中帶上了佛家地“清神梵唱”。

  這個法術正是用來“清明意識”的,作為佛家恢復靈台清明的至高絕技,楊林希望來搖動剛剛被奪舍的崔斯特,讓他本體意識能夠得到恢復的瞬間,同時達到讓神念鎖定的一舉兩得目地。

  果然梵音清唱之際。雖然不能驅趕那些血蟲分毫,卻讓整個血海掀起一圈漣漪,但是那崔斯特的本體卻仍舊是和那血海保持一致,絲毫沒有根本地動搖。它只是依稀笑了一聲說道:“卑微的凡人,你以為這種伎倆能夠有用嗎?還不如交出你手中的聖戒,作為回報,我們互不干涉,同時讓我完成你的希望,怎麼樣?”

  被看穿意圖的楊林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對這個存在的最後暗示卻心中一動:“它怎麼會知道我希望些什麼?”靈台猛然一陣清明,同時通明道心在他地腦海中發出尖銳的聲音,一股陰冷的意念如同被灼傷了一樣猛然尖聲嘶嚎了起來,退出了他的識海。

  隨著這聲嘶嚎,整個血海都咆哮翻滾了起來,那個崔斯特地身影忽然模糊了起來隱約間又變成了那頭巨大銀狼,它尖銳的聲音似乎要劃破楊林的耳際:“你怎麼可能抵抗我的力量?!卑微的異星奴僕怎麼可能反抗我?!”

  猛然間所有的血海浪濤向楊林地三昧真火圈翻滾襲來,一時間風雨飄搖,就連這仙家真火似乎都抵擋不住如潮的血水了。

  楊林在奮勇抵抗的同時,忽然感覺手指一陣疼痛,警覺之下忽然發現無數血蟲竟然撲滅了一邊的真火,如同禁忌森林那鮮紅的突然般頃刻覆蓋慢了整個無名指,唯獨綠水晶戒指的周圍依然留有一片空白,似乎非常忌憚那裡的區域。

  “給我!把戒指給我!”那個銀狼此時狀若瘋狂,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這個教廷的聖物:“給我!我就能實現你所有的夢想!完全實現!”

  “是嗎?”此時的楊林拼命維持著周圍的真火,眼睛看著手中紅蟲的編動,心裡卻湧起一陣掙扎:“我和這個世界有什麼關係?他們滅亡了和我又有什麼損失?我不是只要回家嗎?”

  “對了,我給它,讓它稱王,而我得到所有的玉,然後回去和小師妹團聚,不是很好嗎?”忽然腦海中再度一陣尖銳的警告,通明道心掌控的識海中猛然出現了海倫、修和費茜等人的身影,同時整個大陸陷入了火海之中,無數人的生命淪陷在地獄的殘像裡,他的眼神驟然恢復了清明,猛然一聲清嘯,頓時靈台一陣澄淨:“差點上當!”

  他心頭火氣,頓時大聲喝道:“咄!塵念退散!”然後眼前一陣變幻,驚醒時嚇了一跳,原來左手已經按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了,差點自己把那個戒指交了出去,不過幸好隨著他的這聲梵唱,酆些紅蟲蕩然無存,真火依舊在身周燃燒。

  一切都是幻覺……

  “ua——”楊林火冒三丈,自從道心通明後還是第一次差點中幻覺,不禁又驚又怒:“不是那傢伙已經後繼無力了嗎?怎麼還有如此大的威能?”

  忽然腦後一個激靈,想到了一個絕對荒謬但又非常可怕的可能,當下就連眼神中都射出了寒光。他全身的力量猛然貫穿在了一起大喝一聲:“幹!”

  卻是將所有的三昧真火忽然收斂在了一起,就連五行長劍也抽身入鞘,絲毫不顧身周火焰消失之際紅蟲地如潮湧來,只是用雙目刹那間緊閉,然後猛然睜了開來,一股清亮的至陽之氣疾射了出來。

  原本掩藏在血海中異常平穩的那個銀狼身形忽地飄搖了起來,眼神中射出不可思議和極度震驚的神色。

  只是還未等它張嘴欲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清亮的位元組震懾全場:“清!”

  原本紅色血海猛然停頓了下來,就連即將湧到楊林身上的紅蟲巨狼也凝滯在了半空~~

  “心!”如同暖春中盛開了第一朵鮮花一樣。所有的紅蟲猛然間變成了無數鮮豔的花朵,盛開在了禁忌森林地中心地帶,似乎整個滔天的血海變成了花海。

  “大陣!”隨著最後兩個位元組的出口,一輪平和但安祥的寒冷光芒驟然從楊林的身上擴散了出來,而那些盛開的血海紅蟲就象初雪遇上了驕陽般紛紛凋零,然後化為了塵土。驟然之間,再無任何一物出現在禁忌森林地中心之處。

  這正是隨意宗最強的不移之力一一清心大陣。當可破除所有幻象,還一真實!

  當一切幻景消除,楊林站在空無一物地森林中心之時,一個驚訝的聲音猛然響了起來。

  “怎麼可能?!”崔斯特遊俠驚聲喊道,此時他正處於楊林身後數十米處,手中一柄長劍正穿過一堵厚實的冰盾。刺在了隕嵐大師隕嵐大師的胸腹處,滿眼的紫紅光芒配合著手中長劍的黑色,顯露出一種震驚地表情,似乎比被他所刺中的純白魔導師更加震驚。

  “你怎麼可能破除我的精神意志?!”崔斯特的眼神中滿是不能相信。他地長劍在冰盾的阻擋下並不能完全貫穿隕嵐大師的身體。

  “快,消滅他!”純白魔導師的冰盾並不十分厚實,很明顯是倉促中凝結而成的,不過依然可以保證他目前生命無礙,只是全神貫注之下,那幾個字說得不是十分清楚。

  楊林根本沒有猶豫。他在發現身後情況的同時,忽然身上爆出了一團強烈地光芒,身形消失之間,下一瞬間已經來到了滿是驚訝的崔斯特身邊,一道猛烈如實質的劍芒驟然出現在這位萬人斬大人的手臂上。

  卻沒有半點鮮血流出來,只是如同這位萬人斬大人詭異地晃了一下然後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數百米的半空中了。

  “楊林,隕嵐,我會打敗你們的!”崔斯特的眼神忽然恢復了黑色,神光湛然地說了這句話,緊接著重新變成了紫紅,尖利地嘶吼再度迴響在清晨的泰倫光中:“卑微的凡人,等待我的再度蘇醒吧!”

  楊林攙扶著受創不清的隕嵐大師,看著驟然消失的這個熟悉身影一一或者不再熟悉的萬人斬,低聲問純白魔導師:“剛才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隕嵐大師充滿了懊悔的說道:“當那紅光泛起的時候,崔斯特忽然便跳了起來,幸好我反應及時,而且你來的也很快,不然就危險了,只是可惜了崔斯特啊~”

  楊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心中翻江倒海:“原來自從紅光血海誕生的那一刻到現在,我只是在和那個傢伙在精神層面中交鋒嗎?那些都是幻象嗎?”

  “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可抵擋天魔的通明道心都差點著了道?”

  “若不是偽玉破壞了它的破封儀式,它到底會有多強?”

  “今後的異界中,還會碰到它嗎?”

  “海倫和修,還有費茜、希爾,你們現在怎麼樣?”這是他最後想到的事情。

  清晨的一縷泰倫光芒射進千古絕地禁忌森林,此時除了滿地的紅色土壤之外,聲勢浩大的剿滅黑風盜賊的“疾風傭兵團,”只有一個少年攙扶著一個中年人而已。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7
197 震撼交易


  “艾斯大陸曆一五四三年是個充滿了混亂和邪惡的年份,似乎千年積累的所有不安定,都在那一年爆發了出來。”

  “而十一月,則被稱為混亂之月。那一個月,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說龍災是最喧鬧的開始,那麼禁忌森林就是靜悄悄的延續。很多學者都將這兩樣事情稱之為艾斯大陸所有混亂的根源。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這兩個事件中出現的人,都有著密切的聯繫。”

  “命運無法逆轉,主神必將重新照耀大陸。”

  “主教大人,陛下現在情況怎麼樣?”澤莫帝國的特使亦步亦趨地跟著紅衣主教的步伐,用虔誠中帶著諂媚的神色輕聲問道。

  那瑪主教邊走邊歪著頭看了眼身側的傢伙,忽然感到眼熟,心中回想了片刻,不由輕呼一聲:“啊!這不是蘭斯子爵嗎?”

  那個澤莫的特使一臉尷尬,嘿嘿笑道:“正是在下。”原來正是當年在齊丹城和那瑪主教以及楊林都曾打過照面的子爵城主。

  那瑪主教作為當地的教廷主教,擦那嘎經和他有數面之緣,此時猛然想起此公的數次墜馬事件(嘿嘿,不知有米有讀者想得起來~),也不由暗地好笑,片刻面色一整問道:“怎麼到這裡當特使了?那可比不上城主威風啊。”

  蘭斯城主一不,現在是蘭斯特使了一看到主教大人臉上的似笑非笑,明白肯定是想起了以前自己的糗事,不過此人生來臉皮厚。也不將其放在心上,只是聽到主教如此詢問,也不由臉上一陣泛紅地回答到:“嘿嘿。那就不必提了,自從那個偷劍賊大鬧齊丹城之後,鄙國陛下也不知道哪裡的來的消息,派遣了無數內務部的人到鄙城調查,雖然將那盜魔劍地竊賊殺死在了鬧市,可也讓諸多貴族倒了大黴……之後我便蒙主恩寵,特地被陛下任命為教廷特使了,見笑見笑。”

  初時那瑪主教見到此公臉上紅暈。還曾大吃一驚,心道:“這傢伙居然知道羞愧?”後來聽了這番話之後,腦子一轉才明白過來。

  作為當事人,主教大人自然明白那個盜劍賊正是楊林,至於被內務部在鬧事擊殺云云,明顯全是澤莫帝國放的煙幕彈,不過效果甚好。至今沒人懷疑到此賊居然沒死。還和澤莫的凱達林十一世成為了合作夥伴,之後竟然還兼職十國國庫竊賊。估計凱達林十一世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必然是笑到跌倒,大呼“天助我一統大陸”才對。

  眼前這個蘭斯子爵只是時運不好,想必是澤莫內務部那幫傢伙難得來次帝國全境最繁華地都市,自然要鬧個天翻地覆。順帶將他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的事情揪了出來,不過此公竟然可以在英明睿智的凱達林十一世手下逃脫,僅僅被明升暗降地當了教廷特使,可見背後的門路還是非常廣闊的。

  “想來那臉上的紅暈,必然是惱恨此後財路斷絕才對啊。”曾任齊丹地方主教長達數十年的那瑪大人,此時已經很是瞭解這位帝國蛆蟲的想法。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如此甚好,希望蘭斯閣下能夠從此心向主神才是。”

  “心向,心向,天天心向。”蘭斯特使一臉地鬱悶,連聲喝應不迭。只是當他看見那瑪主教似乎準備轉身要走,當下連忙喊道:“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此時正是羅德教廷總部的大廳走廊中,很多正處於休驗教義狂喜的修士都惱怒地看了過來。那瑪主教也非常疑惑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這個滿腦油脂的傢伙,不清楚此公還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尊敬的主教大人,鄙國陛下得知教皇大人于數日前昏迷之後,非常的不安,特此命我帶澤莫帝國地特級魔獸內核和處女祭祀,來為教皇陛下地康復盡點心意。”蘭斯特使眼見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也不由臉上冒汗,邊大聲說著官腔,邊將那瑪主教拉到無人注意的牆角。

  那瑪主教猝不及防地被蘭斯特使拉到牆角後,滿臉不解地問道:“很好啊,魔獸內核能夠讓祭祀們抽取原始力量,而處女祭祀的純淨封印也能阻止病情加重,這些都是很不錯的禮物啊。不過你只要和教廷相應祭祀交接就好了,和我說有什麼意義嗎?”雖然澤莫的禮物非常厚重,但讓那瑪主教來處理這些事情,難免有些過分了。

  蘭斯特使一看果然沒有注意他了,當下連忙陪笑對那瑪主教說道:“請大人原諒我地魯莽,只是鄙國的凱達林十一世在得知大人在教皇陛下昏迷之後,已經成為代理主教大人,感到非常的欣喜,另外還備有一份厚禮,望大人能夠笑納。同時希望主教大人能夠看在往昔澤莫帝國和您的友誼之情上,攜手幫助鄙國一二,鄙國將感激不盡,並將對大人您在鄙國的事業全力相助。”這個“事業”二字,蘭斯特使咬的特別清晰有力。

  那瑪主教聽完,臉上不動聲色”心中暗道:“好你丫地,在這裡等著我呢。”這位主教大人自從親眼看見楊林佩戴上“神之指環”,還被彈過一次之後”心中已經開始對教義中快要成為傳說的主神忽然敬畏了起來,初時三個月那是天天禱告,即便回到教廷之後,也是每天禮拜三個小時以上,態度之虔誠、痛心之疾首,堪稱眾祭祀修士之首,連教皇保羅也大為感動,破天荒地任命他為紅衣主教的唯一候選人,直至月前教皇忽然開始神智不清,甚至終於在數日前徹底昏迷後,那瑪主教便儼然成為了艾斯大陸羅德總教廷的一把手。

  不過隨著楊林的日漸神秘和行蹤不定,以及日夜擔心的神罰遲遲沒來,那瑪主教的心眼又漸漸地活動開了,何況自己成為了教廷第二人之後,紅眼的長老祭祀不在少數,幸虧他在擔任地方教廷首腦的時候聚斂了不少財富,所以出手大方、能夠招徠很多美貌女祭祀一起享受教義中真正“狂喜”時刻的那瑪主教,才能迅速和教廷中的各方首腦打成一片,逐漸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經過數月的坐吃山空,也讓那瑪主教愁上心頭。曾經想重操舊業,但又擔心死後真的有什麼地獄之類;放棄吧,自古權利鬥爭都是你死我活,鮮少有全身而退的,加上自己家財不少,就算能夠保命,估計也要落個傾家蕩產,這兩種後果,都讓忽然處於高處的那瑪大人不寒而慄。

  此時聽到蘭斯特使的這番話,不禁讓那瑪主教的心頭又活絡了開來:“雖然說蘭斯的話語威脅比真心多,但是能夠得到凱達林十一世的暗許,那我,我豈不是在最富裕的澤莫帝國閉著眼睛都能橫著走嗎?此生都可享用不盡啊?!”

  想到就連齊丹城的地頭蛇都我在了凱達林十一世的手裡,而自己在澤莫帝國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各個暗股想必也早被對方捏在了手中,若是答應了那個帝王的請求,那麼此後都能名正言順地收取紅利,及至當上教皇之後,那麼就是世間最高權利,還用擔心什麼“小辮子”嗎?心中的那個癢處被蘭斯的一番話搔了個正著,瞬間權衡了利弊關係的那瑪主教已經有了定論,只是他向來老練,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想必是貴國陛下太過高看我了,我現在仍舊只是紅衣主教的候選人而已,即便是現在的代理主管,也只是在教皇陛下昏迷之時暫替,陛下深受主神的祝福,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一旦陛下醒來,我也只是一個教廷的閒職,怕是幫不上貴國什麼大忙呢。”

  此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點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場,同時也告訴對方的要求不要太過分。

  蘭斯特使雖然聲色犬馬、滿腦油脂,但是情商著實不底,立即便明白了那瑪主教的意圖,當下喜形於色地說道:“主教大人聖明,鄙國陛下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那瑪主教一擺手,道貌岸然地說道:“先別急,貴國的請求可否先行告知,我要斟酌一下”

  “斟酌,斟酌,是要斟酌。”蘭斯特使先左右看了下確實沒人注意他,當下用肥臉湊近那瑪主教的耳朵,小聲說道:“其實凱達林陛下的請求很簡單,就是再過三個月就是年初了,特此想請求主教大人,能否將鄙國運送禦玉到羅德教廷的日期延緩個半年左右的時間,到時鄙國上下都將感激不盡!”

  那瑪主教聽完臉色驟變,差點“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他隔了片刻後才穩定情緒,帶著震撼的表情問道:“難道,難道貴國已經。……

  作為“魔劍”事件的參與者,那瑪主教自然知道所有的經過,不過教廷是超越世俗的組織,能夠統一大陸,讓所有人脫離戰亂而沐浴在主神的聖光之下,也一直是歷代教皇的心願,所以年初“魔劍”事件的始末,也只有教皇和那瑪兩人清楚,教皇是一心只要求證楊林是否神之使者,而那瑪卻是心系澤莫,所以一直都沒有片言隻語流傳出去。

  而今聽到蘭斯的話語,意思中似乎澤莫即將要開始戰備,居然比原先想像的三年時間要早一倍,這就難怪那瑪主教大人滿臉如此的驚訝私震撼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7
198 風起雲湧


  那瑪主教聽完臉色驟變,差點“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他羽了片刻後才穩定情緒,帶著震撼的表情問道:“難道,難道貴國已經……

    “不錯,不錯。”蘭斯特使滿臉肥肉抖顫了幾下,碧綠色的眼珠中依然是渾濁一片的光芒,似乎這個足夠讓艾斯大陸五百年大致和平的局面瞬間摧毀的答案,就如同草芥一般輕易。

  不過蘭斯特使的鎮定,並沒有減輕那瑪主教的震驚程度,這個暫時成為教廷第一人的主教大人一直失神了數十秒,才漸漸緩過神來,他瞥了眼身邊必恭必敬、貌似草包的澤莫特使,不由心道:“主神在上,居然看走眼了,想不到這個傢伙居然有這樣的城府。”

  當下略發讚歎地說道:“澤莫帝國真是英雄輩出啊,貴使風範,讓我敬仰。”話中之意倒是真的發自肺腑。

  “哪裡哪裡。”蘭斯特使謙虛了幾句。其實倒是那瑪主教高估了這個前城主大人,當時從凱達林十一世口中得到這個任命和任務,並且在這個鐵血大帝聲明“若是失敗,提頭來見”之時,兩腳抖如篩糠的也是他,只是帝國正值用人之際,實在湊不出合適的人選,而且他又確實曾和主教大人有數面之緣,這才在凱達林十一世的果斷任命下,趕鴨子上架般地來到了教廷。

  不過此人畢竟是在一方當過城主,雖然馬術甚差,倒也算長袖善舞,而且見過大世面。一路行來的時候,幾乎是時時模擬和鍛煉此時一刻,方才在那瑪主教面前表現的如此鎮定和深沉,倒也算是凱達林十一世目光如炬、用人如神了。

  於是這位現任特使在謙虛了幾句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主教大人有什麼看法?”

  那瑪主教眉頭緊皺,顯然仍舊沉浸在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裡,他沉吟片刻後,忽然答非所問地問道:“主神在上。不知貴國陛下為什麼有如此的信心?”他現在貴為教廷總代理,一舉一動都有人密切注視,所以小心謹慎,就是明知身邊就兩個人,也是用詞委婉。

  蘭斯特使若論正道那就是一草包,但是察言觀色打啞謎的本領卻非常高超,或許凱達林十一世正是看重他這一點才量材適用地任命他為特使的吧。當下已經明白那瑪主教所指的信心是什麼意思,馬上小聲回答道:“主神在上,主教英明。其實鄙國的信心來源亍一一魔劍產量、大陸不止這十一個國家,以及當前東方十國的人心之上。”

  蘭斯特使的語言非常委婉和費解。但是作為當事人地那瑪主教在思量了片刻之後,馬上理解了他所說的重點。當下眼神再度閃亮了起來。

    “魔劍產量,當說的是澤莫肯定在那楊林遺留的法陣基礎上獲得了突破,想必忽然產量大增。”新任教廷代理首席的他心神電轉:“至於‘大陸不止這十一個國家’,說的必然是號稱最富有的嘉娜聯邦。是了,雖然當時極西之國嘉娜聯邦曾經贊助過澤莫大量的玉,來當作楊林研究魔劍的報酬,但和遭到楊林那傢伙洗劫的澤莫和東方十國國庫不同,嘉娜聯邦必然還有部分地財富庫存,憑藉凱達林十一世的強悍。想必是通過某種手段獲得了嘉娜聯邦地屈從和支持,那麼再加上膽大包天動用的教廷禦玉,成事的基礎便全了。”

  “而東方十國的人心,就是因為十國國庫地消息必定是紙包不住火,按照現在傭兵界大肆通緝的程度來看,不用多少時間。最多再一個月,肯定會眾所皆知,人心惶惶之下,又不能動用繳納給教廷的禦玉,那將勢必引起銀錢貶值,到時前方將士人心浮動,卻成了澤莫帝國的最佳時機!”

  那瑪主教作為教廷首席,自然曾經熟讀各種學藝,而且對各國經濟和現狀都有瞭解,哪國吏治清明,哪國貪污腐敗都是瞭若指掌,所以才能迅速解讀出凱達林十一世所轉述的這些信念,只是越解讀越心驚,及到最後忍不住問道:“主神在上,貴國陛下的英明我一向是欽佩地,不過能否允許我考慮考慮?”

  他此時已經不計較澤莫帝國動用教廷禦玉的企圖了,反正到時一旦帝國統一大陸,那麼英名睿智的凱達林十一世必然會發佈諸如“朕受命天賜,將萬世承認教廷的威儀”等保證來換取教廷的諒解,說不定還能成為羅德教廷慧眼如矩的佳話。他現在只是因為這個消息和“忙”實在太過沉重,而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而已。

    “考慮考慮,那是應該考慮考慮地。”蘭斯特使繼續著自己很有特色的重複語言,並追加幾句道:“鄙國陛下曾說過,只要主教大人願意幫忙,將保障大人的一切‘權益’……而且就算到時教皇大人病情好轉,只要主教大人繼續美言,那麼無論最後事情成敗與否,大人的功績一樣會得到鄙國陛下的同樣讚揚!”

  “恩。”那瑪主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心中已經明瞭如火:“原來只是要我來個‘拖’字,這個凱達林十一世倒真的是個奸雄,先幫我算的如此清晰,就連退路都幫我想好了。是了”必定是還有澤莫的奸細也混在其中,而且是能得知我和教皇所有談話的教廷高層,不然也不會如此肯定我是否美言過。”眼神照看了下四周,此前便知道這個大陸總教廷內各國祭祀混雜必有貓膩,此時看來更覺鬼影重重。

  “鄙國陛下還曾說過,無論成敗,都將全力支持大人成為下任教皇的繼任者。”蘭斯特使加上了最後一個砝碼。

  那瑪主教心頭一震,相比之下這個誘惑太大了,當下忍不住哼了一句道:“貴國陛下倒真的是慷慨大方。”猛然想到若是澤莫果真能一統天下,那自己得到他的幫助。豈不是如虎添翼?!一時間心中權衡無數,忽而想到愜意之處,忽而開始盤算得失。

    “便是如此了。”那瑪主教的臉色猛然果斷了下來,回頭再次確認身邊數十米外絕對沒有任何人時,轉身對肥胖如豬地蘭斯特使說道:“請轉告陛下,貴國禦玉之事,確實有特別的難處,值得商榷。”

  蘭斯特使滿臉欣喜之色。當下掏出洽娜王國的綢緞手絹擦了擦額頭汗水,連聲說道:“主神在上,主教大人英明,艾斯大陸幸甚!”

    “幸甚幸甚……”那瑪主教不免也染上了前任齊丹城主的毛病,當下行了個教廷禮節說道:“本來就是要去參加教皇大人的御前會議室,倒沒想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就此告辭了。”

  “主神在上,主教大人開玩笑了。”蘭斯特使一臉的諂媚說道:“鄙人也是去御前會議室的,只是特地等在此處而已。”

  那瑪主教一頭汗,滿臉抽筋地想起眼前此公已經不是齊丹城的城主。而是澤莫帝國地教廷特使,不由大汗淋漓地說道:“哦。主神在上,你看,我倒忘記了,呵呵。那麼便一起去吧。”

  “不要緊,貴人多忘事,正常正常。”那個蘭斯特使倒是非常客氣,一點沒有不滿的意思,當下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瑪主教也不推讓,舉步便向教廷深處走去。此時正是接近午時,正午的泰倫光芒照耀了整個羅德山區,整個艾斯大陸最高貴的神權中心一一羅德教廷,到處顯現出高貴和聖潔的光芒,就連走廊內的各國祭祀都沉浸在教義的昂揚亢奮情緒中,步入了狂喜狀態。

  兩人一路之上。倒是一句話都沒說,那瑪主教是滿心盤算著該當如何籌畫澤莫帝國的這個要求,既要表現自己盡了力,那麼一旦事成,無論澤莫帝國是否稱霸大陸,自己都能享受好處,又要表現的不那麼明顯,就算日後發生了任何不測,都能及時撇清關係。其中運籌帷幄之處,不比行軍打仗來地輕鬆。

  而蘭斯特使則是滿臉人畜無害的豬哥相,不時打量著各國地美貌處女祭祀,同時還能保持和每個遇到的祭祀打個合理的禮節,唯獨吸引不了他注意的,便是牆壁上那些美輪美奐地宗教神話《主神創世》長篇油畫了,堪稱是選擇性視而不見的典範。

  直至通行了四五分鐘,這兩位各懷心事的人才穿越了教廷走廊,走過了陽光明媚、美觀宏大的教廷大廳,來到了一處典雅高貴的門前。

  那瑪主教也不猶豫,一手便推開了那扇雕刻著黑髮主神劈開怒龍的大門,頓時一片嘈雜地聲音便同時迎向了他們兩人。

    “主神在上,那瑪主教您可來了,不知教皇大人目前情況如何?”

  “主神在上,尊敬的那瑪主教,我們逃蘭王國的禦玉能否延緩段時間交納呢?”

    “主神在上,那瑪主教請您高抬貴手啊,我們喬林王國窮啊,這下沒玉了,活不下去了啊!”

  一片嘈雜聲中,原本例行商討教皇病情兼處理各國教務的御前會議大廳人聲鼎沸,十個倒有九個是為了禦玉之事而來的。

  那瑪主教在人群湧來之際,瞥了眼身後的蘭斯特使,那傢伙此時十分乖巧地躲到了沒人注意地地方,不由暗道:“還是澤莫帝國夠奸猾,先捏住痛腳再下手,高啊!”

  只是正當他推開眾人,心中醞釀該如何暗中出手的時刻,忽然一陣鋪天蓋地的聖潔之氣淹沒了整個教廷,然後一個宛如從雲端中傳來的聲音清澈地鑽入每個人的耳朵:“教皇大人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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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先知駕臨


  那股聖潔的力量是如此的博大和浩瀚”比惚間仿佛極樂之境重來,滿目的紫紅之色,似乎帶著異常的溫柔和享受,不僅諸國的教廷特使深深沉迷,就連那瑪主教和門外修行的各國祭祀都陷入了刹那的迷茫。

  只是又如此的來得快去得快,眾人好象忽然從雲端跌到了地底,一下子心情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及至過了片刻,才紛紛回想起那個聲音,於是御前會議廳瞬間再度一片嘈雜。

  “什麼?主神在上啊!教皇大人清醒了?”

    “主神保佑,大陸萬世沐浴在主神之光芒下!教皇大人萬歲!”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特使之中極度驚詫者有之,不明情況者有之,高聲歌功頌德者更是大有人在,但是更多的則是和隨從竊竊私語,顯然要瞭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讓人措手不及的狀況。

  那瑪主教心裡也是一片迷惑,作為教廷前一刻的代理者,他理解這些各國特使的迷亂原因,想必這些人此前都通過各種管道瞭解了教皇大人的病情,這才有備而來的。估計人人都做好了和他那瑪主教打交道的籌碼,或許還抱著或強硬蠻橫或無賴哭窮的姿態來準備試探他的斤兩,其中尤以澤莫帝國的那個蘭斯特使最為狡猾和傑出。

  只是這些大陸博弈者為了延緩國內局勢和內庫玉錢吃緊所做的努力,卻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懵了,原先準備對付新權利者的權謀,一下子全被“教皇大人康復”地消息搞的很不對題。

  或許不僅是他們。就連那瑪主教自己也被震的不清。

    “到底怎麼回事?”在那聲“教皇駕到”的聲音消散未久,那瑪主教變立刻詢問了身邊隨侍的祭祀:“到底是誰治癒了教皇大人?”

  那個祭祀也顯得很是驚疑,唇齒囁嚅地說道:“主神在上,我不清楚,或許是主神的容光吧?”

    “主神的容光?”那瑪主教心頭一顫,曾被綠水晶聖戒彈過的右手仿佛又隱隱作痛了起來,他瞥了眼縮在牆角地那個蘭斯特使,後者在極度驚詫之下和他目光相交。但左手卻悄悄翹了起來表了個大拇指,暗示著“沒有關係,一切全看你的”。

    “想不到這個澤莫的肥豬倒真的有些令人琢磨不透。”那瑪主教也被此公的應變能力和反應速度震撼了一小把,內心中更願意相信此公此時的反應,完全是澤莫的那個英明國主凱達林十一世算無遺策的錦囊妙計,也不願意相信這確實是那個混吃等死的城主大人本來胸襟。

    “不管怎麼說,此前畢竟是先答應過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那瑪主教瞬間決定了對策,但一回想起先前的聖潔感召,忽然又心悸了起來:“莫非真是主神顯露神跡?千萬別因小失大才好。”一時間內心又掙扎起來,教皇地寶座和死後的地獄在腦海中來回浮現。一秒鐘地時間都變得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就在大廳眾人個懷鬼胎之時,教皇御前會議廳的大門忽然完全敞了開來。頓時一種浩瀚宏大的聖潔氣息翻湧而來,不出數息便將整個大廳充溢的滿滿當當,就在這股威嚴浩大地聖潔氣息中,數個人影緩慢地走了進來。當先一人,正是神奇康復的保羅教皇大人。

    “阿羅耶主神在上!同被主神光輝!”所有特使的臉色都從先前的半驚半惶恐中瞬間調整成滿臉的肅穆一一並且還非常有技巧地摻雜著一絲歡喜之色,同時用的教義首篇開端文字稱頌著主神地榮耀。

  “還真是熟練。”那瑪主教自然不相信這些人的表現可以和他們的內心打等號,只是他在鄙夷其他人的同時,自己也用非常肅穆聖潔的神色喝應著這番頌語,並且非常有涵養地突出了結尾的顫音。

    “同被主神光輝!”當保羅教皇安穩地坐上教皇椅時。便微微闔首算是回禮,只是聲調中似乎並沒有什麼欣喜,反而還有點陰冷地感覺。

  那瑪主教和其他特使這才抬起頭來,只是當這位元代理一把手在看到教皇面容之時,雖然自己臉色不變,心中卻大吃一驚:“怎麼這樣的容光煥發?”

  原來自一個月前教皇發佈通緝楊林命令之時。便開始臉色不善,用隨身侍者的話就是:“好象被籠罩了紫紅色的氣息。”只是各種主神教義和手紮中都將紫紅色描述成天下最不淨的顏色,所以這個侍者便成為教廷中自願奉獻肉體往生天國的模範了,而那番話除了那瑪主教和幾個長老外便無人知曉。及至數日前昏迷之時,那紫紅色倒是全然不見了,反倒是變成了一臉的灰白,和一個普通老人行將就木沒有大的區別,粗眼看去,若不是還有心跳,就已經是具屍體了。

  而此時的教皇則是滿臉紅潤,除了眼神和表情都似乎木衲到陰冷外,其他的任何表徵都非常健康和充滿活力,就連坐在教皇椅上的身軀,都顯得筆直無比。

  “主神在上,教皇大人身體康復,真是所有教眾的最大喜訊啊!”那瑪主教大聲恭喜,同時將頭再度深深低了下去,以此掩蓋臉上幾乎遮不住的驚訝和惶恐:“真的是主神顯靈嗎?真的有主神嗎?”眼前的教皇和昨日看到的那具准“屍體”,只能用齏跡來表示了。一時間心中那些寶座啊財富什麼的統統都不重要了,滿腦子教義中的業果輪回和地獄洗罪的畫面。

  “不錯,不過本尊能夠得到康復,除了信仰主神的榮耀之外,這位先知的貢獻才是最大的,正是他貢獻了落日王國中最神秘地靈藥。才能令本尊康復的如此迅速和完全。”教皇左手虛引之下,指向了他身邊的一個男子。

  保羅教皇話語中雖然充滿了大病初愈的疲憊,但造成的效果卻是非常具有轟動性的。

  所有特使包括那瑪主教的注意力都完全被吸引到那個男子身上去了,心中都有一疑問:“這個人是誰?”

  只見此人裝扮普通,也怪不得先前其他人在抬頭瞬間只是將他當成了普通的侍者,但此時一打量之下,這人不僅身後出人意料地背著一把黑色地長劍,而且就連相貌也宛如被罩在了龐大的聖力之下般。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覺得應該是個五官非常奇特的人。

  那瑪主教更是心中震驚莫名:“這個傢伙是誰?怎麼從來沒在教廷中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先知?他到底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雖然疑問紛至遝來,但是身為教廷二把手的他還是用非常快速和得體的語調吟唱道:“主神容光,澤被蒼生。教皇陛下獲得真神指引,身體康復實在是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眾位各國特使也看似非常虔誠地跟隨賀喜,聲音倒是非常洪亮。

  “真神?確實,是真神的指引。”教皇的臉上依然是肌肉不動,但嘴中發出的聲調卻讓那瑪主教心中感覺非常詭異,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前幾日突發怪病,倒是讓那瑪閣下辛苦了。”教皇的眼神中看不出有任何地神色。只是用一雙木然的瞳仁盯著臺階下地那瑪主教。

    “主神在上,身為代理祭祀的我。能夠為教皇大人分憂,那是非常榮幸的事情,談不上辛苦。”那瑪主教連忙恭聲回答道,只是忽然腦海中一陣轟鳴。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偷去了一般,眼角餘光中只看到那個怪異先知的眼中好象爆出了一團紫紅色光芒,便忽然失去了意識。

  “不知眾特使有什麼問題需要處理嗎?”保羅教皇地聲音將那瑪主教的意識猛然拉了回來,他心中一陣迷茫,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先前的一刻似乎從來沒在記憶中出現過。自己也已經不是站在台前,而是非常安穩地站在了右側的位置。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瑪主教又猶疑又彷徨,卻始終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

  就在那瑪主教滿腦疑慮的時刻,教皇大人地提問卻引起了下面各位特使的反應。

  此前各國政要在得到線報之後,雖然不清楚教皇得的是什麼病症,也推算出時日不久了。這才痛下決心派遣特使,希望能夠和看似唯一接任者的那瑪主教搭上關係,以此來緩解艾斯大陸史上最奇特的一次禦玉、危機。

  卻不料這一切都成了白費心機,想到就要和這位艾斯大陸史上被傳言最具有”預言”神通、內心最虔誠的教皇大人打交道,每個特使此時都是心中頹然不已:“能讓這個老頑固答應禦玉緩期,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務啊!”

  不過就算只要有一點希望,這些各國的利益代表都是不會放棄的,更何況難得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能夠當面把難處都提出來,趁著人多勢眾,說不定會獲得意外之喜也是未必的事情啊。

  各位特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指望著別人能夠先開口,那瑪主教在昏昏沉沉之中也掃了澤莫那個胖子一眼,卻發現此人雙目微閉,渾身顫抖,俄頃雙眼睜開之後,卻是一眼睛的迷茫,似乎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那瑪主教心裡一驚,好象如同自己也曾經身臨其境一般,心中猛然一片混亂,好象看到了之後的腥風血雨。

  就在他失神之際,一個宛如太監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38
本帖最後由 walter727 於 2010-4-6 09:39 編輯

200 至高頂峰


  就在他失神之際,一個宛如太監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教皇陛下,您的身體能夠康復,確實是意外之喜。此次諸國特使來此聚集,原本也有探望您的目的,在此再度恭賀。”正是上次那個被洽娜王國特使揍了一頓的瑪迦特使。

  此公面帶得意,完全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各國特使的炮灰,還故作謹慎地觀察了一下站在角落的澤莫特使蘭斯子爵,顯得非常有奸臣風度的樣子。

  保羅。莫甯教皇的臉色絲毫不變,唯獨眼神中的紫紅光芒泛了一下,似乎聽出這位瑪迦王國的特使話中有話,便做了個手勢說道:“此地是神聖的教廷,各位有什麼問題直說沒有關係,切不用顧忌。但凡有涉及國家機密之處,均有教廷祭祀會根據各國需要洗去記憶,堪無任何後顧之憂。”

  隨著教皇大人的手勢,隨著他一起進來的數個白袍老年祭祀眼中精光閃爍,一起念了聲主神的讚美禱言,而那個神秘先知則不置可否地沉默站在原地。

  那瑪主教見那個瑪迦特使一臉的驚訝,明顯是雖然到過教廷總部兩次,但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會議廳,不由心想:“你個不自量力的小國特使,連教廷慣例都不清楚就有膽子來做炮灰,還真不愧為艾斯大陸最沒分量的國家代表啊。”

  羅德教廷總部有主神遺留下來的記憶清洗之法,卻是源自主神當年和黃龍族交鋒後研究所得。當是借助數位修為精神的祭祀合力進行精神衝擊地方法,此法是教廷總部的不傳之謎,特別用來保守與會各國隱私之用,也只有瑪迦王國這種無足輕重的國家特使,才會對此一點都不清楚。

  瑪迦特使聽了主教大人的解釋,才知道自己先前鬧了笑話,可是此公臉皮深厚,一點都不為先前的故意做作而臉紅。居然能夠當先雙膝跪地的大聲喊道:“主神大人萬歲,教皇大人聖力光華萬丈,各國萬分敬仰啊!”

  各國特使都忸怩不安,心道:“你個傢伙見識少,扯我們幹什麼?”就連原本面無表情的教皇也因為這番文理不通的稱頌之詞搞地臉上抽動了幾下,冷聲喝道:“有話請講!”估計是硬生生將“有屁快放”四字咽回了肚子。

    “是是是,主神在上,鄙國和盟國都有一個不情之請。”這位瑪迦特使仍舊保持謙恭的跪姿,還特意將背後瑪迦王國男女通用的獨有的一個方正小布包端正了下位置,顯得非常文雅地說道:“因前次的盜賊事件。所以東方十國聯合懇請教皇陛下允許明年的禦玉交納,能夠遲緩數月。還望教皇大人聖明,能夠同意各國的如此不敬要求。”

  身後東方十國的其他代表也同聲彎下了腰,一起喝應懇求,那瑪主教心神電轉。拿眼睛閃了閃牆角的蘭斯特使,澤莫胖子原本還略有猶豫,見到示意之後馬上明白了主教的用意,當下也口中含混地稱呼道:“鄙國澤莫也同此。”同時和其他諸國特使一起彎腰,企圖蒙混過關。

  神奇康復地保羅教皇面沉如水,一雙眸子中似乎有精光不停閃動。他冷哼一聲,眼神從頭先一個特使的臉上掃到最後一個特使,此時原本充塞整個大廳地聖潔氣息猛然增強若干倍,更壓的所有人都覺得腰背泛酸。

  只是各國特使都知道眼前是關鍵時刻,倘若教皇大人同意這個要求,那麼自己國家都將輕鬆許多。而反之則幾乎是政局動盪的下場,至於得罪教廷,那麼將會失去所有的治療和一半戰鬥力,現今各國個懷鬼胎地局面之下,國家傾覆指日可待,所以都屏息凝神,堅持將臉上保持著既虔誠又希翼的神色,其中澤莫胖子雖然想的和大家很有不同,不過目的一樣,故此表情也非常大眾化。

  整個大廳就此忽然陷入了沉重而靜寂的局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保羅教皇已經將所有人都掃視了數遍,然後將目光停留在當先的瑪迦特使臉上,再度冷哼一聲之後問道:“這次地炮灰就是你嗎?”

  瑪迦特使一臉的不明所以,澤莫胖子也是非常驚異地看了下那瑪主教,顯然都不明白教皇口中的含義,那瑪主教對澤莫的胖子微微搖了下頭,示意他別作聲,而其他特使的眼睛都偷偷注視著跪伏在最前面的瑪迦特使,臉上都露出了慘不忍睹地表情。

  “是的,不是的,這個。”瑪迦特使張口結舌,囫圇到了最後憋出一句:“懇請教皇大人商議這個請求。”

  “懇請?是不是還想當教廷的常任代表啊?(雖然過時,依舊熱烈慶祝日本申常遭遇慘敗),是不是認為你那個三流國家已經可以左右大陸局勢了呢?!”教皇的臉上雖然仍舊紋絲不動,但聲調忽然出人意料的尖利。

  那個瑪迦(五百年前東瀛國一筆者補注)特使一臉迷茫,根本想不到眼前唱的是那一出,只是他口齒剛剛開闔,還想問個明白的時候,數米遠外的教皇大人猛然從身上爆發出一股沛然的聖潔氣息,死死地將這個特使壓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主神在上!每年各國交納的禦玉,都是根據主神千年沉睡前兩個遺命之一來進行的,一個是禁忌森林,一個便是這禦玉!”教皇大人仍舊坐在那椅子上,但是整個氣勢仿佛已經淩駕到了半空,那瑪主教心中激蕩:“竟然,竟然比生病前似乎還要高超了數分,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你,卑微的凡人!竟然試圖用那麼拙劣的藉口。來延緩主神力量源泉的輸送,難道是準備背棄主神地容光嗎?”教皇大人眼中紫紅光芒猛然一閃,更是看的那瑪主教心中一跳,而那倒在地上的瑪迦特使則臉色通紅就象一條快要旱死的魚一般彎曲蹦達不停,卻又離不開方寸之間。

  “世上至高的就是主神。而你這個卑微的凡人,竟然不試圖彌補看護不周的責任,反而敢延緩主神創世力量的補充,你難道就是那主神傳宮中厄運使者嗎?你難道想讓主神地蘇醒過程發生意外嗎?你這個褻神者!”保羅教皇的眼睛死死盯住地上的那個瑪迦特使。這位元特使大人肌膚上青筋欲裂,根據他的口型來看,似乎是想拼命說出“不是”這兩個子,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尤其可憐的是,隨著“可崩可崩”的十數聲脆響,他嘴中的牙齒一顆顆接二連三的從微張的口中紛紛迸出,散落遍地。

  此公也不知倒了什麼黴,上次是被洽娜王國的那位特使揍了鼻青眼腫,此次更是門牙爆了個徹底。今後估計一生都只能吃流質食物了。

  其他各國特使都是面色鐵青,顯然對貴為一國特使。本應吃香地喝辣的,卻遭此折辱而同感不鬱。

    “裝,裝什麼裝?讓他當炮灰地也是你們,現在裝好人的也是你們。”那瑪主教心中鄙視。他對那唯一是真正表示震驚的蘭斯子爵點。了下頭,示意他不必驚慌,關鍵時刻自己會出手相助的。

  原來這些老練成精地各國特使,都是深知本代教皇陛下疾惡如仇,而且正是因為對主神的特別虔誠,才能獲得類似神跡的“預言”功能。一旦諸國會議中若有任何疑似褻瀆主神的行為和建議,都會當眾受到所謂”主神怒火”的懲罰,而且事後當事人會被消除記憶,但其他見證者則會對此記憶猶新。

  只是”創世教”在艾斯大陸流傳千年,無論民生還是戰爭都無法脫離各地教廷,所以實在是得罪不起。無奈每次如果有牽涉教廷根本傳統的會議,這些成精地傢伙都會心照不宣地暗地推舉一個炮灰一一即新來或國家地位低下的代表一一來陳述發言,長此以往,甚至連教皇本人都對此非常熟悉了。

    “那麼,你們這些凡人是否也支持這個褻神者國度的建議呢?”教皇大人雖然面色沉穩不變,但是極度濃郁的聖潔氣息似乎在他頭上形成了一片祥雲,明顯是進入了“人神合一”的狀態,雖然人根本沒動,但雙手在椅子上來回彈動,頗有“誰還有意見”的意思。

  各國特使相互對視一眼,他們原本來此就是想趁教皇病危之際來探後繼者那瑪主教地口風的,得知教皇大人康復之後,都知道大勢已去,讓瑪迦特使上前當炮灰,只是最後一搏而已,所以此時都紛紛拿出第二套方案一要死死大家一齊聲說道:“鄙國支持教皇大人的安排!”

  唯一沒有同聲的,就是蘭斯子爵了。

  教皇大人沒有表情的看了看澤莫的代表,用冷漠的聲音問道:“澤莫帝國是否有不同的見解?”

  “沒有。”那瑪主教搶在胖子前回答道:“只是澤莫特使蘭斯子爵先前和我溝通過,其國形式和東方十國不同。”在這裡主教大人很有技巧的停頓了下,特此表明澤莫的特殊性。

    “其國地域寬廣,所受之災猶在東方十國之上,只是其國崇尚主神之意拳拳,特地從友好聯邦一一嘉娜調動大批禦玉補充受損之數,所以才特此懇請陛下能夠寬限數個月,以此來加倍彌補所有損失。這是澤莫帝國使者的心意,此情可表天地主神,當是教廷所有國家代表的抬模!還望教皇陛下憐惜澤莫小國的拳拳赤子心意,同意其的要求!”

  這番長篇大論,那瑪主教一口氣說來絲毫不打隔愣,可見心中早就背了數次腹稿了,澤莫的那個蘭斯特使眼神閃爍著意外之喜,而其他各國的特使都是臉色一變,懊悔之色非常明顯,心中紛紛痛駡:“不知道那個澤莫的給那瑪這個傢伙什麼好處,居然可以如此顛倒黑白的幫忙!”同時又懊悔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如此的藉口。

  而保羅教皇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眼神緊緊盯住那瑪主教地臉龐,前代理主教滿臉的神聖和虔誠,心中卻反復思量:“剛才那話應該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就算日後有反復,也大可推到蘭斯那個胖子身上,于我無關,不過倘若澤莫爭氣,若能數月後和東方十國開戰。甚至就此稱霸大陸的話,那麼數月後番倍的禦玉供奉,也不是什麼空口白話,如此一舉兩得、一箭雙雕,我還真是非常的佩服自己呢。”

  想到反正澤莫到最後還是要交,就算帝國的進攻計畫失敗,有十國禦玉墊底,再加上已經過了教皇陛下的憤怒顛峰,自己再從旁拖延點時間,討討教皇大人地歡欣。那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可,此事萬萬不可啊!”有數個東方十國的特使馬上反應了過來。紛紛向教皇大人說道:“澤莫帝國倘若緩交的話,那將會大大影響艾斯大陸的實力對比,恐怕戰亂將起。”

  “uD,想不到有頭腦的人還是多啊。”那瑪主教惱恨那幾人的政治頭腦。當下仍舊面不改色地望著前方的保羅教皇。

  和底下的紛亂嘈雜不同,保羅教皇只是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瑪主教,而他身邊的那個神秘先知卻忽然間動了,他的臉部雖然看不清楚,那瑪主教卻感覺他似乎對自己微笑了一下。

  “怎麼回事?”那瑪主教忽然感覺一陣昏暈,但瞬間又清醒了過來。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又似乎頭腦中地秘密都表露在了空氣中一覽無餘。

  “很好!”教皇忽然朗聲說道,底下各國特使一下臉色蒼白。“澤莫帝國的赤子之心確實是東方十國地楷模,本尊允許澤莫帝國的要求。”

  頓時一片紛亂,各國特使紛紛叫喊:“我國也情況特殊啊!”“請教皇大人考慮我國處在戰爭前線的情況!”等等,保羅教皇眼中紫紅光芒銳閃。猛然間聖潔氣息大盛,會議廳再度沉寂下來:“主神在上!你們敢藐視主神的權威嗎?!”

  頓時所有特使都無言以對,只是都急切地望著保羅教皇,希望能夠讓這位教廷至尊改變主意。

  “各位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教皇地手第一次做了大幅度的動作,但是非常僵硬的姿態卻讓那瑪主教心中咯噔了一下,至尊在揮動了手臂之後,用森然的聲音宣佈道:“東方十國一一索斯、孟菲斯、蘭國。洽娜、逖蘭、考黎、落日、哥特、喬林和瑪迦,必須都在艾斯大陸曆一五四四年一月末完成教廷禦玉的供奉運送,如有違期者,教廷將宣佈其國為‘瀆神者’國度!而嘉娜聯邦和澤莫,則必須在艾斯大陸曆一五四四年五月末完成禦玉的供奉運送,若有違反,通例懲處。”

  所有使者都無言以對,心中都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一時間似乎都能看到國民怨聲載道、澤莫或許會趁機進攻地悲涼場景。

    “最後特此通告,那瑪主教為本任羅德教廷的試行紅衣大主教,同時任命為禦玉總督,將在各國禦玉歸複教廷之後,正式繼任紅衣大主教職位!決議已定,諸使退散!”

  所有人都震驚和憤怒地看著那瑪主教,就連那瑪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紅衣大主教?!禦玉總督?!”全力和油水兩個字,一下子充斥了那瑪主教的大腦,他做夢都沒想到人生歷程上最重要的一步就如此落到了他的頭上,瞬間讓這位新鮮出爐地紅衣主教陷入了暈眩之中,連先前那奇特感覺都拋在了腦後。

  隨著教皇大人的聲音消散,那個在地上翻滾不停的瑪迦特使也似乎被同時解放了。只是還沒等他有所表示之時,教皇身邊的那幾個白袍年長祭祀猛然念起了神聖的主神禱言,頓時一股強大的聖潔氣息直接從彌漫在整個會議廳的空間中抽離出來,宛如一團白霧般忽然從那個可憐蟲的左耳穿了進去,倏忽間從右耳再度穿了出來,其中似乎帶著數點黑色的反光霧氣,一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那大概就是這個可憐蟲的痛苦回憶吧。”那瑪主教略微了清醒了過來。他雖然不止一次看過這個場面,但仍舊十分好奇,畢竟主神的秘法實在是太過神妙了。

  此時在教皇大人宣佈“諸使退散”之後,已經有人牽著臉色迷茫空白地瑪迦特使和那些十國使者一起退出了教皇御前會議廳,那瑪主教和澤莫的那個蘭斯子爵也跟隨走了出去。只是其他特使,除了那個還沒從失憶中蘇醒過來的瑪迦可憐蟲外,望向那瑪特使和澤莫帝國那個胖子的眼神都帶著警惕、慌亂和惡毒的神色。

  那瑪主教聳了聳肩膀,示意無所謂。不過他等那些內心中充滿了恐慌、急切準備回國商議對策的各國使者紛紛離去後,才悄悄地對非常有眼力見識等在一旁的澤莫胖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

  此胖子非常精到,上來便非常諂媚地行了個至高禮節:“恭喜主教大人升任紅衣主教職位。”

  那瑪全身聖力蕩漾,這個馬屁讓他非常舒坦,那個胖子隨即又說道:“鄙國異常感激主教大人的照顧,希望能夠和主教大人以後多多溝通,為主教大人榮登教皇寶座奉獻心意!”

  這個馬屁更大,不過那瑪主教卻沒有被眩暈,他面色恢復平常。用很冷靜地生硬說道:“貴國和我並沒有任何關係,希望貴國能夠全力實現先前的承諾。至於教廷至高神權,那是主神的意志才能決定的。”

  這番話言簡意賅、欲蓋彌彰,其中所指含義甚多,為:今後不會再聯繫;事成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教廷的禦玉一定要運送到達。教皇位置的事情,現在還言之過早等等。

  蘭斯子爵知道自己馬屁拍的過了,當下心領神會,他向那瑪主教行了個禮節後,兩人便分頭而去。

  此時猶在御前會議廳的教皇和那神秘先知,卻忽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除了那個先知之外,教皇和那幾個年長祭祀眼中地光彩猛然消失,身軀一軟,忽然都如同失去生命般癱倒在了原先的位置之上,數朵紫紅色地光芒冉冉升起,赫然飄落在了那個神秘先知的手中。

    “虔誠的信念啊。哈哈哈,‘預言’的力量,若不是如此具有神通地一個教皇,我又怎麼能夠在數月前感覺到你和那個所謂‘主神’溝通的波動,從而混入你的意識呢?”神秘先知看著癱倒在椅子上的教皇軀殼,喃喃說道:“不知你那位主子,在知道居然是因為對他太過崇信,才導致你的靈魂落入我的手中,會不會吐出第一口鮮血呢?”

  若是那瑪主教在此,必然會想起月前教皇宣佈楊林為十國通緝犯時地那抹紫紅色光芒,還會想起那次預言楊林行蹤之後,忽然神秘病倒的那三天。

    “未入人間千年,想不到卻出了這麼多好玩的試驗品。”神秘先知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牆壁的空隙,遠遠望著那瑪主教等人散去的方向:“你要和平,不願干涉世間事物,為此付出這麼多,還要通過這些劣質試驗品地供奉來恢復力量,那是多麼的愚蠢。”

  “來看看我的手段吧!來看看原本是你的主子的手段吧,看看我怎麼把你的小孩子遊戲搞亂,讓他們成為我的食糧,恢復我真正的力量吧!不知你看到我的力量恢復的比你快之後,會不會對當年如此草率和簡陋的封印我而後悔呢?!”

  這個”你”難道是主神嗎?那神秘先知的身份難道曾經是主神的“主人”?

  神秘先知的力量在緩慢提升,他隨手劃開空間,取出一塊玉石,玉、石的底部明顯刻有教廷總部倉庫的標誌,隨著一抹白光的閃過,那塊玉、蕩然無存,先知抿了抿嘴,臉上的聖力迷霧中顯露出依稀的笑意:“很好,想不到你的奴隸們為你找到了這麼多純淨的能量寄存體,不過都被我先享用了,哈哈哈。看來,主子和奴隸的身份,永遠都是固定而不會顛倒的呢!就算曾經失敗,也註定是你的主子!”

  吸取了玉之精華的先知看著窗外的遠處,忽然笑道:“哦,可愛的傢伙,你等不及了?不要著急,我會讓你完成心願的,對於如此放棄軀殼,接納我成為主宰的渺小生物,我還是會回報的。”他身後那柄黑劍,歡快的律動了起來,一縷黑色的氣焰從先知的身邊消散。

“那麼,就戰亂吧,阿羅耶的部下,‘奪回那個戒指’,出發吧。”

  一個黑色的空間猛然出現在先知的面前,內中一對閃閃發亮的金色眼眸射出憤怒的光芒。

  “而我,將要作些有趣的事情。”神秘先知臉上的聖潔氣息稍微消散掉了一些,依稀路出一張中年男子的醜陋面貌,身形紫紅色芒四射之際,人影已經消散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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