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修真 作者:無聊大灰狼 (已完成)

 關閉
walter727 2010-3-23 12:55: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3 167685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40
第十一卷 201 在彼一時


  “已經是下午了,還TMD沒有任何消息嗎?”包裹在碧藍色寒芒中的聲音雖然冷漠,但掩飾不住暴躁和焦急。

  “主神在上,目前還沒有。”作為索斯王國財政大臣——麥坭公爵內府侍衛的某個隊長,心驚膽戰地躬身報告道。

  “哼。”雪甫蘭大師在藍色寒芒中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煩鬱之情顯露無遺,就連在身邊不遠處的洽娜進口細紋瓷杯都被染上了冰晶光華,在他身邊站著的殺死劍詠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那位侍衛隊長則頭上冷汗直冒,想起今天淩晨剛發現海倫小姐出逃之時,這位大師曾經不自覺地散發身周寒芒,若非麥坭公爵阻止的話,某侍衛恐怕就此凍斃的事情。不由心中恐懼翻滾:“現在公爵大人正在應付索斯王室,這顆怎麼辦?雖說這位凶神不一定敢當眾殺人,但凍掉我個手腳什麼的,那可大大地不妙。”

  但眼前此人又是大陸頂尖人物,公爵臨走時吩咐需要聽命於他和殺死劍詠,所以在沒有得到命令前又無法離開,不由腿腳打戰,如墜冰室。

  就在雪甫蘭大師怒視中,室內溫度急劇下降,站在旁邊的殺死劍詠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身後那柄大劍射出純正柔和的光芒,讓嘴唇已經青紫的侍衛隊長頓時感覺身周暖和了起來。

  “你先去吧,有消息便即刻通知我們。”隨著薩斯劍詠地話語,那位侍衛頭子如蒙大赦,轉身便打著冷戰跑了出去。

  雪甫蘭大師再度冷哼一聲,一個硬水晶瓶發出聲脆響。成為了五彩的冰渣。

  “你這又是何必呢?”薩斯劍詠眉頭緊皺,讓他那英俊的面龐顯露出一絲愁緒。

  “我就是心煩。”碧藍魔導師身邊的寒芒一陣翻湧,顯示此公現在心情確實很不佳:“公爵府這麼多侍衛,都能讓那個全身被封印的小妮子逃跑了,他們這些護衛都是吃幹麵包的嘛?!”雪甫蘭的生硬初時還有點克制,直到後來已經完全掩蓋不住憤怒了。

  薩斯劍詠輕歎了一聲:“這也不能完全怪這些侍衛,畢竟你也是她的導師,此前不是一直誇耀她心思百出,能夠將任何魔法都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法使用出來嗎?而且之前的封印也是我們三人日夜檢查地。其中魔力的怪異之處,不是也令我們歎為觀止嗎?更何況碧。。。。。。她也不是追趕過去了嗎?若是連她都沒有音訊,你就不要再責怪這些侍衛了。”

  “不錯,這個小傢伙確實是機變之極,假以時日。必能成為大陸最年輕的女魔導。”談到海倫,身為她導師的雪甫蘭音調也放低了下來,顯然內心其實是牽掛這位心水學徒的安危,只是一生在別人敵視目光中成為魔導師的他,很難恰當地表達自己感情而已,也正是如此。讓他更容易遷怒別人:“我並不是憤恨這些人沒能將海倫抓回來,而是憤恨這些人居然連她逃向哪個方向、什麼時候逃走地都根本不清楚,簡直就是吃幹麵包的廢物!”之後便是滔滔不絕的問候之詞如山洪般噴湧而出。

  薩斯劍詠和雪甫蘭大師自年輕時代起就是莫逆之交,清楚此時最好就是讓他發洩個夠,便全身輕發鬥焰捂住了耳朵,兩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位名噪大陸的頂尖人物發飆。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所有公爵府侍衛的上下親屬都被雪甫蘭大師問候三遍之後,碧藍魔導才感覺到有點疲憊,他呆立了片刻後便忽然問似乎睡著了的薩斯:“怎麼碧雪紅現在連個回音都沒有?”

  薩斯劍詠此時已經散去了耳際的鬥焰,也略顯疑惑地回答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早上得知海倫侄女離開公爵府的消息後,麥坭這傢伙便說收到了碧雪紅的信箋,不過當時正好王室來訪,所以來不及看,便去接待王室代表了,想必其中。。。。。。其中或許有奧秘吧。”

  “有奧秘!肯定有奧秘!”雪甫蘭大師地臉色徒然激動了起來:“碧雪紅這傢伙自從和你還有隕嵐鬧出了那檔子事情後,就怎麼看怎麼奇怪!”他也不顧薩斯劍詠臉上的尷尬,自顧自說了下去:“傳聞她現在開始好女色就不說了,光是那份信箋就實在是奇之又奇啊!哪有什麼人在發現有人潛逃時不是通知人手或直接捉拿,而是好整以暇地寫什麼信呢?我看八成就是碧雪紅自己把海倫帶走了!否則魔導秘法自然有水晶球通知之術,又豈會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呢?”

  “胡說八道。”薩斯劍詠的臉色鐵青他一生之中最愧疚的就是當日和碧雪紅訂下終身後不告而別,所以深覺虧欠她良多的薩斯,根本不想聽任何有辱她地傳聞,此時面前若不是早年的好友,恐怕這位大陸最強的劍詠便會揮劍教訓教訓他了。

  “胡說八道嗎?我雪甫蘭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還是有點腦子的,不然也成不了這什麼魔導師。如果這件事情還有其他的解釋。那麼你倒是說給我聽聽!”雪甫蘭的身周碧藍寒芒翻滾,語調森然,此公前半身沒人對他留過什麼情面,所以得道後也一向不給人留情面,得罪人多倒也不是虛言,此時這番話已經是非常客氣地了。

  薩斯劍詠聽到他的這番論調,一時間也張口結舌,想不出如何反駁,畢竟整個事件太過離奇,只是喃喃說道:“必定不是這樣的。必定不是這樣的。”

  雪甫蘭大師只是冷哼一聲,也不再刺激失神的薩斯,只是心中煩躁之極,一面搓著手掌,一面渾身冒著寒氣的再豪華地公爵主宅中來回踱步。

  及至過了半晌,眼看已經到下午。室內兩人都心煩意亂的時刻,卻聽到府內原本喧鬧的後廳開始冷寂了下來,而正東方的門口開始人聲鼎沸,兩人相視一下,都知道王室地來訪應該接近尾聲了,都在心中不由好奇:“卻不知道麥坭公爵是如何應付前來定親的索斯王室代表?”

  他們兩人身份崇高,原本也是要出席這次的定親儀式,只是雪甫蘭大師因為海倫失蹤而暴跳如雷,比海倫父親麥坭還要急躁。處於害怕有失禮儀,這才留在了後院主宅,薩斯劍詠原本是應該成為他的刀鞘看管這顆炸彈的,卻不想此時也心神不定、焦躁不安。

  “麥坭這傢伙怎麼還不回來?”雪甫蘭和薩斯都是心中焦急,三人之中就數麥坭公爵最為機智。這是公認的。

  “麥坭公爵回府!”就在兩人都心急如焚地時刻,索斯王國公爵侍衛一波波的聲音終於開始回蕩在宏大的公爵府了。在兩人魔力探測和鬥氣偵察中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及至最後一個緩慢的推門聲後,索斯王國的傳奇人物——麥坭公爵終於回到了兩人面前。

  “王室那邊你是怎麼解釋的?”“碧雪紅那封信上說的是什麼?”“接下來怎麼辦?”薩斯和雪甫蘭馬上提出這些問題,居然出奇的一致。

  “等一下,慢慢來。”麥坭公爵擺了擺手。眼睛是、只是從打碎地那個水晶瓶上掠過卻沒有絲毫表示,顯然也是心神不屬,原本滿頭的金髮居然出現了絲絲灰白。

  雪甫蘭和薩斯也是心中一震,知道眼前最擔心海倫的,其實還是莫過於她的親生父親了,當下都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等在旁邊。

  “是這樣的,今天我和尊敬地安德魯親王密談中,坦白了小女逃跑的事情。親王很是震驚。”當麥坭公爵在豪華的椅子上坐下之後,才緩緩地將今天的王室定親會緩緩道來。

  當聽到安德魯親王在最初震驚之餘也曾大發雷霆的時候,雪甫蘭和薩斯都對此臉色羞愧,畢竟一個全身魔網被封印的五星魔法師,而且還是弱質少女,居然可以從擁有兩個魔導師一個劍詠、還有無數高強侍衛地防護下逃出方圓不下數十平方公里的公爵府,實在是艾斯大陸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是當聽到親王最後和麥坭公爵決定此事絕不外瀉,定親尋找替身進行,而且婚禮仍舊照常舉辦的時候,薩斯和雪甫蘭忍不住從初時的驚訝,轉變成最後的憤怒。

  “簡直是胡鬧!”在明白為什麼海倫失蹤之後,王室來訪依舊在前院造成如此喧鬧地事實之後,雪甫蘭大師禁不住感覺渾身顫抖:“根本就是胡鬧!如果封鎖消息的話,豈不是拿海倫的安危開玩笑嗎?”

  “請麥坭你仔細考慮一下。”一向偏執的薩斯這次也站到了雪甫蘭這一邊。

  “不用勸說了,其實親王是個睿智的人,他和我一樣都認為不應該將這件事情公佈出去。所有牽涉到這件事情的人,都會被暫時關押在索斯王國的秘牢中,知道此事最終解決,當然不包括你們兩位。”

  雪甫蘭大師已經是寒芒急速翻滾了,氣的說不出話來,而薩斯劍詠確實眉頭一皺,靜靜地聽麥坭的接下去解釋。

  “因為這次和索斯皇家聯姻的事情。已經牽扯了太多。”看著雪甫蘭大師和薩斯兩人氣憤或疑惑地眼神,麥坭繼續解釋道:“那麼便這麼說吧,哈姆雷特王子殿下其實是安德魯親王之子,只是過繼給亨特國王當義子的,而亨特國王最近身體不佳的消息,想必兩位元也有所耳聞吧?”

  聽到這種王室秘辛,雪甫蘭和薩斯兩人都只是略微一反應,就已經明白麥坭公爵的意圖,畢竟艾斯大陸千年歷史中,這種王室權利鬥爭就屢見不鮮了。政治聯姻本來就是最常見的一手,只是他們不認為麥坭公爵的意圖就是如此簡單。

  果然麥坭繼續解釋道:“我麥坭白手起家成為大陸最富有的家族,官至財政大臣,已經是威風之極,雖然和首相等人不合,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何況我家財分佈各國,又有你們這兩位好兄弟,想動我的人,也要看看他們是否有這個膽子。只是此事輪到安德魯親王那裡就不同了,他一生的指望都在哈姆雷特王子的身上,而且仇人眾多,能夠和我攀上親戚,卻是他地一大靠山。”

  薩斯和雪甫蘭都是一臉的疑惑,心道你都看的這麼明白了。難道還會為這麼明顯的利他婚姻而犯糊塗?

  “只是那個王子殿下,倒是對海倫一往情深,正是如此,我才會同意海倫和他的婚事。”麥坭公爵若有深意的對兩人說道。

  雪甫蘭和薩斯兩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位富甲天下地好友說起這次聯姻的根源,初時還聽的很迷糊。因為那位哈姆雷特王子至小就隨著海倫鞍前馬後的趣聞那是家喻戶曉的,前次因為海倫翹家已經導致這位王子殿下病重臥床,乃至聽說海倫回來後,麥坭公爵又同意兩家聯姻的時刻,那王子根本就是激動異常,甚至在聽說海倫已非完璧的時刻。還曾說過經典名言:“我喜歡的是她的靈魂,而不是她地身體”一時間傳為佳話。

  只是當雪甫蘭還在迷糊之際,薩斯已經明白了過來說道:“原來你,原來你根本只是為海倫尋找一個好歸宿而已嗎?”

  “確實如此。”麥坭公爵頭上的灰白頭髮迎風飄動,輕聲回答道。

  雪甫蘭腦轟鳴一下,終於明白:“怪不得當海倫剛被我封印帶回來的時候。麥坭就曾問過楊林的身手,原來,原來卻是,卻是麥坭根本就沒有管過楊林的身份問題,而只是想知道這個女兒喜歡的人,到底能不能保護自己女兒的幸福啊。是了,既然海倫喜歡的是楊林,那麼當日如果楊林能夠縱橫天下無人能約束他的話,那麥坭恐怕會欣喜地將自己女兒嫁給這個十國通緝犯吧?!”

  想到此處,雪甫蘭終於明白這場合索斯王室結下聯姻的根源了:“既然女兒喜歡的不能保護自己的安危,那麼就選一個喜歡自己女兒的人成為女婿?!政治因素在裡面真的只是順手而已啊!”

  碧藍魔導師地眼神看向麥坭公爵之時,這個看似平凡市儈的老者如同明白他心意般點了點頭,一時間雪甫蘭的心中充滿感歎:“TMD,看來艾斯大陸出名的人都是無可理喻的啊。老子是從來不鳥任何人,碧雪紅是變態,隕嵐是偏執到頂峰,澤莫的路易士雖然不熟,但聽說也是個狂妄的傢伙,至於薩斯就是個可以為了煉劍放下所有感情的狂人,原本以為麥坭是最普通的人,卻沒想到這個傢伙才是我們之中最了不起的傢伙啊!為了女兒,可以不管教廷通緝令,不管手下產業是否會毀于十國的怒火,若非楊林那傢伙當時還沒登峰造極,不然恐怕現在我們就是和十國通緝犯的家屬在聊天了啊!”

  “也就是說,你是為了今後女兒仍然能夠結下這門姻緣,才同意和親王一起封鎖消息的?”薩斯劍詠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錯。”麥坭公爵眼神黯然。

  “麥坭,我佩服你!”雪甫蘭大師忽然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可以為了你女兒的幸福,而順手去幫助安德魯親王一家,老子佩服的很。不過我可放不下我那未來的女魔導學徒。我會動用我手頭的所有力量去尋找她地下落的,這點,你可管不了我。”

  雪甫蘭大師是孟菲斯王國的台柱,只要一回國自然一呼百應,麥坭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不錯,只是現在或許小女已經和碧雪紅在一起了。”麥坭公爵慢慢地從懷中掏出了一份信箋。

  “‘貴女海倫,優雅奇特,我見猶憐,代為管教,可成異日魔導奇葩。望公爵大人見諒。’”雪甫蘭一把搶過這份書信,大聲念完後,周身寒芒已經快要真正化為冰盾了:“放她XXXXXXXXX,我的學徒,憑什麼讓她代勞,要管教出個和她一樣的變態嗎?”

  薩斯劍詠英俊的臉上再度一陣紅白交加。硬生生忍住沒有說話。

  “你們不管,我可要管。我才不怕那個碧雪紅呢!就算她丈夫隕嵐和她的那個情人一起上,老子都不怕!”雪甫蘭大師此時怒火沖天,出言頓時無忌了起來。

  “夠了!”薩斯劍詠的瘡疤一再被揭,雖然知道這是雪甫蘭大師護犢心切,也不禁火冒三丈,背後雙手大劍一陣跳動,全身鬥焰忽然閃現,整個公爵府主宅猛然間充滿了爆發的張力。

  “要打嗎?好啊!”雪甫蘭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身周碧藍寒芒猛然形成冰錐地樣子,全數對準身周數米遠的那個劍詠,絲毫不顧自己處於近身的弱勢。

  “先停一下,聽我說完最後的消息,你們再開打好嗎?”麥坭公爵好整以暇。顯然是沒把自己的房子當回事。

  雪甫蘭和薩斯都是冷哼一聲,雖然劍拔弩張的氣氛還在,那鬥焰和碧藍冰錐卻暫時消散了。

  “碧雪紅雖然是大陸知名的魔導師,但我也不見得便怕了她。”麥坭公爵緩聲說道,薩斯和雪甫蘭對此都沒有異議,畢竟麥坭公爵手下人才濟濟。隨便都能組建數個大型傭兵團了,正是有此實力,才能縱橫大陸。

  “只是有兩個消息,才讓我改變了主意,決定暫時先不追究,並且將婚禮繼續用替身裝扮下去。直到婚禮結束,我們再去和這位號稱最精通魔導陣法的女大師見個高下!”

  “到底是什麼消息?”雪甫蘭大師最是急躁,忍不住問了出來,薩斯卻滿眼的尷尬,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一,那便是從洽娜王國的法師密探處得到消息,碧雪紅並未回到法師塔,因為法師塔內有沒有任何魔法波動,而且此去洽娜王國的所有關卡也沒有發現碧雪紅的蹤跡。”麥坭公爵眉毛一挑,輕聲說道。

  薩斯眼前一亮,雪甫蘭大師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她還沒和海倫一起回去?也就是說,她現在未必抓到了海倫?”

  如果碧雪紅抓到了海倫,那必然會使用風系法術趕回洽娜王國的法師塔,因為只有在那裡,她才是安全的,而且法師塔內也沒有出現任何魔法波動地話,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了:碧雪紅並沒有帶走海倫。

  “那還猶豫什麼?老子現在就出發!”雪甫蘭大師身邊寒芒一緊,已經準備瞬移了。

  “我也要去。”薩斯簡略地說了一句,然後足底鬥焰閃動,畢竟他雖然知道此時碧雪紅未必會原諒他,但若能勸說這個年輕時最愛的人不要過於瘋狂而導致樹敵太多,還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你不是最喜歡拆散別人嗎?’”想到當日將海倫帶回公爵府之時,碧雪紅曾經嘲諷過他的話,薩斯就內心抽緊:“紅,你現在不也是在拆散其他人的幸福嗎?”不知為何,薩斯地心中總是浮現那個叫楊林的少年身影。

  “等等,你們難道就不想聽到最後的消息嗎?”麥坭公爵眼神堅定的說道。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40
第十一卷 202 都在想念(1)

“等等吧,你們難道就不想聽到最後的消息嗎?”麥坭公爵眼神堅定的說道。

  薩斯和雪甫蘭兩人都是一楞,怎麼也想不到還會有什麼消息可以阻止他們離開。

  “什麼消息?”雪甫蘭大師非常煩躁,碧藍色寒芒吞吐不定。

  麥坭公爵的眼神中露出感動,不過聲音依然保特著字字千鈞的氣勢:“從教廷傳來的消息,教皇陛下康復了。”

  教廷和各地分會都有水晶球的資訊傳送,所以任何關於總部教廷的動態,也能幾乎同時傳到各個諸侯的耳中。只是送個消息雖然很震撼,但麥坭公爵的表弟薩斯和大陸最暴躁的雪甫蘭魔導還是在震驚之餘保特著一臉的描不到頭腦,根本無法將這個消息和海倫逃離相聯繫在一起。

  “教皇陛下康復之後,果斷否決了我們禦玉延期的提議。”麥坭公爵的每個字出口都是沉重無比。

  薩斯劍泳原本就不是很關心艾斯大陸的權力爭鬥,所以仍舊滿臉迷茫,但雪甫蘭身為孟菲斯王國的宮廷台柱,自然清楚自己國家和其他盟國的這次努力,只是他也很疑感地問道:“保羅那個老頑固康復,確實算是個大新聞。只是我們十國特使的使命,本來就是為了探下新繼任者的口風而已啊,既然那個老頑固康復了,那禦玉沒有延期也很自然,要叫老頑固違反千年地傳統。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不過麥坭,這和我們尋找海倫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薩斯劍詠在聽過雪甫蘭的解釋後,總算明白了點始末,不過也和碧藍魔導師一樣看著自己的表哥——大陸最有權勢和財富的索斯支柱麥坭公爵。

  公爵眼神中閃過一團火花,他略顯蒼老地臉龐滿是嚴肅的表情:“我們尊敬的保羅.莫甯教皇陛下。他唯獨寬限了澤莫帶帝國的禦玉可以延期五個月。”

  這話一出,就連幾乎無視政冶的薩斯劍泳都臉色一變,雪甫蘭更是滿臉青筋浮現,身周碧藍寒芒猛然暴漲數尺,口中掙扎了數秒後,忽然大聲喝道:“教皇這傢伙瘋了嗎?!他難到不知道這意味著戰爭嗎?!赤裸裸地戰爭啊!”

  碧藍魔導師的尖銳呼叫,幾乎把財政大臣的屋頂掀翻。

  “未必如止。”麥坭公爵用冷靜的眼種凝視著雪甫蘭,魔導師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親愛地麥坭。你腦袋被門撞了嗎?延期五個月意味著什麼你會不明白嗎?教皇的這個決議將會讓整個東方十國在今年年底的各國內政會議上,因為應付明年年初的禦玉交納亂成一團!所有地賦稅都會大幅增加,而相應的支出會減到最少,民眾個騷亂!甚至各國之間的貸款會激發出更多的矛盾和對抗!或許在瑪迦王國那種混亂的國家裡。墮落貴族的私兵會因為交納稅款而襲擊聯軍後方的儲備!這此都是可以預見到地事實啊!”

  “而澤莫,則在教皇大人那無法今人相信的命令下偷笑!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歷史上永遠不會再出現這種人為導致的實力偏差了!那幫澤莫狗肯定會利用這五個月的間歇期整備武裝,他們肯定會在明年我們十國亂成一團、最紛亂的時刻發動二百年來的最大規模襲擊!到時候所有掠奪到的財富,他們會洋洋得意地繳納給教廷一部分,然後繼續進攻下去!”

  “他們千年來等地就是這麼一天!他們一定會這麼做的!他們甚至會就此佔領整個大陸用他們骯髒的爪子來玷污所有國案的尊嚴!”雪甫蘭大師聲嘶力竭地總結道。

  薩斯劍詠在旁邊不發一言,對於這此政冶他確實沒有什麼見解。甚至還覺得雪甫蘭或許太過偏激了,在他的理解範圍內只是澤莫似乎占了點便宜,或許邊境會很不穩定而已,不過他看到自己敬重地表哥麥坭一直表情凝重,就很期待地等著睿智的公爵大人給出為什麼認為“未必如此”的解釋。

  麥坭公爵自雪甫蘭大師開始說話後,便只是很平靜的聽著大師的見解,直到雪甫蘭將所有觀點都一股腦噴發出來後,才拍了拍手說道:“精彩!想不到一向暴躁的雪甫蘭。會作出這麼精妙的推演,和我還有安德魯親王所想的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哦天哪,那勞什子主神在上啊!那麼你為什麼會認為‘未必如此’呢?”雪甫蘭大師一臉的難以理解,他繼犢說道:“而且我仍舊無法理解這個消息和不去尋我海倫、繼續舉辦婚禮的籌備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親愛的麥坭,我說的話你不要生氣。如果換做我是你的話,恐怕會停止一切不必要的開支,馬上召開內閣會議商量所有的應變對策才是啊!”

  “或許,你是為了不讓澤莫的奸細知道這個消息,不讓他們有機可乘,才作出這個決議的嗎?”雪甫蘭的碧藍眸子中閃亮了一下,帶著點希翼的神色問道。

  “天啊,我終於知道你怎麼稱為魔導師了。必要的聯想看來不僅在魔法上很重要,放在政治上也是如此光芒四射。”麥坭公爵由衷地讚美道,不過當雪甫蘭的臉上剛剛閃現一絲紅暈的時刻,索斯王國的重量級人物繼續斬釋道:“你說的只是我和安德魯考慮的其中一個顧慮而已,最重要的還沒有說到。”

  “哦,那是什麼?”雪甫蘭和薩斯都是神情關注地注視著麥坭公爵。

  “造成目前局面的根源是什麼?”差妮公爵的銀灰色眼眸閃現了一下。

  “走因為教皇那個該死的決議啊!”雪甫蘭大師脫口而出,不過他思量了下之後,猛然想到了什麼,忽然結巴了起來:“是,是因為十國國庫的。。。。。。

  “不錯。”麥坭公爵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滿意的神色:“正是因為十國國庫的被盜。”他並沒有繼續解釋下去,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這位看似暴躁,其實深藏智慧的魔導大師。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原來你是想。。。。。。艾斯大陸千年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導師指導而自學成才的大魔導,在眼種變幻了數十次之後,猛然綻放出奪目的先芒,然後他恭敬地對麥坭公爵做了個禮節,心悅誠服地說道:“我服了,真正變態的人原來是你。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計畫配合的,不過我先要離開這裡兩天,回孟菲斯處理這次的決議,然後再回來和你一起。反正婚禮要在一個月後進行,希望成功!”

  “之後,我們再去找碧雪紅的晦氣,現在就此告辭!”雪甫蘭大師再度行了個禮節,然後在一陣魔法波動中,身形漸漸消散,正是他獨門的“瞬移”空間法術。

  “到底是怎麼回事?”薩斯劍詠在雪甫蘭的氣息完全消散後,而麥坭公爵卻始終一言不發,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麥坭公爵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這個表弟其實聰明睿智,只是一生都將精力放在無師自通、突破劍聖境界這致劍詠神境的努力上了,若是對大陸政治稍微瞭解多一此,怕也不會到現在仍舊沒有明白過來,當下解釋道:“其實答案很簡單,我們只是作個完美的陷阱,等待那個叫楊林的十國竊賊向裡面跳而已。”

  “那麼到時候,只要擒獲他,十國便能起回他盜走的贓物,便不需要動用禦玉來充實國庫,這場危機便煙消雲散了。”麥坭公爵的眼種中射出咄咄的先芒。

  薩斯劍詠至此恍然大悟,只是還有一個問題遁纏繞在心間,便脫口問道:“你怎麼能確定那個楊林會真的來?”

  麥坭公爵用很奇特的眼光看了薩斯一眼,然後悠悠說道:“我的女兒會為他出走,那麼她所看中的必然是個頂天立她的英雄,如果他不來,那麼我女兒也不會看中他,就這麼簡單。”

  “只是你未必會理解。。。。。。”麥坭最後意猶未盡的說道,在用奇特的眼種再度打量了薩斯後,這位富甲東方十國的索斯貴族慢慢地踱出了主宅。

  “怪不得雪甫蘭說他才是真正的變態。”薩斯心中回味著自己表哥的解釋,終於明白麥坭公爵原來從骨子裡就是個瘋狂的愛國主義者,為此可以將自己最親愛的女兒安危放在一邊。想到麥坭公爵一生所為,開闢十國人脈、壟斷十國戰略物品,居然無不是為了讓索斯王國能夠執東方十國的牛耳而做的努力,甚至連女兒的婚禮,都從原本為她的幸輻就瞬間變形了一個挽救十國困境的陷阱,實在是讓薩斯毛骨悚然,也怪不得一生看不起任何人的雪甫蘭會做如此的感歎。

  “只是為什麼說我未必會理解?”薩斯心中一震:“是了,他說的是我的過去。。。。。。”薩斯在年輕時邂逅碧雪紅,兩情相悅之際在得知她其實有了婚約之後,並沒有努力爭取,而是飄然遠去為了追求劍詠極致的故事是各國高層茶餘飯後的談資。此時想起,猛然明白了表哥的意思:“果然,我還是會提出那個問題啊。”

  只是當薩斯看著窗外悄然升起的雙月之時,不禁心中想到:“如果時空流轉,再讓我來一次,我會去找她嗎?”

  記憶深處,紅色佳人常駐。背後長劍輕輕鳴動,卻是一聲聲的歎息。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40
203 都在想念(2)


  “在想什麼?”在索斯財政大臣府第對面的那個豪華旅館中,二樓的某個房間的陰影處,響起一個猶如金屬摩擦的聲音,雖然是問候,卻多出了一層調侃的意思,甚至還有些陰冷。

  “沒有什麼。只是覺得那裡好象發生了什麼事情。”澤莫帝國內務部隊長 - - 現在是“澤莫裝備商行”東方分會的倫特,在看著被夜色中雙月銀輝照耀的麥坭公爵府的時候,似乎有所悟地回答道。

  長期任職商行首席的他,對未來的變化有著近乎靈異的直覺。

  “哼,倒希望如此。希望你有所發現,也希望你的判斷正確,不然的話,我倒是很期待下次人體試驗中能夠遇見你。”在那團黑色濃霧中飄散出如此的話語,其中還摻雜著肉亍肉的切割和撞擊聲音,甚至依稀可以看到一具蒼白紅潤的裸體忽隱忽現。

  倫特本來已經習慣了路易士大師的聲調,只是被皮肉切割的那種撕裂聲搞得心煩意亂,他壓住怒火問道:“路易士大師,我很尊敬您,並且敬畏您的力量,只是希望您能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耐心?恩,我是很有耐心的。”路易士大師的聲音從黑色濃霧中清晰地透射了出來:“只是不知道我們驕傲尊貴的皇帝陛下是否有同樣的耐心。”

  倫特的背影顫抖了一下,他用急切的聲音輕聲說道:“我和尊貴的大師您一樣,都在今天接到了皇帝陛下的密令,至於陛下對我們這次行動地關切,我也寫了一封密信稟告過了。那封密信的內容您也看過。我相信國王陛下在同樣閱讀過密信內容後,肯定會繼續支持我們這次行動計畫的。”

  “但願如此。我確實看過你的那封報告。”那團黑霧中繼續不定時地發出柔嫩的肌肉被撕裂的聲音,同時澤莫魔導師那充滿特色的金屬嗓音穿插在其中:“只是我也希望所有情形都能如你所想的那樣 - - 那個叫楊林地小傢伙會真的沒有頭腦地來挑戰十國精英,哦,其中還包括兩位魔導師和一位擁有神奇力量的傢伙。我希望但願如此,並且能如你所想像的那樣擊殺或擒獲這位通緝犯。”

  路易士大師的聲音露出黑色的趣味:“因為只有那樣,我們尊敬的凱達林陛下的計畫才會順利進行,我們可愛的蘭斯子爵在教廷的努力才有價值。你才能從此平步青雲,而不用乖乖地把自己洗乾淨,躺在我的力量中讓我研究了。”

  說道最後,黑霧中似乎聽到一聲清脆的撕裂聲,一張很是美麗地臉龐凝固著痛苦的表情、不帶任何生命氣息地依稀閃掠了一下。

  倫特忍住心底的噁心和恐懼,他艱難地說道:“這些請大師放心,我很明白我的處境。我對我線報地正確性無比堅定,同時也堅信最後我們的計畫必將取得成功!”

  “很好,不過我會給你耐心,國王陛下也會給你耐心。那些東方蠻子會不會給你同樣的耐心呢?”路易士大師的聲音保持著在黑霧中的調侃和戲謔。

  “還有勞尊敬的路易士大師。”倫特臉色一正,恭敬地說道。他們這一行地動向。其實早就引起東方十國的注意,畢竟暗戰了千年,雙方內務部都不是吃素的。雖然倫特憑藉自己表面身份的公開性和暗中的收買賄絡,已經成功地讓索斯內務部放鬆了警惕。但畢竟仍舊有部分始終對他懷疑的索斯內務部成員,在暗中私下監視和調查他們一行。

  眼下那個被路易士大師黑霧包裹地年輕女性,就是於數小時前不慎露出馬腳的索斯間諜。

  “哼,雖然我很喜歡這種美麗的試驗品。”路易士大師的聲音顯得沒有任何感情:“但終究還是不宜過多施展,畢竟雪甫蘭和碧雪紅那兩個傢伙也在附近。不過,鑒於我對凱達林那小傢伙的些許尊敬。以及對那十國通緝犯的興趣,我還是比較願意幫你這個忙的。”

  倫特還沒來得及表示恰當的感謝,黑色魔導師路易士就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失敗了,我也不介意讓你也享受一下。”

  前澤莫最大商行代表雙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的臉色雖然仍然保持著堅毅和自信,但瞳孔的顏色明顯灰暗閃爍了幾下。

  “好吧。現在就來看看效果如何。”路易士大師在黑霧中拍了拍手,然後那團黑霧猛然收縮了一下,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一具鮮血淋漓的肉體忽然隨著黑霧的噴發,出現在了倫特震驚的瞳孔中。

  “鞠紫酶釜罐。”澤莫導師的聲音中似乎也帶了些疲憊,隨著他的這些艱澀位元組緩慢出口,這具倒在地上的美好女屍,忽然抽搐了起來。

  倫特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才沒讓自己驚叫出來。他極度恐懼地看著這個女屍在抽搐了幾次後。竟然緩慢地站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便如此毫無羞恥地裸體站在旅館房間的中央,它的背後明顯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原本碧藍的眼神中此刻全是空白。

  “很好。自己去清洗一下,然後回去吧。”黑霧中的路易士似乎對自己的作品瞭若指掌,根本就不去查看是否成功或失敗。

  “是,主人。”那具不知道現在該稱之為什麼 - - 或者叫“傀儡”更為合適 - - 的東西,忽然用柔美的聲音回答道,接著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嘴邊溢出的鮮血,便很自然地向盥洗室走了過去。

  倫特簡直是瞠目結舌,根本不知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恐懼和詭異,他只感覺那個黑霧中已經不是一頭野獸,而是一個魔鬼了。

  “可惜,只是一個未完成的作品。生命再生,畢竟還是太過玄妙了。”路易士的聲音首次出現了遺憾的感情,他好象是自言自語,又好象是故意說給倫特聽:“它現在除了腦袋外,其他都是空白,只是身體內部的五系魔法陣,才能行走如常,可惜每次都只能持續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便會完全崩潰和忽然腐爛,真是太可惜了。”

  倫特已經感覺自己是否處在噩夢中了,他機械地回答道:“我必定會在本月末的海倫婚禮中完成使命。”胸中湧起的嘔吐感,已經讓他無法思考為什麼這個“傀儡”會進行思考,而又完全記不得自己本來使命的事情了。

  或許路易士大師有著特別的神奇手段吧?又或許,他也是一個如同五百年的高丸泰曉般誤入神之禁區的天才?

  “那就好。”黑霧開始進行收縮了,路易士的聲音再度傳來,只是這次明顯帶了點黑色的歡娛:“你或許認為我很象聖教教義中描寫的那種天魔吧?”

  主神在沉睡前,曾經親口說明在天外存在著某種天魔,這種邪惡的生物已經因為被記錄在主神的教義上而世所皆知,當然沒有一個人曾經親眼見過,千年來所有艾斯大陸的人都只當作一個傳說而已。

  倫特心中當然是將路易士想像成那樣,只是自然不能說出口,當下猛力地搖了幾下頭,卻又實在不能違背心中的感覺而說幾句奉承的話 - - 畢竟太瘋狂了,故此一陣沉默。

  “哈哈,如果我說我的這種方法,竟然是從遠古的教義殘卷中自行研究和揣摩出來的,你肯定不會相信的吧?”路易士此時的話語中已經不止調侃,甚至帶點瘋狂了:“也好,就這樣吧。”最後一句,卻很是蕭瑟,隨著他的聲音散去,那團黑霧也跟著消散了,卻並不是如同雪甫蘭般的“瞬移”,而是穿透了牆壁,回到了隔室中休息去了。

  隱身和無視物理障礙,本來就是路易士的專長,也或許正是他在遠古教義中自行研究出的精神控制和生命再生,才讓他不被世人認同,而導致如此黑暗和瘋狂的吧?!

  只是對魔法一無所知的倫特,自然不會理解路易士心中的感慨,當這位大師消失之後,他即刻厭惡地將頭轉了回去,繼續面對窗外的景色,籍此來平息心中的恐懼。

  當晚風將房中的血腥味吹散少許後,他的腦海才重新平靜下來,繼續思考著自己計畫的正確性,在推敲了所有潛伏者的線報後,這位擅長佈局擁有極佳耐心的中年人,才喃喃自語道:“希望就如那個暗局(澤莫秘語中的間諜)所分析的那樣,這個敢單身挑戰遠古巨龍,又噌送給海倫定情信物的傢伙,一定會在月末的婚禮中出現的吧!”

  其實除此之外,倫特也實在是無計可施了。他手輕輕一松,一個記錄著碧雪紅大師離開麥娓公爵府消息的紙條,就被鬥氣化為了一團灰燼,成為無足輕重的線索了。

  當盥洗室的水聲終於停頓,那個曾經是還是美女間諜 - - 現在卻不知道是什麼存在的肉體 - - 穿上衣服推開房門離開後,倫特才悄然轉身準備休息,畢竟這段時間太過心力交瘁了。

  只是他在快要回到床上,目光不經意掠過牆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鼻尖的血腥味大聲嘔吐了出來。

  原先路易士大師的那團黑霧所在牆角,或許是大師走的比較悠閒,將一雄心肝脾肺和子宮等都留了下來。

  “怪不得他說除了腦袋都是空白了。”這是倫特最後第二個念頭,最後一個念頭則是:“楊林,你到底在哪裡?讓我殺了你吧!”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6 09:41
204 都在想念(3)


  “發生什麼事了?”費茜睜著烏黑的眼眸,有點擔心地問希爾。

  此時這兩位“玉之香味”的隊員,已經在索斯王都安費爾的這個旅館內呆了有好幾天了。本來就已經非常焦急的他們,此時卻因為希爾州一回來 - - 就不停地來回踱步而顯得更是緊張。

  “我也不清楚,就是麥娓公爵府內似乎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希爾的褐色眼珠中閃爍著一抹奇特的光芒。

  “你怎麼知道的?”費茜放下手中的教義,有點疑惑地望著窗外浸泡在沉沉月色中的巍峨黑影,他們的旅館正在這片巨大建築群的側方。

  “因為我的那些陷阱,在今天早上發出了警報。我去查看的時候,發現記錄著魔法修為很高超的人曾經從這裡出去過,而且還不止一個。”希爾停下了腳步,似乎又陷入了回憶:“我隨著陷阱的方向巡查,卻是一無所獲。”

  “魔法修為?高到什麼程度?”費茜開始有些緊張了,她知道希爾曾經是考黎最高明的少年獵手之一,所布的陷阱自然一流,雖然不清楚希爾是怎麼完成那些奇妙的佈置,不過她依然很相信這些考黎獵人千年智慧的結晶。

  “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肯定超越了五星魔法師的境界,因為我的一個魔法測量器發生了爆裂,而另外一個就很奇怪,其他的魔法測量器沒有任何顯示,鬥氣測量器也沒有什麼反應。”希爾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些陷阱的奇特記錄而感到困惑。

  因為這些陷阱都是他從遊俠父親那裡學來的,艾斯大陸千年歷史上很多次都讓遊俠做護衛和斥候。所以這些技藝都是經過千錘百煉考驗而流傳下來地,不可能發生如此奇特的故障,再說就算一個有問題,那沿路佈置的無數相同陷阱,也不可能同時都沒有任何記錄。

  “還真是傷腦筋,那個人到底是誰呢?”獵人慣有的小心和謹慎,讓他心緒極端不寧。

  “主神在上,這就好。我就放心了。”聽完希爾的解釋,費茜反倒松了口氣,她神情安祥地對緊張的希爾說道:“或許只是一個魔導師帶著隨從離開了而已。畢竟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很多,我白天從地方教廷那裡也知道了教皇的決議,那麼以前在麥坭公爵府裡地那兩位魔導師,或許必須趕回自己國家處理些事情吧?”

  身為教廷天才候補祭祀,費茜自然是每天都要去當地教廷禱告一番,所以也能知道當天的教皇決議。不過她每次去時都穿上了厚厚的祭祀全身服,當地教廷也沒有想到大陸通揖犯的同謀會對主神如此虔誠,竟然可以不顧自己安危而做每天的全職禱告。所以一直是安然無恙。

  “恩,但願如此。”希爾也覺得只有這個解釋可以略微接受。因為他和費茜兩人確實對海倫體內的力量知之甚少,就連海倫本人,也是在回到公爵府後才完成最後力量轉變的。

  “希爾,不用擔心了。主神是公正的。這些都只是考驗而已,我相信海倫姐姐和楊林哥哥都會通過這場考驗,最後走到一起的。”說道這裡,費茜雪白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紅暈,她輕聲說道:“你也不要太過緊張,一切順其自然。不然很傷身體地。”最後幾字,輕不可聞。

  希爾心中一蕩,猛然捏住海倫的手指,只覺一股柔嫩和膩滑,當下情不自禁地說道:“我知道了,費茜你也要小心。別再去教廷探聽消息了,我很擔心。”

  費茜臉上通紅,卻沒有立即將手指縮回,只是用蚊衲般的聲音回答道:“主神的容光,我是必定要去禱告的。我會保護自己的。你,你也要小心啊。”

  希爾頓時覺得天塌下來也可以當被子蓋,滿心被幸福充溢:“我知道地,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出人頭地,我一定會賺夠錢,我要讓你當我的老婆,幸福一生。”

  費茜臉上紅無可紅,“嚶嚀”一聲撤回了手指,慌亂地道了聲“晚安”,連主神的日末禱告詞都忘記說,就落荒而逃,奔回了自己房間。

  直到關上門才發現自己心跳的厲害,滿腦子說不出是興奮還是羞澀,只覺得主神從來沒有靠自己如此的近過,心中一直在反復念著:“期望我主榮耀照亮所有世人的路,期望我主能夠指引楊林和海倫正確的方向,期望我主保護,保護……”那個“他”字,卻終於說不出口,滿腦依稀是一個褐發褐眼的少年男子。

  而站在自己房內的希爾,則一直注視著費茜離去的方向,直到過了良久,才被一陣劇烈的陷阱感應驚醒,他眼神猛然一凝,立即從窗口飛身穿了出去。

  奔行良久之後。希爾才來到了發出警報地陷阱區域,只見一片用草叢和樹枝掩蓋的特製獵人陷阱都爆裂了開來。能夠感應魔力波動的魔獸血和銀粉混合物悄悄在地上流淌著,在月色下除了有些許反光外,淡如無物。

  希爾仔細檢查了自己陷阱的魔法記錄器,又看了看這片陷阱所指的方向,心中已經明白:“原來是雪甫蘭大師離開了。那麼昨夜離開的,或許就是碧雪紅了吧。”

  即便是瞬移,所產生的魔法波動,仍舊被這些千年遊俠心血所構思的魔法陷阱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想到此處,他也開始相信確實是教皇的決議引起這些魔導師變動的,他看著遠方的麥娓公爵府喃喃說道:“海倫你仍然安然無恙的在公爵府裡就好,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

  忽然又想起先前手指上的那點溫柔,不禁再度心神蕩漾開來:“海倫,這是最後一次了,希望這些事情都了結之後,我們能有一個美好的結果,我會努力的。”

  然後他的眼神再度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掠過遠處的那些山川,仿佛看向最遙遠處的某點,心中猛然一陣想念:“楊林,你到底在哪裡?快點來吧。”

  仍舊是這片金黃色絢爛一片的國土,帶來的感覺卻是如此的不一般。那次是多麼的歡樂和浪漫,而現在卻都是因為記憶而留下的深刻烙印。

  海倫看著窗外的金色原野,同樣的蘭國月色,卻讓她感覺到了心中陣陣的抽搐,仿佛一個月前的分離一刻,又再次重現了一般。

  她現在將頭髮染成了藍色,在用雪甫蘭的化妝秘術稍稍改變了一點。特徵後,已經從原先的金髮美女轉變成了很具有蘭國特色的藍發普通女法師模樣,只是令她懊惱的 - - 卻是無論怎麼改換容貌,那個渾身燃燒火焰花的碧雪紅,都能從人群中將她準確的認出來。

  “或許是我的魔力振幅?”海倫疑惑的想到。只是她現在都無法確認自己體內魔網流動的力量,到底是該稱呼為“魔力”還是該象楊林所說的那種“真元”,只是這種隨時都在凝聚和累積的力量,確實讓她感覺似乎所有掌握的魔法都能順手瞬發,這也讓她信心大增。

  若不是數日前依靠這種奇特的魔力,她就算可以利用瞬移卷軸逃離碧雪紅的掌控,也必然會因為魔網的封印,而重新被追趕上的大師所擒獲,非常幸運的就是正好在碧雪紅再度找到她之際,海倫已經成功用這奇特的力量再度衝開了封印,然後又啟用了一個卷軸,才能繼續逃脫下去。

  這幾天一路的逃脫,只緣於海倫的心中始終堅持一個想法,那就是“楊林或許仍在蘭國。”即便她知道自己被擒回索斯的消息已經天下皆知,她的想法仍然不變:“楊林哥哥之所以現在仍舊不來找我,就是因為薩斯那個混蛋叔叔。”

  “薩斯肯定在將我擒獲之後,便也同樣和楊哥哥交手過,或許楊哥哥因此而受傷,才會如此銷聲匿跡,我一定要找到他!”手中銀鐲上的那個陽光少年,一直如此堅定著海倫的想法,當然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楊林在和她分手後所遇到的那些奇異事情。

  基亍這個想法,每次當海倫和碧雪紅周旋後,都是立即使用風系法術趕向蘭國這個方向,她確信只有從當日分手的那個村莊開始查找,才能找到楊林失蹤的珠絲馬跡。

  只是令她煩惱的是 - - 這個村莊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哦,那個村莊啊。蘭國的東南總督曾經發過一個《盜賊防治法》的命令,根據那個命令,所以被剷除了。”數十公里外的一個村莊農夫如此回答,見海倫一臉的迷茫,便用蘭國人特有的熱心解釋道:“那個命令就是說,凡是被盜賊洗劫過的村莊,都必須剷除,這樣下次盜賊再來的時候,就會因為無法找到熟悉的地形而迷路哦。”

  “說起來,尊敬的總督閣下還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才呢~”那個農夫用無可奈何的表情總結道。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7 13:47
205 都在想念


  確實如此,這種愚蠢的、禍國殃民的駝鳥政策,也只有如同蘭國這種從裡沒有迫遇過大幅盜賊襲擊和戰亂的國家才會想地出來,如果在索斯和瑪迦使用這種政策,恐怕也不用澤莫帝國動手,這兩個國家就全部變成荒原了。

  只是海倫雖然和那個農夫同樣無奈,但事實就是如此 - - 村莊已經不存在了,原來的痕跡也根本無法尋找,至於那些村民的去向,也成為了千古謎題。

  海倫失望之下,才心灰意冷地來到了這個小小的村落酒吧,因為不用再過多久,最大的煩惱就會如期而至,而在此之前,休息和補充體力那是非常重要的。

  就當海倫百般無聊對著窗外發呆之際,喧鬧酒吧中的一個聲音卻引起了她的注意:“老子本來當自己已經死定了,沒想到那個叫齊丹的金髮小傢伙會用閃電魔法哦。”

  “閃電?”海倫心中忽然一顫,這種從來沒有出現在艾斯大陸魔法史上的力量,可是只有在楊林身上看見過啊!再聯想到自己給他所染的“金髮”,海倫幾乎要脫口而出“楊林”兩個字了,只是“齊丹”那個名字,讓她稍微平靜了一些:“先不要激動。或許真的只是另外一個人,先聽聽清楚,先聽聽清楚……”只是驟然聽到這種極度相似心上人的消息。讓少女的心神極度搖晃,就連杯子都開始拿捏不穩了。

  “哦,主神在上,你就吹吧,什麼閃電魔法!嘿。就連艾斯大陸四魔導都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力量。還有那個什麼骷髏。費拉,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啊?”作為洽娜王國地後院,蘭國的佳釀一直吸引著總部設在洽娜的各國傭兵喜愛,所以這個靠近洽娜地村莊酒吧,也聚集著不少的閒散傭兵,就是這群傭兵中的一個譏笑著這個爆料傭兵。

  “嘿!你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傻瓜!你根本沒有親眼看見過,你憑什麼來說我吹牛!”那個傭兵身上還掛著殘破的“疾風”標誌,他的神情非常激動:“就連隕嵐大師都無法解決地那些骷髏,就被這個叫齊丹的傢伙一下子用很多木頭魔法給解決掉了!都解決掉了!變成灰塵了!”

  海倫的眼神越來越亮,法師袍中的那根家裡偷的法杖幾乎被捏出個手印來。

  “木頭魔法。哈哈哈!太可笑了!酒保,再給他點烈酒,相信很快就會出現泰倫的召喚術了!”那個譏笑者更加笑的大聲了,其他傭兵也紛紛哄笑了起來。

  爆料的疾風傭兵氣的臉紅脖子粗,他大聲吼道:“你們這群傻瓜,你們到了那個地方估計連尿都要嚇出來了!我可是僅有的幾個站在禁忌森林中心的人!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你們這群無知的傢伙!xx…………”之後便是一連竄的問候語。

  只是那群傭兵笑得更是前仰後合。那個譏笑者絲毫不理睬疾風傭兵的問候,繼續大聲說道:“哦,天啊,費拉我很同情你。畢竟自己傭兵困全滅,以後連黑麵包都很難吃到了,不過如果你要用這種東西來轉職吟游詩人的話。恐怕還是有點難度哦。”

  “哈哈哈哈。”所有傭兵更是一陣哄笑,那個疾風地傭兵火冒三丈,氣乎乎地離開了桌子,轉身就走。

  “那麼,那個叫齊丹的人後來去了哪裡?”疾風傭兵費拉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藍發的女法師,正用一臉渴望的表情看著他。

  而其他傭兵則忽然望著那根法杖停止了笑聲,眼神中流轉著不明的意味。

  那個疾風傭兵費拉則絲毫沒有留意到眼前少女右手所拿的法杖昂貴性,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這個少女法師的話語上:“主神在上!終於有人相信我說的話了!天啊。”

  海倫一時也有點尷尬,當下將這個明顯有情緒失控傾向的傭兵扶到了旁邊一個空桌,然後又向酒吧老扳打了個三聲響指,正是艾斯大陸酒吧通用的(,烈性麥酒”手語。

  那些在酒吧另一處圍觀的傭兵都交流了下眼神,顯然海倫的這個熟練手勢,讓他們排除了貴族後裔出來巡遊的可能。

  “那可是只有遊走兩年以上的傭兵或遊俠才知道的酒吧用語。”每個傭兵的眼中都是閃現精光:“沒有一個貴族少女會出遊兩年以上的,而且還沒有侍從。那麼那根法杖……”互相目光碰撞之後,留下的都是一層蒙蓋了灰色的欲望。

  就在這群傭兵開始眼神遊走的時刻,那個傭兵已經又喝掉了一杯烈性麥酒,顯然他的情緒很是激動,也不用海倫催促,便高聲說起了他的經歷。

  “嗨!主神在上,我可是三千人中僅有的幾個倖存者之一啊!”疾風傭兵費拉在連續說強調了幾次後,開始將他的經歷源源不斷地複述了出來,包括疾風的這次剿匪任務、少年齊丹的加入、疾風闖入禁忌森林的故事以及最後那些奇特詭異的變化,雖然有的地方因為那精神衝擊而記憶有些空白,但整個過程包含最後決戰中的片斷,都讓這個最後倖存的疾風傭兵 - - 用激動高亢的聲音完全表白了出來。

  他的這些切身經歷,對酒吧內地所有人來說都是非常震撼的,即便是那些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傭兵,也被他的“想像力”吸引了片刻。以至於在他講述這昨天發生的故事之時,居然酒吧開始沉寂下來,沒有人去打斷他。

  “疾風的禁忌森林剿滅任務?金髮。手持五彩光芒長劍的考黎獵手齊丹?”海倫的眼神不斷閃爍著驚喜地光芒:“那不正是我給楊林化地妝麼?除了這個傻哥哥,還會有誰?只是他為什麼會成為考黎的獵手?”

  她的心中無比疑惑,所以等費拉說完結局之後,海倫急切地問道:“那個叫齊丹的考黎獵手和隕嵐大師最後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費拉眼中有些許的羞愧:“;哦,主神在上。雖然我們疾風的人在面對那個邪惡的時候都勇猛無比。但最後結束的時刻,我害怕了。是的,最後我害怕了,所以當隕嵐大師給我們幾個活下來的人定向瞬移卷軸的時候,我們就直接回到洽娜了。”

  費拉羞愧的眼神中略帶著瘋狂:“老天,那可真是讓人想想就感覺後怕的事情啊,另外幾個夥伴回來後就離開了駐地,我一個人實在是忍不住,所以就來到這個地方,因為我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大家。不然我會瘋掉的。真的。”

  “原來是這樣。”作為雪甫蘭大師地最愛學徒,海倫自然清楚自己導師和隕嵐之間惺惺相惜的友情,那麼隕嵐擁有雪甫蘭大師的作品也是正常,何況超遠距離定向傳送卷軸在大型法陣支持的傭兵團內也並非特別稀有的物品,畢竟雪甫蘭大師的魔法研究經費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源出於此。

  “哦天哪,您可真是一個好人。除了您之外,沒有一個人願意聽我說這些故事。”費拉用充滿感激的眼神望著海倫。

  海倫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從這個傭兵的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但又產生了無數疑問,頭腦霎那感覺很是暈眩,於是她站起來。掏出了幾枚銀幣,讓酒吧的老扳再給這個可憐的倖存者幾杯麥酒,便準備離開了。

  “嗨嗨!等一下。”起先的那幾個傭兵忽然一起站了起來,攔住了她的去路,:“那個蠢豬的故事確實非常有趣,不過我們也有些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

  海倫頓時感覺很惱火,她現在頭腦混亂心情不好,而且她充滿個人挑戰歷史的傭兵經驗也告訴她 - - 眼前這些人只是找茬,她用碧藍色的眼眸掃視了下周圍,發現整個酒吧裡除了那個已經醉倒在桌子上的費拉外,其他人的眼神都有些躍躍欲試,就連酒吧老闆也舔了舔嘴唇用奇特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當海倫摸到自己法杖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 - - 畢竟以前和修等人一起冒險的時候,敢於貪財根本沒有幾個 - - 龍威可不是好玩的。

  “以後這方面可要注意了。”海倫的心中如此告誡自己,不過她可不願意乖乖地把法杖交出去,自身力量的飛躍也讓她有些想看看自己有多強的衝動,於是微笑著問道:“你們不是傭兵嗎?什麼時候轉職成盜賊了?”

  “呵呵,看來不是雛兒啊!老子有興趣,兄弟們卸了她點子(艾斯盜賊暗號:財物)後,老子願意出一賽特的玉弄個頭籌玩玩。”那個饑笑者看著海倫法師袍下的曲線,流著口水說道。

  艾斯大陸的流竄傭兵,自古就有著空閒時刻客串盜賊的黑暗傳統,只要做的乾淨,就沒人追究,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 - 同時也是崔斯特萬人斬這個盜賊殺手以前也曾殺過很多傭兵的原因。

  不過當這個傭兵剛州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力量湧動,人就已經撞破了酒吧的木質牆壁,嵌入了對面的民居牆上,然後一陣驚呼聲隨之響起。

  “NND,怎麼回事?”他看到不遠處同伴詫異的眼神,不禁略微好奇地隨著他們目光看了下胸部,只見一個燃燒的大洞赫然出現在自己胸口,頓時一陣劇痛傳來,當場不醒人事。

  “兄弟們,上啊!”其他傭兵在短暫的刺激過後,立即反應過來。或許海倫的魔法師身份讓他們放棄了警戒心 - - 畢竟這麼年輕,而且又在酒吧這麼空間狹小的地方貼身肉搏 - - 地沖了上來,完全忽略掉那個瞬發的魔法了。

  海倫輕輕一笑。手指圓轉之際一輪耀眼地冰盾已經出現在左手,只聽“叮噹”數聲巨響,冰盾安然無恙,那幾柄制式武器反而出現了缺口,同時那些傭兵只覺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就看見又有兩個傭兵發出慘叫和燒糊的味道橫飛出去、生死不知。

  再回首。那個藍發地女法師已經飄飛在酒吧的天花扳上,離地足足有三米左右了。

  “殺了她,不然我們都要被通緝!”驚覺自己碰上釘子的傭兵紛紛叫嚷了開來,其他那些原本還嘻笑觀戰的酒肉朋友也加入了戰困,他們都明白如果讓這個女法師逃脫的話,恐怕自己以後地傭兵生涯都要劃,上句號了,雖然平時兼職盜賊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如果只能幹那個的話,恐怕自己親屬都要受到牽連。

  在這種威脅下,所有人都奮勇當前。更何況此時他們還有一個想法:“說不定正是那柄法杖的力量,才讓這個女法師這麼強悍的。法杖總有魔力耗盡的那一刻,到時就是我們為所欲為了。”故此有的開始揮發鬥氣發出零星的氣斬,而有的則乾脆張弓搭箭進行瞄準。

  海倫則平靜如初,雖然她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混戰場面,而且還是在相對狹小的空聞。但體內的力量和於魔法元素地共鳴,卻讓她絲毫沒有慌亂之感!反而有種奇特的自信出現在心際:“他們的動作都好慢啊。”

  確實這些傭兵雖然也有不少達到了劍士的標準,但他們的動作此時出奇地緩慢,海倫心念微動,防止法術射擊和抵擋近身肉搏的冰盾已經消散。取而代之地則是一堵憑空產生的風牆,猛烈的颶風忽然出現在這個高達四點五米的蘭國特色酒吧內,頓時將那些弓箭吹的不知去向。

  那些傭兵只見風牆忽起忽滅之間,一個藍發身影驟然再度出現在他們的頭頂,寒氣襲來之際,每個人地腳下都出現了一個凝固的冰環,同時一股硫磺之味再度飄起,頓時四五個人的慘叫聲響徹酒吧。

  “五星大法師嗎?魔導師嗎?!”

  “我不能動了,救命啊!啊!……”

  “快逃啊!沖出酒吧!”

  強弱太過分明的戰鬥,瞬間的數個生命消散,讓這些習慣弱肉強食的黑暗傭兵第一次感覺恐懼,部分人鬥氣勃發之際,居然奇跡般衝開了禁錮腳步的冰環,向門口拼命奔去。

  海倫微微一笑,她可不願讓這種傭兵渣子僥倖脫身,何況,‘既然開了殺戒’就要殺個乾淨”,這是修的名言,只是當她手中數顆五星“焚天追擊彈”悄然升起之際,忽然臉色一變,火星驟然消散。

  而那些逃向門口的傭兵也猛然停下了腳步,就象定格一樣停滯了數秒,忽然身上冒起了一股鮮紅的火花,劇烈的花朵盛開之後,只有雪白的粉末飄灑在了地上。

  原本充斥的哭泣聲驟然斷絕了,殘餘傭兵的眼神一片呆滯。

  “你的卷軸用完了嗎?”酒吧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鮮紅烈焰圍繞的美貌女子,用輕柔的聲音問海倫。

  “還沒有。而且永遠不會用完的。”海倫微笑一下,忽然一陣魔法波動蕩然升起,那個美貌女子猛然一聲尖利的呼嘯,身影隨之而至,只是已經為時過晚,在魔法的波紋中,藍色頭髮的海倫已經消失無存了。

  “好聰明的女孩。”碧雪紅用手指撫摸了下眼前的空氣,似乎在感悟先前那陣魔法波動:“這不是卷軸判印的力量,那麼說,你已經可以自己掌握瞬移的力量了嗎?”

  “呵呵,我會得到你的。”碧雪紅的笑顏忽然蕩漾了開來,隨著一朵鮮花的盛開,整個酒吧所有站著的人忽然都發現自己頭上有一朵灼熱的紅花在生長,牆壁和屋頂都變成了粉末蕭蕭落下,而那個女子則悄然尾隨某個方向而去。

  良久,費拉醒過來之後,看著一片灰燼中唯獨只有自己的桌子安然無恙,不禁疑惑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雙月如水,猶如一個墳場。

  而蘭國某個地方的空間在一陣波紋透明後,海倫的身影乍現,她看了原先的那個方向,心中已經知道自己該去的地方了:“回索斯,楊林哥哥一定會來找我的。等我,楊林哥哥。”

  當時明月下,斯人在何方。

  回首闌珊處,往事不堪想。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7 13:49
206 展翅高飛


  時間回到了一天之前。

  隨之幾道魔法波紋的閃動,剩下的兩三個倖存疾風傭兵,在得到隕嵐大師的瞬移回程卷軸後,都帶著滿臉的呆滯和震撼消失了。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楊林看著眼前的純白魔導師。

  隕嵐大師彎腰和楊林一樣坐在凸起的石頭上,被邪惡附身的崔斯特在臨走前刺他的那一劍雖然被冰盾所擋,沒有刺中要害,但仍舊讓這位大師的肋下出血不止,就連身邊的烈焰也已經消散無幾。只是他臉上的神色仍日珠為平靜,初生的泰倫將大師臉上照的一片金黃:“我會找個地方修養一下。”

  然後大師將臉轉過來看著楊林,用堅毅的神色說道:“之後我會去教廷,將所有的事情詢問個水落石出。”

  楊林一陣心神激蕩,他或許瞭解這位洽娜魔導師是一個固執的人,卻沒想到他的固執中還夾雜著類似魔法研究狂般的偏執,當下便說道:“大師您不要去了,東方十國包括澤莫的國庫案確實是我做的。”

  隕嵐大師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點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

  楊林便將他如何從澤莫帝國一路盜到逖蘭的經歷都詳細說了一遍,其中出人意料順利的過程,也讓隕嵐大師頻頻露出驚異的眼神,不過馬上又露出釋然的神色,顯然從先前楊林的奇特身手中獲得了答案。只是地球修真少年在講述他的故事之際,隱瞞了自己是從異界來和為什麼要偷盜這些玉的理由。

  “為什麼要這麼做?”隕嵐大師在他講完經歷後,果然如此地問了一句。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楊林也很簡單地回答道。畢竟無論是自己的來歷,還是盜玉的理由,都不僅是個漫長的故事。而且即便能夠和這位大師解釋清楚,也改變不了自己盜玉地事實。

  出乎意料的是這位洽娜王國魔導師並沒有追問下去,他在凝視了楊林片刻後,只是輕聲問道:“那些玉還在嗎?”

  “沒有了。那些玉都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楊林攤了攤手,很坦誠的回答道。他甚至做好了決定:如果隕嵐一定要將他帶走的話,他會全力反抗然後離開。因為道理很簡單:“我承認我做的一切,但我一定要回到地球。”

  何況現在他需要急切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最主要的還是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和艾斯大陸是同一個世界的組成部分。

  只是再度出乎他意料的卻是隕嵐大師並沒有表示要將他繩之以法的意圖,這位令人尊敬地大師在凝視了他數秒後,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表示強烈地驚訝,而是站了起來輕輕說道:“我知道了。”然後問道:“我還是要去教廷,這裡有多一份瞬移回程卷軸。如果你需要回到洽娜的話。可以給你。”

  這次輪到楊林滿臉的詫異,他忍不住站起來問道:“大師您為什麼還要去教廷?”

  “想知道理由嗎?”隕嵐大師的臉上帶著一絲安祥的色彩,仿佛先前根本就沒聽楊林述說一般。

  “想。”楊林滿臉寫著“異世界人就是想法不一樣”的字問道。

  “因為首先是你之前的所有作為,讓我知道你還是站在正義這一面的人。”隕嵐大師露出神聖的表情:“主神說,正義的人必定有其正確的理由。所以我相信你如此做,必定是得到主神允許的,否則你也會逮到神譴。”

  “其次玉之一物。本來就是諸邪之首。千多年前,也只是頑石而已,並無價值。你之所為,和那些盜賊不同,他之所取,傷人害命。而你之所取,只是所謂國家在斂收之後為你所得而已。這個大陸分成如此多的國家,早就不是主神當年地意圖了,既然已經壞無可壞,那也不多你這一樁。在我看來,供奉主神的玉也好,國家斂收的玉也好,多之不多,少之不少,何況你一盜十一國,倒也公平。”

  “那麼既然你得玉的理由可以被主神所許,而你的作為又其實並沒有影響到大陸的民眾,最後你的玉又都已經消失 - - 也無法歸於各國國庫,我又為什麼要擒獲你呢?”

  “你所做既然違反了各國法律,那麼就自有各國相關之人來和你周旋,你若真得主神照顧,那麼應當無事,我只是一個魔導師,當然管不了這麼多。”隕嵐大師的眼神中略微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只是俄頃後便被嚴肅所替代:“所以我此去教廷,並不是為了消除你罪名,而是為了確定你手中的戒指和這次討伐禁忌森林黑風盜賊的時候,為什麼教廷的命令會如此奇特詭異。”

  楊林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至此才知道眼前這位隕嵐大師確實是如同傳言中那般特立獨行,而且看問題的角度中摻雜著各種宗教信仰和個人理解,所以詭異之處很讓人摸不著頭腦,只是這位大師既然奇特地對放了自己一馬,也著實讓他松了一口氣,憑心而論,楊林也不願和他真的動手,只是知道一旦碰到和主神教義相關的問題,這位編外宗教狂必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他此去必定是詢問那勞什子教皇關於我身份的問題,不過我對自己一會是神之使者,一會是惡魔使徒也摸不著頭腦呢。”想到在短短一個月,教皇的命令會這樣矛盾,也讓楊林感覺傷腦筋,更何況現在又出了禁忌森林這件事,那神秘存在最後離開時的那句“我還會來找你的”,不禁讓他感覺自己尋玉旅途上又多了些不安定因素:“也好,反正這位隕嵐大師身份尊貴,如果能和教皇溝通一下,必定也能知道些什麼,最好能讓教皇明白禁忌森林發生的事情,這樣的話,也算我對艾斯天陸的一點補償。”

  如此所想的楊林也就不再多說。當下便對隕嵐大師做了個送行的禮節,他在艾斯大陸混了這些日子,也對各種民俗瞭解不少了。

  “那麼你接下來會去哪裡呢?”隕嵐大師微笑著問道。

  楊林一下覺得自己心中需要安排的事情無比繁雜,修的身影、海倫的笑臉、小師妹的倩影、傳送器背後的那個黑色空間、穆真人和四組兄弟的面目以及所有的記憶都洶湧而來,正當他還在整理頭緒的時刻,隕嵐大師將一個瞬移至洽娜王國疾風營地的傭兵回城卷軸放在他手裡,然後說了一句:“聽聞海倫已經被麥坭公爵的人帶回了索斯王都,最晚月底就將成婚,希望你好自為之。”

  楊林心頭一震,頓時說不出話來。他此時才知道原來當日海倫是被他父親的人帶回索斯的,只是在痛責自己不該在那時離開海倫的時候,隕嵐的那句“最晚月底就將成婚”卻讓他腦海再度混亂,不禁脫口喃喃說道:“她要結婚了嗎?我應該去找她嗎?”

  兩個世界的人,其中還夾雜著一個不應該保存的秘密。

  一個是愛他的人,或許他也開始有點喜歡她了。

  一個是他愛的人,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稍,也是情濃意切之時。

  現在放棄的話,應該還是來得及吧?讓原來這個世界的人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讓她找到個合適的伴侶,而自己做完該做的一切,比如將修拯救出來,然後悄悄回到自己的星球,是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呢?

  楊林頓時陷入了迷茫,只覺若是從此成為過客,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想到那日在驚喜鎮旅館中給可人鐫刻銀鐲之時,那張喜笑顏開的深情笑臉、將區區十五銀幣的物事當作無價之寶的喜悅,又再次回蕩在腦海之中。

  “既然她就要因為媒妁之言而結婚了,我是不是應該現在放棄然後悄悄離開呢?”隕嵐大師消息所帶來的震撼,導致這句話出人意料地回蕩在楊林的腦海裡。

  “應該去找她。身份和地位以及過往的錯誤,並不是藉口。”純白烈焰環繞的隕嵐大師出乎意料地用很肅穆的語氣說道,他並不清楚楊林心中所想,但卻不妨礙他的話語:“一個女子,若是一生有個人讓她愛,那是她最大的幸福。而若是她愛的那個人,能夠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就是對她最大的恩賜。”

  如果二十年前,那個英俊的少年劍士出現在那場婚禮上,那麼自己或許會心痛,但那個紅衣女子會很幸福地和那人生活在一起吧?自己心痛過後,想必也會祝福他們。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7 13:49
207
  而不會象現在那樣,一個隔山遠望,一個獨守空塔,而自己雖有夫婦之名,卻一生都在雲遊四海,找尋心靈的慰藉。

  這是一個過來人對另外一個年輕人所說的話。

  楊林半晌沒有回答,就連隕嵐大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當泰倫光芒灼傷他眼睛之時,他才猛然心中清醒過來:“是了!我去找她,告訴她一切。如果她不愛我,我就祝福她!”

  “如果她仍舊喜歡我,那我就帶她回家。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就要負責到底!”

  “大不了,就是切小JJ而已!”

  在十一月秋季的清晨泰倫光芒中,二十歲的少年猶如搏天之鷹,展翅高飛在禁忌森林的半空,波紋閃出,身影已經消失。

  隨著一道魔力振盪,五彩的波紋瞬間出現在空中,楊林穩穩地站立在空地之中,當魔法的力量散去之後,他不禁由衷歎道:“異星法術還是有點看頭的。”

  這種定點傳送,並且瞬間飄移的空間技巧,也確實是地球修真門派所缺少的。何況那個卷軸也設計的非常巧妙,只需拉開上面的秘銀和魔獸血封印,封存的魔力便洶湧而出,瞬間完成一個法陣的建構,所以即便是楊林也能施展如意。

  “若是地球修真也能這樣設計法寶,那該有多好。”想到這裡,楊林也有點發楞,不過他隨即想起傳說裡中國古代老百姓也曾只要知道口訣,就能使用法寶的故事,不過現在都失傳了,長歎一聲,將這個殘破的卷軸放入了芥子袋中,期待今後有時間能研究一下。

  “畢竟萬法皆通,如果能就此找到讓法寶簡單化的法門,也算是為祖國作出了貢獻。”想到如果我國軍隊都能人手一枚“翻天印”砸老美的航母,地球少年也不禁有些衝動。

  只是當他看到身邊一陣空蕩蕩,除了蕭索的營地便人影全無的時候,先前的感歎便蕩然無存了,一陣悲傷和淒涼隨之湧上心頭。

  偌大個傭兵營地。只有營房和旗幟仍在飄舞,先前回來地那幾個殘餘傭兵也去向無蹤,真是說不出的寂寞和空蕩,想必原來留守的疾風傭兵在知道全員盡墨,連崔斯特等都下落不明的消息後,也作鳥獸散了吧。如非知道自己用的是疾風回程瞬移卷軸,恐怕說成是荒山野嶺,楊林也會相信。

  “可惜了。艾斯大陸有名的疾風傭兵團。或許就此除名了吧。”這三千疾風傭兵或勇敢、或膽怯,有劍士、有祭祀也有法師,最後瘋狂衝鋒時那刹那間爆發出的呐喊仍舊在楊林的腦海中回蕩,最後落了個煙消雲散,也正如地球俗語所說:瓦罐不離井口破。

  楊林心中感傷之餘,右手三昧真火湧出,直在那層堅硬地演武場上烙刻了一番。當神念感知有不少人的向這裡搜索而進之時,他知道是疾風傭兵團魔力結界耗盡,附近其他傭兵團的人聞風而至翻找值錢事物的,便長歎了口氣。縱身如風般消散在了空中。

  唯獨留下用漢字鐫刻的“疾風英雄永垂不朽,向疾風英雄學習。”幾個大字。默默地仰望著蒼空中的泰倫。

  楊林的身形在空中不疾不徐地前進。返虛秘境的力量已經可以讓他將“清風化影”練到極至,雖然仍差隨意宗無上遁法“清風遁”有點距離,但已經可以身隨心念、隨意前行了,只是他在準備一口氣橫越到索斯王國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妥,便按照神念探察身形閃落。悄無聲跡地落在了一個繁華地洽娜城市中。

  直到他皺著眉頭登記了個旅館,然後小心地用真元護住臉上、頭髮化妝,用五行水術將自己清洗了個乾淨,並將衣物等用離火輕輕烘乾後,那種不妥的感覺仍舊沒有消散。

  “是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去嘗試。”他在看著鏡子中自己金髮碧眼的造型之時。終於為自己心中的不妥找到了答案:“海倫和那王子地訂婚及婚禮,必定是保護極端周密的。倘若一時不察,打草驚蛇之後再想找到海倫,必定是難上加難。所以第一次必須要謹慎,一定要確認清楚,否則就將鑄成大錯、悔之晚矣。”

  他卻不知這番小心,卻正好給這個大陸的歷史進程,帶來了未知的變化。如果楊林這時進發到索斯,得知海倫已經逃脫的消息,茫茫人海中,也未必能夠和海倫再次見面;而麥娓公爵等準備不足,也或許會讓他逃脫。但此時的這番顧慮,卻正好給了他自己、麥娓公爵以及海倫都有了更多地準備時間。

  幸運或不幸,又有誰知道呢?

  主意已經打定的楊林,卻陷入了另外一個苦惱:“我又如何才能混入索斯王都,要用什麼身份混入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呢?”就在他苦苦思索、搜遍腦海中每個關於索斯王國的記憶、同時懊悔以前實在太不關心大陸國家細節之時,街上的一陣嘈雜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快去看啊,教廷的紅衣大主教來了呢。”

  “哦,主神在上,主的恩澤遍及大地。”

  “高興什麼啊,聽說這次紅衣大主教是為了禦玉的事情才出巡的,到時候要重新繳納稅金的時候,可就哭不出來了哦!”

  “你個瀆神者!禦玉是供奉給無上主神阿羅耶的物品!怎麼容許你這樣褻瀆?!來人啊,打死他!”

  這些呼喊聲、感恩聲、咒駡聲和吵鬧聲都從喧鬧的街上蜂擁闖入了楊林的旅館房間內,少年的心中略微有絲愧疚,但當他剛準備關上窗戶、拉上窗簾的時候,卻忽然停下了動作,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遠處。

  因為這個時候他在遠處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人的面容雖然只是在馬車的小視窗中小露了一下,但卻讓通明道心迅速檢測了出來,正是楊林打心眼裡沒想過會重逢的澤莫地方教廷主教 - - 現任教廷紅衣主教的那瑪閣下。

  “想不到這位主教大人倒是平步青雲啊。”絲毫不知這位主教大人仕途之高升正是拜他所賜的楊林,陡然感覺一陣心血來潮,好象預示著自己和這位主教大人必定會有什麼交集一般,只是來回思量,卻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其中的奧妙。

  隨意宗第七層“隨意”當是隨心所欲,略窺未來過去之事。他的師父穆真人,已經可以推算前後十年的吉凶變化,可稱得上是世俗界中的仙人了,當楊林出發時穆真人的那句:“回來後就和小師妹成親吧”以及說話時的古怪眼神,其中所包含的深意,也是少年至今才剛剛領悟和感覺到的,除了尊敬和感悟,別無其他想法。

  而少年此時雖然只有第五層的“返虛”,和第七層的境界相差良多,但只要邁入第四層“控道”境界,依照隨意宗那奇特和一般修真完全不同的心法,就已經具有不同程度的預知能力了,所差的只是預知內容的清晰程度和所預知的時間長短而已。

  所以此前楊林在龍巢、驚喜鎮和禁忌森林中隨時感覺到的不安和危險,都在此後 - - 兌現,直至今日的心血來潮,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的了。

  “那就去看個究竟吧。”楊林感覺冥冥中似乎有人牽引著他一般,眼中神色從堅毅到明澈,當即將五行長劍隱入芥子袋中,然後換上委託旅館老闆購買的洽娜衣物,心法閃動之際,已經如清煙般似緩實疾地沒入了樓下喧鬧的洽娜王國街中。

  當他被那群人潮淹沒之際,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陌生感,原先在其他國家中即便千萬人同在,依舊孤立的感覺蕩然無存,當感覺奇怪的他細細端詳了身上的衣物和周圍的人群時,才發現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是大漢王朝嗎?”身周人群的黑髮黃膚、身上斜襟長服、周圍古色古香的香木建築以及單音節的洽娜語言,完美地解釋了他心中的熟悉感源頭 - - 這便是一個墜落在其他星球的中國。

  “是的,除了年代。”倘若身邊再有汽車和手機的話,楊林會絲毫不懷疑自己回到了地球中國的某個古鎮:“造物的相象果然很是神奇。”

  就當楊林沉浸在差點因為趕路而錯過的洽娜王國奇景之時,一道銳利的風聲從背後響起,他左腳輕輕轉了一下,身形已經不帶絲毫煙火氣地周轉了過來,恰到好處地避過了那股利風。

  “嘿!算你走運!”那個引起銳利風聲的長鞭猛然縮回到豪華馬車的車夫手上,他雖然有些驚訝,但卻沒有在意,顯然車上貴客的安穩才是他關注的事情。

  “籲”了一聲後,那輛前後有數十位洽娜王國騎兵保護的豪華馬車,便從楊林和其他洽娜王國民眾夾道的歡迎中疾馳而過。

  “嘿嘿,我看到主教大人的臉了。我決定三天不洗眼睛!”

  “主神在上,希望洽娜王國國運長久、萬世不衰!”

  楊林擺了擺衣袖,這身洽娜王國的服裝穿在他身上格外的飄逸,只是金髮碧眼珠為礙眼,他福至心靈之下,忽然破解了雪甫蘭化妝流派的奧秘:“只要不破壞臉部,把頭髮染黑眼睛變色不就好了嗎?”

  當他再從附近一家墨水店後門出來的時候,五行仙術的自然流動再配合墨水的功效,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通的洽娜王國黑髮男子,除了頗為俊俏外,已經沒有礙眼的地方了。

  “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呢?僅僅搜集禦玉嗎?”洽娜王國地處東部十國中心,實在不是啟程的最佳選擇地,楊林抱著這個疑問,在冥冥中無形力量的推動下,向著被標上了心陣的那輛馬車徐徐追去。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7 13:49
208 正中下懷


  洽娜王國的這個都市非常浩大,整個街道都是按照井然有序的形狀規劃而成,房屋梯比鄰次、錯落有致,路上人群都歡欣鼓舞,從他們的喜悅的臉上和錦繡的衣著,楊林可以感覺這個異星古國所具有的繁華和喧鬧。

  “澤莫那個小商販還真的是沒有吹牛啊。”楊林聯想五個月前剛入異星時,那個販賣劣質刀劍的小商販介紹洽娜王國的盛況,覺得恍如一夢。路上這些洽娜人士,年輕的或俊朗瀟灑或嫵媚多姿、稚童可愛、老者飄逸的形象,以及人人都有的儒雅氣質,讓他沉醉在其中。只覺世劌、桃源也莫過於此,心道:“有如此出色的國民,也難怪艾斯大陸千多年動盪,卻始終沒有一個國家敢欺負這個代代有兩個魔導師的國度了。”

  “犯我洽娜者,雖遠必誅。”傭兵團中洽娜傭兵經常放在口中的豪言,此時又回蕩在他的腦海裡,就當他憑藉通明道心的牽引不露痕跡地追隨那輛主教馬車、自己卻沉浸在觀察和回憶之時,忽然感覺周遭環境已經很是冷清了,當下警覺地停下了腳步。

  原來此際已經是接近一個巍峨的龐大建築了,巨大飛簷門外是成排的代甲衛兵,冷峻的眼神和雪亮的長劍,讓整個廣場內很是蕭瑟和冷寂,而那輛馬車和若千騎士則筆直行駛了進去。

  “莫非是皇宮麼?”還沒搞清這裡是何方地帶的追蹤者,正好站在這片廣場的邊緣,雖然不是很顯眼,但也已經引起了那些侍衛的注意。楊林隨即一個飄然地轉身,沒入了其他那些同樣止步地人群之中。

  “哦,是外鄉來的啊。呵呵。”賣餅的大伯很是熱情:“洽娜神聖王國的都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先不說王城的浩大和氣勢,就是延國境而設立的萬里城牆,也堪稱是艾斯大陸的奇跡呢,至於王府水井還有玻璃街,以及燕紗萬商城還有……”

  楊林滿頭大汗地接過了餅落荒而逃。心中長歎:“果然是王都。不過,那個大伯還真是熱情啊……熱情程度和嘴皮地俐落還真和另外一個時空的有一拼。”直到鑽入一個空無人跡的小巷,才定下心來探察神念的標記。

  “卻是停在某個地方了呢。去還是不去?”楊林將那個噴香的餅真空包裝塞入芥子袋後,開始了接下來的盤算。此時他心中的那陣感覺依舊如初,似乎不去將會錯失一個良機一樣,猶疑了一下,主意已經打定:“那就是去了,反正澤莫王宮和十國國庫都進過,多去次洽娜王宮也不算什麼,何況就算被發現。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普天下想要攔住我的人還真是不多的。”

  當下人影一閃。已經躍上房檐,此時際近正午,陽光明媚之下只見一道淡若無物的影子隨風而去,幾近不可查。

  “返虛”秘境已經略有小成地楊林。在如虎添翼的“清風化影”身法下,毫無聲息地掠過了正門地守衛,宛如和五行元氣融為一體的力量,絲毫沒有引起任何魔法陷阱的波動,直向著那神念所指引的心陣方向追隨而去。

  “不過若是希爾地獵人陷阱,會不會發現我呢?”不知為何。楊林忽然想起了在驚喜鎮集市上無意中所發現的 - - 那個希爾所佈置的有很奇特臭味的陷阱 - - 東西:“什麼時候找希爾試驗一下,不過好象遊俠的這些東西,從來沒在這些重要的地方見過呢。”

  他卻不知遊俠作為非貴族地存在,歷來就不受艾斯大陸王室和貴族的重視,他們的力量,也多是發揮在追擊盜賊和當斥候之上。而各種重要所在的佈防。卻全是由溯源可到主神那一脈的法師所佈置的。

  “這樣才正統啊。”這是艾斯大陸所有貴族和王室地心聲。不過除了楊林,千年來還真沒有人能夠如此輕易地破解這些 - - 可以敏銳探知所有四系魔法元素變化的警報裝置。

  當楊林心中盤算著這些和艾斯大陸民俗格格不入的奇特念頭之時,他已經來到了心陣所標記的所在 - - 那是一個華麗的宮殿,殿門口和宮牆上滿是警衛和法師,還有數個穿著教廷服飾的祭祀在門口等候著,那輛豪華的馬車也停在門口。

  “應該就是這裡了。”進入“返虛,‘就代表已經臻至道法化境’此時的楊林絲毫沒將那些警惕的守衛放在心上,他盤算了一下那些人的眼神巡視規律,在正對自己的那個法師頭微微向左移動的時刻,人已經如清風般滑了過去。

  “怎麼了?”一個帶著長劍的侍衛問身邊的法師同伴。

  “沒什麼。”那個四星法師皺了皺眉頭,他將頭上的飾帶重新端正了一下,心中微微奇怪剛才那陣若有似無的微風。

  得進大殿之後,楊林立即便被一陣魔力的海洋所包圍

  “要死,(皇宮)還真是謹慎,得虧已經返虛,不然肯定砸鍋。”虛驚一場的少年已經融入了那層海洋之中,身形掠閃之際,瞬間脫離了那層法陣結界,輕如絮風般鑽上了殿頂,就象最初那時闖入澤莫皇宮一樣,來到了比較熟悉的位置。

  “難道卻是議事大殿?”頗象電視中經常看到的那些皇宮景象,諸如單獨的豪華椅子、長長的序列座位以及臺階等,讓修真電視狂大約確認了這座宮殿的用途,只是此時時間過了正午,而且寥寥無幾的人數和美食大宴,又讓他有些不確定。

  “主神在上,能夠讓紅衣大主教親臨鄙國,朕也覺得是洽娜王國的榮幸。”坐在頂端豪華椅子上的男子用低沉的聲音娓娓道來,楊林抬眼望去只覺此人很是清雅。“想必這就是洽娜王國地現任國王了吧。”

  “主神在上,能夠得到艾斯大陸第一奇國洽娜國主單獨召見。也是教廷的榮幸,希望主神的光輝能夠永久照耀每個國度。”回答的自然是楊林的老熟人 - - 此際現任教廷紅衣大主教的那瑪,他的這番答禮也算不卑不亢,頗有大主教的風範。

  “原來如此。”楊林終於確認此處確實是皇宮正殿,也明白了這些人地身份。

  “好說好說,這次那瑪主教來到鄙國,應該要盡興才對,朕就讓禦弟作你的陪同和導遊。也方便主教大人的行事。”洽娜國王略帶微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感謝國王陛下的美意。”那瑪主教從奉宴席上筆直了身形,做了個躬身的禮節,但心中卻如明鏡:“還派一個監管的啊?!怕是也有秘密國庫玉儲吧?既然不便推辭,那就笑納,只要你這個禦弟照顧的到位,老子也就放你們一馬。”

  因為千年艾斯大陸的禦玉供奉機制,導致各個野心強國都有秘密的玉庫,這是幾乎公開的秘密,只是既然千年都沒發生什麼大事,教廷也睜眼閉眼就當沒看見。而此次各國國庫被盜。教皇仍舊堅持禦玉繳納,也正是基於這一點。所以各國地反應才不是當場掀檯子,只是之後的倉惶更多地是因為十國將被繼續掏空,而澤莫卻能有時間逃過一劫 - - 擔心發生強弱失衡的戰爭而已。

  不過這個洽娜是大陸最小的國家,為什麼也有秘密玉庫。卻讓那瑪主教在開始的時候稍微迷惑了下,轉瞬就明白了過來:“能夠代代都有兩個魔導師產量,這個金費恐怕也不簡單。”培養一個法師需要多少投入,而培養出一個魔導師地投入是多少,那瑪主教也是心中有數,此時卻油然起敬:“洽娜能千年不墜。怕也是緣由於此,能夠做到國家雖小,卻從來沒人敢欺淩,也真是殊不容易的事情。”

  “也不用客套了。”那個站在國王身邊的年輕人微笑著說道:“其實我和那瑪主教也算是有過幾次見面的了。”

  那瑪主教抬頭仔細看了下那個年輕人,忽然想了起來:“哦,原來是你。”卻正是上次因為黃龍封印、楊林身份曝光而導致各國使者彙集教廷的時刻。在那次集會上口稱:“碧雪紅是我姐姐,隕嵐是我姐夫……”並且痛毆瑪迦國賤人特使的那個人。

  “呵呵,原來是熟人,那就好。他的名字叫碧藍空,正是我的禦弟,也是碧雪紅大師的親弟弟。”洽娜國王神色安祥地說道。

  “原來如此。”那瑪主教微笑著和這個叫碧藍空的皇族年輕人握了下手,心中暗道:“也難怪當初薩斯那個傢伙會和碧雪紅分手,公主啊,乖乖,一個普通劍士又如何是魔導師和公主間婚禮的對手?”當年麥娓沒有發跡,薩斯也不是劍聖,而隕嵐已經是魔導師,再加上那瑪知道原來碧雪紅還有公主身份,自然能勾勒出當時薩斯離開地大致心情,以及為什麼可以突破劍詠境界的心理因素了。

  當下三人一陣寒暄,及得片刻之後那國王才問道:“此次那瑪主教親臨各國,卻不知行程如何安排,也方便鄙國做些準備。”

  “哦,這倒不勞煩國王陛下了。”那瑪主教微笑道:“此次我的任務很是簡單,只需讓各國的特使將各地的禦玉統一交納到洽娜的教廷,然後通過法陣一起傳送到羅德教廷即可,我只是監督和查數而已,及到最後,還要去次索斯王都,代表艾斯大陸教廷慶賀麥坭公爵大人女兒的婚禮,到時才需要麻煩國王陛下代為安排路上行程和過關檔。”

  “呵呵,這倒也簡單。”洽娜國王微笑著回答道。

  只是趴在梁上的楊林心中激蕩到差點叫喊出來:“正是太巧了!我該怎麼混進去?怎麼混進去?”

  各國的秘密玉庫,還有能夠合法地闖入索斯的公爵府得見海倫,難道不是正中下懷嗎?

  但是,怎麼才能進入這個教廷的團隊呢?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7 13:50
209 一場好戲


  正當楊林心頭振盪和急切思索之際,一個悠揚的聲音又起:“不知鄙國隕嵐大師日下可好?”卻正是那個國王的詢問。

  此時離開禁忌森林最後一戰已經過去了兩天,按照時日來算,同樣擁有瞬移回程卷軸的隕嵐大師想必也已經到了教廷。洽娜國主的這一問,也等亍間接地幫楊林詢問了關於他身份的問題,所以他也是精神一振,聚精會神地聆聽著那瑪主教的回答。

  “主神在上,隕嵐大師一切應該安好。”那瑪主教神態卻很沉穩,絲毫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倒讓楊林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右手的神奇戒指:“難道我的這個東西不是很重要嗎?”他想到此前費茜的那些神奇力量、教廷的兩次更改通告,以及禁忌森林最後那個存在的臨別噌言,卻和現在的教廷安靜反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下子感覺有些詭異。

  “不過我也是在離開教廷的時候才匆匆見了大師一面,至於他和教皇大人的清談所議,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那瑪主教恭敬地說道:“不過以隕嵐大師對教義的虔誠、身份的尊貴以及學識的淵博,想來和教皇大人的這次見面,應該是會名留青史才是。況且我在來到貴國之時,也曾得到教皇大人的水晶傳訊諭旨,言稱教皇陛下正和大師言談甚歡,望陛下切勿記掛。”

  “那就好,那就好。”洽娜國王貌甚歡喜,只是他那個禦弟臉上倒露出了的緊張和不安的表情,楊林初時疑惑。轉瞬就明白了過來。

  “是了,那隕嵐大師一生雖然信奉主神教義,不過信奉的卻是‘入世渡人’地小乘教義,和教廷的‘萬民朝宗’異我者殺,的所謂大乘教義頗有出入,只是他身份高、力量強,所以教廷也對他沒辦法,何況他一生獨行。除了早年和教皇有交集外,其後卻從來沒有去過教廷,而這次為了我的事情和禁忌森林的事情 - - 去和教皇理論,也難怪他們會擔心了。”曾經和隕嵐大師連日長談教義玄理的楊林,自然也或多或少瞭解了這位悲天憫人的大師和坐北朝南的教廷之間地理論差別,就好比遜尼派穆斯林到什葉派穆斯林那裡去商量宗教大計一樣,就算洽娜國王和那個禦弟並不知道隕嵐是為什麼忽然去教廷的,其中的擔心卻是非常自然的。

  “不過如此說來,那個勞什子教皇居然能和隕嵐言談甚歡,倒也真是怪事了。”楊林皺著眉頭想到:“莫非他們異星商談教義都比較溫和嗎?還是要先談個五六天主神起源。然後再說道正經事情呢?”

  曾經領略過地球不同教義間兇猛衝突 - - 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用說就能直接開打 - - 的國安四組金牌打手,頗有點抓耳撓腮的衝動了:“希望能早點談出個結論。不要影響我救修就好。”

  正是因為知道隕嵐大師去了羅德教廷,楊林才計畫先去找海倫然後救修的安排,不然若是教皇和隕嵐談上三五個月,導致在教廷和這位曾經的戰友過招。卻是楊林所不喜的,這和能否打過是兩回事。而且若是隕嵐臨時放水,勢必連累這個比較敬仰的大師,也不是他想看見地。

  “哥哥我要鬧,就要鬧個痛快,有牽涉在裡面。就是不爽。”這就是楊林的戰鬥理念,何況反正修既然被封印,那麼多一個月少一個月,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世間的事情都是如此奇妙,個中安排早有天註定。教皇的變化、邪惡存在的安排和楊林的計畫,都是互相不知道。卻又神奇地結合在一起,朝著未知的方向隆隆沖去。

  正當楊林在神思天外之際,這邊廂三人已經再度寒暄了數句,隨後洽娜國王便禮貌地表達了招呼不周的歉意,接著新任羅德教廷紅衣大主教兼禦玉總督的那瑪主教就站了起來,在幾番客套之後,轉身和那個禦弟碧藍空兩人一起離開了大殿。

  “這麼快,倒也簡潔。”楊林看著大殿內僅有的幾分糕點和水果,相比地球諸國喜歡好大喜功的習慣,發出了“原始社會果然比較實在”地感慨,然後身形閃爍之際,已經再度和天地元氣融為一體,輕鬆之極的穿越了宮中的結界,投身入下午和煦的泰倫光芒中了。

  “阿嚏!”

  “小心身體啊。”殿門長劍守衛皺著眉頭說道。

  “嗯,知道了。”四星法師揉了揉鼻子,茫然地看著左上方空無一物的地方,終於認為先前那股清風只是幻覺了。

  楊林選擇了一條守衛甚少的路線,無驚無險地掠出了這個洽娜王宮,神念卻始終鎖定在遠處地那輛馬車之上,雖不知下一步具體計畫是什麼,但知己知彼的念頭卻讓他繼續跟蹤了下去。

  而那個那瑪主教則和碧藍空兩人同坐一輛馬車,路上似乎言談甚歡的樣子,也令孤獨的跟蹤者很是鬱悶,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並不孤獨了。

  當紅衣主教大人的馬車駛出王宮進入洽娜王都的鬧市之後,便忽然竄起了數個黑影,遙相呼應地跟蹤著和楊林同樣的目標。

  “嘿,同行啊。倒不知是何方神聖?”宛如淡風一般的少年,在看到又有幾個身影竄上來,而且明顯和前面幾個不是一路的時候,心中不覺一陣好笑:“看來關注這位主教大人的人馬還真是不少啊。”

  不過隨著跟蹤的人越來越多,倒也讓楊林頗為不耐煩,雖然這些人都沒能發現身後還有這麼一個無法感知的存在,但總歸是束手束腳。不過沒過多久,這些人便互相發現了對方的存在,除了幾個當先斥候仍舊竄房越脊之外,剩下的數人在幾聲呼哨後,已經圍成了幾個圈子,選了個空曠的房頂對峙了起來。

  楊林本來不想管這些破事,但有些人的打扮卻讓他牙癢癢地想停下腳步,暗算自己神念反正可以照顧數公里,除非這馬車能跑出城,否則就始終在控制之內,便找了個略高的房檐觀看了起來。

  這些人雖然打扮各異,卻都是一身的黑衣蒙面,手上拿的兵刃長短各不相同,只是讓他牙癢癢的卻是其中有一批人穿的是網格緊身衣、背後還背了個正方形的小靠腰。

  “我頂,還真是夠賤啊!”想到自己來到這個異世,還真是拜那個島國所賜,此時眼見這批人如此打扮,怎麼不讓楊林怒從心頭起?

  不過那群人自然無法估計楊林的感受,在眾人湊齊後已經不發一言的開打了。戰況之激烈,倒也算是讓國安全牌打手開了個異星葷。

  只見刹那間就是劍氣和鬥焰橫飛,不過最讓異星特工開眼的 - - 就是艾斯大陸暗器的使用,這些暗器或如蜜蜂尾針、或如錐形的彈丸,甚至還有人拿出數把菜刀狀武器投射出來,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那柄幾柄菜刀在出手之後,也象其他暗器一般散發出淡淡的魔力共振,加上刀勢迴旋勁風,還頗有殺傷力,倒也算解了楊林心頭之惑。

  “只是暗器雖然帶了魔法卷軸賦予的一次性力量,卻為什麼不見魔法師?”不過少年轉念就想明白了:“用魔力飛行,終究不如身形縱越來得保險,畢竟滿世界都是魔力偵察器,而且魔法出手必定驚天動地,很不適應這種悶戰。”

  就在楊林歪想之際,戰鬥也很快分出了勝負,除了兩團人馬外,其他人馬都在交手數合後帶傷逃竄而去,而留下的人中,就有很扎眼的背包團在內。

  “抽冷子倒還挺賊的。”就算不喜,楊林也只能表揚下那個疑似異星島國的團體,該團體在先前悶戰中花樣百出 - - 有扔暗器的,有撒煙霧的,有自己切腹重傷然後刀刃穿自己殺人的,不過效果卻很好。

  而且在其他間諜團體都退出後,這個團體便拿出一把扇子,開闔之間,只見煙霧再度彌漫,刀刃風聲驟起。

  這時,楊林終於忍不住了!

  “好好的蒙個面也就算了,或者象洽娜那樣造的和異世古中國相同倒也罷了。偏偏象又不象,男人還學女人樣背個靠腰,這不是賤是什麼?”楊林仰天長嘯:“哥哥我可不是有種族歧視,只是你當特工就要有特工的職業道德,象這樣一看就知道是瑪迦國的間諜,實在是有辱我曾經的特工經歷啊!”

  左手數縷指風閃過,那團煙霧驟然散去,所有背包團成員都神奇地僵硬在了原地。而原本留下的那個最後團體,在恍如一夢的間隙中驚愕地發現背後刀刃在砍斷自己脖子的瞬間都停了下來,震驚和後怕之餘,毫不猶豫地狂叫著將那些眼神中露出極度震驚的背包團殺了個乾淨,然後數人手腳顫抖,大呼小叫地轉身狂奔,向遠處那個馬車的方向趕去。

  楊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覺得頗為遺憾,因為這些人顯然在驚慌關頭失去了特工的冷靜 - - 殺得很不乾淨,還有人活著。不過也就背包團的人全團盡墨,倒算是為失落異界的少年出了小小一口惡氣。

  就在楊林準備用五行水術將那人凍成冰渣之際,忽然心念一動,閃身過去將這最後的活口提在手中,搜魂術施展片刻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瑪迦?就是五百年前高丸泰曉的那個東淫國嗎?為什麼要探察禦玉的最終傳送日期呢?其他國家的人也是這樣打算的嗎?”
walter727 發表於 2010-4-7 13:50
210 異星忠烈


  就在楊林準備用五行水術將那人凍成冰渣之際,忽然心念一動,閃身過去將這最後的活口提在手中,搜魂術施展片刻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瑪迦?就是五百年前高丸泰曉的那個東淫國嗎?為什麼要探察禦玉的傳送日期呢?其他國家的人也是這樣打算的嗎?”

  此時他手中的那位瑪迦王國內務部成員,已經徹底變成了死屍,楊林總覺得心中有些奇特的預感。卻又不知該怎麼竄聯起來,只能帶著滿腦的疑惑轉身向馬車方向追隨而去。

  不過那輛馬車雖然通行無阻,卻是走的頗慢,再加上先前那番群毆實在是結束過快,所以他沒費多少時間已經再度追了上去。

  只是原先那批追蹤的人,現在就連先頭部隊也只有一個陣營了,顯見是後面分出勝負後,前面的一見形式不妙轉頭就閃了吧?楊林眼角掃過路邊屋簷上的幾點血跡,已經可以確認他們閃的也不是那麼安穩。

  而那輛那瑪主教和碧藍空乘坐的馬車,也在奔行了不長時間後,轉入了一個豪宅。正當楊林頗有意味地觀賞那些人怎麼跟隨進去的時候,卻看見當先有幾人做了個手勢,然後只留下兩個人繼續蹲伏在屋簷上,其餘人等都忽然脫下了黑色衣物,露出了洽娜王國特有的長衫打扮,從街角處下了房頂,也不作什麼動作,當先開打了起來。

  “搶劫啊!”其中有數人大聲叫喊了起來,當頭兩人表演十分到位,匆忙中還將財物到處亂扔,很有職業內務部成員的表演天賦,果然街頭一陣混亂,其餘人等追著那兩人便從豪宅門前進過,還非常有意識地在門前守衛那裡進行了一場群毆。

  本來門前守衛很警惕地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混亂,卻不料終敵不過有心人的暗算。在一個配持長劍的隊長般人物被“流拳”擊中之後,這個上寫著“洽娜親王府”的門口徹底陷入了亂戰之中。

  “不錯啊。應該是做過很詳細計畫才是。”楊林心中暗暗稱讚。優哉優哉地隨著那兩個後方潛伏的內務部人員一起趁亂潛入了王府。

  當身後的混亂很快消散之際,楊林便知道那批做戲地已經都鳥獸散了,眼前追隨至此的,也就他們三人了,只是心中忽然又起了疑惑:“怎麼這個王府地禁衛卻不森嚴呢?”

  不過轉瞬就釋疑了,因為隨之而來的一團團魔力波動,就是已經達到“返虛”秘境的楊林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些密佈在空氣中的魔力鎖鏈,完美地將整個王府上空巧妙地聯結了起來。只要有絲毫的波紋,立即便會放出示警。

  不過這些東西雖然難不住已經可以和天地元氣化為一體的楊林,卻讓他對那兩人的動作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只見這兩位不知何國內務部地密探在面對眼前縱橫交錯無法看到的隱秘魔紋之時。絲毫沒有顯露出忙亂,其中一人忽然捋起了袖口,然後抽出雪亮的長劍,將自己一隻手猛然砍斷。鮮血如注地傾倒在旁邊一人地接著的瓦罐中,未幾片刻已經悶哼一聲倒在了房檐之上,而另外一人則小心地將同伴安放妥切,然後手腳顫抖的掏出一包粉末,灑在了那個斷臂之上。

  沒過多久,就見那個躺倒在地上明顯還未死的密探,忽然輕微的一陣抽搐。斷臂之處猛然爆出一團無聲地烈火,瞬間將他化為了灰燼,微風吹拂之下,連骨粉都沒有留下。

  “這,這到底都是些什麼啊?!”化為虛空的楊林,此時都忍不住心中的顫抖:“究竟是為什麼?”眼前的活人斷臂。然後自焚而死,猛地讓這個前特工回憶起在地球的片斷,也曾聽冷煙隊長提起過國安四組的先烈,為了破解某些機關而獻出生命的故事,只是當時只有崇敬和激動,卻不料此時看見活生生地在眼前展現,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用來幹什麼,卻仍舊讓他神經受到極大衝擊。

  雖然他始終不認為自己和這個世界會有長遠地瓜葛,雖然能夠毫無憐憫地將那些敗類送入地獄,但親見一個和自己無二、談不上喜好的生命如此壯烈地消散,也讓他在虛空中忍不住敬了個禮。

  而那位掏出粉末的同伴也是雙肩一陣顫動,明顯也是很激動,他比了幾個手勢,和費茜曾經共同對逖蘭龍災無辜生命安魂過的少年,認出這是主神教義中的手勢,隨之在虛空中也跟比了幾下,算是對這位異星同行,壯烈行為略做表示。

  然後那個密探俯身端起了瓦罐,再度將那些粉末拿了出來,倒在那個瓦罐的鮮血中,然後忽然念了幾個奇妙艱澀地位元組。楊林便忽然感覺到這片魔網起了很是微妙的變化,似乎都被這鮮血所吸引了過來,卻又偏偏仍舊保持著原本的平衡。

  而當這些構成魔法陷阱的魔力平穩地“流”過瓦罐之時,楊林似乎聽到了一聲輕微地“歎息”之聲,似乎很是舒爽的樣子,他驚訝地左右查看,卻始終無法用神念發現有什麼隱藏的生靈,忽然心頭一緊:“好象不是在這裡,而是很遙遠。”之後,他便奇特的發現那個瓦罐的鮮血中悠悠的蕩出了一團微不可查的能量,初時極慢,接著極快地飄散向了遠方。

  楊林看著這團能量消散在羅德山區那個方向之後,心中的震撼無以形容,猛然聯想到那個密探所作的儀式,接著回頭一看,果然王府內原本的魔力波紋忽然散漫了下來,而那人在飄身向前之際,即便觸碰到這些陷阱,也沒有絲毫反應。

  “難道,這就是這個世界上破解這些魔法陷阱的方法?”楊林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血腥而又奇異的一幕,心中震撼無以復加:“怪不得那些王宮內都是疊疊層層的陷阱,怕是也早就防了這一手,總不至於你帶上十幾個人為你死吧?”

  “但是為什麼一定要讓人當場放血呢?為什麼不先湊多點人放好然後再進來呢?”少年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他忽然想起了南美的巫毒教:“好象巫毒教也有這種活人靈魂破封的儀式,只是那個號稱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教派,難道也和這裡有什麼聯繫嗎?”

  “那個飄散的靈魂,卻又是去了哪裡?”他遙望著遠方的山脈,此時羅德教廷所在的方向,被一片雲霧遮擋了起來。

  楊林再度對著那個方向做了個安魂手勢之後,便帶著滿腔的疑惑,跟著當先的那個密探一路向著心陣的方向而去,沒過多久,那個密探便悄悄俯身蹲在了一個豪宅的房檐之上,這個洽娜國家的建築,也如同古中國一般,屋頂是由片片瓦片所做,那人掀開了幾片瓦,然後便趴了上去。

  楊林心中一動,他也很想知道這些密探捨生忘死想要探聽的究竟是什麼消息,甚至連那瑪主教的任何行動都不放過,當下便悄然站立在那人的身後,神念探出之下,已經穿越了這個屋頂的破洞,延伸到房內的空間了。

  此時那瑪主教也是剛和碧藍空進入房中,歡聲笑語中根本不知外面在他們這一路上撒下了無數鮮血。

  兩人入房之後,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楊林回憶了一下,正是那個叫碧藍空的禦弟:“主教大人光臨鄙府,還真是蓬篳生輝啊。”

  “哪裡哪裡,主神在上,神義心中留,處處是修行嘛。碧王爺也不用太過謙虛。”那瑪主教圓轉如意的回答道。

  “呵呵,小弟我初擔大任,又很年輕,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主教大人見諒啊。”碧藍空笑道。

  “呵呵,客氣客氣。”兩人一番寒暄,從上次碧藍空痛打瑪迦特使的初次碰面,再聊到最近大陸的各國形式,先不說那趴在房頂上的密探開始扭了幾下,就連楊林也有點不耐煩:“聊了一路都沒聊夠嗎?”

  不過沒過多久,房內兩人便轉入了正題,那個密探也是身體一緊,楊林也用心聽了起來。

  “主教大人逗留鄙國自然是我們的榮幸,只是大人的行程安排能否透露一二,也好方便小弟我準備準備。”碧藍空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

  “呵呵,教弟客氣了。”那瑪用了個特殊的稱謂,然後繼續說道:“我此行也沒什麼大事,如果要到處轉轉,倒是有勞教弟指點了,至於行程安排,倒還真沒有。最後交接,那是教皇秘函親自安排的,倒也不用我費心。”

  聽到這裡,那個密探猛然一抽腳,顯然很是興奮。楊林疑惑一下,也醒悟了過來:“對了,秘函,也就是說最後傳送之時已經是確定了,卻不知他為什麼這麼興奮?”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眼前的密探。“莫非他們所圖的是劫玉?”楊林忽然心頭一震:“對了,這些王國各不相同,財勢弱的恐怕就此或沉淪或被吞併,若是能夠乾淨俐落地在最後關頭劫玉,那麼誰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因為所有人都交過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