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 結交
普濟和尚真是出手豪闊,一下子給了司馬平那麼多寶貝,司馬平用半個月的時間才完全搞明白了那六道鏨和蓮花的秘密,而心裡的驚顫卻有增無減。
這六道鏨的六片花瓣每一個都是一件利器,而屬性各不相同,中間那個花蕊更是一件威力奇大的法器,難怪普濟說是佛界的寶貝。蓮座卻是中空的,除了原來他坐的那個之外,其餘幾個都空無一物,就如一間空著的房子,帶著它旅行就如同隨時帶著殼的蝸牛,再不怕風吹雨淋了――這些菩薩可真會享受!
天空如墨染的一般,遙遠處星星的閃光如秋夜的飛螢,閃閃滅滅,偶爾有一片片發亮的塵埃掠過眼前,使司馬平想起年輕時在滿月之夜和妻子一起在黃山看月的那一晚――夜很涼,天光透亮,只有最亮的星星才能和明月共處,山風過處,不時有片片雲霧飄過,就如同現在穿越的太空塵埃——“誰能伴我共明月!”腦海中閃過蘇月、素蘭、媚兒的俏臉,心兒禁不住輕輕顫動,“若有人相伴,這旅途一定更加有趣。”
小霖天在得自大羅金仙的水晶球中也有記錄,在極遙遠的一隅,有一片藍色的光斑。這水晶球中顯示黃色的星球好像是已被探過了的,而藍色的星體可能只是大概的位置而已,因為所有的黃色光點都有淡淡的線連接,而藍色的大多是游離在黃色光點的遠處。想想人類窮數百年的心智,至今還在爭論這宇宙中太陽系是不是獨子,真是可笑之至。
這蓮花寶座真是不錯,就如一艘太空船,穿梭在茫茫的太空,司馬平躲在花體裡面,真是安謐自在,蓮花寶座變成透明的,還可以欣賞美麗的星空,這可是司馬平從小就夢寐以求的。星際的距離實在是遙遠,開始的好奇很快就消失了,眼前的景色好像從不改變――照這個速度何時才能到小霖天,很可能一百年也到不了最近的星球。司馬平靜下心來,把能量散入寶座,蓮花寶座猛然放出萬丈金光,周圍的空間開始劇烈地波動,原來好像靜止不動的星光如旋渦般旋轉起來,一會兒的功夫,星光又靜止下來,司馬平驚奇地發現已到了第一條連線的盡頭――剛才那一瞬間的速度,超出了人類所知的極限,妙啊!
眼前是一個小小的星球,司馬平粗略地估計了一下,直徑不會超過一百公里,表面坑坑窪窪;在遠處,一個巨大的紅色太陽發著幽暗的光,這顆小星球可能是這個星系的一個行星。司馬平降落後的第一個念頭是要把這顆星星搬到地球上去――這裡每一塊礫石在地球上都是無價之寶!鑽石!這竟然是一顆鑽石星球,直徑上百公里的鑽石,該有多少克拉?看著晶球中密密麻麻的光點,司馬平不禁有點頭暈,這中間有多少是這樣的寶貝。等將來有空閒的時候,一定和小月一起來探上一探――還是小月,那月下慢舞得倩影,她在惱我嗎?
到小霖天中間隔著無數的光點,要照這樣一個一個探下去,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到呢。司馬平只能在中間找幾個節點,在水晶球中標明方位,蓮花寶座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波,穿破青冥。時間被無限地拉長,當蓮座再一次停下來時,司馬平也從冥想中醒來。
這是一個蔚藍色的星球,遙遙望去,竟像他生息了數十年的地球,司馬平感到了四周能量的波動――竟然是個有人居住的星球。心莫名地激動起來――外星人到底長什麼樣呢?天際不時有流光閃過,不是流星,而像是修真者的劍光,遠看城郭鄉村竟有點像中國的古代,看來這裡的居民也有相當發達的文明。司馬平不想被人發現,收起蓮座,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降了下來。
這裡的人類和地球上的居民並無不同,或者乾脆就是地球人,你看他們的服飾,長袍皂靴,就像回到了古中國;司馬平身上的服飾還是二十一世紀的款式,T恤勁褲,如果就此現身,說不定會變成眾人眼中的怪物。好在身上還有一件白雲谷長春教的道袍,披在外面雖然有點不倫不類,總勝過穿T恤招搖吧!
前方是一座大城,城牆高壘,城門洞開,好像也沒人把守。就在城外百米處,有一處茶亭,門面還挺大的,有兩間,放了六張八仙桌;爐子上一把巨大的銅壺正冒著熱氣,看著這銅壺,司馬平想起了北方的大碗茶,心裡有一陣溫暖湧動。此時正是正午時分,茶亭內已有四、五個人在小憩,分占了兩張桌子,其中兩個人好像是弟兄倆,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在竊竊私語,而聽他們的口音竟然說的是山東話――難道剛才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
倆人正談得起勁,只聽一個問道:“哥,你的風雷引是不是真的到了第七重?”另一個答道:“前幾天剛剛進入的。”先前的那個興奮起來:“太好了,天助人也,這次你一定能娶到傅家小姐。”看見司馬平進來,那年輕的投來充滿敵意的一瞥。司馬平收斂內息,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人,只是太普通了也惹人懷疑,因為這裡的好多人都有極好的修為。司馬平估計那兩兄弟中較年長的那一個,可能即將到煉嬰期,此時不知為何愁眉深鎖,向司馬平投來警惕的一瞥,示意其弟不要多話。
老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見司馬平進來,連忙招呼司馬平坐下。司馬平坐下了又站起來,一臉的尷尬:“老闆,我的錢丟了,您能不能給我一碗涼水?”
老闆一愣,隨又笑道:“沒事,沒事!坐吧,一碗茶我還請得起。”
司馬平不好意思地坐下來,慢慢喝著老闆送上的香茶,這時那兩個小夥站起身來,哥哥把一顆碎銀扔在桌上,說道:“老闆不用找了,這位兄弟的帳也算上吧。”向司馬平一拱手,往城裡而去。司馬平連聲道謝,看他們使用的流通幣還是銀子,難道真到了古代!
老闆也在不停地道謝,一直送出了十多米。看這老闆熱情好客的樣子,司馬平和他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很快就搞明白了大概。
初夏陽光溫柔中帶著熱烈,輕風過處,,在牆角邊卷起輕微的揚塵。走進這座名叫五梁的大城,司馬平好像在遊覽21世紀的中原古城,只不過現在更原汁原味,店鋪、行人沒有那麼做作。城裡的街道相當開闊,在不通行汽車的年代,應該說是特別寬敞了,粗略估計該在6米以上。兩邊店鋪林立,一派繁榮景象。
城中心是一片巨大的廣場,長、寬都有數百米,鋪著巨大的花崗岩,在只有幾十萬人的城市裡,給人有奢侈、浪費的感覺。廣場的中心有一座高大的平臺,面積有數百平米,。此時緊挨著平臺的一邊,搭著一座高大的彩樓,有許多人正在忙碌著。廣場上人很多,大多是衣冠楚楚的年輕人,三三兩兩,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在廣場的一角,司馬平遇見了熟人――茶亭中的那對兄弟。此時兄弟垂頭喪氣,大哥也濃眉深鎖,滿腹心事的樣子。司馬平見他們拐進旁邊的一家小酒店,於是也跟了進去,就在哥倆的桌前一立,不好意思道:“兄台能不能再請我一次?”制止兄弟不耐煩的眼神,哥哥勉強地笑了笑:“坐吧,相遇就是緣分。”
“在下司馬平,從孔雀城來此找人的,路上銀兩掉了,真是不好意思。”司馬平解釋道。
兄弟兩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看著司馬平。“孔雀城距此有數千里,一路上有許多怪獸出沒之地,你單身來到這裡,可真不容易啊!”
“行囊就是在路上丟失的。”司馬平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別的方面不行,跑的速度還可以;敢問倆位兄台怎麼稱呼。”
“我叫高平,這是我兄弟高常。”哥哥介紹道,又分咐小二添上碗筷。
“高兄,我看今天這裡極是熱鬧,是不是有什麼活動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司馬平好奇地問道。把眼光轉向遠處的彩樓,高平歎了口氣,高常看了看兄長,對司馬平道:“明天開始,這五梁的首富,榮記珠寶行的老闆唯一的女兒公開在全城選婿,所以有這麼多人,明天還要熱鬧呢!”
這時酒菜上來了,高平回過神來,對司馬平歉意地一笑:“請恕我失禮了,您請慢用,不要客氣。”“高兄為何心神不定,莫非有什麼心事?”乘著高平走神的時候,司馬平偷偷地問高常。
“你不知道,那傅家小姐和我哥乃是同門兄妹,平日裡情投意合,已互訂終身,現在傅小姐又要公開選婿,你說哥能高興嗎!”高常憤憤地說。
“別胡說,芝華不是那樣的人。”高平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高常一眼。
“高兄沒有去提親嗎?”司馬平問道,碰到這種只有在古書上才有的稀奇事,司馬平來了精神,禁不住刨根究底起來。
“怎麼沒去過,去了好多次了,每次都碰壁!”高常很憤怒。
“你不知道就不要多嘴。”高平制止兄弟的牢騷,歎了一口氣,對司馬平說道:“芝華的父親有弟兄兩人,她的伯伯就是這五梁派的掌教;她家又是這城中的首富,門不當戶不對。”
“那你丈母娘是什麼態度?”司馬平問道。
臉微微地發紅,高平把眼光移向窗外:“芝華的母親是我們一派的長輩,對我們倆相處並不反對的。如果沒有她母親的支持,這公開選婿這一節也不會有的。”
“高兄有沒有把握?”
從窗外收回眼光,凝視著桌上的酒杯,眼中閃爍著堅毅的神色,嘴角輕微地顫動:“定出這個方法就是要我知難而退,我能嗎?”
“剛才我在廣場上走了一圈,發現好多人的修為已經很高了,估計竟爭會很激烈。”司馬平輕聲說道。
高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光又游向窗外的彩樓,對司馬平道:“今天我不宜多飲,以後有機會再謀一醉;我們暫住在那邊的青葉門,司馬兄如找人無果,可到青葉門找我。”
司馬平輕歎一聲:“讓你請了兩次,我心裡實在是不安,不還禮我今天肯定睡不著覺。不管能不能找到人,今晚我一定會再找你的。”手上多出兩顆金色的丹藥,塞到高平的手中,“馬上找地方用功,對你的功力凝固會有幫助。”不管目瞪口呆的弟兄倆,一個挪移來到大街上,現在他要好好地參觀這座城市。
街道兩旁除了酒肆茶樓之外,其餘的店鋪最多的是一些買賣修煉器物的商店。司馬平發現他們出售的大多是煉器的原料,也有一些粗煉的半成品,也有一些商店出售練功用的晶石,不過大多數成色一般,偶爾有幾個品相稍好的,標價高得驚人。榮記珠寶行就在廣場的北側,七間高大的門樓,九級花崗岩的台級,台級旁還蹲著兩隻石雕的巨獸。司馬平走進去時,裡面客人很多,不過好多人只是觀光而已,大家指指點點,幻想著成為這裡的主人。
司馬平流覽了一下底層陳列的東西,大多數也是極普通,只是比外面小店鋪裡的東西稍好一點而已,二樓的東西就好多了,甚至還有仙劍出售。寬敞的店堂裡光售貨員就有二十多位元,臨街的窗口擺著幾把籐椅和一張長形的茶几,此時一個中年人正在獨自品茗,眼神不時地從窗外移到室內,又從室內轉到窗外。司馬平在他前面坐下時,把他微微地驚了一嚇,目光凝視著司馬平,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也是來應試的吧!”司馬平搖了搖頭:“我是路過此地,恰逢盛會;我看貴店精品極多,不知是不是也收購東西?”
“當然要了,不過如果東西不好的話,是值不了幾個錢的。”
司馬平猶疑了半晌,探手取出一塊巨大的紫晶石;透過窗戶,正有一縷陽光照在茶几上,司馬平的那塊晶石恰好放在陽光裡,室內突然間充滿了淡紫色的光,所有人的眼光都注向坐著的兩人。不等司馬平說話,中年人探手抓過晶石,也不細看,站起身來說了聲“請跟我來”,穿過詫異的人群,逕自向內堂而去。
天井旁邊的一間靜室,還是在樓上,司馬平品著下人送上的香茶。天井很大,一棵不知名的大樹佔據了大半的空間,剛才那個中年人現在正在仔細地查看那塊晶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