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王的人魚新娘 作者:柳少白 (連載中)

jackli 2010-3-30 10:58: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 18028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1
  029  重新學走路

  看到一路走回來的殿下,竟然是用抱的把雪嬌給抱回來的,連春和逢春都急了,幾乎同時迎了上來,“殿下,雪嬌 她怎麼了拉?”

  “連春姐姐,逢春,我沒事,只是這個腿不聽指示,怎麼也不能讓我順利的走起來,所以不得不讓迪修斯抱著回來了!”雪嬌立即把頭從迪修斯的肩膀上轉了過來道。

  “啊!怎麼好好的腿突然不好走了呢?殿下您快招蝶醫過來給雪嬌姑娘瞧瞧!”連春依舊還是很緊張的上前。

  “連春,你不用擔心,雪嬌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過幾天就好了!”

  迪修斯連忙道,哪是好好的腿突然不能走,是以前她根本就沒有腿,一直靠尾巴在走路的好不好,雪嬌美麗的腿讓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冥兒看到了,已經夠他鬱卒的了,難道還要讓更多的男人看到嗎?

  “恩,連春姐姐不用擔心,我今天開始重新學走路的,過幾天就又會好了!”雪嬌連忙點頭道。

  “真的沒事嗎?那就好!殿下剛剛總管過來過,說到目前為止,族裡還沒有新的失蹤人口!不過他有交代,待您回來後,請您去一趟議事大廳!”連春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道。

  迪修斯點了點頭,“那就好!”

  隨後便低頭對著雪嬌道,“雪嬌,我先送你回房間,我現在要去一趟議事大廳,晚一點回來,我再教你走路,好嗎?”

  “好,你去吧,這裡有連春和逢春陪我呢!”雪嬌立即點點頭,“我不回房,我就讓連春姐姐和逢春先教我怎麼走路好了!”

  “那也好,逢春連春,在我回來前,不要帶她去任何地方,都在宮殿裡待著就行!”迪修斯輕聲關照道。

  “是,殿下!”兩人同是福了一福,然後從迪修斯的手裡接扶住雪嬌的身子,兩邊讓她依靠著,不至於平衡性不好,直接摔倒。

  迪修斯最後看了一眼後,立即往議事大廳走了。

  待迪修斯的人影走遠了,雪嬌才興奮的道,“連春姐姐,你們教教我如何走路吧!這腿真難用,怎麼都走不好,讓我老是要摔倒,真是不知道人類怎麼能用它們走成路的呢?”

  “呃?雪嬌姑娘就這話,像是以前沒用過腿走路一樣,前些天不是見你也走的很好嗎?”連春一愣,有點弄不明白她說的什麼。

  “那個不算,我那時還沒能真正幻化出腿來,基本都是靠法力在模仿人腿走路,其實沒有真正用腿走過,我的腿今天才得以幻化出來!”反正哥哥說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尾巴,又沒說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有尾巴的事情。

  “啊!恭喜雪嬌你今天終於長大了,能完全幻化人形了呢!姐姐這是一件大喜事呢,難怪殿下之前也一臉喜形於色的神情,原來如此!”逢春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開始笑了起來,“我現在也算知道前些日子殿下一臉欲求不滿所謂何來,原來是因為之前雪嬌還不能化腿啊!不過雪嬌,你也真是奇怪,一般妖精修煉的能化腿,就自然能用腿走路,你倒好,居然連站都站不穩!哈哈!不過你也別擔心,有我和姐姐兩人在,一定在最短時間內教會你如何用腿走路!”

  雪嬌又是有選擇性的聽逢春的話,其他什麼諸如‘欲求不滿’之類的她聽不懂的話,就自動在她腦海裡過濾了,只聽到她說她會最短時間內教會她走路的,僅這一點,雪嬌就已經很開心了,連忙點頭,“恩,謝謝逢春!”

  “謝什麼,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姐姐你說呢!”逢春連忙道。

  連春聞言也高興的點頭,“沒問題,雪嬌姑娘來,我們從現在就開始,你不用擔心,我們倆扶著你呢,你先把你的右腿跨出去一步,不用太大,也不要太小!”

  雪嬌卻沒有動,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腳,好半天才道,“我,我分不清哪只是右腿!”

  連春和逢春都覺得額頭冒出一滴汗了,居然真的有左右不分的人嗎?

  “右腿就是靠近我這一邊的這一條腿!靠道連春姐姐那條的就是左腿,你聽我們的指示做,讓你跨左腿,你就是跨連春姐姐那邊的,讓你跨右腿,就跨靠近我這一邊的,明白了嗎?”逢春連忙快速的給她解釋道。

  “明白了,那連春姐姐讓先跨右腿,就是先跨逢春!”雪嬌立即用力的點頭。

  逢春雖然很想糾正她是跨靠近她這一邊的腿,而不是跨她,但是最終還是沒開口。

  ……

  很久之後,當連春和逢春滿身都是汗,衣服都被浸濕之後,雪嬌還是沒能自己走成路,而非但如此,她的嘴裡卻還繼續念叨著‘跨逢春,跨連春姐姐’的字樣,讓兩人不由自主都有些無力了起來,開始期盼迪修斯能快一點回來,這一回算是知道了,教一個大小孩走路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妹妹,如今族裡情況如何?”雲西斜依在雲榻之上,身上的傷和痕跡早就養好了,如今正好整以暇地準備聽好消息呢!

  “如姐姐預料一般,已經開始引起小小的恐慌了,到今天為止,已經有六個人不見了,估計是已經被那東西給吃掉了,而且這六個都是按照姐姐您的吩咐,最先除去的六個,誰讓她們以前就很喜歡和姐姐您作對?接下來的應該是彩宮的那幾個賤人了!”

  紅玉一絲不芶的把現在的情況向雲西報告著。

  “哼!她們也有今天,早就警告過她們不要那麼狂,我總有一天要讓她們付出代價的!被那東西吃掉的感覺想必不會太好受吧!哈哈?”雲西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尖銳的笑了起來。

  “姐姐說的極是!早該讓她付出代價的!不過姐姐為什麼不讓那東西先一步去把那蛇妖給吃掉呢?”

  紅玉有些不明白的看著雲西,按說雲西最恨的就應該是雪嬌了,如今既然從鬼婆婆那得來了這東西的幫助,沒有理由其他幾個都處理掉了,唯獨最恨的雪嬌和連春她們,還讓她們活著啊?

  “我留著她當然是有用處的,讓她就這麼被那東西吃掉,不是太便宜了她了?她既然敢和我爭男人,既然敢打傷我,我自然要她死的比被吃掉更慘,哼!先暫且容那個小妖精活兩天,等過兩天失蹤更多人時,你就如此這般的把消息都散發到族裡去……”雲西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紅玉一邊聽,一邊用力的點頭,好一會臉上也露出了惡毒的笑容,“姐姐不愧是姐姐,果然高明,這簡直就是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雕之計!”

  “知道就好!現在你去把灰山找來,讓他去找那東西,讓他加快步伐,一天一個不夠,讓他放膽子吃吧,最好一天給我吃掉個百八十個,那才叫過癮!”

  “不過姐姐,那東西既然專門噬吃靈物,您不擔心他以後連我們也一起吃掉嗎?畢竟那東西和上古時候的可怕人魚是有淵源的,一個控制不住,萬一——”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鬼婆婆既然有辦法收服了它,自然有辦法讓它乖乖聽話,你看那六個賤人的失蹤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我知道鬼婆婆她覬覦我們眩蝶穀的什麼東西,不過沒關係,只要她能讓我做上蝶族的女皇,那東西她要多少我就給她多少!所以,好妹妹你放心,就算全蝶族的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敢動我們兩個人的!”

  “是,姐姐!不過恕妹妹愚笨,鬼婆婆把我們都殺了,自己獨吞整個蝶族不是更好?到時不管她要的是什麼,都可以隨意取得,也不必受制於人啊!”

  “妹妹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那東西除非我們眩蝶族的人自己親自采下製作,否則一到外人手裡,就形同廢物了,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這般篤定敢和鬼婆婆合作?而且她若把整個蝶族都殺光,自己占谷為王,蛇族、獸族、雪鷹族、火狐族,包括凰雀一族,哪一族會放過她?迪修斯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她比我更清楚,然而若是蝶族是因為‘不小心’而被那東西吃掉了大部分族人,而我們的殿下也是‘不小心’喪了命的話,其他幾族的王頂多會把這股恨找上那東西,聯手把那東西給誅滅掉,與我們,與鬼婆婆又有什麼關係呢?所以是如何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的,更何況我如今是個道行全失去的人,其他幾族的王總不會以為是我動手殺迪修斯吧!到時,那東西被殺了,我們的安危有了保障,我在出面做蝶族的女王,你做我的輔助大臣,與我同享權利和富貴,受各族妖精的朝拜和羡慕,不好嗎?”

  雲西這番話是真正讓紅玉完全放下心來,不由更是喜形於色,“姐姐您真可謂是天人啊!好周密的計畫,幾乎是萬無一失了,不過灰山那個該死的東西該怎麼辦?”

  “每次都是他做中間人去聯繫鬼婆婆和那東西,到時我們只要把關係撇清,讓灰山那噁心東西去替我們背黑鍋就成了,再說他不是說為了我,他死都願意嗎?我不過是成全他的心願罷了,妹妹你說呢?”

  “姐姐說的是,灰山他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打姐姐你的主意,到時便讓那東西直接把他吃了得了!”紅玉頓時臉色一寒,附和著雲西的話道。

  “那是遲早的事,現下幾天我們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你立即把他給我找來!”雲西冷冷的看著外面雪白的天空,陰冷的笑了起來。

  “是,姐姐!”紅玉頓時快速的往外走去。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2
迪修斯走進議事大廳之時,不僅谷中總管在,所有的長老們也都在座,而且神情還都嚴肅非常,記迪修斯頓時也立即斂正了神色,“出了什麼事?不是說今天沒有失蹤人嗎?”

  “是的,殿下,是沒有失蹤的人,因為已經找到了屍估!”

  總管恭敬的在迪修斯面前施了一禮,神色憤慨間手一揮,頓時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出現了兩具眩蝶族雌性的原形屍體,迪修斯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正是前幾天他才寵倖過的姐妹倆,沒想到不過幾天,她們的屍體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該死的,什麼原因致死的!”迪修斯別過頭來,那灰暗的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光澤的翅膀,呈糜爛般的攤在地板上,讓迪修斯根本看不下去了,只覺得心頭已被憤怒燒成一片了!

  總管似乎有難言之隱般的幾次欲言又止,迪修斯皺著眉頭看著他,“說吧,藏藏掖掖做什麼?總是要為她們報仇的,不會讓她們白白死去的!”

  “在極樂之時,靈魂被整個吞噬掉後,才死的!”總管躑躅了一下,最後還是用了簡潔的語言道。

  “極樂之時?你的意思是那個該死的人,還玷污強暴了她們?”迪修斯頓時頭頂聚集滿了濃濃的黑雲般,看著總管的那眼神有前所未有的陰冷,似乎強暴她們的人是他一般,把眩蝶穀的這大總管嚇的當場後退了兩步,才勉強制止住自己的害怕,懷疑他若再把接下去的話說出來的話,會不會被自家蝶王大人給直接殺掉,然而卻又不得不如實說出事情的真實情況,“屍體沒有經過半分被強迫的樣子,似乎,似乎是兩位夫人,她們自願的!”

  他更沒有說出的是,看那死去的姿態,這兩位死去的夫人,甚至有主動取悅那人的嫌疑,如今化身為原形死去了,想必交媾時是以人形的姿態與人交歡的,不過看自家殿下那副模樣,總管想了想還是不想英年早逝,所以沒敢再說下去。

  迪修斯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看著總管那不再吭聲的臉,他已經不需要他再說下去,也大致能猜到他未盡的話語到底是什麼了,看來這個該死的幕後的兇手,不但是個吃人狂,還是個色情狂,他居然有本錢引得他的女人主動背叛自己,與他去做好交媾之事,迪修斯心裡更是有說不出的憤怒和恨火,那人若是單單是為了劫色而來,他還可以容忍,但是為什麼在要了她們的身子之後,還要了她們的命,這簡直不能被原諒。

  “這人一定不是我們眩蝶族的人,從此刻開始全面排查最近有哪些其他妖精類的進過我們眩蝶穀,即便是路過的也給我尋著氣味把他給我翻出來,尤其是雄性,不管是來做客的還是長住的,都必須在今天晚上之前把名單給我遞過來,還有雖然我懷疑是外族人的所為,不過本族的人也不能排除嫌疑,把所有道行超過兩千年以上的雄性名單也一併報過來!”

  “是,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去辦!”總管頓時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長老們對這次無緣故的失蹤案,有什麼看法?”迪修斯待總管人走後,才努力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火,看向在座的若干位眩蝶族的長老,他們每一個都是眩蝶族號稱資格最老的族員了。

  “殿下不要著急,眩蝶一族與世無爭,已經幾千年,不曾了過這般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次突如其來的災難,也定然不會是偶然的,我們幾個老骨頭也商量過,一致覺得是有人在試圖讓我們蝶族滅亡,所以才製造出這一系列的詭異失蹤案件出來,這次這兩位夫人被找到,似乎也是對方故意的,否則他大可像之前那失蹤的六位夫人一般,讓我們完全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屍體,豈不是更讓我們著急和無從知道他的半點消息?所以我們都認為今天的這種行為算得上是一種挑釁!”

  “挑釁?”迪修斯沉下雙眼,故意玷污了他的女人,以此想向他宣告些什麼呢?

  “沒錯,所以殿下請好好想想,您是不是在某年某月的什麼時候,與別的人什麼發生過感情上的糾紛,而您自己不曾注意,對方卻記住了,所以才引發了今天這樣的事情?”

  “二長老,你的意思是,這個詭異的會吃人的東西,是我的情敵,因為恨我奪愛過,才來報復我嗎?二長老,您的想像力太豐富了,我迪修斯還需要和別的男人去爭女人嗎?何況,失蹤的那六個,包括死了這兩個,她們雖然道行不是我這些女人中最厲害的,卻也是都是不低的,且都跟了我不少年代了,等閒的人想輕易把她們殺死,而不讓她們求救,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這人的法力和道行高出她們好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根本談不上被奪了情人,這麼多年後才來報復,因為憑他的法力,只在我之上,不會在我之下!我若真奪了他所愛,我還能安然到今天,他怎麼不直接沖我來?”

  迪修斯簡直覺得這幫老骨頭們真的是老糊塗了,這種離譜的猜想都能說的出來,果然指望他們拿點主意出來,是不行的!

  “殿下您別惱,其實老朽等還有另一個懷疑,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因為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那種生物的存在了才是!”大長老見迪修斯有些生氣的模樣,立即急切的解釋道。

  而迪修斯卻在聽到大長老的那句‘應該沒有那種生物’時,心咯噔了一下,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了雪嬌的存在,然而卻和那情形又不像,如是真的知道了雪嬌的存在了,他們早就驚慌的四處跳腳,喧囂的全世界都知道的地步了,哪裡還會這般安生的坐在這裡與他這麼說話?

  “是什麼?”迪修斯不敢讓他們發現他的小心翼翼。

  “噬靈鮫!”大長老遲疑了好一會才吐出這三個字。

  而迪修斯卻在聽到這三個字後,暗自松了一口氣,幸虧他們說的不是人魚兩字,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噬靈鮫他也是知道的,也是上古後期出現過的生物,一種外型和人魚,有些相象,也是以食妖精怪類的靈魂和身體維生的一種惡毒精怪,尤其喜歡吃純惡和純善的精靈,若真是這個東西的話,眩蝶族的族人倒是很符合他的飲食口味,只是這東西也應該早就滅絕了許多年才是,怎麼還會存活在人世間呢,還湊巧的出現在了眩蝶族?

  然而在知道連身為人魚的雪嬌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再多一條噬靈鮫,似乎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是以迪修斯的面容上倒也沒露出長老們以為的大驚之色,反而是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東西有什麼弱點,或者說他有什麼生活習性?”

  “殿下,老朽們只是懷疑,畢竟我們眩蝶族是個谷居地,沒有充分的水源,而那噬靈鮫卻是一天都不能離開水的生物,何況這東西早就來絕多年,是它的可能性實在不大,只是老朽們研究過兩位夫人的屍體,發現她們的靈魂元神被人抽吸的太乾淨,才會不由自主起了這樣的懷疑的!”

  長老們一聽迪修斯顯然已經把這帳,算到了他們憑空猜測出來的噬靈鮫身上,不由有些急了,連忙解釋道,要是根本不是他們所懷疑的那東西,而是有別的人在背後作怪的話,豈不是把重心都移走了?

  而迪修斯卻已經十足相信,很有可能真的在自己的族裡,來了一條人們以為已經滅絕的東西,畢竟現在活在人世的妖物,很少會有這麼陰毒的把元神和身體,全部都吞噬下去的物種了,既然人魚都有可能存在,為什麼就不可能存在噬靈鮫呢?

  族內的水源確實不多,今天去抱雪嬌的那個瀑布就是最大的水源,該死的,以後不能讓小人魚去哪裡了,太危險了!他們對這噬靈鮫的瞭解也實在不多,還沒有對人魚的瞭解多呢?畢竟比起人魚,他們的威名遠遠不夠,然而也正是因為此,現在反而是他更忌憚的原因所在!

  “不管是不是這東西在搞怪,現在就全部讓所有的女眷孩子從今天開始都不許出門,也不許互相串門,另外明天把所有族裡的雄性都聚集到一起,我親自帶著去一趟後山瀑布,那裡是我們族地最大的水源,我們如今的存水夠我們生活半年有餘,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把瀑布的水浪截住,抽幹湖底,以此推一及二,若真是那怪物作怪的話,我不信他不出來!”

  “是殿下!”幾位長老頓時用力的點頭,雖然不是一個最聰明的辦法,卻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排除法,只要不是那種恐怖的生物,他們就遲早能把惡毒的兇手給找出來的!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3
 030 歡快的笑聲

  商量既定了之後,迪修斯這才心事重重的回到春宮,剛進門,就看到連春逢春一臉精疲力竭的坐在臺階上而另一邊的牆壁邊,某個人還扶著牆,努力的念著什麼‘先跨逢春,有跨連春姐姐’之類的奇怪話語,看到迪修斯一頭霧水,又有幾分想笑,之前在議事廳的不快很沉悶頓時消去了不少。

  “雪嬌,你到底在幹什麼?”迪修斯好笑的走上前去。

  雪嬌正認真的在練習著走路,冷不防聽到迪修斯的聲音,一時有些受驚,急切間轉身的同時,忘記了扶牆,結果就直接往後倒去,好在迪修斯正好接的快,把她一把摟進了懷裡,戲謔地笑道,“這麼熱情?我一回來你就投懷送抱了?”

  “迪修斯,你做什麼站在身後嚇人,你沒看見我正在努力練習走路嗎?”雪嬌有些不高興他打斷了她努力的練習。

  “你這樣練是沒用的,沒聽過人學走路是扶著東西的,這樣永遠學不會啊,要放開雙手自己大膽的走!”

  “可是那樣會摔倒,會很痛!”雪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真以為自己是笨蛋嗎?可是一放手,她就要摔倒啊!很痛的,她的手上都已經好幾塊青的了。

  “多摔幾次就自然而然會了啊,而且如果不想摔倒就應該更快的學會走路,還沒聽說過妖精變人後,還要從頭學走路的!”

  迪修斯若是生在現代,絕對是個有點斯巴達式教育的人,不過嘴上如此說,他卻還說不捨得雪嬌真的摔倒,否則之前就乾脆不扶她,讓她自己站起來了。

  “誰規定妖精變出腿後就一定會走路啊”雪嬌有些納悶的反駁。

  “沒有誰規定,可是你問問連春她們,她們變成人形後,有沒有人教過她們走路呢?她們就是天生就會走的啊!”迪修斯被她的天真的話說的哭笑不得,又不是小孩子,走路還需要教的嗎?

  “你是在嫌棄我笨嗎?”雪嬌這回反道敏感了起來,頓時快速的反問。

  “你的小腦袋在胡說些什麼啊,我哪裡有嫌你笨?我是準備親自來教你走路的!”迪修斯嘀咕了一聲,點了點雪嬌的額頭,笑駡一聲道。

  “真的,那太好了,我覺得我已經走的很有進步了,可惜連春姐姐好逢春已經沒力氣了,扶不動我繼續走了!”雪嬌一邊興奮著說著,一邊看向坐的歪七歪八的連春和逢春道。

  迪修斯這下總算知道了一向很注意形象,看到他都立即會起身迎過來的連春,今天為什麼和逢春兩個只是帶著歉意的坐著,敢情是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不知道就這麼小半天時間,雪嬌是怎麼折騰她們兩人的,把她們弄的這般疲勞,一邊投給她們一個安撫和感激的眼神,以便轉頭對著雪嬌無可奈何的笑道,“你呀,來,我現在來扶著你!你跟著我走,我出哪只腳,你就出哪只!明白嗎?”

  “哦,好的!”雪嬌頓時一手扶住迪修斯的手臂,一邊聽話的點頭道。

  迪修斯如同教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走路一般,先跨出右腳,雪嬌立即也跟著快速的跨出去,腳跟先著的地,然後有些搖晃,因為迪修斯扶著她的關係,否則光這一腳不穩,就夠讓她倒過去了,而當事人的雪嬌還毫無所覺般的叫著,“跨逢春,好!”

  “雪嬌,你的步子跨得太猛了,出腳要慢,而且是腳板先落地,而不應該是腳後跟,另外什麼叫‘跨逢春’?”迪修斯對她口中這奇怪的叫法很是不解。

  “原來是要腳板先落地的啊,好,我一會試試,兩隻腳都是用這個方法走的嗎?”雪嬌卻虛心的立即問道。

  看到迪修斯點頭後,她才好心的為他解釋道,“迪修斯,你真笨蛋,我分不清左右腳,所以之前逢春姐姐便告訴我,靠近她身體邊的就是右腳,靠近連春姐姐身邊的就是左手,所以我已經把這兩條腿定了名字,你先跨了這條腿,我自然就也要跟著跨逢春啊!”

  迪修斯額頭一排黑線,第一次見到一個分不清左右的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別人是笨蛋的,這種事情怕也只有雪嬌才會做了,不由好笑的指著她的右腿道“現在你的腿那一邊又沒有逢春,這一邊也不是連春,你又怎麼卻區分哪一邊是右腿,哪一邊是左腿呢?”

  “呃,也對哦,可是你跨的就是這條腿啊!”雪嬌先是一楞,隨後便指著迪修斯同樣跨出去的那條腿道。

  “這條腿就是右腿,而右腿旁邊的就是左腿,是不是很簡單,很容易辨別啊!?”迪修斯立即轉這機會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趁機給她進行左右教育。

  雪嬌看了看她們同是跨出去的那條腿,好一會還是誠實的搖頭,“我現在是知道了,可是你如果不在我身邊走路的話,我又怎麼知道我應該出的是哪一條腿呢?”

  迪修斯一拍額頭,直想喊天了,“那你在蛇族的時候不是吃了北瑤光做的飯了嗎?”

  雪嬌點頭,“恩,有吃過,這和吃放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問你,你是那一隻手握的筷子?基本上握筷子的手都是右手,你把你那只手舉起來,相對應的那條腿就是右腿,反之則是左腿左手!”迪修斯試圖用真實的例子來給她解釋這左右的問題,分不清左右看似問題不大,其實卻也是很麻煩的一件問題,好比要她逃跑,讓她跑右邊,結果她還得站在原地想一想哪邊是右,那還來得及嗎?

  然而下一秒,迪修斯就有些欲哭無淚了,因為雪嬌的回答是,“我兩隻手輪流著吃的!”

  這回連逢春在內的臺階上的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殿下,能想過的辦法,妾身們都想過了,否則也不會累到這副模樣了,您還是想點別的辦法比較實際!”

  逢春的聲音都有點啞了,顯然為了教導雪嬌辨清左右花了不少口水,可惜一樣沒見成效,唯一見成效的是,一個下午下來,拜人的神經反射的功能之福,雪嬌最起碼已經下意識的知道迪修斯出了右腳之後,她會跟上說‘跨逢春’的字眼,雖然她還不能立即把這個‘跨逢春’和‘右’劃上等號,但是有這結果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連春和逢春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既然殿下回來了,這剩下的活就交給殿下他自己去做吧!

  “好吧!好吧!之前的話當我沒說,我們重新來!”迪修斯也放棄了現在一定要她辨別左右的念頭,只想著先讓她學會自己走路才行。

  “哦!”雪嬌立即點頭,繼續認真的看著迪修斯的腿,迪修斯又把之前伸出去的腿收了回來,雪嬌也立即收回來,卻是聽了迪修斯的話是以腳板著地的,還是搖晃了好一會,迪修斯無奈的道,“雪嬌,你記住往前走時,一定要腳板先著地,腳跟後著地,而往後退時,則正好相反,否則你很容易摔倒,你明白嗎?”

  “迪修斯,做個人類真是很不容易啊,光學個走路就有這麼多的學問在裡面,我真是很佩服他們!”雪嬌有感而發般的道。

  迪修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雪嬌,人類要做好人類當然不容易,我們妖精要做人類確實容易的多了,只可惜不知為什麼到你就成例外了!不過沒關係,我們有點是時間慢慢學!來出腳,好——,再來,出另外一隻!恩,很好,對,對,就是這樣,雪嬌做的很好!”

  雪嬌在迪修斯的扶持下,如同一個搖搖學步的孩子般,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學著,迪修斯看她認真的不知疲倦的模樣,心裡也不由暖了起來。

  雪嬌她是真的很想做一個和他們一樣的人吧,不想被人當成異類,不想讓人恐懼她的尾巴,所以她一直很想變出腿來,如今腿終於有了,卻不因為不會用它們,還哭掉了好多眼淚,迪修斯真為這樣的雪嬌感到幾分驕傲,幾分心暖,又有著好些心疼,回想著過去這些日子裡,他確實待她欠缺太多看,不由在心底下定決心,在以後的日子裡,他一定會加倍的疼寵雪嬌,給她用不完的溫暖和關愛,讓她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對她的喜歡和心疼。

  他說如此渴望的想要和她一起度過未來無數的日子,就守著她純真的笑顏,不再去管她到底是不是人魚,也不再管她是不是法力和道行比自己高很多,喜歡她便是喜歡了!他決定不掙紮了!

  “雪嬌,以後你要是喜歡玩水,我給你建一個更大更大的,像你的家一樣大的大湖給你玩!好不好?”一邊扶著她走,一邊輕聲問道。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迪修斯!”雪嬌立即高興的抬起了頭,沖著迪修斯就微笑了起來。

  果然見到她感激高興的笑容,迪修斯就覺得他現在的這個承諾是對的,“雪嬌,明天乖乖的呆在家裡,什麼地方也不要去,我們已經找到了一些那害人的東西的線索,明天打算去活捉它!”

  雪嬌一邊繼續看著他,一邊腳步無意識的在往前跨著,“找到了嗎?是什麼人那麼壞,那些失蹤的人呢,找回來了嗎?要不要我跟著一起去,我可以幫忙的!”

  “現在還不知道,有點線索和懷疑而已,明天去證實,你就不必去了,我去就足夠了!”迪修斯連忙搖頭,阻止雪嬌去,畢竟雪嬌的道行和身份目前為止,整個眩蝶族除了他自己外,沒有別的人知道,若是明天真的被他逮出一隻噬靈鮫的話,雪嬌那以一出手,不就整個族裡都知道了?到時,引發出來的問題就不僅僅是一隻噬靈鮫的問題了!

  “你怕我不能保護我自己嗎?要知道我比你——”

  雪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迪修斯捂住了嘴,輕聲道,“不是,我其實是想讓你留在這裡保護連春和逢春,你不覺得她們的法力更低嗎?要是你也走了,那個壞蛋來了這裡怎麼辦呢?難道雪嬌不想保護好她們嗎?我再怎麼樣比她們總是厲害好多,不是嗎?”

  雪嬌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了看迪修斯,又看了看一邊臺階上也正好奇看著他們的動作的連春和逢春,想了想點了點頭,迪修斯這才放開她的唇,雪嬌得了重新說話的機會,立刻義不容辭道,“迪修斯,你說的對,明天我不去了,我留在家裡!”

  “這才乖!那就拜託雪嬌了哦!”迪修斯一臉得逞般的微笑,連春和逢春暗自搖頭一笑,雖然沒聽見殿下對雪嬌說什麼,不過一看他的笑容也知道,一定是又拿什麼話騙了單純好騙的雪嬌姑娘,不過也知道一定是為了雪嬌姑娘好,所以她們也不揭穿,樂見其成的在一邊看著。

  “沒問題,交給我吧,你早去早回就好了,要是——”

  “我知道,要是不行,你一定讓你去看熱鬧,行了吧!”

  迪修斯連忙阻止她的話,只有這個小人魚才會老是說他‘不行不行’的,也不知道‘不行’這兩個字可是不能輕易對男人說的啊,太傷自尊了,不過迪修斯一想到昨天到今天早上,被這條小人魚那雙有魔力的手給弄的,也還真的差點不行了!

  果真是自己的剋星啊,想他一介天下最美的男子,聰明超絕,臨了臨了,居然栽在這麼一個單純不知少了幾根筋的小人魚身上,被她的天真,有事氣得跳腳,卻還是甘之如飴,自己還真是犯賤啊!

  “好吧!”雪嬌顯然對他的自覺很是滿意,用力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又往前走了很了好幾步,正好和連春和逢春她們面對面了起來,而她們兩人此刻都用非常吃驚的眼神看著雪嬌和迪修斯,還伸出手指指著她們,嘴唇哆嗦著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雪嬌和迪修斯也有些怔忪和不解的看著她們,以為他們身後有什麼東西,兩人還同時轉身看過去,什麼也沒有啊,然後又同時轉過身來,驚訝的問道,“連春姐姐,逢春,你們在指什麼?”

  “雪,雪嬌姑娘,她,她——”逢春楞了半天還沒有把話說出來,卻讓迪修斯也跟著急了,“逢春,連春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想說雪嬌她怎麼了?”

  迪修斯幾乎是一步到了她們面前,用力的把她們兩人拉扯站起。

  而雪嬌也有些焦急的跑了過來,推了一把迪修斯,不高興的道,“迪修斯,你幹嘛對她們這麼粗魯?”

  轉而看向連春時又是滿臉擔心,“連春姐姐,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

  “不,不是,我是想說,雪,雪嬌姑娘她會走路了!”可憐的連春終於能完整的把她要說的話說出來了。

  “啊”迪修斯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卻已經先一步把視線落到了雪嬌的腳上,再看了看之前他們站立的地方,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他先自己走過來的,而雪嬌她,她是自己跑過來的?

  天啊!迪修斯幾乎要喊天了,雪嬌她終於會走路了!

  而雪嬌自己也楞楞的看著她自己的腿,似乎想到她自己真的也能走過來,沒有摔倒,沒有絆倒,而是很正常的再正常不過的走過來了?

  “哇——”下一秒,迪修斯已經高興的抱起了雪嬌,在春宮的大殿裡轉起了圈圈,“我的小雪嬌終於會走路了!哈哈!”

  “啊——,迪修斯,我會走路了!我真高興,我太高興了,我終於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了呢!謝謝你,迪修斯,謝謝你!”

  雪嬌不知道為什麼要對迪修斯說謝謝,她只知道如果沒有跟著迪修斯來到這裡,如果沒有認識他,她自己一定不會有機會變成真正的和他們一樣的人的。

  用力的摟進他的脖子,任由迪修斯抱著她歡快的轉著圈,而她也快樂的在他的臉上印下重重的親吻,兩人的歡樂笑聲,響徹整個春宮大殿!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3
 031 佳釀引春情

  是夜,春宮的大殿裡幾乎燈火通明,迪修斯甚至請出了珍藏好久的陳年佳釀,這還是當年雀王雲舒送給他的,一直沒捨得拿出來喝,今天為了慶祝雪嬌能走路,而毫不吝嗇的拿了出來。

  燭影搖紅,酒壑盛人,紅顏相伴,醉眼朦朧,好一派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情景。

  雪嬌從來沒有喝過酒,更沒有喝過如此陳年的好酒,很快就杯下肚,就已經醉顏紅酡的歪倒在了迪修斯的懷裡,像條小水蛇般不停的扭動著。

  迪修斯也是幾杯薄酒下去,也覺得腹中春意朦朦,連春和逢春雖然也面有含春帶情之色,但是看自家殿下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是落在他懷裡的雪嬌身上,並沒有要她們服侍的意思,倒也沒有生出怨恨和嫉妒來,只是帶著幾分失落的相攜離開了。

  迪修斯並未喝多,只是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誰讓他昨夜到今天上午,被雪嬌掏的差不多了?

  如今美人在懷,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他卻無奈不能多要她,不過要還是要要的,放著這麼甜美可口的美食不吃,他也就不是迪修斯了!

  一把抱起還在他懷裡拱豬般拱個不停的人,迪修斯總算欣喜的感覺到他的某個部位,還是很給面子的立即起了反應。

  這可是你自己喝醉的,可不能怪我趁人之危哦!迪修斯微微在心中想道。

  把雪嬌的身子放到床上,剛想起身脫衣服,就被雪嬌一把拉了過去,“跑什麼?酒還沒喝完呢!酒原來是這麼好喝的東西,迪修斯,你真是壞人,居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把它拿出來給我喝!”

  “雪嬌,你先放開我,我脫一下衣服,很熱!”迪修斯無奈的拉開她的手,看不出雪嬌道行不淺,酒量卻幾乎沒有,才不過幾杯,就露出比平時更嬌憨的模樣來了。

  “熱?我也熱啊,先脫我的!”雪嬌立即霸道的說。

  迪修斯眼都笑的快要眯起來了,“雪嬌,這可是你讓我脫的哦,一會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來,明天一早可別怪我哦!”

  “迪修斯,你,怎麼那麼囉嗦?叫你脫,你就脫!”雪嬌睜開明顯朦朧不清的眼睛大聲的道。

  “好,我脫!我幫你脫!”迪修斯幾乎立即動手開始脫雪嬌的衣服來,抱起她的身子,把她的短褂襯裙全脫掉後,才發生他的小人魚連抹胸都沒穿一件,那兩團雪白的凝脂,頓時從中衣內彈跳了出來,好象要跟他提前打個招呼一般,當場就看的迪修斯口乾舌燥了起來。

  再不遲疑,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衣服從頭到尾全部脫扔到了地上,一具纖濃合度,完美無睱的雪白胴體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泛著珍珠般亮澤的光芒引誘著他的眼,半分半刻都捨不得離開她的身體。

  不耐煩一件件脫自己的衣服,迪修斯乾脆整件用力的一拉,所有的衣服如同一塊破布般,頓時離開了他的身體,落到了地上,他如同成形後第一次和一個女子交合時一般的興奮。

  用力的撲上雪嬌的身體,滾燙和冰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尤其刺激情欲的氣息。

  兩人都如綢緞般細膩的肌膚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一個是醉意深深,誘惑了人而不自知,一個是順水推舟,誠心要在今天把這覬覦和遐想了以久的身體,給吃幹抹淨,一經貼合在一起,沒等迪修斯採取主動,雪嬌已經舒服的開始在迪修斯身上磨蹭了起來,一邊磨蹭一邊呢喃,“恩,好舒服啊!迪修斯,你的身體好熱,好溫暖!”

  被她那一句好舒服挑逗的欲火更是上升了兩個層次不止的迪修斯,頓時翻身把雪嬌抱上自己的身體,誘哄著她道,“雪嬌這樣就覺得舒服了嗎?想不想要更舒服?”

  “要,雪嬌要,快給我!”雪嬌頓時猛力的點頭,若非迪修斯扶著她的身體,她幾乎又要從迪修斯的胸膛上滑下來了。

  “那好,雪嬌想要更舒服就要聽我的話,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明白嗎?”迪修斯進一步哄她,分身卻已堅硬如火叫囂著要攻城掠地了。

  “好,好!都聽你的!”喝的大醉的雪嬌,完全順著迪修斯的意思,點著頭,重複著他的要求。

  “很好,雪嬌好乖!來雪嬌,把嘴張開,我要吻你了,我要開始讓你更舒服 !”迪修斯壓下她的頭,輕聲的道。

  雪嬌立即張開了水潤櫻桃般美豔的唇,眼神迷離的看著迪修斯,迪修斯立即仰頭覆蓋吞噬掉她整張小口,靈活滑膩的舌頭順著那開戶著的櫻口,大大方方的沖了進去,席捲走所有屬於雪嬌口中的津液和甜蜜。

  雪嬌頓時不由自主的發出嚶唔之聲,臉上的神情也顯示出幾分享受來,然後很快她她開始吸吮住迪修斯溜進她嘴裡的舌頭,與他一起彼此嬉戲糾纏起來,能得到她回應的迪修斯,自然更是大受鼓舞,吻的也越發熱情狂烈了起來,幾乎使勁了他的渾身解數,終於讓還是雛子的小雪嬌,癱軟在了他的身上不停的喘粗氣,而此時那兩片嬌嫩的唇,已經被他吸吮含弄的紅腫不已了!

  迪修斯這才滿意的開始轉移陣地,重新翻身把雪嬌壓到身下,一雙修長的大手,上下不斷的撫摸和試探著雪嬌未解人事的身子,試圖尋找何處是她的敏感地帶,期望給她完美的第一次。

  “唔,好難受,迪修斯,好熱!好難受,你,你騙人,你說會讓我更舒服的!”

  “別急,雪嬌,乖,先忍忍,現在的一點點難受就是為了一會讓你感覺更舒服,明白嗎?想念我,好嗎?”

  迪修斯的額頭也露出了隱忍的汗珠。

  “好痛!迪修斯,痛----”

  直到許久之後,已經疲軟的分身,才得已從雪嬌體內抽出來,而雪嬌早已經帶著甜蜜的滿足睡去了,迪修斯有些無奈卻又無限滿足的看著他們,彼此全是汗液和沾滿了體液的下半身,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如此痛快淋漓的性愛,若非雪嬌前一天把他折騰的夠慘,他想今天這個夜晚,他定然捨不得就此社會空渡過去的,然而此刻他已經很累了,明天一早還要去妖呢,迪修斯不由有些擔心他明天一早是否還站得起來!

  抱緊懷裡已經先一步睡的不知天昏地暗的雪嬌,迪修斯帶著滿足的笑容也進入了夢鄉!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3
 032

  第二天一早,迪修斯便被門口輕微的敲門聲給叫醒了,連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殿下,總管大人和長老們已經在大廣場集合等待殿下了!”

  “我知道了,連春,我這就起來!”迪修斯輕微的回答道,然後低頭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睡的正熟的雪嬌,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退去呢,從少女成為女人的轉變只在刹那間,但是那風韻卻再也不相同了。

  愛憐的在雪嬌的鼻子、額頭、唇上親了好幾下,迪修斯才緩緩的撤出自己的手臂,雪嬌嚶唔了一聲卻沒有醒,只是嘟囔了幾聲翻了個身子繼續睡去了!

  迪修斯好笑的看著她可愛的動作,緩緩的站到地上,看了看昨夜被他撕碎的衣服,看來是不能穿了,立即揮手重新變了一身衣裳,穿上了身,然後,便把床內的毯子給拉了過來,為雪嬌蓋上,這才往外走去。

  打開門,連春和逢春已經恭敬的站在門口了,迪修斯看她們了然的眼神,不由臉上一窘,似乎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連忙乾咳了一聲,輕聲道,“一會估摸著她快醒之後,你們給她照應一下,她,她很單純,很多東西都不懂,你們幫一幫她!”

  “殿下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雪嬌姑娘的!”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還是第一次看到殿下這般不好意思的模樣呢,她們心裡覺得有點好玩,昨晚他們那般激烈的動靜,可把她們姐妹害慘了,一個晚上都沒合上過眼,這會兒,殿下不覺得他的不好意思來得有點晚了嗎?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晚一點我就回來!那個雪嬌要是問起?”

  “殿下您去吧,雪嬌姑娘若是問起殿下,自有我們姐妹為您解釋呢,反正不用多久殿下您便會回來不是嗎?所以不要這般捨不得嘛,會讓妾身們吃醋的,殿下也太過厚此薄彼了!”逢春故意嘟起嘴,表現出幾分不滿的調侃他。

  迪修斯欲言又止了一下,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門,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就大步走了出去,一邊思忖著等這件離奇的妖物案處理完畢後,也是時候把逢春和連春以及其他的人做個安排的時候了。

  逢春和連春的性子一慣很好,所以他才放心讓她們與雪嬌一起,可是別的女人,就難說了,像雲西那樣有那麼強嫉妒心的人,必定不在少數,而雪嬌又是典型的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若是不把這無數宮內的女人,都安排走的話,雪嬌又豈能就這麼放任他?

  一想起雲西,迪修斯不由又皺起了眉頭,她的傷也該養的差不多了吧,也是時候該讓她走了,雪嬌很不喜歡看見她,他是知道的。

  老是說她是壞人,雖然雪嬌的嘴裡壞人和好人往往是一線之分的,她也常說自己是壞人,不過她明顯對雲西的反應是直接和強烈的,所以今天之後,把雲西趕走是當務之急!

  思忖間,人已經到了廣場,整個眩蝶族道行高一些的雄性族人,幾乎全部聚集到了這裡,關於穀中失蹤女眷之事,長老們並未說的太明確,只說失蹤了人,並沒說有被噬吃過靈魂之事,所以族人還不知道今天迪修斯要帶他們去找的東西是什麼?只知道迪修斯今天要和全族的人,去把眩蝶穀內三處水源的水全部抽幹!

  不過出於對蝶王的信任,他們從來都是無條件的聽從蝶王的號召的,是以蝶王殿下要帶他們去哪裡,他們就跟著去哪裡!

  而這廂迪修斯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往水源的時候,那廂雲西就已經先得了消息,畢竟要動用到那麼大批族中的雄性,不用問也知道有大動作,所以她早先一步就讓紅玉去盯著議事廳了,雖然不知道迪修斯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她還是先一步的,立即差遣了灰山去通知冥兒藏起來,畢竟現在還不是讓迪修斯找到它的時候,她還要利用它去吃許多人呢!

  而那灰山昨夜又在雲西身上得了巨大的滿足,哪有不言聽計從的份?他很快的就到了瀑布邊,對著湖底正在休息的冥兒,把迪修斯可以正帶人來抽水抓伯事情跟他說了,並讓他立即找地方躲一躲!

  冥兒本是不願的,但是一看面前這個醜陋的蟾蜍精,竟然拿出鬼婆婆專門用來收他的妖葫蘆,冥兒便不得不從水底出來,重新化做孩童,慢悠悠的跟著灰山走了,其實他還真有留下來,看看這個迪修斯能耐他何的想法呢,只是在他還沒找到辦法把這個妖葫蘆毀掉之前,他還是不是不受制於它的。

  而在灰山出門前,就得了雲西的命令,帶著冥兒快速的沒去別的地方,而是正好把他帶去了春宮,“這宮殿裡有三個女人,最美的那一個先不能吃,不能碰,其他的兩個,你隨便吃,隨便玩!”

  冥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滾了,每次看到你就沒有胃口了,長的這麼醜就算了,還跑出來嚇人!”

  灰山倒也不計較,只是咧嘴笑了,“姐姐說我長的很英武,她就喜歡我這樣的,只要我聽她的話,她就永遠跟我在一起!”

  “拜託,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是只癩蛤蟆,你的原形醜就罷了,連人形也醜的像是怪物一般,哪個女人會真心喜歡你?那個女人不過是為了利用你,你還真當自己是迪修斯第二?我勸你還是趕緊回你自己原來的地方,專心去修你的煉,等到以後大功圓滿,你變得好看些後,估計還會有女人喜歡你的可能!”

  冥兒翻了翻白眼,果然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這只癩蛤蟆也不知道他自己長得多噁心人,冥兒她都不用知道那個唆使他出面的女人是誰,也知道那人絕對只是想要利用他,估計最後打的主意還指望自己把這只癩蛤蟆吃掉,然後她順利的脫出嫌疑呢,她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她以為他冥兒是什麼人啊?她以為自己什麼東西都吃的嗎?吃也得分吃什麼東西的,長得像灰山這只癩蛤蟆一樣的妖物,送給他吃,他還嫌惡心呢!

  不過話又回來了,這只噁心巴拉的臭蛤蟆,雖然有點自私,性子也很有幾分兇惡,不過心到還不算太黑,比起大多數外表長的好看,其實內心歹毒無比的妖精來說,它還算是表裡如一的!

  “我不要修煉,我也不要別的女人,我就要姐姐!”灰山很堅持的道。

  冥兒再度翻白眼,“行了,我管你要哪個女人?我也不管你嘴裡的那個姐姐是誰,現在我要進去享受我的早飯了,你難道想跟我一起進去,搶我的早飯?”

  灰山見冥兒的臉突然間變成了深青色,一邊張著的嘴裡吐出一條很可怕的舌頭,頓時往後一跳,把手裡的葫蘆高高的舉在胸前,“那,那個,我走了,我不會跟你搶的,我,我不吃,我回去了,你,你一定要把那兩個女人吃,吃掉!”

  說完我,幾乎是落荒而逃,冥兒立即惡作劇的變回正常的可愛面容,“沒用的東西,光這樣就怕了?”

  說完冥兒便抬頭看了一眼這個有些冷清的宮殿,鼻子聞了聞立即高興了起來,原來笨人魚住這裡啊,那正好進去找她玩玩好了!

  想著便化身成了一個小光球一下子便進了宮殿,不費任何力氣的就找到了雪嬌的房間,飛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雪嬌擁著毯子坐了起來,臉上還有些迷惘的模樣,頭髮也有些亂糟糟的,不過很可愛,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冥兒一聞,心便一沉,該死的那只花心小蟲子,動作倒是快,笨人魚剛變出腿,就把人吃幹抹淨了,可惡!

  想著,人也從空中變回孩童形狀落到了雪嬌的床上,雪嬌一見是他,立即高興的想要叫他,卻被冥兒撲過來身子和手捂住了嘴巴,“噓,不要出聲,我是偷偷溜進來的,別人不知道,要是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雪嬌立即點頭,臉上還是一片高興,拉下他的小手,一點都不在意她上身完全沒穿衣服的,就把冥兒的身子抱了過來,也學著他輕聲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告訴你今天不要偷偷溜出來嗎?迪修斯正帶著人到處去抓壞人呢!咦,他已經走了呢!”

  冥我的下手不偏不倚的正好放在了雪嬌的胸前,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又不好用力推她的身子,只好不自在的動了一下,“那個姐姐,你還沒穿衣服呢,我好歹是只雄性啊,你這樣抱著我太不成體統了吧,要是讓人看見了,可是要誤會你的!”

  雪嬌一愣,看著他,好一會就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你是個孩子啊,有什麼關係,再說我昨天在湖裡變腿,你不是早已經把我全身都看光光了?昨天也沒見你說不好啊!為什麼今天要這麼說呢?”

  “不一樣啊,哎呀,好吧,好吧,你喜歡這麼抱,你就抱吧!”冥兒雖然見她不過兩次,但是對雪嬌的單線思維還是深抓到了要領,要是硬要跟她討論一個事情的原委和深度的話,到最後被繞的不知道正題在哪的人只會是自己,而不會是她,所以碰到這樣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說怎麼樣,那就怎麼樣!

  “恩!”雪嬌立即點頭,隨後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你怎麼又偷偷跑出來了?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你身上的味道把我引來這裡的,我今天本來想去玩水的,不過我看到你的迪修斯帶著好多人去瀑布邊了,似乎有把水抽幹的架勢,以後我們就沒有地方可以玩水了呢!”

  冥兒不甚在意的道,如果他是噬靈鮫不是魚鮫的話,他估計要擔心害怕沒有水該怎麼辦,不過既然他的血統裡有人魚的血,即便到他這一代已經少之又少,不過那與生俱來的血統還是讓他不用像噬靈鮫那般的賴水而活,如果迪修斯那只花心蟲子,指望以這樣的方式找到他的話,那無疑是癡人說夢了!他唯一可惜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要找個能洗澡的地方看來是有點問題了!

  “啊?迪修斯只說帶人去找壞人,沒說要把瀑布的水抽幹啊!不過,冥兒不用擔心,迪修斯說過,要給我造一個很大很大,像我以前的家那般大的湖,讓我玩耍,到時你和我一起玩好了!”雪嬌也是此刻才知道迪修斯昨天說的事情原來是這個,不由也露出幾分可惜之色來,隨後她又高興了起來,因為想起迪修斯的承諾。

  “那好吧,但願他還有時間造得起來!”冥兒低低的嘀咕了一聲。

  “冥兒你說什麼?”雪嬌沒聽清,不由又輕聲問。

  “沒有,沒說什麼!”冥兒連忙搖頭,不小心低頭間又看到了雪嬌胸前的美好風景,眼看又有流鼻血的欲望了,冥兒連忙轉過頭,假裝欣賞雪嬌的房間道,“雪嬌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啊!對了,這個宮殿就住你一個人嗎?”

  “不啊,隔壁房間還住著連春姐姐和逢春,她們都是迪修斯的情人,不過他們兩個人是很好的人,對我很照顧,也對我很好很好,所以我不討厭她們,不像那個雲西,心腸都黑了一半了,那人上次還想害我和連春姐姐呢,不過被我輕輕推了一把就流血了!所以我一點不怕她!”

  雪嬌實話實說的把這裡的一切都告訴了冥兒,冥兒一邊聽一邊忍不住暗自歎氣,沒見過這麼天真的那個人,不管對她好還是不好,那些女人都是迪修斯的情人,而她自己現在也是迪修斯的人的,身為女人都應該排擠和趕走自己男人身邊的其他女人的不是嗎?這應該是身邊雌性的本能啊?怎麼到了雪嬌的身上,她居然還說別的女人好?

  哎,這樣性情,真是令人擔心,若是被賣了估計還幫壞人數錢呢!看來也只有自己來幫她打算了,不管怎麼樣,誰讓她是自己結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真心對他好,沒把他當怪物和恐怖的東西看待的人,不過貌似她自己比他更令人恐懼,這個先不說,總之自己是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和親人了,他才容不得別人傷害她呢!

  那個敢欺負她的女人叫雲西是吧,也許一會自己該去那個女人住的地方看看,既然這麼招雪嬌不喜歡,就先把她吃了好了!

  冥兒正想的起勁,冷不防被雪嬌在腦門上拍了一下,“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跟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啊,你說了什麼?”冥兒連忙揚起天真可愛的笑臉。

  果然雪嬌立即也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自得的模樣道,“我想讓你看看,我會走路了!”

  冥兒額頭又是一串黑線,一提到這個,他就鬱卒,深深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祖先,連個小螞蟻精變成人後,都知道如何走路,這是本能好不好?她堂堂天地間唯一的一條至尊無極的人魚,卻把學會走路這種事情拿出來當功績說,真是讓他都覺得臉上無光啊!

  眼看著她很有掀開毯子就要下地的架勢,冥兒立即阻止她道,“先變出衣服穿上,再下地!”

  光看她上半身光裸的,就能知道毯子下的下半身肯定也是不著寸縷的,她那麼相信他是一個孩子沒有歪心思,他自己可對他自己沒有那麼大的信心,還是讓她穿上比較好!

  “哦,好的!”雪嬌急著到冥兒面前顯寶,是以立即點頭,很輕易的變出一身衣服在身上,然後立即就下地去,前後左右的開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每走一圈就問一遍,“冥兒,我走的怎麼樣?像不像人類?”

  “像,像極了!”冥兒坐在床上,這會是真的覺得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雪嬌她實在是讓他都無無語了!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4
033  惡毒的嫁禍

  “雪嬌姑娘,您醒了嗎?您在跟誰說話?我們可以進來嗎?”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連春的說話聲和敲門聲,雪嬌反射性的就看向冥兒,冥兒其實不等她看,就已經重要變成一個小光球,躲進了雪嬌床上的毯子下麵。

  雪嬌像做了壞事後心虛的孩子一般,“連春姐姐你們進來吧!我正在練習走路呢!”

  連春她們走了進來,一看屋裡確實只有雪嬌一個人,只是她們之前明明有聽到說話聲的啊,難不成是聽錯了?

  “雪嬌姑娘醒了,殿下還關照我們來照顧你呢,你怎麼一早就起來走路了?”連春有些奇怪的看著雪嬌,不明白是雪嬌的身體太強悍了,還是殿下的身體不如以往了?記得她從前第一次和殿下過夜的時候,幾乎一整個夜晚殿下都沒有讓她休息過,所以即便她們身為妖精,承受能力很強,但是第二天她都有一整天沒能下得了訂,畢竟殿下在那一方面的能力和需求是眾多姐妹都承認的。

  可,為什麼雪嬌卻精神大好的,完全不像是承受了一晚上雲水之歡的人呢?聽昨天傳來的動靜看,可是絕對激烈的啊,連春和逢春都有些鬧不明白了。

  “為什麼不能一大早起來走路啊?”雪嬌也奇怪的看著她們。

  “當然不是,只是雪嬌你的身體不覺得累嗎?不需要休息一下?”逢春試探著問道。

  “不思啊,我已經睡了一晚上了啊,所以現在精神好著呢!迪修斯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啊?”雪嬌立即用力的搖頭問道。

  “殿下估計傍晚前一定會回來的!”連春和逢春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殿下還讓她們來照顧雪嬌,卻不知道雪嬌的模樣,半點都沒有需要她們照顧的地方,反而是她們兩人,一晚上沒睡著,現在精神還不如雪嬌好呢!

  “哦,這樣啊!那我們今天玩什麼呢?”雪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個昨天的酒好好喝的樣子,還有嗎?”

  “雪嬌,你還想喝?你昨天都喝醉了!”逢春瞪大了眼睛驚訝的道。

  “喝醉?有嗎?”雪嬌沒有什麼印象。

  “當然有啊,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回到房間睡覺的啊?”逢春無可奈何的笑道。

  雪嬌仔細的想了想,還真的記不起來了,“確實不記得了,不過我到底什麼時候喝醉的呢?”

  “那你還記得回到房裡後的事情嗎?”連春看到床上淩亂的床單和毯子後又問道。

  “回到房裡還能幹什麼啊,睡覺啊!”雪嬌頓時天真的回答著,隨後又有些擔心的看向她們,“難道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後,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連春和逢春連忙搖頭,“沒有,那倒沒有,只是你真的的不記得你和殿下做過些什麼嗎?那你身體上沒有哪裡覺得痛或酸的嗎?”

  雪嬌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是搖搖頭,“不酸也不疼啊,我和迪修斯有做了什麼會讓自己疼的事情嗎?”

  此時,連春和逢春心裡同時為自家殿下哀悼了一聲:可憐的殿下,簡直是太失敗了!雪嬌姑娘壓根都不記得和他發生過什麼!

  “沒有沒有!那雪嬌你先玩著,我和逢春先給你弄點好吃的東西,一會給你送來!”連春連忙道。

  “哦,那好吧!”雪嬌點了點頭,看著她們把門關上後,她才趕緊跑回床邊,用力的掀開毯子,冥兒變成的小光球還在裡面,雪嬌輕聲道,“差點被發現了,你剛剛看見了嗎?那兩個就是連春姐姐和逢春!她們人很好吧!”

  冥兒卻沒空理會這個,他只是奇怪的問,“你真的不記得昨天和那個迪修斯發生什麼了嗎?”

  “呃?不就是一起睡個覺嗎,我們常常睡一起的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冥兒指了指床單上一塊綠色的痕跡,雪嬌驚訝的看著那綠色的東西,後知後覺得道,“那似乎是我的血呢!”

  她的血的顏色和其他人的顏色不一樣,迪修斯和哥哥他們的是紅色的,而她自己的則是綠色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她也沒多想,反正她如今能變成真正的人,血是什麼顏色人家又不知道!

  “什麼似乎是你的血,本來就是你的血啊,看來你還真的是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了?你這個笨姐姐,被人吃幹抹淨了還問是什麼,真是服了你了!”冥兒扶著額頭,已經開始為迪修斯感覺可憐和同情了。

  “吃幹抹淨?”雪嬌後知也不後覺的看著他,還是沒明白。

  “算了,你沒弄明白也沒關係,我會幫你看著他的,他如果敢對你不負責任,我會幫你懲罰他的!”

  “冥兒要幫我懲罰誰?”

  “沒有,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了,再不走一會給你迪修斯看到就不好了,我去別的地方玩一圈,等明天我再找機會來找你玩!”冥兒連忙搖頭,跟她解釋估計永遠都解釋不清,他還是自己去為她把事情做好就成,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那個惹雪嬌討厭的雲西那看看,既然是個壞女人,他先拿她來墊肚子也不過分吧!

  “哦,那好吧,你自己要當心點,晚上早點回家,別讓你爹爹和娘親擔心哦!”雪嬌完全沒有多想,從頭到尾她就沒把冥兒當成壞人,只當成一個可以和她一起玩,又與她種族相近的弟弟一般,此刻聽到他要走,她立即朝他關心的揮了揮手。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才是,你這麼笨,別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走了!”冥兒有些嘟囔著嘴,不高興明明雪嬌比他要天真的多,還拿一副大人的口吻跟他說話,朝著她晃了一晃後,化成的小光球立即從門內消失了!

  雪嬌倒也不介意被他說笨,只是看著他走了多少總有幾分失落之感。

  而就在冥兒走好幾個時辰後,自然無功而返的迪修斯也有些疲累的回來了。

  “你回來了?”雪嬌連忙高興的迎了上去。

  抽幹了三個水源,都沒有半絲噬靈鮫存在過的跡象,迪修斯本來還有些煩惱的心情,在看到雪嬌揚起的甜美笑臉時,感覺好了許多,“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早就起來了,已經練習走路好一會了呢!”雪嬌自然而然的回答道,“迪修斯,你怎麼一臉好累的樣子,你沒力氣了嗎?要不要我給你一點?”

  不等迪修斯拒絕,雪嬌已經握住了迪修斯的手,頓時迪修斯感覺到了一股充沛柔和的靈力注入他的體內,他知道這是雪嬌龐大的靈力中的很小一部分,而這些,在雪嬌來說似乎是舉手之勞的事,卻不知道在其他妖精眼裡,這些靈力足夠修煉幾千年了!

  “夠了,雪嬌,再多就太多了!”

  “哦!”雪嬌這才停止了輸送靈力給他的舉動,“現在不累了吧!”

  迪修斯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現在我怎麼還可能累?”如今的他渾身都充滿了想爆發的力量,累是什麼感覺,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以後可不能隨便就這樣把潛力渡給別人,聽到沒有?”

  “不累就好了,我喜歡看見迪修斯有精神的樣子!”雪嬌聞言聽話的點頭道。

  眩蝶一族的容貌之妖美,是和道行成正比的,法力越高,容顏也越美,而這一體現在迪修斯身上就越加明顯了,平白得了雪嬌幾千年法力後的迪修斯那容顏,由內而外發現的光芒,幾乎讓剛從內殿走出來連春和逢春不敢逼視,不過一日之間,殿下居然美到天人民憤的地步了,“殿下?您又變美了!”

  雪嬌見她們倆那驚訝的神情,本來無所覺的雪嬌也不由轉過頭去細看迪修斯,發現他的五官雖然沒什麼改變,每一樣的神韻卻已是有些不同了,似乎的確變的有點好看了些,不過也不至於好看到讓連春姐姐和逢春驚呆到這副模樣吧!

  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穀裡的總管就帶著人來了,還拿那奇怪戒備的視線看了雪嬌一眼,然後便附耳在迪修斯耳邊說了幾句,迪修斯立即把臉板了焉,“荒謬,是誰散發發出這等謠言?走,跟我一起去看一看!”

  “殿下(迪修斯),出了什麼事?”雪嬌她們三人同時問道。

  “沒什麼,你們就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說完,迪修斯連多逗留一秒都不曾,就與總管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而雪嬌卻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安,也想跟著去,被連春和逢春拉住,“雪嬌姑娘,外面危險,殿下讓我們在這裡等,我們就在這裡等!”

  “可,可是,我總覺得心裡好慌,好慌,似乎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雪嬌撫摸著心口處,有些難受的道。

  “您是太擔心殿下了,沒事的!殿下是族裡法力最高的一個了,殿下一定會將事情圓滿處理好的!”連春一邊握住雪嬌的手,一邊很有信心滿臉崇拜的道。

  “是啊,不用擔心!”逢春也站到雪嬌的另一邊道。

  “你們都聚在這裡做什麼?”迪修斯沉肅著一張臉,看著西宮前裡裡外外包圍著的無數的人,男女都有,連同之前和他一起去搜瀑布水源的男丁們也全部趕到了這裡,長老們試圖在維持秩序,不過收效不佳,群情一片憤慨的模樣。

  迪修斯的聲音一傳來,人群頓時讓出一條道來,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像平時那般充滿了恭敬和尊崇,而是帶了幾分懷疑和猶豫,而人群正中間,披頭散髮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雲西。

  一見到他,立即朝他用力的磕頭起來,“殿下,雲西求您了,你千萬不要再受那個妖女的迷惑了,你可不能置我們萬千族人的生死于不顧啊,現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再這麼下去,所有的人都會被她吃掉的,我可憐的紅玉啊,跟了我這麼多年,最後卻連個屍體都不曾落!殿下----”

  “雲西,閉嘴!你在妖言惑眾,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不是早就叫你離開了嗎?為什麼還在這裡?別以為留你下來,就是對你寬容了罪過,你馬上給我離開眩蝶穀,並且永世不得再回來!”

  迪修斯鐵青著臉,冷厲非常道,果然是他小看了這個女人,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

  “殿下,您變了!您真的變了!您從前從來不會這麼大聲的對女人說話的,您從前也都是和顏悅色的待人的,但是這一次,你從穀外把那個妖女帶回來後,您就變了,您喜歡她,我們眾姐妹也沒想過要與她爭,她心狠手辣的把我的道行廢了,讓您驅逐我離開族地,我也沒有怨過您半分,可是現在她想要害死全部的族人,您還維護著她,您還是那個愛惜如子的殿下嗎?大夥說說,殿下是不是變了?”

  雲西的表演功力實在很到位,在迪修斯收到總管消息之前,這些族人很多已經受到了她的蠱惑之言的洗腦,完全把同情和信任偏向了雲西,再加上最近穀裡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的確是那個蛇族的女人來了之後發生的,從前的眩蝶穀與世無爭,寧靜的連爭吵聲都沒有,而這個女人一來,行旬毀了蝶王的宮殿,然後還重傷了雲西,他們也沒有見到迪修斯對那個女人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反而是要驅逐雲西。

  所以此刻雲西的種種聽起來是為族人發現的指揮,更是一句句的深入人心,迪修斯清楚的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又多了更多人的不信任,更是讓他怒火中燒,“好你個雲西,少在那裡信口雌黃,妖言惑眾,全部給我散開,再讓我聽到那些無憑無據的臆測之言,就以族規論處!還不散開!”

  迪修斯一步一步的逼向雲西,人群往後退了兩步,卻沒有散開的趨勢,雲西更是仰頭,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殿下,您就殺了我吧!反正雲西如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如果雲西的死,能讓殿下您回頭是岸,就算讓雲西死上十次八次又有何妨呢?”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把雲西打倒在地,“雲西,這個時候,你還敢胡言亂語?留你一條命,是看在你好歹跟過我這麼多年,但是你不要自己不識好歹,總管把她給我丟出結界去,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殿下,等等!”有人卻大著膽子從一堆人走了出來,盯著迪修斯的眼裡滿是懷疑,“我們都覺得雲西夫人說的話很有道理,殿下不能就這麼的把雲西夫人處置了,畢竟這事關係我們整個族的人的生死,殿下,您不覺得這麼做太武斷了嗎?您說雲西夫人是妖言惑眾,那您也該提出相應的證據來證明您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清白不是嗎?這就麼處置了雲西夫人,您讓我們如何相信您?畢竟雲西夫人前些日子的流血,我們都是親眼所見的,而目前失蹤掉的人,又都是殿下您寵愛的夫人,這次雲西夫人的丫鬟紅玉也失蹤了,這些都很明顯那人是沖著和殿下相好的夫人們來的,動機很明顯不是嗎?”

  “是啊,殿下,我等也贊同雲西夫人的懷疑,您不要一時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完全置族人生死于不顧,何況雲西夫人說他掌握了證據,說是要等殿下您來了向您當面證明,您看都不看就要處置雲西夫人,殿下您未免太急了嗎?恕臣民大膽,您是在心虛嗎?”

  頓時,無數的懷疑和憤慨的話語從四面八方飛來,把迪修斯氣的更是臉色黑紫不已,一把握住雲西的領子,把她的人從地上提了起來,“雲西,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麼?”

  雲西這才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小的葫蘆,“就是這個!”

  眾人頓時把視線移向了那個表面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葫蘆,迪修斯也盯著那只葫蘆,不屑的道,“你就憑一個葫蘆便想污蔑雪嬌是兇手嗎?”

  “殿下您不放開我,我怎麼跟您說呢!”雲西此刻卻有恃無恐的笑著。

  “對,先放開雲西夫人!我們要知道真相!我們要知道真相!”眾人在那群喊著,場面太過聲勢浩大,讓迪修斯不得不先鬆開了雲西。

  雲西舉起手裡的葫蘆,對著眾人喊道,“大家看到這個葫蘆了嗎?可別小看它,若非有它,我恐怕也不能站出來,向你們大家揭露那個妖女的可怕面目,和兇殘的打算了,她和一隻魚鮫狼狽為奸,共同打算把我們整個眩蝶族的人都吃掉啊!”

  眾人一聽到‘魚鮫’兩個字頓時慌亂了非常,難怪他們今天去把瀑布都抽幹了,也沒找到那東西,原來竟然是魚鮫,那簡直是除去人魚之外,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了!他們族裡竟然來了一隻魚鮫,如何讓群情不慌,而迪修斯也在聽到‘魚鮫’兩個字是,有一刹那恍惚,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了,卻又想不清楚。

  而雲西卻似乎很滿意眾人慌亂的神情,又接著道,“若非我無意中得罪了她,她為了各我報復,派這只魚鮫來吃我,被我的侍女紅玉挺身而出,我陰差陽錯的把它收進了這裡面,否則現在我也不能站在這裡跟大家說話了,可憐我的紅玉啊,年輕輕的生命,就這麼為了我而死了!大家一定要為雲西做主啊!不能放過那個妖女!”

  人群又是一陣哄亂,有人在高喊著‘懲治妖女’的口號。

  “說重點!別隨便指著個葫蘆就說能收妖,笑話,真要是只魚鮫,你這破葫蘆能收了它?再說,就算真收了一隻魚鮫,你又從何處得來這麼一個葫蘆呢?能收魚鮫的葫蘆是不是也能把我們全收進去呢?雲西,你難道覺得族人都是蠢貨嗎?任由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隨意信口雌黃?眼前族裡是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也是失蹤了幾個人,大家心裡的害怕和恐慌,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隨意的聽信一個女人的話,就放棄你們對王的忠誠,這就是我們眩蝶族人的本質嗎?我統治眩蝶族幾千年了,幾曾把族人的事情放在腦後過?一個女人的話就讓你們置疑我的公正,你們才叫我寒心!既然如此,等這次的真正幕後兇手抓到之後,你們該選誰做你們的王都請隨便,我就不當了,也省得勞心勞力之後,還落下為色迷昏庸不清,置族人生死于不顧的罪名!”

  迪修斯高昂的話,讓群情激蕩的眾人頓時沉默慚愧了起來,是啊,就憑一個女人的幾句話,和幾滴眼淚,他們就懷疑了殿下的立場,的確是不應該的,就算那個女人真的是個妖女,殿下也一定是被其給蒙蔽住了,這幾年來,族裡能這般寧靜安全,且受到各族的友好,全虧了他們有一個天下最美麗又能幹的蝶王殿下,如今這般懷疑他,他們自己也覺得愧疚和自責了起來。

  有些人已經慢慢的中蹲跪了下去,而其他人看到這種情形,也緩緩的跪了下去,“殿下,我們錯了!”

  長老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總管那額頭的汗也終於可以擦一把了,而雲西一看場面又被迪修斯給控制回去了,立即豁出去一般的叫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信是不是?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不過前提是,你們必須把那個妖女給找來!”

  “雲西,你還想搞什麼鬼,你是嫌族裡還不夠忙嗎?你還嫌冤枉人不夠狠嗎?總管,還把她給我扔出去?”迪修斯厲聲道。

  “殿下,您害怕了?若是我真的是冤枉人,就這一回功夫讓我證明一下又何妨?若那個妖女真是無辜,我願意當場就死在你們面前,也不勞殿下你趕我走了,但是若是那個妖女真的是害我們族人的同夥,殿下又當如何?”

  雲西嘴角帶著冷笑,一臉挑釁的看著迪修斯。

  雪嬌來了眩蝶族後就幾乎不怎麼出門,除了自己和連春逢春幾人,她甚至連外人都不認識幾個,怎麼可能去與人合謀,害死自己的族人呢?更何況雪嬌根本不吃半點活的東西,更別提吃他的族人了,所以迪修斯完全無所懼的回答道,“若是雪嬌真的和你所說的東西是合夥,我就親自驅逐她出族,自己也不做這個蝶王了!”

  “好,殿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全族的人都是證明人!”雲西又緊迫盯了一句。

  “就是本殿說的,又如何?”迪修斯毫無所懼的道。

  “好,那現在有請殿下把你那位信任非常的嬌客給請來吧!讓她當著大家的面,說說她認不認識這葫蘆裡的妖物!”雲西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徹底惹火了迪修斯,讓他也動了真火,對著天空道,“連春,逢春,你們帶著雪嬌,立即到西宮前的廣場來!”

  “是,殿下!”遠處傳來了連春的回答聲!

  所有的人,都在中間讓出一條道來,等待雲西口中的那個妖女雪嬌的到來!
jackli 發表於 2010-4-1 10:54
  034 迪修斯失聲

  而雲西陰毒的眼,在看到雪嬌在連春和逢春的陪同下一起走過來的時候,更是暗沉了幾分,嘴角也露出了絕毒的笑意,可惜眾人的視線也都落在那走過來的雪嬌幾人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雲西的惡毒模樣。

  “迪修斯,出了什麼事?”越是靠近,雪嬌越覺得氣氛很不同尋常,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不友善的,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她現在已經是人了不是嗎?難道他們還能看出她的尾巴嗎?

  雪嬌心裡猶豫不定的想著,是以一看到迪修斯立即本能的跑上前尋求保護的問道。

  “沒什麼,雪嬌,你不用緊張,找你來只是問你幾句話而已!”迪修斯立即上前牽過她的手,溫柔細緻的道。

  雪嬌點了點頭,卻在看到雲西和她手中的那個葫蘆後,皺起了眉頭,“她怎麼還在這裡?迪修斯你不是答應我要趕她走了嗎?”

  迪修斯剛想說話,雲西卻已經先一步冷笑了起來,“今天殿下會趕誰走還不一定呢,妖女,你可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你才是妖女,你的心變的更黑了!”雪嬌實事求是的看著雲西的胸口處道。

  雲西卻不理會她,開始用力的搖晃那個葫蘆,“說話啊,你不是嘴巴挺凶的嗎?你有本事吭一聲啊,怎麼,之前吃我的紅玉的時候的狠勁到哪裡去了?現在你的老相好來了,你怎麼不吭聲了?”

  雲西對著那只葫蘆瘋狂的用力的上下左右的全搖著,眾人只聽到裡面不斷的冒出咕隆聲,再看著雲西有些形同瘋狂的模樣,不由都忍不住拿古怪的眼神看她,之前對被她蠱惑所產生的信任度似乎也降低了些!

  而雲西這番搖動都沒能把裡面的東西搖出聲音來,便更加的火了,眼見眾人似乎越來越不相信她了,也就越發著急,本來沒有想要這麼快把這事嫁禍到雪嬌頭上去的,卻人算不如天算,她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和雪嬌是認識的,而且沒有把連春和逢春那兩個賤人給吃掉就算了,居然還順著雪嬌那個妖女的指控,找到她的西宮來了,而紅玉更是說了兩句話就被它整個吞吃進腹了,連渣滓都沒有剩下半點,幸虧灰山那個蠢貨人還在沒走,她便搶過了這個葫蘆,把他們兩個人都收了進去。

  據鬼婆婆說過,她這個收妖的葫蘆是極厲害的,道行淺的妖精一進去很快就會被煉化的,而她也在收了他們之後不久,就聽到了灰山那蠢貨的慘叫聲,而那只可惡的東西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罵她,所以她確信這只葫蘆只能困住他,不讓他出來動彈,卻煉不化他。

  既然想要利用他把族裡的人都吃掉的計畫不能成功了,而唯一能為她跑腿的紅玉也已經死了,她接下來所能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多了,一想到這東西和雪嬌那賤人竟然認識,她就乾脆起了玉石俱焚的心念,既然她什麼也得不到,那麼就讓雪嬌也陪著她一起失去一切吧!

  所以她在最短的時間內便把有關雪嬌是個妖女,聯合魚鮫吃人的消息給放了出去,果然聚焦了大部分的人,加上她出神入化的演技,很快場面就被她控制了,現在正是她需要這個該死的東西發出聲音的時候,他卻不再罵人,不肯遂她的願,雲西如何肯就這麼作罷,頓時蹲了下來,用力的用葫蘆砸地,一邊砸一邊還譏諷著,“怎麼不敢說話了?也怕是不是?你怕迪修斯還是怕那個妖女不敢認你啊?想來也是啊,妖女總是心狠手辣的,即便你是她的同夥,你暴露了,她又怎麼會承認她認識你呢?”

  雲西不停的說著難聽的話,迪修斯和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雪嬌不解的看著她的動作,“迪修斯,她在做什麼?”

  “不要管她,瘋婆子一個,大家也都看到了,雲西她自己竟然這副德行,你們要為了她這麼一個瘋女人,而冤枉我,冤枉善良的雪嬌嗎?散了吧!總管,趕她走!”

  眾人中已經有人緩緩的搖頭歎息和想要離去了,雲西大叫道:“不許走!這裡面真的有一隻魚鮫,真的!你們相信我啊,你們要是實在不相信,我就把它放出來,到時候,那種後果可不是大家能冒得起險的!”

  眾人被她這一聲威脅,頓時又驚的怔在了原地起來,迪修斯卻冷冷的道:“雲西,不要裝神弄鬼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你說的那種東西了,有本事你就把它放出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我想大家也都想見識一下!”

  眾人見到迪修斯這般篤定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也放寬心了許多,既然殿下這麼說想來,應該是很肯定雲西在做假了,何況雲西不過一個女人,居然收服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搜尋到的妖怪一事,本就讓他們很有幾分懷疑,只是一開始被她聽起來,有憑有據的模樣給糊弄住了,所以才會堅信此次的失蹤事件跟殿下新帶回來的女人是有關的。

  本來事情到此也就算結束了,偏偏單純的雪嬌,在聽到‘魚鮫’兩字起,就豎起了耳朵,在聽到迪修斯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魚鮫的時候,本能的反駁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魚鮫的!”

  聽到她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的一刹那,迪修斯真是恨的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這個笨蛋人魚,有沒有半點腦子啊,有家正在冤枉她,巴不得把沒有的事,和她掛鉤在一起呢,自己在幫她開脫不說,她倒好,還直楞楞的冒出這麼一句。

  果然,眾人在聽到她說出這句話時,本來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眾人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都把視線重聚到了她的身上,雪嬌有些無措,又有些無辜的看向眾人,“我沒有撒謊,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魚鮫的!”

  連春和逢春在此刻都有點恨鐵不成鋼了,迪修期更是心火燒到了頭頂,轉身便對著雪嬌吼道:“你這個女人怎麼笨到如此地步啊?現在關鍵的問題,不是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魚鮫的問題,而是現在族裡失蹤了那麼多人,雲西這個瘋女人說是你夥同她所謂的葫蘆裡的魚鮫一起策劃的,一起把失蹤的人吃掉了,所以這裡所有的人都在等著抓你的小辯子,你明不明白?”

  迪修斯真的覺得再這麼下去,他絕對要少活許多年,也絕對是被雪嬌給氣短命的!

  單蠢到這種程度的女人,還真是舉世界找不到第二個,是條人魚又怎樣?

  誰規定人魚就一定是聰明的?

  迪修斯心裡甚至有點惡毒的猜測著,當年人魚一族全部會滅絕,說不定根本不怪天地神魔大戰的事情,而根本是它們自己笨死的,他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隻笨蛋人魚呢?連誰在幫她,誰是在害她都分不清嗎?

  “哈哈!哈哈!大家都聽見了吧!她自己都承認了,她承認了!殿下,你難道想為她開脫嗎?殿下,如果是那樣的話,您也未免把廣大族人太不看在眼裡了吧!”

  反之,一邊的雲西卻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原來還當她是個強勁的對手,原來只是空有一身法力,腦子卻十足是個草包的蠢女人,怎麼跟她鬥?怎麼配跟她鬥?

  人群中又傳出一陣晰晰梭梭的竊竊私話聲,迪修斯狠狠的瞪了雪嬌一眼,隨後便冷厲的看向雲西,“雲西,你不要在那裡混淆視聽,雪嬌她只說這個世界上有魚鮫這樣的生物,她說她認識魚鮫了嗎?不要把不一樣的概念混為一談,何況誰見到你那葫蘆裡真的有魚鮫了?今天隨便拿個葫蘆就說是個收妖葫,說裡面有魚鮫,我明天弄只更大的來,說裡面有人魚,你們是不是更要害怕了?”

  眾人光聽到‘人魚’兩字,就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而雪嬌卻深陷在被迪修斯那兇狠嚴厲的一眼瞪視中,心中覺得又曲又痛,她又沒有說錯什麼,迪修斯為什麼會那麼凶的瞪她?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眼神,讓雪嬌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起來了一般,疼的好難受,所以完全沒有聽到迪修斯說的這後半句話,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反應!

  而此時,雲西卻冷不防又重重的摔了一下葫蘆,葫蘆裡的人似乎冷不防受到如此對待,一個不小心就發出了一聲悶哼,而正是這一聲悶哼,卻把甫從心痛中稍稍回過神的雪嬌給吸引住了,頓時快速的上前,把那個被雲西摔到地上的葫蘆抱了起來,美眸中是濃烈的怒火,“你把冥兒怎樣了?”

  隨後便寶貝的抱著那只葫蘆,擔心叫著,“冥兒,冥兒,你在裡面嗎?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在裡面啊?我剛剛聽到你的聲音了,這個壞女人竟然把你關起來了?你別怕,姐姐立即把你放出來啊!”

  雪嬌完全沒注意到眾人,尤其是迪修斯的表情,在聽到她抱著那只葫蘆喊‘冥兒’時的難看程度,她只是擔憂的查找著那只葫蘆的出口在哪裡。

  冥兒這個名字,這幾天,迪修斯並不止一次聽到雪嬌叫出口了,這個男人就是那個見過雪嬌下半身的男人,這個男人也就是雪嬌在給他手淫了一晚上後,不顧睡覺休息也要去約會的男人,這個男人更是雪嬌口口聲聲掛在嘴上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都讓迪修斯覺得自己像個愚蠢的傻瓜一般,他一心相信她是單純的,她不會騙他,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可結果呢,她卻和一個男人好到這種程度,還當著這千百號人的面,親熱寶貝的抱著那只葫蘆,而葫蘆裡那個所謂的‘冥兒’,卻正是雲西口中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妖魚鮫,是他看錯了她嗎?

  “哈哈,大家聽到了嗎?原來這只魚鮫還有名字呢,叫‘冥兒’,多親熱的叫法啊,偉大的迪修斯殿下,您還有何話要說?”

  雲西在那裡狂笑著,沒想到事情順利到如此地步,她幾乎以為還要她用其他計謀引她入圈套呢,不想這個蠢女人,竟然非但不用她去引她,反而自己趕著一頭撞進來,看來是連天都在幫她啊!

  而雪嬌卻還在找那只看上去全無一點入口的葫蘆急切的問著,“冥兒,冥兒,你說話啊!你快告訴我,你還好嗎?”

  好久,葫蘆裡終於傳出了一聲歎息聲,還伴隨著無奈,“雪嬌,我不說話,是在幫你,免得你被人冤枉,你知不知道啊?我在裡面很好,一點事也沒有,不過現在被你這麼一來,估計我們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了,你就別找了,這葫蘆除非鬼婆婆,否則任何人都打不開它,這個女人明顯是和鬼婆婆一起要謀害眩蝶族的,不過顯然現在你的迪修斯,和這些人是不會相信了,我說的對嗎?蝶王殿下?”

  葫蘆裡冥兒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迪修斯豈止不會相信他們,他根本現在是恨盈滿胸膛,“那些失蹤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幹的?”

  迪修斯一邊問,一邊緩慢的向雪嬌的所在地走過來,雪嬌看他的臉色很黑很可怕的樣子,反射性的就往後退了一步,“迪修斯,你想做什麼?冥兒是個好人,他才不會去做壞事呢,壞人是雲西,她的心都是黑的,她還把冥兒關進了葫蘆裡,她是壞人,你為什麼這麼凶的對我們?”

  “我們?雪嬌,好一個我們!事到如今,你還跟我裝什麼無辜和純潔?我真是看錯了人,我沒想到我迪修斯也有看錯人的時候,他是好人?他是好人的話他會吃人?會在強暴女人後把她們的元神吃掉?你自己問問他,他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是不是我在冤枉他?”

  迪修斯冷冷的盯著雪嬌和她抱著葫蘆的那雙手,嫉妒和憤怒讓他完全失去了冷靜和理智,他以為她只是認識了一個普通的眩蝶族男子,卻沒想到她口中的冥兒居然會是條兇殘的魚鮫,也是啊,她是人魚,她認識的朋友還能好到哪裡去?在他辛辛苦苦的帶人去抽幹瀑布的水的時候,雪嬌她們心底說不準在看他笑話吧!

  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在找這個害族人失蹤的兇手,而雪嬌卻還每天光明正大的和他一起出去玩?玩什麼?

  再一想到這個男人甚至在他之前就先一步見到了雪嬌的下體,還流了鼻血,迪修斯心中本就不舒服的壓抑情緒更是在此刻全部爆發出來了。

  這對狗男女,讓他堂堂蝶王在全族人的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她還有臉擺出無辜的模樣看著他嗎?

  “迪修斯,你不要這樣,你怎麼了?雲西才是壞人啊!為什麼你突然間會對我們凶?冥兒,你快告訴迪修斯,你沒做過這些事,雲西才是壞人,冥兒,你快說啊!”

  雪嬌看著迪修斯陡然間變的陌生而恐怖的臉,又焦急的看向手裡的葫蘆,大聲的道。

  “雪嬌,你聽我說,那些人的確是我殺死的,不過她們都是很黑心的女人,心臟全黑的那種,否則我也不會吃她們了,至於那兩個女人,是她們自己送上門勾引我,我可沒有強暴她們,她們也是狡猾邪惡的靈魂,雪嬌姐姐,你相不相信我,我答應過你不對你說謊的,你相信我嗎?”

  冥兒也知道想要說服迪修斯相信他的無辜是不可能的,爆怒的男人沒有半點理智可言,這在他不得不開口的一刹那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他就算不開口,按照雪嬌這單純的性子,怕是也遲早會在她不自知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與其如此,還不如由他來說吧!最起碼不能洗脫他們的嫌疑,也可以把事情說清楚,至於迪修斯信不信,就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了!

  “我相信冥兒,冥兒是好人,冥兒說那些人壞人,她們就是壞人!”雪嬌想都沒想的就對著葫蘆道,然後就天真的抬起頭看向迪修斯,“迪修斯,你聽到了嗎?冥兒說那些人是壞人,他才把她們吃掉的,所以你不能怪他,他還小,他不知道要吃掉他們前,應該先跟你說一聲,不過我以後一定會告訴他,就算是壞人,也不可以把她們吃下去,因為吃人是不好的,更何況把壞人吃下去,對他的身體也會不好的,冥兒,以後都不許吃人了好不好?不許吃任何活著的東西,就和我一樣,你能答應嗎?”

  葫蘆裡的冥兒一腦門子黑線,果然和雪嬌是溝通不良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他雖看不見外間的情況,光用想的也知道迪修斯此刻的臉色想必是非常非常的難看了,就這麼一個雪嬌,迪修斯稍微用點腦子想想也知道,她絕對不會是那種陰謀與他人合夥吃掉他族人的人啊?分明是有陰謀陷害雪嬌啊!

  可惜――

  迪修斯的臉的確如冥兒所想般的難看,甚至比他所以為的更難看,但是他卻沒有像冥兒那般仔細的想想雪嬌的為人,而是他的所有理智,都已被熊熊的怒火所支配了!

  伸出一隻手,步伐堅定而有力的朝雪嬌走去,“把那個葫蘆交出來,我還可以相信你不是他的合謀,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迪修斯,你想做什麼,我都告訴你了冥兒他不是壞人,他還是個孩子,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凶,難道你不相信我嗎?”雪嬌一邊不斷的後退,一邊著急的對著迪修斯喊道。

  “我相信你?你這樣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就憑你說誰是壞人她就是壞人了嗎?雲西現在說你是壞人,是不是代表著你也不是好人了?”

  迪修斯繼續逼近她,“我說一次,把那只葫蘆給我!”

  “不給!你居然相信那個壞女人也不相信我嗎?”雪嬌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傷心之色。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壞女人不壞女人了,比起她,你好到哪裡去?和別的男人親熱的混在一起,與他兩個人合夥著耍我,你就是好人?是我看錯了你,我不該忘卻你的本性,本就是擅於偽裝的,你若此刻把這葫蘆交給我,我還能多少相信你與這件事無關,但是你若不把葫蘆給我的話,你就是我整個眩蝶族的敵人,也是我迪修斯的敵人!“

  迪修斯眼睛都被怒火熏紅了顏色,而雪嬌聽到他這樣的話語,更是心口憋悶到了極點,仰天大叫了一聲,“啊――――――,騙子!迪修斯,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原諒你了,再也不原諒你了!”

  那尖銳的叫聲挾帶著巨大的傷心和悲憤,委屈和痛苦,在雲層和周邊形成了一團巨大的聲波流,震的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滾來,而雲西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給震的吐出一大口血,昏迷了過去,迪修斯也用力的抱住了耳朵,看著雪嬌那有些失控的臉,和看著自己哀絕恨怒的眼,那失去的理智似乎有些稍稍清醒了些,意識到他之前對她說了些什麼,頓時想要道歉和阻止卻發現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任由那一聲聲‘不原諒!’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天際間,而那完全找不到裂縫的葫蘆,也在雪嬌這尖銳的叫聲中,被炸成了萬千碎片,一個深青色的小光球,和一個幾乎快要黯淡無光的灰色小球,一起落到了地上,化出了兩個人形來,一個便是可愛孩童模樣的冥兒,而另一個便是一臉醜陋和灰敗的灰山。

  “雪嬌姐姐,姐姐,你別叫了,你還有我呢,還有冥兒呢!冥兒永遠陪著你,冥兒永遠不會欺騙你,你別哭呀!”剛一解脫禁錮的冥兒,顧不得伸展身體,便已經著急的搖晃起雪嬌的腿了,一邊手忙腳亂的接著那一顆顆凝結成珠的眼淚。

  雪嬌低頭看著冥兒,好一會才停止了那嘶喊之聲,垂著淚的雙眸定定的看著他,好半天才用力的把冥兒抱了起來,“他不相信我,他居然情願相信一個壞女人,也不相信我,他說過他會相信我的,他說過的!騙子!他是騙子!可是冥兒,為什麼,為什麼我卻不忍心殺死他?所有欺騙我的人都該死,為什麼我下不了手?”

  因為你愛他!

  這句話冥兒沒有說出口,惋惜的看了一眼急切的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一句聲音的迪修斯,“迪修斯,你果真令我失望,雖然我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你配得上我姐姐,不過,你還是比我想像中的更差勁,這一次,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想要知道真相是不是?你問這個醜惡的蛤蟆精吧,我想他什麼都會告訴你和你蠢笨無比的族人的!姐姐,我們走吧!我們去到別的地方去,只有快樂沒有悲傷的地方去,那裡只有我們,沒有壞人,更沒有騙子好嗎?”

  冥兒一邊把手中已經收集了一手掌的淚珠放進懷裡,一邊繼續收著新的,就算是雪嬌的一滴眼淚,他都不會再留給這個好壞不分的臭男人的!

  雪嬌抱著他,宛如失了心魂一般,點了點頭,“對,對,我們離開這裡,再不要見到騙子了!”

  抱著冥兒轉過身的雪嬌,連回頭再多看一眼迪修斯都不曾,抱著冥兒的身子便騰雲禦風而去了,她沒看見的是迪修斯那焦急的想要上前拉住她的裙袖,用盡全力喊著“雪嬌――”卻發不出半絲聲音的情景,所以她走了!

  而迪修斯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以他追不上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無力的頹坐到了地上,該死的,他為什麼突然間說不出話了?為什麼在他最重要的時候,說不出話來了呢?

  而當他的視線重新落到那一邊,正抱著昏迷過去的雲西用力搖晃著的灰山時,迪修斯的眼眸倏地冷了起來!
jackli 發表於 2010-4-2 11:26
  036 時間的錯落

  且說雪嬌抱著冥兒禦風而行,無意識的在空中飄了不知有多久,也不再流眼淚,卻也不再有新的表情,把冥兒看得是又擔心又害怕。

  “姐姐,姐姐!我們下去吧!那裡有個好大的湖,我們在那裡休息一會好不好?”冥兒輕聲地搖了一下她的手臂,不敢太用力,底下是無數的桃花盛開的情景,似乎像是個半仙之境,不行就先到那裡待幾天吧!

  雪嬌似乎此時才如夢初醒一般,看了看下面,點了點頭,抱著冥兒便降了下去,那桃林上方的巨大迷霧結界在碰到他們的身體時,自動產生了‘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音,似乎想阻止外物進入,卻又阻止不了,雪嬌依舊整個人抱著冥兒毫無困難的落到了地上。

  而冥兒卻仰看了看那空無一物的天空,心中暗道,果然是個半仙之地,這結界也虧的是雪嬌在此,否則憑他還很難突破的進來呢!(PS:插廢話一句,看過蛇君卷的大大們,已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吧!賓果:回答正確,桃夭穀)

  而他們落下的地方正式穀中那巨大的湖邊,冥兒立即下得地來,拉著雪嬌的手往湖裡走去,“雪嬌姐姐,你別難過和我一起玩水好嗎?”

  如果裝孩子模樣的天真,能讓雪嬌把心情變好些,冥兒也不介意豁出去了

  雪嬌隨著他在往水裡走,表情卻還是有些迷惘的,當兩人的身體完全浸在水中時,雪嬌才轉頭問冥兒,“他為什麼要騙我?他說過的,他說過不會再說傷害我的話的,可是他為什麼又說?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冥兒,我是人魚,我就真的應該是壞人嗎?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錯,更沒有騙過人說過謊,為什麼他寧可相信那個壞女人,也不相信我呢?”

  冥兒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他沒有經歷過人類的感情,卻也知道這種行為就是感情引發了嫉妒後的口不擇言,可是這些,雪嬌的理解能力怕是會很低的,如何讓她懂,他也沒把握,這只能她自己去體會,去想明白啊。他也沒有談過感情,他也不知道如何辦,只能盡可能用他自己的語言去開解她,不管如何,若不是自己先一步認識了她,今天那惡毒女人想用自己嫁禍雪嬌是嫁禍不成的,而正因為他們彼此認識了,所以事情才會弄到這番田地的。

  如果雪嬌真的很喜歡那個迪修斯,他雖然不覺得那人配得上雪嬌,站在不想雪嬌難過的立場,他還是要幫忙撮合他們的!

  “因為他不知道你能看清那惡毒女人的心臟顏色,你說那人的心臟都是黑的了,迪修斯他並不明白,他只以為你是在說那人的壞話,而且那時,我確實被裝在葫蘆裡,你也確實認識我,而我也確實吃過幾個黑心腸的女人,站在他蝶王的立場,他不會相信我,不會放過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壞就壞在,他不該不相信你的話,不該不理智的說出傷人的話來,所以雪嬌姐姐,忘記吧,人在理智喪失時,所說出來的一切都當不了真的!”

  “可是,我在那一刻看他的心,我發現他是在心底真正這麼想的,那一刻的他的心,好可怕,籠著一層青青的黑,他是真的不相信我的,他是真的那麼一位我的,他是個騙子,他是個大騙子!”

  雪嬌說著,便用力的捶打水面,頓時無數水柱沖天而起,把周圍的桃花花瓣打落無數,也把冥兒嚇了一大跳,“姐姐,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好,好,那個迪修斯是個大騙子,我們如今不也已經離開那裡了嗎?這裡好漂亮,地方也大,我們在這裡住幾天吧,然後雪嬌姐姐再帶冥兒去你以前住的家,好不好?所有的人都騙你,還有冥兒陪著姐姐的不是嗎?”

  “是啊,外面的世界一點都不好,所有的人都喜歡騙人,好多人的心臟都是黑的,我以前一個人住,雖然有點寂寞,可是至少好開心,現在我感覺心口悶悶的,好難受!”雪嬌撫摸著心口處,皺著眉頭痛苦的說道。

  “姐姐,你不要難過,既然那些人都不是好人,姐姐就不要記得,說起來都是冥兒不好,若不是因為我,姐姐也不會被迪修斯誤會,更不會這麼傷心了!”

  見冥兒的臉上也籠起了自責的模樣,雪嬌反倒覺得過意不去了起來,立即搖頭,“不關你的事,冥兒,沒關係,迪修斯是騙子,是壞蛋,不過我的哥哥和瑤光姐姐卻是再好不過的人了,等我們在這裡住上幾天後,就去蛇族找我哥哥吧!”

  “蛇族?哥哥?”冥兒一愣,明顯不解的看著雪嬌,難道還有另外一條雄性人魚,隱在蛇族之內嗎?這世界上難道不僅僅只剩下雪嬌一條人魚嗎?如此算來的話,那人魚一族不是又有重新繁衍,佔據天地的跡象了?

  冥兒子寄也覺得這樣的猜測很有幾分可怕,雪嬌個性天真善良,可並不代表其他人魚會和她一樣,萬一其他人魚根本不是這樣的話,雪嬌這番受了欺負,那整個眩蝶族怕真是完了!

  “我哥哥叫如墨,冥兒你聽說過嗎?迪修斯說我哥哥在天地裡都很有名的!”雪嬌提起如墨之時,心情總算好了一些些,把頭埋進水裡,往深處遊去。

  冥兒也立即一個猛子跟著她一起沉下了水面,刹那間化尾追上了雪嬌,“你說的是蛇族的蛇君大人嗎?”

  “對啊,冥兒果然也知道我哥哥!”把整個身子浸在了水中後,雪嬌這才感覺好過了許多,一邊同時擺動著雙腿繼續往深處底下潛,一邊在水裡道。

  “蛇君大人他真的是雪嬌姐姐的哥哥嗎?”冥兒驚駭的問道,雪嬌姐姐這個單純的人,不懂得使用她與生俱來得許多本事,而蛇君如果若也真的是一條人魚的話,那說明他顯然充分的知道他的能力有什麼,竟然能化身蛇族的人這麼多年,未被人發現,還儼然蛇族崇高領袖的感覺,真是好可怕的適應能力。

  “那當然了啊,哥哥還有假的嗎!”雪嬌哪裡知道冥兒心裡驚駭的想法,立即點頭道,哥哥當然是哥哥啊,她都叫了不知多少年了,這是誰都沒法改變的事實啊!

  在看到冥兒自由的雙腿與尾巴間幻化的能力後,雪嬌不覺羡慕的問道,“我怎麼把腿再變回尾巴呢?”

  “你只要想著就行了啊,想著你要化尾出來,就可以了啊!怎麼,你做不到嗎?”這也用問的嗎。這都是身為妖精最基本都該具有的本能啊!

  雪嬌腦中凝神想著,可是腰部以下,腿還是腿,並沒有變出魚尾來,“冥兒,似乎不行,是不是依舊要我的血呢?”

  雪嬌說著就把手指伸了出來,冥兒立即上前阻止道,“不行,你不知道嗎?血對於我們這一類生物來說,是尤其重要的,一點一滴都不能輕易浪費,因為一旦用盡,我們無從從別處獲得補給!還有你要記住,你的血的顏色,千萬不要讓任何人見到,否則,你就算模樣再像人類,只要你流血了,那血的顏色也會出賣你的種類的,因為只有遠古時期,最早的精類獸物才會有綠血和藍血,記住了嗎?”

  雪嬌似懂非懂的看著冥兒,他過於嚴肅的臉,讓她沒法不點頭,“我知道了!反正我現在會走路了,沒有尾巴也多少有些不方便,不過影響不大,反正哥哥以前能變腿後,我就沒見他再幻化出尾巴游過水!”

  “你會把迪修斯的事情告訴蛇君大人嗎?”天地裡傳聞妖界五王是好朋友,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當蛇君知道他的妹妹被蝶王欺負了之後,會不會就此露出真實身份來呢?

  “不了,哥哥和瑤光姐姐會擔心,你也不需告訴我哥哥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理迪修斯,也再不與他做朋友,更不會原諒他了!”雪嬌近乎發誓般的對這清澈的湖水道。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去和蛇君大人講這件事,畢竟蛇君大人可不像雪嬌姐姐這麼單純,這整個事情一講出來,誰惹出來的禍,還不是一清二楚,蛇君大人固然放不過迪修斯,自己卻也絕對撈不到什麼好處,如果可以,他真想說服雪嬌不要去蛇族才好呢,哪裡還會主動去找蛇君大人?

  “只要姐姐你自己不說,冥兒是絕對不會去對蛇君大人提及半個字的,就怕姐姐你自己忍不住被蛇君大人一問就說了出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冥兒不得不變著法子,使了一點點小心眼,開始誘惑雪嬌進他的言語陷阱。

  果然——

  雪嬌立即搖頭,“我才不會對哥哥說呢!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誰先去說,誰就是騙子!”

  “好,我答應了!”冥兒立即也同聲的點頭道。

  

  這廂兩人在桃夭穀平定情緒的時候,卻不知道穀外,迪修斯為了找她的蹤跡,幾乎把天都快要翻過來了。

  與鬼婆婆在三生河邊上大動了干戈,迪修斯生平第一次動用了毀靈之法,不惜損耗了三千年道行,硬是把鬼婆婆毀在了冥界邊緣,沒讓她得以逃回她的老家去,而此次之後,迪修斯道行大損,卻沒敢半點耽誤德開始在天地裡尋找雪嬌的身影。

  他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雪嬌的老家,他相信雪嬌若是對他失瞭望後,就一定會回到這裡來的,然而幾乎沿著上下游,花了七天的功夫,把整個江底江外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雪嬌的身影,這裡的江水和當初他認識雪嬌的時候一樣,只是永不停息的奔流著,天地的寂寞在這裡也越加顯得明顯。

  迪修斯抱著雙腿坐在那雪嬌說過曬月光的大石頭上,不止一次的攤開掌心看手中那顆溫潤美麗的珍珠,這是雪嬌第一次被他的話語傷了之後,流出的眼淚的,其他的他都無從找到了,唯獨這一顆,一直被他收藏在胸口,這些天,每次看到這滴淚,他就想起他對她說過和做過的一切。

  痛徹心扉又如何足以形容他如今的心情,他也終於知道了他為什麼會突然間失去了聲音,他曾經對雪嬌發過誓,他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傷害她,若是再第二次,就讓他永遠失聲變成啞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如今誓言言猶在耳,他卻還是對雪嬌說了傷人的話語,所以他的報應應驗了,他失聲了,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在瞭解這一切後,迪修斯竟然有了一種報復到了自己的快感,活該!迪修斯,你活該!這是你自己應得的!這張破嘴既然這麼會闖禍,既然這麼容易傷害人,還不如永遠都失去說話的功能好,至少雪嬌以後再也不會覺得他吵,覺得他老莫名其妙的對她吼和發脾氣了。

  人走了,才知道他其實那麼喜歡雪嬌,那叫嬌俏的嘟著嘴的模樣,那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模樣,那沖著他微笑動人的模樣,甚至她扇他耳光的那模樣,此刻在迪修斯的腦海裡都是彌足珍貴的畫面。

  握著那顆珍珠,他的淚也不知不覺中落到了珠子上,雪嬌,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最後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好嗎?你到底在哪裡啊!

  他是眩蝶族的人,這輩子最懼怕的便是水流,為了找尋雪嬌,他還是硬著頭皮下了這麼洶湧奔流的江流底部,一找就是好幾天,可是除了沖刷的乾淨的河床之外,就是奔流不息的水了,什麼都沒有,半點雪嬌曾經在這裡住過的跡象和回來過的痕跡都沒有!

  明天,他絕對去蛇族如墨那裡再找一下,然而連家都沒有回來的雪嬌,對人性徹底失去信心的雪嬌,還會再回如墨那裡去嗎?

  迪修斯的心裡實在沒有更多的底了,然而就算是天地翻找過來,他也要找到雪嬌!眩蝶族的那些老情人,他已經寫過信回去了,讓她們全部散了吧,他以後都不會再找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了,他向所有的人都坦言了他愛上了雪嬌,這一輩子他只想也只會和雪嬌一個人在一起了,然她們不要再等著他了。

  他承認他懦弱,連親自面對著她們去說出這些話都不能,因為他失去了語言,他更害怕看到一張又一張崩潰的臉,像雲西那樣惡毒的女人畢竟是少的,他的大部分追隨者,都是那種一心對他付出,滿腔愛意全部只捧給他一個人的那種,他實在無法去面對這一消息傳給她們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如今他自己情到深處,愛不可自抑的時候,才知道他過去的濫情,對那些喜歡他的那些女人來說,是多麼不負責任的一件事,他願意承受她們任何的不滿和報復,如果這些能讓他找回雪嬌的話。

  他繼續帶著一顆迫切尋找的心在廣袤的天地裡尋找,身心俱疲,等真正找到蛇族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他一直怕到這裡來,因為這裡是最後一個他可找的地方了,若是如果他們說這裡雪嬌也沒有來的話,他還能到哪裡去找他的雪嬌呢?

  老遠就聽到北瑤光開心的笑聲和嬰兒的哭泣聲,還有青蓮手忙腳亂的驚呼聲,“哎呀,軒兒你又抓我的頭髮!”

  接著便是如墨家的小魔女的急切的聲音,“輕點,那是我家青蓮的頭髮,不是玩具,你別扯啊,爹爹娘親,你們還笑,快幫幫我們啊,我真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再有捉弄別人的事情發生了!”

  “求饒沒用,說好了,你們什麼時候能讓軒兒改掉抓人頭髮的毛病,我就讓青兒和玲瓏把他們的孩子給領回去,怎麼你們現在就想放棄?要不,我和如墨去說說,讓你們兩家換著養?我可聽說雪鷹家那個更不好帶呢!”

  北瑤光的聲音明顯帶著戲謔和不心軟的道。

  “那還是不用了!”

  接著便是寶寶和青蓮,兩人同時走出了瑤光小築,兩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青蓮懷裡還抱著一個緊緊抓著她頭髮的孩子,見到他們出來,迪修斯想都沒想的就用法力把自己的身體氣息完全隱住,不想讓青蓮看到他的落魄和狼狽。

  青兒和玲瓏的孩子都出生了,雪鷹和影然的孩子居然也已經出生了?婚禮過後,並沒有過去多少的時間,為什麼卻像是過去了很久一般?

  迪修斯根本不知道那是因為他的淚落到了那顆雪嬌的眼淚化成的珍珠之上,無形中,他們彼此的時間便相融了,而雪嬌那時,正和冥兒待在那一日如過三旬的桃夭穀中,也自然使得迪修斯的時間也跟著一起變快了,但是因為畢竟迪修斯的人不在穀中,所以他的時間變化速度不到雪嬌他們的三分之一,然而僅這一點,就足夠迪修斯有些理解不了時間的錯落了!

  迪修斯幾乎有些鬧不明白,他到底要不要下去見見如墨和北瑤光,沿著整個蛇族上方飛了好幾圈,也沒有察覺到雪嬌的半絲氣息,迪修斯便知道雪嬌果然是沒有如他所猜的回到這裡來,那麼雪嬌究竟去了哪裡呢?

  看了看自己光鮮不在的容顏,和狼狽不堪的裝束,迪修斯自己也自慚這樣的模樣不配見老朋友,有些黯然的飛走了!

  而就在這當口,族裡傳來了緊急的要他回去的信號,說連春快不行了,死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見一見他。

  這一消息把迪修斯震得又有些暈,連春——雪嬌一直很喜歡叫她姐姐的這個女人,跟了他幾百年,從來沒有做錯過一件事,自己那日那般的走了,不是沒有看到她苦澀的悲傷,然而他的心裡全裝上了對雪嬌的悔和愛,沒有多餘的心再容納她,如今不過過了月餘,她怎麼就要死了呢?是因為自己的那封要遣她們搬出穀中去的信嗎?

  迪修斯連想都不敢多想,只希望還來得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連春就這麼去了,否則便讓雪嬌多了一個不原諒他的理由,也讓他自己背負了更多永遠還不掉的情感罪孽!

  而就在迪修斯用盡全力往眩蝶族回趕的時候,在桃夭穀住了好些天的雪嬌和冥兒,終於出了穀,目的地是——蛇族!

  而此時他們的時空,已經整整錯開了兩年!
jackli 發表於 2010-4-2 11:26
037 博愛的代價

  迪修斯趕回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容顏已經灰敗不堪的連春,以及一屋子幾十個紅著眼在哭泣的女人,長老們和總管站在門口等著他。

  從天空中看眩蝶穀的時候,迪修斯就已經受震撼不淺了,那原來堪稱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之一的眩蝶穀,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竟然如此頹敗了嗎?百花凋謝,大地無春,那建造了一半的屬於他的宮殿,更是孤零零的繼續在暴露的烈日驕陽之下,看得出已經停工很久了。

  本就蕭條冷清的春宮,更是門口雜草叢生了,讓落地後的迪修斯,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他們眩蝶族是居地,顧不得看這一切,沖進門,看到的便是躺在大廳地板上的連春,以及圍在她身邊的一群女人。

  見到他回來,所有的人都散出一條道來,迪修斯再也忍不住快速而小心的扶抱起連春,張口欲言,卻才恨自己說不出一個字來,而連春那本來半垂合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回來,頓時睜大了起來,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眼淚就已經留了出來。

  這一幕,悽楚哀傷到迪修斯也忍不住更緊的擁住他,喉嚨口也開始發出哽咽,這個傻女人,自己忽略到如此地步,她那看著自己的眸子裡,竟然還只有驚喜和愛慕,而沒有半點怨恨,對自己情深到如此,而自己呢?回報她的是什麼呢?一紙書信就讓她們各自離去,光想想也好殘忍!

  “殿,殿下,您終於,終於回來了,妾身能在死前,見您一面,總算死而無撼了!”連春用力的抓住迪修斯的手,看著他的眼裡都蒙上了一層光亮的銀輝,她的殿下終究是掛念著她的,在她最後的時光裡,還是回來了,能有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弄成這樣?他走前不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短短兩個月裡,連春會瘦成這樣,還病入膏肓一 般?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但是除了喉嚨口發出近乎悶獸般的低吼外,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大步的抱起連春,往內殿沖去,怎麼可以讓她就此睡在地上呢?

  卻被連春阻止,“殿下,殿下,請您不要抱我去別的地方,我想死在那裡,死在殿下的懷裡,求您了!”

  握著迪修斯手臂的手指骨,根根分明,幾乎都只剩下皮包骨頭了,抓著迪修斯的手臂有些用力,讓迪修斯知道了她是多麼的堅持,立即重新把她的身子放了下來,連春這才喘氣般的吸了一大口空氣,“殿下,您還記得嗎?就是在這裡,我現在躺的這個地方,您對我說,我永遠是您最愛的女人之一,您說您永遠不會趕我走的,您還記得嗎?“

  她的眼神哀婉深情的看著他,卻又似乎已經沒有了焦距,迪修斯用力的點頭,眼淚也忍不住掉了出來,是的,他想起來了,那是他帶雪嬌回來的第一天晚上,被雪嬌氣的不清才來了這裡找的連春,他那時不過隨口的一句無心的承諾,卻沒想到連春會把它放到了心底,一直到現在哪怕要死,她也要死在這裡的地步。

  這才終於知道承諾兩字是多麼有分量的兩字,即便是無心的承諾,也是代表一種承諾,而他卻承諾了無數,但一樣也未曾做到,他是如此的虧欠於她,一個連春是如此,這眩蝶穀裡又有多少得過他承諾的其他女人呢?

  他對她們的虧欠簡直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迪修斯現在真的知道錯了,如果給他再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在最初的時候就慎重對待一切,給不起承諾,就不會去害到這麼多人。

  “可是您走了,還來了一封要我們也走的信,我不相信這是您的真心話,我不相信,您對我說永遠不要我走話,是真心的對不對?所以許多姐妹們走了,我不走,我相信殿下您一定會回來看我的,不管多久我都等,可是,我快沒有時間了,所以殿下,妾身不得不在您自願回來前,先把您找回來了,因為我沒有時間了!”

  連春每多說一句話,迪修斯就點一下頭,身後是數十個人嚶嚶哭聲,連春頹敗的臉色,泛著青紫印痕跡,明顯已經到了元神都快哀敗的地步了!

  “有殿下的這些點頭,妾身就死而無憾了,沒能看到您把雪嬌姑娘給帶回來,妾身很難過,她是個好姑娘,可惜妾身命薄,無緣再也她做姐妹了,她性子單純,殿下您要多讓讓她,有她做蝶王妃,相信在場的姐妹都不會有意見的,我們都是為您而生,為您而死的人,您不要我們,就等於親手殺死我們一般,妾身走後,請您繼續留剩下的姐妹在身邊吧,哪怕,您,您從此之後再不寵倖我們,妾身相信,姐妹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迪修斯又是用力的點頭,連春她已經在用最後的一點點命為她們請願了,他如何還能拒絕得了?這事最初就是錯在他的博情博愛,現在也應該是他為自己的錯,做出補償的時候了!

  “謝謝您殿下,還有最後一個囑託,請您一定要答應妾身!”連春說到‘最後’兩字之時,明顯眼神無力了許多。

  迪修斯立即往她的體內輸送靈力,雖然只能短暫的吊住連春的元神,不過哪怕是多一秒,也是好的,不等她說她最後的囑託是什麼,迪修斯就已經猛力的點頭了。

  “逢春妹妹,麻煩你——”連春話來沒說完,跪在一邊地上的逢春就已經抹著眼淚,快速的跑進內殿去了,不多時就抱出一個無比可愛的孩子來,白白嫩嫩的小手小腳,在緩慢的揮舞著,大大的眼睛還有咧開著的嘴,正無聲的沖著眾人笑著。

  逢春把孩子抱到連春面前,連春掙紮著想要起身抱它,那孩子看到連春也伸出小手想要連春抱的模樣,迪修斯驚訝的看著這個孩子,不認為這是連春生的孩子,更不認為這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不是連春的孩子又會是誰的呢?

  一邊半扶起連春的身子,讓她得以觸摸孩子,只是她如今的力氣是再也不容許她抱起它了,“殿,殿下,它是雲,雲西的孩子,雲西雖然做錯了事,孩,孩子卻是無辜的,這孩子生下來就是人,人形,且長老們也說它福澤深厚,許,許……”

  說到此處,似乎是一口氣接不來,迪修斯急的額頭汗都出來,又為她加如一把靈力,若是他能說話,他早就叫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而逢春卻立即明白連春的急,立即介面道:“連春姐姐是想說,長老們說過,也許是鬼婆婆那個妖葫蘆的關係,讓灰山那個蟾蜍精的醜陋底質,都被煉化了的關係,再加上這孩子完全繼承了我們眩蝶族的好容貌,才會一出生就如此可愛漂亮,它的父母再是有過,孩子總是無辜,雖然殿上您不讓任何人去把他們放出來,但是這孩子卻不能在那種情況下生存的,姐姐心慈,便在這孩子被生下爆曬了三天太陽後,終於不忍心給抱了回來養,現在她是想托殿下您,在她死後不要再遷怒于這孩子!”

  迪修斯還沒來得及回答,逢春又補充道,“雲西已經瘋了,這孩子她從懷上那天起,她就開始想辦法要把它毀掉,所以它能被活著生下來,已經是它的運氣了,殿下若是覺得對她還不夠解恨的話,您可以自己親自去看看雲西他們的處境!不管如何雲西總是跟了您那麼多年,雖然她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可是也該已經夠了!”

  言下之意,對迪修斯她已經有了諸多的不滿了。

  “逢春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殿下說話呢?殿下,逢春妹妹她,她也是憐我快要死了, 一時,激動,您,別生她的氣!”剛喘過一口氣的連春,立即虛弱的向迪修斯求情道。

  迪修斯用力的搖頭,的確都是他的錯,他怎麼會還有臉去怪逢春對他不禮貌呢?他的確心裡恨雲西,若非是她的挑撥和嫁禍,他又怎麼會誤會了雪嬌?可是他更恨的人是他自己,他若是能對雪嬌多哪怕一點點的信任,事情也不會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如何還有臉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嗎?

  “殿下,那您是肯答應妾身收養這個孩子嗎?”

  連春那滿懷希望的眼,他如何會拒絕,這個女人一輩子跟著他,就沒有過過真正幸福的日子,死前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繼續照顧這個孩子,他無論如何都會為她做到的。

  用力的點下了頭,迪修斯甚至伸出另一隻手,從逢春懷裡接過那個孩子,一手扶抱著連春,從旁邊看,他們就像一家三口一般,而事實上,他們卻誰和誰都不是一家,這情景看在所有人眼裡,不由為已經籠罩上的死亡氣息的大殿,更多添了悽楚和悲傷。

  “妾身真的死而無撼了!”連春微笑著,那大度和莊容,那溫柔與恬靜,為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環,泛著銀輝的明亮眼神也逐漸暗淡了下去,握著那孩子小手的手也終於無力的滑了下去,眼瞼也完全合了起來,一滴亮光從她的頭頂處散開了,很快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頓時大片的哭聲如雷般地響了起來,門外的長老們和總管也走了進來,默默的在大殿裡半跪了下來,為這個善良可敬的女人。

  迪修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溫柔善良的女人,在他的手裡化回了灰敗瘦弱的原形,大滴的淚水落在那再也不會翩翩起舞的薄翼上,懷裡的孩子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一般,突然間開始大哭了起來,那響亮的嬰兒哭聲夾雜在這一群大人的哽咽和哭泣中,更是讓人痛的肝腸寸斷。

  迪修斯用力的把拳頭捶向地面,一手抱著哭泣不已的孩子仰頭狂喊著,雖然那喊聲無法透過聲音讓眾人聽到,不過那神情卻已經深深的感染到了在場的眾人!

  為什麼,做錯事情的是他,卻要讓別人來背負痛苦和傷悲呢?都給他受吧!他無怨無悔,都給他受吧!這是他該遭受的報應,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啊!

  “殿下,殿下,您節哀吧!其實連春夫人在您走後不多久就病了,穀中的蝶醫給她看了許多回,也送來了很多靈藥,但卻不見好,反而重了,在收到您的那封解散蝶宮的眾位夫人的信後,這才病的越發嚴重了起來,前個月雲西生下孩子後,虧得這個孩子,讓連春夫人有了幾分活的心念,硬是拖拖延延了兩個月,她不讓我們通知您,說是您自己找到雪嬌姑娘會回來的,這次實在是拖不過了,我們才不得不求您回來,總算趕上見最後一面了,殿下,連春夫人對您沒有怨恨,如今能在去前見您最後一面,也託付了一切,在她而言,走的也是快樂的!

  總管輕聲的來到迪修斯身邊,緩緩的看著地上連春蝶化了的屍體,語中有惋惜,更有敬佩,這個溫柔的女人這一年裡的堅強和不抱怨,他和所有的長老都看在眼裡,若是殿下沒有愛上那蛇族來的雪嬌姑娘,連春她是最適合的王妃人選,他們眩蝶族裡需要的就是這麼大度和溫柔的女人,可惜,眩蝶族的女子靈魂一旦決定為愛而生之後,必然是會為愛而死的,而連春把這一特點幾乎發揮到了及至,失去了殿下的愛,她就失去了所有生命的色彩,再多的法力和道行也無法挽救她飛快消逝的生命!

  迪修斯說不出一句話,在這麼痛的時候,他卻連喚她的名字一聲也做不到,如今每聽總管說一句有關連春的話,他心裡的自責和悔恨就更多了幾分,所有的人都勸說過他,不要這麼玩世不恭不負責任的對待感情,他還戲言他永遠如此瀟灑,而如今面對著愛他的人在他面前死去,而他甚至連一句‘對不起’,一句哭聲都哭不出來,這樣的苦果就是他一早的濫情而種下的嗎?而對著他愛的雪嬌,他同樣沒能開口也沒有給他機會開口去說挽留她的話,這都是對他的懲罰嗎?

  啊——

  迪修斯真的好想大叫啊,他恨不得把他自己的胸膛剖開看看,那裡面是不是有一顆會跳動的心臟,為什麼別人的痛,他要到這一刻才體會出來呢?

  “殿下,您冷靜點!連春夫人也不想看到您這樣的,你不會要她走都走的不安心吧!這孩子以後還要靠您照顧呢,眩蝶穀和整個族都還要靠您復興呢,這一年來,所有的人都後悔了,都深刻的檢討和認識到一年前的錯誤,殿下,你是一族之王,所有的族人都是您的責任啊,他們或許給了您委屈受了,然而您是王,就多包容一下您的子民吧!所以,求您了,回來吧!眩蝶族不能沒有您啊!”

  所有的長老和總管在內,都對著迪修斯跪了下來,迪修斯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懷裡的孩子還在哭,是啊,這是他的家,是他的族群啊,他或許沒有當好一個族長,可是他更應該努力,如何可以撂下擔子說走就走的離開了呢?他的確是太任性了,過去多少年來他的自傲和自信讓他太志得意滿了,結果平地摔了一個跟頭後,他就經受不住了,他就沒用的逃避了,任自己的族人自生自滅到如此境地,他真是該死一千次都有餘了。

  “求您了,殿下,不要再離開了!我們都需要您!”每個人都對他說著磕頭著,迪修斯的淚忍了忍,抱著孩子緩緩地站了起來,在眾人驚訝的看著他的視線裡,他點了點頭,這一次,他不能再這樣不負責任了,他要成為一個有足夠擔當力的男人後,再去找回他的雪嬌,只希望到那時,他的雪嬌願意從新給他一次照顧她的機會!

  總管和長老們也忍不住流淚了,殿下願意回來了,頹敗了整整一年的族裡,終於又將重新開始有新的生機了,對比了過去的這一年,他們才深切的體會到從前有迪修斯在的生活,是多麼的平靜、安寧卻又有生命力,而過去的這一年裡,他們簡直過的比最低級的生靈還要辛苦。

  所有的水源因為被斷了之後沒有恢復,族人要用水,都必須到幾千裡外的地方去取,加上眩蝶族的人都有懼水的體質,也沒有太多的法力把水引回族內,所以水的問題就成了一個大問題,而解散殿下後宮的舉動,又讓族中最美好勤勞的蝶仙子離去了大半,留下的也就只剩在場地十幾個比較死心眼的人了,人員的蕭條、人們刻意的不維護,好好的的一個眩蝶穀在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就幾乎成了荒穀了!如何讓人不心痛啊!

  “謝謝您,謝謝您,殿下!總管立即去召告還留在谷中的族人,就說我們蝶王殿下回來了!快啊!”

  長老們慌張的吩咐著總管,總管這才如夢初醒般快速的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道,“是,是,我這就去!”

  正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快樂和欣喜中的時候,迪修斯的身子卻陡然間悶哼一聲的矮了下去,半跪到地上,而在他身後,是逢春丞欲瘋狂的臉和手中那把圓錐型的尖銳兇器。

  而在迪修斯的腰間,那如泉湧般的鮮血,很快就已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團深紅色的濕潤,長老們頓時快速的圍了過來,把迪修斯手裡孩子給抱走,然後快速的開始使用法力收合創口,給他止血,然而血好不容易止住了,那創口卻不容易收合,不管他們怎麼用力都有一條食指長的裂縫,只要稍稍用力,那創口就會崩開。

  迪修斯直到被刺,都沒有想到逢春會對他下手,而且還用的是不易讓創口合好的冰錐劍,那是他們眩蝶族用來對付級別最高的戰鬥時才啟用的兵器,而逢春卻專門取了它來對付自己,可見她想要他死的決心有多強烈!

  為什麼?

  他無聲的看著她,所有的其他人也拿驚訝的目光看著她,沒有人去鎖她,因為她那顯然自己也被嚇的不清的神色,讓眾人知道,她其實也已經感到後悔和害怕了!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都是你不好,是你!你騙了我們所有的人,你說過,你喜歡我們每一個人,你說你會待我們好,結果呢,結果呢,雪嬌說的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曾兌現過,你讓連春姐姐那麼痛苦和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去了,你不負責任的一走就是一年,全然不顧別人的生死,說的沒錯,當初是我們迷上了你,主動要跟隨你的,可是你若不要我們,我們也不會硬爬上你的床,如今你一句你找到真愛了,你想要專心對一個人好了,所以你就要驅逐我們了?那我們算什麼呢?這麼多年,我們難道連一條狗都不如嗎?即便是個暖床的下賤女人,你不要我們,也起碼要對著我們說一聲,而不是一張紙寥寥數語就決定了我們後半後的命運,你可知道連春姐姐在聽到這一命令宣佈時,當天夜裡就吐了血,病情也是在那一夜開始惡化的,是你害死了她,也害了我們這裡許許多多的人,我恨你!我恨你!”

  逢春每說一句,眼淚就肆虐的流了下來,手中的冰錐劍清脆的落到地上,她的人也歪倒了下來,用力的把雙手捧住頭,“所以我真恨你,真的恨你,恨自己這麼沒骨氣,這般恨居然還會下不了手,就因為我們愛著你,所以才會對你不斷的心軟,而你呢?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們,即便是虛情假意的話,你也未必記得你曾說過多少了,你說你愛雪嬌,你愛她你卻懷疑她,迪修斯,我真懷疑你還有愛嗎?你還有嗎?哈哈!哈哈!”

  逢春一邊說著一邊又是淚的仰天狂笑了起來,模樣形同瘋狂,抱起連春的屍體,“姐姐,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了,這裡是全世界最冷酷的地方,迪修斯也是全世界最混蛋的男人,哪裡值得我們愛他?不值得的!你說對嗎?哈哈!他也總會體會到他瘋狂愛一個人,別人不愛他的時候,到時,我們一定要笑話他,重重的笑話他,你說好嗎?姐姐——,你幹嘛要為了這麼一個臭男人,丟下我啊!你到是解脫了,我好痛啊,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抱著連春,不斷的一句又一句的問道‘該怎麼辦’,每一字都催人淚下,心酸不已,迪修斯握緊了自己拳頭,任悔恨和無盡的自責深深的把他淹沒,這些都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孽啊!

  地上的其他女子,都掩面而哭的看了迪修斯最後一眼,終於全部起了身,追著遠處抱著連春屍體的逢春而去了!

  “殿下,您沒事吧,您不要怪逢春夫人,她不是——”

  迪修斯搖了搖頭,忍著腰間的劇痛,在地上沾了自己的血寫道,“找人追上逢春,好好安頓她們,好好照顧她們!”

  “是,殿下!”
jackli 發表於 2010-4-2 11:26
 038 如墨的來訪

  自從同意了總管和長老們的請托,重新留在了眩蝶族之後,迪修斯便強忍著思念,和傷口每到夜晚就隱隱作痛的痛楚,兢兢業業的開始重新整頓眩蝶族起來,首先把散落到了外面的族人全部重新召回,第一件事,就是不顧傷痛和族中的長老,再度去把瀑布的水源給重新引回續上,把族人最基本需要生存的必須條件給重新創造回來。

  在對付鬼婆婆時耗損的三千年道行,已使得迪修斯元氣大傷,加上自那之後,一直苦苦找尋雪嬌,心裡和肉體上也飽受了不少的煎熬,加上連春的死,逢春的劍刺,迪修斯的身體可說到了幾千年來,從未有過的脆弱狀態。

  這次又不顧長老們的勸阻,把水源給重新引回來,耗損巨大的法力的同時,也自然崩破了那腰間的創口,等到水源完全沒問題後,他的鵝黃衣衫也基本被血染紅了大半,只差沒當場暈過去,看的長老們差點沒急出眼淚來。

  好不容易給他把血重新止住,迪修斯的臉色也已經非常難看了,幾乎是被總管半扶半抱著回到了春宮。

  “殿下,您這是何苦呢!我們知道您自責,可是再自責,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們雖然是妖精,可是失血太多也是會死的,以後眩蝶族還有很多事情,等帶著您的英明決斷呢,您要是有個萬一,您讓全族的人接下去該怎麼生活啊?相信連春夫人和雪嬌姑娘也都不希望您變成這樣的!”

  “大長老,你們多慮了,你們以為我是在自殺嗎?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儘快讓一切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我急著去找我的雪嬌,我急著要向她解釋一切,所以我的時間不多,我要抓緊一切的可能,並不是我有意要弄垮自己的身體,你們放心,水源回來後,一切都會好的,我接下來不會做什麼傷己又讓你們擔心的事了!”

  迪修斯微微抬起了頭,輕輕的在空中揮寫著字跡,書完之後,又繼續低頭看之前總管遞給他的,族裡現還留下的人員名單,很有幾分想安靜的味道。

  “殿下,您如果同意,我們多派點族人出去找尋雪嬌姑娘好嗎?畢竟那一次誤會之事,我們也要負大部分責任!雪嬌姑娘心地柔軟善良,也許就——”然而總管他們卻沒打算現在就出去,看到迪修斯這副模樣,他們心裡也很慚愧。

  “不用了,我找了她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她,幾乎她所有可能會去的地方,我都去找了個遍,她怕是不原諒我,誠心躲我了,我會把眼前族裡的事情都處理好,然後再安安心心的去找她,不管多少年我都要把她找回來!”

  迪修斯見他們似乎把這個問題說清,就不肯走的模樣,也不得不重新在空中寫到,不能說話的日子,讓他覺得心情也跟著沉澱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浮躁,看著總管和長老們的眼裡,也全是安靜的不外露的悲傷和不變的決心。

  “殿下,您就那麼喜歡雪嬌姑娘了嗎?喜歡到找了她一年多,您都沒有半點放棄?從前的您是不會如此的!”

  總管看著迪修斯痛苦的表情,這一次他再也無法懷疑自家的殿下是,絕對的動了真心想要一個伴侶了,而且為了這個伴侶,他甚至可以把眩蝶族放棄,由此可見殿下對她的情怕是深到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境地了,只是如今一個帶著誤會誠心躲起來不見殿下,一個卻又帶傷堅忍著要早些去繼續尋她,怎麼才能把這事兩全了才好呢?

  若真是自家殿下不喜歡,娶個不是本族的女子做王妃,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畢竟比起蛇君大人娶了個人類女子,狐王大人又娶了蛇君大人與人類生下的蛇女而言,自家殿下好歹只是娶了一個蛇族女子為妻,還不算太驚世駭俗了,反正現在眩蝶宮內的其他夫人也被殿下遣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這若干位,殿下以後怕也不會再去寵倖她們了!哎,看來他該重新給置個新的大宮殿,安頓那些夫人了,免得哪天雪嬌姑娘想通了回來,看到還有其他夫人住在殿下的後宮,又誤會了就不好了!

  總管在這頭思忖著,那邊迪修斯也一直在深思他的問題,的確從前的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整整尋找這麼長時間,吃了那麼多苦不覺得苦的;從前的他更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心痛難忍到這種地步,每次摸著懷裡那顆她的淚化成的珠子,那種為過去所做之事的懊悔,就如刀子般深深的滑進他的心口,讓他有一刻忘記都不能。

  一年!

  他不知道如何時間會過去了一年,他只是記得雪嬌離開了他不到兩個月,然而雲西的孩子都已經生出來,眩蝶族的頹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定有什麼地方是錯了的,可是他找不到原因。

  他只能痛苦的抱著頭,暗恨他自己找不到原因的,又豈止是這莫名其妙多消失掉的十個月?

  “長老,總管,你們都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雪嬌的事是我的私事,我會處理好的!”

  最後一行字出現在空中之後,迪修斯乾脆連頭不抬了。

  見他明顯不願多談了,長老們和總管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後,準備退出去,到了門口,卻又突然停下轉身道,“殿下,那個雲西的孩子,還,還沒有名字,殿下您是不是給它取個名字?”

  總管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們不敢私自給孩子取名,可是雲西是殿下如此恨的人,她的孩子讓殿下取名字成嗎?

  迪修斯似乎此時才想起,還有一個孩子的存在,低著頭思索了好一會,正當總管以為他不會理會那孩子的時候,迪修斯抬起頭,在空中先寫下了‘慎言’兩字。

  隨後又在其後補充寫道,“我便是不知道慎言,總是說了傷人的話還不自知,只希望他以後不要像我這樣,也不要向他的母親那樣,至於姓還是跟了雲西吧,好歹是她的兒子!好好的照顧它,這是我答應連春的!”

  去慎言?很好聽的名字,總管立即點頭道,“是,殿下!”

  這一回總算是安靜了,而迪修斯卻反而再也沉浸不進族務之中了!


  第二天一早,當迪修斯通宵處理了大半事務,正準備小憩一會的時候,總管卻興奮的跑了進來,“殿下,殿下——”

  “出了什麼事?居然還用跑的?把桌子上這些都分發下去吧,讓蝶仙們重新開始修整花園,工匠也把頹敗的宮殿之類的重新修茸一下,不要或者已經沒有人的,都拆除吧!”迪修斯微微皺了一皺眉頭,冷靜平穩的用左手在空中寫字,右手繼續翻他手裡的卷宗,絲毫不為總管臉上的興奮所感染。

  “蛇君大人和夫人來訪了,長老們正在長老殿大殿招待他們!讓臣下趕緊來通知蝶王殿下!”總管一心以為也許蛇君大人,一定是知道了自家殿下正在為情所傷,所以這次特地給殿下帶來雪嬌姑娘的消息的,所以才會這般興奮的急著跑來報告。

  如墨來了?

  迪修斯此時才驚訝的站了起來,前些日子他都到了如墨門口,都沒有敢進去見他們,沒想到他們會到眩蝶族來找他,是雪嬌回去了蛇山還是另有別的事情到這裡來的?

  不容多思考,腳步已經快速的從桌後走了出來,往長老殿的方向走去,走的急了一點點,腰部的傷就開始痛了起來,迪修斯一邊不著痕跡的扶了一下腰,一邊繼續以同樣的速度往前走。

  還未進大殿,就聽到如墨清越的聲音正關心的問著,“眩蝶族最近出了什麼大事嗎?為何一路過來,會變成這般?”

  “呃,不敢隱瞞蛇君大人,只是此事一時說來話長,待殿下來了,您再問吧!”回答他的是大長老的聲音。

  而迪修斯一聽這話,便知如墨他們想必也還沒有見到雪嬌,否則不會問出這樣的話語來的,所以一等大長老的話說完,他已經大步垮進了大殿。

  如墨和北瑤光同時轉頭看他,這一看,兩人都驚訝的楞在了原地,面前這個臉色憔悴,有些灰敗瘦削的男子,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最要美的迪修斯嗎?

  這一年多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把好好的一個美麗的人間仙地,弄成這副模樣不說,迪修斯更是狼狽淒慘到如此境地?

  “迪修斯,你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搞成這樣?”

  如墨稍稍怔松後,立即走到了迪修斯的面前,快速的就往他的腰間摸去,迪修斯反射性的往後躲閃,卻沒閃得過如墨的手,直接被用力的按住了肩膀,“你身上的傷怎麼不自己治癒?”

  “如墨,你先放開我,我沒事,容我慢慢與你說,你先放開我!”被如墨按住了肩的迪修斯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不得不用指尖帶法力在地上寫出一行字來!

  一見他這舉動,如墨和北瑤光再度怔松,北瑤光也立即上得前來,臉色慎重的問道,“迪修斯,究竟出了什麼事,如墨說整個眩蝶族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之一,可是這一入穀見到的不是百花齊香,而是滿目蕭條,你還受了傷,這裡是長老殿,那你的寢宮呢?另外雪嬌呢?你為什麼用寫的,你不能說話了嗎?這到底怎麼了?”

  迪修斯只能沉默,這麼多的問題,讓他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也沒臉對如墨和北瑤光提及他犯下的一切錯誤。

  如墨一見他那模樣,心中多少有了一點猜測,“瑤光,這些問題一會再問,容我先把迪修斯身上的傷治好再說!”

  北瑤光點了點頭,退後了兩步,如墨頓時把手掌伸向迪修斯的腰間。

  迪修斯卻立即用力的搖頭,然後繼續在地上飛快而淩亂的寫道,“如墨,你就讓我痛著吧,這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幫意沒有給自己治,就是為了想要隨時痛著,因為這是我該承受的!”

  “迪修斯,你在胡說什麼,你這外創傷口明顯已經幾次裂開了,看看你的臉,血色都快沒了,你想把你的小命都給玩沒了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就自己主動把衣服解開,我幫你反創口修復,要不我和瑤光現在就走,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

  如墨碧綠的雙眸頓時微微沉了下來,帶了幾分冷冷的怒意,現在是任性的時候嗎?別以為他穿著衣服,自己就看不出來,他的傷勢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不管他這傷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來,他都可以等他好了之後來解釋,但是如再不治的話,迪修斯遲早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且他要解釋的顯然還很多,包括他為什麼明明該有的六千年道行,如今不到三分之一了?

  迪修斯苦澀的笑了一下,一邊解開了衣服,一邊別過頭去,繼續寫道,“等你知道我做了什麼混帳事之後,你也不會要我這個朋友了!”

  “那也由我說了算,你起碼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如墨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曾幾何時,一向自戀自信的迪修斯會有這麼沒信心的時候?而且居然還變成了啞巴?

  待看到他腰間的傷後,北瑤光大聲的抽了一口氣,而如墨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是冰錐劍造成的?”

  迪修斯點了點頭。

  “難怪長老們都無法替你修復!”如墨這下明白了,這冰錐劍所提煉之物中有冰晶成分,那是水系精靈才能化解的東西,而眩蝶族雖然不屬於風系精靈,卻也不屬於水系,所以他們雖能提煉冰晶和各類其他自然元素做成兵器,但一旦為其所傷,卻也無法自己修復,而這樣的武器,他們一貫是用來對付敵人,如此會對付到自己人?還戳傷了迪修斯?

  一邊把右掌凝聚成拳,然後展開,一個綠色的小光球頓時從那傷口的縫隙中鑽進了迪修斯的體內,迪修斯咬著牙,皺緊眉頭,長老們也緊張的看著這一幕,不多時,那綠色的光球外面已經帶了一層銀亮的光輝,從迪修斯的體內鑽了出來,回到如墨的掌心,一握之間,綠色光球回到如墨的體內,掌心間卻有一層銀色細沙落到了地面上。

  緊接著,迪修斯腰間的那道創口就開始整個癒合起來,不一會便完全看不到一絲痕跡了。

  此時,迪修斯才無聲的張口發了一句:“謝謝,如墨!”的口型。

  “謝什麼,就是這些冰晶,令你的傷口好不起來,如今我已經把它們取出了,自然就無事了,長老們,現在能不能請諸位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迪修斯為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如墨微微轉身間,輕緩點頭為禮對著長老們道。

  “不敢當蛇君大人的禮,我家殿下為什麼會突然間不能說話,老朽們不知道,只知道那日雪嬌姑娘——”話還沒說完,就被迪修斯做出的一個出去的手勢,給阻止住了,長老們看了看自家殿下的臉,然後又恭敬的對著如墨和北瑤光行了個禮,“蛇君大人和夫人請慢坐,這事還是由殿下告訴兩位吧!老朽們告退!”

  長老們立即快速的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給了他們。

  “現在人走光了,迪修斯,你可以開始說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墨此時臉上也沒了笑容,有的只是慎重的神色,“是雪嬌嗎?是她弄成這樣的?”

  迪修斯立即搖頭,無聲地道,“不,不是,當然不是!”

  “我想也不是,雪嬌如果要害你,哪裡用得著冰錐劍?直拉一尾巴就夠你受的了,那麼你現在告訴我,雪嬌去哪了?還有你和你的族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搞成這副模樣?”如墨本來就沒認為過這是雪嬌把迪修斯傷成如此的,他問一遍,也只是想確認責任不在雪嬌而已。

  “我,我不知道!”迪修斯突然間低下了頭,蹲下了身子,在地上寫道,寫完後就把頭埋進了兩腿之間,如同個迷路的孩子。

  “什麼叫你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如何受得傷,還是不知道雪嬌去了哪裡?”如墨卻不容他逃避,迪修斯平日裡雖然自戀不專情,不過論為人和心地,他其實是極好的,他們天地五王中,心地最軟的怕也就是他了,所以他也不希望看到他這般自暴自棄的模樣,再大的事情只要說出來,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扶起他,讓他在一邊椅子上坐下,“你不要急,慢慢說,如果你對著我們也不說,你想還能對誰說?你也不要用寫的了,你就用口說,我看的懂你的口型!”

  “如墨,我對不起你和北瑤,我辜負了你們的託付和期望,我把雪嬌弄丟了!”迪修斯痛苦的抬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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