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浮沉] 魔官道 作者:箓騎士(連載中)

chkuo1952 2010-4-10 17:49:3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9 63094
godzx 發表於 2010-5-8 22:17
62.方老虎回家

  大比武之後的兩個月時間裏,羅天迎來了一段最忙碌的日子。

  用眼忙,嘴忙,腦子忙來形容羅天的生活,是再貼切不過的了,總參謀部在首都舉行了大大小小三十九場軍事學術研討會,羅天是演習報告團的核心成員。

  八大軍區組成一個680人的軍師級軍官代表團,來參加軍事學術研討會,當然主要還是聽羅天的高科技技戰術理念的主題報告。

  既然不打算在部隊裏混了,羅天也想開了,把「直覺」中的記憶毫無保留的全都搬了出來,經過一番整理和編輯,對歐美的高科技戰爭手段做了生動的描繪,甚至大膽預言了兩伊戰爭的結束和伊拉克對鄰國的侵略戰爭,以及第一次海灣戰爭的爆發。

  這些推理性的預測,馬上就引起了廣泛的爭論,看著坐在下面這些比自己大二三十歲的將星們在爭論,羅天心裏很是感慨,他知道再過1個月,進行了8年之久的兩伊戰爭就會突然宣佈結束,海灣局勢很快就會劇變,這些推論的驗證,會讓軍方高層更加清醒的認識到,世界軍事的走向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衍變。

  總參如此大的動作,很快就把《羅氏戰爭理論》捧上了天,當然現在這套理論的署名,已經不僅僅是羅天一個人了,後面同時署名的是國防科學院專家組,裏面足足有95名軍事學院的專家和學者的共同署名。

  不過這件事也有些尷尬,如果按照從古至今沿襲下來的規矩,羅天這22堂大課講下來,那可是講師的身份,在座的軍師級首長,就全成了他的學生了,總參倒也考慮到這一點了,所以每場大課都安排3個小時時間,前面先由老專家們每人講20分鐘,最後一個小時的主課部分,交給羅天來講,這樣一來雖然大家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總算是淡化了這種師生關係。

  最鬱悶的就是方志華了,先被對手教訓了一頓,當了俘虜,現在又當學生。

  兩個月的大課一結束,雖然他也學到了很多現代化戰爭理念,對羅天也有了幾分敬佩,但是心中這個疙瘩畢竟還是沒有完全解開,以至於臨近春節了還是悶悶不樂的。

  妻子彭雲霞看到丈夫只從大比武之後,一直憋在家裏悶悶不樂,就想趁著春節這會兒,陪方志華出去散心,看看時間快到下午4點了,她把給方志華新買的西裝拿了出來。

  「老方,來試試這套西裝。」妻子溫柔的聲音把沉思中的方志華喚醒,他皺著眉頭,問了句:「這眼看就要吃晚飯了,試什麼新衣服?誒!我說,你怎麼沒做晚飯?」

  彭雲霞笑了,說道:「大姐來電話,讓我們晚上過去吃火鍋。」

  方志華一聽這話,沉悶了幾天的臉上馬上多了一絲微笑:「嘿!都快一年沒吃到大姐弄得涮羊肉了,今天可有口福了。」

  彭雲霞笑著幫丈夫換好衣服,說:「一回去大姐那,你可別陰沉著臉,姐夫可在家呢!」

  方志華嚇了一跳:「大姐夫也在家,那……那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彭雲霞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知道丈夫雖然是老虎脾氣,可是平生最怕兩個人,第一位是方家老爺子,第二位就是那個大姐夫。

  方志華的大姐,是方老爺子在遼沈戰役時收養的嬰兒,比方志華大4歲,從小就幫著母親帶著兩個弟弟,方志華是方家第三個孩子,雖然脾氣和老爺子一樣火爆,但是對這個姐姐可是向來相敬如慈母一般。

  「是大姐打電話來叫我們過去,你如果不去就給大姐打電話吧。」

  方志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是真不想見那位大姐夫,倒不是有什麼心結,主要這位大姐夫官威太大,每次見到他就和見到老爺子一樣,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他這火爆性子的人,難受得了這個啊!

  知夫莫若妻,彭雲霞也知道丈夫心事,柔聲說道:「要不然給小瓊打個電話,讓她一起去?」

  「誒!這個主意好……」方志華終於愁眉舒展,笑顏逐開的抱著老婆親了一口:「還得是咱老婆,總能想出好辦法來,還打什麼電話啊,咱們這就去學校接小瓊。」

  有女兒同去,那就大不一樣了,方瑤生的水靈甜秀,自小就受大姐和大姐夫的寵愛,每次到了大姐家,只要有方瑤纏著大姐夫,大姐夫那張臉上就會充滿笑容,方志華也會感到舒服一些。

  不過,彭雲霞聽了丈夫的話,卻是一臉幽怨之色,用力推開丈夫:「去去去!少來這套,我是看透你了,你心裏就裝著你的部隊和戰士,一點都不想著這個家,也不關心我和孩子,小瓊寒假在無極門習武,這可是你托人送去的,你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等會到了大姐那,你看我不告你一狀才怪……」

  「這個……哎!可不是嗎?」方志華歉疚的望著妻子,望著青春逝去的妻子,心裏有難以言表的歉意和愧疚,然後就陪著笑臉哀求老婆嘴下留情。

  因為要去無極門,當然要先準備一點新春禮物,畢竟距離春節也沒幾天了,這時候上門去,拜師禮是不可缺的,這也是對無極門主蘇文煥的感謝。

  方志華夫婦可不知道,無極門主蘇文煥收一個官家小姐為徒,這已經是有點壞了武林規矩,雖然無極門正計畫把本門的國外企業轉入國內,避免不了會和官府打交道,但是遵紀守法投資經營,不等於要結納官府權貴,無極門主蘇文煥肯收下這個女弟子,可是另外有原因的。

  所以方志華夫婦上門拜訪,蘇文煥並沒有過於熱情,而是保留了足夠的距離感。

  方志華夫婦都是在官場打滾的人,察言觀色當然能看出蘇文煥這種淡淡的距離感,兩人也很不解,很有默契的互相遞了個眼色,彭雲霞以母親的身份先對女兒的授業情況表示關心。

  「蘇先生,我和志華工作繁忙,方瑤小時又被我溺愛了一點,一定給無極門添了不少麻煩,今天我和志華登門拜訪先生,除了感謝先生對方瑤的教誨之外,也想知道這孩子的授業情況,如果給先生帶來了麻煩,我們願意向先生賠禮道歉。」

  蘇文煥笑了笑:「方夫人這是說的哪里話?方瑤是個十分懂事的女孩,知書達理,聰明絕頂,從小又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可以說在我門下這些弟子門人中是首屈一指的。」

  方志華心裏松了口氣,自己的女兒什麼樣,當父親的怎麼會不瞭解,方瑤雖然是官宦門庭子女,但是可從沒嬌生慣養,彭雲霞剛才的說法只是謙恭之詞罷了。

  客廳的門開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白衣少女翩然而至。

  修長窈窕的身姿,盈盈的微笑,無暇的冰肌雪膚,精美如仙子般的五官,豐潤嫣紅的朱唇,方瑤所到之處,整個空間都有為之一亮的感覺,蘇文煥其實對這個記名弟子還是很喜歡的,只是礙于傳統武林的一些陳規,不能正式把方瑤列入門牆。

  「師傅好!」

  武林中講究尊師之道勝於父母,所以方瑤進屋後要先向師傅行禮,要得到師傅的允許後,才能向客人打招呼,父母雖然是至親,但來到師門拜訪,那就是客人。

  「瑤瑤,你爹媽來看你了,快過去吧。」蘇文煥笑著揮揮手,讓方瑤直接去父母身邊坐下。

  方瑤自幼就和爺爺身邊的警衛高手學習武功,身手已經不弱,現在進入無極門更是突飛猛進,雖然只學了半年武功,已經有了點脫胎換骨的絕佳氣質,方志華夫婦看到女兒變化這麼大,當然也是十分開心,女大十八變,瑤瑤這半年出落得也更加光彩照人,前兩個月還有幾家老領導登門提親,都被方志華以方瑤正在上學年紀還小為由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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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蘇文煥舊事重提

  方志華理所當然的要感謝蘇文煥,一份豐厚的謝師禮也呈了上來。

  蘇文煥看了就有些不開心,怫然說道:「方師長,你是幹什麼,我肯破例收下方瑤,一是因為她是個好孩子,是個練武的奇材;二是看在羅大隊長和方瑤的關係上,可不是要貪圖你的厚禮,我無極門雖然不是富裕之地,不過海外資產也有十幾億美元,這些東西還請方師長拿回去。」

  這句話突然出口,當然是有幾分試探的意思,當初收方瑤的時候,是馮雷居中牽線,開始的時候,蘇文煥一聽是高幹子女,堅決不收,後來馮雷萬般無奈,忽然想起在天昊大酒店羅天單臂擎石獅打賭敬酒的事來,當時方老虎可是下了賭注的,只要特戰師沒有人能學羅天敬酒的方式,就得認下羅天這個女婿。

  「師傅,據我所知,這個方瑤很可能是羅天的未婚妻呢。」

  馮雷當時就模棱兩可的說了這麼一句,還用了「可能」兩個字,語氣雖然很不確定,但是這句話在蘇文煥的心中分量就重了,蘇文煥詳細瞭解了一下羅天打賭的過程,他是深受傳統教育的人,又為人師表,處處講究誠信待人,以己度人猜想方老虎是堂堂一師之長,當著那麼多部下說出口的話,絕不至於食言而肥,所以就答應收下方瑤為記名弟子,也算是還羅天一個人情。

  如果羅天和方瑤真有這一層關係,這個人情還得還真不小,因為武林中人都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柄,自己的孩子,往往自己很難教導,所以子女大多託付給武林中信得過的老朋友、或者是本門的師兄弟去教導,而對方也會同樣以自己的子女相托,這種拜師的方式在過去是極為盛行的。

  所以說如果方瑤真是羅天的未婚妻,羅天即便是有一身絕世武功,也教導不了她,就算是勉強教導,效果也不會很好。蘇文煥這麼一接手,就等於是幫了羅天一個大忙。

  半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方瑤雖然是在學校和師門間往來學習,但是畢竟要經常和師傅面對,日子久了蘇文煥就有所懷疑了,因為他很少在方瑤口中聽到羅天的名字,雖然為了保持師傅的尊嚴,蘇文煥很少打聽女徒弟的私事,但是以方瑤的未婚妻身份,居然從來不提自己的未婚夫,這就不得不讓人起疑了。

  今天難得方老虎登門拜訪,蘇文煥當然不會放過驗證此事的機會,借著推拒方家夫妻的厚禮,一句話點出羅天和方瑤的關係,想看看方老虎是什麼反應?

  見到方志華茫然發愣,蘇文煥笑呵呵的又點了方志華一句:「本來呢,按照傳統武林的規矩,是不能收官宦子弟為徒弟的,古往今來,不論是哪一門派,只要和朝廷官員沾上了邊,都會為同道所不齒。」

  方志華雖然不知道對方何出此言,但還是笑著答道:「那不都是舊社會嗎?現在不同了,老先生能摒棄陳規陋習,實在是高風亮節,令人敬佩。」

  蘇文煥搖了搖頭,他可不接受這頂大帽子,微微一笑:「方師長,不能收官宦子弟為徒弟,的確是陳規不假,但可絕不是什麼陋習,自古以來官宦子女多是紈絝子弟,橫行鄉里,欺壓百姓,屢見不鮮,這種人如果學了武功,豈不是萬民之苦?所以,武林才會逐漸形成一個門風,就是不收官宦子弟為徒,不和官府勾搭連環,身懷利器自當憂國憂民,這可不是敝帚自珍,怎麼能算是陳規陋習?」

  方志華也不是糊塗人,聽了這番解釋,才明白原來傳統武林這條規矩是源自於此。

  蘇文煥也不管方志華的反應,繼續笑著說:「我聽馮雷說,羅大隊長在天昊大酒店曾經表演單臂擎石獅敬酒,當時可是技驚四座啊!」

  「啊!這……是啊!是啊!」方志華一聽此話,再看看女兒方瑤,猛然想起和羅天的賭約來,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也明白了蘇門主剛才那句「看在羅大隊長和方瑤的關係上」的話中含義,原來蘇門主是知道那個賭約了,不用問也知道是馮雷說的。

  彭雲霞也聽出了兩人對話中暗藏隱秘,就笑著問丈夫:「這個羅大隊長是怎麼回事?」

  蘇文煥聽到彭雲霞這麼問,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很顯然方志華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妻子,也就是說,單臂擎石獅贏得美人歸的佳話,成了一句笑談,老爺子對方志華的觀感頓時一落千丈,當即也不廢話,雙手慢慢捧起,朝方志華慢慢拱手一禮。

  「方師長,今日你攜夫人來訪,老夫多有怠慢,不過有句話老夫還是要講,人無信不立,人生在世還是要講一個信字,否則何以為三軍將士表率?」

  方志華就有些尷尬了,人家把話挑明瞭,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解釋:「蘇門主,這件事是我的錯,不該在酒桌上用瑤瑤的終身大事開玩笑,過些日子我會親自向羅大隊長解釋。」

  蘇文煥淡淡的說道:「這是方師長的家事,老夫不便過問。」

  方志華一家人離開無極門,彭雲霞和方瑤都沉著臉,坐進軍用吉普車裏,彭雲霞終於按耐不住,問:「老方,那個羅大隊長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

  提及羅天,方志華就有點忿然,顧左而言他:「什麼羅大隊長,就是一小毛孩子。」

  「小毛孩子!」彭雲霞聽出了丈夫的語病,這個羅大隊長很年輕,她沒有再問,但是已經猜到了一點,這個頭腦動不動就發熱的方老虎,八成是在外面喝多了,又把寶貝女兒許給什麼人了?看到他緘口不言,知道再問他也沒用。

  正在此時,彭雲霞身上的傳呼機響了起來。

  彭雲霞看了一下,輕輕皺眉說:「是大姐的電話,大概是有什麼變故了?」

  吉普車在一個公共電話亭前停了下來,方志華搖下車窗點了根煙,望著妻子走向電話亭的匆匆身影,坐在車後座上的方瑤嬌俏的皺起了柳眉,她對老爸吸煙的習慣從小就深惡痛絕,和媽媽聯手鬥爭了多年,也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在家裏方志華還算比較克制煙癮,可是只要出了家門,還是我行我素。

  方志華心裏惴惴不安,生怕兩年前的那次賭約被妻子知道,這件事除了在部隊裏常被幾個老戰友拿來開玩笑,應該沒有再對外擴散過,但願不會傳到老爺子和姐夫的耳中。

  彭雲霞回完了電話,回到車上說了一句:「大姐催我們快點過去,大姐夫要見你……」

  方志華「啊!」了一聲,手指被煙燙了一下抖手扔出了窗外,看著妻子秀美中含著嗔怒的臉,心中一陣寒戰:她不會真把方瑤的事捅到大姐面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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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呼之欲出

  釣魚臺##號,一座優雅安靜的花園別墅。

  別墅不大,有點冷冷清清的感覺,一位身穿便裝的警衛人員打開了大門,吉普車緩緩駛入園中,方家三人下車,連袂走向別墅。

  別墅門開了,一位容顏清麗脫俗的中年美婦笑著迎了出來,她只披了一件米色大衣,腳下穿著一雙棉質拖鞋,給人一種樸素無華、纖塵不染的感覺。

  「大姐,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這麼冷!」彭雲霞急忙迎上去,親熱的拉著中年美婦的手,她就是方志華的大姐方靜雲。

  大姐笑著說:「沒關係,今天還算暖和,咱們進屋慢慢聊,今晚你們就別回去了。」說到這,她轉頭望了方志華一眼,說:「老虎,你姐夫在書房等你,你先去吧,我和弟妹、瑤瑤聊一會。」

  老虎是方志華的乳名,也就是方家老太太和大姐方靜雲敢這麼叫他,方志華一聽是姐夫在等他,趕緊點了點頭,快步走向書房。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一股清墨書香淡淡的撲面而來。

  這間書房方志華一共進來過三次,每次都感覺是走進了一個謐靜的獨立空間,一位豐神俊朗的中年人正坐在紅木寫字臺後伏案閱讀,正是方志華的大姐夫羅兆東,羅兆東抬頭看到方志華走進來,點頭打了個招呼。

  「姐夫!」方志華也笑著打招呼。

  羅兆東輕輕頷首,指了指沙發前的茶几說:「桌上有水果,自己動手。我還有一點就看完了……」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此時此刻的羅兆東,已經不再是20年前華北市婦嬰醫院裏那位年輕的父親,也不再是那位風華正茂的年輕縣長,而是一位年屆50歲的中央書記處大員,堂堂中央黨校校長,共和國的新任副主席。

  作為共和國的未來領導人,羅兆東現在的處境十分微妙,一方面要努力工作,一方面還要小心翼翼,儘量做到不顯山露水,無論是誰做到這個位置上,都要經歷一個10年的蟄伏期,不能與現任的領袖有任何衝突和相悖,低眉順眼的熬到現任領袖10年任期滿了,自會一朝飛龍在天。

  讀完了最後一份檔,羅兆東站了起來,走到方志華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羅兆東的書房很大,差不多有80平米左右,休息區是由8個真皮沙發環繞而成,四周恰到好處的擺列了幾個盆景,高低錯落的很有層次感。

  「說說吧,這次大比武怎麼搞的?」羅兆東坐下來後直奔主題,他知道這次大比武的失利,對方志華在軍中的前途是會有些影響到。不過方志華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只要能給他機會,他就有信心明年再贏回來。

  但是羅兆東問的這麼直接,還是令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騰地一下漲紅了臉。

  「哎!姐夫,別提了!」方志華搖了搖頭,苦笑:「我是一招棋錯,全盤皆輸啊!現在說什麼也晚了?身為總指揮,我葬送了三師,師部也被端了,還做了俘虜。」

  「怎麼會這樣?」羅兆東想不到情況竟然這麼嚴重,「我聽說對方的總指揮不是你的老部下嗎?你們關係處的不好?」

  方志華實在是不願意再提起羅天這個名字,想一想就頭疼,苦笑道:「那小子是個愣頭青,在我手下的時候,是傳武術格鬥術的總教官,伸手十分了得,槍法也是無人能敵,在前年的大比武上,就是採用了他提出來的資訊戰術,擊敗了滇南軍區。」

  羅兆東不動聲色的看了方志華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樣一個人才,你們怎麼會放他去滇南軍區,這不是把核彈頭送給對手了嗎?」

  方志華一提此事就有氣,說:「當初總參受到了資訊戰術的啟發,要在全軍搞試點,開展資訊戰術計畫,可是卻把這位開拓者給拋到了一邊,那小子原本就打算在今年春節前就退役的,這一下更是心灰意懶,正好滇南軍區也來邀請他,還滿足了他的一些條件,我們這邊考慮到他只有不到1年時間服役期了,就抬手放人了。」

  羅兆東笑了笑:「結果你們萬萬沒有想到,不到1年的時間裏,人家就做出了這麼大的成績?唯天下識人難啊!看來你們天京軍區缺少一位伯樂,生生把一匹千里馬給放跑了。」

  方志華說:「不是我們放的,人家鐵了心要退役,我們就是留也留不住。」

  「呵呵,還有這麼傻的軍官?放著大好前程不要,還堅持退役?現在他取得了這麼大的戰績,連明年的戰役總指揮位置都穩坐了,總不會還堅持退役吧?」

  方志華回答:「姐夫,此人就是這麼奇怪,在首都給八大軍區做了幾十場戰術報告,把自己的軍事理論和戰略戰術傾囊以授,在世界軍事形勢分析中,他預判伊拉克會突然中止兩伊戰爭,並且向鄰國發動侵略戰爭,當時還沒有人相信,結果這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伊拉克在軍事上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果然突然單方面宣佈停止兩伊戰爭。這一下讓全世界的軍事評論家都跌破了眼鏡,這小子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贏了全軍軍師級將軍們的尊敬。雖然我很不願提及此人,但是也由衷敬佩他在軍事方面的傑出才華。不過也真可惜了,報告一做完,人家就退役了,或者說是暫時離開了軍界。」

  「恩?」羅兆東愣了一下,方志華的話裏明顯有隱情,他皺了皺眉:「什麼叫暫時離開了軍界?你也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怎麼說話還雲山霧罩的?」

  方志華是知道羅天在軍委特勤部的絕密身份的,但是那邊早就下了封口令,不過當著姐夫的面,他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說出來。

  「姐夫,這件事你想瞭解清楚,就得問問華盛二哥了,據我瞭解,那小子應該是華盛二哥秘密培養的部下,軍委特勤部那邊下了封口令,我也不敢講。」

  羅兆東笑了:「你這頭老虎也有不敢做的事?不就是一個特勤部的新人嘛!他們不會連我也瞞著吧?我這就給你二哥打個電話問問,那小子叫什麼名字?」

  說著話羅兆東起身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正要撥號,方志華已經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回答道:「姐夫,那小子叫羅天,原本就是滇南人,所以去年才會接受邀請,調到滇南軍區去任職。」

  羅兆東笑著撥通了電話,剛說了一句:「難怪,親不親不故鄉人嘛……」就猛然愣住了。

        「啪!」的一聲,放下了電話,轉頭瞪著方志華,把方志華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姐夫!」

  羅兆東的失態只是瞬間,馬上就調整了呼氣,平靜的笑了笑:「你剛才說,那小子叫什麼名字?他有多大年紀?具體是哪里人?」

  方志華回答:「他叫羅天,羅網的羅,天下的天。今年應該是20歲了,滇南崎水市人,是個孤兒……」

  「20歲?是個孤兒!」

  羅兆東頓時眼前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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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促狹的彭雲霞

      電話打到軍委特勤部的時候,羅華盛中將正準備下班。

  接完電話,羅華盛歎了口氣,派劉秘書到檔案室取來一份資料,上面赫然寫著羅天兩字,打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拿起手邊的電話。

  「大哥!您先不要激動,我已經拿到了羅天的資料,從照片上看,長相和大嫂很相似,不過他在一個月前就離開部隊了,現在已經回到滇南省省會昆陽市。」

  在電話的另一端,羅兆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真叫羅天?那他的出生資料有嗎?」

  「有,資料顯示出生在……中原省華北市,父母不詳,養父叫羅紅軍,在78年抗擊越南遊擊隊入侵我國邊境時,在三界鎮英勇犧牲!」羅華盛也很感慨,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老三!我想去看看這孩子。」羅兆東的聲音有些哽咽,一貫冷靜的羅書.記,此刻也心潮起伏難以平靜了。

  羅華盛眼角也濕潤了,不過他還算清醒:「這……要不要先和父親說一聲?還有先不告訴嫂子。」

  他是搞情報工作的,頭腦異常冷靜,心思縝密過人,怕萬一不是,嫂子會再次受到打擊,骨肉離散十八年,這可是大哥大嫂心裏最大的傷痛。當年羅兆東和妻子方靜雲被紅衛兵揪鬥,毆打,傷痕累累,產後不久的方靜雲被打成重傷,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兩人一直也沒有第二個孩子,如果這次真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那可真是羅家的大喜事。

  羅兆東聽了羅華盛的話,心緒也平復了不少說:「你馬上帶著羅天的檔案和資料,去見父親,看看他怎麼說……我認為不會有錯,羅紅軍是父親的老警衛班長,他當年就是跑到三界鎮的,後來你大嫂還特意去三界鎮找過羅天……」

  「是,大哥你也不要著急,我馬上就去見父親,你就在家等消息吧。」羅華盛回答。

  放下電話,羅兆東慢慢坐在辦公椅裏,陷入了沉思,方志華站在沙發邊等了半天,看到羅兆東不說話,也一屁股坐了下來,可是還沒等坐穩呢,羅兆東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志華,你先出去見你嫂子,不要和她提部隊裏的人和事。」

  羅兆東當年丟失幼子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方志華當然不知道,也不會想到把他搞得灰頭土臉的人,竟然是他的外甥,對羅兆東剛才的電話對話,也聽的迷迷糊糊的,但是一聽羅兆東不讓他講部隊裏的人和事,也明白是不讓他說出羅天這個人,看來保密制度在家裏也是要遵守的。

  「姐夫請放心,我知道保密紀律,不會亂說話。」

  羅兆東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話,不過也懶得解釋,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方志華看到羅兆東再次陷入沉思,不敢再說話,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到客廳中的三個女人已經咯咯笑了起來。

  方靜雲笑道:「老虎這輩子是改不了了,你姐夫又不能吃了你,怕他幹什麼?」

  彭雲霞說:「他呀!誰也不怕,就怕大姐夫和老爺子們,最尊敬的就是大姐你,最不上心的就是我和瑤瑤……。」

  「你……」方志華有點急了,怕妻子把賭約的事抖落出來,低聲說了句:「在大姐面前別亂說話!」

  方瑤俏臉含怒,說道:「媽媽才沒有亂說,你就是這樣?」

  原來,方志華進書房的這段時間,彭雲霞越想越不對,就在客廳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彭雲霞的父親就是陸軍總司令彭尚武將軍,接到女兒電話,老將軍也很高興,父女倆聊了幾句,彭雲霞就把對方志華的疑心說了出來。

  彭尚武笑道:「這事我也聽說過,不過那是志華在酒桌上的一句戲言……」他就把單臂擎石獅敬酒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然後笑道:「人家小羅也沒當真,從來也沒提過這件事,你也不要多心,如果真要是能促成這門親事,我倒是舉雙手贊成,志華現在可是人家的學生,我就怕羅天看不上他這個老丈人……」

  彭雲霞倒是好奇了:「這人多大年紀了?志華怎麼會是他的學生?」

  彭尚武笑道:「他才20歲,不過咱們八大軍區的軍師級的幾百名將軍,都是他的半個學生,方志華在這次大比武中,可是被人家抓了俘虜的,先當俘虜,後當學生,你說人家能看上老虎那個老丈人嗎?你就不要再給他心裏添堵了……」

  彭雲霞想起父親剛才在電話裏講的事,對羅天反而更加好奇起來,能把方老虎生擒活捉,還能給全軍軍師級將軍講課,這個人才20歲,這是什麼概念啊?如果方志華真的為女兒找這樣一個丈夫,倒還真算他有心了。

  剛才還在為丈夫拿女兒婚事打賭生氣的彭雲霞,現在心裏已經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反而對一句玩笑的賭約感興趣了。

  方志華看到妻子臉色有所變化,還死盯住自己的臉看,就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什麼?我臉上又沒雕花……」

  彭雲霞說:「聽說咱們家的方老虎最近當了好學生,我想看看你有沒有學生的樣子。」

  這一下揭了方志華的傷疤,他有點急了:「胡說八道,什麼學生?我什麼時候做學生了?」

  彭雲霞促狹的一笑:「這可是我父親說的話,好這就給他回個電話,你說他胡說八道是不是?」

  方志華一聽就泄了氣,苦笑道:「人要是倒了黴,真是事事不順,這次我真是丟人到家了,作為總指揮在大比武中被人家捉了俘虜,而且是先當俘虜,後當學生,我心裏不好受,一直不想說,這下都說出來了,你滿意了吧?」

  彭雲霞噗哧一笑:「你給人家當學生不管,不過你把咱們女兒許配給人家,總得和我這個當母親的商量一下吧?總得讓見見這個人,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這句話一出口,語驚四座,連方靜雲都變了臉色。

      「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咖啡。

  「老虎,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你也敢瞞著我這個當姐姐的?」

  方瑤更是俏臉含怒,瞪著方志華,雙眼中噙著淚花……

  方志華心中一聲哀嚎……這下可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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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還要蟄伏下去

  面對妻子和大姐的逼問,方志華只好扮演了一次耍賴皮的老虎。

  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姐夫剛剛吩咐了,部隊的人和事不讓我在家裏說,所以我只能無可奉告了……」

  彭雲霞說:「那好,我要見見那個叫羅天的軍官。」

  方志華一皺眉:「不行!」

  方靜雲已經站了起來,聲音都打顫了:「什麼!你說要見誰……」

  十八年了,縱然是在勞改農場的日日夜夜,縱然是在被打成走資派的歲月裏,或者是在平反昭雪重新走上工作崗位上的日子裏,方靜雲和羅兆東都很少提及這個名字,那是這對患難夫妻心中永遠的傷痛,方靜雲的錯愕和激動也把方志華一家三口嚇到了。

  「大姐,你沒事吧?」彭雲霞起身攙扶住方靜雲的胳膊。

         方靜雲努力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彭雲霞:「你剛才說要見誰?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提此事,彭雲霞心中就有氣,說道:「大姐,這件事你可得替我和瑤瑤做主,志華他和人家在酒桌上賭酒,把方瑤許給一個叫羅天的大隊長了。」

  方靜雲先是一愣,轉頭問方志華:「老虎,那個羅天是什麼人?多大年齡?」

  方志華為難的看了書房的方向一眼,羅兆東剛才叮囑不讓他說部隊的事,他還沒明白了,現在猛然就醒悟了一點,姐夫這是不想讓大姐知道羅天這個人啊!可是現在大姐真的問及了羅天這個人,方志華就感覺不對勁了,不過既然是大姐問話,就是拼著被姐夫罵,方志華也不會隱瞞。

  「羅天,是滇南三界鎮人,孤兒,今年剛剛20歲,養父叫羅紅軍……大姐,你怎麼了!」

  方志華剛剛說到羅紅軍三字,方靜雲如遭雷擊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彭雲霞的懷裏。

  書房門開了,羅兆東走了出來,看了看一臉尷尬愧疚的方志華,歎了口氣:「你現在明白了,你告訴她就會是這個樣子。」

  「對不起,姐夫!我錯了……咱們趕緊叫救護車吧!」方志華現在可是真後悔了,彭雲霞和方瑤也慌了。

  羅兆東說:「不用了,這是老毛病,把你姐扶到沙發上放平,我去拿藥……」

  幾個人忙了半天,又是喂水,又是灌藥,方靜雲這才慢慢的蘇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羅兆東,夫妻倆眼神一對上,方靜雲就知道丈夫是瞭解內情的。

  「兆東,我要去看看他……」方靜雲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羅兆東不落痕跡的皺了皺眉,說:「父親剛才來電話了,我們晚上先去看望他老人家。」

  方靜雲低下了頭,只有默默垂淚,羅家老爺子這個時候讓他們回去,已經表明了態度,這個兒子,暫時還不能認,方靜雲心如刀割卻也無能為力。

  此時,方志華和彭雲霞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但是兩人都不敢再問,生怕刺激到方靜雲,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們也沒心思在這裏留宿了,一家三口起身告辭。

  羅兆東送走了方志華一家人,轉身回到客廳,想再安慰妻子幾句,卻見方靜雲已經開始穿外套,他急忙走了過去,輕輕抱擁著妻子。

  「靜雲,你再休息一會吧。」

  方靜雲輕輕搖頭:「我現在一刻都呆不住了,想快點見到爸爸,想聽聽他老人家怎麼說?」

  羅兆東說:「父親的意思我明白,咱們現在正處在風口上,我坐的這個位置不只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個時候如果把羅天暴露出來,搞不好反而會害了他,父親的意思是讓他先蟄伏幾年,這樣我們還能在暗中幫助他,保護他。」

  方靜雲詫然說道:「他才20歲,還只是個孩子,又能礙著誰了?」

  「20歲?你可太小看咱們的兒子了,你跟我來。」羅兆東笑著把妻子帶進書房,拿起一份電話記錄,放到方靜雲的手中:「你好好看看吧,這就是咱們的兒子,這小子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羅兆東的兒子。」

  方靜雲接過來,越看越是驚喜,兩眼含淚激動地說道:「兆東!羅天……他真的,真的是個好孩子,可越是這樣,我心裏覺著對不起這孩子。」

  羅兆東再次把妻子擁入懷中,沉聲說道:「20歲的大校啊!放到哪里都夠嚇人的了,這一次如果不是他主動要求退役,總參那邊都感到為難了,父親說羅天如果在部隊裏蟄伏幾年,30歲之前就能混個少將了,還誇羅天很懂得進退騰挪,就是沒有我們的幫助,也不會太差了。」

  方靜雲笑了:「我們走吧!看看父親還有什麼吩咐?」

  夫妻倆乘坐著共和國的2號首長專車,在警衛車隊的護送下來到了中南海。

  羅靖宇老將軍已經在家裏恭候多時了,兒子兒媳上門,他的確是有些事要交代的,還把自己的老戰友、親家翁方重請了過來,方靜雲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也來了,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這一年來方重的身體一直不大好,已經很少出來走動了。

  給老人見過禮之後,方靜雲就問方重:「爸!您老人家身體不好,怎麼也來了?」

  方重笑呵呵說道:「外孫子有了音訊,我這當外公的怎麼能不來啊!」

  羅靖宇笑道:「你們先坐下,聽聽我們兩個老傢伙的意見,剛才華盛來過了,根據他所掌握的情況,羅天已經轉業去了滇南省崎水市的崎山縣,而且很有可能回到三界鎮去工作。」

  方靜雲秀眉微蹙,說:「是三界鎮嗎?對越反擊戰的第二年,我去那裏找過羅紅軍和羅天的下落,那裏的情況十分複雜,十幾個民族雜居在一起,民族糾紛不斷,建國這麼多年來,政府一直都無法派幹部進去,只有羅紅軍當年帶著孩子在那裏當了幾年鎮長,羅天這孩子去哪不好,怎麼偏偏選了這麼個地方?」

  羅靖宇笑了笑,說:「我倒是很讚賞這小子,他這是學姜太公垂釣溪邊呢!我剛才瞭解了一下,三界鎮那裏沒有幹部願意去,羅天這小子年紀太小,級別又太高,高配到基層掛職,無論放在哪兒都太扎眼了,只有三界鎮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最合適,簡直就是為這小子量身定做的一樣。」

  方重也笑道:「是啊!在那掛職三年五載,再回到崎山縣,怎麼著也能混個常委了。」

  羅靖宇輕輕端起一杯香茶,淡淡的說道:「羅天這次為軍方立下了大功,這次轉業沒有被降職,現在他可是實打實的正廳級國家幹部,回到縣裏至少也得混個2把手,這件事就算是驚世駭俗,也不要怕,級別在那擺著呢!又不是走後門升的官,那可是一步一步自己闖出來的……」

  方靜雲現在哪還有心思聽這些,急切的望著兩位老人:「爸爸,我想去看看孩子,行不行?」

  方重看了羅靖宇一眼,說道:「我和靜雲一起去吧,畢竟我還在滇南帶過幾年,去看看老戰友也不錯,再不見見面,只怕以後就見不著了……」

  羅靖宇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也惻然,點點頭說:「靜雲是中組部的副部長,下去走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定要輕車簡從,你們的目標太大,我怕地方上會吃不消啊!」

  方重就笑駡:「你這老傢伙,怕我們暴露羅天你就直說,繞什麼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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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魔法現世

  火紅的太陽照在崎水河上,晨風伴飛鳥掠過。

  羅天逍遙自在的躺在竹樓的屋頂,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看著一對對早操歸來的民兵隊伍,嘴角露出愜意的微笑。

  他是20天前來三界鎮報到的,在崎水市空軍基地小住了三日,正式把孔志林建立的科研研究所轉移到了三界鎮的新建工業園區。

  如今的三界鎮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隨著改革開放視窗的打開,一些境外犯罪組織紛紛滲透到滇南邊境地區,煙草走私、汽車走私和毒販槍販日益猖獗,社會治安也更加混亂,針對這種情況,先期到達三界鎮的王勁松和馮雷向上級申請,成立了一支民兵聯防大隊,糾集了一百多民兵。

  羅天來到這裏時,民兵聯防大隊已經完成了3個月的新兵訓練,這些來自各個少數民族的青年男女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已經頗有幾分正規軍的樣子了。

  民兵們去吃早飯了,王勁松和馮雷順著竹梯上了屋頂。

  「呵呵,特種兵老教官出手,真是不同凡響啊!」羅天笑著坐了起來,王勁松和馮雷分坐到他的兩側,馮雷笑呵呵的看著羅天:「我說羅大隊長,這三界鎮就咱們三個幹部,一個鎮長,兩個副鎮長,你可倒好,整天就顧著自己練武,什麼事都不管啊!」

  羅天笑了:「我是後來者,這些民兵都是你們倆訓練出來的,我可不敢貪天之功為己有啊!」

  王勁松拍了拍羅天的肩頭,說:「你真要在這裏蹲守三年?」

  羅天笑了笑:「如果我不在這裏,你們走得了嗎?所以趁著你們還沒走,就多幹一點政績出來,我呢!就好好練武和學習,提高一下自己。」

  王勁松哈哈大笑:「好吧!不過我們得先下去吃飯,否則就是想走也走不動了。」

  羅天站起來,飛身躍下屋頂,落地輕若飄絮,王勁松和馮雷面面相覷萬分驚訝,作為無極門的兩位師兄級高手,論輕功也許他們並不差,但是要做的如此身如飄絮,卻是萬萬無法做到的,羅天剛才確實是用「飄」落下去的,那絕不是跳下的。

  這是超自然現象!這個念頭在王勁松和馮雷心中一閃而過……

  羅天來到三界鎮這些天,完全沉浸在修煉武功和魔法上了,鑽進深山裏一去就是幾天,一開始王勁松和馮雷還有點緊張,怕他出什麼意外,但是日子久了就慢慢的習慣了。

  直到有一天,一位氣質迷人的中年美婦,攙扶著一位身體孱弱的老人來到三界鎮,指名道姓的要見羅天,王勁松和馮雷這才想起來,羅天已經進山一個多月了。

  「二位請在這裏等幾天吧,羅副鎮長進山去了,這幾天就能回來。」王勁松笑著給兩位客人倒上地產的香茶,但是他的輕鬆語氣卻惹惱了老人。

  「你這個小同志,這是怎麼說話呢?羅……副鎮長,他還是個……年輕人,你們怎麼就讓他自己鑽進深山老林去了?」

  王勁松這會兒其實也有些心急了,轉身叫來馮雷,兩人商量了一下,對老人說道:「請你們在這裏先住下來,我們倆分別帶人去找。」

  兩人各帶了一個小隊的民兵,帶上水和乾糧,準備好火把和開路用的竹刀,沿著羅天進山的方向一路搜尋,每前進百米,就要駐足召喚幾聲,在山裏轉悠了大半天時間,眼看太陽就落山了,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王勁松和馮雷帶著兩隊人馬在一個山坡上集合,攏起兩堆篝火,先讓大家休息吃飯,轉悠了大半天時間,每個人都已經很疲倦了。

  「師兄,怎麼辦?咱們還往裏走嗎?」馮雷問王勁松,再往裏走就是原始森林邊緣了,如果羅天真的進了原始森林,那搜尋的難度就會增加十倍、百倍,在夜晚顯然是不能進去的。

  眾人吃著乾糧,喝著米酒。擔任嚮導的老民兵紮西蹲在一顆老樹根上,吧嗒吧嗒的抽著他的老旱煙,一雙深邃老辣的目光卻一直在山麓兩邊搜尋著。

  「紮西大叔,有什麼發現嗎?」馮雷走過來,把身體倚在樹幹上,舉起一具紅外線望遠鏡在夜幕中眺望遠方。

  紮西剛要搖頭,卻忽然眼前一亮,猛然站了起來:「快看!山麓南邊好像有火光閃了一下,會不會是羅副鎮長在那邊?」

  呼啦一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半日的辛勞一掃而光,一個個順著紮西大叔的手指望去,只見南方的山麓後,果然有火光閃了幾下,隨後就消失了。

  「收拾傢伙,點燃火把,熄滅篝火!紮西大叔帶路,馬上出發。」王勁松果斷下達命令,民兵隊員們立刻行動,熄了篝火,舉著火把向山麓之南急行。

  山麓之南,明亮皎潔的月光下,有一片白花花的亂石灘,一陣爆炸的轟鳴聲正從那邊傳過來。

  王勁松和馮雷交換了一下目光,果斷向後面一舉手,低喝一聲:「停止前進,全體熄滅火把,潛伏前進,不要發出聲音!」

  不過是幾百米的距離,轉眼間亂石灘已經清晰可見,忽然間,一團火光從天而降擊中亂石灘,瞬間爆炸,一時間炸的亂石飛空,聲勢驚人!

  抬頭望向夜空,10米高的空中,有一個英武飄逸的高大身影,正在雙手舞動,雙手的掌心迅速聚集起兩個大火球,再次砸了下去,亂石灘上暫態間又是火光飛舞,碎石四濺……

  那正是羅天,他經過兩個多月的閉關,終於恢復了大部分前世的魔法記憶,這幾天魔法力突飛猛進,已經超過了大魔法師的級別,加持「風翼」魔法之後,已經可以在10米高的空中平穩飛行,現在他正在嘗試釋放火系複合魔法,這是「大火球」和「爆裂火焰」複合而成的魔法,威力非常驚人,羅天也搞不清這是自己前世的發明創造,還是別人的傳授?他給這個魔法起了個名字,叫「火神之怒」。

  王勁松和馮雷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嘴,眼巴巴看著半空中,望著羅天那幽靈般飛翔的身體,他們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人竟然能飛上天空。

  可是事情還遠未就此結束,羅天練完了火系魔法,又開始舞動雙手,聚集起風系魔法,在亂石灘上掀起一個巨大的龍捲風,四周的山林頓時間枝搖葉飛,龍捲風卷積著碎石向四周穿射,王勁松和馮雷趕緊臥倒在地,無數碎石從後背掠過,擦在後背上一陣刺痛。

  回頭再看那些民兵,一個個早就跪伏在地,全都抱著頭,嘴裏念念有詞的跪拜起來,王勁松和馮雷面面相覷,一片愕然,驚駭莫名。

  「羅大隊長!別練了,快停下!」看到有些民兵不願意臥倒躲避飛石,王勁松咬著牙站了起來,頂住狂風,大聲叫喊起來。

  羅天在空中終於聽到了下面的聲音,急忙收了魔法,飛身飄落到他們面前。

  看到他從天飛降的神異身姿,王勁松和馮雷的雙腿也有點發軟,險些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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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這世界沒有神仙

 「神明啊!感謝你的降臨……」

  紮西大叔跪在地上,揮舞著雙手,用瑤族語言唱起了祭神曲,羅天在三界鎮居住過七、八年,懂得一些瑤族語言,此時聽著這種發音習慣和日文近似的華夏古老語言,餘韻悠長,頗有幾多親切感。

  羅天心中一陣無可奈何,這幾天恢復了一點前世的記憶,在上一世,自己好像也是被人當成了神棍,雖然已經記不清前世的那些細節,但是他卻知道眼前這可是個大麻煩,在這個科學社會裏,神棍是沒有市場的。

  「你們都起來,我不是你們的神,你們也不要不這件事傳揚出去。」

  羅天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威壓,這些天不僅僅是魔法恢復了很多,連《玉真經》和黃金鬥氣也在恢復中,隨意釋放出一些威壓,就已經讓這些山民組成的民兵心驚膽寒,一個個不敢違拗,悉悉索索的爬起身來,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連王勁松和馮雷都心有戚戚的看了羅天一眼,覺得羅天這次在山裏閉關苦修,的確進步很大,兩人心中也動了心思,很想學學羅天的苦修,沒準兒也能取得突破也說不定呢?

  「這麼晚進山找我,出了什麼事?」羅天轉頭問王勁松。

  「有一位老伯和一個中年女人來找你,指名道姓的要見你,看那意思不見你一面就不會走。」王勁松後退半步說道,讓出半個身位,在一瞬間不知不覺的從心裏認可了一種從屬關係。

  對於羅天的神秘莫測,王勁松和馮雷是早有領教了。眼看著羅天雙手輕輕彈動,把民兵們的火把全部點燃,猶如神明現世一般,看得眾人噤若寒蟬,師兄弟二人更是無比震驚,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個師門中古老的傳說。

  據說武道修行一旦突破後天境界,進入先天境界,就會延長百年壽命,成為半仙之體,雖然大多數的師門門徒都認為這是無稽之談,但是每一人掌門人卻都對此深信不疑。

  看到羅天剛才的亂石堆上的表演,王勁松和馮雷震驚之餘,想起這個古老的傳說,再看看羅天那飄逸的超脫凡俗的身影,已經深信不疑的把羅天當成了先天高手,不過羅天既然不想說,他們自然也不敢問,隨意探聽別人的深淺,這可是武林中的大忌。

  眾人回到三界鎮時,已經是後半夜了,羅天讓眾人先回去休息,他自己也回到住處,因為是後半夜了,他並沒有去見那兩位遠方來客,打算等到天亮以後再說。

  可是第二天,天色剛剛放亮,羅天就被外面鑼鼓喧天的嘈雜聲喚醒了,趕緊爬起來往外一望,好傢伙!整個鎮政府外面已經人山人海,圍了個水泄不通。

  從閣樓上下望,只見大門口人頭攢動,十五個少數民族的部族頭人都來了,身後的族人全部披紅掛彩,穿著民族盛裝。

  羅天推開竹樓的窗戶,英武俊逸的身影往視窗一站,住樓下的各族頭人看到羅天現出身影,急忙招呼族人,呼呼啦啦的跪滿了一院子。

  這個場面也把鎮政府的人都驚動了,王勁松和馮雷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客房閣樓上的窗戶也打開了,兩位外地來的客人也露出了身影。

  中年美婦的雙眼一下子就盯住了羅天,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身邊的老人拍著她的肩膀,輕聲撫慰著、勸說著……。

  羅天的注意力全在院子中,他的目光直射到紮西大叔臉上。

  「紮西大叔,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羅天的聲音冷如寒風。

        紮西大叔渾身一顫,急忙伏地叩頭:「請聖火之神恕罪,您的神跡已經在一夜之間傳遍千家萬戶,您的榮光已經照亮了整個滇南邊界,邊界各族部落、村寨的子民,都是您最忠誠的信徒,請神者指引您的子民們吧……」

  雖然是有了心理準備,羅天還是被這種情形搞得心生怒焰,昨夜千叮嚀萬囑咐,不讓那些民兵擴散自己會魔法的消息,結果還是傳遍了三界鎮。

  「紮西大叔,還有各族首領頭人,帶你們的人回去吧,這裏沒有什麼神人,只有三界鎮政府的三名官員,我是一名黨員,一個無神論者,也不信神,國際歌中唱得好啊,這世界沒有救世主,也沒有神仙……但是我向大家保證,一定會在鎮長和書記的領導下,在穩定三界鎮的社會秩序的同時,全力建設和發展經濟,讓三界鎮為各族人民過上好日子,好了!我的話講完了,請大家起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不要堵在鎮政府裏,請回吧!」

  十幾個部族的頭人和紮西大叔只得爬起來,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研究了老半天,然後再一次轉身,無比虔誠的向羅天深深鞠躬施禮,最後終於帶著幾千名族人轉身退去了,羅天這才在閣樓上松了口氣,也轉身走下樓來。

  王勁松和馮雷急忙迎了上來,剛才的事也把他們嚇了一跳,還好這些少數民族聽羅天的命令退去了,否則的話,他們也只能是投鼠忌器莫如奈何了。

  羅天卻是表現出來大將風度,十分淡定的問王勁松:「孔志林介紹了那三個投資商到了嗎?」

  王勁松回答:「人還沒到,不過電話打過來了,他們剛剛到達崎水市,正在休息,下午一點出發,大概在天黑前就能到我們這裏。」

  羅天點了點頭:「那好吧!咱們先去廚房做飯,吃完飯我還要去山裏。」

  王勁松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不行!你還沒見那兩位客人呢?他們就在你旁邊這間閣樓裏住呢!」

  「呵呵!我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好吧!我這就去拜訪一下,看看遠方的客人給我帶來的什麼消息?」

  羅天說完話,轉身走向那間小閣樓,馮雷正要跟在後面,卻被王勁松一把扯住了衣袖:「師弟你別走,幫我去廚房研究一下這道菜。」

  羅天一人走到客房閣樓前,輕輕敲響了房門,門開了――

  一種溫馨慈祥的氣息撲面而來,羅天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中年婦女,心中猛然一陣悸動,莫名的就有一種親切的感受由心底滋生蔓延……
godzx 發表於 2010-5-8 22:18
69.續命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仿佛無數次在夢裏見過。

  「羅天……」中年婦女望著這個與自己形容相似的青年人,眼含熱淚呼喚著。

        羅天聽到這一聲呼喚,心裏猛然一顫,一陣酸楚湧上了眼瞼,他猛然想到了眼前這位女子的來歷,是母親……

       一定是母親,沒有錯!這心脈相連的親切,這發自內心的呼喚,他眼前朦朧了,輕輕頷首,說聲:「我是羅天。」

  中年婦女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身體有些踉蹌,急忙伸手去扶門框,但是扶到的確是一條堅實的臂膀,羅天的反應極快,一看到母親情緒失控,趕緊上前扶住。

  「羅天……我是媽媽呀!我終於找到你了……」

  羅天用力點了點頭,熱淚滾滾的望著母親:「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想方設法找你和爸爸,從我懂事那一天起,就從未放棄過,這是我最大的心願……」

  母子二人在房門口抱頭痛哭,剛剛從廚房裏走出來的王勁松和馮雷看到這種場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走了過來。

  「羅大隊長,你們這是怎麼了?」王勁松問道。

  羅天慢慢離開母親的懷抱,轉身為王勁松和馮雷介紹:「媽媽,這是三界鎮的鎮長馮雷,黨委書記王勁松。馮鎮長,王書記,這是我失散多年的母親,今日才相見……」

  「你們好!我叫方靜雲……」母親擦去腮邊淚水,伸手和兩位鎮上的領導握了握手。

  「伯母好!」王勁松和馮雷急忙行了晚輩禮,王勁松笑道:「母子重逢,這可是大喜事啊,伯母,你先和羅大隊長敘敘,我和馮雷去張羅一桌酒席,咱們今天中午得好好慶賀一下。」

  王勁松和馮雷高高興興的走了,方靜雲對羅天說:「進來吧,你外公也大老遠的趕來了。」

  「外公!」羅天此刻的開心,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多年來習慣了孤苦伶仃、無家可歸的生活,突然找到了親人,仿佛忽然之間什麼都有了。

  方重形容枯槁的身體坐在竹椅上,面帶微笑望著羅天,羅天卻看出外公身體狀況很差,簡直可以用油盡燈枯來形容方重此刻的身體情況。

  「外公!你怎麼也來了?您的身體經不起長途跋涉……」羅天說著轉頭望了母親一眼。

        方靜雲說:「你別看我,是你外公自己堅持要來見你一面。」

  方重的臉色有些灰暗,但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笑道:「乖外孫,是外公要來的,你的眼力不錯,也看出我這老頭子的身體不行了,如果再不來,只怕是見不到你嘍……」

  方靜雲就在一邊垂淚,方重皺了皺眉頭:「哭什麼!今兒是大喜日子,要高高興興的,一會吃完午飯扶我到外面走走,看到了外孫子,我這心願也了了,也該好好看看這滇南邊界的風景了。」

  祖孫三代人談了一會,羅天簡單敍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生活經歷。

  方重這位開國老將軍不過身體的疲憊,對羅天在部隊的經歷做了詳細瞭解,通過一番長談,羅天也瞭解了外公的身體狀況,知道老人家已經是病入膏肓,羅天當然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幫助他老人家續命了。

  聽了羅天的建議,方靜雲又驚又喜:「真有這麼神奇的手段?孩子,你會這種方法吧?」

  羅天微笑點頭:「我想目前也只有我會續命的方法了,續命的方法分為內功補氣通脈和丹藥洗髓兩種,以外公的身體狀況來看,我想把這兩種方式結合起來使用。」

  說著話,他在空間戒指中翻了翻,發現其中不僅有很多飽含魔法力的晶石,還有一些不同魔法屬性的珠子,另外還有3粒七彩斑斕的丹藥。

  「好像是升龍丹吧?」他在心裏念叨著,取出了一粒,馬上就能感覺到升龍丹中蘊含的澎湃能量,這是令人恐懼的巨大能量,僅僅是感應了一下,羅天的胸口就遭受了磅礴的壓力,幾乎為之窒息。

  輕挑小指,羅天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個水晶碗,從升龍丹上切下百分之一的分量,用礦泉水重開,房間中頓時散發出濃郁的清香。

  「這是什麼?」方重也被這令人心神清爽的香氣吸引了,羅天笑著說道:「外公,這就是我說的丹藥,您把這一碗藥喝了,我再幫您通脈活血,先回復身體健康的機能,然後慢慢採用醫療手段治療,應該會好起來的,媽媽,你在外面守著點,別讓人進來干擾我們。」

  方靜雲說:「好,我去看著門!」

  羅天這是第一次為人續命,而且還是為自己的親外公,雖然很有把握,也緊張的手心冒汗了,方重喝下藥湯,全身立刻發出一陣淡淡的水霧,藥力轉化成一絲絲能量,在方重的血脈中慢慢遊走,一次一次的衝擊著淤塞的經絡。

  感應最強烈的,當然是方重了。他此刻只覺得全身如萬蟻鑽心,無數的力量湧進四肢,整個人就像獲得新生一般。

  羅天的真氣通過雙手注入外公的身體,恰到好處的破開一個個淤塞的經絡。

  最後,再把一股真氣注入老人的下丹田,補充了老人的元氣。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陣飯菜香透過窗戶飄進竹樓,方重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哈哈,好像一下子年輕了30歲啊!餓了,肚子餓了……哈哈哈……」
godzx 發表於 2010-5-8 22:18
70.解除小麻煩

  本來在中午的時候,打算搞一個小小的慶祝。

  可是書記和鎮長這麼一忙活,立刻驚動了三界鎮大大小小十幾個民族的頭人,這一下全來了,酒席也從1桌,變成了10桌……20桌,簡直和農村娶媳婦辦流水席差不多了。

  大病初愈的方重也很開心,在羅天的允許下,大肆品嘗起滇南的米酒,飲酒席間,各族頭人都來給羅天見禮,神情極為恭敬。

  「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種情形,方靜雲猛然想起昨天各族頭人跪拜羅天的事,羅天對母親倒是不想隱瞞,不過前世的事飄渺無跡可尋,也不適合說,只得換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說辭。

  「外公,媽媽,你們信不信特異功能?」羅天現在只能這樣說了。

        方重皺了皺眉:「這種事好像傳聞不少,國內外都有。不過,大都是傳聞,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也有特異功能?」

  羅天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外公的米酒竹杯外面輕輕一抹,一杯清醇的美酒立刻結成了冰,只是這麼無聲無息的一下,就把方靜雲和方重都嚇到了。

  「冰凍術」,本來是水系魔法中的進階魔法,也有人稱其為冰系魔法的基礎,但是歸根結底它還是屬於水系範疇,不過原本的冰凍術的冰凍效果,可達半徑3米範圍,羅天因為擁有超人的精神力,對魔法的控制力已經恢復到了大魔導師的水準,所以才會如此舉重若輕的在方寸之間釋放「冰凍術」。

  王勁松和馮雷昨晚已經看過了羅天的震撼表演,所以現在也無需隱瞞他們倆了,有些事也不需要解釋,一句特異功能基本可以解釋的通了,這種驚世駭俗的事,當然是需要嚴格保密的,這一點不用特意叮囑,他們倆比誰都清楚,同時他們也明白,羅天既然不瞞著他們倆,那就是已經把他們看成自己人了。

  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情景的方靜雲和方重就不一樣了,兩人驚訝了許久,才問羅天:「孩子,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有特異功能的?」

  「很小的時候!」羅天輕鬆的說道,這也是實話,他給母親加了一口菜,笑著說:「小時候學怒族的射弩,就感覺自己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有時候一著急生氣,還能雙手發出火焰來,這段時間在滇南居住,每天到山裏練習,現在又發現自己還會製造狂風和龍捲風……昨晚,他們二位都看到了。」

  王勁松笑著點頭:「是啊!當時您在天上飛,雙手一揮,就出現一股龍捲風,刮得飛沙走石,石子吹到身上跟小刀子似的,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方靜雲又吃了一驚:「還能在天上飛?」

  羅天笑了笑:「也是剛剛學會沒幾天,只能飄起來,還不能飛翔。」

        說到這裏時,他狠狠的瞪了多嘴的王勁松一眼,嚇得王勁松趕緊低頭吃飯。

  方靜雲沒看到兒子的異樣表情,指了指外面那些酒席上的各族人,輕聲問道:「這些少數民族是不是把你當成神了?」

  羅天一聽此話,就是一陣無奈,苦笑道:「可不是麼,他們倆帶著民兵去山裏找我,正好看到我飄在天上練功,就把這事傳了出去,這事真的很頭疼,外公!媽媽!你們教教我,該怎麼消除這個影響?」

  方靜雲也想不出好辦法,只得說:「這事你還是請教你外公吧,我可不知該怎麼辦?」

  方重笑道:「什麼怎麼辦?既然他們當你是神,你就是再怎麼解釋也沒用,還不如以神的身份下令,此事不許再傳播,我想這些鄉民是會聽從的。」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呵呵!」羅天糾集了半日的心情終於解開了,臉上堆滿了笑容。

  王勁松主動請纓:「這事就交給我和馮雷去辦吧,一定能封住他們的口。」

  羅天笑了笑,說:「不用那麼麻煩,你們看好了……」

  他說完話,雙手張開,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一揚左手,半空中嘶啦啦的就落下幾道驚雷,劈的四周的竹樓一陣搖晃,嚇得院子中的各族人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四下張望。

  羅天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風翼」,緩緩飄上半空,雙手不斷舞動著,漫天的驚雷不斷落下,這是「雷電術」的進階魔法「群雷術」。

  地面上,各族頭人早就帶著來赴宴的族人長輩們跪了下來。

  「不必害怕!」羅天忍著笑說道,「我在這裏潛修神力,你等從即日起不許打擾我,更不許散佈我在這裏的消息,三界鎮諸事全都聽從王勁松和馮雷的吩咐,如果哪一個人敢違背,必遭天譴……」

  族人頭領們嚇得連連磕頭,發誓不會把神在三界鎮的消息說出去。

  其實,在這一刻不但是這些少數民族的人害怕,連方靜雲都被嚇到了,包括方重在內,也不大相信羅天的話了,飛羽長空,群雷狂降,這絕對不會是特異功能了。

  看到羅天微笑著飄落回來,方靜雲的手心裏全是冷汗。

  王勁松和馮雷更是呆若木雞一般,只有方重仍然不緊不慢的飲著米酒,看到羅天重新落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不錯!不愧是我方重的外孫,幹得漂亮,不過你小子可沒說實話,這好像不是特異功能吧?」

  羅天笑了:「從字面含義來說,一切異于常人的功能,都屬於特意功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是外公,我是媽媽的親生骨肉,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錯!說的好,來!咱們爺孫倆得好好喝一杯……」

  方靜雲此時也緩過神了,笑著阻止:「行了,您老人家身體剛好,少喝兩杯吧,羅天你讓這些族人都散了吧,跪在這裏算怎麼一回事?」
godzx 發表於 2010-5-8 22:19
71.月半圓

  晚上,祖孫三代人坐在竹樓前聊天,羅天始終沒有問及父母家中的情況,除了回答外公和母親提問,他很少問問題,更是沒有提及父親這兩個字。

  他始終望著夜空中那半輪圓月,方重搖了搖頭,方靜雲也歎了口氣,作為母親哪能不知道兒子的心事?

  「你爸爸……他因為身份特殊,暫時還來不了,你不要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方靜雲輕聲解釋道。

  羅天卻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我不會怪爸爸,當年羅紅軍叔叔雖然沒來得及告訴我你們的情況,但是我早就猜想到你們是高官,所以我才立志要進入仕途官場,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們能看到我的名字,出來認認我這個兒子……」

  「孩子……」方靜雲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哽咽著說:「是爸媽對不起你,當初真不該把你送走,我好後悔……」

  方老爺子揮了揮手:「行了,那時候咱們這些人都是朝不保夕,那還顧得上孩子,羅天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有眼了。」

  羅天其實也理解了這個家庭的情況,也理解了父母當年的苦衷,他不是怪責父母把自己送走,他是遺憾沒能見到父親。

  「回去告訴我爸,說我三年後會去看他,我要在這裏繼續修煉。」羅天說道。

  方靜雲一聽就不幹了:「羅天,好孩子!你不能留在這裏,媽媽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方重皺了皺眉頭:「靜雲,你不要這樣,你答應過羅家的,羅天暫時還不能回首都去,兆東身邊也不是真空的,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傳出去,你這樣做只會害了羅天。」

  羅天眉頭突地一跳:「怎麼?我老爸那邊有麻煩嗎?要不要我過去幫你處理了……」

  說著句話的時候,羅天身體內的那股殺氣,猛一下子又頂了上來,方靜雲只是吃了一驚。

        方老爺子可是參加過長征、抗戰和解放戰爭的老將軍了,一眼就看出了羅天的殺氣,他雙目如電直射下羅天的眼睛。

  「孩子!告訴外公實話,你是不是殺過人?」

  羅天一愣,回過神來笑了笑:「沒有,不過從小在山裏打獵,還和豹子和野狼搏鬥過,頂多算是殺生,可沒殺過人……」

  方重這次放了心,笑道:「難怪你身上會有殺氣,不錯!這殺氣可是來之不易啊,幹才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你父親現在所處的地位比較敏感,每天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他呢,你不暴露身份,就是對羅家和你父親最大的支持。」

  羅天已經知道了羅兆東的身份,自然明白父親眼下的微妙處境。

  「媽媽,外公!你們這次來,也冒了很大風險吧?」羅天看著外公和母親。

        方重點了點頭:「如果按照你爺爺的意思,就是讓你在這裏自己慢慢鍛煉和發展,本來我還打算派幾個警衛員過來照顧你,可是看到這身驚世駭俗的身手,我也不必多此一舉了,你在這邊發展需要什麼幫助,可以提出來,我和你媽媽會盡力幫你。」

  羅天說:「我雖然能自保,但是有時候還是難免會束手束腳的,不大方便,不過你們的警衛員我也不用,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幫我培訓四個專用警衛人員吧。」

  方重一聽就笑道:「行啊!別的不敢說,搞幾個中南海警衛員的編制還是沒問題的。」

  羅天點了點頭:「我和無極門的關係不錯,所以會從他們那選幾個一流的高手送過去接受警衛工作的訓練。」

  方重微微一皺眉:「這個思路雖然不錯,武林門派中也確實有些真正的高手,但是這些高手大多一身傲骨,不喜歡受束縛,你讓他們接受警衛工作的專業訓練,只怕是不大可能吧?」

  羅天一臉平靜的說道:「王勁松和馮雷都是無極門的高手,還不是在這裏陪著我蹲山溝子嗎?在我的詞典裏,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好!只要你能保證把高手找來,我就保證把他們培養好送過來。」

  「不!」羅天搖了搖手。說:「外公,你把他們培訓好了,只要送到軍委特勤部就行了,讓那邊下令把人給我派過來。」

  方重一豎大拇指:「說得對!現在的中央警衛處,也不是咱們方家和羅家的人在負責,雖然會給我點面子,但是也要費一番唇舌,要我看你也別讓他們去警衛處受訓了,直接加入軍委特勤部就行了,那是你二叔的地盤,你想怎麼樣,那還不隨你心情?」

  羅天倒是大感意外,問道:「什麼!軍委特勤部是我二叔的地盤?」

  方靜雲笑著解釋:「你二叔叫羅華盛,是去年剛剛上任的特勤部部長,原來的部長是你三叔羅元平,現在你三叔調到東南軍區擔任司令員去了。」

  這個消息倒是大出意外,羅天萬萬沒想到,原來羅家竟然是如此實力雄厚的一個大家族,如此看來方家也不會太差了,大概葉門當戶的。

  看到羅天吃驚的樣子,方靜雲笑了:「以後還有你吃驚的呢,這次特種兵大比武,你可把你舅舅給得罪了,不但打的他丟盔卸甲,還抓了俘虜,看你今後見了他可怎麼辦?」

  「啊!」羅天這次可真是大吃一驚,驚問:「媽媽,你是說……方……志華是我舅舅,我的天!我都幹了什麼?」

  方重擺了擺手:「別聽你媽嚇唬你,你小子幹得漂亮,把八大軍區的特戰師都給滅了,還做了幾百名將軍的先生,真他娘的揚眉吐氣,你舅舅那邊有我呢,不用怕他,他不敢難為你。」

  羅天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就算是當初我知道那是我舅,我也一樣不會留手,這是關係到咱們國家國防事業的演習,我有幸瞭解了西方先進國家的現代戰爭手段,當然要端出來給全軍看看,一起研究一下,雖然打痛了一些人,但也算是增廣見聞了。」

  方重仰面大笑:「何止是增廣見聞,簡直就是大開眼界,你的報告錄影我都看過了,好小子!你的報告會,可真是讓我這老頭有振聾發聵之感啊!」

  方靜雲聽了也很好奇,問方重:「爸,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既然都說羅天是軍事天才,可為什麼又同意他離開軍界?」

  方重愣了一下,搖搖頭歎了口氣:「羅天才20歲,坐的位置太高了,這對他沒什麼好處,下來鍛煉鍛煉,豐富一下人生閱歷,他會更加成熟,想回部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麼?再說了,他現在還有秘密軍籍在軍委特勤部掛著呢,我倒是希望他在地方上幹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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