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射雕 作者：木子心 (已完成)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1章 黑鷹的大躍進

心中掠過這念頭的時候阿九一點也沒有懈怠的意思，他下子無法將眼前這人的雙臂甩開，那就暫時隨他纏著吧！

打著這樣的心思，幾乎在身後那人手掌落在他背上的瞬間，他雙手主動抓著纏在雙臂上的胳膊，然後猛然向上一提、向後一甩，讓纏著他雙手的瘦高個措手不及下被他整個提著像沙包一樣甩著砸向背後攻擊阿九的另一個人。

“呼……”

瘦高個被甩著帶著破空聲砸向另一個人，而那人自然不可能被這麼笨拙的攻擊砸中，但無論如何也迫得他下意識地向後躍開，離阿九四五米遠停下退後的勢子。

轉過身來的阿九一眼望見那是一個精壯黝黑的青年人，那人個子沒瘦高個那麼誇張，只能算是中等個子，但精壯的身子、凌厲的眼神自然流露出一股剽悍的氣勢，尤其引得阿九側目的是那人有著一雙赤紅刺目的雙手，紅的彷彿兩塊烙鐵，讓對武林中奇功絕技認知不少的阿九臉色一變，盯著他的雙手問： “化鐵手？”

那人看到阿九神情間的變化，傲然換了一個作勢欲撲的起手式，倨傲地說：“久聞閣下武功卓絕，區區伏必雄早想領教！”

“那你呢？”

阿九轉而望著依舊纏著自己手臂的瘦高個問。

瘦高個挑釁地看著阿九，說：“你如果能破我的纏絲手，我自然會把名字告訴你！”

言下之意就是一一想知道我的名字？先破了我的纏絲手先，如果沒那個本事，那麼很遺憾……你還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這樣狂妄的態度讓阿九嘴角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心想：看來隱居了一年，什麼小魚小蝦都敢跑到我頭上拉屎拉尿了……

瘦高個地話音還沒落下。阿九臉上就露出這絲笑容，與此同時他的雙眼開始泛出血光。然後是皮膚、毛髮，不長地時間裡他整個人都漸漸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血色光芒。

“不好！周晶快撒手！他要發動血影神功……”

伏必雄見了焦急地呼喚那個瘦高個趕緊鬆開他的纏絲手保命，而那名叫周晶的瘦高個顯然也對傳聞中的血影神功頗具戒心，伏必雄提醒之前他就認出了阿九在發動血影神功，他當時就臉色一變，當機立斷想要鬆開雙手和阿九拉開距離，但阿九早就料到他會這樣的反應，雙手自從抓住的他的雙臂就一直沒有鬆開過，一時間急得周晶臉都白了，他剛才雖然在挑釁阿九。甚至對阿九很不屑，但那隻是因為先前阿九掙了兩次都沒有掙脫他的纏絲手，還沉浸在得意的情緒裡說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話。並不表示他在面對傳說中能把人吸成人幹的血影神功面前還能鎮定自若。

當他看見阿九發動血影神功地時候他就在使勁掙扎想要掙脫開來，可是眼看著阿九身上的血影越來越濃。甚至已經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血影在吸取自己地內力、精血，周晶的臉色已經不是煞白。而是驚恐了，當時就呼救起來。

“阿雄！快救我！救我啊……”

“哼！我阿九要殺地人誰也救不了！”

“是嗎？”

阿九的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黑鷹陰沉地聲音。聲音進入阿九耳中的同時一道黑影一閃撞上阿九的腰背，阿九心中剛升起不好地念頭，那黑影就撞上了他。彷彿觸電一般，那黑影一沾上阿九身子，阿九就被猛然掀向前面，整個人像被一輛八百邁的大卡車撞了一樣橫著拋飛出去，半空中就噴著一口鮮血，身子一觸到滿是落葉的地面阿九的身子就趕緊向前一滾，隨即身子一翻左手撐地、左膝跪地、右腿微屈，全神戒備地望向偷襲來臨的方向，嘴角依舊在流著的鮮血彷彿是別人的幻覺一般，似乎對他一點都沒有影響，看的那個化鐵手伏必雄、纏絲手周晶暗暗心驚，心道：殺手樓的殺手果然都是怪物！這麼重的傷都能若無其事……

阿九一眼就看見黑影淵停岳滯地立在身前七八米遠的地方陰沉地看著自己，那隻僅存的左手正好有一團金色的光芒縮回掌心，很顯然剛才就是那隻手掌落在了自己背上。

看到那團消失在黑鷹掌心的金光，阿九眼球驟然一縮，彷彿被刺激到了一般，直覺告訴他此刻他渾身的虛弱狀態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內傷，極可能是那金光在作梗。

“阿九！不要再反抗了！中了我的霸皇令，你現在應該已經很虛弱了吧？臣服我吧！幫我登上掌門寶座，你就是下一任賞罰使！如何？”

黑鷹像毒蛇一樣陰鷙地盯著阿九威逼利誘，而阿九听到霸皇令的名字，眼一瞇，腦中浮現出這門功法的簡介……

“霸皇令，此功法發功時會發出強烈的金光，功力在發功者之下的人完全被其壓制，無力發出半招，因為這一霸道的特性以及此功獨特的金色真氣而被稱為霸皇令，意為可以號令功力在他之下的霸皇。此功法殺人越多功力越深，修煉速度極快，唯一破解的方法，估計可能只有功力遠胜對方硬攻才有可能。”

阿九萬萬沒想到黑鷹僅僅消失一年就得到了這種傳說中的霸道功法，一時間黑鷹在他心中的危險度被提到最高。

好在阿九感到自己還沒有被他完全壓制，這說明自己的功力就算不比黑鷹高，至少也該是不相上下，這個發現讓他心中微微踏實了一些，否則可能真的只有臣服一途了，不過現在嘛……

“我若不臣服呢？”

聽了這話，黑鷹冷冷一笑，無情地吐出一個字：“死！”

聞言阿九微微一笑，眨眼間消失在原地，看到這一幕，從來沒有見過遁術的伏必雄和周晶頓時瞪大了眼睛，只有同樣精通土遁的黑鷹注意到阿九消失的同時地上多了一條游動的土包，彷彿就在地表下有一隻老鼠在遊走，非常的詭異。

黑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塊游動的土包，視線隨著它遊走，破解土遁有三個方法，最霸道的方法是精通化石術，如果有一個法力通玄的老道能施展出化土為石的法術，自然能輕易破解土遁，但這種化石術只在封神榜裡出現過一次，只有土行孫的師父會，黑鷹嘛！肯定是不會的；第二個方法很簡單也很笨，就是用土遁破土遁，只要自己的土行遁術能在對方之上，自然能在地下把對方捉住，不過阿九的遁術向來都是殺手樓最強的，黑鷹雖然也精通遁術，但他顯然沒有信心可以用遁術在地下把阿九抓住。

所以他採用了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地面之上硬破，只見他眼睛盯著那塊游動土包的同時，不聲不響地掏出一把飛攤在左手掌心裡，右手連連揮動，立時一把把黑色飛刀在掌心消失，一道道黑芒射向那游動的土包，但……

雖然黑鷹的飛刀已經很快了，看那飛刀射出去後的速度，想必力度也是不小，但那土包依然在歡快地游動，直到黑鷹隨身攜帶的二十把飛刀全部射完，那塊土包還在飄忽地遊走，黑鷹的心神完全被阿九化身的土包給吸引住了，一點也沒有發現那土包已經距離纏絲手周晶很近了，而周晶和伏必雄心神也被黑鷹和阿九另類的交手方式吸引住了，一點也沒有警覺到自身的安危。

就在這種情形這一刻，那土包突然毫無預兆地爆炸開來，一團黑影猛然從土包裡射向周晶，黑鷹眼力強，親眼看見阿九是團著身子射出地面的，一射出地面那團成一團的身子就像彈弓一樣猛然彈直，整個人箭一樣雙手合握一把似劍似刀的怪異兵刃射向周晶……

乍然看見這一幕黑鷹心裡一緊，驚呼一聲“小心……”

“小心”兩個字剛脫口耳中就听見“噗”的一聲利刃刺體時發出的微弱響聲，在那聲音入耳之前，黑鷹就目眥欲裂地看見那把怪異兵刃乾淨利落地刺進周晶的胸膛。

這樣明顯蔑視自己的舉動完全激怒了黑鷹，臉上的沉靜完全消失不見，只見一臉怒容地狂吼：“阿九！我操你祖宗……”

罵聲響起的同時，黑鷹僅存的左掌再次射出強烈的金光，金光像日本鬼子的探照燈一樣直射向阿九。

而阿九手中折鐵寶劍刺透周晶的下一刻，身子再次驟然一縮，像隻猴子一樣靈巧地雙足蹬在周晶的雙肩上，似乎他早就料到黑鷹的反應，當黑鷹發動霸皇令，掌心的金光射過來的時候，阿九的頭猛然迴轉過來，正好一片皎潔的月光穿過樹葉間隙射在阿九頭上，黑鷹和一旁的化鐵手伏必雄正好看見回過頭來的阿九全身肌膚、毛髮一片血紅，彷若厲鬼，連眼中都射出兩道詭異到極點的血光，饒是伏必雄平常自詡心志堅定，乍然在月光下、樹林間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而黑鷹的心志顯然比伏必雄堅定多了，見了這一幕絲毫不見受到影響，因為自從得到練成霸皇令後，他就堅定地相信，在他霸皇令金光之下，一切敵人都會灰飛湮滅。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2章 遮天手

皇令的金光射中阿九的前一剎，阿九的雙手從折鐵寶開，踏在周晶肩上的雙腳猛然發力，整個身子立時倒轉，身子麵向黑鷹的瞬間，阿九凌空著身子雙掌猛然對著黑鷹一推，兩顆深紫色的血球詭異地從他雙掌裡飛出迎向霸皇令的金光，同時阿九的嘴裡怒吼一聲：“血神丹！”

一次性用去兩顆血神丹，足以說明阿九心裡對霸皇令的顧忌，發出兩顆血神丹之後，阿九看都沒去看一眼血神丹和霸皇令相撞的情景，身子還沒落地右手就把著折鐵寶劍的劍柄一發力從周晶還沒嚥氣的身體裡拔出，雙腳剛一接觸到地面，整個人就像獵豹一樣伏低著身子向樹林深處竄去。

別看他剛才殺死周晶的時候似乎很強勢，似乎一點也不把黑鷹放在眼裡，其實不然，黑鷹偷襲的那一掌讓他切身體會到霸皇令的威力，如果可以選擇，他絕對不想近期內再和黑鷹交手，至少在他功力沒有進入先天之境的時候不想，可是……

黑鷹會讓他輕易離開嗎？黑鷹攔截他的目的很顯然，不臣服，則死，而已經中了化鐵手和霸皇令兩掌之後，阿九已經沒有把握憑藉自己的速度全身而退，因此他只能冒險，冒險通過殺死黑鷹的一個幫手，攪亂黑鷹的理智，然後相機抽身而退。

而結果……

大家都看到了，雖然阿九殺死了一個纏絲手周晶，可為了有命離開這裡，他又損失了兩顆血神丹，自此不僅元氣大傷，還會影響以後修煉血影神功的進度，畢竟血神丹是血影神功的根本。其作用好比就是龍珠之於龍，內丹之於妖魔。那是本命元氣所在，雖然可以再次修煉出來，但每重修一回必定會有礙修為，非萬不得以是萬萬不能隨便作為攻擊手段使出來的。

這一點血影神功上並沒有記載，而是阿九上次用過一次後切身體會得來的，這次如果不是實在沒把握對付黑鷹的霸皇令他也捨不得使出兩顆。

離開剛才被黑鷹攔截地地方三四里地的時候，阿九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見在他前進地前方十來米處正立著一個身材高挑、體態風流的年輕女子，此時那女子正好整以暇地抱臂笑盈盈地看著阿九。

此時阿九的狀態很差，中了一記化鐵手和一記霸皇令。再加上剛才又使了兩顆血神丹，此時他是既有內傷又有外傷，一向健康的臉色也顯出一股虛弱的蒼白。唯一不變的只有那雙依舊銳利的眼神。

望著那女子，阿九不動聲色地問：“你在等我？”

說話的同時。他的右手不露行跡地握在折鐵寶劍的劍柄上。

那女子聞言並不說話，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阿九。完了之後才搖搖頭說：“黑鷹一直說你是殺手樓第四代裡實力最深不可測地，我卻看不出來。所以……看來我要親手試上一試了……”

從她嘴裡聽到黑鷹的名字，阿九的眼睛一瞇，眼簾開合間一絲精光閃過。在那女子說要出手試一試地時候，阿九嘴角微微上翹，不屑地望著她說：“我讓你三招！”

“混帳！”

那女子聞言勃然大怒，受不了阿九的蔑視，她就像被點著火地炸藥一樣爆發了，身影一動，腳步在身旁大樹上連踏七步，然後左腳用力一蹬，像隻大雕一樣凌空朝阿九撲來，嘴裡還大喝一聲：“一手遮天！”

那雙纖細的彷若藝術品一般地纖手左手藏在腰腹間蓄勢待發，右手對著阿九的頭擊了過去，而在阿九眼裡，那隻對著自己地纖手在指向自己的瞬間，似乎突然旋轉起來，眨眼間還沒等他弄明白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那隻纖手在他眼裡已經完全看不見手的痕跡，彷彿忽然變成了一個黑色地旋渦，黑洞一般的旋渦，讓阿九毫不懷疑當他旋渦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是自己命斃之時，那一剎那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為什麼叫出那一聲“一手遮天”了。

面對這聞所未聞、怪異而危險的一掌，阿九狠狠一咬牙，左手猛然拔出背在背上的血影刀，奮起餘力以最快的速度發動只有一招的血影魔刀……

下一刻，黑色的刀光劈中從天壓下的黑色旋渦……

“啊……”

刀光消失，黑色旋渦也煙消雲散，現出旋渦後面的女子，使完血影魔刀已經耗進真氣的阿九看見她尖叫著左手撫著流血不止的右手連連後退，一連踉蹌了七八步才止住退勢。

當她抬起頭看見阿九淡笑著望著她的時候，她臉色頓時一變，鄙視道：“你不是說讓我三招嗎？怎麼大男人說話也不算話？還是殺手樓第四代的大殺手呢！真是丟人！淨給你們殺手樓臉上摸黑！什麼狗屁血魔？我呸！”

被她這般辱罵，阿九卻只是冷冷一笑，左右手給多了一把黑色飛刀，漠然地言語：“你沒聽說過兵不厭詐，難道黑鷹也沒有告訴過你殺手對敵人的承諾從來都不可信嗎？”

話音未落，手裡的兩把黑色飛刀已經向她面門以及胸腹部位快逾閃電地射去，阿九的內力耗盡了，但他在修煉血影神功之前，練的可是外家大力鷹爪功，一身橫練功夫也極為了得，這個時候發個飛刀、使使鷹爪功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女子能使出天榜武學——遮天手，自然不可能被這兩把飛刀給射中，阿九內力用完了，她可沒有，所以她身子一動就讓了過去，但阿九的飛刀技術顯然不僅如此，黑色飛刀就像機關槍一樣源源不斷地射向她，與此同時他的腳步還在不停地接近她，當最後一把飛刀射完的時候，他距離她的距離也就僅僅不到三米，那個距離對於精通不歸步的阿九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距離，只見他腳步詭異地一錯，就出現在她身後，一雙大手呈凶狠凌厲的鷹爪寇向她細長白嫩的脖子，可以預見，當他雙爪觸上她脖子的瞬間就是閻王拘魂令到達之時……

第六卷四大殺神第23章秦羞月的疑問

“啊……”

當那女子察覺到阿九的雙爪拿住自己脖子的一刻，女人天性中的嬌弱使她下意識地尖叫起來，條件反射地想要掙扎，但是阿九一感覺到她想要掙扎雙爪就是一緊，粗壯有力的十指毫不憐惜地陷進她白皙的脖子，與此同時阿九嘴裡冰冷地警告：“不許動！”

“我不動！我不動！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啊！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然而這些話對阿九來說和耳邊風沒有絲毫區別，尤其是在他剛才使出兩顆血神丹的情況下，站在那女子背後的阿九雙爪拿住她細長白皙的脖子，眼中一片冰冷，那女子看不到自己身後的情況，如果她能看見，此刻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死命掙扎，因為拿住她的脖子後，阿九的眼睛、肌膚、毛髮就可是漸漸變紅，一層詭異的血光從他皮膚底下慢慢滲透出來，讓他整個人變得格外磣人心神，膽子小一點的，乍然見到他這副形象肯定會尖叫出來。

不過雖然看不見，但她很快就感受到了，血影神功發功時那種吸人內力、精血的情形早就傳遍江湖，當感覺到自己內力被吸走，身體越來越虛弱的時候，那女子就算是白癡也知道發生什麼了，當時她的臉就猛然慘白起來，渾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但是此時反抗已經晚了，自己的要害——脖子在對方的雙爪之下，只要自己稍有異動，對方多半會提前送自己歸西，所以雖然害怕，但她還是理智地沒有掙扎。只是色厲內荏地威脅阿九。

“你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殺了我，我姐姐不會放過你的！黑鷹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姐姐是誰？”

阿九一邊繼續吸取對方的內力和精血一邊面無表情地問，而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搭理她，並不是他怕了誰，而是想知道自己又和哪個高手結仇了，日後也好有所防備。

不過已經嗅到死亡味道的女子卻沒有察覺到阿九地意思，她還以為阿九真的怕了她姐姐呢！完全沒去想阿九還不知道她姐姐是誰，又怎麼可能會害怕？

“我姐姐叫秦黑雪！是我們秦家兩百年來最出色的傳人！武功是我的百倍！所以，你還是趕快把我放了！否則被我姐姐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秦家？哪個秦家？”

阿九感受到她語氣中強烈的驕傲。意識到那個名叫秦黑雪的女孩可能真的是個了不得的高手，所以聞言眉頭皺了皺，不過雙手吸起對方內力、精血來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手軟。

雖然已經很虛弱了，但女子的語氣依然透著無比的自豪，道：“你連我們秦家都沒聽說過？你是怎麼混江湖？遮天手、霸皇令、化鐵手你聽說過沒有？這三門天榜絕學都是我們秦家地招牌武學！餵！我說你怎麼還不放手啊？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我告訴你！我姐姐正在閉關，等她出關，她的遮天手就要大成了。你再不放過我，到時候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越罵她的聲音就越低，因為她的內力實在是不怎麼樣，眼看就要被阿九吸乾了，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炫耀自己的家世了，趕緊想著法兒威脅阿九，奈何阿九根本不為所動，察覺到自己就要死了，她終於奮起餘力掙紮起來。威脅地話語也帶上了哭腔。

只是，她掙扎的已經太晚了，極度虛弱的她此刻的掙扎在阿九看來更像抽搐一點，除了讓阿九的眼中多了幾分嘲弄。屁大作用沒起。

只是……

“阿九！安敢如此！”

阿九就要將她吸乾的時候，黑鷹從前方樹林裡往這邊飛奔過來，遠遠地看見阿九在對她用血影神功，黑鷹當時就怒髮衝冠，不僅腳下立刻快了三分，而且奔跑的同時僅存的左手掌心再次發出熾熱的金光，那咬牙切齒地模樣讓阿九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落在他手裡，肯定會被他撕得粉碎。

面對暴走的黑鷹，阿九考慮到自己此時已是重傷之軀，不得不選擇暫時避其鋒芒。不過他也不會讓黑鷹好受，否則怎麼對得起他率眾偷襲自己？

只見阿九左爪猛然一緊，那女子的纖細白嫩的脖子立時喀嚓一聲。與此同時他地右手一鬆，緊接著往後一收，收回的瞬間化爪為掌，在她脖子發出脆響的同一時間阿九的右掌印上她的後背，這一掌用的力不大，但卻輕易地將她推向飛奔過來的黑鷹，阿九也不去看黑鷹怎麼去接住她，轉身就沒入身後的樹林……

匆忙間，黑鷹手忙腳亂地去接她，掌心裡的緊光自然熄滅，只是他只有一隻手，所以他雖然接住了，但也踉蹌了幾步，差點把自己也弄摔在地上，要知道他武功雖然大進，但失去一臂後，他身體的平衡性已經大不如從前。

只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心思去注意自己地風度了，接住她後緊張地把她抱在懷裡，忐忑地喚道：“羞月！你……你怎麼樣？沒……沒事吧？你感覺怎麼樣？”

此時這個名叫秦羞月的女子目光已經有些渙散，嘴角不停地流著黑血，脖子不正常地往後耷拉著，努力了好久，她的眼神才重新聚焦，看著焦急地黑鷹，她想努力露出一個笑臉，奈何那笑臉慘然的讓黑鷹心裡更堵，只聽她虛弱之極地問：“師……師兄……你和姐姐都……都說……霸……皇令可以橫……橫掃天下所……所有武功，只……只要功力足夠……就可以輕易登上……神……神榜，還……還說只有遮……遮天手可以克……克制……難……難道你們的……意思，不……不是說遮…… 遮天……遮天手天下第一嗎？為……為何……我的遮天……遮天手……會敗……敗給血影魔……魔功？為……為什麼……”

艱難地問完這個問題，秦羞月腦袋重重地歪向一邊，嘴角的黑血流出來掛出老長一條血絲，眼神黯淡地往著遠方，彷彿依舊在問為什麼。

黑鷹自她開始說話就一言不發，直到她問完離開人世，他才用僅存的左手給她合上眼簾，淡淡地像是回答她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條條大道通羅馬，所不同的只是每條路的長短罷了，遮天手可能是通往神榜最短的捷徑，但其他功法也同樣通向神榜，只是需要走的路遠一點罷了，你的路雖短，可你自己不努力，也是會被其他人超越的……這不能怪遮天手比不上血影魔功……”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5章 南少林最強的和尚

被阿九推測是步驚雲的不羈青年邪邪一笑，反問那老和

“聽你的意思……似乎你們堅決不願歸順我們天下會？”

遠遠的，阿九看到他說話的時候，那雙又粗又長的胳膊肌肉繃緊起來，泛出一股奇異的類似金屬光澤的色澤。

很顯然，專門修煉排雲掌的步驚雲，在排雲掌上的造詣遠遠超過了同樣修煉過排雲掌的黑鷹，至少印像中阿九從來沒有見過黑鷹的手臂練出過這種異像。

“阿彌陀佛……”

老和尚以一聲佛號來回答步驚雲，這讓步驚雲臉上立時現出猙獰的殺意，猛然對那老和尚擊出雙掌，同時還招呼聶風和秦霜：“動手！”

剛出道不久的步驚雲衝動、狂傲的像一隻暴烈的獅子，而作為他的大師兄、二師兄的秦霜和聶風也好不到哪裡去，和《風雲》一書中寫的差不多，此時三個人有著比賽殺人的惡趣味，兩人在步驚雲招呼之前就動了。

阿九一直在凝神觀看，所以清楚地看見聶風身子突然旋轉起來，左腿右腿輪番出擊，兩條長的誇張的長腿像兩條鋼柱、又像兩道風輪，一瞬間就從靜止達到極高的速度，頻頻出擊的雙腿帶著呼呼的破空聲，挾著幾許殘影攻進幾個和尚中心，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見有三個老和尚被他一腿掃飛，拋飛出去口吐鮮血，半天爬不起來，讓阿九見識到未來腿王的風采，既感熱血沸騰，又感忌憚。

相比起來，作為大師兄的秦霜的表現也很出彩，畢竟剛出道的他們。風和步驚雲還沒有遇到那許多奇遇，作為大師兄，修煉天霜拳多年地秦霜一出拳就將他盯上的一個老和尚冰封起來，那隨著雙拳擊出，眨眼間就將目標冰封起來的誇張效果，看得阿九眼球猛然一縮，他能想像得到，如果秦霜的功力足夠強，那就沒人是他的對手，除非功力超過他。否則這種拳法幾乎是無法是克制的。

這三個比阿九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給阿九的震撼是強烈的，這三門功夫任何一門都足以位列天榜，讓阿九再次強烈地體會到《大射雕》中神功絕技的數目之多，就算他有血影神功，只要稍有鬆懈，很可能某一天就會死在某人地手下，這樣的江湖。實在是太危險了，沒有哪個武者是無敵的，因為所有的武功肯定都有可以克制的武功，所以要想完全憑藉功法的神奇而縱橫江湖是絕對不可能的，想要笑傲江湖，唯一地途徑就是時刻不鬆懈的勤修苦練。

心裡得到這番領悟，其實現實中只是一兩秒的工夫，阿九的感悟很快就被眼前激烈的交手中斷了，他看見面對步驚雲威猛的雙掌。那個很可能是南少林方丈的老和尚眼睛猛然睜開，寬大的僧衣、袈裟隨著他全身內勁激盪而猛然向外一鼓，隨即老和尚同樣猛然推出雙掌，與此同時。嘴裡清喝一聲：“大力推碑手……”

見到那不凡的威勢，在暗處偷窺地阿九不自覺地握緊雙拳，雙眼緊緊地盯著老和尚和步驚雲的交手，他很想知道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稱的少林武功究竟有多厲害，是不是浪得虛名，以致於完全忽視了其他和尚和聶風、秦霜硬碰的情景，因為眼前這個老和尚很顯然就是少林最強地一個，否則剛才和步驚雲接話的就不會是他了。

而事實上，這個老和尚也確實不同凡響。

見老和尚要和自己對掌，步驚雲右邊嘴角往上一翹。神情極其邪異，只見他雙掌間猛然湧現兩團淡淡的雲氣，這兩團雲氣一出現他的雙掌就好像晃動的水盆裡的一團明月一樣。讓人覺得他的雙掌忽然詭異地晃動起來，像是真實在晃動又像是自己的錯覺，就連藏在暗處旁觀的阿九都覺得這兩掌變得難以琢磨起來，而那老和尚卻彷若未見，剛猛的大力推碑手一往無前地推出……

“砰……”

四掌相交，步驚雲掌間地兩團雲氣忽然泯滅，隨著一股氣浪，步驚雲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後拋飛，好在步驚雲打鬥經驗似乎非常豐富，凌空一個鷂子翻身，體面地在五米多遠的地方定住身子，不過雖然被對方大力推碑手推飛，但他臉上非但沒有懼色，相反還一臉的興奮，看著老和尚地眼神竟然熱切起來，讓暗處的阿九暗道：“好鬥份子……”

寫起來煩瑣，其實從步驚雲突然不宣而戰到被老和尚大力推碑手推出最多只有一個呼吸的時間，而就這一剎那，另外一邊聶風和秦霜已經解決另外幾個老和尚，除了兩個被秦霜天霜拳冰封的，其他四個包括那個先前被步驚雲打傷的全部被聶風風神腿一瞬間解決。

由此可以看出天霜拳、風神腿的威力有多誇張，不過仔細想想，阿九也就不再驚訝，畢竟《風雲》中，這三個人可是橫掃整個江湖的。

用泥菩薩給雄霸的預言來說，就是：麒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這個時候已經解決完其他和尚的秦霜微笑著問步驚雲：“需要我們幫手嗎？”

“不用！”

步驚雲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話音未落腳下猛然發力，身子猛然向前欺進，雙掌籠罩著兩團濃烈的雲氣左右交錯一眨眼就攻到老和尚面前，一雙手掌完全籠罩在那團由兩團雲氣合二為一的雲氣內裡，同時嘴裡喝出這一招的名字：“撕天排雲！”

“大力推碑手！”

老和尚嘴裡喝出的依然是剛才那一招，而他手上使出來的也確實還是那一招。

“砰……”

集合和先前那次交手一樣，隨著那團雲氣的破滅，步驚雲再次被推飛出去。

只是他這次落地的地點距離老和尚大概只有三米了，很顯然這一招撕天排雲比先前那一招強多了，但可惜的是依舊不是老和尚大力推碑手的對手。

而老和尚以這一招兩次擊退步驚雲的進攻，大有以不變應萬變之勢。

“真的不需要我們幫手？”

秦霜再次微笑著問步驚雲。

“不用！”

步驚雲興奮地用右手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再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秦霜的好意，然後再次跳起雙腳雙掌在他攻近的短暫時間裡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後，一瞬間就錯掌十七次，饒是阿九眼力過人也差點讓他晃花，第十七次錯掌之後，阿九見他雙掌連同他雙臂已經被他這十七次錯掌產生的雲氣狀態的氣勁完全籠罩在內，在攻向老和尚的最後一瞬，那團籠罩著他雙掌雙臂的濃烈雲氣猛然上升到老和尚頭頂，然後突然下降，那猛烈的勢頭讓人幾乎產生這是閃電而不是雲氣的錯覺，一瞬間就擊中老和尚，那一刻阿九听見他報出這一招的名字……

“殃雲天降！”

“大力推碑手……”

老和尚依舊用這一招對付他，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用了，不知道是他只專修這一門功夫，還是認為這一招就足夠對付步驚雲了。

“砰……”

雲氣破滅，但拋飛出去的卻不再只是步驚雲，老和尚竟也連退四步才重新定下身子，不過儘管如此，老和尚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看向步驚雲的目光首次帶上了一絲欣賞，低喧一聲佛號道：“阿陀佛！施主掌力不錯，難怪先前那般目無餘子……”

說完，老和尚再次微微合上眼簾，單掌立在胸前。

步驚雲被他誇了一下，邪氣一笑，狂放地對老和尚說：“清空方丈！久聞您老精修雜阿含功六十四年，早已練成少林七十二絕技十一門，不知我等今日能否開開眼界？”

藏在暗處的阿九听聞這個秘辛頓時一驚，再看向那法號叫清空的少林方丈時眼中已是一片驚異，要知道少林雜阿含功可是少林唯一名列神榜的絕學，雖然晦澀難懂、極難修練，但是一但修煉成功，再修煉其他各門武功都能觸類旁通，少林歷史上曾出現過一位高僧將這門奇功修煉到大成境界，後來在一年時間裡就把出了名難練的少林七十二絕技練成十三門，可惜，當他練成這十三門絕技後不久就因為年齡太大而圓寂了，否則此老武功肯定無人能敵。

看過《天龍八部》的人可能會說吐蕃國師鳩摩智還練全了少林七十二絕技呢！

但鳩摩智真的練成了嗎？

那不過是因為他練的內功是逍遙派小無相功，用小無相功的內勁模擬的少林七十二絕技而已，本質上他一門也沒練成。

而眾所周知，少林弟子一般只能修連一兩門少林絕技而已，多了就樣樣稀鬆了。

可歷史上那位修煉了雜阿含功的老僧可是在一年內將十三門絕技全部練至大成的。

但少林歷史上，從古到今練成雜阿含功的也就只有那一位。

但如今又出了一位清空方丈，他不僅練成少林最難修煉的雜阿含功，還練成了十一門絕技。

此刻，在阿九眼裡，眼前這個清空方丈雖然老態龍鍾，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武學奇才，就算他最崇拜的掌門人刀劍笑——刀鋒冷復生，也不一定能贏得了這個清空方丈。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6章 雄霸出手

“施主既有此意，老衲自當奉陪！ ”

清空說著，臉上寶相莊嚴，雙手合十，隨即中指、無名指、尾指互相交叉握在一起，只餘下兩手的食指、拇指並在一起，當這個手勢擺好後，只見他合併在一起的兩根食指忽然指向步驚雲，嘴中輕聲念出：“無相劫指！”

阿九看到當清空的食指指到步驚雲的時候，也沒見他食指上射出內勁什麼的，卻見步驚雲皮背心的左胸口突然詭異地爆出一團血花。

“啊……”

沒有防備之下，步驚雲被突然加身的疼痛激得痛呼一聲，而同樣看到這詭異一幕的聶風、秦霜臉色當即就是一變，二話不說就暴起身影，一腿、一拳襲向清空，否則再讓清空來兩次步驚雲就完了。

而清空作為出家人，殺心並不強，並沒有趁此良機殺死步驚雲，見風和秦霜襲來，他右手抓住披在身上的袈裟一抖，將袈裟從身上揭下，迎著聶風和秦霜的腿、拳，拿著袈裟的手又是一抖，只見那本來普通的袈裟猛然亮起一片金光，彷彿它本身就是一件稀世的佛寶，完全將秦霜、聶風的拳、腿擋在外面。

“袈裟伏魔！”

同時清空嘴裡再次報出這一招的名字，彷彿他真的是在讓步驚雲他們見識他修煉的十一門少林絕技。

“愁雲慘淡！”

莫名其妙被傷的步驚雲緊跟在聶風身後怒吼一聲，全身完全裹在一團雲氣裡使出排雲掌最強的最後一招攻向清空，和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籠罩著他的雲氣呈現著一股淡淡的灰色，彷若一團裹脅著瘟疫地煙霧一般攏向清空。看的阿九眉頭緊皺，因為這樣的情形和《風雲》裡寫的完全不同，讓他對步驚雲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陌生感，明明是排雲掌，明明是排雲掌，使的人也是步驚雲，可是這排雲掌怎麼和《風雲》裡描寫的出入那麼大呢？難道步驚雲也在《大射雕》裡得到了奇遇？

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阿九把注意力再次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場面上。

正好看見清空右手猛揮，好好的一塊袈裟被他這一下分成三塊長條分別襲向聶風、步驚雲、秦霜，並搶在這三人變招、閃躲前將三人裹進布條。那依舊散發著金光的布條就像《西遊記》里地幌金繩一樣將三人死死地纏在布條裡。

然後清空低喧一聲佛號道：“阿禰陀佛！三位施主！回去好好規勸雄霸施主莫再攪亂江湖了吧！江湖高手數不勝數，他的稱霸江湖夢除了給江湖多許多殺戮之外，是不可能實現的，願爾等早日放下屠刀，還江湖一片寧靜……”

說完再次喧揚一聲“阿禰陀佛”。

“餵！老和尚！我們毀了你的南少林，你就不殺我們嗎？”

被捆住之後依然毫無懼色色步驚雲見清空沒殺他們的意思，忍不住追問。

不殺俘虜。這對冷血好殺的步驚雲來說，是很難理解的。

“阿禰陀佛！”

清空再次低喧一聲佛號回答道：“生也空、死也空，南少林是存是滅，都是定數，老衲就算了解你三人性命，也無法讓寺內眾僧死而復生，但放爾等離開，卻有可能讓你等勸雄霸施主放下屠刀，為武林蒼生記。老衲自該渡化爾等……”

“是嗎？你地佛法能令老夫放下屠刀？”

清空的話還沒說完，千佛殿那邊就傳來一把蒼老豪邁的聲音，言語中對清空的蔑視盡顯。

這個聲音一響起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神，其中包括暗處的阿九。

“師父……”

“師父……”

“師父……”

聽到這個聲音。聶風、秦霜、步驚雲就猛然望了過去，再看到那個高大威猛、氣吞萬裡的老者走出千佛殿往這邊走來，三人頓時驚喜地叫了出來。

而清空看到這個灰白頭發、氣度不凡的老者，臉色卻是不變，雙掌合十施了一禮道：“阿禰陀佛！來人莫非是雄霸施主？”

“正是老夫！”

雄霸在距離清空六米左右站定，阿九見他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雖頭發已經灰白，但無論身體、還是神情都在顯示此人正處於春秋鼎盛之時，身體的狀態被他從歲月地手裡硬生生定在全盛的狀態，雙目大而有神。如蘊藏著電芒的雙目洩露著他強烈的控制欲，配上他地獅鼻虎口，以及根根戟指的粗須，使得他整個人不怒自威，單從面相上看，此人是阿九過的最威猛，最具霸氣的人。

阿九視線下移，月光下，隱約能見他身著一襲黑色中似乎繡著五爪金龍的長袍，三指寬的金色腰帶、冷光閃現的護臂更增此人威勢。

總之越打量此人，阿九就越覺得自己渺小，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必殺的絕招——血影魔刀也無法奈何此人分毫。

“阿禰陀佛！施主一年來滅門江湖十七門派，為江湖帶來無邊殺戮，老衲在此懇請施主放下屠刀，還武林一片祥和，未知施主意下如何？”

清空的話讓阿九中斷了對雄霸的繼續打量，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到兩人地對話上，潛意識中，阿九覺得雄霸和清空一定會有一場對決，對此他不想錯過半點。

“我欲雄霸天下，神擋殺神！佛擋滅佛！”

雄霸的回答半點商量的餘地沒給清空留，語氣中盡是無盡地煞氣。

對這個回答，清空好似早有意料，波瀾不驚地說：“既如此，為武林安危記，老衲要與施主切磋一二了，還望切磋之前，施主能夠承諾，老若能僥幸勝個一招半式，施主能放棄雄霸天下的私慾，放下屠刀！”

聞聽此言，雄霸傲然一笑，雙手負在背後昂首道：“若不能敗你，即說明老夫沒有雄霸天下的武功，若無雄霸天下的武功，老夫自然不會厚顏妄圖天下，只是……你憑什麼能勝老夫的三分歸元？”

三分歸元是雄霸的內功，在〈〈風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內功心法，在〈〈大射雕〉〉神榜絕學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絕學。

這還不止，雄霸的武功除了這三分歸元，還有天霜拳、風神腿、排雲掌、三分神指，其中三分神指最具威力，可以想像，作為聶風、秦霜、步驚雲的授業恩師，精通天霜拳、風神腿、排雲掌以及三分神指，並且功力比聶風、秦霜、步驚雲加起來還要深厚幾倍的雄霸，其武功有多麼可怕……

“阿禰陀佛！老衲失禮了……”

清空說著身形一矮，現出雙爪呈現在前，此爪食指、中指、無名指、尾指四根手指合併在一起，那枯瘦的雙手十指雖然褶皺無數，整體卻給人以剛猛無鑄感，正是少林虎爪手。

雄霸見了右手撩起長袍邊緣塞在腰帶裡，露出袍下粗長有力的雙腿，然後雙肩一晃一沉，現出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兩隻手掌，他這副架勢讓阿九完全無法確定他是要使排雲掌還是風神腿，抑或在下一秒他就換掌作天霜拳？

一等雄霸起手勢擺好，清空就騰身而起，輕盈而迅捷，使的正是七十二絕技裡的蜻蜓點水，距離雄霸六七米的距離彷彿只是一步，清空就凌空攻到雄霸面前，那凌厲的勁風甚至已經吹動雄霸的長袍，而雄霸雙掌乍然互拍，在清空雙爪已經距離自己咫尺的時候，他的雙掌在清空雙爪之間互拍一記，雙掌互拍的反作用力讓他的雙掌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出來，正好使他的雙臂格開清空的雙爪，使清空的雙爪向雄霸身體兩側蕩開，一個回合就讓清空胸前露出空門，而雄霸剛才使的既不是天霜拳，也不是排雲掌，更不是風神腿和三分神指，而是他隨手使出的招數，但是效果卻是極好，如果是兩個不會武功的人打架，這一下就能搶佔上風了，但清空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嗎？

答案顯然不是，所以結果自然不會一招間就讓雄霸占了上風，只見清空雙臂忽然奇異地扭了幾扭，被雄霸蕩開的雙臂就以剛才三四倍的速度掃了回來，使的又是少林七十二絕技裡的另一門——左右穿花手。

一舉將雄霸趁勢攻來的兩掌打退，而四掌相交的反作用力又使得兩人上身向後仰，當時，雄霸就趁勢抬起右腿使出風神腿裡極像鞭腿的風中勁草，不過清空也不是好相與的，當時也用右腿對著雄霸胸口踹了過去，這次又是一門絕技——少林懷心腿，並且還是懷心腿裡的絕招——佛在心頭！

這時候，加上和步驚雲他們的交手，清空已經用出大力推碑手、無相劫指、袈裟伏魔功、少林虎爪手、蜻蜓點水、左右穿花手、少林懷心腿七門絕技，不知道還有另外四門是什麼？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7章 九圖六坐像

“啪……”

兩腿相交，隨著肉眼可見的氣勁相撞，還發出了一聲肉體撞擊聲，這一下讓雄霸和清空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三米左右，撞開後清空是腳尖先著地的，當時他的身子就往下一頓，雙爪左右一錯，擺出兩只截然不同的手爪，其中左手依舊是四指攏在一起和拇指成爪形，右手卻是無名指、尾指扣在掌心，只用拇指、食指、中指亮出一隻鶴爪，這副架勢正是南少林的鷹爪功裡知名度很高的一招——虎鶴雙行。

南少林的鷹爪功和北少林的不同，北少林的鷹爪功模仿的完全是鷹，而南少林的鷹爪功模仿的不僅有鷹，還有龍蛇虎豹鶴猿等十三種動物，因此南少林的鷹爪功又被成為少林十三抓。

和北少林的鷹爪功比起來，南少林的少林十三抓在變化上要復雜很多，佔了個“博”字，不過北少林的鷹爪也不差，比起南少林的少林十三抓，就要專精許多，可以說佔了個“精”字，至於這兩種鷹爪功究竟哪個更厲害，卻是沒有定論的，畢竟兩者兩有長處，硬要在一起比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

阿九練的就是北少林的鷹爪，不過南少林鷹爪裡的虎鶴雙行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看來清空修煉的第八門絕技是少林十三抓了。

再看雄霸，清空亮出虎鶴雙行的時候，他的腳尖也早就觸到地面，當時他整個人就是一旋，像一陣旋風一樣卷向清空，尤其是那兩條粗長的大腿，給阿九的感覺就只能用一個“卷”字才能形容，遠遠的看去像是兩條弧形的腿。挾著“咀咀”地破風聲兩腿已經掃中清空的雙爪，而清空的雙爪也是變幻莫測，一會呈虎爪、一會呈鶴爪、一會又是龍爪、更多時候他的雙手所成的爪形都是不一樣的，彷彿他也會老頑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一時間竟和雄霸鬥了個不分上下。

高手過招的速度是極快的，兩人的武功只能說已經達到了力量和技巧地顛峰，短時間內就像兩個乒乓球高手過招一樣，不論對方發出什麼樣的怪招、狠招、陰招，對方都能接得下來，看的旁觀的幾人個個摒住了呼吸。

漸漸的就連阿九也看不清他兩人的拳腳了。這個情景讓阿九額頭上冷汗直冒，這個時候他才直觀地感受到自己遠神榜高手之間的差別。

如果不是神榜高手之間，領域力量沒有效果，大概無論清空還是雄霸，只要其中一人放出領域來，阿九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那邊就“轟”地一聲。雄霸和清空再次拉開距離，這次兩人沒有再次立刻撲向對方。

一分開，清空就伸手取下頸中那串長長的檀木佛珠，左右手伸進佛珠內一撐，那串佛珠就被他的雙手撐開，淡淡地望了雄霸一眼，輕聲吐出一個字——“開！”

雙手向外一撐，那串佛珠就被拉斷串連佛珠的繩線，暗合天罡地煞合數的佛珠正好有一百零八顆。那一百零八顆佛珠脫離繩線的束縛後並沒有應萬有引力的規則落在地上，而是在清空散發的氣勁下懸浮在清空周圍，只是有些載浮載沉的樣子，還不停地圍著清空打轉。

這時候清空自交手後第一次開口了。

“雄霸施主！你當真不肯放下屠刀嗎？你可知我地定珠降魔無上神功有毀滅天地的威力？”

“三分歸元。天下無敵！”

雄霸的回答非常霸氣，顯然對自己的三分歸元有著無比地信心。

見此情形，清空惋惜地搖搖頭，整個人好像蓮花綻放一般自然、莊嚴地盤坐在地，同時雙手合十，微微闔上雙目，彷彿不忍心看到即將到來的殺戮，當他雙眼闔上的那一剎那，圍繞在身周載浮載沉的一百零八顆佛珠頓時像見了血的鯊魚一樣兇猛地撲向雄霸，每一顆佛珠都迸發著強烈的金光。一窩蜂似的罩向雄霸。

“斷玉分金！”

雄霸雄渾的聲音從佛珠後響起，同時一道強烈的紫色光線接連射爆九顆佛珠，速度絲毫不減地透過定珠降魔大陣射向清空。

然而也不見清空有半點動作。他依然盤坐在那裡像一座佛像，但卻在紫色光線射中他的前一刻，他地身影一閃，已然出現在三米之外，依然是盤坐著，似乎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只是盤坐的姿勢變了一點點，這一下看得暗處的阿九猛然站起身子，看向清空地眼神猛然收縮。

定珠降魔大陣裡的雄霸似乎已經用精神力將清空鎖定，射向陣外的紫色光線不停地擊爆一顆顆佛珠之餘，穿透大陣的光線追逐著清空的身影再次射來，而清空的身影也總是在光線射中自己前一刻忽然出現在幾米之外，盤坐的姿勢再次變化一點點，就好像是都市裡的霓虹燈一樣，隨著電流的流轉，明滅不定。

這樣詭異的情景終於讓阿九確定這肯定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裡最神祕的——九圖六坐像，千百年來，這九圖六坐像只是少林弟子靜坐修行時的五十四種坐像，但是故老相傳，如果能練出佛祖舍利，那五十四種坐像就能自然變成一種絕世身法，可以以不同的坐姿瞬間出現在身周十米內任意一個位置，就像神話裡的瞬間移動一樣神奇、可怕。

這種傳說中的身法在清空的身上出現，只能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清空已經練成舍利子，按照佛家的說法，他圓寂後可以成佛。

有這樣的身法，又因為修煉雜阿含功而多練了包括九圖六坐像在內的十一種絕技，難怪他有信心可以誅殺雄霸……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8章 神級高手的風采

“三分天下！”

雄霸的怒吼聲彷若獅吼，隨著這一聲大吼，透過定珠降魔大陣的紫光驟然一化為三，三道射線幾乎不分先後，清空的九圖六坐像剛讓過其中一道，另一道就射向他剛出現在四米外的坐像，清空的坐像剛出現就遇上第二道紫色射線，當時就把清空的左肩洞穿，一朵血花桀然炸開，不過就算這樣清空的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彷彿他的精神已經和肉體分離，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肉體疼痛，不過他的身影還是緊接著閃現在左後方七米處，及時避開了第三道射線。

“十萬火急！”

隨著雄霸的再次怒吼，一道極細，但卻極快，比斷玉分金、三分天下都要快上三四倍的射線猛然射出，幾乎剛看到一點紫光出現穿透定珠降魔大陣邊緣，清空的眉心就被一道極細極快的紫光穿透。

不過當時清空並沒有立刻死去，阿九清楚地看見被紫光穿透眉心後，清空連續七次以不同的坐像出現在七個不同的方位，直到第七次閃現一個五心朝元的坐像才停了下來，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那被穿透的眉心才湧出一股金黃的血液。

“卟卟卟……”

隨著那股金黃色血液的流出，原本困住雄霸的佛珠頓時像破滅的肥皂泡一樣一一幻滅在空中。

自始至終，清空合著的雙眼都再沒有睜開。

這樣的情形無疑意味著一代高僧、武學奇人生命的終結，不知道被人殺死的他還能不能因為修煉出舍利子而榮登西天極樂？

“我欲雄霸天下！神擋殺神、佛擋滅佛！”

殺死清空後，雄霸對著清空依然端坐的屍體再次說出這番話，然後瞥了秦霜等人一眼，轉身就走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秦霜、聶風、步驚雲默默地揭開裹在身上地袈裟布條，其中最心軟的風走到清空屍體前默默地了拘了一躬。

當他直起腰來的時候，看見秦霜、步驚雲已經轉身走進夜色裡，躊躇了一下，他也走了。

這個時候阿九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看著清空屍體的眼神很復雜，不知道是崇敬還是悲哀，抑或是感慨……

默默地註視他屍體半晌，阿九才輕聲念出一個不記得在哪裡看來的謁語。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夫也空、妻也空。死後何曾再相逢？”

今天的際遇給了他很大震撼，也給了他很大的觸動，黑鷹功力的突飛猛進、雄霸的強橫武功、清空層出不窮地絕技……

這些都讓他感到自己的渺小，感到自己眼前眼界的狹窄。

原來江湖上除了北冥神功、吸星大法、嫁衣神功之外，還有霸皇令這等可以迅速增進功力的奇功，這樣的奇功江湖上不知還有多少？

原來武功可以強到雄霸那個地步……

原來江湖上還有清空這樣可以把十幾門絕技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原來像聶風、步驚雲這樣剛出道的原著主角功力不比自己稍弱，甚至更強……

原來……

太大地原來。太多的不可思議在一天之內一次性全闖進阿九的視線，讓本來以為自己早已經是高手的他，忽然發現原來直到今天自己才堪堪可以列入高手，一個普通的高手。

什麼叫被人兜頭淋了一盆冷水？什麼叫豁然醒悟？

這就是！

忽然間，阿九想到一本很經典的網遊小說——《高手寂寞》。

那本書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裡面的高手都是勤奮、耐得住寂寞的人，最強地高手更是日夜不停修煉的武痴。

想到那本書，阿九忽然明白，高手是時間堆積起來的。沒有堅持不懈的努力，天分再高、運氣再好也不可能永遠獨領風騷。

有那麼一瞬間，阿九忽然覺得自己想要一統殺手樓地目標太無聊，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隨即他就又堅定了自己原先的目標。

他不是一定要一統殺手樓，但卻一定不允許自己奉其他人為掌門，在他孤傲的內心裡，殺手樓的掌門永遠只有刀鋒冷一個，其他人誰也不能讓他心悅臣服！

默然站立許久，阿九才轉身離開，一路上看見仍有許多年輕和尚在奔跑著救火，看到他們焦急、忙亂的樣子，阿九不禁為他們感到悲哀。

沒有了清空的南少林還是南少林嗎？還能和北少林相提並論嗎？

這就好比沒了拿破侖的法國不堪一擊、沒有了希特勒的德國再不是世界第一軍事強國。沒有了清空的南少林也再不是一流的江湖門派，以後說不定隨便一個門派就能將它滅門。一如二戰時期德國輕易攻陷法國全境。

經過大火肆虐地天王殿，眼看就要離開南少林的時候，阿九忽然停下腳步。微瞇的雙眼穿過大火落在那些救火地和尚身上，右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片刻後他終於再次邁動腳步，和先前所不同的是，這次他前進的方向改變了。

被大火照亮的夜色裡只見他身影有些鬼樂地往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遠離火場的中年和尚潛去。

“快點！快點！你們這些癟三給我快點打水滅火撒！燒光了天王殿，爺爺剝了你們的皮！他娘的……”

離那中年和尚近了，阿九隱約聽見他正一邊對著那些年輕和尚指手畫腳地吆喝著，一邊使勁用衣襟扇著風，肥肥的胖臉上汗水直流，他一邊擦著一邊更加煩躁地催促著那些已經在跑著打水滅火的小和尚。

阿九之所以看中了他，就是因為他已近中年，一身功力怎麼也有個三十年的樣子。

阿九本來是打算直接離開的，可是今晚被黑鷹帶人偷襲後，他不僅吃了一記化鐵手和一記霸皇令，還為了逃離使出了兩顆血神丹，所以他現在不僅重傷，還元氣大傷，剛才走到天王殿的時候，他就感覺腳下有些發軟，這個發現讓他心裡很不安，因為對於殺手來說，落魄往往就意味著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所以當他看到這邊正在滅火的和尚的時候，他就想到抓一個和尚補補虧損的身子。

而這個正在指手畫腳的中年和尚只不過運氣差了點，獨自一個人遠離火場，不在其他和尚視線裡，這一點對於強弩之末的阿九來說可謂意外之喜。

所以，不一會兒，那些滅火的小和尚就奇怪地發現脾氣暴躁的執事竟然停下、沒再罵了，當時就有個和尚回頭看了看，環顧四周一圈也沒發現那個執事，當時他也沒多想，只是以為這個作威作福的執事怕熱不知道躲哪兒去了，當下也沒多想，回頭繼續提著水桶滅火去了。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29章 給徒弟的禮物

阿九用了三天時間療傷，把從秦羞月、中年和尚那裡吸精血煉化成兩顆血神丹，算是讓血影神功的吸力恢復到以前，但不管怎麼恢復，這次擊出兩顆血神丹對他以後的修煉都不是好事。

傷好後，他沒再逗留。

八天后，他回到廣東，順道去煉鋒號取了已經打製好的甩手刀，以及買了二十把飛刀放在身上防身。

那天晚上被黑鷹帶人偷襲，他的飛刀都用完了。

不過煉鋒號並沒有黑色的飛刀，更不可能有刻著他標志的飛刀，所以這次他買來的只是一些普通飛刀，除了用來殺敵外，已經不能再用來做自己身份的証明。

走近便宜徒弟黎定安落腳的山凹的時候，天竟然下起了濛濛細雨，當時天色已晚，漆黑的夜空因為是雨夜，所以既沒見月亮也不見星星，只有前方微微的火光指引著阿九前進的方向。

待阿九走的更近，已經能看見徒弟住的那棟木材和茅草搭起來的房子的時候，他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一直指引著他走來的火光並不是燈光，而是一夥二三十人的馬賊手裡拿著的松脂火把，細雨下那些火把啪啪直響，火光明滅不定，但也足以讓阿九看清那邊的情形。

只見黎定安穿著破爛的像魚腸一樣的黑衣用僅餘的左手握著一把連刀柄算在一起也就尺把長的斷刀在那些騎在馬上地馬賊堆裡不停地旋著身子，隨著旋轉。他手裡的那把斷刀劈起一道道細雨水幕，然後那一道道水幕連接上馬背上馬賊地脖子。幾乎每一道水幕的形成就要意味著一個馬賊的死去。

阿九通過這些馬賊的裝束觀察，發現這些人竟是上次來打劫黎定安的人，看來這夥亡命徒把這附近的百姓當成野生地奶牛了，竟隔三岔五的就來光顧一次。

阿九沒有過去幫忙，只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看著黎定安帶著仇恨的怒火。一刀又一刀地收割著這些馬賊的生命，甚至連馬賊的馬也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阿九看的出來黎定安已經把自己傳給他的刀法練成了，那一道道旋掠而出的刀光每一道外還有九刀落在那些馬身上，可能是因為主人死亡，也可能是因為物傷其類，其他的馬匹一眨眼都跑遠了，這才從黎定安刀下逃得活路。

這個時候阿九才走出來，來到滿是泥泥濘地黎定安面前。露出一個笑臉贊道：“刀法不錯！看來這段時間你練的很刻苦！”

“師父？您回來了？”

看到阿九出現在眼前，黎定安一臉地驚喜。此時他身上不僅滿是泥濘，還有不少濺到身上的鮮血仍在往地上滴，這樣狼狽而又滿身殺氣的他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看在阿九眼裡，心裡頓時一暖。

雖然當初自己收他作徒弟時存的是把他收作打手的心思，但他是不知道自己地想法的。他真的把自己當成師父了。

古人把師父看作是和父親同等位置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老話就是証明。

想到這里阿九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師父有點對不起他，對不起他的真誠。

所以當時他一時感動就掏出放在身上已經很久的一陽指祕籍，遞到黎定安面前說：“拿著！我傳你的刀法雖然不錯，但終究只是外家功夫，過了三十歲隨著你身體狀態的下滑，你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就越來越小，這本一陽指祕芨是天榜武學，心法、指法都有，你可以練！”

“一陽指？師父！是大理段氏一陽指嗎？”

聞聽是一陽指。黎定安的情緒很激動。

阿九看著他微笑著反問：“除了大理段氏，天下還有第二個地方有一陽指這門指法嗎？”

見師父這麼|理段氏一陽指，當下傻笑著搓著雙手，興奮地從阿九手上接過祕芨，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這個時候，阿九又取下挎在肩上的包袱，遞給他說：“給！這是我給你定做地兵刃，你試試趁不趁手？”

“啊？”

聽說還有兵器給自己，黎定安驚訝地收好祕芨，伸手接過包袱，打開之後見裡面是一把

長一根細鐵鏈的大頭短刀，驚訝地抬起頭來問阿九。

“師父！這是什麼兵刃？”

阿九微笑不語，伸手拿起鐵鏈的尾端，隨手一抖一甩，包袱裡的大頭短刀頓時“呼”的一聲，隨著鐵鏈驟然飛出包袱，一眨眼的工夫黎定安手裡的包袱已經空空如也，不過黎定安並沒有留意這個。

因為他的雙眼已經被空著遊龍一般飛舞的短刀給吸引住了，只見隨著師父握著鐵鏈的右手隨意抖動，那把鏈接在鐵鏈另一端的短刀就像活了一樣，上下、左右、前後，飛、射、劈、削、斬、抹……無不圓轉如意。

只是一眼，黎定安就看到了這兵刃最大的優點。

那就是既可以握在手裡近戰，也可以像長鞭一樣遠攻！

而且比起長鞭來，鐵鏈末端連著的短刀顯然更具殺傷力，唯一不比長鞭的是使用這種奇門兵刃需要極高的技巧，否則鐵鏈末端的短刀不僅不能增加殺傷力，可能還是一個累贅。

這也是所有奇門兵刃共同的缺點，入門難、修煉更難，能夠練到出神入化的更是難上加難，不過只有練成了威力也是奇大，算得上是高難度高回報的活計。

黎定安還沒從驚奇中清醒過來，阿九握著鐵鏈的右手又是抖一拉，鐵鏈頓時嘩啦啦陣脆響，那把短刀合著鐵鏈又全部回到黎定安雙手捧著的包袱上，靜靜地躺在包袱裡面，彷彿它剛才並不曾出動過。

阿九把手上的鐵鏈尾端放進包袱裡，笑著問：“怎麼樣？喜歡上這門兵器了嗎？”

黎定安連連點頭，急聲問：“師父！這門兵器叫什麼名？我太喜歡它了！不僅可以當刀握在手里和人近身作戰，還能握著鐵鏈的尾部飛射出去，甚至還能像鋼鞭一樣鎖拿對方的人或者兵器，簡直就是兵刃裡的霸王！我太喜歡它了！”

聞言，阿九輕輕搖頭，說：“這甩手刀確實不錯！但說它是兵刃裡的霸王就有些過了，你剛才只看到了它的優點，並沒有看到它的缺陷！”

“缺陷？師父！它有缺陷嗎？還有……它叫甩手刀嗎？”

黎定安很不解地問，在他看來這門兵器根本就不存在缺陷，可近戰又可遠攻，還能發揮鞭的效果，哪裡還有什麼缺陷？

阿九點點頭說：“它是叫甩手刀，不過江湖上並沒有這門兵刃，這是我彷照甩手劍的原理給你訂做的。”

頓了頓又說道：“這甩手刀就像兵種裡的騎兵一樣，雖然威力巨大，但都是有著明顯缺點的，比如說騎兵不能進樹林、不能在山地作戰！這甩手刀也是一樣，它在樹林裡也施展不開，甚至在狹窄的小巷、室內等地方也無法施展，到時候在那種情形下，你只能把它握在手裡作戰，可是它只有一尺來長，近戰的效果比起一般刀劍來還要差，所以說，你以後要注意施展這門兵器的時候最好選擇在開闊的地方！”

“啊

聽說有著這樣的缺陷，黎定安一時怔怔的沒了言語。

阿九拍拍他肩膀說：“你剛才看到了，我能施展這門兵器，但我平時並沒有在身上佩帶這門兵刃，為什麼呢？”

沒等黎定安開口阿九又自顧自地說：“其實，我練的第一門功夫並不是鷹爪功，而是甩手劍，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這門兵刃的這個重大缺陷的時候我才改練鷹爪功的，因為我們做殺手的，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諸如樹林或者室內等不利於甩手劍施展的地方做任務，所以我改練了更適合近戰的鷹爪功！這也是我傳你一陽指的原因之一，待你練成了一陽指，這門兵刃對你來說就不存在什麼缺陷了！”

“是哦……”

本來黎定安心情已經很低落了，但在聽到阿九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立時一亮，開心地說：“待我練成一陽指，近戰我可以把甩手刀握在手裡施展獨臂刀法，雖然刀短了點，但配上一陽指後，威力就大多了，如果在開闊的地方，我的甩手刀就能發揮十二分的威力……”

想通這個道理後，黎定安黝黑的國字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30章 馬賊來了

光如流水，17天的時間在很多人的不覺間匆匆而過。

這天阿九收到冷血送來的情報，冷血他們無意間得知飛龍和另外一夥馬賊合夥要在今天聯手攻進煉鋒號進行劫掠。

得到情報後，阿九找到正在練功的黎定安。

17天的時間，黎定安已經熟悉了新兵刃——甩手刀，業兵刃施展自己的刀法，阿九找到他的時候，正好看見他脫手射出甩手刀，一刀射進兩米多遠外的樟樹裡，隨即握著鐵鏈末端的左手猛烈一抖，握在他手上的鐵鏈頓時抖出一個圓圈，這個圓圈傳到鐵鏈另一頭的刀上就是左右一旋，那猛烈的旋轉力立時將那棵直徑至少有20米的樟樹摧毀成兩段。

樹一斷，黎定安的手往回一收，射出去的刀立時又飛回到他手上。

阿九等他收回甩手刀後才說：“定安！跟我走！”

“啊？師父？你來了……”

突然聽到師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黎定安立刻轉過身來。待想起師父剛才的話，又問：“師父！要去哪裡？”

這個時候阿九正好看到那個救過黎定安性命的野小子在不遠處往這邊探頭探腦的張望，沉吟了一下招手叫他過來。

“師父！你找我啊？”

野小子興沖沖地跑過來討好地笑著。

阿九仔細看了看他，最後從內衣裡掏出一塊足有十兩重的金錠塞在他手裡，說：“拿著！定安以後要和我闖江湖，你不會武功。江湖對你來說太危險。這些錢你拿去找個營生安分地過日子吧！”

“啊？師父！不要啊……你帶我一起吧！我不怕的！”

野小子一聽立時急了，馬上央求起阿九來。

黎定安在一邊張了張嘴，想幫忙求師父。最後大概也是顧忌到野小子地生命安全，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定安！我們走吧！”

阿九沒理野小子地央求，拍拍他肩膀招呼黎定安一聲就轉身走了，留下野小子在身後不知所措，想追上去繼續央求，又在心理上畏懼著阿九。最後只是躊躇著站在原地。

“多保重！江湖真的很危險！”

黎定安緊緊地摟了他一把，叮囑一句也跟著走了。

只留下野小子握著一大錠金子不住地變換著神色，最後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去。

趕到煉鋒號的時候，阿九和黎定安看見煉鋒號大門前正有一隊客商模樣地隊伍在關閉的大門前大聲喊著：“開門啊……”

阿九看到門前有人，四下一打量，發現煉鋒號院落極大，縱橫怕是有一兩千平方米，單是開著大門的這一面院牆就有一百多米長。

當下拉著黎定安一躍上了房頂。在兩間屋子交界處的馬頭牆低下隱下身子，同時對黎定安叮囑道：“小心一點！不要讓人發現了！”

黎定安點點頭小聲問：“師父！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黎定安本來就是不告而別、離開煉鋒號要到江湖上去找飛龍報殺父之仇的，所以眼下見師父把他帶到這裡來，不僅沒有下去見養育師父、師兄弟的意思。還很小心地隱藏著身子，如果不是阿九這個師父帶他來地。估計他說什麼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尤其是在他不僅沒能報仇，還斷了右臂之後的現在。

“不要說話！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阿九說完這句話，黎定安也就忍住了沒再問，一時間兩人都是靜靜地隱藏在這裡看著煉鋒號大門那邊。

“誰在外面叫？”

煉鋒號裡面一個身上佩著刀、獨眼的青年扯著嗓子喝問門外的人。

大概是最近附近馬賊太猖獗，偌大一個煉鋒號不僅緊閉大門，內里二三十個健壯的弟子還都佩了刀、穿了簡單的鎧甲，一副嚴防馬賊的樣子，聽到門外有人喊門，裡面的弟子包括師傅——隱姓埋名地江南百斤刀都被驚動了，下面有那個獨眼青年在喝問，另一個剽悍的青年和江南百斤刀甚至還趕緊爬著弟子上了院牆頭往門外張望。

阿九和黎定安因為選的位置好，門裡門外都能盡收眼底。

他們很容易就能看見門外狼狽的商隊大約十二三人，幾乎人人受傷，其中尤其嚴重地是一個不停吐著鮮血的瘦弱漢子，喊門地是其中唯一一個沒受傷的老漢。

正是這個頭發花白的老漢在神情惶急地喊開門。

“華叔？”

阿九身後的黎定安看清那個老漢，下意識地輕聲念叨著這人的名字。

阿九聞言眼角瞥了他一眼問：“你認識他？”

“是的！師父！那是市集東面的米店老闆，我們都叫他華叔……”

黎定安小聲回答。

那個華叔正惶急地跟煉鋒號裡的人解釋：“市集裡面賊啊……我們被人追趕，沒地方躲了，請你們快開門讓我們避一避吧！”

一聽這話，煉鋒號裡面的二三十個弟子頓時緊張起來，不少人都向師傅江南百斤刀懇求幫忙讓外面的人進來避一避，那江南百斤刀禁不住弟子們鬧哄哄的懇求，大聲吩咐那個獨眼：“阿豆！出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帶武器！”

“好的！師傅！”

名叫阿豆的獨眼答應一聲，馬上借著梯子爬上牆頭、又藉著繩索蕩下院牆落到大門外，手提著長刀警惕地看著那些陌生的商人，看見臉色惶恐的華叔，問：“怎麼樣？華叔！臉色怎麼這麼差？”

—

然後又盯著那個不停吐血的漢子喝問：“怎麼了？怎麼傷的這麼重？”

那漢子張口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又吐出一口血，那個華叔趕緊替他答道：“我們碰到馬賊了，他被馬賊傷的好重……”

“對啊！他傷的很重的……”

其他客商一起趕緊附和著。

獨眼阿豆仍然沒有放鬆警惕，心裡也和他師傅一樣擔心這些人是馬賊裝扮的，神色兇厲地喝道：“誰都別動！”

然後緊握著長刀挨個檢察，甚至連裝著貨物的馬車也不放過，待沒有發現武器後便大聲吩咐門裡的其他師弟：“沒武器！開門啦！開門啦！”

粗惡的言行給阿九的感覺就是：粗人。

裡面的兩個弟子正要上前下整木做成的門栓，牆頭的江南百斤刀趕緊喝止：“先別開門！”

這個老江湖顯然對那隊陌生的客商還有疑慮。

“師傅！他們沒有武器，幫幫他們吧！”

“幫幫他們吧！”

“師傅！幫幫他們吧！”

門裡精壯的弟子們鬧哄哄地求著師傅開門。

甚至還有人說：“不用怕！我們這麼多人都有刀……”

其中性急的幾個人甚至沒等師傅答應就催著守門幾個漢子：“開門啦！開門啦！快開門啦！”

而守門的那幾個漢子顯然也是心軟的，聽著門外看著自己長大的華叔惶急地催著開門，沒等師傅吩咐就下了整木門栓拉開大門。

門一拉開那些弟子就上前幫著那些客商拉車的拉車、扶人的扶人，嘴裡還催促著：“快點！快點！”

牆頭上的江南百斤刀見弟子們擅自打開了大門，焦急地吩咐身邊剽悍的弟子：“鐵頭！你在上面看著，馬賊一來就預警！我下去看看！”

“好的！師傅！”

那個叫鐵頭的大漢應聲又盯著市集外面。

客商們一起進來後，守門的弟子正要關門，剛才那個叫門的華叔立時惶恐地地處張望，見客商們都進去了，趕緊從還未合上的門縫裡擠了出去……

“餵！華叔！你去哪裡啊？”

守門的弟子剛不解地問出這句話，牆頭上放哨的鐵頭就神色大變地對院里大喝：“馬賊！馬賊來了！快關門！快關門啊……”

與此同時，阿九和黎定安也看見了，一隊騎著高頭大馬急奔而來的馬賊人人刀劍出鞘，從二十來米遠的拐角處急馳而出，直奔煉鋒號大門而來。

院內弟子聞言全部驚慌失措，有的奔去關門，有的站在原地急的打轉，這些漢子從小打鐵，雖然個個精壯，渾身是力，但終究都是沒經過殺戮的普通人，驟聞馬賊殺來，多數人都驚慌了。

就在這個時候，阿九看見剛才進來的客商中三個靠近牆角的漢子趁煉鋒號弟子慌亂的空隙，猛然躍進旁邊給客人挑選的刀房裡，三人人人迅急地從刀架上奪下三四把長刀，一轉身對著其他客商一人拋去一把長刀。

那些本來在聽到門外有馬賊就神情立時變得凶狠的客商立時人人變得身手敏捷，幹淨利落地接過拋來的長刀。

有一個弟子正好看見他們拿刀，張嘴道：“你們快躲起來，這裡有我們就行！不要你們幫忙的！”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客商接過長刀二話沒說刀鋒對著他脖子斜著一劈，那弟子脖子頓時被劈開一半，鮮紅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傷口處噴灑出來，看向那客商的眼神瞬間變的不敢置信。

奈何那客商劈他一刀後看也沒看他一眼，身子一動沖著另一個背對著他的弟子一刀捅了過去。

這一幕在整個院落裡幾乎同時上演，尤其是守門的三個弟子，聽到馬賊殺來，正要關門，他們身後接到長刀的兩個客商就猛然往他們背上劈去幾刀，頓時撲在門上慘叫。

第六卷 四大殺神 第31章 血流漂杵

“不好！”

驟然見到煉鋒號裡面發生這樣的變故，一直蹲在阿九身後的黎定安立時驚叫出聲，當下就要跳下去幫忙，被早有準備的阿九一把按住，輕輕搖頭道：“別急！還不是你出場的時候！”

說話的工夫，院裡又變了，只見養育黎定安長大的師傅——江南百斤刀，這個時候手提一把刀背上有著十幾個金環的巨刀殺出，一刀一個，三刀劈了三個凶狠的“客商”，直奔武功最強的一個“客商”而去，一刀攔下那個“客商”。

從此那把真的至少有一百斤重的巨刀就貼上了那“客商”手裡的長刀，不停地旋轉著，使“客商”手的刀不由自己掌握，貼在他長刀上的巨刀那旋轉之力不僅擦的他長刀火星四射，脆響著不停，巨刀上傳來的一波接一波的旋轉之力還讓他握刀的雙手發麻，握在手裡的長刀眨眼間就被逼到自己脖子前幾厘米的地方，當下咬著牙剛要拼命發力，那江南百斤刀就猛然對著他脖子一掃巨刀，貼在“客商”長刀的巨刀頓時在長刀上劃出一溜火星掃向他的脖子。

“客商”眼看自己就要斷頭眼睛立時瞪得老大，千鈞一發之際趕緊一低頭，但阿九還是看見一蓬血雨從他脖頸處飛濺而出。

從巨刀貼上這“客商”的長刀，到貼著他的長刀旋轉著掃出那一刀，前後不過兩秒，那江南百斤刀一刀掃過看也沒看一眼掉頭就殺向另一個方向，顯然他對自己這一刀有著極大的信心，但阿九卻看見那“客商”在江南百斤刀掉頭走後猛然抬起頭來。驚駭地把手裡長刀舉到眼前。一看長刀已經只剩下一半，臉色頓時一變，心有餘悸地看了江南百斤刀背影一眼。到底還是沒敢追上去偷襲，扭頭盯著一個煉鋒號弟子操著手裡斷刀就殺了過去，一點也沒顧忌脖子下面的鎖骨處那道翻捲地傷口正急冒著鮮血，從那弟子身後撲上去就用斷刀捅進對方腰里，不顧那弟子慘叫，順手就奪下他手里地長刀。一眼都沒多看那弟子一眼就撲向另一個，這些“客商”慘烈的殺法從開刀到現在不過十來秒鐘，雙方就死了近二十人，其中煉鋒號的弟子佔十六七人。

這些人慘烈地殺法顯然讓那些沒經過殺伐的煉鋒號弟子極度不適應。

江南百斤刀的出手立時將“客商”們的氣焰殺了下去，一轉眼的工夫就劈翻了一半以上的“客商”，轉眼間院內就只剩下6個“客商”，而他活著地弟子還有十幾個。

正在形勢逆轉的時候，那還沒有合上的大門外突然凌空翻著身子飛進一個馬賊。那馬賊雙腳還未落地就劈開一個煉鋒號弟子的腦袋，阿九視線一下就被吸引過去，只見那馬賊腳一落地，手裡兩把狹長的彎刀就劈身子左右兩個煉鋒號弟子。那兩人身上頓時一人多了一條兩尺多長的刀口，立時慘叫一聲。

而那馬賊卻腳步一點不停。也不擴大戰果，像撲進雞窩的餓狼一樣沖著前面就一邊猛沖一邊亂劈，一眨眼就劈翻五人，那五人都沒死，但卻都身受重傷，一個個畏縮起來，而那馬賊也不去殺那五個被殺寒了膽的傢伙，一頭撲向江南百斤刀，被江南百斤刀地巨刀一刀劈出三四米遠，幸好他反應快用手裡雙刀擋住了，否則就這一下就得玩完。

被巨刀劈飛後他跌撞到兩個“客商”身上，那兩個“客商”早就殺紅了眼，感覺有人撞到他們身上，也不去看是不是自己人，抬手就是一人一刀劈過來，卻不料那馬賊也是極為精悍，身子一撞到他們身上，就與他們同時劈出雙刀，左手的彎刀一刀劈死左邊那個“客商”，右手那刀卻和右邊的“客商”硬拼了一記誰也沒奈何誰。

待彼此看清是自己人，兩人又合力殺向直奔他二人的鐵頭。

那鐵頭也不是好惹地，這人單論長相就是煉鋒號裡神情最凶狠的一個，此時殺起人來，就像拼命三郎一樣，也不管別人刀往他身上哪裡砍，手裡一把加長地長刀專盯著敵人的脖子砍、胯下撩，基本上一刀一條人命，奔這邊過來的路上，三刀就乾掉三個，其中第一個被他劈中面門，順勢一刀反撩從第二個“客商”胯下起，一刀撩飛一條連著半個屁股的長腿，第三刀一刀扎進迎面殺來的那人胸口，不理噴濺到臉上的鮮血，像野獸一樣低吼一聲斜拖著長刀就沖向對面那個“客商”和那個馬賊。

而在幹掉那三個的時候，他胸口、大腿、腰間也多了三條嚇人的血口，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死咬著牙就以更快速度撲向新的敵人。

阿九看到這裡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沒想到這一場殺戮會這麼慘烈，會有這麼多只顧殺敵不惜性命的傢伙。

要不是阿九一直壓制著黎定安，這小子早就沖下去幫忙了。

不過阿九也沒壓制他多久，從馬賊煉鋒號大門二十來米遠的地方騎馬奔來，到第一個馬賊從門縫裡凌空飛著殺進來，也不過只有幾秒鐘的事，這幾秒鐘裡，院子裡幾乎每秒都要死上五六七個人，這時候院子裡已經只剩下那個武功最好的“客商”首領和剛才進來的馬賊。

而這個時候鐵頭正迎著那兩個人殺過去，那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眼睛專盯著那“客商”首領脖子了，對另外那個馬賊眼睛看也不看一眼，顯然對這個冒充客商進來殺人的馬賊恨之入骨。

見比自己還凶狠的鐵頭不顧自己橫刀劈向身旁盟友，那馬賊眼中凶光一閃，雙手狹長的彎刀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合殺過去，眼看雙刀就要將鐵頭分屍，斜側裡忽然殺過來一把巨刀，正是先前一刀將他劈三四米遠的那把巨刀。頓時心下大驚。雙刀剛要動作，那把巨刀就借著劈在他雙刀上的反彈之力跳起，兜著他腦袋就劃了一圈。 “嘶啦”一聲就讓他脖子四周驟然一痛、一熱，滾燙地熱血頓時像項圈一樣圍著他脖子噴出來，下一刻他身子一歪撲倒在地上，兩腳抽搐了兩下就不再動了。

馬賊被殺地同時，鐵頭和那個“客商”首領也對了一招，那一招兩人誰都沒有防禦。彼此都只是側了一下身子，避過了要害，結果是鐵頭肩膀上被帶走了一塊

斤的血肉，而那個“客商”首領則是在肚腹間被開了所幸的是肚子並沒有破，否則破了肚子流出腸子，那就一切玩完了。

見兩人兩敗俱傷，江南百斤刀正要上前給賊人補上一刀。眼角余光瞥見牆頭上多出地三道身影，整個人頓時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盯著站在三人中間的光頭，那個身量雖然不高。但卻極精悍，從頭頂到腳板全部紋了身的漢子。眼底的恐懼與仇恨夾雜讓他無意識地念出這個大仇人的名字：“飛龍……”

他的反常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看向牆頭，只見那飛龍冷冷一笑，輕身一縱，從牆頭躍過整個十幾米長地院子落在前面祭刀台上，看到這一幕不僅院子裡的人倒吸一口冷氣，阿九也是雙眼一瞇，他認出來了，此人練的完全是外家功夫，可輕功卻能讓人感覺像飛一樣，難怪江湖上說他是：傳說中會飛的飛龍。

外家功夫能把輕功練到這個地步，不敢說後無來者，起碼前無古人。

隨後剛才站在飛龍兩邊的兩個馬賊也藉住著長長的繩索蕩到飛龍身側。

大門的門縫裡又跟著沖進十幾個馬賊。

—

頓時把煉鋒號的人都包圍在院子中間。

那個“客商”首領趁煉鋒號地人不注意一把沖到那些從門縫裡沖進來的馬賊裡面，因為腹部重傷，用手裡長刀拄著地看著飛龍要怎麼做。

飛龍站在祭刀台上，居高臨下左右一打量，高聲說：“我殺了那麼豬，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豬躲在煉鋒號！”

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客商”首領接著說：“難怪你這麼害怕這裡的人，還要找我來幫手！”

聲音突然拔高對“客商”首領說：“不要怕！他只是我的手下敗將！要殺他，太簡單了！”

後半句話是看著江南百斤刀說地。

之後又得意地問剛進來的那些馬賊：“你們想不想留下來見識一下？”

見飛龍把殺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地江南百斤刀說的這麼不堪，“客商”首領臉上掛不住了，提聲催道：“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還不快殺了他們！”

飛龍沒理他，戲謔地看著江南百斤刀說：“我是看在錢的份上，替人殺豬的！今天……你是豬！”

自己的師傅被人當面罵作豬，脾氣火暴的鐵頭立刻提刀就要沖上祭刀台殺他，卻不料被師傅一把拉住。

和他同時沖過去的還有三四個，卻被飛龍左右的兩個馬賊三兩刀匹死在地。

江南百斤刀看著徒弟們的屍體咬著牙低聲對鐵頭說：“鐵頭！冷靜點！他們太厲害了！沒有去做無謂的犧牲！”

鐵頭梗著脖子反駁：“橫豎都是死，與其等死不如拼命！”

“住口！”

江南百斤刀一把把鐵頭推到身後，轉過身對飛龍說：“與他們無關，有什麼事我擔著！你們他們走！”

這個時候他身後包括鐵頭還有七個弟子。

飛龍輕笑著點頭說：“行！我可以放他們走！不過你要先斬下右手！斬下右手先說！”

江南百斤刀還沒說答不答應，門口的“客商”首領就氣急敗壞地反對：“我給你那麼多錢，你竟然只斬他右手？我要你殺光他們！”

飛龍沒理他，催促江南百斤刀道：“斬啦！斬不斬？斬啦！不是害怕吧？”

江南百斤刀慢慢低頭看向右手，微微抬起左右手，看樣子是要把右手裡的巨刀換到左手上去。

弟子們看到這裡知道他要答應自斬右手，一個個急著上前阻止：“師傅！不要！”

江南百斤刀猛一咬牙，刀交右手便要砍斷自己右手，被身後的鐵頭伸刀攔著，卻不料巨刀的刀尖砍到自己手臂，一蓬血花飛濺出來。

鐵頭悶哼一聲，強忍著手臂痛楚一躍跳上祭刀台殺向飛龍，卻被飛龍隨手一腳踹下祭刀台。

“鐵頭！”

見鐵頭被踹下來，江南百斤台下意識便跟著沖了過去，他身後的六個弟子也跟著殺了過來。

而飛龍也動了，因為他誘惑江南百斤刀自斬右手的詭計顯然已經失敗。

一躍跳向沖過來的江南百斤刀，人在空中，飛龍雙手一動拔出左右腰間兩把狹長的鋸齒彎刀，腳未著地就左右雙刀殺向江南百斤刀，一開始就把先前還所向無敵的江南百斤刀殺的連連後退，竟只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擊之力。

“再快！再快！你的刀太慢啦！再快！再快……”

飛龍雙刀一邊猛攻江南百斤刀一邊用心理戰朮，催促對手刀再快一點。

殺的江南百斤刀手臂、大腿上血花直往外飛濺，祭刀台到院門只有十五六米長，幾個呼吸間就把江南百斤刀從祭刀台殺到大門附近，一直向後退使得江南百斤刀無暇看腳下，不注意被腳下一具死屍絆了一下，頓時身子一個不穩，飛龍趁機左有一刀格開他手裡的巨刀，右手一刀狠狠地劈在巨刀上，一刀就劈飛了江南百斤刀手裡的巨刀。

巨刀剛飛出去，飛龍左手刀又來了，一刀橫劈在江南百斤刀胸口，一刀就把他劈飛出去。

公允的講，飛龍的出招的確極快，再加上他手裡的雙刀雖長卻窄，兩把刀加起來恐怕還沒有十斤重，不足十斤重的兵器還要雙手分拿，兵器對他出招速度的影響顯然幾乎沒有，而江南百斤刀正好相反，一把巨刀上百斤，縱使他常年打鐵，雙臂力大無窮，縱使他是雙手使刀，縱使巨刀的威力很大，但毫無疑問，肯定對出招的速度有著很大的影響，再加上飛龍的功力很顯然在他之上，他又怎麼可能是飛龍的對手？

“殺了他！”

一刀劈飛江南百斤刀後，飛龍大聲喝令其他馬賊。

而就這眨眼的工夫，院子裡除了馬賊，就只剩下鐵頭和重傷的江南百斤刀，其他六個煉鋒號的弟子全部那十幾個馬賊兩三個圍攻一人給分屍了。

“師傅！”

和鐵頭一起喊出這一聲，一起撲過來的還有黎定安，阿九這次終於沒再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