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11 水妖
「天烈族長來訪。郝戰兄弟是否要迴避？」黑牙在等郝戰的反應，郝戰是否肯為他出頭，將決定兩個人今後的關係。
「既然來客人了，我在這裡看看也無妨。」郝戰坐到角落客位的椅子上，從黑牙和他手下執事的表情分析，那個天烈，應該是黑牙的對頭。若是郝戰想要繼續利用黑牙，就不得不幫黑牙解決掉一些麻煩。
郝戰的舉動，無疑是在一定程度上接納了他。
黑牙心中大定，有郝戰在，他根本不必害怕天烈。郝戰答應為他出頭，證明他和郝戰的距離，近了一步。
「讓天烈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黑牙對手下執事說話時語氣輕鬆不少。
黑牙成竹在胸的樣子，令那個執事不再慌張了，看來頭人已想好了對策。
「是。」那個執事應了一聲，出去了。
郝戰收斂了氣息，看起來和一個普通人無異。
姬萱侍立在一旁，纖細的手端起茶壺，將郝戰桌子上的茶杯斟滿。
姬萱散發著幽蘭的清香。這是她本身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在西域，女?氏的女人，是供認的最好的玩物，除了她們天生媚骨、善解人意之外，還有她們那獨特的體香，嗅了之後，會令人著迷。
郝戰只是輕嗅了一下，飲了一口茶，意念沉入靈魂戒指裡，龍魂在裡面修煉。
進入太白階之後，身外化身的功法有了一些突破，郝戰已可以將龍魂分割，化身而二，在靈魂戒指裡的修煉速度是原來的兩倍。
郝戰嘗試著將一部分龍魂抽出靈魂戒指，回到本體，最終和本體重合，融合到了一起。
兩個龍魂都能維持住目前的狀態。
郝戰眼睛一亮，他的身外化身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他可以讓龍魂形成兩個分身，一個留在體內，另外一個則呆在靈魂戒指內繼續修煉。身外化身時，自身實力會下降很多，若是遭遇到緊急情況，他可以將兩個分身融合到一起，實力便會回到巔峰狀態。
郝戰的一部分龍魂回到身體之後，一低頭，驀然發現。姬萱雙膝跪在郝戰的前面，用袖子擦拭他鞋子上的灰塵。動作溫柔，表情恬靜得就像一個孩子。
雖然姬萱只是個女奴，做的也是很低賤的活計，但郝戰卻覺得，姬萱的動作比很多貴族還要優雅得多。
郝戰不禁有些歉意，在那個世界，是絕對不可能有女孩子做這樣的事情的。深入骨髓的平等觀念，令郝戰有些於心不安。
「你起來吧，以後不必做這樣的事情。」郝戰道，他明白，和這個世界的人傳輸什麼平等觀念，是沒有必要的，這個世界有自己的規則，不會輕易改變。不過他做事情，只按他自己的喜好來。
姬萱明亮的眼睛詫異地看著郝戰，在她看來，她做的一切，都是她應該做的。
郝戰是她的主人，長久以來的等級尊卑觀念，令她覺得。主人是至高無上的，郝戰可以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能拒絕，甚至包括取走她的生命。她要做任何郝戰需要她做的事情，比如跪下來給郝戰擦腳等等，儘管這麼做，令她覺得很屈辱。
只有做了奴隸之後，才明白自由的可貴。
聽到郝戰的話，姬萱低下頭，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到一邊。郝戰是她成為奴隸之後，第一個告訴她，她可以不用做這些事情的人。
郝戰異常的舉動被黑牙看在眼裡，眼皮一跳，郝戰並沒有把姬萱當做女奴看待，看來以後要對姬萱客氣一點了。
過了一會，大廳門口方向走進來三個人。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黑牙緊握著座椅扶手，青筋微露。
這三個人中一個身穿綠色怪異的裝束，中年模樣，一身健壯的肌肉，皮膚是一種古銅的色調，一眼就能看出應該是某個土著部落的人。
另外兩個，一個身穿白衣，長相二十多歲左右，俊逸卻有點油頭粉面，五官精緻得就像女人，居然還抹了唇紅，看起來有些陰柔。令人看著頗感不爽。還有一個是身穿紅色袈裟的僧人，留了兩縷白色的眉毛，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的。
「哈哈，黑牙老弟，好久不見。」那個中年土著看到黑牙之後，爽朗地笑了起來，倒像是見了老朋友一般。
「天烈族長今天可是來者不善。」黑牙似笑非笑地道。
「怎會，黑牙族長多慮了。」
「明鏡大師，幸會幸會。」黑牙向那個僧人致意，看向另外一個年輕人，道，「請問這位是？」
「水妖近月，黑牙族長，幸會。」那個白淨的年輕人抿嘴一笑，笑容間說不出地妖異。
黑牙心中一凜，水妖近月乃是西域之地一個強大的散修，一身詭異的功法，行事乖張怪異，據說早已達到了小羅天境界，看來今天這一局，不太好解了。
郝戰掃了一眼這三個人，天烈族長較弱，只有玄天境界。至於水妖近月和那個明鏡大師，實力稍高一些，都至少到了小羅天境界。
若是平時，這三個人足以傾覆牙突部落。看來黑牙的處境不妙，竟然招惹了這麼多強敵。
黑牙偷偷地瞄了一眼郝戰，郝戰依然鎮定如斯，他心中安定了些。他儘管不知道郝戰實力到底如何，但可以感覺出來，郝戰比水妖、明鏡二人要強得多。
郝戰品了一口香茗，專心地研究龍魂噬心和龍魂印血，對於三個人進來。毫不在意的樣子。
天烈、水妖和明鏡三人顯然都發現了郝戰，郝戰身上並未散發出任何氣勢，像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普通人怎會坐在這裡？除非，郝戰修為比他們高，並且收斂了氣息。
「這位施主是？」明鏡看向郝戰，他可以感覺出來，郝戰很不簡單。
「一個路人而已，幾位繼續談事情吧。」郝戰很隨意地道。
郝戰淡然的神情，令三人更加覺得高深莫測。
看到天烈三人有些忌憚郝戰，黑牙顯出了幾分主人的架子，道：「三位請坐吧，沒什麼好招待的，就請見諒了。」
黑牙喝著香茗，對天烈三人，卻是連茶水都欠奉。
天烈乃是黑牙的對頭，兩個部族之間為了爭奪勢力範圍，曾發生過無數次衝突，雙方都是死傷慘重，仇深似海。對於兩大部族之間的爭鬥，密雲宗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現在浮圖城的第三號人物明鏡大師都來了，不會只是拜訪這麼簡單。再加上一個水妖，分明不懷好意。
以黑牙的聰明，怎會看不出來對方意圖，此時越是軟弱，就越讓人覺得他好欺負。
黑牙頗不客氣的口氣，令天烈三人面現不快的神色，但思慮片刻，還是在座位上坐定。他們看不出郝戰究竟是何境界，不敢輕易發難。
「今次前來，想和黑牙族長商量一件事，徵求黑牙族長的同意。」天烈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不知天烈族長前來，所為何事？」
「說來倒也簡單，就是想讓黑牙族長讓出浮圖城西郊的土地，以後那裡將是桑多族的領地。」天烈道。西郊乃是地脈匯聚之所，擁有很多的礦脈，他們覬覦已久。但是那是牙突族的領地，牙突族在那邊經營已久。
「天烈族長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點。」黑牙微怒道，那片領地，每年能讓他獲得上百上品仙晶原石，那是他領地裡最富饒的一塊地方，前段時間剛好發現了一條仙晶原石礦脈，正在追蹤發掘中。天烈看中的，可能就是那條礦脈。
「黑牙族長稍安勿躁，這是浮圖城主的決定，為了補償黑牙族長，城主自有安排，若是黑牙族長不服，可以向城主申訴。」明鏡大師宣了一個佛號，道。他們雖是僧人，卻和正宗的僧人有點不太一樣，雖精研佛法，修煉的也都是佛道武學，卻混跡凡塵之中，凡心不泯。
黑牙對這些僧人，卻沒什麼好感，他們口念佛號，行的卻是強盜行徑。
「浮圖城主的決定，好大的一頂帽子，若是黑牙不同意呢？」黑牙冷冷地道。
水妖詭異的一笑，舔了一下猩紅的唇舌，道：「黑牙族長想要違背浮圖城主的決定嗎？」水妖說話時，瞟了一眼郝戰，在他看來，黑牙之所以敢這麼強硬，是因為郝戰。不知郝戰實力如何，但是應該不會超過小羅天境界，不確定郝戰的實力，但境界上的細微差距，還是能感覺出來的。水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氣息。
黑牙聽到水妖威脅的話，氣勢上弱了半分，浮圖城主一怒之下，想要蕩平牙突部落簡直輕而易舉。即便郝戰背後站著郝氏，郝氏未必會和密雲宗鬧翻，郝戰即便肯出頭，也未必能擋得住浮圖城主一怒，最後遭災的，還是他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郝戰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冷冽清晰，每個人都能聽清。
郝戰的語氣，也太狂妄了一點，水妖、明鏡和天烈齊齊看向郝戰，大殿內安靜了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