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神 作者:東籬下桑菊 (連載中)

jackli 2010-7-20 16:39:0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 2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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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天仙佛亦不過是神之一道,皆為人馭之,以神固己,人神合一,修得無上馭神道!

    鬥氣道,身體為根本,開發自身,鬥氣無敵,方能擁有大神通!

    陸虎,身負上古白虎聖獸之血脈,自幼飽讀聖賢書,卻手無縛雞之力,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激發了自身的聖獸血脈,自此,他踏上了源遠浩瀚的馭神之道!

    為了替父正名,他又不得不兼修鬥氣道,只為重奪鎮西大將軍一職!

    馭神道:守一,出竅,化神,出戰,合一,喚神,雷劫,降神

    鬥氣道:鬥士,鬥戰,鬥將,鬥氣宗師,鬥氣大宗師,鬥聖!
我叫小白,其實我一點也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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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1
第一章 塞外
七八月剛過,陳口關關裡關外就鋪上了層綿綿細雪。

天氣不僅寒冷,而且乾燥。

大華版圖的最西北的一角,向來如此。冷空氣一過,經過西北再往賀蘭山,幾日過後就算是都城上京裡也要涼上幾分。

到時候那些富家子弟們府上燒的恐怕不是我現在這樣的煙熏炭火了。

陸虎咳嗽了幾聲,站起身,敞開窗戶,無奈的笑了笑,任由書桌上小鍋炭火上的濃煙往外飄去。

這裡是鎮西大將軍陸嚴忠府邸後院的一處偏房,院子不大,單獨的幾間屋子緊靠院牆,院落裡堆紮著一些雜亂的東西。

“哈,真冷!”

陸虎放下手中的筆,哈了口氣,目不斜視的望著桌上墨蹟未乾的字跡。

字骨骼嶙峋,個個嚴明身正,精神飽滿,透出濃烈的正氣。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正是前朝嶽子的《滿江紅》。

詞是愁詞,但從這個白麵弱瘦的十五六歲的少年口裡念出來,絲毫聽不出一絲愁緒,反而是口氣嚴肅,字字剛正,讓人聽了從心底生出一股豪氣。

“我這筆力也練到了一定功力,雖然沒有那些書法大家的形神具備,氣勢卻不輸他們。岳子當年寄居王家,與老母相依為命,條件只怕與我相當,現在我寄居叔父籬下,日日要看人臉色,比起嶽子只差不好,不過越是這樣,越能催人奮進。”

這名少年眼神銳利,但想到母親,眼神中突然有些黯淡。

“岳子雖然最後被奸臣所害,但是還能與老母長伴,可是我母親卻……如今我有舉人的功名在身,再過小半年就要去上京參加會試,只是現在時局混亂,讀書人在朝廷上說不上話,當今皇帝也不比前朝那個昏帝,有心治理邊關內亂,重用武將,我要為我父親正名,還我父親清白,重奪這鎮西大將軍的位置,就算我一舉得中進士,能入朝為官,以兵書孫子策理見長,也未免有紙上談兵之嫌。即便是前朝嶽子讀遍兵書,但自身修為也在鬥聖九段,更能馭使白虎神將。帶領的岳家軍也是個個勢如猛虎。軍中鬥氣道和馭神道高手不計其數,其中很多甚至是雙修高手。我要繼承父親的位置,成為名副其實名將之後,重新為父正名,卻沒有這個條件。”陸虎想到過世的雙親,捏著筆桿子的手,青筋條條冒了出來。

“哼,叔父一家是絕對不允許我修煉鬥氣道,更別提馭神道。這就是他們心中的鬼,父親母親的死和他們脫不了干係。他們甚至連我讀的書籍中關於這兩“道”的法門都一一剝離去,我現在所知道的這兩道的知識連皮毛都算不上。不過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學習這兩門道法,只有實力才說得上話。”陸虎咬緊了牙根子,長長的舒了口氣,手中的筆才徐徐放到了硯臺之上。

“這半年我學問增長了不少,連筆力書法造詣也有提高。這些書籍我也是爛熟於胸,吃透了每一個字,再閉門造車恐怕反而會壓抑心境。這天氣如此冷,就連平時看守我的奴僕也一個個沒了蹤影,我不如現在偷偷出去走走,讀書人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那些民生卻是書裡看不來的。”自從父親莫名其妙的死了,陸虎和母親數十年就被當成牲口一般豢養在這後院裡,平時連出去走動都很麻煩,不過此刻大雪紛飛,母親也去世了,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個文弱書生,還中了舉人,所以姜夫人以為他要走朝廷當文官的道路,所以也漸漸對陸虎放鬆了警惕。

陸虎點起三根香,對著自己屋裡擺放在高堂上的母親的牌位拜了三拜,才熄滅了銅鍋裡的木焦煙頭,關門離去。

陳口關只是個關口名,實際上關內的一大片被城牆圍著的幾十裡的城池叫著思南城。顧名思義,因軍士思念南方的家鄉而得名。

城裡本來有幾十萬民眾,不過近幾年戰事吃緊,與西北諸國連年戰事倒讓城裡的百姓少了一大半,大多都遷往別地去了,不過思南城依就是西北邊陲的重鎮。

城裡的攤販商鋪依然不在少數,加上現在天氣寒冷,西北諸國也沒來騷擾,百姓們求安穩,因此在道上往來的行人們反而多了起來。

城門也開著,北國風光,千里冰封。

站在十人高的城牆上往外一看,關外全是白茫茫一片,要是有敵軍來襲,遠遠就能看得見。況且這個天氣,就算是以耐寒著稱的伊蘭鐵騎也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段出沒。所以城門口按例只安排了十幾名衛兵輪班把守,這些人都不停的跺著腳,看不出一絲軍人的樣子。

“塞外、塞外,不出關口,怎麼稱得上塞外?除了小時候父親大人還在的時候帶我出去過幾次,我這十幾年都沒有在外走動過了。”陸虎突然想起小時候爹爹帶他騎馬在關外草原賓士的情景,心中激蕩了起來。

“要是我父親在時,即便這裡只有寥寥幾名士兵,也立得一個個跟旗杆似的,當然現在不會有敵軍來襲,但是一個軍隊的軍威就是從普通士兵的言行軍容中看出來的,這個可萬萬馬虎不得。我要重回鎮西大將軍的位置,非要當著軍民的面,把這些軍士揚鞭三百不可。”陸虎瞧著這些士兵,心中感慨萬千。

“現在還早,城門口貼的告示寫得清清楚楚,卯時三刻開關門,巳時准點閉關。不過我要趕在院裡送飯的丫鬟過來之前回到鎮西將軍府上!”陸虎瞧著陳門口的告示,終於決定要出關走走。

“賣酒,賣紅高粱酒嘞!”大門兩邊商鋪眾多,小販們的吆喝此起彼伏。

“出了關就是草原,一馬平川!不要上二兩酒,我現在這個身板還真難以招架西北的寒氣。這酒爹爹在時最愛喝,一來可以驅寒、二來可以壯膽!士兵衝鋒殺陣時將軍府上都要採購一大批這地道的高粱酒!喝了後將士們的士氣幾乎用肉眼看得出來。”

“殺!殺!殺!”

陸虎回憶起幼時腦袋裡的一個片段:自己的母親帶著自己站在城牆頭上。望著塞外,黑壓壓一片。

西風吹、戰鼓擂。

兩軍對壘。

蕭瑟無聲。

爹爹揚身上馬,舉起酒袋子大口灌酒,長矛揮起,士兵們手中的酒袋子高高舉起,灌入喉裡。啪!啪!啪!酒袋子摔破,翻身上馬……

“殺!殺!殺!”熱血沸騰,威聲震天!

手起刀落,戰馬一聲嘶吼,爹爹身上突然一股黑煙冒出,一頭黑色的豹子迎頭向敵軍的首領撲去!

“娘親,爹爹到底怎麼了?”陸虎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一點也不害怕。

“別看!”娘親站在身後突然用手捂住了陸虎的眼睛。

等他睜開眼睛時,爹爹長矛已高掛起一個碩大的頭顱,或許那頭顱也並不怎麼大,但是很鮮豔。因為那頭顱上還有絲絲鮮血沿著長矛滴在爹爹手握長矛的手上。

陸虎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丟了兩個銅板,要了一袋子高粱酒,揚長而去。

腳下兩寸厚的積雪,壓上去幾乎沒過小腿。幸好今年將軍府上的過冬物質準備的額外早。自己也僥倖派發到了兩雙雪貂犀牛皮靴,雖然是最次的那種,但相對于普通百姓卻又好上了不少。

賀蘭山一望無際,中間是平闊的草原。也是歷朝歷代和塞北蠻夷民族的戰場。

自前朝就在思南城設置了賀蘭軍政大都督府邸,統一管轄西北邊角軍政民生。顯示了君王對西北邊關的特別重視。父親大人在時,這裡每隔三年都必有一場大的戰亂。

不過近十年卻不知為何,雙方反而達成了一種妥協,直到最近,西北狄羌胡人才又開始不斷挑拔戰事。去年叔父都和敵軍在這戰場打了一仗,互有勝負。

“過了這個冬季,敵營必定又要重新來邊關騷擾。如果是父親大人在時,那些蠻夷又那裡來的膽子再來騷擾?寧繞三千里,不走陳口關!鎮西大將軍——黑豹子陸嚴忠的威名在西北這一帶,那是叮噹叮噹響,所以從敵軍口中甚至傳出了寧繞三千里,不走陳口關的話!可見當時爹爹的威名!”陸虎一路喝酒,回味著幼年往事,倒也瀟灑,不緊不慢倒也走了兩個時辰,雪地裡難走,只怕也走出了四五裡有餘。

他心中思緒卻是不停,爹爹當年建立起赫赫威名,一時間市井傳送,不輸于當年嶽子。而我此刻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舉人,手無縛雞之力,如果說出來我是陸嚴忠的兒子,只怕任誰也不相信!

“哈哈哈!”這塞外之地如此廣闊,大地蒼茫,我是思緒卻被禁錮得緊,少年英雄,正是建功立業的時機,幾年裡困在那院子裡,沒有出來走過,還真是對心境有些壓抑啊。潛龍在田,飛龍在天!不出三年,我定要重奪鎮西大將軍的位置!聽說塞北西涼國盛產一種雪龍馬,號稱雪上飛,可惜現在沒有,不然在這千里冰封之地,策馬奔騰,那才是逍遙快活,不失英雄所為!”陸虎想著那雪上飛的神種龍馬,心中一陣愜意,腳步也快上了幾分。

“啾啾啾!”天空之上傳來陣陣空明之聲。

陸虎抬頭望去,心中一顫!

“好大一隻雕!”那大雕猶如小牛犢子一般,一展翅約有三人來長,翅膀一拍,像是發現了獵物,竟然突然從天際突然俯衝下來。

“咦?”陸虎隱約看見那黑雕背上似乎有個黑影。

“莫非是人?不可能!”那雕雖大,卻也不見得能承受一人之重!

“啾!”大雕又是一陣長鳴,從自己頭頂上俯過,陸虎甚至感覺到了雕羽翅膀上發出的罡烈之風。

那大雕落在了自己前面兩百步前的雪地上空。兀自在那盤旋,卻不落地。

翅膀在雪地上空扇個不停,帶起的罡風扇得地上的雪花飛揚,煞是好看。

陸虎正在驚奇,卻聽那大雕突然大嘯一聲,只見那地面上竟然開始塵土飛揚,兩寸厚的雪花被那大雕用翅膀已扇到一旁,露出了塵土,那雕絲毫不見停歇的樣子,卻又似乎有些顧忌地面的某些東西,不敢落下,不然用爪去刨,速度豈不是比現在要快?

“那地下有什麼東西讓這雕如此顧忌?這老雕身材巨大,力氣也是不凡,憑藉一雙肉翅竟然扇得地面的雪花和塵土四濺。看樣子那地底下的物品也不是凡品。”陸虎有些好奇,稍稍靠近了幾分,卻不走近,一來顧忌那地下的東西,二來擔心自己靠近後反而會先引起那老雕的不滿。

“這雕長的這麼巨大,怕是已經超過了百年,成了精了,那地下的物事也定是個寶貝,我若走近,一個不慎,只怕那雕舍了寶貝先對付我了。”陸虎心中想得透徹,離那大雕百步距離便不再走近。

那老雕也甚是狡猾,似乎知道地底下的物事的厲害。一位的用翅膀扇打地面,並不落下。四周塵土飛揚,不出多久便在四周一丈範圍外壘起了一道雪和泥土堆砌的土堆。

“嗚嗚……嗚嗚”陸虎隱約聽到地底下似乎有小獸嗚咽的聲音。

又是一聲長嘯,似乎意識到地底下的物事即將出土,那老雕十分興奮,翅膀更加用力的扇動起來。

“嗷!嗷!嗷!”突然一聲巨吼,從那土坑中傳來,那老雕聽到吼聲似乎也被嚇了一跳,驚得翅膀使勁一扇,連忙向上躍起了三丈有餘。

“虎嘯!”這是什麼寶貝,竟然能發出百獸之王虎嘯山林的聲音!陸虎跟著一驚,卻不像那老雕一樣被嚇到,反倒覺得這虎嘯之身震得自己一陣熱血沸騰,體內的氣血激蕩起來,比猛灌了幾口高粱酒還要來的舒暢。

老雕在上空盤旋了良久,見那三聲虎嘯之聲過後再也沒有了動靜,才又向下落下去幾分,緩緩逼近。

待要接近那地底下的物事後,又突的向上躍起寸許,像是對地底下的物品十分的忌諱,不時的試探著什麼。

“這鳥果然聰明,比人還謹慎了幾分。如果豢養在家裡,倒也算是個稀罕的東西。十幾年前爹爹還在世時,帶我去過賀蘭軍政大都督府,納蘭老爺字府上豢養的雪雕雖然聰明,卻還比不過這老雕了。自然萬物,這世上只怕還有比人類還要精明的物種。”陸虎看著老雕如此的謹慎,心中兀自想著。

如此反復了幾次,那大雕終於失了耐心,在低空上盤旋了幾圈,一聲長鳴。猛的一陣紮下,雙翅急抖,雙爪如勾,向地下抓去。

陸虎站在原地僵持不動,倒也想看下那地底下的物品到底是什麼稀罕寶貝。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那老雕。

“嗷嗷嗷!”那虎嘯之聲竟然再次傳了出來。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一般,陸虎清晰的看見從地低深坑中突然躍出了一隻斑斕大虎,對著即將沖下來的老雕迎頭撲去。

老雕似乎也沒有想到那只老虎的出現,本是想靠著速度,迅速抓取這地下的物件後飛到空中。沒有想到弄巧成拙。速度快得自己也臨時回避不了。

“嗷!”那老虎竟然在躍起時,淩空就是一掌向老雕拍了過去。一禽一獸眨眼之間落入老雕剛用肉翅扇出的深坑中。

啾啾的哀鳴之聲,那老雕應是受了重創。翅膀拍了幾聲之後,便沒了動靜,只是從嘴裡傳來幾聲細小的哀鳴,聲音弱小得猶如雛鳥一般。

“惡獸修得傷它!”陸虎聽到那虎叫,不知道為何並不害怕,身體中反而是氣血上湧,膽子跟著大了幾分。猶如臨陣殺敵的將士喝了高粱老酒,渾身打了個擺子,汗毛豎起,腳上不知從那裡來的力氣,百步的距離竟然連續躍了五次就到了那深坑邊上。

“老雕!我來救你!”陸虎人還未到,便已喊了出來,待他到了坑邊,才發現那老雕不知何時變得如同普通雪雕般大小,正躺在坑底,而它身上卻是壓著一隻和它差不多大小的斑斕小虎,一隻虎掌正壓著老雕一隻翅膀。

見到有人走近,那老虎竟然看都未看陸虎一眼,只是對著老雕低聲咆哮不止!

“你快走!你救不了我!他不是平常的老虎,起碼都是上古時候的馭神之器中的神靈,今天也怪我貪心,沒有想到這上古神器會有自動反擊的功效,一時大意,竟然降服不了它!”老雕突然口吐人語,只是氣若遊絲,聲音勉強能夠聽到。

“你是誰?怎麼還會說話?”突聽那老雕口吐人語,陸虎反倒是被他嚇了一跳,開始懷疑這老雕成精,也只是猜測。現在突然見他口吐人語,反而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是伊蘭國四大家族中尹氏家族的長子,今已修得馭神道‘合一’大圓滿境界,要變化為觀想神靈卻是簡單不過的事情。”那老雕朝著陸虎望了一眼,失望的情緒更甚。停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我看你只不過是個普通秀才,所以剛剛也沒有理會你,這裡你救不了我,不過如果你有心的話,倒是可以一路向此西去五十餘裡,那裡有我們伊蘭國的一個零時軍士據點。你叫人來,或許還能幫上我點忙。”

“那好,我現在就去!你在這裡等我。”見老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陸虎不及細想,頓時站起身子,拿起牛皮酒袋猛灌了幾口,便要離去。

“慢,你真的要幫我?”那老雕見陸虎的架勢倒也不像在騙他,在虎爪下掙扎了幾下,迷惑的問道。

“你此刻危在旦夕,況且我此刻知道了你是人,人命關天,我不能舍你而去,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定當幫你把信送到!”

“還是算了,你這副身板,恐怕走不出這麼遠的路,反而先被凍死了。你幫不上我,我也不想害你,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老鷹突然轉念喊道。

“你這是哪裡話,君子救人于危難之間,不求富貴,不趨利避害。不過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說的也有道理,想我堂堂鎮西大將軍的兒子,現在竟然被你說得一文不值,不過你說的也是實情,現在除了去給你送信,難道沒有其他的法子救你了?”陸虎一臉正氣,聽那老雕說自己無用,心中還是另有不甘。

“鎮西大將軍?你是陸嚴義的兒子?”那老雕看著陸虎似乎有些不信。

“陸嚴義是我叔父,我是陸嚴忠的兒子,陸虎!”陸虎聽到他誤認自己為叔父的子嗣,眼神中不由得冒出一絲讓人難以讓人發覺的寒意。

“你是黑豹子陸嚴忠的兒子?想不到他還有後人。你們陸家世代觀想的獸神乃是上古神獸,獸中王者,相傳黑豹子兼有太古白虎神獸血脈,你是他的後人,難怪這尊上古馭神器似乎並不排斥你。既然如此,你且下來,看看這尊上古馭神器的反應。”老雕說到這裡,神色震動,說話的口氣也變得無比鎮定。

陸虎聽到這裡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跳了下來。那斑斕小虎見陸虎跳將下來,身子一擺,虎臀突然撅起,身子猶如貓撲老鼠一般弓直了身子,小聲咆哮起來。

陸虎連忙鎮定住心神,也不去惹它,待它安靜了片刻,才聽那老雕的指揮,細細移動腳步,伸手向老虎慢慢靠去。

“放鬆心神,排除雜念,感悟這尊上古虎神身上的氣息,安撫它,感受它,接近它,放出你的氣息,和他合二為一!”老雕語氣平緩,說出去的話不知帶了什麼魔力,真的有一種使人放鬆心神的功效。

那碧眼吊睛斑斕小虎口中咆哮連連,卻沒有對陸虎動手的意思,只是不停的發出警告。而陸虎越接近那老虎,身體中的氣血似乎動盪的越來越厲害,一道道磅礴的氣流從胸口散發到四肢,每一道都似乎充滿著無窮的力道,熱流順著奇經八脈遊走倒身體每一個角落,直到皮膚發燙,那道從胸口散發出的原始的氣息似乎就要從毛孔中脫殼而出。

這是什麼感覺?陸虎試著動彈了自己的身體,竟然控制不了,這是什麼氣息?陸虎盯著自己的手臂竟然發現自己兩手通紅,血液沸騰得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難以壓制。

此時他渾身毛孔已完全擴展開來,每一根汗毛都如同要滴出血一般,臉上、耳朵上的血管已完全浮現出皮膚表面,比起雞冠還要鮮紅透亮。

那尊虎神見到他這股異樣,突然之間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突然停止了咆哮,愣頭愣腦的懷著疑惑的目光看著陸虎身上的變化。

突然,陸虎大喊一聲,再也承受不住體內氣血的翻騰,毫無意識的大喊了出來。

“嗷嗷嗷!”他口中竟然發出了如同猛虎一樣的嘯聲!

那上古馭神器中封印的神獸白虎聽到這聲巨吼,弓著的身子突然放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管腳下的大雕,兩掌撐地,欲勢待發。

“對,就在這時,合一!”老雕脫離了虎掌的控制,見到了時機,突然一聲猛喝。

陸虎腦袋中只覺得靈光一閃,伸手向那馭神身體上摸去。

“吼!”那神獸猛虎在他觸手的瞬間,突然一聲巨吼,化成一道斑斕彩光,張牙舞爪的直朝他胸口撲了過去。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1
第二章 滄海
“哈哈,陸兄,剛剛什麼感覺?”老雕沒有了神獸白虎的束縛,早已恢復成了人的樣子。跟陸虎一般年紀,劍眉,丹鳳細眼,高高向上挑起,鼻樑高挺,身材也不單薄,只是面色有些素白。

他一手拿著酒袋子,斜靠在自己剛剛合一時化成大雕用一雙肉翅扇成的土坑旁,也不顧一旁發呆的陸虎,悶了一口酒,笑意盈盈的望著天空說著。

陸虎大腦中一片空洞,剛剛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未免也太不可思議。那神獸突然朝自己撲來,嚇得他連忙後退,卻避之不及,睜著眼睛看著那到老虎化成的凶光張大了血盆大口朝自己撲來,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差點就暈死過去,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只覺得精神有些恍惚,迷糊中記得剛開始胸口像是被人用火鉗子拿著燒紅的鐵餅子灼燒了一般,想喊喊不出出聲音,只得潛意識中抓起旁邊的積雪朝胸口抹去,到現在胸口還是火辣辣的。

“來,喝酒!”老雕見他不答話,嘴角微微一笑,把自己手中的酒袋子丟了過去。

陸虎被那酒袋子一砸,人也清醒了幾分,見到那老雕已恢復了自己本來面目,身著西域錦服,眉目清秀,和自己年紀相仿,風采絕倫,眼中如同溫玉一般看著自己,渾身一陣暖洋洋的氣息。

“小先生您貴姓?”陸虎臉色一紅,回過心神,話剛出口已想起在剛剛已問過這少年的姓氏,他是西域草原最大的盟主國伊蘭國的四大貴族中的直系後裔,身份比起自己倒嬌貴了不少。

“你叫我一句先生,這本也無什麼不妥,你是黑豹子陸將軍的後代,可惜卻不會鬥氣道更不見你修煉馭神之道。身體雖有點底子,卻也不足。不過你先天血脈不凡,加之剛剛又得倒了上古馭神之器,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所以你我平輩兄弟相稱即可,你就叫我滄海好了。”

“上古馭神之器?”陸虎心中疑惑著,並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對,你看下你手上多了什麼東西?”尹滄海舉起酒袋子,微微笑著,拿酒的右手中指上一道白銀似的光環,隱約有靈氣流轉。

陸虎潛意識望瞭望自己的右手,果然中指上多了個鏽跡斑斑的鐵環,就如同拉弓射箭時的扳指一般,並沒有看出來這只多出來的鐵環有哪裡的與眾不同之處。

“來,陸虎兄,剛剛多謝你的救助之恩,這是我好不容易從老乞丐哪里弄來的配方,花了十年時間才釀製成的,可以樹體質,活氣血,療筋骨,喝上一口吧。”滄海對著陸虎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喝酒。

陸虎點了點頭,舉起尹滄海丟過來的酒,猛的灌了一口,竟然比自己手中的高粱老酒還要烈,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釀制,喝在嘴裡舌頭發麻,吞了下去卻不辣喉嚨,還透出一股子清香,從鼻息中慢慢的傳了出來。

“好酒,名字也是好名字,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和尹兄的氣質再也貼切不過。”陸虎正愁沒有一個好老師,修煉鬥氣道和馭神道沒有名師指點,就算有了上好的修煉書籍恐怕自己也是練不成。此刻見到對方小小年紀,卻已經修得大神通,氣概也是不凡,倒也有意結交,動了拜師的念頭,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話說到一半便沒往下說。

“逍遙自在?我修煉了三百年,也從來沒有真正逍遙自在過。不過我觀陸虎兄眉心愁雲不展,這次孤身來到塞外莫非是為了散心不成?”尹滄海突然閉起眼睛,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也不隱晦,話語中猜測著。

“我……”

“你父親是個大英雄,人人敬仰,雖效忠你們中原皇帝,是敵非友,但是每當我軍民談起黑豹子,無一不是敬佩交加。自古英雄人物,不分敵友,即便是有如梟雄,只要是為了民生的,在我滄海眼裡也只有敬佩二字!”

“我中原人自小讀書受教均是皇帝老子指定的書籍,忠孝,忠為第一!我輩多少英雄豪傑就是為了這個忠字迂腐了一輩子,我雖有感,倒不像滄海兄還能道出這麼一番大道理來。”剛剛尹滄海短短幾句的英雄論,真是徹底推翻了陸虎心中的“忠”的概念。

尹滄海聽到這裡,臉色微微動容,也不謙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出一袋子好酒,擰開酒塞,一道清香立刻撲了過來。“哈哈,陸虎兄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來到此地,你身體單薄大雪天隻身前來者廣漠無人之地,倒是有幾分稀奇。”尹滄海知道他定有心事,心中感激他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也想還了這個人情。

“既然尹兄問起,那我也不隱瞞了。”陸虎講起自己母親自殺,自己十幾年來和母親被當成牲口一般被豢養宰後院的事情,心中熱血再度膨脹起來。

尹滄海早已瞧見陸虎雙手,把手中的牛皮酒袋子捏得緊繃繃的,聽到這等事情,心中也是燃起了一點怒火。

“這個仇還需你自己去報,聽你所說你父親的死因似乎還大有文章,恐怕不只跟你叔父有著關係,這點你還需親自查清楚,恐怕背後還不小的陰謀。陸嚴義是你叔父,這是家事,我不好插手,你要處置他們一家,還得有些證據,不然在你們中原便是忤逆長輩,亂了綱常,跟謀反叛亂差不多了,人家口誅筆伐都能殺你於無形。你可想清楚了。”尹滄海終於停止了嘴上常掛的微笑,沉呤起來。

“這個自然,我也想查清楚背後的陰謀,到時候一個個把他們揪出來,挫骨揚灰,祭奠我的父親母親。只是我現在沒有半點功力,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滄海你可願幫我?”陸虎終於咬牙提出了拜師的念頭。

“你要拜我為師?”尹滄海自然明白陸虎的念頭,眉頭微微皺起,立刻一股倦意的笑容又現在了眼角。

“我修煉三百餘年,從不收徒,你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當年答應過我的恩師,不收中原人為徒……”尹滄海細細望著陸虎,注視著他的眼睛,見到他瞳孔裡的光彩仿佛瞬間黯淡了下去。

“那……”陸虎咬著嘴唇,小聲的道著。

“那什麼?呵呵。”滄海輕聲笑了出來:“我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卷你們中原人前朝鬥神醫聖遺留下來的古卷,名叫《五禽戲》,外人都以為是養身小道,裡面的招式也不全,不過我這卻是原本,共一百八十式,分為五種動物,鹿、猿、熊、虎、鶴,由簡入難,每種動物三十六式,修煉到深處,可發揮出虎力,鬥氣可得巔峰鬥聖九段。裡面招式講解極其詳細,練氣血、練皮膜、練骨骼、練氣力、練身形,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你堅持幾年應有所收穫。”滄海說著已從胸口掏出一卷犀牛皮繪製的古卷,遞倒了陸虎手中。

“前朝醫聖?華子?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鬥氣大家,我還真是孤弱寡聞了。”陸虎心中默念著,接過了滄海手中的古卷。

“不錯,我因修煉的功法不同,再回頭學只會影響自身功法的進程,不過裡面的招式我也有些研究,倒也可以和我修煉的功法相互印證,我可以演練一遍給你看,你記住了,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解釋給你聽,你可以當做借鑒,不過因為功法的關係,裡面的鬥氣經脈運轉路線我卻不能修煉,這個還要你自己去領悟了。”尹滄海說完,已彈身站直了身子。

“青稞牛骨酒你再喝幾口,可舒筋活血,這地方倒小了點,不適合你我二人演練,待我掃開大點的地方。陸虎,你站到我身後來!”說完,滄海已一步跨到陸虎身邊,身子突然彎成了個弓形,頭頂向前,兩手捏成拳頭與頭平齊,宛如兩隻牛角一般。

“我修煉的是鬥牛道的功法,練到後期,也有九牛之力,倒是可以跟你的虎力、熊力和猿力想當。不過身法卻不如你,只能用鷹翔道和青狼道來補足。”滄海說完突然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渾身的衣服也被肌肉和繞在身體周圍的氣息漲大了幾分,雙拳猛的縮回,身子也是突的一彈,猶如離弦的箭一般,兩道氣流被拳頭衝開一個弧形,竟然在眨眼之間對著四面土堆各轟擊了十幾拳。

氣流如同流星一般砸在雪和土裡,聲音猶如打悶雷。跟剛開始用肉翅扇開泥土不同,陸虎只見四周的泥土像是被頓時壓縮了一樣,往後縮了回去。瞬間場地開闊了兩丈有餘。

“這就是鬥聖的實力嗎?真是恐怖!”陸虎看得觸目驚心,喃喃念了出來。身體上似乎也感到了從滄海身上傳來的一股龐大的威壓。

“不,我的鬥氣只修煉到了大宗師的階段,還比不上馭神道的水準。如果我的鬥氣還能再提高一層,說不定馭神道也可以跟著提高一個層次,達到換神境。

“換神境?滄海,你跟我講講鬥氣道和馭神道的境界是如何劃分的吧?”陸虎聽到這裡越發來了興趣,求知的**十分強烈。

“嗯,陸虎你作為名將之後,你叔父一家卻對你處處防範,想不到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不過無妨,你年紀也不大,還可以打基礎,又喝了我的酒,這卷書加上你剛剛得到的馭神器,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在我之下,我現在就跟你講講,你先記下來就是。”尹滄海回過頭來,望著陸虎,眼神中含著堅毅鼓勵的神色。

“鬥氣道分外修,內修兩部分,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氣血分不開,血足氣才足。氣足自然血氣旺。除此之外,練到後期的大宗師階段還要修煉血竅,明點。才可以練到鬥聖的階段!如果按軍中的實力等級劃分,鬥氣道又可以分為鬥士,鬥戰,都將,鬥氣宗師,大宗師,鬥聖。到了鬥將的階段也就是練骨如鋼,鬥氣一拳頭砸下去可以在軟鋼上砸出一個窟窿。在軍中也會得到承認,成為可以統領萬人的一方大將。至於鬥氣宗師那就等於有了開山立派的能力,在軍中可以統領十萬人的軍隊,大宗師往往都是鎮守一方的要員大將,比如你父親和你叔父。”滄海解釋道。

“那鬥聖呢?”陸虎問道。

“鬥聖?一個皇朝如果能出一個,就有了立國的根本,能鎮守整個疆土,能保江山永固。”滄海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說到鬥聖,你們大華說不定不久就能出一個。當朝太師顏無讓二十年前就已經是鬥氣大宗師巔峰,這些年輔佐兩朝皇帝,應該在民間和各大門派搜索到了不少好處,如果還不能修煉到鬥聖那他就不是顏無讓了。”滄海聽陸虎問到鬥聖,像是突然來了興趣,多說了兩句。

“原來顏太師是半隻腳踏入鬥聖階段的人物,怪不得連皇帝都與他有了八拜之交。還讓他教習各位皇子的功夫,做太子太保。”陸虎雖然平時很少出門,不過對於一些時政,他身在將府,多少也知道一些。

“那馭神道呢?又是怎麼劃分的?”兩人同時沉默了一會,陸虎才繼續問道。

“馭神道麼?呵呵,陸虎你得到了上古馭神器,連我都要嫉妒,常人當然好劃分實力,你卻不同。”滄海哈哈一笑,又喝了口酒,饒有興趣的看著陸虎右手中指上的那個鏽跡斑斑的鐵環。

“這個東西麼?如果你喜歡你就拿去好了?”陸虎看著中指上滄海口中說的那枚上古神器的鏽跡斑斑的鐵環,還真看不出來它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見到滄海口中說喜歡,君子不奪人所愛,況且這枚所謂的神器也是滄海先發現的,稍微猶豫了下,便準備把手中的鐵環取下來送給滄海。

“咦?怎麼取不下來?”那指環竟然如同長在了肉裡一般,跟手指連在了一起,根本取不下來。陸虎驚訝道。

“陸虎你幹什麼?這上古神器中封印的獸神神靈竟然已經認主,那就說明你才是它認為最合適的人選的。不要白費力氣了。”來吧,我給你講講馭神道是如何劃分的。

滄海永遠是一副頷首默默微笑的模樣,眼神稍稍挑起,帶著若有若無的妖媚。

“馭神道,駕馭神明,神明高高在上,可不是這麼好駕馭的呢。有些心智不堅毅的人,定不下心的,就沒有辦法修煉馭神道。馭神道也分為兩種,一是提高自己靈魂念頭的實力,壯大神魂,第二才是壯大觀想神靈的實力。只有自身的靈魂念頭能和觀想神明產生冥冥之中的聯繫,得到神明的認可,才可以修習那尊神明的道法,召喚出神明分身,提高自身實力。如果自身靈魂念頭不夠強大,首先觀想關就過不了,被神明所居住的幻想境界迷惑,受到神明的懲罰反噬!”滄海說道這裡,聲音稍大了一些,口氣也有些嚴肅。

“馭神道,按實力劃分,可分為,守一,守住真如不動本性,把念頭歸一,然後才是化神,觀想神明與神明取得聯繫,能夠悟出一些神明的真諦,如果得到神明的認可便會取得一枚神明賞賜的馭神器,然後就可以召喚出神明分身,慢慢鍛煉控制神明的能力,先夜遊、然後日遊,等到神明強大以後就可以出戰了。出戰後,徹底得到神明的認可,自身念頭強大以後還可以做到身體與神明合一,再往上就是換神,降神了。你有上古神器應該更容易達到換神和降神的境界。”滄海一口氣把整個馭神道的實力劃分深入簡出的解釋了一遍,臉上神色有些沉重。

“連滄海都只是合一境,要達到換神境和降神境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陸虎心中揣測著,手中摸著那枚鏽跡斑斑的鐵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虎,你有上古獸神血脈,修煉馭神道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不過不管是鬥氣道還是馭神道都是堅定本心,不能退卻。修道煉神依靠的是大智慧、大勇氣、大毅力。只要你具備了這三點,世間沒有什麼做不成的。來,再喝一口我的酒,提神、醒腦!我現在就把《五禽戲》演練一遍給你看。”尹滄海每一句話都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說到了陸虎心裡。

“我也不發鬥氣,你要看仔細了。”知道滄海要教自己了,陸虎點了點頭,走到土堆邊上,手上一觸剛剛被滄海的鬥氣擠壓到一堆的泥土,竟然硬得如同石頭一般,沒有細小的塵土顆粒掉落,心中對滄海的實力又是佩服了幾分,睜大了眼睛看著準備演練的招式的滄海。

見到陸虎站定了身子,精神也集中起來,滄海喝了一口自己的酒,突然腳上發力,往地上一抖,轟隆一聲,地上的泥土竟然陷下去幾分。

緊接著四肢一揚,腳上一蹬,看似沒怎麼用力,卻瞬間向前躍出了很長一段距離。這招叫鹿蹬腿,鹿走輕靈,重在練筋脈的韌性,四肢舒展,拉伸倒你現在的最大限度,然後再發力,如此反復,練完三十六式,四肢百脈硬時如同精鋼,拉升時如同強弓,不僅筋脈得到鍛煉,氣血被轉活了,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滄海說完,又一一演練起後面的三十五式,站在一旁的陸虎也跟著在一旁學著樣子。試了幾式,已是氣喘吁吁,四肢筋脈如同一張老弓,微微一拉伸就已經到了極限。

“哈哈,陸虎,你這身體還要好好調理下,先看我演練完剩下的四種動物。”滄海似乎遊刃有餘,演練完鹿式,見到陸虎氣息不穩,嘴角一笑,舉起手中皮袋子,示意陸虎喝上一口他剛剛送給他的酒。

這酒只怕是加了些藥材,陸虎喝完那酒,看著滄海演練倒了虎力的階段,身體中突然感覺到四肢骨骼筋脈如同有股火苗有遊走一般,暖洋洋的渾身舒服。剛剛筋脈被拉傷的地方也感覺不到疼痛。

難怪連滄海練功前都要喝上一兩口這個藥酒。陸虎沉思著,突然見到滄海招式一變,竟然一改剛剛剛猛的習氣,招式風格變化之快,連他這個普通人都看得出來。

“這是什麼功法?如此輕靈矯健?渾身猶豫不帶一點力道一樣。”陸虎向前走上一步。

“看好了,這是鶴式,五獸中唯一的禽式,練身形步法的,臨陣殺敵中最能用得著,我所知道的練身形步法的也只有西方的大周天三百六十式濕婆瑜伽能夠比得上,不過招式古怪複雜了點,陸虎你運氣不錯,得了上古降神器,修煉起鬥氣道和馭神道的速度只怕是平常人的十倍,只怕下次見面就已經超過我了也說不定。哈哈……”

說完,只見滄海雙手一收。渾身的氣勢都收了起來,又變成了個翩翩公子。不像剛才,那一連一百八十式,每一樣演練起來,整個人的身體都像極了野獸,在鹿、猿、熊、虎、鶴五種動物中切換。

“來,陸虎,你也演練一遍。”滄海演練完一遍五禽戲,整個人更加精神了幾分。

尹滄海微微一笑,向旁躍開了幾步,挪開了幾分。

“呼……呼……呼……”

一百八十式陸虎只演練完了三式,便已上氣不接下氣,不過整個姿勢卻做到了位。

“你要修煉到極端,你這個姿勢不能差之分毫,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個不僅是在做學問上,練習鬥氣道你這五禽戲一百八十式每一寸幾乎、骨骼、皮膜、筋骨都能鍛煉到,沒鍛煉到位的話,以後對敵便成了你的軟肋,這是十分忌諱的。

所以陸虎你以後回到家裡自練,姿勢一定要到位。當然後面的有些動作你現在做起來未免有些吃力,不過先打好基礎,總是好的。來我們繼續。”

尹滄海一邊在旁演練,時不時的走到陸虎身邊指點比劃著。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一旦陸虎出現一絲的錯亂,便立刻糾正,比劃給他看,耐心的講解。真可稱得上是名嚴師。

直到自己的另外一袋子酒也給了陸虎,喝完了,陸虎也沒有學完最後一式。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陸虎兄,你喝完了我最後一口青稞牛骨酒,以你現在的身體後面幾招是練不下去了,不過他日你我還有機會見得著,等我辦完了事,再尋個時間來找你,到時候你有了基礎,後面的幾式練起來也不是這麼困難。”滄海微微一笑,看上去如同一名溫文爾雅的少年公子,卻不像是習練了鬥氣的高手。

“滄海,你要走了。”陸虎低聲說道。

“恩,我有個故人在上京城裡,這次出來本是為了她,如果不是發覺了上古馭神器的氣息也不會在這裡與你相遇。我這裡有一瓶犛牛虎骨丸,沒了我的酒,你就每日用一枚丹丸泡你自己的酒喝,效果要差一些,不過每日堅持服用,服用完後也就有了練這五禽戲的基礎。”滄海說完,抖了抖自己的衣服。

“天色已經晚了,陸虎我就送你一程吧,你那叔娘如果發現你偷偷跑出來只怕又要與你為難了。”

見陸虎點了點頭,滄海雙眼一閉,身體上突然黑煙一冒,出現一隻巨大的老雕,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浮游在滄海的腦門之上。

“合!”尹滄海突然全身一震古樸蒼涼的氣息穿來,那老雕“啾”的大嘯一聲,滄海腳上一蹬,身體已竄入黑煙中,身體和馭神合二為一了。

“陸虎,上來。”滄海從空中降了下來,人語從老雕嘴裡發了出來。

陸虎腳上一蹬,上了老雕的背。

“抓緊我的脖子。趴在空中不要動。”滄海命令道。

一聲長嘯,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兩人已落在了城門不遠處的一處胡楊林裡。

“陸兄,城門閉關在及,你快些回去吧。今日一別,總還會有相見的時候,到時候相見,我可要考究你的鬥氣道的功法。”滄海說完,也不停頓,突然大笑三聲,身體上又是一股黑色狼煙冒出,變化成了馭神,一聲長嘯,消失在長空中。

陸虎看著尹滄海消失在空中的黑點,突然想起剛剛腦子裡還有好多疑惑沒有得到解答。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2
第三章 鬥氣破(一天三章,求票)
世事無常,十年裡我跟母親如同牲口一般豢養在這偏院裡,想不倒就那麼一次就遇到了滄海。還得到了這樣的奇遇。

陸虎手對著銅鏡觀望著胸前已嵌入皮膚若隱若現的小虎獸符,那老虎圖案栩栩如生,似乎腳上踏著日月星辰一般。望上去一副王者姿態。只是這兩個月來它一直靜靜的呆在身體裡,根本沒有滄海口中講的任何特殊的奇遇發生。手上的馭神器也依舊是一副普普通通,如同爛得不能再爛的生鐵。

練習五禽戲已經有兩個月了,我現在的已經能夠搬起院裡的石軲轆了。肌肉也長起來了。陸虎看著銅鏡裡自己胸口前鼓起的兩大塊胸肌。長長舒了口氣。接著走到了書桌邊上,拿起華子的《五禽戲》繼續揣摩起來。

華子在《五禽戲》的原本的筆錄裡把講鬥氣道和馭神道的進階路線和關聯等常識也都已深入淺出的講了一遍,比滄海講的還要詳細,那日匆匆而別,沒有講清楚就走了,是我錯怪他了。

陸虎想起了故人,心中已把滄海當成了知己一般,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我現在已經勉強可以舉起一快石軲轆,達到了鬥士的階段,根基也勉強打好了。也該練習猿式了,猿式練完就到了鬥戰的階段,舉起兩塊石軲轆行走三十丈而不感到吃力。我現在根本辦不到。接下來還有熊式和虎式,到時候練完就能達到鬥將和鬥術宗師的階段。等能練習好鶴式那就和滄海是一個等級。”

“不過我現在速度進展如此慢,滄海的藥丸也用完了。也不知道根基有沒有打好,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滄海的境界呢?”

這古卷上記載鹿式重在打根基,先活了體內的筋骨、氣血、皮膜。疏導開將來鬥氣行走的路線。等到了猿式才真真的開始練習氣力。等真正練完了,達到大圓滿境,那才算稍微有了武力。達到了鬥戰的階段。可一連舉起兩快百斤重的石軲轆而不感到吃力。鬥氣發出去可以隔山打牛,將兩丈開外的普通人推倒。

華子的《五禽戲》原本上內容豐富多了,除了一百八十式五獸的招式,還有生成氣感後各式的鬥氣行走路線,另外華子本人練功的注解也在裡頭,這才是最寶貴的,簡直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與外面流傳出去的殘缺的幾式五禽戲,只是用來養身的功法來,存在本質的差異。

陸虎細細看著五禽戲的猿式三十六式,和華子的每一處注解,怕那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先一一在心裡揣摩了一遍,才敢動手演練。

喝了一盅高粱酒,又練習了一遍鹿式。直到感覺全身氣血散開,筋骨全都打開了陸虎才敢開始練習猿式。

這次的練習可不是單純的如同以前只演練招式。還要配合呼吸達到使筋脈內積蓄的氣血分離,散發出的鬥氣能夠根據華子的鬥氣運行圖順著準確的路線運行,這也是為什麼滄海不能重新練習《五禽戲》的最大原因。鬥氣的運行路線如果突然之間改變很有可能會傷害體內的筋脈內臟。氣息紊亂後是很難調整過來的。

一張一持,陸虎的呼吸開始變得時而急促時而平緩起來。這個時間段必須要保持絕對的靜心,鬥氣可以通過呼吸和招式的運行產生,但是氣感並不是那麼容易感覺到。不然軍隊中人人都有兩石之力,人人都能產生鬥氣,臨陣對敵中,數萬士兵合在一起,組成方陣,同時施放鬥氣,恐怕就算是傳說中的鬥聖也要受到重創。

忘我天成,猿式三十六式和每一式的氣息運行路線陸虎早已經揣摩得透了,每一式都隨著潛意識舞動出來,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意念全都集中在隨著招式的變換,不停在體內翻騰的氣血上。

呼呼呼,一連打出了十幾式,體內氣血翻騰的厲害,但是就是沒有氣感產生,也沒有任何氣息順著自己意念中的氣息行進路線遊走的感覺。

“怎麼回事?竟然找不到絲毫氣感?”陸虎不敢有絲毫鬆懈,一招一式都板直了姿勢,如同卷裡的畫像一般,模仿到了神韻。

“呼、呼、呼……”拳頭虎虎生風,但卻是武拳時速度和力氣帶出來的破空之聲。還是沒有絲毫氣感產生,更別提鬥氣拳意!

找到了氣感後,每一式武出來,一拳打出,鬥氣拳意都會順著筋脈從四肢筋脈的末端奔騰出來,猶如雙手擊打在水中的感覺,會有阻力,自己也能清晰的感覺得到。

但是現在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氣感,每一招過後發力的地方,都沒有氣息打在水面遇阻的感覺。

“難道是我體內的鬥氣不夠的原因?不對,我修煉了鹿式已經兩月有餘,體內氣血已經打活了,胸口的氣息也很充裕,不會像以前老是感覺一口氣息浮游在胸口,散不開。氣勢如虹,精神飽滿,血氣方剛的感覺我也體會到了。鹿式的根基打好後就是這種感覺,證明我體內的鬥氣也到了一定的量。怎麼就是感覺不出來?”

“我再試著武一遍。或許是體內的血氣還沒有全部激發出來。”

陸虎大口喘息了一陣,凝聚全部精神力量,再次武動起來。

“第一式,老猿捶胸,激發體內的氣血和鬥氣,提高自身的士氣,這種剛猛的鬥氣修煉法門也只適合雄壯的男子修煉,換成了以前的我,只怕筋脈首先承受不了血氣的衝撞,先暴體而亡了!”

陸虎鼓起胸口的兩塊肌肉,捶打起來,先激發起體內的血氣,活躍體內的鬥氣,才能開始順著以後的一招一式用意念操控鬥氣的行走。

又武了三式,突然一道強有力的氣息似乎從胸口凝聚起來,撐得胸口的胸肌竟然鼓動了一下,雖然只是細小的一下,但是陸虎還是感覺到了。沒錯,是氣感!剛剛胸口的筋脈被鬥氣推動了一下,從五臟胸腔散發出的鬥氣流終於凝聚了一絲,推動了胸口的筋脈。

陸虎心中一喜,竟然沒有繼續把握住時機,那種感覺稍縱即逝。氣感再也感覺不到了。

“啊!不行,再來。”稍微體會到了一絲氣感之後,陸虎信心百倍,身體略一調整,又繼續從老猿捶胸的第一次開始武起。

果然這後面的招式勝在剛猛,不僅動作幅度要大,力道要強,而且氣勢也不能弱,如果自己首先膽小害怕,怕拳力傷了自己筋脈,捶打在胸口的力道不打。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激發出體內的鬥氣和血氣?

陸虎想起山中的老猿,自己小時候跟著爹爹在納蘭老爺子府上碰到過這麼一隻。哪次為了慶祝青龍十三年西北戰事的大捷,納蘭老爺子邀請了賀蘭州的名臣名將,爹爹當年主管西北軍事,是首位功臣,這次名為聚會,實際上是為爹爹慶功!

為了助興,納蘭老爺子特意放出了自己珍養在百獸園裡的白毛大力猿王跟老虎搏鬥。虎乃百獸之王,不過見到了白毛大力猿猴的不顧身體受創,猛力捶打起胸口的氣勢後,氣勢上先矮了三分。這一戰毫無懸念,大力猿王身手矯捷,力大如牛,兩手竟然硬生生的把虎頭從虎身上扯了下來。這股兇橫和原始的力量讓陸虎現在想起來,都膽戰心驚。

對,要是就是這股剛猛、兇橫的力道和氣勢!

我得先克服了自己的膽怯,才有可能戰勝敵人。人不先戰勝自己,在對敵上氣勢先輸了敵人,最終只怕只有落敗一條路可走。

果然萬物萬靈都有自己的長處,能在歷史的洪流中生存下來,而不被宇宙自然淘汰。武力算得上一個,勇氣卻比武力還要強大。

當然人是萬物靈長,智慧之高,其他物種是比不了的,人會集萬物長處,改善自身的體質,甚至創造出這個世界上本來沒有的功法,這才是人能頂天立地的原因!

鬥氣道和馭神道也不知道是前世哪一位聖人第一個建立起來。這份大智慧是我陸虎比不了的。

不過讀書和習武可以明智慧,長勇氣。

我日後只要有大毅力、大勇氣、大智慧,未必不能創造出一門新的修煉法門!

哈哈,我想多了,繼續!

陸虎越武越勇!雖然胸口已經微微有些發麻,酸痛,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憑藉自己的大毅力強忍了過來。

不知不覺中,他已掌握了氣感的竅門。原來老猿捶胸那一招的目的不僅僅是激發體內的氣血,更重要的是用力道打散開聚集在體內的氣血,使氣、血兩者分離。這樣才能夠產生足夠多的純正的鬥氣。

果然滄海說得對,修煉一道,不能偏聽偏信,也不能全聽。華子不在注解裡寫出這個竅門,只怕是要考念後代傳人的意志和智慧!

如果我一直按照原來的想法修煉,不思變通,只怕再練十年也是枉然!

掌握到了竅門之後,他越武越有精神。技巧也高明了很多。慢慢的捶打的方位和節奏也掌握了一定的火候。氣血分離的越來越快,捶打時胸口也不如剛剛那般往死死裡打般疼痛!

一遍、兩遍……直到十遍!

轟隆,氣感越來越強,卻始終不順著自己觀想的筋脈路線遊走。只是一味的在胸口聚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不行,我絕對不是華子口中所說的意念力遲鈍之輩,我爹爹是黑豹子,家族世世代代修煉馭神道,我體內留的也是上古獸神的血脈,怎麼可能是意念力遲鈍的人!

陸虎胸口的肌肉已經被鬥氣撐得十分飽滿,卻並不往四方筋脈遊走,也散發不了。

筋脈就像要被撐爆了,隨時都要扯裂一般,肌肉一根根的看上去十分扎眼,虯雜在一起。痛得他臉上的肌肉都抽搐成了一團。

不行,再演練一次。我的鬥氣已經完全被激發了,只要再演練一次,定能夠衝破最後的屏障,順利在筋脈中游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鬥!鬥!鬥!

他體內氣血洶湧,腦袋中的也被熱血沖得失去了理智。

竟然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承受的能力,忘我的再次演練起來。

“老猿捶胸!”轟隆!轟隆!轟隆!

鬥氣破!

啊!體內的氣血急速的翻滾起來,磅礴的鬥氣從氣血中分解了出來。再次把胸口撐了起來。

每多一點,他的疼痛感就會增加十倍一般。

他終於再也忍受不了!大喊了一聲,破!瞬間暈死過去。

有人說本書字數少,不過才第一天,我也不知道要傳多少章才能讓你們滿意。這三章篇幅都不短,三章頂別人七八章了。所以小菊厚顏求推求收了。以後也要加快速度。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2
第四章 化神(第一天第四章,求票,收)
“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一菩薩撚花做歌而曰,聲音慈祥孕育著神力一般。絲絲入耳。

“觀自在菩薩已深得佛義,處有不有,無心於空空之場;居空不空,不在於空空之境。”

一佛陀接著念道,聲音洪亮有著普度眾生的非凡願力。

我這是怎麼了?陸虎渾然摸不著頭腦,莫非眼前大放光明的佛陀是地藏王菩薩不成?難道我因為練習鬥氣爆體而亡了不成?

陸虎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條通天大河橫跨在他的眼前。河面無物,如同鏡子一般光滑,對岸一座巍峨高大的佛陀,盤膝而坐,身下是九品蓮台、身上彌漫著著七彩佛光,身前和半天空中立著眾多佛陀、菩薩、羅漢、阿修羅、天龍、比丘尼,各有所位。俱都聚精會神的聽著佛陀前的一大菩薩在講經,閉目禪定體驗菩薩口中宣講佛法的大精妙所在。佛光流影全都倒影在那通天大河的柔光中,讓人心中生出一股嚮往之意。

這時依舊不時有仙家菩薩,諸天神佛從四面八方趕來,落在佛陀面前,各有其所。

這不是地藏王菩薩,應是萬古第一師,釋迦族的聖者,大日如來!

陸虎並不是死讀書之人,對佛法道術的一些故事典籍也有研究。

眼前的一幕,莫非是八百年一次的盂蘭盆佛會?

沒錯!

陸陸續續從諸天飛過來的菩薩、八部天龍、羅漢,證實了陸虎的想法。

剛剛那句經義出自一女相菩薩之口,而大日如來聽到妙處已出了三昧定,開始向眾舍利子(聽眾)講解佛法的精妙。

佛陀道完後又點了點頭,對那女相菩薩的說法很是滿意。

那女菩薩微微一笑,繼續說了起來。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故知般若波羅密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

這是什麼道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經義?陸虎胸口本還有些疼痛。在聽了這菩薩口誦經義後,微一揣摩,只覺得裡面的智慧無窮無盡,幾乎道出了宇宙的真理,達到了直到涅槃達到彼岸的精妙,只是有些晦澀難懂。這時他早已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只盼能走進一些,能聽得清楚和聽到更多精妙的所在。

可惜隔了條通天大河,不過這河邊竟然還有一只有竹筏和竹槳。陸虎絲毫都不猶豫,就跌跌撞撞跑了過去,跳到了船頭,解開纜繩,向對岸遊去。

那菩薩口中說得精妙,讓他如癡如墜,後來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只見總佛、菩薩和舍利子似乎心有神會,竟然紛紛出了禪定狀態,只聽到陣陣佛語,佛陀和諸天神佛、菩薩、八部天龍、阿修羅、夜叉紛紛架起雲霧或是馭神、向東方飛去。

啊!眼見自己已劃槳劃到了一半,盂蘭盆佛會竟然在中途散了,陸虎只覺得十分懊惱。正在失望,突然之間一隻碩大無比的金翅鳥從上空斜插了過來,翅膀一展,本來波瀾不驚的河面竟然掛起了一道颶風,兩人高的波浪瞬間向陸虎拍了過來!

“什麼人竟敢開動彼岸舟?這周已上下五千年未曾有人能開動過,沒有想到小子你竟然還可以劃到一半?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趁著佛國大亂之際,開動彼岸舟,快點給我如實報來!”那金翅鳥突然縮回了翅膀,化成了一鳥鼻雷公臉模樣渾身長著金色羽毛的人,一臉凶相的看著陸虎。

陸虎好不容易穩住了那竹筏,憑藉修煉出來的力氣抓緊了小舟,才躲過了一劫,沒有被大浪打到河裡。不過划船的竹筏卻不小心被他給弄丟了。正在發愁,卻聽到被人訓斥起來,這才發現離水面兩丈高度的不遠處正立著一兇神惡煞的鳥人!

“你是什麼鳥人!剛剛的風浪是你弄出來的嗎?”陸虎見到對方面目可憎,自己沒有去找他麻煩,那人反而先訓斥起自己來,心中已動了怒火。

“我是你家金翅大鵬雕爺爺?”那金翅雷公臉的人略一遲鈍,便已回過神來。他身份高貴,就算是佛陀見了他也要對他禮敬三分,沒有想到今天卻被人用他的容貌給編成了詞兒給罵了,鳥人,又是鳥,又是人,自己的長相確實是一副鳥人模樣,自從修煉佛法後,自己化成了人形,不過馭神本體依舊是金翅鳥,所以平時自己合體後總是一副鳥頭人身的模樣,如今自己被對方罵了,指明了自己是個半人半禽的畜生,可惜自己又偏偏反駁不了。叫他如何不生氣!

“小賤奴,我怕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就算你是上萬年第一個渡河人,拼了命我也要讓你命葬這恒河河底!”那金翅鳥動了真火,突然雙手一展,兩手瞬間變成了一副巨大的羽翼。

“不好,你激怒了他,他要用全力對付你了!”突然一個聲音從陸虎那數月不曾動的指環傳來,這股聲音如同喊在心裡一般,讓人一震.。

“趕快跑回對岸去,用猿式三十六式的鬥氣拍打水面,推動竹筏!快!”那聲音提醒道。

陸虎心中一動,似乎感到幾個月未曾有過動靜的胸口的白虎竟然活了過來一般。腳步不停的抖動著,似乎十分擔心一般。天啊,這個是滄海和華子筆記裡記載的“化神”境的才會出現的反映,偶爾能夠得到神明的提示,預警,能與神明產生一定的共鳴,我沒有修煉守一和出竅境,竟然能夠直接與神明溝通?

“你是我的馭神?”陸虎不驚反喜,見到胸口的馭神終於有了動靜。竟然忘記了旁邊兇神惡煞的鳥人,自己此刻正處在危在旦夕的境地。

“別說話了,快點逃!”那白虎突然猛吼一聲!一陣虎嘯從陸虎空中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猿式三十六式!”陸虎心中一震,已在小舟上武起猿式三十六式,一道道磅礴的積蓄在胸口已久的鬥氣竟然順暢地如同流水一般從經脈中發了出來,激發出來的鬥氣拍打著小舟後面的河水,迅速向原地返回。

“想跑?沒那麼簡單!“那金翅鳥見陸虎突然發出鬥氣,推動竹筏向回路返回,也不著急,似乎並不害怕他逃跑,只是翅膀稍微一抖,立刻又離竹筏只有一丈來遠的距離。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我這鬥氣推動竹筏的速度在他看來就如同螞蟻爬一般!”陸虎熟讀經史子集,佛教故事中的大鵬金翅鳥以速度據稱,號稱三屆第一!自己這個速度根本入了他的法眼。

“想玩我,把我當螞蟻一般耍?”陸虎心中十分不爽。自己在叔父家裡面忍辱偷生,跟母親數十年都如同豬狗一般被豢養,現在又要受這個鳥人的氣。叫他怎麼忍得了。

心中怒火中燒!胸口鬥氣凝聚起來,一拳用足了十成的鬥氣,向一丈開遠的鳥人打去!

“砰!”的一聲巨響。陸虎拳頭如同打在堅硬的石頭上一般,震得虎口發麻,人也被氣流震退了幾分,這一拳用足了他體內八成的鬥氣。差點把他的經脈都給撐爆了。

“咦!你的藥師佛的傳人?”陸虎剛剛全力發出的鬥氣打在那鳥人身上竟然如同麻花小雨點一般,連他翅膀都沒有抖動一下。

不過那鳥人卻似乎眼色顯得有些猶豫起來,身子稍稍後退了幾分。

陸虎見自己鬥氣對他絲毫沒有任何影響,連根鳥毛都沒有打下來,也嚇了一跳。這鳥人的實力當真是恐怖。自己跟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只怕他稍微動根手指也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見到他不進反退,反而沒了殺機。陸虎不知道他心底裡到底什麼打算。這鳥人是大鵬化身,只怕殺人前都喜歡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先戲弄一番再下口。陸虎猜測道。心裡卻盤算著要怎麼化險為夷,不過在這個巨大的實力等級差距面前,他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罷了,你既然是藥師佛的傳人,我今天就放你一馬。算是還了那個老頭子的人情。”那金翅鳥似乎認定了陸虎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藥師佛的傳人,猶豫了片刻,似乎有所顧忌,只見他翅膀一抖,突然對著河面又是一扇,一股驚天巨浪再次向陸虎撲了過來。

“嘿嘿,不過還是要讓你小子受點懲戒!”那鳥人突然怪嘯一聲,化成了一道黑影,早已不見了蹤影。

“啊!”陸虎大叫一聲,已亂了方寸。這巨浪比起剛剛那兩人高的巨浪足足高了十倍有餘,根本不是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夠抵抗得了的。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抓緊彼岸舟,不要鬆手!這竹筏雖然簡單,卻是通天的寶貝。只要你不放手,自然能夠回歸到自己的本來世界。

胸口的白虎馭神突然又出言提醒道。

“抓緊彼岸舟,不要鬆手!”陸虎突然被那滔天巨浪一掀,人和整個竹筏都瞬間倒了過來,連灌了好幾口河水,那水的味道也有些奇怪,竟然酸甜苦辣,樣樣俱全。每一口灌在口鼻中的味道都不相同!

巨浪一波接又一波,那小竹筏果真是個通天的寶貝,每次即將沉倒河底又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巨大的浮力,從河底鑽了出來。

就這樣沉沉浮浮,一上一下,陸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喝水。只是憑藉一個信念,始終沒有放手!

突然他腳上一蹬,似乎踏上了實地一般,一股波浪推來,他身子已沒有了任何力氣,趴在竹筏上,順著波浪向岸上推去!

“醒醒!醒醒!喂!陸虎,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陸虎突然覺得自己耳朵一痛,似乎被人使勁擰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面前立著一個穿著淡綠色棉襖,披著一段雜色狐皮小坎肩的女子,瓜子臉,模樣也很俊秀,不過嘴巴翹起,透出一副蠻橫的氣息。

這是現在的將軍夫人姜賤人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陸虎知道,以前自己和娘親在一起的時候,只要這個小丫鬟過來,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不過這丫鬟已經三年沒有來過著後院了。

“小雯,你找我有什麼事?”陸虎斜眼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己剛剛做的噩夢。心有餘悸,背上有些冷汗。貼在內衣裡,很不舒服。

見到陸虎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那小丫頭嘴角揚得更高了,鼻子冷哼了一聲,高聲說道:“夫人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了舉人的功名,雖不好調動你,不過我們陸家世代都是軍人,這次納蘭老爺子的世子一群公子哥兒正好要出城南五十裡外的將軍山捕獵,納蘭老爺子說那是你爹爹的封地,特地點了你也陪納蘭公子一同前去,這是納蘭公子的拜帖。夫人問你去還是不去!”小雯看著陸虎竟然不理自己端坐在書桌前練起字來,語調更鄙夷了幾分,一副看不起你這個文弱窮書生的樣子。

“你把拜帖放在桌上,回去回叔娘的話,說我接下了拜帖,不會丟陸家的名聲的,你叫她放心好了!”陸虎挑了挑爐中的炭火。口中哈了口氣,使勁搓著手掌,把兩手靠近炭火,道了句“好冷!”

“哼,凍死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知道麼?竟敢小瞧我!夫人的手段你難道不知道麼?這次去圍獵,不凍死你,也要讓你名聲掃地。到時候看你還敢像現在這樣裝出一副自己還是公子少爺的表情來。”那叫小雯的丫頭腳上一跺,已把拜帖往桌子上狠狠一丟,快步走了出去,房門被重重的“啪啪”兩聲給帶上了。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2
第五章 蛇蠍夫人(五更,求票收)
“我剛剛到底是怎麼了?莫非我進入了傳說中的物我兩忘的“空明”境界?”

陸虎打開五禽戲古本,果然看到了華子在手稿中有提到“空明”境,這可是萬中無一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傳說中修煉者在修煉鬥氣和馭神道的過程中都有可能進入物我兩忘的“空明”境,如同穿越時空一般,看到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景象,不過絕大多數人進入到空明境後往往難以自拔,回歸到本來世界,一旦進入空明境回歸不了本來世界,那身體就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如果三天之內回歸不了本來世界,那這個人的身體就會日漸萎縮,直到身體消亡。

不過只要進入到空明境後能僥倖回歸到本來世界的,日後的成就都是不可限量的。華子本人似乎就進入過空明境,並且成功返回到本來世界。

陸虎回憶起剛剛聽到盂蘭盆佛會上觀自在菩薩對眾三寶弟子講解的佛經妙語,自己以前並沒有在任何佛經典籍裡看到過類似的佛經,而且剛剛那段經文涵蓋的道理簡直可以用一字千金來形容,不,應該說是千金難買。

雖然我暫時還不能理解字裡行間的真義,不過這部經典絕對是前無古人。陸虎隱約覺得剛剛在“空明”境界中聽到的經文甚至可以用來超脫彼岸。

“我雖然還理解不了,不過我可以背下來!”

陸虎一遍磨墨一邊回憶起剛剛的經文:“舍利子。若善男子善女人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行時。應觀五蘊性空。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故說般若波羅密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如是舍利弗。諸菩薩摩訶薩於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行。應如是行。”

怎麼只能記起這兩百六十字了?陸虎想起剛剛觀自在菩薩說般若經文時,洋洋灑灑幾萬字均未說完,說道半途竟然諸天神佛舍了靈鷲山睡著大日如來往東方去了。不過現在回憶起來依稀只能記得這二百六十字,其他的般若經典大文竟然一個字都記不起來。

“這經文卻沒有名字。”陸虎想了半天,這經文要義均在“空”、“無”二字,這二字均隨心而變。菩薩說咒,名般若波羅蜜多咒,這短短二百六十字雖短小,但經文精髓已能道盡人生真諦,不如就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好了。

陸虎想到後面,用濃墨在抬頭重重的寫上了八個厚厚的大字。這才緩緩的舒了口氣,壓抑住心中的不滿。

“我這是怎麼了,大丈夫行事,現在卻對一個丫鬟生氣,呵呵,只怕現在的心境連四諦空的境界都沒有達到,跟別提無智亦無得的菩薩乘了!”陸虎定好自己的心神,再也不去想進入空明境後的奇遇也不想那叫小雯丫鬟的無理。

“納蘭老爺子的公子?聖人世家子弟,怎麼給我下拜帖?應該又是姜夫人在其中挑拔,不過我現在已經修煉出了鬥氣,達到了鬥戰的階段。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兩丈開外也能發出鬥氣傷人。這次出去正好見識一下現在這些大華公子個兒們手中力量的強弱。”陸虎看著那拜帖,字是一流,落款上的“納蘭敦頤”四個字筆力更重,字正身明,筆鋒外露,絲毫沒有內斂的跡象。

“子是好字,精神飽滿,不過鋒芒太露,世家子弟越是身在高位越應該學會內斂,只怕這納蘭公子沒有受到過什麼挫折。不過應是可交只輩。”陸虎邊想著時已打開拜帖,信中無非也是一些虛浮的欽慕交際的言語,不過在末尾卻是道明瞭這次狩獵的原因和目的。

原來在西賀蘭山也就是陸虎父親的封地“將軍山”上最近出了一隻妖獸,聽說幾乎快要修煉成妖身馭神,靠真身成就馭神道。修煉時卻要採集童男童女的經血,常常在西城三十裡內對普通百姓下手,這次名為狩獵,卻是要收妖。所以納蘭公子作為鎮賀蘭軍政大都督府納蘭老爺子的長嗣,又是聖人子弟,自然義不容辭,這次也邀請了一些當地的名流子弟,一起參加圍捕妖獸的行動。

信中又提到陸虎是自己的父親納蘭老爺子親自舉薦,聽聞他是名將之後只是從未相見,相識恨晚,還希望陸虎不要推脫。

“三年前,納蘭老爺子在母親的葬禮上見過我一面,當時應該就看出我並未有半分武力。怎麼今天反而舉薦起我來?莫非是老糊塗了?”陸虎心生疑惑,隱約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應該有叔娘在其中作梗。

想起剛剛小雯交來拜帖時並未說明這次是要去參加圍捕妖獸的行動。只是說狩獵,後來折開信件後才知道是圍捕妖獸。陸虎心中微一琢磨,兩手拳頭已經凝得嘎嘎做響。

“薑賤人,看樣子你還是要至我於死地!”

“哼,竟然想假借他人之手來殺我。你也不會落下口實,這一招真是兇險!”陸虎心中已想得透徹,原來只要自己接下來拜帖,依照自己的個性絕對不會失約,到時候自己一個不會鬥氣,沒有任何功力的文弱書生,在冬天雪地裡外行五十裡,就算不被凍死也要被妖獸殺死。況且就算自己不接拜帖,那麼以後在這群西北賀蘭州府公子哥心中的形象也要大打折扣,對自己以後重奪鎮西大將軍的位置,首先在人心上就是一個阻力。畢竟將來西北軍政的領軍人物都是會在這群公子哥兒們中產生。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哼,薑賤人,你以為我還是以前沒有任何武力的文弱書生嗎?不過我現在的功力確實還不夠啊……”陸虎默念起般若波羅蜜心經,心境平復了幾分,把怒氣壓制起來,又暗暗運起猿式三十六式,回味起剛剛進入空明境後的體會,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啟示。

“夫人,我回來了!”思南城西北角的一方圓一裡的府邸,從正門一直往裡走半裡路,經過整個將軍府的最中央的議事大廳,再往後走,有一高三層的紫檀木雕制的樓閣,雕欄漆鳳,這就是現在鎮西將軍府陸嚴義正妻姜夫人的住所。

按照大華曆律,王候將相均有一套正規的婚配制度。鎮西大將軍雖然權重,不過爵位並不高,一正妻,三小妾已是到了極限。姜夫人乃是上古朝聖人姜子的後裔,祖居西州,世家實力在西北一代從表面上看應是僅次於納蘭世家的第二世襲大家族。

西州原來又叫薑州與納蘭州接壤,地域和範圍都比這個偏隅於西北一角的賀蘭州要大上幾分。

不過後來大華朝皇帝為了弱化世家的影響,才紛紛改變了地域行政區域的名稱。改薑州叫西州,改納蘭州叫賀蘭州。這在另外一方面世家實力的雄厚,連皇帝都要十分顧及,但是又沒有辦法一下子打擊,只能潛移默化,先從表面上做起。

三層高的樓閣裡不時傳來女人們談話的聲音。

丫鬟小雯稟告了一聲後,就默不作聲,低頭恭敬的站在一旁,見裡面的主子沒有理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滿的神色。與剛剛在陸虎房間裡的囂張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過了好一陣,那房間裡才傳來兩個女人的嬉笑聲,待兩人笑完了,才傳出一個聲音高亮很有威嚴的女聲:“進來吧。”

“是,夫人!”小雯頭也不敢抬的,唯唯諾諾的走了進去,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陸虎那小賤種有沒有接下拜帖?”旁邊一個年紀比剛剛說話的女人略大的女子搶在姜夫人面前發話了,從她這種反客為主的態勢來看,身份應該不會比姜夫人低。

“如麋國夫人所料,陸虎那小賤種果然接下了拜帖。”小雯微微抬起頭,看了看那披金帶著如同鳳冠一般的威嚴的中年婦人。不過這卻不是鳳冠,大華朝只有母儀天下的皇后殿下才能身披鳳袍,頭戴鳳冠,就算是公主,郡主最多也只能頭戴紫鸞冠。而那女子頭上現在帶的只不過是青鸞冠,比鳳又要次了兩級。不過這也是皇族以外受封的夫人裡能享受的最高待遇了。

“給我掌嘴!”未等小雯說完,那女婦人鳳眼一挑,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氣勢,也不管小雯是不是自己人。已開頭命令起來。

“是!”小雯不敢有半點反駁,也沒有半絲怨言,就開始自己掌摑起來,聲聲清脆入耳。猶如不是打在自己臉上一般。

“啪啪”的清脆的聲音驚得三層木質樓裡響起陣陣的回聲。

那夫人露出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態。

拈花一般的捧起一杯青花小茶,微微笑了起來。

“知道為什麼叫你掌嘴嗎?”麋國夫人慢條斯理的念了出來,吐氣如蘭,把小雯當成了自家的奴僕。

“稟告麋國夫人,大夫人,小雯不知!”小雯停住了手,如實稟道,腫起的臉上說起話來都顯得有些艱難。

“那今天就要你長些記性,陸虎那小賤種,再低賤也不是你們這些奴才們能叫的,怎麼說他也是前鎮西大將軍的兒子,雖然是番外賤婢所生,但也比你這個賤婢不知道高貴到那裡去了。

這些身份規矩以後你可記住了,今天看在你從我們薑家娘家過來,又跟隨表妹多年,一向衷心耿耿的面子上,就饒了你這一回,下去吧。”麋國夫人訓斥起來。

“是,奴婢謹遵麋國夫人教訓,再也不敢了。”小雯再也不敢多嘴,低著頭退下了。

“表姐,小雯是我的心腹,也是從麋國公府上一起帶過來的,你未免太狠了一點。”姜夫人口中埋怨著,嘴角卻是同樣吹氣如蘭,端起一小杯茶水,眼角瞟了麋國夫人一眼,揚起一陣笑意。

“表妹你錯了,這奴才如果不知道主次尊卑,以後可就要反了天了。那小賤種的母親不也是以為自己是將軍夫人,才對妹妹指手畫腳的麼?”麋國夫人同樣使了道眼色。兩人會心一笑。

“還是姐姐高明,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要了那小賤種的狗命,斬草除根!”姜夫人突然話鋒一轉,進入了正題。

“他不考中舉人一輩子呆在你們後院寧願被豢養起來也就罷了,既然考中了舉人,說明此子不能留,如今他叔父不在場,你我姐妹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況且這次計謀也不會落人口實,說不定還可以把責任推到納蘭世家那邊。到時候我們西周的世家再聯合納蘭州的勢力,到京城中去告那個老不死的一狀,能一舉扳倒納蘭老頭子也說不定。”

“姐姐這招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且一箭雙雕,我這就去派人告訴宏兒,叫他務必設法把這盆髒水潑到納蘭敦頤身上!呵呵。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3
第六章 世家子弟(求票)
一群公子哥兒整裝待發,個個鮮衣怒馬,奴僕們也跟了幾個。為首的一名少年大約十**歲年紀,星目炯炯有神,臉上意氣風發。一副桀驁不馴的少年姿態。其餘十幾名男子年紀大小各有不同,衣著光鮮,舉止行動之間均透出一副貴族的氣質,三三兩兩人聚在一起,透出一股子豪氣沖天的架勢,馬匹嘶鳴,個個手中勒緊了馬韁,背弓佩劍。在鎮西將軍府南側門前來回兜著圈子。

這就是將來賀蘭州的中間勢力了。陸虎瞧著這群公子哥兒中沒有一個是軟弱無骨的那種病態書生,個個精神飽滿。與自己想像中的不同。看樣子這些世家貴族並沒有放鬆對自己子弟們的訓練和教育。

陸虎手中牽著一匹棗紅色馬匹從馬廄裡走了出來。姜夫人能賜給他一匹軍馬已經是不錯了。估計也是看在整個陸府的臉面上,不然以她的個性,就算讓陸虎光著腳去狩獵,她也不會心痛。

“你怎麼才來?納蘭公子和一群兄弟們都等你等得久了。”看著陸虎手中牽著一匹普通得尋常的軍馬從側門緩緩走了出來,姜夫人次子陸宏發話質問起來。

陸虎並沒有回他這個表弟的話,只是牽著他的馬匹仰頭走了過來。並且仔細觀察諸人的表情。其中一些人看著陸虎的打扮和拉出來的馬匹就知道了他現在的身份地位,神情也微微有了一些轉變,看了一下便側過頭去,重新聊起天來。

從眾人的側目中,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些人的想法。陸虎心中不語,不過卻看出來了其中那些人是可交之輩。

“這就是納蘭敦頤?果然是聖人子弟。”陸虎瞧著領頭的一人,身材矯捷修長,氣血方剛,看起來孔武有力,眉宇中也是英氣逼人。看著陸虎牽馬過來,嘴上微微笑了起來。卻並未下馬,畢竟他身份高貴,聖人子弟自然有著自己的尊嚴傲氣。

“陸虎兄,眾人都等你一陣子了,快快上馬吧。向此南去五十裡怕是有幾個時辰的路程,來回也得半天,待降服了妖獸,我們爭取能在閉關時趕回來,不然外面冬天雪地還真的難過!”納蘭敦頤微一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言語也是十分簡練,從他話語氣之間透出的架勢陸虎已看出他是這一群人中的領頭人物。

陸虎也是微一拱手,腳上微微一蹬,便已翻身上馬,四平八穩的端坐在了馬上。這一套嫺熟的動作,倒讓在場的眾人心中都印上了個小小的震撼。

這西北邊疆身處常年戰亂之地,平日裡這些公子哥們除了修煉鬥氣和馭神道,訓練得最多的就是騎術。

所以在場的人個個都是高手,一眼就可以看出人騎術的好壞,陸虎剛剛腳上微微一蹬,就上了馬,而且馬匹在主人壓上身後連一絲細微的動作都沒有,顯示出了主人駕馭馬匹的功力。

當然陸虎知道這群人中震撼最大的是誰,那就是他的堂弟,現任鎮西將軍陸嚴義的次子陸宏。

陸府西門邊上,往南門走還有一段距離。眾公子騎著高頭大馬行在街上洋洋灑灑的向城外走去,前面自然有豪奴開路。這些豪奴也是騎著馬的,手中的馬韁繩比起一般人要長了好幾倍。不過不是用來鞭打馬匹的,是用來打人的。

一大早行人並不多,所以也沒有給這些豪奴太多施展所長的機會。

半個時辰未到眾人馬就出了城門口,往外行了百十丈,在納蘭敦頤的帶領下,先來到了一片胡樹林。

陸虎還未落馬,便已遠遠看見幾名豪奴牽著一隻約莫兩人高的白猿站在樹林裡。那白猿匍匐著身體,見到眾人走近,突然立了身子,拍打著胸口,顯得十分興奮。

“公子來了,老爺吩咐說白猿王身材巨大,凶相外露,怕嚇著城裡的百姓,所以命我二人天未亮就牽了它過來,在此等候公子。”在兩人說話的檔口,那白猿竟然也學著人樣,直立了姿勢向納蘭敦頤行禮,口中發出“噢、噢”之聲,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陸虎這時也隨著眾人下了馬,那頭白猿王他十幾年前見過,連他現在修煉的鬥氣猿式三十六式都是從這白猿和猛虎的一場戰鬥中領悟來的靈感。雖然沒有料想到這白猿王十幾年未見變得如此聰明,但還是有了幾分親近。

這時旁邊一穿著白色淡銀的錦袍公子走了出來,微微一笑,朗聲對著眾人說道:“早就聽說納蘭公子府上豢養的白猿王厲害,沒有想到靈智已經打開了,怕也開始修煉馭神道了吧?只是現在它喉結上還有一塊刺骨堵在那裡,說不了人話。待這次狩獵回去,我去向父親求一副化金散,敢叫他服下後就能開口說人話。”

“那就多謝司馬兄了。”納蘭敦頤微微一笑,回過頭來,向那人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只是這次捕獸本不是什麼大事,我等也未把那妖獸放在眼裡,不過家父一定要我帶上這白猿王,況且妖獸最是狡猾,知道我等前去圍捕,只怕打草驚蛇,先找了個洞穴躲藏起來,這白猿王耳鼻最是聰慧,定能幫助我們找到妖獸的洞穴,到時候各人再憑藉自己的本事,捉拿妖獸,各位看如何?”

人群中頓時有人喝起彩來。

“好是好,不過是不是誰捉拿住了妖獸,那妖獸就憑誰發落?”人群中有一人笑著喊道。

“我正有這個打算,到時候誰捉拿住了妖獸,要取寶還是馴化或是就地宰殺都隨他去。各位看可好。”納蘭敦頤指一怔,已定神笑著爽快的應了。

“那就好,既然有了彩頭,那我們也有了施展實力的機會,不然這次大家還以為都是替你們納蘭家當打手去了,哈哈……”其中一名年近三旬的中年漢子話語中似有所指,不過隨著他後面的笑聲,眾人緊張的情緒頓時又消散了,都以為他只是一句玩笑話。

不過陸虎察言觀色,卻是注意到了納蘭敦頤眼角少有才出現了一絲不悅。

看樣子這些世家子弟表面上和悅,私底下卻是誰也不服誰。只是現在納蘭家坐大,在這賀蘭州府沒有一家勢力能夠與之並駕齊驅的罷了。

陸虎仔細想著這中間的關係。

“動身吧!”納蘭敦頤接過豪奴手中的一枚戒指,帶在手中。把手中馬韁一拉,轉過了身子,徑直朝陸虎走來。

“陸兄,你這馬匹耐不了寒氣,行不到五十裡路,就要先打擺子了。”納蘭敦頤微微一笑,扭過頭去,對著剛剛兩名牽猿的僕從中的一人命令道:“方從,你跟陸公子換匹馬,這狩獵的事情,你就不用跟著了,你們兩先回府就是,我有納蘭岩,納蘭崖兩兄弟陪著不妨事。”

那名奴僕一聽,便飛快的從樹林中解下了馬韁,迅速牽了過來,陸虎見納蘭敦頤竟然心思縝密,心中又對這名聖人子弟的欽佩提高了幾分,果然聖人話裡字字都是做人的道理。這納蘭敦頤不愧是聖人的子弟,不僅知禮而且明心,最起碼表面上的功夫都是做足了的。

想通了這麼一層,雖然知道納蘭敦頤這麼做多少有些收買人心的意思。但他也不拒絕,畢竟自己現在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前任將軍兒子,如果現在別人把他當將軍府的公子,那他就是公子,如果別人不提及這層,那他也就什麼都不是。納蘭敦頤有這麼一套心思,起碼表明他不看輕自己。

陸虎接過韁繩,翻身下馬後又是腳尖輕輕一點,便已沉腰收臀,牢牢的坐在了馬背上。

“陸兄,這馬匹雖然不如西北的雪上飛那種天生龍馬,不過也是從塞外蠻夷那裡引進過來的,身體上應該有龍馬的血脈,也能耐寒,你試下便知了。”納蘭敦頤上下掃了陸虎一眼,款款笑道。

“君子不言謝,納蘭兄果然是聖人子弟,心思縝密,陸虎佩服!”陸虎想通了這麼一層關係便對納蘭少了一層感激的意味,語氣也很是直接,讓人猜不透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繼續趕路吧。”納蘭敦頤突然大喝一聲:“駕!駕!”也不介意陸虎的無理。手中韁繩一甩,腳底下的馬已向前奔去。

陸虎騎在那鬃毛純白的馬匹上,感覺這馬四肢有力,身體比起剛剛自己騎的棗紅軍馬要強健了不少,馬鼻子上的氣息也是悠長,跟剛剛的馬匹一比,猶如鬥氣高手和沒有練過功的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騎在上面,讓人心底裡就踏實了不少。

再看納蘭腳下的馬匹,毛色比起自己腳下的馬又亮了不少,雖然還談不上純銀,不過騎在腳下,加上速度奇快,倒像人騎在一塊馬匹形狀的冰雕上一般。

那白猿王速度比起眾人的馬匹的速度只快不慢,隱隱穩在眾人前面三四丈的距離,似乎沒有一點力竭的跡象。

“果然是白猿王,力中王者,比起老虎都要兇猛!”陸虎腳下的坐騎力量也是不差,竟然比起一些其他的貴族子弟腳下的坐騎的速度還要快上了一些,在一群人策馬奔騰中竟然居在中上游的位置。

這聖人家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詡,連個坐下的奴僕的坐騎都要比一般貴族的貼身坐騎要好。陸虎心中微微感歎起來。看樣子自己以後如果要順利入主西北軍事,沒有聖人世家的支持是不行的。天高皇帝遠,這士兵的糧草,物資一大半還要自己籌備,沒有那些財力雄厚的大世家的支持,光是物資這一項就要斷送一支軍隊的命運。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3
第七章 小人
五十裡路程,雖然有良馬,不過眾人還是行了兩個時辰。

將軍山,方圓約十裡,高數千丈。此刻大雪紛飛,除了山坡底下的針葉林,山腰和山尖早已經是冰天雪地,被冰雪覆蓋。

小時候自己也來過,不過今天的將軍山特別的巍峨壯觀。

陸虎望著眼前的景象,睹物思人,似乎父親的雙肩一般,高大有力。

“陸兄,這就是你父親的封地了。先皇當年賜給你父親大人這塊封地,改名將軍山,目的是為了褒獎陸將軍的功績,讓全朝子民看見此山就不會忘記陸將軍的威名,山如其名。我當年在京中求學,雖未見過將軍本人,不過現在想起來,仍舊是心潮澎湃。”納蘭敦頤突然勒住了韁繩,望著將軍山出神,由衷的讚歎起來。

“噅噅”!經過一段長距離的奔跑,眾人的馬匹紛紛喘著粗氣。看見納蘭停了下來,紛紛勒住了韁繩,仰頭側目看著,全都沉寂下來。

一時間除了馬匹還踐著馬蹄,噴著粗氣,鴉雀無聲。

這坐山就像一座凝聚了人魂的一般。遠不止山的本身那般高大。

“時間不早了,我們開始吧!”一個好像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是陸宏!

眾人定了定神,把眼光從那有著巨人魂魄一樣是山脈上拉了回來。

“納蘭兄,這山這麼巨大,方圓幾裡,那妖獸又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雖然有白猿王在,只怕也要找上好幾個時辰啊。”其中一名身著青衣略顯瘦弱的少年說道。

“方雄兄弟說得不錯,我也沒有想到將軍山如此雄偉。就算帶上白猿王只怕也要找上不少時辰。這樣吧,我有個提議,我們這裡加上僕人也有十九人。就分成四組,約五人一組。分四條山路上山,一旦有誰發現妖獸的蛛絲馬跡,注意不要打草驚蛇,立刻用金彈發信號。其他隊伍的人就會立刻趕到前來支援,到時候各憑本事,誰降伏了妖獸,妖獸就歸誰發落。

眾人思考了一陣,沒有人反對,紛紛同意了納蘭敦頤的提議。

於是眾人根據自己平時的交際圈子紛紛選定了隊伍,五個一組。只有陸虎一人因為平時缺少跟他們的交往,並沒有被邀請到其中任何一組。

“陸兄,到我們這組來吧。”納蘭敦頤的隊伍中除了自己還有兩名奴僕加上白猿王只有四人,正好空缺了一人。

見到陸虎立在當地並沒有加入任何隊伍也沒有任何隊伍有對陸虎進行邀請的意思,納蘭敦頤邀請道。

“也好!”陸虎見到納蘭出言邀請,心中稍存了些好感,雖然知道這是聖人子弟們為了拉攏人心慣用的伎倆,但還是點了點頭,翻身下了馬,牽著走了過來。

納蘭點了點頭,示意手下把馬牽好打樁。拍了拍陸虎的肩膀,才又對著眾人拱手說道:“如果我這邊先發現了妖獸的蹤跡,自然會發金彈給各位。到時候大家都憑本事了。”

“放心吧,納蘭公子,我們絕對不會私吞這個功勞的。”眾人紛紛打趣附和道。

“恩,各位,入了山只怕更冷,我們這副身板經過多年的打磨,雖無大恙,不過風寒傷風這些小病怕是防不住。陸三,你去把馬匹上的酒袋子取下來,分給諸位公子,一來壯豪氣,二來防風寒”陸宏見到陸虎果然跟納蘭分到了一隊,心中陰笑了一陣。才叫陸三取下酒袋,分給眾人。

陸虎也接過了一袋子酒,捏在手裡,並未喝下。陸宏這個小人是姜賤人親生,叫他不得不妨。

見到眾人手中都有酒袋子,那白猿王突然捶打起胸脯來,巨大的猿掌抖得地上轟轟作響。

納蘭公子見狀微微一笑,說道:“陸宏,還有酒嗎?它也是個酒鬼。別小瞧它了。”

“這個,我沒有想到白猿王今天也會來,所以小弟我也沒有替他預備啊。這樣,陸虎手中的酒還未喝,我手中的酒還剩下一半,都給了它吧。”路宏嘴角微微笑著,命令僕人把手中的酒拿了過去。

陸虎也一併把手中的酒交給了那僕人。那僕人卻不敢靠近白猿王,只得把手裡的酒袋子丟了過去。

只見白猿王身手十分敏捷,在那僕人揚手之際,身子突然往後一蹲,腳上一發力,彈了出去。瞬間一手抓住了一個酒袋子,囫圇吞棗一般的把那兩口酒袋子中的酒就灌了進去。

陸虎看著心中微微笑了起來:“想不到這猴子還是個酒鬼!”

“好了,陸虎兄,我們走吧。”納蘭敦頤輕輕念了一聲,腳上不見有何動作,連連躍了幾次,每次都是二十多步距離,兩名奴僕的腳步也不慢,腳上生風似的跟了上去。

其他的隊伍看到納蘭先上了山,領頭的幾人也是紛紛腳上一蹬,各自施展了身法,像猴子一般,如同影子一樣的在山中松林裡左右忽閃忽閃的縱躍。

一下子就往上了十幾丈的距離。

“這些人身手都不錯,鬥氣術修煉的比我還高,只是不知道開始修煉了馭神道沒有。”

陸虎摸了摸胸口,看到旁邊的白猿王還在喝酒,知道這畜生的實力,等到旁邊眾人都走完了,心中才長長舒了口氣。

突然間只見他胸中一鼓作氣,兩手捶胸,全身的鬥氣突然從胸口磅礴的散發出來,那猿式三十六式雖然不及鶴式的輕盈,但是鹿式和猿式都是從山間的動物模仿而來,在腳步上的功夫都是不慢,陸虎把鬥氣順著鹿式和猿式的經脈路線運轉倒了腿上和手上,也是幾個縱躍“嗖嗖”幾聲,一個時而如鹿時而如同山中老猿一般的身影迅速跟著納蘭竄上山的路線,追了上去。

“哼!難怪你肯接下帖子,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學了鬥氣道,竟然扮豬吃老虎。這次如果不能要了你的狗命,回去後娘親自然會收拾你!”

暗影偷偷的從一根粗大的松樹後面閃了出來。望著正迅速朝上飛躍著背影,咬牙狠狠的說道。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3
第八章 白猿王
“嗖嗖!”陸虎兩腿一蹬,一股力道在兩腿的腱子肉上一抖,又向前躍了好幾尺,這坡道越來越陡峭了,這樣躍了好幾十丈的距離,繞過了松葉林帶,再向上就全是雪地,有的地方坡道上突兀出的崖石上還掛著手腕粗的冰掛,不過陸虎學習了猿式,手上的力道也不弱,每一處都能用到巧勁。手腕一甩,五指一抓,正好借著抓住冰掛的力道,施展縱提術,往往是輕輕一躍人已從擋路的崖石底下翻身到崖石之上。

前面兩個身著黑衣裘服的下人身手都不差,在前面十幾丈的距離,納蘭敦頤卻只能遠遠看到個影子。

看到納蘭敦頤指的速度,陸虎心中對他的實力大致有了個瞭解,只怕就快到了鬥將的階段。自己不過剛剛突破到鬥戰階段,離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不過到時候對戰起來,除了鬥氣本身的功力階段,還要講究戰技和應變的能力,以及修煉的功法本身的檔次。這個才是綜合起來的實力。

鬥將一步兩丈,三丈之內能通過鬥氣傷人。舉起千金大鼎而不感到吃力。自己離那個階段還很遠啊……

陸虎想起書上描述的鬥將的實力,如果放到軍隊中已有統帥一軍的資格。雖然與鬥戰只相差一個階段,但是實力的差距顯而易見。

自己要想再往前跨一步都很艱難!

陸虎心中想著,腳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想上前看看納蘭究竟有沒有達到一步兩丈的實力。

“噢……噢……噢……”陸虎突然聽到後面一陣野獸般的狂叫。心中一緊,不會是妖獸吧?我運氣還真是好……

回頭一看,卻見一道白影飛也似的從後面跳了過來,一躍三四丈,簡直不是人的速度,竟然是白猿王。

陸虎心中驚歎,這白猿王的實力莫非已經達到了鬥將中級階段?竟然可以一跨就是三四丈,難怪納蘭和他手下竟然放任這頭白猿不管,一點也不擔心了。

看著白猿王一躍就是三四丈,每次躍起高度竟然高達一丈的距離。自己連它一半都比不上,如果遇到的妖獸實力比起白猿王還要厲害,那自己必定死的很慘。

陸虎心中盤算著,又是向胸口捶打了一下,一道鬥氣順著經脈透倒了腳尖,通過鬥氣的彈力把自己的速度有提高了幾分。

“陸兄,不要用鬥氣!”納蘭敦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向下躍了過來。離陸虎不到三丈的距離,身後跟著兩名僕從和白猿王。見到陸虎為了追求速度,把鬥氣輸入到腳底,彈射到雪地之上。連忙出言提醒道。

“為什麼不能使用鬥氣?”陸虎見到三人一獸突然向下躍來,眼看著離自己只有幾丈的距離了,心中一愣,問出聲來。

“你看下後面!”納蘭說時已迅速選了塊還算平整的雪地穩住了身體,突然伸出手去,往還在繼續向上躍起的陸虎手上一握,輕輕一提,陸虎也穩穩的站到了空地之上。

回頭一看,之間剛剛自己使用鬥氣的雪地裡,本來積壓已久相對牢固的冰雪竟然紛紛瓦解,向山坡上滾了下去。

“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陸虎注視著滾下山坡的冰雪,長籲了一聲,幸好沒有引起雪崩!

“陸兄你身手不錯,修煉的鬥氣道與眾不同,我剛剛看你向上攀越的姿勢竟然跟我家白猿有些相像。不知道你從哪裡學的這麼精妙的功法?”納蘭敦頤顯然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奇妙的功法,心中也有些羡慕。

“這是我出塞外時救了一名頻危將死的奇人,他教我的。也算是我的半個老師!”陸虎回過神來,說出了個大概。

“哦,善有善報,陸兄行俠仗義,扶危濟困,與令尊一樣的俠義心腸!”納蘭敦頤眉毛輕輕一挑,笑了出來。

“對了,你們怎麼突然倒轉回來了?”陸虎故意扯開話題,問道。

“呵呵,白猿王說他聽到了妖獸的動靜,應該就在附近三百丈範圍之內,剛巧陸兄剛剛弄出那麼大動靜,我擔心會打草驚蛇。所以趕緊下來告訴陸兄了。”納蘭敦頤輕聲笑了起來,似乎並不擔心妖獸出來。

“哦,原來如此。莫非納蘭兄可以聽得懂獸語?”陸虎想起剛剛有人要贈送納蘭化金散的事情,知道這白猿王暫時還說不了人話,卻不知道為何納蘭能聽懂白猿王的意思。

“非也,陸兄難道不知道馭神器的事情嗎?”納蘭舉起中指上的一枚純白色戒指,戒指上頭隱約可以看見一頭栩栩如生的白猿待在上面。看起來跟白猿王一摸一樣。

陸虎抬頭看了看白猿王,只見它此刻臉上微微泛紅,再仔細一看,這白猿王的耳朵也是紅得如同葡萄酒色一般。在兩隻耳朵下麵竟然各隱藏了兩隻細小的耳朵,平時被耳背上的白毛遮住,現在連小耳旁的毛髮都跟著變紅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反常的顏色,陸虎還真沒有注意到這白猿王原來是洪荒異種。

《洪荒志》中曾有記載,天地間有四種神猴,這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

這白猿王不僅力氣巨大,而且聽力出眾,竟然在三百丈範圍就發現了妖獸的蛛絲馬跡。果然是天生異種。

能在三百丈距離發現敵人的蹤跡,起碼也是鬥氣道大宗師的境界了。

不過很顯然,這白猿還沒有達到鬥氣大宗師的境界,無非是憑藉著天生的異能,在聽覺上有過人之處,不過如果這白猿達到了鬥氣大宗師的境界,那聽覺不是更加靈敏?這樣能在敵人發現自己之前率先發現敵人的預知能力,果然是非同凡響,凡事先發制人,預先有所準備,這樣的能力難怪納蘭家都要豢養起來了。

此刻納蘭顯然也注意到了白猿王身體上的變化,眼睛中稍微疑惑了一會,突然哈哈笑了出來:“你這畜生,竟然醉了。平時就是喝一缸高粱酒都不醉的,今天竟然醉了!”

納蘭敦頤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突然想起還站在一旁的陸虎,臉上一紅,輕聲笑道:“陸兄,你看。”納蘭敦頤指了指手中的戒指。

陸虎一看,只見那銀色戒指上的白猿頭像上,臉頰和雙耳處竟然也微微泛紅。

“這是?”陸虎裝出衣服似懂非懂的樣子。

“這就是降神之器了!”納蘭敦頤看出來陸虎似乎真的不懂,也不介意解釋一遍:“這個就是白猿王修煉出馭神後的降神之器了。與別的降神器不同的是,白猿王也是真身修成馭神道。與我們今天要狩獵的妖獸一樣,不過妖獸自己掌握自己的降神器,白猿王因為真身神靈被我父親收服,所以降神器一直掌握在我們手中。剛剛我就是通過降神之器與白猿王進行精神溝通的,所以我能聽懂白猿王的意思。降神之器與馭神主有著本命的聯繫,所以我手中的降神器的顏色也跟著變化了。”

“原來是這樣。”陸虎想起自己小時候似乎看到爹爹經常手中帶著個黑色戒指,戒指上鑲嵌著一頭黑色的栩栩如生的豹子。而自己的母親手中也佩帶著一隻顏色十分豔麗的孔雀戒指。莫非這些都是降神器?”

“那滄海又是什麼?滄海修煉三百年,莫非也是真身修煉的馭神道?他的觀想馭神是只大雕口中,莫非滄海的真身是只雕?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滄海的天上的那股出塵灑脫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可是我的馭神器卻……估計在他們心中我手中的鐵環只不過是開弓騎射時用的鐵扳指吧。”陸虎下意識中碰了碰自己中指上的鏽跡斑斑的鐵環,這枚鐵環普通得連外人都不會認為它會是馭神器,更別提上古馭神器了。

“嗯。”納蘭敦頤指看著他思考著什麼,心中也不明白為什麼作為名將之後,竟然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明白。

“你們兩個去放出金彈,陸虎你和我跟著白猿王。”納蘭敦頤見陸虎還在沉思中,打斷他道。

“簌簌!”白猿王六隻耳朵動了一動,再次靜心的聆聽起來,身體忽閃忽右的向上躍去。

“陸虎你快點跟上!”納蘭敦頤再次拍了拍陸虎的肩膀。身體向前一躍,跟著白猿王向上躍去。

只見兩人一前一後跟著白猿迅速向一角的山頭躍了過去。

“嗤…………砰,轟隆一聲!”天空之中突然響起兩聲炸雷。不過這卻不是天雷,是金彈發出的聲音。

雪山上兩道火光沖天而起!

“這麼快!”將軍山上的另一處,五人一對的隊伍。

其中一人凝望著天空,嘴角露出一絲讓人難以發覺的淺笑,正是陸宏。

“納蘭發現了妖獸的蹤跡了。陸宏我們快趕去!”隊伍中一人身著火紅色的錦緞,望見沖天而起的火光喊道。

其他隊伍同樣也發現了納蘭敦頤發出的信號。只見放眼望去,山中似乎有灰濛濛的人影向火光處趕去。

“不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句話,賈坤你難道沒有聽過?”陸宏陰惻惻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哈哈!”這幾人顯然都是一路貨色,那人聽到這裡,瞬間明白了過來。
jackli 發表於 2010-7-20 16:43
第九章 妖獸
山坡的另一邊,與此相隔幾裡外的地方。

“陸虎,跟緊點,這驚天霹靂不僅通了信也必定驚擾到了妖獸,那妖獸雖然不怎麼高明,不過對這裡地勢熟悉。要小心它的偷襲!”納蘭敦頤放慢了腳步,與陸虎保持在同一個速度,跟在白猿王的後面。

“呵呵,是麼?兩位少年郎!冰天雪地的,好雅致啊。竟然跑到我這將軍山來了。”一道顫微微的聲音從兩人前方傳來,在冰天雪地裡竟然傳來一絲絲暖意,那聲音就像帶著熱流一般繞在兩人的脖子上,麻酥酥的癢癢的舒服。

“國色天香!美人如玉!”陸虎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女子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恬靜淡雅中小嘴微微帶著淺淺的笑意,眼中漆黑得如同貓石一樣的眸子帶著溫玉般淡淡的光輝。

原來美到了極限也可以殺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霎那之間陸虎突然心中被電擊了一下,腦袋中浮現出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的幾句經文。

就在那令人窒息的幾個呼吸間,遠在幾丈外的女人突然默念了幾句,一道沖天而起的白色妖狐幻像如弓如電一般是向兩人撲了過來。

“五蘊皆空,無色受想行識!妖獸爾敢!”幸好這妖獸先向自己撲了過來。

陸虎觀五蘊皆空,頓時從迷惑中蘇醒了神識。突然感到一股陰風向自己撲來,立刻明白是妖獸趁著迷惑自己的瞬間發動了攻擊。

“大力猿捶石!”陸虎潛意識中舉起了雙手,雙腿一蹬,身體立刻拔高了幾分,借著力道主動迎了過去。

兩隻手臂像瞬間灌入了千金的力道。鬥氣順著拳頭朝著那尊白色大狐狸打了過去。

“哼!想不到你在頃刻之間能破了我的迷惑術!你是誰?小小年紀這麼厲害。”那白狐見到陸虎鬥氣像自己的馭神壓了過來,力道不輕,自己修煉的是馭神屬性又是陰性,陸虎剛猛的鬥氣正是自己的剋星。自己如果不閃避,肯定會受到重創。

“我是陸虎,你就是那只妖獸?竟敢偷襲!”陸虎見妖獸的觀想馭神避開,腳步連連踏著地面冰雪,向上衝刺。

“想走!老猿拉車。”陸虎兩手突然向後一扭,兩手猶如拉著千金重的貨物,一腿弓著,彎曲向下,胸部壓在腿上,兩肩頂在最前面,猶如拉滿了的弓弦,只要一個彈射,就可以殺敵于百步之外。

借助鬥氣,充分利用猿式三十六式的精妙,陸虎一步一個彈射,雖然每步的距離依舊只能跨出一丈多,但是每次那個速度卻比剛剛快了不止一倍。每次彈射就如同一個影子一般,竟然能追得上馭神的速度。

“你到底修煉的什麼鬥氣道,身法竟然如此靈敏?如此的快!”那馭神一邊後退,一邊從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怒吼,與剛剛還溫柔如玉一般的聲音完全不同。

納蘭中了妖獸的迷惑,白猿王也突然不見了蹤影,就在幾個呼吸之間就發生巨變,陸虎並不傻,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強攻,壓得那妖獸喘不過氣。後面還有兩名僕人,功力比起自己並不低,只要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便能一舉收服這妖獸。

見到妖獸害怕自己拳法中發出的鬥氣,一味的向後退去。陸虎連連跟上,雙拳如同揮雨一般向懸浮在空中的妖獸真身神明打去。

馭神本體雖然不敢硬結陸虎手中打出的磅礴鬥氣,但是從馭神的口中不斷吐一團寒氣。雖然還沒有凝成冰,但是力量並不弱。與陸虎的鬥氣比碰在一起,炸的空氣中氣流噗嗤噗嗤作響。

“陸虎,不要被她騙了!”不知何時,納蘭敦頤已經蘇醒了過來,見到陸虎知道一味強攻,那妖獸步步後退,早已經瞧出了端倪。

“你閃開,我用弓射她真身!納蘭岩、納蘭崖,你們兩個去幫陸虎。”納蘭敦頤猛的大聲喝道。

兩人早已在後面看清楚了情勢,齊齊怒吼一聲,飛奔上去。

就在同時,納蘭敦頤指也瞬間原地拔高了好幾丈,兩個呼吸的瞬間,同時拉弓上弦。瞄準,放箭……一整套動作,在一瞬間完成。

“不好,那不是妖狐的真身!”納蘭敦頤瞧出那妖狐馭神境界不過剛剛達到出戰的階段。還不能合一。否則馭神也不會只是個虛影,達到合一境界的馭神修煉者身體和馭神完全融合,看起來和肉身差不多。

所以要消滅還未達到合一境界的馭神修煉者,攻其本體,會立刻讓敵人斃命。

納蘭敦頤在山坡下就看到山坡上一團白色的影子,以為是妖獸的真身,沒有想到箭剛發出,便發覺那白色物體十分巨大,仔細一看,竟然是白猿王的後背。

“怎麼是白猿王!”納蘭敦頤睜大了眼睛,一聲怒吼,還未落地,已向前淩空虛跨了一步,向白猿王的方位躍了過去。

“哈哈”見到納蘭敦頤的弓箭竟然射向了自己豢養的妖獸馭神本尊。那白狐放聲笑了起來:“害人害己!你們人類不給其他種類留一條活路,今天就讓你們死絕了。”

“砰砰砰砰!”妖狐話說到一半,竟然從旁邊傳來幾聲的悶雷一般的聲音!震得山都在微微顫抖一般!

“怎麼回事?”妖獸靈魂出竅控制的馭神體突然聽到旁邊一聲悶雷,分神一瞧,發現剛剛被自己迷惑住的白猿王竟然也蘇醒了過來,手中正拿著一隻弓箭,怒目凝視著眾人!

“妖獸受死!”納蘭手下的兩名僕人竟然也是出戰階段的高手,見到白猿王並無大恙,趁妖獸分神之際紛紛馭神出竅,分別變化成了一名身著金甲戰衣,一名身著銀甲戰衣的魁梧陰神。同樣出竅後他們的身體呆立在原地,並不能動彈。

“陸虎你去找她真身,我們在與這妖獸馭神周旋!”這兩個下人也不是簡單人物,靈魂出竅後操縱自己的觀想馭神立刻與妖獸的本體馭神周旋在了一起,心中也不忘記還在地下的陸虎。

陸虎匆匆看了兩眼,發覺這兩人與那妖獸馭神戰在一起並不吃力,而納蘭那邊白猿王也似乎恢復了正常。

腳步一蹬,向前連連跨出幾步,幾個咋眼皮的功夫便已從戰場中突圍出來。剛剛白猿王說過,妖獸真身就在三百丈範圍之內。陸虎一路向前,果然片刻間就在兩百多丈範圍內發現了妖獸的洞穴。

“唧唧……唧唧……”

怎麼還有聲音?妖獸還未修煉到合體的境界,要操縱馭神出竅必須靈魂也同時出竅,靈魂出竅後**是沒有任何的感知的。

但是此刻妖獸的洞穴明顯還有獸類發出的聲音。

“莫非妖獸還有其他同類不成?”陸虎心中揣測道。

“即便如此,也要試上一下了。只有滅了妖獸的真身,才可以迅速結束戰鬥。這妖不是普通妖獸,竟然還會迷惑術,後面不知道還留有什麼手段!”陸虎瞧那洞口狹小,只有一絲細微的光線從洞口透出來,週邊被大雪覆蓋住,如果不是聽到了妖獸的聲音,還真的很難發現。

“狐有三變!果然厲害,連出口都偽裝的這麼小。”陸虎手上用力,一道鬥氣從雙掌上發出。

“轟隆”一聲,洞穴門口的冰雪瞬間全被鬥氣炸開,洞口也大了好幾分,剛好夠一個人鑽進去的。

“唧唧……唧唧……”那洞穴裡的妖獸似乎受到了驚嚇,剛剛很小的聲音頓時變得急躁不安起來。

陸虎身體如同猿猴般一躍,已從洞口躍了進去。

洞裡竟然亮得如同白晝一般。一顆鵝蛋大小的晶瑩石頭安靜的躺在一隻大得如同普通人大小的狐狸手中,一塊雪白的錦緞上,狐狸打著坐,身體一動不動,妖異得可怕。三隻剛剛長出絨毛的小狐躲在大狐盤腳的空隙中,偷偷的探出頭瞪起碧綠的眼眸子怯生生的張望著,陸虎順著唧唧的叫聲詫異的望去,那三隻小獸嘴巴上帶著一絲鮮豔的血,是人血!正巴巴的望著闖進來的陸虎。

寶石的光亮照得三隻小狐的皮毛上發出銀燦燦的柔和的光。

“天!這妖獸竟然有了孩子!”陸虎望著這三隻小獸,心中咯噔一下,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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