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北地槍王張繡 作者:嬴放勛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0-7-20 19:46: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8 38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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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槍王張繡 第七卷 定鼎天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山越為餌引賀齊
    山刀陳宮所料般。此時回到部落的山越人卻是爭吵了一州兆上。其內容自然是與黃忠大軍有關。

    山越人雖然都生活在山上,不過山越的頭領和長老對於天下的形勢不算陌生。張繡、曹操、孫堅這些諸侯亦都耳熟能詳。故此今日見到黃忠大軍的軍容,還有沙摩柯和兀突骨之後,他們都相信了這一路是張繡討伐江東的大軍。

    而此時他們爭吵的,自然是要不要聯合黃忠大軍,一同對付孫堅。這裡面自然出現了意見分歧。支持的一派認為此時協助黃忠大軍,可以為山越爭取利益,而且看沙摩柯和兀突骨的樣子,好像還對漢人的統治十分滿意,山越不妨一試。而反對的一派,理由則比較單薄,黃忠一邊都是漢人,信不過。這爭吵,最後的結果是先派人去探一下口風。

    而這邊,黃忠大軍則繼續起行,到了午時左右,卻是見到金奇還有吳免帶著數十人前來。陳宮見得心中暗喜,黃忠則連忙讓大軍停下來安營紮寨,同時將金奇幾人都請了大帳之中。

    陳宮見到幾人,卻是直奔主題,問道:「不知金頭領還有吳長老找我們有何事?」

    吳免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雖然是山越人,平日生活在山中,只不過天下的形勢我們也很清楚。大將軍和孫堅之間肯定會有一場大戰,勝者將統領江東。只不過統領江東,必須要對待的問題就是我們止。越人,只不過若是大將軍勝了孫堅,會如何對待我們山越人呢?。

    陳宮聽得之後,微笑道:「此事大將軍亦說過。大將軍治下其實已經有不少非漢族之人,諸如涼州的羌族、氐族,並州的匈奴和部分鮮卑,還有益州南部和荊州西部的諸多蠻族。現在大將軍治下,這些非漢族之人與漢人相處很是融洽,他們亦滿意大將軍統治,更派族中勇士相助我們。其中大將軍治下就有精銳的羌胡鐵騎,還有南中蠻人組成的無當、無前飛軍以及現在吳長老的見到的五溪蠻族部隊以及烏戈國蠻兵。而若是大將軍統領江東,山越人的待遇與他們是一般無二的。」

    吳免人老成精,聽得陳宮一通話語,說的都是如何好,卻沒有說到實質待遇,於是追問道:「只不知待遇是如何?」

    陳宮見得吳免的模樣,只是微微一笑,同時向著馬良示意,讓他講解一下。馬良見得,立即笑道:,「吳免長老,大將軍若是統領江東,先會在臨近各山越部落的地方設立互市。這裡面會請漢人和山越之中德高望重的長輩一同主持,慎防有人偏幫或者舞弊。而同時。山越人也會如漢人一般,可以讀書,亦可以憑本事考科舉出仕為官馬良說得也就是重複當初說服沙摩柯之時的話。

    而張繡能讓治下百族懾服,除了武力之外,這待遇也是深得各族滿意的。等馬良說完之後,吳免和金奇已經不住點頭。陳宮等人見得,心中俱暗道:「主公這對付其餘各族的法寶果然是萬試萬靈

    聽完之後,吳免卻是說道:,「你等提的待遇我們都滿意,只不過此事還要與其餘長老商量方可決定頓了一頓。吳免繼續說道:「你等既然拿出誠意來待我們,我們自然不能不拿出誠意來。若是其餘長老都同意了,我等會出兵和你們一同對付孫堅。你們也不須擔心,在會稽郡之內,我們部落的實力乃是數一數二,而且我們山越人亦團結,如若我們部落同意,會儘量說服其他部落一同起兵。」

    陳宮等的就是吳免這一句說話,與馬良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馬良便說道:「如此就由良隨長老前往你們的部落與其他人分說吧

    吳免聽得自然點頭,這邊黃忠卻是說道:「如此張虎、徐蓋,汝二人作季常護衛吧張虎和徐蓋自然點頭稱是。

    如此一來,馬良等人便前往山越部落。馬良是眾人之中唯一同外族打過交道的,蠻人跟山越的習性有些相似。由馬良來當這個說客是最好不過了。當馬良走後,黃忠大軍並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出,從交州入會稽的路比較難行。這段時間由於山越的事耽擱了幾天,卻是要加快行軍度將時間都追回來方可。

    十天之後,黃忠大軍已經進入了會稽郡中,這時一片群山之中,除了黃忠的大軍之外,還有五千山越大軍由金奇和馬良等一同領來。

    黃忠等人見得之後自然大喜,知道馬良已經功成,於是立即將金奇等人都請了進來。剛進大帳,金奇就拱手道:,「黃將軍,此次由於時間比較緊迫,俺只領了附近部落的五千勇士來助戰,請黃將軍莫怪。」

    黃忠哈哈一笑道:「金頭領能來已經是大喜事。」金奇笑了笑,說道:,「此戰金奇和五千山越勇士都聽候黃將軍調遣

    黃忠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轉過頭望向陳宮,說道:,「軍師,可有破敵妙策?」

    陳宮微微一笑,指著地圖笑道:「諸位且看,現在整個會稽郡以南,只有建安、南平和漢興三縣屯駐最多兵力,而且由孫堅手下大將賀齊一同統領。此三城相互之間距離不遠,如若我軍攻破一座,其餘兩座自會死守並向孫堅求援

    黃忠聽得,皺眉道:「如此來,自會拖延我軍進兵時間,不能與主公配合

    陳宮點了點頭,說道:」然也。故此宮有一引蛇出洞之策,將三縣的大軍都引出來,然後聚而殲之!」說完陳宮的目光望向金奇,笑道:」不過此策卻需要金頭領相助

    金奇聽得,立即說道:「請軍師吩咐即可

    陳宮聽得,低笑道:「我們可如此如此

    會稽郡建安縣中。

    這裡乃是孫堅平江東之後所置,由於置縣時間是在建安初年於是孫堅直接將其命名為建安縣,以此來說明此乃大漢領土。

    自從八年多之前,山越叛亂之後,這裡已經太平了許久。賀齊雖然駐紮於此,但一般都是以練兵為主。

    縣衙之中,一名年約三十許歲的;二二邊看著地圖。邊輕揉太陽穴六而後喃喃自語疽!出兵江東,南昌城被攻陷了。看來大戰已經不可避免,江東能不能守住」

    正在此時,外面忽然衝進來一名兵車,同時慌張道:「賀將軍,不好了!南面的山越再次作亂,已經有萬餘人馬向著建安縣殺來,領頭的好像是金奇!」

    這名被稱為賀將軍的男子,自然就是江東大將賀齊了。聽得兵車的話,賀齊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說道:「竟然是金奇的部落?看來此次作亂規模不少!可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那明兵卒聽得,立即應道:「根據斥候來報,現在好像已經接近兩萬人,不過其進兵度並不快,可能是在等其他部落的援軍!」

    賀齊聽得之後,喃喃地念道:「兩萬人?」繼而整個人霍然而起,眼中殺氣暴現,凝聲道:「傳令下去,讓漢興縣大軍立即到南平縣聚集。不得有誤!」說完賀齊自己亦出去點兵,之後領著大軍急急往南平縣而去。

    當三縣大軍到達南平縣之後,斥候卻是探得,山越叛軍還在西南面集結,人數已經過了兩萬五千人。

    賀齊聽得之後,知道對付山越不可任由他們繼續集結大軍,決定先制人,立即率兵急急離開了南平縣。

    五日之後早晨,在南平縣西南三百里外的一片空地上,賀齊大軍卻是遇上了山越大軍。

    眺望對面的山越軍,賀齊卻是覺得與以往遇到的有些不同,最前排的山越軍卻是人人穿著黑色的甲胃。這些甲胃是賀齊從來沒有見過的。而且還人人都拿著亮晃晃的戰刀和長槍等兵器。

    賀齊暗道:「山越人哪裡來這麼多兵刃和甲胃?」

    只不過,對面的山越軍並沒有給賀齊太多仔細想的時間,只見最前方的山越頭領金奇手持戰刀大喝道:「兄弟們,衝啊!」說完就當先衝出。

    金奇一聲令下,大軍同時瘋湧而出。賀齊見得山越軍衝鋒的樣子,原本高懸的心當即放下,冷冷一笑道:「雖然不知你們從何處得來這麼多甲胃和兵刃,只不過就憑你們這散亂的陣型,號令不一的指揮,豈會是本將對手!」說完之後,賀齊大喝道:「擊鼓,弓箭手準備」

    「咚咚咚

    下一剛,江東軍這邊響起震天的鼓聲。

    賀齊將右手高舉,看著逐漸臨近的敵軍,重重地將手劈下,同時大喝道:「放箭!」

    「咻咻咻,」

    結成陣勢的江東軍聽得賀齊命令,立即鬆開緊扣著利箭的手。根根利箭飛射而出,直直地襲向前面散亂的敵軍!

    此時,金奇已經退入了大軍之中,望著天空之上那一簇簇將陽光都遮蔽了的利箭,嘴角微微一翹,升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下一刻,出乎賀齊意料的事情出現了。只見箭雨急襲入散亂的敵軍陣營之中,賀齊料想之中,敵軍在箭雨之下損失慘重的情況沒有出現。反而是箭雨落在那些黑色甲胃之上,出,丁叮叮」幾下輕響,而後利箭就被彈落到地上。

    如若一、兩個兵卒並不會讓賀齊震驚,問題是對面所有敵軍皆是如此,箭雨之下,衝來的敵軍竟然沒有損傷一兵一卒!這種刀槍不入的部隊,當世只有籐甲兵能做到。而由於籐甲兵頭上和臉上皆有籐甲包裹,因此賀齊也分辨不出這邊究竟是蠻人還是山越人。

    賀齊驚駭無比,只不過金奇可不會給予賀齊反應過來的機會,高舉戰刀大喝道:「衝啊!!」

    賀齊見得,匹自不信地搖了搖頭,大喝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咻咻咻」

    「叮叮叮,」

    江東軍一邊,聽了賀齊的命令再次射手中的利箭,可惜事實不能改變,這輪箭雨之下籐甲兵還是沒有損傷一兵一卒!

    這時,衝在最前的籐甲兵已經與江東兵對上。只見一名江東軍士車手持長槍刺向籐甲兵的胸口,這名籐甲兵不閃不避,手中戰刀直接砍向江東軍士卒的項頸處!

    「叮,」

    「噗嗤

    輕響聲和清脆的鳴叫聲幾乎同時響起,江東軍的士率手中的長槍根本刺不進籐甲兵的體內,而籐甲兵的士率直接一刀將這名江東軍士車的頭顱砍下來!

    相似的一幕在戰場之上不住生。籐甲兵陣型雖然散亂無比,只不過憑藉籐甲刀槍不入的特性,任由江東軍士卒結成的陣型如何精妙,都頂不住籐甲兵的進攻。

    正面交鋒的戰爭僅僅持續了一刻鍾不到,江東軍這邊不得不接受敵軍刀槍不入的事實。賀齊當機立斷,大聲下令道:「鳴金!收兵!」

    「噹噹噹,」

    清脆的鳴金之聲響起,江東軍不住向後撤退。只不過江東軍退走,金奇這邊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要知道金奇有很多族人都死在了江東軍的手上,今日難得與江東軍交戰取得勝利,金奇自然不會讓他們就此退走。

    只見金奇高舉戰刀,大喝道:「追擊!全軍追擊!殺啊!」

    賀齊見得對面那支刀槍不入的大軍窮追不捨,當機立斷,對一名副將喝道:「汝率領一千人在此斷後!」下令完之後自己率軍便退。

    賀齊平時治軍極嚴,副將雖然知道斷後之責是九死一生,但亦不敢抗命。於是領著本部一千人站定,結成圓陣以抗籐甲兵。

    有了斷後的人,賀齊才能擺脫籐甲兵的追擊。退到十里之外的一條河邊,賀齊見得籐甲兵沒有追來,才下令大軍原地歇息。而他自己則是在苦思,為何山越會出現如此多的兵刃和甲胃。

    賀齊左思右想之下,忽然想到南昌城被張繡軍攻。想到這裡。賀齊整個人霍然而起,驚叫道:「不好!山越和張繡軍勾結在一起了!」

    彷彿印證了賀齊的話一般,下一刻,四面八方響起了激越的戰鼓聲和蒼涼的號角聲!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0:07
北地槍王張繡 第七卷 定鼎天下 第六百一十四章 呂蒙的困惑
    卻是見到南北兩邊各衝來一軍,一軍旗號上寫著「征西將軍黃」獻帝去官之事張繡未知,一軍旗號上打著「鎮南將軍張」

    兩部人馬從南邊兩邊殺來,而此時,西面的金奇也領著籐甲兵從遠處趕來。賀齊一看這架勢,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中計了。忍不住開聲罵道:「該死!張繡竟然和山越勾結了!」罵完之後,賀齊定了定神。對一名心腹親衛吩咐道:「汝立即返回吳郡,將此事告知吳侯。」當這名親衛要走的時候,賀齊立即提醒道:「從水路走。」親衛聽得,想也不想,直接脫掉衣甲一個縱身「噗通」一下就跳入溪中。賀齊回身掃了一眾將士一眼小凝聲大喝道:「兄弟們,賀齊無能,中敵軍之計。現在我軍已經不可能再有退路,兄弟們,你們願意跟我賀齊死戰到底嗎?」

    一眾兵卒聽得,眼中忽然閃過狂熱,大喝道:「死戰!死戰!」

    賀齊一擺長槍,大喝道:「結圓陣迎敵!」

    而此時,從兩邊殺來的黃忠的張任,卻是見到賀齊軍迅結陣。黃忠見得之後,目光一凝,同時大喝道:「兒郎們,那些蠻子已經建功了,這次輪到我們了,殺!」黃忠一聲令下,自己則舞著金背朝陽刀率軍往前壓上,另外一邊的張任亦幾乎同時下達了相同的命令。

    賀齊眼神冷芒閃現,在陣中大喝道:「弓箭手準備」

    江東軍陣中的弓箭手對於方才刀槍不入的籐甲兵還有些陰影。聽得賀齊的命令時,大弓雖然舉起,只不過拉弦的右手總不如以前用力。

    兵車們的情況賀齊也見到,於是大聲罵道:「都幹嘛了,沒吃飯嗎?用勁!就算對面的敵人護甲再厲害,也要用你們的力量將他們射穿,我們都沒有退路了!」

    賀齊的一聲大喝,讓江東軍士卒心中一震,下一刻,所有江東軍弓箭手同時用出吃奶的力將弓弦拉至滿月。

    賀齊見得,點頭道:「很好!准余…放箭!」

    「咻咻咻,」

    賀齊一聲令下,江東軍士卒緊扣著利箭的手同時鬆開。利箭飛射而出,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箭雨,向著兩邊襲來的張繡軍士卒射去。

    而當利箭都射出之後,這些江東軍士卒卻是死死地盯著利箭覆蓋範圍下的那些敵軍,一刻也沒有放鬆。不止江東軍士卒,就連賀齊亦是如此。他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心中對籐甲兵的刀槍不入是極為忌憚的,因而此時亦懼怕對面的張繡軍也是刀槍不入。

    「叮叮」,噗噗噗,」

    只不過一連串輕響以及利箭射入血肉之內的聲音傳出,讓賀齊以及一眾江東軍士卒高懸的心都放了下來。他們知道這些敵軍並非辦槍不入的,士氣猛然上漲了一截。

    黃忠衝鋒在前,金背朝陽刀狂舞,將襲來的利箭都一一撥開。這時,賀齊再次指揮江東軍的弓箭手,一輪箭雨再次襲來!

    黃忠見得之後,金背朝陽刀一邊舞著。一邊暗讚道:「這賀齊果然了得!」而口中卻是冷喝道:「刀盾手,舉盾!舉盾!加緊衝鋒!殺啊!」

    「呼呼呼…」

    「篤篤篤

    聽了黃忠的命令,張繡軍士卒卻是不住將皮盾舉起。利箭射入皮盾之後,卻是出陣陣悶響之聲。

    兩輪箭雨過後,黃忠和張任兩部人馬已經與賀齊的江東軍短兵相接上了。只見黃忠一馬當先,金背朝陽刀狂舞之下直接撞入陣中。

    陣陣刀幕升起,金背朝陽刀連砍之下,只聽見「噗噗噗」幾下輕響。擋著黃忠去路的幾名江東軍士卒,就被黃忠一刀砍為數截,其前衝之勢根本沒有受到絲毫阻滯。

    陣中的賀齊見得黃忠衝來,手下竟無一合之敵,心中一顫,失聲道:「這麼強?」下一刻,賀齊就咬了咬牙,大喝道:「弓箭手聽命,目標敵人的那名老將,放箭!」

    這時,一名江東軍士卒急道:「將軍,前面還有我們的刀盾手」

    還未說完,就被賀齊劈頭劈臉地罵道:「顧不上這些了,如若不能射殺敵人大將,我們死得更快!放箭,放箭!」

    一眾弓箭手聽得,也是咬了咬牙,繼而才將大弓拉成滿月,下一刻,數百根利箭就向著黃忠飛襲而去!

    「將軍,小心!」

    見到江東軍不顧袍澤放箭,跟隨在黃忠身後的親衛立即提醒。數百根利箭向著黃忠飛襲而來,以黃忠的武藝。臉色也不由得一變。如若是亂箭,還有擋格躲避的可能,但現在目標直接就是黃忠,就算他武藝再高也不可能保證不中一箭。

    這種情況之下,黃忠當機立斷,雙腿一踩馬鐙,整個人飛撲到地上。同時手中金背朝陽刀連砍,幾名想撿便宜的江東軍士卒立即投。落地之後,黃忠再一個打滾,整個人藏身在馬腹之下。

    這時箭雨已經急襲而至!

    「噗噗噗…」

    利箭射入**之中清脆的鳴叫聲再次響起。除了利箭射入血肉的聲音之外,伴隨而起的還有附近江東軍士卒的淒厲慘叫。

    箭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黃忠從馬腹下滾出來的時候,卻是見到附近已經沒有任何活物。江東軍的士卒頭部、胸口要害中了不少利箭,死前還睜大眼睛,匹自不相信利箭會從後而來。

    再回過頭看去,就見到黃忠的戰馬身上插滿了不下百根利箭,看得黃忠頭皮都有些麻。如若方才不是躲得快。只怕自己就如同這戰馬一般,變成一隻大刺蝟了。

    這邊戰場處細微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整個大戰場,兩軍士卒還在不住拚殺。而由於賀齊的目標都放在了黃忠身上,卻是讓從後面而來的張任有了可趁之機。

    只見張任長槍不住抖動。鳳凰的虛影乍現,百鳥朝凰槍法用到極致,那些個江東軍士卒都擋不住張任前進的腳步。

    賀齊正在指揮兵率作戰之時小忽然就有親兵驚叫道:

    賀齊一聽,心中一驚。同時腦後已經傳來一陣風聲飛賀齊來不及細想,手中長槍連忙往後刺去,同時自己則向前衝了幾步。「當

    一下金鐵交鳴之聲傳出,賀齊的槍卻是險之又險地將後面打來的兵刃擋下,由此可見賀齊的基本功還是十分紮實的。

    擋下這一擊之後,賀齊猛然回身,卻是見到後面一員大將手中長槍已經急舞,一隻鳳凰的虛影向著賀齊急撲而下!

    賀齊見得,瞳孔一縮,來不及細想,連忙挺槍迎戰!

    「噹噹噹

    不必多說,如此明顯的槍法自然是大將張任了。只見張任與賀齊交鋒,二人兵器接連交擊,不住生清脆的鳴叫聲。這二人一戰上。正可謂棋逢敵手,將遇良才了。眨眼間鬥了十餘個回合,卻是分不出勝負。只不過看形勢,卻是張任佔些上風,賀齊雖然是守,但亦不時回擊張任,故此張任也不敢大意。

    賀齊被張任掩住,一下子江東軍這邊就沒有了指揮。反觀黃忠。躲過那陣箭雨之後,知道自己太過顯眼了,於是退入軍中,指揮大軍作戰。此消彼長之下,江東軍這邊卻是被黃忠打得節節敗退。

    特別是西面的落甲兵不住接近,這讓江東軍士卒的腦海之中都升起了籐甲兵刀槍不入,不可戰勝的陰影,使得士氣更跌。黃忠自然不會放過此機會,指揮大軍不住進擊,同時將江東軍士卒分割包圍。

    而這時,場中的賀齊與張任的大戰鬥過了四十合之後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只見張任眼中精芒一閃,長槍瘋狂抖動,鳳凰虛影再次當空乍現,點點銀芒伴隨身側,一招百鳥朝鳳凰就直接攻向賀齊。

    見得如此精妙的招式。賀齊哪裡敢鬆懈。長槍也跟著抖動。將本身揮到極致,迎擊張任!

    「噹」叮叮叮叮」

    兩桿長槍當先來了一下激烈的碰撞,繼而就是清脆而連續的脆響之聲。張任狂攻之下,賀齊卻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長槍舞動之下實力已經揮到十二分。

    張任見得之下,忽然暴喝道:「破!」

    「呼

    只見張任的長槍壓住了賀齊的長槍,在其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望賀齊的心窩處刺去。賀齊見得。連忙側身讓開要害。只不過張任目標根本不是心窩,見得賀齊躲避,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長槍猛地往上一挑。

    賀齊見得張任的笑容,已經知道不妙,想改變身形,只不過此時已經遲了。冰冷的槍頭已經點在了賀齊的咽喉處,讓賀齊不敢動彈半分。

    也不用等張任吩咐,附近的兵卒已經一擁而上,幾人合力將賀齊按倒在地,同時一名士卒已經拿來麻繩利索地將賀齊的雙手綁好。

    賀齊被擒,戰到此處。勝負已分。而黃忠那邊卻是率軍將江東軍士卒分割包圍,此時賀齊被擒。黃忠朗聲大叫之下,卻是將剩餘的江東軍都勸降了。

    當黃忠到得張任跟前時,卻是讚道:「公義擒下敵將,立下大功了。」

    張任卻是笑道:「還是得了漢升的掩護才能一舉功成。」

    黃忠笑了笑,指著賀齊說道:「好了,先將此人關押好,留待主公落。公義。現在會稽郡南面的敵軍已經被肅清,汝立即率軍去取東安泉州而後從海上突襲山陰會稽郡治所。老夫則率軍沿6路北上,將江東軍都引出來。」

    這出兵線路幾人早就商量好小張任聽得之後應了一聲,領著本部人馬急急往東安方向而去。而黃忠所部則留下來將戰場都收拾好了,才領大軍往北進擊。將空虛沒有防守的南平、建安以及漢興三縣都取下。之後再繼續向東北方向挺進。

    黃忠這邊進展順利,張繡這邊亦不差。經過了近六日的急行軍張繡率領大軍將虎林縣城攻陷了。在此之前。走水路度更快的張泉、甘壤等人,更先張繡一步將對岸的皖口縣攻下來。如此一來,卻是順利完全了張繡在南昌城時候所作的佈置。

    除了張繡這邊有所行動之外,甘寧的水軍也將龐德所統領的雷騎連人帶馬運過了長江,就在彰蠢澤以東登6。雷騎更快攻下了彭蠢澤旁邊空虛的彰澤縣城,之後直接率軍往虎林城方向前進。

    不僅龐德所部大軍,就連甘寧也率領水軍往下游而去,彷彿將後方的呂蒙所部當成了透明一般。

    張繡軍的行動自然引起了呂蒙的注意。這時從南昌城下逃出去的丁奉也已經來到了呂蒙的身邊,將南昌城一戰的情況都說了。同時也將自己打探到張繡軍向東挺進的消息一併告訴呂蒙。

    此時,呂蒙大營之中。呂蒙本人正在大帳之內來回踱步,丁奉、馬忠、朱然、凌統幾名小將卻是不敢開聲。

    不得不說呂蒙深得孫堅、孫策、周瑜等人的信任,基本上江東軍中小一輩的將領都由呂蒙來統領。由此可見周瑜等都視呂蒙為接班人。

    凌統比較急躁,見得呂蒙來回踱步,忍不住說道:「將軍,現在敵軍都殺進丹陽郡了!」

    呂蒙聽得,凝聲道:「這個本將知道!」

    凌統聽得之後,急道:「將軍既然知道。那我們迅出兵吧。窩在這裡有什麼作為!」

    呂蒙聽得,怒道:「進兵進兵。現在的形勢要本將向哪裡進兵!」

    眾將聽得,一同默然。凌統想了想,現確實沒有可以進兵的地方。這時,朱然卻是說道:「將軍,我等不若往南去取南昌城。現在張繡大軍都已經進了丹陽郡,我等將南昌奪回,可斷張繡軍的糧道。而且現在張繡軍在丹陽郡集結。只怕吳侯和大公子他們兩邊都已經知道。那裡自然有他們出手對付。我們這裡只有萬餘兵卒,去了也是杯水車薪,還不如利用在後方的優勢斷張繡糧道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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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還是要中計


朱然的一席話說出了眾將所想說的話,淩統卻是接口道:“將軍,義封他說得不錯……”


還未等淩統說完,呂蒙就搖頭道:“是不錯,但本將總覺得這裏麵透著古怪。”


丁奉聽得,卻是說道:“將軍,不若你將所想都說出來。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讓我等一同商量一下亦好啊。”其餘幾將聽得,一同點頭。


呂蒙聽得之後,點頭道:“好吧。”之後向著幾人招來招手,道:“你們都過來。”幾人見得,上前幾步,到得地圖之前望著呂蒙。


呂蒙手一指地圖,說道:“汝等且看,根據探子的回報,張繡大軍此時已經進入了丹陽郡內。隻不過其並非進攻丹陽郡治所宛陵,而是剛入丹陽郡之後就往北走,奪下虎林縣城。而根據對岸廬江郡探子的回報,張繡軍不但奪下虎林縣城,還收編了蔣欽所部的七艘艨艟戰艦,將對岸的皖口縣城也取下來。”


丁奉聽得,驚訝道:“張繡竟然跨江將兩城奪下?究竟想做什麽?”


呂蒙聽得之後,苦笑道:“如若本將知道他的意圖,就不會如此躊躇了。現在自虎林往西,除卻我軍之外再也沒有其餘成建製的部隊。另外柴桑城內還有數千兵卒,隻不過戰力俱是不強。”


馬忠聽得,奇道:“如此,義封所言我軍往南攻南昌城,斷張繡糧道,此計好像並無不妥。”


呂蒙聽得,歎道:“就是沒有不妥才是大大的不妥。我軍自從與曹軍戰後,大公子率軍渡江就屯駐在此。這大營還是當初與曹軍對峙之時所立,張繡不可能不知道我軍在此。然而他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率軍往東,而留下南昌城這麽大的一個破綻在此?”


呂蒙這麽一說,眾將才開始覺得不妙。馬忠想了想,忽然靈機一觸道:“莫非張繡是想在虎林和皖口那裏與我軍決戰?”


呂蒙聽得,喃喃道:“決戰?”被馬忠忽然提醒,呂蒙心中劇震。轉念一想,呂蒙覺得確實有這架勢。


現在張繡軍不住往虎林和皖口的方向集結,這兩地,可以算是長江下遊比較狹窄的一段,適合渡江。而呂蒙也知道,江東最為依仗的就是水軍,現在張繡奪下此兩城,如若江東出兵,必須要做的就是切斷這兩城之間的聯係。


這裏麵就要用到水軍了,而一旦江東水軍出擊,張繡則可利用兩城之間的聯係,配合張繡的水軍與江東水軍在此處打一場硬仗。張繡的水軍或許不如江東水軍,但是能完勝荊州水軍,戰力絕對不簡單。而且有了虎林和皖口兩城在岸邊配合,與江東水軍在此決戰張繡一邊確實占了不少好處。


而在江東水軍切斷兩城聯係之前,張繡軍則完全可以根據孫堅和孫策在長江南北兩岸所出動的兵力,對自己的大軍進行調配。除了水軍之外,張繡一邊還出動了精銳騎兵。雖然人數不多,然而就是這些騎兵,足夠江東一邊在野戰上處於絕對下風。然而江東軍又不可能任由張繡軍進兵,故此張繡憑著這一手,已經成功地反客為主。


理清楚思路之後,呂蒙“砰”一下猛地一拍案桌,大聲道:“張繡絕對是要將我軍都引到虎林和皖口那裏,與我軍進行決戰!”


聽得呂蒙下了定論,淩統連忙問道:“將軍,那我軍當如何?”


呂蒙沉吟了好一陣,說道:“既然要決戰,我軍能做的亦隻有兩件事,一是進襲張繡糧道,其二就是去助戰!”


朱然聽得,問道:“那我軍當偷襲張繡的糧道還是去助戰?”


呂蒙微笑道:“決戰自有吳侯和大公子他們作戰,我軍自然去偷襲張繡的糧道!”


淩統聽得,喜道:“我等可是去攻南昌城?”


呂蒙微微一笑道:“非也!先渡過彭蠡澤的東麵,將伏兵都引出來,而後再以乘船襲南昌。”


眾人麵露不解,唯有朱然露出了然的神色。呂蒙便笑道:“義封,你為他們解釋一下。”


朱然點頭說道:“諸位,方才將軍也說過,張繡露出的破綻太過明顯,隻怕肯定有伏兵在南昌城附近。隻不過其實張繡亦摸不準我們是助戰還是襲南昌。故此將軍要我們先到到彭蠡澤的東麵,將敵軍的伏兵都吸引過來,繼而我軍可以乘戰船,迅速沿水路襲南昌。這時,我們就要一個快字了,要在張繡的部隊回防南昌城之前將南昌城奪下,隻不過我等幾人在此,一同攻城應該能在張繡軍回防之前將南昌城奪下的。”


聽完朱然的話後,眾將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呂蒙見得之後,笑道:“既然大家都清楚了,朱然、馬忠,汝二人立即去點兵。淩統、丁奉,汝二人去準備戰船。”四人聽得,同時應諾而去。


……


呂蒙這邊都知道張繡的消息,吳郡的孫堅自然也清楚。此時,吳縣的吳侯府中,程普、黃蓋等老將,以及孫靜等孫家之人以及魯肅、張昭等謀臣都悉數到達。


孫堅坐在主位之上,沒有多說半句客套的話,就直接開口道:“子明那邊送來消息,張繡從荊州入寇我江東。現在南昌城已經被攻下,而張繡大軍正往丹陽郡挺進。伯符他們大軍剛取下壽春,此時我江東形勢危急,諸位以為當如何?”之後,孫靜就將形勢再深入解說了一下。


張昭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暗道:“剛走了個曹操,現在又來一個張繡。而且張繡還從西麵而來,長江天險作用已經不大。”想到這裏,張昭無奈地歎了口氣。


孫堅看了張昭的神色,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早在曹操來攻的時候,張昭就說要投降,此時心裏隻怕又存了此念。故此孫堅也沒有問張昭的意見,直接就落在後麵的魯肅身上,問道:“子敬,汝以為如何?”


魯肅仔細想了想,而後說道:“張繡攻破南昌城之後,沒有往北攻占柴桑和除掉子明所部,反而往丹陽郡挺進,其中好像有些不妥。”


孫堅聽得,連忙問道:“子敬且言,哪裏不妥?”


魯肅一拱手,說道:“肅無禮了。”見得孫堅同意,魯肅長身而起,走到前麵掛著的地圖之前,指著說道:“如今張繡大軍入丹陽之後不往宛陵轉而前往北奪下虎林之後就停下。另外子明那裏也有消息,甘寧的水軍渡過長江,將龐德所部雷騎士卒運抵彭蠡澤東岸之後,水陸並進,往東趕去。再加上奪下對岸皖口的張泉所部,張繡此時卻是擺出了一副要與我水陸兩軍在此決戰的架勢!”


魯肅此話一出,廳中眾人卻是立即議論紛紛。青壯將領一派的徐盛、潘璋、朱桓等人卻是已經紛紛叫囂道:“主公,既然張繡要與我軍決戰,我等就在那與他一決勝負!”


徐盛說完之後,更補充了一句:“主公,現在大公子他們應該已經得到消息,回師皖口。我們現在可以分攻虎林和皖口,加上水軍之利,定能如赤壁一戰一般,大敗張繡!”


此時江東之中雖然還有以張昭為首的投降派,隻不過由於赤壁一戰大勝,鼓舞了江東士人的信心,因此投降派的人大為減少,遠不如赤壁之戰時一般。就連張昭在此時亦不敢開聲說話,就可想而知。


徐盛幾人的話,更是直接激起了廳中其餘眾人的戰意,一時之間,整個吳侯府的大廳戰意凜然。


程普這時也開口道:“主公,與張繡決戰未嚐不可,我軍還是有很多優勢的。”


就在孫堅要點頭同意的時候,魯肅卻忽然開口道:“不可!”


魯肅在眾人之中威望頗高,僅次於周瑜,故此眾人聽得之後,都很是驚訝地望著他。孫堅凝聲問道:“子敬,有何不妥?”


魯肅拱手答道:“主公,張繡雖然擺出要決戰的姿態,但此地並非我軍最有利的決戰之所。有虎林和皖口作為依仗,反而是張繡占了地利以抗我江東水軍。張繡雖然來勢凶猛,然而江東乃是主公之地,決戰之地自然是由主公來選,怎容得張繡反客為主。”


廳中眾人,包括孫堅一聽之下,都覺得有理。徐盛連忙問道:“那子敬,我等此時應當如何?”徐盛的問題,也問出了其餘眾人所想。


魯肅望了望地圖,拱手向著孫堅說道:“主公,此時張繡大軍雖然已經攻入江東腹地,但是長江天險還是有大用。而張繡要取下江東,其一定要向吳郡這邊打來。故此肅以為,對於現在的張繡軍,主公完全可不理會,將主力放在此處,而這裏也是與張繡決戰的地方!”說完魯肅手指猛地點在地圖上的一點。


眾人聽得,齊聲驚訝道:“秣陵?”


秣陵也就是曆史上後來東吳的國都建業了,而後來偏安一隅的南方朝廷,大都以此地為都,可想而隻其地理位置的優越。隻不過現在的秣陵還隻是一座小城,遠非曆史上後來的建業可比。不過這並不妨礙魯肅選此地作為決戰的地方,蓋因除了秣陵之外,其城四周的險要亦是江東軍可以利用的重要地利。


孫堅身為吳侯,亦是江東人,自然知道秣陵那裏的地利,聽得之後,點頭道:“子敬所言不差,秣陵的確是決戰的最好地方。隻不過,張繡那邊就直接不理會?”


魯肅點了點頭,說道:“我等去應戰,就中了張繡之計。現在張繡敢如此挺進,就是看準我們的浮躁。現在是張繡攻,而我軍守,隻要保住吳郡和主力不失,我軍就有反擊的機會。張繡作為進攻方,自然要將我軍主力都解決掉方能攻占江東各郡縣,故此我等完全不必跟著張繡走,隻需選好決戰之地,張繡自然會來。至於皖口那邊,張繡奪下其實也是雞肋,其目標在江東,在江東沒有取下之前,不可能北上奪去淮南。故此張繡看似是擺出決戰的態勢,其實質隻是誘敵之計!“


說到這裏,魯肅臉色忽然一變,失聲道:“誘敵之計!不好,子明有危險!”


卻是魯肅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麽多,隻是進行普通的分析。隻不過一分析完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妥了,繼而失聲叫了出來。


孫堅聽得,連忙問道:“子敬,究竟何事?”


魯肅說道:“這是張繡的誘敵之計,目標不是我們,也非大公子,實乃子明所部。他隻要將子明所部除掉,張繡的大軍就可從荊州長驅直進而入豫章郡,完成步步為營的戰略。之前公瑾留下子明守大營,為的就是防備荊州方麵可能出現的變數,未料到他竟然如此狡詐,布下這麽大的局就是為了除掉子明所部的萬餘人!”


孫堅聽得,急問道:“子敬,那此時當如何,我等可要去救子明?”


魯肅無奈地搖頭道:“從吳郡到豫章郡,距離太遠了,我們到了隻怕子明所部已經覆滅了。現在隻能看子明他自己了,還有就是希望公瑾那裏有扭轉乾坤的方法。而我軍則隻能守好秣陵還有吳郡此兩地,為公瑾他們爭取機會。”


孫堅聽得,臉色一沉,繼而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眾將聽令……”


……


就在魯肅洞悉了張繡之謀的時候,呂蒙已經率領大軍乘著戰艦從彭蠡澤往南昌城方向而去。


戰艦之上,淩統還開聲讚道:“將軍真厲害,早就料算到張繡會布下一軍在附近,將他們都吸引到彭蠡澤的東岸。依我看,那些隻靠兩條腿走路的步卒,趕到我們之前駐紮的大寨時,恐怕我們都已經將南昌城攻下了。”說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丁奉聽得,亦微笑道:“公績說得對,不過奪城的功勞奉可是不會相讓。”


淩統聽得,笑道:“某亦如此。”後麵的朱然和馬忠二人嘴上自然不會相讓。


呂蒙見得之後,便笑道:“好了,別廢話。快去掌陀,別將方向弄錯,走遠路了。”


丁奉聽得,笑道:“將軍你就放心好了,這彭蠡澤就跟我家的水池一般,絕對不會走錯的。”


呂蒙等人邊說笑邊前進,卻不知道前麵的路卻是危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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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大敗呂蒙(上)

呂蒙所部十五艘艨艟戰艦,沿著湖漢河深入,直撲南昌城。這條水路其實也就是當初蔣欽所走的道路了。

隻不過呂蒙等人剛進湖漢河之後不久,就有負責瞭望的兵卒大聲喝道:“停船!快停船!”

呂蒙聽得,整個人霍然回身,他後麵的馬忠已經大聲喝問道:“怎麽回事?”

那名兵卒大聲答道:“將軍,前麵好鐵索攔江,我等戰艦通過不了。再前進的話與鐵索相撞船頭就會撞穿!”

馬忠聽得,臉色一變,剛想問呂蒙的時候,呂蒙就已經開口道:“吩咐下去,停船!”

待得船隊停下之後,江東眾將再次聚攏到呂蒙身邊,淩統急道:“將軍,可要讓我等上岸將鐵索解開,讓船隊繼續通過。”

呂蒙聽得,一擺手說道:“不可。這次我軍是為突襲南昌城。如若鐵索解開,再讓船隊通過,到得南昌城下恐怕就起不了突襲的效果了。”說完之後,呂蒙自己還開口讚道:“好一個張繡,這條鐵索攔得實在好,這麽一來就讓南昌城有了準備的時間。”

丁奉聽得,說道:“將軍,此時並非讚譽敵軍的時候,我等應當如何應對?”

呂蒙凝聲說道:“張繡以為如此就能擋住我軍突襲?本將就讓你知道這樣做隻是徒勞!”

朱然聽得,連忙問道:“將軍,你要……”

朱然還未說完,就聽見呂蒙大聲下令道:“丁奉、淩統,汝二人立即去點一萬大軍,全部下船,隨本將去突襲南昌城!”

朱然聽得,急道:“將軍,陸戰並非我軍所長,這麽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呂蒙聽得,微微一笑,指了指昏暗的天空,說道:“此時夜色正濃,此地離南昌城並不遠,我軍可趁敵軍還未發現船隊之前偷襲南昌城。如若不下船,去解鐵索,恐怕就會為敵軍所發現。要襲南昌城,隻有此法。”

朱然聽得,還想再說,隻不過此時淩統就拍了拍朱然的肩膀,說道:“義封,不用大驚小怪,張繡軍都被我們引到彭蠡澤東岸去了。隻怕現在他們才達到我們的空營,你就放心好了。”

呂蒙點頭道:“好了,事不宜遲,公績你們速去點兵。義封,汝指揮戰艦靠岸,速度要快。”

小半個時辰之後,一萬大軍已經整齊地在岸邊列陣。望了望天色,呂蒙喃喃道:“希望敵軍探子還未發現吧。”說完扭過頭對朱然說道:“義封,天明之後你就解開鐵索,以水軍來接應我們。”

朱然聽得,輕點了一下頭。心中卻是暗道:“將軍看起來有些魯莽,原來還是有後手的。”想到這裏,朱然也就鬆了口氣。

呂蒙見得朱然明白過來,於是就對淩統、丁奉,馬忠三***喝道:“目標,南昌城,急行軍!”說完當先向著南昌城的方向跑去。

……

這邊呂蒙大軍下船從陸路意圖偷襲南昌城,殊不知在邊上,已經有一部人馬盯上了他們。

漆黑的夜空之下,一名斥候飛快地往一密林內衝去。來到一名將軍之前,凝聲道:“稟報龐將軍,敵軍已經下船,正從陸路往南昌城趕去。”

月色之下,已經清楚地見到,被稱為“龐將軍”的人,正是張繡手下大將龐德!

隻聽見龐德嘴角輕笑道:“果不出士元所料,呂蒙已經下船了。”

一邊被調到龐德麾下充當副將的管亥則是咧嘴一笑道:“還有李先生他們的算計和曹本善他派人設鐵索的功勞呢。”

龐德聽得,哈哈一笑道:“這個本將自然知道。本將隻不過是佩服士元他一眼就能明白文憂先生和孝直他們的布置罷了,老管你就是聽不得有人說文憂先生的壞話。”

管亥無所謂地一笑,說道:“李先生對俺有恩。”

龐德輕笑一聲,轉而臉色一凝,大喝道:“雷騎聽令,立即出樹林列陣!”

“諾!”

龐德的話音剛落,雷騎就立即傳來應諾之聲,聲音整齊一致,由此可見雷騎的精銳。不到半刻鍾時間,一萬五千雷騎就已經列陣完成。龐德高舉大刀,往前一指,大喝道:“出發!”說完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

一萬五千匹戰馬狂奔,發出的響聲就猶如天上忽然響起的旱天雷一般。特別是寂靜無人的深夜之中,這種響聲更是傳得特別遠,方圓數裏皆是清晰可聞。

“轟隆隆……”

夜空之下,由遠及近傳來陣陣悶聲之聲,剛開始呂蒙等人還不覺得有什麽。然而聲音越來越響,並且越來越接近,他們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妙了。

其實也怪不得呂蒙等人反應慢。無論是主將呂蒙,還是丁奉、淩統、馬忠等將,皆是江東人士。馬,他們是見過,但是萬馬奔騰這種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當初曹軍南征,那隻是四十萬棄子,曹***根本沒有配備騎兵。故此,第一次遇上大隊騎兵的呂蒙等人,一時之間是反應不過來。

隻不過呂蒙畢竟是大將之才,愣了一陣之後,就立即反應過來。隻見呂蒙臉色劇變,淩統見得,連忙問道:“將軍,怎麽了?”

呂蒙失聲道:“不好!中計了!是張繡軍的騎兵,而且為數不少!”

“騎兵?”淩統三人一聽,同時驚訝地叫了出來,聽到那如同打雷一般的悶響聲,他們都已經知道來的敵軍不會少。

淩統聽得,大喝道:“結陣!準備迎敵!”

呂蒙聽得,擺手道:“沒用的,湖漢河沿岸一片坦途,極為適合騎兵施展。以步對騎,我等已經沒有勝算,更莫說是張繡軍精銳的雷騎了!”

淩統聽得,急道:“如此,我等亦不可就此繳械投降啊……”

還未說完,一邊的丁奉急中生智,說道:“我等雖然不敵,但並非沒有逃跑的機會。”說完眼睛已經瞥在湖漢河上。

呂蒙見得,立即就知道丁奉所想,大喜道:“對!我江東兒郎皆善水,我等可以水遁離開。”說到這裏,呂蒙聲音忽然轉成低沉,說道:“隻不過張繡軍除卻騎兵厲害之外,還聽聞這些騎兵有一手奔射絕活。我等就算水遁,恐怕亦逃脫不了敵軍的弓箭。”

淩統聽得,與丁奉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對呂蒙說道:“將軍,你先走,這裏由我等來斷後!”

呂蒙聽得,急道:“這個……”

淩統見得呂蒙猶豫,於是急道:“張繡手下智謀之士極多,整個江東能與張繡手下謀士抗衡的,除了周都督、魯先生就隻有將軍了。我等武夫可以戰死沙場,為吳侯捐軀,但能保江東基業的就隻有將軍了。將軍出去之後且帶話給老父,就說他沒有白生我這個兒子。”

說完趁著呂蒙不備,一手就將呂蒙***水裏。同時大聲喝道:“現在敵軍騎兵就來,怕死的立即跳河逃走,不怕死的就跟我淩統在此與敵死戰!”

淩統這麽一喝,一萬江東軍士卒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大聲應和道:“死戰!死戰!”竟然沒有一個人逃脫。

丁奉和馬忠聽得,都有些驚異地望了淩統一眼。這三員小將當中,算是淩統年紀最小,隻不過論豪氣與勇猛,卻是猶勝二人。

淩統大笑道:“今日能與眾兄弟一同赴死,乃是統之幸!眾將士,列陣。長槍手在前,刀盾手在中,弓箭手在後,快!”

淩統這命令下達,原本陣型很是散亂的江東軍士卒立即聽命結陣,丁奉和馬忠則是一左一右地站在淩統身側。

江東軍剛列好陣,龐德已經率領雷騎殺到,見到列陣的江東軍,龐德大喝道:“眾將士,衝啊!”

月色之下,淩統的眼中閃過了陣陣寒芒,見得雷騎越來越近,淩統手持長槍大喝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咻咻咻……”

士氣十足的江東軍士卒聽得淩統一聲斷喝,大弓立即拉成滿月,同時緊扣著利箭的手猛然一鬆。千餘根利箭一下子飛射而出,在半空之中交織成箭雨之後向著最前排雷騎的士卒傾瀉而下!

“叮叮叮……噗噗……”

一連串金屬的鳴叫聲響起,中間夾雜著一些利箭射入血肉之內的聲音。一輪箭雨下來,雷騎雖然有損失,但並不太大。

雷騎身經百戰,這種程度的打擊對他們來說仿佛瘙癢一般。戰馬前衝的速度非但沒有減弱,而且更是增加了數分。騎槍同時下壓,鋒利的槍頭已經對準了前方列成整齊陣型的江東軍士卒的頭顱!

鐵蹄聲急,狂奔的雷騎將地上的泥土卷起。雖然是夜色正濃,隻不過從偶爾透下來的月色可以見到,疾馳的雷騎將半邊天空都迷亂了!

“殺!!!”

衝在最前的龐德猛然發出一聲斷喝,手中大刀高舉。下一刻,猛然向著前麵那名意圖以長槍攻擊的江東軍士卒頭顱處。

“砰……噗嗤……”

一下悶聲,江東軍士卒的頭顱直接被龐德一刀剖開成兩半。同時龐德的速度沒有降下分毫,手中大刀改劈為撩,將前麵擋路的兩名江東軍士卒斬為兩段。除了龐德之外,管亥亦豪猛無比,大刀上下翻飛,江東軍士卒根本擋不住其去路。

有此兩員勇將開路,雷騎的士卒就更加勇猛了。騎槍下壓之下,雷騎疾馳前衝。一名江東軍士卒剛想舉起長槍迎敵,隻不過其緩慢的速度在雷騎士卒看來是破綻百出。騎槍輕擺,借著疾馳的速度所帶起的強勁力量,騎槍“噗”一下毫不留情地將其頭顱刺穿。

相似的一幕在戰場之上不出發生,雷騎的強悍戰力根本不是江東軍可比。僅僅一個衝鋒,最前排的江東軍士卒就倒下了大半,而雷騎的損失僅是寥寥。淩統、丁奉和馬忠三人看得心中滴血,同時心中也震撼無比。在他們眼中精銳的的江東軍士卒,竟然不是對方兵卒的一合之敵,這讓他們心中升起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這也怪不得淩統他們有此想法,雷騎可以說是張繡手中的皇牌精銳,其戰力比之當初董卓的飛熊軍還要強上許多,從建製和規模上來看,稱之為大漢第一騎兵亦不為過。而反觀江東軍這邊,本身步卒的兵員素質就低,雖然有孫堅父子加以訓練,但身體素質上的差距讓這些兵卒陸戰能力不強。

當初孫堅討董之時所領的不少是從山越之中選出來的兵卒,加上到了關中那邊與羌人血戰數年,可以說當初那支江東軍完全是打出來的鐵軍。而後來的江東軍,平江東之時基本沒什麽硬仗打,攻荊州打的也是水戰。以至於後來攻淮南,是屢攻不下,這也跟士卒戰力有關。後來孫策和周瑜也意識到這一點,可惜士卒的戰力不是一朝一夕能提升的,這次孫策和周瑜北征,基本上將戰力最好的步軍都帶走了,留下的打水戰在行,步戰的戰力卻是不敢恭維。

這次一下子與大漢最精銳的騎軍對上,出現一邊倒的形勢實屬正常不過。而江東軍此時還未潰敗,也是戰前淩統激勵的成果了。

淩統三將見得雷騎凶猛無比,心中震撼不已。下一刻,淩統就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擒賊先擒王,我等分開去擊殺敵軍的兩員主將,或許還有機會!”說完指了指衝在最前的龐德還有管亥。

馬忠點了點頭,持刀就向著管亥衝去。淩統和丁奉對視一眼,二人各持兵器,殺奔龐德。

這邊管亥見到大將打扮的馬忠持刀衝過來,卻是哈哈大笑道:“好!送功勞的來了!”說完大刀一揮,直指馬忠。馬忠聽得管亥對其輕視心中大怒,持刀搶上兩步,撩擊管亥。

這二人,一個是演義中關羽的手下敗將,而另外一個則是擒關羽的人,在此對上不得不說是一種巧合。

“當!!”

一下大響,卻是兩人的大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交擊之後,馬忠就感覺到對麵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雙臂震得發麻。如若不是自己死死撐著,隻怕大刀都會脫手飛出。一下交手,馬忠心中凜然,暗道:“好強的力量!”

而管亥見得對麵的馬忠竟然能接下之下借馬力全力進攻的一招,卻是開口讚道:“不錯嘛,有些斤兩,再來!”說完之後手下不慢,大刀再次劈向馬忠。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0:09
第六百一十七章 大敗呂蒙(下)

馬忠見得管亥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大刀再次劈向自己,臉上閃過了一陣慌亂。

“呼……”

見得管亥大刀已經劈至,馬忠來不及細想,雙腿用力蹬地,猛地往旁邊躲避,險之又險地避過了管亥的一刀。

這種情況下,馬忠已經知道自己在力量上是不如管亥,而且管亥還在戰馬之上,自己吃虧不少。這種情況下,唯有以靈巧取勝,而且敵將看起來年紀並不小,更可以以此來消耗他的體力。

打定主意之下,馬忠立即行動,雙腿不住來回走動,躲避來自管亥的進攻,同時大刀看準機會出手。一時之間,就成功與管亥纏鬥了起來。

隻不過管亥又豈是等閑之輩,此時年紀雖然已經不小,隻不過還有一戰之力。馬忠雖然纏鬥,但管亥武藝本來就比馬忠要高,雖然一時之間拿不下馬忠,但亦與其鬥得有聲有色,並占住了上風。

管亥這邊被馬忠纏住,不過另外一邊龐德獨鬥淩統和丁奉就不是這樣。淩統的情況還好點,與龐德大戰進攻雖然不足,但防守還是有餘。但另外一邊,當初被張泉一個照麵就打成重傷的丁奉麵對龐德,就連防守都是問題了。

龐德與二人鬥了一陣,自然已經清楚了二人的底細。於是直接就將目標放到丁奉之上,對著其狂攻。

而淩統和丁奉也驚訝,特別是淩統,在江東眾將之中,他的武藝已經不算差。二流武將在他之上,也就陳武一人罷了,至於再往上,就是周泰、孫策等人物了。而且淩統年紀尚小,還有進步的空間。

隻不過現在麵對龐德,淩統卻是升起了陣陣無力感,此時還是因為與丁奉雙戰於他,加上龐德的目標都放在丁奉身上。如若換成單打獨鬥,自己恐怕也就能頂五十個回合罷了。

而另外一邊,丁奉卻是另有所想。以前他就聽孫堅和孫策經常提起,張繡手下猛將如雲,那時他還不信。後來被張泉重傷康複之後,丁奉就苦練武藝。隻不過現在對上龐德,丁奉還是感到一陣無力。

瞥了一眼年輕的淩統,此時他也已經汗流浹背。現在蔣欽已經被擒,如若讓淩統也折在這裏,恐怕江東一邊就再無大將可與張繡一邊抗衡了。想到這裏,丁奉狠一咬牙,“當”一下,雙手持刀架住龐德的一刀!

繼而,就見得丁奉大聲對淩統說道:“公績快走!我們二人合力都非他敵手。”

淩統聽得,驚道:“承淵你……”

丁奉此時拚盡全身氣力,死死地頂住龐德這一刀,大喝道:“一個折在這裏總比兩個都折在這裏好!快走,我就要頂不住了!”

淩統聽得,知道丁奉的意思,狠一咬牙,說道:“承淵放心,某尋大公子和周都督為你報仇!”說完就立即回頭走向亂軍之中。

這邊龐德見得淩統要走,輕喝一聲抽刀就要往淩統劈去。隻不過丁奉哪裏肯舍,持刀猛劈向龐德。

龐德見到輕哼一聲,大刀急抖,陣陣刀影閃過。大刀立即罩住丁奉的刀,繼而猛地向旁邊一牽。丁奉隻感受到大刀之中傳來一陣巨力,持刀的手再也拿捏不住,整柄大刀被龐德挑飛了出去。

見得丁奉武器一失,龐德便不理丁奉,策馬就要向淩統追去。丁奉見得,忽然大喝一聲,整個人飛撲向馬上的龐德,一副要同歸於盡的態勢。

龐德見到,眼眉一挑,凝聲道:“好小子”說完改為雙手持刀,側身向著丁奉當頭劈去!

“呼……”

大刀帶起一陣強烈的呼嘯之聲,丁奉的人身在半空之中,已經不可能再轉身。見到龐德大刀當頭撲來,知道這一下是在劫難逃,幹脆閉起眼睛,口中大喝道:“公績,記得為吾報仇!”

“砰……”

下一刻,丁奉就感到背後一痛,繼而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卻是龐德在最後關頭,以刀背劈落丁奉的腦後,將他打暈。見到丁奉就要落地,龐德順勢一提,將他捉起,搖頭道:“這個小子……”當龐德目光再看之時,卻發現淩統早就不知去向了。

而此時的淩統,卻是已經跳入了河中,遁水而去。而丁奉方才那一聲大喝,卻是在淩統縱身跳河之前響起。此時淩統雖然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隻不過其內心升起了熊熊怒火,他卻是以為丁奉已經為他戰死,心中充斥著對龐德的仇恨。

另外一邊,管亥和馬忠的大戰已經到了尾聲,馬忠武藝終究是不如管亥,而丁奉那一聲大喝,同時也影響了馬忠的心神。管亥哪裏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刀一橫,在馬忠回過頭來之前,其大刀已經架在了馬忠的項頸之間。

龐德和管亥擒下敵將的時間並不算短,此時再看整個戰場,基本上已經完全被雷騎所壓製。江東軍士卒被雷騎分割成一片片,龐德將丁奉交給副將之後,就縱馬大喝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江東軍士卒見得兩名主將被擒,一人逃脫,也就沒有了戰心。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領頭,將兵器扔下,未幾剩餘的江東軍士卒都跪地請降了。

看著還有些紛亂的戰場,龐德是輕吐了一口氣。一戰下來,卻是將呂蒙所部大部分的軍力除掉,呂蒙雖然逃脫了,但此時以他手下的兵力,卻是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脅。不過呂蒙那裏還有一批艨艟戰艦,也不知道曹性那裏得手了沒有。

想到這裏,龐德立即將管亥招來,吩咐道:“老管,本將留下些人馬在此,汝引著俘虜先往南昌城。本將現在趕去助本善一臂之力。”管亥聽得,連忙點頭應是。龐德吩咐完之後,立即點起一千雷騎,往下遊而去。

而此時,朱然所領的十五艘艨艟戰艦,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蓋因根據呂蒙吩咐,朱然見得天色開始漸明,就準備派人上岸將鐵索解開,去支援呂蒙。隻不過他派的人剛下船,就發覺岸上鐵索所在處衝出兩部人馬,將鐵索都護著,不讓朱然的人去將鐵索解開。

此時朱然就覺得有些不妙了。正巧在此時,先行逃脫的呂蒙遁水回來,朱然見得呂蒙狼狽至此,卻是大驚失色。呂蒙也顧不得解釋許多,連忙說道:“義封,快掉轉船頭,先出彭蠡澤。”

朱然不敢多問,立即吩咐船上剩餘的兵卒們掉轉船頭。之後,才敢問呂蒙發生了什麽事。

呂蒙此時隻是用布擦幹了身上的水,聽得朱然發問,便簡單地解釋道:“張繡擺出一副決戰的架勢,其實並非要與我江東軍決戰,其真正目的乃是除掉我軍。現在公績他們為本將斷後。”

朱然聽得,大驚道:“將軍,那我等此時應當如何?”

呂蒙凝聲道:“張繡所懼者,水軍也,故此其千方百計要削弱我水軍。而我等此時應當盡量保住水軍戰艦,要將此十五艘艨艟帶回去。”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十五艘艨艟已經掉轉了船頭,望著彭蠡澤的方向而去。不過呂蒙和朱然此時的臉上都不自覺地升起緊張的神情。

剛航行了一會,就聽到負責瞭望的兵卒大呼道:“將軍,前麵有鐵索攔江!”

呂蒙聽得,臉色猛然一沉,歎道:“果然有後手!”

聽得呂蒙的話,朱然心中一凜,連忙問道:“將軍,我們當如何?”

呂蒙聽得,一握拳頭,狠狠地喝道:“傳令下去,不要停下!加速衝過去!就算船毀掉了,亦不能留給敵軍!”

呂蒙命令下達,江東軍士卒不敢不從。艨艟戰艦之下,兵卒們聽到呂蒙所傳來的命令,卻是使出了吃奶的力使勁劃槳!

岸上的曹性見得呂蒙大軍麵對攔江的鐵索,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驚訝地失聲道:“他們想做什麽?”

很快,呂蒙就用行動告訴曹性,他要做的是什麽。隻見當先兩架艨艟戰艦已經衝到鐵索邊,繼而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傳出。之後就是鐵索“嘩啦嘩啦”的金屬響聲傳來。

兩架艨艟戰艦速度奇快,由速度帶起強勁的力量撞到鐵索之上,戰艦的前端一下子就撞出了一個大洞來。河水不住從這個大洞之中湧入船艙之內。

曹性見得,冷冷一笑道:“自尋死路!”

不過就在曹性話音剛落,又有三架艨艟戰艦同時撞上了攔江鐵索之上!

“轟隆!!轟隆隆!!!”

強烈的轟鳴聲再次傳出,三架艨艟戰艦與之前兩架沒有任何區別,戰艦的前端都穿了一個大洞,河水瘋狂地從大洞之中湧入船艙之內。

這時,一名小校急急地走到曹性身邊,說道:“將軍,不好了!敵軍戰艦連續撞擊鐵索,穩固鐵索的巨石也承受不住連續的撞擊,現在不住往河邊移動。恐怕不久之後,巨石就會落入河中,到時鐵索就不能再將江麵鎖住了!”

曹性聽得,罵道:“該死,怎會這樣!”

那名小校答道:“我們布置攔江鐵索的時間太少了,因此固定的巨石並不多,將軍……”

還未說完,曹性就劈頭劈臉罵道:“你們不懂合力擋住巨石,不讓它掉到河上?”

小校聽得,無奈地說道:“將軍,不行啊。兄弟們已經合力頂住了,隻不過敵人艨艟戰艦相撞的力量何等巨大,我們不少兄弟已經受傷了。”

曹性聽得,怒罵道:“該死……”

就在此時,江麵之上五架艨艟戰艦幾乎同時撞上了攔江鐵索!

“轟隆!!轟隆隆!!!”

巨響之聲再次傳出,不過這次巨響之中,還夾雜了“砰砰”兩聲大響。曹性定睛一看,卻是見到兩岸固定攔江鐵索的巨石在這次撞擊之下,直接被拉入到河水之中。巨石極重,一入水之後,就立即往河底處沉去。

而又由於巨石與鐵索相連,這麽一沉之下,整條攔江鐵索也跟著一同沉到河底之中去了。

曹性見得,一瞪眼,既然神色一頹,無奈道:“竟然這樣都攔不住!”

曹性這邊是失望,而另外一邊,呂蒙見得鐵索已經沉入江底,就大喝道:“快!艨艟前進,走舸全部派出去,將落水的人都接上來。”

岸上的曹性見得呂蒙派人接落水的兵卒,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還留下來不走?”說完一招手,大喝道:“弓箭手,都隨本將來。”說完自己當先向著岸邊走去。

當大隊弓箭手在岸邊一字排開之後,曹性持弓大喝道:“準備……放箭!”說完自己也搭上一根利箭,往走舸之上正在指揮救援落水兵卒的朱然射去!

“嗖……”

曹性所射出的利箭猶如流星一般直襲向朱然,利箭飛行之時刺破空氣,卻是發出陣陣呼嘯之聲。

江心的朱然聞得風聲,同時眼角處也瞥得一道冷芒傳來,心中一凜。不敢怠慢,立即持刀往那道冷芒撥去。

“叮……”

一聲輕響,曹性所射出的利箭被朱然撥開。隻不過下一刻,大隊張繡軍的弓箭手從岸邊所射出的弓箭已經來到。

“咻咻咻……”

箭雨飛降而下,朱然臉色一變,持刀不住撩撥,同時口中大喝道:“敵人放箭,快潛水!”

“噗噗噗……”

雖然有不少江東軍士卒已經知道岸上有弓箭襲來,潛到水下躲避。隻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躲避不及,成了箭下亡魂。

而利箭過後,西麵已經傳來陣陣悶響聲。艨艟戰艦之上,呂蒙聞聲之下臉色一變,之後立即衝到船後,向著朱然大喝道:“義封,拋下繩索,讓他們都先捉著繩索然後才上船。現在敵軍騎兵來了,他們弓箭厲害,我們不能再等。”

朱然聽得,立即照辦,將走舸和艨艟以繩索連接起來,同時又將繩索拋下,讓落水的兵卒沿著繩索自己爬上走舸。而同時呂蒙則傳令,艨艟加速前進。

當龐德率領騎兵趕到這裏的時候,呂蒙已經領著五艘艨艟走遠了。龐德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便下令不用再追,同時讓兵卒打救來不及上船的江東軍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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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江東小霸王,戰!

龐德這邊將落水的江東軍士卒都救起,並收繳了他們的兵器之後,卻是和曹性商量道:“本善,現在呂蒙所部損失慘重,戰船也就隻剩下五艘艨艟,餘者皆不足為慮。吾以為此時當以騎兵進襲柴桑,將此城都拿下之後,整個豫章郡就為我軍所控。”

曹性聽得,點頭道:“令明所言不差,如此某就先返回南昌城,然後讓老管也率領剩餘的騎兵去支援。”龐德聽到,點了點頭,便領著一萬雷騎士卒向著柴桑城急襲而去。

這邊呂蒙和朱然率軍逃到彭蠡澤內,才停下船來。此時除了二人之外,追上來的淩統也上了船。

呂蒙見到淩統之後,急拉著他問道:“公績,其他人呢?”

淩統搖了搖頭,說道:“都……都死了……”

呂蒙聽得,愣在當場。而朱然則是驚訝道:“怎麽可能,一萬大軍,還有承淵他們,怎麽會都死了……”

呂蒙則是喃喃地念道:“都怪我……如若不是我中了敵人的計謀……”

朱然聽得,急道:“公績,你且說,究竟怎麽了?”

淩統輕歎了口氣,說道:“將軍走了之後,我軍就與敵軍交手。敵軍的騎兵,實在厲害,一萬大軍竟然頂不住他們一次進攻。僅僅一個衝鋒,大軍陣型完全崩散。某和承淵他們決定以擒賊先擒王的手段挽回頹勢,馬忠單獨與敵軍一員老將交手,完全處在下風。某與承淵雙戰敵軍主將,也是不敵。最後承淵他犧牲自己,才讓某離開。”說完之後,淩統猛地抓住呂蒙,紅著眼睛大聲道:“將軍,一定要為承淵他報仇!!”

呂蒙呆了一呆,凝聲道:“承淵他真的……”見得淩統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呂蒙一握拳頭,鄭重道:“放心,本將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

朱然聽得,連忙問道:“將軍,那我們此時應當如何?這裏隻有五艘吃艨艟,我等可要返回柴桑死守?”

呂蒙聽得,眼眉一挑,凝聲說道:“不可!張繡既然將最精銳的騎兵都***來對付本將,本將已經明白他的企圖了,如若此時回柴桑,那是再入狼窩。”

朱然和淩統聽得,連忙問道:“張繡的企圖是如何?”

呂蒙說道:“張繡在虎林、皖口擺下一副決戰的模樣,就是因為我們原來屯駐的大營防禦力太強,張繡不想在那裏消耗時間和兵力。故此要誘本將出來,而後將本將這部人馬殲滅。隻要本將這路人馬一滅掉,豫章郡內就再沒有可以抵擋張繡的力量了。如今本將大敗,戰艦隻餘五艘,此時敵軍騎兵應該會急襲柴桑,恐怕我軍到了柴桑之時,柴桑城已經陷落了。張繡擺出這麽大的一副架勢,其目的還是沒有變,還是為了將豫章郡奪到手,好步步為營。”

朱然聽得,一瞪眼,驚訝道:“張繡調動如此多的兵力,耗費這麽多的糧草,其目的隻為這個?”

呂蒙聽得,歎了口氣道:“應該是了。隻不過豫章郡失守之後,張繡的後背所受壓力基本消失,現在他再從虎林那邊出兵攻略,形勢亦對其有利。”

朱然聽得,卻是搖頭道:“真是大手筆,近十萬大軍的調動,隻為了誘我軍區區萬餘人出來。這……”

呂蒙聽得,隻能苦笑道:“這雖然不合常理,隻不過張繡耗得起。而且他雖然耗費了大量糧草,但是他的兵力沒有太大的損失,更是搶占了有利位置,這種交易換著我,也會做。”

朱然聽得,不解道:“如若我等不中計,張繡豈不是徒勞?”

呂蒙聽得,無奈道:“那他最多就轉成強攻,與我江東互耗罷了,反正他也耗得起。隻不過他卻是成功了。”

淩統聽得二人所言,語氣之中好像都在讚張繡一般,便怒道:“好了,哪有這樣長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既然將軍說不能去柴桑,那我等去投大公子好了。”

呂蒙聽得,搖頭道:“如此又不必。彭蠡澤內有多個水寨,我等先尋一處安頓下,再派人通知大公子。我們人數雖然不多,但畢竟就在敵方之後,用處總比到大公子那裏強。相信周都督亦會對我等有所安排。”

朱然和淩統聽得,亦覺得有理。於是便率軍到了其中一處以前練兵用的水寨駐紮,另外又派人通知孫策和周瑜,豫章郡和他們此時的情況。

……

此時,進攻淮南的孫策大軍聽得張繡急襲江東的消息之後,亦立即回師,大軍此時已經到了廬江郡的廬江城了。

廬江城太守府中,就在孫策和周瑜還有手下眾將一同商議軍情的時候,守門的兵卒卻是進來說道:“稟報大公子,呂將軍的信使在外求見。”

孫策和周瑜聽得對視一眼,孫策連忙說道:“快將他叫進來。”

未幾,一名風塵仆仆的小校就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給孫策遞上了一封書信。孫策拆開觀看之後一陣,卻是苦笑一聲,而後沉著臉對周瑜說道:“公瑾,不出你所料,子明他敗了。而且馬忠和丁奉他們二人也死於敵手。子明所部現在隻餘下千餘人以及五艘艨艟戰艦。”說完孫策揮了揮手,讓那名兵卒都退出去。

待得那名兵卒走後,孫策就問道:“公瑾,張繡此次來勢洶洶,我軍當如何?張繡軍可非曹軍可比,當初劉備組織九路大軍討伐張繡,非但沒有讓張繡損失太大,反而還反被他擊敗。劉備丟掉襄陽郡。而曹***亦被迫水淹中原,如此強兵已經進入了江東腹地,並將豫章郡亦拿下來,情勢堪憂啊。”

周瑜聽得,淡笑道:“伯符,你何時變得如此畏敵了。”

孫策聽得,臉上神情一滯,而後說道:“不是畏敵,隻是張繡乃是天下最強的諸侯……”

周瑜聽得,哈哈一笑道:“伯符,你當初麵對四十萬曹軍時可是臉不改色,還在主公麵前放下豪言,可大敗曹***,如今豪氣何在?如若伯符你沒有一戰的決心,縱使瑜有再多的計謀,亦是無用。如此還不如早降了張繡為好,以主公與張繡的交情,孫家的待遇也就與西涼馬家差不多。江東為張繡所奪,那麽其定鼎天下亦指日可待,如此孫家出力不少,亦可搏一個從龍之功,成開國功臣。”

孫策聽得,連忙說道:“公瑾,這個……”

孫策還未說完,陳武就怒道:“周都督,你此言實在太過分了,江東基業乃是大公子一手打下來,怎可……”

孫策聽得,一擺手喝道:“子烈!”陳武一聽,不敢違逆孫策,也就住口不說了。

孫策回過頭對周瑜說道:“公瑾,你有破敵之策?”

周瑜搖了搖頭,說道:“不敢保證,要知道張繡並非曹***,遍觀張繡起家十餘年。除卻剛開始之時,馬騰、韓遂以及李傕、郭汜在張繡羽翼未豐之時憑借實力壓製於他之外,他根本沒有敗過。攻益州雖然打了三次,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受到北方胡人入寇的拖累。而劉備和孔明更是組織了九路大軍討伐於他,不但沒有將其擊敗,還反被他所重創。如若伯符有戰心,瑜自會盡力相助,但伯符現在這樣子,瑜還是以為不戰為好,這樣雖然於名聲有損,但亦可避免生靈塗炭。”

這時不僅陳武忍不住,董襲、宋謙、全琮以及孫家的人都忍不住了,全部開聲大罵。一時之間,整個太守府的大廳亂成一團。

孫策聽得心煩,“砰”一下猛地一拍桌案,大喝道:“都住嘴,如此嘈嘈嚷嚷的成何體統!”

見得孫策一發飆,眾人全部都靜了下來。孫策回過頭,和聲問周瑜道:“公瑾可有把握取勝?”

周瑜淡然道:“沒有。”

孫策再問道:“那有幾分?”

周瑜依然淡然地答道:“一分!”語氣之中透著凝重。

廳中眾人聽得,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分把握,那可是與必敗沒有任何區別了。那就真如周瑜所言,降了就算了,還打什麽。

隻不過孫策聽得之後,反而哈哈一笑道:“好!一分把握好啊!當年楚霸王巨鹿之戰前恐怕也是沒有任何把握,然楚霸王破釜沉舟,最終大勝章邯。既然楚霸王能做到,我孫策亦可以!”說完猛地抽出腰間佩劍“砰”一下將桌案劈成兩段,大喝道:“本將決定了,當效楚霸王,破釜沉舟與張繡一決雄雌!”

廳中眾將聽得,熱血立時上湧,紛紛站起來大喝道:“我等願隨大公子鞍前馬後,同效死力!”

見得眾人起來,周瑜也長身而起,拱手對孫策淡笑道:“現在瑜有五分把握了。”

孫策哈哈一笑道:“哪管一分還是五分,這戰我孫策打定了!”說罷回過頭來,對周瑜說道:“沙場衝鋒乃是某之所長,不過運籌帷幄,還是看公瑾。”說完環視眾人,大喝道:“此戰自某以下,皆聽公瑾指揮,若有人違逆,當如此案桌!”說完佩劍再砍,直接將那用上好花梨木做成的案桌劈成數段。

眾將聽得,齊聲應道:“諾!”

此時,孫策卻是將佩劍交到周瑜手上,才問說道:“公瑾,此戰當如何打。”

周瑜接過佩劍,懸在腰間,而後走到一邊的地圖上,以手指著,說道:“如今豫章郡已經失守。我江東大軍則被分割在長江兩岸,如若瑜所料不差,子敬應該會讓主公將決戰之所擺在秣陵。而在此之前,我軍就要對張繡加以打擊,盡量削弱其軍並拖延時間,好讓主公那裏多一分準備。”

說到這裏,周瑜頓了一下,等眾人消化了一下他方才所言,才接口道:“其實張繡以這麽大的手筆都要滅掉子明所部,其對我江東水軍還是十分忌憚的……”

這時,陳武卻是不解道:“如今張繡軍已經攻入江東腹地,水軍的威脅恐怕已經大為削弱了吧,特別是已經沒有了長江天險。”

周瑜聽得,搖頭道:“子烈此言差矣。江東雖然一片坦途,然而卻是水網密布,而這也是張繡隻讓龐德所部的雷騎過江,而沒有派來更多騎兵的原因。在江東作戰,水軍比步卒更加重要。長江天險雖然已經沒有,但隻要水軍在,我軍完全可以憑借水軍侵擾張繡後方糧道。這也是為何張繡要盡力剪除公奕、子明所部水軍,以達到削弱我江東水軍的原因。現在江東水軍大部分都集中在這裏還有主公那邊,張繡接下來應該就是要與我水軍決戰了,若是瑜所料不差,這決戰張繡應該會下令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滅掉我水軍,就算同歸於盡亦無妨”

孫策聽得,連忙問道:“公瑾,那我軍下一步當如何?”

周瑜微微一笑道:“先接收皖口,等我軍到達江邊,而後再讓水軍行動。”

眾人聽得,皆奇道:“接收皖口?要知道皖口此時為張繡所奪……”

還未說完,周瑜就淡笑道:“皖口,小城已。張繡奪皖口隻為引子明出來,現在隻怕已經撤兵到虎林了。”

孫策的義子孫韶聽得,不解道:“周叔,其實現在吳侯大軍在秣陵。張繡留下大軍在皖口與我軍死戰,盡量滅掉我大軍,亦是一良策,其何須撤兵。”

周瑜聽得,淡笑道:“公禮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張繡這樣做的確可行,但是這裏存在極大的風險。如若兩城之間的聯係被切斷,那麽張繡留在江北的大軍就會成為孤軍。張繡用兵看似大膽,其實穩重得很,這麽多年來他弄險的次數少之又少,而且他要弄險也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進行。如今其占據優勢,絕不會冒險,故此皖口此時必定已經是空城了。”

眾人聽得,亦是覺得有理,於是孫策一擺手,大喝道:“如此,就依公瑾所言,先奪回皖口。而後再與張繡大軍決戰吧!”眾將聽得,自然齊聲應諾。

而就在眾將出去之後,周瑜卻是獨自留下來,對孫策說道:“伯符,現在張繡的水軍……我們可如此如此……”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0:09
第六百一十九章 偷襲戰變遭遇戰

孫策和周瑜這邊回師,張繡眾人則在虎林縣城的縣衙內聚集,商討軍情。

隻見主位之上,張繡最先對龐統說道:“士元這一手疑兵之計用得妙,呂蒙大敗,卻是讓本將沒有了後顧之憂。”

龐統聽得,醜臉一笑,說道:“主公謬讚了,這全靠主公和文憂還有孝直的布置,統隻是錦上添花罷了。而且以五千人裝成兩萬人,難度並不大。”

張繡點頭道:“好了,這次你們立下的功勞本將都已經一一記下了。”說完張繡轉過頭問法正道:“孝直,皖口那邊的兵卒可都撤離了?”

法正聽得,點頭道:“主公且放心,都已經全部過江了。”

張繡聽得,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漢庭那邊的事,暫時不要宣揚出去,不然的話會影響軍心。這個你們都知道吧。”張繡所言的自然是劉協將自己定為反賊之事,此時正值大戰,若是宣揚出去,隻怕軍心會受到不少的影響。眾人聽得,自然點頭應是。

頓了一頓,張繡又說道:“如此,文憂,你來說一下形勢。”

李儒聽得,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現在孫堅大軍向秣陵集中,探子也回報,對岸的孫策大軍也向皖口挺進。現在整個江東形勢已經明朗,敵軍被分割成兩部,分別在長江南北兩岸。如此一來,水軍的決戰就成了此戰的關鍵。此水戰若是我軍勝,江東兩部主力就可被我軍所分割,到時我軍就可封鎖長江,不讓孫策大軍渡江,主力則揮師秣陵,先滅孫堅。孫堅一敗,孫家的人在手,由不得孫策不降。”

太史慈聽得,問道:“文憂所言雖好,然若是我水軍敗了又如何?”說完卻是瞥了一眼旁邊的甘寧。不過甘寧並沒有太過激動,反而用關切的目光望向李儒。

李儒見得,暗中點了點頭,同時開口道:“若是敗了,那麽我軍後方糧道首先就要麵對江東軍的侵擾。然而我軍並非沒有勝機,漢升那裏還有七萬大軍進襲會稽和吳郡。故此,興霸,此戰你完全不必擔心,能勝最好;兩敗俱傷亦是我軍得利,就算敗了亦無妨,隻需盡力就好。”

甘寧知道,張繡和李儒、龐統、法正等人布置這麽多,為的就是要自己毫無後顧之憂地與江東水軍決戰。想到這裏,甘寧心中一熱,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心不住湧到腦海之中。下一刻,就見到甘寧猛然站了起來,向著張繡和李儒等人拱手道:“寧必不負主公和諸位先生的期望,拚盡全力與江東水軍一戰!”

張繡聽得,擊掌點頭道:“興霸有此心就足夠了。汝乃是本將心中最強的水軍大將,本將相信汝能得勝而回!”

甘寧聽得,激動道:“多謝主公信任!”

張繡微笑著點了點頭,輕案一下手,示意甘寧先坐下。繼而轉過頭問法正道:“孝直,現在江東水軍那邊情況如何?”

法正點頭說道:“根據探子回報,現在江東水軍主要分為兩部。一部分是江北由孫策所統領的水軍,屯駐在下遊的濡須口;另外一部分就在江南,秣陵城那邊。不過有跡象顯示,秣陵那邊的水軍有異動,有向濡須口轉移的跡象,隻怕江東一邊也是存了進行水軍決戰之心。”

張繡聽得,連忙問道:“興霸,現在新船與舊船之間磨合如何?”

甘寧想了想,答道:“算上新下水的,新式艨艟戰艦總共有五十艘,而舊式的艨艟戰艦主要是俘虜原來荊州水軍的戰艦以及主公在南昌所奪的戰艦,加上其餘舊艦,總數也就三十艘左右。本來寧還想將黃河那邊的新式戰艦調來,不過時間不足,故此我軍大船隻有八十艘。現在仲邈還有仲業二人已經在虎林以東的水寨日夜對水軍進行操練,新船與舊船之間配合已經上升了許多,而舊船也正在進行水密艙的改裝,也接近完成。不過寧覺得新船和舊船之間速度還有其他方麵很難達到配合,故此寧便將新船和舊船分開列陣。”

張繡聽得,點頭道:“水戰方麵乃是興霸所長,本將就不加意見了,汝以為可行就可以了。”

甘寧聽得,點頭道:“謝主公信任。”

張繡又轉過頭問法正道:“孝直,敵方大船有多少?”

法正回道:“探子回報,就濡須口大船就近百艘,加上秣陵來的大船,恐怕要比我水軍大船多上一半。”

張繡聽得,摸了摸下巴,喃喃地念道:“多上一半……”

這時,龐統忽然開口道:“主公,統建議趁秣陵的大船未趕到之前,偷襲濡須口!”

“偷襲濡須口?”

龐統一開口,卻是仿佛在平靜的湖水中拋出了一塊大石一般。廳中眾人聽後,一時之間議論紛紛。李儒和法正對望一眼之後,也陷入了沉思,甘寧就更是如此了。

吵鬧了良久,李儒就開口說道:“主公,士元此策雖然大膽,然而卻是可行。濡須口離虎林有一段頗長的距離,而孫策卻不知道我軍的新式艨艟速度遠超舊的艨艟,如若進行偷襲,成功幾率極大。”

甘寧聽得,也點頭道:“主公,文憂先生說得不錯,而且寧也有偷襲水寨的經驗。濡須口雖然已經建城,但江東水軍的戰船還是需要停在城外的江邊水寨處的,如若偷襲成功,那麽剩餘的江東水軍再也不會是我軍對手!”

張繡聽得,扭頭望去法正,法正也一點頭道:“正以為可行。”

見得三名謀士連同水軍大將都一致同意,張繡沒有再猶豫,立即下令道:“如此,甘寧聽令,命汝為主將率領水軍,今晚連夜去偷襲濡須口,不得有誤!江東水軍大將極多,子義,汝父子隨軍協助興霸。”

……

還未,張繡水軍大寨之中,甘寧將全部兩萬五千水軍都叫來集中。當著全軍的麵前,甘寧大喝道:“將那東西全部拿上來。”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下,八百錦帆營的士卒將一百壇美酒都抬了出來,放在甘寧身後,同時還有一頭頭煮熟了的牛,堆在後麵如同小山一般。

之後就聽得甘寧朗聲說道:“諸位,我甘寧從前就聽人說,大漢最厲害的水軍當屬蔡瑁的荊州水軍。隻不過荊州水軍被老子一手打敗了!但是,天下第一水軍的名頭並沒有落到我們的身上,反而去了江東水軍的頭上。兄弟們,我問你們,服是不服?”

這兩萬五千水軍就是昔日甘寧在黃河之上練了數年的水軍,此時聽得,紛紛大嚷道:“不服!不服!”一時之間,群情洶湧。

甘寧輕按了一下手,示意眾人都停下來,之後就說道:“今夜,就給了大家證明我等方是天下第一水軍的機會!大將軍已經下令,讓我軍今夜出去,進攻濡須口!我等隻要在此戰擊敗江東水軍,那麽天下第一水軍的名頭就是我們的了!”

眾將士聽得,齊聲應道:“必勝!必勝!”

甘寧見得之後,心中暗喜,而後說道:“諸位,大將軍已經讓人將百頭牛煮熟,分與我們水軍的兄弟。大將軍如此待我們,我們當如何報之!”

“打敗敵人!打敗敵人!”

甘寧聽得,大笑道:“好!”說完抄起一壇美酒,將封泥拍開,而後將一整壇美酒都倒入旁邊一早挖開的池子中,同時大聲說道:“諸位,我甘寧將所藏的百壇美酒全部拿出來分與各位兄弟,隻不過兄弟們人數太多,不能每人出到。現在我就將這百壇美酒全部倒入這池子之中,大家同享此福。一齊喝酒!一齊吃肉!之後,去殺江東軍他娘的!”

一眾水軍將士聽得,齊聲大笑道:“好!”

甘寧也不猶豫,讓霍峻、文聘、甘瓌三人領著錦帆營的士卒來分肉,並將百壇美酒都倒入池子中,讓一眾兵卒都來拿肉取酒。

說來也奇怪,百壇美酒雖多,然而倒入大池子和水混合到一起之後,那些酒香和酒味應該就變得極淡的了。但是當甘寧取了一碗池子中的酒之後,非但感覺到酒香沒有減多少,酒味亦如此。喝入口中之後,還傳來辛辣之感。而且美酒一杯下肚,從喉部到肚子,熱氣不住散發,並傳遍全身,之後就更感覺到精神抖擻。

全軍將士飽食一頓,飲過美酒之後,在四人的帶領之下,紛紛登上戰艦。由甘寧父子和太史慈父子率領新式戰艦在前,霍峻和文聘率領舊戰艦在後,八十艘艨艟戰艦以及數百條小走舸直撲濡須口。

雖然新式戰艦速度比之舊式戰艦要快上許多,但是甘寧並沒有讓新式戰艦放開速度。兩種戰艦以相同的速度向著濡須口而去,不過由於此時順風加上順流,所以前進的速度並不算太慢。

時間飛快地過去,很快就到了二更天,這裏離濡須口隻有一個時辰多一點的路程。

就在此時,負責瞭望的兵卒忽然大聲說道:“將軍,發現前麵有船隻,數量極多!”

甘寧聽得,雖驚不亂,立即爬上戰艦的瞭望台。這瞭望台也是張繡根據西方船隻的瞭望台而設,乃是新式戰艦所特有的。

甘寧爬上瞭望台之後,搶過士卒手上的長筒形東西,放在眼睛上向著前方望去。這麽一個圓筒狀的小東西,自然就是張繡和馬均搗鼓出來被命名為千裏眼的望遠鏡了。其實望遠鏡的原理很簡單,張繡讀書的時候自己就動手做過簡易的望遠鏡。隻不過雖然容易做,但材料卻不好找,整個大漢根本沒有透明的玻璃。無奈之下,張繡便隻要用有色的琉璃代替,如此雖然受到些影響,但總比沒有強。

至於琉璃,那可是春秋時期就出現的物品,相傳乃是範蠡送給西施當定情信物的東西,不過卻被張繡用在軍事上了。

甘寧透過這個有色的千裏眼,向著前方望去。借著淡淡的月色,甘寧望見前麵有無數深黑色的影子。這些深黑色的影子成船狀,不用想也知道是敵人了。甘寧拿著千裏眼左右掃了掃,可惜船影太多,根本數不過來。

甘寧將千裏眼遞回給那名兵卒,說道:“密切監視敵軍,有何動靜立即稟報。”說完整個人滑回甲板之上,同時大喝道:“打旗語,傳令下去,前麵有大量船隻,數目不下於我軍。極有可能是江東水軍,讓船隊結陣,做好大戰準備!”

說完之後,甘寧心中暗暗慶幸道:“幸好有千裏眼,讓我軍可以提早發現敵軍,早作準備,不然的話麻煩就大了!”

而甘寧一聲令下,旗艦之上兵卒不住向附近的戰艦發出指示,讓大軍結陣。戰陣的訓練張繡水軍早就有進行過,此時命令一下達,各戰艦就立即開始行動。

隻見前麵的五十艘新式戰艦,每九艘成一組,分前中後三排列成方陣,每排三艘戰艦。而後這九艘戰艦開始向中間靠攏,當九艘戰艦離得極近之時,戰艦之上兵卒將船內橫木推出,而後將戰艦扣死,之後再用鐵索相連。

很快,江麵之上的新式戰艦就組成了五個由九艘戰艦組成的巨大的連環船陣。另外空出來的五艘戰艦,則結成一個普通的“v”型陣在五個巨大的連環船陣之後,以為指揮以及靈活救應。

除了新式戰艦組成戰陣之外,後麵的三十艘舊式艨艟戰艦,也在霍峻和文聘的指揮之下,組成了三個巨大的錐形陣。每個錐形陣由十艘戰艦組成,是以往荊州水軍的三角戰陣的後麵再追加了四艘戰艦。別看隻比以前荊州水軍所列的錐形陣隻多了四艘戰艦,但組陣的難度卻是大了數倍。也就是在黃河之上經曆數年刻苦操練的張繡精銳水軍才能做到。

除了這些個戰陣之外,原本所有係在戰艦後麵的走舸全部都放了出去。此時,戰陣的周圍,都已經被大量的走舸所環繞。

當甘寧這邊組陣完畢之後,對麵的那支部隊也已經被甘寧看得清清楚楚。隻見對麵江上有超過百艘戰艦,而船上飄著“大都督周”以及其餘“陳”、“潘”、“徐”等八名大將的旗號,不用想也知道,來者正是由周瑜所統領的江東水軍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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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雷火彈顯威

“大都督周”、“陳”、“董”、“潘”、“徐”、“孫”、“朱”、“周”、“淩”

江麵之上,江東水軍一般的戰艦群裏飄揚了九杆大旗,自然是此次出戰的江東大將的將旗了。

對麵甘寧見得之後,有些驚訝道:“周瑜?還有這麽多大將?”

你道為何會有如此規模的江東水軍出現在此。這裏就不得不說,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了。張繡這邊龐統建議張繡出兵偷襲濡須口,將江東的戰艦和水寨一次過滅掉。然而對麵的周瑜也一樣看出了水戰才是此戰的關鍵,故此想出同樣的計策,讓江東水軍去偷襲張繡軍的水寨。

雙方軍師棋逢敵手,原本二人所設想中的偷襲戰卻是變成了一場遭遇戰。不過就兵力而言,江東水軍一邊是明顯占優。周瑜除了定下領濡須口的水軍偷襲張繡水寨之計外,還用瞞天過海之計,讓孫堅一邊裝作調動兵力,其實大軍早早就已經出發。故此這裏除了有江北孫策所部的水軍之外,連同秣陵孫堅所轄的水軍主力也都來了。

其中周瑜領陳武、董襲、孫韶、淩操所統領的乃是孫策所部八十餘艘戰艦,而潘璋、徐盛、朱桓、周泰則統領孫堅所部四十餘艘戰艦。

別看戰艦相差一半,真鬥起來兩部水軍戰力可以說是不相伯仲。江東水軍一邊不似張繡一邊,完全是以清一色的艨艟戰艦作戰,再通過結陣迎敵。江東水軍除了作為主力進攻的艨艟戰艦外,還有鬥艦和樓船兩種大型戰船。

大型戰艦有不少,但最常用的還是艨艟,其主要原因就是艨艟速度快,防禦力又強,在江麵上戰鬥起來極為靈活。故此艨艟可以說是水軍作戰中最常備的戰艦。

此時就不得不說,江東方麵造船技術的先進。艨艟是早就已經出現的戰船,那麽餘下的兩種可以說皆由江東方麵發明的。其中之一就是與艨艟大小差不多的鬥艦,這鬥艦防禦力比之艨艟還要強,船舷之上加設了女牆進行防禦。如此一來,整架鬥艦就猶如一個移動小城池一般。

不過防禦力雖然加強,但鬥艦的速度自然是遠不如艨艟了。除了鬥艦之外,江東方麵還製造了比之艨艟、鬥艦一個級別還要大得多的戰艦——樓船。在樓船麵前,艨艟之類的戰艦根本沒資格稱為大型船,隻能稱之為中型船。

樓船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高”和“大”。樓船之上樓層可達四至五層,上麵可容納大量兵卒,一架五層樓船可容兵卒三千,頂得上十架艨艟戰艦了,由此可見樓船的大。

此時江麵之上,就大船而言已經超過了兩百艘,走舸等小船就更是多不勝數了,兩邊相加,戰船起碼超過千條,此等規模的水戰可以說是前無古人。

甘寧一邊由於有千裏眼之助,提前了不少發現敵軍,因此早於江東水軍一邊結成戰陣迎敵。

此時甘寧透過千裏眼已經看清楚了江東一邊的大船。見得之後就喃喃說道:“果然被主公料中,樓船出現了!”

旁邊一名錦帆營的副將不解地問道:“老大,這樓船是何物?”

甘寧聽得,將千裏眼遞給那名副將,說道:“往前麵看,最高大的那艘敵艦就是樓船了!”

那名副將透過千裏眼望向前麵,一看之下就驚訝得合不攏嘴,顫聲道:“娘的!這是什麽船,竟然這麽大?我等的新式艨艟戰艦已經比尋常的艨艟戰艦要高,他們的戰船還要巨大,太恐怖了!”

甘寧聽得,哈哈一笑道:“不必驚慌,這樓船的出現主公早就料到。當初某與主公還有德衡先生一同商討建造新式戰艦的時候。主公曾問過我,戰艦是速度重要還是強大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重要。開始俺還以為是攻擊力和防禦力重要,其實速度方是取勝的關鍵!”

那名副將聽得,驚訝道:“速度?”

甘寧點頭笑道:“不錯。江東的戰艦雖然大,但卻犧牲了速度。而我們的戰艦通過改進,攻擊力和防禦力增強了許多之外,速度還提升了極多。今日就讓我們將江東水軍擊敗,以此來證明水戰還是速度重要吧!”

說完之後,甘寧大喝道:“瞭望手,立即報敵人樓船坐標。連環船陣,雷火彈覆蓋式射擊準備,目標敵軍樓船……”

甘寧命令下達,旗艦之上帥旗不住搖動,向著前麵五個連環船陣發出命令。很快,每個連環船陣就已經升起了點點紅光,正是些被點燃的雷火彈。

甘寧望著前麵越來越近,此時正在慌忙組陣的江東水軍,冷冷一笑,凝聲道:“雷火彈,發射!”

“呼呼呼……”

下一刻,一連串尖銳的呼嘯之聲響起,旗艦之上,甘寧等人清楚地見到每個巨型的連環船陣上,都飛出九個紅點。這些紅點如同流星一般,劃破黑暗的夜空,向著對麵江東水軍群中狠狠地砸了過去!

樓船畢竟是超級大船,建造不易,故此以江東的能力也就打造了三架而已。其中兩架是四層樓船,一架是五層樓船。由於甘寧下達的命令目標是江東水軍的樓船, 現在總數四十五塊雷火彈,直接就向著江東軍左右兩麵的兩架四層樓船而去!

“轟!!轟隆隆……”

如同流星一般撞入江東戰艦群中的雷火彈分別打向兩架四層樓船。其中右麵的一架可能由於甘寧一邊瞭望手報的距離有誤,襲向它的二十餘顆雷火彈全部落空,打到旁邊的鬥艦和艨艟之上。

而左麵的一架卻是沒有這麽幸運了,隻見一顆閃著紅光的雷火彈從天而降,正正就從這架四層樓船的中部砸落!

伴隨著巨響之聲,雷火彈直接撞穿了樓船上兩層多的木板。而雷火彈所過之處,其攜帶的火焰更是將樓船的木製甲板點燃。

這一顆雷火彈僅僅是一個進攻的信號。下一刻,十餘顆雷火彈緊隨而至,從側麵狠狠地砸進了樓船的高大船樓之上!

“轟轟轟……”

一連串轟鳴聲響起,那高大的船樓一下子就被十餘顆雷火彈砸得麵目全非,雷火彈上挾帶的火焰一下子就讓樓船之上燃起了十餘處的火頭。船樓之上的兵卒被雷火彈轟得不知所措起來,此時變得慌亂無比。

在樓船之上指揮的董襲,此時卻是驚訝無比,失聲道:“敵艦發射的是什麽東西?不僅能將樓船厚實的板層擊穿,還帶火焰?”

這雷火彈可以說是又是穿越這個時代的發明,看上去有些詭異,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麽。雷火彈的意念自然又是張繡的古怪玩意,其實就是在石彈的外層,包裹上一層厚厚的浸泡過火油的麻製外衣。麻由於比較堅韌,燒起來不易熄滅,在石彈之上包裹上這麽一層麻衣,一旦戰鬥就將這層麻衣點燃。如此石彈發出去之後,就可挾帶上火焰了。由於石彈轟落目標之上帶起由於打雷一般的鳴叫,故名雷火彈。

江東軍驟然遭遇雷火彈,自然會出現恐慌的情緒,加上此時正值夜間,不少士卒看不到這雷火彈是甘寧一邊發射。見到雷火彈從天而降,還以為是蒼天發怒,要滅掉他們,故此就更加慌亂了。

此時,樓船最底層的甲板上,董襲持刀大喝道:“不要慌亂!不要慌亂!快,打水救火!”

董襲的指揮確實能穩住一部分江東士卒的情緒,隻是不過大火是從樓船的上層,四樓和三樓開始燃起,這讓董襲升起了一陣無力感。士卒們從江中提水上來,以他們的臂力,最多就是將水潑到第二層樓上,對於三層和四層,水根本就潑不到。故此要滅火,隻能從船樓的內部提水上去救火。

隻不過火焰蔓延的速度比之江東軍士卒救火的速度不知要快上多少倍。特別是樓船的製作材料幾乎都是木,雖然其中加了不少放火的設施在內,但是火焰一旦蔓延其他,單憑那些許放火的設施,根本就是無用。

僅僅片刻之後,整架樓船的三層和四層已經完全淪為火海,大火更開始向第二層蔓延。董襲看著強烈的火光,將夜空都照得大亮,臉上神情卻是惱怒無比。激動地大喝道:“該死,究竟是什麽玩意!”

可以說,董襲的疑問就是現在江東所有大將的疑問。五層樓船之上,周瑜見得旁邊的一艘四層樓船燃起大火,臉色大變,喃喃道:“竟然是投石機?”說完之後急道:“快!鬥艦立即衝向敵陣,艨艟上投石機還擊,將石彈放盡之後立即衝向敵陣,與敵糾纏,樓船亦加速前進!”

周瑜畢竟是周瑜,一看之下就大概猜到,這些雷火彈乃是由投石機發射。在戰艦之上加裝投石機,不僅張繡這邊想到,江東這邊一樣想到。江東的艨艟戰艦之上,基本都加裝了小型的投石機。而鬥艦由於本身就有女牆,已經比較重,故此就不宜再裝投石機,至於樓船就更是如此了。

周瑜一下令江上的艨艟戰艦進行反擊,一時之間,江東方麵數十艘艨艟立即向著對麵的張繡水軍發動石彈還擊!

“呼呼呼……”

數十顆石彈飛射而出,石彈劃破空氣帶起強烈的呼嘯之聲,直接就向著最前麵的五個巨型連環船陣亂砸下來!

“轟轟轟……砰砰砰……”

江東方麵一進行還擊,石彈飛砸而下,立即就響起一連串的亂響。連環船陣之上不少地方都被從天而降的石彈砸了個大洞。

隻不過江東軍一邊的投石機,無論射程還是準確度都遠不如張繡軍一邊。再加上江東軍一邊是毫無章法的亂射,看起來是亂炮齊發,讓被火光照亮的夜空布滿石彈,威勢十足。隻不過轟下來之後,大部分石彈因為射程不夠和準確度不足,落入連環船陣前麵和旁邊的水麵之上,激濺起大量的水花。而少數的石彈砸入了連環船陣之內,將其中幾條艨艟戰艦的甲板和船舷都砸穿和砸爛。

不過這些攻擊,對已經連成一體的連環船陣而言,跟瘙癢沒有太大的區別。就算有些石彈,僥幸砸穿了甲板,並將船底也撞破,不過水密艙設計根本不會讓被擊中的艨艟戰艦大量進水而沉沒。

對於江東軍方麵也以投石機進行反擊,甘寧臉上也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不過在戰艦之上加裝投石機,並非太過天馬行空的想法,以周瑜之智加上對水軍的了解,自然能辦到。

見到江東水軍快速反擊,甘寧不由得開口讚道:“果不愧是江東周郎,無論運籌帷幄還是臨陣指揮,都是當世頂尖!”讚完之後,甘寧一握拳頭,興奮說道:“不過論臨陣指揮,我甘興霸又豈會輸與你!”

正在此時,掌管帥旗的錦帆營士卒大聲說道:“老大,五個連環船陣上都說,第二波雷火彈已經準備好了!”

甘寧聽得,厲聲大喝道:“目標還是敵方樓船,發射!”

“呼呼呼……”

甘寧命令下達之後不久,四十五顆雷火彈再次拖著長長的紅色尾巴,劃破夜空,分別向著江東水軍僅餘的兩架樓船打過去!

徐盛持刀站在另外一架四層樓船之上,見到雷火彈再次襲來,臉色一變。同時雙目死死地盯著半空之上雷火彈所行的軌跡,繼而急聲大喝道:“左滿陀,避讓!快!!”

徐盛一聲令下,掌陀的士卒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將船陀打向左麵最盡。相繼的這艘四層樓船也立即作出反應。隻聽見“嘩啦”一下,水聲響起,卻是這艘四層樓船迅速轉陀之下,劃破江水的聲音。

“呼呼呼……轟……噗通……”

徐盛這轉陀命令來得極為及時,樓船迅速轉陀之下,險之又險地讓過了大部分襲來的雷火彈。讓這些雷火彈落到附近的戰艦上和水麵之上。隻有數顆雷火彈擊中樓船,並燃起火頭。

雖然是避讓開了,但是樓船極為高大,貿然急轉卻是讓樓船有些向外翻側,恐怕一個不慎就會整艘船傾側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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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毫無優勢的鬥艦

四層樓船在避讓之後向外翻側,徐盛在船上感覺到之後是一臉緊張。立即大喝道:“快!全部向內靠攏!”

士卒們聽得,立即照辦,很快,四層樓船就已經重新變穩。徐盛見得,是輕吐了一口氣。這樓船雖然高大,隻要與敵船接上,定能取勝。隻是樓船的缺點實在太多了,速度慢不止,更是由於船樓高大,遇到強風就會整架船翻側。好像方才那一次,僅僅一個緊急的左滿陀,就讓整架樓船差點翻側。也幸好這架是四層樓船,如若換上再高五層樓船,恐怕情況又不同。

想到五層樓船,徐盛心中猛然一驚,立即扭頭望向中間的旗艦處。蓋因周瑜所在的旗艦就是一艘五層樓船。

徐盛一看之下,卻是臉色一變。卻見到周瑜所在的那架五層樓船,已經有數處地方燃起火頭,船樓之上亦被砸了數個大洞。可見在方才那一輪進攻之下,受到不少的傷害。

見到周瑜所在的五層樓船上那些火頭,徐盛臉色再變,猛然向上看。卻是見到自己所在的樓船上,剛剛被甘寧水軍雷火彈砸中處火頭正不住蔓延。徐盛見得,立即喝道:“快,提水上去救火!”

不僅徐盛這邊如此,周瑜的俊臉之上也少有地出現緊張的神色,不住指揮兵卒上船樓撲滅大火。同時心中暗暗想道:“我軍根本沒有與敵軍交過手,而樓船更是新近才下水。敵軍怎麽可能好像對樓船的弱點都了如指掌一般……”

想到這裏,周瑜立即喝道:“傳令下去,讓艨艟和鬥艦都加速前進,攻上敵船將敵軍都纏住,不要讓他們再有機會發射火彈!”

周瑜一聲令下,江東軍士卒自然聽命而行。孫韶、潘璋二人在艨艟戰艦群中,大聲下令道:“石彈準備,發射!”當艨艟戰艦將石彈都發射出之後,幾人就隨即下令道:“劃槳手,用力!全速前進!”

江東水軍一邊,艨艟戰艦開始加速,前麵的鬥艦也已經和甘寧水軍的戰艦十分接近了。此時,領著鬥艦的周泰、陳武以及朱桓三將,已經清楚地見到張繡軍的五個巨大連環船陣。

周泰見得,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驚訝地叫道:“這是什麽?老子橫行長江十餘年,都沒見過這玩意?”

畢竟就隨孫策、周瑜在外征戰,見識比長期在孫堅身邊充當護衛的周泰要廣。於是凝聲說道:“這是連環船陣!”

周泰聽得,立即就想起當初曹***想渡江時在對岸所擺出的連環船陣,隨即撇了撇嘴道:“連環船陣?好像比曹軍的要小。”

一邊的朱桓則提醒道:“不要大意,曹軍的連環船陣也是學自張繡。而且這連環船陣雖然不大,但卻比曹軍的連環船陣拆解方便。我軍要像赤壁那次一般火燒連環船,恐怕很難做到。”

周泰聽得,哼了一聲,大喝道:“哪來這麽多廢話,殺過去再算!傳令下去,加速!加速!”周泰畢竟是前軍的指揮,其一聲令下,陳武和朱桓都要聽令行事。

這時,甘寧透過千裏眼,見到第二輪雷火彈,卻是沒有再燒毀敵軍的樓船。雖然如此,不過分散的雷火彈也砸在了護衛在樓船附近的幾艘艨艟和鬥艦上,讓江東水軍的戰艦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

甘寧見得之後,連忙下令道:“雷火彈繼續準備,將連弩車都推上甲板上!傳令後軍,隨時聽令準備突進迂回包抄!”下令完之後,甘寧自己也一臉緊張的神色。

當第三波雷火彈再次準備好,甘寧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就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隻不過這次雷火彈的目標不再是樓船,而是轉為結成戰陣緊隨著鬥艦攻來的艨艟戰艦群。雷火彈分散在艨艟戰艦群之內,一下散射下來,由於張繡軍投石機力量極大,雷火彈一下子就將艨艟戰艦的表層甲板砸穿。有些力量足夠的甚至連穿數層,將船底也撞了一個大洞。

以雷火彈攻擊艨艟戰艦,效果雖然沒有進攻樓船那麽大,但分散下來亦有數架艨艟戰艦遭了殃。不是燃起了大火就是船底被砸穿,不住進水。

三輪雷火彈過後,最前方江東軍的鬥艦群已經駛近了五個巨大的連環船陣。甘寧見得之後,自然知道雷火彈已經不能再發射,便喃喃地念道:“子義,前軍就靠你了!”說完之後,大聲下令道:“傳令後麵的仲邈和仲業,分領兩個三角戰陣從兩翼殺出,從左右兩邊對敵軍戰艦進行包抄!”

甘寧命令下達,戰艦之上帥旗搖動,後麵的霍峻和文聘見得,各領一個錐形戰陣,分從左右兩邊突進。而剩餘的一個組成錐形戰陣的戰艦,則緩緩向甘寧的旗艦靠攏,聽候甘寧的指揮。

這時,副將見得甘寧還未讓他們動,有些驚訝地問道:“老大,我們怎麽還不上?”

甘寧聽得,搖頭道:“此時還未是時候,最起碼要再擊毀多敵軍的一艘樓船,我等才好衝出去。”

副將聽得,連忙問道:“那老大,我等當如何?”

甘寧借著火光四處打量,現在由於江東軍那艘四層樓船還在燃燒,將半邊天都照得大亮,故此甘寧能清晰地看到整個水麵兩軍的情況。看罷之後,甘寧立即喝道:“傳令後麵那十艘艨艟戰艦,從中間衝出突破。我們五艘新式戰艦組成連環船陣,隨後突進!”副將雖然不明白甘寧的用意,但還是照辦。

這邊甘寧另有布置,不參與到白刃戰上。而這邊五個連環船陣已經和江東軍前麵的鬥艦接上了。

當兩邊的戰艦離得極近之時,江東軍一邊終於看清楚了情況。陳武見得之下,驚訝道:“敵軍的艨艟怎麽會如此高?”

也怪不得陳武驚訝,江東軍一邊製造的鬥艦,其實主要就是為了克製艨艟而用的。孫家剛平定江東之後,就想尋荊州劉表報仇。但是江東的水軍第一次的進攻就被荊州水軍擊退。這其中一點是江東水軍剛成立,戰力遠不如久經訓練的荊州水軍,第二個原因自然就是荊州水軍的艨艟數量要多於江東水軍。

與陸戰相比,水戰這東西,船和指揮官的重要性是強於兵卒的重要性。那時候的江東水軍士卒戰力雖然已經強過荊州方麵,但是在戰艦的數量和質量上,就遠落後於荊州水軍。如若不是有周瑜這個水戰能手指揮,恐怕江東一麵就要大敗了。

故此後來江東方麵加大力度開發新型戰艦,鬥艦就是其中的一種。可以說鬥艦是為了克製荊州水軍的艨艟而製造出來的。江東的鬥艦有比荊州水軍艨艟高的船身,而船舷之上加裝了女牆。荊州水軍的艨艟速度雖然快,但攻到鬥艦之前與江東水軍的士卒進行肉搏戰的話,那麽就跟攻城一般無二。

隻不過江東軍用以對付荊州水軍的艨艟,並屢試不爽的鬥艦在張繡水軍的新式艨艟戰艦之前就完全失去了優勢。首先在高度上,雙方幾近一致。僅僅這個方麵,就足以讓鬥艦的優勢去掉絕大部分。就如攻城一般,如容城牆沒有高度,可以輕鬆跨過去,那麽有城牆跟沒有城牆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鬥艦除卻失去了優勢之外,麵對已經組成連環船陣的艨艟戰艦,還遇到不少麻煩。隻見連環船陣上,太史慈在高處大聲指揮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咻咻咻……”

太史慈一聲令下,連環船陣上早就準備就緒的弓箭手立即發射出手中緊扣著的利箭。由於鬥艦的高度與新式艨艟戰艦的高度幾乎齊平,大量弓箭一射出之後,立即就在半空之中交織成箭雨,向著圍過來的數架鬥艦飛降而下!

“噗噗噗……”

一連串利箭射入血肉之內的聲音傳來,鬥艦之上大批江東軍士卒中箭倒地。

陳武見得,失聲道:“不好!”繼而猛然下令道:“舉盾!立即舉盾!沒盾的都躲起來!”士卒們聽得,才如夢初醒,立即聽令行事。

其實也怪不得陳武大意,以往與荊州水軍交戰,以鬥艦的高度基本上是不怕敵軍放箭。所以不僅兵卒,就連指揮的陳武也沒有帶盾的習慣。加上這次遭遇戰,甘寧早早就意識到水戰自己這邊是處於下風,因此是積極備戰。反觀江東一方,除了主帥周瑜以及朱桓、孫韶等有限幾個世家出身,文武雙全的大將之外,諸如周泰、陳武、董襲等其實都不太將張繡水軍放在心中的。

不過此時一交鋒之下,江東水軍一邊接連吃下幾個悶虧,已經知道此次的對手不簡單了。

箭雨繼續飛降而下,陳武持刀將利箭都撥開之後,才大聲喝道:“穩住,都穩住了!弓箭手還擊,其餘的,都隨老子殺過去!”

陳武一聲令下,鬥艦之上的江東軍士卒開始行動起來。不過就在此時,陳武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對麵傳來。這種危機感已經在戰場上救過陳武幾次,這時危機感升起,陳武沒有絲毫猶豫。整個人立即趴倒在地上,繼而整個人向旁邊有遮掩的地方滾去!

陳武剛滾開,下一刻,大批密集的弩箭就從對麵的連環船陣襲來!

“咻咻咻……”

“噗噗噗……篤篤篤!!”

一連串利箭射入血肉之中的清脆響聲傳來,伴隨而至的還有密集的利箭穿空之聲以及利箭射入木板之上的悶響聲。

陳武聽得聲音響亮,立即抬頭觀看。入目之下,就見到其方才所在的位置,已經化為一片血色的修羅場。之前在他附近的兵卒,每人身上最起碼中了近十根利箭。

“砰砰砰……”

未幾,利箭終於停了下來,而一連串悶響之聲驟起,卻是大批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屍體倒在甲板之上。

這時,陳武額頭不自覺地滲出冷汗,同時暗暗慶幸方才躲閃得快,不然的話,恐怕他此時也淪為刺蝟了。轉過頭望向對麵的連環船陣,一看之下,陳武的瞳孔不自覺地縮了一縮,驚訝道:“是弩?”

不錯,方才那一輪如此強勁的箭雨,將陳武所在的那架鬥艦甲板上的兵卒幾乎都屠戮的,正是張繡軍特有的殺戮利器,連弩車!

新式艨艟戰艦加高了船身,裏麵自然空出了許多地方,這些地方就被張繡設計成擺放利器的地方。船用的連弩車平時就是放在這地方並固定好,當大戰需要之時就推上甲板使用。不過也就是組成連環船陣的時候方可使用,若是單獨一架戰艦的時候,戰艦搖晃得太厲害連弩車很難發射。而組成連環船陣,船身搖晃程度減低了,此等利器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太史慈冷冷一笑,手持長槍大喝道:“將士們,衝過去!”

太史慈一聲令下,大隊兵卒就手持刀盾,跨過鬥艦的女牆,衝過去陳武所在的那架鬥艦上。

陳武見得,怒喝道:“該死!”說完整個人手持戰刀跳了起來,同時大喝道:“艙內的人,都死了不成!快出來!出來!”

在陳武的吆喝之下,鬥艦艙內的江東軍士卒才爬上甲板,不過入目之下見到滿地插滿弩箭,如同刺蝟一般的屍體,士氣當即就下降了一截。陳武此時已經開始與張繡水軍士卒拚殺,見得遲遲沒有兵卒上來支援,抽空回頭大喝道:“都愣在那裏作甚,快上來殺敵!”

在陳武領著江東水軍士卒頑抗之下,才堪堪頂住了張繡軍一邊的進攻,不過這主要是陳武憑借個人勇力抵擋罷了。

此時,除了陳武之外,已經到了另外一艘鬥艦之上的周泰也領著一軍圍了過來。周泰一眼就看到站在高處俯瞰,居高臨下指揮的太史慈。當即怒道:“囂張的家夥!”說完之後,立即奪過旁邊一名副將手中的弓箭,猛然將大弓拉成滿月,向著太史慈就射去!

“嗖……”

利箭破空而至,太史慈聞得風聲,輕輕一偏頭,讓過弓箭,繼而轉頭以手指周泰,大笑道:“就憑你這手弓箭,還敢出來獻醜?”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0:10
第六百二十二章 火燒連環船?

周泰被太史慈奚落,心中不由得大怒。在江上混飯吃的,除了水上功夫了得之外,弓箭也是必備的技能。周泰的弓箭雖稱不上頂尖,但也不至於被人嘲笑。現在被太史慈一番奚落,怎能讓周泰不怒。

隻見周泰再次拈出一根利箭,繼而開弓,發射,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並無遲滯。利箭閃著一道寒芒直襲向太史慈!

“嗖……”

利箭破空之聲再次傳出,太史慈還是那樣輕輕地一偏頭,讓過了周泰射出的一箭。而周泰見到自己一箭再次被人讓過之後,臉上開始露出凝重的神色了。

太史慈則是哈哈大笑道:“都說此雕蟲小技爾!”說完一把將長槍倒插在旁邊的木板上,繼而將大弓取在手上,取箭、開弓,動作之流暢比之周泰還要勝上許多。太史慈氣聚丹田,同時猛一鬆手,手指中緊扣著的利箭一下子飛射而出。同時太史慈開聲大喝道:“且看東萊太史慈神箭!”

“嗖……”

一箭射出,似閃電,又似流星,其速之快,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周泰隻見到寒芒一閃,身體本能地跟著向旁邊閃躲,下一刻就感覺到左麵肩頭上一痛。低頭一看之下,卻見到左麵肩頭上已經插著一根羽箭,而且由於力度不少,羽箭的末端還在不住顫動。

利箭射入血肉之內的痛楚很快就傳遍了周泰的身體各處,隻不過這點小痛對周泰這個鐵漢來說並不算什麽,再重的傷他也受過。隻不過讓周泰驚訝的是,太史慈的箭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之中最強的。

想到這裏,周泰不再逞強,轉而大喝道:“弓箭手準備,目標敵將,放箭!”

跟在周泰身後的弓箭手聽得命令之後,立即將大弓斜向上揚起,向著太史慈所站立的地方不住放出手中利箭!

“咻咻咻……”

利箭飛射而出,在半空之中交織成一團,向著太史慈直襲而去。

太史慈見得之後,卻是撇了撇嘴,從容將大弓放回背上,同時一腳踢在旁邊的長槍上。長槍被太史慈一踢,直接就向著下麵的甲板處墜去。

“呼……”

就在長槍飛降而下之時,一道如同大鳥一般的影子已經追了上來,正是從高處跳下來的太史慈。隻見太史慈取槍在手,同時“砰”一下穩穩地落在下方的甲板之上。由於太史慈跳了下來,原本射向太史慈的大堆利箭一下子就落了空。

而當周泰想讓弓箭手狙殺身處空中毫無防禦的太史慈時,卻見到太史慈已經落到地上了。周泰也隻能無奈地放棄此想法。

一落地,就見到太史慈高舉長槍,大喝道:“兄弟們,弓箭準備……發射!”

“咻咻咻……”

太史慈一聲令下,大批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手猛然發動,利箭如同盛夏的暴雨一般直襲向周泰一邊。

就在周泰不住將利箭撥開之時,忽然聽到旁邊那架鬥艦之上,傳來陳武的大叫聲:“幼平小心,敵軍有強弩!”

周泰一聽,心中凜然,立即低頭向著太史慈那邊望去。果然見到太史慈讓士卒們將一架插滿弩箭的大車推出來,隻憑目測,就能見到對麵那架大車之上所插的弩箭不下百根,有大有小,不一而足。

周泰見得之後,暗罵太史慈卑鄙,用箭雨作為掩護,而後再用強弩進行偷襲。不過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這些,連忙大喝道:“所有人聽令,不想死的立即散開並趴下!”說完他自己也整個人趴到甲板之上,同時向前滾去,整個人縮在鬥艦邊的女牆之後。

在場的江東軍士有些眼尖的已經看到太史慈一邊的連弩車,而有些反應比較慢的聽到周泰命令也立即尋找遮蔽處。而對麵的太史慈聽得陳武的大叫,已經知道不能再拖,於是大聲喝道:“連弩車,發射!”

“咻咻咻……”

“噗噗噗……篤篤!!”

連弩車一開動,一百八十根利箭在短短刹那之間全部飛出,那些個走避不及的江東軍士卒立即就被射成刺蝟。清脆的利刃切割血肉的聲音聽在太史慈一邊的士卒耳中是如此悅耳。雖然有陳武的提醒,周泰已經下達了躲閃的命令,可惜鬥艦之上江東軍士卒實在太多,走避不及的大有人在,短短片刻其性命已經為連弩車所收割!

太史慈見到再次得手,冷笑一聲,大喝道:“眾將士,殺過去!”說完自己持槍當先衝出。

周泰在女牆之後,看著太史慈僅用一架強弩就將大半兵卒的性命收割,又驚又怒。聽得太史慈的大喝聲,周泰整個人從女牆之後跳起來,同時大喝道:“艙內的,都出來!沒死的,都跟老子上!”說完周泰提著環首大刀,殺向太史慈。

太史慈見得周泰殺來,大笑道:“來得好!”說完,冷月槍急抖,槍影立時乍現,劃著一條圓弧直刺周泰,仿如天上的那輪幽月一般好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周泰見到太史慈這一招,立即就知道此人不簡單。踏前兩步,環首大刀猛劈向太史慈的冷月槍!

“當……”

金鐵交鳴之聲大作,周泰一刀將太史慈震退了一步,隻不過他的右手小臂也被太史慈的冷月槍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太史慈見得,眼睛一亮,大笑道:“弓箭雖然不怎樣,不過倒是有些力氣!看槍!”說完抬槍再攻周泰。

周泰聽得之後,仿如一頭受傷的猛獸一般,猛然怒吼道:“休要小看人!死吧!”說完一刀帶著森然的氣息,直襲向太史慈。

見得周泰這一刀,太史慈不敢怠慢,冷月槍急抖,槍影連連乍現,全力與周泰戰在了一起。二人槍來刀往,一下子就交手了十餘個回合,太史慈卻是已經搶得了上風。不過周泰這個硬漢卻是不懼,身上雖然不少地方受了槍傷,但亦渾然不覺。見到太史慈搶得上風,其直接就進入防守的架勢,如此一來,兩人的戰況一下子就陷入了膠著狀態。

這邊太史慈利用連弩車製造了機會,使得這邊的張繡水軍占住了上風。而另外一邊,朱桓引著十餘架鬥艦卻是圍上了甘瓌所領的那個連環船陣。

與周泰和陳武不同,朱桓這個智將率領鬥艦圍上連環船陣的時候,就發現了鬥艦在張繡軍的艨艟戰艦麵前,毫無優勢可言。此時與甘瓌一麵的大戰卻是陷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隻見朱桓鎮定地站在鬥艦之上,大聲喝道:“刀盾手頂住,弓箭手不要停下來!火油,抬上來了沒有,快點!”

朱桓不愧是智將,知道鬥艦在張繡軍新式戰艦麵前毫無優勢可言。但當他見到張繡軍組成連環船陣之後,立即就想到用火攻。於是其就讓刀盾手在前頂住張繡軍的進攻,而後弓箭手還擊,再命人從鬥艦內將火油取出來。不過船隻航行是會搖晃,故此在船內所存放的火油是極少的。朱桓隻能通知其餘一同圍上來的鬥艦,同時行動方可。

甘瓌見得對麵的江東軍守得嚴密,刀盾手和弓箭手的配合極好,自己這邊進攻難度極大。

這次可以算是甘瓌第一次單獨指揮作戰,經驗尚淺的他對上智勇雙全的朱桓,吃虧也在常理之中。如若讓他對上陳武、周泰這類勇將,反而不會吃這麽大的虧。

看著前麵如同烏龜殼一般的江東軍,自己這邊雖然人多,但甘瓌隻覺得無從下嘴,無力感也同時升起。

甘瓌握著鐵索,低罵道:“該死……”

此時,旁邊的錦帆營副將對甘瓌說道:“公子,不若用連弩車!”

甘瓌聽得,搖了搖頭說道:“敵軍盾陣嚴密,連弩車很難建功。如若強行用之,反而會讓敵方知道我軍有此利器,加強防備。”

副將聽得,問道:“公子,那我軍此時當如何?”

甘瓌無奈地說道:“且先看看吧……”

就在此時,對麵的朱桓忽然大聲喝道:“傳令下去,所有鬥艦,一同扔火油,目標集中在敵軍最前麵的三艘戰艦!”

朱桓一聲令下,將旗同時搖動。很快,圍上甘瓌的連環船陣的所有江東鬥艦,同時將艦中所存的火油由大力士投到甘瓌這邊最前麵的三艘艨艟戰艦上。

“砰砰砰……嘩啦……”

火油甕不住爆開,發出清脆的響聲。甕內的火油激濺而出,流滿一地。

這邊甘瓌見到從天而降下數十個瓷甕,爆開之後流出不少**。嗅著**散發而出的刺鼻氣味,甘瓌臉色大變,同時失聲道:“不好,是火油!”

下一刻,甘瓌就見到對麵的江東鬥艦之上,升起了點點火星,不用想也知道,江東軍那邊已經點起了火箭。

此時甘瓌的腦袋在瘋狂轉動,現在江東軍要做的甘瓌自然已經知道。如若任由敵方燒船,恐怕連環船陣整個都會陷入火海之中。想到這裏,甘瓌立即下令道:“迅速解陣,將前麵三艘戰艦……等等!”

就在旁邊副將要傳令的時候,甘瓌忽然叫住。副將聽得,連忙問道:“公子,怎麽了?”

甘瓌定了定神,說道:“汝且讓人傳本將方才的命令,汝領一隊人,隨本將進艙!”說完指了指前麵甲板之上布滿火油的艨艟戰艦。

副將聽得,驚訝道:“公子,不要冒險啊,如若被老大知道……”

甘瓌聽得,大笑道:“如若被老爹知道我不冒險,他才會砍了我呢。不要廢話,時間緊迫,都隨本公子來!”說完甘瓌手中鐵索狂舞,將江東軍那邊射來的利箭一一撥開。整個人竄了出去,幾步就跳到前麵布滿火油的三艘艨艟戰艦上。

副將見得,立即跟上,同時問甘瓌道:“公子你要作甚?”

甘瓌此時已經跳入船艙之內,聽得副將的話,立即吩咐道:“汝去另外一邊船艙內,用裏麵的鐵索通過暗門,將敵軍的鬥艦與這三艘艨艟都連在一起。他要火燒連環船,本將自然要如他所願!”

副將聽得,當即就明白了甘瓌所想,急道:“公子,這太危險了,如若來不及逃跑……”

甘瓌聽得,急道:“船下就是大江,以我的水性你放心好了。事不宜遲,快行動,不然計策就不成了!”說完甘瓌不再廢話,立即往船艙內走去,末了還聽到那名錦帆營的副將大聲說道:“公子切記小心啊!”

甘瓌心中一暖,下一刻整個人就變得堅定起來。進入船艙之內一看,已經沒有了兵卒,卻是兵卒們大都上了甲板上與江東軍交戰去了。甘瓌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去到記憶中那鐵索所放的位置一摸,果然發現有鐵索。

就在這短短片刻,朱桓已經下令放箭了。大批點燃了的火箭向著三艘甲板之上布滿火油的艨艟戰艦襲來!

“呼呼”幾下,火箭射落在火油之上,一下子就將火頭點燃,並快速通過火油進行蔓延,很快甲板之上就已經燃起大火了。

此時甲板之上,張繡軍士卒已經退到後麵的艨艟戰艦上,同時快速解開鐵索,並將橫木拆解。

朱桓眼尖,見到張繡軍的行動之後,立即高呼道:“弓箭手,快放箭!阻止敵軍拆解船陣!”

“咻咻咻……”

“篤篤篤……”

江東軍的弓箭手聽到朱桓的命令後立即放箭,而張繡軍這邊刀盾手也適時頂上,皮盾高舉之下,江東軍的利箭基本都被刀盾手攔下來。朱桓見得,卻隻能不住頓足。現在兩軍之間已經被火海攔住,朱桓也不可能派兵衝過來將拆開連環船陣的張繡軍士卒殺死。

而朱桓不知道的是,在三艘已經點燃的艨艟戰艦之內,甘瓌和錦帆營的士卒卻是已經將船前的暗門打開,用力將幾條已經裝上鉤子的鐵索狠狠地插在江東水軍的鬥艦上。

當朱桓看著三艘艨艟戰艦上的大火已經完全燃起,不可能再撲滅的時候,卻是大聲下令道:“傳令下去,與敵軍戰艦分離!”下令完之後,朱桓心中還暗自叫可惜,隻能燒掉敵軍三艘戰艦,而不能將敵軍整個船陣都燒掉。

不過就在此時,就有江東軍士卒驚慌道:“將軍,不好了!我們的戰艦和敵軍的戰艦連在一起,不能分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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