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文明] 步甲 作者︰冬熊夏草 (連載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芮妮女士
    班比小姐扭頭走進了大殿，消失在後面的甬道中。楚鳴的意思就是如此，高調的目的是儘量的讓班比小姐安全一分，這是情勢的需要。只要班比小姐不公開表示什麼，那此事就不算完全挑明，班比小姐也很配合，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總管猛得抬起了頭，凌厲的殺氣向楚鳴洶湧而來。他的身體不再佝僂，骨骼噼啪作響。

    楚鳴響亮的吹了個口哨：“厲害厲害，嚇得我尿急，再來一次，說不定就給嚇回去了。這算不算被動體液循環？”

    總管有些驚異，眼前這人居然對他的威壓無動於衷，這顯然是和他同一級的高手。

    總管顯然錯了，楚鳴不介意威壓，因為他是一顆植物，會抽菸的植物。

    楚鳴掏出煙才現自己沒有辦法打火。於是他左右顧盼了一下，一眼看見呆呆立在原地的穆桑。

    “那位帥哥，過來幫個忙。你不希望我捏死這只小雞就為了抽支菸吧？死於香菸的人太多了！吸菸有害健康，這就是個悲劇。”

    總管沒有說話，他在判斷形勢和等待機會。他先要知道眼前這人的目的。在這種情況下廢話是沒有用的。

    穆桑遲疑了一下，楚鳴的做派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懷疑自己見過眼前這人，不是有很深的交情就是有很大的仇恨。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慢了。”楚鳴盯著穆桑說道“你可能趕不上末班車了。”

    穆桑還在遲疑，不過總管的眼神讓他還是走上前去，因為總管現蓋特皇帝有窒息的徵兆。他脖子上的手太有力了，比臍帶更真實。

    “你是不會成功的。”穆桑給楚鳴點上煙，同時說了一句，他試圖扮演一個談判專家的角色。

    “台詞不錯。”楚鳴吸了一口煙“可是我們的劇本不同，我的還是那個末班車的台詞，重複一次——你趕不上末班車了，讓我來送你一程吧，華爾茲導師向你問好。”

    楚鳴說完毫不猶豫的一個膝撞，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楚鳴的殺傷力是巨大的。只聽見一片噼裡啪啦的聲音，那是肋骨成片骨折的聲音，穆桑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這人。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感覺是什麼了，這就是他的噩夢和死敵，讓他恨不得食其髓、啖其肉的人。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楚鳴繼續說著，順勢的一個肘擊，重重的打在穆桑的太陽穴上。穆桑的眼球鼓了出來，耳垂瞬間青紫。然後一些淡淡的血絲佈滿了他的額頭。楚鳴的一擊雖然沒有打碎他的顱骨，卻將他整個的腦部結構完全破壞，這是真正的必死。

    “嘭——”

    穆桑的屍體跌落到地下，然後鮮血才開始從他的七竅裡流淌出來。刺目的鮮紅在精美的火山岩地面上逶迤，就像出外捕食的幾隻蟲子。

    總管搖搖頭，他放鬆了自己。如此殺伐果斷的人必然有堅定的意志，說服是不可能的。總管不敢賭，這次楚鳴沒有徵兆的出手，那下次也有可能，下次——地下的屍體就會變成皇帝陛下。

    楚鳴又吸了一口煙，穆桑是必須死的。第一還是情勢需要，楚鳴必須表現出強硬的姿態；第二，穆桑有必死的理由，因為華爾茲導師的死他也有份。快意恩仇固然爽快，十年報仇也不算晚。楚鳴默默的為華爾茲導師的在天之靈祝福了一聲。也許那個名字華麗的男人不需要祝福，他死得很坦然，但活著的人總是這樣，總想為死去的人做些什麼，雖然明知道這沒有意義。

    “說吧，你想要什麼？”總管終於開口了，很直接的提問

    “我只是想和芮妮女士談談。”

    “這個恐怕很難。”

    “我很忙。”

    楚鳴回答以後雙方再次沉默下來，等到楚鳴一支菸抽完以後，總管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言不的離開了。

    楚鳴石像般立在原地，蓋特皇帝很聽話站在旁邊。楚鳴的手段讓他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可以誘惑的人，合作可以讓他長命一些。

    宮殿裡的侍衛都離開了，他們怕刺激到了楚鳴，但楚鳴現暗處的生命力波動更加的頻繁，還有一些恐怖的能量白駒過隙般一閃而逝，看來這次動作是真正的驚動了這個帝國最尖端的力量了。

    對機會的把握是控制流武者的關鍵，楚鳴做得很好，越來越好。他現在控制了局面，控制了先手。整個皇宮建築群的戰鬥也因此緩慢了下來。楚鳴就像一隻堵住了水壩的塞子，將巨大的能量壓制起來，整個法斯特帝國都在為之癲狂。楚鳴掐住了皇帝的脖子，也掐住了法斯特的睾丸。

    。。。。。。

    芮妮女士終於出現了，這個法斯特最神秘的女人，第四星域替聯的元老，深不可測的高手就這麼出現在了楚鳴的面前。

    “維亞科家族的楚鳴，我沒有叫錯吧？”

    芮妮女士並不顯得老，螺旋形的髻也是新潮的樣式。一身淡藍色的罩袍很得體，這是芮妮女子學院嬤嬤們的制服。她的臉色有些白，配合著面無表情的冷冰冰的語言，讓人很不舒服。

    “沒有，不過倘若你用維亞科家族來要挾我，那可能沒有效果。”楚鳴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他看不出芮妮女士的深淺，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很危險。楚鳴身體表面的瓊面紋甚至自主的扭動著，這是本能智力在恐懼。

    “是的。”芮妮女士在大殿前慢慢的踱步，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和著急。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侍衛好像都離開了。

    楚鳴端詳著芮妮女士，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並不讓人討厭，如果她能微笑的話甚至會是一個和藹的人。良久，楚鳴聽見的“嘭”的一聲，這是極其輕微的聲音，這是對面那個女人心跳的聲音。間隔這麼久的心跳，那是什麼樣的代謝方式啊！楚鳴同時還驚訝的現，對面那個女人不但心跳緩慢，連瞳孔都不曾因為光線變化過，穩定得像塊化石。

    芮妮女士現了楚鳴的注視，抬起頭來，楚鳴這才現芮妮女士的眉毛很直，在額頭就像兩個並列的一字，鼻翼兩側的法令紋又細又深，整張臉透露出一種銳利的味道。

    “你太緊張了，這很不禮貌。”芮妮女士說道

    “是有點，不得不這樣。”楚鳴聳聳肩

    “放鬆點，現在你還不會死。”芮妮女士絲毫不在意楚鳴手中的皇帝，看也不曾看一眼。

    “我知道，只是壓力太大的條件反射。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楚鳴反問道

    “不是現在，我在等。”

    “我也是。”

    楚鳴和芮妮女士難得的一致了一次，雙方都在等，等的是“無界修者”的底牌。製造一個攤牌的機會——班比小姐和楚鳴成功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冬日暖陽
    又過了一會兒，芮妮女士好像失去了耐心，停止了踱步，遙望著遠處的宮殿的屋脊緩緩說道

    “我對你們這些人有點失望，難道還要我去開門迎接嗎？”

    “這裡的路不好認。”

    “是啊，如果不是班比，你也不會走到這裡，算來算去，少算了這麼一個丫頭。其實早就該換個皇后了，或者把皇帝閹割了更好。”

    芮妮女士好像有些自責。楚鳴感到手中的蓋特皇帝顫抖了一下。這位新皇帝也算有膽識，在楚鳴手中一直保持了鎮靜，但芮妮女士的一句話就讓他恐懼得顫抖，因為他知道，芮妮女士是說到做到的人。

    楚鳴漸漸的放鬆下來，太緊張比不利於戰鬥，他盯著芮妮女士的眉毛，很無理的打量著，隨後問了一句：“對於你來說，法斯特重要還替聯重要？”

    “想聊天嗎？有多少年沒和人聊過天了。好吧，我們有些時間。”芮妮女士有些悵然，隨後也回答了楚鳴的問題“對我來說這一樣重要，替聯是工作，法斯特是家庭，兩邊都必須兼顧。”

    “不累嗎？這些事同樣可以交給別人去做。”

    “當然，不過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現在的年輕人啊。。。。。。”

    “時代變了，奴才已經不好找了，你如果死了，大家都會好過一點。”楚鳴倒不是在挖苦，只是實事求是的說一個事實

    芮妮女士也不生氣，點點頭承認了“總歸會死的，只是在死之前不甘心而已。”勞碌命，習慣了。

    楚鳴沒有想到這個神秘的女人居然也有這樣的無奈，她被自己的觀念束縛住了，所以她同樣活得很累。

    “嗨，我一直想殺你，不過現在倒是很同情你。”楚鳴嘆息一聲

    “一直嗎？那就繼續一直吧，同情——哼！你還沒有資格。”楚鳴這句話刺激到了芮妮女士，她慍怒的瞪了楚鳴一眼。

    就是這一眼，楚鳴就像從泰坦尼克的桅杆上跳進了北冰洋的海裡，那粘稠的冰冷，凍僵了血管和心臟，救生艇都在遠去，天空正在消失，還有無盡的海底深淵。黑暗抓住了他，摀住了他的嘴巴，讓呼救聲變成一陣咕嚕的氣泡。

    “呼吸，象植物那樣，光並沒有消失，它只是暫時被人擋住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莉莉突然出聲了，這聲音就是楚鳴的救命稻草。

    “我不能說太多，會被她現的，你要時刻記住，你只是一顆植物，無動於衷的植物。”莉莉是語很快，她的能力恢復得太少太少，所以她只能儘量的給予楚鳴幫助。

    楚鳴緩緩的放鬆著自己，恆星的光芒依然存在，核爆炸釋放的能量跨越遙遠的距離趕了過來，滋補著楚鳴身體。那短短的瞬間楚鳴消耗了大半的生命能量，他感到虛弱，唯一有力的是抓著皇帝的手。

    “咦！”芮妮女士微微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能抵擋住她突然的攻擊，。居然沒有倒下。她的兒子還在那個少年的手裡，芮妮女士即使再強也沒有把握完整的將皇帝救下來。法斯特的睾丸還捏在別人的手裡。

    “大意了。”楚鳴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剛剛芮妮女士設置了一個陷阱，讓楚鳴放鬆了警惕，這讓楚鳴這個控制流很慚愧。楚鳴很坦然的接受了這次失敗，至少局勢還控制在他的手中。

    “不錯的小子，維亞科家族應該還沒有這個能力，我還記得你們家族的一個花匠，後來好像被我殺了。當然不是針對什麼，他犯了個小錯。不過如果早知道這樣，那時就應該將你們家族的人都殺光。”芮妮女士不論說什麼，表情永遠是冷冰冰的，沒有憐憫也不帶殘忍。

    楚鳴不會再犯同樣的過錯，眼前這個芮妮女士太強大和聰明了。她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她同樣能熟練運用語言這個武器。

    “這次過後你還會把自己凍起來嗎？”楚鳴掏出一支菸，卻沒法點上，索性叼在嘴裡，帶著痞氣的問道

    “或許會把，這些孩子總是要照顧一下的，現在的外緣星系有些亂，那些好的規矩都被人忘記了。”

    “你第一個兒子是不是被人幹掉的？事故這個說法沒有說服力。”楚鳴繼續問道

    “很聰明，其實這不是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少，這也是你們這幫人幹的，就像現在一樣。鬥了上千年了，這件事該有個了斷了。”芮妮女士好像興致很好，很痛快的回答著楚鳴的問題

    “你怎麼冷凍自己，是用冰箱嗎？左邊是牛排，右邊是蔬菜。雞蛋放在最下面一格。”楚鳴始終不接芮妮女士的話題，他太忌憚眼前這個女人了，簡單的對話就能引導和控制人的情緒，這種境界不是楚鳴能夠想像的，所以他乾脆自說自話的瞎扯。

    “很普通的急凍技術，那滋味並不舒服。”

    “如果打開冰箱看見一個女人，嘖嘖，很同情你的丈夫，因為他要很小心的避免吃掉你，祝他好胃口。”

    楚鳴再次用了同情兩個字，但這次芮妮女士沒有動手。因為她看見楚鳴堅定的眼神和有力的手。

    “嗨——”芮妮女士嘆息了一聲“居然知道從原地爬起來，很不錯的悟性和韌性。現在你不得不死了，可惜了。你多大了？無界修者居然能派你來送死，他們的目光太短淺了。也許再過一百年，你可以成為我的對手。可惜了，可惜了。。。。。。”

    芮妮女士說完這句不再說話，雙方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直到這沉默被一陣腳步聲打破。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迴廊的那頭出現，不緊不慢的向這個方向走來。當他暴露在陽光下的時候楚鳴才認出他來。

    “流廉導師！”

    楚鳴實實在在的吃了一驚。不錯，就是流廉導師，那個乾巴巴的象縮過水的老頭。

    “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流廉導師微笑著看了一眼楚鳴。這一眼就像冬日的陽光，破開厚重的雲翳照射在凍土帶上。告訴長眠的種子，幾點了。

    “導師。。。。。。”

第一百九十三章 震驚後的震驚
    楚鳴有些哽咽，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背負著巨大的壓力獨自抗爭，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曾經被踐踏；曾經被打擊；曾經被誤解；但他仍然倔強的活了下來，不屈的與命運抗爭著。

    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少年。雖然死亡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雖然失去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但在他的孤獨的內心裡還一樣期待著溫情。漫長的孤獨是那樣的可怕，再堅硬的心臟也需要理解和安慰。

    “你做得很好，我們都看見了，你不是一個人。”

    流廉導師微笑的時候皺巴巴的臉就像一隻風乾了的橘子皮，但就是這笑容讓楚鳴感覺到了溫暖的力量，還有那不可遏制遠去的人性。

    “導師，我很好，我什麼事都沒有。”

    “我知道，而且你會越來越好。我堅信這一點，因為你活著，並有活下去的勇氣。”

    “是的，導師。”

    “命運選擇了你，你沒有選擇，但那又算了什麼呢？要記住，命運只不過的無可奈何時的藉口，它沒有任何意義。當你這麼想的時候——無可奈何，難道我們真的是無可奈何嗎？我很高興，你沒有用一百年的時間來理解這件事，所以你成長了。心靈的成長才是真正的成長，和實力無關，和境界無關。除了**外更重要的是錘煉一幅強大的靈魂。”

    流廉導師的話讓楚鳴有些熟悉，他依稀記得莉莉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那還是在裡戈特草原上，被艦炮攻擊後昏迷的瞬間。靈魂——莉莉和流廉導師都用到了這個神秘學的稱謂，也許他們都覺得，精神和精神力這種科學的說法表達並不完全。

    “剩下的還沒有結束，我們都將為之奮鬥，加油吧。不過現在你可以抽菸了。呵呵，既然所有導師都無法糾正你這個惡習，那我還是不要嘗試了。”

    流廉導師說完哈哈笑了起來，笑得楚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幾聲大笑讓楚鳴從傷感和溫情的情緒中擺脫出來，戰鬥還沒有結束，還沒有人能確定自己能笑到最後。

    “巫師流廉！”芮妮女士從牙縫裡冒出四個字，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情緒波動，那是仇恨的情緒。

    “是的，就是我。芮妮女士，最近睡眠可好。”流廉並不意外芮妮女士的恨意，慢慢的走到了離她幾步之遙。

    “很好很好，我一直懷疑你就是真正的巫師，沒想到這是真的，看來你的坦白迷惑了我。”

    “是嗎？那很不幸，碰巧我是真的。”

    “哈哈哈哈——”芮妮女士突然笑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個門派還沒有死絕，太好了，這可以讓我仇恨又減少一分。我很期待殺掉你之後是不是會舒服很多。”

    流廉也笑了：“我也是，這樣我或許會忘記我師父一家人死的時候的樣子，睡個好覺真不容易。”

    千年的仇恨在此刻交疊在一起，這個時候謾罵和責難是沒有用的，表面上看這兩人都彷彿都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楚鳴很清醒，經過剛剛的情緒波動，他現在很愉快很鬆弛，流廉導師肯定擅長精神類的攻擊，很恰當的舒緩了楚鳴的負面情緒。眼前兩位都是他不能企及的高手，這也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芮妮女士先動了，她身體微微前傾，楚鳴注意到她的肩胛在收縮，不知道在醞釀什麼。

    流廉導師也動了，他在地下用力的走著，每一步都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呔——”

    芮妮女士一聲暴喝，於此同時她突然的向流廉衝了過去，度快得驚人。

    “胎替！居然是胎替！”

    楚鳴震駭的看著芮妮女士。此刻他知道自己錯了，他原本以為芮妮女士是一個擅長精神力攻擊的替修，現在他終於明白，芮妮女士最擅長的其實也是肉搏。而且是極其罕見的胎替。

    胎替這個名詞很罕見，如果不是跟格羅索大師學的夠多，楚鳴都不會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替術，因為這是一種禁術。胎替需要極其複雜的製作過程，先要選擇一個天資優秀的嬰兒加以培養，培養時要讓這個嬰兒儘量的成長，但又不能讓其產生過多的智慧。這不是一般的困難，需要好幾位精神力大師配合，而且的失敗率很高。而本體則只修煉精神力。

    當這兩個嬰兒都長到二十幾歲的時候，將培養的嬰兒殺死，從他身上將替脈剝離出來進行體外強化，最後將這個強化後的復合替脈植入到本體中。

    這個過程極其殘忍，但一旦成功收穫也是巨大的，這種植入式的復合替脈具有成長性和可改造性，如果有足夠財力，甚至可以無限的提高這句復合替脈的能力，前提是本體的精神力能夠控制。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芮妮女士同樣是一個擅長精神力攻擊的強者。

    楚鳴真的很擔心，他自己就根本無法應對這種局面。

    芮妮女士好像是要擁抱流廉，流廉顯然很忌憚這種擁抱，在快移動中躲避著。但芮妮女士如影隨形般緊隨著流廉的身形。最後雙方終於接觸了，芮妮女士的擁抱沒有成功，流廉的躲避也沒有成功。雙方在空中擊了一掌，驟然分開

    清脆的掌聲在空曠的大殿門口顯得很響亮。楚鳴再次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流廉導師的皮膚在波動——從擊掌的位置波動到全身，甚至連額頭深深的皺紋都蕩起一陣詭異的漣漪。

    “膚替！居然是膚替！”

    楚鳴再次被震駭了。流廉導師居然也不是一個擅長精神力攻擊的替修，同樣是一個格鬥替修，還有同樣罕見的膚替。

    膚替——那也是植入式替術的一種。將人的皮膚加以改造，使其具有甲替以及機甲一般的能力。那同樣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是非人的改造。所以這種替術雖然不是禁術，但幾乎沒有誰會去修煉。那是拿生命和幸福去賭博，每一次改造都是有風險的。而且改造過後的人畢生都將生活在一個殼裡，失去做人的許多快樂。比如能體會到風，但卻不能享受風的涼爽帶來的愜意。那需要多麼堅韌的神經才能承受著一切啊？！或許只有刻骨的仇恨才能支撐。

    “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低處的果實往往都不甜。”芮妮女士冷冷的笑，冷冷的說

    “是的，掉到地下的都是爛果子。”流廉笑得很自然，臉上皺紋在波動過後活泛了許多。

第一百九十四章 旋之力
    兩人說完沒有廢話，再次鬥到了一起。兩人都是罕見的替修，他們之間的戰鬥更像是純體術師之間的戰鬥，而且完全捨棄了武器。這和楚鳴的戰鬥方式相當接近，楚鳴也看得心馳神往。這簡直的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或許會改變楚鳴未來的成長之路。

    芮妮女士的戰鬥方式是直接和暴力的，技巧被簡化到了極致。她很準確的闡述了“快、准、狠”這三個詞。

    流廉導師的戰鬥方式卻很纏綿。他的招式也很複雜，拳掌指肘，身體的每個部分都被充分的應用起來，楚鳴就看見一次流廉導師用十幾次指節的敲擊化解了芮妮女士一次強力的攻擊。

    兩種如此對立的戰鬥方式碰撞到一起，卻沒有產生不協調的感覺。反倒因為互補的作用使戰鬥場面漂亮而曼妙，兩人不像是在戰鬥，倒像是一對有默契的舞伴在表演一段冰上芭蕾。

    但雙方的戰鬥又是樸素的，沒有出現那種高喊著絕招名字的瞬間爆，也沒有突然出現的華麗套路。他們不是沒有絕招，但他們的絕招更講究持續性，那種高爆的技能固然有巨大的殺傷力，但也有漫長的蓄積和恢復期。在他們這種層級的戰鬥中，這些都是致命的。所以他們的絕招就是招招都是絕招，穩定的輸出才是關鍵。

    楚鳴一直注意著芮妮女士的肩胛骨，因為他現每次芮妮女士爆的時候他的肩胛總是會聳動一下，這種動作很怪，尤其生在人的身上。但如果生在機甲的身上就很正常了，這很像是機甲背推引擎的力，看來胎替比傳說中的更詭異。

    “旋——”

    接下芮妮女士的一次攻擊又讓楚鳴開了眼界。只見芮妮女士的攻擊方式變了一下，不是那種突然的改變，而是非常的平滑流暢。她的力道好像小了，但是在出拳和對方接觸的剎那有瞬間的旋轉。

    “噼噼啪啪——”

    一陣剝豆般的爆響。芮妮女士和流廉的拳頭碰到了一切。一股力量再次從流廉的拳面蕩漾開去。這次蕩漾有些不同尋常，在爆響過後流廉的手臂上的衣衫盡數爆裂開，露出佈滿皺紋的手臂皮膚。那皺紋在扭曲，在旋轉，就像一張正在擰乾的毛巾。

    這種扭曲的力量是如此的有侵略性，迅的向流廉身體攀附過去，就像一個漩渦一樣，通過吞噬壯大著自己。也許芮妮女士就是要這樣將流廉“擰乾”，把他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全數的從身體裡擠出來。

    流廉的臉上很沉重，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隨後一個奇景出現了。流廉身體表面的皮膚突然自主的動了起來，雖然隔著衣裳，楚鳴仍能感覺到強烈的能量波動。像風吹過海面，流廉的皮膚陣陣蠕動，然後風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威力巨大的龍捲風，這股龍捲風是如此的強悍，不由分說的將手臂上的懸擰之力吞噬掉，然後氣勢洶洶的尋找的下一個獵物。身體表面已經沒有獵物了，於是這股力量很生氣，乾脆從流廉的拳頭宣洩出去，將對面的芮妮女士作為洩的對象。

    芮妮女士退了一步，這是她至今為止第一次被動後退，面對詭異反擊的旋轉之力芮妮女士相當謹慎。

    “嘭——”

    拳頭再次接觸，芮妮女士的身體抖了一下，接觸的那支手臂突然折斷了。不是真正的折斷，而是象失去骨骼了一般，彎折了好幾處，完全違背了人類的生理特點。

    彎折還沒有完全抵消掉這股能量，然後芮妮女士的半邊肩膀也彎折了過去，骨骼摩擦的噼啪聲不絕於耳，力量繼續蔓延，胸口、腹部然後是腰部。芮妮女士就像被人從中間垂直對折了一次，就像一張紙一樣。在她腳下，一團裂縫在石材地面上蛛網般延伸，就像活的一樣。

    “旋轉之力！”

    楚鳴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瓊面紋其實也類似於一種膚替，楚鳴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旋轉之力，沒想到旋轉之力還可以這樣用，而且威力如此之大。楚鳴興奮得簡直想跳起來，他恨不得馬上就去試驗一次。

    “試試也行。”楚鳴琢磨了一下，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

    瓊面紋在身體表面盤旋，楚鳴製造了一個漩渦，他感覺到這個漩渦裡本能的力量，那是一種**，一種吞噬的**。

    “膚察術，莉莉教的東西是不是也可以用到上面？”

    楚鳴在嘗試，那讓他嘗盡苦頭的膚察術，現在楚鳴想起來還不寒而慄。在莉莉的高壓和楚鳴的堅持下他終於還是學會了這個技巧。楚鳴現在明白，膚察術並不是完全的膚察，膚察術這個技巧核心的部分之一就是“結眼”。

    “結眼”還有一個要求，就是“雙膚瞳”。也就是說起碼要結兩個眼才能達到觀察的效果，一個眼負責觀（類似正常人類視覺功能），另一個眼負責察（這種眼睛的定義更接近大魯溫星人的標準，就是以能量為觀察媒介）。“雙瞳疊視，觀察入微”——這是莉莉對這個技能最後的定義。

    “旋之力如果和‘膚瞳’結合會怎麼樣？對了，‘敗家子’紋，我好像找到了個好辦法。”

    楚鳴的修煉之路和他的戰鬥風格一樣，就是從不心存僥倖。他崇尚的是——笨辦法，真功夫。就是這種實實在在的風格讓他受益匪淺，就在這一刻他將自己的一些知識和體悟結合了起來。一種全新的技能形式出現了。

    瓊面紋以雙魚的形式旋轉著，一種是生命能量，一種是輻射能量，“雙膚瞳”點睛般出現在兩種能量的兩側，一個完美的太極圖出現了。

    “原來是這樣，這就叫入微吧！”

    楚鳴再次凝視場中戰鬥的兩人，此刻他現自己看到的東西更多了。在之前，楚鳴看到的是戰鬥的華麗，而現在他看到了戰鬥的凶險。

    “原來芮妮女士一直在浮空戰鬥，難怪動作如此快捷。原來流廉導師一直在呼吸，用皮膚和空氣的中的氧氣以及其它粒子，他周圍居然有幾毫米類似真空的隔離層。難怪芮妮女士的攻擊擊打到了時候力度會小很多。膚替啊！居然是如此的奇異！”

    此刻看來，流廉導師雖然是防守，其實還佔了上風。楚鳴現在就像一個重獲光明的盲人，興致勃勃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遠處，宮牆外，還有一些人在戰鬥，雖然看不見是誰，但楚鳴能看見清晰的能量波動，而剛剛，這些波動都被芮妮女士和流廉導師的戰鬥掩蓋了。

    “應該是無界修者在阻擊對方的增援。”楚鳴如是的想到

    近處，一些自動化武器系統在沒有條理的運轉著，這可能是無界修者干的，也可能是班比小姐干的。

    “班比小姐，不知道她的計畫是什麼？”楚鳴不喜歡多嘴多舌，他就像一個士兵一樣，能很準確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和任務，在戰場上，管得太寬並不是好事。

    再近處，那就是蓋特皇帝，這個新皇帝很鎮靜，好像並不介意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為什麼？”對此楚鳴感到了一絲困惑“為什麼鎮靜得不像一個人？”

    楚鳴將“膚瞳”移動到自己的手上，那是捏住皇帝脖子的手。楚鳴能感覺到皇帝的體溫和精神力的波動，但生命力的波動卻有些異常。

    “嗨——”楚鳴聽見了一聲嘆息，這聲嘆息是莉莉從他內心傳過來的。楚鳴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一百九十五章 純血親王
    莉莉不是萬能的，她在某些方面是很厲害，但同樣有很多的知識空白。大魯溫星人一直在一個星球上展，他們精神文明是達到了一個歎為觀止的境界，但同樣，他們對整個星系的瞭解卻是蒼白的。

    楚鳴也是如此，閱歷的定義起碼的要有經歷，楚鳴的經歷相比同齡人多得多、奇得多。但畢竟他只是一個少年，走過的路並不長。

    “咔嚓——”

    楚鳴毫不猶豫的扭斷了皇帝的脖子，鮮血沾到了楚鳴的手上。這鮮血是不應該出現的啊！

    蓋特皇帝依舊站在原地，腦袋耷拉在肩膀上，笑容詭異。

    芮妮女士停了下來，流廉導師也停了下來。芮妮女士有一絲不滿，流廉導師有一絲擔憂。

    蓋特皇帝還在笑，並且在微笑中扶正了自己的腦袋。他的皮膚紅彤彤的，鮮血從皮膚的表面滲了出來。

    “太早了！”芮妮女士抱怨了一句

    “沒辦法，這個小朋友很精明。”蓋特皇帝很隨意的說道。

    楚鳴在一步步的後退，在沒有看清對方實力前，妄動是不合理的。

    芮妮女士嘆了口氣：“好吧，這次不要太過分，我們有足夠的敵人，能滿足你的胃口。”

    “當然，我不會加價的，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信用嗎？這是一次公平交易。”蓋特皇帝說話的口氣是和芮妮女士平起平坐的，這肯定不是那個蓋特，但他究竟是誰？是什麼人？或者不是人？

    流廉導師盯著眼前這個“蓋特”皇帝，半晌說了一句

    “血族？”

    “是的，你可以叫我純血親王邁諾克。”蓋特皇帝傲然說道

    “純血親王邁諾克！”流廉和楚鳴都大驚失色。

    這是一個恐怖的名字，尤其在霜藍星系第一紀元裡。那時候人類在第三懸臂外緣一個不知名的星球現了一種生命體，一種智慧生命體，一種寄生智慧生命體，一種有害的寄生智慧生命體。這段話是書籍裡的原文，也闡述了人類現和認識這種生命體的過程。先是現，然後是交流，然後在第二類接觸後現了對方的寄生特性，然後意識到對方的有害性。

    這種生命體是一種全液態耗氧生命，侵略性和生命力極強，而且還極其擅長掩飾，能模擬出被寄生生命的大多數生命特徵和精神特徵。當這種生命體進入到人類社會以後，引起了相當大的恐慌，一度是人們談之色變的話題，也造成了相當大的危害。最後，在人類替修高手的圍剿下這種生命體被徹底消滅，據說連內緣星系都派出了高手參加圍剿。而最後一個血族，就是這個純血親王邁諾克，他的故事現在還出現在一些恐怖電影裡。

    “想不到啊！居然還能看見一位血族！”流廉導師嘆息了一聲

    “難道你不因此而榮幸。”純血親王邁諾克盯著流廉，很禮貌的說道。

    “這就是你的底牌？”流廉轉向芮妮女士“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私下放過了這個血族，也不要告訴我這和替聯沒有一絲關係。”

    “咯咯咯咯——”芮妮女士笑了“當然不是，如果我告訴你邁諾克也是一名替修，你會怎麼想？他很聰明，也有足夠的生命去學習。”

    “閉嘴！”流廉大喝了一聲，憤怒的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準則？！只要能推廣替術、保持替術的唯一性，其它的都可以捨棄。不論這是個天使還是惡魔！”

    “你很清楚第一準則，我無須解釋。”芮妮女士並不在意，她更擔心的是純血親王邁諾克，甚至做出了防備的姿態。

    邁諾克盯著芮妮女士看了一會兒，然後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你叫流廉吧，看來只能將就了。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有沒有更好的。其實我很喜歡的芮妮女士，可惜我和她是一夥兒的，沒辦法了。”

    邁諾克沒有理會楚鳴，徑直向流廉走去。在他看來，旁邊的這位少年還不夠美味。

    “楚鳴，快走！這裡我來擋住。”流廉大喊了一聲，同時向邁諾克撲了過來。芮妮女士在後退，並沒有試圖阻止任何人的意思。

    “誰都別走，我需要觀眾，哦！用人類的話說應該是目擊者。”邁諾克笑容越來越深，皮膚幾乎被紅色的血液完全掩蓋。只見他舉起一隻手，迅的翻轉著，一股奇特的能量從那裡散出來。

    “解替術！”

    在流廉的驚呼聲中楚鳴重重的倒了下去，而芮妮女士和流廉同樣搖搖欲墜。

    楚鳴的倒下讓其他人吃驚不小。照理說解替術這種技巧應該傷害的是芮妮女士和流廉，因為這個技巧對於正常人來說，這個反而沒什麼用。解替術就是用溯解法還原替的技術，這是真正的精神力的距控制，就是不通過媒介直接控制。據說最強大的替修甚至能將替還原為原材料狀態，對於以替為武器的替修來說這是致命的。

    “嗨——”一聲嘆息，這仍是莉莉。一直奇怪沉默的莉莉。

    楚鳴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他更接近一個替，即使是現在狀態也是如此。邁諾克的解替術將他的靈魂與身體剝離開去，一個失去載體的靈魂，會很快的消散在空氣中。

    楚鳴感到輕飄飄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舒服，但他知道這是死亡前的預兆。這種經歷他不是第一次嘗到。

    “啪——嘶——”

    一束能量束準確的擊中了邁諾克，這是遠程狙擊步槍的能量射束。斯塔德邁爾大師出手了，他也是無界修者的後手。原本以為他對付的是神秘的芮妮女士，現在看來這個邁諾克才是最大的威脅。這不僅僅的無界修者的威脅，而且是人類的威脅。血族是貪婪的，他們對食物有一種狂熱的愛好。所以即使他們吃飽了，但仍然會無休止的尋找食物。

    能量束在邁諾克的額頭穿了一個洞，焦糊的氣味傳了出來。

    流廉找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猛的騰空而起，鷹隼般撲向了邁諾克。

    芮妮女士在後退，即將退到宮牆的角落。

    “人類啊！總是這樣的複雜。”邁諾克嘆息了一聲，他額頭的洞正在癒合。

    血族最恐怖的不是寄生，而是頑強的生命。在當初消滅這個種族的時候往往都採取高手定位，巨炮攻擊的方式，以強大的能量完全分解這種生命。狙擊步槍的威力還不足以將邁諾克完全分解，只能讓他憤怒。

    面對著撲上來的流廉、邁諾克在沸騰，他身體表面的血液就像開水般翻滾著，這表示他真的憤怒了。現在他正在進行戰鬥代謝，讓血液與氧氣儘量的接觸、交換，這種場面能把普通人嚇得魂飛魄散。

    “嘭——”

    流廉的拳頭打在了邁諾克胸口。邁諾克沒有移動和躲避，拳頭直接擊穿了他的胸口，旋轉的力量在胸口位置激起了一個血的漩渦。

    “人類啊！總是這樣無知。”邁諾克還在嘆息了，作為純血親王，邁諾克儘量的讓自己紳士一些，與眾不同一些，他倒是很喜歡人類貴族的做派。

    血液的漩渦還在旋轉，然後詭異的向流廉的手臂攀爬過去。刺目的鮮紅。。。。。。

第一百九十六章 梅吉的賭約
    “呔——”

    流廉大喝了一聲，他身體一抖，皮膚表面一陣劇烈的波動。一股能量宣洩了出來。

    這不是攻擊能量，流廉也在呼吸，用皮膚呼吸。血族是耗氧生命體，真空和缺氧的環境不適合他們生存，現在流廉皮膚的類真空狀態擴大了，就像一層保護罩。

    “難道你沒有聽明白？”邁諾克依舊是不緊不慢說著，姿勢優雅、語氣斯文：“我不僅僅的血族，我也是替修，一名翔替師。我很喜歡這個稱呼——翔替師純血親王邁諾克。這個說法很高貴，我想我應該用最古老的鎏金法把這句話印到我的名片上。名片的背面嘛——陣亡名單會不會讓女士們反感呢？過度的炫耀總是那樣的膚淺。”

    粘稠的血液包裹住了流廉的拳頭，就像一個紅色的手套，這種紅層層疊疊的堆積著，向著尚未被覆蓋的皮膚。這顯然就是翔替師的內呼吸模式，邁諾克找到了更適合血族的戰鬥方式。

    此刻流廉就像把手慢慢伸進一個紅色的油漆桶，粘稠是那麼的難以擺脫。

    “呔——”

    流廉的手臂在震盪，和機甲一樣，他試圖利用震盪來粉碎邁諾克的攻擊。

    邁諾克並不介意，依舊在慢條斯理的自言自語：

    “面對恐懼，一絲不掛的勇氣是不夠的——嘎登梅而梅，8799年。這句話是這麼的深刻，跨越幾千年的時間還讓我不時的回味。如果讓我也生活在那個年代，那我一定要去親自問問這位偉大的哲人，然後試試他的味道。呵呵，這個笑話適合黃昏開始的鬼面舞會，或許會在凌晨零點打動某位寂寞的女士。”

    流廉皮膚上的血液是如此的頑固，震盪的作用只是讓其蔓延的度緩了一緩。

    這就是血族，曾經讓整個人類社會為之恐懼的血族，如果他們足夠多，甚至可能是人類的天敵。現在，一個學習過人類技巧的血族，他有多可怕沒有人知道，流廉也無法抗衡這強大的能力。

    “嗨——”流廉嘆了一口氣，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楚鳴。原本這個少年是不會死的，但是他太頑強。頑強——這也是流廉喜歡他的原因之一，現在卻成為致命的性格。從未聽說過血族會放過一個人類，這是天生的本能，流廉也無可奈何。

    看著倒在地下一動不動的楚鳴，生命力和精神力都消失了。流廉再次搖搖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咔咔咔咔——”

    流廉在凝固，他將自己鎧化了，這可以爭取到一點時間。他的皮膚和機甲沒有分別，鎧化也是金屬化，這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保護自己不受侵害。鎧化過後呢？——沒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所以也無需擔心什麼。

    “我討厭金屬，冷冰冰的金屬，沒有情感的金屬。我還是喜歡讓人心醉的**，可惜我一直不習慣烹飪，或許還要用一千年的時間來學習這個，我有時間。可是現在呢？我是不是應該先來點開胃的甜品？”

    邁諾克眯著眼盯著芮妮女士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聳聳肩，很遺憾的將目光轉向地下的楚鳴。剛剛的戰鬥他不是沒有消耗，而且他沒有放過人類的習慣，放過芮妮女士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嗨——”莉莉今天的嘆息相當多，帶著睏倦和無奈。楚鳴在慢慢的消散，在這個過程中他和莉莉的交流更加的順暢。因為現在他們都是真正的靈魂狀態。

    “梅吉小姐是對的，她永遠是對的。”莉莉突然提到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楚鳴無法回答，但他可以聆聽。

    “很早以前，大約是你遇到梅吉小姐沒有多久，梅吉小姐和我打了一個賭。這個賭比較奇怪，梅吉小姐肯定我會愛上你。我當然否認，因為你太弱小了，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載體。但梅吉小姐的信心讓我疑惑，於是我答應了這個賭約。而賭注呢就是——如果我愛上你，就必須拯救你一次，在最危險的時候。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這好像是對我完全沒有害處的賭約。因為我如果愛上你那自然會救你。”

    “梅吉小姐啊！我終於明白了，你的信心來自於哪裡。在這個星系裡你是唯一和我類似的人類。我曾經以為我已經習慣孤獨。但現在看來，我的信心是那樣的不堪一擊。按照大魯溫星人的規矩，愛就是爭取，就是掠奪，就是佔有。你可能很難理解，但這就是我們族人的習慣。我佔據了你的心臟，我以為我成功了。”

    “梅吉小姐啊！她總是那樣的完美，即使在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也不忘記加上一道保險。為了一個我愛的、但又不愛我的人付出生命。我是不是應該猶豫呢？”

    “不過梅吉小姐，你想錯我了。你想錯了大魯溫星的女人，我們族人中的女子絕不會背棄愛情，因為繁衍對我們族人來說是那麼的重要。所以如果她們深愛的人需要她付出生命，她們是不會猶豫的。”

    “我現場唯一困惑的只有愛，究竟什麼是愛。難道我們錯了，佔有不是愛？付出不是愛？難道愛的目的不是為了繁衍？可惜沒有人會回答我的問題，就像我們族古老諺語裡說的一樣——當你閉嘴時，所有人都在假裝思考；當你提問時，全世界都在竊竊私語。算了，還是用我們大魯溫星的方式解決問題吧！沒想到啊，我居然會愛上一個植物人，我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機會揍你一頓，這是大魯溫星的規矩，決定究竟由誰來主導一個家庭。該死的植物人，你如果以後想起我，一定要記得我的優點，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粗暴而直接。”

    邁諾克走到了楚鳴的面前，血液從他的腿上流淌了出來，乾淨而純粹的血液，沒有因為在地面的爬行而沾上一點灰塵。

    極短的時間裡，血液就將楚鳴完全的包裹起來。這是血族的進食方式，有點類似於蜘蛛，血族的血液中有一種腐蝕性極強的酶，能將人體液化為適合血族的溶液，這就是血族的食物。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我的男人！能殺死他的只有我，這是我的權利。忘了告訴你，我的男人正好缺血，這讓他不紅潤，我還是喜歡健康一點的男人。”

    莉莉突然的出現了，她咯咯笑著，笑聲粗野而狂妄。這就是大魯溫星的女人，為了繁衍她們可以不顧一切的幹掉對手、幹掉情敵。大魯溫星的社會結構更接近母系社會，在繁衍中佔有重要地位的女人也有相應的社會地位。這就是莉莉的人生觀，經歷了上萬年的時間仍未改變。

第一百九十七章 莉莉的核爆
    邁諾克吃了一驚，因為他現自己被抓住了，莉莉控制著奇物“小白”，如同海綿一般貪婪的吸食著血液。而血液的腐蝕作用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哈哈哈哈，腐蝕嗎？如果你見過酸怪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莉莉的笑聲在越來越飄渺的楚鳴聽來是那樣的震耳欲聾。這聲音也同樣震撼著純血親王邁諾克。邁諾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減少，失去聯繫的那部分顯然是被對方同化了。邁諾克有些驚慌，只要是智慧生命都懼怕死亡，包括這唯一的血族，同類的命運好像馬上就要落到他的頭上。

    “不管你是誰，不要忘記，我是一名替修。”邁諾克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還有底牌。

    “翔替師？”莉莉的笑聲更大了，如果說芮妮女士和流廉都是看似精神力攻擊者，實為格鬥替修。莉莉則是一個純粹的精神力攻擊者，因為她沒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錘煉自己的精神力。雖然失去**讓她的能力大打折扣，但如果她決意瘋狂——瘋狂的精神力大師，沒有人願意驗證這個假設。此刻，莉莉的笑聲就隱含著精神力的攻擊，尖利的聲波穿透血液，將一些細胞殺死，一些細胞同化。邁諾克甚至不能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我是不死的！”邁諾克在掙扎，在咆哮，對於血族來說，只要有部分血液存在，他們就可以復原。只要能擺脫掉莉莉，邁諾克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慶幸自己沒有殺掉芮妮女士，芮妮女士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誰知道呢？反正我的男人需要血，這些還不夠。”莉莉加大了稀釋和同化的力度，奇物“小白”都隱隱泛著紅光。精神力攻擊的方式讓邁諾克動彈不得。先這不是適合邁諾克的戰鬥方式，他的絕技被完全克制住了。而且在境界上，邁諾克差得實在太遠。如果莉莉不是殘缺得只剩個細胞，那邁諾克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芮妮女士，幫忙！”邁諾克終於開始呼救了，他意識到現在就是他生死攸關的時刻，如果這樣下去他只能是死路一條。他的呼救聲是從幾個血泡裡爆裂出來的，邁諾克已經不能完全控制他現在的寄生體了。

    不遠處的宮牆下，謹慎的芮妮女士也看出了問題，她沒有猶豫，畢竟，邁諾克還是她一夥兒的，而且在替聯的位置相當高。無論是利益還是規則上她都不能見死不救。

    “啪——啪——”

    遠處的斯塔德邁爾大師再次出手了，他正在馳援，不過被幾名皇室護衛糾纏住了，但他仍找到了兩次射擊的機會。

    兩次射擊，都是預判射擊，軌跡幾乎是完美的。在這個時刻斯塔德邁爾大師不再藏私，使出了他最大的本領。

    芮妮女士的腳步被打斷了，她不是血族，還不敢正面和大口徑狙擊槍的射束相撞，所以她只能繞開。這也是斯塔德邁爾大師的目的，這比直接攻擊芮妮女士更好，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斯塔德邁爾大師不知道這點時間夠不夠，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芮妮女士遣散護衛是為了防止邁諾克的秘密被人現，這也讓外圍的皇室能力大大增強了，斯塔德邁爾大師擔心自己趕不及，而且趕得及又怎麼樣呢？鎧化後的流廉還立在原地，短時間內他既不會遭受傷害也不能給別人帶來傷害。

    “終究還是要用這一招，我就讓你看看大魯溫星的女人是如何決鬥的。為愛人的決鬥是我們最高尚的決鬥，不計生死，不計後果。”

    莉莉在高聲呼喝以後開始喃喃自語，這是在和楚鳴說話，她在和楚鳴做最後的交流：

    “如果你想變強，那麼瓊面紋是不夠的，我研究過一段時間，這個結論你不必在推論一次。一個人是需要血肉骨骼的，這才能揮人類的最大潛力。但我並不贊成普通人類進化方式，這不適合你。你的進化之路太特別了，所以我建議你拒絕自主進化，將進化的過程和結果控制在自己手裡。我的男人啊，我們還真是一樣的，我沒有機會看到你進化完整的一天了，但我堅信你會成功。不然就不配成為大魯溫星女人的丈夫。

    另外，還有些事也許對你有用，我把這些信息留在了你的身體裡，就是你的導師華爾茲的那塊骨頭上，這塊骨頭並沒有被毀掉，本來我打算研究完再告訴你，現在看來只能由你來完成了。再見，我的愛人，如果你以後要找別的女人，那一定要找一個比我還強的，不然我會不甘心的，咯咯咯咯——”

    此時的莉莉是那樣的乾淨利索，她的強勢會讓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這才是真正的莉莉，不論接受與否，這就是古大魯溫星文明的一個方面，那裡的女人像男人一樣的好鬥和富有侵略性，還有同樣的熱血和勇氣。

    “精神力的最大攻擊是什麼？”莉莉試圖最後教導楚鳴一次“你不必去學習這種方式，但你必須懂。你必須牢牢記住，無論精神力還是其它能力都是一種能量，所以它們的爆都可以使用同樣的方式。就像這個星系的科技文明一樣——壓縮——加——爆炸。就是這麼簡單。好吧，你看過就會明白的。另外，植物人，要記住，無論如何，活下去，即使是苟延殘喘也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有機會。”

    莉莉和楚鳴的精神力有同樣的特性，都是有堅硬外殼的內張循環模式。莉莉曾經幫助楚鳴刺破那堅硬的外殼，用的是螺旋的勁道。而現在，莉莉的方法完全不同。

    奇物“小白”現在就像一個容器，容納著莉莉的精神力。那強大的精神力在裡面折射著，一圈又一圈，就像一束光被加為激光的過程。在無數圈過去以後，那一束精神力變得純淨無比，無喜無悲、無懼無威。安靜得像天邊處子般的滿月。

    “爆！！！”

    在莉莉的一聲大喝中，這束精神力突然狂爆起來，在一瞬間膨脹了幾千倍。

    這個體積不是奇物“小白”能夠容納的，“小白”震盪了一下，在十幾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崩潰了。

    “波——”這聲音就像捏碎一個蠟丸。

    邁諾克感到了寒冷，一瞬間的寒冷，剎那間他聽見了無數人類的哀號，那是死在他手中人類冤魂的哀號。然後他又聽見無數的慘叫，那是他的同類被殺死時的慘叫。這些聲音從地獄深處冒了出來，在熾熱地火熔岩中吞吐著聽不懂的語言。

    “原來死亡是如此的可怕！”邁諾克嘆息了一聲“那為什麼還要生存下去呢？難道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無限接近這可怕的死亡嗎？”

    邁諾克在捫心自問：“既然如此，或早或晚又有什麼區別呢？嗨——，我等了多久了？也等得夠久了。等得只剩下嘲笑相陪，孤單作伴。”

    邁諾克打了個寒戰，他的身體在瓦解，失去寄體的寄主迅蒼老下去，被質疑的生命氣沖沖的離開了那裡。死神興沖沖的趕了過來，評估著新到藏品的價值。

    一陣風颳過宮殿的空地，鎧化後的流廉突然重重的倒了下去，聽見一陣金屬的脆響。就像倒下了一具全身甲的甲冑。

    芮妮女士楞了楞，然後也倒了下去，就像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的癱軟在地下。

    宮牆外，一些正在戰鬥人感覺到了什麼，他們凝視著宮殿的方向。那裡有詭異的能量波動。

    一隻白頭鷹飛過宮殿的上空，連哀鳴都沒有來得及，筆直的掉了下去。然後這些人感到一陣強烈的恐懼，但感覺也到此為止。一把無形的鐮刀在半徑幾百米的範圍內揮動了一次，將所有直立行走的生物打回到爬行階段。

    風呼呼的，雲彩在天空中相遇，聽見了它們柔軟的摩擦聲。

第一百九十八章 班弟將軍的抉擇
    “哦——”

    楚鳴呻吟了一聲，他再次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爆裂的能量在返回，這是奇物“小白”的特性——放射然後返回的掠奪性輻射能。這些能量在修補著楚鳴的身體，先就是從“小白”開始的。

    “小白”現在已經不能叫小白了，血族的血液滋潤了它，現在的“小白”愈的像一顆心臟，紅色的、搏動的，將血液搏動到楚鳴身體的各個位置，輸送著身體需要的能量。楚鳴不知道“小白”掠奪了多少生命能量，但他知道，這肯定很多，多到居然能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我像個小丑。”楚鳴感覺到了手指，然後是手掌，手臂，肩膀。知覺從肢體的末端開始恢復。

    “這就是一個滑稽劇，我是裡面最活躍的小丑，我的表演的目的就是獲得更多的嘲笑聲。”楚鳴感到莫大的屈辱，這一切原來都是梅吉事先安排好的，而楚鳴還自以為是的為之奮鬥、叛逆。

    “我以為生命是豐富而絢麗的，原來這豐富的顏色只是是小丑臉上的油彩，我居然被一個死人算計了！哈哈哈哈——”

    楚鳴在大聲的笑，他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屈辱的情緒鬱結在他胸中無法緩解，楚鳴想報復，想反抗，可是應該報復的人已經死了，和死差不多。他的憤怒失去了宣洩的對象，這種感覺憋得他要瘋。

    “芮妮女士，從你開始吧。如果現在我不殺死別人我會忍不住殺死自己的。”

    楚鳴在緩緩的向附近的芮妮女士爬去，芮妮女士沒有死，她努力的想坐起來，但沒有辦到。

    楚鳴的手搭上了芮妮女士的脖子，他試了試，但他現在的力量太小了，太無力了，他沒有辦法扭斷對方的脖子。但他仍然在努力的嘗試，就像一個企圖攀上櫃子、拿走大人放在高處糖果的孩子。

    冰冷的火山岩地面，楚鳴閉著眼感受著這堅硬的溫度。他不能停，他怕一停下來就會因為屈辱而羞憤自殺。人性再次遠離他而去，他正在否定著生命的含義——別人的和自己的。

    芮妮女士空洞的眼神望著天空，彷彿在回憶什麼般喃喃低語：“如果你想殺死我，那最好快點，不然死的人就會是你。”

    楚鳴睜開眼，因為一道陰影擋住了恆星的光芒。那是巨大戰艦的身影，光子炮的能量波動隱約傳來。隨後，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芮妮女士，你好。”

    楚鳴看見了一雙皮靴，然後的筆挺的軍褲，軍服，再上面是一張堅毅的臉，顴骨下棕色的陰影還是那樣的深。

    “班弟將軍，你知道該怎麼做的。”芮妮女士眼珠轉了一下，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還是可以被人聽到。

    班弟將軍行了個禮“是的，芮妮女士，我永遠忠於皇帝陛下。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嗨——”楚鳴嘆息了一聲，最後的機會也失去了。面對戰艦，即使是狀態良好的翔替師也只能避其鋒芒，更何況他這個虛弱得如同嬰兒的人。“小白”在慢慢的恢復著，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或許這次是真的要死了，楚鳴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對死亡完全的沒有抗拒的心理。

    芮妮女士坐了起來，她也在慢慢的恢復，胎替除了攻擊之外還有強大的恢復能力。

    楚鳴鬆開了手，他也慢慢坐了起來，盯著眼前的班底將軍，也許只要這個男人一聲令下，他就會分解成另外一種能量。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芮妮女士站了起來，拍了拍褶皺了的罩袍，對班弟將軍的遲鈍有些氣惱。

    “我只是想問一句，皇帝陛下在哪裡？”

    “現在的嗎？死了，不過很快就會有新的皇帝。”

    為了對付無界修者，芮妮女士毅然放棄了蓋特皇帝，地上的屍體也的確是蓋特皇帝，不過他早就死在了純血親王的手裡。只要有足夠的資源，芮妮女士就有無限的兒子。只要她不死，皇帝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這個事實讓楚鳴無可奈何。

    “等等！”

    突然，一個聲音在大殿的迴廊響起。

    “班弟將軍，希望你能遵守你家族的諾言，用生命守護皇帝陛下。”

    班比小姐從迴廊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銀色的卡片。

    “班弟將軍，如果你父親沒有忘記告訴你的話，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

    “什麼？”班弟將軍皺了皺眉

    “你自己看看吧。”班比小姐走上前，將卡遞到班弟將軍的手裡

    “基因序列卡，難道——”班弟將軍的臉色很深沉

    “是的。”班比小姐仰起頭，凜然說道“這就是皇帝陛下的基因序列卡，這可以證明一件事，陛下的基因根已經被毀掉了。不用懷疑誰，這是我幹的。所以你現在不用聽誰的，除非有新的皇帝出現。”

    班比的小姐的話讓局勢急轉直下，楚鳴也站了起來，他在慢慢的恢復，恢復的度驚人，這沒有人會知道。但他仍不可能挑戰戰艦的巨炮。法斯特帝國的未來現在都在班弟將軍的一念之間。

    “哈哈哈哈——”

    芮妮女士突然笑了，笑得很得意，笑得很猖狂。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哈哈哈哈，我的兒子是不會死的，你永遠也不能完全消滅他。我偉大的兒子，我為他而驕傲，他的光輝依舊會閃爍在法斯特的上空。你，班比，不要以為千年的謀劃就天衣無縫，還有你，維亞科家族的楚鳴，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們都要死，我誓，包括你們的親人，朋友。包括你們的事蹟和文字。一切都會從人們的記憶裡抹去，我可以這麼做，必須這麼做。”

    班比小姐依舊很冷靜，她手裡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不要以為我會相信你，現在我只看見了事實，難道你認為被血族吞噬過以後還能採集到完整的基因嗎？據我所知，你為了避免皇帝陛下的基因流失，還設置了一個基因鎖，只有真正成為皇帝以後才會將這段基因修補完整。”

    “是嗎？那我們可以做個試驗，看看我是否還能複製出完美的皇帝。”

    “不，不能相信她，她在拖延時間！”

    “我有這個必要嗎？對於我來說，我的兒子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我的兒子真的死了，那我寧願在冰封中永遠不醒來。他從未死去，他就在我的身邊。”

    “撒謊！你這是狡辯，你永遠拿不出事實依據。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班比小姐厲聲說道

    “我相信。”班弟將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很肯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雖然這僅僅是推測，但據我的瞭解，芮妮女士說的是完全合理的，我相信她。”

    “你！你怎麼能這樣，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國家不需要一個永遠不死的皇帝嗎？你難道不知道為此有多少人死去。皇帝的每一次重生就是科學界的一次災難，所有接觸過此事的人都是新皇帝的殉葬品。還有我，無數的我，僅僅是為了一個賢良皇后的符號，就要殺死多少的嬰兒！你很清楚的，你應該清楚的！你應該守護的是這個國家和人民，而不是一個不死的皇帝！”

    面對聲色厲俱的質問班弟將軍不為所動：“我清楚，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說的都沒錯。但我只能說，很抱歉，這是我家族的宿命，我沒有權利違背這千年的諾言。”

    芮妮女士微微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帝國還在她的手中，她依然有生殺予奪的權利。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芮妮女士在想，是不是應該緩一緩複製自己的兒子，讓自己享受一下這令人迷醉的權利。

    “無聊的宮廷鬥爭，我現在只想殺人。”楚鳴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小白”的修補工作進展很快，楚鳴再次凝結出了“膚瞳”。和莉莉所教導的不同，楚鳴的“膚瞳”是以陰陽太極的形式出現的，更能觀察入微，他突然看見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第一百九十九章 民主時代
    楚鳴突然動了，突然出手了，度驚人。

    芮妮女士後退了一步，做出了防禦的姿態，她早就防備到了楚鳴的突襲。現在她將楚鳴定義為極度危險的人物，這個少年身上又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芮妮女士討厭秘密，如果一件事不能被她瞭解，那她寧願讓這件事永不生。如果一個人不能被她瞭解，那她會乾脆的抹掉他。

    班弟將軍舉起了手。這次勤王是他自的舉動，這是他的責任。芮妮女士遣走了大多數的皇宮保護力量，因為芮妮女士有必勝的把握。芮妮女士錯了，所以班弟來得很及時，這是一個優秀將軍的素質，是對局勢敏銳的洞察力。

    班弟將軍的手一旦揮下，天空中的戰艦就會開火，如此近的距離是不會失誤的。這些部隊都是班弟將軍的親信嫡系，也是百戰稱雄的真正精銳。

    但班弟將軍的手沒有揮下去。因為他現楚鳴要攻擊的並不是芮妮女士，班弟將軍很疑惑：“他要幹什麼？”

    班比小姐驚呆了，因為她現楚鳴正向她撲來，眼睛裡閃爍著殘忍的目光。

    “阻止他！”

    芮妮女士的聲音來晚了，剎那間楚鳴已經撲到了班比小姐的面前。

    “嘭——，嘭嘭嘭——”

    第一聲擊打過後是雨點般的擊打聲，楚鳴瘋了一般的向班比小姐動了全面的攻擊。全面的意思就是各個部分，班比小姐的身體各個部分都遭受了強有力的打擊。

    沒有一絲鮮血，但骨骼的粉碎聲窸窸窣窣的傳來。

    班比小姐感到恐懼，因為她感覺不到疼痛，她的神經在楚鳴第一次打擊時就被阻斷了。但她可以看見自己的身體正在打擊中潰散，她想喊，但又喊不出來。身體已經不能被自己控制了。

    “為什麼？我會死嗎？死並不可怕，可這是為什麼呢？難道他也要背叛？背叛，想不到連死亡都不在乎的我居然會在乎背叛，算了，背叛就背叛吧，地獄裡到處都是這種東西，我應該習慣它。”班比小姐美麗的眼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一滴淚水落到了地下，讓光滑火山岩地面出現了一團浸潤的深色。然後又是一滴，又是一滴。。。。。。

    “好了，開始選舉吧，民主的時代即將到來——楚鳴，霜藍二紀元2133。”

    楚鳴最後輕輕推了一把，班比小姐軟軟的倒在了地下。

    “你！！！我要殺了你！！！”

    芮妮女士的身體在搖晃，站立不穩。她淒厲的聲音刀子般刮過石頭宮牆，讓牆外幾顆曲柳瑟瑟抖。

    “可以，但如果你不能殺死我，我會把你塞進冰箱的。但願你能夢見企鵝，極夜裡它們總是在在凍土荒原上遊蕩，用它們鐘擺般的步伐。”

    “啊——”

    芮妮女士在仰天長嘯，她的髻亂了，一縷頭飄到了她的嘴裡。然後**的滴答著口水。

    “不必這樣。”楚鳴又掏出一支菸續上“如果你願意，你還可以有更多的兒子，當然，你先需要找更多的男人。”

    “不！絕不！我只有一個兒子，他是最優秀的，我為他而驕傲，他的光輝依舊會閃爍在法斯特的上空！”芮妮女士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頭，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把稻草。

    “哦，這句話你說過一次了，麻煩你不要倒帶。現在的問題是——忘掉計畫生育的國策吧。健壯的男人是你需要的，我想你應該把範圍放寬，比如獸人帝國。這絕不是種族歧視。”楚鳴嘲諷的看著芮妮女士，無情的用語言打擊著她。

    “不！絕不！我只有一個兒子，他是最優秀的，我為他而驕傲，他的光輝依舊會閃爍在法斯特的上空！”芮妮女士猛烈的搖著頭，蓬亂的頭四散飛揚。

    “又是倒帶，麻煩你快點。你的兒子的確是不朽的，因為他現在可以真正的載入史冊了。”

    “不！絕不！”

    “哦！這句不好，作為回憶錄的開始還不夠吸引人，不足以展現偉大帝王過去的輝煌。”

    “不，絕不！”

    “我很忙的，如果你要瘋，那就瘋吧，我是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

    “啊——”

    芮妮女士嘶啞的喊聲傳出很遠，穿過古老的宮殿群蜿蜒到法斯特帝國的每條街道、每個路口。繞過行道樹和路燈，消失在下水系統的孔隙裡。那是所有骯髒的歸宿，大海會稀釋和淨化這些骯髒，讓它們重歸雲彩的純白。

    “我不明白。”

    班弟將軍緩緩放下了自己的手。這個院子裡有一個瘋了女人和另一個重傷的女人。還有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和另一個困惑的男人。這裡只有一個人能解釋這一切。

    “將軍，你忘了芮妮女士的教誨，她是對的，皇帝並沒有死，他就在我們身邊。”楚鳴微微舒了一口氣，語言的交鋒同樣是耗費心力，但他成功了，芮妮女士瘋了，因為她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憑寄。一個瘋掉的翔替師，那會讓所有的醫生都望而卻步。

    “但我還是不明白。”班弟將軍老老實實的說道

    “好吧，但我需要先把班比小姐扶起來。地下太涼了。”

    楚鳴蹲了下來，看著班比小姐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你埋了，皇帝陛下還是要入土為安的。我心情很不好，你這樣只能讓我更糟糕。”

    楚鳴莫名其妙的話很有效，班比小姐鎮靜下來，她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有自己的目的，永遠不要忘記冷靜的瘋子這個詞，冷靜是排在瘋子前面的。

    “皇帝就在我們身邊。”楚鳴把班比小姐扶著坐起來，小心的按摩著他的脖子上的神經，同時楚鳴還在高聲的說道：“我們知道，芮妮女士是替修，而且有罕見的胎替。芮妮女士是如此的珍視她的兒子，班比小姐絕不會如此輕易得手的。但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芮妮女士在複製他兒子的同時還固執的複製一個賢良的皇后。因為她需要一個容器，儲存他兒子完整基因的容器。”

    楚鳴頓了頓

    “事實很簡單，這就是另外一個胎替。我想芮妮女士很擅長這個。製造一個沒有攻擊力的胎替應該也不會難到她。班比小姐的胎替就是皇帝完整基因。沒有人會注意到班比小姐，因為她僅僅是一個標籤，保護得很好的標籤。誰都不會去花上大力氣破壞這個標籤，這得不償失。這也說明班比小姐為什麼沒有死，我不相信她的小動作沒有被芮妮女士現，但芮妮女士還是容忍了她。這不是寬容，芮妮女士還不知道寬容這個詞的拼寫方法。”

    楚鳴手一攤“現在胎替被我破壞了，皇帝陛下永遠的消失了。所以民主時代降臨了。至於要如何處置我，那就看將軍你的決定了。這麼多人都死去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其實他們才是最殘忍的。”

第二百章 再見，梳子
    “不，這決定權在班比小姐。”班弟將軍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楚鳴還在為班比小姐做推拿，起碼應該恢復班比小姐說話的能力。

    “按照帝國的皇室密律，當皇帝陛下死亡以後，太后將暫時攝政。如果太后死亡或因其它原因無法攝政，那將由皇后攝政。所以現在帝國的最高掌權者應該是班比小姐。”班弟將軍生硬的說道，他知道的東西其實也很多，所以在班比小姐說皇帝已經死亡時他毫無動作。

    “好吧好吧，無所謂，我只是想殺人或被殺。至於你們是否需要一個女王，我投棄權票。”

    班比小姐咳嗽了一聲，她漸漸恢復了語言能力。她終於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她這才明白自己其實一直就是一個被利用的容器，這麼一看才現，自己以前的作為是那麼的可笑而可悲。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少年，一切都不會被她瞭解，她還將固執的將這個悲劇傳承下去，一直到真正的死亡。

    “嗨——”

    班比小姐嘆息了一聲，真相在她千年的記憶裡翻騰，正填平那些血淋淋的溝壑。成功後的喜悅沒有想像的那樣巨大，相反，她現在更加的沉重，她輕輕的說道：

    “楚鳴，你難道不怕嗎？替聯的兩位高層都栽在你的手裡，我想要掩蓋這件事可能會很困難，而且無界修者也需要你來背這個黑鍋。現在你是替聯的公敵，同時也是法斯特帝國的公敵。我一點也看不到你的出路在哪裡？未來在哪裡？”

    “沒有必要看到，因為有一個女人已經看到了，但我拿她無可奈何。我只能任憑她的擺佈。”

    “是梅吉小姐嗎？她還做了什麼？其實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的，前提是你願意接受這幫助。”

    “不需要，而且梅吉這個名字讓我覺得噁心。我需要一些鮮血來抑制我嘔吐的**。”楚鳴從懷裡掏出一把梳子，掰成兩半扔到了地下。

    “嗨——，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問，如果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就當沒有看見過你。”班比小姐很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鳴拒絕了她的幫助。她只能做到這樣了，眼前這個少年是危險的，就像被壓制住了的一座火山。班比小姐不知道爆時會有多大的破壞力，會不會讓人無法收拾。

    “如果你想做什麼？那往東邊去吧。那裡是第第14戰區的精銳都在那裡。”班弟將軍補充了一句，他是理智的，他瞭解楚鳴的破壞力，他知道楚鳴的風格就是比你想的還要糟。

    “謝謝。再見。”

    楚鳴說完一個縱身，跳出了宮牆，他的能力基本已經恢復了，他需要找一些東西滿足他撕扯的**。

    宮牆外，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人，可以說在這一役中法斯特的高端力量被摧毀了大半。在莉莉心中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自己的人，另外一種是別人。除了楚鳴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別人，所以她毫無顧忌的無差別攻擊。

    “斯塔德邁爾大師，你還好嗎？”

    楚鳴現了斯塔德邁爾大師，並把他從機甲裡弄了出來。

    “還好，你呢？情況怎麼樣了？”

    斯塔德邁爾大師看起來很蒼老，因為莉莉需要生命力修補楚鳴，所以她掠奪了許多。

    “芮妮女士死了，皇帝也死了。現在的攝政王是班比小姐，班弟將軍也在裡面。”

    “那就好。可是你要做什麼？”斯塔德邁爾大師看著楚鳴陰沉的臉色，感覺有些不妙。

    “沒什麼，就是丟了一些很貴重的東西，小偷跑了，我抓不到她。我很氣憤，所以借你的機甲用一下。”楚鳴撇撇嘴，那個討厭的名字又在他腦海裡盤旋了一次，讓他很不舒服。

    “好吧好吧，無論你要做什麼，不要忘記有許多人在看著你。”斯塔德邁爾大師憂心忡忡

    “隨便，看就看吧，我不是路標，也不是明燈，更不是照亮宇宙的恆星。如果有人看久了，覺得眼酸，那我只能抱歉的說一句——滾蛋！看不了別看，我不是男一號，我是路人甲。對不起大師，這不是說你，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話。再見大師，你自己保重。”

    楚鳴將菸頭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滅，然後三步兩步爬上機甲，絕塵而去。斯塔德邁爾大師看著遠去的機甲，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

    皇宮建築群的東面，死忠於皇帝蓋特的第14戰區精銳整裝待。他們完全不知道里面生了什麼，班弟將軍做事不會留下太大的破綻的。

    “陛下的命令還沒有傳來嗎？”

    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就是第14戰區的司令長官。圍剿分裂的塔吉族只是一個幌子，現在第14戰區的高端力量全都在這裡，他們的皇帝手中的利劍，掃除一切不和諧的音符。

    “是的，‘蓋特之劍’小隊有些等不及了。不過這是正常的，這可是建功立業的最好機會。”總參謀長看了看表，他倒是希望不要有命令出現，這才表明陛下很安全，不需要他們的保護。

    “是嗎？那很好，‘蓋特之劍’小隊你去安撫一下。這次是以地面作戰為主，他們這些替修的任務很重。陛下不希望驚動太多的人民，陛下真實愛民如子啊！”

    “是的，陛下是偉大而高尚的。我也看好我們的‘蓋特之劍’小隊，在‘真實戰場’裡，他們表現出了應有的實力，雖然後來被那個學院隊克制住了，但論到絕對實力，他們還是無敵的。”參謀長說道。

    在“真實戰場”那場戰役中“蓋特之劍”小隊作為很小，但是的確沒有人敢和他們一對一的正面碰撞，他們的機甲太強悍了。這讓第14戰區的高層感到欣慰，他們有絕對力量，如果稍微再訓練一下協同和配合，那麼，一隻閃耀著光芒的“新星”將從他們第14戰區冉冉升起，照亮整個法斯特帝國，將皇帝陛下的威嚴撒播到帝國的每一寸土地。那是整個第14戰區的榮譽，同時還伴隨著輝煌的前程。參謀長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敵襲！敵襲！”

    驟然響起的聲音被驟然打斷。許多聲音傳了出來，這是部隊的自然反應、

    “怎麼回事？”

    一名軍官跑進了指揮部，被參謀長劈頭問道

    “報告長官，有狙擊手。”

    “抓住沒有？”

    “沒有，讓他跑了。”

    “笨蛋！他們有幾個？”參謀長罵了一句，居然讓狙擊手摸到了指揮部這裡，警戒部隊嚴重失職了。

    “應該只有一個。”

    “那就好。”參謀長舒了一口氣，在集團作戰中獨行俠是吃不開的，看來這個獨行俠是碰巧摸到了這裡。

    “長官，還有個事。”

    “什麼事？快說。”參謀長不耐煩的問道

    “這個狙擊手是從西面過來的，我的意思是他是殺過來的。”

    “什麼意思？別廢話！”參謀長有些不解

    “長官”軍官挺了挺胸“我們有314名兄弟陣亡。全都是這人幹的。沒有傷員，一擊致命。”

    “什麼？！”一直沒說話的司令長官猛的站了起來，他指著眼前的地圖問道“他的路線是什麼樣的？給我畫出來。”

    軍官走上前，用光筆在三維地圖上畫了一條直線

    “啊！他居然路過了我們的指揮部。我問你，他殺掉的都是什麼人。”參謀長被那條直線嚇到了，因為那條直線經過了他們現在的位置，這名狙擊手曾經和他離得不遠，也有擊殺他的機會。

    “什麼人都有，其實就是這條路線，他殺掉路線上能殺掉的所有人。”軍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為什麼？難道他僅僅是想殺人嗎？”參謀長狐疑的盯著那條直線，他不知道，他已經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