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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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42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11
第364章 十八年,七魂七魄

魂天宗!

  鬼無相環眼一顧,暗自苦笑。魂天宗的四峰依然有被烈火焚燒過的痕跡,數年過去了,仍未消除,像是在提醒魂天宗隨時有未消除的隱患。

  想起當年超聖符烈火焚山之景。鬼無相就不由寒戰。當年那一枚符火。把周邊的三峰,活活都燒化了一大截。還是沉太師叔祖施展神通,才將三峰重新建回原來的模樣。

  「幾年了,怎的還忘不了,怎的還消不掉痕跡。」鬼無相長歎,這些痕跡就像醜惡的瘡疤,時剪都在提醒魂天宗遭遇的恥辱。

  一名武御憤怒之下賞賜的恥辱。

  如果以為魂天宗已經完了。那就大錯特錯了。三年前餘暉原一戰的同一時間,諸無道以一雙鐵拳,向天下人證明了。

  只耍諸無道一天尚在,魂天宗的統治就一天難以撼動,就一天實力

  。

  三年前,餘暉原一戰的同時。諸無道一天當中,連續拜訪三個宗派。憑一己之力,連滅三宗。三宗內外弟子一共三萬餘人。無一人倖免

  三宗的主要成員與核心成員。其家族與國家,在往後半年中,被一掃而空。半年中。被捲入三宗滅門滅族的死亡者。包括平民在內,一共超過四十萬人,真正是血流成河。

  各宗震動,黯然。魂天宗向來霸道,向來斬草除根,非但將宗派連根拔起,連武宗武聖的後窩和家族,也絕不放過。即使,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低悄魂修士,甚至平民。

  如果:宗之亡,只向天下人宣告魂天宗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猛烈。

  三年前餘暉原一戰後,諸無道以切磋為名,從天君宗始,連續拜訪真天宗流天宗等十個宗派。不靠裝備。純以白身,以霹靂手段,連連重創十宗的蓋天王等強者!

  此戰一畢,十宗的十名武聖紛紛宣佈閉關。其實,名為閉關,實為養傷,非十年入年是疊愈不了的重傷。

  要知道,魂天宗因人口資源龐大。因而天才比例遠遠大於其他宗派。類似傳不敗那等絕代強人,也是少出,偶爾才出這麼一代。

  如果連續兩代都出現像傳不敗那等猛人,就實在太可怕了。傳不敗的不敗之名,並非因為他是魂天宗領袖而被恭維或習慣性的戴上。而是真正的大小數百次與武聖戰鬥打出來的不敗凶名。

  此戰過後,魂天宗以一年推出一名新武聖的方式傳達了強大。那些,正是魂天宗一直隱藏的實力。

  此一戰,震驚真魂界。諸無道之名,直追上一代的傳不敗,如日中天,無不在其光輝籠罩下。

  上一代有傳不敗,這一代有諸無道!

  鬼無相思緒紛紛,一口長歎,邁步往諸無道的獨戶院落走去。

  「狠一點,不要像娘們一樣軟綿綿的,要打,就要下殺手。」諸無道的咆哮聲迴盪:「殺,拿出你的本領來。殺了他們!」

  武傾城心浮氣躁的與一名武宗交手,在逼人的吼聲中,終於大吼一聲。狠辣無比的一刀砍翻了這名武宗!

  諸無道神色微緩:「不錯,但還不夠,你要沿住這個目標進步。出手要比所有人都狠。記住,只要你戰鬥,旁人的性命就在你的控制。你要他生他就生,你要他死,他就死。」

  武傾城都被逼哭了,武傾城是毫無疑問的超級天才,這位天才的戰鬥很多次,但生死戰絕對不多。左無舟若和他在一道比較血腥氣,他簡直就像乾淨得有奶香味的嬰兒。諸無道淡淡:「我給你十年,十年後,我放你出去獨自遊歷。十年當中,你若做不到左無舟十分之一的凶狠和殺意,我親自摘了你這個,廢物的腦袋。」

  武傾城戰慄,諸無道淡淡道:「你若能在六十年中,達到左無舟一半的凶狠和殺意,未來的魂天宗就交給你。否則。你就一世做一個平庸的武聖。」

  「是!」武傾城想起左無舟,竟有一些亢奮:「師父,我一定超過左無舟,一定比他更強。」

  諸無道一言不發,頜首做表示。示意武傾城自行修煉。諸無道不想打擊這個徒弟。

  諸無道和鬼無相並肩漫步。

  本是風和日麗的天氣,諸無道一旦走過,頓也顯得凶戾了許多:「我要閉關了。」

  「左無舟奪走小搬山術。一年即領悟,我也要參悟神通。」諸無道淡淡,竟有些不甘:「本宗歷年歷代,一共搜集了七門神通,我就不信悟不通。」

  鬼無相頜首,想起那日景象。也是暗震動:「我也會參悟的,如果能像沉太師叔祖和傳師叔一樣領悟,就能大增實力了。」

  「我要閉關,一邊參悟神通。一邊試試能否突破為超聖。」諸無道聲線陡厲:「如果我突破了,宗門就暫交給你,順便讓武傾城多熟悉一下。」

  鬼無相默然,他知道,這是準備將武傾城栽培為下一代領袖了。武傾城資質卓絕,縱在魂天宗,也是許多代人才出這一個,當然是當做領袖來培養。

  畢竟,武傾城年紀太小了,鬼無相和諸無道都正在壯年顛峰期。

  「不是我不想交給你,你胸中格局太難應對未來的天魔大戰以諸無道的脾氣。肯解釋這一句,也不容易了。

  鬼無相鬱鬱。諸無道沉吟:「為武傾城安排幾個,天資最好,年紀相差不大的人。跟他一道潛修。羽化靈元。真幻花蕾,五行之心這些東西,全力供應他們

  「我要武傾城他們在六十年當中。突破為武聖。」以魂天宗百萬年的珍藏,優先供應幾個人突破,那絕不成問題。

  鬼無相動容:「這或多或少會影響他們未來的成就。」

  「過了這一關,再言其他諸無道冷言:「索性影響不大,在真魂界,超聖就已是最強了。」

  魂天宗都在為天魔大舉入侵。而做充分的戰前準備。各宗,又豈能例外。

  在旁人眼中,在世人眼中,九天宗三十三地宗乃是一體的。其實許許多多的人,都看不穿未來的大勢。看不到天魔入侵之後。另一場必然爆發,且席捲一切的超級大戰。

  但,天魔即將大舉入侵的消息。已然是從魂天大會上擴散了。各宗。各家,各有力人士,極力控制天魔消息。不令其擴散得太廣泛,控制住恐慌情緒。

  各宗各派,各路強者,自然是知曉的。散修姑且不提,主宰這世界的宗派勢力,則紛紛都在做戰並準備。

  各宗要做的準備,往往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囤積物資,抓緊修煉,減少摩擦,保存實力,以及預防滅時,留火種等等。

  沒人知道天魔何時入侵,連魂天宗都不知,但每人都被這種下一秒可能就出現的心情和思想,逼催著做事。做準備。

  每一次天魔入侵,不知毀滅多少宗派。如沒有實力,怎能自保,怎能消滅天魔。

  本來各宗就已囤積了許多物資,此時,更是瘋狂的大肆派遣人馬到處收購或採集物資回來。然後,各宗陸續漸漸在試探中,互相引為奧援。以便將來活下來。

  在天魔大舉入侵的威脅下,許許多多的小摩擦小矛盾,都被克制下來。各宗各路人馬,都在盡可能的拉攏彼此。形成一個又一個的聯盟。

  歷年歷代總結的,對付天魔的心的。各宗本身就有許多記錄。魂天宗果斷,遣人將一批批心得和經驗,陸續分散送給各宗以及各國。

  各自等待著準備著,時光接蔣。

  餘暉原,蒼茫如故!

  一頭三目虎懶洋洋行走,釋出聖魂獸氣息。忽然間,三目虎如臨大敵的繃住身子,竟自夾住尾巴。如小貓一般的嗚咽恐慌。三目虎流露一絲恐懼之色,瘋狂的奪路而逃。

  三目虎的速度端的是快,眨眼看似已將消失。但恰在這一霎時,一**無形能量蕩謙而至,三目虎嗷嗚縮住一團,刷啦一道波漾。可憐的三目虎,竟自行支離破碎成血肉。

  此道能量波蕩,忽攸波及一旁的大山。頓時聞得石破天驚之音,大山被波及的一半,分崩離析,竟有一半山都儼然化做了塵煙瀰漫。

  這道能量所到之處,竟處處分崩離析,無一生靈得以生還。

  遙遙十里,北斗獨自在天空中的身影,尤顯駭然:「連聖魂獸都不過是死路一條,果然是可怕的「碎夢空間能量。只不知,下一波這能量。會波及何處。」

  北斗垂新趕回,將此消息告知眾人。一干人等非是第一次獲知此消息,但沒有一次比今次來的凶險,頓時慌亂。

  餘暉原的凶險,絕計不止一點半點。魂天宗敢封死餘暉原,料左無舟必死,自有其緣故。

  其中土生土長的無數魂獸,聖魂獸,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威脅。六煞風暴是致命危機,但還有比這更致命的危機,那就是「碎夢空間能量亂流」。

  餘暉原的空間亂流是神出鬼沒的,且沒有規律。「空間能量亂流」在每一次餘暉原開啟後,大約因為有出入口的關係,會緩和下來。可一旦封閉下來,「能量亂流。就將逐漸重回,且一年猛過一年,直到下一次開啟。

  也就是說,「能量亂流。往後一年比一年頻繁,直開啟前的第九十九年,將達到最頻繁的顛峰。縱是北斗和衛道德兩位大宗師,也絕無辦法,也絕推算不了這其中規律。

  百萬年來,歷代魄修士都無法解決,從未有人能安然活過這一百年。六煞風暴是其一,這撕毀一切的「能量亂流」才是另一個更致命的。

  誰都不知,下一秒鐘,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的「能量亂流」是不是會突然降臨在自己身邊。

  所以,魂天宗敢堵左無舟在其中,並自信左無舟會死無葬身。所以。左無舟當日在餘暉原出口,博命的求突圍機會。

  若然逗留下去,必死無疑。

  眾人沉默心慌,北斗想了想,臉色蒼白:「這「能量亂流。已經越來越頻繁了,這一個月,我等已看見三次了。再是這等下去,我們就沒有活路了。」

  「以我觀察和推算,這「能量亂川:年出現的頻率。大約是二年增加一果我們不懼心年當中。離開此地,十年後必死。十年內,我等是九死一生。十年後,是必死無疑。」

  「必須設法將超聖器修復。」北斗臉色流露一絲堅毅:「速速知會左無舟,必須要全力修復了!」

  合北斗和衛道德之力來修復。這是北斗的潛台詞。

  北斗沒敢通過命魂傳遞信息。因為半年前輪換夜叉和無夕的時候。左無舟說過,他將這一年當中,準備突破。

  正欲設法派人前去知會之時。左無舟已帶夜叉和無夕飄然趕來。北斗一邊是詫異,一邊是速速將此激烈道來:「十年內,一定要設法修復,否則我們必死。」

  左無舟神色不動。頜首:「我知道了,姑且再等一等。」

  「等什麼。」北斗想不到比這還要重耍的事了。

  「等一個契機!」左無舟淡淡然。

  北斗錯愕,隨即駭然:「你七魂七魄都已大圓滿了,隨時可突破了」。一頓,北斗震撼不已:「你。你今年五十九歲,就要成武宗了。」

  饒是有「能量亂流」的生死威脅。迫在眉睫,北斗還是難免震撼失神。只苦笑:「見過天才,沒見過如此怪異的天才。我和老衛,哪一個不是天才,我等這一行人,又哪一個不是天才了。跟你一比,都活到狗身上了。」

  三十八歲成武御,五十九歲七魂七魄大圓滿,即將突破。豈不震撼。

  時光如拜

  從當年餘暉原封閉,至今,已是十八年過去了。

  餘輝原的十八年,著似枯燥乏味的十八年。實則,也發生了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變化,實是一言難盡。

  無夕重新補修陽魂,輔以水木火三魂,率先突破為武帝。繼而是修煉雙魂的小草突破為武帝,夜叉也終於突破為武御,迎來了事業的第二春。

  不過」必須要指出的是。無夕和小草以絕佳天才,輔以命魂之火,修煉速度極快之餘。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成為武帝,很大程度,也是因為無夕和小草,暫時是各自只修了一魄。

  前期不修魄,晉階比正常要來的快。但在武御,所耗費的時日,必然將重新補上來。屆時。無夕和小草必然將在武御階段補修魄,且額外多耗時日。

  當然,無夕及夜叉三人,突破極快的緣故,也有六煞風暴的緣故,更有根骨果等寶物的緣故。

  十八年發生的東西,實在一言難盡。

  北斗之所以認為十年之後。必死於「能量亂流」是其有道理。

  一如他和衛道德的討論,當然,左無舟奪舍本領,依然是秘密。暫只限夜叉和北斗知曉,這等討論自然是私下的。

  北斗一直在細心觀察這一方面。察覺一些端倪。到不愧了魄修士中的大宗師,逐年的觀察,也終於從絕無規律中,找出一些「能量亂流」的規律。

  以北斗的觀察所得,「空間能量亂流。發作的頻率,每三年增加一次,每一次不是太多。據北斗大膽的推測計算,每三豐年,「空間能量亂流。的爆發頻率。將有一次極大規模的提高。

  衛道德同意北斗的推測和看法。兩大宗師認可的,左無舟怎敢掉以輕心。

  第一個三十年的「能量亂流。」靠出色的判斷和運氣,是有機會躲過的。第二個三十年。「能量亂流」將逐步呈現狂暴而且頻繁化,如果運氣委實是登峰造極了,就是那種隨便踢踢草堆,就能踢出超神獸。踢出超神器的那種運氣。那沒準也有機會活下來。

  第三個三十年,就絕對無人能活得下去了。

  「總之。莫言第二個三十年。第一個我們都未必熬得過去北斗和衛道德的看法極其一致。

  油然間,一道能量波蕩現來。左無舟心神搖曳,和北斗一道沖天俯暖。不一時。遙遙數十里外,一處平坦之地。被「能量亂流」摧毀改造成讓谷。

  凝住半時,左無舟和北牛沉甸甸!

  如果修復不了超聖器,如果離不開。就是死路一條。

  以往是每隔一年,北斗通過左無舟和衛道德交流一次,各提一些修復方法。是以,那件疑為「時空道標。的超聖器,修復速度並不算快。只有一點,倒是修復所需的材料都已搜集了。

  七魂七魄都已圓滿,只等突破契機的左無舟,索性在此逗留下來。北斗和衛道德一道聯手設法修復。速度和效率,格外也是快了許多。

  眼看時日匆匆過,眾人是躲躲藏藏半年過去。

  眼看左無舟即將邁入六十歲的時節,某一日,左無舟抬首觀天,有所感,一道靈感直從心底誕起!

  左無舟一時微笑。頜首:「我要突破了!」

  終於等來了突破的契機!

  向眾人交代一聲,左無舟如雕塑般巍然。細細咀嚼一番,豁然大笑。盤膝而坐,斂住心神!

  七魂七魄的突破,終於開始!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12
第365章 突破,武宗之境

沉澱心思,徐徐抓住一絲來去匆匆的靈感,成就一次突破契機。

  左無舟不動如山,心神如環,準確的抓住這一絲靈感,不令其離去。如果把修為圓滿。比做是一個圓環。那麼這一絲靈感就是補上這圓環的最後一絲縫隙。

  如果把修為圓滿比做是樓梯。這突破前的靈感與契機,就是那缺失的關鍵一階。

  許多武御修煉圓滿,卻怎都抓不住這一絲靈感。這一瞬悸動,轉為一次突破契機。卡在這一點,往往一卡幾年,幾十年。只為這窮極天地間不知來歷不知去向,來去匆匆的一抹靈光。

  有的武御,一旦修為圓滿,立刻就抓住這契機,立刻突破。

  這就是機緣的一種。

  左無舟花半年來沉澱,來抓住這一絲靈感。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壞的。

  「七魂七魄,該怎麼辦。」

  想來,左無舟竟有一絲茫然。七魂七魄是他的抉擇,從未有先例。沉住心神。一時啞然:「沒有怎麼辦,本來是怎樣。就還怎樣。」

  一魂一魄也罷,七魂七魄也罷,突破時或有細節的差別,但本質是一樣的。

  「從命魂始。」左無舟頜首,保持靈台空明,貫通思緒:「命魂養體魄,體魄養真魂。真魂養命魂。三位一體。」

  從武御起,就是魂修士本質上的又一次偉大改變,或可言稱為改造。如說之前的境界。魂魄不論與命魂的相通相連多麼密切,其本身都仍然是假魂假魄。從此起始,就是將魂魄練為真魂魄的過程。

  「是了,從命魂起,衍動魄。魄凝為體,徹底與肉身融合在一道。所謂體魄。即是此意。」左無舟漾住一絲明悟。徐徐催動神念,往七魄溶去。

  許是改造肉身,從來都是一件不易的事。是以,命魂和七魄如此互溶,竟又是一輪痛苦無比的新淬煉。

  命魂一點一滴的與七魄相溶。溶合在一道。左無舟細心洞察過程。豁然:「難怪武聖催動魄,速度總比旁人快,原來是因為命魂。」

  命魂與魄的相溶,是一件很痛苦,但很美妙的改造。如果說以往催動魄,還需刻意為之,此時經過這種相溶就純粹屬於意念一動的事了。

  就好像魄這把槍的扳機,直接就是設在命魂中,意念一動即動了。當然。這是從假魂假魄往真魂真魄的改變,命魂對魄的控制力,會逐漸隨修為提高而愈精確愈完美。

  「什麼是假魂假魄?」

  一邊淡定的忍住痛楚,一邊順應突破思量,頓悟:「我等魂修士的魂與魄,皆是從外攝取來的。就像,假肢!有。但假的就是假的。就像我們穿上一層看起來很真的外殼。再真,也始終是假的,穿戴著不舒服,不如意。」

  「什麼是真魂真魄?」左無舟以往攢下來的若干疑惑,都在此一時紛紛浮來。

  「真魂真魄,就是像完美之人一樣。假魂假魄變成真魂真魄,就像把那層外殼變成自己的肌肉骨架。如意隨心。」左無舟參悟半時,豁然:「我懂了。」魄,對應為體。

  魄,對應為身體中無形的能量。

  命魂,是我,本我,存在的本質。

  從法魂天到真魂天,每一階突破,每一個大境界的衝刺,關鍵字正是三。魄,魂,命魂,正正是三。恰恰對應得完美無暇。

  靈、法、真,正是三個魂天。每個魂天,又恰分三小境界。每一處。每一時,每一階,都避不了這個三字。

  就像左無舟現在的突破。雖則突破一階,何嘗不是要分別淬練改造魄、魂及命魂三種。

  「三三三,靈、法、真。三天九階。」左無舟的新發現簡直震驚無比,油然誕出極是崇敬之念:「前人創造出來的魂修道途,竟然精妙如斯,隱含了無窮的奧義。」

  「諸天為九道,九道,恐怕也暗指這三天九階之有至理奧妙,皆在其中呀。」

  不論是夜叉還是無夕和小草,都放下了手邊的事,全神貫注的觀察及感悟。這對他們將來少走彎路。是有好處的。

  北斗一口一句的向眾人介紹突破時需要注意的事項小憨憨坐一旁。偶爾加一句,雖是憨言憨語,卻更一針見血。這兩大武聖恰倒好處的指點,直是給夜叉等人心裡留下極深印象,在將來突破時,竟順利許多。

  不是每一個武御突破時,都有武聖在一旁指點,更不是每時每刻都有如此深刻的教育。

  無夕抓住小草的手,緊張:「怎麼二哥一直沒有動靜?」

  「他在以命魂淬煉,過程中。必須要勒住命魂不擴散,看起來沒有動沒有變化,其實都看不見。」北斗笑道,頓了頓。沒有多言語,有些東西還是需自己感悟的。

  端坐的左無舟面無表情。宛如石雕般陷入沉寂中。終於,一波氣息漾來,煞時又消失不見,惟獨一層淡淡的黑霧釋來,教人看不清。

  「他在煉魄了。這是第仁只。」北斗簡單一言。

  夜叉忽的心中一動:「松狐和小憨都暫未得信任,不可暴露左無舟修煉了

  夜叉不動聲色的咳嗽一聲:「松狐。小憨,跟我來,我有事跟你們談。」

  小憨一言不發的跟出去,松狐到是瞪了夜叉幾眼,也沒多說。

  北斗恍然,尷尬向無夕和小草解釋:「煉魄的時候,要將每一隻魄的魄力悉數催動釋放。會暴露魂修士的魄有多少,有什麼作用。所以。一般武御突破時,都很秘密,不被外人所知。」

  修幾隻魄,是什麼功效,這是魂修士最大的秘密之一。大多數非至親,不會知道。甚至除了自己,連至親都不會告知。

  無夕和小草恍然。

  第一隻被煉的。是「藏龍魄」

  第二隻是「變形魄」一煉魄,無夕和小草頓目睹匪夷所思的一幕。左無舟的臉和身子悉數漸變成了透明狀,微有一絲淡淡水藍色。不過一時,左無舟整個人就宛如粘稠的水。

  等到第三隻「火雷翼」左無舟竟是燃燒起來,當燃燒到極度高溫的時節,竟有一絲絲火色雷電噼裡啪啦輕爆。一邊燃燒一邊有一星點、的火光以極速崩往天際。

  無夕和小草何時見過這等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好神奇,二哥(叔父)修的是什麼魄,竟如此神奇?」

  「該是「化身魄。了,煉到最後一魄了。」

  左無舟胸有成竹,意念施展「化身魄」將「化身魄」的魄力釋放的空空如也,隨命魂一道充斥在身體裡每一個角落。

  「我終於懂了。為何武御武宗是如此重要,被稱為決定魂修士一生的關鍵時刻了。」左無舟洞悉其過程,豁然大悟。

  「武御是把假魄煉成真魄,而成為真魄唯一的途徑,就是讓魄組成肉身。」左無舟吃驚動容,這其間的過程實在很妙。

  先是命魂淬煉,令命魂與魄融為一個完整的各部分,就像身體的各部位。命魂就是「我」就是「存在」如此一來,就能帶動魄融入身體每一處,令魄成為身體的組成部分。完整的說,不是把魄分解在肉身裡。魄仍然在魄竅中,但魄和肉身已經是在命魂的幫助下,結合在一起了。就像槍的功能融進了身體裡。

  如果以往還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感。還需施展勾動扳機等動作。至此,隔閡感沒了,往後也不必取槍勾扳機了。魄隨心動。

  當然,結合歸結合,魄還在魂竅。

  武御和武宗看起來不起眼,實則是魂修生涯中,最重要的十字路口。武御主攻的是魄,不論以往修煉多少魄,只要未達到武宗前,都可以重新補修。

  武宗大約也是如此,不論以往修煉了多少魂,只要未達武聖,都可以補修。

  如果一旦突破,就無法補修了。就像一個有完整一雙手的人,想要再增加一隻手。也會被自然而然的排斥。

  北斗目不轉睛,流露狂熱:「真想知道,七魂七魄,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從其神態來看,北斗顯然已將左無舟當做研究人員了當然,是被研究的那種。

  其餘魂修士。往往只是三魄。四魄已是頂天了事。三四魄結成的肉身,跟七魄結成的肉身有什麼分別?旁人只修三四魂,左無舟卻修了七魂。七魂,又會有什麼分別?

  北斗只是恨不得把左無舟立刻就催熟成超聖者,以便他展開研究工作。

  思來想去,北斗很是有一些被沉痛打擊的感覺。他一世,也是天縱之才了,修一魂七魄,花了幾百年成武聖,照樣是頂尖的魄修士。

  然而,左無舟從武御到此時,僅僅只過了二十二年。修煉七魂七魄。又只需二十二年。這簡直匪夷所思。

  如果被其他魂修士知道,氣得一頭撞死大約都是有的吧。北斗垂頭喪氣的心想。

  魄已煉完了,也就是把假魄練成真魄了。竟已是一天一夜過去了。

  北斗苦笑:「旁人突破,也就是一天半天就突破了,也就只有他。連突破一個」都要耗費比別人龐大的時間。」

  看起來七魂七魄,只是比其他多魂修士,多修了一半的魂魄。實際上。所耗的修煉時間遠遠大於數量比例的數倍。

  突破過程完成了三分之一,還剩下來的。就是練魂練命魂。每一階突破,都是三者的一次集體大提升。只不過。魄是武御的重中之重罷了。

  煉魂和煉命魂的過程,是極其痛苦的過程。比煉魄要痛苦十倍,尤其是煉命魂,乃是最為痛楚的。

  等左無舟煉完魄,沒有需要保密的了,北斗就把夜叉二人一獸喚回來了。眾人一邊全神貫注的感悟,一邊守護。

  煉魂的時節。左無舟身上輪流泛滋住七色七系光芒。但和煉魄一樣。這一環節,一樣沒有魂力洩露出來,煉命魂也是一樣。

  「不知為何,我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覺。」北斗皺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你個烏鴉嘴!」夜叉暴跳起來,臉色煞白。感知道一股無比強大的能量在大約百米外迸發出來:「空間能量亂流。!」

  無夕等的臉色悉數慘綠,北斗一眼看往左無舟,一眼看往百米外支離破碎的畫面,倉皇高呼:「他在煉命魂了,快設法,他不能出事,否則就完了。」

  龐大…仇波動盪漾來。左舟神念幾在霎時老火入魔心

  饒是如此,命魂也是幾欲支離破碎的無比劇痛。左無舟心神如遭雷擊,腦子一片空白。惟憑本能的繼續突破。

  半時,才是微微恢復一些,繼續忍住突破應有的痛楚。左無舟冷汗直冒:「難道我運氣真就如此壞。正在突破的關鍵時節,就有這能量亂流來了。」

  「怎生是好。」左無舟思緒紛紛,百念誕出:「是否中斷突破?」

  「不,絕不中斷。」左無舟微一動搖,立時重堅心境,堅如磐石:「絕不中斷。哪怕被能量亂流吞了,也要繼續突破。索性是逃也逃不掉,不如安心下來。」

  「要死就死,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已活得很有滋味了,我活的快活過。每一次戰鬥。我又何嘗不是死裡逃生。生死於我。本就是一線之隔,本就寵辱不驚。」

  如此一想,重是漸斂心神,兩耳不聞外物,只是抱守心神,不動

  山。

  不管身外天崩地裂,只管本心不亂不動。

  「空間能量亂流」迸裂山谷大地。

  就儼然有一隻無形的史前巨獸吞掉了大地,蔓延而來的大地一層層的發出啪啪聲,繼而消失,獨有塵土飛揚。

  「不好。

  它過來了。」北斗恐慌大呼。一眼看來,頓時大駭:「馬上就要觸及這座山了,不能干擾左無舟,不能讓山崩了,不然他就死定了。」

  噼裡啪啦的龜裂之狀鋪天蓋地的蔓延來,無數珍奇和寶物灰飛湮滅。終於像一隻怪獸般撞中了左無舟突破的山!

  山體沒有震動,反是儼然被什麼東西咬掉一大塊似的。然後山體出現無數裂紋,噼裡啪啦的爆將來。

  山崩!此山,儼然脆生生的水晶。嘩啦啦的碎裂來。山巔的左無舟。竟是隨之山崩一道往下墜去。

  「空間能量亂流」吞噬了半邊山體,陡然的斂得無影無蹤,像是從未來過。惟有一陣清風,及那紛紛崩塌的山,才表明真有其事。

  北斗驚悚淒呼:「快,不要令左無舟受外物外力干擾。否則他會走火入魔,甚至會死。」

  此言不虛,左無舟正在煉命魂。命魂是存在根本。如果此時被外物外力干擾,絕對走火入魔,就算一時不死,剩下來的命也不多了。

  左無舟正從不高的山上跌下來,就連跌的姿勢,都始終如一的保持住盤膝的造型!

  無夕咬得唇都流血了。一邊飛身騰往左無舟。正欲施展魂力包裹住二哥之時。北斗的厲聲入耳:「不要用魂力或神念,否則會侵襲入他體內,只能以肉身之力。」

  眾人大是慌亂,想要去救,又不敢施展魂魄或神念來救。但管是讓此時的左無舟被這些力量侵擾一些,誰都不知會是什麼結果。

  唯一可憑仗的,只有純粹的肉身氣力!

  「我來!」夜叉神色陰沉,暴喝一聲,雙足踏在大石上,直撲往墜往大地和亂石的左無舟!

  「我來了!」

  無夕和小草尖叫著飛撲過去。純以肉身力量撲將過去。

  「以最輕柔的氣力托住他!」北斗緊張得直是跺腳,大聲指揮。

  夜叉以最柔和的力量托住左無舟,一眼掃望大地的尖銳大石,心中頓凜。轉身讓給在身下疊羅漢的小草和無夕,往無夕身下轉去:「交給你們!」

  不過是電光火石的剎那,夜叉墜往地上,直是墜入一顆尖銳的大石上。石尖冷酷的刺入夜叉的身體中,夜叉額頭蠶豆滾下,臉一下就慘灰。竟還托得穩穩的。沒有一絲震顫。最底的是夜叉,往上是無夕,無夕又托住草,小草又托住左無,舟!

  鮮血從夜叉後心透灑來,染的尖石通紅。無夕失聲痛哭:「夜叉哥哥!」

  如不是夜叉。受傷的就是無夕了。夜叉抽搐一笑。竟有些暖意:「死不了。」

  左無舟渾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此時,已是專心一意,心無旁鶩的專注突破!

  衝!衝!衝!自管衝!

  七魂七魄合住一道,宛如洪流般的衝擊武宗壁障。武宗壁障終於轟然一霎崩塌!

  一霎時,左無舟的氣息幾是鋪天蓋地。七色七系光華,依次輪流交替出現,交替煥發著異樣的光彩。

  左無舟驚詫的發現,七大魄竅中的灰霧,竟是悉數在這一時流動起來。七大魄竅中的灰霧,本是互不相干,卻在這一時互相流入其他魄竅。如同活過來一般。

  在氣息激盪在最頂點,灰霧完成了這一連串的「交流」然後重歸。

  左無舟徐徐睜眼來,眼中一抹七色七系光芒悠蕩,重又斂去,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比武御強大許多的力量,就在體內魂魄中,就是如此的醞釀著,醞釀著一種無比磅礡的爆發力。左無舟細細感受住這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心底愜意痛快,放聲大笑。

  七魂七魄一旦成就,此時境界未穩的左無舟,純論魂力總合,就已媲美武宗裡的強者了!

  「必須要專心修復「時空道標。了,必須要離開此地。」

  此念一起,左無舟徐徐掃視。終於看清。錯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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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修復,道標傳送

二年後!

  左無舟顏色不動,轉述衛道德的專業話語。北斗一邊細細聽取,一邊小心翼翼的擺弄「時空道標」在其尾部取下一個壞掉的零件:「看來,這只東西的結構是完整的。」

  「好處是,至少我們知道哪裡不足了。」衛道德喜悅。

  一邊修復,一邊採取了衛道德的笨法子,就是為這「時空道標」添加零件。每一次實驗,多出來的零件果然是多餘的。如此幾番測試,衛道德和北斗已將幾種法子粽合在一道了。

  如此一來,修復效率大增許多。不得不說。在生與死的壓力下,爆發出來的能量和效率是極其驚人的。

  北斗一邊檢查一邊輕鬆的笑著抬首:「你分心二用的本領,已經很純熟了,何必再練。」

  「不過是能戰鬥而已,距我設想的還有一定差距。」左無舟搖首。眼波中有一絲森然:「什麼戰鬥手段,都要時時刻苦修煉,否則不進則退。」

  一語畢,左無舟抬首觀去。數百米外,無影正在與夜叉三人激烈交得火光崩現。

  為修復「時空道標」左無舟只有捨棄部分修煉時間,來替衛道德傳達話。

  人總是逼出來的,左無舟怎是忍得住空耗時日,而又無法修煉的日子。如此一來,反是逼出了一種新的修煉方式,就是分心兩丹,控制堯影戰鬥。

  也正因這,左無舟的分心二用。越發純熟。基本能做到主體戰鬥全心戰鬥,也能控制無影發揮七八成的實力了。但比疼無舟預期的,還是差了許多,這樣的修煉勢必還要繼續。

  左無舟一邊替衛道德和北斗交流。一邊又操縱無影和夜叉三人戰鬥,其實極是詭異。只是眾人都已是習慣了。

  左無舟此處看都沒有看戰團。背著身子。眼波一動。夜叉狼狽不堪的被無影轟入地下小草像風箏般飛出去,無夕的喉嚨被軟無力的一指虛點。

  夜叉三人理所當然的慘敗。

  夜叉大罵一聲:「怎麼弄的。無夕和小草你含不得傷,就捨得傷我了。」

  無夕抱歉的跑過去安慰夜叉一下。等夜叉轉怒為喜,無夕才跑來,抱住二哥胳膊:「二哥,你這樣留手,我和小草是練不出來的。我和小草都不怕受傷。」

  「哼。練什麼練,我只要還活著,難道還要你們跟敵人做生死戰鬥。」左無舟板住臉。在小妹面前維持僵不住,又疼愛道:「戰鬥很苦很累,生死戰太凶險了。交給我就是了。」

  無夕鬱鬱,奈何誰求情都無用。左無舟不是一個打定主意就不肯改的人,可在這一件事上,的確沒人能動搖他的想法。身為哥哥,怎能見得妹妹吃苦,哪怕一點的苦。

  自己不顧生死的拚搏,又何嘗不是為家人,怎捨得家人吃苦。

  即使是切磋,左無舟也毫不猶豫的把夜叉打飛打傷。但對妹妹和小草,他是絕計狠不下這心的。哪怕他知道,這是溺愛!

  他是兄長,本就該溺愛妹妹,本就是理所當然!

  小憨早已是忍耐不住了,大吼:「我來跟你打一架。」

  無影閃電般的動起來。左無舟很有一些難言的滋味。兩年前,七魂七魄一舉衝破,躍為武宗。

  然而,無影有一個不為人知,或是以往未注意的,不是缺點的缺點顯出來一無影有左無舟有的一切,獨獨沒有「刀魄」也沒有「化身魄」

  問過北斗,北斗只有一言解釋。無影本就不是主體,沒有獨立的命魂,當然不可能孕育生命。「刀魄」正是豐道,和「化身魄」一樣。都是有生命的。這當然不是缺點,只是略顯遺憾一些。如果無影身體裡還有另一個「十道」和另一個「無影」那就等於可以無限循環分身,那就太可怕太怪物了。

  左無舟很滿意七魂七魄。唯一令他略感吃驚的是。兩年前突破成武宗以來,修為越高。挖掘的命魂越磅礡。不知為何。自成武宗以來。控制同階的無影,左無舟甚至覺得命魂要寬余輕鬆多了。

  命魂滋生得比左無舟預料的龐大,甚至難以衡量這還是不是超聖級的命魂。但左無舟對命魂大幅度增長有隱隱猜測。可能與七魂有關。

  命魂養體魄。體魄養魂力,魂力養命魂。三位循環。等若是魂力越強,命魂越強。

  只不過,修煉單魂和修煉多魂的差別沒有多大多明顯。似是修煉七魂,才是有明顯的大幅度提高。

  「無影若不施展神通,還真不敵小憨。」

  左無舟漾住一絲冷然,彈指間,意念微波:「十道,去。」

  十道竟在無人控制之下,自行激飛往無影。無影一把抓起十道,時松時放,飄忽詭異,直教小憨打的鬱悶怒吼。按理說,十道和無影兩個武宗級,也絕非小憨敵手,可武聖也架不住十道有靈,自己攻擊自己防禦,和無影默契無比。

  左無舟通過無影,早就有了第二視野,看都不必看,也知戰況如何:「無影和十道…白,縱不施神瀝。也勉強可敵小憨「怎麼樣!」

  北斗大叫:「好了,這次應當可以了!」

  北斗尋了一個方向,取住「時空道標」向一塊大石設置好,興奮大喊:「激發!」

  此聲頓吸引了眾人過來,連松狐一道跳過來,等待著看驚喜。

  一道道空間漣漪爆發幕,大石啪啪龜裂,炸成粉碎,卻乍然間消

  !

  左無舟冷眼凝去,北斗尷尬。訕笑不已:「安全差了一些,沒關係,再給我一些時間,一定能消除安全隱患!」

  「時間,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夜叉苦笑。不知前途是生是死。滋味真憋。往一處指去:「你們看,這個月已經出現了六次「能量亂流

  「再等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過去了。

  左無舟站在高處。凝住天空。也不禁流露一絲苦笑:「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個。死地,再不走,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餘輝原,已封閉二十二年了。即是說,一干人等,已困在既美好又恐怖的鬼地方,二十二年了。

  眾人不怎麼怕孤獨,畢竟在這空空如也的餘暉原,還有彼此。但。這等隨時湮滅的滋味,真正是教人憋得發瘋。如果不是左無舟這條主心骨從來未曾動搖過,從來沒有流露過異樣神色,始終如一的堅定。恐悄眾人心理早就出問題了。

  無人知道左無舟背負的壓力有多重。

  左家人,還在等待著他回去。談怒等等,古一意他們是在左無舟的授意下,被帶往浮雲寶藏的小妹和七哥的女兒小草,一直忠心的夜旯,還有北斗。不知不覺,很多人的未來和幸福都維繫在他身上了。左無舟的志願是魂道極限,不願在此道途中額外多承擔責任。但有些東西,是男人必須要擔負的。

  他做得出來,就要承擔,就必須要獨自承擔。也只有他才有這等心性和意志,在這等進退兩難,生死一線的事態下,繼續保持不動如山。繼續堅定。

  左無舟抬首觀望蒼茫天空:「還有仇寇的首級,等著我回去摘。我怎可輕易言死,怎可輕易言敗。」

  「最重要的是!爹娘的壽元已是不多,我若不能在爹娘壽終前趕回去。枉為人子。」

  不孝子左無舟,在蒼茫和風中流有兩行清淚。

  最初,誰都沒有料到,「時空道標」竟然花了二十二年來修復。

  左無舟終於懂了魄修士為何得到尊重和崇敬,任何一個人,毫不顧惜的用自己生命中的幾十年來做一件,在旁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都是應該獲得尊重的。

  衛道德和北斗一道攜手。最初幾年。一直在按集材料。然後,研究「時空道標」的結構和煉製法門,又花了幾年。

  在磕磕碰碰當中。「時空道標」經過一次次的修復,一次次的錯誤。一次次的測試,終於漸漸被修復了大部分。

  但每一個人都知道,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了。簡直就是太少了。

  第一個三十年,已過去二十二年了,「能量亂流」的肆虐已逐漸頻繁得令人緊張。每個月就有六次的亂流,也就是說。每個月都經歷六次的生死一線。

  如果亂流降臨在腦袋上,就算會瞬移,也逃不掉。

  如此等待修復,實是很有等待死亡的感覺。如不是左無舟始終如一的堅定,穩定眾人情緒,眾人早就崩潰了。

  躲過二十二年,不全然是靠運氣。也是靠北斗和衛道德兩位大宗師的分析和推測,抓住了一些不是規律的規律。

  比如北斗和衛道德一道發現的亂流殘餘能量,每一次亂流絞過的地方。都會殘留些許能量。而在這殘餘能量蔣失前,不會有亂流降臨一樣的位置。

  一旦殘餘能量消失,那就不好說了。

  亂流如果有靈,絕對會對「兩枚炮彈不會落在同一個彈坑」的說法嗤之以鼻。

  左無舟一行六人一獸,近些年來。就基本是一直在追逐著亂流,滿世界的移動。靠住這個發現,加上一點運氣。才活到現在。如果沒有北斗和衛道德,很可能大家都死了十次八次了。

  反正眾人有多次目睹亂流就在身邊擦肩而過的凶險經驗,次數多了。眾人反是麻木了。大約是被這恐怖無比的亂流鍛煉了神經,磨礪了直面生死的本領,無夕和小草在戰鬥中的表現逐漸令左無舟刮目相看。

  「八年,只剩八年。」左無舟深吞一口氣,有些沉重。

  如不能在第仁個三十年逃離,等第二個三十年來,那就無路可走了。

  無夕興奮的出現,大聲高呼:「二哥,二哥。北斗大叔修復了,修復了。」

  返回去,北斗氣定神閒,反是沒了以往激動和亢奮。只有一種難言的疲憊!只向左無舟頜首:「修復了。」

  修煉很枯燥很乏味,如左無舟這麼沒日沒夜修煉的人,更是枯燥到極點。但,北斗和衛道德每時每刻都在想修復的人,才是最累的。

  北斗簡單一言,令左無舟精神一振,有感覺這一次是真正的完整修復了。心中一喜。又斂住:「有沒有實驗過。」

  北斗頓了頓:「都在等你。」北斗語氣凝重:「以前出錯,我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時空道標。是陰陽雙系。如果沒有陰魂力激發施展,就注定無法平衡。」見左無舟錯愕,北斗沉重頓首:「是,我們想到,恐怕只有陰陽魂力,才能激發!」

  北斗口中的我們,顯然是包括衛道德。

  「魂天宗!」左無舟震驚,下意識脫口!

  沉住心,左無舟按北斗傳授之法,將「時空道標」設好,激發陰陽魂力。竟是油然出現一道空氣蕩漾之所在。扔了一些東西進去,立刻就消失了。

  眾人期待無比,早準備了活物,抓了一隻兔子往裡邊扔進去。

  沒有出現令眾人一直擔憂的安全問題,兔子消失之前,長耳還愜意的搖了搖。左無舟吃驚:「不對。我記得修為差的人通過界面通道。會受傷。」

  「這是「時空道標北斗強調。

  果然需要陰陽雙魂力,才能激發「時空道標」

  取來九幽木。拘出衛道德,與北斗互相交流一時。

  衛道德和北斗的說法完全一致:「這是最完整的修復了,再也察覺不到何處有問題了。就連陰陽魂力這一點,我們都想到了。」

  「除非老衛奪舍重生,親自來檢查和修復。」北斗坦然承認在這一方面不如衛道德。

  「北斗二十年前在器的領域的確遠不如我,但二十年來,他比我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是我親自能看能檢查,也未必有新發現了。」衛道德並不是在恭維,互相交流中,北斗的水平的確高了許多。

  左無舟沉吟,衛道德傲然:「憑我和北斗的本領,天下所有魄修士加在一起,都不如我們。如果我們都做不到,就再沒人做得到了。」

  左無舟毅然抬首,眼波堅定:「那就賭一皿命!」

  衛道德都囔一句:「我倒有些擔心,萬一直接傳往了「元魂天」那該怎麼辦。」

  左無舟哈哈大笑。大步走回:「我的運氣沒這麼好!」

  賭一回命而已,眾人絕無異議。不賭就是等死。賭了,還有很大機會回去。

  略做一番收拾,松狐一蹦一跳鑽入左無舟肩上。左無舟頜首:「各位,為防意外,抓好彼此,絕不可鬆手。」

  握住「時空道標」的手,竟有一些濕潤。

  左無舟的目光,徐徐掃過無夕小草,夜叉,北斗小憨。頓聲:「走了!」

  「時空道標」灌入陰陽魂力。頓時被激發。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諸天庇估!」

  一道波蕩油然激發來,籠罩住眾人,正正一霎時不見了,被吞噬掉。

  惟獨飄蕩住眾人的祈禱聲:「諸天庇結!」

  五人的聲音都有,除了左無舟一言不發!

  終於離開餘暉原這個鬼地方了。光影幻動,左無舟抓住無夕的手。儼然瞬移似的。前一秒還在原地。下一秒竟出現在天空中!

  這等極大的落差,直教眾人險些失足掉下去。

  「無夕小草,抓好。」左無舟交代一言,看望天空和大地。脫口驚駭:「這又是什麼地方」

  此處玉空,竟是金色夾雜著青綠色。左無舟細細感知一番,心沉入無底深淵,徐徐沉聲:「此處不是餘暉原!但,也不是真魂界。」

  此處所在,竟然只有金木兩系靈氣,極其濃郁。如是被魂修士發現,必被奉為一處修行聖地。

  松狐張大小小的嘴,驚得目瞪口呆。眾人無不如遭雷擊,北斗臉色頓時慘綠,也不知是不是被天空映出來的色彩。

  左無舟一吞一吐,聲線竟有些沙啞:「下去看看!」

  帶住還無法飛得平穩和快速的無夕和草,一道飛往大地。

  北斗抓了一把泛住淡淡金木光澤的泥土,慘然:「果然,這泥土都是金木系的。這應該是一個未知的」界面。」

  「北斗,你帶小憨和夜叉走這邊!」左無舟頓得一頓,往一個方向指去:「我們走這邊,看清此地環境!」

  「好!」北斗慚愧無比。帶著夜叉和小憨一道往前飛去。

  「小妹小草,跟上我。」左無舟低喝一聲,沉住氣,往另一方向飛快掠去。

  一路飛掠半時,左無舟有所感。加速往前去。放眼一看,勃然色變:「碎夢空間?」

  此地遠處十里,竟是有一種無聲無息的能量在撞擊著這塊「界面」時不時的,還往此地憑空拋出來山和石,沙和泥,草和木,甚至還有活物。

  那只活物一落在地上,摔得怒火高漲。看準一個方位,轟隆隆的直奔左無舟殺將過來。近了,才看清楚。這是一隻金網犀,銅皮鐵骨的典型。

  左無舟無名火起,迎往這頭金網犀,怒咆出口,嗷喝暴喝。雙手生生抵住金網犀的腦袋,抵住來勢。發力一震,將這只宗級魂獸轟的掀飛數十丈高空,飛往遠處,砸得地面大震。

  無名火消去不少,左無舟沉住心。大喝:「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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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空間流浪,糅創戰技


一個時辰後,左無舟和北斗匯合了。

  不是因為左無舟召喚,而是這塊「界面」的面積有限。左無舟和北斗各自朝一方向飛掠撥索,沿住「界面」邊緣地帶按索,竟是自然在另一處碰頭了。

  武聖一個時辰就能飛掠一整圈的地方,雖然也不但絕對不夠資格稱為「界面」更像是「碎空間」

  雙方看見的東西大抵是相差不多,北斗將自己的揣測娓娓道來。左無舟拘出衛道德,一番相詢,和北斗的看法一樣。

  這個所在,絕對不是什麼「界面」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碎空間。餘暉原,就是一個碎空間。北斗木然:「碎空間,就是主界面,或副界面,次界面毀掉之後形成的碎片空間。」

  有北斗和衛道德普及,左無舟很快大致弄清了。構成主界面,或副界面次界面,最大的資格就是穩定。

  從來山崩地裂不動顏色的左無舟。也終於苦笑:「也就是說,我們身處的位置,是一個碎裂後的空間。」

  「是的,據我在書上看來的。碎空間或大或但有一個相同,它們都不穩定,很危險。」北斗的老臉縮成一塊,乾澀無比。「我們想回「真魂界」結果,來了這碎空間。」左無舟心沉,堅定心神,失笑:「這等獨特之地,我們也能親眼目睹,也是運氣了。」

  神色沉默的各人哭笑不得,有這一言,想來,到也寬慰了許多。正如北斗所言:「碎空間之說,是上古典籍中傳下來的,相傳是有大神通的魂修士甚至諸天戰鬥,所打碎的界面。確是無人抵達過。」

  「各位,不必多想,先在此逗留休養。然後再設法,再大的事,至少我等還活著,這本就是希望。」

  左無舟淡淡一言:「至少,「時宴道標。果真是有用的。它能帶我們來此地,也能帶我們離開。」

  如此一想來,果然各人情緒都高漲了許多。

  左無舟眼眉幾欲斬空飛出,心中獨有一念:「時空道標」果然真的要陰陽魂力才能激發。魂天宗不肯交陰魂心法。究竟是什麼心思。」

  一念起一念滅,左無舟再不想此事,還不是細想的時候。

  眾人各自一邊講起之前的發現。很快發現一個問題:「此地的動物好像很少,不知夠不夠我們吃。」

  北斗聞言,聯想一事,咯噔一下,過來輕言:「我們攜帶的辟榖丹。好像不多,如果碰到沒有吃食的環境,那可怎麼辦。」

  「設法就是了,重新尋材料煉製一些辟榖丹,越多越好。不要怕佔了儲物袋的地方。」左無舟頜首奐代。

  沒奈何,左無舟和北斗各有兩個儲物袋,餘者各有一隻。共計八隻儲物袋,早已被北斗在二十二年當中塞滿了各種寶貴天材地寶。連左無舟的儲物戒指都塞滿了八成。

  煉製辟榖丹的藥材根本不入北斗法眼,八袋一戒指的藥材,竟是尋不出適合的藥材來。能活下去的物資。在這時,反而顯得愈是珍貴起來!

  光影波動,六人一獸油然憑空現身來。搖首,度過穿梭通道的不舒適感,定睛一眼,頓有咒罵聲聲!

  「比之前的還要一眼就看通透了。」夜叉大罵幾句,到也被磨礪出堅韌的神經了。

  果真是一處極小的碎空間,莫說其他,一眼都能看得到邊的地方,再大又能大到哪裡去。粗略估計。這塊狹長的碎空間,大約也只得一千多米的長度,一百來米的寬度。

  左無舟一言不發,沉住心思忖。從第一個碎空間至今,已是連續第五個碎空間了。其中一個的面積。比之餘暉原略也有更小如眼前這塊的。

  五個碎空間,每一處的靈氣都是殘缺不全的。幾處穿過來,有金木雙系的,有純木系的,有水系的,也有一處乃是雷系穿過去的時候。各人都被無處不在的雷電轟了幾下。

  如此一番獨特且磨人的經驗下來。眾人都有些習以為常了,索性已是最壞了,再壞還能壞得到哪裡去。至少當初沒有困在餘暉原,這本來就是一個。幸運了。

  從最初的震驚,到漸漸習慣。眾人開始樂在其中,享受這種處處獨特的碎空間。坦言之,若然碎空間不是有種種無法抵擋的凶險,真正是絕佳的國慶節渡假風景好去處一碎空間很安靜,不必跟人擠,又有許多寶物,地理和環境千奇百怪。

  略做休息,左無舟重新召集懷著輕鬆心情遊玩的眾人:「往下一個,地方去!」

  兩年過去。

  又是一個碎空間中,只不過。此處碎空間就比較遼闊。在茂密得足有人高的草叢中,正有一處被清出一個空地來。小憨熱情無比的凝住快要烤熟的肉。

  左無舟從草叢中走出來小憨不願跟他親近,坐往小草和無夕一邊。小草安慰:「不怕不怕,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二哥,給你。」無夕悉心烤了一塊,首先興高采烈的遞給左無舟。

  吃妹妹親手烤的肉,左無舟心中滿是溫馨。一邊說說聊川,北斗和夜叉邊嘟囔回來,吃的半,北斗鬱鬱不凡!「一賞八約兩年了吧,我們走過許多碎空間,得了不少寶物,這樣擺著也不是辦法。不如煉掉。」

  是八個儲物袋和一隻儲物婦旨,已經裝不下了。

  不是什麼寶物都能被北斗看上眼。也不是每一個碎空間都有寶物。畢竟據北斗和衛道德推斷,這許多碎空間都是在空間碰撞中毀壞。又重新產生的。

  這一來。碎空間裡縱有再多寶物,也是毀了。有的碎空間裡,莫說寶物,連靈氣都很稀薄。這說明那個碎空間從毀滅到重組,應該沒有多少年。

  有些碎空間,靈氣蔥鬱得直教人想一輩子逗留。那等碎空間,年歲比較久遠,才會有或多或少有一些特異寶物。

  當然,北斗看得上的,比袋子和戒指裡的寶物更珍貴更罕見的,很少。可也禁不住這兩年去過幾十個碎空間。一路慢慢積攢,居然沒有多餘的空間來裝了。

  左無舟頜首:「好。」看了一眼無夕和小草,心中微動:「索性把無夕和小草需要的魄,合成出來。」

  北斗恍然拍腦袋:「是了,我怎就沒想到。不但是魄,還有符,還有裝備!」

  北斗喃喃自語:「也不知這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乾脆趁這路途當中。多做一些事。」

  不知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到頭。就像被人給放逐在碎空間一般的感覺,沒有盡頭,教人看不見出路。

  左無舟有一致的感受,不過,他心志慣來如鋼似鐵,也沒受影響,更不會出口抱怨。兩年來。眾人或多或少都懈怠了修煉,惟獨他一直在督促眾人,時玄都沒忘修煉。

  兩年來經過無數碎空間,有靈氣稀薄的,也有靈氣蔥鬱十倍於真魂界的。左無舟自然是只在靈氣格外蔥鬱的碎空間逗留,便於修煉。

  旁人在一旁只是看不懂,都走到這一步了,都沒有一個未來了,何苦再這麼逼著自己修煉。那也誠然,其他的事,左無舟基本不做理會。每日都只專注修煉,這等做法,實令人詫異。

  兩年來,左無舟得靈氣蔥鬱的便利。修為在武宗的基礎上飛漲。在短短兩年當中,就做到許多武宗需要幾十年才做得到的進步。其中。自然有始終如一,勤於修煉的緣故。

  以往在真魂界。尚且有仇恨加身,有戰鬥與殺拜如今身在這等未知將來的所在,左無舟愈是專注修煉。每一時每一刻想的做的無不是修煉或與修煉有關的。如斯博命修煉,與魂天宗無關。與元一谷無關。純粹只為自己的魂道而大步向前,僅此!

  但凡心有志向,不需旁人督促。不需旁人壓力,也更當專注奮發。

  青綠的草地,捲起一道大風。壓迫得一人多高的草兒,忽忽往外吹飄去。

  十道懸空一旁,左無舟氣沉如山嶽。施展「七殺拳」那等輪流耀錯的光澤,倒也甚美,奈何殺氣更是凌人。眼波一變,深沉,翻手

  動!

  正是「翻天印」!自悟了「小搬山術」左無舟在「翻天印」上又做過兩次感悟,每次感悟,皆有無比精進。

  糧身微幻,左無舟愁意的重又打出不成套路不成戰技的拳法,率性隨意。拳法本身威能有限,卻架不住五行之力滾滾捲動。

  重又屹立不動,思緒滾滾,感悟在心。絲絲毫毫的心得,重是湧入心頭。左無舟漸有明悟!首先想起的,竟是當年悟水木系「如意環」時,未來得及捕捉的另一番滋味。

  「水流。」徐徐闔眼,左無舟沉浸感悟,憑自然而然的一動,便是隱隱凝做魂力出來,悠悠落蕩。果真如水紋一般。

  「火燃。土重。金利。木韌。」

  此處,左無舟徐徐分別吐出十字。魂力陸續凝做十字所描述之狀。

  自然而然,宛如天地獨得一人一力。淡而喜悅的一語:「五行合。」

  「合」音乍起,五行魂力悠然交織在一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脈絡分明,色彩鮮艷。霎時,融在一道,竟是難分彼此,難分你我,只做一體。

  互相克制的魂力,竟然融為一體。實在不可思議。左無舟顏色不動。只捏印在手,淡然於心,悠然一動!氣息滾滾,竟凝靈氣而來,揮灑一抹融為一體的五行之力,儼然梭子一般的打將出去!

  此梭絕妙,梭子本就五行魂力流轉,其內部的魂力如螺旋狀的流動旋轉,隱隱教人看出此法脫胎「如意環」的海渦。內部的魂力形成螺旋狀的流動,打出去的時候。梭子也螺旋狀。遙打出百米。落在半空。左無舟彈指一動:「爆!」

  相生相剋的效應,頓時激發出來。此梭爆裂將來,將方圓十丈的草壓得悉數倒下。

  「終於悟了!不易,實在不易。」

  左無舟徐徐睜眼,喜悅不已。真不容易,從武尊時的心得一直攢至今日,陸續多年,更有許許多多的心得和感悟在心。

  此一番參考各色戰技,才終於是水到渠成的領悟了。

  以往許許多多感悟在心,卻怎又沒法化為實實在在的戰技,那等感覺實在教人不痛快。直是此時,一時頓悟了,方才覺得算是厚積薄發,積沙成塔。

  遙思來,關於這新創戰技的心的。來路實是太久遠了。可說是從當年悟「如意環」衍生水木版本的時節。就隱約想何,直缺靈感,歷年來多次戰鬥,又是點破刪加攢

  。

  此時能悟,也是水到渠成。縱是今日不悟,往後遲早也會悟的。

  細思來,左無舟啞然:「這五行合一之法,說是戰技,也是戰技,說不是戰技,那也不算得戰技。更像是一種秘技,或是魂力運用的技巧。到底是什麼,我也是想不通弄不懂了。」

  翻身雷動,左無舟以五行合一之法,灌以「翻天印」施展來。果然。「翻天印」頓從金火土三系。變做了五系戰技!

  觀其威,左無舟搖首:「「翻天印。取極致網猛之道,五行合一施展。威能雖不減,卻終歸是心下不喜。」

  「翻天印」本就是取網猛之法,若然摻入其他,反而不純不精。好比「如意環」本就是至柔生網。若然直是糧入金火之性,反是不純了。

  左無舟身懷四大戰技,兩招真魂,兩招超魂。一番演練下來,反是「無想印」和「七殺拳」比較適合五行合一,後者本就是籽五行而成的獨門戰技,愈是五行合一,其威就越是強大精湛。

  「無想印」本是無屬性的戰技,施展五行合一之法,也算相得,只是終歸不如「七殺拳」了。

  如果只施五行合一之法,那就不是戰技,只是魂力運用技巧。如果施展梭子出來,那就變成戰技了。所以,左無舟也實是吃不準,這到底算不算戰技。

  「此戰技乃聚五行合一之法,機緣巧合而自創。其體內旋,狀也如旋,聚五行特異五法而得。每法各有特異,不妨稱為五行梭,或(天人)五衰!」

  左無舟思緒紛紛,彈指舞動。五梭激飛。五梭以五行之法,以此法戰鬥,正應了天人五衰!

  「天人感應,堪破生死。五衰五相!此戰技,或名五衰,或名無相!」

  默然半晌,左無舟流露一絲淡笑。回身嚇了一跳!

  北斗等悉數在不遠處,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半晌,不知是何滋味:「都這等境地了,你還這般用心。」

  連無夕和小草都有些懈怠了修煉,大約也只有一直深受左無舟渲染的夜叉,勉強能在顧廢中保持住修煉的勢頭不減多少。

  此時,夜叉自光灼灼:「這是你新創的戰技?」

  取了幾本戰技冊子,都是眾人在餘暉原所得。左無舟擺擺冊子,淡笑:「這新戰技,我參考這其中的戰技。才有些領悟。」

  眾人默然,左無舟一直都沒有懈怠修煉,反而越發抓緊。此時,竟自創了新戰技,此事給眾人的震撼實是不

  許是,他們也該是重新振作起來。潛心修煉了。有一個從不鬆懈的領頭者,往往能激勵和鞭策餘者。

  以往兩年,左無舟一直修煉到也罷了。今日竟再創戰技。給眾人的刺激就太深太強烈了。從此一時起。眾人才是抓緊了修煉。

  奈何,北斗一心想要修煉,也是沒時日。他要煉魄和符,花掉一些材料,以免總堆在其中!衛道德未奪舍之前,這些專業事情,只能是交給他了。

  為此而耽誤修煉二也是不得已。好在北斗已是兩魂圓滿了,倒也不急。好比他自我打趣:「我本就不是無舟這等修煉狂人,想把魂突破成超聖,不易

  好在至今,左無舟周圍已凝聚了松狐小憨兩大武聖,北斗的武力重要性,大幅度降低。如此一來,北斗煉製符魄之類,也是有助實力。也是他心中所嚮往的。

  「二哥二哥,你說我該定什麼魄才好?」

  無夕和小草一直專攻魂,原本定的一隻魄,基本就沒怎麼修煉過。等北斗決定為無夕和小草定魄,乾脆果斷的取回心果,化掉了她們的魄。只等重新修煉。

  被北斗列舉出來的幾百種魄繞暈了。無夕跑過來詢問。左無舟頓的一頓,看看小妹漸是成熟的氣質,笑道:「那就難說得緊了,看你修煉什麼魂,修煉什麼戰技什麼身法。」

  無夕咬咬細密的齒兒,有些猶豫。左無舟大笑:「二哥不太懂,你不如問北斗,他會替你選擇最好最適合的魄。」

  連衛道德都自承。在魄符二道不如北斗。可想北斗煉魄的本領,當是天下第一了。

  無夕想了想,左無舟抓住她在身邊坐下:小妹,不要急著過去。陪二哥說說話。」

  「你想不想家。有沒有怪過二哥拖累大家,有家不能歸。」

  無夕抿住嘴唇,眼眶泛紅:「二哥,要是爹娘和大哥都可以修煉,那就好了。」

  「人力有窮盡之時左無舟長歎。

  擰擰無夕精巧的鼻頭,被無夕嗔怪一眼。左無舟愉悅大笑,無夕鬱鬱。俏麗的臉蛋紅暈飛滿:「二哥,我是大人了呢。」

  「是了是了,我家的無夕是大人了。什麼時候嫁人呢。」左無舟難得起了幾分打趣之心。

  「二哥無夕氣極,也不是羞的還是怎麼,抱住二哥胳膊拖長了音:「我才不要嫁人呢。」

  左無舟一本正經:「誠然,以我來看,果真沒人配得上我家小妹了

  無夕張牙舞爪,甩著二哥胳膊,蹦蹦跳跳嚷嚷:「二哥二哥二哥,你太討厭太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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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再十年,柳暗花明又一界

春色滿人間!

  左無舟深深嗅了一口,悠悠躺往草地上。心情愉悅許多。無夕過來。揪心觸觸:「二哥,還疼嗎?」

  左無舟啞然。安慰擔心的小妹幾句。左無舟的脖子上。赫然有一道被牙咬出的血窟」腰上少了一塊肉,小腿骨碎了,分明是激戰過的痕跡。

  不光是左無舟,除無夕和小草。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勢。

  數日前,眾人穿往一個碎空間。極其不幸的是。那個碎空間竟有一隻超聖獸。結果,一干人等一邊打一邊逃,才是逃來此地。

  與超聖獸交手,不過是大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卻令兩大武聖,一隻聖獸都傷勢不輕。錯非左無舟連續施展六次小搬山術」把超聖獸轟飛阻擋,未必就能逃得過來。

  經過一波驚魂無比的戰鬥。左無舟也有心鬆弛一番。和妹妹說了幾句,就潛心回思與超聖獸的戰鬥心得。

  「以超聖獸來衡量超聖者的實力。未必可靠。但,多少可見一些端倪。」左無舟想了想,失笑,凝肅。

  此一戰,比之前幾度與超聖者相遇,都耍激烈,也更具代表性。總結戰鬥經驗與心得,分辨超聖和尋常魂修士的分別。

  左無舟頜首,有所思有所悟。起身來,一邊思量鍾子魚之法,一邊取出各色戰技,心思量:「鍾前輩之法。與我魂修之法,愈是修煉,分歧愈大。」

  正因分歧越來越多,所以,鍾子魚所留之法門,能適合魂修,或轉化為魂修法門的,也委實很少。相反,恰恰是那些不一樣的思路,更有幫助。

  不過,左無舟慚愧一笑:「我當年還道不欠鍾古二位前輩什麼了,卻是我那時見識委實太淺薄了,無知之下才有此言。

  應當說。我欠鍾古二位前輩太多了,尤其是鍾前輩。」

  這就是廢話了,左無舟當年被灰霧坑害得極苦極悲。經歷常人一生都未必經歷的。當年他不過是最低最低的修煉者,見識極其淺薄,又怎麼懂得鍾古二位帶給自己的好處有多大。

  以左無舟眼下的修為來看,當年獲知灰霧真相時的他,似只得六七品,連真正的魂修都不是,充其量是武者而已真魂界是將武尊及以上,才視之為真正的魂修士。

  倒不是他左無舟忘恩負義,實在當年不懂不知。如今懂了鍾子魚的托付,左無舟自是在心裡邊早就應承下來了:「鍾前輩給我的好處實是大不可言,他的要求,我怎也是要做到的。」

  鍾子魚留下來的法門,能轉化為魂修之法的,基本已經寥寥不多了。左無舟認為有轉化價值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左無舟並不失望,莫言「十道」和「化身魄」都是因此誕生,就是那些不一樣的法門,帶來的思路都是極珍貴的,獨一無二的。

  左無舟比所有魂修士,更明白魂修的真諦。更明白魂修的本質,就是站在鍾子魚那種人的肩膀上。

  一邊想著鍾子魚的法門,一邊是參悟這些戰技!

  幾本冊子中的戰技,只有一本是超魂戰技。左無舟都已識得,識的歸識得,就好像「無想印」一樣,他基本不會施展這些非自創戰技。

  憑此來做參考才是真,上次自創的新戰技,有少部分,就是從這超魂戰技中悟得來的。

  令左無舟深感好奇的是,這幾本戰技中,有一門真魂戰技,夾雜以音傷人之法。一邊想。一邊漸漸有些心得之時。忽的一聲雷爆驚人!

  左無舟一躍而起。回首觀去,才鬆下神經,搖首失笑:「又是北斗!」

  北斗轉過臉來,老臉黝黑無比,卻激動大叫:「成功了!哈哈,瞬遁符成功了。」

  「果真!」左無舟大喜過要。瞬遁符,就是超聖瞬移符的聖級名字。

  在眾人羨慕喜悅的目光中,左無舟抓住這枚符,驚詫:「不像原來的樣子,你做改動了?」

  「略做一點改動,令其在施展時能更節省時間。」北斗喜氣洋洋。

  眾人動容,往往一種已定垂的獨門符,都是經過歷代魄修士研究,千錘百煉才成。基本是沒有什麼改進餘地,竟被北斗改進,第一魄修士之名,難怪能令衛道德都佩服。

  瞬遁符。是北斗決意在空間流浪途中。用掉儲備寶物的第一件聖符作品。在此之前,北斗還替無夕和小草,各自煉了一隻極品奇魄。連左無舟都不知道是什麼魄,只知無夕和小草很滿意。

  「第一魄修士,名不虛傳。」左無舟不禁大讚一句。

  煉荼涉及極專業的學問,程序極其複雜,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涉及材料極龐大複雜,稍有不慎,即可能毀掉重來。因此,煉符從來都沒有速度可言。

  一名一流魄修士要想煉製一枚聖符。在材料充裕的前提下,三五年煉製一枚聖符,已是強悍了。

  北斗卻在短短一年當中,就把聖符煉出來。這公認的第一魄修士。的的確確是摻不得一點假。難怪衛道德自傲,他和北斗若攜手,天下所有魂修士加起來都只有仰望的資格。

  左無川舊二一經客與的意願。把瞬遁符塞入戒指中,凝神!「你悔洲7聖符的煉法,我們的材料,還夠煉多少聖符?我只要聖符。」

  北斗流露回憶之色,在記憶深處一番挖掘:「我會大約十餘種聖符。加上你給的,還有那位的。大約接近二十種。還會一種輔助超聖符,但材料太珍貴了,暫時沒聚全。」

  那位,就是衛道德。

  北斗設想一下:「煉符需要的材料,很多都有。但每一種都有缺。要獵殺魂獸。」

  松狐憤怒得毛都炸集了。

  有左無舟一言,北習暫時集中精力來煉符。

  北斗能煉聖器聖裝,但坦然自承肯定不如衛道德。北斗煉的聖裝聖器算一流水準,可跟衛道德沒法比。畢竟,衛道德親口承認,他當年顛峰時期。幾乎就煉出了超聖器。之所以失敗。皆因為修為不夠。

  器裝符魄,四道,北斗和衛道德各佔兩道。是大宗師。

  反而是丹道,這兩位大抵是屬於玩票性質,精通,但沒興趣,連大師的資格都差一線。

  為了取魂獸內丹做材糕,左無舟等一行人,一邊在碎空間流浪,一邊獵殺魂獸。對此,松狐表示了憤慨之情,但也不算強烈。

  許多魄修士只知按前人之法來做,缺了創造力。北斗的優點就是在於其創造力,在旁人來看,法級魂獸的材料,完全不能煉製聖符。

  但在北斗一番眼花繚亂的提純之後,竟也是可以的。當然,威能略遜一線,這也是必然。不過,北斗並不提倡獵殺法級魂獸來取材料。因為所需材料,根據其品階。往往需要更龐大的數字。

  為了煉聖符,一路流浪,一路在碎空間穿梭,一邊是到處獵取魂獸。

  左無舟反是一直得以磨礪自己的戰鬥技巧。使之愈來愈強大。無夕和草,也逐漸在戰鬥中成長起來。

  聖符的材料一點一滴的湊起來。第二枚,鎖金梭。第三枚,洪流梭。第四枚,,

  八袋一戒指裡的材料,漸漸消耗。又漸漸在漫長的流浪路途中,逐一補充其他寶物和材料進去。漸漸,左無舟的超聖級儲物戒指中,已是積攢了七枚真聖符!

  漸漸,無夕先一步突破,在一眾強者的指點下,迅疾就抓住了突破的契機,修成武御之身。突破時。年僅六十一歲。雖然是在暫時放棄修魄的情況下,才有如此驚人的速度。可莫忘了,無夕修煉的是五魂(陰陽雙魂,加水火木三魂)。

  可惜,一步快步步快的差別出來了。衛道德這個全才,提供了激發血脈的法子。奈何小草是一步慢。步步慢,縱是激發血脈,在補修二魂。成為四魂的情況下,始終還是未突破。

  始終服從且害怕左無舟的小憨,保持住驚人的修煉效率。其四魂,當中,三隻五系魂小圓滿。

  松狐眼紅夜叉等人的修煉速度,流浪途中,忍不住要求左無舟。結果,其命魂之火被左無舟取走。其修煉速度也快了一倍。

  北斗始終沉迷其他道,除了魄。修為倒沒有什麼本質的提高。倒是夜叉,在沿途靈氣極蔥鬱的碎空間,又有許多異寶襄助,修為精進極快。也是已將二魂修煉圓滿。

  然而,修為精進最快的,始終是左無舟。莫言天資和根骨,就憑七魂七魄的極大優勢,每一處靈氣蔥鬱許多倍的碎空間,不論是哪一系。不論旁人能否修煉,都是左無舟的修煉聖地。

  七魂七魄在修煉上的極大適應力。令眾人眼紅且羨慕。可惜,這是羨慕不來的。左無舟修煉七魂七魄,是空前的強大,旁人修,就是自尋死路。

  漸漸,左無舟七十五歲時,三魂二魄修得小圓滿。

  漸漸。又是一個十年過去了!

  波紋蕩漾,左無舟領銜的六人一獸。殺氣騰騰的躍空而現,乃至身上尤有處處浴血痕跡。

  一霎時,來得新環境,眾人各自都已然是做出了準備戰鬥的架勢。就是被溺愛保護住的無夕及草,都很有經驗。殺氣騰騰。就是北斗,也有一些血煞之氣一正是十年獵殺魂獸,殺出來的殺氣和經驗。

  不必左無舟下令,眾人已是經驗豐富,默契無比的分做兩組散開,分別御空飛行觀察環境,擺出極有層次的防禦圈。

  左無舟磅礡無比的神念一掃,覆蓋方圓千里。一安時,左無舟身子繃緊,臉上激烈奔湧無比的紅潮。萬般言語在心,化做沙啞低沉。又無比激烈的一言:「有人!不是魂獸。是真正的人。」

  眾人悉數木然,隨即終於反應過來,這意味什麼!

  有人!

  從流浪至今,十多年,這是第一個有人的空間。甚至,往上推到餘暉原,除去聖魂獸,這是第一個有人的所在。

  從餘暉原封閉至今,三十四年了。三十四年,沒有看見過其他人

  了。

  眾人被狂喜淹沒,激動得說不出話者,有之。激動得大喊大叫者。有之。激動得忘情掉往大地的。也有之。

  連最鐵石心腸,連意志最堅定的左無舟,都在這一霎,往天狂嘯。

  三十四年的郁氣,三十四年的寂賓,三十四年的迷茫,終於一掃而空!

  難言是小几鄉情更怯,或是斬同類情更眾人一邊且是靠近,且是愈緊張起來。無夕和小草的嘻笑聲都沒了。只是看著彼此,噗嗤一笑:「一定要設法先換了女裝!」

  左無舟塞了很多生活必需品在戒指中,但無夕和小草可沒有多少女裝。一路上莫說還有頻繁的戰鬥,就是沒有,衣服也都磨損了。所以。無夕和小草穿的,正是男裝。

  一路過去,終於,轉過一座山。左無舟率先看見,一名少年正在放著十幾頭牛。

  遠處的山坡上,還依稀有一些農民正在勞作。

  「好一派山水田園畫。」夜叉是頗有才學的,多愁善感,轉過身去暴露了哽咽的語氣,抹了一把眼淚。

  「真怕這是虛幻的。」無夕怔怔偎依住左無舟,流下眼淚。

  小草奔跑過去,一邊喚著那放牛少年郎,一邊跑去。少年郎一見草。竟是啊的大叫一聲。嚇得暈了過去。:卜草直是氣得抹眼淚:「我有這麼醜嗎。」

  還是北斗發現了問題,指指各人:「我們的裝扮,殺氣太重了。」

  可不正是,眾人可以說十時辰前。還在殺魂獸呢。一身衣服都未換過。上邊浴血痕跡還在,眾人殺了十年的魂獸,殺氣之盛,又豈是尋常人抵擋得住的。眾人重新尋一處水源,洗乾淨身子。換了乾淨衣衫,才重又一道來。

  此處村落,乃是一個深藏在群山當中的村莊。左無舟神念一掃,即知基本是平民,走在淳樸的村落當中,村民們顯得很是害怕。畏縮半天,才推舉了一個修煉過的三品過來。

  這三品武士戰戰兢兢過來。左無舟招招手,心知此人所知必是有限。索性直接問:「你可知何處有強大的魂修士?或是,最近的城市。在何處?」

  這三品武士也說不清多少,問清楚最近的城市。左無舟等好久沒吃過一頓米飯了,索性在此吃了一頓便飯,然後才是上路。

  以村民所指的方向,聲稱很遠。要走幾天才能抵達的城市。

  左無舟六人一獸,御空飛行。饒是一路飛得很慢,一邊走走看看。還是連半時辰都不到。就已是抵達了。

  飛下來,步行往城門走去。入了城,四處看看。倒也頗有些熱鬧非凡。只是,眾人一眼在城外就已覺城牆處處有戰火斑駁痕跡,入了城。更見得處處都有戰爭留下來的痕跡,有些老有些新。

  「怎麼回事,難道此地經常經歷戰爭?」左無舟暗暗詫異,此念一起。前邊頓已是傳來了撕殺打鬥的聲響。

  幾名品階較低的魂修士在一道戰鬥。長街上的百姓竟是習以為常的繼續逛街。直到一邊把另一邊殺了。此城的巡邏隊。竟也沒有現身過。竟始終是無人過問。

  「此地,很怪。」左無舟隱有感覺:「好像沒人管撕殺這等事。但。確鑿無比,此處不是真魂界,就是法魂界。」

  「暫不理會了,先補充物資再言其他。」左無舟一笑。

  無夕和小草歡呼雀躍,一路奔跑。鑽入一間氣度不凡的店裡。

  「此處究竟是什麼所在,為何有一些不一樣的差別。可處處看來。又沒什麼分別。」

  左無舟思緒疾動,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遲疑,忽聞得店裡傳來小草氣憤的尖叫聲。左無舟鎖眉,直往此店走去!

  此店正有數人下來,攔住了入店的路,板著臉殺氣騰騰狀:「客人。今日暫且歇一日,您請回。」

  「滾開。」夜叉怒色乍起,將這幾人扇飛。

  左無舟往二樓走去,眼波頓利。無夕和小草,竟被幾名魂修士圍了起來,從服色來看,赫然正是這店裡的人。一眼看穿這些人的修為。左無舟也不急:「怎麼回事。」

  無夕慍怒」草搶先怒道:「叔父,這簡直就是黑店,見我們有儲物袋,竟然想動手搶。」

  一名主事者冷笑:「好端端的儲物袋也敢亮出來,不搶你們搶誰。」

  夜叉張口結舌:「莫非世道變了?黑店光天化日搶人,竟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找了。」

  左無舟鎖眉,愈是感覺不對。心下微有一絲煩躁,重又斂住心神。

  忽的朗朗一音傳來:「王聳事。你們藏寶閣也太不知收斂了,我容的你們,卻不等於我能容你等繼續為非作歹。你等縱不為自己著想,也莫要為真火宗抹黑。」

  一名氣度沉穩的錦衣男子在數名護衛的隨行下。大步走上來,不怒自威。

  這主事者臉色微變,厲喝:「左城主,你也知道這是我真火宗的事了。這寶物,我要定了。你若敢亂來,你也不過是一個武御而已。」

  左城主的目光向左無舟等人有禮的致意,笑道:「王管事,我看你今次是眼睛瞎了,這幾位貴客。氣度不凡,敢把儲物袋佩帶在明處,豈是一般人,你莫要替真火宗惹麻煩了。」

  王主事猶豫一下。又被貪念侵襲。

  左無舟看了一時,神色不耐。淡淡道:「夜叉,殺了。」

  夜叉獰笑轉身,氣息釋出。王主事臉色煞白:「武御!」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15
第369章 無秩序,無廉恥,二號真魂界

藏寶閣事件過去數日了。

  左休城主每每回想,就有慶幸之感。當日,得虧他正在陪女兒逛街。所以正正看見左無舟一行六人。

  幾人都已是斂住氣息,左休自是沒看出門道來。但只憑眾人身上未消的殺氣和血腥,左休也隱約感到這一行人不簡單。所以才是仗義執言了幾句。

  果然,接下來的事,令左休心神大震,每每想起都心有餘悸。

  一名武御就殺光了藏寶閣的武尊以上強者,這到也並不稀罕。藏寶閣再是怎的。最強者不過武帝。稀罕的是,左休發現這位武御,竟是一名多魂修士。

  更稀罕的是,如此一位強大的武御,以及其他看不透修為的強者。竟都隱隱以那名黑衣青年為首。

  一行六人一獸,連那只獸都極不簡單。左休思來想去,怎也是看不穿其他幾人的修為。此時想來。左休一顫。

  虧得當日是仗義執言了,這才得以將這幾位請來了他的城主府中做客。

  一邊是恍惚的處理了一些公務。左休立時長身而起,退入府中,直奔一個院落。頓錯愕:「左兄何在?」

  「二哥在修煉」無夕吐吐舌頭,只覺自己跟二哥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左休來了幾次,沒有一次碰到有空的左無舟,已不知是佩服還是崇敬了。正組織思緒,忽聞左無舟淡笑一音:「左城主,你有何事,不妨跟我說一說,我等也正有一些事要城主請教。」

  數日來,左無舟等只需略做瞭解,就知道大概了!

  此地,當是真魂界,絕無疑問。但,問起魂天宗,左休就一無所知了。根本就沒有魂天宗,左休倒是記得,有一個。「魂天幫」是一個。極不起眼,極弱的散修小幫會。

  沒有魂天宗。但是,有九天宗。有三十三地宗。可偏偏這四十二宗的名字,跟左無舟等所知的,完全不一樣。

  跟左無舟等的認知截然不同。左休所提及的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其中已有大半都已在歷史上覆滅了。如今,到還有小部分依然生存著,但卻是在苦苦掙扎求生,屬於很弱的勢力。

  弱到左休都不屑一顧的地步。連左休這一位單魂武御都敢鄙視,可見此地的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墮落到何等地步。

  這!絕對不是左無舟等生長的那一個真魂界,而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真魂界。

  這一個。真魂界的存在,終於印證了左無舟、北斗及衛道德始終的揣測一天下,是否有九十九有真魂界。此時,左無舟相信這一說法了。

  但這裡,不是左無舟想要去的地方。家,不在這裡。

  不便暴露來歷,只好旁敲側擊。左休雖有些疑惑,可也絕計想不到。這幾位是來自遙遠遙遠的另一個真魂界。

  隨便杜撰了一些理由,糊弄左休。左休倒也大體知無不言,如此一來,未幾日,眾人已然將此真魂界的環境弄清楚了。

  夜叉向一直潛心修煉的左無舟匯報所得:「一個。字,亂,非常亂,亂到極點。」

  夜叉總結得異常精闢,此處真魂界,極其混亂。跟家鄉比,這裡沒有統治性的勢力,更沒有魂天宗那等超級大勢力。

  甚至此地的勢力構成,跟家鄉也絕不一樣。家鄉是宗派佔據絕對統治地位,然而,這裡的最大勢力群體。竟然是各大散修聯盟。

  在家鄉,有實力,卻屬於弱勢群體的散修。在這裡,竟然是第一大勢力的主要構成。

  們反是宗派,宗派勢力在這邊。很是微弱。但好歹也算有一些實力很強大的大宗派。此地的宗派,跟家鄉的宗派比,最大的分別之一,就是沒有歷史。

  家鄉的宗派,動輒數萬年,數十萬年歷史。而此地的宗派,幾乎悉數是幾千年歷史,上萬年的基本都是老古董了。

  和宗派一樣,此地的散修聯盟。也極有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風格。一個散修聯盟的存在歷史,往往也就是幾百年,幾千年。靠一名強者崛起,然後又被其他散修聯盟取代。

  夜叉的笑容古怪難明:「本來我還道,家鄉已經是很弱肉強食了。跟這裡一比,我才知。那簡直太溫柔了。」

  左無舟頓首:「怎麼!」

  夜叉揉鼻子:「戰鬥和殺戮。搶的盤。搶資源,就是此地許多魂修士始終在做的事。」

  「當日無夕和小草在藏寶閣的事,太平常了。」夜叉感歎無比:「誰都不敢把寶物亮出來,就算是武聖,都沒準被哄搶。」

  「為了一些好處,背叛和出賣,每一刻都在上演。若然有人背叛宗派或聯盟,投往敵人,根本無人會蓮責或怎樣。」夜叉長歎:「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宗派會一蹶不振了,此地根本沒有尊師重道一說。」

  家鄉縱是弱肉強食,至少尊師重道是始終不變的傳統。誰敢背叛,被譴責被鄙視被孤酷,節簡直是定的當然,左丹舟叛出長空宗,倉天幟堞用價明白。這純粹是鼻戲。

  在家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哪怕閣下的師父,就是一個小的武尊,你就算成了武聖,都要恭敬的喚一聲師父。

  此地,不講究尊師重道,只看實力。若然在一個宗派,徒弟的實力超過師父,不論身份地位都將大變。在輩分上壓過師父也是屢見不鮮。

  大約正是實力至上的緣故,秩序崩壞,宗派很難崛起。

  在家鄉,基本沒有多少人會因為某人身懷超魂戰技等秘技而當真放手奪寶。因為沒有人將那些東西記錄在文字上,在腦海裡,又有多少人有本領逼人家吐出來,而且還保證說的是真的,一字不假。

  萬一是改動過的,假的,練出毛病那就活該了。所以,左無舟身懷超魂戰技,有人眼熱嫉妒,卻少有人為這種只存在腦海裡的東西而當真動手奪寶。

  要奪,也奪看得見,摸得著的寶物。

  而在此地,沒有人在乎,只要有一線機會奪得,誰都不惜命的瘋狂掠取。誰敢放言自稱有超魂戰技。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許許多多人盯上。其中可能有武聖,也可能有更弱的武尊武君武尊武君為了實力。都敢冒九死一生的風險去博。一言概之,這是沒有秩序,沒有道德,沒有規矩,崩壞的一個社會。混亂,殺戮,掠奪,背叛,出賣,這就是此處真魂界的真實寫照。有一個異常觸目驚心的例子。武聖以下,能活到壽終正寢的魂修士,少之又少。聽取夜叉娓娓道來的環境,左無舟心底已然掀起悍然大波!

  叉

  夜叉嘿嘿怪笑:「你我倒有一半適合此地,可惜,你喜歡獨行。在此地,沒有勢力的散修,往往死的最快。」

  左休恰恰是談及一個例子,大約四年前。一名身懷異寶的武聖。被一個散修聯盟以海量的武宗和武御做炮灰,活活淹死了那名武聖,奪走了寶物。

  所以,像左無舟這等獨行散修。在此處想要生存並不容易。

  如說此地和家鄉的另一個區別就是。家鄉的宗派基本不管世俗。而此地,各大聯盟和各宗派。都把奪城占城,當做一個。重要的事來辦。

  當然,這等若是另一種爭奪地盤和勢力的形勢,是一種沒有秩序的資源爭奪。

  比起家鄉,實在太殘酷血腥了太多。

  家鄉的勢力爭奪,往往只局限在宗派之間,只局限在高端武力層次。而在此地,將平民捲進去,是常有的事。甚至有武尊武君組成的軍隊參戰。

  不誇張的說一句,這裡每一個魂修士都是踏著血淋淋的屍骸爬上來的。每一個魂修士。都極精於戰鬥。精於殺人手段。絕大多數魂修士。都是近戰的行家老手。

  左無舟一直古井不波的目光。終是淼淼動,竟有些狂熱:「果真如此。看來,我很有必要再磨礪一番了!」

  頓得一頓,左無舟長身起,來回數步,凝聲:「交代大家,五行之心等寶物,最好不要公開使用。」

  左休之所以悉心接待左無舟等人。一邊是因為高深莫測的關係,一邊未必沒有拉攏之心。

  但,左休很快就將此念拋到天邊了,沒有什麼比迫在眉睫的難題更重要了。一邊細細聽取屬下的匯報。左休眉心滾汗,暗暗震驚之餘,首先想起的是向聯盟求助。

  「可,聯盟正在開拓進取的時節。暫時恐怕也是無力來支援我了。」左休頭都快要想裂了,不知該當如何面對強敵的時節。終於想起了這幾位強大且神秘的魂修士。

  「事到如今,只能向他們求助了。」

  「好。」

  左無舟的爽利,直教左休原本滿腹話都縮回去了。左休很難想像。半晌才轉過念來,略有一絲懷疑,又打消了:「不知諸位有沒有什麼需要,或是要求,左某仁定在力所能及的範圍替諸位做到。」

  「不必了。當是還你一個人情了。」左無舟淡淡,左休道來的信息。令眾人瞭解了這二號真魂界二號,是左無舟等為了便於稱呼而喊出來的。家鄉自然就是一號了。

  這等人情,在二號真魂界的人看來。簡直就什麼都不是。在左無舟看來,還一還也是應當的。

  左休茫然了:「幾位什麼真的不需要?」他咬字咬在什麼上。

  左無舟搖首:「不必了。」

  該補給的東西,早已是陸續補給在儲物袋裡了,衣衫食物等等都已不缺。

  左休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還有這等助人為樂的好人他要敢在魂天宗面前喊這一句好人,魂天宗保證教他死得連渣都沒。

  小橋,池塘。游魚,涼雨,黑衣人,構築成一副絕妙的構圖。

  輕撫「十道」左無舟沉吟不語,順手接過妹妹煮的茶,淺淺品茗。不得滋味。心底,再三思量:「我等該是如何做?」

  「繼續在碎空間流浪?亦或。暫且逗留一二,看看情況再做決定?」左無舟想都沒有想過留下來不走,家,要回去的!「略做諄留,且當做散心也是好次贊」十四年來,都已是悶壞了。」

  「正正在此地略做逗留,舒緩散心。」左無舟深知,絕計不該此時就走,再是怎的。逗留幾年散心是必須的。卓竟幾十年在餘暉原和碎空間,沒有悶得發瘋已是幸運了。

  「那就姑且逗留幾年,等大家恢復了,再趕路。」左無舟淡淡一笑:「在此期間,不妨細心觀察一番二號真魂界,且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我學習和級取的好東西。」召集眾人,將此決定與眾人一說,各人都表示贊同。沒有人願意逗留在此,也無法適應。莫言他人,就是左無舟都不適應,都不喜歡。

  左無舟是殺人盈野,但絕不等於他喜歡殺戮,而且是毫無理由的殺戮。除非危及自身或親友,左無舟一貫是不理身外事的。

  他更加不會喜歡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所在。

  北斗沉默半時,忽的輕言:「諸天之戰的往事,在家鄉已湮滅了。許是,我們能在這裡,尋得一些相關信息,或者上古典籍。」

  眾人詫異,北斗沉聲:「其中。很可能有我們回家的相關信息。」

  「好,那就這麼辦」左無舟聞及回家,果斷做決定:「搜集相關信息。」

  「還有。」左無舟目光如鐵。在心裡對自己說:「為林夕陽及衛道德,尋適合肉身。」

  聚在一道,各自一言一句,略做表態,討論如何回家,討論如何在這混亂的二號真魂界設法取得想耍的東西,也要自保。

  末了,還是左無舟一言而定:「不必多言,對我等而言,這二號真魂界太陌生了。先設法探清,更多細節和形勢,再做打算。」

  討論完,正正是左休派人來請左無舟前往城牆一行。

  左無舟頜首微動,攜眾人幾個飛掠就已抵達城牆。左休迎過來,神色凝重:「此番來攻城奪地盤的。是神火盟。」一頓。恨恨不已:「這神火盟慣來做得是一派和平恭敬之狀,趁住本盟進取的時節,才來突襲本盟,實在卑鄙。」

  趁住秋雨,左無舟極目舒眉,頓時動容。一眼觀去,竟是綿綿無窮的軍隊,一眼看去,只怕有五千人之多。憑氣息來判斷,大約正是武尊和武君組成的軍隊。

  軍陣到不如家鄉的軍陣森烈。卻也頗有軍隊的架勢。一眼看見成千上萬的武尊武君,甘於充做軍隊的一員。實在是極其詭異古怪的感覺,很有衝擊力。

  左休憤然,顯見城中並無這麼強大的軍隊。左無舟略一思量:「這些,都是武尊組成的軍隊!」

  「那是自然,比起魂武將組成的軍隊。這已經是堂堂正規軍了。」左休惱怒不已:「若然只是這些魂武尊到罷,左兄,你們可看見,其中還有一支由武君組成的三百精銳軍隊。」

  左無舟啞然,將武尊武君采為軍隊。列在軍陣來衝擊武御,簡直就是不惜人命。實是大大顛覆左無舟眾人的觀念,要知,真魂界各大宗派的成規模戰鬥。幾乎不可能派武尊和武君出戰,而是直接派高端武力。

  左休忿忿,又有些擔憂:「此城中,只得三名武御,神火盟派來的。肯定不止。說不定還有武宗!不知幾位的修為,能否透露一二。」

  左無舟微一皺眉,左休又苦笑:「若然勢不如人,不如還是撤退,以免各位被捲入其中,沒得丟了命。就是我左某的不是了。」

  左無舟頜首,暗讚許左休還算會做人。夜叉索性冷笑,微透露實力:「莫說一個武宗,就是年個武宗。都不在話下。」

  左休先是凜然,愈發感到這六人一獸的深不可測。大喜過望,深深一躬:「如此,左某實在感激不盡!」

  夜叉不動聲色的問起形勢,左休倒沒疑心,直是道來:「我蒼捷聯盟。是這一帶最大最強的散修聯盟,共有五百支武君營。一百支營武帝營。」

  左無舟震撼絕倫!他之前已知。此地是五百人。即是說,至少有二十五萬名武君,五萬名武帝所組成的軍隊。

  十萬武君,二萬多武帝,這是何等概念。魂天宗從來不取數量,而取天才弟子,做不得標準。以長空宗為例,整個外門弟子也就是萬人。

  當然,如果長空宗非要湊,也未必不能湊出一些武帝來。比如歷年歷代都有許多修煉無成,年紀到線。被勸退回家的弟子。但要想湊出五萬名武,帝,基本是不可能。

  左休傲然:「這是常備軍,如果緊急,還至少可以再徵兆五十個武帝營來」

  左無舟等震撼無語,互看一眼,悉數是寫不完的迷惑。左休又是一言,徹底將眾人震呆:「本聯盟,一共有萬名武御,七多名武宗,四十多名武聖。是實力一流的散修聯盟!」

  左休言辭中充滿嚮往:「本聯盟的實力,比起天神聯盟等超級聯盟。還是差得太多了。」

  「天神和聖者兩大聯盟,各自擁有至少不低於兩百名武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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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二百武聖,詭異,忽強忽弱

二百!武聖!

  始終心如磐石,巋然不動的左無舟。終於震撼色變!各人互看一眼。滿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實是太過聳人聽聞了,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加在一道,都未必有二百名武聖。二號真魂界,一個頂級散修聯盟,竟擁有二百名武聖。

  斂住激盪無比的心情,左無舟重歸淡漠,一念在心悠來蕩去:「莫非。這邊的魂修士,有修煉的特異之處,或是天賦過人?」

  此數字,實在太龐大了。龐大得不可思議,匪夷所思。左無舟不動聲色:「哦。那麼,超聖者又有多少?」

  「不知道。」左休坦誠直言:「我只知,從古到今,極少有人成為超聖者。如果有,也必然只是天神和聖者等四個超級散修聯盟擁有。」

  殊不知,左休言辭透露的信息,已經令左無舟等慢慢消化好一時了。

  神火盟的魂修士,正在遙遙數十里列紮營休息。

  左休只得一城一地,不過三名武御,一隻武尊營,以及在左休麾下辦事的大約百名武帝武君。憑這一些本領,當然遠遠不敵城下的敵人。

  難怪左休並無自信,一心只想若然不敵。不如轉身撤退為好。

  左無舟始是沉默不言,夜叉與左休一道,漸漸是將情況略做瞭解。左休果真並非吹噓,蒼捷盟確是這一帶最大最強的散修聯盟。不過。蒼捷盟也並非所向無敵,一直向外開拓進取。

  控制區域邊界上的神火盟等。以往皆以低調姿態集現,這一番出擊。實是出人意料。

  蒼捷盟魂修士大軍,都在往外開拓。也難怪左休這一邊並無什麼守備力量。

  一邊在城牆上巡邏。一邊左休是憂心仲仲。礙於實力對比差距太大。連應有的探營和襲擾等戰術都沒有動用。

  一邊是各自在城樓上且休息,左休的美貌侍妾在一旁煮茶斟茶,左休一臉無奈與慘然:「今次,就全賴各位了。」

  「不客氣。」左無舟頓得一頓:「我想知道一些諸天之戰相關的信息,或是相關的典籍,不知左兄能否略為介紹或提供?」

  左休神色古怪,難言是驚是喜:「難道各位是魄修士?」

  「跟魄修士有何關係?」非但是左無舟納悶,就是北斗也難理解。

  左休鬱鬱,看著眼前這幾位似乎什麼都不懂,卻又高深的傢伙,長歎:「魂修士修煉時間緊迫,稍有不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來這些時間放在這上邊。從來,都只得魄修士對此感興趣。」

  從言辭中推得的信息,直教左無舟等目瞪口呆。這邊的魂修士,從來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修煉,只關心修煉。研究歷史,翻閱古籍這等事,基本沒有多少魂修士會浪費這時間。

  一言概之,這邊的魂修士大多粗鄙。只是識得文字。莫說魂院,就是正正經經教人識字的地方都沒有多少,更加莫說詩詞文章之類的文

  了。這邊的魂修士,基本絕大多數都是低層冒起來的,在殺戮中一步步的爬上來。當然不會講究什麼文采。就是講究,也沒有什麼地方能學。

  以左休的言辭,如說有什麼傳授和教人文化素質的,就只有一些比較有勢力,處境穩定的人才會這般做。

  跟這邊的絕大多數魂修士講文采,人家噴你一臉口水都是輕的,不定看閣下不順眼,或是誤以為挑釁,拔刀相向也是有的。

  一邊描述完,左休不無期盼和羨慕:「幾位真非都有好文采?」

  「略通一些。」左無舟等人當然比不得真書人,可在魂院再是怎的,都經歷過完整的教育。

  左休始終覺得這幾位氣度不凡。此時,倒有些豁然了。原來都是過書的,左休一是羨慕不已,二是暗暗吃驚動容,心想:「過書,又有極好的氣質氣度,這幾位看來來歷絕對不普通,難道是什麼大世家大傳承?」

  坦言之,左無舟等人在家鄉。只能算是過書,稱不上是書人。可這等受過完整教育,始終是氣質不一樣,與這邊的魂修士一經比較,尤為明顯。

  左休羨慕道:「真真羨慕各位。左某且是有一位老祖宗身為蒼捷盟的長老堂一員。可也不過是略過幾本書罷了。」

  左休倒有些惋惜:「如果各位是魄修士,那便太好了。不論是本盟。還是各盟,最需求的人才正是魄修士。」

  「此話怎講?」夜叉忍不住道。

  左休看了一眼巋然不動的左無舟。心下一嘀咕,坦然道來。

  這一邊,姑且還算比較重視典籍。但重視的,絕對不是文化傳承,而是與修煉與實力相關的典籍。

  各散修聯盟,各世家,各宗派,往往都搜集一些典籍,很是重視。奈何此地太過混亂,典籍都是親自抄錄。所以,左休有一些跟修煉不相干的典籍,但都是從蒼捷盟總部抄錄的。

  這一邊關心的只是修煉和實力相關的典籍,左無舟的家鄉那邊,每一宗都有海量的典籍,跟修煉有關無關的,甚至純粹只是詩詞文集的,

  這一邊的魄修士,在概念上跟家鄉有差別。這邊的魄修士,基本沒有專門修魄的,而統統是魂魄雙修的魄修士。有衛道德和北斗為例。可見魄修士要想魂魄雙修,是多麼耗時的一件事。

  畢竟一邊要修魂魄,一邊又要學習大量的專業學問。如此一來,這邊魄修士。其實不少!但在北斗眼裡,夠資格稱之為真正魄修士的,很少很少。

  這邊魄修士難修難生存,但之所以不少的關係。就因為許多魂修士也修了魄,各擇一領域,往器裝符丹等四大道發展。

  如是以現代一些的說辭,即是這邊的魄修士,發展成為複合型職業。而在家鄉,魄修士是細分,而且最專業的職業。

  北斗略一相詢,借過左休的御級真器來觀察一二,一邊且是不屑。一邊又有些佩服。

  這邊的魄修士,不論做什麼。唯一的目的就是變強。而這和北斗心目中的魄修士,絕對是天差地遠。但不得不承認,這邊的魄修士專注變強的瘋狂度很高,煉出來的器,竟也有相當水準。

  末了,北斗在心裡邊。一言總結:「這邊的魄修士沒有魄修士不斷探索創新的精神和追求,更像是工匠。」

  如果說家鄉的魄修士,是類似科學家和學者的群體。那麼,這邊的魄修士,大概就是一個個為武裝集團提供裝備的群體。

  這邊的宗級魄修士很少,聖級魄修士,更是寥寥無幾。

  「有關諸天之戰,我到知曉一二,這本也不是什麼秘密。」

  左休愈來愈是驚詫,這六人一獸。怎的連一些基本常識都缺乏。諸天之戰的一些東西,在這邊的魂修士來看,都是常識性的東西耳目演染,沒理由不知道。

  正欲道來,有人匆匆趕來,言道那神火盟的敵人,已經準備進攻了。

  沒奈何之下,只得暫時將此放在心底。左無舟等一道重上城牆,暗暗動容:「好大的聲勢。」

  數千名武尊的氣息釋放來,真個是能將尋常人嚇得屁滾尿流了。一邊且是凝住這戰陣,一邊細細觀察這戰陣的不一樣之處。

  數千名武尊並非悉數出動,但來的數百人,聲勢已是不小了。一直往前推進,始是保持住勉強的陣列,大約是為每名武尊互相有十米的間隔。恰在威能範圍,也恰在互相馳援的標準當中。

  「了不起。」左無舟正是從軍陣中走出來的。一眼看穿這戰陣,實是千錘百煉而得:「如果能在攻城時,依然保持一定戰陣,那就更了不得了。」

  看往神色慘淡的左休,左無舟頜首:「左兄,不必擔心。」

  左休苦笑搖首:「各位,如是城破了,各位還是逃吧。如是願意,不妨跟我一道前往蒼捷盟。」

  數百武尊一道逼來,氣勢驚人。

  目光微漾,左無舟往北斗和松狐頜首。不論何時何地,總有人保護無夕和小草憨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邊,和夜叉一道,躍躍欲試。

  夜叉暴戾之色大盛,左無舟沉聲傳音:「這是我等陌生的所在。夜叉。要小心。」

  戰陣森森,竟真有正宗戰陣的氣度。左無舟參加過戰爭,知道這代表什麼,越是凜然,一念盤在心:「看來,此地果真是有許許多多不一樣的所在。一個散修聯盟,竟動輒有數十名。乃至數百名武聖,實是太強大了。」

  「如在此地戰鬥,那就要更謹慎才是。」左無舟眼波中淼淼冷芒

  數百武尊往城牆推進,左休的人馬已然是準備好在城牆上做一番大

  了。左休聚住其他兩名武御,陸續下達各等指令,略有些緊張的看下去。數百名武尊之後。正有數名武御在替這些人押陣。

  遙遙數十里外,更有一群穿錦衣,戴披風的魂修士,從遠處飛掠過來,神色自若的指點江山。這群人不知是為震懾。還是為怎的,竟不掩氣息。

  左無舟感知氣息,舒顏不動。左休臉色幽幽綠,顫音不絕:「竟有武聖,竟有武聖與武宗。這回。是完了罷。完了罷。」

  「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夜叉喃喃輕言。他的感知一掃住這群人的氣息,就有類似感覺。

  左無舟思緒千萬,波來蕩去。只是想不起究竟是何處不對。只交代眾人,千萬慎重對待,萬萬不可輕敵才是。

  武聖武宗氣息釋來,城牆上一陣慌亂失措。

  押陣的數名武御張狂放聲大笑不已:「左休,我看你還是降了吧,免得丟了性命,那就不妥了。」

  大笑幾聲,只是打擊得城牆上士氣大跌。左休實力不如人,也無法可施。

  大笑一時,其中一名武御大喝:「攻擊,破城!」

  數百名武尊。很有步驟的,一波又一波的直是往城牆上躍去。頓時喊殺聲震天的響起來,殺戮聲和戰鬥聲混在一道,直教左無舟戰意

  。

  數名武御只留一人押陣,其餘數人一點往城牆飛掠去,大笑:「左休,有能耐就不要做縮頭烏龜了。」

  左休臉色鐵青,又不知所措。眼巴巴的看來,惟有將希望寄托在這凶一行六人身矛舟觸及其目井頜首!,「我來試」

  雙足一踏,城牆砰的一下幾欲搖動。左無舟化長虹破空,直取三名武御,思緒疾動:「論境界,我比三人強。

  但此乃陌生之地,一切未知,當謹慎。」

  獅子博兔,當用全力。

  糧身破空,左無舟暫不想暴露實力;索性催動「藏龍魄」斂住氣息。

  此一時,一躍而去。三大武御只聞風聲,卻絲毫察覺不到氣息的變化,如不是看見有人衝來,多半以為是空氣了。頓時吃驚,又自信滿滿的大笑:「什麼東

  「翻天印」結尖無比的轟碾壓下,這武御連抵擋之力都沒有,啪的一霎被碾爆做血霧。

  兩名武御神色大變,厲嘯一音,正欲發難。就已見這一抹黑色卷以凶暴之氣轟來,平平推將出來的一拳,遙隔數十米的一拳,一名武御臉色瞬時灰敗,身子竟被這一拳打得骨折肉綻,當場氣絕墜落。

  另一名武御目瞪口呆,誕出莫名恐懼,只是形勢逼人。怎麼容得他發呆,一道黑影乍現,這武御立時就感到一隻大在他的天靈蓋上!

  這武御頓就儼然炮彈般的墜往大的。頭顱啪的爆裂。身子如釘子般被轟入大地中!

  兔起鶻落的瞬間,三名武御悉數隕落!

  忽然城牆上爆出歡呼聲,正在指點江山的武宗武聖們,呆了一呆!一眼看去,頓時大怒不已:「誰敢,誰有這實力!」

  左休窒息了,一眨眼,三名武御連抵抗之力都沒有,就徹底身隕。

  「老天,這可是三名武御啊。怎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殺了。莫非他是武宗,甚至武聖左休眼睛一亮,冷汗直冒,後怕不已:「虧的我這些日子一直誠心待他們。」

  左休看往左無舟一行的目光,已然是變愕恭敬了許多。一邊頻頻看去,一邊頻頻揣測眾人實力到底如何。

  左無舟顏色不動,躍回來,默立半時:「不對!」

  「是不對。」夜叉跟了左無舟許久,如何不知:「雖有許多原故。三名武御不該是毫無抵抗力就戰死。」

  眾人深以為然,如是左無舟的全部實力施展來,這三名武御一擊被殺也是應當。可左無舟顯然沒有全部施展,可還是抵擋不過一擊,那就委實有些驚詫了。

  一邊回想,左無舟一邊感知敵人氣息,忽攸一念誕出,神色古怪無比。罕見如此遲疑之色:「好像。好像,他們都是單魂修士?」

  「單魂」。夜叉目瞪口呆,眾人無不呆滯。

  如是單魂修士,那就可以理解為何三名武御缺乏抵抗力了。但北斗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單魂修士。左休為何不敢出戰?」

  這城牆上的混亂殺戮,還在繼續。不過。三名武御隕落。那名武聖又下令一名武宗率領十來名武御過來增援,眼看就要殺過來了。

  一戰,即有疑惑在心。夜叉索性一躍出去:「我來試一試!」

  夜叉一飛沖天,直取一名最近的武御,神色不動,施展以一門學來的真魂戰技。轟然直撲,頓時光影交織,一眨眼的時光,夜叉轟的一下將那名武御擊殺。

  那名武御竟沒有給夜叉造成什麼像樣的威脅,反是夜叉不敢置信的看看雙手,喃喃道:「我何時變的如此強大了。」

  「夜叉何時如此強大了左無舟等無不神色古怪異常。以夜叉的狡詐和各色本領,以及從左無舟處學來的戰技等等,當可算武御中的強者,擊殺同階應當是沒問題。

  可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擊殺了!這簡直,就有些像是武宗對敵武御了。在家鄉,夜叉是一個絕對的弱者。在此突變成強者,夜叉措手不及。茫然一時。

  那名武宗吃驚,絲毫沒有因為損失而動容,繼續冷酷下令:「誰去把這雜毛殺了

  數名武御,竟是趁住夜叉發呆之際,轟然殺將來。遙遙攻擊,將夜叉打得臉色蒼白,卻也將夜叉打醒回來,竟一時與這四名武御交手在一道,居然暫時不落絲毫下風。

  「夜叉哥哥竟然以一敵四!」無夕和小草躍躍欲試。

  太古怪,實在太古怪了。左無舟的思緒都快要想得炸了,怎也是想不到夜叉以一敵四,居然還略顯輕鬆的本領是從何而來。

  北斗身為大魄修士,也瀕臨抓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我們變強了,還是他們太弱了?」

  氣息蕩漾,左無舟抬首一眼看去,無奈苦笑。夜叉以一敵四,居然還憑一招戰技夾殺一人。

  夜叉一邊打,一邊是痛快的狂嘯連連:「哈哈哈,太痛快了,太痛快了

  憑「無想印」等亂七八糟的本領,夜叉修為也是不差,按理說,一敵兩名尋常武御,當在恰好勉強能勝的程度。可此時,夜叉一敵四,竟還漸漸佔了上風,此時怎是想,都太詭異了。

  太詭異,太匪夷所思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16
第371章 人間皆單魂,斃單魂武聖

左無舟絞心思量之時,城上城下的一干人等,已然是漸漸察覺這邊的夜叉了,漸是震驚。

  等夜叉正殺掉第二名武御時,城牆上爆出一陣震天的歡呼聲。左休終於從震驚中回醒來。駭然不已。看往左無舟一行人的目光,已然是恭敬無比了。

  趁住戰事還比較鬆弛,左休小心翼翼的過來,極是恭敬的一禮:「左兄,原來您的這位部屬,竟是多魂修士,在下素聞多魂修士大名,想不到竟能在此又見過一次,實是幸運。」

  從左休言辭,又隱隱感到別有內情。左無舟豁然大悟之餘,不動聲色:「多魂修士,很了不得?」

  「太了不得了。」左休肅然起敬,旁的,左休還未必知曉。但關於多魂修士,那是絕對是人所共知的強大!左休心中一動,不無試探:

  「左兄,難道您和您的部屬,都是」

  左無舟不置可否。和北斗互看一眼,心底已然是詣天波浪了,震撼失神:「難道此處的魂修士,都是單魂修士?」

  左無舟不否認不承認,左休豈是笨人,隱約有猜測,愈是震撼不已。世人皆知多魂修士的強大。但卻極少有人修煉多魂。並非不想修多魂,而是無能為力。

  左無舟一行來自陌生之地,自是不知此地的混亂無秩序特色,究竟是產生了與家鄉多麼巨大的差別。

  此處真魂界。人人都知道修煉多魂的好處,但無秩序和混亂殺戮,令得每一個魂修士的第一念,都是窮極一切手段來變強。

  莫說魂修士有沒有修煉多魂的天資和根骨,就算有,也幾乎不可能修煉。因為沒有人有這種精力和時間。就算將修煉多魂的機會送到面前。也絕不會有多少人修煉。

  因為每個人都渴望以最快速度提高實力,沒有精力,也沒有壽命來考慮多魂。不提高實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身隕。

  而品階,從來都代表著實力,代表著享受的待遇。就好比武尊是正常的消耗品,武君武帝才是主要作戰精銳。就好比武帝還可能在軍隊裡苦熬,而武御就可能享受平安。

  一旦修成武御,身份地位待遇。統統都將截然不同,甚至可能率領一股勢力。如果是武宗。甚至可能是一國的國主,指揮更多的強者。

  這就是實力。

  每一名魂修士,都絞盡腦汁,不惜代價的拚搏這種強大的機會,根本無暇去修煉什麼狗屁的多魂。修煉多魂,對絕大多數魂修士的一生來說,實在太奢侈了。

  要知道,多修一隻魂,那就是多耗大約七成到一倍的時間,以此類推。在多修這一隻魂的時間裡,你可能已經在戰鬥中死過一百次了。

  對這裡的魂修士,沒有什麼比提高境界更實際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用在此處絕對恰當。

  絕大多數魂修士。都是單魂修士。這就是二號真魂界的特色。

  多魂修士的強大,眾所周知。一個多魂修士。往往能對敵三五名同階單魂修士。如此強大的多魂修士。修煉者極少,終歸還是有的,敢修多魂的人,絕對是有身份有地位有靠山。

  一言概之,敢修煉多魂的,基本都是有大靠山有大來頭的。

  夜叉是多魂修士,這來歷已經令左休感到震驚了。一經試探,左無舟的態度,更令左休堅信左無舟等人恐怕大都都是多魂修士,來頭極大。

  奈何,左休想破腦袋,也是絕想不到左無舟等人的來歷:「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能不能拉攏入蒼捷盟?」

  這名武聖目光閃爍:「多魂修士,竟是多魂修士,難道蒼捷盟知道本盟的計劃。派了精銳前來支擲不太像。」

  這武聖思緒紛紛,想了一時。決意親自出手。對此。他還是有自信的。這本就不是一個重要的城市,蒼捷盟絕不可能把武聖放到這裡來。

  畢竟,二號真魂界的武聖雖然多的很恐怖,可也不是隨便能動用的

  。

  本來以為一帆風順,只需小小一下就攻破的城,居然出現了令武聖都不得不出手的意外。這也委實令這名武聖不快。

  這名武聖略一思量,冷笑厲呼:「攻擊,給我一直攻擊,破城。」

  這武聖看準左無舟等人,一飛沖天,化長虹直取往城牆上的左無舟:「這小子好桑是為首者,抓住他就解決了。」

  這名武聖,一身金光大耀!「武聖,單魂武聖。」

  左無舟忽攸啞然,制止住躍躍欲試的扒憨,眼波如鐵:「我來!」

  漠然淡看化金芒衝來的單魂武聖,左無舟沒有再施展「藏龍魄」一吞一吐,宛如鋼鐵般的凝然肅殺,赤手空拳。往前大步一踏,沖掛一拳,恰似平地起雷!

  七魂瞬爆!火系「七殺拳」掄爆長空!火克金,我看你怎麼跟我打!

  夫崩地裂之音頓滾炸來:「滾!」

  霎時,儼然時光頓在這一刻。這名單魂武聖怒不可竭,雙手微施。竟有兩枚符順勢激爆來。霎時,這單魂武聖感到一股詣天的火力奔騰而至,一身金魂力,竟被克制幾分。

  磅礡難擋的威能兜胸轟將來,幾是無從抵擋。這單魂武聖冷汗臣曰,臉煮蒼白!「又是個多魂,壞是武宗!」「※

  能堂堂正正擊敗單魂武聖的,理論上只有武聖。但,很遺憾的是。多魂武宗恰恰在這一行列。而左無舟,絕對不是一般的多魂武宗。而是七魂都得以完美修煉的武宗!

  相當七名武宗毫不保留的傾力一擊,還是火魂克制。

  單魂武聖雙眼怒睜,一口鮮血激噴來,狂飛出老遠,折身逃竄,一聲慘厲無比的尖嘯破空:「老夫記得你了!」

  「想逃,先問過十道!」左無舟泛漾住一絲冷漠肅殺。

  這單魂武聖一眨眼逃竄得老遠。忽的一抹銳不可擋的氣息耀空一斬,竟是夾雜以火力。這單魂武聖恐懼的看著這一片揮灑的刀芒斬來……「回來!」

  十道自行化光飛回左無舟手中。左無舟搖首不已:「武聖,嘿,單魂武聖,嘿嘿!」

  望向無夕和小草。左無舟頜首:「松狐,交給你了。無夕」草。你們去戰鬥吧。注意不要受傷了。」

  無夕和小草大喜過望,與魂獸戰鬥的經驗是綽綽有餘了。但與魂卑士戰鬥的經驗,還是太少了。松狐一蹦一跳的保護兩女一道衝下城牆。

  左無舟徐徐觀天:「此戰有些意外因素,不具代表性。可單魂武聖的修為,也大約只是如此了。」

  單魂武聖的修為,比左無舟預期的要弱了一些,也不知是為何。左無舟實是難以理解這個古怪的二號真魂界!

  一邊有數量極其龐大的強者一如果把天神聯盟幾個超級聯盟,比做九天宗。那麼。天神聯盟的武御以上強者數量。比九天宗任意一宗都要出十倍以上,甚至數十倍。

  一邊,卻是好端端的,更強大的多魂不肯修,偏偏修最弱的單魂。要知道,在家鄉,只要是天資和根骨允許,大多數魂修士都情願修煉多魂。

  思來想去半時,左無舟惟得一個結論:「往後,斷不可以在家鄉的經驗來衡量此地。」

  攻防大戰,理所應當的以左休這一邊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莫說其他,左無舟這邊哪一個不是多魂。左無舟是七魂,無夕也是五魂小憨倒是沒有出手,可憑夜叉和無夕的本領,攜手起來擊殺武宗。倒也沒什麼難度了。

  實情是,如果不是擔憂無夕的安全。無夕一名五魂的武御,憑一招「如意環」也有相當把握滅殺單魂武宗了。

  武尊和武君組成的軍隊,可以以性命來堆死武帝或武御,發揮光榮偉大的炮灰責任。但在這種層次的戰鬥中。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在左無舟這邊一名武聖都沒有出動的情況下,此戰很快就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其實,左無舟等並不以為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多魂打單魂實在太不公平了,除非是越階戰鬥。

  「太過癮了,太痛快了。我終於知道,你以往戰鬥為什麼這麼享受了。」夜叉浴血返回來。痛快的哈哈大笑。

  自從一道前往真魂界,夜叉就一直是最弱,是累贅,這等憋屈的日子過了不少年。雖然成了武御,夜叉也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驕傲自大,因為絕千山那等武御中的強者,一個打他三個不是問題。

  想不到,他夜叉在此地,居然成了大高手,難怪要好好的體會一下這番滋味了。

  「我他***,居然也是一個強者了。」夜叉就顧著享受這種滋

  數日後,秋色蕭蕭。

  左無舟六人一獸,在左休的帶領下,直奔往一條未知的道路。此時飛得有些累了,索性下來休息一番。

  左休的態度已不是恭敬,而是尊崇的態度,之前還稱兄道弟,然後立時就變了地位,這令左無舟很不適應,也很不舒服。左休倒是想把左無舟一行人伺候得舒服一些,奈何左無舟等對此絲毫無興趣。

  生活上的打點,更加不必左休。夜叉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實際上。夜叉等身邊的人,早已是漸漸習慣了替左無舟操持這些瑣碎事,以騰出時間給左無舟專心修煉。

  姑且不論這等習慣,是主動養成的還是被動養成的。除了小憨,大家都很明白,左蕪舟越強,大家才過得更自在。

  夜叉忙碎起來!大多數時候,這些瑣碎事還是他來辦。除非是無夕和小草,想親自煮茶或做食物給左無舟吃。

  左休羨慕的看著夜叉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又一件的物事來。當左休發現其他人大約也有儲物袋的時節。這種羨慕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儲物袋是毫無疑問的寶物,在左無舟家鄉的強者身邊,大抵都有。但在這邊,混亂和殺戮,令得許多東西都失了傳承,也缺了創造性。

  儲物袋在這邊有,但很少,是武宗都很難擁有的寶物。哪像左無舟這幾人,人手至少一隻儲物袋。

  左休親眼目睹夜叉這位多魂武御,儼然下人般的忙碌起來,幾是呆滯,心思愈是活躍。

  如果如此強大的武御都只在做下人般的事,那麼其他人又該有多麼強大。至少左無舟是多魂武宗。這是確鑿的。在更強者面前,左休很自然的將姿態放到了很低。

  「諸天之戰,原來是如此。」

  左無舟豁然大悟,之所以答應隨左休前往蒼捷盟一行,一則是需要一些本日08姍旬書曬譏口齊余帶領大家熟悉環境,二則是左休道來的此關干諸天旦聯剛信息。

  諸天之戰的信息的確跟眾人回家有密切關聯。

  一邊修煉,一邊想起諸天之戰的相關信息。左無舟一陣心神搖曳。

  諸天之戰不光是諸天的戰鬥。還捲入了許許多多的超級強者。那一次直是差點毀滅世界的諸天之戰,將無數主界面打碎了,成了左無舟等人流浪的碎空間。

  在家鄉,沒有多少關於諸天之戰的信息。但在這裡。則不在少數。相傳,許許多多的典籍當中。正有其他主界面的相關信息。這,正能指明回家的道路。

  如果沒有明確的方向和途徑,很可能會迷失在這龐大的主界面和碎空間當中。能在十多年當中,就碰到這二號真魂界,是左無舟的運氣還算不錯了。

  「回家,回家鄉」左無舟心中火熱。

  左休言道,蒼捷盟有許許多多的典籍,這是促使左無舟產生一行的唯一緣故。當然,左無舟並未答應加入蒼捷盟。答應去看一看,再做決定,這已經很令左休喜悅了。如果能帶這一群神秘強者加入蒼捷盟,他的地位必將再上一層樓。

  一邊是往蒼捷盟總部趕去,一邊從左休口中獲知了更多關於二號真魂界的信息。姑且不論能否在蒼捷盟有收穫,這一行都不虧了。

  蒼捷盟的勢力範圍不可也禁不住連日趕路的飛行。抵達蒼捷盟附近一帶的時節,正正是看見下邊有一個交易市,左無舟一眼掃往草的臉,心中一動:「下去看看!」

  在流浪生涯當中,採集各色藥材。終於是把小草的臉上傷疤消除了。

  與其稱之為交易市,倒不如稱之為一個交易城。左休自豪道:「這裡是我蒼捷盟保護的交易市,是比較公道了,物件和品種都較為豐富。至少在蒼捷盟這一帶,是比較豐富了。」

  「一邊,是外幕者和路過者來此交易,一邊也是我蒼捷盟的內部人自己來交易。」左休笑道:「自然,我蒼捷盟只擔保在城裡無人生事。如是出了城,那就生死不論了。」

  似是為了襯托此言,城外恰恰傳來淒厲的臨死慘呼,城中的魂修士無動於衷,殺人奪寶,或是被殺被奪。看來都習以為常了。

  無夕和小草不由有些小臉煞白,左無舟不動聲色。左休又介紹幾句。忽的喜悅往前,招呼一名武御。互相引見介紹了一下:「這位是左武宗!」

  附嘴過去,輕聲對這武御道來是多魂武宗。這武御的神色立時就變了。尊崇恭敬的引了眾人遊覽。一邊來到一處魂修士較為集中的所在,這武御嘿嘿直笑:「這裡有位魂修士不知是從何處奪來了一枚武御丹,一直又不敢出去,只在這裡逗留了好些日子了。」

  「如果我不是武御,說不定我都在城外候著,準備殺人奪寶了。」殺人奪寶的事。此人說來極是自然。

  雜聲沸沸,各武帝一邊看著這枚武御丹,一邊是恨不得奪了。

  左無舟暗暗皺眉:「怎麼每一個武帝都是恨不得立刻服丹,難道他們就不知,服藥影響未來的前程?」

  目光徐徐環顧,左無舟懷揣一絲慍怒。許多附近的魂修士,竟有不少都用一些淫褻的目光死死的看著無夕和小草。一個甜美清秀,一個,嬌艷動人,難免吸引旁人眼光。

  可如此淫褻目光,委實令左無舟暗暗動怒。無夕和小草性子不同。無夕是只當沒看見小草卻是一一反瞪回去。

  「這東西,你想怎麼換。」北斗的聲音響起。

  一眼看去,左無舟神色微動。北斗所指的,正是一件煉符的輔助材料之一。

  如是得了這塊東西,大約恰夠再煉兩三枚同類聖符了。

  左無舟暗暗頜首,心想:「看來。這邊還是有一些寶物。應當趁機多多收集一些。」

  那攤主頭也不抬:「只換武宗丹,如果你有武宗丹,我再給你添幾件寶物。」

  「好像是有的。」左無舟略一回憶,記起當日在浮雲寶藏依稀取過幾枚武宗丹。一思量,不動聲色且隱幕的從戒指中取出一枚來,交給北斗。

  武宗丹的香氣一旦釋出。頓引來無數人的狂熱貪婪。

  左無舟實在費思量,這枚武宗丹的價值當然是極昂貴。但在家鄉。估計是換不到什麼真正頂級的寶物。耳在這裡,似乎與修為相關的丹藥,都是最貴重的。

  左無舟一念誕出:「如果欲撥集各色寶物,到是可以用這些丹藥來換。似乎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比左無舟設想和目睹的還要離譜,在二號真魂界,任何能提高修為的丹藥,都是最堅挺的貨幣了。

  耳邊雜聲一頓,左無舟徐徐回首。看見一幕,怒火微燃。

  一名錦衣公子哥模樣的傢伙,在數名護衛的保護下,嬉皮笑臉的向無夕和小草吹了個極輕佻的口哨:「二位美人,想要什麼,哥哥給你們。何必來這裡跟這些臭男人擠。」

  無夕和小草正欲走往左無舟。這錦衣公子籽身一幻,故意極近的堵住無夕和小草。若非無夕和小草反應快,這一下就要被撞到胸膛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17
第372章 蒼捷盟,滅雙聖,驚魂聖器

無夕一言不發,已有薄怒小草卻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一連串尖銳潑辣的大罵頓是紛紛傳出來。

  這錦衣公子嬉笑,搖搖扇子。滿是愜意三「好聲音,好動人的聲音。這等美人,如果不能收入房中。我豈不是會遺憾一生。」

  「美人兒,跟哥哥我一道走吧。做我的侍妾,豈不是好過浪跡天涯。」錦衣公子笑嘻嘻的一把往無夕肩上搭去,忽又觸電般的縮手回來。愈是笑容燦爛:「還是一朵扎手的玫瑰。」

  「把她們拿下,帶回去,我慢慢享用。」

  左休正從北斗身邊轉身過來。一見這一幕,頓時大駭,搶上前來,保持住一些恭敬:「薛少,這幾位是我的客人,請尊重一二。」

  這薛少冷眼看來:「本公子很尊重,當然要帶回床上慢慢尊重。」

  小草和無夕霎時怒容滿面,隨即似看見什麼,流露出可憐且同情的神色。左休神色大變,蒼白脫口大呼:「左武宗,請留」

  薛少心神微動,正覺不對勁。他那顆頭顱一邊,出現一張宛如鋼鐵的大手,一耳光扇將來。

  薛少的頭顱,啪的一聲從頸項撕斷,首級離體飛將出去。無頭屍轉了三圈,搖搖倒下。抽搐著噴灑鮮血。

  疼休呆滯!左無舟徐徐縮回手,冷然:「殺了!」

  夜叉鬼魅般的籽身一動,眨眼已與這數名護衛戰在一塊。左無舟一邊觀戰,一邊漸漸是鎖眉:「果然有非凡之處,這幾名護衛的血腥氣極重,看來也是殺人如麻的人物。」

  非但如此,夜叉與這數名護衛交手。竟還吃了一些虧。這幾個護衛竟很善近戰,專門靠近來圍攻夜叉,一時,夜叉身上也是多添了幾道

  疤。

  「二哥。讓我也上吧。」無夕氣憤,見左無舟頜首,一躍上前加入戰團。

  左休看著薛少的無頭屍,看著左無舟,急得直是團團轉。又不知該是如何是好。只是一聲聲的歎:「左武宗,您這,您這太冒失了,實在太冒失了。」

  「這薛少,是殺不得,斷斷殺不的。他的父母雙親,不但是武聖。還是蒼捷盟的頭面人物,重耍人物。」左休不喜歡薛少。但不等於他想看見蒼捷盟內訌,更不想自己被遷怒。

  夜叉和無夕跟左無集,當然不是對近戰一無所知的人。論近戰肯定是不如這些護衛,可還是很快將四個護衛的首級都摘取下來。

  夜叉一邊擦著雙手,一邊是和無夕返回來,得意笑:「你以往最喜戰鬥,居然不是親自出手,便宜我和無夕了。」

  左無舟啞然:「欺負單魂武御這等弱者,怎及得上挑戰強者有樂趣。」

  徐徐回首,凝住汗流浹背的左休:「如果這薛少的父母想報仇,那就一併殺了,斷不會連累左兄。」

  森森殺意,直教左休暗暗打了個寒戰。

  蒼捷盟在此交易城中,自然安排了強者,趕來一看。

  左休這一番隱約知曉左無舟的脾氣了,不敢再離半步,等這位武聖趕來,立刻就恭敬的向其匯報了。

  這位武聖不願捲入這等事件當中,索性是直接半押半護送眾人往蒼捷盟的總舵趕去。從此交易小城。再往裡大約千里,就是蒼捷盟佔住的綿綿群山。

  群山之中,到是建設得儼然軍事要塞一般。這和家鄉的宗派,又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體現。

  一路慢慢趕來,左無舟略做旁敲側擊,也很快大致懂了這邊與家鄉在娶親侍妾上基本沒有大的分別。

  不論是家鄉。還是這邊,魂修士都是要娶親生子的,此乃人之常情。孝道是傳統,傳宗接代正是孝道的一部分。娶妻取侍妾,在許多魂修士眼裡,都是很自然的事。

  大體上,魂修士娶正妻往往有極大的自由,基本都是兩情相悅,自由戀愛的很多。正妻往往和魂修士天資和根骨相差很所以,越強大的魂修士,有正妻的就越少。

  但基本而言,有正妻的魂修士。是沒有侍妾的。沒有正妻的魂修士,才有侍妾。侍妾大多數時候。是為聯姻為攀附。侍妾在魂修士眼中的地位比較低。

  但在這一邊,很多女魂修士都甘願攀附強者而獲得實力,甘願作侍妾。聯姻的反而少在一個無秩序的世界,誰會信聯姻的效果?

  當然,如果女魂修士有強大實力,照樣能養許多面首這種事要在左無舟的家鄉。早就被譴責鄙視到什麼地步了。在這邊。卻是再正

  一邊且是通過重重防線,左休終於有空提及薛少的來頭。

  家鄉和這邊在娶妻妾上,有一個差別。那就是年紀,家鄉那邊很多魂修士往往不急於此事,百歲後才成親的大有人在。但在這邊,十多二十歲就有許多侍妾的人,也屢見不鮮。

  薛少的父母正是上了年紀,才的這個兒子,所以尤其寵溺。薛少的父母在蒼捷盟是很有身份和地位的。自詡實力不弱,自然抱成一團。

  左休想要暗示左無舟的,正是這個:「如果左武宗,您真能除掉薛少的父母,盟主表面不喜,私下一定會很高拜如果除不掉,那

  「看來,這蒼捷盟並不是和睦一團。如此甚好,省卻麻煩左無舟暗暗定了殺心:「我等這一行。本來就是只為諸天之戰的消息前來。」

  「修煉,以及,設法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坦然自如,抵達蒼捷盟總舵。在其大堂之前等候一時。

  左無舟一邊輕撫十道,一邊且是意念與之交流:「十道,真的不要鞘?。

  「阿爹,我不要鞘,不舒服不自在。」十道活躍的回應。自從突破為武宗,十道的靈智又開一層,直是能與宗級魂獸一般的靈智了。溝通起來,愈發的像一個獨特的人。

  一個有以金為主,暗藏五行之力的十道,就已經比尋常武宗強大。左無舟坦然自如,並非沒有道理。

  如說在未知這二號真魂界情況之下,許是還有一些凜然。自從知曉九成魂修士都是單魂修士,左無舟就已坦然了。儘管還是不太懂為何有這麼多的強者,但單魂武聖,真正不在左無舟的話下。

  「單魂修士,單魂武聖。」左無舟每每想起。都有些痛心疾首伴住可笑的感覺:「像這等單魂武聖。諸無道縱是赤手空拳,至少能一個打二十個了。如是穿戴超聖裝備。來一百個都不過如此。」

  思緒紛紛,左無舟一時意動。忽的問道:「左兄,你可知武聖的壽元是多少?」

  左休想都沒想:「武聖大約是八百到一千歲。」

  「果然。」左無舟暗暗頜首。印證了心底的揣測:「魂果然滋養命魂,修煉多魂和單魂,壽元果然是不如多魂。

  看來,我突破武宗後,命魂突然暴漲,也因為七魂令命魂大漲的緣故

  忽的心神微動,左無舟抬首往一處望去。已有一群陸續紛紛趕來。憑氣息來判定。竟皆是武宗以上,反是武聖居多。

  「看幕,知會的人基本都快要到了左無舟徐徐活動筋個,殺心堅兄「早些殺掉,早些完事。」「薛田兩位武聖來了,左武宗。在下已無能為力,只能靠您自己了。」

  忽的,左休色變一言,往其中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武聖走過去。這位。正是左休的老祖宗,因為繁衍的比較快,左休已經算不清他和老祖宗隔了多少代,只是靠過去低聲說了幾句。

  主耍還是將左無舟的來歷略做介紹。格外強調了某些事。然後,左老祖宗也是眼神異樣,慢慢走往站在首席的蒼別虎盟主,傳音微言。

  蒼別虎聞言,思緒頓時亂了,難言是驚是喜。這薛田兩公婆,仗著是蒼捷宗的老臣子,又是一對武聖。漸漸是自成一股別苗頭的勢力,已成尾大難掉之勢。實是令蒼別虎揪心不已。

  薛田兩公婆一對武聖,又是各自都是武聖中的翹楚人物,還總在一道兒。想要殺掉。難度極大,也難服眾。

  蒼別虎本以為只有慢慢耗下去。孰知,竟有機會送上門來。當下是又驚又喜,心底流過百念。卻也有些驚疑不定。薛田兩公婆慣來是蒼捷盟的強者,又從來是一對兒出手,又默契,就是多魂武聖也未必拿下來。

  奈何,左休始終是不知左無舟這邊的真正底牌,只知很強。蒼別虎也拿捏不定,只想:「多魂武聖都不一定吃得住,多魂武宗更不是對手吧

  不過,蒼別虎身為盟主。一些權謀怎也是有的。此戰,不論勝也罷。敗也敗,都對他沒有半點的損失。如果勝了,好處反而巨大。

  一經思量,自然是承諾如果薛田二人死了,蒼捷盟不尋左無舟的麻煩。蒼別虎暗自笑:「如果真能殺死薛田二人。拉攏還來不及,哪裡願隨意得罪。」

  這本就是一個無意義的承諾。

  薛田二人一來,即是凶戾尖嘯:「是誰害了我家小寶,給我滾出來,讓我撕了你!」

  薛田二人凶毒目光掃過去,正看見左無舟一行陌生人,尖嘯:「是你們!」

  「且慢!」一條身影幻動出現,肅然之下掩不住一絲笑意:「薛兄。田夫人,這幾位暫為本盟客卿。你想要動手,卻需要一些理由才是。」

  「我不理什麼客卿不客卿,我只要將他們撕了。替寶償命。」薛武聖頗有些風流,奈何怨毒下已變的醜陋。

  這名武聖淡淡笑:「既然薛兄田夫人執意,那就請在座各位做個見證。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一邊各出二人,誰若身隕,那須怨不得旁人

  「若有人欲以此事來追究,那就是殘害手足,本盟上下誓殺。」

  在座許多武聖,哪一個又是沒有心思的,一思量就隱約感到陷阱。奈何,薛田二人委實怨毒欲殺人。怎是勸得住,頓時答應下來:「少***廢話,容我將這狗東西殺了。」

  怨毒仇恨的銳嘯一音,勁撲往左無舟,聲勢端的驚人。

  從頭到尾,左無舟始終巋然不動,活動筋骨。不想知,也沒興趣知道蒼捷盟的內部問題,只是一吞一吐,一漲一縮!當薛田二人撲將來的時節,左無舟氣勢已然直攀頂點!

  「我來戰,我會一會武聖,且當是為他日返回家鄉報仇的時候,練一練手!」左無舟眼波中一色燃燒。爆裂:「如果連兩名單魂武聖都敵不過,我便沒資格尋諸無道和魂天宗報仇!」

  此念一起,胸中戰意直是激盪飛揚。左無舟雙足微墊。如獵豹般充滿爆發力,臉龐的線條愈是剛毅。

  霎時,一道驚人氣浪涵天。一抹火紅的光華燃爆軌跡,百雙火紅的光翼竟在層層揮扇,激爆無窮之速。

  武御時,「火雷翼」和「炎百翅」之速,就已是超過武聖。如今是武宗,更是驚世絕倫。

  此一霎爆速,蒼別虎兩眼驚駭發直,一把幾是將椅子扶手抓碎。一群武聖中,有人脫口震驚:「天下竟有如此神速!」

  太快了。太暴烈了。

  一道火虹耀破長空,一道殺氣衝破雲霄,竟牽動天雷崩裂。端的是網猛,端的是凶悍。正是「翻天印」

  一瞬,江河斷流,翻天覆地。恰似滾滾山脈挾以無窮之力垂墜下來,怎是一個兇猛所能描述的。這許多武聖這一生所目睹的最網猛戰技。再也無過於此。

  沖爆之力,挾以「翻天印」之威。竟是造就了無比恐怖的威煞和力量。竟猶如一座大山兜頭碾壓過來!

  薛武聖大駭失色,盡一切本能的施展以畢生所能,轟隆一招驚天動地的戰技轟將去:「多魂武宗,好快的速度,好凶的戰技!」

  田武聖淒厲狂嘯,怨毒無邊,陰柔且陰毒無端的戰技悄然侵蝕轟將去。

  薛田二人能被忌憚,甚至被認為連多魂武聖都未必能穩吃得住。果然是有道理的,這二人的單魂。恐怕也基本是修煉到頂了,魂力已是達到了單魂的登峰造極。

  默契無比的配合。實教人歎為觀止。這一妾。左無舟竟是一招轟往薛武聖,同時面臨兩大武聖的夾攻。

  但就在這時,薛武聖的臉色狂變慘白!

  竟有一道涵天刀芒自後心襲斬來。悄然無息的逼近,如此近距離的斬將來。薛武聖頓時狂呼一聲,被生生斬中。

  鮮紅的光翼爆動極速,躲避掉這大半的攻擊。剩下小半轟在左無舟身上,竟是一道三色三系光芒微漾,左無舟不過是臉色微白,已憑極速與十道一前一後夾擊礙手!

  宛如狂雷一擊,薛武聖淒狂奪命狂呼。怎奈何,在十道和左無舟才是真正心意相同的合擊之下,竟無路耳走,被左無舟以極速逼上來,生生一拳打在薛武聖的腦袋上!

  水系魂力打將下去,並不似金系那般銳利,也不是土系那般渾厚。卻是生生的憑住一股子水柔之力,強行將薛武聖的腦袋打得徹底陷入頸項中。

  重新迎戰嘶聲憤怒的田武聖。左無舟漠視生命的氣息已然是釋將來。口吐一音,清晰鏗鏘:「爆!」

  打出去的水魂梭子從至柔轉為至網。將薛武聖的肉身爆住一團飛濺的血肉。

  「賊子,我撕了你!」

  田武聖一天連續經歷喪子失夫,幾是發了瘋了,取出一枚鈴鎖形狀的聖器,瘋狂的催動向左無舟搖晃起來!

  清脆悅耳的,丁當,丁當聲入耳。蒼別虎等先是一喜,見此鈴錯頓時大駭。跌坐:「完了!」

  這鈴鎖,正是薛白二人橫行的重要原因之一。這鈴鎖聖器,也不知是何處得來,一邊能撼動對手的命魂,導致混亂,一邊甚至還有音殺奇效!

  薛田二人,不知多少次難關,都是因為這鈴鎖而安然度過的。

  鈴鎖聖器發出來的音動,左無舟只覺神念微微蕩漾,心中微動:「能撼動命魂的聖器?還是首次得見。

  一邊感知這聖器激盪的變化。一邊細心感知這排山到海,無孔不入的音殺之嘯。左無舟思緒動,連續揮灑魂力。來抵擋這音殺之嘯,一邊且是暗暗心驚:「音殺之嘯竟有如此難抵擋?」

  旁人若知他此時在想甚子,必是激得吐血。旁人對付這鈴鎧,最怕的就是撼動命魂,反而這音殺之嘯,只是附帶的效果。

  「神念對神念?」左無舟心神微動。神念排山倒海的掃將去。

  這田夫人披頭散髮,如顛婆子般的發起狂了,把鈴鎖搖礙手都快斷了。都沒見左無舟眉頭皺一下,都沒見受影響的跡象。愈是不願相信。一邊更是發狂的搖鈴鎖。

  卻在這一時,田夫人忽攸的感到左無舟神念以無比磅礡之勢奔湧來。神念與神念的比較,當真是小溪流與怒河般的比較。

  這鈴鎖釋放的撼魂之力,頓時被這無與倫比的神念悉數反擋回來。田夫人終於嘗到了被鈴鎖撼動命魂的滋味。痛與混亂捲入思緒當中。頓時一個遲滯發呆。

  左無舟的神念儼然怒潮般拍打來,挾以鈴鎖之效,竟令田夫人臉色潮紅,一口心血噴將來。

  「還有這等作用?」左無舟之心堅定無比,籽身上前,集以魂力施展「翻天印」!

  地動山搖,被踏中之地,竟是裂陷下去。左無舟專注無比的一拳生生印在田夫人身上,重是閃電般的抬腿!

  儼然慢動作一般,田夫人被「翻天印」打得半截身子幾是碎將來,那一口血還沒吐將出來。一條鋼鞭般的腿,已是攔腰掃斷她的腰身!

  血光崩,田夫人上半身茫然無助的離了身體,飛將出去,才是眼前一黑,氣絕了。

  左無舟揀起鈴鎖。忽有感,眼中凶光怒盛!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17
第373章 上古文獻,返家之法

霎眼,薛田夫妻慘敗身隕。

  蒼捷盟各武聖,各懷心思,或是譏笑。或是凝重,或是不屑,或是期待。林林總總,實是複雜。然則。此一時,各武聖顏色如故,實則是僵住了,乃至想改顏都來不及。

  各武聖心思頓時活泛起來,各色各樣的思緒轉流不息。正當左無舟前往鈴鎖揀去,各武聖心生貪意:「這鈴鎖,是極好的戰鬥聖器。」

  鈴鎖聖器,乃是薛由夫妻不知從何處得來的聖器。薛田二人縱橫蒼捷盟,固有種種原故,這鈴鎖聖器,卻也正是其中之一。

  但管有人與這薛田夫妻交手,鈴鎖聖器每每都是取勝的法寶。看來是聖器,實則跟其他的聖器相比,非比尋常。

  此一時,頓有人見鈴鎖,貪念大生。一躍直撲將過來,兀自怒吼:「放下聖器!」

  「去!」北斗沉聲。

  「終於該我了。」:卜憨憨憨的笑了,長手長腳。高達八尺的憨。便如暴熊般的撲將去!

  莫看小憨很憨,實則這等人心思純粹,戰鬥起來固然沒有多少戰術可言,實則是一往無前的勇猛打法。堂堂正正的打將起來,這單魂武聖怎能敵!

  小憨一掌就把這單魂武聖委生打的飛去,如泥人般的快散了架了。小憨興高采烈的搓搓手,看往眾武聖:「他太弱了,你們誰再來跟我打一架。」

  小憨一直跟住左無舟,旁的到也好。就是左無岳向來不管不問他的要求。沒架打,他是不想跟左無舟打,北斗又不可能跟他打,松狐的打法正正是專克小憨這類比較缺變通的憨人。

  是以,這始終以來,憨真是一次痛痛快快的架都沒打過,也不知多麼憋屈。如不是害怕左無舟。早就抗議了。

  蒼別虎等感知氣息,頓時臉色大變,暗駭不已:「該死,竟然是多魂武聖!」

  蒼別彪心思疾動,作豪氣一笑,長身而起:「好,這一場,便是這位兄弟勝了。往後,那便誰都不能追究此事了,否則便是與本盟為敵。」

  蒼別虎滿是豪情,奈何夜叉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然而然的過去按索戰利品了。

  夜叉直是過去,搜薛田二人的身。這等做法,本是夜叉一直做慣了的事。不論是殺人還是殺魂獸。左無舟幾乎從不浪費時間去揀回戰利品,這只能是夜叉來做了。

  這活計,夜叉是做慣做熟了。純粹自然的過去搜身。當著蒼捷盟的人,就如此拙身一番,實在大膽。

  蒼捷盟各人神色大變,欲待呵斥。並非他們覺得撥死屍的身丟了面子,他們哪一個沒有搜過許多屍的身,只是當著這許多人,一邊殺人一邊搜屍,就太不給蒼捷盟面子了。

  蒼別虎擺擺手,克制住心底的不快。目光往北斗和小憨身上凝得一凝,又看了一眼松狐,心裡邊自一番計較:「兩名多魂武聖?」

  小憨露了修為,難免令蒼別虎想起另一個沒露過本領的北斗。

  諸君須知,如是在家鄉。憑左無舟和夜叉今日之舉,多半與這蒼捷盟結成死敵了。偏生是這二號真魂界,最是在意實力不過了,最是懂得生存,顏面什麼的,反是從不在意。

  如是在家鄉,誰若自恃修為來點胯下之辱,多半就是生死相博了。可在這邊,如是形勢不對,莫說一次胯下之辱,就是來回主動鑽十趟八趟,這些武聖都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

  一言概之,在這邊不論武聖還是超聖,為活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蒼別虎身為主事者,薛田二人身隕,首先快意的就是他。

  蒼別虎一眼看去,左無舟是多魂武宗,看起來險之又險的連殺兩大武聖。一旁,又尤有極有嫌疑的兩大多魂武聖。光這三人,敵十名單魂武聖總不成問題。

  莫說並非敵人。縱使是敵人。蒼別虎也不會在沒有利益衝突的前提下,與這幾位為敵。

  一經想通,蒼別虎作豪氣大笑。揮退制止各武聖:「左武宗修為了得,實力了得。好。果然是大英雄!如果幾位願意加入本盟,我蒼別虎便是讓了這盟主之位出來,又有何妨。」

  左無舟啞然!蒼別虎一番作態,反是淡化了那鈴鎖的歸屬問題。夜叉帶著一堆戰利品過來,左無舟和北斗略一檢查。只取了幾件需要的材料,剩下的,索性投桃報李。交給了蒼別虎。

  左無舟身邊就有北斗和衛道德再位大宗師,看不上尋常的物件也是

  當。

  不等蒼別虎有所表示,各武聖嘩啦啦的一下子圍將過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瓜分各色物件。

  左無舟直是呆得一呆,搖首。凜然心想:「這薛田二人才死。這些人竟迫不及待的瓜分其遺物,實在,無廉恥,真小人。」

  見得這一幕,左無舟才是真正的看懂了二號真魂界的不一樣。

  蒼別虎怎麼做的,怎芒處置的。左無舟絲毫不關心。總歸,再是沒人因為薛田二人來尋麻煩。

  大約,也是不敢前來尋麻煩憑當日左無舟的實力,以及小憨略露身年,正常武聖但嘖不處腦子發炸,都不會跑來滋事。再者,蒼別虎究竟是盟主,控制部屬的本領還是有的。

  蒼別虎請眾人入蒼捷盟,那自然是不成的。好在蒼別虎到也沒有多提此事。

  暫時住下來,倒是左無舟想要的結果之一。索性是暫住下來,一邊且是向蒼別虎請求看看典籍。蒼別虎略表示為難。暗示一二,左無舟索性答應把小憨暫時遣給蒼捷盟往前線攻伐卜憨每日叨叨想要打架,也正合他意。

  小憨臨去前,左無舟極嚴厲交代絕不可洩露任何有關來歷,任何有關左無舟的秘密小憨這等人雖憨直,很容易被套話。可左無舟正是他害怕的人,這番話自然記得牢。越憨直,反是越倔強固執,任旁人怎麼套話,也絕難從小憨處套來。

  末了,左無舟還是將夜叉一道派了去。有本領在身,也不怕蒼捷盟動什麼手腳。

  反正自修成武宗以來,左無舟和夜叉等通過命魂之火,無視距離溝通交流的本領又強了一些。如果說以前是只能通過命魂之火傳遞簡單的信息,如今就略能傳遞稍複雜一點的意思了。

  有這獨門交流本領,不論小憨和夜叉身在何地,都能與左無舟交流。蒼捷盟的藏書殿中!

  北斗憤慨的聲音再次響起:「暴殄天物,實在暴殄天物,實在不珍惜。」

  左無舟莞爾,難怪北斗憤怒。左無舟縱觀天下,便也沒有哪一家哪一派,將這許多珍貴的典籍,如此簡單平常的擺放起來。沒有做任何防潮防蟲的準備工作。

  「大約,這邊的人,除了跟修煉和實力有關的書籍以外,其他的根本不加以保護。」左無舟略一想,就懂了。

  偌大的藏書殿中。只得他們二人。左無舟小意的取了一本書,莫說真正的讀書人,就是左無舟這等只在魂院呆過幾年的人,都習慣了自動愛護書籍,純粹是傳統使然。

  「欲要瞭解一個世界,最好的法子,就是從書籍裡獲知。」左無舟把一本書放下,心平氣和的想。

  這些天來,左無舟閱讀了許許多多相關書籍,對這一個陌生的世界。有了更完整更形象的認識。

  此地,毫無疑問是一個主界面。和家鄉是一般無二的存在。一樣是靈、法、真,三界組成,一樣是往下有九十九個法魂界。每個法魂界再往下。又是九十九個靈魂界。

  不一樣的人。此處的發展方向。是從百萬年前,諸天之戰後,逐漸走上了和真魂界不一樣的道路。

  在家鄉,諸天之戰後,魂天宗趁勢而起。在最初。魂天宗絕對沒有統治性的地位,也是經過無數的磨難和生死危機,才漸漸奠定主宰者的地位。

  而在這邊,諸天之戰後,沒有像魂天宗這樣的宗派崛起,而是陷入了儼然春秋戰國的混亂當中。從初始的混亂,一直漸漸擴大,古老的各大宗派漸漸在混戰中衰敗,新的強者崛起,重又是一個個時代的混亂。

  百萬年的混亂,令得此地,終於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歸根結底,緣由都是諸天之戰而起。

  從殘缺不全的上古文獻中查知。諸天之戰前,真魂界的超聖者,也就是元魂級強者,將有通道,並能飛昇「元魂界」那時的真魂界,是穩定而且平衡的。

  所有的變故,都從諸天之戰起。沒了通道,徹底就變了。

  諸天之戰,縱是毀天滅地,不過令左無舟心馳神往那等魂修境界和力量。百萬年前的上古之事,事不關己,左無舟根本不想探究根本。更不想知諸天因何而戰,怎麼毀滅的。

  左無舟只關心,如何回家,如何打通前往「元魂天」的通道。僅此。

  左無舟端坐,一口滾熱的茶入喉。思緒泛漾:「原來超級散修聯盟的二百武聖是如此得來。看來。想替林夕陽和衛道德奪舍,怕是難了。」

  單魂易,多魂難。此乃眾所周知的。如果說修煉單魂,需要的天資和根骨不會要求太高。那麼,多魂就是要求倍增。

  實情是,左無舟的家鄉,如果單純就數量而言,單魂修士絕對多過多魂修士幾十倍。但,那是因為武御以下的魂修士太多太多了,把比例拉得太低了。武御就是一個門檻。把許多魂修士殘酷的攔截住了。

  如果從武御往上計算,單魂修士的人數絕計是極大優勢。但比例,絕對會比原本提高至少十倍。如果是武宗,多魂修士的比例又將大幅度提高。如果是武聖。那比例將更高。

  家鄉的魂修士,但管自詡有一些夫分天資的。都會以修煉多魂為主要目標。

  當然,魂修士的品階和人數,從來是金字塔一般的存在,越往上越少。這是正理。

  一番細心觀察對比,左無舟發現這邊的魂修士突破比例,遠遠低於家鄉!武聖當中的多魂比例,低於家鄉幾十上百倍。

  左無舟思來想毒,淡然:「二百武聖,時諸無道那等人來說,不過草花」

  「當然,這邊的人戰鬥很是兇猛日08舊姍旬書曬譏片齊余,巡止浙戰皆是等的了得濁倒是家鄉缺芝左占凜然:「大約是這邊的人比較不惜命。」

  蒼捷盟四十多名武聖,一個多魂都沒有。武宗當中,倒是有幾個多魂,也只是雙魂而已。超級聯盟當中的二百武聖,恐怕也就只有兩三個多魂,而且,這個多,也多得極為有限。

  實則,單魂修士是弱,但未必是極弱。單魂當中,一樣有強者存在。

  左無舟倒沒有看不起單魂的心思。

  但,如果加上服藥提升,那就是極弱了。而事實上。蒼捷盟的四十多名武聖,若能尋得二三人未服過藥,那便已是很神奇了。武御丹,武宗丹,武聖丹,這些丹藥之所以增值無數,正因為需求太大了。極少有人是全憑自身的本領一直突破過來,或多或少都服過藥。

  幾個領域的魄修士當中,以煉丹的魄修士,最受歡迎。從此,就能看出端倪。

  「從何處替林夕陽和衛道德,尋至少三魂三魄的武聖?」左無舟鎖眉深沉:「難,真難。」

  寄人籬下,林夕陽只求活命。衛道德和北斗那純粹的魄修士究竟還是不一樣,其要求肉身必須至少三魂三魄。這才難辦。

  要三魂三魄,且要未服過藥的。這在家鄉是很容易尋得。在這邊。那大約等若大海撈針。

  縱有心事,左無舟仍巋然不動。取五行之心等寶來潛心修煉。

  修煉結束,左無舟漫步在庭院中,觀風觀景。晨曦時分,蒼捷盟的山脈之間,悠然縈繞住薄薄的晨霧。揮揮捲卷,絲絲縷縷。

  「秋氣堪悲未必然,輕寒正是可人天。」左無舟心隨意動,信口吟來一詩,深沉:「只是,前路又惘然。」

  觀晨霧,思緒紛紛,百般雜念萌誕。左無舟結住一腔心思,多日來。將處境和前路想得通透,此番重是沉忖:「我在此二號真魂界。自不可空耗時日,徒留悲慼。當始終如一的修煉。」

  「此外,若有一些事,要趁此做好了才是。」左無舟斂神一頓:「首要,當是設法回家。其次,當是尋武宗以上陰魂心法。還有,衛道德和林夕陽的肉身。」

  左無舟頜首。胸有成竹:「暫是這三件要事。以回家為主,餘者。往後再設法也不遲。」

  陰魂心法,始終是左無舟最大的需求之一。其他的心法,左無舟暫是不缺憑在顧望洞府,浮雲寶藏所得,就早得三系武聖級心法了。衛道德和林夕陽照樣身懷心法。

  所以,唯一缺的,只是武宗及武聖級陰魂心法。其他六系心法,左無舟都聚全了,維獨只缺武宗級陰魂心法。要想修成武聖,這陰魂心法怎都是要弄到手。

  殺人奪寶也好,怎都好。但管能在魂道繼續探索,左無舟絕不介意。

  家鄉只有魂天宗確實有陰魂心法。然而,這邊卻是實實在在的傳承了許多陰魂心法下來。

  左無舟波漾的目光頓時凝如鋼鐵:「看來,武宗以上的陰魂心法,只能從這邊設法取得了。是搶是奪是換。姑且走下去再隨機應變了。」

  思緒一時擴散,諸多雜念湧來。

  無夕修了五魂,縱有大量的根骨果替其洗練根骨,修煉速度仍是不可避免的緩慢下來。左無舟沉下心來。思量:「我的性子從來不好,走到何處,就樹敵到何處。往往浴血戰鬥,這是我要走的道路,我自是心喜之。」

  「可無夕和小草,卻不能跟我一道如此吃苦受累。她們若有武宗修為,再有聖器,我再遣小憨跟住她們。如此一來。只要不是碰到諸無道等絕世強者,大約也能自保了。」

  終歸是哥哥和叔父,不論是溺愛還是怎麼都好,左無舟都決然不願無夕和小草吃任何的苦頭,受任何的累。只想這兩姑娘,好好的幸福的高興的過日子就是了。

  一邊百轉千回的思想來,一邊是北斗匆匆趕來。凝重又掩不住喜悅:「有發現了!」

  隨北斗一道前往藏書殿。左無舟取來北斗找出來的一本殘缺文獻。細細瀏覽下來。

  看完,左無舟又重看一遍,生怕有遺漏。再看完,才是徐徐吐了一口濁氣:「你怎麼看!」

  「我相信是有的,找得出來的。」北斗羨慕不已,兩眼放光:「這邊的上古文獻,有些失傳,有些卻流傳下來。不比我們那邊,跟上古有關的東西,什麼都沒了。」

  左無舟頜首,這極大的反差,確是引人疑竇叢生。這邊不論多麼久遠的東西,都已流傳下來,乃至上古的東西都有。但家鄉那邊,卻極少極少看見這類文獻。

  直教人暗暗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毀滅這些東西。

  「既然有這東西,那就不惜一切的找出來。」

  左無舟神色堅毅無比,如同染上一層鐵毅之色:「過程中,若有人阻。那就只管放手大殺。」

  此音,殺氣凌煞:「此物,關係我們能否回家,誰敢阻,就殺誰。」

  返回家鄉的辦法,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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