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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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雙魚 2010-9-2 16:45:4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8 1187067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30
第五五零章 玉龍

方勝看了看儲物袋裡的東西。 懷是覺得有此滲人,幹方定一會拿給于游,讓于游幫他先鑒定一下再說。

很快到了餘韻堂,此時馬年收正好在外面,見方勝來了,便道:“就知道你會第一個來。”

“你什麼也會算卦了?”方勝笑問道。

“這還用算嗎?快進去吧,師傅在裡面等著你呢。”馬年收不再跟方勝扯皮,揮手讓方勝進去。

“那我進去了,你幫我留意著妖兒,她這會正在屋裡看書呢。”

“放心吧,丟不了。”馬年收隨口應道。

方勝一想也對,暗道自己真是被賈商給嚇著了,以前他也擔心胡妖兒的安危,但還不至於離開一會就不放心。

接著方勝很快就見到了于游。施禮道:“方勝見過師傅。”

于游把目光從那個,大大的“道”字上收了回來,偏頭指了指身邊的蒲團。道:“坐吧。”

方勝在那蒲團上一屁股坐下,出聲問道:“師傅,你在等我?”

“只是知道你耍來罷了。”于游又把目光轉向了那個。“道”字上,嘴上卻是沒停,接著道,“三師弟已經來找過我了,說了些關於你的事。”

“噢?”

“你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胡妖兒的事吧?”于游問道。

“正是!”方勝不由有些緊張,不知道于游會怎麼說。

“三師弟說的沒錯,其實我也看不透胡妖兒,正因為看不透,所以才會畏懼。

但是他說的大荒真寶在泯滅天性後會靈智漸失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方勝一喜,問道:“怎麼說?”

“依我看,大荒真寶之所會泯滅天性是因為其主人一直以一樣物件對待它們,在初具靈智之時,它們本就把自己當成物件,兩相作用之下。靈智漸失倒也正常。但胡妖兒不一樣,她已經有了人形,而且性格、習慣早已形成,就算當她獨自一人在深山幽谷中隱居,數百年後,她還是她。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嗯。這是不是就是說。她不可能再退化了?” “對,只耳能變得更好。”于游鄭重道。

方勝無疑吃了個定心丸,一下放下心來,笑道:“其實她能一直保持現在這樣我就很滿意了,至於變得更好,還從未奢望過。”

“我或許可以找到合適的功法給她修行。”于游忽然道。

“啊,”咱們麒麟閣有這樣的功法?”方勝驚道。

“也許有。其實我麒麟閣有很多功法早已荒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人和靈獸去修這些功法。不過這大荒真寶實在太過特殊,據我所知,上一個修成*人形的大荒真寶並非我麒麟閣的。所以宗門裡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功法還是個未知數。”

方勝喃喃道:“這也太厲害了吧,給胡妖兒修的功法,我連想都沒想到過。我一直以為她只能靠自己修行呢。”

“你這孩子也太不穩重了,我都說了找不找得到還是未知數。”于游苦笑道。

“嘿,就算沒有也算給我長了見識了。以後在修真界闖蕩我會一直留意這種功法,只要有,早晚都能給我找到。”方勝興奮地道。

“其實我知道一個比麒麟閣更可能有這種功法的地方。”

“哪裡?”

“玄境派。若是我沒記錯。修真界上一個修成*人形的大荒真寶就出自玄境派。”

“呃,”還真沒怎麼和這個門派的人打過交道。”方勝喃喃道。

“還是我先在宗門裡幫你找找再說吧。”

“那我代妖兒先謝謝師傅了。”

“你先耐心等幾天,要是無聊不妨讓青晨他們帶著你去別處逛逛,咱們蘊碧峰風景只能算一般,但整個麒麟閣好景還是不少的。”

“嗯。對了。昨天三師叔送了我一樣見面禮。到現在我都沒敢拿出來。師傅先幫我看看?”說完方勝就解下腰上那個儲物袋。

于游一怔,接著便把那儲物袋伸手接過,神識往裡一探,不由笑了起來,好一會才道:“這到巧了,你還記得我說給你找個修心的好所在吧?”

“記得。”

“這儲物袋裡的東西便和那所在有關。”

“我的 …”方勝驚道。

于游看了方勝一眼,淡然道:“此物雖然模樣可怖,毒性也烈,但你身上有三大靈獸,就算被這些畜生圍住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難保一個不小心著了道。”方勝咧了咧嘴道,實際上,他以前的確在這種東西上吃過大虧。

“本門有專門針對這些毒物的解毒藥,到時候你多帶些就是了。”

“也只有這樣了。”說著方勝就接過了于游遞回來的儲物袋。接著問道。“那這東西該怎麼處理?”

“三師弟既然把這東西送給你,想來其體內定然有妖丹或者妖晶了,你只管把那妖丹或妖晶取出來,剩下的東西就交給你五師兄好了,他煉器術不錯,應該用得上那些甲殼。”

“好,那就這樣吧。”

接著方勝又和于遊說了幾句話便退了出來,一出餘韻堂就直接往後山飛去,找了個開闊處,再次將賈商給他的那個儲物袋抓在了手中。

靈力一引,便見儲物袋口亮起螢光,然後一個灰不拉幾的東西從儲物袋裡飛了出來,落在三丈外的地面上。

那東西才一出來空氣中就傳來一股惡臭。方勝不由下意識地捏住了鼻子。

在他前方赫然是一隻巨大的蜘蛛屍體,一丈高,兩丈多寬,身上的傷口旁邊遍是凝固的灰綠色血液。

“天哪。以後都要殺這玩意嗎”

說完這句之後方勝強打起精神,幾下就把蜘蛛腦袋給卸掉了,然後從那蜘妹腦袋中取出一枚碩大的妖丹來。

接著方勝以最快度收了蜘妹屍體,以靈力攝著那枚妖丹就向最近的水源飛去。

到了地方之後方勝用定軍在水潭旁邊砸出個大坑來,然後一手攝著妖丹。另一手從旁邊的水潭中攝起一道水流向那妖丹沖去,並控制著那些水全落入他砸出來的那大坑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頭蜘妹的血是有毒的,濺到植物上會馬上腐以山:泛洞,他自然不敢直接讓那此水流講水潭裡。 方勝皺著眉頭將那妖丹沖洗乾淨,把那坑掩上之後才第一次正眼看那妖丹。

這一看不得了,他一下子就感覺到,此時他手中的這枚妖丹竟比他在九幽地宮中得到的那一枚還耍強上一些!

昔日冒死才得到一枚那樣的妖丹,而現在才加入麒麟閣幾天,竟然有人白白送給了他一枚更好的!

方勝不由嘀咕起來,到底是麒麟閣本就家底豐厚所有長輩都出手闊綽,還是自己撞大運趕巧當時賈商身上就這麼一件可以當見面禮的東西。

上一枚妖丹讓他的靈力一下就達到了結丹初期最大值的一半 那麼這枚妖丹一定可以讓他的靈力直接達到結丹初期頂峰。而且這枚妖丹看起來也很容易吸收的樣子,大概用不了五天方勝就能將其中的靈力煉化完全。

五天時間,靈力增長一倍!

方勝越想越是興奮,有了這枚妖丹,還有什麼好無聊的,先煉化了再說!

然後方勝就去把蜘妹屍體送給了五師兄。接著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就回住處煉化妖丹去了。

方勝卻不知道,他這麼明說去煉化妖丹實在羨煞了他的那些師兄、師姐們。

方勝才一走他那七師姐趙琪就抱怨起來:“這三師叔也太偏心了”。

六師兄高為行也有些不平,道:“當年我第一次見三師叔時他送的我什麼來著,看看,都想不起來了,說明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余人聽了大樂,司青晨搖頭笑道:“你這話要落三師叔耳朵裡。以後你就別去羽蒲院了

“我這是實話實說高為行嘴硬道。

就剛剛得了好處的五師兄知道體諒方勝,道:“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方勝是師傅的關門弟子。三師叔送他些好東西也是正常。”

趙琪笑道:“原本九師弟就是關門弟子了,現在他的位置被方勝占了。”

“誰讓十師弟從四師弟那學了《銅爐獸典》總綱,哈哈,我估計這次十師弟應該是正兒八經的關門弟子了,這位置八成是不會再被頂替了二師兄方帷大笑道。

方勝自然不知道這些人在議論他,這時他已經回了屋,見胡妖兒正在寫寫畫畫,便道:“妖兒,哥哥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胡妖兒抬起頭來道。

“我網得了枚妖丹,想用幾天時間把它煉化了,這幾天就不能陪你了

“那你要去哪?”胡妖兒緊張地問道。

方勝笑道:“哪也不去。就在這屋裡

“嘻嘻,那就煉吧,人家能自己照顧自己

“嗯,你記著不要亂跑,其它的就隨你了方勝道。

“那在你臉上畫畫也行嗎?”

方勝一下就被氣樂了,沒好氣地道:“我要是走火入魔全身不會動了,你就照顧我下半輩子吧乙。

“嘻嘻。行呀胡妖兒應道。

“行你個,頭,好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吧,我要開始了。”

胡妖兒沖方勝做了個鬼臉,然後就忙她自己的去了。

接著方勝先閉目打了會坐,等狀態稍好。然後便取出妖丹,雙手各伸出劍指向妖丹點去。

才網一開始煉化方勝就現果然如他之前所料,這妖丹裡的靈力濃郁精純,絕對要比那岩背獸的妖丹強。

這時候方勝也反應過來。那頭蜘妹看起來個頭雖然遠小於岩背獸,但是境界應該比岩背獸還要強一些。他歷盡艱辛才能殺掉一條岩背獸。只不知這種蜘妹的真正實力如何。

胡思亂想了一會,方勝開始靜下心去煉化妖丹。

五天后的晚上,妖丹的最後一絲靈力流進了方勝體內,很快被方勝煉化成自己的靈力。然後便聽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在黑暗中睜開了眼。

一下就現此時正是晚上。方勝扭頭向後看去,只見胡妖兒這丫頭正在裡面熟睡,不由笑了笑,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向外走去。

很快到了屋外。方勝仰頭望向夜空。只見夜幕中星星又多又亮。看起來煞是好看。

美中不足的是,在如此寂靜美麗的夜空下,卻沒人與他分享此景。

方勝又歎了口氣,感受了一下身上那澎湃的靈力,暗道自己也該知足了,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在向結丹中期努力,他卻一下就把這目標實現了一半。此時他的靈力已經達到了結丹初期頂峰,此時的他再施展降魔印的話。反噬一定沒那麼強了。

很快方勝就將心神從體內收回,再次轉到那夜幕上。

興許是思念使然。不知從何時開始,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在仰望天空時他都能想起玉秋,甚至還能講出些道理來。 比如現在。這夜空美得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方勝覺得玉漱的相貌也和這夜空一樣美;此時的夜還很靜,這也像極了玉漱,她幾乎不怎麼說話;深邃的星空仿佛能把人的心魂都吸進去,一如玉漱的眼睛,

想著想著方勝就知道自己今晚別想睡著了,於是他乾脆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像個女子一樣把右手手肘支在了膝蓋上,又把下巴支在了手上。

反正也不會有人看見,就以這個姿勢繼續看著夜空吧,他覺得這個。姿勢更能讓玉漱感覺到他。

身後忽然響起了提拉鞋的聲音,然後屋裡的黑暗中便傳來了胡妖兒那還有些迷糊的聲音:“哥哥?。

“你醒了,過來方勝輕聲道。

很快胡妖兒就來到了門口。那弱小的身影出現在星光之下。

“你在想玉漱姐姐嗎?”胡妖兒問道。

“沒有。我在看星星。”方勝道。

“人家也耍看

“嗯,坐我身上吧,地上涼

方勝換了個。坐姿,讓胡妖兒坐在他身上時更舒服一些。

胡妖兒這丫頭也是硬撐,沒看多大會就又閉上了眼,很快便從那鼻子裡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方勝緊了緊懷裡的胡妖兒。拼盡全力去感受著胡妖兒身上的溫度,就像是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抱胡妖兒。

因為他忽然覺得,他能夠擁有現在的

…二2卜天的恩賜,他要珍惜現在的每確,他諷到玉漱,但是至少他不用再去尋找胡妖兒。

前路漫漫,但至少他沒缺胳膊少腿,他還可以繼續走下去,他還有這麼多朋友,比孤零零一個人強了太多了。

有時候他的確會很痛苦,但至少大多數時候他還能睡個安穩覺,這一刻。哪怕是對床上的那床被子他都充滿了感激。

“會好的,會好起來的,終有那麼一天 ”不知不覺中,方勝輕輕說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方勝就去了餘韻堂,把自己的情況跟于游等人說了一遍。

于游告訴他,那修心之地再過兩三天便能去了。至於適合胡妖兒的功法則暫時還沒什麼眉目。

方勝也不急,接下來竟耐著性子聽于游講了一上午道。

實際上方勝是可以學一些麒麟閣的法訣的,但是那些法訣以**斬仙劍訣靈力施展的話效果會很差,學了也不實用。至於駐獸之道,方勝連《銅爐獸典》總綱都會了,自然更同什麼好學的了。至於煉器、陣法、符咒之類,方勝實在不想分心去從頭研究了,反正再過兩三天便能去專心修心了,方勝索性決定給自己放兩天假。

知道方勝暫時沒事幹,他那些師兄、師姐中的幾個閒人便決定帶他繼續四處逛逛。實際上麒麟閣六脈雖然分得一清二楚,但畢竟同屬一個。門派,若是有麒麟閣的弟子竟然不知道哪一脈在哪就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麒麟閣中和蘊碧峰一脈關係最差的是岫雲峰,剩下的四脈全都差不離。

他們幾個。合計了一下,決定先帶著方勝去四時峰,主要原因就是那裡面積大,景色好。

司青晨、方帷加七趙琪,方勝抱著胡妖兒,一共五人從蘊碧峰餘韻堂前飛起,向東北方的四時峰方向投去。

由於習慣問題,方勝又是和趙琪飛得最近,飛了沒多久方帷便打趣道:“十師弟,莫非咱們這些人中你就和趙琪投緣不成?”

方勝一怔,問道:“怎麼說?”

“如果不是和七師妹特別投緣,為什麼每次出門就都和她離得最近?”

方勝大感尷尬,苦笑道:“這可能是因為與人同行時我們都喜歡在後面吧。”

“噢?真是這樣?”

“嘿,哪次我們不和七師姐一起趕路你就能看出來。”方勝笑道。

趙琪從後面瞪了方帷一眼。然後才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問方勝:“你這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

“長大以後就這樣了。”方勝想了想道。

“長大以後?”趙琪有些不理解。 “這麼說吧,長大以後我有事沒事的時候老是喜歡想事情,走路時也是一樣,像我這樣的,要是走在隊伍前面肯定耽誤事,所以我就慢慢養成了走在最後面的習慣。”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趙琪問道。

“少年時以打獵為生。”

方帷一直支著耳朵聽著呢。這時候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才道:“方勝啊,按你那說法,要讓你走最前面,是不是經常踩自己布下的陷阱?”

“呃”那到沒有,但是我撞過好幾次樹”方勝實話實說。

另非三人聽了無不大樂,做獵戶做到方勝這份上真是把天下獵人的臉全給丟光了。

趙琪顯然有些意猶未盡,繼續問道:“走路時你喜歡在最後,那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呢?”

“呃,也是喜歡在最後面。”

“這又是為什麼?”趙琪追問。

方勝一下樂了,笑道:“這還不簡單,我怕走神被抓到唄。”

趙琪一怔,然後立刻掩唇笑了起來,司青晨和方帷也是搖頭直笑。

方勝有些尷尬,便問趙琪:“七師姐,那你又是怎麼回事?”

然後趙琪就說出了個讓方勝猜一輩子都不可能猜出來的答案,趙琪面色變了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接著有些生氣地道:“你也看出來了。一旦混熟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好說話,實際上大師兄他們都知道,我很少真正動怒。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但凡知道我的脾氣又和我關係不錯的夥伴就常常欺負我,哪怕是在上課時也一樣。本來我挺喜歡坐前面的。聽得多清楚啊,但是耐不住那些人一直在後面拿紙團丟我,慢慢地乾脆就坐在了最後排。”

這原因對方勝來說簡直匪夷所思,他正愣,卻聽方帷笑道:“七師妹,你這話怎麼只說一半啊?到後來你坐在最後排,還不是一直拿紙團砸別人?”

趙琪臉一紅,微怒道:“四師兄,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你就別提了!”

“好好好,我不提,自己想想總行了吧。”方帷樂道。

“你

這時候方勝也笑了起來,問道:“那趕路時你為什麼又喜歡在最後面?”

“這可不是我願意的,是大師兄他們說打鬥的時候女子應該往後站,從小到大他們都把我護在最後面,後來慢慢地就養成習慣了。”趙琪解釋道。

“為什麼不按排行來?”方勝問道。

“十師弟,你就少做夢了。排行並不代表實力,你雖然是排行老十,但是實力在咱們這些師兄弟間卻是中上。真和別人打起來,你好意思躲後面?”方帷因為是方勝本家的關係,說話就沒什麼顧忌。

“嘿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方勝笑道。

“主要是八師弟、九師弟早就提過兩次了,哈哈。”方帷大笑道。

方勝:”

他們這一行人說說笑,也不覺得路遠,很快便看到了四時峰的止 頭。

這時司青晨道:“四時峰是宗門裡占地面積最大的一脈,由山腳下往上氣候緩緩變化,雖未必真能在一峰中同時看到春夏秋冬之景 但是冬景和春景卻是一年到頭都可以看到的。你看,那青白相間的山頂是不是很像夏夜的月華,這四時峰的山頂便名月華頂。每逢望日,月輪高懸于空,月華頂又以積雪反射月華,使整個月華頂光明大放,百里之外都能看到,乃是我們麒麟閣十大奇景之一。”

“呃,,我昨天晚上好像沒看到月亮,今晚

“你才來麒麟閣幾天,終究有機會看到的。”方帷道。

這時又飛近了些,司青晨指著四時峰月華頂之下的一個碧綠色環帶道:“那裡便是我麒麟閣四時峰一脈的駐地了,因為向陽,加之受附近山峰的影響,那個。環帶之中四季如春,是最適合修士居住之地。你看到那條白色匹練也似的長帶沒有?”

方勝運足目力,很快便看到了司青晨所指之物,乃是一條極高的瀑布,便道:“是那條瀑布吧?”

“對,咱們現在離得遠,等離近了你就知道那瀑布的規模了。”司青晨道。

趙琪忽然輕聲笑道:“大師兄是被師傅指派慣了,一來人就由他領著游遍麒麟閣,說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那瀑布也沒什麼稀奇,寬約兩裡。就是高了些,大概有三千丈。”

“三千丈”方勝忽然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轉圈了。

“嗯,這玉龍瀑布也是我麒麟閣的十大奇景之一。”趙琪道。

方勝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七師姐,麒麟閣既然有十大奇景。那我們蘊碧峰的奇景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

趙琪尷拋沁道:“誰跟你說我們蘊碧峰有奇景了?”

“難道一個,也沒有?”方勝驚問。

這時候方帷忽然道:“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們蘊碧峰也有一道奇景。而且也是麒麟閣十大奇景之一。只不過,咱們這個奇景卻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而且毫無規律。”

“到底怎麼回事?”

司青晨苦笑道:“也沒他們說的那麼不堪,其實要說雄奇瑰麗。我蘊碧峰的奇景絕對能排在十大奇景前三。在一些特定時候。我們蘊碧峰整座山都會由內而外出碧玉般的綠色光芒,既便是在大白天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一旦到了晚上。從夜空俯視那時的麒麟閣,可以說。任何人都只能看到我們蘊碧峰。可惜的是,這奇景短則十幾年,多則數十年才出現一次,毫無規律可言。”

方勝驚問:“由內而外出綠光?”

司青晨答道:“是。但是卻沒人知道原因,師傅說有可能是什麼天然的陣法。碰巧與天地間的靈氣波動契合了,然後整個山體就會出光芒。”

這時方帷忽然問道:“咱們要不要去解羈園打聲招呼?”

方勝知道這解羈園便是四時峰座的居處,不由皺了皺眉。說實話,他現在連蘊碧峰的人都沒認全呢,並不太想去和更多陌生人打交道。

司青晨轉回頭來,問道:“十師弟,你覺得呢?”

方勝立刻道:“咱們就隨便看看吧。”

“那好,就不去解羈園了。你說吧,先去哪?”司青晨一臉無所謂地道。

這時候胡妖兒伸手指向了那玉龍瀑布,喊道:“咱們先去那裡吧。”

司青晨知道方勝一向寵著胡妖兒,便道:“那好,就先去玉龍漆布看看吧。



“噢!”胡妖兒立刻在方勝懷裡歡呼起來。

一邊往前飛,趙琪道:“從下往上看效果更好一些,咱們直接去下麵吧。”

“好。”方勝隨口應道。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玉龍瀑布下方,在下方那個大的水潭邊站住仰頭往上望去。一時都忘了說話。

三千丈高的瀑布,方勝的目光追著一股股水流往下移,親眼看著那水流由凝聚而分散,又由分散被風吹為碎粉。他心頭第一次升起了水不像水的感覺,更像是飛變幻的雲。

然而耳邊響起的水聲以及空氣中漂浮的潮氣又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就是水。

方勝忽然覺得,胡妖兒看到這樣的情景感悟一定比他多得多。然後方勝就低頭看向胡妖兒,這小丫頭這會瞪大了眼,張開了小嘴 看她的口形。肯定是最開始“哇”了一聲然後一直沒合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方勝忽然聽到後面傳來說話聲,疑惑地轉頭向後望去,便看到了天空中飛過來的二十多個人影。

“王兄。錢兄。李師妹。吳師妹,這就是我四時峰的玉龍瀑布了。”那二十多人中有六人飛在了最前面,六人中最左面的那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修士道。

“胡兄,這玉龍瀑布飛流直了,氣勢驚人,渾如真龍一般,真不愧為貴宗十大奇之一!”

“王兄過獎了,咱們離近些細看吧。咦,還有別的同門在,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吧。”那胡姓修士道。

“好,王某等也正好想多結交幾位貴宗的道友。”

那二十多人很快飛到了方勝等人身後,這時司青晨他們早轉過身來。也看清了來人。

方勝認出來前面四人的服飾明顯與別人不同的,有些不確定的小聲問道:“那四人是萬劍閣的?”

“嗯。宗門與外界多有來往。這幾個萬劍閣的弟子應是第一次來麒麟閣,才會有這麼多人帶著他們遊覽。”趙琪應道。 這時司青晨和方帷已經當先走了過去,和對方打起招呼來。

趙琪立刻向方勝道:“咱們也過去打聲招呼吧,左第一個是四時峰座徐慕白師伯的三弟子胡民,右第一個是徐師伯的五弟子魯弼時。剩下的不打招呼也無所謂。”

方勝聞言一樂,心說原來七師姐有時候也會目中無人。

片刻之後先過去的司青晨便為方勝和趙琪把對面該介紹的人介紹了一遍。那四人果然是萬劍閣來的。

萬劍閣的那李師妹和吳師妹皆是結丹初期的境界,兩人相貌全都明豔照人。又不吝嗇笑容,到時比趙琪吸引人多了。

而趙琪這時又拿出了她對付陌生人的那一套,始終板著個臉,看得方勝直想笑。

司青晨最後一個介紹的是方勝。他本就意識到這些人應該聽說過方勝。但是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反應。

“原來你就是方勝。”聽完司青晨的介紹,胡民忽然收斂了笑容。大有深意地看著方勝道。

然而胡民雖然變了臉色,語氣卻很平靜,又因為他站在了最前面,所以他們那邊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方勝網隨口應了聲“正是”便聽萬劍閣的那位李師妹問道: 二渾是那個散修聯明的方勝。”她問話時臉驚喜。似。懵四興醜到方勝。

方勝還沒來得及回話,萬劍閣的那位王師兄忽然微怒道:“師妹!”

那李師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向方勝歉然笑了笑,然後再不作聲了。

“方道友,我師妹言語唐突。希望方道友莫怪。”那王師兄鄭重道。

“沒什麼,畢竟我才網加入本門不久方勝大方地道。

“王兄,方師弟身兼二職。散修聯盟的身份並未拋棄,所以李師妹的話並沒有錯。不過。想來他早晚都會脫離散修聯盟的這時那魯弼時忽然自信滿滿地道。

那位王兄面露疑惑之色。問道:“為何?”

“世人皆知方師弟是怕被罵過河拆橋才不肯扔掉那個散修的身份,但是在那個組織裡又會有什麼前途?等這件事慢慢被人淡忘,方師弟自會放棄散修的身份。這原本就是天下散修進入九大宗門的不二法門,只不過方師弟既得了利又得了名,實在是高啊。”魯弼時娓娓道來。

只要不傻,誰都聽得出來魯弼時實際上是在罵方勝。

方勝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當即問道:“莫非魯師兄也是從散修聯盟過來的?”

“你胡說什麼,魯某自幼就被師傅收為弟子,豈是你這網進宗門兩天的人知道的?。魯弼時微怒。

“那你又胡說什麼,我到底是不忘舊情還是沽名釣譽只有我自己知道。又豈是你這第一次和我見面的人可以隨意編排的?。

方勝這話說的司青晨、方帷、趙琪還有萬劍閣的那位李師妹都是眼睛一亮。這些人全都是心裡向著他的。聽了之後只覺實在太解氣了。

魯弼時立玄大怒:“這就是你和師兄說話的態度?”

方勝指了指司青晨,又指了方帷,笑道:“剛才喊你一聲師兄只是出於師門之誼,並未真把你當師兄。我真正的師兄在這呢

“你好大的膽子!今日我非耍代于師叔教教你不可!”魯弼時怒道。

魯弼時這話一出司青晨、方帷和趙琪三人全變了臉色,這傢伙竟完全沒把他們三人放在眼裡。

那胡民也意識到魯弼時說錯了話,忙道:“弼時,你少說兩句”。

眼看兩方氣氛越來越僵,萬劍閣的那四人夾在中間好不尷尬。

還是那王兄識大體,出來打圓場道:“一場誤會,大家都退一步吧。今日我等只賞景,不談私事,如何?”

“就聽王兄的胡民立刻道。

接著他們那二十幾人就分散開來,全都站在潭邊看瀑布。

方勝心中有氣吧不得魯弼時再來招惹他,於是僅僅是拉著胡妖兒向一邊挪了挪,繼續看他們的瀑布。

胡民帶來的那些師兄弟不時有人偷偷瞄方勝和胡妖兒一眼,同時低聲議論著。由於水聲實在太大,就算方勝耳力再好也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

司青晨卻不想惹事,因為這畢竟就是在四時峰上,又看了沒多大會他便朝方勝走去。道:“十師弟,改日在別的地方再教他不遲。”

方勝一下就明白了司青晨的意思,一想也對,犯不著在這裡因為幾句話就魯弼時動武,便道:“好吧。那咱們這就離開?。

不料司青晨還沒來得及說話,萬劍閣的那位李師妹竟獨自走了過來,目光遙遙鎖住方勝,顯然就是來找方勝的。

司青晨一怔,然後低聲道:“不知道這位李姑娘找你什麼事,你們先聊著,等會再走不遲說完司青晨便向一旁走去。

那位李師妹很快便走了過來。大大方方地站在了方勝身邊,輕聲道:“剛才的事真不好意思 “沒事。李姑娘。你認識我?。方勝有些疑惑地道。

“我認識秦輕雲,明白了吧?”那李師妹忽然笑道。

“啊”原來如此方勝說著就笑了起來。

“我很少見她如此推崇一個人,所以對你的印象特別深。”

“那你最近可見過她?自上次九幽地宮一別,我就再沒她和宋飛的消息了

“幾個月前還見過。她很好。真是沒想到,她和宋飛竟然這麼快就

“難道他們已經方勝驚道。

“沒有沒有。以前我去冰淵的時候,她和我幾乎是形影不離,現在啊。倒是常常和宋飛形影不離了

“哈哈,你不會是嫉妒了吧?”方勝笑道。

那李師妹臉一紅。正自不好意思,突然又一下笑了出來,好一會才道:“果然像她說的一樣,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你也敢開玩笑

“秦姑娘這麼說我?”

“嗯。我叫李霜。

。那李師妹忽然道。

“剛才已經介紹過了啊。”

“剛才的不是真心的,不算李霜微笑道。

方勝一怔,卻很快就把握到了李霜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笑道:“那好,我也再介紹一遍。我叫方勝

“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嗯。其實我能明白你的感覺,嘿方勝笑道。

“噢?你說來聽聽李霜好奇地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經歷,在某個地方忽然見到了一個和自己的親戚或者朋友長得很像的人?”

李霜想了想,道:“有過

“那我問你,雖然你明明知道這個人只是和你的親戚、朋友長得像罷了,你並不認識他。但是你還是覺得他很親切,是不是這樣?。

“是啊李霜微笑道。

“那你見到我時是不是也覺得有點親切?我是說,在你剛剛知道我是方勝的那一瞬間

“好像真是這樣”李霜出神地道。

“這就是了。其實你早在和秦姑娘交談時就對我有了大概印象。見到真人時自然就覺得親切了

李霜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見方勝眉毛一揚,她不由轉頭順著方勝的目光望向自己身後,正看到那魯弼時帶著幾個人“若無其事”地走過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33
第五五一章 萬毒

兒魯弼時帶著人專討來。李霜轉回頭來小聲道!“我伯…添麻煩了,先走了。你住哪?。

方勝一怔,心說你哪給我添麻煩了,不過嘴上還是應道:“蘊碧峰。你如果是因為那位魯師兄才走的話,完全不必。”

李霜笑了笑,再沒說話,不過卻沒往回走,而是往前越過方勝,跑更遠處和趙琪說話去了。方勝不由大樂,心道以七師姐的性子,這李霜肯定是自討沒趣。

很快魯弼時一行人就走了過來,表面上並不是來找茬的,一邊走還一邊對著玉龍瀑布指指點點。

方勝抱起了胡妖兒,就站在原地看向玉龍瀑布,說到演戲,他比魯弼時等人演得更像,就像完全不知道那些人過來是要幹什麼一樣。

那些人很快就隱隱約約將方勝包圍起來,仰望瀑布正看得興起,方勝後面一人忽然“咦”了一聲,然後道:“這就是大荒真寶吧?”

剩下的人立刻也不看瀑布了。同時轉向了方勝,不過卻沒看著方勝,而是盯著他懷裡的胡妖兒。

魯弼時向前兩步,距方勝已不足兩丈。邊走邊笑道:“方師弟,你懷裡的就是你那件大荒真寶吧?不知道本體是什麼,可否讓我們見識見識?”

然後方勝就說了句讓所有人愣的話:“不是,這是我妹子。”

魯弼時一怔,狐疑地道:“那你有大荒真寶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這時候方勝笑道:“魯師兄不是很會猜嗎,你猜。”

不得不說,方勝的笑容很遭人恨,此時所有人都知道方勝是在耍魯弼時。

魯弼時也反應過來,不知為何卻沒動怒,而是繼續含笑向前走來,很快便距方勝只剩下一丈。

方勝忽然道:“魯師兄,你會不會功夫?”

魯弼時又是一怔,停了腳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我是想提醒你一下,我會。”方勝似笑非笑地道。

方勝這話網說完,那邊魯弼時果然猶豫起來,竟不敢再向前了。

大約停了約有兩息,魯弼時忽又換上笑容,將雙手背在了後面。方勝雖然看不到他的動作,但是卻知道他一定出了信號,不然剩下的人不可能同時湧過來。

方勝左、右、後三個方向的人距他越來越近,魯弼時膽氣為之一壯。也繼續向方勝走來。

那些人全都面帶笑容,但是不遠處的趙琪和李霜二人還是為方勝擔心起來,趙琪也不管李霜,皺著眉頭就向這邊走了過來。

這邊魯弼時卻已在眼睛余光中看到了趙琪要走過來,向身邊的人一打眼色,週邊立刻有一人迎向了趙琪。

“趙師姐小弟有問題請教師姐

那人才將趙琪纏住,方勝這邊已是暗流洶湧。

方勝以左臂抱著胡妖兒,小丫頭的手則摟在了方勝的脖子上,狀極親昵,主要原因卻是這丫頭看出來了,旁邊那些人似乎來打架來了。

“方師弟,大荒真寶只是一樣物件罷了,就讓我等見識見識吧。”魯弼時這麼說著,卻根本不待方勝答應就伸出右手向胡妖兒抓去。

方勝倏地向上一甩右拳,便聽“啪”一聲,魯弼時的胳膊直接被打得向後甩去,差點打在另一人臉上。

魯弼時忍痛吸了口氣,怒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又不要你的,何必這麼小家之氣?”

魯弼時這句話的真正用意還不是解釋,而是分散方勝的注意力,就在他說話的功夫裡,方勝身邊又有兩人同時伸出手向胡妖兒抓去。

方勝笑道:“你們還是先見識見識我的功夫吧。”

話沒說完方勝就突然向後伸出右手,五指成爪扣在了右後方一人的喉嚨上,簡直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那人當即停下了所有動作,咽了口唾沫向後退了一步。

便在此時,方勝左後方那人的手幾乎要摸著胡妖兒的臉了,這一玄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臉上不由一喜,連那魯弼時都不例外。

“砰!”

方勝也沒轉身,左腳一腳就踹在了那人小腹上,他並未如何用力,不過那人還是“噔噔噔”向後退了數步,若不是有人扶住肯定會坐倒在地。

事實上他們這群人哪有半個會功夫的。如果只以拳腳打鬥,他們的人就算再多一倍也不夠方勝打的。

這時候魯弼時等人也看出來了,方勝的動作又快又准,他們這個“和平”的搶大荒真寶的方法似乎行不通。

“方勝,聊什麼呢?”方帷忽然在遠處喊道。

方帷本是想為方勝解圍,卻沒想到從人群中卻傳來方勝這樣的一句話:“魯師兄他們想和我切磋道法,正商量規則呢。”

方勝這句話把魯弼時等人聽得同時一愣,不過馬上就高興起來,他們正愁沒機會教方勝呢。

不過如果能不聲不響就把大荒真寶搶過來自然更好,有三個人已經捏起法訣,然後突然同時難,把手伸向了方勝。

那三人所使的法訣顯然一樣,每人手中都飛出一道螺旋狀手指粗細的綠光,那綠光竟如同活了植物藤蘿一樣向方勝纏去。

方勝只有右手閑著,所以所有人都留意著他的右手,見他直到此時都沒什麼反應不由大喜,這次必能一舉將他困住。

就在那三道綠光距方勝只有一尺之時,方勝的右手仍然沒動,但是那些人卻同時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然後一個巨大的淡金色纖弱手掌穿過了眾人的身體,以大拇指和中間輕輕捏住了方勝。

方勝身上亮起了金光,而那三道藤蘿般的綠光就纏在了金光之外,隨著金光漸亮,綠光距方勝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方勝?”趙琪這就要推開那個四時峰弟子走過來。

“七師姐,我是在為魯卑兄他們演示《十三羅漢印》。”方勝高聲道。

直到此時,魯弼時等人才看到方勝的左手正維持著一個奇怪的手訣,這時候他們終於明白過來,方勝又把他們給坑了,他其實只需動動手指便能施展出防禦法訣來。

不知方師弟眾招有何名目。”魯弼時強忍著怒與問皿

“蓮心印。”方勝無所謂地道,在這方面實在沒必要瞞什麼。

“那就讓我來試試這蓮心印的威力吧。”魯弼時說著便伸出右掌向那金光上按去。

他們這群人裡以魯弼時境界最高,大概是結丹中期頂峰,所以方勝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略略戒備著,任由魯弼時把手伸過來。

方勝就像是處於一塊巨大的金黃色水晶中,接下來不管魯弼時手上變幻出何種光芒,都不能動那金黃色水晶分毫。

事實上以蓮心印的防禦力,對這種靈力程度的攻擊根本就絲毫不懼,沒過多大會方勝就完全放下心來,心知如果魯弼時他們沒什麼更好的手段,那麼在他耗光靈力前誰也別想摸到他的衣角。

其實由於維持著蓮心印,方勝現在的行動並不太靈便,魯弼時時等人完全可以用法寶或者大威力法訣將方勝困住,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困住方勝並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想要方勝難看,早就商量好了以大荒真寶為突破口。

而現在,他們終於現。他們根本沒法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碰觸到那大荒真寶。

這時候方勝忽然開了口,他問道:“魯師兄,四時峰是否有很多人像你這樣看我不順眼?。

說完之後方勝就漸漸撤去了維持總印的靈力,而魯弼時等人也收回了手。

魯弼時盯著方勝的眼睛道:“不錯,我相信不僅是四時峰,麒麟閣其餘各峰也大多數人看你不順眼。”

“就因為我是散修聯盟來的鄉召佬,並且全都覺得我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

“你倒是有自知之名。”魯弼時笑道。

“嘿,幸虧我是拜在了蘊碧峰,而不是其它各峰。我跟你們說實話吧,如果不是因為我學成《銅爐獸典》總綱的事被洩露出去,就算給我座靈石礦我也不會來麒麟閣!我的主修功法已經不能更換,麒麟閣的功法我學不了,攻防法訣就算學了效果也不好;麒麟閣的駐獸訣是好,但是我連《銅爐獸典》總綱都領悟了還有什麼駐獸訣好學的?我在麒麟閣什麼都學不了,而我在散修聯盟已經是盟衛統領之職,待遇也夠好,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主動來麒麟閣受你們這些人的白眼?麒麟閣的確是好,是九大宗門之一,能給我提供足夠強的庇護,但是以我的一身本事,以我這一身寶物,你覺得我在散修聯盟就得不到保護?我就明跟你說了吧,我是感念于游師傅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不想因學了《銅爐獸典》總綱而被殺,這才勉強留在了麒麟閣。這個全天下修士削尖了腦袋往裡的鑽的宗門,老子不稀罕!”

魯弼時本來被方勝的話吸引了心神,但是方勝最後忽然來了句“老子不稀罕”一下將魯弼時拉回了現實中,怒喝道:“大膽!!”

魯弼時這一嗓子將瀑布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有些人更是直接向這邊走來。

方勝卻沒管這些,接著道:“我是蘊碧峰一脈的弟子,我忠於蘊碧峰,也視麒麟閣為師門,但是我決不會把除我師傅外的任何一個當成效忠的物件,也犯不著給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好臉看!你看我不順眼是吧,現在我話已經說明白了,你根本不必顧念什麼同門之誼,看我不順眼就來打我啊,來啊!”

“啊!!方勝!!!”

魯弼時被徹底激怒了,伸手便摸向了儲物袋。

此時魯弼時已是急怒攻心,顯然忘了方勝的功夫,此時倆人相距也就三尺遠,方勝一伸腿就能夠到他。

便在魯弼時的右手快要摸到儲物袋的袋口之時,方勝也真的伸出了右腳,“砰”一下就踹在了魯弼時的胸口上,直接把他整個人踹得倒飛出去。

結丹期修士的身體到底非同尋常,方勝也沒指望那一腳能將魯弼時踹傷,所以幾乎在踹出那一腳的同時右手便動了起來。

魯弼時那飛在半空的身影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誰讓他不是正常飛而是橫向打著滾飛呢。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地上鋪展開的奇異光芒,每個人的第一感覺都是那一個陣法。

便在魯弼時橫飛到十余丈外,身體快要恢復平衡,手也快再次摸到了儲物袋的同時,地上的陣法已經鋪展到了最大,直徑足有百余丈,下一玄,所有人都看到魯弼時下方的陣法亮了起來。

魯弼時的手只差一點點就能夠到儲物袋了,但是這一玄他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他清晰地感覺到,如果他不馬上出手防禦。他很可能這就會死!

魯弼時不得不放棄取出法寶的打算,雙手迅合攏,然後掌根並在一起,分開雙掌向下方推去。

“嗆、嗆、哈

方圓十丈的灰、藍、紅三色劍氣從地底湧出,在眨眼間就將魯弼時淹沒其中。

此時已經相當於一對一的鬥法,所以沒人插手,然而那些本以為魯弼時會輕易獲勝的人很快就現了讓他們無比吃驚的一幕,魯弼時似乎動不了了! 半空中的魯弼時把雙掌推向了下方,施展的正是麒麟閣一門度和效果皆屬上乘的防禦法訣,獅象印。這一招在場的所有麒麟閣修士都會,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魯弼時此時施展的獅象印沒什麼可挑剔的。

他的雙掌下是一片青白色的弧形光芒,將他整個人護在了後面,那青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水中的石頭,在劍氣的衝擊下一動不動。

但是,詭異的是魯弼時本人也不會動。此時他的高度甚至都毫無變化,還是被方勝踹飛時的高度,身體沒有絲毫移動並躲開劍氣的跡象。

這種情況維持了一會,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當這個問題在他們腦中越來越清晰,他們心中的驚駭絕不下於魯弼時的被困!

方勝催出的劍氣直徑足有十丈,這種程度的劍氣,他怎麼可能一直維持著?!

先不說消耗靈力的多少,劍氣的不間斷本就不合常理!

山的大多數攻擊和防禦都應該是有節奏的,比如催使定十”們的法寶,所有人都只能盡力控制著它先攻擊一下,等緩口氣,積攢出了下一波靈力才能再次讓它出同等威力的攻擊。這和出拳打人差不多。總要先收回拳頭才能打下一拳。

修真界的劍氣類法訣向來如此,沒有人可以不間斷地施放劍氣!

但是,現在這個事尖好像被方勝打破了!

方勝馭龍印陣中的劍氣從一出現就沒有停!

事實上方勝早在和邵歧英決鬥時就把駐龍印陣這麼用過,只不過在修真界這還是第一次。

他完全沒意識到他此時的表現給眾人帶來了多大的震驚。

他知道只有一點,那就是魯弼時不是他的對手。

他左手抱著胡妖兒,只以右手單手施展駐龍印陣,他很清楚地知道,那方圓十丈的劍氣他至少能將之維持數個時辰!

如果方勝這個瘋狂的想法被真正實施出來,那麼可以肯定的是,當這件事被那些觀者向旁人提及,一定會被罵成是瘋子!

一道方圓十丈的劍氣維持數個時辰?!!在修真界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而事實上,方勝此時所施展也的確不是單純的修真界的手段。他的駐龍印陣中有很濃的平印族印法的影子。

在方勝站在原地悠閒地維持著駐龍印陣的時候,魯弼時卻處於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一輩子從未遇到過這麼尷尬的事,面對下方的劍氣,他竟然只能拼盡全力施展獅象印才可以將劍氣堪堪擋住。這時候的他騰不出手來去取法寶,甚至分不出靈力去施展躡雲之術,,

只需取出法寶或者飛出方勝的攻擊範圍,他就髏緩過勁來馬上展開反擊,但是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他都做不到。

起初他覺得方勝的劍氣很快就會停下來,所以並不是太擔心,但是後來的事實讓他的心越來越往下沉,十息過去了,二十息過去了”

半柱香功夫之後,方勝的劍氣竟然還和最開始一樣!還是那麼大的範圍,還是那種強度!

他偷空向方勝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方勝那悠閒的表情。他覺得方勝是裝的,方勝在硬撐!所以他決定繼續撐下去,他一定比方勝更能堅持!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了,方勝還是當初那副樣子,魯弼時也依然像水中的礁石一樣在劍氣中懸著,兩人都在硬撐著,但是那些觀者已經全傻了。

他們的震驚和魯弼時完全無關,方勝的劍氣完全打破了他們的常識。

這時候反而沒人上來勸說了,也沒有人動,所有人都處在震驚中,心中只有一個並不太明確的念頭,他們想看看方勝的劍氣到底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很快過了一個時辰,最先不耐煩的人出現了,胡妖兒。

這丫頭在方勝懷裡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早就累了,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但是胡妖兒並未給魯弼時創造任何機會,方勝那施術的右手根本沒受任何影響。

不過因為胡妖兒這一動,方勝也沒了再耗下去的興趣,他以這種方式困住魯弼時本就是為了示威,而不是打敗魯弼時,他要想擊敗魯弼時實在太簡單了。

現在示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想來以後在麒麟閣閒逛時一定會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方勝繼續維持著馭龍印陣,輕輕彎下腰去,將胡妖兒放在地上,然後伸出左手摸向了儲物袋。

方勝從儲物袋裡抓了一團白霧出來,實際上眼力好的人已經看出來,那團白霧的正中乃是一枚小針,那些白霧正是由於小針的出現而被凍結的水氣。

方勝隨手將冰魂祭向了空中,左手靈力一催,冰魂並未飛向劍氣中的魯弼時,而是飛向了玉龍瀑布!

冰魂直接停在了玉龍瀑布距下方的水面二十丈高處,以玉龍瀑布之大,冰魂紮進水裡其實毫不顯眼。

但是只過了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冰魂停留之地出現的變化!

冰魂上下左右的水全都結成了冰,最後變成了一個個一尺大小的雪白冰塊隨著附近的水幕向下墜去。

很快在那巨大的玉龍瀑布尾部就形成了一個三丈寬,二十丈高的冰塊瀑布,落到下方水潭中的冰塊全都堆積在瀑布之下,當上方的冰塊砸來時,又出“砰、砰”的悶響,就連那巨大的水聲也無法掩蓋這聲音。

方勝靈力一引冰魂便飛了回來,很快懸在了劍氣之外,針尖正對著劍氣中的魯弼時。

所有人都明白方勝的意思,他要讓魯弼時主動認輸。 魯弼時現在很頹喪,他終於知道自己猜錯了。

但是他實在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可是麒麟閣結丹中期修士,怎麼可能就這樣輸給一個散修聯盟的散修。而且對方還是結丹初期!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魯弼時的臉色不停變化,那越來越難看的神色落在了大部分人眼中。

胡民知道自己不能再呆著了,他向方勝走去,停在方勝右前方三丈處,道:“方師弟的手段果然高強,鬥法經驗也比弼時豐富得多,這一場弼時失了先機,顯然不可能扳回劣勢了,方師弟就此收手如何?”

方勝聽了不由大樂,心說這胡民也一肚子花花腸子,不過他實在不想較真了,便道:“可惜沒能見識到魯師兄的手段。”話一說完便收了所有靈力。

魯弼時一得自由便大喊道:“卑鄙之徒,再來與我一較高下!”

方勝都懶得理他,這邊胡民卻開了口,厲聲道:“閉嘴,剛才若是性命相搏,哪還有你說話的機會?!”

魯弼時不由一怔,不過他好像有些怕那胡民,重重地“哼”了一聲之後就不再吭聲了。

接下來所有人都很識趣地沒再提這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四時峰的這些人全把方勝給恨上了。

那些人也都看出來了,李霜似乎對方勝很有好感,於是當這姑娘回到那邊人群中之後,她立刻有”得地現。除了自只的那二個同門外。所有人對她“築雙都疏遠了不少。

蘊碧峰這邊的眾人再沒了留下來的興趣,又硬著頭皮忍了一會,司青晨便去向四時峰和萬劍閣的人告辭,至於方勝他們則全都站在原地沒動。

等司青晨告辭回來,一行人便各取出法寶沖向空中,很快消失在下麵那些人視野中。

當天晚上,四時峰解羈園的一間房屋裡,胡民、魯弼時以及幾個境界差不多的人圍桌而坐。

雖然已經關嚴了門,可是他們在說話時還是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聽到。

方勝的名字被一次又一次提到,起初他們還都一臉怒容,但是到了最後,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上了一抹笑容,陰險得意的笑容,

而此時的方勝卻已經把胡妖兒哄睡了,正盤膝在床上打坐。他的靈力已經到了頂,而他現在則是想試試以打坐來修心。

試了半個晚上也沒什麼效果,方勝索性放棄。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然後躺在了胡妖兒身邊。

在黑暗中看著胡妖兒的側臉,精緻的臉蛋,長長的睫毛,方勝不由笑了笑,然後一下就想起來第一次見到胡妖兒幻化為人形時的情景。這麼多年了,這丫頭好像一點也沒變。

“老天爺,我該拿什麼感謝你呢方勝喃喃道。

方勝這感慨並非無因,今天從玉龍瀑布回來之時司青晨等人把他的駐龍印陣大大地稱讚了一番,而事實上,馭龍印陣至少有胡妖兒一半的功勞。

對方勝來說,這個小丫頭就是上天的恩賜。一直以來,看起來都是胡妖兒被方勝照顧,但是,方勝又何嘗不依靠胡妖兒?

即便在心靈上也是如此。和玉漱失散了之後,方勝身邊如果再沒有胡妖兒,他還能堅持下去嗎?

胡思亂想著,方勝睡著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卻沒再出蘊碧峰,而是就在司青晨等人的陪同下去他的三師叔以下的十幾個師叔那裡看了一遍”

然後李霜就獨自來到了蘊碧峰,費了老大勁找到方勝。

對這位網認識沒幾天的李姑娘方勝簡直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終於忍不住問:“你一直都這麼直爽嗎?。 “當然不是

“難道就因為你和秦姑娘熟,你就這麼信任我?”

“這其實只是一部分原因。”李霜微笑道。

這姑娘雪膚紅唇,笑起來甚是動人,讓方勝有種驚豔的感覺。不過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對美免疫了,畢竟漂亮的人見了太多了,而且他的心早不在自己身上了,,

“那另外一部分原因呢?。方勝問道。

“其實我也是以散修身份進入的萬劍閣,到現在我都有很多朋友在散修聯盟裡,我和她們一直都沒斷了來往。散修聯盟的同階修士中,她們提得最多的就是你了李霜認真地道。

“真的假的?散修聯盟裡的女修士我自己也沒認識幾個,她們全認識我?”

“人的名樹的影嘛,其實我早就想見見你本人了,等見過秦輕雲之後,這念頭就更強烈了

“原來如此。那你現在對散修聯盟感情更深一些,還是對萬劍閣更深一些?”方勝忍不住問道。

“怎麼說呢,散修聯盟就像故鄉,萬劍閣是新家。”

“呃,那萬劍閣像你這樣的人多嗎?。

“總得有上百吧,不過大家見面的時候卻不好意思提以往的經歷。”李霜皺眉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興奮是覺得不光彩吧。”李霜有些不確定地道。

“不光彩?我怎麼覺得散修聯盟比九大宗門裡的任何一個都要好啊?沒什麼約束,嘿,多自由啊。但是只要好好幹,好處又一樣不會少

李霜點頭笑道:“有時候我也這麼覺得。”

“希望咱們聯盟能快點強大起來,那樣就不會有人覺得不光彩了。”方勝忽然歎道。

“那你可要努力了!”李霜鄭重道。

“我努力?!”

“是啊,你保住散修聯盟的身份,應該是真心的吧?”

“當然是。”

“我聽我那些朋友說,你是聯盟裡結丹期修士中最受關注的一個,很多人都覺得你有可能就是那個能將聯盟統一起來的人!”

“真的假的?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趕緊跟我詳細說說方勝不由來了精神。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李霜問道。

“我只知道聯盟裡的一些高層人物有這個意願,但是並不知道普通散修的看法,畢竟我的朋友太少了。”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那些朋友是都很佩服你的,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她們幫忙,只要力所能及,她們應是願意幫忙的,嗯,其實我也願意。”

“神哪,怎麼跟做夢一樣,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號召力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沒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

李霜臉一紅,低頭沉吟了好一會,這才抬起頭來忽然問道:“你很想念左玉漱姑娘吧?”

方勝簡直被驚呆了,好一會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知,”知道的?”

李霜見方勝的表情不似作偽,便道:“難道你還不知道?現在全天下的散修都知道啊,就算我們這些有宗門的修士,也有相當一部分聽說過你尋找左玉漱姑娘的事。”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方勝這會腦子簡直不轉圈了。

“我也忘了什麼時候了,反正早在許多年前散修聯盟就在整個修真界下任務,說要幫你尋找一個叫左玉漱的冰靈根女修士。那任務裡只說這位左玉漱姑娘貌若天仙,是你的未婚妻,為了找她,你一個人在修真界轉了一大圈,找了幾十年也沒找到。”

“呃”你是說,全天下所有的散修都知道這事?”

“差不多吧,男散修我不敢保證,女散修是肯定都知道。”李霜有此尷尬地道。

“為什麼啊,”

“大家都覺得你很癡情,也都很同情你。其實女子本就比男人更容易受感動,修真界好不容易出了你和左姑娘這樣一件事,那些女子自然就很上心了。其實關於你和左姑娘的事我聽了不少版本,但是不知道哪個版本才是真的,你乾脆和我仔細講講你的經歷行不行?”

“我講給你之後你再去件給你的那些朋友?”方勝樂道。

李霜心事被拆穿,臉微紅道:“你如果不讓我說我可以保證不說出去。”

“唉”每一次回憶起來都痛苦不堪。你就饒了我吧。”方勝苦笑道。

“真的很痛苦嗎?”李霜皺眉道,看那表情簡直就像是在替方勝痛苦一樣。

方勝不由苦笑道:“你要聽那感覺嗎?”

李霜似乎有些怕,但是想了一會還是決定下來,毅然道:“你說吧。

方勝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信任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女子,他只是覺得,讓別人對他坦誠,那麼他也應該用坦誠來回報對方。

連胡妖兒都沒法明白他的感覺,興許。他真的需要把這些感情告訴一個能明白他的感覺的人吧。

方勝的聲音很輕,但也很清晰,他像是看著李霜,又像是看著無限遠處,平靜地說出了心裡的話。

“每次想起她,一瞬間就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眼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所有的聲音,哪怕再輕微的呼吸聲都無比刺耳,只想找個絕對安靜的地方呆著,一個人靜靜想她。那些和她在一起的無比溫馨的場景,每一個我都想了成千上萬遍,但是每想一次我就痛苦一分,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身邊了。我常常想,如果註定要經過很多苦難才能找到她,那就把這些苦難一股腦砸過來吧,我一定能堅持住。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實在太難了。在這條路上,幾乎每一天都是煎熬,因為我想要的只是見到她,而不是打坐,修行,賺靈石,提高權位,沒有她在身邊,所有的一起都沒有意義。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就很害怕晚上,很害怕閑下來,因為那時候最容易想起她。每次睡前我都希望自己能快點睡著,那樣就不必再在想念中痛苦了,可是結果往往是越想睡著越睡”

方勝忽然現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李霜也沒說話,只靜靜地在那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霜輕聲道:“我真不該問。”

方勝勉強笑了笑,道:“我得謝謝你,我現說出去之後我已經輕鬆了很多。”

“真的嗎?”

“嗯。”

“我很高興能幫到你。”

“作為回報,我可以帶著你的蘊碧峰好好看看,雖然我對這裡也不是太熟。”

“不用了。其實我明白就要走了,這次來是向你告辭的。”

“呃,,你們來了很多天了嗎?”

“嗯,半個月了,其實只是來送些東西,早該回去了。”

“是不是把麒麟閣的九大奇景全看了?”方勝笑問道。

“對啊,就是因為看風景才耽誤了這許多時間。本來可以多和你聊聊的。”

“哈,你說這話我可實在太榮幸了。沒事,咱們以後應該還會再見的。”

“我也這麼覺得。哪,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了,就回去了。”李霜深吸了口氣,振了振精神才道。

“我送送你吧,呃,我是說送出蘊碧峰 ”方勝有些尷尬地道。

“好。”李霜笑道。

李霜走後方勝頗是感慨了一番,暗歎自己真是後知後覺,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在女性修士中已經有了這麼大的號召力,

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到了個好消息,于游告訴他,讓他修心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

方勝好好準備了一番,把胡妖兒交給馬年收照顧,然後一個人就離開了蘊碧峰。

他的打算是,先去探探道,等熟悉了環境再來帶胡妖兒不遲。

那地方名為萬毒洞,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偏偏整個麒麟閣能讓方勝修心的就只有這麼一個地方。

萬毒洞在麒麟閣北方的一座無名小山上,那山之所以沒名字還是因為這萬毒洞的原因,這個,洞窟實在太有名了。

不到半個時辰飛到地方,方勝在那小山的大型陣法外停下,找到看護陣法的修士,將于游剛剛給他的腰牌拿了出來。

其實看護陣法的人有不少,但是這些人分八個方向留在了八個陣眼裡,所以方勝所見到的只是最南邊那個陣眼裡的三個人。

和方勝搭話的是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他接過方勝腰牌仔細看了看,有些狐疑地道:“你真要進去?”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方勝問道。

“以前都是至少派五個結丹後期修士來,這次怎麼就你自己?是了,你是去裡面找東西吧?可千萬記著,別太靠近洞口,你進去吧,我這就給你開禁制。”

“啊?等等,什麼找東西?我這次來是為了殺靈獸來的,這位師兄能不能給我說清楚?”

“殺靈獸?就你自己?你是結丹初期境界,我沒看錯吧?”

“沒看錯。”

“那就一定是有人弄錯了,那些長輩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進去,你再回去好好問問吧。”

“到底怎麼回事啊?” “嘿,事情就是這萬毒洞毒蟲繁殖很快,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從洞裡爬出來一波毒物為害四方,所以本門才存這裡設了這個法陣將此山封住,而本門每過一段時間也會派人去洞中清剿毒蟲。但是,以前派進去的全是五個以上結丹後期修士。這次卻讓你自己來,肯定是弄錯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35
第五五二章 屠蟲

方勝也希望是弄錯了,但是此時的他幾平可以肯定,幹游聯嗆就是要讓他獨自往這來的。

方勝有些尷尬地向那結丹修士解釋道:“別管錯不錯了,你先放我進去吧。”

“你確定要進去?”

“放心吧,我儘量不往裡走就是了。”

“你有解毒藥嗎,我這裡有一些。你不妨帶上。”那修士好心地提

道。

“那多謝了。”方勝也是有些滲的慌,雖然于游給他準備了不少解毒藥,他還是接受了這修士的好意。

接過三瓶解毒藥後,那修士讓人給方勝打開了禁制,然後方勝深吸一口氣便一頭紮了進去。

方勝也沒敢飛太高,就貼著叢林裡的樹梢向前緩緩飛著,說實話,此時他心裡是真一點底沒有。

很快沖上了山坡,方勝卻連個洞影都沒看到,心知洞口應該是在另一面,便繼續戒備著向前飛去。

一個黑胺賊的巨大洞口幾乎佔據了整個山坡,那簡直已經出了方勝所理拜的山洞的範疇。

山洞的邊緣參差不齊,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裂縫沿著山坡向外延展。有那麼幾道甚至達到了山頂,出現在方勝腳下。

看著那山洞愣了一會,方勝心道。還是小心點進去看看吧,要是就這麼被嚇回去,肯定會被于游笑話。

方勝咽了口唾沫,先取出了于游給他的解毒藥服下一枚,這才朝那洞口飛去。

然而他才網動,便現了前方洞口處有一道灰影一晃,不由停了下來。並向下降了降,眯著眼睛向那邊望去。

方勝很快就看清,那是一隻大約兩尺長的怪蟲,長得有點像大號的

並沒感覺到危險,方勝不由松了一口氣,心說自己有些過分小心了。既然知道裡面全是毒蟲,現在自己帶了一堆解毒藥,還有什麼好怕的。

方勝“嗖”一聲便駐起雲瀑沖了過去,他離山洞邊緣本就不遠,而那蟲子又正好是從他這個方向爬出來的,轉瞬間便離那蟲子不足二十丈了,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抹,一道白光便向那只蟲子激射過去。

然後就出現了讓方勝愣神的一幕,不是那蟲子太強了,而是太弱了。

那蟲子一看見他就要往下跑,但是它的度顯然比冰魂慢了很多。

它的半截身子還在洞口上方冰魂便碰到了它的身體,在一瞬間它整個就被凍成了一個冰疙瘩,可能是由於身體結構特殊,冰魂在從它的身體另一側飛過時,那並不算大的衝擊力竟然把那個冰疙瘩直接拉扯成了一堆碎粉。

不論是從視覺上還是聽覺上,方勝都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甚是爽快。

就是殺剛才那一隻蟲子,他覺得他的**斬仙劍訣還是有所收穫的。但是,這收穫卻來得如此輕鬆。比他以前任何一次殺傷修士、靈獸都要輕鬆一百倍!

假若滿山洞都是這樣的蟲子讓他殺”,

方勝已經看到了結丹中期,甚至是結丹後期這兩上境界在舟他招手。

“呼”地一聲方勝便飛到了洞口上方,一眼就看到了十幾只正往下飛逃的蟲子,這下他不僅不再恐怕。反而有些興奮,駐起雲瀑便追了上去,同時再一次催動了冰魂。

很快解決掉到那十幾只小蟲子,方勝清晰地感覺到,他對靈力變化的感悟又深了一些,不由大是興奮。正準備深吸一口氣繼續向下飛,結果鼻子裡忽然傳來一股惡臭,差點沒把他熏暈過去。

“看樣子只能用內呼吸了”方勝咧了咧嘴,喃喃道。

實際上山洞口就有不小的臭味。由於方勝之前專注于殺蟲子,所以就沒在意,這會只覺得那些臭氣實在臭不可聞,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氣味。 方勝駐著雲瀑緩緩向下飛,離洞口一遠光線自然就暗了下來,很快他就連身邊三丈外是什麼都看不清了,只得放出了神識。

方勝將神識維持在了二十丈的範圍,這是他認為的安全距離,不管是什麼偷襲他,二十丈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他做出一定反應。

又向下飛了一會,方勝抬頭向上望去,那巨大的洞口已經只剩下一個小白點,可見他已經深入山洞有多深了。

但是飛了這麼久,除了最開始的十幾只蟲子外,方勝再沒看到任何會動的東西,不由嘀咕道:“難道這裡的毒蟲網被清剿過不成?”

方勝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此地的毒如果網被清剿過,那麼他進來時那個修士一定會告訴他。而當時對方卻錯以為他就是被派來清剿蟲子的,顯然這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生人來了。

“還是繼續向下飛吧”輕聲說完。方勝忽然咧嘴笑了笑。他忽然意識到他的自言自語是因為他以為胡妖兒還在身邊。

一個人說話實存太沒趣,方勝索性把小雲妖拽了出來。

這小東西的膽量實在不怎麼樣。一看黑咕隆咚的,直接被從方勝手裡飛出,又向方勝丹田鑽去。卻被方勝一把揪住。

方勝笑道:“瞧你那點膽子,怕什麼。

小雲妖對著方勝做了個怒的表情。接著卻平靜了些,晃晃悠悠自個飛了起來,就坐在了方勝腦袋上。

“小東西,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方勝氣道。

小雲妖根本不理方勝,就像一頂帽子一樣扣在了方勝腦袋集。

方勝笑了笑,不再逗卜雲妖,馭起雲瀑就加向下沖去,並擴大神識的範圍到五十丈。

又向下飛了片刻,方勝終於在神識中看到了山洞壁上的第一個洞口。那洞口僅有半丈寬,方勝要想鑽進去只能貓下腰或者乾脆身體與地面平行著往裡鑽。

仔細聽了聽,那小洞口裡似乎有些動靜,方勝也不客氣,直接催動冰魂在前面開道,而他則半蹲在雲瀑上緊跟在冰魂,

方勝很快就驚喜地現,這裡面果然有毒蟲,和他之前所殺的那十幾只全都一個樣。

這些毒蟲相貌醜陋,身上又全都有劇毒,所以方勝在對付他們時絲毫不手軟,很快就將山洞裡的幾十隻蟲子全殺了,然後又原路退了出去。

接下來方勝就貼著那大山洞的洞壁往下飛,一著到小洞口就必然鑽進去清剿一番。

兩天后,麒麟閣四時峰解羈園的一所宅院內,只聽“嗖”一聲輕響。宅院內就多了一個人。

那人跳下飛劍後就大步朝門口走去。裴了兩下門,卻不待門裡面的人答應就自行沖了去,然後迅把門合攏。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屋裡的人斥道。

“三師兄,我網得到消息,方勝去了萬毒洞!”來人急急忙忙道。

屋裡的人正是胡民,也顧不上責怪來人了。立玄問道:“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有人親眼看到他進去了!”

“那好,你快去把弼時叫來。順便再去告訴二叔兄,就說我有事找他,讓他儘快過來一趟。

而此時的方勝在萬毒洞晃了兩天。終於碰到了第三種毒蟲,不過值的慶倖的是,直到現在他都沒碰到什麼危險。兩天來他一直以雲瀑和冰魂應付毒蟲,現在越來越現冰魂是對付這種小體型毒蟲的好法寶,一針過去直接將對方凍成冰,連血都看不見。

這時候方勝也想通了,這裡又黑又臭,那些毒蟲沒一個好看的,還是不把胡妖兒帶來的好,至於小雲妖,一天前他就又把它重新塞回了丹田,讓它自個兒修行去了。

第四天的時候,方勝忽然感覺到四周變得寒冷起來,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四周的洞口突然急劇增多。他顯然不可能再一個個挨個清剿了。不然他這輩子就在這裡殺小毒蟲吧,而這些東西並不是他的真正目標。任何一樣毒蟲,一旦殺得多了,方勝從中可以獲得的體悟就越來越少。他必須去尋找更強大一些的毒蟲。那樣才能讓他在修心上不停進步。

方勝終於取出了千鈞,緊緊地攥在了左手中,右手則以靈力牽引著冰魂繞著自己一圈圈飛行,人則踩著雲瀑慢慢向下降。

“咻!”

一道白光忽然從方勝右下方射來,度快如閃電,進入萬毒洞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敢於主動攻擊他的東西!

那道白光雖准,但是方勝手中就握著千鈞呢,想也不想便把千鈞扔了過去,只聽“轟”一聲巨響千鈞便化為一道黑色大門橫在了方勝身前。接著便聽“啪”地一聲,那道白光在了千鈞之上。

方勝並未被那白光嚇著。但是卻被十鈞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那巨響直接沿著山洞向下方傳去,竟似要傳向無限深處,也不知會驚起多少東西。

方勝心道這千鈞是不能再用了,說不定會把自己根本惹不起的東西招來。他緩緩飛向了千鈞,繞到前面一看,只見千鈞右側粘住了一大團青白色的半透明粘液,看起來甚是噁心。

方勝皺了皺眉,靈力一催冰魂便從那團粘液旁邊飛過,立刻將其凍成了一團冰,也不用他再動手,自個兒就掉下去了。

方勝收了千鈞,決定以後都以《十三羅漢印》來防守,然後便繼續以冰魂在前面開路,向著剛才那白光飛冉的方向飛去。

方勝剛才雖然未在神識中看到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卻能感覺出來。那東西一擊不中之後就退回了洞裡。

很快方勝就在神識中看到了那個洞口,有一丈多寬,不知為何,其邊緣竟被磨得很光滑。

四十丈,三十丈,,

方勝離那洞口越來越近,眼見只有十余丈的距離了,他忽然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小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竊竊私語。

方勝雖然能在神識中看到方圓五十丈的一切,但是卻改變不了四周一片漆黑的事實,以冰魂和雲瀑的光芒,最多隻能照亮方圓五丈,所以他的視線也只能看到方圓五丈內的東西。那一瞬間他竟有種感覺,那就是他被無數小東西圍了起來,而包圍圈網好比他的視野大了一點。

方勝只覺得背上有些毛,網咽了口唾沫就現,那些如同小孩竊竊私語一般的聲音竟然在漸漸變大!

肯定正有什麼東西在向他接近,而且數量還不少!

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饒是方勝膽子並不算此時也被嚇得夠嗆,一時間不知道該先藏起來還是直接逃走。

也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些聲音突然急劇增大,而那些出聲音之物也一下出現在了方勝神識之中!

在第一個瞬間方勝還以為那是一團黑色的雲霧,但是下一刻他就現那些雲霧其實是由一個。個拳頭大的黑點構成的,那些黑點赫然是一個個黑色的概圓形飛蟲!

方勝只覺得頭皮麻,左手立刻掐起蓮心印的手訣,右手靈力狂催。冰魂直接出銳嘯聲化為一片白光向下沖去。

此時那蟲群距方勝還有二十丈。冰魂便像是游魚一樣一頭紮了進去,便聽”丁、丁、丁”一串響,但凡被冰魂碰到的蟲子無不被當場凍斃。而離得稍近一些的也失去了飛行能力,直挺挺地向下墜去。

冰魂很快在蟲群中飛出了近百丈,便後被方勝靈力一引又向上沖來。

然而便在這時,蟲群最前面的那一波終於湧向了方勝,出“砰、砰”的撞擊聲,一個個撞在了蓮心印所出的金光上。

蓮心印形成的護罩就像是一個金色的水晶,那些蟲子一撞在金光上便緊緊盯在上面,張開那鉗子似的嘴便向金光咬去。

此時光線尚算充足,方向將蟲子那複雜噁心的頭部分結構看得一清二楚,差點沒張嘴吐出來,乾脆閉了眼睛,催動冰魂在外面來回穿梭。 如今冰魂每一個來回都能殺死上百隻飛蟲,方勝尚是第一次殺這種飛蟲,所以收穫頗豐,越殺越是過癮,卻完全沒有

蟲群原本就像是一團黑色的雲霧。但是一旦現方勝後,這雲霧馬上就改變了濃度,所有的蟲子都向方勝湧去,很快便把方勝的蓮心印裹了個嚴實,接著就是那巨大的纖弱手掌,再然後就連那手掌也看不到了。但是方勝所在處的黑色雲霧依然在變濃! 從洞底飛的黑色蟲子簡直無窮無盡,最裡面的趴在蓮心印上,稍外面的就趴在裡面那一層的蟲子上,依次向外,

很快方勝所在處就形成了個直徑數丈的大球,當這個大球的直徑過了十丈,方勝腳下的雲瀑就變得搖搖欲墜起來,壓在蓮心印上的重量實在太重了,雲深根本就支援不住!

這時候方勝終於意識到了問題。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為他已經飛不動了,想跑都跑不了!

然而,那個黑色大球依然在變大著,下方的蟲群也依然沒有斷絕。

此時方勝連戰獅和三頭蛇都不敢取出來,因為這倆傢伙的個頭實在太大了,一放出來就必然跑到了蓮心印外面。在不知道那些蟲子到底有多厲害的情況下,方勝絕不會把戰獅和三頭蛇放出來冒險。

唯一能幫七忙的就是小雲妖了。方勝終於喊了出來:“雲妖,快出來幫忙!”

“呼”一聲小雲妖就飛了出來,但是這小東西卻沒在第一時間看清楚情況,根本不知道外面全是蟲子。他還以為蓮心印外面就是正常的黑暗空間呢。

方勝哪能知道小雲妖在想什麼,一等二等沒見小雲妖的動靜,剛要再吼,加在蓮心印上的重量終於達到了雲瀑支撐的極限,一瞬間整柄飛劍內的靈力竟然全亂了!

方勝只感覺腳下一空,然後輕呼一聲整個人便向下墜去,慌忙之中方勝一把抓住了從身邊掠過的雲瀑。然後感覺到了冰魂的所在,以靈力引著隨他一起向下墜去。

方勝越墜越快,接著便聽“砰”一聲巨響,他的身體立刻由頭朝上翻轉為頭朝下。實際上萬毒洞並不是直上直下的,其中有不少轉折,剛才那一下撞擊正是包圍著方勝的那個黑色大球撞在了山洞壁上,翻了半圈又繼續朝下墜去。

而此時的小雲妖依然停留在方勝的丹田處,總算看清了蓮心印外的那些東西,一下就嚇得閉上了眼睛,此時正緊靠著方勝打顫呢。

感覺著自己越墜越快,看到小雲妖那個樣子,方勝真是哭笑不的。氣道:小東西,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快點動手,不然一會不知道墜到哪去了!”

這時雲深內的靈力已經穩定了不少。方勝直接將冰魂收進了儲物袋。靈力一催便讓外面的冰魂直接朝大球上刺來,然後終於騰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小雲妖,使勁晃了晃,接著道:“有我在呢,你怕個屁,快睜開眼,向外放雷力!”

雲妖終於把眼睛睜開了個縫,只向外看了一眼又趕緊閉上了,不過身上卻亮起了淡淡的藍光,然後只聽“哧啦”一聲,一道粗大的藍色閃電忽然從小雲妖體內湧出,向蓮心印外面轟了出去。

然後方勝就現了一個讓他無比心涼的問題,現在才讓小雲妖幫忙已經晚了!

小雲妖的雷力對那些黑色飛蟲的確有傷害力,但是似乎只是直接將那些蟲子電死,卻無法毀去它們的外殼。於是就出現了這麼一個情況。小雲妖的雷力很快便向外轟出了十余丈,但是它僅僅給這個大球中增加了一些飛蟲的屍體,卻絲毫未能減小這個大球的重量!而由於飛蟲屍體對雷力也有一定的削弱作用,所以小雲妖的攻擊在十余丈件也就到了極限,根本攻擊不到最外層的蟲子。

在接下來的一柱香時間裡,方勝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要定期派人來萬毒洞,也知道了那些所要剿殺的毒蟲中一定有這種黑色的拳頭大小的



這些蟲子實在太多了!方勝已經向下墜了一柱香時間,那黑色大球也在山洞壁上撞了幾十次,但是在那黑色大球外面依然到處都是黑色的飛蟲!

冰魂的確可以殺不少蟲子,但是冰魂殺掉的絕對沒有新叮上來的蟲子多!

墜到現在,這個黑色大球不僅一點沒變反而又大了一圈,如果不是它下墜的度很快,讓大部分蟲子來不及叮在上面,那麼此時的黑色大球一定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方勝此時陷入了一個極其尷尬的境地。他的一隻手必須維持著蓮心印。而另一隻手至少得時不時控制一下冰魂,因為以他現在的下墜度。稍不小心就可能和冰魂拉開了距離,一旦那距離過兩百丈,他想收回冰魂也難了。

因為這種原因,他就沒辦法施展馭龍印陣,實際上他對駐龍印陣的劍氣是否會有效果持懷疑態度,因為那些蟲子抱得實在太緊了,如今在山洞壁上撞了這麼多次了。每次竟然只會被撞下去幾十蟲子!

定軍在這種情況下定然會有奇效。一旦祭出必會馬上把方勝從困境中解救出來,但是定軍卻有個致命缺陷,那就是定軍的度不夠快。方勝幾乎可以肯定,他最多隻有一次使用定軍的機會,然後定軍就會被他遠遠地甩在後面,在他停下來之前。定軍一定會被山洞壁上那些新出現的一個個強大妖獸困住。

如果定軍是他自己的,他完全可以捨棄定軍,但是事實是,定軍是別人的,

看著一個個新奇的妖獸出現在神識中。然後又很快被甩在後面,方勝只覺嘴裡一陣陣苦,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些強大妖獸有三頭一齊向他撲來,他一定擋不住。

後來方勝乾脆認命了,這萬毒洞總得有個底吧,總不能一直這麼沒完沒了地墜下去吧?一旦墜到底。也就到了他往外逃的時機。

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需要冒些風險的計刮,他覺得以自己的身手,要想逃出去應該是不難拜

冒些危險,卻保住了定軍,方勝實在不知道他這樣做到底值不值。

事實上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此時就不算

兩個時辰之後,方勝忽然在神識中看到了進入萬毒洞以後的第一個。主分岔口,一道石脊將整個山洞分成了兩半,而包圍著方勝的那黑色大球在下一刻既沒有落進左面,也沒有落進右面,而是正好砸在了那刀子般的石脊上!

“轟!”

這一次巨震前所未有的大,方勝差點被震暈過去,而那個黑色大球也徹底變了形,變得扁扁的,就像是中間被壓了重物的枕頭。

然後那黑色大枕頭就彈了起來。上升之勢漸漸變緩,接著就開始向右邊的那個山洞落了進去。

眼著下墜之勢越來越快,方勝不由暗罵,還有完沒完”

然而這一次僅僅往下墜了一柱香功夫,方勝便忽然在神識中看到了地面。下一瞬,只聽“轟”一聲巨響,那黑色大球便重重地轟在了洞底。

洞底的石頭似乎沒之前的那道石脊硬,這一次黑色大球不僅沒彈起來。反而直接轟進了地面,過一半都埋在了地面以下。

在這一次撞擊中方勝簡直被震傻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維持著蓮心印。

等他的情況稍微好轉,然後他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那個黑色大球地面以上的部分竟然完全消失了!

“那些蟲子呢”方勝咧著嘴嘀咕了一句。

然後方勝就看到了黑色大球被埋在地面以下的部分也正漸漸消失著。那些蟲子爭先恐後地從地下爬出來,也顧不上包圍蓮心印了,震起翅膀就往上沖,正是它們墜下來的方向。

方勝甩了甩腦袋,再次放出神識。終於看出異常之處。

此時他已經墜到了山洞底,但是山洞底部卻和山洞裡完全不一樣,這裡應該是一個。極為寬廣的地下世界。就在他的神識邊緣,他看到了一道細流橫貫過了他的神識。

方勝繼續擴大神識的範圍,直到神識的半徑達到一裡,他便漸漸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此時他所處的是一個約有五十丈高的極為寬廣的所在,地面和頂部都還算平坦,而他們落下來的那個。大山洞就正處於這個寬廣所在的頂部。

這個空間裡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會出淡淡的微光,其它地方全是黑暗的,使這個所在看起來有些詭異。

方勝的神經緊繃了這麼長時間,也覺得有些倦了,便打算先在這歇會在說,反正他已經在神識中看到一裡之內各個方向都沒有什麼危險。

有一部分毒蟲已經被壓實了。想爬也爬不出去,方勝心中有氣,仍然維持著蓮心印,催動冰魂便在下麵掃了幾圈,終於將所有毒蟲都殺掉。這才一下從那大坑裡跳了出來,一下落在了那大坑邊緣。

雙腳才一站穩方勝就想起了小雲妖之前的表現,一下就樂了起來,等感覺沒那麼想笑了才把小雲妖揪了出來點著小雲妖的鼻子道:”雲妖,你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平常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倒好,非旦不能臨危不亂。還差點當了逃兵!如果讓胡妖兒知道,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要是我把這事給火精說了,它還會屁顛屁顛地跟在你後面?”

小雲妖在看到周圍很安全的時候就一下放鬆下來,這時候聽到方勝教它,不由有些腦怒,瞪大眼睛看著方勝,幻化出兩個小胳膊在空中不停揮舞。

方勝一樂,笑道:“喲呵,你還不服是不是?”

小雲妖一下別頭去,眼睛已經望向了天上,這的確是**裸的不服。

方勝笑道:“我說你膽小還說錯了?你想想你剛才的表現,也不知道臉紅。有我在呢,你怕什麼?”

小雲妖其實是被戳到了痛處,這時候的確很不好意思,但是要讓它馬上認錯也是不可能。聽到方勝挖苦它,氣得又向外飛了飛,和方勝離了好幾丈遠,自個兒生悶氣去了。

方勝心說,這東西氣性還不就是膽量太差了。正這麼想著 方勝忽然計上心來,對小雲妖道:“這樣吧,咱們兩個比比膽量,你如果能做得比我好,我以後再也不說你膽子你敢不敢比?”

小雲妖晃了晃,對方勝的提議不置可否,但是方勝卻知道這小傢伙已經動心了,不然它不會晃那兩下。

方勝笑著走到了小雲妖身邊;指著正前遠處的一團暗紅光芒道:“看到沒有,我估計那裡離咱們現在站的地方最多有一裡,你敢不敢自己飛過去?”

小雲妖不情願地朝那邊看了一眼,然後便瞪向方勝。 “這麼說你敢了?那麼你先飛過去吧,飛過去之後馬上回來,你再為我指下一個地方,我也一定敢過去。”

小雲妖卻不上當,板著個臉。先是拿小胳膊指了指方勝,然後又指向遠處那團紅光。

“嗯?你說讓我先過去?”

小雲妖立馬點頭。

“行,既然是我先提集來的。那就由我先來好了。你站這好好看著。”

小雲妖再次點頭,並且露出了笑意。

方勝轉過身去,看向遠處的那團紅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事實上剛才他坑了小雲妖。那團紅光離這裡絕不止一裡,因為剛才他根本沒在神識中看到那團紅光到底是什麼。

他的本意是要嚇嚇小雲妖,只要小雲妖飛出去一裡,一看離那紅光還遠,肯定會嚇得飛回來,那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以後看小雲妖還怎麼跟他頂嘴。

這時候方勝的心也懸了起來。說實話,他覺得那團紅光至少在三裡之外,他完全不知道三裡之外到底有什麼,萬一碰到什麼危險,他這就應了一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為了教小雲妖,方勝也只有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氣便向前走弈。

走了沒幾步方勝便突然意識到。這裡竟然沒那麼臭了,空氣只有一些淡淡的潮氣。

這一下就讓他感覺安全了不少。乾脆取出了雲瀑一躍而上,然後將神識的範圍控制在一裡向前緩緩飛去。口姍的諫度,即便玄意飛得慢裡遠也是很快即討。時方勝終於現,那團紅光離這裡至少還有三裡!

而方勝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已經實現了嚇唬小雲妖的目的!

小雲妖的安全感並非來自那個被蟲子們砸出來的大坑,它的安全感來自方勝!

若是它主動從方勝身邊飛遠,它固然會感到害怕,但是當方勝主動從它身邊飛遠時,它也一樣會感到害怕!

看著方勝越來越遠,雲瀑的遁光幾乎要消失在眼中小雲妖強裝鎮定,覺得自己應該為自己賭口氣。但是,很快它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地被四周的黑暗吸引了去,它已經儘量不去想了,但是腦子根本不當家。方勝已經快沒影了,四周又這麼黑。如果從黑暗裡突然沖出什麼東西來可怎麼辦?

但是,方勝說的話多氣人啊,哪能再讓方勝小看?!

兩難之間小雲妖乾脆閉上了眼,如果看不到黑暗,那自己就不會害怕了吧。

它決定在心裡計算方勝飛了多遠。估摸著方勝飛到地方了再睜開眼好了,直到這時它都沒意識到其實它已經暗自認為方勝的膽量比它的

了。

小雲妖沒想到的是,在面對黑暗時,尤其在是這樣的開闊空間裡,越是閉眼越害怕。

四周明明沒東西,卻愣是被它幻想出來有各種各樣的東西,把它嚇的直哆嗦。

不過好在還有可以讓它分心的事。那就是計算方勝到底飛了多遠了。

這時候方勝又向前緩緩飛了兩裡。他也一直提心吊膽的,不過直到此時他已經向前飛了五裡了,仍然沒碰到什麼毒蟲、妖獸,這是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事了。說事話,此時他已經有點後悔跟小雲妖打這個賭了,沒把小雲妖嚇著,自己先嚇了半死。

又向前飛了一會,方勝覺得那團紅光總該出現在神識中了吧,但是等他定下神來仔細看時,終於現了一個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現象:那團紅光依然在三裡之外!

那玩意是會動的!這一亥方勝無比肯定!

“那玩意難道是在躲我”可是它是怎麼移動的,我怎麼一點沒感覺到”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還是只是個巧合”方勝也不向前飛了,停下來小聲嘀咕道。

而便在這時,錯誤估計了方勝的度的小雲妖終於決定倒數十個數後睜開眼,它覺得方勝這時候怎麼也該到地方了。

十,九,八”,

這一刻只有它自己知道它的真實想法。知道它在倒數。

但是如果有任何人在看,就一定會知道它現在很害怕,因為它的身體依然在微微顫抖著。

睜眼!

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小雲妖意識到自己身前有個,人,在第一時間。它很高興地以為那是方勝,所以它的臉上甚至浮現了笑容。

但是,由於那張臉幾乎貼著了它的臉。所以它並未在最短的時間內看清。

它不得不向後退了一點點,使兩張臉隔了大約有四五寸,然後它就看清了那張臉。

乾枯的頭,滿是瘡口的死灰色皮膚,空洞的沒了眼珠的眼眶,圓張著的像是想要吸最後一口氣的沒了牙的嘴。

小雲妖一下就被嚇蒙了,這無疑是它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怕的東西的。而且離它如此之近,更為不幸的是,此時它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大概愣了一息時間,腦子已經不會轉圈的小雲妖“嗖”一聲就飛了出去,方向正導方勝相反,,

它直接沖近了另一面的黑暗中,完全不知道它和方勝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它甚至都沒敢回頭看看那個可怕的東西到底有沒有追上來,只知道拼了命地往前飛。

此時的方勝在思忖片刻後決定原路返回,那片會動的紅光肯定有蹊蹺。犯不著因為一個小小的賭約而冒大險,大不了向小雲妖認輸就是。

然後方勝就開始往回飛,由於他一直維持著神識,所以始終記著來路的情形,他完全能確定自己返回時的路線和來時一模一樣。

很快飛了四裡多,當初墜下來時的那個大坑已經出現在他的神識中。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雲妖。

“嗯?難道在這裡它也敢亂跑?還是藏起來了?”方勝嘀咕著繼續向前飛。

很快他就飛到了那個大坑正上方,除了那個大坑和一些飛蟲屍體外。方圓一裡內再沒有任何東西。

方勝終於意識到小雲妖可能出事了,以小雲妖的膽量,根本不敢跑到一裡之外!

“它有沒有可能藏在哪裡

說實話,方勝並不願接受小雲妖出事了這個結果,所以他開始在周圍撥尋起來,希望能找到足以容下小雲妖的藏身之處。

他在神識中仔仔細細撥了一遍,終究沒現任何可疑之處。

然後最可疑的只有一個地方了,那就是正上方。也就是他們墜下來的那個洞口。

方勝立刻向上飛去,鑽入洞口大約又向上飛了一裡之後,他終於在神識邊緣看到了不尋常的地方。

偌大的洞口竟然被一張大網堵住了!

那張大網下方粘滿了那些黑色飛蟲,所有的飛蟲都死透了。

方勝繼續往上飛,現並不止一張網,那些網一層又一層,把山洞封了個嚴嚴實實,每一張網上都粘了不少蟲子。

方勝此時最擔心的卻不是被困住。而是擔心小雲妖!

小雲妖哪去了了!

停在最下麵的那張巨網下想了一會。方勝覺得小雲妖應該沒膽量從這裡逃上去,於是催動雲漾馬上飛了下去。

再次落在那大坑旁邊,方勝想了想。乾脆摸出幾百塊靈石,在地上擺出四個大字:在這等我。

然後他便一咬牙駐起雲瀑鑽進了黑暗中,只不過,那方向並不是雲妖逃走的方向。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37
第五五三章 超遠
方勝擔心得要死,但懷是在心裡安慰自只小雲妖並沒有天舊,這世上能對付它的妖獸甚少,它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在一開始追那片紅光時他就現了此地有些詭異,現在他更是不敢把神識範圍放得太大,怕驚動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然而如此一來,想找到小雲妖也就更難了。

為了提高效率,方勝只得加快了飛行時的度,而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方勝的雲瀑飛起起來並不會出多大的聲音。

很快就向前飛了十余裡,在飛行過程中方勝終於在神識中看到了幾片光芒,那些會光的東西全都是略有些特殊的石頭,根本就不會動。

而之前方勝追的那團紅光明顯是會動的,方勝不由納悶起來,難道就這麼巧,那麼多團光芒,自己偏偏挑了團會動的。

他忍不住再次轉頭向後看去,確信了那團紅光並未跟來,這才稍稍放了心。

這時候方勝已經決定,一旦找到小雲妖就馬上往上沖,按原路返回,一定得先找到于游問明情況才能再次; 不過現在顯然得先找到小雲妖才行,一邊向前飛,方勝的眉頭又擰在了一起。

這個地下空間從上到下也就是五六十丈,但是其寬廣程度已經遠遠出了方勝的估計,飛這麼久了,連地形都沒怎麼變,顯然離邊緣還遠得很。

直到按著原來的方向往前飛了二十余裡之後,方勝仍然沒遇到任何毒蟲、妖獸,在這光怪6離的寂靜地下世界中,仿佛只有他一個活物。

這種環境其實是可以將人逼瘋的,方勝忍了許久,終於還是把戰獅放了出來,有戰獅陪著心裡總算有了些底氣。

便在放出戰獅的片刻之後,方勝腦中忽然靈機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會有點危險但卻大大增加了尋找效率的辦法。

他算了一下,自己從當初下墜的大坑往外飛了大約二十七八裡,由於一直都將神識維持在一裡的範圍,所以他相當於已經探出了一條長二十余裡,寬一裡的路。

既然這條路上沒有什麼毒蟲、妖獸,那麼,與這條路類似的地方也應該不會有妖獸才對。

接著方勝就詳細地記下了這條路上的景物,然後開始緩緩擴大神識的範圍。只要沒碰到特殊的東西,他的神識就不會停。

僅僅是幾息的功夫,方勝的神識便將墜下來時的那個大坑罩住,然後繼續向外擴展。

便在此時,方勝下意識地放慢了擴展神識的度,因為很快就會觸及那團紅光了。方勝記得很清楚,那團會動的紅光最開始就停在了距那大坑三裡的地方。

神識越過大坑,一裡,兩裡,三裡!

這次那冉紅光終於沒有再動,方勝在神識中一下就將那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方勝就變了臉色,不過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驚訝,而是愕然。然後方勝就苦笑起來,就像是已經猜到了當初為什麼會那樣。

雖然已經弄清楚了那是什麼,但是方勝內心並未有一點放鬆,因為他現在的目標是找到小雲妖,而小雲妖顯然沒在那邊。

方勝將注意力從那邊收回,然後均勻地分佈在神識中,繼續停在原地擴大神識範圍。

三十裡,四十裡,,

方勝神識的半徑很快就達到了一百多裡,也就是在這時,他終於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方勝想也不想便馭起雲瀑朝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全飛行之下,方勝很快就到了地方。

此時他腳下是個直徑兩丈的洞,洞口和洞壁上全是打鬥的痕跡,方勝直接將神識向洞內探去,很快就現那洞其實只有幾十夾深,只在洞底留有一些巨大毒蟲的殘骸。

那些毒蟲顯然死了有些年月了,又仔細看了看,方勝這才猛一凝神,將神識沿著地下空間繼續向四周擴散。

越來越多的洞口出現在地面,方勝一但將神識探進去,總能現一些毒蟲殘骸,而且無不是死了許久的。

但是,始終沒有小雲妖的影子,這東西到底哪去了?

方勝不由有些心煩意亂,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運起久已不用的蠻犀沖就向地面轟去。

“砰!嘩啦啦

碎石飛濺中,方勝怒氣稍減。神識依然向外擴展著,便在此時,方勝臉上突然出現了震驚的表情,頭也倏地轉向了左前方!

實際上他轉頭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在地底他的視線不可能看那麼遠。而就在剛才,他在神識中看到了兩個人!

在他的神識從那兩個人身上漫過之時那倆人就現了他,同時轉頭朝這邊望了過來,但是卻沒有放出神識。

那兩人對神識的感知顯然很敏銳,方勝也看不出對方的深淺 便乾脆記住方向,收了神識,然後朝那兩人飛了過去。

由於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所以方勝飛得並不是很快,在途中他不停盤算,如果對方友好該怎麼辦,如果對方要對他不利又該怎麼辦。

慢慢地還是到了地方,那兩人第一次出現在方勝視線中。

那兩人全都盤膝而坐,左面一人身形十分雄壯,胳膊能趕上一般人的大腿粗了,腿上架著一把極寬的無鞘大劍。此時這人正一手握著劍柄,另一手提個酒葫蘆往嘴裡猛灌。等又離得近了些,方勝便能看清此人一身粗布衣,濃眉大眼,右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使他的臉看起來多了幾分猙獰,但整個人也因此多了幾分豪氣。

右邊那人身上的衣服則要華貴許多,但是已經又髒又爛,他的身形雖然不如對面之人雄壯,但也極是健壯,露在衣服外的肌肉看起來又硬又結實。這人右手邊插著一杆長槍,但是槍頭卻是像閃電一樣彎曲的,看起來有幾分怪異。同對面之人一樣,這人手裡也拿著個酒葫蘆,不過卻不是像對面的那人那樣猛灌,而是一口一口地喝著,中間還往方勝這邊看了幾眼。

“打擾兩位了。”方勝離得尚有十余丈便跳下了雲瀑,舉步朝那邊走去。

“你不是小舊“們送東西的。,左邊那人放下酒葫蘆,自只井是醞釀。  酒嗝,然後揚聲問道,聲音甚是粗豪。

“不是,我是來找一個失散的小東西的。”方勝苦笑道。

右邊那人一樂,笑道:“失散的小東西?這麼說是靈獸了?”讓方勝沒想到的是,這人嗓門竟然比之前那人還大。

“正是。”這時候方勝已經停在了兩人三丈外,一下就聞見了兩人酒葫蘆裡飄出的酒香,不由精神一震,下意識地問道,“這是什麼酒,好香的氣味。”

“酒可不是用來聞的,接著。”右邊那人不知從哪又變出一個酒葫蘆來,揚手就拋給了方勝。

不可否認,方勝不論打架還是品性都像條漢子,身形和長相也甚是陽剛,但是在喝酒上他是真不行,”

右邊那人顯然判斷錯了方勝的酒量,所以一下就拋過來一個大葫蘆。方勝一把接住,暗自掂量了一下,心中苦笑。嘴上卻道了聲謝,然後拔開塞子就喝了一大口。

那一瞬間方勝覺得就像是喝了一大口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些火便順著他的喉嚨流了下去,然後在胸腹間突然像煙霧一樣擴散開,那股**辣的氣息瞬間湧向了全身各處,手指尖,耳朵,甚至是頭梢。

方勝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感覺身上的餘熱,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驚歎道:“這也太過癮了

對面的兩人聽了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才止住。

左邊那人笑道:小兄弟可真實在。不知你丟了什麼靈獸,依我看你可能找錯方向了,這方圓百里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內,並無任何異常。”

不知為何,方勝就是覺得這兩人很可靠。當下也不隱瞞,道:“那靈獸像一團雲彩,沒有實體。大概是半柱香時間之前,我們從上面掉了下來,然後就走散了。”

右邊那人一樂,大概是覺得方勝說的從上面掉下來有些好笑。不過也沒細問,只道:“這麼說你連它到底去了哪個方向也不知道了。”

“現在只能肯定沒去西邊,因為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那好,我們倆也歇夠了,就幫你找找吧。”左邊那人起身道,在站起來的同時,身上“嘩啦啦”一陣響。

方勝順著那聲音望去,一看之下差點驚呼出來,那人左臂上竟然松松地纏著一條黑色鐵鍊,鏈子一頭把他的左手和那柄無鞘巨劍鎖在了一起,而另一頭卻穿進了他左肩下的皮肉裡,但是鐵鍊消失處竟然連一點血都沒有。

方勝一下就想起了被鎖在五訣宗地牢裡的那個老頭,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連忙道:“如此多謝兩位了。”

右方那人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槍桿,胳膊上一用力便“呼”一聲站了起來,朗聲笑道:小兄弟也是個爽快人,哈哈,正合我等脾胃!”

那人一站直方勝就現對方竟然比他高了半個頭,在坐著時這人的氣勢還不如左邊那人,一站起來立馬和左面那人不相上下了。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方勝問道。

“祁連。”左邊那人道。

“夏侯遠。”持槍那人緊接著道。

“不管兩位能否幫我找回我那小雲妖,事後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要方某能做到,便絕不推辭。呃,對了,我叫方勝。”方勝道。

那祁連把那把大劍直接往肩上一扛,胳膊上的鏈子又是一陣響,一邊向前走一邊笑道:“還是等你出去的時候再說吧,到時候你興許已經沒了再回來的膽量。”

夏侯遠右手到提劍槍桿。“嗖”一聲便將那槍斜橫于背後,先向方勝說了句“走吧”然後又朝前邊的祁連喊道:“方兄弟既然敢獨自來到這裡,膽識就必然比普通人大得多,祁連兄,你的話為免為時過早了。”

祁連頭也不回地道:“我也就是說說罷了。方兄弟,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好生戒備著,有什麼法寶也最好放在手邊。”

“好。”方勝就應道,事實上之前他的神識一碰到這二人就收了回去,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後面有什麼危險。

這仁人誰也沒放出飛行法寶,就一下下向前縱躍而去,過了一會,方勝終於忍不住問他前面的夏侯遠:“夏侯大導,咱們會不什麼不行法寶往前飛?”

夏侯遠笑道:“跟我們學沒錯的,一會你就知道了。”

“你和祁連大哥都是結丹後期的境界吧?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方勝也沒在神識中看到什麼危險之處,方勝索性決定問個清楚。

“對,我倆全是結丹後冊 我們什麼時候進來的?這,這在下麵也沒法計算日子,我們也都沒留意。總得有個一兩百年了吧?”

“一兩百年?!”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其實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呃,”方勝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便在這時,前方高高躍起的祁連忽然“嗖”一聲掄起了肩上的巨劍,在鐵鍊的碰撞聲中,一道又長又寬的銀光直直地朝下方斬了出去!

那道銀光就像是那把巨劍放大了上百倍,“噌”一聲就斬進了下方的地面,然後便聽到“哧”一聲響,然後便是“啪、啪、啪”的物件落地聲。

直到此時,方勝這才看清在那道銀光盡頭處一隻碩大的黑色怪蟲被一劍斬成了兩半,遍地都是汙血。

“呼!”

祁連一把將那柄巨劍提了起來,再次扛在了肩上,然後繼續向前縱躍而去。

夏侯遠向後偏了偏頭,對方勝道:“咱們走快些,還可以幫幫祁連兄的忙。”

“好。”方勝應了一聲,然後便加快了度,想了想,又有些遲疑地問道,“祁連大哥的那把劍是心馭之器?”

夏侯遠笑道:“剛才祁連兄的那一下不是心駐之器的招式吧?你怎麼會把那把劍和心馭之器聯繫起來?”

“因為他一直在身上扛著啊,我在築基期時也有件心駐之器,使用之時就向來不離手。還有,就是有種特別的感覺,覺得祁的那把劍懷有你的紋柄劍倉是心取!

“你還用過心駐之器?”夏侯遠微驚道。

方勝笑道:“是啊。”

“那你當時用的是什麼?”

“解鱗雙頭槍。”

“竟然也是槍,這到是緣分了。不錯,我和祁連兄兩人的兵器皆是心駐之器,哈哈,聽到我說兵器,你是不是覺得很彆扭?”

“有一點。”

“這是因為我和祁連兄早年都在江湖上闖蕩過,自從得了這心駐之器,就覺得再以法寶稱之實在太彆扭,索性還按原來的叫法。那的那把劍名為鬼斬刃,我這柄槍名為虎咆槍。”

“這可羡慕死我了。自從結丹以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心馭之器的法寶呢。”

“對那些不會武功的人,心馭之器遠不如普通的法寶好使,莫非方兄弟也會武功?”

“嘿,年我也是混江湖的。”方勝笑道。

“如此之巧?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夏侯遠問道。

“在幫會裡混口飯吃。”方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那正好歸我管,哈哈。”夏侯遠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正好歸你管,怎麼說?”方勝驚問。

“我之前是一名武官,專管江湖幫會紛爭,哈哈。”夏侯遠越說越樂。

方勝:“呃”不知祁連大哥又是什麼營生?”

“他也歸我管。”夏侯遠介面道。

這時候前面的祁連卻不樂意了,往後扭頭道:“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方兄弟,我是因為惹了人命官司,這才孤身離鄉,又因為好打抱不平,就慢慢捲入了一些江湖紛爭中。但我向來獨來獨往,和夏侯遠八杆子打不著邊。”

“嘿!那還不是因為你沒碰到我手上?”夏侯遠笑道。

“我們十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你也沒勝過我一次,當時就算碰你手上你又能奈我何?”祁連道。

“你也沒勝我不是?但是你別忘了,你是獨行大盜,就一個人,我可是官府中人,身邊啥時候不跟著幾個人,只要我牽制住你,我手下兒郎從旁協助,還拿不下你?”夏侯遠不服道。

“你以為我兩條腿白長的,看見你們人多我不會跑啊?”祁連笑道。

“那也得比我跑得快才行。”夏侯遠繼續道。

眼看這們人竟然鬥起嘴來了,方勝連忙道:“兩位大哥,留意腳下,留意腳下

不知從何時開始,神識再想探進地面已經很難了,這時候如果再走神。祁連和夏侯遠二人指不定會陰溝裡翻船。

祁連和夏侯遠也意識到了這問題,又鬥了兩句嘴便停下了,這倆人一個在方勝左前方,一個在右前方,下意識地把方勝護在了後面。

“兩位大哥,你們為何會在這裡呆這麼長時間?”方勝忍不住問道。

“其實我們也不想,一言難盡啊,等找到了你的小雲妖再細說吧。”夏侯遠道。

“那你們應是麒麟閣的修士吧?”

“你這不廢話嗎?不是麒麟閣的人怎麼會在這裡?不是麒麟閣的人我們怎麼會這麼容易相信你?”夏侯遠笑道。

方勝好不尷尬,心說這夏侯遠也太直爽了點。

接著方勝也不好意思吭聲了,祭出冰魂來,隨時準備解決漏網之魚。

又過了一會,方勝忽然心中一動,又集中精神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一事,於是道:“對了,那小雲妖十分膽它逃往的地方應該是比較亮比較安全的地方,至少看起來比較安全才對。”

“噢?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地方?”祁連嘀咕道。

“不能吧,”夏侯遠忽然道。

“怎麼了?”方勝驚問。

“祁連兄,這萬毒窟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就兩個地方吧,北面一個,東面一個。”夏侯遠卻沒理方勝,而是徵求祁連的意見。

“北面一個”東面一個”你是說,,可不是,那兩個地方看起來的確挺安全。”祁連忽然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夏侯遠樂道。

“你自己不也在笑嗎?”祁連氣道。

“嘿,方兄弟,北面,東面,你選一個。按你的說法,你那小雲妖必然在這兩個方向中的一個。”

“呃,東面吧。”方勝道。

“好,就東面。”祁連說完便倏地改變了方向,向著某個只有他和夏侯遠才知道的地方掠去。

夏侯遠和方勝自然馬上跟上。方勝忍不住問道:“是不是這兩個地方都很危險?” 夏侯遠直言道:“我們兩個就知道這兩個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地方,而事實上,那裡的安全只是表面上的,根本就是陷阱。當然,這只是針對修士而言,如果你的小雲妖的確沒有實體,在哪裡應該沒什麼危險。”

“那到了地方之後你們給我說一下裡面的地形就好了,我自己進去。”方勝道。

“哈哈,你不用怕連累我們,那裡雖然危險,但是卻很開闊。說不定你只要吼一嗓子就能把你的靈獸給召出來呢。”夏侯遠笑道。

“噢?但願如此。”

接著方勝再不說話,就跟在兩人後面向前縱躍。

這個時候方勝終於看出來他們為什麼不用飛行法寶了,毒蟲和妖獸越來越多,如果用飛行法寶趕路,以飛行法寶的度,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引起多隻毒蟲。另一方面,這兩人全都習慣了手中的心馭之器,讓他們站在實地上或者身體懸空施展心駐之器的話他們不會有任何遲滯,但是要站在飛行法寶上的話反而有種施展不開的感覺。

向前趕了幾十裡路,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毒蟲和妖獸,方勝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和那兩人的差距。

那兩人的心駐之器殺毒蟲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不管碰到多硬的毒蟲,祁連總是能用鬼斬刃直接將之一刀兩斷,而夏侯遠的虎咆槍雖然沒鬼斬刃那備狠,但是勝在出手頻率高,鬼斬刃斬出一劍虎咆槍能刺出兩槍,甚至三槍,也足以解決掉一隻毒蟲了。

方勝祭出定軍來,基本上也能一下砸兒 ,毒蟲,但是度卻遠氓不及另外兩人六車千冰魂,對引毒蟲還可以,這時碰上硬殼大毒蟲就沒什麼辦法了。

此時他們殺的任何一隻毒蟲都有了不得的實力,若是拿到外界去,一隻這樣的毒蟲絕對能對付兩三個築基後期修士!

這便是毒蟲、妖獸這些生物和修士的區別了,修士的實力有斷層,在築基後期和結丹初期之間根本沒有別的境界,而這空出來的一大段空間,把這些毒蟲和妖獸填進去倒是正好。

在祁連和夏侯遠的保護之下,方勝殺得好不過癮,這些毒蟲幾乎不帶重樣的,每殺一隻他都有不小的收穫,他甚至有種感覺,只需天天這樣殺毒蟲,只要讓他在這裡呆滿一個月,他的修心境界就能達到結丹初期的頂峰!

又向趕了數十裡,夏侯遠忽然道:“應該是快到了,記住,從現在開始千萬別把神識的範圍擴大到一裡之外。” “好。”方勝也不問原因,立刻答應下來。

在夏侯遠說完之後沒過多長時間方勝便明顯感覺到妖獸變強了,一盞茶功夫之後,方勝驚駭地現,他已經無法再獨自殺死任何一頭妖獸!

定軍的度太慢了,而那些妖獸幾乎具有了結丹初期修士的實力。其度竟然比定軍還要快一些!

這要在外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定軍再慢也是件攻擊法寶,也一定比結丹初期修士的遁快,但是這裡不是外界,這裡的每頭妖獸都有著難以想像的度。

值得慶倖的是,這裡的妖獸沒那麼稠密了,祁連和夏侯遠兩人合力對付一頭妖獸的話,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解決。至於兩人暫時顧不上攻擊的妖獸,自然由方勝這個防禦手段遠多於攻擊手段的人來暫時拖住了。

方勝的《十三羅漢印》把祁連和夏侯遠都震撼了一把,方勝已經掌握了九招防禦印訣,除了第九印蓮心印,剩下的八印方勝全都可以瞬,其防禦力和防禦範圍全都非尋常防禦法訣可比。

在祁連和夏侯遠看來,最神的就是那菩提印了,他們只看見方勝一握拳,然後便向自己這邊丟過來一團金光,接著竟會出現一隻手掌將他們托在上面,而他們身上放出的金光幾乎可以將任何妖獸的利爪、牙齒、毒液擋在外面。

又向前推進了一會,夏侯遠終於忍不住問道:“方兄弟,你這真是《十三羅漢印》?”

“如假包換。”方勝笑道。

“這法訣也太他媽好使了!回頭你一定得教教我,雖然千餘年就幾個人能學會,但是我以前可沒試過呢,說不定也能學會呢。”夏侯遠笑道。

“算我一個。”祁連也道。

方勝大樂,笑道:“那好吧,我正上《十三羅漢印》的玉簡還沒丟呢,回頭給你們。然後我再把我的心得給你們說說。”說完之後方勝又丟出了一記菩提印,給祁連擋下了一記攻擊。

“方兄弟,我說,你既然會功夫,就也打一把趁手兵器得了。如此一來,防禦了得,攻擊也了得,在修真界還不得橫著走?”夏侯遠道。

“原來我還沒這想法,但是這次出去之後一定得找件心駐之器的法寶。其實我之前一直都在學煉器,法器和寶器的煉製都算出師了,正在學煉製法寶。我的煉器師傅也是散修聯盟有名的煉器大師了,但是不知為何,她卻從未煉製過心駐之器。”

夏侯遠一槍撥飛一頭妖獸,立刻調轉槍頭刺向地面,虎咆槍槍尖直接化為一道紅光穿透了另一頭妖獸,這才對方勝道:“你的煉器師傅是散修聯盟的?那就難怪了,其實想要研究心馭之器很耗人力物力,以散修聯盟的鬆散,在法器和寶器的心駐之器上下功夫還有可能,但是法寶上就很有難度了。一是人找不全,二是物資上投入太大,短時間內沒有成效的話,很可能會就此半途而廢。”

“呃,,這麼說,是我的煉器卑傅還不會了?”

“八成是了。咱們麒麟閣對心駐之器法寶的研究從很早就開始了,你要是有機會可以去學學。但是說到煉器之術,九大宗門最厲害還要數仙器宗。我覺得,你如果真想在煉器方面有所成就,那就直接去仙器宗學。”

“我倒是想學,但他們肯教嗎?”方勝苦笑道,然後右掌倏地拍出,如山印正擋住一頭妖獸的去路。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煉器術其實整個修真界都是共通的,犯不著藏著掖著。別說你是咱們麒麟閣的人,就算是散修,只要給了他們足夠吸引人的好處,也一樣能學到他們的本事。給你個建議,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你最好只在私底下巴結仙器宗的某一個煉器大師,這樣事情會簡單很多。”

“夏侯大哥,你可真不愧是當過武官的人。”方勝笑道。

“損我呢是吧?哎小心!”

方勝左手裡一直握著千鈞呢,看准方向便祭了出去,只聽“轟”一聲,千鈞落地,一頭妖獸“咣”一聲便撞在了千鈞上。

“有時間了我一定會去試試。”方勝這才道。

“你們兩個。就少說兩句吧,馬上到地方了。”祁連道。

夏侯遠笑道:“你要是能少喝兩口酒我就少說兩句。”

方勝不由大樂,祁連話的確不多,但並不是他肚裡沒話,而是顧不上說。一有空當他就會摘下腰上的酒壺灌上一口,又捨不得一氣咽下去,這才很少開口……

這時候方勝索性把定軍收了回來,反正也追不上那些妖獸,他用左手握著千鈞,右手施展《十三羅漢印》之余便控制一下冰魂。

在冰魂與那些妖獸的撞擊中,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那些妖獸的實力已經是標準的結丹初期!

看著這些妖獸一隻只死在祁連和夏侯遠的合擊之下,自己幾乎插不上手,方勝看得那叫一個眼悅,這些妖獸如此讓他來殺,那將是多大的收穫啊!

方勝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夏侯大哥,還有多遠?”

“十余裡吧,怎麼了?”

“商量個事。嘿,其實我是半路一舊麟閣的。現在的辛修功法並不是激麟閣的功辦**斬仙劍訣,有個特點就是只能在殺傷修士、靈獸、妖獸之時才能提升修心境界。我這次來其實就是為提升修心境界來的,沒想到半路把小雲妖給遺失了。你們看這樣如何。再碰到毒蟲、妖獸,也讓我攻擊上兩下。”

“咱們修真界還有這樣的功法?”夏侯遠問道。 “是啊。其實我築基期就是這麼快來的。”

這時祁連已經將嘴裡的酒咽進肚裡。道:“行,我看你把你那防禦法寶也收起來好了,就用一隻手施展《十三羅漢印》,另一隻手駐你那枚繡花針,我們把這些毒蟲打到半死,你再親手把它們解決。”

方勝聞言一喜,笑道:“那多謝了,嘿,要是讓我師傅知道了你說她煉製的法寶是繡花針,他還不得跑回來給你拼命。”

“哈哈,你要是嫌難聽,那我就叫它牙籤好了。”祁連大笑道。

“你還是接著叫繡花針吧”方勝尷尬地道。

“接住!”夏侯遠忽然快道。

原來就在方勝回話的功夫,祁連斬在了一隻毒蟲背上,直接在那毒蟲身上斬出一道大縫,接著夏侯遠眼疾手快,一槍便刺進那道縫中,然後一下把那毒蟲挑飛起來,朝方勝砸了過去。

方勝來不及回話,右手一收再向前一拍,如山印出現在那毒蟲之前,“咣”一聲把那毒蟲震飛,然後靈力猛催,冰魂在空中轉了半圈便朝那毒蟲背上刺去。

“噌!”

冰魂正好紮進了虎咆槍留下的傷口中,但是方勝臉上卻立刻一變,忙喊道:“先別往這扔了!”

原來,那只碩大的毒蟲雖然已經受了傷,但生命卻相當頑強,冰魂,明明都刺進了它的胸腔中,它不僅還能活動,體內的靈力竟然還向冰魂擠壓,抵抗著冰魂的攻擊。

如果這只毒蟲一心要逃,那麼方勝為了受到祁連和夏侯遠的保護必然不敢去追,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只毒蟲逃掉。好在這毒蟲實力雖然強悍,腦子顯然不怎麼好使,此時已經完全被激起了凶性,見方勝離它最近,便一邊抵禦著冰魂的寒氣一邊向方勝猛攻。

就是這麼一隻毒蟲,方勝竟然足足用了二十幾息才將之殺死。

當那毒蟲死透之後,方勝長出了一口氣,同時心中喜悅萬分,殺這種實力的蟲子收穫果然很大!

然而他還沒等他喘口氣,那邊夏侯遠又喊了起來:“接住!”

方勝一抬頭便看見一團黑影朝自己撲了過來,忙硬著頭皮先施展出如山印擋了一下,然後繼續冰魂攻擊。在攻擊的時候方勝心中苦笑不已,這夏侯遠實在是太體貼他了,但是好歹也讓人喘口氣啊”

為了讓方勝殺毒蟲,祁連和夏侯遠便刻意放慢了前進度,他們這邊慢吞吞地前著,與此同時萬毒洞之外卻又有人要進來。

一行七個結丹後期修士,裡面赫然就有方勝曾見過的胡民。

七人來到了萬毒洞的法陣之外,隨便尋了處陣眼便走了過去。

為一人身材瘦削,面容冷峻,來到陣眼前直接拿出一塊腰牌一亮,冷冷地道:“我們奉進入萬毒洞剿殺毒蟲,打開禁制,放我們進去。”

陣法中出來的是一個結丹中期修士,嘀咕道:“沒搞錯吧?前不久不是網剛清剿過?”

那瘦削修士冷哼一聲,直接把腰牌拋了過去,冷聲道:“看看有沒有假。”

那結丹中期修士接過來象徵性地看了看,然後又將腰牌還了回去,道:“是真的。”

“那就快開禁制吧,我們沒時間浪費在這。”

那結丹中期修士看了眾人一眼,這才轉回身去,很快給他們開了禁制,把七人全放了進去。不過那七人才一入陣法,便聽那結丹中期修士嘀咕道:“有什麼好囂張的,老子幾十年後也是結丹後期了!”

這結丹中期修士越想越氣,不由轉身往陣法中望去,咬牙切齒地“目送”那七個。人飛進了萬毒洞。

等那人從他視野中消失,他這才輕“咦”一聲,然後喃喃道:“那七個人好像都是四時峰的啊”四時峰什麼時候這麼大公無私了”

那七人一進萬毒洞便往身上灑了數種藥粉,雖然很難聞,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抱怨。

七人向下飛的度不知比方勝快了多少,不論大小毒蟲,一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全都退避三舍。如果這一幕被方勝看到了。不知道他得後悔成啥樣。

而這個時候的方勝已經在祁連和夏侯遠的説明下將第三頭有結丹初期實力的毒蟲殺死了,不過這時候他也看到了他們將要去的地方。

雖然還有五六裡遠,但是那地方實在太大了,而且整個地方都散出灰白的光芒,乍一看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我怎麼好像看到山壁了?不會是到頭了吧?”方勝問道。

“再不到頭就跑到麒麟閣的地界之外了。”夏侯遠笑道。

“不是說這裡很危險嗎,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方勝納悶道。

“是危險,但是這不還沒到嗎?在這裡我和祁連兄完全能應付,到了那地方之後就不好說了。你快瞪大眼睛看看,能找到你那小雲妖嗎?”

“好,阿彌陀佛,希望它就在這,”方勝嘀咕道。

看了一會,方勝道:“不行,看不清楚,還得往前。”

“那好,都小心些。”祁連說完這句之後竟一口氣把葫蘆裡的酒喝完了,然後揚手就把酒葫蘆扔了出去,看樣子他也要全力應付了。

方勝不由有些緊張,全神戒備著,緊跟在那兩人後面一下下向前躍去。

在兩裡外停住,夏侯遠再次道:“再看看吧。”

方勝仔細向那邊望去,在那灰白光芒中找了又找,正有些有心之時,突然就看見了一個小白點!

“在那!”方勝驚呼出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38
第五五四章 破天

方勝那邊喊。夏侯遠力玄順著方勝的目米看了討去。噪熙用一小團特別白東西,但是又看了一下那東西的位置,不由嘀咕道:“也太往裡了吧?”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方勝連忙問道。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其實我和祁連兄也許久沒來了,說不定有什麼變化了呢。”夏侯遠緊了緊握在槍桿上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道。

不過祁連卻比他還要快上一些,毅然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祁連身形本就十分雄壯,在黑暗中他的背影看起來也很厚實,任何人看了都會感到安全。這個壯得像頭獅子一樣的大漢扛著他那柄巨大的鬼斬刃向前大步走著,每一步身上的鐵鍊都會出“嘩啦啦”的聲音,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增加了些許肅殺之意。

夏侯遠就在祁連的右後方一丈處。右手中那杆虎咆槍的槍尾斜在了他左肩上方,閃電形的槍尖幾乎觸到了地面。興許是做過武官的原因。他的每個動作都顯得十分從容。再加上那挺拔的身材,這使得他整個人顯得英氣勃。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物?

乾脆、直爽、風趣、坦誠,幾乎才是第一次見面,就願意為時方豁出性命!

他們就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包括死,只想按照自己的天性以最自然的姿態活著。

方勝甚至懷疑這兩個,人其實很高興管自己這檔子閒事,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這兩個很可能在那裡喝酒喝一輩子!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方勝覺得他的這些猜測很有可能接近了事實。

但是無論如何,對這兩個人方勝有一種親切感,甚至覺得他們和他是一類人!

只不過,他們為什麼要停留在這一兩百年?

是什麼讓他們對自己這個以前從未見過的人如此推心置腹,才第一次見面就願意冒著生命喜險幫他的忙?

方勝覺得自己隱隱感覺到了那關竅,但短時間內是肯定想不清楚了。

離那光處越來越近,附近的毒蟲和妖獸已經完全絕跡,就像是這裡是毒蟲的禁區一樣。

終於,三個人來到了那光處的邊緣,方勝馬上就完全同意了祁連和夏侯遠之前的話,這裡看起來的確比較安全。

前面是一個南北走向的長達七八裡的橢圓形區域,他們三人正站在那橢圓形區域的正西方,而他們對面兩裡真之外就是這萬毒窟的東邊界。整個撥圓形區域但凡能看得見的實物都出淡淡的灰白光芒,和太陽升起前的晨光很像。這時候方勝也看到了小雲妖的確切位置,這東西這時候就停在他們對面,在岩壁上的一個小小四坑裡藏著呢。

“這裡到底有什麼危險?”方勝聲問道。

祁連回頭看向方勝,把方勝看得有些莫明其妙,接著卻不理方勝了,而是向夏侯遠眨了延左眼,然後向前方偏了偏腦袋。

方勝還以為要繼續往前呢,卻見夏侯遠把虎咆槍交到左手中,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在手裡拋了兩下。然後“咻”一聲便將那小石頭向前打了出去。

夏侯遠的手法讓方勝眼前一亮,那絕對是正宗的打暗器手法,他己經很多年沒見過別人用這種石頭了。

方勝臉上才浮起笑意,便見那枚小石頭已經向前飛了幾十丈遠,方勝一下就意識到,夏侯遠的內力絕對比他強!

然而方勝的震驚才剛剛開始,便在此時,那小石頭正好好地往前飛著。只見一道人臂粗細的亮黑光芒忽然從地面鑽了出來,“啪”一聲就將那小石頭抽得粉碎!與此同時。祁連胳膊上鐵鍊“嘩”一聲震鳴,下一瞬他就與地面平行著劈出了他手中的鬼斬刃!巨大的劍光就像是把鬼斬刃實打實的放大了上百倍,“嗆”一聲就直接斬在了那道黑光上!

方勝絕無法相信他接下來看到的一幕,那道黑光不僅沒有絲毫動搖。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朝劍光抽去。若只是如此方勝也不至於驚懼,但是他在接下來就看見劍光之下突然就冒出來上百道那樣的亮黑光芒,全都以極快的度朝那道劍光抽了過去。

僅僅是一瞬間,在一連串的“嗆”聲響過之後,那道劍光直接被打的支離破碎,變成了滿天的碎光。

方勝清楚地看見,離他們最近的亮黑光芒出現在六十丈外,直直地朝他們仁這邊抽了過來,但是卻網好在十丈外達到了極限距離,差一些才能夠到他們。

“我的個娘啊,這些是什麼東西”方勝嘀咕道。

他話音才落祁連的那些劍光便完全消散,而那些亮黑光芒也全都出“嗖、嗖”聲迅縮回了地面。

沒人接方勝的話,但是方勝卻又現了一個異常之處,不自覺地問了出來:“前面的地面到底是石頭還是液體,還是根本就是幻象?”

便在剛才,方勝看出來,六十丈外的地面雖然冒出了上百道亮黑色的觸鬚一樣的東西,但是當那些東西縮回去之後,地面竟然還和之前一樣。既沒多出上百個窟窿來,也沒有任何波動。

“應該是幻象了,不過除非伸手去試試,才可能看出來那到底是什麼。”夏侯遠笑道。

“方兄弟,你喊兩嗓子試試吧。看能不能把你那小雲妖叫出來。”祁連向方勝道。

“好。”方勝早看出來了小雲妖一直面朝裡在那藏著呢,根本沒看到他們,當即應道。

方勝猛一凝神擴聲術已經施展出來,把雙手往嘴前一圈便吼了出來:“小雲妖!我來了,快飛回來!!”

方勝吼完之後小雲妖沒什麼動靜。六十丈外的地面上卻又冒出了一道亮黑光芒,隨意地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就落了下去。便在這時,方勝三人全都聽到了從左、右、後三個方向傳來的細碎聲音,那些聲音漸漸接近,但是卻全都停在了一定距離之外。

“是附近的毒蟲?”方勝問道。

“不用怕,有前面這些東西在。它們不敢過來。你喊就是了。”夏侯遠笑道。

方勝又扯開喉嚨喊了起來:小雲妖!看這邊,幾我方勝!我在泣,你不要怕!轉過頭來啊!” 實際上小雲妖之前就聽到了方勝的聲音,但是實在被嚇怕了,還以為是錯覺,這時候再次聽到方勝的聲音,而且對方都說了是方勝,它便壯著膽子顫抖著身子轉過了臉來。

小雲妖一眼就看見了方勝,臉上不由一喜,想也不想就朝外沖。

方勝終於松了口氣,笑道:“總算沒被嚇傻。”

祁連忽然道:“別高興得太早。 ”

方勝又看了夏侯遠一眼,見他也是一臉凝重,心不由又懸了起來,把頭轉向小雲妖的方向,睜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著。

小雲妖很快就向前飛了數十丈,便在這時,突見地面“咻”一聲便飛出一道亮黑光芒,“略”一下就抽在了小雲妖身上。

小雲妖被嚇了一跳,如果能出聲肯定早就喊了出來,但是它很快就現那些東西抽在它身上根本就沒事,而這時候它也回憶起了來時的經歷,當時它怎麼也被抽了好幾百下,這些黑色的東西根本就傷不了它。

小雲妖精神一震,連躲都不躲了,直直就朝方勝這邊沖了過來。很快又是幾十道亮黑光芒抽在它身上,但是根本就不能阻它分毫。

眼見小雲妖已經飛過一半路程了,方勝已經認為小雲妖必然能毫無傷逃出來之時,只聽“呼”一聲響,地底突然沖出一道灰色的半透明光芒,也是兒臂粗細,但是度卻要比那些亮黑光芒慢了一些,朝雲妖兜頭拍了過去。

“動手”。祁連低喝一聲,手中鬼斬刃一下就斬了出去,其目標正是那道灰色光芒。

與此同時只見夏侯遠忽然一躍而起,半空中一聲爆喝,“轟”一聲便將虎咆槍像是一條鞭子一樣抽在了地面上,那一瞬虎咆槍的前三分之一全都貼在了地面上,一道一尺寬兩丈高的血紅光芒便在這一次揮擊中突然出現,以和鬼斬刃同樣的方式攻向了那道灰影。

一白一紅兩道光芒朝那灰光斬了過去,接著便聽“嗆、嗆、嗆。之聲不停響起,無數亮黑光芒從地面湧出抽打向這兩道光芒,結果這兩道光芒還沒到那灰光身邊便已經千瘡百孔。

最後那灰色光芒竟沒受絲毫影響。繼續朝小雲妖抽了過去,而這時候小雲妖也本能地意識到了危險。倏地向右一躲。

接著便見灰色光芒擦著小雲妖的身子飛了過去,方勝正以為小雲妖避過了一劫,卻突然現小雲妖竟然跟著那灰色光芒又往後飛去!

小雲妖竟然被粘在了那灰色光芒上!

“快跑啊!”方勝大喊道。

便在方勝大喊的功夫小雲妖竟然被那灰色光芒帶得向下飛了數十丈。眼看就要被拽進了地面!

這一刻方勝簡直急瘋了,終於想到應該做點什麼,右手飛一動,冰魂便化為一道白光如電般向前飛出。但是方勝的動作終究慢了,肯定趕不上了。

便在方勝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突然那灰影上白光一閃,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雲妖竟然掙脫了!

“快過來!”。方勝大吼拜

不用方勝喊小雲妖也知道往這邊集。眨眼間就飛過了十余丈。然而在下一瞬就出現了方勝的心墜到谷底的一幕。

只聽“呼、呼、呼。數聲響,地面之下忽然冒出了七八道灰色光芒,全都正好出現在小雲妖的來路前方,也不停頓,先後朝小雲妖抽了



“別過來了!退回去!”。方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心吼出這句的。但是很顯然,再讓小雲妖往前飛簡直就是讓它送死。

小雲妖簡直都要急哭了,它根本就沒聽到方勝後來的話,此時正拼命躲閃著,卻現越躲離方勝越遠,,

“退回去!”。方勝再次吼道。

這回雲妖終於聽清了,立刻往回飛,半路上又被一道黑光粘了一下。好容易才掙脫。

眼見小雲妖脫離險境,方勝終於松了一口氣,這時候他耳中才傳來“丁、丁”之聲,扭頭看去,卻是冰魂正被那些亮黑色光芒抽打著,眼看寶光搖曳,再不收回來恐怕要被直接打爛了!

方勝靈力一引冰魂便重又飛去,迅在空中閃避著往回飛。方勝對冰魂的控制已經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雖然那些亮黑光芒有很多道,但是冰魂就像在水藻中穿梭的游魚一般。很快便安然退了出來。

在方勝握住冰魂的那一刻,小雲妖也再次退到了岩壁上的那個四處。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看著方勝。

“你先在那等著,讓我再想想辦法!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方勝朝小雲妖吼道。

好一會小雲妖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圓睜著眼睛有些悲涼地看著遠處的方勝。

這時候夏侯遠還有心開玩笑。拍了拍方勝的肩膀,朝小雲妖的方向呶了呶嘴,道:“這小東西還挺好看,讓我想起來了我女兒。”

方勝苦笑道:“怎麼,夏侯大哥,你已經有妻室了?”

“嗯。我女兒小時候也是讓人一見心疼,大眼睛。長睫毛。因為我總是出遠門,所以每次回家時,我總能看到她在門口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啊,”那她現在呢?”

“內人和她都是沒有靈根之人說完這句之後夏侯遠便再不出



方勝自然明白夏侯遠的意思。心中也有些傷感,於是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麼就知道小雲妖是男是女?”

夏侯遠一愣,一時卻答不出來。 這時祁連笑道:“他是想女兒想得。所以才會覺得你那小雲妖像他女兒。”

“說實話,其實我也是網意識到,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小雲妖到底是男是女。不過一直以來我都覺的它的靈智才就是兩三歲的孩子,性別分不分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言之有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它救出來祁連說著又從身上摸出一個酒葫蘆,用嘴咬開塞子,仰頭便灌了一大口。

“呃,我忽然想起個,辦法,先試試吧。”方勝忽然道。

說完之後方勝便伸手摸向靈獸袋。青光一閃便將戰獅幻化的小石頭拿了出來,接著便聽一聲獅吼,戰獅便出現在方勝身邊。

夏侯遠收“,看旦了戰獅!前的狀態,驚道!“泳是變異的。 “嘿,會土遁之術,不知道在這好不好使。”方勝說著便轉向了戰獅。撫了撫戰獅的脖子,接著道。“老夥計,試試能不能用土遁之術。”

戰獅低吼一聲之後身上光芒大放。下一刻便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成了!”方勝驚道。

然而下一刻戰獅就像是被燒了屁股一樣從地下跳了出來,身上竟帶了一層濃濃的灰氣。在那些灰氣的包裹下戰獅安出一聲聲低吼,顯然有些痛苦。

這仁人不由一愣,根本不知道那灰氣是何物,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下一玄便聽“嗖”一聲,一道青光從灰氣中射出,被方勝一把抓住。

這卻是戰獅在急切間自己想出來的辦法,才網一落進方勝手中便又飛了出去,在另一邊遠遠落下,有些戒備地看著那團灰氣。

方勝看了一眼戰獅,苦笑道:“看樣子是不行了,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鬼東西。”

這時祁連喝了酒,打了個酒嗝才道:“你先別急,反正你那小雲妖就在那,安全的拜 咱們慢慢想辦法。”

“也只有這樣了。”方勝歎了口氣道。

接著仁人還有戰獅就在原地坐了下來,和雲妖遙遙相望。

與此同時,胡民一行七人正好來到了方勝下墜時撞到的那個石脊處。當時方勝被那個大球帶著墜到了右邊的洞裡,但是並未在石脊上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

“左邊還是右邊?”為的那個面容冷峻的修士問道。

這七人中只有兩人曾經來過萬毒洞。這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由一個微胖的黑臉修士解釋道:“他如果是以殺毒蟲為目的,那麼應該是右邊。因為右邊是萬毒窟,毒蟲種類很多,而且西面很大一部分地域已經被設下了陣法,相對也安全一些。”

“那就去右邊。”為那修上道。 這些人繼續往下飛,很快便遇到了阻礙,擋住他們去路的正是一張張巨大的蜘妹網,每張網上都粘滿了黑色的蟲子。

那個微胖的黑臉修士直接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拔開瓶塞便向下倒去。

一些液體流了出去,很快墜到那些蛛網上,接著便見妹網上碰到那些液體的地方立刻開始融解,不一會就出現一個大洞。瓶子裡的液體便又從那個大洞中墜向第二張網,然後是第三張”

除了曾經進來過的兩人外,其他人等得都有些不耐煩,胡民見蛛網上的大洞已經能讓他們幾人一起飛下去,便道:“咱們不如一邊往下飛一邊以藥液溶解這些妹網吧,也省得在上面乾等。

那黑臉修士看了胡民一眼,又看了看大夥,見別的人也都有此意,便道:“那好,不過千萬不要碰到這些網子,上面有劇毒。要是沒什麼意見,就由我飛在最前面吧。”

其他人都沒說話,於是那黑臉修士就當先飛了下去。

那些蜘蛛網也不知有多少層。此時他們僅僅融解開了二十多層,向下飛了一會之後便只能停在原地等著。不過原來周圍沒什麼可看的,現在卻可以仔細看看那些蟲子還有蛛網。

這些人全是結丹後期的境界。既然被提醒過了,無不萬分小心。胡民一直盯著蜘妹網看著,看了數層之後,終於看出了妹網中的玄虛,不由出聲問道:“這些蜘妹絲中間有青光隱隱流動,莫不是還有麻痹之效?”

另一個曾來過萬毒洞的修士立玄應道:“正是,若是只有一個人來。一旦碰上這些妹絲,全身立刻動彈不得,縱然帶瞭解藥也可能完全沒機會用。蛛絲中那些青光可以通過除空氣之外的任何東西傳導,不然這些飛蟲也不會全被粘在上面了。不過,也千萬不要小瞧了蛛絲上的劇毒,死在這些劇毒之下的我派修士已經有數十了,提醒諸位一句,那些人當時全都帶著解藥。”

那修士那麼一說,剩下的人無不更為謹慎,甚至都不敢分心說話了。

直到融到了第五十多層蜘蛛網,眾人終於看到了希望,下麵似乎只有兩三層蛛網了。

眾人稍稍放寬了心,這時胡民就又隨意地往四周看了起來。

在蛛網之間的岩壁上會時不時出現一個個山洞,誰都知道那些洞裡住著的便是留下這些蛛網的罪魁禍。由於眾人身上灑了出異味的藥粉,所以並沒有蜘妹敢溜出來,但是儘管如此,也沒人敢進洞去看看。

此時眼見快要到最底端了,胡民便起了離近些看看的念頭,反正又不進去,又有什麼大礙?

不過便在此時那黑臉修士又融開了一層妹網,眾人全都下飛去,胡民也只得跟了下去。不過很快他就有些慶倖地現,右邊岩壁上也有

洞。

胡民催動法寶便向那山洞飛了過去。離了尚有十余丈,便看到那洞口似乎有些別的東西,因為其顏色大異于四周的岩壁。

胡民凝了凝神,繼續不動聲色的向前飛,也沒提醒任何人。

七丈,五丈,三丈,,

胡民在那洞口一丈外的空中停了下來,然而由於角度不對,他只能看出那是個圓圓的東西,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因為身上有藥粉,所以他們七人中並沒有任何人放出神識,這其實也是慣例了,每一個進來清剿毒蟲的人都知道,只有到了萬毒窟中才有必要放出神識。

這時候胡民其實想到了放出神識,但是他又怕驚動其他人。

略想了一下,胡民決定向左飛一些。換個角尖看看。

兩息之後,他終於來到了一個全新的方位,一下就看到了小雲妖之前看到過的那張臉。

饒是胡民已是結丹後期修士也被嚇了一大跳,心“咚咚”狂跳起來。扭頭就往後飛。他如果不飛這麼快還好一些,一旦加快了度,就會給所有看得到他的生物造成一種逃的錯覺。

接著便見那山洞中忽然無聲地射出一道灰光,直直地朝他腰上打去。

那道灰光實在太快了,顯然是從洞口不遠處出的,胡民連防禦法訣都來不及施展,只得向一旁躲去,其後果就是左肩直接撞上了一條墜下來的蛛絲。

便在這個時候,方勝仁人絞盡了腦汁也沒想出好辦法,但是泣狂人的性子今都不怎麼沉穩,顯然都出出愧計下

了。

祁連道:“依我看,就用我說的那個辦法吧。”

方勝立刻面露不忍之色,道:“但是代價是不是大了些?”

祁連笑道:“我又不是沒受過傷。沒事的。再說了,你們出了那麼多主意,全都沒我這個穩概吧?”

夏侯遠大樂,笑道:“但是你這個最穩概的辦法也只是相對來說罷了。照樣有很大危險。”

“就這麼定了。嘿,許久沒施展破天斬,我都有些手癢了。”祁連放下了肩上的巨”往地下重重地一拉,笑道。

方勝心中一熱,感激得幾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夏侯遠拍了拍方勝的肩膀,笑道:“你會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的。”

方勝平復了一下情緒,鄭重道:“我在外面闖蕩多年,也只交到幾個推心置腹的朋友,但是指進入萬毒窟便能得到兩位大哥如此照拂,勝似交了一輩子的朋友,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只要兩位大哥有什麼事讓我幫忙,我絕不推辭。”

“哈哈,這話你已經說過一遍了。準備一下吧,咱們就這一次機會。”夏侯遠笑道。

“好。”方勝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體,收起了戰獅和冰魂,左手中拿起了雲瀑,右手裡則握著千鈞。

過了片刻,祁連問道:“都準備好了吧?”

“行了。”夏侯遠道。

方勝左手一甩,將雲深祭了上去,然後一躍而上,又等夏侯遠跳上來,這才道:“行了。”

祁連仰頭將手裡的酒葫蘆裡的酒喝了個一乾二淨,一把將葫蘆扔了出去,這才道:“那好,我開始了!”

“呼!”

祁連雙手握著鬼斬刃的劍柄,將這把巨劍高高地舉了起來。 接著便聽祁連長長地輕聲地“啊”了一聲,就像是在品這世間最好的美酒。

下一刻鬼斬刃上忽然亮起了淡淡的白光,光芒很快向下延展到右柄。下一瞬,鎖住祁連的手和劍柄的黑色鐵鍊忽然亮起了妖異的紅光!

紅光順著鐵鍊一點點向下流去,很快整條鐵鍊全變成了血色,因為鐵鍊的另一端本就植在了祁連體內,然後方勝就眼睜睜看著那紅光流向祁連身體裡流了進去!

“轟!”

祁連身體之外憑空掀起一陣熱浪。而他的整個人也散出妖異的淡紅光芒,身上的衣服還有那散亂的頭無風自動,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遠古凶神!

不知從何時開始,祁連腳下亮起了一圈紅色光芒,圖案像極了法陣。但是其直徑卻只有兩丈。

當方勝意識到祁連腳下的就是法陣之時那法陣卻開始收縮了,所有光芒都從祁連的雙腳湧進了他的身體,然後又順著他的身體往劍柄上流。

鐵鍊上也有光芒向劍柄上流動。很快鬼斬刃的劍身就變成了淡紅色,然後越來越紅,最後變成了讓人一看就心升壓抑之感的暗紅色。

夏侯遠忽然輕聲道:“準備好!”

“嗯。”

便在方勝回答完之後,祁連忽然一聲大吼,下一瞬,鬼斬刃忽然光芒大放,夏侯遠和方勝不得不同時閉上了眼,而後他們就在神識中看到鬼斬刃被斜劈了出去!

沒辦法用任何言語幕形容這一劍之威,這絕對是方勝這輩子見過的最強攻擊了!

方勝一把將祁連拽上了雲瀑。靈力狂催便向前猛衝,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

方勝將祁連扔在身後就不管了,此時他不僅要駕駐雲瀑,還要以防禦法寶和法訣與夏侯遠一起防守。在一座由破天斬劍氣形成的橋上防守!

破天斬直接在前方行成了一道長達三裡的暗紅色實體劍氣,劍氣寬約四十丈,以一個極小的角度壓在了前方的橢圓形區域上。

這道劍氣可以為他們抵擋一些攻擊。但顯然不是全部,所以在往前沖的同時他們必須應付那些亮黑光芒的攻擊。

“咚!咚!咚,”

最先躥出來的亮黑光芒全來自破天斬劍氣的正下方,無一例外被劍氣直接擋在了下麵。

方勝駐著雲瀑帶著祁連和夏侯遠兩人,眨眼間就往前躥出了半裡。直到這時才迎來了第一次實質性的攻擊。

左方一道光芒抽了過來。夏侯遠輕喝一聲虎咆槍向上挑出,只聽“嗆”一聲震鳴,火星四濺中,那道黑光終於改變了方向,從雲瀑的後面砸了下去。

當第一道亮黑光芒攻來後。後續的的攻擊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方勝和夏侯遠完全使出了渾身解數,接下來他們只用了兩息就穿過了那片最危險的區域,但是就是這兩息。卻漫長得像是兩個時辰,其中驚險足夠他們用一天時間來細細回味。

方勝一沖到對面小雲妖就面露狂喜之色,“呼”一聲就沖了過來,直接撲在方勝臉上,幻化出兩個小胳膊摟向方勝的脖子。

小雲妖和方勝在一塊也有些年頭了。這一次無疑是它和方勝最親的

次。

方勝一把拽下來小雲妖,拉著它就向它之前躲的那個四處飛了過去。直到在裡面背靠著岩壁停好,這才對小雲妖說了句“等會再和你算帳”然後馬上轉向祁連,問道:“祁連大哥,你沒事吧?”

夏侯遠“嗖”一聲從雲瀑上跳了下去,然後將正盤膝而坐的祁連以靈力攝到了地面上,向方勝苦笑道:“我敢保證他半個月內不會醒過來。一旦醒來做的第二件事肯定是喝酒。”

方勝也跳到地上,收了雲瀑和千鈞,問道:“這破天斬果然威力非凡。只不知祁連大哥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復?”

“一個月就差不多了。”夏侯遠道。

“唉,”方勝不由歎了口氣。

夏侯遠笑道:“現在歎氣還太早了,一個月後他還得再施展一次。”

方勝:”

他們之前的確想到了幾個辦法,但是只有祁連的這個,辦法最保險。先以破天斬擋下一部分亮黑光芒的攻擊路線,然後仁人一起向前沖。

事實上如果讓小雲妖從裡往外沖的話顯然會省不少事,但是他們仁對小雲妖的本事全都不放心,所…引!能像現在紋樣井沖講來,等個月後祁連髏疾愈了再即謀歎六

這時候方勝轉身面向了小雲妖,板著臉問道:“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在那等我嗎?你怎麼跑這來了?”

小雲妖一臉委屈,卻說不出話來。只可憐巴巴地看著方勝。

其實若是只有方勝自己冒險救它的話,方勝絕不會這麼較真,但是現在卻連累了祁連和夏侯遠二人,方勝若是不刮小雲妖兩句就實在說不過去。

“你看,為了救你,祁連大哥至少要休養一個月,而我們也全要在這困上一個,月。你說你。怎麼就這點膽量”

方勝才網說到這小雲妖兩只大眼睛裡竟然流下淚來,只不過那淚卻是白雲狀的,一小團一團的從眼中飄了下雲,看起來好不可憐。

這:卜東西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只是掉淚,也不敢做任何不服的表情。

方勝終於說不出重話來了,讓他 一個掉眼淚的小東西他還真狠不下心去。

這時候夏侯遠也道:“方兄弟,它終究是小孩子,你就別這麼當真了。我和祁連兄都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也絕不會覺得你是連累了我們。”

“夏侯大哥

“什麼都不用說了,男子漢婆婆媽媽的算什麼。”夏侯遠也拿出了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才道。

方勝看出來夏侯遠是真不在乎。心中暗暗感激,嘴上便不再說什麼,又轉向了小雲妖。

此時小雲妖仍然在哭著,不過已經低下了頭,腦袋一聳一聳的,看起來甚是悲傷。

方勝心中大是不忍,不由蹲了下去,從下方直視著小雲妖的臉,苦笑道:“行啊你,一哭就是這麼大顆眼淚。你這要是真淚珠,都能裝滿一大桶了。”

小雲妖也聽出來方勝是原諒它了。但是不知為何,它卻更為傷心了。眼淚根本就止不住,還越流越快。

很快它的雲團般的眼淚就連成了串,像兩條小河一向下湧著。

“呃,怎麼越哭越痛了”看到這一幕,方勝頭都大了。

又過了好一會小雲妖的眼淚絲毫沒有止住的架勢,方勝這時候終於見識到了這小東西的厲害,他在心裡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說這小傢伙了。

“小東西,你有那麼委屈嗎?這眼淚怎麼流不完了?好吧”剛才我不該怪你,我也不該說你膽誰讓你是個小孩呢”唉”都怪我。我應該看好你的,以後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你看行不行。這樣你就不用害怕了”接別哭了”方勝絞盡腦汁勸說著。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方勝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好像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是什麼聲音?方勝微一凝神便聽出來那是輕輕的抽泣聲,就像是由一個很小的小孩出來的。

方勝猛一凝神,側過腦袋把耳朵湊向了小雲妖的方向。

“嗚嗚

這一下方勝聽真切了,那聲音絕對是由小雲妖出的!方勝一下轉過了頭,喊道:“喂小東西,你會集聲了!!”

小雲妖沒理方勝,繼續抽泣它的。

“喂,我說,別哭了!你聽聽,這是你自己的聲音啊!”

那邊夏侯遠並沒用心聽方勝在嘀咕什麼,直到此時才猛抬起頭來,望向小雲妖的方向。方勝也不再出聲,很快四周完全靜了下來,只剩下那輕輕的抽泣聲。

過了好一會小雲妖終於也聽到了自己出來的聲音,眼睛一瞪,一下也不哭了。

然後這小東西就看著方勝,用小胳膊捂住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

“剛才就是你出的聲音,你再試試,看能不能說話!喊我的名字試試!”

小雲妖了會怔,這才放下了胳膊,然後鼓起腮幫子,小嘴倏地張開。

“唔唔

方勝苦笑道:“我不是叫你“唔唔”叫你喊我的名字,“方勝”快試試!”

“嗯嗯

方勝一怔,喃喃道:“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會說話了,而是只會這樣哼哼?”

然後也不用方勝吩咐,小雲妖又自己試了幾次,結果果然如方勝猜測的那樣,這小傢伙只能出嬰兒般的哼哼聲。

方勝笑道:“總比不會出聲強,嘿,:卜東西,看看會不會笑。”

這會小雲妖也不傷心了,朝方勝擺了個笑臉,但是卻沒出聲。

方勝眼珠一轉,然後倏地伸出了左手抓住了小雲妖,右手便伸向雲妖的胳肢窩撓它的癢癢。

很快小雲妖就忍不住了,笑容越來越大,也張開嘴。 下一刻,方勝就聽到了從小雲妖嘴裡傳來的“咯咯”的笑聲。和普通的小孩子簡直一模仁樣。

小雲妖實在忍不住了,“嗖”一聲就從方勝手中掙脫出去,這時方勝才笑道:“行啊你,一下就又會哭又會笑了。呃。這其實全是我的功勞,還不快來謝謝我。”

小雲妖一下就想起了方勝剛才他的樣子,臉上不由浮起怒容,別過臉去重重地“哼”了一聲。

方勝不由大樂。笑道:“這也算因禍得福了,回頭如果讓妖兒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興。”

一聽到胡妖兒小雲妖就來了精神,也不生氣了,立刻沖到方勝臉前不住點頭。

接下來方勝他們就老老實實躲在了那裡,只等祁連痊癒了就出去。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便漸漸現小雲妖對他的態度比以前好了不少。有種死心塌地跟著他的感覺。

其間夏侯遠忍不住問小雲妖到底是男是女,這小東西卻根本不理夏侯遠,直讓夏侯遠哭笑不得。

方勝對這個問題其實也很好奇。便也忍不住問它,但是每次這東西都會向方勝擺出一副笑臉,然後大搖其頭,最後笑著跑一邊得意去了,那樣子直把方勝恨得牙癢癢。

半個月後,祁連真如夏侯遠估計的那般醒了過來,每天除了喝酒外就是打坐療傷。

也是在這時,四時峰的七人幾乎搜遍了萬毒窟西方,然後又一起向東邊搜去。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41
第五五五章 定妖

方勝等人在那個凹洞裡停了整整二十天的時候,祁連刨腑凹…經能揮出八成實力,但是想要施展破天斬的話必須還得等十天。

也就是在這一天,他們看到了那橢圓形區域對面出現的人影。

一共七人,其中三個身上受了傷。最重的那個竟然掉了條胳膊。

那些人就停在了那橢圓形區域週邊向裡看著,看到方勝三人後那些人開始低聲商量起來。

接著方勝就見識到了祁連和夏侯遠的直性子,祁連依然盤膝坐在地上,灌了口酒之後道:“那幾個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夏侯遠當即介面道:“不是來找咱倆的就是來找方兄弟的,嘿,咱們先和他們耗十天吧。”

方勝驚問:“怎麼對方還沒說話你們劃,看出來了?”

夏侯遠笑道:“方惡弟,如果不是為了找雲妖,在明知西邊更安全的情況下,你會不會往東邊來?”

“呃,八成是不會了。不過話說回來,當初那路標實在是把我坑慘了, “噢?怎麼沒聽你提過?”夏侯遠道。

“嘿嘿,這麼丟人的事,當然是能瞞就瞞了。”

夏侯遠大樂,笑道:“快說說。”

“是這樣的,當時我說要和小雲妖比膽量,看誰能獨自飛出去更遠。我們選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那路標。你也知道了,那路標可以感覺到有修士接近,所以一直在前面引路。但是當時我哪知道,還以為是什麼怪物,往前追了幾裡就被嚇了回來了,再回來時小雲妖也不見了。”方勝尷尬道。

“哈哈,可真有你的。你快看看。認識對面的那些人嗎?”夏侯遠笑完便朝對面呶了呶嘴。

方勝這時才運起靈目術,運足目力往那七人處望去。

“啊,有個認識的,是四時峰的,好像叫胡民來著。呃”他的左臂怎麼沒有了,”方勝喃喃道。 “你沒看他那肩膀處的衣服上還有黑色的血跡,胳膊肯定是網斷了沒多久。”夏侯遠道。

“難道是在萬毒洞中掉的?這胡師兄也太不小心了吧?”方勝嘀咕道。然後他就開始想,是不是要和對面的那幾人打聲招呼,再怎麼說也是同門不是。

不過方勝很快就想到夏侯遠之前的話。那些人難道是專門來找自己的?畢竟夏侯遠和祁連完全不認識那幾個人,所以他們來找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仔細想了一下原因,想來想去方勝只找到了兩個,一是他曾經讓四時峰的那個魯弼時難堪過,二就是那些人本就看他不順眼。

回想了一下來時所經歷的種種危險,方勝不由覺得十分好笑,不管是基於哪種原因,這些人至於大老遠跑來殺他嗎,那個胡民更是連左胳膊都掉了。

想到這方勝也懶得跟對方打招呼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往身後的岩壁上一靠,輕輕閉上眼打起盹來。

事實上這二十天方勝並未閑著。之前他殺了不殺毒蟲和妖獸,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盡力體悟當時的靈力變化。

方勝休息了沒多大會便覺得臉上一涼,但是卻軟軟的很舒服。緩緩睜開眼,方勝便看見小雲妖正一臉笑意,伸出小胳膊捧著他的臉來回摩挲,就像是在玩一件好玩的玩具。

方勝猛一瞪眼,倏地伸出雙手抓住了小雲妖,然後馬上伸直了胳膊。這樣小雲妖就再也夠不著他了。方勝笑道:小東西,我的臉也是你能亂摸的?”

小雲妖“咯咯”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兩個月牙,然後一下從方勝手中掙脫出來,伸出小胳膊向外指了指。

方勝立刻往外望去,卻見對面的那幾個人已經坐不住了,正試圖通過外面的那個稍圓形區域。

事實上直到此時那七個,人都還沒驚起任何一道亮黑光芒,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前面有危險,所以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那些亮黑光芒的攻擊距離是五十丈,距方勝目測,對面那些人距最近的可以冒出亮黑光芒的地方是五十五丈,也就是說,只要他們再向前五丈,就有可能引那些亮黑光芒的攻擊。

這時候夏侯遠見方勝醒了過來。笑道:“不用懷疑了,他們就是來找你的。”

“你怎麼知道的?”

“就在你打盹的這會功夫裡。那些人時不時都會往這邊看上一眼,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看你。”

“呃,這幫人耳真夠閑的。”方勝苦笑道。

“你肯定得罪過他們了。”夏侯遠笑道。

“是四時峰的人先來惹我的。我稍微教了其中一個,但我覺得他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矛盾就跑到萬毒洞殺我。更大的可能是因為我剛剛從散修聯盟加入麒麟閣的。而且我學會了《銅爐獸典》的總綱。”

“《銅爐獸典》總綱你都學會了?”夏侯遠驚問道。

“還沒有學全,現在就會一種直接和靈獸的靈魂戰鬥的法門。”方勝解釋道。

“整個總綱不就那一種法門嗎”夏侯遠忽然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方勝道。

“呃,真的假的?我怎麼感覺才體悟了一小部分?”方勝忍不住道。

“其實我也不懂,但據說整篇總綱施展出來的效果也就是與靈獸在靈魂層面上戰鬥罷了。”夏侯遠有些尷尬道。

“嘿,雖然《銅爐獸典》總綱很短,但是想全部領悟卻不是那麼容易。我還是慢慢來吧。那些那些人怎麼回事?”方勝向遠處的那七人指了指道。

“那些人已經坐不住了,馬上就會行動。依我看,除非是他們有祁連兄破天斬那樣的手段,不然很難過來。”夏侯遠好整以暇地道。

便在這時,那邊七人中忽然有人向前方打出了一道劍氣。

“嗆、嗆、嗆,”

久違的亮黑光芒一下就出現豐來條,直接將那道劍氣打得粉碎。

雖然僅僅是試探性的攻擊,但是對面那七人還是為那亮黑光芒的度和硬度而皺起了眉。 接著那些人也不往裡看了,就悶著頭試各種辦法。

方勝看了一會,皺眉問道:“夏侯大哥,你說那些亮黑光芒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我哪知道,以前我和祁連兄來到這邊的時候全都是繞道走。依我看應該是一些比較特殊的妖獸了。甚至可能是變異的。”

“變異的?這裡怎麼也得有上千條那樣的亮黑光芒吧,怎麼可能一下子變異這麼多?”

“我也只是猜測。

可惜這玩意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看清。你有沒有覺得,它們倒很像變長了的蜈蚣?”

“我在之前防守時能感覺到。它們全身都是一節節的硬殼,但是卻沒有腿,呃”難道是萬毒窟裡的蜈蚣全這個樣?”方勝問道。

“不時!”夏侯遠忽然道。

“怎麼了?”方勝一驚,看向夏侯遠,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那些可以粘住小雲妖的灰色半透明的東西?”

“記得啊,它們就是顏色和那些亮黑光芒不一樣罷了,呃,這麼想來。這些灰色的東西才更可能是變異的,而那些黑色是普通的才對。但是這些灰色的東西給人的感覺怪怪的,並不像什麼毒蟲、妖獸。”方勝一邊回憶一邊道。

“對,我也是這麼覺得。假若那些灰色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毒蟲、妖獸的話,那麼那些黑色的普通的應該也不是。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真傷腦筋!”夏侯遠氣道。

方勝笑道:“想不通就別想了。反正只是暫時被困住,以後基本不太可能碰上了。”

夏侯遠笑道:“總要先能應付過眼前這一劫才行,我看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咱們很可能要同時面對那幾個人再加上這些古怪東西。”

方勝好一會說不出話,然後突然向那七人望過去,低聲道:“那就趁他們在試探趕緊研究研究,嘿。對付這種東西,咱們的經驗總比他們要豐富些不是?”

“那好,你慢慢研究,我先睡會。”夏侯遠說完便往地上一坐,然後閉上眼便岩壁上靠去。

“行,要有什麼危險我就叫你們。”方勝說完之後便全神貫注地向遠處望去。

接下來那七個人幾乎試遍了所有辦法,最強的一道法訣甚至攻擊到了兩裡之外,距方勝他們藏身處也不遠了。但是,七個人卻一直沒有安然能過那片區域的把握,遲遲不敢飛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七人中的那黑臉修士道:“不行,所有法寶、法訣都打不過去。就算我們七個人用同一件飛行法寶往前沖,但是因為我們這些人中已經有三個受了傷,根本就不可能擋住所有方向的攻擊,更何況,對面還有三個人在那等著。所以我覺得只能在這等著。”

那面容冷峻的修士想了一會,又向遠處的方勝三人看了一眼,這才道:“那好吧,我們就和他們比。看誰沉得住氣。”

這時胡民卻忽然道:“我倒有辦法。可以試上一試。”

那面容冷峻的修士看了胡具一眼,道:“說來聽聽。”

“和方勝在一起那二人便是本門棄徒吧,方勝才來麒麟閣多久,之前肯定不認識那二人。我猜他們之間的關係未必多牢靠,我們何不向他們陳說厲害,或者拿他們的命威脅他們,說不定他們倆就會把方勝殺了。”

那面容冷峻的修士精神一震。深深地看了胡民一眼,把胡民看得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這時卻有別的修士說了話:“我覺得胡師兄說的有理,我們何不試試,反正就算失敗也損失不了什麼。”

那黑臉修士想了想也道:“雖然咱們人多,但是在萬毒窟最好還不是要與他們這些人為敵,就用胡師弟的方法試試吧。”

片剪之後,方勝三人同時聽到了來自對面的喊聲,說話的正是那面容冷駿的修士。

“我乃四時峰徐真人座下幕二弟子陳正熙,有事與對面的兩位師兄相商。”

方勝一直留意著對面的動靜呢,這時一聽陳正熙的話只覺好不尷尬。感情這人根本就將他給無視了。

這時候方勝自然不好意思說話,轉頭看向祁連和夏侯遠,前者只是耳朵動了動,卻沒有睜眼,後者先是舒服地呻吟一聲,這才挺直了後背,不過依然在地上坐著。就那麼朝對面喊道:“有事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那陳正熙朗聲道:“兩位身邊的那位方勝與我等有些過節,我等這次前來萬毒窟正是為了拿他,希望兩位能配合我等將其擒下,陳某等定有重謝。”

“噢?方兄弟雖然與我二人相識不久,但也算脾性相投,不知他因何得罪了諸位?若是過節甚何不看在同門之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侯遠終於站了起來,朝對面大聲道。

“其實過節還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我等十分不恥此人的為人,明明加入了我麒麟閣。卻還抱著散修聯盟的身份不放,看似不忘舊情,實則是欺世盜名!讓這樣的敗類留在我麒麟閣也只能有辱門戶,還不如由我等早早剷除,以絕後患!”這些大義凜然的話卻是那已經斷了一臂的胡民說的,他說完之後這邊的眾人便靜靜等著對方的回音。

這時候夏侯遠忽然大笑起來,好一會才道:“對面的那位師弟,我雖然不知道方兄弟在外面都做了什麼,但是他為一隻靈獸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獨闖萬毒窟卻是我親眼看到的。我自問我就做不到這一點,我想。這也是他能修成《銅爐獸典》總綱而我們卻都不修不成的原因吧。對靈獸尚如此赤誠,這樣的人又怎會去做欺世盜名的勾當?忖度他人的想法無可厚非,但是如果僅僅憑藉猜測就判一個人有罪或者無罪就太不合情理了。想讓我幫你拿下方兄弟也可以,拿出些他做過不利於我麒麟閣的事的實際證據來。”

陳正熙等人一時沉默下來,然而想了許久也沒有什麼“實際證據”於是又開始低聲商量起來。

方勝雖然和祁連、夏侯遠認識沒幾天,但是他卻覺得他能理解他們。因為他們有時候一言一行都很像他。成年版的他。方勝可以想像。等他到結丹後期時,很可能也會變滄桑很多,看起來就和此時的祁連、夏侯遠一樣。

所以此時的方勝只是心中感動,卻一點都不擔心縣侯遠會對付自己。因為易地而處,他也絕不會對付他們。

好一會之後日o8姍旬書曬譏芥傘邊又傳來了胡民的聲音,只聽他道!我們並沒有確切略皿 但是我的眾多師兄弟全都認為方勝就是那樣的人,這一次是非要擒下他不可。兩位師兄如果不願配合我們抓拿方勝,那就袖手旁觀好了,我們並不願與二位為敵。如果兩位非要管上一管,那我們只好將兩位當成方勝的同夥了。此時我們有七人。而你們只有三人,又被困在了裡面。這形勢就不用再說了吧?。

夏侯遠忽然笑道:“不用再說了。至少十天后我們才會出去,你們如果執意要抓方勝,那就先等十天吧

而這時候方勝也稍稍放了心,不是因為夏侯遠,而是因為胡民的那些要脅的話。方勝再明白不過了。他這輩子就噁心仗勢欺人的人,而夏侯遠的心性和他差不多,胡民這麼一說,就完全把和夏侯遠合作的可能性抹殺了。

方勝心中暗笑,這胡民本來是想減少麻煩的,結果卻相當於主動把麻煩攬了過去。

然後雙方就再不說話了,十天很快過去,祁連身體痊癒,隨時都可以再次施展破天斬。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陳正熙等人還在對面堵著,在半路上他們既要應付那些亮黑光芒又要應付那七個人,根本不可能安然通過。

祁連和夏侯遠喝了半天酒。然後就向方勝說出了他們的想法,繼續在這耗著。

對這個提議安勝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什麼也不幹顯然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祁連痊癒後很快又過去了十天,雙方全在那耗著,看起來都挺能沉得住氣。

這時候方勝閑極無聊就常常往外面扔些東西,引出一道道亮黑光芒。就在這種情況下,方勝忽然現一個很明顯的現象小雲妖的膽子變大了,至少在看到那些黑的、灰的光芒時已經很鎮定了。

這會小雲妖已經趴在方勝腦袋上快睡著了,方勝隨手往外丟了顆石子,只見黑光一閃,那石頭“啪”一聲便被抽得粉碎。這要在一個多月前擱誰那都得嚇一跳,但現在方勝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小雲妖輕輕抬了抬眼皮,不過卻沒抬起來,繼續睡它的,,

又往夕,扔了幾塊石子,方勝索性盤膝坐直了,開始研究起那《銅爐獸典》總綱來。對渴望提升實力的他來說,大段的浪費時間是一種罪過。

當方勝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之後了,然後他就突然現對面少了三個人。

這時候祁連和夏侯遠還在喝酒。方勝便問道:“那邊怎麼少了三個人?。

“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對付咱們的辦法。”夏侯遠笑道。

“那你還笑方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兵來將擋。就算他們只有四個人在這看著,咱們也照樣出不去不是嗎?。夏侯遠無所謂地道。

“方兄弟,我給你的那葫酒你還沒喝完?”祁連忽然問道。

“呃,還剩下一半”。方勝尷尬地道。

祁連大笑,向方勝招了招手,道:“來這邊坐吧,咱們猜拳,誰輸了誰喝。”

方勝:

其後方勝還是坐了過去,不過只是學猜拳就學了半天,然後才正式開始賭酒。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方勝現了一個很怪異的現象,那就是他網學猜拳那時候贏多輸少,等自以為精通了之後反而輸多贏少了

三天之後,那消失的三人又回來了。當時方勝正好在逗小雲妖玩,一下就看到了那三個人。在方勝提醒過之後,祁連和夏侯遠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饒有興趣地朝對面望去。

這三人回來後立刻和另外四人低聲商量起來,再轉過臉來時 每個。人臉上都有或濃或淡的興奮之色。

那時自內心的興奮,有些狂熱,有些得意。

方勝喃喃道:“不知道他們到底拿來了什麼,”

“等會就知道了。”祁連喝了口酒之後道。

接著便見對面的那陳正熙拿出一個靈獸袋小心翼翼地捧著向前走了數步。

方勝算得一清二楚,只要陳正熙再向前走三部就會被攻擊到 但是陳正熙卻一步也沒多走,就在那停住了。

然後陳正熙便以左手托住靈獸袋。右手掐訣,同時口中念著口訣。

陳正熙右手中忽然亮起極淡的藍光。淡到不如果不仔細看就根本現不了。那些藍光緩緩從陳正熙手中升起,在空中畫了個弧向前延展

出。

那些藍光就到了必然會受到攻擊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這時候並沒有任何一道亮黑光芒出現!

那些藍光就像一座橋一樣繼續往前延伸,很快便長達兩裡。

這時候方勝三人終於微微動容,看那架勢,那些藍光竟然是要直接跨過橢圓形區域達到他們這!

“這是什麼東西?”方勝嘀咕道。

夏侯遠尷尬道:“我也不認識

祁連道:“這些不是關鍵,主要是那靈獸袋裡的那些東西,繼續看吧。”

那些藍光繼續向前,就在方勝以為那藍光一定會在他們仁面前,甚至是就在他們身上停下的時候,那些藍光突然向下拐了個彎,一下紮進了地面。那個位置離方勝他們至少還有六十丈,而且是那些亮黑光芒的地盤。

“搞什麼兄”方勝喃喃道。同時開始戒備起來。

便在這時,陳正熙將靈獸袋交向右手。在接住之前他的右手便輕輕顫抖起來,似乎非常興奮。

而事實上,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陳正熙自己興奮,他身後的所有人都很興奮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靈獸袋。

由於離得實在太遠,所以方勝他們看不出陳正熙等人眼中的另外的情緒:惋惜,肉痛,舍不叭,,

陳正熙右手中的靈獸袋袋口終於亮起了微光,然後一些淡淡的掛紅色光點飛了出來,那一瞬間方勝忽然覺得那些光點很像是他那只螢火蟲的光芒,但是顯而易見的是,這些枯紅色光點肯定是活物。

枯紅色的光點一飛出靈獸袋便順著那道淡藍色光橋輕飄飄地往前飛去。總共大約有上千個,看起來也是不小的一片了。

那些光點竟然也不會驚動下麵的亮黑光芒,很快便流到了藍色光橋的另一時候方勝他們只經懶得攻擊了,因為普消的攻擊半路兄削心被那些亮黑光芒攔下,而祁連現在想施展破天斬也太遲了。

那些掛紅色光點全都順著藍色光橋飛到了地面之下,很快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方勝起初很是納悶,但是神識根本就探不到地下,只得作罷。

再往對面看時,便看到那七人中有數人臉上已經掛上了得意的笑,而剩下的則全都惡毒地瞪了過來,就像餓了幾天的狼。

很快方勝三人就聽到了從前方地底傳來的“吱吱”聲,有點像是老鼠在磨牙,這些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響,然後毫無徵兆地,只聽“呼”一聲疾響,一道亮黑光芒忽然從地底甩了出來,“唰”一下就向方勝他們抽了過來。

方勝知道這些亮黑光芒只有五十丈長,甩到盡頭的時候離他們至少還有十丈,所以並不擔心。

“啪!”那亮黑光芒抽在了地面上。然後很快又甩了回去,不過卻沒沉進地底,而是就在地面上搖擺起來,乍一看就像是水底搖曳的水藻。

由於只是在原地來回搖擺,眾人終於第一次看到了那亮黑光芒的原貌。人臂粗細,從上到下都是圓環狀的黑色硬殼,絕對不是蜈蚣,倒像是生出甲殼的大蚯蚓。

這東西看起來倒也普通,但是肛只過它的度和威力的都知道它絕不普通。

方勝和夏侯遠正看得入神。祁連忽然小聲道:“你們看看地面。”

方勝低頭向下望去,這些天來他不停逗弄那些亮黑光芒,以至地面上全是被亮黑光芒抽出來的深痕。那些痕跡全是長長的一條,也不太深。其長短幾乎一至,全是在他們十丈完停住。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看到了一道比別的痕跡都要長的深痕!那道深痕很明顯的比別的痕跡長出了至少五丈,距離他們也只有四丈多了!

“難道是剛剛留下的?”方勝咽了口唾沫問道。

“嗯。”

祁連話音才落便聽又是“呼、呼、呼”數聲響,突然從地底躥出數道亮黑光芒,無一例外地朝他們這邊抽了過來。

“啪!”

一道黑影砸在了三丈外!

“啪!”

兩丈外!

“啪!”

只剩下半丈了!那道黑光抽出的勁風已經掀起了三人的頭和衣服!

那些黑殼怪物抽完之後全都收了回去,像第一個一樣在空中輕輕搖擺起來。

“他們好像還在長,而且在變粗。”祁連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打了酒嗝才道。

“怎麼辦方勝問道。

方勝他們躲的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橢圓形區域中最特殊的位置,他們處於橢圓區域的最東端,而且身後還有個四坑。那些黑殼怪物出現的區域像是一個大豌豆一樣正好把他們卡在了那裡,後面是岩壁。前、左、右全是會受到攻擊的地方,只有停在原地最安全。

這時夏侯遠道:“只能在這貓著了。頂頂再說吧。”

方勝也知道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對面有七個人在守著,是肯定不會放他們跑的了。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不再安全,但是只要往那個。四坑裡一推,只要防守正面就好了,總比四面受敵強吧。

祁連又灌了口酒,嘀咕道:“不知道那是些什麼蟲子,竟然能增大別的靈獸的體型,但願其效果只能維持一段時間,如果是永久的,的們仁就交待在這了。”

夏侯遠聽了大樂,笑道:“這話可很多年沒聽你說過了。”

方勝大為愧疚,肅容道:“都是我連累了兩位大哥。”

“還沒到最後關頭,說這些還太早了。方兄弟,你雖然是結丹初期。但是咱們仁就你的防禦手段最強,嘿嘿,待會全靠你了。”夏侯遠

道。

雖然知道夏侯遠是在開玩笑。但是方勝還是鄭重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往後退退吧。”祁連忽然道。

方勝再往前看時,前方的地面上已經出現了十余條黑殼怪物,那些怪物的尾端已經觸及了萬毒窟上方的石頂,並打了個彎順著石頂向外延伸,顯然已經過了六十丈長。只不過暫時沒有抽下來罷了。

仁人同時向後退棄,後背全都貼了那個四處的岩壁上。

膽子本已大了不少的小雲妖這會又恢復了膽小鬼本色,有些緊張地趴在了方勝頭上,隨時都準備著往下溜。

感覺到小雲妖身上的顫抖,方勝被氣得哭笑不得,笑駡道:“小東西。你能不能給我掙點氣?我的人都被你丟萬毒窟來了,以後還讓我怎麼在修真界混啊,”

小雲妖聽了不由一怒,伸出兩只小胳膊把方勝的頭一頓撥拉,直到像雞窩一般才罷手,然後憤憤地飛到了夏侯遠身邊,這小傢伙早就知道夏侯遠不僅喜歡它,而且還不捨得說它。

夏侯遠笑道:“方兄弟,我看小雲妖也不是膽而是怕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像有人怕螞蟻,有人怕老鼠一樣。”

“呃”好像有點道理,和修士打鬥時它倒的確沒怕過,嘿,不過你看它那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我看見就有氣,哈哈。”說著說著方勝就自個笑了起來。

小雲妖顯然聽得懂好賴話,聞言揚起眉毛瞪向方勝,嘴裡聲憤怒的“嗚”聲。

方勝正要再說,心中忽現警兆,正前方一道黑影“唰”一聲就抽了過來。

方勝想也不想便一掌向前拍出,梵音聲中如山印就擋在了那個四坑前方。

“咣!”

如山印劇烈搖晃起來,然而還不待穩定下來,另一道黑光又抽了過來,只聽又是“咣”一聲,接著便響起“嘩啦啦”的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聲音,如山印竟整個碎裂開了。

方勝臉色一白,猛吸一口氣便壓下翻湧的氣血,然後左手倏地揮出,千鈞”轟”一聲便又擋在了那四坑之外。

接下來方勝、祁連和夏侯遠三人就守在了那四坑裡,三人輪流防守。好不容易堅持了一下。

這時候包括外面的那七個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方勝是這場防守中的絕對主力。 方勝以《十三羅漢印刃。六鈞堅守的時間幾平是祁連和夏侯遠的總和。但是”嚎劃洞池只是個結丹初期修士!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十三羅漢印》這套法訣在修真界為什麼這麼有名,它的確有著神鬼莫測之機!

陳正熙等人看向方勝的目光在興奮、狂熱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殘忍,他們絕不允許方勝活著出去!

而這時的祁連和夏侯遠卻在不住讚歎方勝了得,一致決定只要能躲過此劫,一定馬上跟著方勝學《十三羅漢印》。

方勝也大方地應承下來,祁連和夏侯遠這兩個朋友他交定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天,方勝、祁連和夏侯遠的臉色終於有些凝重了。三天裡那些黑殼怪物沒有任何變小的跡象,攻擊一直未曾間斷,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們仁早晚會頂不住。

這還是在只有十余條黑殼怪物變大了的情況下,如果再多一些,只怕三天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很快又過去了兩天,方勝他們已經守了整整五天了,每個人都累得夠嗆,靈力得不到足夠的補充,身體的不到休息,祁連第一次苦笑著開玩笑說他的那把鬼斬刃實在太沉了,”

對面的七人顯然也為方勝等人的長力感到吃驚,在那種程度的攻擊下竟然守了整整五天,而且看狀態至少還能再守兩天,對面的真是兩個。結丹後期一個結丹初期修士嗎,, 第六天,那些黑殼怪物的攻擊依然強勁有力,但是方勝仁人都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撥開一個黑殼怪物的攻擊後。夏侯遠笑道:“祁連兄,看樣子真要被你說中了,咱們仁都得交待在這。”

雖然夏侯遠是笑著說的,但這無疑也是一種信心不足的表現。

方勝心中一酸,“呼”一聲便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他休息了還不到一盞茶功夫。

“你怎麼又站起來了?放心吧。我們能應付。”夏侯遠道。

“這樣下去顯然不行,我有個辦法,雖然很危險,但早晚都是一死。還不如試一試。”方勝道。

“嗯?什麼辦法?”夏侯遠一怔。問道。

“夏侯大哥,祁連大哥。你們堅持住,我要施展《銅爐獸典》總綱。看看能不能將這些怪物個個擊破!”

“能行嗎?”夏侯遠疑惑道。

而這時候方勝卻已經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三息之後,他忽地睜開了眼,嘴中輕聲說道:“身既為銅,魂為何物?”

耀眼的綠光忽地從方勝身上爆出。如狂風般向外卷去!

“啊!那小子施展《銅爐獸典》總綱了!”對面的七人忽然有一人驚呼道。

七個人無不瞪大了眼睛向對面望去。正好看到綠光從那個四坑中洶湧而出,正迎向一道由上而下抽過去的亮黑光芒。

眨眼間亮黑光芒就抽進了那些綠光中,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那道亮黑光芒完全定在了空中,一動也不會動了。

然後那些綠光就向那現出原形的黑殼怪物體內湧了進去,綠光看起來雖多,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全湧進了黑殼怪物體內,外面再也看不到一點了。

事實上方勝和那黑殼怪物並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遠距離出靈魂攻擊,這便是方勝貓在這四坑裡這麼久體悟到的!

但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別人施展《銅爐獸典》總綱,他們完全不知道方勝的進步,讓他們真正的震驚的是方勝就這麼把一隻連結丹後期修士都打不動的怪物定在了原地。

方勝做到了他們都做不到的事。

然而僅僅是過了一息功夫,他們就看到了更震驚的事。

這件事帶給他們的震驚完完全全出了他們的想像,幾乎出離了他們的認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生的事!

所有人都突然現,不是那一個黑殼怪物不動了,而是所有的黑殼怪物全不動了!

一共十七條,最遠的尚在四十多丈之外,但是就連這條最遠的也定在了原地,,

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又像是有人突然把時間停住了,總之,那十七條黑殼怪物就那麼突兀地,無比詭異地停在原處。它們甚至還保持著揮擊的姿態,雖然定在了原處還有很明顯的力感,,

陳正熙等七人和祁連、夏侯遠全都能動,但是他們實在太吃驚了。所以一時間也全都沒有下一個動作。

這一個。瞬間,就像是整個世界停止了運轉。

而這時候的方勝已經快瘋了,看著面前的那個巨大的舞動著上千條觸鬚的怪物,方勝忍不住罵出了那些兵油子的粗口:“我日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43
第148章 武林

方勝下就意識到。 在他面前的是一頭標準的變異的成翻剛妖獸,因為在萬毒窟內他和祁連、夏侯遠早就殺過十余只同類妖獸,但是他們殺過的那些最大的也就兩丈多,而這一隻僅僅是一條觸鬚就有五六十丈長,而且那些觸鬚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種!

如果不是以《銅爐獸典》總綱對這頭妖獸起了靈魂攻擊,那麼任外面的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裡其實只有一頭妖獸。畢竟每一條觸鬚都能獨立活動,威力又頗為不凡,同屬於一頭妖獸的可能的話,那麼這頭妖獸的實力得強橫到什麼程度?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這種可能。

而現在方勝卻不得不獨自面對這頭妖獸了。

略略估算了一下個頭,方勝覺得自己如果算是一個大蘋果的話,那麼那頭妖獸就是一個大西瓜,兩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興許是從未進入過這種奇異的世界,所以那頭妖獸的灰色靈魂就停在了遠處愣神,並未主動攻擊方勝。

便是在這個功夫裡,方勝不由暗自腹誹,這《銅爐獸典》總綱還是不夠完美,至少也要讓雙方的個頭一樣大嘛,像現在這種情況可讓他怎麼打?他根本沖不到那妖獸身前就會被那上千條觸鬚給抽飛。

而事實情況是,《銅爐獸典》總綱已經是整個修真界最能縮小修士和靈獸實力差距的功法了。靈獸、妖獸所仰仗的其實是強悍的**和一些特殊神通,在這方面,修士和靈獸、妖獸根本沒法比。《銅爐獸典》總綱讓修士可以直接攻擊靈獸、妖獸的靈魂,幾乎完全不必面對靈獸、妖獸那強悍的身體和特殊神通,正是靠著這一點,修士才有可能獨自降伏實力遠比自己強大的妖獸!如果沒有《銅爐獸典》總綱,可以說方勝將沒有一丁點傷到這頭妖獸的機會,而現在至少還能打上一拳踢上兩腳。

靈獸、妖獸的靈魂力量相對較弱,但並是弱不禁風,一碰就碎。而是依然和本身實力成正比。一頭活了幾千年的成了精的妖獸若是靈魂力量還和一個普通的修士一樣,那才叫有鬼了。

總之,方勝眼前的這頭靈獸靈魂力量也極為強大,但是他的抱怨並不成立。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即臉色大變,“呼”一聲就咬牙朝著那比他大了十余倍的靈魂沖了過去!

而此時在現實世界中,方勝所意識到的那個問題馬上就要暴露出來!

看著那十七條一動不動的觸鬚愣了一會,夏侯遠終於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怎麼全不動了?”

祁連吧唧了一下嘴,想喝酒,但是卻沒敢動小聲回道:“這什麼《銅爐獸典》總綱難道能同時作用於十幾只妖獸?”

“我看不像,方兄弟身上的那些綠光明明全都鑽進了那一隻妖獸體內,沒道理剩下的也跟著不動,我看啊”我們兄弟倆有難了”夏侯遠咽了口唾沫道。

祁連朝對面的七人掃了一眼,又迅收回了目光小聲道:“你是說這所有的怪物其實只是一隻怪物身上的零件吧”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夏侯遠小聲苦笑道。

“要是所有的黑殼怪物都是一頭妖獸的,也包括那些隱在地面之下的,那咱們倆還真有難了”祁連也苦笑起來,眉頭微皺道。

“希望那幫人別反應那麼快。”夏侯遠嘀咕道。

而對面的那部分人的確沒他們反應快,但是也沒慢多少。

陳正熙第一個開了口小聲問道:“那些妖物怎麼全停下了?”

一時間也沒人回話,又靜了好一會,胡民出聲道:“會不會那其實是同一頭妖獸的觸鬚?方勝用《銅爐獸典》總綱攻擊了其中一條觸鬚,實則相當於攻擊了整個妖獸。”

在其後的數息時間裡仍然沒人回答胡民的話,但是所有人都漸漸相信了這種猜測。因為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說的通的解釋。

終於,這七個人全都意識到了這頭妖獸的強大,也同時更深地理解了《銅爐獸典》總綱所代表的意義!

“現在正是好機會,我們直接沖過去將他們三人全殺了!”胡民臉上掛上了陰狠的笑容,狠聲道。

“先試試咱們的猜測是否正確。”那黑臉修士說完便向前打出一道法拜

那道法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若在以前,飛出十丈後那法訣就會受到那些黑殼怪物的攻擊,但是這一次那道法訣卻毫無阻礙地向前飛去,直飛到百丈外才自行消散。

陳正熙還是不放心,又祭出了一件法寶。而法寶在前方兜了一圈後安然飛回,依然沒受到任何打擊!

“那些東西果然是同一頭妖獸!過去吧!”胡民迅道。

“走!活捉方勝,殺了另外兩人!”陳正熙低聲道。

下一瞬,七個人同時摸出飛行法寶一躍而上,然後以最快的度朝對面沖了過去!

這七人的行動祁連和夏侯遠全都看在眼裡,這會倆人相視苦笑,各自緊緊手上的兵器,準備和對方血拼到底。

而事實上,他們完全可以逃跑。

反正那頭妖獸已經被方勝牽制住了,只要沖出這個小四坑,他們完全可以向左邊或者右邊逃出,對面雖然有七個結丹後期修士,但是若他們執意要逃的話,哪怕對方的人再多一倍也不一定困得住他們。 但是他們倆卻沒有任何要逃的念頭,面對危險時還沒到最後一刻就放棄朋友獨自逃生不是他們的風格。

對面的七個。人很快沖了過來,招呼也不打一聲便使出了各種攻擊手段!

祁連向前跨了一步,夏侯遠反而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在左前方,一個在右後方,兩人就那麼隨意地往那一站,竟給人升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而事實上,這也是兩人配合了成千上萬次後總結出的最佳攻守陣形。

“呼!”

祁連高高揚起了鬼斬刃,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一片白光揮斬而出!就算處於絕對劣勢中,他也沒打算一直龜縮防守!

以攻為守,這才是他和夏侯遠的風格!

夏品熾二漢年中虜咆槍,由下而上猛地挑十余道彎月形的仙尖飛散出去,迎向了沖過來的那些法訣、法寶和修士。就是從這一刻起,他手上的動作再也沒停過。

九個結丹後期修士,七對二的戰鬥就此打響。

而這個時候的方勝已經被那妖獸的觸鬚抽倒了十余次,此時正遠遠地看著那頭妖獸,彎著腰雙手支在了膝蓋上大口地喘著氣。

方勝十分沮喪地安現,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根本就沒法打。

這頭妖獸大概比那烈金雕王還要厲害一點,若僅僅如此方勝也不會毫無辦法,主要是這傢伙觸鬚實在太多了,就算方勝反應再快,也只能在同一時間躲過兩三條,而那妖獸自然還有更多的觸鬚可以抽到他。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的情況,方勝每沖過去一次就會被抽回來。連續十幾次後,方勝終於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他又不能放棄,一旦放棄,他們仁就只有死路一條。

面前這頭妖獸的上千條觸鬚大概有五分之四是深灰色,有點像農村裡的泥牆,剩下的五分之一則是淺灰色,和陰天時的天空一個顏色,而它的圓形主體則是一種混沌之色,有點像是翻滾的雨雲。

之前方勝一次次被那些觸鬚抽回來,卻現了一個可疑之處,那就是攻擊向他的全是那些深灰色的觸鬚,那些淺灰色的則完全只是個擺設。並不參與到攻擊中來。

方勝覺得,那些淺灰色的觸鬚很可能囂,是之前能夠粘住小雲妖的那種半透明觸鬚的靈魂體。

在靈魂體中,這些淺灰色的觸鬚似乎沒什麼攻擊力,那麼,它們的防禦呢?

方勝忽然覺得,要想戰勝這頭妖獸,說不定就要從那些淺灰色觸鬚入手。

方勝開始圍著那頭妖獸繞圈,很快就繞到了那妖獸的另一邊。在這個,位置,他正前方的淺灰色觸鬚比別的地方多了不少。

也就是在這時,方勝忽然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頭妖獸只有觸鬚會動,其本體根本不會動。

這倒和植物有點像,想到這方勝便心中有氣,豈能拿一頭植物一樣的妖獸毫無辦法?

方勝再次向前沖去,很快便到了那妖獸的攻擊範圍,只聽“嗖、嗖。兩聲,一左一右兩條觸鬚便抽了過來。

便在那兩條觸鬚將要抽在他身上之時,方勝忽然左腳猛蹬地面,“嗖。一聲跳了起來,那兩條觸鬚幾乎是擦著他的腳尖甩了過去。

便在此時,右上方又是一道觸鬚甩了過來,飛快地朝方勝腰上抽去。

這時候方勝腰上猛一力,同時抬起了右腿,腳掌正迎向那道觸鬚。

“啪!”

觸鬚抽在了方勝腳掌上。方勝在縮腿緩衝的同時身形也被那觸鬚上的力道撞得向左移去,而這時候左上方又是一道觸鬚抽了過來。

眼見左上方那觸鬚便要抽在方勝背後。方勝右腳終於在右邊那觸鬚上找到了一個可以舒服力的角度,然後右腳忽然力,整個人便借著右腳的一蹬之力突然向上沖去。

半空中方勝盡力做了一個前空翻,正好將左方那道觸鬚也躲了過去,而這時候他前方不到一丈處便有一條淺灰色的觸鬚!

方勝已經無法借力,但是他的身體本就在向前沖著,如果在這一丈距離中不受到任何阻攔,那麼他一定可以滑翔著夠到那條淺灰色觸鬚。

可惜的是,他僅僅又向前滑翔了半丈,從他頭頂正上方又抽下來兩條觸鬚,這下說什麼也躲不過去了。

就在方勝已經認命準備被抽飛的那一瞬,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然後馬上向左側身,並高高揚起了右臂。

“啪”一聲響過,左面的那道觸鬚先抽在了方勝的右腰上,方勝整個人立刻向外飛去,但是幾乎是在才開始飛的時候他就猛地放下右臂,一下將那道觸鬚死死地夾在了胳膊下。

接著方勝就順著那道觸鬚的去勢往左方甩去,他已經錯過了最開始的那條淺灰色觸鬚,但是現在卻被帶到了另一條淺灰色觸鬚跟前!

方勝的手先思維一步探了出去,重重地一把抓在了那條淺灰色觸鬚縣。

方勝只覺入手一軟,然後身體便被右臂下夾著的那條觸鬚給甩了出去,騰雲駕霧般飛出老遠,然後勉強在半空中調整好身形,雙腳著了地。

這時方勝才來得及向手中望去,他竟把那條比他的身體長了好幾倍的淺灰色觸鬚直接拽了下來,此時那觸鬚正在他手中一點點消散。

然後方勝又抬頭朝那妖獸望去,很快便找到了那條觸鬚的斷口。

但是看起來這妖獸似乎沒什麼大礙,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疼一樣。 是不是因為拽下來的太少了,方勝忍不住嘀咕。

這妖獸一共一千多條觸鬚,這種淺灰色的比較脆弱,但也有兩百多條,把這兩百多條拽完得等到何年何月?

再說了,萬一把這些淺灰色觸鬚拽完也沒效果呢?

方勝很快有了主意,不能再打了,至少得先退出去一趟!

他已經想到,四時峰的那七個人必然會借機沖過來,七打二,祁連和夏侯遠只有死路一條!而他自己雖然幫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先把戰獅、三頭蛇和小雲妖放出去應戰。

方勝微一凝神,迅向外退去。

方勝並沒想到,他這一退幾乎立刻扭轉了戰局。

此時的祁連和夏侯遠身上全都受了不輕的傷,顯然已經堅持了不了多久了。

這主要是因為他們一直以攻為守,再加上之前接連防守了數日,身體早就吃不消了,不然的話他們的情況還會更好一些。

牛步不移地激戰了這麼久,他們倆沒讓人任何人任何東西碰到方勝,除了自己的一身傷外,他們還給對面的七人中的兩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這兩人的戰力顯然遠遠出了那七人的預料,他們簡直無法想像,兩個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人竟然能在他們的圍攻下堅持這麼久,而且還能傷了他們這邊的人!

他們的實力比普通的結丹後期修士高出太多了,也比他們七人中的任何一人都

他們全都意識到,這兩人其實也和方勝一樣該死,韋而這兩人都堅持不了太久了。 所以在繼續攻擊的時候,這些人臉上全都掛上了一絲殘忍、得意的笑,尤其是那些已經受了傷的人。

夏侯遠又攻出了一槍,忽然笑道:“方兄弟卻是好心幹了壞事,他要是不施展《銅爐獸典》總綱咱們還能堅持一天,現在卻是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了了。”他語調輕鬆,完全就是在和祁連談笑,沒有絲毫怪方勝的意思。

“都活了好幾百年了,多活一天又能怎樣?至少咯們還見識了一下《銅爐獸典》總綱不是?兄弟,趕快想想下輩子投生到哪吧,下輩子我去和你做鄰居祁連一邊揮動鬼斬刃一邊道。

“還是你說吧,我去找你,哈哈。”夏侯遠大笑道。

“我本就漂泊玉涯,在哪還不都是一樣。”祁連道。

這倆人心知必死,正在商量下輩子投胎到哪,便在這一瞬,時間又忽然停住了!

那顯然是一種錯覺,但是在那一瞬間後生的事卻給戰局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綠光乍亮,瞬息間就從距四坑最近的一條黑色觸鬚中飛回了方勝體內。同一瞬間,那十七條固定了半天的觸鬚同時動了!

它們變得更快更加狂暴!而它們的目標卻不再是祁連、夏侯遠和方勝,而是距他們最近的四時峰的七人!

誰能想到這種變化?!就連親手造成了這一切的方勝都沒反應過來!

十七條黑色觸鬚如群魔亂舞,瘋狂地朝那七個人砸了過去!而由於這七個人其實離四坑頗遠,很多並未變長的觸鬚也已經能夠得著他們,只聽“嗖、嗖、嗖”一陣響,又是幾十條黑色觸鬚從地底伸出,繼他那十七條觸鬚之後砸向了那七人!

那七人在這一瞬間將同時面對幾十條觸鬚還有祁連、夏侯遠的攻擊!

第一個死的是獨臂的胡民,他直接被兩條黑色觸鬚抽中,身體明顯地彎成了三節。但是在臨死前他也爆出了驚人的潛力,兩件防禦法寶以最強大的防禦姿態迎向了那些觸鬚,同時還向身後施展出了一記防禦法訣。

第二個死的是一個下巴上長了一顆大黑痣的修士,此人一直負責防守,而眾人中也以他的防禦手段最強。他在那些黑色觸鬚恢復自由後第一個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施展起了他所掌握的最強大的防禦法訣。

一篷銀光從他身上飛出,在他們七人身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護罩,實際上他並不想保護別人,這一刻他只想逃出去,但是這法訣本來就是如此,不可能變得更小了。他也知道,其實只有齊心協力才可能活下去。

那些黑色觸鬚一下下抽在了那銀色護罩上,每抽一下他的臉就蒼白一分。那些黑色觸鬚在一息之間就在那銀色護罩上抽了數十下,他的臉色也由蒼白轉為死灰,已經不必再碰他,他的內腑已經全碎了。

這兩人的死為陳正熙創造了機會,讓他放下防禦陣盤的機會。這一玄他後悔得要死,但是他還是在一息多一點點的時間將所有陣盤布下,然後藍光亮起,一個直徑四十丈的碗形光罩將剩下的人扣在了下麵。包括四坑裡的祁連、夏侯遠和方勝。

一共十個人,七個活的,三個死的,全都被保護在了那光罩之下。然而原來的形勢是七對二,現在卻變成了五對三,此消彼長之下。四時峰的那幾個人全都愣在了那裡。

祁連和夏侯遠剛才的攻擊並未傷到人,但是現在他們也都有些愣,已經顧不上計較剛剛浪費了絕佳的反攻機會了。

這時候方勝已經從施展《銅爐獸典》總綱後的恍惚中清醒過來,也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剛才生的事。

“你”你怎麼突然出來了?”夏侯遠問道。

“我忽然想起來可以把我的靈獸放出來幫你們的忙,就出來了。”方勝老實答道。

祁連大樂,但是網笑了兩聲就重重地咳了一下,吐出一口血痰,呼出一口氣才笑道:“你出來的可真是時候,哈哈

“這一會可憋屈死我了。方兄弟,別管尋妖獸了,把你們的靈獸全放出來吧,快!”夏侯遠說完便重重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後提槍向外安去。 夏侯遠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既然方勝已經出來了,暫時又不用理那頭妖獸,那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對面的五個人解決掉!

夏侯遠和祁連雖已是強弩之末,但是方勝卻是個生力軍,身上又有強大靈獸,三人合力之下,絕對有很大機會將對面的五人幹掉!

方勝早看到祁連和夏侯遠身上的傷,這時一咬牙便大步走了出去,左手撫過靈獸袋,右手則放在儲物袋袋口。

“吼!”

戰獅一下躥了出來,就落在了方勝左方。

接著便聽“呼”一聲響,三頭蛇那巨大的身形出現在了方勝右前方,一下就占了光罩之下的三分之一的空間。

小雲妖也“嗖”一聲從方勝丹田裡躥了出來,就停在了左前幾數尺處,只要方勝打一聲招呼就會馬上做出反應。

與此同時定軍、冰魂也被方勝祭了出來,而千鈞就被他握在了右手中。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三頭蛇,無不被它那大塊頭嚇了一大跳。而這傢伙卻是第一次來到萬毒窟這種環境,不由大是興奮,一時間搖頭晃腦的,紅紅的大舌頭出“唯唯。聲不停地歡快地吞吐著。

有了戰獅、三頭蛇和小雲妖參戰,雙方間的實力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然而接下來就生了讓方勝哭笑不得的事,他的行為顯然提醒了對面的那五個大活人,那五個人也開始往外放靈獸了,

實際上這也怪不得他們,之前是七對二,他們本就以為憑七人的本事三兩下就能將祁連和夏侯遠解決掉,所以一直都沒放出靈獸。

舟來戰況雖然有些焦灼,但是祁連和夏侯遠顯然離死越來越近,所以他們仍然沒放靈獸。

然後就是方勝突然從那妖獸體冉退了出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直到此時看引”二放出靈獸,他們眾才想到了他們自只其實也是有靈獸剛公※

當那五人的靈獸一個個出現,勝利的天平又向四時峰的五人那一方傾斜過去。

方勝連忙道:“快把你們的靈獸放出來啊!”

祁連尷尬道:“沒有。”

夏侯遠則笑道:“人在這裡呆久了還會生出毛病,更何況靈獸,我們的靈獸早死了

“呃”你們是棋麟閣的人嗎”方勝苦笑道。

便在這時,所有人都感覺到那個藍色的護罩開始微微搖晃起來。從這個藍色護罩一出現那些黑色觸鬚就不停地往上抽打著,現在看來,這護罩也頂不了多大會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現在的情況對方勝他們有利!

他們仁只要繼續在那四坑裡貓著就好了,等藍色護罩一破,那些黑色觸鬚自會幫他們攻擊四時峰的那些人和靈獸!

但是問題是,四時峰的五個人也不傻。如果他們再躲回去,那五個,人集中火力往那四坑中猛攻,他們能守得住嗎?

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主意,在沉默中時間一點點流逝,那藍色護罩絕對撐不了一盞茶功夫了!

“上!”陳正熙忽然喊了出來!

幾乎是同一瞬間,方勝也喊道:“打!”

根本不必方勝吩咐小雲妖“呼”一聲就變成了四十丈大直接塞滿了護罩下的空間!一瞬間,四時峰的五人和靈獸全都變成了睜眼瞎!

在這種限制了活動範圍的戰鬥中小雲妖註定要成為戰鬥的主角!

在這個並不算大的空間中,接下來出現的場景無論落在任何人眼中無疑都會讓他們覺得震撼。

近百道五六十丈長的亮黑光芒不停地抽打在一個藍色的碗形護罩上,出駭人的“砰、啪”之聲,直徑四十丈的半圓形護罩下白雲滾滾,就像是硬生生把一團雲扣在了下麵,而雲中則不停地傳來一聲聲獸吼,一聲聲修士的悶。多聲,還會有一道道法訣在沒有命中目標的情況下飛到了藍色護罩之外。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半盞茶功夫時,那藍色光罩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破碎。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只聽“嘩。一聲脆響,偌大的護罩一下碎成了成千上萬片,

那些黑色觸鬚並未停下動作,而是繼續胡亂地朝那團雲彩中抽去,下麵的所有人和所有靈獸都處在了那些黑色觸鬚的攻擊之下!

也是在同一個瞬間,地面之下又沖出了十余條灰色的半透明觸鬚,它們全都感覺到了小雲妖本體的存在,朝小雲妖卷了過去!

白雲中忽然亮起了耀眼的綠光,綠光沖天而起,正迎向了最近的一條黑色觸鬚。

一瞬間所有的觸鬚都定在了原地,但是獸吼聲和法寶、法訣的撞擊聲並沒有停,此時雙方打得依然十分激烈!

祁連和夏侯遠已經快站不穩了,但是哪怕是透支生命力,他們也會打下去,而且他們全都覺得,只要有小雲妖在,他們一定能打贏,因為這時候對面已經只剩下兩個活人!

然而下一玄,所有人都感覺到包圍在他們身邊的雲氣正在急收縮,祁連和夏侯遠心中一緊,而對面的兩人自然大大地松了口氣。

在激戰中雲氣很快消散,然後那方圓四十丈的範圍再次變得明朗起來。

在這一刻雙方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四時峰那邊剩下的二人是陳正熙和那黑臉修士,另外加上三頭靈獸,他們這兩人三靈獸反而停在了那四坑處。

祁連、夏侯遠、戰獅、三頭蛇已經停在了四時峰那些人原來的位置,沒辦法,四時峰的那些人一開始雖然被阻斷了神識,但卻全都抱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先把那四坑占了再說,與是在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後把方勝他們趕到了另一邊。

場中的每個人每頭靈獸都帶了傷,但是四時峰那邊的顯然更輕一些。

然後所有人都看出了為什麼那些雲氣會消失,因為小雲妖的本身被三條灰色觸鬚同時卷住了,跑都跑不了。

祁連倏地舉起了鬼斬刃,一道巨大的白色劍光向那三條觸鬚斬了過去!

陳正熙和那黑臉修士馬上帶著靈獸沖了過來,但是顯然已經攔不住那道劍光了。

然後就出現了讓所有人錯愕的一幕,那道白色劍光直接穿過了那三條觸鬚,竟然未對那三條觸鬚造成任何傷害!

陳正熙和那黑臉修士並未因此停下動作,兩人帶著靈獸瘋狂地攻了過來,攻擊的卻既不是祁連也不是夏侯遠。更不是戰獅和三頭蛇。而是一動不會動的方勝!

祁連和夏侯遠自然不會讓他們如意,但是接下來他們就變得很被動,因為陳正熙真正的目的似乎還不是方勝,而是借攻擊方勝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趁機殺傷他們或者戰獅、三頭蛇。

實際上方勝才是眾人中受傷最重的一個,剛才他主要負責防守,內腑受的震傷比任何都嚴重得多。此時他施展出《銅爐獸典》總綱只相當於廢物利用,事實上他已經無法完成別的任何動作了。

祁連、夏侯遠、戰獅、三頭蛇就那麼被動地防守著,包括四時峰的兩人,誰都沒有現,就在他們激戰之時小雲妖的身體卻從那三條觸鬚的包圍中消失了。

在中間的那條觸鬚內部出現了一團白氣,這團白氣拼命地想往外逃,卻不可避免地被一點點往下吸去,很快就沒入了地面之下。 那團白氣正是小雲妖!

這時候小雲妖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按說方勝施展了《銅爐獸典》總綱定住了那妖獸後那妖獸就不該再有任何動作了,但是那觸鬚中卻依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小雲妖吸了進去。

豐實是,《銅爐獸典》總綱的確可以定住妖獸。但是卻只是打斷它們的自主意識,而不是徹底地定住它們。

它們還可以呼吸,還可以進行一些本能的動作,比如消化,心跳,血液迴圈,流汗之類。

而這妖獸灰色觸鬚中的吸力實則只是有它的一種本能,吸收靈魂、能量體的本能,就像心跳、

一旦被吸進地面之下小雲妖馬上什麼也看不到了。

它只知道那觸鬚越來越粗,吸力越來越大,而它下墜的度也越來越快。

這小東西知道這時候沒人救它,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拼命掙扎著。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它的眼前忽然一亮,接著就看到了一大團圓形的混沌物質,那一大團東西方圓足有十丈。裡面灰氣滾滾,就像是天地初開時的最原始的能量。

當小雲妖看到那無數觸鬚其實就是從那混沌物質中長出去的時候,它只出了一聲短促的“啊”聲便被吸進了那混沌物質裡。

那一瞬間吸力忽然消失,代之而來的則是來自各個方向的力道,有的要把它拽成兩半,有的則使勁把它往裡擠,似乎想將它擠成一團。

小雲妖的本體個頭不大。但是它卻覺得它馬上會被撕成上萬片。

它拼命地維持著自己的形狀,一感覺到拉扯力就拼命往回拽。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雲妖竟然漸漸習慣了那些紛亂的力道。它很明顯地感覺到,那些力道根本沒人控制,如果有人控制的話,只怕它會在一息之間就被撕碎,但是現在它卻可以勉強應付下來。

它馬上想到了這肯定是因為方勝定住了這只妖獸,想到這心神又安定了些。

然後下一個瞬間,它忽然無意識地抓住了一團擠向它的混沌物質,當那混沌物質往回縮時,它也忘記了鬆開手。

沒有聲音,但是它卻像是聽到了“啪。地一聲,它竟然拽斷了那團混沌物質,把一小團留在了自己手裡。

下一玄它就浮起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只想了一息,它就想到了那正是它施展雲影級靈陣時的感覺,那團物質似乎可以用雲影級靈陣吸收。

想到便做小雲妖一邊抵禦著那紛亂的拉扯力,很快在體內構建出雲影汲靈陣的圖形。

在完成雲影級靈陣的一瞬間小雲妖只感覺腦子轟一聲,然後便感覺到遠它想像的能量瘋狂地向它身上灌了進來!

小小的雲影汲靈陣在一瞬間就開到了最大狀態,那些也不知道是能量還是靈魂的物質就那麼順著雲影級靈陣瘋狂地向小雲妖體內湧了進去!

小雲妖很快就疼得失去了意識,但是就算是在昏迷中,它似乎仍然也能感覺到疼痛,覺得整個身體都要被撐破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種情況一直在持續著。

起初那團混沌物質方圓足有十丈,慢慢地就縮小到只有方圓九丈,然後是八丈,越來越縮小的度也越來越快,

此時的方勝正在靈魂世界中與那個比他大上許多倍的妖獸靈魂激鬥著,慢慢地他就現,這頭妖獸的個頭似乎正在縮他想不出原因,乾脆也就不去想了,繼續與其纏鬥。

這時候他也看出來,其實這頭妖獸有個極大的弱點,那就是它的那五分之四的深灰色觸鬚柔韌度很低,只能抽人,卻不能將人卷住。如果這些觸鬚可以將人卷住的話,那麼他早就被纏死了一百次了。那些淺灰色的觸鬚倒是可以卷起來,但是又太脆弱了,方勝一把就能將其拽斷,所以才會出現如今的情況,方勝一下下挨揍,但是卻永遠不會被困住。

又拽斷了幾根淺灰色觸鬚,方勝立刻現,妖獸縮小的度更快了,在片刻之間它的個頭竟然和他差不多大了!然後妖獸的個頭繼續縮直利小到只有一個柿子大方勝簡直能一腳將其踩個稀爛!下一瞬就連那柿子大小的妖獸也沒了,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他眼睛裡。

“呼”地一聲,方勝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向外退去,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外界的所有觸鬚同時動了起來,不過卻是在重力的作用下無力向下墜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

此時的夏侯遠已經雙眼緊閉躺在方勝身邊,似乎昏迷了過去,而祁連則喘著粗氣站在了兩人身前。

戰獅和三頭蛇也都全身是傷,幾乎快不能動了。

對面的陳正熙和黑臉修士全都好好地停在空中,只不過那三頭靈獸已經為了保護他們全部死掉毛

兩個受了中等傷勢的修士對付一個快死的修士加兩頭快不會動的靈獸,勝負不言自明。

也就是在這時,那些觸鬚開始下落,這一幕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和所有靈獸的注意力。

那頭妖獸被方勝殺了!

這是所有還有意識的人這一刻的想法。

他們哪裡知道,這妖獸的覆滅和方勝的確有關系,但他的功勞卻不是最大的!

陳正熙和黑臉修士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各自獰笑起來,迅朝著祁連、戰獅和三頭蛇沖了過去!就算方勝殺了那妖獸又能怎樣,最後贏的照樣是他們! 祁連已知必死,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呼”一聲又舉起了鬼斬刃,向前斜劈而出。原本淩厲的劍光變得有些淡有些慢了,使得祁連此時的身影顯得如此悲涼。

陳正熙冷笑一聲便祭出法寶擋住了那道劍光,然後和黑臉修士同時向前祭出了攻擊法寶!

便在這一瞬間,祁連左後方的地面之下突然射上來一道亮麗的紫光,這道紫光的度如此之快,以至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紫光就轟在了陳正熙和黑臉修士的法寶上!

“轟!”

兩件法寶被打得向外飛出,紫光停也不停,繼續前飛,然後“嗵”一聲打在陳正熙胸口上!

紫光繼續前沖,然後一下轟在了後方的岩壁上。

祁連忽然現,他的視線竟然穿過陳正熙的身體看到陳正熙身後的景物了,然後他就意識到,陳正熙的胸口多出了一個大窟窿。

然後又是一道紫光從前方的地底飛了出來,又是“嗵”一聲響,正在怔的黑臉修士上半身直接消失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45
第五五七章 妖晶

口巾”岳勝照士則整上午甘消天后,邸連很快聽到丁附丘點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乍一聽讓人會誤以為他很舒服的呻吟,然後陳正熙就從空中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在下墜的過程中,陳正熙的目光中還有最後的一絲生機,他迷惑地看著前方那些紫光出現的地方,想要弄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

回答他的是又一道紫光,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瞬間,他的眼中全都是紫色。

在落到地面之前,陳正熙的腦袋直接被轟沒了。

這時場中剩下的唯一一個清醒的人就是祁連,而方勝在才從靈魂世界退出來的一瞬就昏迷了過去,他的精神完全沒問題,但是身體內的能量已經不足以讓他繼續保持清醒。

祁連孤零零地站在了一片狼藉之中,他已經疲憊欲死,但是內心卻無比輕鬆,一個多月了,他還從未這麼輕鬆過。

他轉過身向夏侯遠和方勝看去,知道他們兩個都還沒死,嘴角不由微微揚了起來,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微笑,這種笑容很少在這樣一個壯得像頭熊一樣的大漢臉上出現。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在了臉上,因為他眼中忽然閃現出一絲紫色,一道紫光直直朝他的腦袋轟了過來,以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根本躲不了。

“呼!”

祁連只感覺到一陣狂風從自己頭頂刮了過來,差點把他給吹倒了,向後退了半步後他才反應過來,才才那道紫光竟然就從他頭頂上方不到一尺處飛過去。

然後他就不得不貓下了腰,眼睜睜看著面對的瘋狂的一幕:一道又一道紫光從前方的地底射了出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多,每一道的威力都和最初的那道一樣大!

戰獅乾脆變回了小石頭,三頭蛇也伏在地面上,只為了儘量降低被紫光轟到的可能性。

那些紫光瘋狂地向外轟了足足有一盞茶功夫,把櫥圓形區域的頂部轟得千瘡百孔,乍一看就像是個巨大的螞蜂窩。

然後紫光終於變得稀少,然後越來越少,最後四周重歸於沉寂。

又等了好一會,祁連這才行動起來,讓戰獅和三頭蛇全都回了方勝靈獸袋裡,把夏侯遠和方勝全都搬到了那個凹坑處。

檢察了一下方勝和夏侯遠的傷勢後,祁連取出傷藥給他們敷上,又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這才又去撿了個儲物袋,把四時峰那些人和靈獸的屍體全都收了起來。至於財物,他根本沒多看,直接像丟垃圾一樣扔在了一邊。

一天后夏侯遠先醒了過來,不過還是不能動。又過了半天,方勝也睜開了眼,看到祁連就在他身邊坐著,而夏侯遠則在旁邊躺著看著他直樂,方勝不由笑道:“誰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夏侯遠身上的傷口有些疼,咧了咧嘴。這才道:“祁連兄說地底突然冒出幾道紫光把四時峰剩下的人全解決掉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祁連忽然問道:“那怪物是怎麼回事,怎麼莫明其妙的死了?”

方勝疑惑道:“死了?呃,我想想……當時我也納悶呢,它的靈魂體怎麼突然就越來越小了…川

“和你沒關係?”祁連皺眉問道。

“應該不是我幹的。”方勝老實答道。

“難道是小雲妖?最後我看到他被一條觸鬚吸了下去。”祁連沉聲道。

“小雲妖被吸了下去?它在哪呢?”方勝一急就想坐起來,奈何身上實在沒什麼力氣,身體才網抬起了一半就又摔了下去。

“從它被吸下去之後就沒再出現。”祁連道。

“啊”方勝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祁連抓起地上的酒葫蘆,緩緩喝了一口才道:“等我身體再恢復些,就把那妖獸的屍體拉上來,小雲妖說不定還在那妖獸肚子裡困著。”

方勝也看出來了,祁連連酒都不敢大口喝了,此時身體情況顯然極差,這會的確不適合幹重活。便在這時,方勝忽然心中一動,道:“我讓戰獅和三頭蛇試試吧。”

祁連看向方勝,笑道:“我敢說它們的情況並不比我好。一天,再等一天我就能力了。”

方勝倒不好意思,尷尬道:“是我太急了。阿彌陀佛,小雲妖,你可千萬別有事”我們費這麼大勁跑到這就是為了救你,你要是再掛了我可上哪哭去。”枷剛,陽比四泡書昭不禪的體驗!

聽到方勝的嘀咕,祁連和夏侯遠不由大樂,夏侯遠笑了沒兩聲就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直叫喚。

好不容易又堅持了一天,方勝和夏侯遠已經能勉強站起來了。

方勝把戰獅和三頭蛇全放了出來,讓它們幫著祁連把那妖獸的屍體整個拽了出來。

儘管知道那妖獸會很大很醜,但是真看到它的全貌時,相比之下,相貌兇惡的三頭蛇簡直就像個可愛的乖寶寶…”

凹坑外方圓一裡的地面幾乎被那妖獸的屍體給占滿了,絕大多數地方都是那些或長或短的黑色觸鬚。至於他們之前見過的那種灰色的半透明的觸鬚,則一條也沒剩下。方勝猜測那些觸鬚應該是一種能量體。這妖獸一死也那一類的觸鬚也就自然消散了。

所有觸鬚的根部都連在了一個灰色的肉囊上,那肉囊表皮下麵佈滿了或大或小的粉紅色疙瘩,看起來十分噁心。那肉囊足有十余丈大便是那妖獸的主體了,但是現在那肉囊顯然已經空了,軟趴趴地貼在了地上。

既然那些灰色的觸鬚已經沒了,那麼小雲妖如果還活著就只可能是在那肉囊中了。

祁連提著鬼斬刃向那肉囊走了過去,胳膊上的鐵鍊在邁步之時出“嘩嘩”的響聲,使他的背影看起來就像個殺豬的屠夫。

但是這個屠夫的膽量顯然還有待鍛煉,他踏在那肉囊上之後繼續向裡走去,想在正中間開刀,就在他第三次放下右腳時,只覺腳下一軟,然後便聽到了從腳下傳來的“唔”聲,顯然有什麼被他踩到了,這一下差點把他嚇得一個趔趄摔地上。

不遠處的夏侯遠和方勝全都意識“祁連兄,剛才你那一下我一定記一輩子。”

祁連苦笑著看了夏侯遠和方勝一眼,接著就蹲了身子,沒好氣地道:“你個小東西,停哪不好,非得往我腳底下鑽…心

那肉囊遠不像那些觸鬚那麼堅硬,祁連兩下在肉囊上割開了口,然後猛力一撕,只聽“哧”一聲響,那口子一下變得極大,然後就露出了下麵的小雲妖。

實際上小雲妖的確是被祁連踩了一腳後疼醒的,這會重見天光後便一下飛了起來。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身上的穢物全都甩了下去,重又恢復了白白淨淨的模樣。

“小雲妖,你沒事吧,快過來讓我看看!”方勝喊道。

小雲妖才才晃腦袋時有點迷糊,這時聽到方勝的聲音立馬轉過了頭去,看見方勝後立刻露出笑容,“呼”一聲便朝方勝躥了過去。

然而才飛了一半小雲妖忽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顯然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或者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是一時半會又弄不明白。

“喂,小東西,你怎麼回事,傻了?”方勝納悶道。

祁連和夏侯遠也都有些不明白,一時間仁人全愣在了那裡。

又過了一會,小雲妖臉上忽然露出恍然之色,顯然把事情想明白了。接著它就看著不遠處的方勝眯著眼壞笑起來,像極了惡作劇的小娃子。

方勝和夏侯遠對視了一眼,全都不知道小雲妖到底怎麼了。

而這時候小雲妖卻又向前飛去,很快就飛到了方勝身前,伸出兩個小胳膊夾住了方勝的耳朵,然後把整張臉都往方勝臉上貼去,然後使勁左右摩挲,用這種特有的方式表達它對方勝的親近。

好一會小雲妖才鬆開了胳膊,笑嘻嘻地繞著方勝一圈圈飛著。

方勝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小雲妖,笑道:“你快飛了,我都快被你轉暈了。怎麼這麼高興,這才兩天沒見,你就這麼想我嗎?”

小雲妖忽然雙臂抱在身前,做出不屑狀,接著卻又馬上笑了起來,尖繞著夏侯遠飛了兩圈,這才找戰獅和三頭蛇玩去了。

方勝不由嘀咕道:“這小東西,瘋了不成

“方兄弟,這次你可看走眼了。以小雲妖的膽量,見了那妖獸的屍體也肯定會害怕吧,但是你看,從它被祁連兄放出來到現在它可曾害怕過?它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妖獸的屍體一眼。你難道不覺得,就是剛才它圍著你飛那幾圈,它臉上的笑容既有高興,但也透露出很強的自信。”夏侯遠道。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看出來?”方勝喃喃道。

夏侯遠笑道:“虧你還和小雲妖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想想,如果那妖獸的死和你沒關,那還能和誰有關?”

“難道是小雲妖?”方勝驚道。

這時候祁連也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先灌了口酒才道:“我覺得也是。而且,我覺得最後將那兩個修士擊殺的紫光很可以就是小雲妖射出的。”川刪,田比8肋…泡書昭不禪的體驗!

“咖…這也太難以置信了方勝嘀咕道。

乍人又說了幾句話,方勝終於忍不住了,向遠處喊道:“小雲妖,過來讓我看看。”

小雲妖立刻飛了過來,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方勝。

方勝問道:“小東西,那妖獸是不是你殺的?”

小雲妖聞言先是有些茫然,然後就開始搖頭。

“那將最後兩個修士擊殺的紫光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小雲妖忽然抿嘴一笑,然後重重地點頭。

方勝一驚,接著問道:“這麼說,你會新本事了?”

小雲妖繼續點頭。

“那,你先到我丹田裡。讓我看看你會什麼新本事了。”

小雲妖點了一下頭,然後“呼”一聲便飛進了方勝丹田裡。

接下來方勝閉眼靜坐了好一會,睜開眼後便露出苦笑,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回事?”夏侯遠著急地問道。

“我想小雲妖已經比我厲害了,這個小畜生…心

“比你還厲害?!”夏侯遠驚問。

“到底是什麼意思?”祁連也問道。

方勝苦笑道:“我現在的身體太弱,只能把小雲妖普通攻擊的十分之一的威力展示出來。”

說完方勝就向前伸出了右掌,五指自然張開,微一凝神,便聽“哧啦”一聲響,他的每個手指上都冒出了一道紫色電光,這些電光很快連在了一起,在他右手上方形成了一張弧形的紫色電網。

祁連和夏侯遠並不知道那電網的威力,但是當方勝把手移過去想讓他們仔細看的時候,這倆人還是都向後縮了縮身子。出於修士的直覺,他們都感覺到了那紫色電網的危險。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顧然收了電光,喘著氣道:“不行,現在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說完之後方勝就又把小雲妖拽了出來,道:“小東西,給我們展示一下你的攻擊。”

小雲妖得意地一笑,小身體顫抖著,看起來很有些邪惡。然後就飛向了遠處,網一停平身體內部就亮起了紫光,然後很快它的身體就被一團耀眼的紫色雷光代替,在“哧哧啦啦”的響聲中,那團雷光中突然向外直直地射出了一道紫光,倒不像是雷光了。

然而便是那道並不像雷光的紫光讓祁連一下坐直了,伸手指著那道消失于遠處黑暗中的紫光道:“就是它了!”

不過小雲妖似乎上了癮,射出一道紫光後並未停手,接著便見一道又一道紫光飛了出去,全都射向了黑暗中。

在某一個瞬間從遠處黑暗中忽然就傳來了妖獸的怒吼聲,小雲妖顯然惹到什麼東西了……

“停!快回來吧!”方勝連忙喊道。

紫色雷光漸漸變淡,小雲妖那白白靜靜的本身體又出現在原處,“咯咯”笑著飛向了方勝。

等小雲妖飛回來,方勝沒好氣道:“現在我們全是傷患,你要是引來了妖獸就由你自己去對付。

小雲妖根本不在意,朝方勝做了鬼臉就飛一邊玩去了。

又休息了一天,方勝和夏侯遠的身體又好了些。這時候方勝就請注意到了被祁連扔在一邊的一小堆儲物袋,不由來了興趣。

但是那些人和靈獸大多死于祁連和夏侯遠之手,方勝在決定提出看一下那些儲物袋之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

而事實上方勝只朝那邊多看了兩眼夏侯遠便看出了方勝的想法,一伸手就把那些儲物袋全攝了過來,往方勝身前一丟笑道:“我和祁連兄已經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吃的喝的全歸我們,剩下的都歸你。



方勝“嘿嘿”一笑,然後道:“其實我也不太在乎,但是就是很喜歡看到一大堆靈石擺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在接下來的一柱香時間裡方勝搜遍了所有儲物袋,共找出靈石三千多塊,這個數目顯然遠低於他的預計,但是他還是快喜瘋了,因為他還得到了一百多塊仙石!那可相當於十幾萬靈石!

祁連和夏侯遠連一塊仙石都沒要,更不用說靈石了,這些著淡淡螢光的東西一個不落地落進了方勝口袋裡!

這無疑是方勝迄今為止最富有的一刻了!

方勝將裝靈石、仙石的儲物袋得直接揣進了懷裡,那沒出息的樣子把祁連和夏侯遠看得大笑不止。

而除了靈石、仙石外,剩下的東西方勝啥也沒要,倒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

那七人剩下的東西根本見不得光,一旦被人現那七人的東西在他手上,那麼誰都知道是他殺了那七人。雖然是那七人主動找死的,但是方勝不認為那七人的師兄弟師叔、師傅們會聽他解釋。

接著就輪到了最後一個儲物袋,也就是祁連裝修士和靈獸屍體的那個儲物袋。

這時候祁連和夏侯遠也都來了興致,他們當然不是對那些修士的屍體感興趣,而是對那些靈獸的屍體感興趣。

他們所殺的靈獸全都實力強悍,體內極可能有妖丹、妖晶三類的東西,這些玩意落任何人手裡都不會嫌多。

接下來仍然由祁連動手,很快將所有的靈獸屍體一一分解,那血腥的場面看得方勝直咽唾沫。

方勝忍不住小聲問夏侯遠:“祁連大哥行走江湖時是不是犯了很多命案?”

夏侯遠笑道:“你這就忍不了了?我還見過他幹的更血腥的事,嘿嘿。”

“呃你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方勝尷尬道。

夏侯遠大樂,過了一會才收斂笑容道:“你看到那條鐵鍊了吧,祁連兄滿手血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條鏈子。”

“呃,我還沒敢問呢,那鏈子有什麼玄虛,怎麼直接植進了體內?”方勝道。

“其實他也沒跟我詳細說過。”夏侯遠答道。蜘剛,陰撚比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那邊祁連很快就忙活完了,將亂七八糟的東西重新收回儲物袋中,又用清水沖洗了一下才走了回來。

祁連盤膝往地下一坐,伸手拋給夏侯遠和方勝一人一個儲物袋。

“只有四枚妖丹,我和夏侯兄一人一枚大的,另外兩枚小點的歸方兄弟。”祁連長出了口氣道。

方勝自然沒什麼意見,看也沒看就那儲物袋掛在了腰上。實際上此時他的確不太在意,因為他的靈力早就到了結丹初期的頂峰,但修心上還差一大截,這些妖丹暫時也用不上。

妖丹分完後暫時也沒什麼事了,仁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等所有人的實力恢復八成的時候再出去。

一個月後,方勝第一個痊癒,而祁連和夏侯遠也恢復了八成實力。

在這一個月裡,方勝將《十三羅漢印》詳細地傳給了兩人,至於到底能不能學成就要看兩人的造化了。

這中間方勝一直有些擔心外面的胡妖兒,因為當初他對小丫頭承諾的是過幾天就回去接她,現在轉眼就過去兩個多月了,他卻還在下麵。

就在這天,方勝將戰獅、三頭蛇還有小雲妖全都收了回來,準備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三人全都站了起來,方勝原地轉了一圈,似乎想要將這個地方記在腦子裡。

夏侯遠笑道:“怎麼,你還捨不得?”

“算不上。不過咱們怎麼也在住了兩個月不是?”方勝道。

祁連忽然很深沉地來了一句:“重要的不是在什麼地方,而是和誰在一起。”

方勝和夏侯遠同時一怔,然後就是大笑,不過笑著笑著聲間就低了下來,因為他們全都看到,祁連正在出神。他的心已經不在這了。

兩個多月來,方勝還是第一次看到祁連臉上露出這種表情。夏侯遠顯然也很震驚,說實話,如果不是祁連一直都在他身邊,不然他一定會以為是有人易容成了祁連說了這些話。

再接著方勝就完全沉默了,他開始回味祁連的那句話:重要的不是在什麼地方,而是和誰在一起。

他可以肯定這句話一定是祁連從別人口中聽來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一個女子。

方勝忽然就明白過來,怪不得在哪裡都覺得沒意思,怪不得幹什麼都沒勁,是因為身邊少了一個人。

方勝還沒來得及往下想,鐵鍊的響起又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中。

祁連指著前方那上千條黑色觸鬚道:“這些觸鬚威力我們也都見識過了,肯定是煉器的好材料,方兄弟,你把它們全收起來吧。”

祁連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方勝卻知道,祁連一定有些尷尬,祁連害怕他和夏侯遠追問才才的那一句感慨,所以才第一個轉移了話題。

方勝笑了笑,便順著祁連的話道:“那好吧,這些觸鬚攻防俱佳,數量又多,拿給我那南師練時她一定很高興。”

“得,我也來搭把手吧。”夏侯遠說著便走向前去。

一千多條觸鬚,每一條都有人臂粗細,最短的一條也有十余丈,長的則有六七十丈,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方勝這才把所有的觸鬚裝完,而這時候他身上的所有儲物袋也都滿了。

此時的方勝並未意識到這些觸鬚的價值,許久之後他回到了永夜城見了南琰紫後依然沒有意識到它們的真正價值,直到公主出現在暗香閣,這個有著遠見卓識的女子一下就說出了一個讓方勝和南琰紫目瞪口呆並且完全嘆服的用法。

而這個時候,雖然並未真正感覺到那些觸鬚的重量,但方勝還是有種身上被上千條觸鬚壓著的錯覺,恨不得把這些觸鬚扔出去一半。

然後三人便提氣向前飛去,離這個他們停留了兩個多月的地方越來越遠。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同時也和他們此行所能夠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越來越遠。他們是得了不少靈石、仙石,是得了四枚妖丹,小雲妖的實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還得了上千條絕佳的煉器材料,但是,所有的這一切綁在一起也及不上那最珍貴之物!雖然那東西不論他們三人中的誰得了都暫時用不上。

很快三人就飛出了櫥圓形區域並且離那櫥圓區域越來越遠,一裡,兩裡,三裡,

只需再往前一些他們就會遇到新的妖獸,然後向外殺出一條血路,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回到這個地方了。

當然,方勝是三人最不可能的一個。

便在三人看見了第一隻攔路的妖獸之時,夏侯遠忽然道:“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也這麼覺得。”祁連沉吟道。

方勝嘀咕道:“好像忘了什麼一樣。”

“先別急著走,再想想。”夏侯遠道。

“還是先把這只妖獸解決了再說吧,它要過來了。”祁連道。

“交給我吧。



方勝話音一落便向前伸出了右手,紫色的電網忽然從他手上延展而出,一下就擴大到方圓十丈,那妖獸度極快,但還是被紫色的電網擦著了點邊。電網的邊緣才一粘在那妖獸身上電網的其餘部分就自動裹了上去,將那妖獸死死博住。

接著便見方勝猛一凝神,右手中忽然射出一道耀眼的紫光,一下打在電網中的妖獸身上。當第二道紫光再次射出去,那妖獸便完全沒了動靜。

以前合三人之力還要打上幾個回合的妖獸就這麼被方勝解決了,一時間位人都有些愣神,都覺得這種情況實在太假了。

但是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小雲妖的本事!

愣了一會,夏侯遠馬上道:“趕緊趕緊,想想到底忘了什麼,噴…心說到最後夏侯遠還吸了口氣,顯然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靜默了一會,祁連第一個反應過來,手拍額頭道:“那個肉囊!”

夏侯遠下意識地道:“不就是些皮肉嘛,又不是什麼寶

說到最後夏侯遠顯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時候方勝也醒悟過來,道:“那個肉囊下麵有什麼咱們還沒看!”

那麼一頭大強的靈獸,尤其是方勝還知道那是頭變異的靈獸。能沒有妖丹、妖晶之類的東西?!

仁人掉頭就往後飛,看誰飛得快。

“啪、啪、啪”三聲,位人呈三角形落在了個肉囊旁邊。

夏侯遠忽然道:“如果是妖丹的話,有沒有可能已經被小雲妖給煉化了?”

方勝咽了口唾沫道:“如果是妖晶呢?”

“不管是什麼,肯定還在裡面。”祁連沉聲道。

方勝一想也是,修士都有種直覺,但是這直覺通常都是時靈時不靈的。然而像現在三人都覺得忘了什麼東西的情況卻太罕見了,難道三個人的直覺全都有錯?這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所以答案就是肯定的了,他們的確忘了什麼。

現在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肉囊之內!

祁連輕輕抬起鬼斬刃來,靈力一催劍氣便從鬼斬刃上延伸出去,只聽“唰、唰、唰”三聲響,肉囊上面已經被割開了一個三角形的大口子。

夏侯遠伸出左手搖抓向那被割下來的肉囊,然後猛地向上一提,那三角形的部分便“呼啦啦”飛了起來,越過夏侯遠落向遠處。

三個人的目光全都沒離開地面,當上面那層肉囊飛出去之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下麵靜靜躺著的那塊小石頭。

這一刻,三個全都確認下來,這頭妖獸體內產生的不是妖丹,而是妖晶。

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方勝、祁連和夏侯遠三人身上的又一個共同點,他們其實並不是太在乎那東西最後歸誰,但是僅僅是出於獵奇心理,誰都想第一個看。

這種心理其實很尋常,誰都願意住新房,看新書,穿新衣服”

只不過這仁人是在面對稀奇的寶物時才會如此狂熱。蜘剛,陰撚比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一時間沒有任何人說謙虛的話,於是位人全都明白過來。

接著仁人全把目光從地面移開,你望我我望你,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之後,笑聲漸就像是早就商量過的一樣,仁人突然同時吼道:“猜拳!”

位人完全想一塊去了,但是誰都沒想到另外兩人會和自己想的一樣。不由又是一怔。

方勝第一個反應過來,笑道:“那就猜拳吧,但是我是新手,你們得讓著我,你們倆先來,贏的再和我猜。”

祁連和夏侯遠對視一眼,都沒啥意見,同時道:“好。”

接著就出現了讓方勝哭笑不得的一幕,他們猜拳本是為了贏第一個看那妖晶的機會,但是祁連和夏侯遠竟然一本正經地各自拿出了酒葫蘆,還沒開始猜就先各自灌了一氣。

於是在他們猜拳的過程中,方勝開始祈禱起來:最好都喝醉了吧”

方勝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因為像祁連和夏侯遠這樣的酒鬼已經到了只要不想醉就不會醉的程心 …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祁連靠著扎實的酒鬼基礎以微弱優勢了夏侯遠。

然後祁連就準備開始和方勝猜,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壯漢這會竟然突然變聰明瞭,只聽他道:“不對啊,方兄弟,照這種次序,我和夏侯兄弟都要連贏兩次才能第一個看妖晶,但是你只要

方勝才才就想到了這一點,當下厚著臉皮道:“我不說了嗎,我是新手,你們得讓著我點不是?”

這時夏侯遠也故意起哄道:“快開始吧,其實第幾個看有什麼關係,你們倆快點。”

方勝大樂,心道,你剛才怎麼不這麼說。蜘炮陽撚比8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祁連也不再計較,道:“行,那來吧。”

其後的情況簡直讓方勝苦笑不得,猜拳這種事的確和運氣有些關係,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得靠真本事。

他先是慘敗給了祁連,沒想到這時候夏侯遠又沖上來和他繼續猜,於是又以稍小一點的劣勢輸給了夏侯遠,光榮地成了第三個看妖晶的人。

成為第三的那一瞬間,方勝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苦練喝酒和猜拳這兩樣本事。

祁連伸出右手一攝便將那妖晶抓在了手中,仔細看了看,又閉眼將神視探了進去。片刻之後祁連神色古怪地把妖晶遞向夏侯遠,把夏侯遠和方勝看得一頭霧水。

夏侯遠接過之後也仔細看了一會,最後搖了搖頭把那妖晶逆給方勝。

方勝不禁有些疑惑,然後便伸手將那枚妖晶接了過來。

那是一片三角形的半透明晶石,邊長大約有普通人的大拇指長,厚度則和竹簡差不多。這片妖晶可以說很但是卻有著與其大小不太相稱的重量,方勝用手托著的時候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晶石中流動的是呈漩渦狀的灰白色氣流,有些奇怪的是,當方勝看向那個漩渦時,竟明顯地感覺到那個漩禍實際上已經延伸到了晶石之外。就像是那三角形的晶石其尖只不過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小窟窿,由於窟窿本身是三角形的,所以他看到的漩渦才是三角形,而事實上那個漩渦要遠大於這個小窟窿。

又看了一會,方勝覺得自己的心神簡直要被那漩渦吸進去了,但是又沒有任何危險之感,不由搖了搖頭,然後閉上眼將神識探了進去。

方勝的神識馬上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中,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他看到了黑暗虛空中的一個巨大的灰白色漩渦,當他的神識想要接近那漩渦時,被一個無形的薄幕擋了下來。接著他一下就感覺到那薄幕上有個三角形的門,但是以他卻打不開。

又看了一會方勝便把神識退了出來,眼開眼問道:“你們也都打不開那道門?”

“嗯。這頭妖獸的真正實力應該介於結丹後期與元嬰初期修士之間,恐怕只有元嬰期修士才有能力打開那道門了。”夏侯遠道。

“呃這得到猴年馬月”方勝喃喃道。

祁連和夏侯遠也都苦笑起來,各自灌了口酒,然後就準備出了。

方勝想了想,把妖晶遞向身邊的祁連道:“我現在才結丹初期,到元嬰期還早得很,這妖晶就放你們這吧。”

祁連一怔,揮了揮袖子道:“還是你收起來吧,你到元嬰期的機會要比我們兩人都大。”

“這怎麼可能?祁連大哥,夏侯大哥,你們就不用跟我客氣了,接著。”說完方勝就將那妖晶輕輕拋向了祁連。

方勝卻沒想到,祁連又一揮袖子,那妖晶竟又從空中折返回來,如果他再不伸手那妖晶就會從他身邊飛走了,他只得連忙伸手抓住。

“我說的實話,你先收起來就是了。走吧,你在這裡也呆了兩個多月了,是時候出去了。”祁連沉聲道。

“方兄弟,別再婆婆媽媽了,趕緊走。”夏侯遠說完便向前飛了出去。

等祁連也飛了出去,方勝這才有些疑惑地把妖晶收了起來,然後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這一次返回時方勝反而成了殺妖獸的主力,一是因為祁連和夏侯遠還都沒有痊癒,二是小雲妖忽然變厲害了。值得慶倖的是,即便是馭使小雲妖的雷力殺妖獸方勝也能充分地感受到靈力變化,修心所得一點都不比用法寶殺妖獸少。

一路勢如破竹越飛越快,不到半天他們就回到了方勝當時墜下來的地方。

才一到那大洞下停穩,夏侯遠便道:“方兄弟,我們只能送你到這了,你回去吧。”

“祁連大哥,夏侯大哥,你們何不和我一塊出去,老是在這萬毒窟呆著有什麼意思?”

祁連和夏侯遠相視苦笑,看得方勝有些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夏侯遠才長出一口氣道:“我們一直沒給你說,其實我們已經了不去了。”

“出不去了,怎麼可能?從這裡直接飛出去不就行?難道是外面有你們的仇人?還是你們是在這受罰?”方勝驚道。

夏侯遠平靜道:“都不是。我說出來你可別怕,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和祁連兄已經不是活人了。”

“啊?!”方勝驚呼出來,聲音不太,但是他顯然從未這樣驚訝過。

夏侯遠笑道:“我問你,活人怕不怕見光?”

“不怕,”方勝有些遲疑地道。

“但是我們怕,實際上我們不光是怕見外面的光,而且已經完全適應不了外面的環境,哪怕是大晚上出去,那些空氣,氣味,甚至一些輕微的震動都讓我們感覺不舒服。”夏侯遠繼續道。

“為什麼啊?”方勝漸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已經相信了夏侯遠的話,只覺嘴中苦,鼻子酸,心中越來越難過。

但是,如果這一切真是真的,夏侯遠和祁連怎麼會如此平靜,他們就不難過嗎?還是他們已經習慣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47
第五五八章 五人

下連敵仰頭將葫蘆中的酒口車喝完,隨年將葫蘆拋到數壩:許服地呼出了一口酒氣才道:“還是我來說吧。”

方勝立刻望向祁連,這個漢子並未閃躲,就那麼直視著方勝。但是某一個瞬間,方勝從祁連眼中看到了一絲不甘。祁連也並未掩飾,乾脆將那一絲情緒放大,完全寫在了臉上,接著他就抿嘴笑了笑,然後道:“其實也沒什麼,早在闖蕩江湖那會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而現在的情況實在比我預想的結果要好太多了。至少還有酒喝,還有個兄弟陪在身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祁連大哥?”方勝有些難過地問道。

祁連看向方勝,平靜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也看到了,我和夏侯兄弟全是直性子。兩百多年前。麒麟閣像我們這樣的人共有五人。另外三人中有兩個是女子,燕千秀。苑明蓉,她倆雖然不像我和夏侯兄弟這樣一言不和就與人動手,但也天真、正直得離譜,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當年我們五個關係極好,在整個麒麟閣都是出了名的。”

“你應該能猜出來,我們這五個人一定不少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們殺了景天宗的幾個。弟子,其中一人似乎還是景天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九大宗門結成了四個聯盟,我麒麟閣屬於其中的天麟道盟,而天麟道盟的另外一方便是景天宗。儘管誰都知道景天宗的那幾個弟子的確該殺,但是在內外兩方面的壓力下,這件事就成了我們五個人全夥做的最後一件事。”

“然後我們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派到了這裡,起初我們根本沒想到宗門會以這種方式懲罰我們,等我們在萬毒窟中呆的時間長了才明白過來,我們已經出不去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只有毒蟲和妖獸,但是這些都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環境。它能夠在修士毫不知情的情況一點點改變修士的體質,使修士更適合呆在地下,相應的,就更不適合呆在地面上。”

“所有進來剿殺毒蟲的人都被告知一年內一定得出去,卻沒有人問過原因。而我們下來的時候卻被要求不滿兩年不能出去,兩年過去後。我們再想上去已經太遲了。我們已經適應不了上面的環境,連幾息的功夫都不行。於是只能退了回來。在萬毒窟停留的時間越來,我們回到地面的希望就越最後就完全放棄了。”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後,我們就全都坦然接受了,實際上我們也確實給麒麟閣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我們並不怪那些長輩。後來那些長輩還讓人帶來消息,只要我們能成功結嬰。我們的體質會從根本上改變,馬上就能回到地面上,我們還是麒麟閣的弟子。這無疑給了我們希望,所以最開始並沒有自暴自棄。”

“再後來,我們慢慢現我們的體質已經改變了太多,原有的結嬰方式已經不適合我們,所以想要結嬰只能靠自己摸索。這種事哪怕是最頂尖的天才也未必有把握,拖了幾十年後,苑家妹子積郁成疾,我們怎麼勸都沒法讓她解開心結,病了半年後就去世毛

接著就是燕家妹子,我到現在都覺得她當時一定是故意的,或者在那一瞬間她猶豫了,然後她就死在了一隻根本不可能碰到她的衣角的毒蟲手上。” 這時候祁連長出了一口氣,笑了笑道:“不過她們走的時候都很安詳,不論身心都得到了解脫,唔。至少看起來是那樣”之後就剩下我和夏侯兄,我們倆都是不認命的人。老天爺越是想把我們折磨死。我們就越要好好活給他看!於是就一直這樣堅持著,直到現在。本門只在萬毒窟西邊建起了法陣,一般下來人後都是直接往西去了,而北、東、南三面則暫時是我和夏侯兄弟的地盤,然後我們就看見了你。”

說到最後祁連又笑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方勝的種種表現。

雖然祁連明明在笑,方勝卻忽然很想哭。

其實哭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算對那些半輩子不哭一次的人來說也一樣。只要是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面對特定的人產生了特定的感情,想哭很容易,只要不刻意控制,眼淚很容易流下來。

方勝終究沒落淚,因為他知道祁連和夏侯遠一定會笑話他,在他們倆面前掉淚實在太丟人了。

方勝勉強笑了笑,輕聲道:“說說燕千秀和苑明蓉吧,我想聽聽她們的事。”

祁連和夏侯遠同時露出懷念之色。過了一會祁連才道:“乾脆坐下來說吧,方兄弟,你那一葫蘆酒還沒喝完制 ”

方勝尷尬道:“沒呢。”

夏侯遠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取出一個新酒葫蘆來,拔開塞子狠狠地聞了一口,微笑道:“把酒話前事,秉燭憶舊人,雖說有些傷感。但就以此來告慰燕、苑兩位妹子的在天之靈吧,我也好久沒有想她們了。”

接著仁人就圍坐在一起,方勝支著耳朵聽著,不時問上一兩句,祁連和夏侯遠則只管說。他們倆對燕千秀和苑明蓉都有著極深的感情。說的時候便極為詳細,結果方勝雖然沒見過這兩個女子,但還是很快知道了她們是什麼樣的人。

苑明蓉是個極單純的人,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由於這個原因。她沒少被左騙,後來知道祁連他們絕不會騙也,就和祁連等人越走越近。她喜歡穿粉紅色的衣服,始終紮著個長長的麻花辮子,這一切都女性化,但是她的相貌卻極英氣,倒像是個戰場上的女將。

事實上她在駐使法寶和使用法訣上也確實有獨到之處,不論法寶還是法訣,她都喜歡用圓形、環形或者半月形的,當和別人站成一排時。她能攻擊到別人都夠不著的目標。遠的攻擊距離曾”寺等人眼紅不巳,但是紋似平只是機自只的天賦,躥制竹怎麼教,別人根本學不來。

她是個。很孝順的姑娘,可惜的是。她的一家人雖然全都是修士,但是資質全都不怎麼好,當她達到結丹後期的時候,她的父母和哥哥已經大限將至。被困在萬毒窟後,她越來越意識到她連爹娘和哥哥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興許正是這個原因讓她心中鬱結,後來第一個病倒了。

燕千秀是五人中最小的一個,她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從祁連和夏侯遠認識她的那一天起,她好像就沒傷心過,總是在笑,總是否蹦蹦跳跳,好像對什麼都好奇。

直到死之前,她的相貌都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她喜歡穿綠衣服,喜歡在手裡玩耍一把明晃晃的匕。她能單憑手指和手腕的力量讓那把匕在手上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轉來轉去,並且喜歡一邊玩匕一邊故意往別人身旁站,直到把別人嚇跑才笑著收起匕。

她的法訣和駐獸訣都學得很好。但她最出色的還是醫術。五人中的大中小傷一般都是由她親手治好的,再加上她年紀最所以她也是最得整個隊伍寵愛的人。

她的處世態度其實一直很樂觀。但是現實卻很殘酷,她的醫術拿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毫無辦法,苑明蓉的死帶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所以祁連和夏侯遠都覺得,在苑明蓉死後燕千秀其實已經沒那麼樂觀了,她的笑全郗是裝出來的,只是為了不讓祁連和夏侯遠難過罷了。

然後她就在故意遲疑了那一下之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祁連和夏侯遠給方勝說了很多關於她們倆的事,幾乎把這兩個人的形像活生生地在方勝腦子裡還原出來。

但是,當祁連和夏侯遠全沉默下來,方勝就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不管這兩個,女子有多好,留在祁連和夏侯遠心中的印象有多深,但是她們已經不在了,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她們了。

這實在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們如此真實地存在過,並且依然真實地在於別人心中,但是她們的人已經沒了。

想要和兩個已經去世的人交朋友。甚至已經把她們當成了朋友,方勝忽然覺得這現實有些荒誕,他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這樣的世界。他希望能見到那兩個人。

這便是現實和願望的差距了。

就那麼出了好一會神,方勝又問道:“說說剩下的那個人吧,你們不是一共有五個,人嗎,最後那個人是誰,他是怎麼死的?”

祁連和夏侯遠對視了一眼。又全都看向方勝,但是一時卻沒說話。

方勝完全看不懂他們兩人的表情。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裡也沒有什麼感**彩。

“呃,難道那個人還活著?”方勝猜測拜

夏侯遠忽地舉起了酒葫蘆,仰頭“咕嘟、咕嘟”狂灌了一氣,然後忽然放下了葫蘆。有些遲疑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方勝不由皺起了眉頭。接著問道,“難道他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這時祁連笑了笑道:“關於他的一切我們都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沒和我們一起下來。”

“啊,”方勝忍不住驚呼出來。

“好了,就說到這吧,方兄弟,你也該走了。”夏侯遠忽地一握身邊的槍桿,胳膊上一力便站了起來,沉聲道。

“嘩啦”一聲響,夏侯遠也拿開了膝蓋上的鬼斬刃站了起來,笑道:“方兄弟,有空了一定要來看看我倆。” 見他們倆根本不願意談那個人。方勝只得也跟著站了起來,鄭重道:“我記著了,以後只要回麒麟閣。一定會來看你們。嘿,我還會收集各地的好酒給你們帶來,對了。牛羊肉什麼的你們要不要?”

“多多益善。”夏侯遠大笑道。

祁連精神一震,伸出右手指向方勝道:“有驢肉更好,記得一定帶些花板來。”

方勝不由大樂,笑道:“好嘞。我記下了。”

接著也沒啥好說的了,方勝說了聲告辭便順著那大洞向上飛去。

方勝是個喜聚不喜散的人,每次和親人、好友分開都會有些傷感,但是祁連和夏侯遠實在是兩個特例。在這兩人面前傷感只會被罵沒出息。他們全都是神經比方勝還大條的人。

穿過了那數十層蛛網後方勝便全向上飛去,他防禦手段本就多,現在小雲妖又實力大增,所以沒有任何妖獸能減慢他的度。

很快方勝就看到頭上出現一個小白點,那正是萬毒洞的洞口。

方勝繼續向上沖,那小白點也越來越大,數息之後只聽“呼”一聲響,方勝便沖到了洞口之上,時隔兩個多月後。身體再次出現在天光之下。

此時本是陽光普照,但是一出來後方勝含身卻有種涼嗖嗖的感覺,一下就知道必是在萬毒窟中停留太久之故,由此又想起了根本出不來的祁連和夏侯遠,不由又是一陣悄感。

方勝定了定神,馬上向外飛去,很快就飛出了法陣。

正要繼續往遠處飛,忽聽身後有人喊道:“等一等。”

方勝停下雲漆,轉身向後望去。正看到陣法中飛出了一個修士。

“有什麼事嗎?”方勝問道。

“前些日子下去了七個結丹後期修士,全是結丹後期的境界,你見過他們沒有?”

“沒有啊?怎麼了?”方勝裝模作樣道。

“沒事,只是隨便問問。”那修士笑道。然後竟還向方勝道了聲謝。

方勝朝那修士笑了笑,轉身便走。不過他飛的方向卻不是蘊碧峰,而是開源峰。

方勝到了開源峰後先買了兩個儲物袋,然後就沖到熟肉鋪買下了幾乎所有的牛肉、羊肉、驢肉,又去買了大料、荀香、花板之類,接著又買了不少酒,估摸著怎麼也夠祁連和夏侯遠吃喝半年的了這才罷手。

買完這些方勝又仔細想了想。接著又去買了衣服、被褥、草墊、澡盆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心心又飛到最近的條小瀑布!下接了儲物袋的 一時間再想不到祁連和縣侯遠還缺什麼了,方勝馭起雲瀑便又向萬毒洞的方向沖去。

出示腰牌後方勝又飛進了法陣。然後一頭紮進萬毒洞中。

黑暗中方勝就像隕石一樣往下沖著。但是此時他的身心卻無比暢快。臉上已經樂開了花,因為他覺得他正在為自己的朋友做一件大好事。

方勝呼嘯著沖過了萬毒洞,很快就再次穿過了那幾十層妹網來到了萬毒窟,雙腳還沒沾地就放出了神識。

此時他也算天不怕地不怕了,神識擴展到百余裡外時便看到了祁連和夏侯遠,然後直接朝那邊沖了過去。

一百余裡的片刻即過,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臉愕然的祁連和夏侯遠。

夏侯遠愣了愣,然後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方勝“嘿嘿”一笑,把兩個儲物袋拋了過去,笑道:“給你們送東西來了。”

夏侯遠和祁連一人接了一個儲物袋,神識才往裡面一探兩人就全都呆住了。不過他們也僅僅是呆了一瞬間,接著就見儲物袋袋口光華亮起。各種香噴噴的熟肉飛了出來,還有花枚、荀香之類,當然。還有那些成瓶成壇的酒。

祁連和夏侯遠兩人的眼瞪得簡直就如銅鈴一般,從他們臉上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這會已經喜瘋了。

“嘿嘿,你們慢慢享用吧,我帶來的這些應該夠你們吃喝半年的了。半年後我就算來不了也會讓我師兄或者師姐給你們送東西來的。”

這時候祁連和夏侯遠哪還顧得上回方勝的話,已經大吃大喝開了。說狼吞虎嚥都嫌太優雅……

方勝樂道:“那我走了啊。”

祁連將鬼斬刃插在地上。一手抓酒瓶,一手抓了條羊腿,嘴裡則在大嚼著驢肉,聽到方勝的話後含糊不清地“唔唔”了兩聲,等意識到聲音不太清楚後便直接向方勝揮了揮羊腿,示意方勝走就是了。

夏侯遠的情況和祁連差不多。一邊大嚼一邊向方勝點頭,根本顧不上說話。

方勝心道這都什麼人啊,兄弟就是用來這麼打的嗎”

然後方勝就自個。兒樂了起來。又說了聲“我走了”便轉身離開,這次是真打算離開。短時間內也不會再來了。

再一次飛出了萬毒洞的法陣後方勝便緩緩向猛碧峰的方向飛去。心中想著的其實還是祁連和夏侯遠的事。

便在去給祁連、夏侯遠送東西時,方勝實際上是想問問他們五人中那個沒下去的人到底是誰的。但是讓他沒料到的是,祁連和夏侯遠一見了酒肉後就大吃大喝起來。根本就顧不上理他,他就沒好意思再問。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想通了,其實何必去問祁連、夏侯遠,當年他們五人那麼有名,隨便找個和他們同輩的人問就是了,方勝相信,司青晨、方帷等人一定有人知道。

眼看離蘊碧峰越來越近,方勝的心緒便從祁連、夏侯遠的事上收了回來,如今他眼前就有個巨大的難關,那就是該如何向胡妖兒解釋。

他當時跟這丫頭說兩三天就回來,結果他這一走就是兩三個月,真不知道這小丫頭會擔心成啥樣。

蘊碧峰上那麼多人,出於尊師重道,方勝應該第一個見的其實是于游。但是方勝根本不是個尊師重道的人,,

所以方勝就先往住處飛去,想看看胡妖兒在沒在那。

方勝無聲無息地落在了自己屋前。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貓著腰把手伸向了屋門,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賊呢。

手上輕輕力,屋門便被方勝拉了個小縫,視線穿過門縫,方勝一眼就看見了屋裡的胡妖兒。這時候這丫頭正趴在桌子上認真地寫寫畫畫。方勝看見這一幕後便心中一暖,心中無比感動,甚至是感激,他以一顆感恩的心看著屋裡的小丫頭。而這種心情,他也只有在見到玉漱和胡妖兒時才會出現了。

小丫頭的思路似乎不順了,皺了皺小鼻子,也停下了筆,兩個小腳丫在凳子下一下下蕩著,方勝不由一樂,心道這丫頭心情似乎還不錯。

方勝偷看得正過癮,卻不料那邊小丫頭在某一個瞬間忽然就感覺到了什麼,然後轉頭朝門口看了過來。

方勝想關門也晚了,只愣了一下,然後便尷尬地拉開了門,站直了身子,就那麼出現在胡妖兒面前。

接下來方勝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總之,他為沒能儘早回來而感到無比愧悔。

小丫頭在看見方勝的一瞬間小臉上閃過了極強的喜悅之情,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罷工

在那一瞬間的狂喜之後,從她眼中。臉上流露出來的便是無盡的委屈。

也不知道她的淚水怎麼來得那麼快,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幾乎在一息的功夫裡小丫頭眼睛裡就滿是淚光,然後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但是儘管小丫頭很委屈很傷心。但是卻沒有哭出聲,就那看著方勝任淚水從眼中滾落。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會之後小丫頭終於出了低低的哭聲,然後就伸出袖子擦臉上的淚。她的淚水顯然太多了,一時半會都止不住,接著就見她也不把袖子放下來了,低下了頭不停地擦著眼淚。

小丫頭的兩個袖子很快各濕了一大片,但是方勝一時卻不敢走過去安慰她,因為直到現在方勝都沒從胡妖兒眼中看到任何的親切之意。 小丫頭顯然很生他的氣。

又過了一會,方勝見胡妖兒好像哭上了癮,終於擔心起來,他知道。人要是哭久了也容易傷身的。

“妖兒,哥哥不是故意回來這麼晚的,我被困在了一個地方,出都出不來”你看,我這不回來了嗎。一回來就先來看你了。快別哭了。以後我到什麼地方都著你,我一定做到

胡妖兒忽然抬起頭了,也不哭了。指著方勝質問道:“你說過的,過兩天就回來!”

方勝“呃”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其實明白,小丫頭的那句…泛憋了很交了。現在說出來也只是想泄下罷了,未恐女漆叫怪他。

而這個時候小丫頭卻又哭了起來,乾脆也不著方勝了,一下從板凳上跳了下來,幾步跑到床邊。也沒脫靴子就爬上了床,把背子往頭上一蒙嗚嗚大哭。

方勝好不尷尬,半晌訥訥無言。然後就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坐邊,一隻手撐在床沿,一隻手向胡妖兒身上的被子拍去,同時道:“快別哭了,,

“嗚

小丫頭哪裡聽勸,方勝的手才一落到被子上她就在下麵猛地一拱,把方勝的手給彈開了。

方勝哭笑不得地收了手,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床邊,道:“那好,你慢慢哭吧,我就坐這等著,等你什麼時候消了氣再和我說話。”

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被子下麵的聲音越來越不過方勝卻因為想事情走了神,竟然沒現這情況。

胡妖兒也哭累了,早就有些迷糊,抽泣的間隔越來越長,慢慢竟直接睡著了。

等方勝回過神來時胡妖兒已經睡熟了,方勝很快就察覺出了這情況。不由微笑起來,把被子給小丫頭弄開個透氣的口,這才站了起來。

在屋裡等了一會,見胡妖兒連個身都不翻,八成是要睡一會了,方勝便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帶上門,然後朝餘韻堂走去。

方勝絕沒想到他的那些師兄師姐們對他的晚歸竟然毫不吃驚 後來抓住馬年收一問,方勝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把方勝之前的“兩三天就回來”當成了哄胡妖兒的謊話,實際上他們早就認為方勝會兩三個月甚至半年才回來。

方勝那叫一個尷尬,不過也沒解釋,然後就去找于游。

于游問了問方勝在萬毒窟中的經歷,方勝也沒怎麼隱瞞,把除了妖晶外的事都告訴了于游。實際上就連妖晶他也不想瞞著,但是一想那玩意其實是他和祁連、夏侯遠三人共有的,他根本無權讓給任何人,便放棄了這念頭。

聽完方勝的講述後於游道:“你能和那兩個人成為朋友到在我的預料之中。至於你們將四時峰的七個人全殺了的事,除了我之外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了。”

“嗯,弟子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那你這次修心所得如何?”于游問道。

“殺了不少毒蟲、妖獸,我估計一個月時間就能將這些所得完全體悟完,然後就能馬上閉關衝擊結丹中期了。”

于游笑道:“說實話,我都對你的**斬仙劍訣感興趣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功法,竟然能靠殺傷修士、靈獸提升修心境界。”

“那正好,其實我這功法並不完全。結丹中期到底如何修法還沒有眉目,師傅就幫我參謀參謀吧。”方勝喜道。

“你確定你原來的師傅不會介意?”于游問道。

“肯定不會,他就指望著我能將**斬仙劍訣揚光大呢。

”在這一點上,方勝絕對沒有誤解谷老頭的意思。

“那好,你就給我說說這套功法吧。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去閉關了。希望能在閉關之前給你些説明。”

“好。”

接著方勝就直接把**斬仙劍訣的築基期部分背給了于游,背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方勝便告辭回去,臨了說第二天下午再來。

方勝回去之後胡妖兒還在睡著。看樣子是真哭累了。

他也有些累了,覺得沒必要馬上開始打坐,一切等到第二天再開始好了。然後他就先去洗漱,回來後給胡妖兒脫了靴子,然後拉開被子躺在了胡妖兒外面。

睜著眼胡思亂想了一會,方勝很快困意上湧,然後翻了翻身,面朝胡妖兒那邊閉上眼,一會就睡了過去。

方勝只睡了兩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只覺神清氣爽,甚至想忍不住呻吟兩聲。

此時天還沒亮,黑暗中方勝只能勉強看清胡妖兒的小腦袋。

這小丫頭原本是面牆睡的,不知何時已經面朝外了,正好和方勝面對面。看著胡妖兒的小臉方勝不由無聲地笑了笑,想伸手在小丫頭臉上捏一捏。 然後方勝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動不了小丫頭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右手裡,而右手則握住了他左手的大拇指,感覺到從小丫頭手上傳來的暖意,方勝一時只覺得無比溫馨、滿足。

這樣就好,,

天濛濛亮的時候胡妖兒也睜開了眼,一下就看到方勝正看著她。

小丫頭一下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撇著嘴看向方勝。

方勝其實知道小丫頭只是感覺委屈,也不解釋了,一把將小丫頭摟在懷裡,下巴輕輕壓在胡妖兒額頭上道:“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不叭,”

這一次胡妖兒只是小聲哭了一會便哽咽著開了口:“你以後不能說話不算話。”

“嗯,以後全都說話不算話。”方勝故意道。

小丫頭一時卻沒聽出來,一息後才反應過來,氣道:“呀,你討厭!”說著就伸出手來捏方勝的臉。然後使勁往外拽。

“啊?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是以後說話全都算話,哈哈。”方勝

道。

小丫頭臉上還掛著淚痕,不過眼中卻滿是笑意,因方勝食言而產生的委屈終於煙消雲散了。

白天時胡妖兒繼續研究她的傳送陣,方勝則在床上打坐提升修心境界。

一到下午方勝便帶著胡妖兒去找于游,繼續跟于遊說他的**斬仙劍訣。實際上**折仙劍訣結丹初期部分用上了巫印島族的印法理論,這部分本是不能說的,但是方勝還是全說了出去,不過卻印法推到永夜族的頭上。

只用了兩個,下午就把**斬仙劍訣全告訴了于游,這時于游對這功法也有了一定的理解。但是顯然還得研究研究才能說改進或者直接幫方勝闖造出結丹中期的功法。

方勝也不急,跟于遊說其實將來他自己慢慢研究也行,反正結丹初期部分有一大半都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然後于游就苦笑著告訴了方勝他執意要幫方勝的原因,因為他沒能幫胡妖兒找

這時候方勝反而不好意思了,實際他本來就沒對於游找到適合胡妖兒練的功法抱多大希望。

而事實上于游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方勝是他的徒弟,他就至少要在某一方面提攜方勝。如果他能找到適合胡妖兒的功法,那麼胡妖兒實力的提升必然十分巨大,這和提升方勝的實力是一樣的。而現在功法沒找到,于游就只能走別的路了。

接下來于游又告訴方勝一個消息。不論他何時離開麒麟閣,在離開之前都得去宗主那一趟。不是副宗主張開軒,而是麒麟閣六脈第一脈神英峰的座,麒麟閣真正的宗主!

聽到這個消息後方勝當即一愣。說實話,他有點害怕。一是因為他本就不是個純粹的麒麟閣弟子,二是麒麟閣的宗主肯定不可能像法王宗的恒空那樣好說話。

然後方勝自然向于游打聽宗主找他有什麼事,于游卻說不知道,不過讓他不必擔心。

方勝一想也是,不論如何,宗主總不可能殺了他吧,不然麒眸閣還費這麼大勁把他拉進來幹什麼。

這時候方勝就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應該更加自覺一些把自己當成麒麟閣的一份子才對。事實上他已經融入進了蘊碧峰這個大家庭,這裡每個人都對他很好,只需要在往腦子裡植入這麼一個觀念,即蘊碧峰是麒麟閣的一部分,那麼從此以後他在麒麟閣任何地方都能安下心來,他將不會害怕見任何人。

又想了想心中的那個大計利。雖然未必能實施得了,但是想要跨出第一步肯定得先讓別人承認他是麒麟閣的一份子才行。

方勝終於決定下來,以後只要在麒麟閣一天就把自己當成麒麟閣弟子。

當然,出了麒麟閣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既是麒麟閣弟子又是散修聯盟的武職者。

其後方勝又去向司青晨打聽和祁連在一起的第五個人到底是誰,果然如他所料,一問就問了出來。

不過那人的身份卻讓方勝有些驚訝。因為那個沒下萬毒洞的人赫然就是麒麟閣當今宗主的親傳弟子!而且此人這會正在閉關,聽說這一次有極大可能結嬰成功!

得到這個消息後方勝想了很多。但是光想顯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親眼見了那個人,親口聽到對方回答才能知道當年他為什麼沒下萬毒洞。

不過潛意識中,方勝覺得此人可能已經變了。

如果這個,人還像當年一樣正直、黑白分明,如果他還顧念舊情,兩百多年間他不可能一次都不去看望那兩人。

之後方勝也不想了,一切都得等那人出關再說,而現在,他的當務之急就是將在萬毒窟中的所得體悟完。

然後方勝也不去于游那了,每天就窩在屋裡提升修心境界。

他在床上盤膝坐著,胡妖兒就趴桌子上研究那傳送陣,這兄妹倆的生活那叫一個充實。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方勝將萬毒窟所得體悟完,而他的修心境界也正好到了結丹初期的頂峰。

接著方勝便去向于游打了聲招呼,決定直接在自己那屋裡閉關。

他的這個念頭到讓于游一愣,這老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要在你那屋裡閉關?”

“是啊,反正咱們蘊碧峰上靈氣很足,平時又沒人去我那屋,很安靜,完全可以用來閉關。”

于游想了想,笑道:“也是。那你可得跟你妹子說好了,讓她千萬不要打擾你。閉關的連續性很重要,中途一旦被打擾醒過來,往往的費很大功夫才能回到原來的狀態。”

“嗯,沒事,這丫頭知道輕重。”

“那就好,我明天也吩咐下去,讓青晨他們都不要去打擾你。”

“好,那我明天就開始閉關了。”方勝鄭重道。

“你覺得用多長時間可以突破?”

“兩三個月吧?”方勝有些不確定地道。

“那你去吧,等你出關後我想這**斬仙劍訣也有眉目了。”

接著方勝還是親自去和司青晨他們打了聲招呼。他那清秀的七師姐趙琪聽到他要在屋裡閉頭不由大樂。笑著說他此舉在他們蘊碧峰甚至是整個麒麟閣都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當方勝大言不慚地說兩三個月後他就能和趙琪一個境界時趙琪不由微怒,拿出了師姐的架子讓他謙虛一些,還說就算方勝到了結丹中期照樣還是沒她厲害,因為她到結丹中期已經有些年頭了。

方勝也不在意,只是覺得他的這位七師姐挺有意思。

然後方勝就回了屋,鄭重地交待了胡妖兒幾句,然後就盤膝坐到了床上。

當晚胡妖兒上床睡覺的時候很想拿手指捅捅方勝,但是想到方勝那麼鄭重地警告她不要動她,就只好收回了手指,伸出小手在方勝眼前瞎比劃了一陣之後才乖乖睡覺去了。

方勝打坐的位置是床尾,面朝著床頭。乍一看有些怪異,實則很有講究。因為在這個位置胡妖兒可以很容易看到他的臉,這樣能讓丫頭安下心來,又由於小丫頭個子所以即使伸直了腿,腳丫子照樣夠不著打坐的他,他完全不用被小丫頭碰到。另外小丫頭晚上有時候會翻身,但是除非她是橫著睡才有可能無意識地翻到方勝那,但是這床這麼長,就算是醒著的時候她要想翻到方勝那也得費不小的勁,更何況是睡著了,,

總之,方勝就那麼安然地坐在床尾閉關了。一下就是三個月。

結丹中期實際上是個,有點尷尬的境界,它不像結丹初期那麼讓人感覺新鮮,讓人覺得興奮,它也不像結丹後期那樣讓人仰望,讓人覺得和元嬰期無限接近,這是一個標準過渡期。

但是方勝卻有期待他的理由。因為只要到了結丹中期,《十三羅漢印》第十一印,也就是那將邵歧英從天空轟下來的降魔印他將可以正常使用!僅僅這一條,就夠他拼盡全力來突破到這一境界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49
第五五九章 鎮岳

讓凡經掌握了《十二羅漢印》的前提下,激降魔印有猜貽件,一個是修士的靈力總量必須夠施展一次降魔印的,一個是靈力的傳送、轉化度要夠快。

前者對方勝來說很容易解決。因為他的靈力總量本就比常人要多。後者則對施術者的身體素質要求較高,若是某人身體的強度只僅僅和築基期修士一樣而他又強行施展了降魔印,那麼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成為碎粉。進入結丹中期以後,方勝的身體會比結丹初期時強上不少,這一點在施展降魔印時很關鍵。

當方勝的意識逐漸回復到現實中時,他先感覺到的就是體質上的提升,他的身體已經可以承受更快的靈力轉化。

毫無疑問,他成功進入了結丹中期。

除了體質上的變化外,另一個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靈力容量了。之前他的身體就像個裝滿了靈力的大缸。已經再容不下多餘的靈力,而突破之後這個大缸忽然比原先大了兩倍,他又可以積攢靈力了,而再次將這個大缸裝滿的時候,也就是沖向結丹後期的契機。

方勝想起來自己還有兩枚妖丹,煉化之後怎麼也能提升不少靈力吧。不過他馬上就聽到了翻動書頁的聲音,於是意識到現在實在不是煉化妖丹的時候,至少得先跟關心他的人說一聲。

方勝睜開了眼,一下就看見了正趴在桌子上研究傳送陣的胡妖兒。 “呼”妖兒?”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喊了出來。

小丫頭聽到方勝的聲音後一下扭過頭來,驚喜地道:“哥哥你醒了!”

“嗯,這些天沒悶壞幔”方勝笑問道。

“沒有呀,嘻嘻。”胡妖兒跳下椅子向方勝跑去。

“那就好,咱們馬上去餘韻堂一趟,我得跟師傅說一聲。”說著方勝就穿上靴子,拉著胡妖兒的小手就往外走。

“那你突破了嗎?”

“嗯,嘿嘿,我都迫不及待想和人打上一架了。你的傳送陣研究的怎麼樣了?”

“嗯,再有兩個月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麼了?”方勝冉道。

“就把缺少的那些部分補完了啊。之後很快就能推算出玉漱姐姐在哪了。”

“很快是多快?”方勝有些緊張地道。

“三天。”胡妖兒笑道。

“呃”你是說,還有兩個月零三天。我就能知道你玉漱姐姐在哪了?”

“嘻嘻,人家可不敢保證。”

方勝歎道:“沒事,其實我已經很知足了。對了,我想馬上離開麒麟閣,你覺得怎麼松 ”

“去哪呀?”

“先去暗香府,再去找南師傅。你別忘了,我現在其實應該給公主幹活的。”

“噢,那正好呀,我也可以去找小翠姐姐玩了。”

“你這丫頭,怎麼就知道玩

兄妹倆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餘韻堂。

于游老頭一眼就看出方勝突破了,眉毛一揚笑道:“你估計的倒

“見過師傅。嘿,正好三個月。”方勝也笑道。

“正好,**斬仙劍訣我也給你改完了,你拿去看看吧。”說著于游就從身上摸出一枚玉簡遞給方勝。

方勝接過來之後便將神識探了進去,好一會才收回神識。動容道:“難道師傅把生之道融合了進去?”

“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生之道了。不過融合進去的只是一小部分。你如果想學完整的生之道,就只能等到元嬰期了。實際上我並不打算把完整的生之道傳給任何人,包括你。”于游認真地道。

“是因為修了這生之道只提升境界卻不提高夀元嗎?”

“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融合進你的功法裡的那一點生之道還不至於影響你的壽元。另外,這功法我畢竟沒親自修習過,所以我也不敢保證它十全十美。你修習之時隨機應變好了,如果遇到什麼不通的地方,大可按你自己的方法來。”

“嗯,我記著了。呃,師傅。我想先離開麒麟閣一段時間。”

“怎麼,這麼快就這在呆夠了?”于游笑問道。

“也不是,咱們麒麟閣還有不少好地方我都沒去過呢,但是,我心裡一直掛念著一些人和事,實在很難安心。”

“我明白。你可定下了日子?”

“越早越好。”

“那行。你先去和青晨他們說一聲吧。然後再去和你三師叔打聲招呼。其他人就不用管了。和所有人道過別之後你再來我這,我帶你去見宗主,然後你就能走了。”

“好。那我就去和師兄、師姐說去。”

傍晚的時候方勝就和所有人打過了招呼,然後又回到了餘韻卓。

于游也沒多說。帶著方勝和胡妖兒就走。

在飛往神英峰的路上方勝心中忍不住問道:“師傅,你可知宗主找我什麼事?”

“能猜到一些,你放寬心就是了。”

方勝“噢”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眼年著那天柱一般的神英峰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神英峰本身就是麒麟閣十景之一。這種像筆桿一樣直上直下的山在整個修真界都很少見,而像神英峰這麼高這麼直的則完全是獨一份。

在距神英峰數十裡的時候方勝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只要有個巨人在神英峰的頂上用手指頭輕輕一捅,那麼整座神英峰就會從中折斷。很難想像那會是一個多麼震撼的場面。

一旦離得近了,方勝的那種錯覺便立馬消散的一乾二淨,因為神英峰雖然看起來又高又細,但是它並不是真的細,其直徑至少有十裡。

像這種山,其所有建築也只能建在山頂上,在於游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到了山頂,沒費多大周折都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見過於師叔。”神英殿前。一個年輕弟子一看見於游就馬上迎了上來,施禮道。

“免禮,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帶方勝來見師兄。”

“是。”那弟子恭敬道,抬起頭來時裝作不經意從方勝臉上掃了一眼,然後轉身匆匆離開。

沒等多大會那弟子

;出來,把幹游和方勝,胡妖兒領了講 ※

拐了幾個彎後,那弟子很快存一扇門前停下,向裡面稟報導:“師傅。于師傅和方勝師弟來了。”

“你下去吧屋裡傳來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

“是 ”

那弟子才走便聽一聲輕響,那門竟自己打開了,裡面再次傳來那中正平和的聲音:“進來吧。” “師兄。”于游進去後便輕聲喊了一聲,態度不卑不亢。

這時候方勝才拉著胡妖兒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健壯修士,方臉,皮肚是健康的黃色,肩很寬,身體也很厚實,和方勝想像中的模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人很有氣度,此人在面對于游的時候也是一臉隨和,而他只看了方勝一眼。竟讓方勝升出一種整個。人都被此人看穿了的感覺。

下一刻方勝就忽然有種感覺,此人便是那些說書人口中的梟雄。

自然,這位梟雄還是神英峰的座,麒麟閣的現任宗主,姓丁名鎮岳。同時也是麒麟閣六脈母庸置疑的第一高手。

“方勝參見宗主師伯。”方勝施禮道。

“就想見你一面了,沒想到竟然拖到今日,在麒麟閣可還習慣?”丁鎮岳問道。

方勝沒料到對方竟會和他聊家常。怔了一下才道:“挺好,至少在蘊碧峰是這樣

丁鎮岳笑道:“這麼說其它峰留給你的印象並不好了?人不遭妒是庸才,嫉妒你的人越多,越說明你比他們都強。”

方勝又是一愣,想了想才微笑道:“這麼說我應該期待越來越多的人看我不順眼了?。

丁鎮岳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方勝一眼,這才道:“其實我對你的品性早有所聞。大多數情況下,傳聞和真實的人總會有一些些差別。不過你應該是個例外,因為你能得到那兩個人的認可。沒有他們,你肯定殺不了四時峰的那七個人

這下方勝就不是愣了,而是震驚!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說起,也相信祁連和夏侯遠絕不會告訴任何人。那丁鎮岳又是怎麼知道的?!

“呃,是他們七個主動去追殺我的。”方勝只得老實答道。

“若他們是死在別的門派手中,就算他們有錯我也一定會追查到底。討個說法,但是現在卻是被自己同門殺了,當然是能瞞就瞞 這件事就交給我和你師傅吧,以後宗門裡一定不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

“多謝宗主師微 ”

丁鎮岳忽然微皺眉頭,問道:“方勝,你知不知道我和于師弟非要讓你加入麒麟閣的真正原因?。

“難道不是因為我學會了《銅爐獸典》總綱?”方勝疑惑道。

“那其實只是個前提,是原因的一小部分,卻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方勝,我問你一句,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把自己當成麒麟閣的弟子?”丁鎮岳認真地道。

方勝想了想,這才直視著丁鎮岳的眼睛道:“很難說,但是我是真把自己當成蘊碧峰的弟子了。”

丁鎮岳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皮卻微微向下,顯然是正在思考。

過了一會,丁鎮岳忽然笑道:“倒被你唬住了。不過我已經大致明白了你的想法,你能把自己當成蘊碧峰的弟子就已經足夠了。有一天蘊碧峰會很需要你,希望你到時候能站出來。”

“什麼時候?”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個保證,這樣我就安心了。”丁鎮岳認真道。

“嗯,如果哪天蘊碧峰需要我站出來。我一定不會躲在後面”。方勝鄭重道。

丁鎮岳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忽然轉移了話題,問道:“上次在九幽地宮你是不是受到了包括我們麒麟閣在內的七大宗門的修士的圍攻?。

方勝一怔,然後點頭道:“是。

“你可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

“我在散修聯盟順風順水,那些人害怕我的威望越來越高?。

“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噢?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永夜族的武辛王、南冥王和股陽王全想殺你。”

“啊?!當時圍殺我竟然和他們有關系?”

“不錯。九大宗門正好有求于永夜族,就順手接下了殺你的任務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方勝喃喃道。

“實際上當時那些向你動手的也都不知道,我們一直瞞著所有人。修真界一向看不起永夜族,九大宗門接下永夜族三王的任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是嗎?之所以現在跟你提這件是,只是想提醒你,絕不要一個人去永夜族三王的地盤

“呃,武辛王是因為我殺了他師傅的孫子這才想要我的命,那南冥王和膜陽王呢?啊,真是傷腦筋。我什麼時候惹了這些人”方勝皺眉道。

“永夜族確實有不少人把你當成了散修的代表,不誇張地說,在促進永夜族與散修聯盟融合這件事上。你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散修聯盟一方的第一人。”

“呃”沒這麼誇張吧 我只是個跑腿的罷了,別人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散修聯盟真正起作大作用的是荀執事。”方勝有些不確定地道。

丁鎮岳搖頭道:“你錯了,比起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潛移默化來,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榜樣的作用更大。儘管你做的還不夠好,但是早晚有一天會做好,永夜族的三王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要殺你。”

“竟然這樣”方勝喃喃道。

“不論是修真界還是永夜族;所有人都更尊重更關注實力強大的人。不是嗎?。看方勝還不明白,丁鎮岳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過了一會方勝總算想通了,然後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問題,便問道:“九大宗門怎麼會有求于永夜族?”

丁鎮岳笑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這事你晚些時候自會知道的。我可以提醒你一句,當你知道的時候,很可能就是蘊碧峰需要你站出來的時拜 ”

方勝有些迷糊,但是見丁鎮岳不願意說,…北不好再追問,想了想,忽然問道!“宗辛師伯,萬毒絮寸馴祁連和夏侯遠真的沒辦法出來了嗎?”

丁鎮岳似是早知道方勝會有此一問。馬上答道:“有。”

“不必結嬰就可以出來?” “嗯。”

“到底是辦法?”

“你聽說過冰魄真精沒有?”丁鎮岳問道。

“冰魄真精,怎麼這麼耳熟。啊!想起來了!”

方勝一下想起來被鎖在五訣宗的牢的那個老頭,那老頭身上的焚血鏈就只有冰魄真精能除。當時那老頭還說冰魄真精只有結丹期修士才能用手拿,只要方勝能找到冰魄真精把老頭救出來,老頭只需要幫方勝一天就能勝過方勝努力一輩子。

“想要救他們兩個,非冰魄真精不可。”丁鎮岳道。

“哪裡才有冰魄真梆 ”方勝急問道。

“據說修真界已經沒有了。”丁鎮岳有些尷尬地道。

“呃”一時間方勝腦子簡直不會轉圈了,只覺得祁連和夏侯遠重見天日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不過如此一來,卻很好地解釋了五訣宗為什麼會那麼放心地把那個老頭鎖在地牢裡,解開焚血鏈的關鍵之物已經不存在了,又哪用得著怕那老頭逃跑。

然後方勝就忽然想起了那老頭的名字,好像叫陳天淳來著,當時方勝懷疑那老頭是狂雷道尊和玄陰天魔中的一個,不過卻得不到證實,這時候他就想問問丁鎮岳,於是道:“宗主師伯,當時我聽說那冰魄真精時還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很了不得,但是後來我又問了不少人。大部分人卻都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叫什麼?”丁鎮岳問道。

“陳天拜 ”

丁鎮岳猛然一驚,就連仁直都沒說話的于游身體也微微動了一下。方勝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便更加意識到那個老頭子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你是在哪聽來的這個名字?”丁鎮岳問道。

“很久之前了,一個。老前輩和我閒聊是說的,當時如果不是說到冰魄真精,還不會提這個陳天淳,當時那老前輩很鄭重的樣子,我就覺得這陳天淳是個人物,但是後來再問別人,卻又沒人認識了。這陳天淳到底是什麼人?”

“玄陰天魔。”丁鎮岳沉聲道。

“厲陰宗上一任宗主?”方勝問道。

丁鎮岳看了方勝一眼,道:“不是上一任,而是現任,玄陰天魔雖然早就失蹤了,但是厲陰宗始終都是代宗主在掌管門中事務,“代。字一日不去,玄陰天魔就還是厲陰宗的宗委。”

“此人很厲害嗎?”

“當年震靈大6北部“玄陰天魔,四個字可以止小兒夜啼。怎麼,冰魄真精和玄陰天魔有什麼聯繫嗎?”丁鎮岳道。

“那個老前輩說,玄陰天魔那可能有冰魄真精。”

“別說他人已經沒了,就算人還在。連我都別想從他手裡得到任何東西。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丁鎮岳道。

“唉,希望將來能找到冰魄真精,”方勝歎道。

“這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好了,我這也沒什麼事了,你如果要走。隨時都可以離開。”丁鎮岳看向方勝道。

方勝覺得丁鎮岳還算好說話,心知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忙把最後一個問題問了出來:“宗主師伯,弟子想知道,當年祁連、夏侯遠、燕千秀、苑明蓉四人進入萬毒窟的時候,軒轅師兄為什麼沒出現?”

方勝絕沒想到,就連這個問題丁鎮岳都準備好了答案,聽到他的問話後丁鎮岳毫不遲疑地答道:“因為我把他關了起來。”

“啊?現在還關著?”

“十年後我就把他放出來了,之後再沒理過我。”

“那他為什麼不進萬毒窟看看?”

“不知道。”丁鎮岳一臉坦然地答道。

“見…”

之後方勝也沒什麼事了,便告辭出來,然後直接由於游帶著飛出了麒麟閣地界。

告別于游後方勝直接飛向了最近的散修聯盟分部,主要就是為了讓散修聯盟的人知道他已經出來了。

然後方勝就一直向東飛,每遇到一個有散修聯盟分部的城就降下去打聲招呼。

一路上方勝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自己現在的名氣有多大,那些第一次見他的人起初表現得十分正常,但是一旦知道了他是方勝就會馬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接下來對他的態度那叫一個殷勤。

最開始方勝還有些不適應,覺得自己這麼大的名聲有些莫明其妙,但是聽了無數的絮叨,被問了無數遍同樣的問題後他也就釋然了。

先他很癡情,有個找了很多年沒找到的未婚妻,接著就是他會《十三羅漢印》和《銅爐獸典》兩大當代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功法,然後就是他有成了精的大荒真寶,有變異戰獅,有修真界歷史上沒有的雲妖,”

而實際上,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他的品性。

他的品性招人待見。所以別人才願意記住他的別的優勢,才津津樂道他的事蹟。

就這樣,方勝有些恍惚地再次進入了永夜族地界,直奔西通城而去。

在暗香府停留了一天,荀執事也沒吩咐方勝的別的事,然後就把方勝放走了。

數日後方勝就到了永夜城,拉著胡妖兒的手走在熱鬧的長街上心中不勝喘噓,雖然離開這裡才一年多。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暗香閣的招牌進入方勝眼中的時候,方勝終於松了口氣,而這時候胡妖兒已經掙開了方勝的手向前跑去。

方勝在後面搖頭直笑,接著便見小丫頭沖進了店中,然後店裡便傳來小丫頭和付掌櫃等人打招呼的聲音。

方勝還沒到門口付掌櫃和幾個夥計竟迎了出來,方勝忙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付掌櫃等人早聽說方勝差點在戰場上死了,這時不免往方勝身上多看了幾眼,把方勝看得怪彆扭的。

進店之後方勝就一愣,店裡的佈置已經大變樣,簡直快要認不出來了。

然後他就看出來,店裡擺設的寶物至, 是法寶,每件都疙芒奪時店裡環有兩個秘朱刀,倉都是通靈期的境界,看樣子暗香閣已經實現了由主要經營寶器到主耍經營法寶的轉變,方勝不由大為高興。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他得趕緊去看南續紫,他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了,南模紫在他被麒麟閣抓去的時間裡做了許多事。

方勝大步向後院走去,很快就聽到了胡妖兒和齊翠、南模喜說話的聲音,中間還有司馬千旬的笑聲。不由心中一暖,兩步來到煉器室門口。還沒看見人就喊道:“南師傅,司馬前輩小翠,我回來了。”

齊翠歡呼一聲便沖了過來,拉著方勝的胳膊又跳又笑,間中不清不楚地說道:“師兄,你知不知道;我和師傅擔心死了!現在好了,你可算回來了!”

“讓你們掛心了,以後一定不會了。”方勝笑道。

“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一定一定!”方勝鄭重應道。

接著齊翠便拽著方勝的胳膊把他往里拉,很快到了司馬千旬和南碘紫面前。

方勝先轉向司馬千旬道:“司馬前輩,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勞您費心了。”

司馬千旬微笑道:“老夫每天只管煉器,又哪裡費件麼心了,真正費心的是南道友。”

方勝這才轉向南腆紫,說實話。從一進門方勝就沒敢和南腆紫對視。這時候雖然已經醞釀了一會。但是還是有些心虛。

但這時候他卻不得不抬起頭。直視向南棋紫那張大眾情人的臉。

然後方勝就看到了南腆紫的笑容,此時這位南師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就想看他出醜呢。

方勝心不由暗罵自己沒出息,這才一年多沒見罷了,還能生陌生人不成?再說了,就算見陌生人自己犯不著害羞吧” “南師傅。”方勝看著南棋紫的眼睛,輕聲道。

南琰紫眉毛揚了揚,繼續似笑非笑地看著方勝,問道:“有什麼事嗎?”

南碘紫這一句出口,齊翠先忍不住樂了起來,然後就是胡妖兒,接著就是司馬千旬,這些人全笑了起來。

方勝終於知道,南碘紫就是想開他的玩笑,一下放鬆下來,乾脆順著南碘紫的話道:“有事。”

“噢?什麼事?”南模紫問道。

“這麼久沒見了,怪想得慌的,咱們擁抱一下吧。”方勝笑道,實際上永夜族在極親近的人之間是有這種禮節的,他這麼說到也有些根據。

南琰紫當時就是一怔,但也很快意識到方勝在和她開玩笑,便道:“好啊,長幼有序。你先和司馬前輩擁抱一下再說吧。”

方勝:

其後方勝自然沒去擁抱司馬千旬這個瘦老頭,於是他也沒能和南續紫擁抱一下,在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暗暗後悔,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敘

當晚司馬千旬早早休息去了,齊翠也把胡妖兒給拉走了,煉器室裡早早地就只剩下方勝和南碘紫兩個。

方勝煉製了一件寶器後便道:“南師傅,咱們出去走走?”

南琰紫看向方勝,然後點頭道:“好,正好我也想聽聽你這一年多的經歷。”

倆人很快並肩出了暗香閣,直接往夜市上走去。倆人也沒打算吃東西,就在人潮中慢慢走著,方勝說,南模紫聽,一個說的繪聲繪色,一個聽的認真不時回應一聲,看起來甚是溫馨。

很快就走完了兩條街,方勝提議道:“咱們去明月橋吧?”

“好。”南續紫點頭道。

那明月橋卻在城外,倆人一盞茶功夫後才到了地方。

此時萬簌俱寂,明月懸空,寬闊的水面上靜靜地倒映著月光和星光。讓人不忍大聲說話。

此時周圍再沒有別人,方勝倒也不怕破壞氣氛,就小聲地和南琰紫說著他這一年多來的經歷。

不知過了多久,方勝總算說完了。然後皺著眉頭猶猶豫豫道:“南師傅,我這裡還有個,難題,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

“什麼難題,竟然把你難成這樣。說來聽聽吧。”南續紫看向方勝道。

“嗯,你可得替我保密。”

南橫紫忽然笑了,沒好氣道:“我像是藏不住話的人嗎,再不說我可走了。”

“噢,是這樣的。你可還記的西通開雲坊的紅綢姑娘?”

“自然記得,你不是經常提她嗎?”南續紫疑惑道。

“真的假的?我經常提起她?”方勝難以置信地道。

“也不是經常,但是提起她的時候顯然比提起別的人更多一些。她怎麼了?”

方勝皺眉道:“我這次回來路過西通,本來想去開雲坊看看的,但是一想到她就沒敢去。”

“沒敢去?”

“嗯,我覺得她看見我之後一定會傷心,”

方勝的神色頗為痛苦,南琰紫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問道:

“你的意思是,她喜歡你?”

“應該是了。”

“那你喜歡她嗎?”南模紫問道。

“她是個好人,我把當姐姐,當朋友,和她在一塊的時候我也會覺的很舒服,我想。我是喜歡她的,但是這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我明白了。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南續紫有些不解地道。

“她一定很傷心,而我每次想起她也都會很愧疚,我希望改變這種現狀,但是又毫無辦法。”

“其實結束她的痛苦並不難。”南模紫忽然道。

“噢?有什麼辦法?”

“讓她喜歡上另一個人,而且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人。”南模紫道。

“呃”我可到哪去給她這樣的人去”方勝嘀咕道。

“還有一個辦法。”南琰紫又道。

“什麼辦法?”

“她喜歡你肯定是因為你讓她看到了你的優點,還有你身上那些讓她喜歡的特質。但是,那些顯然不是你的全部,一個完整的你應該是既有優點又有缺點的。這樣,你去把你不好的一面展現給她,把你做過的所有壞事、糗事甚至是心裡的一些齷齪想法都告訴她,並且直言不凡開茫的你,那樣她就會對你由愛生厭了六”南模紫認真媽甘嘗

“呃”你這也太狠了吧?你真是剛剛想出來的主意,而不是早就準備好的?”方勝動容道。

南碘紫笑道:“怕了吧?這些當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不過卻不是為你。而是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

“原來如此,我還真找對人了。不過,主動向紅綢姐說我的缺點,這還真有點難度,”

“怎麼,又捨不得了?”

“嘿嘿,我覺得你這法子有點不靠譜。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把心裡話跟你說過之後我就好受多了

“原來我這當師傅的還有這作用。其實我這一招真不太保險,萬一你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全展現給她她還是喜歡你就壞了,如此一來只怕她一輩子也解不開這個結了。”

“啊方勝忍不住輕呼出來。

“另外,你想過沒有,這次你雖然沒去見她,可以少讓她因離別而傷心一次,但是當她從別的途徑知道了你明明去過西通卻沒去看她之後她會更傷心

“天啊”南師傅,你這是在為我開解嗎,明明是給我添堵,我算是找錯人了

南續紫笑道:“我說的全是實話。難道你希望我騙你嗎?我覺得吧。既然做不成夫妻,而她又執意喜歡你,那你就讓她感覺到你對她的在乎好了。你把你的感覺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相信她能理解你的 “這樣行嗎?”

南琰紫忽然樂了,笑道:“如果我的理論是對的,那就行。”

“你的理論?南師傅,我忽然你在這方面好像很有研究啊?”

南琰紫臉一熱,幸虧是大晚上。根本看不出臉紅,沒好氣道:“你知道什麼!我懂的可不僅僅是煉器!”

便在這時,方勝終於決定就按南續紫最後的提議去做,便道二“那好吧,我也覺得坦誠點比較好。我爭取儘早去看她,和她好好說說。”

“其實你現在去就行,反正店裡也用不著你。”

“你這話說的,就跟我可有可無一樣,嘿嘿,我怎麼也得向公主報個到再走不是,咋說我也是個給王室幹活的啊

“隨你。”

這時候方勝忽然想起了心駐之器的問題,便問道:“南師傅,你對心駐之器有研究嗎”

南橫紫皺了皺眉道:“不太在行。”

“這次我算是見識到了心駐之器的厲害了,這種法寶落在普通修士手裡可能還不如普通法寶,但是要落到我這樣的會武功的人手中,就能揮出遠高於其品階的威力。南師傅,你有沒有興趣學學心馭之器的煉法?”

“想是想,但是一直沒有門路。怎麼,你有辦法?。南續紫來了興趣。

“這麼說你想學嘍?”

“那還用說。”

“我也是經人提醒,覺得可以巴結一個仙器宗的修士,然後跟著那人學。”

“拿什麼巴結?”

“煉器材料,靈石,靈藥,也可以直接幫他們做事。”

南碘紫眼睛一亮,然後笑道:“以前就我自己,就從沒這麼想過,聽你這麼一說倒有幾分可行性。那這樣吧,你網來就走在公主那也不好說 就先在王城停上幾個,月。然後把暗香閣交給司馬前輩照看,咱們一起去一趟仙器宗。”

“行,那就這麼定了。”

倆人很快就商量出未來的行程,然後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又飛回了暗香閣。

躺在床上之後方勝那叫一個舒心,只覺得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按著計一步步走就行了。周圍住著又都是既熟悉又可靠的人,有心事就說,也不必憋在心裡,這樣自在的生活已經遠離他太久了。

三天后方勝就跟著南模紫開始煉法寶,直到這個時候,方勝才算真正安下心來,再次融入了暗香閣的煉器生活。

半個月之後公主回到王城,第二天就出現在暗香閣。

當時方勝正在提煉材料,剩下的人也都在忙著,完全不知道公主已經到了煉器室門口。誰讓她是公主呢,一個手勢就讓付掌櫃和那幾個夥計乖乖留在了外面。

公主並未打擾他們,就站在門口靜靜看著。裡面的人各忙各的,但是每個人看起來都很自在,整個煉器室竟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某一個瞬間,公主忽然覺得她很希望像眼前的這些人一樣簡簡單單地在這裡煉器

然後胡妖兒第一個現了她。驚呼了一聲:“公主姐姐!”

接著所有人都暫時停下了動作,轉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屋裡一共有五個人,五個人的表情全不一樣,但是她能感覺出來,那五個人對她的到來很高興。

公主忽然覺得很溫馨,這是一個大家庭,可惜的是,自己並不是這個大家庭的一員。不過,能成為這個家庭的朋友也很好了。

於是這個大家庭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就一直在聽公主倒苦水,這位龍永夜姑娘實在太累了,她身上的擔子興許是整個震靈大6最重的了。

等公主訴完苦,為了不影響別的人煉器,方勝乾脆把公主拉了出去。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給公主講他此行的經歷。

事實上公主對方勝的故事一直都很好奇,很顯然,由於身份原因。方勝所經歷的事她這輩可能都沒法去親身去體會。

公主很快就知道了方勝這一趟其實收穫頗豐,她並不是個窮人。但是對方勝的戰利品還是很感興趣。

於是方勝就把那頭妖獸的妖晶拿給了公主,公主雖然嘖嘖稱奇,但是她也不是沒見過妖晶,看了一下就還給了方勝。接著方勝又把那些觸鬚拿了出來,並詳細地告訴公主這些觸鬚的威力。

當公主意識到那些觸鬚的威力又看到了那極大的數量之後,她忽然陷入了沉思中,十余息後忽然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有些興奮。

對公主來說,興奮這種表情在她臉上並不常見,她顯然想到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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