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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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雙魚 2010-9-2 16:45:4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8 1187069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50
第五六零章 曠工

此妖獸的觸鬚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臉卜繼續那種興奮之色,公主忽然抬頭問方勝。

方勝笑道:“天地良心,我可一點也沒有誇大。怎麼,你有什麼好用途?”

“如果它們原本就威力極強,那麼用煉器術提煉後得到的材料應該會更強才對,走吧,咱們先去找南大師問問。”公主一下沒了和方勝聊天的興趣,轉身就往煉器室走。

方勝忙苦笑著跟了上去,這一會他覺得他很不了解公主。他無疑是希望能瞭解她的,那麼儘量和她在一起並觀察她的言行無疑是瞭解她的最有效的方法。

方勝走進煉器室後公主已經在和南橫紫在小聲商量了,很快那邊便傳來南琰紫的聲音:“這妖獸身上的東西可不比普通煉器材料,提煉的話有可能適得其反,反而把它們煉化成一堆廢品。”

公主道:“不如現在就試試吧,看能煉成什麼樣。”

說完後公主便取出了一條最短的觸鬚,不過也有十余丈長了。彎曲著懸在煉器室的空中,看起來怪嚇人的。

南琰紫看向不遠處的方勝,兩人不由相視苦笑,公主的辦事風格就是這樣,一旦涉及到公事就從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得可怕。

接著南腆紫便在那條觸鬚的根部拆下來兩截環狀的甲殼來,公主將剩下的觸鬚收進儲物袋中,南碘紫則著手提煉那兩截環狀甲殼。

直到一盞茶功夫之後那兩截甲殼才開始融化,南模紫當時就一喜,她的經驗無比豐富,只從那甲殼融化的過程就感覺出這東西八成是可以提煉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半柱香時間之後,那兩截甲殼已經化為一團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漆黑液體,隨著雜質的錄離,那團液體也越純淨。

當司馬千旬也放下手裡的活走過來的時候南腆紫正好提煉完,根本不必她打出法訣,那團液體竟自行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八面體。

冷卻下來之後的八面體呈微透明狀態,任何人的視線都能望進那八面體內部,但是由無法將其穿透。那八面體在空中緩緩旋轉,每個面都反射出悅目的光澤,簡直就像是大號的世俗界的珠寶。

眾人的注意力全被那八面體晶石吸引了去,好一會沒人說話。

終於,司馬千旬第一個出了聲,平靜地道:“這應該是永夜族目前能找到的最頂尖的法寶材料了。”

公主臉上露出笑容。忽然道:“王室的確存有不少好煉器材料,但是其中任何一樣在數量上都沒法和這種材料比。

我其實早就有個想法,就是煉製出一批可以給高階秘術者統一配備的裝備。奈何王室材料雖多,但是高階材料卻都很零碎,這個想法就一直沒能實現。現在看來,這一千多條觸鬚應該能煉製出一百人的戰甲和法寶吧,呼”方勝,我的朋友。把這些妖獸觸鬚全賣給我吧。”說到最後公主忽然轉向方勝,然後就含笑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呃”你要是想要就直接送你好了,反正我也再不著。”方勝笑道。

“真的要送我?”公主直視著方勝的臉問道。

“當然了,我的朋友。”方勝學著公主的語氣說了一遍“我的朋友”然後就笑了起來。

公主認真地看著方勝,見方勝的輕鬆絕不是裝出來的,不由心中一暖,笑道:“那好,我就收下了。”

接著方勝就把所有裝著妖獸觸鬚的儲物袋給了公主,公主讓司馬千旬和南琰紫看了一遍,然後鄭重問道:“一百人用的戰甲和法寶,完全用這些妖獸觸鬚煉製,夠嗎?”

司馬千旬想了想道:“只煉戰甲夠,只煉法寶也夠,兩樣一起煉的話一百套有難度。”

“每套只煉一件攻擊法寶,一件防禦法寶,一件飛行法寶也不夠嗎?”公主問道。

這時南琰紫忽然道:“你不是說王室還有不少零碎材料嗎,往每樣法寶裡添一點王室的材料,應該夠了。” “不會影響法寶的威力吧?”公主立刻問道。

南琰紫笑道:“煉製法寶向來沒有只用一樣材料的道理,如果搭配得好,煉製出來的法寶威力只會更大。”

“那我就放心了。”公主笑道。

卻沒料到,就在這時司馬千旬忽然看向南碘紫,微笑道:“南道友,你又忘了我跟你說鉚 ”

南琰紫一怔,然後馬上恍然大悟,右手放在額頭上有些氣苦地道:“這個觀念實在太難轉變了。”

“到底怎麼回事?”方勝忙問道。

很快南琰紫就向眾人解釋明白,原來煉製法寶只用一樣材料在修真界的確是不可行的,但是在永夜族完全可以!永夜族成熟的符文之術有化腐朽為神壽的本事,在一些情況下完全可以解決材料單一的問題。南續紫到底是個修士,老是以修真界的眼光看問題,就忘了符文之術的這樣本事。不過符文之術雖然有這本事。卻並不是說永夜族就提倡以單一材料煉器,事實上永夜族的煉器師也極講究材料搭配,那種以單材料煉器只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的權宜之計。

弄明白這些後公主道:“我之所以想要一百套統一的裝備就是想達到一種震撼效果,這樣吧,我會再給你們送些材料來,材料的顏色儘量選黑色、暗紅、暗金、深藍、深灰色。我希望最後成品的裝備也要是深色系,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南續紫朝司馬千旬這老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才向公主道。

“一百套裝備,只有你們兩個來煉製,會不會太勉強?”公主遲疑地道。

公主顯然直接把方勝給無視了,方勝在後面又好氣又好笑,暗道公主還真沒把他當外人,想怎麼刺激怎麼刺激。

“人來多了我們這也裝不下啊。”南碘紫笑道,見公主眼睛一亮,南續紫便知道公主一定誤會了她的意思,忙繼續道,“我不是嫌地方你放心好了,交給我和司馬大師就是了。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大概會用多長時間?”公主問道。

司馬千旬想了想才道:“恐怕至少要十年。”

“十年太久了,我希望一年就能把這些裝備拿到戰場上。要不這樣吧,我馬上派人來跟你們學,這樣你們只要演示著煉製幾套就好了,然後就把材料拿回王室,我讓我們的人煉。如此一來,還不用影響暗香閣的生意。”公主想了想道。

“這樣也好。”南續紫點頭道。

便在這時,公主忽然眉毛一揚,有些興奮地道:“對了,你們想個,標誌出來。到時候我希望每套裝備上都能出現你們暗香閣的標誌。”

“呃”你這是要給暗香閣打名氣?”方勝驚問。

公主笑道:“說白了,其實是關係到我的大計。”

“哈哈,你到挺直爽。”方勝笑道。

公主臉微紅,白了方勝一眼道:“反正都跟你們訴過苦了,直爽點又有什麼。”話沒說完她自己也樂了。

公主現在是如此輕鬆、欣悅,笑容看起來分外動人。如果這一幕落進她那些老師或者臣子眼中,只怕會把那些人驚得眼珠子都瞪出來,這種狀態的公主從未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方勝“嗯”了一聲之後便起愁來,然後看向南腆紫,問道:“留標誌,南師傅,你心裡可有什麼好標誌?”

“沒有。”南琰紫搖頭道。

“那司馬大師你呢?”方勝繼續問道。

司馬千旬這輩子還沒碰到過這種事,也苦笑道:“沒有。”

“那公主呢?”

“我不是臨時起意嗎,哪有什麼想法。”公主這會完全放鬆下來,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了。

“呃,要不留“暗香閣。三個字?”方勝喃喃道。

南琰紫眉毛一揚,氣道:“你就這品味,快一邊歇著去。”

“嘿,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嘿嘿,你品味高你說一個啊。”方勝笑道。

南琰紫一下就被氣樂了,笑駡道:“你這像是跟師傅說的話嗎?”說完便隨手抓起一塊煉器材料朝方勝砸了過去。

就算是真暗器方勝也不怕,微一凝神便“啪”一聲將那塊材料接住,笑道:“有你這樣當師傅的嗎,一言不合拿東西就砸。”

南琰紫道:“我怎麼不砸小翠?”

“呃,”方勝一下沒詞了。

就在這時齊翠卻給方勝解了圍,這丫頭一直在遠處和胡妖兒畫陣法呢,這會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還以為南棋紫叫她,於是站起身問道:“師傅,什麼事?”

包括司馬千旬在內,這邊四個人全笑了起來,其中南模紫笑得最厲害,一邊笑還一邊瞪方勝。

方勝強忍住笑,喊道:“小翠,妖兒,你們兩個過來吧,幫忙出出主意。”

倆丫頭很快跑了過來,胡妖兒最喜歡參合大人的事,上來就問:“哥哥,什麼事呀?”

“公主讓咱們在法寶上留下暗香閣的標誌,但是還沒想好用什麼樣的標誌,你們倆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想法。”方勝解釋道。

沒想到胡妖兒馬上就介面道:“人家有!”

方勝一驚,問道:“快說說,什麼標誌?”

“就是小葫蘆呀,多好看。”胡妖兒興奮地道。

“你也給我一邊玩去”方勝沒好氣道。

“呀!”胡妖兒沖上來就對著方勝拳打腳踢,把眾人看得直搖頭。

方勝裝模作樣地哎喲幾聲後笑著問齊翠道:“小翠,你呢?”

“我覺得可以用個簡單點的圖案。”齊翠道。

接著眾人就達成了共識。決定想個簡單並且能突出暗香閣特點的圖案出來,若是能體現出公主那希望永夜族與散修聯盟融合的深意就更好了。 這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結果直到公主決定離開時眾人還沒拿定注意,反而耽誤了不少煉器時間。

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公主道:“不如這樣吧,標誌的事就以一年為限,在王室把裝備拿到前線去之前想出來就好了。”

“也好,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有好主意了呢。”南續紫道。

方勝忽然問道:“一年後裝備都煉製好了,想出來標誌又怎樣,難道要貼上去不燦 ”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虧你能想出來。符文術裡有一種法門,可以在已經煉製好的法寶上留下明顯的印跡但又完全不影響法寶的性能。”

“呃,”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方勝尷尬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司馬大師,南大師,這件事就拜託兩位了。你們先設計一下戰甲和法寶吧,最遲三天我就把人和材料送來。”公主道。

司馬千旬和南續紫全都答應下來,然後公主便向眾人告辭離開了暗香閣。

兩天后暗香閣就湧來了十多個王室的人,全都是王室的高階煉器師,這些人既是來送材料的,又是來學戰甲和法寶的煉製方法的。

司馬千旬和南碘紫的經驗何其豐富,兩天時間裡早設計好了戰甲的樣式和那觸鬚適合煉製的法寶,王室的人一來馬上就開始忙碌起來。

半個月後這些人又一起離開了暗香閣,帶走了所有與那一百套裝備有關的材料還有一套成品。

對那一套成品戰甲方勝是十分眼饞的。但是奈何人家還得拿回去當樣品,他就算想留也不好意思開口。

將方勝的表情看在眼裡,南琰紫笑著跟他說讓他不要癡心妄想了,因為她和司馬千旬早就計算好了,那些材料正好夠煉一百套裝備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出來的給他。

方勝雖然心中有氣,但卻馬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時倒把南續紫給騙住了。

然後方勝就離開了王城,用最快的度飛到了前線,把定軍還給了翟將軍。翟將軍本還要留方勝在軍營中多住幾日,但是方勝卻知道此地實是無比危險,因為丁鎮岳已經告訴他,永夜族的三王其實都想殺他,如果他再在前線出現就跟伸出脖子往刀口下送一樣。

和那些昔日戰友打過招呼之後方勝便又回了王城,老老實實跟著南續紫學煉器雲心中有個想法始終沒變!把震貫大6最頂尖的煉客術爾十去,然後把這些煉器術在駐龍洲推廣。

一個多月之後,方勝正提煉材料,煉器室一角忽然傳來胡妖兒歡呼聲:“噢!全了!”

方勝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意識胡妖兒說的是什麼,一下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朝小丫頭沖了過去。問道:“你已經把傳送陣推演完了?”

“嗯。”

“那快點看看能不能推算出你玉漱姐姐在哪。”

“先讓人家歇歇呀。”胡妖兒委屈地道。

方勝一下清醒過來,猛地晃了晃腦袋。又深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歉然道:“都怪我,樂昏頭了。嘿,妖兒,這一下你可幫了哥哥大忙了,走,今天哥哥帶你出去玩

“算我一個!”正在看。

“嘿,好,算你一個。”方勝心情好,立刻答應下來。

“南師傅,你也出去透透氣吧?”方勝問道。

南琰紫看向方勝,笑道:“好啊,確實有幾天沒出門了。”

“司馬大師,您”

方勝還沒說完便被司馬千旬揮斷了,這老頭道:“你們年輕人去就是了,不用管我

然後方勝、南碘紫、齊翠和胡妖兒四個就一起出了暗香閣,此時正是下午,街上人頗是不少。

這一次出門方勝就一直在胡妖兒身邊跟著了,主要是他對自己之前的表現頗為歉疚。好在胡妖兒這丫頭還能理解他,並沒將那事放在心上。

四個人在外面吃了晚飯。又在夜市上逛了一會這才回去。胡妖兒被方勝哄得十分開心,不等方勝開口就答應他明天就開始推算傳送陣的傳送地點,讓方勝汗顏不已。

接下來的三天方勝就有些心神不寧,因為胡妖兒和他說了,三天內必須能將那位置推斷出來。

馬上就要知道玉漱在哪了,他還哪裡能冷靜下來。

南琰紫將方勝的表現看在眼裡,便乾脆把方勝趕出了煉器室,他老是走神,還不夠給人添亂的。

而南碘紫不知道的是,在這三天裡其實她走神的次數也明顯增多了。

這一點感觸最深的齊翠,南模紫教她煉器的時候她一直很用心地聽著,但是有那麼兩次,南碘紫講著講著就沒了下文。

等她抬起頭時,就看到她師傅正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齊翠輕聲喊了兩聲“師傅”也沒能把南碘紫的注意力喚回來,就乾脆不喊了,自己個捧著書看。

齊翠注意到,她師傅每次走神後清醒之時都會有兩個明顯的動作,一個是搖頭。一個是微笑,給她的感覺就是她師傅似乎回憶起了冉前的趣事,而現在那些趣事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當然,那只是她的感覺,至於她師傅到底在想什麼她完全不知道,也沒膽子問。

三天很快過去了,但是胡妖兒依然在推演著。

方勝的心懸了起來,也沒敢問胡妖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事籌畫 了這麼久,他覺得他接受不了胡妖兒什麼也推演不出來的事實。儘管丫頭什麼也沒說,但是方勝卻有種預感,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第四天晚上,方勝沒問,胡妖兒卻主動問了出來:“哥哥,你怎麼不問人家推演得怎麼樣了?”

“呃”妖兒,是不是沒推演出來?沒推演出來也沒關係,哥哥絕不會怪你。一定是那傳送陣本身的問題。”方勝輕聲道。

“哥哥,咱們都想錯了呀。

”胡妖兒忽然撇嘴道。

一看胡妖兒那委屈的樣子,方勝馬上就知道了結果,他不想讓胡妖兒再傷心,便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問道:“什麼想錯了?。

“咱們只是找齊了永夜族的傳送陣資料,推算出來的傳送地點其實只是當年那個人離開赤煉炎獄時的傳送地點呀。”

“嗯?我想想 方勝最初並未明白胡妖兒的意思,但是想了沒多大會就有了頭緒,然後終於醒悟過來,他們的確想錯了!

他和胡妖兒費這麼大勁搜集永夜族傳送陣的資料,又加上自己的推算,才終於把這個傳送陣體系給補全 但是,即使如此,他們得到的完整傳送陣體系也只是和魔尊,也就是永夜族上一任南冥王兩千年前在赤煉炎獄中運用的一樣罷了。

按照這個體系推算,他們只能推算出當時的魔尊被傳送到了哪裡,而不是玉漱被傳送到了哪裡。而方勝和玉漱當年踏上的那個傳送陣,實際上是魔尊在馭龍洲活了幾百年後又重新總結出來的新傳送陣。

當年在萬象谷看到的那些文字又出現在方勝腦子裡,方勝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拜

其實魔尊早就說明白了,當年永夜族三大高手被困在赤煉炎獄,前兩人想以傳送陣逃出赤煉炎獄,結果全都因為傳送陣的不穩定而粉身碎骨。魔尊因為有冥火紫金胄護身,再加上一些運氣,這才沒直接死在傳送中。

由此可知當時的傳送陣,也就是胡妖兒現在推演出來的傳送陣有多不穩定。

被傳送到駐龍洲後,為了實現自己的大計,也就是順利把駐龍州的某個知情者傳送到赤煉炎獄取得火精,魔尊不得不重新研究傳送陣。

努力了數百年之後,魔尊所掌握的傳送陣,也就是方勝和玉漱同時踏上的那個傳送陣早已和他在赤煉炎獄時用的那個不一樣了。

想明白這點後方勝並未灰心,問道:“妖兒,那你這四天推演出了什麼?”

小丫頭答道:“前三天人家推算出來這個傳送陣可以把人傳送到任何地方。”

“任何地方?完全不確定?”

“嗯。”

“呃,你剛才說前三天,那你今天又幹什麼了?”

“嘻嘻,你不問人家,人家也不敢說,就開始改這個傳送陣呀,現在它已經沒那麼危險了,再用幾天人家就能把它改得沒有一點危險。”小丫頭忽然笑了笑道。

“呃”沒有任何危險,還能傳送到任何不確定的地方,這倒

“哥哥,人家覺得可以把那個人後來的傳送陣也推算出來,就是還得用些時間。”胡妖兒忽然道。

“你是說魔尊最後用來傳送我和你玉妝姐姐的那個?”

“是呀。”

“那你覺得要用多長時間?”方勝驚喜地問道。

“半年。”胡妖兒認真地道,顯然這丫頭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

“半年後就一定能推算出你玉漱姐姐的位置了?”

“有很大把握,但是也不敢保證。”胡妖兒小聲道。

“為什麼?”

“因為人家又想起來,你和玉漱姐姐是從同一個傳送陣傳送來的,但是你們卻沒有被傳送到同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被傳送錯了,如果是玉漱姐姐,那就不好推算她的位置了,如果是哥哥被傳送錯了,那只要推算出正確的傳送地點就好了,玉妝姐姐應該就在那裡了。”

“呃,萬一我們倆都被傳送錯了呢,按糊 尊的說法,我們倆應該都出現在赤煉炎獄才對”這個畜生!!”方勝忽然握起了拳頭,真恨不得把魔尊的鬼魂從地底揪出來揍一頓。

“人家只用半年就可以比他更厲害了呀,也許他本來就推算錯了個置,但是人家卻可以把正確的位置推算出來。”胡妖兒抿嘴很堅定地道。

“是啊!妖兒你努力朱年就勝過他幾百年!呼,想想就解氣!嘿,那好,哥哥相信你,你就繼續推算吧,哥哥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多等半年。”

“嗯。”胡妖兒重重地點頭倒,然後就一直直視著方勝的眼睛。 “怎麼?你還想說什麼?”方勝問道。

“哥哥,你以後要是傷心的話要和人家說呀。人家其實知道你很難過,也知道你不想影響人家,但是你越是不說人家就越傷心呀。”

“啊”方勝哪能料到胡妖兒忽然說起了這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哥哥,你又難過了嗎?”胡妖兒眨了下眼睛,認真地問道。

“沒”呃,有一點”方勝想說沒有,但是看到胡妖兒那認真的樣子,還是說了實話。

“嗯。人家會一直陪著你的。小丫頭鄭重道。

方勝再也說不出來話來,俯下身將胡妖兒抱了起來,他抱得如此之緊,以至快要把小丫頭勒疼了。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一直被“魔尊”這倆字糾纏著,然後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在儲物妥裡躺了多年一動也沒動過的物件。

當天晚上方勝就放出戰獅和戰獅一起沉到了地下,這才小心地將件東西取了出來,正是冥火紫金胄的頭盔!

當年這頭盔把他害得極慘,後來踏上傳送陣時他就沒敢讓玉漱用,於是這玩意就一直被他拋在了儲物袋的角落裡。

現在再拿出來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這頂頭盔裡封存了魔尊不少記憶,其中相當一部分就是關於境界、靈力、秘力的。當年他境界低 心志也不夠堅定,所以差點被頭盔控制了心神,也無法體悟頭盔裡的那些記憶。現在他已經是結丹中期的境界,心志與當年也已不可同日而語,他覺得也許可以試試再戴上這頂頭盔。

如今方勝至少有把握不被控制住心神。至於受點小傷啥的則完全不在乎,既然想要有收穫,哪有不冒險的道理?

囑咐了戰獅兩句之後方勝就把那散著妖異紫黑光芒的頭盔往頭上套去,只聽“哢”一聲輕響,那頭盔便正好卡了他頭上。

海量的圖像、文字、聲音、思維朝方勝的腦子裡湧來,其中還夾雜著怨念、憤怒、哀傷、得意、狂熱這些亂七糟的情緒,方勝就覺得自己像是漂泊在暴風雨中的小船,正在風口浪尖上時起時落,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

方勝不由暗罵,怎麼都現在的境界了還這麼難以忍受。

但是相比于當年,現在的方勝有了一樣明顯進步,那便是他自己的思緒和頭盔裡的涇渭分明。

當年他一戴上頭盔自己的意識就被沖散了,完全不知道哪些思維是自己的,甚至把自己當成了魔尊。而現在,他的意識雖然還在暴風雨中飄搖,但是卻完全獨立于頭盔裡的那些東西之外。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方勝還在那飄。

一柱香時間之後,方勝已經有些習慣了,覺得基本上不會翻船。

一個時辰之後,方勝完全不怕了,開始抽出一部分注意力研究從身邊流過的那些東西。

兩個時辰之後,方勝心中湧起了狂喜,然後摘下了頭盔。

頭盔裡的內容實在太多了,甚至包括了魔尊生平所聳!

魔尊的關於靈力的體悟方勝完全可以直接拿來研究,然後借此提高他自己的修心境界!雖然比不上親自殺傷修士、靈獸來得直觀,但是勝在省事,從此後方勝不打不殺也能修心了!

對方勝來說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而事實上,這頭盔中有價值不止是魔尊的關於靈力的體悟,方勝若能靜下心去體悟完頭盔裡的所有東西,那麼他的收穫將是無法估量的。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沒事就研究那個頭盔,有一天突然在頭盔中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像,那兩人顯然是魔尊的朋友。

接著方勝一下就想起了祁連和夏侯遠,仔細算了算,從給他們倆送去酒肉到現在也差不多半年了,當時他卻沒來得及安排別人去給他們送東西,現在如果再不去他們的酒肉肯定要吃喝光了。

想到這方勝就坐不住了,找個機會把南琰紫叫了出去,想和她商量商量。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南模紫笑問道。

“嘿,南師傅,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心駐之器的事嗎?”方勝不敢直說,只好繞彎子,,

“當然記得。”南續紫並沒看出來方勝的真實想法。

“咱們現在就去學怎麼樣?”方勝問道。

“去跟誰鄲 你有人選了?”

“呃,還沒有,但是光在這等肯定是等不來人的。我覺得咱們

南琰紫也有些心動,皺眉問道:“那暗香閣怎麼辦?”

“不是有司馬大師在嗎?”

南琰紫笑道:“那公主那呢,你如何解釋?”

“呃,咱們和她不是朋友嗎?她會理解咱們的,嘿嘿。”方勝厚顏無恥道。

“行,公主要是追究起來,你一定得給我頂上去南續紫笑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方勝驚喜道。

“咱們這是去學本事,我幹嘛不答應。”南續紫沒好氣道。

“把小翠和妖兒都帶上怎麼樣?”方勝又問。

“我沒意見。”

“我順道要回一趟麒麟閣,最多呆個三五天就能出來。”說完之後方勝就有些緊張地看著南模紫。

南琰紫卻根本不在意,笑道:“隨便,反正公主問時有你呢

“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嘿嘿想起了公主對他的信任,方勝不由自嘲地道。

“嗯?難道你不是想學了心馭之器再幫王室煉幾件?”南模紫忽然問道。

“呃,可不是,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曠工嘛,哈哈,南師傅,我越來越覺得你不止是教煉器很在行了。”方勝恍然大悟,然後笑道。

南琰紫先是一怔,然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伸出右手食指向方勝的方向點著,口中道:“你呀!”

方勝立刻恭敬地道:“全是師傅教導有方。”

其後方勝就正大光明地跟司馬千旬說他們想去學心駐之器的煉法,而司馬千旬正好也早聽說過修真界的心馭之器並且想見識見識,便爽快地答應下來,於是暗香閣的所有煉器工作就再次落到了這個老頭手中。

事實上這老頭的確從南模紫那學了不少東西,不然絕不會這麼好說話,,

接著南琰紫和齊翠就立刻收拾行裝,而方勝則在王城裡大肆採購了一番,這些有著濃郁異族風情的酒和食物,相信祁連和夏侯遠這輩子都沒品嘗過。

收拾停當後四個人出城便往西飛,不數日就快到西通了。

雲端,方勝以雲瀑帶著胡妖兒在左,南琰紫帶著齊翠在右,看到西通將至,南腆紫問道:“你要去看荀執事嗎?”

“想去看看方勝老實答道。

“那去不去看紅綢姑娘?。南模紫繼續問。

“辦 ”

“你不是都想好了嗎,要對她坦誠南碘紫微笑道。

“是想好了,要不,要不還是下次吧”方勝猶豫道。

“那你只看荀執事的話豈不是讓紅綢姑娘更傷心?”

“好吧,我也不看荀前輩了。咱們直接過去吧方勝想了想道。

“行。”南琰紫也不為難方勝了,點頭道。

不過南模紫有句話卻沒說出來,那就是假設紅綢知道了他因為害怕見她而連荀執事都沒敢看,那麼紅綢會更傷心。

南琰紫到底沒說出來,她不想讓方勝傷心。

然後他們四個就直接飛入了修真界,路上也沒怎麼停,直接往麒麟閣的方向飛去。

間中南模紫問他,既然除了法王宗之外的八大宗門都接了殺掉方勝的任務,為什麼現在他還敢大搖大擺地在修真界亂飛。

實際上這一點丁鎮岳早就給他拜釋過了,那就是因為那些任務見不得光。

每個門派中基本上只有副宗主、宗主才知道這任務,他們只會通過一些別的方式派門中弟子殺方勝,而不會告訴那些弟子原因。九幽地宮是一個很好的契機,等他從九幽地宮出來之後這樣的機會就不多了,畢竟方勝的實力在那擺著,同階修士甚至是結丹後期修士都很難殺得了他。

至於派元嬰期修士殺他,那是對元嬰期修士的污辱,也是證明那些門派中的結丹期弟子全是飯桶的最好明拜

而後來方勝直接被于游從永夜族救了出來,一下成了麒麟閣的弟子,麒麟閣本就是知情的一方,在這種情況還將方勝收入門中,其態度就再明顯不過了,這時候這個任務基本上算是作廢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麒麟閣,齊翠這丫頭還是第一次到修真界的九大宗門,看到麒麟閣的山門時那叫一個興奮。

方勝直接把她們帶到了蘊碧峰,把她們介紹給司青晨他們。這時候方帷和趙琪正好閑著,方勝便說了幾句好話,讓方帷和趙琪帶著南腆紫、齊翠、胡妖兒四處轉轉,他自己則飛向了萬毒窟。

找到祁連和夏侯遠後方勝便把買的東西全給了二人,然後告訴他們,其實還有機會出去。

祁連二自然大喜,問是什麼辦法。

那辦法自然是冰魄真精,不過祁連二人卻完全不知道冰魄真精有多難找,全都精神大振。方勝自然不忍心打擊他們,只暗下決心一定儘快幫他們找到冰魄真精。

和他們在萬毒窟中猜拳對飲了兩天方勝便飛了上來,接著去拜訪了一下三師叔賈商,然後便和眾人一起離開了麒麟閣。 至於他師傅于游則已經閉關去了,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出關。

仙器宗離麒麟閣並不遠,一路走走停停,只用了十天他們就來到了仙器宗附近的最大城池靖陽。

方勝盟衛統領的身份再次揮了作用。只花不大一會功夫就在靖陽散修聯盟分部裡落了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敢說自己是方勝,就連盟章也只是拿在自己手裡讓人看看就罷了。如今他怎麼也是結丹中期修士了,那些守衛都覺得沒必要檢察他的盟章。

休息了一晚後四個人就走向街頭,一邊閒逛一邊揮聽消息。冒冒失失去仙器宗顯然不可取,說不定會直接被趕出來,最好在上山之前就能確定幾個目標。

在第二天晚上,方勝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有一樣仙器宗的東西,雖說看起來不像是寶貝,但說不定會有大用處!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52
第五六一章 劍法

四人在靖陽城謙了兩天,很快就現了個現象!“洲楓裡的絕大多數煉器店鋪都是仙器宗開的。

九大宗門各有產業,方勝以前周遊修真界時早就略有了解,他也曾來過靖陽,但是直到此時才知道仙器宗幾乎壟斷了整個靖陽的煉器業。

這無疑是廣大修真者信任仙器宗煉器水準的一種表現,但是卻多少讓南模紫和方勝有些不自在。大家都是同行,憑什麼他們只能開一家店,仙器宗的店卻能開遍全城。

然而就連南模紫也不得不承認大宗門的煉器術的確有高明之處,她雖然不服輸,但是也從不敢說自己煉器水準比仙器宗的煉器師高這樣的大話,當然,這是在不算上火精的情況下。

這天下午四人進了一家名為鬥轉閣的煉器店鋪,夥計才一迎上來方勝便道:“不用招呼我們,我們隨便看看。”

接著四個人就打量起店中的器物來,方勝、南碘紫和齊翠是真在看,而胡妖兒這丫頭純粹就是瞎混,跟在齊翠身邊裝模作樣地指指點 點。

之前有好幾次方勝都被胡妖兒給逗笑了,好在現在次數多了,他已經快習慣了。

方勝看的主要是寶器,因為目前他最在行的就是煉製寶器,可以在觀察中找到借鑒的地方。

這兩天方勝一直這樣,每進一家店鋪都是直接跑到放寶器的貨架那,以至那些店裡的夥計還以為他是要給自己的晚輩挑寶器。如果被人知道他實際上是個來偷師的同行,只怕馬上就被轟出去了。

方勝正用心地看著,外面忽然又進來了兩個客人,方勝也沒在意,甚至連頭都沒抬,繼續研究他手裡的寶器。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那網進來的兩人和夥計說了幾句之後便由夥計帶著走了過來,赫然也是看寶器的。

方勝依然沒抬頭,只是往旁邊讓了讓。

沒過多大會方勝就皺起眉來,因為那兩人和店中的夥計不停地在他旁邊大聲說話,還走來走去,讓他連好好看寶器也不能。

方勝心道,這兩個築基期修士怎麼這麼不開眼,不過轉念一想這本就是店鋪之中,自己也不是來正經買東西的,又哪有資格去責怪別人,便自嘲一笑,將手裡的寶器放回貨架上,轉身就朝南模紫那邊走去。

此時南模紫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一個放法寶的貨架前,很用心地看著貨架上的一件金色圓盤狀的法寶。

“上品法寶,有什麼玄虛?”方勝小聲問道。

南琰紫也沒轉頭,直接輕聲答道:“這件法寶我煉不出來。”

“不知道煉法當然煉不出來了。”方勝輕聲笑道。

南琰紫轉頭白了方勝一眼,也不看法寶了,就看著方勝道:“我的意思當然是就算知道了方法也煉不出來。”

方勝一驚。馬上看向那法寶,奇道:“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煉製這件法寶所用的材料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材料,對方對材料搭配的理解一定比我更深一層,所以才能用這些材料煉製出上品法寶來。”南續紫也轉過身來,輕聲道。

方勝看了一會笑道:“南師傅,你怎麼忽然又看不開了,大家各有所長,在某一方面被人比下去又有什麼,在其它方面不是比他強就行了唄。”

南琰紫笑道:“這道理還用你教,只是接連遇到這樣的高手感覺到了壓力罷了。”

“真人可一個還沒見著呢,只是見到他們煉出來的法寶罷了。”接著方勝就往齊翠那邊走去。在齊翠左邊站住,問道,“小翠,有什麼感覺?”

齊翠長出了一口氣歎道:“真厲害呀。還是多走走多看看好,以前哪能想到這世上竟會這麼多的煉器風格。”

“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形成自己的風格的。”方勝道。

“我能學到師傅的一半本事就好了…”齊翠看向南腆紫道。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相信你,嘿嘿,誰讓我就你這一個師妹呢。”方勝笑道。

齊翠展顏一笑,問道:“師兄,你怎麼不看寶器了?”

方勝苦笑道:“那邊已經有人了。”

齊翠轉身向後望去,輕呼道:“他們要把那些寶器全買了?”

方勝聽了也是一驚,這才提起看看那兩人的興趣,便側身向後望去。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竟然不是兩個築基期修士,而兩個結丹中期修士!方勝心下恍然,怪不得那夥計招呼兩人時如此殷勤。

此時正好有一個修士正對著方勝這邊,見方勝正看過來,就也向方勝看了一眼。

方勝友好地朝那修士點了下頭,那修士明顯一怔,不過還是朝方勝點了下頭,然後就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方勝收回目光時視線從對方前胸掃過。一個圖案在眼前一晃而過。

就在這時胡妖兒忽然來把方勝身邊,一下抓住了方勝的手,仰頭問道:“哥哥,咱們今天吃什麼?”

方勝立玄摸了摸胡妖兒的腦袋,笑道:“除了吃和玩,你能不能問個別的問題?”

“能呀!”胡妖兒笑嘻嘻地道。

“那你問個吧。”

“今天起床太早了,明天能不能晚起一會?小丫頭問道。

方勝歎道:“我的天哪

這時候那兩人卻已經跟著夥計結帳去了,的確買了不少寶器。方勝就繼續和南模紫、齊翠在店裡看著,一直到那兩人離開。 然而那人走了沒多大會方勝就忽然眉頭一皺,他突然想起來,剛才在那修士胸口看到的那個圖案好像有些眼熟。

不過他當時並沒看清,後來又被胡妖兒打岔,一時間很難想出以前到底在哪見過類似的圖案。

過了十余息,方勝忽然抬頭道:“南師傅,你們先在這看會,我出去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說完之後不待南模紫答應方勝就直接沖了出去,因為他已經想起來,那修士衣服上的圖案好像是雲離宗的雲紋。

任何宗門來這裡買寶器都不會引起方勝的關注,唯獨三個,暮月宗、春江宗和雲離宗!

事實上不管這三宗門幹什麼方搖二品關注,現在正巧碰上了,自然不能讓那兩人就紋麼立”心系少要從對方身上打聽出一些關於三宗門在駐龍洲的情況來

方勝很快來到街上,轉頭向街道兩頭望去,那倆人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接著方勝直接一躍而去,在百丈高處停穩,運足目力往下望去。

撥遍了十余條街也沒能找到那兩人的影子,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了,要麼那倆人已經進了別的店中,要麼就是已經離開了靖陽。

這時候方勝可不敢放神識,想了想便迅降了下去,拉住鬥轉閣附近的幾個人一問,終於確認下來,那倆人已經飛走了。

問明瞭方向後方勝便追出城去,心中甚至升起了將那兩人直接殺了的想法。

那倆人的確沒得罪他,但是取龍洲的人又何嘗得罪過三宗門,還不是照樣被三宗門的人殺?!

這時候方勝那深埋于心底的怒火終於被再次點燃了,他這才現他的身體裡也有著強烈的嗜血因數,因為這一刻他想把三宗門裡的所有人都殺了!

不論老幼,不分男女,不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 在追出靖陽城百里後,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悚然一驚,不是被別人嚇得,而是被自己此時的狀態嚇到了。

這一會他顯然已經被那壓抑了許久的怒火沖昏了頭,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三宗門一定要除去,但顯然不是以斬盡殺絕的方式。

方勝停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怒火完全消失後,方勝轉身便往回飛,他跟南碘紫她們說馬上就回去,再耽擱的話她們一定會擔心了。

很快回到那鬥轉閣,這時候南續紫三人已經從店裡出來了,正站在店門口右邊等他。

方勝一落地便歉然道:“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至少是你去追人,而不是被追。”南琰紫笑道。

方勝一聽不由樂了,笑道:“是啊,可惜沒追上。走,時間還早,咱們繼續逛逛吧。”

“妖兒,你剛才數到幾了?”南碘紫回頭問胡妖兒。

“一百二豐七。”胡妖兒吐了吐小舌頭答道。

“那就是我贏了。”南續紫笑道。

“你們在賭我會用多長時間回來?”方勝笑問道。

“嗯,師傅說你在妖兒數到一百五十聲之前回來,我和妖兒都說至少要三百聲。”齊翠有些不滿地道。

“呃,下次咱們先商量好我再走,如果回來早了就先躲一旁等著,嘿嘿。”方勝笑道。

南橫紫瞪了方勝一眼,氣道:“她們倆要學壞肯定是被你帶的!”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學好就是你的功勞,學壞就全悄我。”方勝鬱悶地道。

四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又在靖陽城逛了起來,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胡妖兒自然是跟著齊翠睡去了,方勝一個人睜著眼躺在床上,不停地想駐龍洲和三宗門的事。

暮月宗、春江宗和雲離宗在震靈大6只能算中型宗門,三家加起來也肯定比不上九大宗門中的任何一個。

但是就是這樣的三個,宗門,卻似乎能將整個駐龍洲完全壓制住。

實際上方勝早就打聽過三宗門的消息,當得知這三派全都有元嬰期修士坐鎮後就對駐龍洲的未來越來越不樂觀。好在那些元嬰期修士一直都窩在震靈大6,似乎沒有前往駐龍洲的打算。

方勝知道,解決駐龍洲的最好辦法莫過於釜底抽薪,便是直接在震靈大6瓦解三宗門的力量。

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最多也就是殺殺三宗門結丹期以下的修士罷了,而且只能是偷偷的殺。他終究不可能將三宗門的低階修士全殺完,哪怕只殺百八十個,他也一定會引起三宗門的注意,到時候就該是別人追殺他了。

總之,方勝仍然覺得自己的實力嚴重不足,還不夠讓他毫無顧忌地去打擊三宗門。

他還要繼續積蓄力量,進一步得到散修聯盟的認可,或者是境界達到元嬰期,那時候就算全天下都是他的敵人他也不怕了!

越想越覺得時間過得慢,要是一下就到了幾百年後自己的境界也到了元嬰期就好了。

方勝“呼”一聲坐了起來,也不睡覺了,直接把冥火紫金胄的頭盔往頭上一戴,開始體悟魔尊遺留下來的經驗。

第二天再逛街時方勝等人終於時來運轉,他們找到了第一家賣心駐之器的店鋪!

方勝精通所有兵器,看到那夥計抱出來的心駐之器之後恨不得每個,都試上一下。

方勝隨手拿起一把青色長劍來,在手中掂了掂,然後就舉到眼前細看起來。這時旁邊的掌櫃連忙為方勝介紹:“這湛清劍是由我仙器宗煉器大師解運和大師兩月前剛剛煉製出的上品法寶,其主材料為清靈精金和天湛石,在靈力轉化上絕對是同類法寶中的佼佼者。解大師在心駐之陣的理解上頗有獨到之處,他也是我仙器宗精通煉製心馭之器的數人之一。如果這位前輩精通劍招,這湛清劍絕對是前輩的不二之選。”

那掌櫃看起來至少四十歲,而方勝的相貌也就是二十五,他卻硬要喊方勝前輩。把齊翠和胡妖兒聽得直樂。

不過方勝早就習慣了,也不以為意,笑道:“可惜地方太不然我倒真想試試。”

“前輩當真精通劍招?那何不去外面試試?”那掌櫃慫恿道。

方勝看向那掌櫃,笑道:“你不怕我跑了?”

“前輩說笑了。其實這心駐之器很不好賣,但是每賣出一件就會讓小店熱鬧好一陣,我巴不得前輩能幫我打打名氣呢。”那掌櫃老實道。

“哈哈,那好,你讓夥計把所有的東西都抱到門口來,我一樣樣試。告訴你,你這裡的所有兵器我都精通!”方勝自信地道。

那掌櫃先是不信,但是方勝已經拿著那湛清劍向外走去,隨手挽了幾個眼花,一下就把掌櫃給看傻眼了,方勝的動作快而輕盈,看起來異常瀟灑,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比他以前見過的都強!

那掌櫃連忙招呼兩個,夥計抱著那幾樣心駐、二二了出尖只留下個夥計在店裡看著六 ※

到外面後方勝笑道:“嘿,許久沒耍兵器了,今天又要重操舊業了,哈哈。”

南琰紫等人全沒見過方勝用兵器,這時也都很是期待,催他快去演示。

見那掌櫃也出來了,方勝一躍而起,仔細感受了一下湛清劍,最後停在了五十丈高的空中。

“我要開始了!”方勝朝下朗聲道。

方勝這一嗓子過後,下麵不少路人也都意識到方勝是要試法寶,一時全都仰著脖子想看看方勝會有什麼表現。

方勝也不在意,朝南腆紫仁人站的方向笑了笑,然後倏地抬頭,並且閉上了眼睛。

方勝到底許多年沒摸過真正的劍了,在腦子裡溫習了數息後依然沒睜眼,手裡的湛清劍卻輕輕舞動起來。

他最熟悉的劍法莫過於阮萍的雲煙劍法,倪翔馳的快劍,還有後來他自創的破青崖,隨手舞了幾招後他就忽然現,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並沒有剪意推演的情況下,他竟掌握了一種新的劍意。

所以最開始的幾下他完全是單純的試劍招,並未灌注靈力。

不得不說,方勝的新劍招的確很好看,但是此時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單純的劍招再好看也抵不上一個最簡單的法訣厲害,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下麵的人不由有些失望,尤其是那掌櫃,他原本想讓方勝幫他們店打打名氣的,現在到好,只握這次的事要被傳為笑柄了。

然而就是這時,天空的中的方勝猛然睜開了眼!

事實上有很多人因為角度的原因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每個能看得到他的身形的人卻都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剛才的方勝一直在睡覺,而現在終於醒了!

整條街忽然為之一靜,然後就見方勝右手將湛清劍平舉于身側,一道水青色的光華忽然從劍身湧了出去,一直延伸到四十丈之外。

下一瞬,所有人都無法相信他們看到了什麼,方勝的人消失當場,而那道水青色的光華忽然迅擴大,並如電般在在空中飛舞起來,只一瞬間,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真真切切的闊達八十丈的水面!

那當然是幻象,因為湛清劍舞動太快而在空中留下的幻象,但是它們就和真的一樣!

從下往上看那水面呈不規則的圓形,厚達十余丈,通體水青色,表面還在不停變化著,就像是真的把某個湖裡的水面直接搬過來了一樣!

那水面如此寬闊,如此之厚,又如此真實,以至遮住了陽光。使下麵的不少店鋪處於陰暗中,並讓不少人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那更像是由陣法營造出來的幻象,而不是劍法!

所有在方勝消失後才看到這片水面的人都這麼覺得!

但是方勝正下方的那條街上幾乎過了半數人都知道真實情況,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瞪大了眼,張大了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怎存可能!

劍形的法寶怎麼可以製造出這種景象?!

南琰紫和齊翠也無比吃驚,她們知道方勝的功夫厲害,但是不知道他功夫會這麼厲害!

但是方勝的表演顯然還沒完。此刻的他正置身于那寬闊的水面正中間,身心都無比暢快,猛一凝神,他朝著下方攻出了第一招!

然後那些觀眾便看到水面下方忽然刺出一道筆直的青光,青光在水面與地面之間一閃即逝,離得遠的人不知道不怎麼回事,但是那青光正下方的人卻看到稗上出現了一個一丈長一尺寬邊沿極為整齊的劍孔。

“嗆!嗆!嗆,”

青光忽然如雨點般從水面之下落了下來,幾乎落在了街上每一個空曠的地方,有時候空中甚至會同時存在數道十青光!

那景象只有親眼見到才可能想到,才會知道到底有多震撼!

下一個。瞬間,水面之下忽然青光大放,一道長達五十丈的劍氣斜斜掃了出來,那劍氣由於度太已快已經在空中彎成了弧形,看起來異常漂亮,你就是一彎放大了無數倍的月亮。

但是,那劍氣竟然直接朝街上掃了過去,就像是不知道下麵有很多人一樣!

下麵終於有人驚呼出來,膽子小的更是出尖叫聲,南碘紫也猛一皺眉回過神來,暗道方勝難道瘋了?!

那一劍從街上招過,直到會劈死數百人!

一瞬間那掌櫃也臉如死灰,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那道劍氣還是出悅耳的聲音當街掃了過去,然後又以無比飄逸的姿態收回了雲中。

接著便見天空的那水面開始緩緩縮而街上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南琰紫立玄往街上看去,然後她就看到了街上的那道又直又長的劍痕,看起來甚是震撼人心,但是那劍痕旁邊竟沒有任何人,連一點血跡也沒有!

在短短一息時間裡南續紫就完全確定,方勝沒傷到任何人!

她長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也顧不上想原因了。

而這時候天空的水面已經縮小到方圓一丈,下一刻便現出身勝的身形來

方勝向下方朗聲道:“太久沒碰兵器。技藝也生疏了,驚擾了諸位,還望多多包涵。”

“哇噢!太帥了!!”齊翠尚是第一次見到修真界武林人物的風采,加之又和方勝甚是親近,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此時街上像齊翠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馬上又有喊了起來:“好厲害!”

“我要拜師!!”

“再來一套劍法吧!” 街上馬上亂了起來,那些被方勝驚嚇到的人這時也都緩過勁來,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經歷,雖然的確很驚險,但是好像也很過癮啊,這種事一輩子能碰上幾次?

大家都是崇拜強者的,更何況方勝剛才已經認錯了,很快所有人都原諒了方勝,開始笑著議論起方勝的劍術來。

方勝把湛清劍收于身後,直接朝下方飛來,在離地面數丈時忽然又來了興致,腰上猛一力身體便在空中翻滾起來,三圈後“啪”地一聲穩穩落了地。

“師兄!太厲害了!你以後耍板漢我河!,齊翠卜去就拽住了方勝的胳膊,興奮地 ※

“行,咱們有的是時間方勝笑拜

“人家也要學!”胡妖兒也起哄道。

“行行行。”

應付完胡妖兒這後方勝便把湛清劍遞給那掌櫃,笑道:“一時興起沒收住手,掌櫃的莫怪

“無妨無妨那掌櫃的忙擺手道。

“今天還是不要再試了,我看你已經禁不起驚嚇了,哈哈。”方勝向那掌櫃說完便轉向南碘紫,小聲問道,“走吧?”

南橫紫笑著點了下頭,向齊翠和胡妖兒示意了一下便向前走去。

方勝才走出沒幾步,那掌櫃忽然道:“前輩,這湛清劍只賣兩萬靈石,你不買嗎?”

方勝頭也不回地道:“我改日還會再來的。”

走了沒幾步方勝便現周圍不少人正在對著他指指點點,說不定真有想向他拜師的,方勝不由一縮脖子,向南模紫小聲道:“咱們走快點吧。”

南琰紫笑道:“那你剛才還那麼賣力

“嘿,我都說了,一時沒收住手。”

“你倒是痛快了,人家的路可怎麼辦?。南碘紫笑問道。

“隨便來個會土系法訣的人就給補上了,用不著咱們操心。

。方勝說完走得就更快了。

方勝很快就把南續紫等人拋在了後面,而這個時候南模紫就又現了一個問題,當方勝消失後,她們仁所引起的注意似乎並不比方勝在時少。

又過了一會南腆紫便清晰地感覺出來,那些人注視過來的目光竟然大部分落在了齊翠身上!

將注意力集中到附近那些人的對話中之後,南碘紫就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齊翠永夜族人的身份終於被認出來了!

由於方勝和南碘紫全是結丹期的境界,所以四個人不論在任何地方總是他們倆更能吸引別人的注意,很少有人關注齊翠和胡妖兒,就算有人偶爾注意到她們,也不會細看。

是以齊翠的身份一直到現在都沒暴露。

但是剛才齊翠為方勝歡呼那一下實在太惹人注目了,終於有人認出她是永夜族人。

修真界已經很多年沒有永夜族人踏足了,尤其是這麼公然在鬧市上出現。

南續紫上一次帶齊翠回修真界相當低調,並沒碰到過現在的情況,這一會就連她也有些慌了。因為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態度。

這會南腆紫雖然有些慌亂,但又不敢告訴齊翠,因為她怕說出來之後齊翠會更害怕。

這時候方勝已經跑沒影了,南腆紫終於埋怨起來,低罵道:“這個方勝!”

“怎麼了,師傅?”齊翠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不由轉頭問道。

“沒事南續紫笑了笑道。

一會之後她們就看到了在前面等著的方勝,南碘紫上去就小聲道:“今天先回去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方勝一怔,不過還是應道:“好。”

接著他們就直接回了散修聯盟分部,南棋紫把齊翠和胡妖兒支開,然後就把剛才生的事告訴了方勝。

這倆人在那商量著,完全不知道齊翠和胡妖兒這倆丫頭已經又跑出分部自己玩去了,她們還以為方勝和南模紫有什麼大事呢。 實際上這也不怪她們倆,在靖陽也逛了幾天了,遇到的所有人都很和善,她們根本沒什麼好害怕的。

後來方勝和南續紫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保證齊翠不出事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然後倆人就出了屋,終於沒齊翠和胡妖兒已經沒了。

倆人在分部問了幾個,人就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穿過了幾條街後終於看到了正在挑木雕的倆丫頭。

離那倆丫頭越來越近,方勝和南碘紫終於聽到了攤主和齊翠的談話,然後兩人就全是一愣,因為那對話的內容太讓他們意外了。

“姑娘,你們永夜族怎麼可能沒有小木雕?”那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子,笑著問齊翠。

齊翠一邊仔細看著手裡那拇指大小的木雕一邊道:“嬸嬸,其實我們永夜族很多方面都和修真界大不相同啊,像吃的啊,穿的啊,在你們這看起來很普通的我們那都沒有。另外,我們那的很多東西修真界也沒有啊,你要是去了我們肯定會更驚奇的。”

“也是。不過我這輩子是肯定走不了那麼遠了,能和你聊聊也就知足了。”那攤主笑道。

“我選好了,就要這個了。嬸嬸,多少錢?”齊翠抬頭問道。

“如果你們只要這一件的話我就不收錢了,算嬸嬸送你的。”那攤主認真地道。

“那怎麼行?。

“這小木雕值不幾個,錢。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永夜族的姑娘,這輩子只怕也就這一次機會了,這木雕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好了

方勝和南碘紫面面相覷,一時幾乎不知道該不該過去了。

等齊翠和胡妖兒買完木雕後方勝馬上出聲把她倆喊了過來,不過卻沒告訴她倆為什麼來找她們。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和南模紫就完全放下心來,齊翠的確很惹人注目,但是絕大多數人對她都是善意的。

一是因為齊翠本身就挺漂亮,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第二個原因可能就是修真界民眾那潛意識裡的優越性在作祟了。

修真界的人向來覺得高永夜族人一等,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甚至達到了這種程度:一個修真界的乞丐在面對永夜族官員時也覺得自己有自傲的理由。

強大的種族和弱小的種族對峙時,強大的欺淩弱小的,這本就天經地義。

但是若具體到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小部分身上時,這種現象反而會到過來。

方勝看得一清二楚,修真者在永夜族是受打壓的。

而齊翠這姑娘獨自出現在修真界所受到的也不是欺淩,而是同情和關懷。方勝和南琰紫起初不理解這種現象,後來南琰紫忽然反應過來,向方勝提議,假想一下這時他們在靖陽忽然遇到了另一個永夜族的年輕人,他們倆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又會是什麼態反”具是當泣個年輕人本身就很招人待貝的時航 ※

方勝一下就明白過來,然後就坦然了。

在其後的短短數天內,齊翠成了整個靖陽最有名的人,凡是有她出現的地方必然十分熱鬧。

因為南腆紫和方勝的原因,齊翠並不抵觸修真界,而現在,當她感覺到了周圍那些陌生人的善意,她便開始真正喜歡修真界了。

方勝暫時不必為齊翠擔心了,但是他卻越緊張起來,因為在這幾天裡他又見到了不少三宗門的修士,頭兩天是雲離宗,然後是暮月宗,再然後是春江宗。

三宗門正在大肆採購裝備,但是方勝並不知道三宗門是原本就經常如此還是突然加大了採購了力度,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很有必要查清楚三宗門要把這些裝備用在哪裡。

因為不想把南模紫牽扯進去,所以方勝乾脆和南碘紫分頭行動,他來打聽三宗門的意圖,南模紫繼續找可以下手的仙器宗煉器大師。

在來到靖陽的半個月後,南模紫那邊最先得到確切消息,仙器宗擅長煉製心馭之器的一共有五人,但是其中兩人明顯比另外三人強上一些。

那兩人一個叫吉問道,一個叫苗渺邈,前者是元嬰初期修士,後者是結丹後期修士。

這倆人不僅不遁世,反而入世得很,也就是說,他們全都像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有各種各樣的需求。

本著不學則已,要學就學最好的這一原則,方勝和南琰紫決定就從這兩人下手,當然,那個吉問道境界太高,鬧不好會出人命,所以他們決定先從後一個人下手。

苗渺邈,在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時方勝納悶地問南碘紫。難道這傢伙是屬貓的?

南琰紫聽了大樂,直笑得肚子疼,為了表示懲罰,還賞了方勝兩拳。

對兩人來說,好消息是這位苗大師雖然煉器水準高,但是為人平易近人,雖然幾年也不出一次仙器宗,但是並不拒絕客人拜訪。

靖陽城的很多煉器師都見過他,甚至有些大店鋪的掌櫃也曾見過這老頭。

在這種情況下,方勝便乾脆在散修聯盟分部裡布一個收集三宗門動向的任務,他則和南碘紫準備了一些禮物,然後帶著齊翠和胡妖兒往仙器宗行去。

靖陽西北方百余裡外便是長達數千里的仙隱山脈,仙隱山脈始于西南,終於東北。便如一條巨龍般橫臥在震靈大6的版圖上。

然而仙隱山脈靈力最濃的地方既不是龍頭也不是龍尾,而是龍背。

仙器宗的三峰仙器峰、氣劍峰、物華峰三峰就在那龍背上,其中仙器峰在正中間,也離靖陽最近。

事實上仙器宗本就是煉器起家,仙器峰一直都是仙器宗三峰的主峰,至少對外的說法是這樣。

方勝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仙器峰山腳下,方勝笑問道:“咱們是飛上去還是爬上去?”

仙隱山脈風景秀麗,而仙器峰、氣劍峰、物華峰三峰又是整條仙隱山脈上最為鐘靈毓秀之地,方勝之後有此一問,正是覺得可以借機好好看看仙器峰的風景。

很快他就得到了齊翠和胡妖兒的一致回答:“慢慢飛”

然而方勝絕沒想到,僅僅爬到一半,在不經意地向左看時他忽然就看到了有些熟悉的畫面。

當年他被朱師兄和孔力追殺誤入仙器宗某人的潛修之處,得到銀河、虹炮還有那個小小的丹鼎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副畫,當時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未必能找到那畫中的地方。沒想到就在剛才那個瞬間他竟然忽然覺得眼前之景和畫中很像。

事實上他網到靖陽那會還取出那副畫看過幾眼,這時隨手就取了出來。

“什麼東西?”南模紫疑惑地問道。 這時候齊翠和胡妖兒也都湊了上來,不知道方勝走著走著為啥忽然拿出了一個卷軸來。

方勝笑道:“看完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方勝就將那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來,那根本就是件俗物,止 風大點都能將其吹爛,方勝不得不小心。

待南碘紫、齊翠和胡妖兒看了一會,方勝指向左方那片雲遮霧繞這之地道:“看,和那裡是不是有些像?”

“是有點,但是這畫裡可沒這麼多雲霧。”南碘紫道。

“興許是當時畫的時候天氣好,嘿,我覺得是挺像的。這副畫是我以前機緣巧合得到的,憑它說不定能找到個煉器高手。”方勝笑道。

“你想得倒挺美。那現在到底是先嚮往上爬呢,還是先去畫裡的地方?”南腆紫笑道。

“呃,還是先往上爬吧。回頭找個人問問那是什麼地方再去不遲。”方勝想了想道。

接著一行人繼續往上飛,沒飛多遠齊翠忽然問道:“師兄,那句“苦羨棲雲松上鶴,吾生漂泊竟何之。是什麼意思啊?”

“呃,你說畫裡的那句詩啊,大概是有人看到了一對恩愛的仙鶴,而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羡慕之下就寫了這句詩吧。”方勝笑道。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去去去,有你這麼解釋的嗎?”

“那好吧,你說該怎麼解釋?”方勝笑道。

南琰紫正要回話,卻聽空中忽然傳來銳嘯聲,聽聲音竟像是法寶的破空聲!

方勝和南續紫同時變色,兩人立刻同時放出了神識!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54
第五六二章 拳套
二盧的呼嘯聲中,方勝和南模紫馬卜在神識中看到了從心州馱飛過的兩件法寶。

仙器峰的雲霧很低,那兩件法寶自雲中射出,從方勝他們右上方三十多丈外飛了過去,在空中轉了一圈後又收回了雲中。

方勝的神識已經捕捉到了雲上的那幾個人,讓他沒料到的是,他的神識才一漫過那些人,竟然把那些人嚇了一跳。

方勝馬上就猜出到底生了什麼事,果然,雲上的那幾個人立亥飛了下來,最前面的一個中年修士停在方勝等人前方十丈外,歉然道:“我等網求得幾件法寶,一路只顧試用,沒看到下麵有人,驚擾了諸位,實在抱歉。”

方勝笑道:“無妨,反正也沒傷著人。”

那幾人一見安勝這麼好說話無不放鬆下來,後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道:“你們也是去找人打造法寶的吧,祝你們好運噢。”

“嗯,多謝了。”方勝應道。

那些人正要走,南模紫忽然問道:“不知你們的法寶是仙器峰的哪位大師打造的?”

“是赤爐院王大師為我等打造的。”那中年修士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那兩件法寶氣勢如此之大。”南續紫點小了點頭道。

方勝忽然就明白了南模紫的意思,連忙向那幾人問道:“不知道諸位在仙器峰上之時可曾和金燼崖的苗大師打過交道?”

“這倒不曾。”那中年修士道。

方勝面露惋惜之色,道:“別到了地方人卻沒在家,嘿,那好,諸位。咱們就此別過吧。”

和那幾人分開了沒多大會方勝便道:“看剛才那幾個人的架勢,這仙器峰哪裡像修真宗門,分明就是個做生意的嘛。”

南橫紫看了方勝一眼,笑道:“你要是到了氣劍峰和物華峰准不這麼說了。”

方勝忽然現南模紫現在好像很喜歡和他鬥嘴,不由頂了回去:“你不也是第一次來嗎?怎麼就知道氣劍峰和物華峰不一樣了。”

南琰紫樂道:“你不信是吧?那親自去看看不就得了,我們仁在這等著你,你去吧。”

方勝心道,感情是想遛我啊,笑道:“齊翠反正輕易不來一趟,我就帶著她和妖兒去求證一下吧,順便看看風景,你可以自己在這等著。”

“看你個頭!”南碘紫甩法訣來,被方勝笑著躲了過去。

接著四個人就說說笑笑繼續往上飛,結果半天也沒碰到一個仙器宗的管事的人。

“不行,再這麼一邊看一邊趕路,只怕天黑了也飛不到金燼崖。要不咱們先辦正事吧,風景晚點再看不遲。”看齊翠和胡妖兒幾乎不願意趕路,方勝便道。 倆丫頭本想抗議,但是南模紫卻先出聲支援方勝了,道:“天晚了甚是不便,還是先趕到金燼崖再說吧。”

見齊翠和胡妖兒都有點失望,南碘紫又笑道:“金燼崖也是處奇景,到了地方之後你們想怎麼看怎麼看。”

那倆丫頭這才沒那麼抵觸了,接著就由方勝和南模紫帶著,全往仙器峰上方飛去。

一旦全趕路,周圍的景致便如浮光掠影一般,看起來倒也有別有一番風味。

片亥後金燼崖便出現在眾人眼中,眼看著那金黃色的孤崖在眼中由小變大,齊翠和胡妖兒都忍不住輕呼出來。

“到地方了,你們倆隨便看吧,記著千萬不要跑遠。我和南師傅去問問那位貓大師到底在哪。”方勝道。

齊翠和胡妖兒兩人馬上手拉著手往金燼崖的邊沿跑去,看得出來,這倆人全都不怕高。

等齊翠和胡妖兒走遠了,南模紫忽然笑了起來,問道:“剛才你說什麼大師?”

“貓大師啊。呃,苗大師,,待會見了真人可千萬別說漏了嘴。”方勝苦笑道。

“你閉嘴就好了,一會全交給我。”南續紫道。

“行。”

實際上金燼崖有不少建築,他們只知道苗渺邈住在金燼崖,但是卻不知道他所居的宅院到底是哪個。

好在這裡仙器宗的弟子多了很多,方勝直接找個人一問便問出來苗渺邈住的地方名為尚武府,離他們問詢之地也沒幾步路。

“我師妹和我妹子在這裡看看風景,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方勝問那仙器宗修士。

那修士笑道:“你放心吧,我們這裡常常生內鬥,但是和外來修士向來沒有衝突,就算是原本有仇的外界修士在這裡碰巧遇上了,也會看在本門的面子暫時將仇怨放下。”

“那就好,呃,你剛才說內鬥?”方勝問道。

“其實也可以說是切磋,還從來沒出過人命,你大可放心。”那修士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了。”

方勝謝過那修士便和南續紫一起往尚武府的方向走去,路上方勝嘀咕道:“竟然叫尚武府,看樣子這苗大師也是個好戰分子。”

“只要別油鹽不進就好。”南續紫笑道。

方勝一怔,苦笑道:“那可不一定。別人都是來請他煉製法寶的,咱們卻是來學藝的,只怕沒那麼容易達到目的。”

“要是容易我不早來了?”南腆紫道。

“嘿嘿,我突然有個主意。”方勝忽然壞笑道。

南碘紫看了方勝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什麼主意?”

“他要不是答應咱們可以直接把他綁走。”方勝壓低了聲音道。

“你不想活了?再說了,他可是結丹後期修士,就算因為煉器而耽誤了道法,也不可能讓你無聲無息地控制住。”南續紫氣道。

“你看啊,這仙器峰如此善待外來修士,咱們一路根本沒受到任何盤查,我覺得只要能將那苗大師制住,把他不聲不響地帶出去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方勝認真地道。

“那你怎麼將他制住?”

“嘿嘿,我有這介”只要給我和他獨處的機會,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絕對能將他制住。”

南碘紫看向方勝手裡的那個紙包,疑惑地問道:“這是?”

“閻王笑。”方勝把頭往南續紫那湊了湊才道。

南碘紫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沒好氣地道:“這辦法你都想得出來。不過能走正當途徑就儘量別用歪門邪道,這裡可不是散修聯盟,也不是永夜城。

“我自然知道。嘿,其實我也就這麼一說,要真讓我去綁人,我還未必有這個膽子。

“你是想騙我還是想騙你自己?”南碘紫笑道。

“呃”一時間方勝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又說了沒幾句話他們就看到了尚武府的大門,遠遠看去,尚武府占地怎麼也有四五十畝了,規模頗是不

倆人到門口後向守衛的弟子說明來意,然後就被帶進了府中。

拐了幾個彎後那弟子竟停在了兩間廂房前,然後道:“兩位就先暫住在這裡吧。”

方勝先是一愣,然後就道:“我們是來找苗大師的,不是來住房的”

那弟子一樂,笑道:“兩位肯定是第一次來金燼崖了。”

“這也能看出來?”方勝問道。

“金燼崖共八所莊園,每所莊園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拜訪,但是家師和師伯、師叔們顯然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待客上。所以但凡來到金燼崖的訪客都會先在此地住下來,等家師,師伯和師叔們忙完了再與他們會面。”那弟子解釋道。

“呃,原來是這樣,不知現在求見的令師的有多少人?”

“除兩位外還有七人。”

“那七人是一起的嗎?”方勝問道。

“不是,那七人是分三波來的。”

“那就是說,我們只有等那三波人先見過了令師之後才能和令師見面了?” “是這樣的。”

“沒事,我們等!”方勝斬釘截鐵地道。

那修士笑道:“那好,我尚武府除了後院住了家師的家眷不方便讓客人入內外,其餘地方都是對外開放的。兩位若是願意可以在府中隨便看看。現在我先帶兩位去百兵堂,師傅若是會客,一般都會直接去那裡。這時候那七位道友應該也在那裡,你們可以與他們先認識一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那好,勞駕了。”方勝道。

倆人跟在那修士後面,很快到了百兵堂,果然如那修士所說,那七個人竟然全在。五男兩女,全是中小型宗門的,看起來還算和善。

那七人中只有一個男修士是結丹後期。剩下的全是結丹中期。而方勝哭笑不得的是,那結丹後期修士只是某中型宗門的護法,剩下的六介,結丹中期修士中反而有兩位副宗主。

和那七人寒暄了幾句後方勝和南碘紫就出了百兵堂,倆人不放心齊翠和胡妖兒,就直接走出了尚武府。

網一出門方勝便笑道:“南師傅,你看到那兩位副宗主了沒?”

“怎麼?”

“嘿嘿,我忽然覺得,我們耍是自立門戶,也可以混個山大王什麼的當當了。”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笑道:“別扯上我,要去你自己去。”

“你這也太傷人了,”方勝尷尬道。

“這是你自找的。”南碘紫笑道。

接下來方勝四人就在金燼崖住了下來,方勝一個屋,南碘紫一個屋,齊翠和胡妖兒一個。

根本不知道那苗渺邈到底何時會出來,方勝四人也不願在尚武府裡守著,每天天一亮就跑外面去看風景,直到天擦黑才回來。

就這樣過了三天,他們四人竟把仙器峰周圍的景致看了個差不離。

便在這時苗渺邈終於出來見客了,但是讓方勝恨得牙癢癢的是,這老頭嚴格地按次序來,會見了兩波人之後一天的時間就那麼過去了,然後向眾人告了個罪又煉器去了,下次出來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後。

便是在這三天裡,尚武府又多了五個客人,而之前就已經來了的那些人卻仍然一個沒離開。

第四天方勝四人在外面閒逛,方勝抱怨道:“這老頭子到底有本沒有真本事啊,架子這麼大!”

“既然整咋。靖陽城都這麼說。他肯定有真本事了。”南碘紫看向方勝,微笑道。

“南師傅你的本事也不小啊,為什麼就沒這麼大架子?”

南橫紫一怔,想了想才道:“那是因為我們是師徒,所以你一直感覺不到。”

“呃,這麼說你也會擺譜了?”

南橫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隨你怎麼說。但是你可以想一下,以你當時在暗香擂上的名望,肯定有不少人想向你挑戰,你會接受所有人的挑戰嗎?”

“我明白了。唉。但是就這麼乾等著實在讓人心急啊。”方勝皺眉道。

“若是心想事成,你還不成了老天爺了。”南續紫道。

方勝正要回嘴,忽見遠處一個藍衣修士向金燼崖的方向飛來,那修士的一衣服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為了不引起那修士的注意,方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卻小小聲對胡妖兒道:“妖兒,看著那個人往哪飛。”

小丫頭立刻會意,便裝作好奇地朝天空望去。

數息之後,胡妖兒道:“哥哥,那個人已經落下去了。”

“他去哪了?”

“就是尚武府。”

“嘿,倒省了事了。”方勝微笑道。

“那是什麼人?”南模紫問道。

“暮月宗的高階修士,那人應該是結丹後期的境界吧?”方勝反問道。

“我沒看清。”

“沒事。咱們先不用管他,以免打草驚蛇。”

方勝向南碘紫略提過暮月宗的事,今天方勝又如此說,南腆紫便對那暮月宗修士留上了心。

當晚方勝便計 著從次日開始向那暮月宗修士套近乎,進而打聽三宗門的新動向,如果三宗門的確是要向駐龍洲大舉進攻,那他必須做點什麼。

不過那修士怎麼說也是結丹後期,方勝也不敢做得太過。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才一出門就聽到尚武府門口傳來的喧鬧聲,似乎突然來了不少人。

方勝也沒往門口去,而是等齊了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然後四個人就又向百兵堂走去,在方勝想來,昨天來的那個暮月宗修士應該就在那。

結果到了百兵堂後那裡卻沒一個人,等了好一會依然沒人來。

南琰紫問道:“會不會生了什麼事,咱們不如去前面看看吧。”

“好吧,之前我聽到門口傳來喧嘩聲,應該來了不少人。”

四人很快到了前院的廣場上,遠遠的便看見那裡圍了一群人。看起來頗為熱鬧,但是又不像是吵架。

齊翠和胡妖兒最喜歡湊熱鬧,看前面反正也沒什麼危險,於是連招呼也沒打一聲便手拉著手向前跑去。

“你們兩個慢點。

“知道了。”齊翠和胡妖兒同時應道。但是度卻一點也沒放慢。

方勝看得大樂,不料南碘紫卻忽然調轉矛頭,瞪了他一眼道:“全都是跟你學的。”

“我”方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靈機一動說了聲“我去看著她們”便飛往前跑了。

他們四人並未往人群裡擠,但是也很快弄明白了到底生了什麼事。

原來仙器峰鶯雀台有位煉器大師網好煉出了一件全新的頂階法寶,就想試試威力,如今已經去了十幾個同門那試過了,威力相當不俗,只是還沒有試過與心駐之器對撼有什麼效果,於是就由那位煉器大師的弟子帶著那件法寶來到了這裡。

實際上方勝也是個好湊熱鬧的人,心說老是等著早就等煩了,現在可以看看別人切磋法寶也不錯。 南琰紫卻比他想得遠,見方勝也跟齊翠、胡妖兒一樣一臉興奮,不由氣道:“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怎麼了?”方勝不解地道。

“你還記得咱們來的第一天為咱們指路的那個修士怎麼說的嗎?”

“我想想啊,呃,不是吧?”方勝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肯定是這樣。”南琰紫笑道。

接下來方勝也不說話,只苦笑著看著前面的那群人。

他們來的第一天那咋。為他們指路的修士說外來修士在仙器峰很安全,但是他們仙器峰內部卻時常生內鬥,南碘紫指的是,現在生在他們眼前的所謂的切磋法寶實際上就是內鬥。

“看這情況這是在等苗大師了。”方勝忽蔡道。

“怎麼說?”南續紫問道。

“這些人實際上早就來了,尚武府閑著的人也不少,要切磋早切磋了。嘿嘿,現在還不打,肯定是在等正主了。”

這時候齊翠忽然小聲道:“師兄,切磋法寶完全是個幌子吧,你看那些人,他們雖然一直在笑,但是目光卻一點都不和善。”

方勝立刻望了過去,很快便看出來,那些前來切磋法寶的人共有二十余人,雖然全都在談笑,但是目光中的確會時不時露出凶光。

“怪不得當時那人說了一句“不會出人命”感情那是在提醒咱們除了不會出人命外什麼事都會生。”方勝嘀咕道。

南琰紫笑道:“你這說法倒也貼切。”

“啊,苗大師出來了!”齊翠忽然道。

齊翠一直在往四處瞄,網巧看到苗渺邈帶著徒弟們出來,直到她驚呼出聲之後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往苗渺邈的方向看去。

“弟子參見苗師叔。”那新來的二十多個修士同時行禮道。

“免禮。”

“稟師叔,家師半月前新煉製出一件新頂階法寶,名為烏玄刀,唯獨還沒試過與心駐之器相鬥效果如何,便派弟子等前來金燼崖找苗師叔一試。”為的一個矮個修士道。

苗渺邈看起來如同一個七旬老者,相貌身材都很普通,聞言笑道:“烏通師兄這個壞習慣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了,每件法寶的名字第一咋。字必然是烏字。”

那矮咋。修士不卑不亢道:“師叔見笑了。上次弟子等持烏鳳環前來,輸給了苗師叔的鋼煞劍,家師一直念叨著要扳回一城。這烏玄刀是家師花了不少心血煉製出來的。還希望苗師叔成全。”

“雖然我也很佩服烏師兄的煉器術,但是這切磋法寶嘛,斷無故意輸的道理,那樣也是對烏師兄的污辱。”苗渺邈道。

“家師一再,丁囑弟子,一定要公平切磋,此正闔家師之意。”

“那好,我這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想如何比法你就說吧。”苗渺邈大方地道。

“五局三勝制,參加切磋的人儘量不用別的法寶,苗師叔以為如何?”

苗渺邈眉頭微皺,問道:“以前都是三局兩勝,要麼一局定勝負,這次為何五局三勝了?”

“多切磋幾場更能評鑒法寶優劣,不是嗎?”那矮個修士笑道。

“也好。

那就馬上開始吧,我還有事要忙,不能耽誤太長時間。”苗渺邈道。

“對了,我方只有一件烏玄刀,不便更換法寶,但是為了更精確地測知其威力,希望師叔一方的人每次都能用不同法寶。”

“無妨。”

“那好,我們這邊第一人就讓劉師兄上場吧。”

那矮個修士話一說完旁邊就走出一個結丹中期修士,其服飾明顯與那矮個修士不同。

苗渺邈皺眉道:“你是氣劍峰的弟子吧?”

“是。稟師叔,家師蘇為。”那結丹中期修士平靜道。

“看樣子我又得求人幫忙了。”苗渺邈歎了口氣道。

方勝等人聽的全是一愣,不知道苗渺邈怎麼突然說出了與切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而那矮個修士等人卻全都神色平靜,顯然知道苗渺邈指的是什麼。

接著便聽苗渺邈輕咳了一聲,然後揚聲道:“在尚武府做客的諸位道友,能否過來一下?”

方勝還在那愣,南模紫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小聲道:“別愣了,叫我們呢。”

“真是叫我們?”方肢問道。

南碘紫朝前呶了呶嘴,道:“看,那些人都過去了。”

果然,幾咋。熟悉的身影向苗渺邈那邊走了過去,方勝皺了皺眉,只得硬著頭皮往前擠去,南模紫讓齊翠和胡妖兒留在原地,自己則連忙跟上,方勝為她擠出來的那條道她可不願浪費,

人差不多都到了,苗渺邈苦笑道:“不瞞諸位道友,苗某雖然略通煉製心駐之器之術,但是苗某本人和門下弟子卻都不是習武的料,無法揮出心馭之器的威力。諸位既然來到尚武府,自然是希望苗某能為諸位煉製心駐之器,想來諸位都是會些功夫的了。今日同門前來切磋法寶,還望諸位能持苗某煉製的心駐之器與我這諸位師侄切磋一番,無論輸贏,苗某定有厚報。”

眾人一下明白過來,反應快的馬上開始說“苗大師實在太見外了”之類的話,顯然是記住了苗渺邈說的“厚報”二字。

但是這些人並不是全會武藝,苗渺邈又說了兩句,十幾個馬上只剩下五個人了,這五人便是尚武府來客中算得上精通武藝的五人。

方勝也在這五人之中,不過倒不是他自願的,而是南模紫硬讓他留下來的。

方勝主要傑二怎鬧,而南模紫則是想讓方勝給他們的大計增加山滯明,顯然,結果是當師傅的說了算。

很快第一場切磋就開始了,烏通那一方出來的自然是那個氣劍峰修士,而苗渺邈這邊上場的則是一個來自小宗門的結丹中期修士。

戰場就在尚武府上空,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第一場切磋竟然只持續了幾息功夫!

烏玄刀竟然不是一把,而是一百零八把!

當一百零八把黑色的刀光從四面八方向那個小宗門的結丹中期修士射去,那修士簡直愣住了,勉強把手中的心駐之器揮舞了兩下只得認輸。

方勝看得很窩火,他覺得那修士被規矩給限制住了,如果易地而處,他才不會傻到只以心駐之器防守,那修士顯然沒理解“參加切磋的人儘量不用別的法寶”這句話的意思。

然而方勝還是從苗渺邈眼中看到了一絲驚異,這老頭的驚異正是對那烏玄刀出的。

難不成這什法寶真很厲害,方勝在心裡嘀咕道。

接著他就看向外面的南模紫,正巧這時南碘紫也朝他這邊望來,嘴唇開合,向他說著什麼。

方勝很快明白過來,南碘紫說的是那件法寶有古怪。

便在這時,第二場切磋的人選也定好了。苗渺邈這邊出場的是一個結丹後期修士,用的法寶同樣是頂階法寶,而且是精挑細選下才選定的。

這結丹後期修士給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雖然還沒看他出招,方勝直覺上認為此人應該有真本事。再加上此人用的又是一件非常不錯的頂階法寶,方勝覺得此人勝面不

事實上有這種感覺的不僅僅是方勝,連苗渺邈本人都有這種感覺。當這老頭又低聲提醒了一句“關鍵時刻什麼都能用”他就覺得更加萬無一失了。

烏通一方出來的也是一個結丹後期修士,使用的法寶還是那烏玄刀。

第二場切磋很快開始,然而這一場結束的和上一場一樣快!

在這一場切磋中,烏玄刀出現了第二個變化,一百零八把烏黑的刀光竟然忽然合成了一把巨刃。在那修士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將那修士從空中震了下來!

一瞬間方勝有種感覺,那裂天般的一刀絕對比祁連的普通攻擊要強上不少!

他忽然間就明白了那矮個修士為何突然說要五局三勝,根本就不是為了評鑒烏玄刀的威力,而是要連勝三場好羞辱苗渺邈!

此時苗渺邈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方勝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那烏玄刀可分可合,分則輕盈飄渺、無孔不入,合則勢大力沉、狂猛無鑄,雖然明明是一件法寶,但是完全可以當兩件截然不同的法寶使。

方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法寶,他馬上設想了一下,假設剛才的兩場切磋都是由自己來,那麼在只使用一件心駐之器並且不用法訣的情況下,他的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輸。

馬上就該第三場比試了,如果這一場再輸,那麼苗渺邈一方就是完敗。這個老頭顯然並不是那種在不意輸贏的人,這會雖然還努力保持著平靜,但是臉上的肌肉卻繃得緊緊的。

而事實上這老頭臉色之所以如此難看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一方已經完全沒希望了。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烏玄刀,在看到烏玄刀的第二種變化後他就知道如果只以一件心駐之器來與之切磋的話他不可能贏。

這老頭這會心情很不好,但是他並不氣餒,他始終相信心馭之器自有其優點,可以做到別的法寶做不到的事,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多年一門心思研究心駐之器了。

方勝朝己方另外兩個沒上場過的修士望去,一個結丹後期一個結丹中期,那兩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方勝的目光,不願與他對視。

那倆人顯然都看出來了,以一件心駐之器對上烏玄刀的話根本討不了好,明知會輸還上場,他們可沒那麼傻!

但是第三場總是要比的,苗渺邈忽然呼出了一口氣,苦笑道:“還有最後一場,不知哪位道友願意代我尚武府出場?”

那兩人全都面露尷尬之色,都等著別的人先開口。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道:“我來吧。”

那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這一刻簡直把方勝當成了恩人,不過心裡卻不免把方勝當成了愣頭青。

苗渺邈看向方勝,笑道:“如此多謝了。苗某的頂階法寶都在這儲物袋裡了,道友挑一件吧。”

方勝笑著接過,神識往裡一探,兩息後便見螢光一閃,一對金色的拳套出現在空中。方勝將拳套抓在手中,然後將儲物袋還給苗渺邈,道:“就用這拳套吧。”

苗渺邈一怔,心道,雖然明知道要輸,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糟蹋機會啊,不過嘴上還是道:“多謝了。”

直接這時烏通一方才開始挑人,既然方勝是結丹中期修士,他們那邊自然也要出個結丹中期修士。

便是在這個功夫裡,方勝轉身看向南模紫,向她自信地笑了笑。

這個時候齊翠和胡妖兒忽然喊了起來:“師兄加油!哥哥加油!”

這倆丫頭的聲音讓許多人忍俊不禁,倒是大大緩和了場中的氣氛。

很快烏通一方就挑好了人,向方勝禮了一禮後便先飛向空中。

方勝很快將那金色拳套戴上,一種奇異的感覺便從手上傳來,又真實地映在他腦中。 那拳套通體金色,五指和關節全都有。絲毫不防禦手指的活動。方勝隨手試著掐了幾個訣,心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倏地騰身而起,半空中取出雲瀑踩在腳下,很快升到了百丈高處,就在那人對面百丈外停了下來。

對面的那修士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剛才介紹時,方勝知道對方姓呂來著。

兩人相隔百丈,各自向下示意已經準備好了,然後便聽下方忽然傳來喊聲:“開始!”

一般人很難理解方勝的打法,所以當他在那一聲“開始”後就向前猛衝時就讓下麵的大部分人愣了一愣。

方勝在前沖的同時猛地揮出右拳,接著讓苗渺邈眼前一亮的一幕就出現了,一個方圓足有十丈大的金色拳頭從方勝身體右側轟然飛出,以極快的度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弧朝遠處的呂姓修士轟去。

那巨大的範圍還有快的度形成了一股極強的氣勢,就連遠處的呂姓修士都心中一凜。

那肝“小右弄甩便將烏玄刀祭了出尖,那柄烏黑的小刀”五十丈後便倏地變大至長達兩丈,然後迅化為一百零八把同樣的刀光朝方勝席捲了過去。

“呼!”

方勝那金色的拳勁從呂姓修士正前方二十丈處橫飛過去,很顯然,攻擊距離不夠!

方勝臉上表情絲毫不變,事實上剛才他本就是在測試這拳套的攻擊距離。

面對著銷天蓋地的黑色刀光,方勝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

“還能這樣用?!”很多人忍不住喊了出來。

天空忽然出現兩個金色大掌,兩個大掌像是鼓掌一樣向方勝拍了過去,但是合上之後卻沒分開。兩個合在一起的手掌中間略鼓,顯然方勝就藏在了那裡面!

“嗆!嗆!嗆,”

一道道刀光劈在了金色大掌上,但是由於那些刀光實在太小了,對那金色大掌幾乎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而那金色大掌就在那些刀光的劈砍中向前飛著,離那呂姓修士越來越近,很快就只剩下五十丈!

昌姓修士不知道方勝為什麼要衝過來,但是他覺得這會最好把對方阻止下來。

下一刻,呂姓修手靈力一引,天空的一百零八道刀光忽地全都向上飛去,瞬間合成了一把長達四十丈的散著黑氣的大刀,朝那金色大掌當頭劈了下去,而這個時候,方勝距那呂姓修士還有三十丈!

絕大多數人心裡都有點懸,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一刀之後到底會出現什麼結果,但是這些人顯然不包括苗渺邈,他自己煉製的法寶他最清楚,這一刀不可能擋住!

苗渺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空中。

就在那巨大的烏玄刀這就要劈在那將方勝護住的大掌上之時,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花,那兩個金色的大掌迅地動了一下!

“哧啦啦!”

那聲音就像是一塊鐵疙瘩在兩張金屬板之間使勁摩擦,但是還要放大千百倍,這世上肯定沒有比這更難聽的聲音了,一時間凡是聽到這聲音的人都這麼覺得。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護住方勝的兩個巨掌忽然並在了一起,就像是拜佛一樣,竟生生地把那巨大的刀刃夾在了兩掌之間!

下一刻,所有人都現,在力量上兩只巨掌根本比不過那烏玄刀!

烏玄刀壓著兩只巨掌向下飛去,以刀柄為軸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圓弧。方勝很快就被壓到了呂姓修士的正下方,而這時候兩人依然相距三十丈。

除了南模紫三人外,所有人都不看好方勝,因為那烏玄刀還在掌縫中緩緩向下擠著,早晚都會劈到方勝!

然而接下來只用了一息時間方勝就贏得了這場切磋!

在明知擋不住的情況下,方勝乾脆用右手單手捏住了那烏玄刀,左手迅朝那呂姓修士探去!

“哢嚓被 …”

方勝右手出的那金色巨掌用虎口處接住了刀刃,拇指與其余四指緊緊捏著刀身,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那金色巨掌出現了裂紋,很快就會完全碎裂!

但是與此同時方勝左手卻成抓狀朝呂姓修士抓了過去,那巨手本身就有十丈大兩人相隔才三十丈,以方勝的反應和度,簡直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呂姓修士只向一側飛出兩丈那巨爪便一下把他握住,五指開始向中間緊收!

他想用烏玄刀劈死方勝至少需要半息,但是方勝想握死他只需要動動念頭!

烏玄刀忽然停了下來,呂姓修士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動一動了。

“承讓了。”方勝笑道,同時收回了左手。

與此同時,只聽“哢嚓嚓”一串響,雖然烏玄刀沒再動,但是半空中的那巨大的金色右掌還是碎裂了,接著就是方勝右手中的拳套。

方勝以靈力攝住了拳套碎片,然後就向下飛去,很快落在苗渺邈身前,歉然道:“前輩,真抱歉,拳套毀了一隻,我會賠給你的。”

苗渺邈直到這時還在震驚之中,一是震驚于這突如其來的勝利,二是震驚于方勝的實力,聽到方勝的話後他終於回過神來,忙道:“小兄弟這是哪裡話,你替我尚武府上場切磋,在切磋中損毀的法寶自然要算我尚武府的。”

這時候其他人也漸漸反應過來,只是一息之間,方勝竟然反敗為勝了!

齊翠和胡妖兒本要歡呼,卻被南模紫攔了下來,不過三人臉上的喜色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了。

其他人看方勝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因為他們自問,假設是自己處在方勝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想出方勝所使的那些辦法,更不可能反敗為勝。

那矮個修士顯然不願意這種氣氛再持續下去,忙走到苗渺邈身前,道:“苗師叔,這第三場切磋我方輸了,咱們馬上進行下一場吧。”

苗渺邈這時候本想見好就收,但是沒想到那矮個修士突然又加了一句:“師傅再三。丁囑,要試試苗師叔的多種心馭之器的威力,還望師叔成全。”

苗渺邈簡直想開罵了,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又哪能退縮,不戰而降比戰敗更可恥。

“好,那你快把第四場切磋的人選挑出來吧。”苗渺邈道。

哪一方輸了就有先選人的權利,這本就是仙器宗切磋法寶約定俗成的規矩。

烏通一方很快就挑出了一個結丹後期修士,下一瞬,苗渺邈這邊那個還沒上場過的結丹後期修士臉色就變得無比難看。這修士的本事其實還不如之前輸了那個結丹後期修士,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方勝的本事,那上場之後鐵定是輸。然而現在他們這邊還剩下兩人沒上過場,又就他自己是結丹後期,這一場必輸的切磋是怎麼都躲不過了。

正當這修士要硬著頭皮上場之時,方勝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十分期待地道:“這一場我想試試。”

所有人都是一愣,對方是結丹後期,你一個結丹中期有什麼好打的?

方勝馬上解釋道:“我是覺得,咱們這又不是比拼境界,而是比拼法寶,不是嗎?我很想試試苗大師的心馭之器的威力,這位道友,這次就讓我來吧,多謝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56
第五六三章 入侵

所以說得就跟他多想卜場一樣,是為了給那芥性川廠心期修士臺階下,二是為了拉近和苗渺邈的關係,倒不是有多大把握勝過對手。

當所有人理解了方勝的意思之後。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輕蔑之色。

其實很容易看出來,說是切磋法寶。實則還是要看個人實力的。方勝只不過是一個散修罷了,而他的對手卻是九大宗門之一的仙器宗的的意弟子,他能勝過一個同階仙器宗弟子已經是燒了幾輩子高香走了大運了,怎麼可能再勝過仙器宗比他還要高一階的人!

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到不是他們看不起散修,而是事實本就如此:同階修士,散修一般都比上大宗門裡的弟子。

沒有人看好方勝,包括苗渺邈在內。

實際上這咋老頭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方勝叫什麼名字,連他個尚武府的主人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

如果方勝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說不定當場就會有很多人轉變想法!

便在這時,那個本該上場的結丹後期的士道:“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方勝笑道。然後就轉向了苗渺邈。恭敬地道,“還望苗大師成全。”

苗渺邈也看出來那結丹後期修士早就打退堂鼓了,便看向方勝,鄭重道:“那好吧,第二場還由小兄弟來吧。”

方勝笑了笑,道:“多謝。”

這時候苗渺邈忽然壓低聲音道:小兄弟不要逞強,打不過認輸就行。”

“我明白。”

這時候烏通一方將要出場的結丹後期卻輕輕皺了皺眉,很顯然,他覺得苗渺邈是看不起他。雖然苗渺邈是他的師叔,但是他自問實力絕不比苗渺邈差,這一會不僅看方勝不順眼,連帶著甚至想把苗渺邈揍一頓。

那修姓張,看起來五十多歲,一臉陰霾地等了一會,“呼”一聲便沖向了空中,停在百丈高處等方勝去了。

方勝再次把苗渺邈的儲物袋拿了過來,這次只用了一息功夫就取出一件法寶來,提在手中便向空中沖去。

齊翠對崇拜方勝,但是並不盲目,這會便忍不住問南碘紫:“師傅。師兄能贏嗎?”

南賊紫老實答道:“如果把所有手段都使出來,那人肯定不是方勝的對手,切磋法寶就不好說了。”

齊翠顯然並不滿意這答案!這時候她耳中便傳來胡妖兒的聲音丫頭壓低了聲音道:“哥哥一定能贏的。”

這時候天空的兩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隔了百余丈停好,示意下方可以開始了。

“開始!”

與上一場一樣,方勝又是主動向前沖去。

那張姓修士一聲冷笑,甩手便祭出了烏玄刀,他的事實遠勝之前的呂姓修士,他甚至有把握,即使方勝用的還是全套,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方勝擊敗。

當方勝向前沖了二十丈時,烏玄刀已經向前飛出了五十丈,下一刻。下方的那些觀者就看到了自切磋開始後的第一道防禦法訣。

然而那防禦法訣並不是方勝施展的,而是那張姓修士!

距對方八十丈,方勝忽地雙手高舉,然後雙手重重地下揮,而此時他手中握住的赫然是一把闊劍,其大小和氣勢絕對和祁連的鬼斬刃有一拼!

一劍劈下,銀光忽然亮起,一道長達八十余丈銀白色巨劍突兀地出現在方勝和那張姓修士之間,幾乎突破了時間的障礙,就像是早就停在了那只不過突然顯形了一樣!

巨劍的前端顯然已經夠得著八十丈外的那張姓修士,這道劍光實在太快了,他只來得及使出一個出手最快的防禦法訣,而其防禦力就可想而知了。

“呛!!”

巨劍斬在了張姓修士身前的白色光幕上,然後下方的眾人腦子一時間幾乎不會轉圈了,因為他們全都親眼看到,張姓修士被他一劍震飛出去,向後飄飛了足有數十丈,看起來狼狽無比!

到底誰才是結丹後期?!

便在這時,方勝頭頂的烏玄刀忽然變大到足有三十丈長,又快又狠地朝他劈了過去。

方勝嘴角上揚,想也不想就施展出了擎天印,反正是對方施展防禦法訣在先,他此時施展《十三羅漢印》別人應該說不出什麼來。

當梵音響起的那一刻,除了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三人外,剩下的人全都愣了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方勝將要施展的是什麼法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以前絕沒見別人施展過。

淡金色的羅漢虛影出現在方勝身上,雙手托天,雙掌上方乃是一介。純金色的閃爍著複雜梵文的金色印盤。 “当!!”

金色印盤晃動起來,很快和下方的羅漢一起消失了,但是烏玄刀也被震得彈向了一邊。

直到此時,遠處的張姓修士才在空中停穩,不由惱羞成怒,猛一瞪眼又向前沖出去。離得尚有老遠。靈力一催烏玄刀便倏地化為一百零八道刀光,如烏雲般朝方勝席捲了過去。

方勝右手持劍,左手迅掐訣,在那片由刀光形成的烏雲席捲過來之前梵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這次聲音卻比上次大得多,仿佛由上萬人從四面八方出!

淡金色光芒亮起,一個巨大的手掌出現在了空中,這手掌本該給人以威嚴和震撼,但是它偏偏又給人一種纖細、柔弱的感覺,誰都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女子的手。

手掌似緩實快地合攏,以大拇指和中指捏住了方勝,然後便見方勝身上突然爆起耀眼的金光,一下沖進了那片烏雲中。

“嗆!嗆!嗆

金鐵交擊聲如雨點般響起,下一複,金光再閃,方勝已經從烏雲的另一端沖了出來!

方勝是沒把握贏對方,但是在切磋法寶和允許使用防禦法訣兩個前提下,他有把握不輸,這也是他一開始就想出的主意。

“這是《十三羅漢印》?”下方有些反應快的人終於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短短數息之間,眾人便由懷疑到肯定,天空中那散著耀眼金光的法訣必是《十三羅漢印》!

既然知道了那是《十三羅漢印》。那麼那個施展此法訣的人就必是方勝了。

“原來他就是方勝

“這人的名字最近傳得沸沸揚揚。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上真人了。”

“怪不得明知對方是結丹後期修士還敢上,感情是他啊。”

“他到底算是散修聯盟的人還是麒麟閣的?輸給麒麟閣的人還沒那麼丟人,但是他連靈獸都沒放出來

眾人內心的那個關於勝負的天平不知不覺中開始向方勝這邊傾斜。英然他們都是剛剛遇見方勝小還沒見過方勝的全部實力,但是方勝的名氣最近實在太大了。

又是《十三羅漢印》又是《銅爐獸典》總綱的,這兩樣全是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會的功法。

南琰紫自然將周圍那些人的嘀咕聲聽在了耳中,不由有些苦笑不的。她實在沒想到,方勝如今在修真界的名氣竟然有這麼大。

這時候天空中那個張姓修士也反應過來,他知道對面的那個人八成就是方勝了。於是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場切磋絕對馬虎不得!

然後天空中的切磋就陷入了膠著之中,張姓修士只以一柄烏玄刀根本奈何不了方勝,而方勝一手維持著蓮心印,在單手持劍的情況也傷不了對方。

此時方勝的心中不無後悔,上來之前選法寶的時候他應該選一件更利於單手施展的,結果現在拿了把大劍,一條胳膊根本舞不起。

堅持了一會,方勝不由苦笑起來,心中暗罵祁連害人不淺。

方勝第二次選兵器的確和祁連有關系,當初在萬毒窟之下方勝耍過不少次夏侯遠的虎咆槍,但是那鬼斬刃卻一次也沒碰過。原因無它。鬼斬刃鎖在了祁連胳膊上小根本取不下來。對於沒能試試鬼斬刃方勝一直耿耿于懷,所以才在第二場切磋前選了一柄和鬼斬刃造型差不多的大劍出來,結果到把他自己給坑了。

不過方勝絕不想到,他一心混個平局,但是對面那張姓修士卻越來越想贏!

這倒也不怪那張姓修士,在他的印象中。《十三羅漢印》僅僅是一門強大的防禦法訣,再結合方勝的表現,就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覺得方勝只善守而不善攻,他完全可以毫無顧忌地去進攻,狂攻之下,絕對很有可能將方勝赤敗!打敗這個名聲如日中天的麒麟閣散修。他張某人的名字馬上就會傳遍修真界!

這種念頭一起就再也壓不制不住了,再加上方勝一直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終於決定下來,一定要贏方勝!

猛一凝神,天空的刀光重又合在一起,變成一把巨刃朝方勝斬了過去。便在剛剛那一瞬間。一個計畫已在他心中產生,他會一直只用烏玄刀和防禦法訣,直到出現了合適的機會,他再突然用新的手段擊敗方勝!

勝者為王,人們向來只會傳頌勝者的名聲,而不會計畫他到底是什麼辦法取勝的!

僅僅是十余息之後,那個機會突然就來了!

巨大的烏玄刀在蓮心印上接連劈了數下,把裡面的方勝震得暈頭轉向。方勝終於撤去了蓮心印,改施展別的印訣卸開烏玄刀的攻擊。

如果烏玄刀再次分散開,方勝自然也能及時再次施展出蓮心印堵住所有方向的攻擊。然而這一刻方勝離張姓修士只有五十丈,這麼點距離。一個結丹後期想偷襲的話實在太容易了,就算方勝反應再快也一定會手忙腳亂。

方勝完全沒意識到張姓修士的計畫,這時候他左手施展擎天印,右手還揮起手中的巨劍向張姓修士隨意地劈出一劍。

張姓修士同樣很隨意地將方勝的劍光擋下,然而劍光消失之前,他卻突然祭出了早就抓在手中的另一件法寶。那是他身上的度最快的攻擊法寶!他相信,這一下就算不能將方勝直接擊敗,也一定能將方勝迫礙手忙腳亂!而接下來只要一直壓著方勝打,擴大優勢就行了,終究能將逼方勝認輸!

五十丈的距離眨眼即過,直到那道青色光華距自己只有十丈時,方勝這才駭然轉身,這時他正一手抵擋烏玄刀的攻擊,當下想也不想就把右手中的巨劍往面前一豎,像一扇門板一樣擋在了自己身前。

“当!!!”

“哢嚓嚓…”

在那一聲巨響中,方勝直接向反方向飛了出去,手中的那把巨劍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下麵的人一下就亂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張姓修士那就是卑鄙的偷襲!

烏通一方帶頭的那咋。矮個修士臉難看起來,顯然,他覺得以這樣的方式取得勝利並不光彩。

其他人的表情各不相同,而這時候的齊翠和胡妖兒全是一臉怒容,如果不是南續紫攔著,只怕又要喊出來了。

實際上南續紫也很生氣,不過這終究是在人家仙器宗的地盤上,她不想太招搖。

空中的方勝翻滾了數圈後足足向後倒飛了四十余丈,停下來後臉色微有些蒼白,不過那張姓修士顯然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時間,烏玄刀又呼嘯著劈了過來!

方勝面色一寒,倒提手中巨刃,微一凝神便消失在空中。

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團雲彩將他裹在了裡面。在烏玄刀劈下來之前那團雲彩就變大到方圓足有一裡,接著便聽“咣”一聲,烏玄刀不知劈在了雲裡的什麼東西上,然後彈向了雲外。

那團白雲馬上向剁生修士卷了過去,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將張姓修士也裹了進去。

倒不是那白雲的度有多快,而是因為那團雲彩實在太大了。張姓修士和方勝之間本就只隔了百十來丈,那白雲一出現其邊緣就幾乎夠到了張姓修士,等它向張姓修士飛過去時,那張修士完全沒反應過來。

接著便聽雲中不住地響起敲擊聲,這聲音下麵的人實在太熟了,正是方勝的巨劍劈在張姓修士防禦法訣上的聲音。只不過,以前的敲擊聲半天才響一下,而現在幾乎連成了一串。很顯然,這時候方勝成了狂攻的一方,而張姓修士似乎只能被動地擋著!

方勝並未給張姓修士拿出下一件法寶以及施展大威力防禦法訣的機會。他用那柄巨劍施展出了從倪翔馳那學來的快劍,攻擊一下連著一下。使得那張姓修士只能全力應付。

某一個瞬間,只聽“哢”一聲脆響。接著那“當、當”的敲擊聲就突然停了下來。

下麵的苗渺邈臉色當即一變,這聲音他太熟了,那是劍形心駐之器折斷的聲音。

在雲妖中追著張姓修士狂刺的方勝也是一愣,之前巨劍上已經出現了裂紋,所以他已經很小心了,在後續攻擊中只是直刺,沒想到就算這樣巨劍還是突然斷了。

“電他!”方勝低喝道。

下一刻,下方的眾人便看到天空中的白雲中忽然亮起了紫光,紫光一閃即逝,然後先是一道白光從雲豐橫飛而出,接著就是一個人影就從白雲中掉了下來。

很快下麵的人就看出來那渾身亮著紫色真花向下飛墜的人正是張姓修士,這也就是說,方勝贏了。

實際上張姓修士還不至於這麼不濟,當他看到身邊亮起紫色電光時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準備去取法寶了。只要取出防禦法寶,再不濟也能擋上幾下。但是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忽然就沖過來一道白光,那白光即不像是法訣也不像是法寶,但是聲勢卻是不他下意地就再次施展出防禦法訣,輕而易舉地就將那白光擋飛了出去。直到這時,他才看清那實際上是半截巨劍,定然是被方勝直接用蠻力砸過來的,

便是這麼一耽誤,那些紫光已經湧到了他身邊,然後他就覺得全身麻,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張姓修士還沒落到地面便被人接住。這時候方勝也收了小雲妖,追上空中的半截巨劍,有些好笑地飛了下來。

方勝先到了那張姓修士身邊,見對方還在全身顫抖,說了聲“承讓”也不待對方回答就轉身走了。

很快到了苗渺邈身前,方勝苦笑著把兩截斷劍遞了過去,尷尬道:“苗大師,實在抱歉,又毀了你一件法寶。”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苗渺邈接過斷右 後張嘴便問:小兄弟,你就是方勝?”

方勝一怔,然後才微笑道:“正是。”

聽到方勝親口承認,周圍不免又是一陣亂。

接下幕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烏通一方知道有方勝在肯定也贏不了最後一場,乾脆以護送那張姓修士回去養傷為由灰溜溜地走了,兩勝兩負的戰績也讓他們勉強可以向烏通交差了。

等那些人走了,苗渺邈立刻鄭重向方勝等來客道謝,連那些不會功夫的都沒落下,可見這老頭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接著苗渺邈就以著急煉器為由毒了。那些客人們自然也散了。

方勝四人回了住處,全在方勝那屋裡聊天。齊翠和胡妖兒自然大是興奮,非要方勝把小雲妖放出來陪她們玩。

看了那倆丫頭一眼,南模紫笑道:“她們倆把你當英雄也就罷了,為什麼那些第一次見你的人也對你十分推崇,你的名氣在修真界真有這麼大了嗎?”

方勝疑惑地問道:“有那麼誇張嗎?”

“你要是親眼看到就不會這麼問了。”

“興許他們只是聽說過我的名字罷了,推崇卻未必,我又沒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方勝想了想道。

南琰紫沉吟了一下,點頭笑道:“也對。他們認可你的實力,卻未必認可你的人,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人來拜訪你。”

“方道友在嗎?”南碘紫話音網落,門外便傳來喊聲。

方勝和南碘紫對視一眼,無不大樂,方勝強忍住笑,站起來一邊往走一邊道:“在,你是?”實際上他並未關門,只不過外面的修士沒敢站在門口,所以才看不到屋裡的情況。而方勝走了幾步後便看見了外面那年輕人。

“方道友,家師請你和你的朋友過去一趟。”那年輕人道。

“苗大師?”方勝問道。 “正是。”

“呃,他不是著急煉器”方勝話被說完就暗罵自己真笨,連忙住了嘴。

果然,外面那年輕人尷尬道:“家師忽然想起來還未向方道友表達謝意,就又出來了,,

“好,你且稍等。”

方勝立馬回屋叫了眾人,然後帶上門就出了屋。

跟著那年輕人穿廊過徑,最後停在了一間廳堂之前,苗渺邈正在那門口等著。

方勝不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和苗渺邈客套起來。苗渺邈把眾人迎進廳中,一口一個方兄弟,顯然對方勝很是敬重,倒把方勝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有幾斤幾兩方勝再清楚不過了,他覺得苗渺邈這樣的煉器大師不該如此看重他。

然而那邊苗渺邈卻如同找到了人生唯一的知己一般,話匣子一打開再也關不住了,結果方勝和南碘紫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就聽苗渺邈一個人絮叨了。

不過如此一來他們也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苗渺邈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此人早年也在江湖上混過,但是武功一直不怎麼樣,始終只能被人欺負。不過他同時又心高氣傲,武功越是不行他就越是鑽牛角尖想練好。

結果直到他被他仙器宗的師傅帶走武功也一直不怎麼樣,後來修行之路雖然還算平坦,但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

入世歷練之時他一道小小的法訣就能放倒一個武林高手,就憑著這一點,他完全可以打遍武林無敵手。但是他卻沒有和任何人為敵,而是借此和那些武林人物結交起來。

當他的朋友全是武林高手,他反到不太在必口二的功夫岫使然。入世歷練之時他和朋友討論兵器的優劣和打造手法,在不知不覺中便為他將來煉製心馭之器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結丹後他開始研究心駐之器,早年的興趣死灰復燃,而且一不可收拾,慢慢地他就成了仙器宗最擅長煉製心駐之器的之一。

他始終相信,合適的人使再合適的心駐之器,可以把頂階法寶揮出階法寶的威力!

可惜的是。修真界會功夫的人並不多,真正的武林高手就更少了。所以他一向很看重那些真正會功夫的修士,只有這些人才可以讓心駐之器有出頭之日,也只有這些人才能讓他找到昔日在江湖上闖蕩時的感覺。毫無疑問,他的那些江湖朋友全都老死了,現在的他也已經意識到,交朋友還是交會功夫的修真者更靠譜一些,至少友情不會因為壽元的問題戛然而止,,

對此方勝和南欺紫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們顯然想不到,讓他們更加哭笑不得的事還在後面。

苗渺邈絮絮叨叨說到最後忽然問道:“方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答應?”

“請說。”這時候方勝也不喊並輩了,直接拿出了江湖上的那一套。

“苗某平日並未將功夫落下小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沒有半點長進。不知方兄弟閒時可否指點我幾招?”苗渺邈有些尷尬地道。

“呃”你不是第一次向人提出這請求吧?”方勝看向苗渺邈,問道。

“不是。以前也求過別人,但是都沒什麼效果。”苗渺邈老實答道。

“呃,行是行,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什麼。”

苗渺邈大喜,忙道:“那是自然。我自知根骨太差,就算一招學不會,也絕不會埋怨方兄弟。”

“噴”這時候方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吸了一口氣。

“怎麼,方兄弟?”苗渺邈還以為方勝改了主意,連忙問道。

方勝轉頭看向南琰紫,朝南欺紫擠了擠眼,然後就轉向苗渺邈,有些遲疑地道:“其實吧,我對自己的功夫還是有些信心的,我覺得吧。只要找對辦法,就算你根骨再差我也能讓你的功夫提升一個檔次。”

“此話當真?!”備渺邈喜道。

“當真!不過嘛”方勝拉長了腔,卻沒說到底不過什麼。

這時候南模紫終於明白方勝為啥向她眨眼了,不由樂了起來 不過現在的場合顯然不適合笑出來,忍得好不辛苦。

“不過什麼?”苗渺邈問道。

“其實我們只是為了求一件心駐之器而來,本想得到法寶後就走,我們修真者雖然壽元極長,但是也不能隨便浪費時間不是?我這人有咋。毛病,就是責任心太強,現在既然要答應要將你的功夫提升一個檔次,而你的根骨又不太好,那麼這件事情就肯定會花費不少時間了。我就想。不論這時間多長多短,總之不能浪費。”說到這方勝頓了頓。

“那是自然。”苗渺邈道。

“實際上我和我師傅也是略通煉器之術的,一直都對心駐之器的煉法有些好奇,你如果不怕秘訣外泄,就也指點我們一下心馭之器的煉法如何?”方勝拐彎抹角這麼長時間,終於說到了正題。

苗渺邈這時候完全被喜悅沖昏了頭,當即想也不想道:“這煉器之術本就沒什麼門派之見,切磋交流才能彼此促進,兩位若是想學,以後我煉器時從旁觀看即可,有什麼不懂的皆可以問我。”

“那好,就這麼定了。”方勝一臉無所謂地道,就像根本不在乎能否學到心駐之器的煉法。

當天從苗渺邈那回來後方勝四人重聚在方勝那屋裡,關上了門,擠在一起交頭接耳,所說的自然是保密問題。

當晚南續紫睡著之前又想起了方勝白天時的表現,不由微笑起來,心中暗道,方勝這個徒弟肯定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了,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接著他們就在尚武府留了下來,齊翠和胡妖兒每天就是看書、推演陣法,累了就出去看風景,沒幾天就和尚武府的弟子們混熟了;南琰紫則專心地跟著苗渺邈學煉製心駐之器;方勝自然也要學,但是除此之外還要指點苗渺邈功夫。 方勝也很快弄清了苗渺邈所說的根骨差是怎麼回事,此人的身體協調性太差了,現在又是老胳膊老腿,怪不得功夫一直沒什麼長進。方勝估計,越往後苗渺邈的提高功夫的可能性越低,再過個百八十年,說不定這老頭的功夫反而會倒退。

接著方勝就利訂出了一套方案。先是丹藥、鍛煉雙管齊下改善苗渺邈的身體柔韌性,然後在自己所會的功夫裡找出幾套對協調性要求沒那麼高的功夫教他,再一遍遍和他對打拆招以增加他的招式熟練度 這樣下來,苗渺邈就算是個石頭人功夫也會一點點提高。

事實上苗渺邈並非真的無可救藥。他的身體協調性的確差,但是隨著築基、結丹一次次改善身體,他的體質已經好了很多了。他的功夫之所以一直沒什麼長進其實也和他的那些個“師傅”有關系,那些人全都有求于他,哪敢用太狠的手段練他,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為了學武,苗渺邈其實根本不怕吃苦。

而方勝卻全不在乎這些,他能感覺到這老頭的確是想學武。他當年學武時沒碰到個合格的師傅,那麼在教徒弟時他就努力讓自己變得合格。甚至是嚴格!因為他太清楚了,一個好的師傅對徒弟來說意味著什麼。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方勝和南琰紫都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他們倆加起來也沒苗渺邈一個人興奮。這老頭子現在雖然還喊方勝“方兄弟”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把方勝當成了師長,因為他真的從方勝那學到了他這輩子都沒能得到的東西!

方勝教了他一套醉拳,嚴格來說。這是一套身體協調性越差越能揮威力的功夫,,

但是不論如何,這也是正兒八經的州苗渺邈在和方勝拆招時屢屢擊中方勝並現方勝聊標雙,讓他。他不由欣喜若狂,看方勝時的眼光簡直就和方勝看靈石時的眼光一



怕方勝早早離開,苗渺邈在教導南琪紫和方勝心駐之器的煉製之法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後來方勝向南續紫開玩笑說,苗老頭就算是教親閨女親兒子最多也就做到這種程度了,南琰紫當時就給了方勝一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棄勝得到了那位暮月宗的修士快要離開的消息。

那暮月宗修士孤身呆在尚武府。方勝屢次想去找他套近乎,但是每一次又都放棄了。因為他漸漸覺的。在面對暮月宗的修士時,自己很可能無法掩飾住自己的怒氣。

事實上最理想的做法莫過於假意結交此人,和此人成為好友,然後旁敲側擊三宗門的消息,他日回到駐龍州,一旦在戰場上碰到了立馬翻臉不認人。

話是這麼說,但是方勝卻根本做不到,他現在連假意結交暮月宗的人都做不到。只要一看見暮月宗他就會想起駐龍洲,想起三宗門對駐龍洲的入侵,稱他們駐龍州的人為賤民!想到這些,他哪裡還能冷靜,不沖上去直接將對方生吞活錄了就好了!

方勝也不願找南模紫幫他,至於齊翠和胡妖兒就更幫不上忙了,所以想要打聽消息就只剩下兩個辦法。一是直接將那修士擒住,一時找別人幫忙問話。

最後方勝還是決定請苗渺邈幫忙。這老頭現在對他可謂言聽計從,而那暮月宗修士又顯然有求于這老頭。正好借著這層關係打聽消息。

利用苗渺邈方勝也有些愧疚,但是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心中歉然的同時決定多教苗渺邈些真功夫,以此來補償這老頭。

這天方勝教苗渺邈練完武,想了想便道:“苗前輩,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方勝輕易不叫一聲“苗前輩”他這麼一喊苗渺邈就知道必然是有什麼事,便道:“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

“不瞞前輩,我和暮月宗頗有些恩怨,這些年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動向。這次來仙器宗,我在靖陽城中就現了不少暮月宗修士,全是來採購器物的,沒想到到了仙器峰上又遇到了他們的人。他們如此大規模地採購器物,我覺得可能是有什麼大的舉動。這些年我一直隱藏著身份。如果貿然接近他們,恐怕身份會就此暴露。但是我又很想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想來想去,目前能幫我打聽消息的也只有前輩了。”

“原來是這事。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暮月宗應該是真有什麼大行動了,他們離仙器宗頗遠,大老遠來這裡採購器物以前並不常見。他們既然沒有故意掩人耳目,這事應該很好打聽,你放心,我這兩天幫你問問就是了。”苗渺邈乾脆地道。

“那多謝前輩了。”

兩天后那暮月宗修士需要的法寶全煉製完了,苗渺邈親自把法寶送了過去。

方勝一直在平時練武之處焦急的等著,僅僅是半個時辰之後,苗渺邈就走了回來。

“前輩,可揮聽到了?”

苗渺邈笑道:“方兄弟。這次你可能多慮了。暮月宗這次不僅在大肆採購法器、寶器、法寶,還在採購丹藥、盔甲、法陣之類的東西,不過卻和我們震靈大6的修士無關。”

方勝心裡咯噔一聲,臉上卻強裝鎮靜,平靜地問道:“噢?和我震靈大6修士無關?”

“這些年暮月宗、春江宗和雲離宗一直通過傳送陣往震靈大6西南方的一個海島上傳送修士,為的就是得到那裡的資源。但是這些年那個島上的本土力量越來越團結,三宗門的擴張受到了一定的壓制,這才決定往那裡加派人手。我看他們也是土皇帝當慣了,大有舉派遷過去之勢。”苗渺邈笑道。

方勝卻哪裡笑得出來,依然一臉的平靜,苗渺邈只道方勝是反感暮月宗,所以才一直如此嚴肅,倒不疑有它。

“原來是這樣。”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

“對了,最後他隱約提及,九大宗門中的一個很可能也會派出一部分人隨他們過去。”苗渺邈忽然道。

“九大宗門中的一個?他沒說到底是哪個嗎?”

“沒說,依我看,和暮月宗三宗門離得較近的也就厲陰宗和五訣宗。和他們一起過去的也只能是這兩個宗門中的一個。”苗渺邈猜測道。

“他也沒說那個大宗門會過去多少人嗎?”方勝這時候也不剪意掩飾了,急問道。

“也沒說。我看這事三宗門裡也只有一些高階修士才會知道,不然他不會如此保密。不過也很容易猜出來,不管厲陰宗和五訣宗哪一個宗門派人去,人都不會太少。你想,若是人太少,連三宗門都壓不住,反而丟了他們的臉面。”

“呼,也對,要麼就是一兩個人看風景去了,要麼就會是去一大群人,完全能統領三宗門才行。”方勝長出了一口氣道。

“不錯。”苗渺邈笑道。

“苗前輩,你可曾問他,他們會何時行動?”方勝又問道。

“這個他倒沒瞞我,說是半年之內。半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做好萬全準備了。

依我看,這次有厲陰宗或者五訣宗摻和,只怕那海島上的本土力量很快就會瓦解了。”

“噢?怎麼說?”方勝其實知道原因。但是還是問了出來。

“那個海島上的修真體系本就是照搬的震靈大6,但是他們展的顯然比咱們震靈大6慢多了,據說至今都沒有任何一咋。元嬰期修士出現。”苗渺邈解釋道。

“難道這次會有元嬰期修士過去不成?”方勝問道。 “這就不好說了。不過這肯定和你沒什麼關係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來,咱們繼續吧。”苗渺邈道。

“好。”方勝強打精神應了一聲。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58
第五六四章寄托

方勝四人在仙器峰呆就是二個月。然後就從外面傳噪“勝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苗渺邈當時幫他打聽到的消息是,三宗門會在半年內準備好然後大規模往駐龍洲傳送修士。而現在,僅僅過了三個月,三宗門裡的第一個宗門暮月宗已經準備好了。

暮月宗完全沒等另件兩個宗門。直接就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轉移向馭龍洲。

暮月宗顯然去了不少高階修士。方勝知道駐龍洲修真界暫時還能頂的住,但是另外兩個宗門早晚都會準備好,厲陰宗或者五訣宗裡的一介。早晚也會過去,那時候馭龍洲修真界只會有兩個下場,要麼被奴役,要麼徹底覆滅。

方勝很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忍不住一次次在心裡呐喊,怎麼可以這樣?!

震靈大6修真界做的事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他們抹去了一部分人的記憶,把這些人配到了馭龍洲,讓這些人把駐龍洲建設成了一個漸趨於成熟的修真界,當這個修真界的靈石、靈藥、材料、靈脈全成了現成的,他們才過去將之搶光、占光。而最初的那部分人,以及由那部分人培養出來的駐龍洲本土修士,則成了被拋棄的棋子,成了奴隸。

方勝眼中閃過一個個熟悉的臉孔。小湖山的那些,王雪心姐弟。上官自清,祁昆、雲汀真人

這些人,全都是震靈大6修真界的奴隸?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但是現在方勝又什麼都做不了。難道要直接告訴散修聯盟那些很看重他的前輩們他就是駐龍洲修士。讓散修聯盟為了他去將三宗門掃平?

怕只怕,他的身份才一暴露馬上就成為天下公敵!

實際上,由九大宗門會插手此時就可以看出來,馭龍洲是整個震靈大6修真界的,而不是三宗門的,即使暮月宗、雲離宗、春江宗三宗門真的被滅,還是會有別的宗門繼續向駐龍洲入侵。方勝越來越感覺到,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在天下大勢之前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除非他的實力能達到元嬰期,除非他有一大幫南琰紫這樣的可以信得過的朋友,除非他能完全得到震靈大6某咋。大勢力的信任,,

這三咋。條件只要達到任何一個都可以,但是卻一個比一個難。

方勝清楚地知道,他的朋友的確不少,但是有過命交情的卻沒幾個。因為這樣的朋友實在太難得到了,不僅僅需要坦誠,還需要有機會加深這種交情。他掰著手指頭算了,在震靈大6願意不惜一切幫他的竟不過十咋。人,而他需要的卻是上百人。假設平均一年交一個這樣的朋友,那他達到目標也是九十多年之後的事了,那時馭龍洲修真界還存在嗎?

至於完全得到某個勢力的信任。如今他倒是有三個選擇,散修聯盟、永夜族王室還有麒麟閣的蘊碧峰。

然而散修聯盟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想要將其統一起來聽從某一人的號令不知道得等到哪輩子;永夜族王室的信任似乎更容易得到,但是公主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又怎麼能把公主牽扯進更大的爭端之中;麒麟閣蘊碧峰的人對他的確不錯。但是它卻隸屬于麒麟閣,他不認為他有說動整咋。蘊碧峰從麒麟閣分裂出來的魅力。

如此看來,他最容易滿足的條件反而是第一個,也就是達到元嬰期。

對他來說,這個結果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他如今是結丹中期,煉化了兩枚妖丹後靈力多了不少,但是還沒到結丹中期最大值的一半,修心上更是連三分之一都沒到,到結丹後期都遙遙無期,又有什麼資格談元嬰期?再說了,元嬰期是那麼好突破的嗎?那可是號稱整個修真界第二難突破的瓶頸!

這些念頭在方勝腦子裡轉了又轉,後來他簡直處在了一種隨時隨地都會走神的狀態。

終於,這天南琰紫單獨找到了方勝,向方勝提議道:“咱們還是回永夜城吧。”

“嗯?為什麼?你心駐之器不是學得好好的嗎,為什麼現在要走?”方勝納悶道。

南琰紫仔細地看著方勝的臉,看得方勝心裡越來越沒底,然後便見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接著道:“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留在修真界”

“啊”方勝輕歎出聲,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一會之後方勝才皺著眉頭道:“是啊。天天都能愕到三宗門的消息。每天都被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在這呆下去我肯定會瘋。回王城也好,至少不用再天天看到那麼多修士了。”

“你應該想開些,或許即使你不站出去事情也會有轉機。你不覺的把整個馭龍州都扛在肩上這擔子實在太重了嗎,這不是你的過錯,也不應該讓你一人承擔。我是說,你把自己看成了唯一可以解救駐龍洲的人,這是不對的,你明白嗎?”南碘紫輕聲道。

方勝笑了笑,道:“嗯,我明白。但是至今我仍然是唯一一個在震靈大6自由活動的駐龍洲人,我學了更好的法訣、煉器術,得到了更強大的靈獸,結交了更多的厲害朋友,我的責任要比別的駐龍洲人都更大一些,不是嗎?”

“不錯,但是你現在完全幫不上忙,不是嗎?努力提升實力吧,總有三天你會為駐龍州做一些別人都做不了的事。”南模紫說著伸出右手握住了方勝左臂,又輕輕拍了拍。

“嗯,我也這麼覺得。”方勝笑了笑,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卻讓南續紫稍稍放下心來。

南欺紫收回了手,眉毛揚了揚,道:“那你準備準備吧,我隨時都可以走。”

公馭之器的煉法真的不學了嗎?”方勝問道。

“以後再學也一樣。”南模紫無所謂地道。

方勝心中一陣感動,然後才道:“那好吧,我這就去和苗前輩說去。

然後方勝就出屋往苗渺邈那行走,路上一直想著南模紫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忽然有種像是正在做夢一樣的感覺,他怎麼可能交到南模紫這樣一個體貼的好朋友?回想第一次見到南琰紫時情景,簡直就像昨天剛剛生過一樣,而現在他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知根知底,為了對方願意付出生命的朋友。

””巾聯必不住輕聲嘀咕道,也意識到南模紫為了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便在這時,一個念頭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他腦子裡,當時他就眼睛一亮。不過馬上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下來。搖著頭輕聲道:“有點不靠譜。無論如何,試試再說吧。”

然後很快他就找到苗渺邈,如今這老頭和方勝的關係已經變得極為複雜,複雜到了除了苗渺邈本人誰也理不清這種關係的程度。

而事實上,如果能把接到中間那最關鍵的一點,就不難理清這種關係。

苗渺邈敬重武林高手,而方勝又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這麼簡單。隨著兩人的相處,苗渺邈終於意識到,方勝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功失最好的人!方勝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使得他對方勝由最初的敬重漸漸演變成了崇拜,當然,由於種種因素,他不得不把這種崇拜隱藏起來。

看見方勝出現苗渺邈就眼睛一亮,問道:“方兄弟,這時候來找我。莫非是有事不成?”

“嗯,我是來向你辭行方勝老實答道,說完之後就盯著苗渺邈的臉。

“什麼?你要走了?去哪?何時回來?心駐之器的煉法你和南大師不是才開始學嗎?難道是我怠慢了你們?還是你們忽然有什麼事情?”苗渺邈一下問出了一大串,倒把方勝聽愣了。

方勝苦笑道:“是我們有事情,但是也不是忽然有事情,而是在來之前本就有事情在身。”

苗渺邈原來還想找理由將方勝留下來,但是這時聽說方勝竟是來之前就有事,心裡立刻“咯噔”一聲,知道肯定是留不住方勝了。

“竟然這樣,”苗渺邈喃喃道。

方勝忽然問道:“苗前輩,你覺得永夜族煉器術裡的符文之術如何?”

苗渺邈一怔,不明白方勝為何忽然轉換了話題,不過還是想了想。然後認真道:“永夜族的符文之術遠勝我修真界,頗為神妙。”

“那你覺得永夜族人又如何?”方勝繼續問道。

這一次苗渺邈卻是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才道:“說實話,我至今只見過一個永夜族人,就是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齊翠小姑娘了。如果了永夜族人都和她一樣,那永夜族還是很不錯的,顯然和傳聞中的大不一樣。以前我只聽說永夜族頗為落後,其族人野蠻、好戰,是個很排外的民族。”

方勝一怔,笑道:“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聽說過的永夜族和現實中的永夜族完全不一樣,他們只在某方面落後于修真界,但在一些方面卻又比修真界強。可以這麼說。如果修真界的展度為七,那麼永夜族的展度就是六。排外的確是有一點,但是建立在別人先排斥他們的前提下,如今散修聯盟在永夜族已經得到了許多永夜族人的認可。如果你到那些城鎮看看,就會知道修士其實和永夜族人相處的很融洽。至於野蠻、好戰,若是和咱們修真者比起來可差遠了。”

苗渺邈問道:“方兄弟。你怎存突然提到了永夜族?”

“因為我正是要回永夜族。因為散修聯盟的關係,我需要為永夜族王室效力數年,這次跑來仙器宗就是忙裡偷閒從永夜族王城跑來的。”

“原來如此。”

“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在永夜族王室幹什麼吧?其實和你一樣,就是煉器,不過同時還能學煉器,跟著永夜族煉器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學符文之術。”方勝笑道。

“學符文之術?”苗渺邈驚聲問道。

“不錯。“那語言問題如何解決?他們肯教你?”苗渺邈快道。

“語言問題簡單得很,下功夫學的話兩個月就能學會。至於符文之術,他們並不藏私,實際上他們也一直在學咱們修真界的一些技術不是嗎?”

“若真是如此,這倒的確是個好機會。”再看向方勝時苗渺邈臉上已經有了羡慕之色,這老頭子平生除了功夫外最感興趣的就是煉器



方勝歎道:“是啊。我和南師傅大概是整個修真界學符文之術最快的兩個人了。其實吧,我覺得他們既然不藏私,你要是對符文之術感興趣也完全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學,大家彼此還有個照應,還是挺不錯的。另外,我和南師傅還可以繼續跟著你學心駐之器的煉法,當然。我還可以繼續教你功夫,這仁月我教你的功夫連我所有功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惜啊,你還有尚武府要照看,這麼家眷和弟子也離不開你。”

苗渺邈一怔,然後就也歎道:“說起來我也有些年月沒下過山了,唉,是啊,這麼一大幫人,哪能說走就走。方兄弟,你可敲定了日期,到時候我一定去送你。”

“三天后吧。”

方勝回去就把三天后再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南續紫她們,仁人全都有些吃驚,不過齊翠和胡妖兒吃驚的是為何突然要離開,而南續紫吃驚的是為什麼非要到三天后,這不符合方勝的性格。

等齊翠和胡妖兒走了,南模紫就問方勝:“你難道還有什麼事不成?為什麼非得等到三天后再走?”

方勝朝南碘紫勾了勾手,等南續紫把耳朵湊過來,方勝才小聲地趴在南續紫耳朵邊解釋了一番。

聽安勝說完,南模紫看了方勝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這主意能行嗎?”

“嘿嘿,反正就是三天罷了,我能頂得住。”方勝笑道。

“你這招太無恥了。”南琰紫忽然笑道。

“我是你徒弟哎,有這麼說徒弟的嗎?”方勝厚著臉皮道。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方勝仍然天天去教苗渺邈功夫,而且大大地延長了每天教功夫的時間。事實上這三天他根本就沒什麼好準備的,哪怕從早教到晚也沒什麼。

不過這三天裡方勝教功夫的重點卻放在了演示上,他為苗渺邈設計好了一條完美的學武之路。先是一些對協調性要求不高的拳掌功夫,然後是有一定要求的重兵器,再然後就是要求很高的劍法之類。

第一天時,方勝說只要跟著他好好學,或者苗渺邈自己慢慢練,那麼前者一年,後者十年,之後苗渺邈的功夫就可以達到某種程度

這“某種程度”自然是由方勝親自演示的拳掌功夫,方勝把王巢當年的青崖掌都給照搬出來了。其威勢自不待言,只把苗渺邈看得如癡如醉。

第二天時,方勝的說辭和昨天差不多,他說在苗渺邈已經學會拳掌功夫的前提下,只要跟著他好好學,或者苗渺邈自己練,那麼前者三年。後者三十年,之後苗渺邈的功夫就能達到一種全新境界。

這天方勝也沒演示別的,就演示的棍法,從方勝開始演示的第一息苗渺邈就完全傻了。 方勝自創的焚炎絕煞根本就不是苗渺邈所能理解的。已經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第三天時同前兩天差不多,方勝演示的是劍法,既好看威力又大的劍法。但是這一次苗渺邈卻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心裡似乎有什麼事想不開。

等方勝演示完之後,便辭別了苗渺邈回住處去了,並告訴苗渺邈。傍晚的時候他們便會下山,先到靖陽城住上一晚,也和散修聯盟分部裡的人打聲招呼,次日一早才會真正離開。

苗渺邈說傍晚的時候一定會去送他們。讓方勝千萬別不辭而別。

回去之後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早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動身。

於是四個人就聚在方勝那屋裡閒聊。間中也商量商量歸程。

當齊翠和胡妖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跑一旁交頭接耳之後,南續紫便趁那卜聲問方勝:“怎麼樣。看出什麼苗頭來沒有?”

方勝尷尬道:“不好說。”

南碘紫笑道:“你這招可太坑人了。”

“嘿嘿,其實我是咋。好人。”方勝厚著臉皮道。

南碘紫終於笑出聲來,白了方勝一眼道:“就算是好也是有限度的。”

方勝正要回嘴,外面忽然傳來聲音,方勝便意識到八成是苗渺邈來了。“呼”一聲站了起來向外迎去。

到門口一看,果然是苗渺邈。這老頭上來就問:“方兄弟,我送送你。”

“好,正好我們都準備好了,這就出吧。”方勝應道。

接著也沒叫旁人。就苗渺邈一個人把方勝四人送下了仙器峰,這倒更能顯出苗渺邈對方勝四人有多看重。

不過讓齊翠和胡妖兒納悶的是。這老頭一向和方勝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為啥送別時反而沒話好說了?

半山腰上,方勝忽然又想起了那副畫。等飛到地方時便指著和畫中景物極像之處問道:“苗前輩,那是什麼地方?”

苗渺邈顯然走神了,等方勝再問第二遍時才忽然反應過來,問道:“你說哪?”

“就是那邊。”方勝伸手指向遠處,道。

苗渺邈朝那邊望去,想了想。忽然一驚,問道:“你怎麼會想問那個地方?”

“怎麼了?那裡有什麼棄怪的嗎?”方勝驚問。

“嗯,那是我一個師弟的修行之處。”

“嗯?他為什麼不在仙器峰上修行?”

“他是被從仙器峰上趕下去的,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憤而離開仙器宗,卻沒想到他一個人竟然在那裡怡然自得,最後也死在了那裡。”

方勝一驚,問道:“死了?怎麼回事?”

“據說他早年曾在那裡避遁了一個小宗門的女子,後來因為宗門裡的一些規矩,他不得不入世修行。等他回來時那女子已經死了。之後他就一蹶不振,後來更是被家師趕下止去。接著他就隱居在了那裡。也沒人管他,幾十年前就死了。唉,要不是你問起,只我這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事了。其實他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和我們這些師兄弟的關係全都不怎麼好。”

“竟然是這樣,苗前輩你看這副畫,我覺得八成就是你那位師弟畫的了。”說著方勝就取出那副畫來遞給了苗渺邈。

“苦羨棲雲松上鶴,吾生漂泊竟何之。”仔細地看了一會,苗渺邈便輕吟出聲,然後抬頭道,“應該是了。”“這個前輩對我有恩,我想去拜祭他一下。”方勝忽然道。

“那好,就一起過去吧。”苗渺邈應道。

眾人一起往那邊飛去,半路上苗渺邈忽然揚了揚手裡的那副畫道:“方兄弟,你要是不介意,這副畫送我如何?”

“行,其實它本就是仙器宗之物。”方勝點頭道。

“謝了。”苗渺邈早已將那副畫卷在了一起,不過卻沒收進儲物袋。而是就那麼握在了手中,一邊往前飛一邊看著那畫軸出神。

很快就飛到了那片山林之中。方勝放出神識,一下就找到了兩間破敗的房子還有房後的孤墳。

眾人直接飛了過去,先後落到地上。

那兩間房子已經塌了一間半。牆上和房頂上已經長出了長草,在風中輕輕搖擺,看起來甚是淒涼。

方勝當先走到墳前,撥開長草。便看到了一個斑駁的墓碑,上面的字跡竟已經看不清了,足見那墓碑的石材質地如何了。

方勝儲物袋裡還有酒,便取出一瓶來倒在墳前,又鄭重向那墓碑鞠了三個躬,這才又走了回來。

直到這時,方勝這才安現苗渺邈竟然正看著那墓碑出神。

接著五人並未多停,再次駐起法寶飛到空中,往山下飛去。

眼看到山腳了,方勝問道:“苗前輩,難道你和你那位師弟關係很好嗎?”

“不。我之前告訴你的全是事實。實際上我是有些想不通,你知道嗎,我那位師弟雖然入門晚。卻被譽為家師門下天賦最好的弟子。很多人都覺得他的成就可以越家師。”苗渺邈有些感慨地道。

“啊,竟然是這樣。你是想不通他為什麼一蹶不振吧?”方勝問道。

“是啊。”

方勝想了想便道:“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噢?說來聽聽。”

方勝忽然望著遠方出起神來。好一會之後才輕聲道:“人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只有有感興趣的人和事,有目標,有願望,並為之努力,那樣活著才會有意思,或者,期待著某一個女子突然出現也行。”

“我將這一切稱之為寄託。但是人有時候常常被某一件事情蒙蔽了雙眼,同樣,也會被某一個人吸引而無法自拔。我很少被某件事情牽制。那些偶爾的經歷並小四。留下什麼窮骨銘心的印是被人吸引就宗和樂一竹。我可以很清楚地描述出我的感覺。”

“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接近不了她,得不到她的注意和關懷就將一無所有。這個時候她是我唯一的寄託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可選項。”

“我想,也許你的那位師弟當年避近的那個女子就是他唯一的寄託。那個女子永遠消失之後,他已經沒了寄託,再也找不到任何生趣了。”

方勝說完了,但是一時卻沒人接話。直到眾人來到了山腳下。

“苗前輩,就到這裡,你請回吧。”方勝停了下來,向苗渺邈道。

“那好,咱們後會有期。”苗渺邈笑了笑道。

“後會有期。”

眾人一一和苗渺邈打過招呼,然後便一起向著靖陽的方向飛去。

直到飛出了數十裡,南模紫才第一次出聲,問方勝道:“你的寄託之說又是從哪來的?”

方勝笑了笑,道:“很早之前就想過。嘿,幸而咱們都有寄託,不是嗎?”

方勝顯然不願意談這個話題,很快就和南欺紫聊起了別的,而南續紫也很配合,沒再追問方勝。實際上方勝的話讓她有很大觸動,她只是沒想到,方勝這麼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那種常常浮現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那就是方勝雖然活生生地站在她身邊,但是她並不完全瞭解他。

四個人很快就到了靖陽城,這時候天也黑透了,四人在散修聯盟分部落了腳,只等明天天一亮就出。

與此同時,苗渺邈早已回來了尚武府。不過這會這個老頭卻是什麼也沒幹,正坐在桌子邊對著桌子上的那副畫呆呢。

他的目先,盯著畫上的那句詩,心裡想的卻是方勝的那番關於寄託的話,還有他自己的一生。

說實話,他並不能完全理解方勝的感受,因為他從沒和他的妻子分開過,而真正分開時他妻子已經在床上躺了多年,他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在想,如果方勝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寄託又是什麼?

找到煉器之術的真諦無疑可以算作他的寄託,但是這顯然太籠統了。再具體一點,便是找到煉製心駐之器的真諦。

不過這好像還有些偏差,不夠確切。

然後他忽然醒悟過來,他真正的寄託是將心駐之器揚光大,讓整個修真界看到心駐之器的優勢所在,使心駐之器成為足以與靈馭之器分庭抗禮的存在!

這個念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現在了他腦子裡,這個念頭實在太大膽了,甚至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然後他就苦笑起來,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因為方勝,只怕他這輩子也不敢這樣想。

接著他又往更深處去想,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寄託?

然後他就意識到,那是因為他從未拋棄自己武林人物的身份。他不是一個單純的武林人物,但也不是一個單純的修士,儘管學了道法。可是想要成為一個武林高手的念頭從來沒有斷絕過。

這時候他忽然醒悟,哪怕在人生的最低谷和最高峰,他其實都有成為武林高手的願望。這便是他早年混跡江湖的寄託,這個寄託一直都沒有消失。

苗渺邈就在那枯坐著,想啊想。想啊想,最後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副畫上。

沒了寄託的人了無生趣,這就是這一刻他的所感所想。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了,為了自己的寄託”

在決定下來的那一瞬間,苗渺邈忽然覺得全身輕鬆,然後臉上就浮起笑容。

靖陽城,這天晚上南續紫並沒睡好。而方勝則只是往床上躺了片刻,然後就馬上坐起來把冥火紫金胄的頭盔往頭上一戴體悟起來。

天濛濛亮的時候南欺紫便出了屋。一個人在清晨的園子裡閑走。由於心緒有些亂,所以她完全沒留到在她出屋後不久方勝也來到了園子裡。

方勝並不知道南腆紫就在外面,這時候他的心一直懸著,思量著自己的計謀會不會奏效,很顯然,時間拖得越久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他就那麼漫無目的地在園子裡走著,心中祈禱著那個人快點出現。

拐了幾個彎,然後他就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間他差點驚呼出來,好在及時忍住了。

接著方勝臉上就浮起笑意,他想嚇南續紫一下,,

此時南琰紫正站在一個小水池旁,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看水池裡的魚。方勝也沒踮腳尖,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向南模紫身後走去,不過卻沒出一點聲音。

五丈,四丈,三丈,,

就在方勝距南碘紫兩丈時,方勝忽然不忍心了,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姿態的南欺紫,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對只有齊翠和胡妖兒才會感興趣的魚感興趣。

這一的的南腆紫不像南師傅,甚至不像南碘紫,而像是一個年青版的她,這興許就是她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一面吧。

方勝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突然出聲。或者伸手拍上一下,那麼一定會將這個年青版的南琰紫嚇走,代之而來就是南師傅,雖然他和南師傅更熟,但是將這咋。年青版的南模紫嚇走絕對是一種罪過。

方勝只得又原路倒退回去,然後站在拱門後靜靜看著南模紫的背影。他完全有把握在南續紫轉過身之前躲到拱門一邊去,那樣南碘紫就不會知道他在看她。

方勝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然後那邊南琰紫終於有了動作,不過卻不是轉身,而是站累了,把雙臂環在了身前,然後輕輕交替著曲腿。

這一幕把方勝看得大樂,嘴角一下揚了起來。

方勝絕不會想到,其實這時候也有人在看他,因為他看得太專注了。所以根本沒現那正在著他偷笑的兩人。

那兩人自然是齊翠和胡妖兒,這倆丫頭醒來後就直接去了南碘紫那屋,一看沒人就又去了方勝那,誰知道又沒人。於是倆人一起找了出來,一下就看到方勝正在偷看什麼。

她倆誰也沒出聲,相視一笑後便盯著方勝直樂。當她們看到方勝神情有所變化後,終於決定看看方勝到底在看什麼,於是齊翠伸出手指向天上指了指,胡

僅僅飛到一丈高處她的視線就越過了矮牆看到了牆那面的南模紫。於是小丫頭立馬又落了下來。張嘴無聲地道:“南師傅。”

齊翠立馬點頭示意知道了,不過再看向方勝時卻撇了撇嘴,並且輕輕揮了揮拳頭,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敢偷看我師傅!

四個人就保持著這種微妙的狀態,好一會之後,平靜終於被打破了。

聯盟分部的一個守衛忽然從齊翠和胡妖兒身後走了過來,那守衛腳步又輕又快,齊翠和胡妖兒又看得專心。是以根本沒聽到。

那守衛心裡正好也有事,頭也不抬地向前走著,轉個彎後便出現在齊翠和胡妖兒在身後,然後繼續悶著頭向前走,在距倆人一丈之時終於意識到前面有倆活人,嚇得“啊”一聲喊了出來。

齊翠和胡妖兒全被嚇了一跳,倆人一下跳了起來,同時“啊”了一聲。

“你們在幹什麼?”平白無故被嚇了一下,那守衛有些生氣地問道。

這時候方勝早轉過身來,呆看著齊翠和胡妖兒還有那守衛,一時沒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而牆那邊的南欺紫也聽到了聲音,轉過身後就先看到了正在拱門呆的方勝。南琰紫一怔,剛剛聽到的明明是齊翠和胡妖兒的聲音,方勝什麼時候來的?

南橫紫轉身朝拱門走去,有些疑惑地問方勝:“她們倆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方勝一臉無辜地道,接著就和南模紫一起往齊翠三人那邊走去。

這時候齊翠和胡妖兒正在那吱吱唔唔,不知道該如何向那守衛解釋。那守衛原本十分鬱悶,不過見齊翠和胡妖兒窘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誰知就在這時方勝和南模紫走過來了,齊翠和胡妖兒一下就抓到了救命稻草,倆人幾乎同時向南碘紫道:“師兄在偷看你!”“哥哥在偷看你!”

這一聲之後眾人全愣住了,南續紫怔了一會,然後就臉微紅,轉向方勝道:“她們說的是真的?”

方勝尷尬道:“當然不是,其實我也是網過來,正納悶水池邊的人怎麼和你那麼像呢,沒想到就是你

接著方勝就調轉矛頭,道:“你們倆是怎麼回事,難道一直躲在這偷看我?”

齊翠立馬現學現賣。道:“其實我們也網來。”

胡妖兒吐了吐小舌頭道:“嗯,我可以作證。”不過話還沒說完這丫頭就自己樂了起來,把齊翠急的夠嗆,恨不得把她的嘴唔上。

方勝也顧不上理她們倆了,先向那守衛道:“我們鬧著玩呢,沒事。”

“噢,那晚輩告辭了。”說完之後那守衛走繞過眾人向遠處走去。

等那守衛一走,齊翠終於忍不住了,“忒”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連忙道:“我和妖兒去洗漱去了。”說完之後拉著胡妖兒就跑,倆人一離開南欺紫和方勝的視線就再也忍不住了,同時笑了起來。

這時候方勝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連忙道:“呃,我也還沒洗臉呢。我先去。”說完之後也不待南琰紫答應,撒腿就跑。

南琰紫張了張嘴,卻沒出聲,這一會她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她忽然又想起了齊翠和胡妖兒的倆丫頭的話,臉馬上紅了起來。然後面現怒容,朝方勝的房間疾走過去。

很快到了方勝的門口,在決定推門的那一刻南模紫卻又猶豫了起來,這一會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方勝。

然後她就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一個分部的築基期散修很快出現在南碘紫眼前。

那修士上來就道:“有位仙器宗的苗前輩求見方前輩、南前輩。”

那修士話音才落,方勝的房門“呼”一聲便從裡面打開了,方勝朝南續紫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朝那修士道:“快帶我們去見他。”

“是”

方勝跟在那修士身後向外疾走。也感覺到了南碘紫追了上來,不過他馬上就聽到了南模紫那冷冰冰的聲音:“你剛才知道我來到了門外?”

方勝背上一涼,暗暗後悔剛才忘了裝一下了,硬著頭皮道:“嘿,其實是猜到的

“回頭再收拾你。”南琰紫咬牙道。

“呃,南師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吧。”方勝放慢了腳步,直到和南模紫肩並肩這才小聲道。

然而這時候南模紫卻不說話了,只是板著個臉不緊不慢地走著。

方勝心中暗暗叫苦,心說這次是真得罪人,全都怪齊翠和胡妖兒這們丫頭!得,我挨你們也別想好過,方勝立馬朝後喊道:“齊翠,胡小妖,你們兩個快給我出來!我和南師傅要走了啊!”

那的丫頭的確跟了出來,不過卻離得遠遠的,時不時偷偷一笑。

片亥之後他們就見到了苗渺邈,這老頭孤身前來,看見兩人後就笑道:“幸好兩位還沒走。方兄弟。南大師,我已經想好了,不如和你們一起去永夜族見識見識,今後在永夜族就仰仗兩位了!”

這一刻,方勝的計謀便宣告得逞。就算是正在生氣的南模紫也有些高興起來,總算不再覺得方勝很欠扁了”,

接著五人就離開了靖陽城,一直往東飛去。

仙器宗的煉器水準在整個震靈大6屈一指,而苗渺邈又是仙器宗最精通煉製心駐之器的兩人之一。幾乎可以這麼說,他煉製心駐之器的本事就是天下第一或者第二!

能請來苗渺邈,方勝、南琰紫此行的收穫之大已經遠遠出了他們的預想,不由他們不高興。是以在回永夜族的一路上他們五人都處在一種很輕鬆的氛圍中,一路上說說笑笑。南琰紫竟也沒追究方勝偷看她的事,就像是忘了一般。

一進入永夜族地界他們就直接往西通飛去,方勝的本意是想讓苗渺邈體會一下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努力成果,沒想到的是,才一到西通他就得到了一條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後方勝還沒啥感覺,胡妖兒卻一下就興奮起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6:59
第五六五章 認可
讓胡妖兒頗為興奮的消息便是永夜族的茶山可能快了

然後方勝就回憶起當初在暗香府和公主聊天的場景,當時公主放出了一隻小白狐,胡妖兒甚是喜歡那小白狐,但是當方勝問公主那小白狐是從哪抓來的之時,公主卻說是從聖山。 一個開啟時間毫無規律的地方。

後來方勝只得作罷,時間過得久了也就忘了這事,沒想到胡妖兒還記的這麼清楚。

接著方勝又起來公主當時好像說過。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成為第一個進入永夜族聖山的修真者。也就是說,這次聖山開啟他完全可以跟著公主進去一趟,幫胡妖兒抓一隻小狐狸出來。

再一想到永夜族的大部分靈獸其實都來自聖山,方勝也不由興奮起來。靈獸向來是他爭鬥時的一大臂助,這次如果能在聖山得到一頭實力不俗的靈獸的話,無疑會把他的整體實力再提升一些。

如今方勝對實力的渴望已經到了著魔的程度,如果不是一直打坐、體悟反而會降低修進的效果小那麼他肯定每天從早到晚都在修行。

永夜族的聖山每次開啟都會有很大動靜,從種種跡象就可以判斷出來其真正開啟的大概時間,方勝很快就問清了,最遲四個月,聖山一定會打弄。

既然時間還早,方勝也就沒那麼急了,荀執事留他在西通住幾天他也答應下來。然而可惜的是,荀執事本是想和方勝好好敘敘舊,順道計畫一下未來,不曾想這幾天暗香府網好有修真界的客人來,這老頭忙的焦頭爛額,也沒空理方勝了。

方勝也不在意,乾脆帶著苗渺邈在西通城四處轉,以打消苗渺邈內心的那一絲不安。

頭幾天方勝刻意避過了開雲坊,後來晚上想了整整半晚,知道這事早晚也躲不過去,便乾脆決定徹底跟紅綢說清楚。

然後方勝就在一個晚上帶著胡妖兒跑了出來,倆人很快到了開雲坊。少不得又是一陣寒暄。接著方勝就把胡妖兒送到了紋錦那,他自己則向紅綢的小院走去。

那邊方勝前腳網走紋錦就歎了口氣。胡妖兒忙問:“怎麼了呀,紋錦姐姐?”

紋錦馬上就意識到胡妖兒輕易不來一次,哪能讓小丫頭一起煩惱,便笑道:“沒什麼,我在想,你們要是還能天天在開雲坊就好了。”

“人家也想呀,唉,要是所有的人都住在一個地方就好了。”胡妖兒像個大人一樣歎氣道。

紋錦一時間哭笑不得,看著胡妖兒直搖頭。

那邊方勝已經到了紅綢小院的門口,一時卻沒敢進去。停了片匆,他忽然就想起來剛才紋錦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可能有事情瞞著他。

然後方勝就意識到那事情可能還和紅綢有關,當下再也按捺不住了,舉步朝小院具走去。

前廳一片黑暗,大門緊閉,面對這情形方勝當即就是一愣。開雲坊晚上才有生意,現在紅綢應該在前廳才對。

整個前院都沒有燈光,也沒有任何聲音,方勝深吸了一口氣,舉步朝後院走去。

微光從一間小屋的窗根透出,那裡也是整個小院唯一有光亮的地方。方勝馬上想起,那應該是紅綢白天休息的地方。也算是她真正的臥室了。

“咳,咳”一個女子的咳嗽聲從屋裡傳來,方勝一下就聽出來那是紅綢出的。

方勝心中一緊,急走兩步到了門前,輕輕敲響了屋門。

“請進。”紅綢的聲音從裡面輕輕傳出。顯得有氣無力。

方勝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面色蒼白讓人見之心疼的女子。

紅綢並沒有像方勝想像的那樣臥病在床,她依然身著紅色綢衣,正坐在桌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執筆在修改著樂譜。看得出來她很用心。方勝進屋後她甚至連頭都沒轉一下。

如果不是之前的那兩聲咳嗽還有此時她那略顯蒼白的臉色,方勝一定會覺得此時的紅綢狀存不錯。

方勝知道紅綢一定是病了,一時間有些心疼,輕聲喊道:“紅綢姐?”

“啪”紅綢手裡的筆一下掉在桌上,她緩緩轉臉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在她眼前的方勝。眼中的欣喜幾乎要溢了出來。

這時候方勝終於數只到,之前紅綢一定是把敲門的當成了另一個人。便一邊向前走一邊笑道:“你把我當成誰了?”

“流螢她們。坐吧。”紅綢笑了笑,然後指著身邊的一把椅子道。

“你病了?”

“只是有一點咳嗽。”紅綢無所謂地道。

這時離得近了,方勝便能看出紅綢的氣色相當不好,當下不敢怠慢。問道:“多久了?吃藥了沒有?”

“有些日子了,雖然沒吃過藥。但是也沒見嚴重。你放心吧,沒事的。”紅綢微笑道。

方勝皺起了眉,有些責備地看向紅綢。沒多大會紅綢就移開了目光,不願與方勝對視。

“把手伸過來。”方勝以一個大夫的口氣道。

紅綢伸過來右手,胳膊一旦伸直便露出一截晶瑩嫩白的手腕,看著紅綢的手腕還有那纖長的手指,方勝忽然覺得她的手和施展蓮心印時出現的那只手很像,都是幾盡完美。

精神恍惚了一下,然後方勝便伸吸一口氣把手指搭在了紅綢的手腕上。肌膚相觸的一瞬,那滑膩的觸感讓方勝心底立刻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接著他便暗罵了一聲“畜生”然後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轉到了紅綢的脈相上。

方勝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片刻後就收回了手,悶聲道:“從今晚開始你就得吃藥,而且要堅持下去小直到不再咳嗽為止。我這裡只有一些滋補的丹藥,對治病卻沒什麼效果。你先拿著,等病好了再服用。”說著方勝就把兩個小瓶子推到了紅綢身前的桌邊。

紅綢既沒動也沒說話,就像是走了神一樣。 “你也沒請大夫看過嗎?難道紋錦姐她們全不知道你病了?”方勝有些生氣地道。

見方勝要責怪別人,紅綢終於開了腔,輕聲道:“她們請了大夫來。但是全被我趕走了。”

“那他們給你開方子了嗎?得,”方勝苦笑疊公※

紅綢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似乎是為方勝猜到了她的心思而高興。

“那你等我,我去抓藥去。”方勝說著就站了起來。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紅綢只是靜靜看著方勝,直到方勝離開都沒說一個字。直到方勝走了好一會,紅綢還望著方勝離開的方向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方勝對西通也算相當熟了,雖然大晚上藥鋪都關了門,但是哪能難倒他,不一會功夫不僅想抓的藥全有了,連煎藥的器具都弄來一套。

回到紅綢的小院後方勝先和紅綢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在門外紅綢能看得見的地方忙碌起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選這樣的一個位置。他隱隱覺得,讓紅綢看到他興許會好一些。

煎藥不僅是個技術活,還得有耐心。

方勝以文火煎藥,在紅綢門外一蹲就是一個時辰,間中不時從屋裡傳來紅綢的咳嗽聲,每聽到一次方勝都會轉頭往屋裡看去,而這個時候紅綢也絕對在看著他。方勝有些心酸。也有些自責,這個時候反而是他不敢與紅綢對視了,每一次都是他先移開目光。

煎好藥之後方勝也不怕燙,直接一把將那藥罐子提了起來,他咋說也是個修士,伸手直接抓熱的東西已經完全習慣了。但是紅綢卻不知道。看見之後一下就驚呼出聲:小心!”說話的同時紅綢就站了起來。向方勝沖是

“呃”沒事”一瞬間明白紅綢是在擔心他,方勝苦笑道。

這時候紅綢也看出幕方勝的確沒事,便有些生氣地看了方勝一眼,然後又退回桌邊坐下。

將湯藥倒進一個碗裡,方勝把滿滿的一碗湯藥輕輕放在紅綢身前的桌上,然後道:“喝吧,嘿嘿。我煎的藥雖然不敢說包治百病,但是絕對正治你現在的咳嗽。”

那湯藥呈深褐色,賣相極差,氣味也不怎麼樣,說實話,就算有人白給方勝靈石讓他喝他都未必會喝。但是它的確可以慢慢治癒紅綢的咳嗽還有方勝沒敢說出來的肺病。

紅綢看了方勝一眼,又看向那碗湯藥,一時卻沒動。

方勝一下想起以前自己喝湯藥時的經歷,咧了咧嘴道;“呃,應該是有些苦,我再去找些糖去。不過藥效可能會差一些。”說著方勝就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不用了,我能喝下去。”紅綢的聲音忽然從方勝身後悄來。

方勝轉過身,看著紅綢笑了笑道:“那好吧。”說完之後就又走了回去,重新在紅綢身邊坐下。

紅綢輕輕端起碗來,湊到嘴前輕輕吹了吹,然後就喝了一小口。

方勝在一旁看得直咧嘴,苦笑道:“紅綢姐,你原來也這樣喝藥嗎?那麼苦,還是一口氣喝完的好,你這樣喝還不得苦死”

紅綢沒說話,又低下頭喝碗裡的藥,方勝本以為紅綢會聽他的話一口氣喝完,誰知這次紅綢喝了一大口後卻又把碗從唇邊移開了。

“是太苦了嗎?”方勝輕聲問道。

紅綢沒說話,也沒抬頭。

“呃”看紅綢始終沒動靜,也沒有下一個動作,方勝只能在那裡幹急。

數息之後,方勝便看到有什麼落進了碗裡,一顆,兩顆,三顆,,

每一顆都如此晶瑩,看起來就像是斷了線的透明珠子。

紅綢哭了,無聲地,

方勝一下就慌了,他絞盡腦汁去想哪裡惹了紅綢,最後卻一無所獲。既然不是這次來了之後惹的她。那就一定是之前了。 方勝終於知道紅綢正在想些什麼,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片剪之後,方勝終於決定做點什麼。於是伸手接過了紅綢手裡的藥碗。輕輕放在了桌上,並推得遠遠的。

然而還不待方勝說話,紅綢便趴在了桌上,雖然壓抑住了哭聲,肩膀卻在不住聳動。

方勝本想像南欺紫抓著他的胳膊安慰他那樣安慰一下紅綢,紅綢這會一趴在桌子上,方勝的這想法就根本沒法實施了。

接下來他只能就在一邊靜靜等著,等著紅綢不那麼傷心。在心底他是把紅綢當做朋友的,而且是相當好的朋友,如果陪在她身邊能讓她好受些,他願意這做。

紅綢卻是越哭越傷心,終於壓抑不住嗚咽聲,那讓方勝有些心酸的聲音便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

他其實早就在心裡問過自己很多遍:紅綢做錯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做錯!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

實際上她也是一個值得任何人喜歡的姑娘,包括他在內。

但是,總該有些東西是錯的吧,不然為何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紅綢陷入無止境的痛苦中,而方勝也因紅綢的痛苦而內疚萬分 ,

不知哭了多久,紅綢那悲傷、壓抑、沙啞、時斷時續的聲音傳了出來:“為什麼啊,”

方勝仍然不知道紅綢想問的是什麼,不過紅綢很快就給出了他答案。

“為什麼要讓我們遇見

“為什麼遇見了之後卻又喜歡上你,”

“為什麼時機是如此之差

“為什麼你不幹脆離開我,永遠不要回來

“為什麼還要這樣友善,讓我看到希望卻又抓不住

“為什麼還會這麼想你,我已經告訴自己其實你沒那麼好了啊”

方勝完全呆住了,不僅身體不會動彈,幾乎連腦子都不會轉圈了。他這才清楚地意識到紅綢的痛苦,他忍不住想,紅綢的絕望興許和自己當初以為玉漱死了時差不多吧。

這一切並不是他造成的,但是他在裡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覺得他會為此難過一輩子。

在紅綢身邊靜靜坐著,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決定下來,要坦誠,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紅綢的感受,那麼他也應該讓紅綢知道他的。他並不是不喜歡紅綢,而是種種原因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然而接下來他卻暫時沒了親口說給紅綢聽的機會,因為紅綢已經哭累了,精神恍惚起來,漸漸沒了聲息。

方勝叫醒了紅綢。然口兒其扶到床邊坐下,道!“紅綢凡經累了,今天就勢”恐鞏,明天我再來看你。”

方勝正準備抽身後退,紅綢卻忽然伸出手來拉住了方勝的胳膊,輕聲道:“再陪我一會吧。”

“行,那我等你睡著了再走,你快躺床上吧。”

“嗯。”紅綢輕輕應了一聲,接著便鬆開了方勝的胳膊。

方勝背轉過身去,想到外面等著紅綢脫了外衣上床後再進來。不料才走了一步便聽紅綢問道:“你去哪?”

“呃,難道我不用回避嗎”方勝也沒敢往後扭頭,尷尬地道。

紅綢立刻明白了方勝的意思,臉一下就紅了,瞪了方勝的背影一眼。然後才道:“那你先出去一下吧。”

方勝立馬躥了出去,順手反手帶上門,動作之輕之快就跟賊一樣,倒把紅綢一下給逗笑了。

紅綢抿了抿嘴,這才開始解綢裙上的絲蘋。

方勝在外面等了一會,裡面便傳來紅綢的聲音:“進來吧。” 進屋之後方勝往裡一看,紅綢已經躺在了床上,粉紅底淡金花紋的被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方勝關上門,拉了張椅子到床邊,正對著紅綢坐下,笑道:“紅綢姐,你這麼喜歡紅色啊?”

“嗯。”紅綢眨了下眼睛,輕聲應道。

“你睡吧。我就在這看著,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嗯。”

然而紅綢雖然答應了,卻遲遲不閉上眼睛,就那麼縮在被子裡靜靜地看著安勝。

過了一會,方勝苦笑道:“你怎麼不睡啊?又不困了?”

“嗯。”紅綢忽然抿了抿嘴。微笑道。

“呃”那好吧,想聊天嗎?不想啊?好吧,如果你不願意說話,就這麼呆著也可以。”方勝笑了笑道。

“嗯。”紅綢輕輕點了點頭。

紅綢就那麼盯著方勝看著,起初方勝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一想其實沒啥,他和紅綢關係這麼好,很久以前還擁抱過一次,根本就不必在乎那些在世俗人眼中有些逾禮的舉動。相反,這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他應該感到高興,應該坦然接受。

想明白這些,方勝朝紅綢笑了笑,然後就回望過去。

方勝很快就現,紅綢的雙眼皮似乎特別好看,這到是他以前從未意識到的。

事實上紅綢的相貌幾乎無可挑剔,方勝以前只是覺得她漂亮,但從未敢仔細看過來。出於習慣,看向紅綢時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紅綢的眼睛,然後他就被紅綢的雙眼皮吸引了心神。

那完全不同于看雲霞看山水時被吸引心神,那些是沒有生命的死物。而眼前的卻是活生生的生命之美。

然後方勝的目光就移到了紅綢的彎眉上,接著是長長的睫毛,然後是挺翹的鼻子,粉紅的嘴唇,方勝忽然就意識到,紅綢其實是上天的傑作,而他卻帶給她如此多的傷痛,實在是個畜生。

紅綢也在看著他,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平常他連鏡子都懶得照一下。

他哪裡知道,當一個女子真正喜人,這個人在那女子眼裡便是完美的。就算不完美,也比全天下絕大多數男人好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紅綢輕聲道:“我困了。”

“嗯,那就閉上眼睛吧。”方勝微笑道。

“我希望睡著了也能感覺到你。”紅綢輕聲道。

“呃,那說明你還是沒睡著。”方勝笑道。

這句話一下就把紅綢逗樂了,不過她此時的確是倦了,笑著白了方勝一眼,輕聲道:“抓著我的手吧。”

說完之後紅綢就收起了笑容,有些期待地看著方勝,與此同時,她的右手也從被子的一側伸了出來。

紅綢的眼睛直視著方勝的眼睛。眼中的困倦和期待讓方勝不忍心移開目光,也不忍心拒絕她。他忍不住想,如果拒絕這樣的紅綢,那應該算是一種罪過吧。

更何況,他其實也是想握住紅綢的手的,她的和蓮心印一樣神秘、好看的手。

朋友之間不可以牽手,把規矩留給那些守規矩的人吧。

方勝往前拉了拉椅子,然後伸出了右手,探向了紅綢伸在被子外的纖弱右手。

柔軟,溫潤,夾雜著一絲絲別樣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的靈魂也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方勝向紅綢笑了笑,輕聲道:“很舒服。”

“嗯。”輕輕應了一聲,然後紅綢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之後,估摸著紅綢已經睡著了,方勝便想抽回手來悄悄退出去。結果試了一下之後馬上現紅綢在熟睡中竟然也抓著他的手,要想抽回手來勢必會把她驚醒。

方勝不由無聲地苦笑起來,又看向紅綢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此時她已經睡熟了,整個人給人一種溫馨、寧靜的感覺,方勝不想因為自己而破壞了這種感覺。

現在方勝是既不能打坐也不能修心,枯坐了一會他自己也打起了哈欠,想了想,乾脆把屁股往前挪了挪,然後左手肘支在大腿上,下巴支在左手上,就那樣打起盹來。

天濛濛亮的時候,紋錦拉著胡妖兒的手來找方勝。由於是大早晨。倆人都沒敢大聲說話,等進了紅綢的小院後更是乾脆停止了交談。

倆人很快到了後院,在紅綢的臥室前停住,紋錦一時猶豫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在原地等了片刻,她這才現其實門只是虛掩著。

然後紋錦就走到門邊,輕輕推開一個縫,然後朝裡望去,而這時候胡妖兒也從下麵把腦袋探向了門縫。

接著兩人就同時看到了屋裡的情景,方勝屁股坐在椅子上,上身卻趴在了床沿,頭枕在他自己左臂上睡著了,而他的右手顯然握著紅綢的右手,因為她們全都看到了紅綢露在被子外的一截手腕。

紅綢睡得很香,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

紋錦摸了摸胡妖兒的腦袋,等小丫頭站直了身子她才輕輕帶上了門。然後伸手向外指了指,同時用口形道:“咱們先出去。”

小丫頭立刻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紋錦輕手輕腳地向外走去。

實際上方勝本不會睡這麼沉,主要是之前他那個打盹的姿勢實在太累了,越睡越累,等他中間迷迷糊糊醒來時就完全頂不住了,跟剛剛全飛了上千里一樣。然後他就找了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繼續睡,也就是紋錦和胡妖兒見到的那個姿勢。

紅綢反而是第仁個醒來的,不過她的手才一動方勝就也醒了 晃了晃腦袋抬起了頭。

方勝馬上就想起了昨晚的經歷。向紅綢的方向看了過去,並朝紅綢笑了笑。

紅綢也朝方勝笑了笑,開口輕聲道:“謝謝。”

“沒什麼,其實我也很喜歡這樣。”方勝誠懇地道。

“真的?”紅綢問道。

“嗯。”

紅綢嫣然一笑,從來沒有如此動人過,看得方勝都是一愣。

停了一會,紅綢道:“我要起床了

“噢,那我先出去,嘿。”方勝笑了笑便站了起來,同時鬆開了紅綢的右手,那一瞬間,他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紅綢把手縮回被子裡,忽然道:“可能時間會有些長,你可以先去找妖兒。”

“沒事,我還是在這等你吧。咱們一起過去。”方勝無所謂地道。

紅綢深深地看了方勝一眼,輕輕應了一聲:“嗯。”

然後方勝出了門,在院子裡來回走了幾圈,估摸著以自己的度足以洗漱完兩次了,便又朝紅綢的屋耳走去。

結果在門口等了一會就是聽不到紅綢喊他,他只得繼續在院子裡繞圈。這兒看看,那兒瞅瞅。

幾圈之後方勝又估計了一下,有這個時間,他絕對可以洗漱七八次了,這麼長的時間總該夠紅綢梳妝打扮的了吧,然後毫不猶豫地向紅綢臥室門口走去。

在門口一等二等還是沒聲音,方勝終於忍不住喊道:“紅綢姐,好了沒?。

過了一會屋裡才傳來紅綢的聲音,有些嗔怪地道:“我跟你說了可能時間會有些長

“咖,”

片刻後紅綢終於走了出來,看起來也沒啥變化,方勝不由有些吃驚地道:“我的神哪,這麼長時間你到底幹什麼了?”

紅綢臉微紅,白了方勝一眼道:“女人梳妝的時間和男人能一樣嗎?我這裡有乾淨的洗漱之物,都給你放桌子上了,你去洗洗吧。”

“好 方勝幾步躥進屋中,只用了幾十息功夫就又跑了出來,大大咧咧道:“好了,走吧。

紅綢一怔,然後就明白了方勝為何會等愕不耐煩,笑著點頭道:“好吧。”

接下來的幾天方勝幾乎天天都來陪紅綢,紅綢是知道一些他的感情經歷的,他這樣對紅綢,他覺得紅綢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喜歡,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可以無限趨近于情侶,但是不能是情侶。

在離開西通之前方勝還是給紅綢留了一封信,一封紅綢看了只會感動不會傷心的信。

方勝還是走了,不過紅綢卻沒馬上拆開那封信,她覺得她能猜到那封信的內容。

此時她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傷心、無助了那麼久,她第一次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

而這個時候她也第一次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那就是她真正的願望未必是想和方勝永遠在一起。

當然,她的真正願望更不會是“曾經擁有”之類的空話。

她覺得,雖然她自己也不敢完全確定,但是,興許她真正的願望只是得到方勝的認可。能夠感覺到方勝對她的認同,看到他願意為她做一些事,會因她而痛苦,這樣就足夠了。反正不論如何,她此時之所以充實正是因為這些認知。

她第一次這樣覺得,假如她自幼就生活在方勝身邊,是方勝的一咋。鄰居,是他生命中除了他母親之外第一個熟悉的女子,那麼方勝一定會和她在一起,不管後來方勝再遇到誰。

這種自信的感覺已經離開她太久了,當這種感覺重新回來,她的心一下就被裝得滿滿的,之前的空虛、彷徨、無助、絕望全都消失了。

她也不知道隨著方勝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自己會不會再回到那種狀態中,但是方勝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一有時間就會來看她,即使回不來。也一定會想著她,這讓她對未來也充滿了憧憬。

她立複決定下來,馬上把身體養好。然後制訂一個全新的計畫,她要過全新生活。

而這個計畫 中的一個極重要的部分就是,她要開始修習秘術。沒有人知道她在秘術上的資質其實並不差,小時候她之所以給人以資質極差的假像是因為她討厭打打殺殺,她厭惡秘術、法寶、符文等一切和爭鬥有關的東西,學起來自然就事倍功半。

後來喜歡上方勝,明知方勝是個修士,有著讓她難以企及的壽元,但是她一直覺得方勝不會喜歡她。所以也沒有增長壽元以便和方勝繼續相處的念頭,那時候的她倒更想早早死掉,好結束那痛苦。

而現在,她一下就有了重拾秘術的念頭,雖然看起來有些晚了,但是卻很有意義。也許一直到最後她都幫不上方勝什麼忙,但是有朝一日她興許就有了自保能力,至少不會為別人的添麻煩了,不是嗎?

紅綢的變化在短短數天內就被開雲坊的所有人感覺到了,看到她變的開朗,終於不再總是愁眉不展。所有人都為她感到高興。

紋錦她們自然也都知道這和方勝有很大關系,於是在最初的幾天裡沒少念叨方勝這位曾經的護院,所有人都覺得方勝是個好人。

然而方勝這個好人此時的處境卻一點都不好,他們網一回到永夜城就從付掌櫃那得到消息,公主在最近的一個月裡來找了他三趟”

方勝本來就是一個長工,結果卻背著主人擅離職守,一走就是好幾個月,這擱誰那都不開心不起來。

把苗渺邈安頓下來之後方勝就提心吊膽地等著公主下一次到來,事實上他倒想親至登門負荊請罪,可惜的是這時候公主並不在外城。

在同一時間,一直堅持不懈推演傳送陣的胡妖兒也說有了新進展,大概兩三咋。月內就能有確切結果。

方勝回到暗香間”小嘉十天,公幸沒來卻來了個老熟人伏虎頭和似百四是找方勝看病來了,如今方勝對《銅爐獸典》總綱的體悟又深了一層,也不廢話,沖進靈魂世界就將那七煞白虎狠揍了好幾頓,方勝估計伏虎頭陀的老毛病這輩子想再犯都難。

伏虎頭陀謝過方勝後便要走,方勝卻忽然想起一事,給伏虎頭陀好好商量了一番。

這和尚和也算對脾胃,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方勝覺得伏虎頭陀和祁連、夏侯遠也應該能合得來。於是便跟伏虎頭陀講了講祁連和夏侯遠的故事,然後在王城買了一大堆東西,讓伏虎頭陀幫忙送到麒麟閣去。至於能不能親自下萬毒窟,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伏虎頭陀欣然答應,並大大咧咧地讓方勝不要小看他,如今他癰疾已去,體內壓制住的七煞白虎之力就可以完全被他煉化,他的實力實際上已經相當於結丹後期修士!

對此方勝嘴上連道佩服,心中卻不以為然,暗道如果自己也把戰獅、三頭蛇小雲妖、火精全當七煞白虎煉化了,結丹後期也讓你變築基後期”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伏虎頭陀那半吊子功法他可不敢瞎學,就算學會了他也捨不得煉化那些靈獸中的任何一拜

伏虎叉陀前腳網走公主就回來了,立馬來暗香閣找方勝。

見到公主的時候方勝那叫一個尷尬。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然而讓方勝沒想到的是,公主的一問卻給他解了圍。公主進了煉器室後一眼就看到多了一個人,等方勝向她走過來時,她便有些疑惑地問方勝:“這個是?”

方勝眼睛一亮,立刻道:“這就是我和南師傅花了幾個月功夫專門從修真界請來的仙器宗煉器大師苗大師了,關於心駐之器的煉製,苗大師已經是我修真界當之無愧的第一,呃,或者是第二人”

總之,方勝就這樣把曠工幾個月的事就這麼蒙混了過去。

而事實上公主對方勝曠工的事並不太在意,她之所以來找了他好幾次是因為有別的事。

方勝和公主來到了暗香閣的小院裡,再沒人打擾他們,公主便道:“我來找你其實是想邀請你去我族聖山

“噢?”

“你忘了嗎?妖兒不是說想耍一隻小白狐嗎,當時我和你說下次聖山開啟你也可以去。現在我族的聖山已經有了開啟的徵兆,大約兩三個月內就會開啟聳主認真地道。 “當然沒忘,嘿嘿,其實這事我也聽說了一些,既然你不跟我提我也向你提呢

公主笑道:“真的?那倒巧了。不過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樣,去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吧,王室的觸神期高手可以保護咱們。”

“觸神期高手?還保護咱們?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聖山對永夜族的所有秘術者開放嗎?如果咱們還需要人保護,那那些普通的秘術者又怎麼辦?”方勝一下問了一連串問題。

公主只用了一句就回答了方勝的所有問題,她笑了笑道:“這是非常時期啊。”

方勝一下就想起了永夜族當前的局勢,總算明白過來。

“那好吧,身邊有觸神期的大高手保護著還是不錯的,嘿嘿,我好像還沒見過呢。”方勝笑道。

“到時候你一定可以見到很多的。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會來叫你的。”

“好

“對了,剛才你和我說心駐之器。我現在也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你再給我解釋解釋吧。”

“呃,”好吧

公主這一次在暗香閣呆了半天才走。讓方勝頗為驚奇的是,這一次公主竟然完全沒向他倒苦水!看樣子最近一段時間她也挺順的。

方勝卻不知道,公主的高興其實和這次聖山開啟有很大關系,而且也和他站在她這邊有很大關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荀執事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方勝關心三宗門動向的消息,也興許是方勝自己說漏了嘴,總之,方勝回到永夜城的第一個月荀執事以任務的方式先後派了五個人來給方勝傳遞關於三宗門的消息。

這些消息只能給方勝增加壓力,他本是躲之不及,但是慢慢的也就看開了。其實壓力也是動力,面對這些消息。他自然更加拼命修行了。

第二個月初時,雲離宗向駐龍洲大舉傳送修士的消息傳了過來。還剩下一個春江宗,再傳送完駐龍洲修真界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

至於厲陰宗和五訣宗到底哪個宗門會去駐龍洲的消息仍然未能確定。這個時候他終於有些後悔了小當時真該直接把那個暮月宗的結丹後期修士用閻王笑給迷倒,然後把這一消息逼問出來。

第二個月中旬,胡妖兒的傳送陣推演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這丫頭甚至推演出了一套比魔尊更完善的陣法,她鄭重地告訴方勝,最多再有一個月,她就可以開始推算玉漱的位置。

第二個月下旬,公主再次來到暗香閣,告訴方勝。聖山已經隨時都可能開啟,讓他做好一切準備。不過他讓方勝答應她,除了胡妖兒之外不能再帶別人,而這還是因為胡妖兒是大荒真寶可以隨時變成小葫蘆躲起來的關係。

同一時間,春江宗似乎也快準備好了,隨時都可能大規模傳送。自然,傳送到駐龍洲的那個大宗門到底是厲陰宗還是五訣宗也快要水落



方勝整天被這些消息包圍著小除了修行之外還要學煉器,還要教苗渺邈功夫,還要哄胡妖兒,一時間他覺得他簡直要被逼瘋了。

所有的事情中他顯然最關心胡妖兒推演傳送陣的進展,但是只要公主在胡妖兒推算出來之前找他去聖山。他就必須答應下來,因為他之所以要去聖山正是為了給胡妖兒抓小白狐。他簡直無法想像,如果他不去的話小小丫頭會因此哭成啥樣。

也就是在這一切看起來一團亂之時,暗香閣忽然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客人,方勝的師傅于游。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7:02
第五六六章 鬼胎

勝旦幹游驚得差點跳了起來。驚道!“師傅。!你您心不了?”

于游笑道:“因為有事就出關了。”

“呃,那肯定是什麼大事了。嘿。你又不會永夜族的語言,是怎麼找到這的?”方勝驚奇地問道。

“這還不簡單,從西通拉了個散修讓他幫我指路,一到永夜城我就讓他回去了。你最近過得如何?”

方勝苦著臉道:“不太好,但也不太壞。”

于游一聽就樂了,笑道:“是和實力有關吧?你若想快提升實力。何不再回萬毒窟殺妖獸,反正那裡永遠對你開放。”

“我估算了一下,在萬毒窟把修心境界提升到結丹中期頂峰就到頭了。早晚都得換地方,更何況我現在還不是自由身,還不如來這裡幹活心安理得些。對了,師傅,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吧?”

于游看了方勝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應該聽說了永夜族聖山將要開啟的消息了吧?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混進去?”

于游沉吟了一下,這才抬又問道:“女王說聖山一開啟就會馬上帶你進去?”

“呃,這倒不一定,不過我肯定會和她同時進去,因為現在永夜族的形勢不太穩定,說不定會遇到什麼不測。所以她要讓王室的人保護我們。”

于游忽然大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後便看向方勝,鄭重道:“方勝,就永遠是我徒弟!”

方勝一愣,然後便傻傻地問道:“師傅,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的壽元

于游搖了搖頭,笑道:“我要走了。”

“這就走?”

“嗯。記著,要勤奮修行。不久之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說完之後于游也不待方勝答話就向外走去。到了門外輕輕一躍便飛向空中。很快消失在方勝視野之外。

“呃”他到底是幹什麼來了”方勝忍不住嘀咕道。

僅僅是兩天之後,暗香閣又迎來了一個讓方勝想不到的人,項楚。

讓方勝納悶的是,項楚似乎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卻在王城住了下來。項楚沒事就往暗香閣跑,很快就和暗香閣從老到少混了個臉熟,每天拉著方勝東拉西扯,說些散修聯盟的趣事。

方勝知道項楚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才來到了永夜城,不過當他問起時項楚卻一直不肯說。

項楚來到永夜城的第三天,方勝正和他在暗香閣的小院裡聊天,忽然就聽到店外亂了起來。方勝正想去看個究竟,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高挑身影已經走了進來,正是公主。

公主先向方勝笑了笑,然後就看到院子裡的項楚,就在方勝要為公主介紹項楚時,然後就看到公主竟然向項楚點了點頭。

“參見女王。”項楚行禮道。

“不 必多禮,項將軍。”公主輕聲道,然而此時她的一舉一動卻已經帶上了女王的威嚴,大異于與方勝相處之時。

怎麼回事,難道項將軍是公主安插在修真界的臥底,這一刻方勝充分揮了他的想像力。然而方勝丐上就自己否定了這個念頭,因為項楚向公主行的是修真界的禮節。雖然態度恭敬,但卻並不是死心塌地的

這時候公主轉向方勝,問道:“今天晚上出,沒問題吧?”

“沒問題。”方勝連忙應道。

“那好,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公主微笑道。

“呃,你讓人來說一聲不就行了,還用親自來?”

公主認真地道:“那不一樣。你去和妖兒說一聲吧,正好我還有幾句話跟項將軍說。”

方勝有些疑惑地看了公主一眼,又看了看項楚,這才說了聲“好”然後就去鑽進了煉器室。

方勝把自己今晚就要跟著公主去聖山的事告訴了眾人,除了苗渺邈外其他人都不太意,畢竟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方勝一下就看出了苗渺邈的想法,便走過去笑道:“苗前輩,我去不幾天就會回來,放心吧,你的功夫不會落下的。”

“那你走之前再多教我點吧。你不在的幾天我好多練練。”隨著功夫漸長,苗渺邈對武功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好,那等一會咱們就去外面練,這會外面有人說話。”

在煉器室裡等了沒多大會公主就走了進來,上來便道;“項將軍先回去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嗯,那我出去教苗前輩功夫,你要過來看嗎?”方勝笑道。

“行,不過看一會我就得走了。”公妾點了點頭道。

便在這時,齊翠忽然笑道:“我也去。再不看就看不上了。”

“哎,你個死丫頭,什麼叫“再不看就看不上了”你這是咒我呢?”方勝笑駡道。

齊翠吐了吐舌頭,笑道:“我說錯了還不行。”

這時胡妖兒也扔下了紙筆,兩步跑到齊翠身邊抱住了齊翠的胳膊,看那架勢肯定是也要一起出去看了。 接下來眾人就走了出去,煉器室裡只剩下南模紫和司馬千旬兩個。

司馬千旬這老頭一直沒抬頭。等煉器室裡再次靜下來,這才抬頭看了南續紫一眼,問道:“南大師,你有心事?”

南碘紫一怔,然後便抬起頭苦笑道:“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齊翠那丫頭說話時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司馬千旬也是一愣,沉吟了片複。這才道:“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興許是這些天太累了吧?”

“但願吧。”南續紫笑了笑道。然後就又催動了手上的火訣。

這天公主在暗香閣停留了半個時辰就走了,方勝教苗渺邈功夫一直教到傍晚,然後才去收拾東西。

天黑下來的時候方勝找到南模紫。兩人到了南碘紫那屋,方勝這才道:“南師傅,這一去還不知道多少天呢,暗香閣就交給你了。”

這天自齊翠說過那句話後南模紫…用工直不太穩定,聞言皺眉道!“暗香閣倒沒什麼,我刮”心你出事。”

見南碘紫一臉鄭重,方勝笑道:“真的假的?你放一百個心好了,這次我是和公主一起,又有那麼多觸神期秘術者保護,想出事都難。”

見方勝不以為然,南模紫不由板起臉來,鄭重道:“你聽好了,這次去聖山無論何時都要小心謹慎,知道嗎?”

“嗯,我答應你,無論何時都小心謹慎。”方勝知道南琰紫是真擔心他,當下也不再嘻笑,鄭重應道。

“再答應我一件事,無論何時都要和公主在一起,王室的高手會竭盡全力保護她,只要你在她身邊。就肯定不會有事。”南碘紫又道。 “這個肯定不行啊,就算我想一直呆在公主身邊,她也八成會有什麼事需要我回避啊。”方勝笑道。

“那就儘量留在公主身邊,這總行了吧?”南模紫沒好氣地道。

“行。”

方勝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伸手摸向南棋紫的額頭,卻被南碘紫一下把他的開了。

南琰紫臉微紅道:“你做什麼?”

“嘿,我看看你是不是燒了。怎麼突然這麼緊張我?”

“去去去!給我記著,一定耍小心點!從聖止 出來後馬上回來,暗香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想當甩手掌櫃,沒門!”

兩人又說了會話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方勝立刻知道,肯定是公主帶著那些王室的高手來了。

方勝和南碘紫同時向外走去,儘管早就猜到了那情形,但是真看見院子裡的那十幾個人時兩人還是被嚇了一跳。

一共十六個人。除了公主外剩下的十五人全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觸神期的秘術者,震靈大6實力金字塔最頂層的人物,隨便一個都足以縱橫整個修真界和永夜族,而現在卻一下十五個人站在了一起。那種威壓讓方勝和南續紫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候公主走了過來,輕輕出聲,打破了平靜。

“方勝,南大師。”公主向兩人打招呼。

“呃,現在就走嗎?”方勝問道。

“除非你還沒準備好。”公主笑了笑道。

“我這就去時妖兒。”說完方勝便躥了出去。

南欺紫忽地向公主道:“照顧好方勝。”

公主一怔,然而卻沒向南模紫做任何保證,只是鄭重道;“我儘量。”

南琰紫一驚,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多高手,難道你還不敢保證方勝的安全嗎?”

“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想騙你。我真的沒法保證。”公主輕聲道。但是說到後來連南欺紫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就算方勝不去抓那小白狐你也會找別的理由帶上方勝?”南模紫急問道。

“是。但是我絕沒想過要害他。如果我已有的生命中只交到了一咋,真正的朋友,那麼這個朋友肯定是他,我甚至把他當成了一個親人。我也不想在這難得的友情中摻雜其它東西。但是我和他的身份都是無法擺脫的,這次的行動的確不僅僅是因為我們的友情。出後我一定會馬上向他解釋清楚的,請相信我,其實我也希望他能更好。”公主既煩惱又難過,無可奈何地告訴南模紫。

“希望他更好?卻連他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嗎?!”南模紫的聲音忽然變大。

“我會盡力保護他,但是現在不敢向你保證他會完全安全。他要出來了,請相信我,我也希望他好。不要讓他看朵我們在爭吵好嗎,這只會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公主壓低聲音道。

南琰紫忽然笑了笑,歎道:“就算只是為了妖兒,哪怕明知有危險他也會去的吧。算了,你們去吧。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公主感激地看了南續紫一眼。輕聲道:“謝謝。”

片刻之後,南模紫、齊翠兩人目送方勝一行人飛離了暗香閣,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眼看快要飛到永夜城邊緣了,方勝這才現其實那十五人並不全是觸神期的秘術者,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元嬰期的女修士!

方勝一直在公主身邊飛著,這時便輕聲問道:“那位修士前輩是?”

公主笑了笑,輕聲道:“我的修士聳傅,雪凝真人。”

“呃,她是什麼境界?”

“元嬰後期。”

“那其他人呢?”

“觸神後期。”公主聲道。

“除了咱們兩個全是頂尖高手了,呃”咱們這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行動?”方勝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問了出來。

“嗯,我怕你藏不住話,就一直沒告訴你,現在行了。”公主認真地道。

“還真讓我猜對了,嘿,你說吧。”

“你應該知道幾十年前赤煉炎獄生的事吧。當時從那裡逃出來一頭神獸,直接飛進了我們永夜族的領地。有幾個元嬰期的修士追了過來,親眼看到那神獸進入了我族聖山。而那些修士則被擋在了外面。秘術者和修士根本就不可能強行進入聖山,所以明知那神獸在裡面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聖山到底在我族中,那些元嬰期修士在聖山附近守了沒多久便被我族觸神期的秘術者趕了出去。事情若一直這樣,那麼這頭神獸必會是我永夜族之物,但是不曾想我族的形勢竟然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再次給了修真者可乘之機。武辛王、旗陽王和南冥王一直和修真界的大宗門有聯繫,也不知得了他們什麼好處。竟然允許每派出幾個元嬰期高手進入聖讓

“在這種情況下,王室幹肺和他們達成了協定,在聖山將要開啟之時合眾多高手之力提前沖進去,先將那頭神獸的問題解決了再說,不然這次聖山開啟只會使現在的形勢越來越亂。 既然武辛王他們先答應了修真界的那些大宗門,王室索性也和散修聯盟達成協議,這次允許散修聯盟派出五個元嬰期散修隨王室一起進入聖山。”

“散修聯盟的項將軍之所以在永夜城出現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已經和五個元嬰期散修來日o8姍旬書曬譏齊余; 足城,泣時候就在前方不氓處等論是我壞是散修袱口。都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進入聖山,因為你是全天下唯一一個會《銅爐獸典》總綱的人。雖然你的境界不高。但是反而最有可能成為得到神獸的人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為妖兒抓小白狐的事,我也一定會邀請你和我一起去。在這件事上,我一直瞞著你。對不起。”

方勝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忍心責怪公主,笑了笑道:“其實沒什麼,即便你早早跟我說清楚。我也一定會答應的。”

“我的確想早早告訴你,可是等我決定下來的時候你的情緒一直很不好,如果告訴你的話,你一定會更加心神不寧,再加上也怕你不小心說漏了嘴,最後也沒說。”公主皺眉道。

“呼”的確方勝笑了笑道,已經完全認同了公主的話。

“這麼說你不生氣了?,小公主問道。

“嗯。”方勝點頭道。

“那繼續說正事。其實這次去你的處境很危險,你要提前做好準備公主鄭重道。

“怎麼說?”

“你現在相當於身兼三職。一是我的朋友,也算半個王室的人;二是散修聯盟的散修;:是麒麟閣的弟子。這三方,加上武辛王三方,再加上修真界另外的八大宗門,一共十五方勢力,每方勢力都希望得到神獸,如果到了已經能確定不可能得到的時候,這十五方勢力甚至會選擇將神獸擊殺 方勝忽然皺眉問道:“你是說也包括王室?”

公主坦誠地道:“是的。現在的問題是,除你之外,此行的所有人都只能用蠻力獲得那頭神獸。以那頭神獸的本事,我們推斷,除非能有三十個元嬰後期修士或者同境界的秘術者齊心協力才能生擒那頭神獸。但是,這次前往聖山的人數受到了嚴格的限制,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單獨拿出這麼多高手。”

“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說你才是最有可能得到神獸的人了,因為在某種程度上說,你一個人就可以做到三十個元嬰後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不過你的身份卻是個大問題。誰都知道你更傾向于説明王室、散修聯盟和麒麟閣三方,有可能即便你有機會接近神獸其他人卻故意從中作梗。到時候聖山裡除了之外全都是元嬰期修士和觸神期的秘術者,哪怕只有一個人想殺你,你也會非常非常危險。”

方勝皺眉道:“呃,我不要還不行?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神獸我肯定沒本事拿下的

公主看向方勝,認真地道:“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有把握。但是。在眾人之中無疑你更有希望一些。你一定還沒想過得到神獸之後的情形,但是我已經想過了,我想散修聯盟和麒麟閣的人也一定想過了。”

“呃”方勝是網聽到這消息,哪有時間去想。

公主的聲音極具煽動性,繼續道:“你應該感覺到了,你在永夜族與散修聯盟的融合中已經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還從未有哪一個修士能得到永夜族人普遍的認可,你就是。我的很多族人都關注著你。因為他們把你當成了修士的代表。我想,如果你能得到那頭神獸,那麼你的聲望一定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你繼續在兩族融合中揮作用的話,其效果將會比現在強上十倍、百倍。我的族人接受、認可修真界的進度將會被大大加快。終有一天他們會完全正視修真界的一切,從而開始學習、改變。然後從根本上提高我族的實力。終有一天永夜族會追上修真界,我的子民再不是蠻族,再不用時時提防著修真界,再不會被欺淩、屠殺。那就是我畢生的願望啊。”

公主顯然是想到了永夜族一些不好的歷史,越說越是動情。

“我明白了。

。方勝輕聲道。

便在這時,前方黑暗中飛過來幾道光華,正是項楚等人。

打過招呼後眾人便一起向前飛去,項楚直接把方勝拽到身邊,公主也沒說什麼。

“項大哥,你也要進聖山喲 ”方勝問道。

“不,我就陪你們走到地方。然後就回散修聯盟了。公主都跟你說了嗎?”

“嗯

項楚重重地拍了拍方勝的肩膀。鄭重道:“我跟你說,到裡面第一要務不是神獸,而是保住小命,知道嗎?。

方勝心中一暖,笑道:“明白。”

“那就好。不過嘛,如果有機會把那神獸弄到手,也一定要竭盡全力

“呃”你不是說第一要務是保住小命嗎?”方勝笑道。

“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聽好了。只要你能得到那頭神獸,你將會是我們散修聯盟第一個有神獸的人。就算散修聯盟第一任盟主也沒有!這頭神獸不僅會大大提高你的實力,也會使你的聲望達到空前的高度!只要你再老老實實為咱們散修聯盟辦幾件實事,以你的品性,一定會的到絕大部分散修的擁護。如此一來。我們散修聯盟的第二位盟主就一定是你!出現一個可以號令天下散修的人,你知道這是散修聯盟多少年的願望嗎?好幾千年啊!”項楚越說越激動,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咳,你就不能小點聲,人都丟到永夜族來了!”旁邊忽然有一人壓低聲音道。

方勝不知道那人是誰,項楚卻聽了出來,連忙應道:“晚輩知道了

那人正是當初力爭不把方勝讓給麒麟閣的五溪道人,但是方勝卻不認識他。這時候項楚也反應過來。連忙為眾人介紹。

散修聯盟一行六人,隨項楚外全是元嬰期修士。那五溪道人把方勝叫了過去,問道:“方師侄可否跟貧道說說你的《銅爐獸典》總綱?”

方勝很快解釋完,那五溪道人沉吟片剪後道:“此去雖然十分兇險。但是冉時也有著極大的機遇,你既然是我散修聯盟的散修,又有《銅爐獸典》總綱在身,我等自會盡力護你周全,給你創造接近神獸的機會。”

方勝苦笑道:“多謝前輩。”

五溪道人一下就看出來方勝是怕死,也笑曰:”放心吧。貧道等人不會把你往火坑甲推,若機會當真爆不要那神獸就是

“多謝前輩!”方勝這次道謝絕對是真心的。

然後就聽五溪道人忽然轉移了話題,把方勝聽得當即一愣,只聽五溪道人道:“你是不是正關注暮月宗、雲離宗、春江宗三宗門的動靜?。

“是方勝老實答道。

五溪道人一直盯著方勝的臉,見方勝並未否認,便道:“那你想不想聽聽我對三宗門這次行動的分析?”

“還望前輩指教。”

接著五溪道人就許細地分析起來。不僅有理有據,更是大膽是推測了三宗門未來的行動以及留在震靈大6的力量,原因無它,這老頭子可以說是在雲離宗山下的長大的,如今的居處也和三宗門離得很近,其門下弟子經常和三宗門的人打交道。

五溪道人覺得方勝肯定和三宗門有仇,所以當方勝得知三宗門留在震靈大6的力量變少了之後方勝應該高興才對,但是他看到的卻是方勝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兄

實際上方勝的心情很不好,他拼命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這才沒使臉色變得更難看。五溪道人帶來的消息壞到不能再壞了,他甚至推測出了前往馭龍州的那個大宗門會是厲陰宗。

駐龍洲的修真體系正越來越成熟。這一次震靈大6傳送過去的人將會把這個漸趨於成熟的修真體系再打回一千年前,不給馭龍洲留任何一個高手!他們需要的是只會幹活又無膽反抗的人,只給駐龍州留下築基期和煉氣期修士已經足夠了!

方勝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他必須找點什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很快他就如願以償了,因為聖山離永夜城其實只有兩千余裡,他們很快就到了地方。

然後方勝就看到了等在一個山頂的來自各方勢力的人,全是元嬰期和觸神期修士!

公主到底是永夜族名義上的最高王者,他們這些人才一落在人群週邊馬上就有人上來行禮。方勝只得跟著項楚等人躲向一旁,被那些永夜族的觸神高手瞪上一眼都極不好受。

片剪後方勝就看到一人向他們這邊行來,很快他就借著星過看清了那人的身形,正是于游。

方勝想起來于遊說的“不久之後我們還會再見”不由苦笑起來,趕情他的這位師傅也是早知道了今天的事。

方勝連忙過去行禮,于游應了一聲之後便客氣地和散修聯盟六人打招呼,然後道:“我有兩位同門在那邊,我帶方勝過去打個招呼,可否?”

于游是方勝的師傅,這點面子項楚等人不敢不給。立馬放人。

很快方勝就見到了欺麟閣的另兩個元嬰後期修士,其中一人赫然是丁鎮岳!

方勝萬萬沒想到麒麟閣的宗主也會在這裡,連忙行禮。丁鎮岳還是那樣,鼓勵了方勝幾句便放方勝走了,說的自然也是讓他爭取得到神獸的話。

于游又親自把方勝送了回去。這一點讓方勝感動不已,因為他也明白。這時候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殺了他,他的確需要有高手在身邊保護。

又等了片刻後人便齊了,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向西南飛去。

永夜族聖山綿延數千里,週邊的靈獸並不多,真正強大的靈獸都藏在聖山的中心地帶,也只有那裡是被天然禁制封鎖住的。

半夜的時候一行人在一個開闊的山谷駐紮下來,方勝也不知道到底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離聖山的中心已經很近了。

晚上是天然禁制較強的時候,即便此時禁制已經遠弱于平時 但是晚上強行突破也不是什麼好主意。所以眾人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接下來眾人雖然駐紮下來,但是夜晚並不安靜,從西南方不時傳來各種各樣的怪聲,像風呼嘯,又像是有什麼怪物在風中哭泣。地底不封傳來輕微的震動,雖然不至於把人摔倒,但是還是很嚇人。

胡妖兒也睡不著,又不願意變成小葫蘆,方勝只得給她出了個讓他很轎愧的主意,繼續推演傳送陣。

實際這丫頭努力了這麼久,已經馬上就能開始推斷玉漱的個置了,這時候也正好充滿幹勁。

方勝從儲物袋裡取了張大草席鋪在地上,又鋪上一層褥子,直接往上一趴,向胡妖兒招手道:“過來。”

方勝的表現簡直讓項楚哭笑不的。不過轉念一想,他自己年輕時似乎也這樣幹過,很快就釋然了。

胡妖兒往方勝右邊一趴,方勝立馬從儲物袋裡拿出紙筆丟給她,微一凝神右手食指指尖便出現一團火光,專門給胡妖兒照明。 寫寫畫畫了一會。胡妖兒忽然道:“太吵了。”

“嘿,我這還有棉塞,給你堵上耳朵。“說著方勝又取出棉塞遞了



之後胡妖兒就再不說話了,專心推演傳送陣。

方勝想了想駐龍洲的形勢,暗自歎了口氣,心說自己也只能幹急,有個屁辦法,還是專注于眼前的事。

接著方勝就看向了胡妖兒所畫的那些圖形,雖然也看不懂,但還是用心地看著,這畢竟是胡妖兒努力的成果,而且是為了幫他的努力成果。

也不知看了多久,方勝終手不知不覺地走了神,等他回過神來,再去看那些圖形時突然就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似乎與身體裡的某種玄妙事物取得了共鳴起來。

百思不得其解,慢慢的他也就想開了,實際上這傳送陣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推演的,而原來的傳送陣他曾經親身經歷過,感覺熟悉也是正常。

不過他有種清晰的感覺,那就是小丫頭現在推演的傳送陣更完美。已經完全越了當年的魔尊!

一旦完成小丫頭絕對可以推斷出玉漱的位置,至少也會敲定幾咋。最可能出現的位置。

天快亮的時候胡妖兒打了哈欠,方勝馬上知道這丫頭困了,就乾脆息了手上的火訣,收回紙筆,給小丫頭蓋好被子讓她睡一會。

臨閉上眼睛之前子小丫頭看向方勝,認真地道:“哥哥,人家最多還有三天就可以推算出來了。”

方勝笑 大!,嗯,知鯊了。你是好樣在生睡吧,趕路腳濺竹4你

“嗯

天亮之後眾人馬上行動起來,方勝也沒叫醒小丫頭,而是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裡,讓項楚幫著把東西收拾了起來。

然後項楚便不得不離開了,因為丐上就要突破聖山的禁制,而散修聯盟的名額裡並沒有他。

又向前行了數裡,在山谷中轉了一個彎後那巨大的天然禁制便出現在眾人眼中。

黑色的煙霧中間雜著一縷縷灰色的不明物質,這些黑色和灰色全都自左向右飛旋轉著,看起來就像是一股龍捲風的一部分。然而龍捲風是直上直下,眾人眼前的天然禁制卻在上方漸漸合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倒扣在群山之中的大碗。

那些怪聲正是來自那飛旋轉的黑灰色禁制中,離得遠遠站好,方勝隨手攝起一塊小石頭,甩手就丟了進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嘖舌不已,那小石頭竟然才一碰到那禁制就消失了。既不是碎裂也不是被卷走,而是完全消失。

嘀咕了一聲“什麼鬼東西。”然後方勝就放出了神識,往那禁制邊緣探去。

離禁制尚有數尺神識就再難寸進。根本探不過去。

這時候五溪道人在方勝身後輕聲道:“不用試了,我也不行

“前輩,你可看得出來這禁制有什麼玄虛?”方勝小聲問道。

“我只能看出這裡是一個天然法陣。不知道他們要以什麼辦法過去。反正我是沒什麼主意。”五溪道人道。

沒過多大會便傳來消息。過去的辦法已經有了,便是由所有的秘術者結陣,到時會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防禦罩,防禦罩的能量網好能稍稍克制那禁制裡的能量,眾人就在這防禦罩裡飛進去。

這種陣法只有秘術者才能施展,所以修士完全不用參與。

起初有修士不答應,自然是怕被暗算但是後來由公主出面一解釋便沒人吭聲了。因為到時候結成這個防禦罩的所有秘術者全都得防禦罩裡面,而修士們可以躲在秘術者的背後,如此一來秘術者就沒機會暗算他們了。

自然,公主說的比較委婉,倒是避免了尷尬。

不過施放出這防禦罩還是頗費了一番周折,因為這需要數十位秘術者齊心協力,而這些人以前從未配合過。

忙活了兩咋。時辰之後防禦罩終於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中,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沒底,所以那些秘術者們又反復學習了數遍,直到中午時才決定馬上進去。

決定下來之後眾人馬上行動起來,五十多位觸神期的秘術者升到了空中,均勻地分部在一個球面上。

三十多位修士從那些秘術者中間飛了過去,停在了那個圓球的正中。

方勝這時候就抱著胡妖兒站在了公主身邊,而在他們仁週邊則是散修聯盟的五名元嬰期修士還有公主的那位修士師傅。

“嗡”地一聲響過,眾多秘術者組成的那個球面最上方的那一人手中亮起了黑色光芒,黑光慢慢向上延伸。直到來到他上方一丈高處。

黑光的頂端開始向外擴散,就像是一朵花正在開放一樣。

接著便聽“嗡、嗡”之聲一下下響起,五十多位觸神期秘術者手中全都亮起了黑光,那些黑光一束束展開,最後便在那些秘術者一丈外連成了一個大大的黑色光幕。 如果不是那些法寶的毫光還在亮著。那麼這黑色防禦罩中一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即便如此,由於那些法寶的光芒全都不同。也使的防禦罩內部看起來光怪6離,甚是嚇人。

胡妖兒一下就摟緊了方勝的脖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方勝朝胡妖兒笑了笑,又轉向公主聲道:“光線既進不去也出不來啊。”

“嗯,其實禁制之內應該也沒什麼光亮,不過進去之後就能放出神識了公主回答道。

“起!”這時光罩最上端那位秘術者輕喝出聲。

防禦罩一震之後便向前緩緩移動,修士們自然跟著向前飛。

方勝咧了咧嘴小聲道:“明知道是撞向哪但又看不見,這感覺還真不好受。”

公主這時候也有些緊張,聞言白了方勝一眼,自然是怪他火上澆油。

“呃,那個人是誰?,小方勝指向防禦罩的正上方道。

“他就是武辛王公主輕聲應道。

方勝心中一震,不由仰頭細看,不過卻根本看不到武辛王的臉,這時候放出神識顯煞也不太明智,肯定會得罪不少人。

便是在這時,方勝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想就感到害怕的念頭 如果這時候防禦罩內部的修士突然難攻擊那些秘術者”

如果真的會生,那麼對永夜族來說無疑是和兩千年前赤煉炎獄的那一次同樣大的災難!不同的是,這一次卻是生在永夜族的家裡。

難道秘術者就沒有防備?

絕不可能!

接著方勝一下就看出了冉題所在。那些秘術者絕非毫無防備,他們演習這防禦罩的確花了半天時間。他們都很認真,但是這個防禦罩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人!

五十多個秘術者施展出來的防禦罩足夠裝下三四百人了,而現在裡面卻只有三十多個修士,還有那麼大的空間豈不是全部浪費了?

方勝一下就猜出來這些秘術者其實都沒有盡全力,他們興許單手就可以維持防禦罩,而另一隻手則時刻準備著應付修士的偷襲。

另一方面,所有修士卻又都有意無意地將公主圍在了正中間 ,

原來這些人依然各懷鬼胎誰也不信任誰。對此行的前景方勝不由越來越擔心。

“的”

防禦罩撞在了禁制之上,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7:03
第五六七章 尾聲

由千並未直接接觸防禦罩,所以裡圈的眾人只能用肉眼屎洲。 甘防禦罩上的震動。大部分修士都自重身份一臉平靜地往前飛著,方勝算是這裡最沒身份的人了,毫無顧忌地東張西望。

防禦罩左方受到的衝擊明顯比別的地方都要大,那裡的護罩乙經向裡四了進來,距最近的那個秘術者不足半丈。

胡妖兒也跟著方勝往那邊看著。見那護罩向裡四陷的越來越厲害,小丫頭不由握緊了拳頭,這下可苦了方勝,因為她手裡不知何時抓住了方勝的幾縷頭。

方勝咧了咧嘴小聲道:“鬆手!怕什麼,就算死也有這麼多人大高手陪葬,咱們怎麼也值了。”

胡妖兒“哼”了一聲鬆開了手,不過卻擰起方勝的臉來,氣道:“人家才不要死。”

哼都讓你擰歪了,死丫頭!小聲刮了小丫頭一句後方勝終於重獲自由,立馬轉向公主,輕聲問道。“既然這個防禦罩和那禁制十分相似,是不是這防禦罩也碰不得?”

公主朝左邊壓力最大的地方看了一眼,點頭道;“嗯,其實論危險程度這個防禦罩還要勝過聖山的禁制。

方勝吸了口氣,驚問:“真的假的?”

“真的,這裡的任何一個修士碰上外面的禁制興許能撐上幾息功夫。但是碰到這個防禦罩絕對撐不過一息。”公主認真地道。

她話一說完周圍的氣氛便緊張起來,那些元嬰期的修士全都支著耳朵聽著呢,有些人不以為意,但大部分人還是打起了精神。

方勝苦笑著問道:“這到底是什麼陣法?”

“魔天寂滅陣,現在還只是防禦姿態,如果是攻擊姿態威力還會大上一倍。”公主平靜道。

方勝並不知道,無形之中他成了公主震懾修士們的幫兇。實際上公主對方勝的確很好,對散修聯盟裡的散修也很好,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願意接受整個修真界,現在魔寂滅陣裡的大部分修士都讓她感到厭煩。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修真界沒有這些人該多好。現在方勝“適時”時問出這些問題,她還是很樂意回答的。

公主神色一直沒什麼變化,方勝哪能看出玄虛,指向左邊繼續問道:“那裡四進來很多了,維那位前輩也就三四尺遠了吧,是不是太危險了,難道沒什麼辦法解決嗎?”

這次公主也皺了皺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願他能堅持住。”

她這一句話不要緊,許多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如果那裡真的失守。毫無疑問,這裡的所有人都得完蛋。

胡妖兒更緊張了,方勝也瞪大眼睛朝那邊看了過去,下一刻,他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當那防禦罩距那個秘術者只有三尺的時候,那片區域十余個秘術者同時力,手中烏光狂湧,注入到防禦罩中,一下就將那防禦罩頂了回去。

然而方勝的心才放下去沒多大會就忽然再次提了起來,這一次不僅僅是他,魔天寂滅陣中的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來!

只聽“呼”一聲響起,便如一陣狂風從身邊舌過,接著整個魔天寂滅陣就失去了平衡,竟不受控制地向右上方搖搖晃晃飛了過去!

“都小心些!魔天寂滅陣被卷禁制裡面去了!”上方忽然傳來武辛王的聲音。

武辛王話音網落,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又是“呼”一聲響,魔天寂滅陣飛行的度更快了,而且在斜飛的同時開始自轉,把胡妖兒看得直眼暈。

如今的魔天寂滅陣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艘小船,其運行的軌跡已經完全無法由裡面的人掌控,就在那禁制的亂流中由左向右、忽高忽低地飛著。

“所有人在面朝聖山中心的瞬間往裡力,其餘人只需維持著陣法即可。”在狂亂的呼嘯聲中,武辛王的聲音再次傳了來。

方勝一下就明白了武辛王的意思,雖然魔天寂滅陣現在的飛行軌跡基本上無法控制,但是還是可以稍微做到橫向移動的。只要慢慢往裡擠,早晚能擠到禁制的內層,然後擠出去。

魔天寂滅陣在不停地自轉著,而且毫無規律,但是維持陣法的秘術者想判斷出自己是否正面朝聖山中心並不難。不論魔天寂滅陣如何自轉。大方向上這個巨大的球體總是圍著聖山中心自左向右轉的,當維持陣法的秘術者著感覺到自己飛行方向與大方向完全一致並且自己是頭上腳下右肩在前站在這個方向中時,他就一定是正好面對著聖山中心的。

那些維持著魔天寂滅陣的秘術者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絲毫不敢大意,而陣中的方勝等人卻也不好受。

施展魔天寂滅陣時身形不能動。那些秘術者就像是固定的零件一樣粘在了魔天寂滅陣的內部,當這個陣法開始亂轉時,那些秘術者就忽而頭下腳上,忽然橫著忽而斜著一直亂飛,那情景看起來實在太詭異了,無形中極大地增加了裡面那些修士的壓力。

這時候的方勝已經完全不辨東南西北了,只知道抱著胡妖兒跟著人群不停地上升下降,飛慢一點都有可能撞在疾撞過來的魔天寂滅陣內

上。

方勝完全沒料到跟著一幫大高手還能碰到這存刺激的狀況,一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便後在某仁個瞬間方勝就忽然現公主其實也很害怕,儘管她的那位修士師傅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也一樣。

方勝也沒多想,右手抱著胡妖兒。往公主那靠了靠,左手一伸便抓住了公主的胳膊,笑道:“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跳過來吧。”

公主很明顯地一怔,就在這時魔天寂滅陣又“呼”一聲向上疾升,方勝也沒打招呼,左臂力便拖著公主向上飛去。

“收了法寶過來吧,嘿嘿,也能給我壯壯膽。”方勝又看了公主一眼,笑道。

公主臉一紅,不過還是點頭道:“好吧。”

說完之後公主便一下跳到了方勝的雲瀑上,左手一招收了自己的飛行法寶。一旦站到方勝背後公主立馬安心不少,這時候小丫頭正好轉過臉來,朝她“嘻嘻”一笑。

公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胡妖兒的小臉然後伸出右手握住了胡妖兒伸過來左手,這一下就更加放鬆了。日o8姍旬書曬譏齊余

然而一旦放鬆下來,沒過多大會她就後悔起來。

她倒不在乎被身邊的修士看到。但是若是被那些不壞好意的秘術者記在心裡,以後說不定會借此向她難。

不過現在想走也晚了,那樣一來避嫌的痕跡太重,不僅方勝會看出來。 其他人也都會看出來。

而直到這時候,五溪道人等人才終於正視起了方勝和公主的關係,這幾個老家夥第一次意識到,方勝和公主的關係並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

他們自然也知道散修聯盟在永夜族做的那些事,知道雙方的融合意味著什麼,不過他們還是第一次對這件事如此有信心。

囂,因為公主毫不避諱毫無顧忌地跳上了方勝的法寶,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轟!”一聲巨響將眾人的注意力喚回了現實中,下一瞬,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慘叫!

“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一刻魔天寂滅陣中的眾人幾乎呆住了,他們全都看到,一個秘術者被突然四進來的魔天寂滅陣碰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被吸進了那層黑光裡,連渣都沒剩下,就像是以前並不存在那個人一般。但是,那原本均勻分佈在球面內壁後的眾人明顯有了一片空白

域。 公主的臉色明顯一白,說實話她並未看到死的那個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但是只要是永夜族的秘術者,她都有理由為之難過。

就連武辛王、數陽王和南冥王她都打算饒恕,她相信有朝一日她終究會將他們重新納到她的統轄之下,他們全都是她的臣民,是永夜族的一份子。

而現在,一個觸神後期的秘術者就這樣在她眼前消失了。

她的手明顯一僵,胡妖兒感覺到了這種變化,而這丫頭也確實被那一聲慘叫嚇到了,等方勝轉回頭時,他就看到了這兩個急需要他安慰的人。

“全力撐開陣法!”在方勝出聲之前,武辛王的聲音先在魔天寂滅陣中響了起來。

下一刻,只聽“嗡、嗡、嗡”一串響,每一個秘術者都把握在一起的雙手分開了,雙手同時向那光罩射出黑光,而且光柱也變得更粗了。

僅僅是數息之後,魔天寂滅陣的半徑又擴大了兩丈,如今陣法的內壁距那些秘術者已經有三丈之遙。

“轟!”

又是一聲巨響,方勝馬上看到正前方的防禦罩向裡四了進來,他的心馬上就提起了起來,接著便見那明處向裡深入了一丈半之後便又彈了回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砸在了上面。

那凹處的秘術者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自達到觸神期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什麼鬼東西。”方勝皺眉聲道。

沒有人回答他,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公主可能還在為剛才那位秘術者傷心,忙轉回頭去。

“我沒事。”公主朝方勝笑了笑,先開了口。

“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方勝安慰公主道。

公主搖了搖頭,卻沒再說話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實際上這一刻公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她覺得那個秘術者的事全是由秘術者與修士之間的勾心鬥角造成的,如果一開始就盡全力施展魔天寂滅陣,那麼剛才的那秘術者就一定不會死。而他們之所以未盡全力,只不過是為了防止修士偷襲。

公主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甚至完全有信心實現她的目標,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生的這些事讓她太累太疼了。

接下來便聽轟響聲越來越頻繁,眾人也越來越緊張,幸運的是,外面的撞擊力度最大時也只是讓魔天寂滅陣向裡四進來兩丈,始終夠不到裡面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撞擊的間隔越來越大,最後更是一聲也沒有了。

然後所有人都感覺魔天寂滅陣的飛行度開始變慢,連自轉也有規律起來,最後幾乎停止了自轉。

“馬上就突破禁制了,大家堅持住!”武辛王的聲音再次傳來。

在他說完這句話一盞茶功夫之後,魔天寂滅陣外傳來“嗚”一聲輕響,接著整個防禦罩便輕輕震顫起來,所以人都意識到,魔天寂滅陣正一點點脫離那禁制。

震顫越來越大,然後又忽然開始變最後則完全停止了震顫。

不過那“嗚”聲並未停止,一直在外面響著,從四面八方傳進了魔天寂滅陣中。

“我們已經突破了週邊的禁制。如今應該是風陣之中,再悔裡飛十息就可以撤掉魔天寂滅陣了。”武辛王喊道。

魔天寂夾陣繼續往裡飛,胡妖兒趴在方勝肩膀上認真地數著二“一三,”

小丫頭很快就數到了十,不過外面的“嗚”聲依然沒停,只不過比一開始小了一些罷了。

“魔天寂滅陣馬上就會收起來,不然我等無法辨別方向。請諸位修真界道友準備好可以防禦風陣的法寶或者法訣。”

方勝心說外面的風陣八成是無孔不入的自然罡風,想了想,只得直接掐訣施展起蓮心印救 接著便聽梵音響起。淡金色素手出現,將他、胡妖兒和公主全都捏在了兩指之間。

方勝的確是別無他法,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個結丹中期修士的防禦手段反而是眾人中看起來聲勢最大的一個。

別的元嬰期修士微一凝神便能在體外形成一個護罩,沒有一個用法寶的,而方勝的蓮心印無論是賣相還是氣勢一下就把那些普普通通的護罩比了下去。

這一幕讓好幾個修士微笑了起來,散修聯盟的,麒麟閣的,而笑的最意味深長的卻是三個光頭。那三人全是法王宗的元嬰期和尚,方勝還一直沒顧得上和他們打招呼。

“嗡!”

魔天寂滅陣一下就從眾人眼中消失了,接著便聽那“嗚”聲忽然便大。比之前響亮了數倍,每個人的雙眼都被淩亂的灰色和青色瞬間填滿!

“嗆!嗆!嗆

密集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一片片青光撞在了蓮心印上,把裡面的仁人全都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很快就現蓮心印連晃都沒晃,這才放下心來。

所有的修士和秘術者都以自己的防禦手段舊用小面的那此青米。眾此人僅僅亂了不到息便倉都穩定取涼六

“保持現在的陣形向左前方前進!”狂風呼嘯聲中,武辛王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耳中。

此地看似危險,但是方勝他們被眾人環繞保護著,再加上飛得並不快,所以方勝便完全有餘暇打量周圍的環境。

他很快就覺得周圍的環境似曾相似。努力想了想,終於想起來,當年在百宗會盟上與那個風靈根的修士對陣時,對方曾在擂臺上施放出了許多風刃,一時幾乎改變了擂臺上的環境,倒和現在差不多。

然後方勝就又想起來自己似乎還在別的地方看到過類似情況。比當年在擂臺上經歷的更像一些!

然而這一次任他餃盡腦汁也沒想起來,於是他很快確認下來,耍麼是實在太久遠了,要麼是當時的那情形只維持了很短時間,不然他不可能想不起來。

就那麼向前飛了數裡,風刃終於越來越少,能見度也越來越高。

片刻之後,方勝他們幾乎聽不到風聲了,左手法訣一收,蓮心印便從三人身上消失。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雪原,沒人知道那些雪是哪來的,山坡上。樹上,草地上全是。和之前猜測的沒有光線完全不一樣,這裡的能見度很高,就像是太陽尚未從地平線下升起時的清晨。光源便是方勝等人剛剛闖過的風陣,那裡灰、青兩色相間,每一片青色的風刃都散出淡淡的光芒,一片也許不頂什麼事,但是當從地面到天空全是這樣的風刃時,那光芒便足以照亮天地間的一切,而且幾乎沒有死角。

雪地上全是靈獸的足印,運足目力向遠處看去甚至還能看到一兩頭警懼地往這邊看的靈獸。

胡妖兒一看到那些足印後就興奮起來,對她來說,這次來就是為了能抓到一隻小白狐,她希望能在地上找到小狐狸的腳印。

便在這時。公主忽然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從雲瀑上飛了下去,重又取出自己的法寶馭在腳下。

方勝奇怪地朝公主那看了一眼。公主馬上輕聲道:“暫時沒什麼危險了,這樣更方便一些。”

“嗯,這樣也好。”方勝點頭道。

“諸個修真界的道友,咱們之前已經說過了,諸位只為神獸而來,絕不捉捕我聖山的靈獸,還望諸位能遵守約定。如果沒什麼疑問,我們就繼續往聖山深處前進吧。”一個微顯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

“南冥王請放心,我等絕不食言。請吧。”離那老頭最近的一個修士道。

接著眾人便一起向前飛去,方勝忍不住問公主道:“那個就是南冥王?”

“嗯。他是當今永夜族最德高望要的一位秘術者了。”公主道。

“比武辛王和驟陽王還聲望還高?”方勝驚問。

“嗯,他在南冥王這個位置上已經千餘年了,而旗陽王和武辛王只不過數百年。”公主解釋道。

方勝忍不住又看了那老頭的背影一眼,除了衣著華貴,背挺得比較直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再次問道:“既然他才是最德高望重的人。那為什麼剛才進來的時候一直由武辛王指揮?”

公主往武辛王那看了一眼,輕聲道:“因為他是三王中天賦最高的人。早已失傳的魔天寂滅陣也正是由他重新在永夜族推廣的。”

“呃,”那旗陽王來了沒?”方勝問道。

“沒有,單說個人實力的話模陽王在三王中應該是最弱的,即便來了得到神獸的機會也不大,所以他只讓他的兄長和手下來了。”

“不是實力最強者才能成為三王嗎?”方勝立刻問道。

公主輕聲解釋道:“實力並不是僅僅指個人實力。”

“明白了。呃,接下來是不是就要一直由南冥王指揮了?”

“應該是的。”公主平靜道。

方勝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又將聲音壓低了些,問道:“你才是永夜族的一把手啊,應該是你統領他們啊,難道你不想找機會表現一下?”

公主沒想到方勝忽然說這個,一下就樂了,輕聲笑道:“你太注重表面了。其實雖然他們全都把我當成小輩,但是並不代表不重視我,我之所以不說話也只不過是不想給他們添亂罷了,沒必要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的權力就瞎指揮。你看,不論何時咱們都處於整個陣形的正中間。受到重重保護,這其實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方勝一下啞口無言,暗罵自己多嘴,這下倒好,丟人丟大了。

看出方勝的尷尬,公主馬上道:“其實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為我著急,謝謝。”

“呃”韋虧這裡沒外人。”方勝尷尬道。

便在這時,胡妖兒忽然喊了起來:“呀,快看!”

方勝和公主立刻順著胡妖兒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下便看見一頭長得像只鹿一樣的靈獸。如果不是四蹄之下亮著微光,那靈獸簡直和世俗界的鹿一模一樣。 那頭靈獸顯然被嚇壞了,正縮一塊巨岩的下麵驚恐地看著眾人,全身都在抖。

實際上眾人進來之後所有看到他們的靈獸都感覺到了他們身上散出的有如尖質般的威壓,不過這頭小鹿顯然是第一頭被嚇得連跑都不敢跑的靈獸。

“真可憐,小丫頭忍不住道。

方勝笑道:“再可憐你也抱不動。給你明說了,這次你只准要一隻小小白狐。”

被方勝戳穿了念頭,小丫頭不由惱羞成怒,伸出手就去擰方勝的耳朵。

公主看著胡妖兒笑了笑,然後輕聲道:“沒關係的,如果妖兒有喜歡的靈獸,可以多抓幾只回去,也讓它們有個伴。”

“看吧,公主姐姐都說了!小丫頭立馬向方勝抗議。

“嘿,那麼大只鹿,你要來當坐騎啊?先別慌,碰到合適的妖獸再抓,不然靈獸袋裝不下了。”方勝扯謊道。

胡妖兒一想也是,現在才網進來,興許裡面全是像小白狐那樣的可愛靈獸呢,還是忍忍吧。

公主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明知道方勝是在坑胡妖兒,但是仍然覺得方勝“靈獸袋裝不下”的說法實在太離譜。

眾人又向前 數十裡天盡頭處忽然出現了紅米,越往前飛那紅疙蟹貿玩原,而四周的溫度也明顯升高了。

接著方勝就明顯感覺到他身邊的幾個修士有些異樣,不由轉身望了過去。暴然,那些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連他正在看他們都沒注意到。

這時五溪道人就在方勝身邊,方勝便朝那邊靠了過去小聲問道:“前輩,那紅先,有什麼異常之處嗎?”

五溪道人沒回答,而是問道:“你不覺得前面的環境可能和赤煉炎獄有些像嗎?”

“如果那是火光的話倒的確有點像了,呃,你是說,神獸有可能在那?”方勝精神一振道。

“說不好,我們畢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五溪道人平靜道。

“那好,我去問問公主。”

說完方勝便又往公主那邊飛了過去,輕聲問道:“那些紅光是火光嗎?”

“是。那裡是聖山的第二道天然禁制。既使在聖山真正開啟之時那些地火禁制也是時有時無,所以過去之後我們一定得看準時機才能穿過去。不過這一次他們會有什麼好辦法也不一定。”公主向前面的那些秘術者指了指道。

“不知道還有多遠,真想離近點點看看。嘿,以前我只在赤煉炎獄見過由修士們布成的玄火陣,聲勢也是極大,不過天然的這種陣法還沒見過。”方勝有些神往地道。

“很快就到了。”公主輕聲應道。

又向前飛了一會,四周越來越熱了,眾人眼中不僅再沒有任何積雪。反而出現了一些只有極熱之地才會出現的植物。

很快眾人就飛進了一個峽谷中。一些靈草、奇珍在兩旁的山壁上不時出現,方勝約略能認出來幾種,知道那些東西雖然算不上極品,但也能值不少靈石。

吞著口水看了一會,然後方勝就忽然現,自己竟然是這群人裡最沒出息的一個,他身邊再沒有任何人對那些靈草、奇珍感興趣。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這些人不是觸神期就是元嬰期,根本沒有一個缺靈石的,而這種檔次的靈藥這些大高手早就完全用不著了。對他們來說再多也只是個擺設。

方勝猛晃了晃腦袋,乾脆也不看了,繼續專心往前飛。

峽谷中也越來越熱,到後來山石竟然變成了暗紅色。也正是在這時。一直飛在最前面的南冥王轉回身道:“再往前神識已經無法放出體外,大家都小心些。”

趁著這個功夫,方勝仔細看了南冥王一眼。

這老頭看起來七十上下,白白須,身體看起來十分硬朗。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他的目光才一落到南冥王身上南冥王就感覺到了他,竟然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來。

那一瞬間方勝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失神。等回過神來時完全想不起來剛才到底生了什麼,就像是才一接觸對方的目光就失去了記憶一般。

方勝咽了口唾沫,內視了一下現自己並沒有任何異常,這才再次朝南冥王看了過去,然而這時那老頭早已轉回了身去。

暗罵了一聲“邪門”方勝就對南冥王這老頭留上了心,時不時朝對方的背影看上一眼。

峽谷在前方向左轉去,離那個拐角處尚有老遠方勝便能看到那裡的紅光,顯然,只要繞過了前面的那個彎,他們應該就可以看到公主說的地火陣了。

方勝、胡妖兒和公主三人離那個拐角還有五十丈的時候隊伍最前邊的南冥王等人距拐角已不到十丈。這時南冥王揚聲道:“轉過這個彎再往前數裡便是地火陣了。”

聽說還有數裡就要到什麼地火陣了,眾修士全都精神一振,毫無疑問,神獸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可能性很大。

終於,南冥王等最前面的十余人到了那個拐角處,全都置身于從峽谷另一端射來的紅光之下。

這十余人幾乎同時轉身向左面的紅光來處望去,下一瞬,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退!”南冥王張嘴喊了出來。不過他的聲音卻沒有傳出去,因為突然湧來的一團的暗紅色火焰將他的聲音完全掩蓋了下去。

後面的眾人只看到他一張嘴,然後他的整個人就消失在了火焰裡。同時消失的還有他身邊的十幾個人,既有秘術者也有修士。

根本就無法形容那團暗紅色火焰的度,它幾乎沒留給任何人任何反安時間,當他們轉過頭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經被暗紅光芒包圍了。

而它的範圍覆蓋了峽谷的整個拐角,沒給任何人留下躲避的空間,下一瞬,方勝就知道事情還沒完。因為那暗紅色火焰忽然從拐角處向外擴散開來,就像是一道鋪天蓋地的暗紅色洪流。

方勝清晰地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儘管他已經以他這輩子最快的度施展出了蓮心印將自己、胡妖兒和公主都罩住了,但是他依然覺得這一次凶多吉少。

這是他第一次對總心印如此沒信心。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那些暗紅色火焰從他們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向後流去。透過蓮心印,他甚至能看出那暗紅色火焰的質地。

那是一種很矛盾的質地,像氣一樣輕,但卻像液體一樣流動,簡直就像是火焰、岩漿和火系靈力的結合體,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火?

然後方勝就察覺到蓮心印並沒有任何感覺,他馬上意識到,是別人幫他擋下了那火焰。

僅僅是一瞬間之後,大部分火光消失。方勝又看清了前方的情形,那個拐角在火焰的衝擊過後變得開闊了很多,最週邊的石頭全變成了岩漿。

半空中只剩下五個人,其中兩人顯然受了重傷,在方勝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見那三個沒受傷的人留下一人照顧那兩個傷患,然後另外兩人如電般朝拐角另一端飛去!

方勝只覺一股大力湧來,然後便不由自主地朝拐角處沖了過去,很快到了那兩個傷患身邊,轉頭向左望去時,便看到了讓他驚得合不攏嘴的一幕。

南冥王等人全都有些狼狽,有的人甚至是衣衫襤褸,但是那**個人依然以最快的度往前沖著小每個人手中都射出了一道或者幾縷光華,而那光華的盡頭便是讓方勝目瞪口呆之物。…兩層閣樓大小小的奇異火焰。其週邊的火米為黃煮,內凰肝紅色。方勝一眼就意識到那紅色的部分輪廓有些奇異,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便聽“啪、啪、啪”數聲響。所有人手中的光華一一斷裂,那團奇異的火光一下就沖進了前方的沖天火柱中。

公主和胡妖兒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一時全都呆住了。

這時候南冥王等人也全都停了下來。呆立在那沖天火柱之前。那顯然就是地火陣了。

方勝剛才還說想見識地火陣。這時卻已經完全沒了興趣,咽了口唾沫輕聲問道:“你們看到了嗎,那是什麼?”

他自然是問公主和胡妖兒的,這兩人全都搖了搖頭。

“呃,那好像是個尾巴尖”方勝喃喃道。

儘管只是看了一眼,而且也沒看清,但他卻有種感覺,那應該是某物的尾巴尖。兩層閣樓大小的尾巴尖,方勝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昂!!!”

一聲響徹天地的巨吼毫無征,幽兄從地火陣裡傳了出來,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皮膚都緊了一緊,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一時間仿佛這世界再沒有別的東西,只有那一聲巨吼!

短暫的失神過後,方勝的身體忍不住輕顫起來,他完全肯定,他以前絕沒聽到過類似的吼聲。

那聲巨吼震耳欲聾,其中有著無盡的暴戾,膽小的人如果聽到甚至會嚇得跪倒在地,但是,方勝卻又有一種完全不應該出現的感覺。那就是那聲音很好聽。

不是音律那種好聽,而是那聲音。也可以說出那聲音的嗓子完全符合天地間的某種至高無上的規律。就像是那一聲嘶吼就是道!就像是這一聲吼才是這世界所有吼聲的模版,其它的所有吼聲都是從它這模仿去的!

這一聲吼一出,讓天下所有的獸吼聲黯然失色!

接下來一種渺卑微感就從方勝心底湧起,向來對靈獸一視同仁的他第一次覺得他沒有資格把自己那一套應用在刊網出吼聲的那生物上。因為他覺得那生物淩駕于他之上,淩駕于人類之上!

這是一種讓人很頹喪的感覺。一直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高等的生物。一瞬間卻突然現根本不是這樣。

方勝忍不住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暗罵,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並不知道,其實不僅僅是他。聽到了剛才的吼聲的所有人都有這種感覺!

便在這時,五溪道人忽然輕歎了口氣,然後道:“那就是神獸了。”

“前輩,你是說,出那吼聲的是涼獸?”方勝咽了口唾沫,問道。

“嗯。”

“前輩以前見過它嗎?”

“只是遠遠的見過。”五溪道人苦笑道。

“那前輩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嗎?”

“不知道,當年從赤煉炎獄飛出來之時它也一直是火焰繚繞。誰都無法看清。”

“呃,那它到底有多大?”

“大約有兩裡長吧,走吧。前面已經在商量對策了,咱們過去看看。”五溪道人忽然道。

方勝嘀咕了一聲“兩裡長”然後再不說話了,隨著眾人一起向前飛去。

南冥王等秘術者其實都是第一次見到神獸,這時候雖然已經吃過神獸的虧,但是卻都異常興奮,正在商量對策強行通過地火陣,他們顯然已經等不及了。

辦法顯然不是那麼好想的,方勝也幫不上忙,就在五溪道人等散修還有幾個秘術者的保護下和公主一起四處轉悠,主要還是為了幫胡妖兒找白狐。

他們很快就在右側的一個山坳裡現了一大堆靈獸,這些靈獸顯然是被他們這些人嚇著了,一路跑到了這裡。結果全都躲到了一個山坳裡。哪怕有天敵在也顧不上了。

方勝等人卻沒敢上前,因為大部隊並未跟來,那些靈獸是怕他們的大團體,而不是怕他們這十來個人。

有些強大的靈獸、妖獸已經低吼起來,怒視著山坳外的方勝等人。

方勝一邊隨時準備逃跑,一邊壯著膽子在靈獸堆裡找小白狐,至於找到之後怎麼去抓來則暫時沒有考慮。

當那些強大的靈獸、妖獸開始向眾人逼進時,他們不得不緩緩向後退去,但是又不敢退得太快。

胡妖兒這丫頭一直往靈獸堆裡看著,只挑白的靈獸看,但是卻一直沒找到哪有小白狐。

方勝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看得比較快,很快就來回掃了三遍,正要看第四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忙朝剛剛掃過的地方望去。

“咦,好像少了頭靈獸的”方勝忍不住嘀咕道。

見沒人回話,棄勝只得朝公主那邊靠了靠,伸手向那邊一指,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邊有一頭灰甲靈獸,這會怎麼沒了?”

公主也朝那邊望了過去,皺眉道:“有嗎,我岡才沒太注意啊。”顯然,她也只顧著找小白狐了。

“呃,難道是我的錯覺,要不就是被別的靈獸給吃了,不過這也太快了吧,”方勝嘀咕道。

方勝到底沒仔細看,很快就把這事拋到了一邊。

最後胡妖兒也沒能找到小白狐。不由撅起了嘴,眼看都要哭了。

公主連忙安慰她:“妖兒別哭,地火陣裡面還有靈獸啊,裡面一定有小白狐的。”

“真的?”

“嗯。”公主點頭道,不過她自己心卻十分沒底。

接著一行人就又回到了大部隊那。那些人顯然還沒商量出個如何強行進入地火陣的辦法。

反正也是閑著,方勝就又把胡妖兒放了下來,取出紙筆,倆人一起往草席上一坐,開始推演傳送陣。

丫頭只需要兩天就能推算出玉漱的位置了,比起神獸來,這才是方勝最關心的事。

接著倆人根本沒理別人,這一推演就是大半天。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這天小丫頭卻特別順,最後“刷刷”在紙上畫出一個陣法,高興地道:“再有半天就行了噢!”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7:05
第五六八章 消滅

聽到胡妖兒的話後方勝更為緊張,既是擔心又是期沫口次在他繼續鼓勵小丫頭之時,南冥王等人卻已經商量出了強行突破地火陣的辦法,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方勝只得收拾東西,抱起胡妖兒走到公主身邊小聲問道:“他們準備用什麼辦法?”

“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用不著咱們。”公主笑了笑道。

“嘿,老是閑著還怪不好意思的。”方勝尷尬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已經開始了,咱們過去吧。”公主忽然道。

所有的觸神期秘術者平分成了兩波。每一波二十多人,在空中排成了兩個直徑:丈的圈。接著只聽南冥王一聲令下,每一個秘術者的手中都亮起白光。“嗡、嗡”之聲響起,那些白光開始向兩旁延展,與身邊的秘術者手中的白光連在一處。

很快那些秘術者身前就出現了兩個白色的圓環,接著南冥王又是輕喝一聲,那兩咋。圓環忽地光芒大亮,向前延展出去。

兩個白色的圓筒立刻出現,並且越來越長,接著便聽“哧、哧”兩聲。兩個散著白光的圓筒刺入了前方的地火陣之中。

地火陣中的圓筒馬上變成了紅色,但是依然將所有火焰隔絕在外,並且依然向前延伸。

圓筒在地火陣中也不知前進了多遠,就在方勝看到有幾個秘術者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之時,只聽地火陣那頭又傳來“嗡、嗡”兩聲輕響,圓筒形的光罩順利地通過了地火陣!

所有修士臉上都是一喜,然而那兩個圓筒形白色光卓並未堅持多久就在南冥王的一聲號令之後消散了。那幾個快要堅持不住的秘術者無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南冥王很快把那幾個人找了出來。問道:“說說你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幾個人給出的答案全都不一樣,最短的一個說二十息,南冥王聞言不動聲色地道:“那好,你們開始調息吧,半個時辰後出。”

接著那些秘術者全都坐下調息起來,就連南冥王都不例外。

這時候方勝忍不住問公主:“剛才那是什麼招數?”

公主苦笑道:“應該什麼招都不是,就是把秘力轉化為寒冷之氣,然後向前釋放出去。” “呃,但是他們配合起來看起來還是挺嫺熟的嘛,如果是修士就絕對做不到。”方勝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族的秘術本屬同源,配合起來的確要比修士容易一些。”公

道。

接著方勝就和公主在那小聲聊著,至於讓胡妖兒推演陣法,半個時辰實在太短了些,還不如讓小丫頭好好休息休息。

很快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南冥王當先站了起來,高聲道:“諸位道友。待會我們會先留下一半秘術者在這邊建立通道,剩下的一十秘術者和一半修士必須在二十息內全部到達地火陣另一端。

願意第一批過去的道友先準備一下吧。”

南冥王並沒有把話說明白,但在場全是聰明人,全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修真者這邊很快就敲定了先過去的一半人手,並不包含方勝等散修聯盟的人。

接著便有二十多個秘術者飛了起來,很快再次施放出那個筒狀的白色光罩來,當“嗡”一聲響起,圓筒狀光罩便再次刺透了地火陣。

“走!”南冥王喊話的同時第一咋。飛進了圓筒中。

接著便聽“嗖、嗖”一串響聲。剩下的秘術者和一半修士全都沖進了圓筒中。那圓筒直徑只有三丈,眾人幾乎無法並排飛行,只得連成一串。看起來倒甚是壯觀。

南冥王幾乎轉瞬間就沖到了那圓筒的紅色部分,也就是被地火陣燒到的部分,他還沒什麼,但是他身後卻有人開始施展起防禦法訣來,在體外形成一個斃洋將他們護得嚴嚴實實。

方勝不由嘀咕道:“看樣子那裡也不是完全安全啊。”

公主這時仍然有些緊張,目光一直盯著南冥王等人,輕聲應道:“但願不要出什麼事。”

事實上那地火陣也只有四五裡厚,南冥王等人現沒有性命之憂後便猛然提,幾乎瞬息之間就飛了過去。

當最後一個修士也飛了過去。這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接著這邊的所有秘術者都熄了手上的光芒,只等對面再次打開通道。

地火陣平靜了沒多大會便聽“嗡”一聲響,一個圓形通道忽然出現在這邊的所有人眼前。

“過去!”武辛王一聲輕喝。然後便第一個沖進了通道之中。

公主和方勝根本沒做任何動作便被公主的那位修士師傅雪凝真人一揮衣袖卷了起來,然後風馳電掣般朝那通道口沖了過去。

眼看著那連天接地巨大火牆在視野中迅擴大,臉上也越來越熱,方勝真怕公主的師傅一不小心把他們扔了出去,,

“呼!”

方勝的念頭都沒轉完便已經進了那通道中,四周立刻更熱了,但是接著只聽“嗡”一聲輕響,一個半透明的青色光罩便將他們包裹住,周圍立剪涼了下來。

方勝本想看看通道週邊的那些火焰是如何飛舞流徜的,但是雪凝真人的度實在太快了,瞬息之間眾人就飛到了通道另一頭。

很快後面的人也全都安然通過。南冥王等人這才收了秘力。

又向前飛出數裡才完全感覺不到的火陣上的熱量,直到這時方勝才開始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

由近至遠,地表由沙地變為草原。再變為森林,然後在天盡頭處向上升起,成為一坐坐雪山。

方勝根本沒料到地火陣裡面竟然還這麼大,忍不住嘀咕道:“這得到哪去找神獸去。”

這時候胡妖兒卻嚷嚷道:“先找小狐狸呀!”

方勝立刻“嘿嘿”一笑,應道:“知道了!你放心吧,只要這裡有。一定給你抓一隻出來。”

“哼!”看出方勝等不由心小丫頭又撅起了嘴,伸出手來又要捏方勝的臉。

這時候公主在方勝身邊輕聲道:“這裡的靈獸、妖獸要麼像小白狐一樣完全無害,要麼非兒心,是兩個極端,所以你定要小心此六” 方勝看向公主,笑道:“沒事。我們一直跟著你好了。”

公主面現笑容,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便在這時,只聽“嗖”一聲銳嘯。方勝只覺眼前一花,一道墨綠光芒便從地面斜沖而起,朝前面不遠處的一個修士身上射去。

那修士反應也是不慢,右手一揮手中一團紅色光華便撞在了那墨綠光芒上,並繼續向下飛去,落綠光芒飛起之處。 “砰!”

一個大坑出現在地面之上,但是卻沒傳來任何靈獸的慘叫,也沒有屍體。

所有人都知道這修士的一擊落姿了,但是讓眾人吃驚的還在後面。那團紅光在往回飛的途中竟出了“滋滋”聲,那修士也不敢伸手去碰了。

接著方勝就看到出是一件紅色的步 形法寶,造型獨特,靈氣四溢。顯然是頂階法寶,然而這件頂階法寶此刻顯然正在損毀。

不單單是方勝,大部分人都看到了那法寶上粘住的墨綠色液體,那些液體就像是啃樹葉的蟲子一樣正瘋狂地腐蝕著那件法寶。

法寶上的光芒越來越暗,暴後只聽“哢”一聲輕響,那把劍形法寶直接斷成了兩截。

那修士有些尷尬,袍袖一揮便將那斷成兩截的法寶卷向了地面,再也不看一眼了。

直到這時南冥王才來放馬後炮。揚聲道:“地火陣中靈獸、妖獸、凶獸皆有,要麼是一些完全無害的小獸。要麼極度危險,大家都小心些吧。”

接著南冥王就帶頭往前飛去,那毀了法寶的修士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很快眾人就意識到,剛才的那一記攻擊顯然只是個開始,隨著不斷前進,不怕死的強大生靈也越來越多,單槍匹馬朝眾人沖過來的不在少數。

由於有言在先,所以修士們也不好主動攻擊那些生物,只有秘術者先出手後他們才會從旁協助一下。

這時方勝就再次感覺到在永夜族的盤上秘術者的強勢,同行的修士中除了散修聯盟的幾人看起來十分自在外,剩下的修士都有些拘謹。

當方勝向公主說起時,公主卻不以為意,她畢竟看得更長遠些。

公主像方勝解釋道:“武辛王他們只答應九大宗門每個宗門只能來三個元嬰期修士,再加上散修聯盟的五人。所以這裡的修士加起來也只有三十二人,雖然看起來比秘術者少得多,但是這並不能說明整體的情況,實際上修真界的元嬰期修士總數肯定比我族的觸神期秘術者多。

方勝道:“但是這些修士此時的反應至少也能說明一些問題,不是嗎?”

公主點頭堅定地道:“我始終都不懷疑我族秘術者的實力,終有一天永夜族可以與修真界平起平坐。”

“嘿,又扯到你的展大計上面去了,其實我很好奇,除了這個之外。你還有別的願望嗎?”才勝問道。

“沒有。”公主搖頭道。

“唉,我覺得如果武辛王他們能理解你的苦衷,肯定會直接歸順你。”方勝歎道。

公主笑了笑道:“其實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他們要麼不信,要麼放不下手中的權力,我想,不論如何,我一定能堅持到最後的。”

“嗯,我一定會始終站在你這邊。”方勝道。

他倆由於根本不必出手,在眾人的保護下甚至連戒備都不 必,便就這麼輕聲聊著,越扯越遠。

便在這時,胡妖兒終於忍不住抗議了,急道:“快幫人家找小白狐呀!”

方勝尷尬道:“呃”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怎麼找啊?”

小丫頭不滿地指向地面,道:“當然是看腳印了!”

方勝一想也是,這時候敢出現在他們附近的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厲害妖獸,那些小靈獸全都嚇得跑沒影了。也只能從腳印上找了。

這時候公主也有些不好意思小連忙瞪大了眼睛幫著一起找好將功補過。

看了一會方勝眼都看花了,嘀咕道:“我的娘啊,這裡到底有多少四個爪的啊,怎麼全是腳印”

公主一下就樂了,看了方勝一眼道:“小白狐的腳掌就那麼一點,那些大些的腳印你就不用看了。”

方勝尷尬道:“但是大的腳印更惹眼啊,一看見它們我就忍不住猜測到底是什麼東西留下的。”

他這一實話實說不要緊,一下就惹惱了胡妖兒,伸出小小手就掐向方勝的脖子。

鬧了一會,公主忽然道:“這樣吧。我讓小白狐下去踩一下 咱們記住它的腳印,然後就好找了。”

說著公主就把小白狐取了出來,然後向地面落去。

雪凝真人眉頭當即一皺,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緊緊跟了下去。

小白狐對這地方顯然並不陌生,一落地便撒歡似地跑了幾圈,還想往遠處跑時雪凝真人已經不耐煩了,輕輕哼了一聲。

公主知道她這老師的脾氣,忙伸手把小白狐攝了回來。小白狐顯然不怎麼樂意,公主雙手環抱著它它還一直往外擠。

這一幕卻把胡妖兒看得大樂。又忍不住向公主要小白狐。

等公主把小白狐遞給胡妖兒之後這小丫頭更抱不住,只得又撅著嘴還給了公主,公主立刻將小白狐放回了靈獸袋中。

仁人立刻仔細看小白狐留在地上的腳印,很快記住,這才向前面的大部隊追去。

趕上去之後他們仁就繼續望著下方仔細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飛過了一大片叢林來到一坐山的山腳下之時終於在雪地上看到了和小白狐一模一樣的腳印。

小丫頭一下興奮起來,嚷著馬上就要去找。

然而方勝和公主卻誰也不敢答應她。因的就在他們現那小白狐之前南冥王忽然提醒眾人,此地可能會有不少大型的妖獸隱藏在暗處,其單個的實力絕對可以比得上觸神期的秘術者和元嬰期修士,讓眾人不要走散了。

方勝只得小聲哄胡妖兒:“好妹子,事有輕重緩急,咱們先跟著大部隊找神獸,等回來的時候再去抓小白狐行不日o8舊姍旬書曬譏片齊余

小丫頭已經掉了淚,帶著哭腔道:“你騙人!找到了神獸之後人都走了,你自己又不敢去。”

方勝聽了不由哭笑不得,心說感情這丫頭還知道充分利用這些免費保鏢啊,咧了咧嘴道:“找到神獸之後還是會有一部分人留下的,哥哥去幫你求情,讓他們保護咱們不就行了,一定能給你抓到小白狐的。”

這時公主也連忙幫腔:“妖兒別哭。姐姐答應你,等處理完神獸的事後,一定幫你抓到一隻小白狐,不然絕不出去。” 胡妖兒知道公主一句話頂方勝三句,忙問道:“真的?”

“嗯,真的。”公主鄭重道。

胡妖兒的情緒這才穩定下來。也不鬧了,繼續低頭看地下的那些



趁小小丫頭不法意,方勝轉向公主,以口形無聲地道:“謝謝。”

公主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顯然也是被胡妖兒的纏人折磨得不輕,看得方勝大樂。

眾人在江 間飛了一會,遇上了幾頭妖獸,全都被先頭部隊給打退了。方勝也約略看到了那些妖獸的本事,忍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那些妖獸實力不弱,為何不幹脆把它們抓住?”

“地火陣內部的強大妖獸全都十分暴戾,一般都是甯死也不會降伏的。只有在某人獨自出手將其擒住的情況下,它們才有一定可能認主。現在這種情況,每一頭妖獸出現時都至少要面對十幾個人的攻擊 它們是不可能真心降服的。現在之所以只是趕而不殺。便是為了給後來人留下機會。其實聖山的開啟也是對我族秘術者的一種考驗,在聖山中心的個置活下來已經算是一種難的的歷練了,如果再能得到一些強大靈獸、妖獸的認可,無疑會大大提高試煉者的實力。”公主耐心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嘿,想要憑個人實力制伏這裡的妖獸的確有些難度。”方勝在剛才已經看到過明顯比烈金雕王厲害的妖獸了,便道。

“是啊。不過如果不是有神獸在吸引著大夥,相信肯定有人會忍不住試試獨自對付這些妖獸了。”公主輕聲道。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怎麼看好咱們此行?”方勝問道。

公主笑了笑道:“我總覺得,這次這麼多人一起來,即便抓住了神獸。最後落在我們手裡的可能性也小得可憐。”

公主用上了“我們”自然是和方勝站在同一戰線上了,方勝聽了心中一暖,然後就不得不面對現實:就算他會《銅爐獸典》總綱,他依然是這七八十人中最弱的一個,他的到。或者說別人允許他得到神獸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方勝相信公主,相信于游,如果有機會,這兩人一定會全力助他得到神獸,但是柚也相信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別的願意幫他的人如果有機會自己得到神獸,他們絕對優先考慮由他們自己得到,而不是他方勝。

方勝其實才不希罕什麼神獸,他甚至不願意趟著這趟渾水,他之所以想得到神獸完全是因為那些他在乎的人希望他能得到。

想到方勝的情緒也有些低落。心中暗歎,也別管那麼多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在雪山峽谷間飛著,胡妖兒忽然驚呼道:“呀,好大啊!”

“什麼好大?”說著方勝就朝胡妖兒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看之下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嘀咕道,“這是什麼玩意的腳印”

雪地上清晰地留下了兩個巨大的腳印。簡直就跟蓋房子打的地基一樣,深度足有半丈,把雪下麵的石頭都踏碎了。

前面的那些人顯然早就看到這兩個腳印了,但是卻理也不理,朝與腳印完全不同的方向繼續向前飛。

“呃”這難道不是神獸的?”方勝忍不住嘀咕道。

公主笑了笑道:“肯定不是了,其實留下這腳印的妖獸我早就見過。

“那得多大的咋。頭。”方勝喃喃道。

又往前飛了飛,方勝便看到那巨大的腳印遠不止兩個,而是連成了一串順著一個峽谷向裡延伸,消失在了峽谷的那一頭。

看著那腳印的形狀方勝忽然心中一動,忍不住道:“唯”怎麼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公主一驚,問道:“難道你還在別的地方看到過類似的腳印嗎?”

“我也不太確定,嘿,朦朦朧朧有些印象,難道是做夢夢見過?呃,真想不起來了。”

“你這記性。”公主白了方勝一眼,嗔道。

“嘿,我再想想。

”方勝尷尬道。

便在這時,前面的南冥王忽然道:“馬上就要到聖山中心了,大家謹慎些。”

方勝也不敢走神了,打起精神跟著眾人向前飛著。四周越來越冷。峽谷兩旁全是冰雪,入目全是白色。

在峽谷中又拐了幾個彎,約摸向前飛了十余裡,周圍連雪都沒有了,全是冰。

方勝小聲道:“那神獸應該是火屏性的吧,會在這裡?”

公主道:“聖山中心雖然也是常年被堅冰覆蓋,但是卻是聖山中靈氣最為濃郁之地,說不定會在那裡。”

“嘿,既然是神獸,又哪會怕這些尋常的冰雪。看樣子南冥王他們也認准了神獸就在聖山中心。”方勝小聲道。

“前面的人停下來了。”公主忽然道。

方勝立刻抬頭向前望去,果然。南冥王等人已經停在了前方不遠處。而那些人前方似乎又有一道天然屏障。

眾人很快跟了上去,方勝終於看清了前面是什麼。

峽谷盡頭,凜冽的青白之氣在前方肆虐,形成一道既寬又高的屏障。堵死了整個峽谷,上端則往裡彎去,其頂端已接近了他們之前以魔天寂滅陣通過的那個碗形禁制的頂部。

那些青白之氣似乎是由地底湧出。無窮無盡地往上沖去,出低低的嘯聲,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厚。

便在南冥王等人商量對策之時。胡妖兒忽然指著前方的屏障出輕

聲。

方勝立刻抬頭往那邊望去,一下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屏障那歎…某一占集起了微弱的紅黃相間的先草由千隔著厚厚的囑心,所以根本看不真切。不過那紅黃相間的光芒很快就變大起來,顯然有什麼東西正在朝這邊靠近!

這時不僅方勝被震住了,其他所有人都停止了談話,全神貫注地看著屏障那一頭正迅接著的光芒。

方勝和公主都往雪凝真人那邊靠了靠,瞪大了眼睛往前看著。

片刻之後所有人都感覺那迅接近的並不是用來攻擊的火團,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生物!

“咚”但凡雙腳踏在地面上的人都感覺到了腳下傳來的震動,屏障那頭的那生物落地了!

接著所有人都聽到了從屏障另一頭傳來的低吟聲:“吼

聲音不大,其氣勢也遠遠比不上眾人在地火陣外聽到的那一聲巨吼。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聽在那邊出這一聲低吟的必然是神獸!

因為它的這一聲低吟仍然給眾人以那種感覺,這是最完美的吟嘯聲。只有最完美的嗓子才能出來這模版一般的聲音。

“吼

又是一聲低吟之後,屏障的內部的那團紅黃相間的光芒忽然向右上方升起,與此同時那些站在地面上的人又感覺到了一次震動。

然而真正的震撼現在才剛剛開始。所有人都知道剛剛飛走的是那神獸的頭部,然再紅黃相間的光芒並未因此消失,而是繼續出現在原來的位置,只不過是呈現一種流動的狀態。那紅黃相間的光芒就那樣一直流動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消失不見。

“這得多長啊”方勝喃喃道。

公主和胡妖兒顯然也都被嚇住了,且不論大那頭神獸的長度絕對是她們做夢都想不到的!

又過了一會,南冥王終於再次出聲,不過卻不是商量強行突破進去的對策,而是讓大家養精蓄銳。等待前方的屏障自然開啟。

便是在到才那紅黃相間的光芒出現之時,他推算出了前方那屏障的厚度,最多半天。那屏障必會自行消散!

多等半天的耐性眾人還是由的,更何況他們一時也沒什麼好的突破那屏障的辦法。

方勝感慨了一會,心道這半天時間也不能浪費不是,於是于給胡妖兒說了兩句話,讓這丫頭趁機幫他推演傳送陣。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丫頭在紙上寫寫畫畫越來越快,顯然甚是順當。

她之前說需要半天,實際上僅僅是兩個時辰之後,這丫頭就忽然拍手喜道:“好了!”

方勝立馬湊了上去,問道:“推演出來了?”

“馬上了,你數十個數!”胡妖兒信心滿滿地道。

方勝也是高興壞了,有心逗胡妖兒,立馬飛快地念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個數總共用了不到半息就念完了。

“呀!你討厭!”

“嘿嘿,好吧,我數慢點。”

“嗯。”胡妖兒點頭應道。

“一一,”



當方勝數到“七”的時候,他終於現了不對勁,因為丫頭臉上的喜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無的迷惑。

當方勝數到“九”的時候。這種迷惑漸漸消失,變為一臉的認真,但是仍然和高興不搭邊,也就是說小丫頭還沒推算出來。

方勝的心不由沉了下去,那個。“十”就遲遲喊不出口了。

等到“十二、十三”也早該喊過了之時小丫頭主動抬起頭來,道:“哥哥,這是一個固定的傳送陣啊。不論在哪裡使用這個傳送陣。被傳送的人都一定會傳送到同一個地方。”

“傳送到什麼地方?”方勝問道。

小丫頭沒答話,而是立刻在一張紙上畫了起來,然後拿給方勝道:“這是傳送陣的一部分,它的作用就是感應到一個地方的存在,如果單獨使用的話,應該還可以在那個地方打開一個單向的通道。玉漱姐姐被傳送到的地方,也就是這個東西可以感應到的地方。但是到底是哪裡。人家也不知道”說完之後小丫頭就可憐巴巴地看著方勝。

方勝別提多失望了,但是又不想讓胡妖兒傷心,就沒把失望表現在臉上,他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到胡妖兒遞來的那張紙上,雖然明知看不下去。還是強迫著自己去看。

然後很快,他的注意力就真的被那紙上的內容吸引了過去!

紙上的內容他似曾相似,而且很快他就確認了到底和什麼相似!

巫印族的印法!

不過胡妖兒畫出來的圖形顯然要比他所瞭解的那些印法都完美,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再叫這個圖案為印法。

姑且稱之為完美的印法,那麼它能感知到的是哪裡?

方勝一時間只覺得千頭萬緒小又像是毫無頭緒,便在這時,胡妖兒扯了扯他的袖子,撇著嘴道:“哥哥,對不起。”

方勝低頭一看小丫頭已經快哭了,忙道:“傻丫頭,沒事,這已經幫上哥哥大忙了。我總覺得還有什麼沒想到,我們一定可以借此找到你玉漱姐姐的,放心吧!”

“真的?小丫頭瞪大了眼睛問道。 “真的。”方勝重重點頭道。

此時的方勝和胡妖兒並不知道。其實兩個人已經陷入了思維定式之中。方勝雖然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依然沒現自己遺漏了多麼重要的一點。事實上只要他的思維再轉個彎,他就會知道其實胡妖兒已經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答案。

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了,只要他稍微冷靜一些,捅破那層窗戶紙其實很簡單。

便在這時,南冥王的聲音再次傳來:“大家準備一下吧,屏障馬上就會消失了。如今我們已經到了聖山中心,神獸就在裡面,大家千萬小心。另外,相信大家也都能感覺出來這頭神獸的實力,此時單憑我們永夜族或者修真界都很難將神獸擒住,如果我們再窩裡鬥,說不定大部心都會死在這裡,而且連神獸也的不到。老夫在這裡向各個提個建議。無論如何,先將神獸制住再說。至於歸屬權,可以結合大家的貢獻

修真界這邊立刻有人帶頭答應下來,其餘人則沒出聲,就算是預設了。

片刻後,最後的一點青白之氣也消散乾淨,南冥王當先向裡面飛去。

屏障之後就是一個青、白兩色的世界,地上、山上、崖壁上,除了冰還是冰,仿佛人工雕刻出來的一般。高處有長長的冰淩懸掛下來,十幾根或者幾十根擠在一起小一叢叢,一簇簇,長的能有十余丈。短的也有一丈多。

網一飛過那屏障進入後面的青白世界中方勝就感覺到刺骨的寒冷,胡妖兒更是直接縮到的方勝懷裡。方勝連忙將靈力逼出體外,把寒氣隔在身體一尺之外,他和小丫頭這才好受了些。

“看地上!”胡妖兒驚道。

方勝立刻朝地面望去,一個巨大的爪印出現在堅冰之上,不過現在看來,那堅冰似乎也沒那麼硬,因為那爪印清晰地印在冰面上,不僅如此。冰面似乎承受不住那爪子的巨力,向周圍裂出了一條條大大的裂縫。

“這八成就是那神獸的爪印了。”方勝喃喃道。

這時公主在方勝旁邊輕聲道:“前面還有。”

“呃”咱們還是趕緊跟集吧。”看到前面的人很快飛遠了,方勝連忙道。

“好。”

公主答應了一聲之後就繼續向前飛,不過依然低頭數著地上的爪印。一會之後她再次抬起頭來,微皺眉頭問方勝:“你覺得這頭神獸會是什麼?”

方勝其實早就有了想法,但是一直沒敢說,這時便咽了口唾沫道:“雖然我不太相信,但是,八成是一條”一條龍吧”

見方勝也這麼說,公主也苦笑道:“我也覺得可能是條龍。天哪,震靈大6雖然有各種龍的傳說,九大宗門也有真的神獸,但是真正的龍還從未出現過。唔,難道震靈大6要出現一條真正的龍了嗎?”

“我也只是聽說過一些龍的傳說。但是震靈大6真的沒出現過真正的龍嗎,以前也沒有?”

“沒有。”公主很確定地道。

“那紫鱗魁龍呢?”方勝問道。

公主一怔,這才道:“那是我族數千年前的聖獸,和修真界曾經的熾翼龍、疾風黑甲龍一樣,都不能算真正的龍。”

“呃”那你怎麼這麼肯定這一條就是真正的龍?”

“就是一種感覺。”公主輕聲道。

這時候越往前飛兩旁的山崖越是高大。中間的地帶也越是開闊,距南冥王估測,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聖山要中心的位置。

眾人無不加倍小心,方勝和公主也不敢說話了,胡妖兒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所有人都越飛越慢,然後毫無徵兆地,不遠處一坐山后忽然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嘶吼:“昂!!!”

神獸!距眾人絕對不過十裡!

下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那聲音正在移動,然後便聽“轟”一聲巨響。前方那坐小山的半個山頭都飛了起來,化為漫天的碎冰和石頭朝眾人這邊砸來!

那些冰和石頭完全砸住了前方的光線,那聲勢簡直就像是天崩地裂!

胡妖兒一下就把頭埋在了方勝懷裡,不過包括方勝和公主在內 剩下的蒼並不怎麼怕,因為這一下僅僅是聲勢大罷了,顯然只是那頭神獸的洩憤之舉,那些石頭和碎冰的攻擊力甚至還不如築基期修士的法訣。

所有人都迎著那些石頭和冰塊沖了過去,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接近那頭神獸!

“轟!轟!轟

南冥王等飛在最前面的人各施手段,直接將那些石頭和冰塊炸飛,朝那神獸剛才出現的地方撲了過去。 方勝和公主也在雪凝真人的保護下沖了出去,很快便躲過了那些石頭和冰塊的攻擊,再次看到了遠處的情形。

方勝只看到紅光一閃,神獸就完全消失在了一坐小山之後,不過南冥王等人依然在後面緊緊追趕,大約過三息之後,方勝驀然現一個極糟糕的狀況,由於眾人的遁不一樣。此時七八十人的隊伍已經拉成了一條長龍,尾隔了起碼五六裡!

這時公主也意識到了這一情況。眉頭不冉皺了起來,終於在進入聖山后第一次了話,揚聲道:“保持陣形!”聲音中隱有怒意,表達了她對那些追在最前面的人的不滿。

公主的聲音傳出去之後南冥王等人終於反應過來,不過卻已經晚了!

“吼!!!”

“啊!”

在一聲很好聽的低吼過後,一團火光忽然從隊伍的最後頭出現,最後面的那個秘術者只來得及出半聲驚呼,然後他的人就消失在了那團火光裡。

接著便聽“轟”一聲巨響,一個小山頭被神獸的身體砸飛,迎向了那些還想追上去的人。數息之後,四周再次恢復了寧靜,依然不見那神獸的影子,但是很顯然,他們的人少了一個。

南冥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揚聲道:“大家先聚在一起。”

接著眾人便向公主的方向聚了過去;等人一齊,一下便知道剛剛被神獸吞了的那個乃是之前受了重傷的人之一,剩下的人這才好受了些。

然後眾人一邊留意四周的情形一邊商量對策,很快就有了決斷,大家排好陣形一起行動,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能分散。

起初還有人擔心如此一來無法追堵神獸,但是經南冥王一解釋馬上就沒人吭聲了。這神獸實是特意把他們引到了這裡,以它的高傲,在這裡不是他們被全部消滅,就是它被消滅!所以,根本就不用特意追堵。它一定會出現!

方勝和公主一直被眾人護在了中間,最初的緊張一過就稍稍放鬆了些。然而一等二等那神獸卻就是不出現了。這倒證明了一點:神獸不願意同時面對他們所有人。

也就是在這時,悠閒了一會的方勝心中忽然電閃雷鳴,他想到了一個馬上就能見到玉漱的辦法!
koby007 發表於 2010-11-24 07:05
第五六九章 受縛

勝姜點驚呼出來,好在讀時候韋氫不對,他便將驚著倉壓了下來。不過胡妖兒依然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便趴在他耳邊聲問道:“怎麼了,哥哥?”

方勝在胡妖兒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壓低聲音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見到你玉漱姐姐的辦法。”

“真的?小丫頭驚問。

“嗯,咱們兩咋。只想著推算出來地點之後再過去找,實際上,既然你已經把傳送陣推演完了,咱們完全可以把這個傳送陣重建出來 然後直接傳送過去,不就見到了你玉漱姐姐了嗎?”

“呀!小丫頭輕呼出聲,瞪大了眼睛小手掩在嘴上,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這傳送陣好建嗎?”方勝小聲問道。

“嗯,只要有吳石就行了,回頭人家教你啊。

”胡妖兒點頭拜

“還回什麼頭,就現在吧,反正咱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方勝著急道。 “那好吧,你再把人家畫的那些陣法拿出來吧。”

接著倆人就一邊隨著人群往前飛著一邊研究陣法,把身邊的那些人看得直搖頭,心說方勝雖然境界低,但是也太不負責了吧。

唯有公主能理解他,也真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方勝很快就現,他連半天都用不了就能把這傳送陣學會,因為實在太現成了,只要記圖形就好了,到時候以靈力在地上構建出來,再鑲嵌上靈石,馬上就能用。

這時候他哪裡還在乎什麼神獸,只想趕緊把傳送陣學會,然後一旦把聖山裡的事應付過去就馬上使用傳送陣。

方勝越來越興奮,然而其他人卻與他恰好相反,因為在冰山峽谷中轉了好三會了,那神獸竟然再未出現。

這種情況和南冥王推斷的略有出入,這老頭子向眾人解釋一定要沉的住氣,不然還會出現之前的那種情況,眾人最終被神獸個個擊破。

很快就過了一個時辰,這時候就連南冥王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面對這頭神獸,誰也摸不准它到底什麼脾性,現在明知它就在附近藏著卻又沒法去抓,每個人都心癢難熬。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南冥王到也沒再堅持自己原來的想法,於是大夥就分成了兩波,秘術者一波,修真者一波,然後繼續找。

方勝自然分在了修真者那一波,臨分開之前。公主再三叮囑方勝要小心謹慎。

然而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就算是這樣那神獸竟然依然沒出現。這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猜測,那神獸是不是已經跑了。

這聖山那麼大,如果神獸一心和他們游鬥,眾人還真未必能奈何得

它。

兩波人再次匯合後便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於是大家一合計,又出了新對策。有道是舍不了孩子套不著狼,要想引出神獸來。還得給它些誘惑才行,兩波又分成了四波小如果再不行,過一會之後還會分成八波。

這時候就算方勝再大膽也不敢再去學傳送陣了,他和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現在這點人數似乎正好處于一個臨界點,對神獸絕對有很大的誘惑力。

兩波修士每邊只有十幾個人。場面上看的確有些單薄。方勝身邊除了散修聯盟的五人外,還有麒麟閣的三人,法王宗的仁和尚,再加上景天宗和萬劍閣的六個人。

這時候眾人全都飛得很慢,並且被一種頗為奇怪的心理折磨著。那便是他們既希望神獸能向他們撲來,又害怕神獸撲來後給他們帶來什麼傷害。

分成四波後僅僅過了一盞茶功夫。四周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雖然還沒看到神獸,每個人卻都緊張得跟什麼似的。大部分人都感覺到了,此時的神獸就像個隱藏在暗處的強大獵手,隨時都可能撲出來!

方勝絕不會想到,神獸的攻擊目標網好就是他們這一波人。

剛剛從一個峽谷口飛過,他們這十余人完全沒聽到任何聲音,但卻全都突然感覺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前方沒有任何異常,方勝立匆轉回頭去,然後他就看到了從那個峽谷口迅接近的那團火焰,火焰外明亮內暗紅,在他視野中迅變大。接著方勝就第一次看到了神獸腦袋的模糊輪廓,簡直和他在那些古畫上的一模一樣,那是真真正正的龍頭!

而當他的視線與龍睛對視之後。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裡面的暴戾之氣就像是汪洋大海,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這群人撕成碎片!

雙方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于游腳下紫光驟亮,左手一揮卷起方勝就跑,剩下的人就沒他那麼快了,向四處散開,有的跑不了的則直接放出了防禦法訣或者法寶。

簡直就像是虎入羊群,月才還好好的陣形一下就亂了,在紛亂之傳來各色光華大亮,並傳來“砰、砰”之聲,神獸與下麵的修士短兵相接!

于游甩手把方勝扔了出去,迅道:“銅爐獸典!”

說完之後也不待方勝答應就又朝下方的神獸沖去,畢竟此來就是為了抓那神獸的!

另外三波人全都朝這邊沖了過來,其中離得最近的就是另一波修士。他們從方勝等人剛剛經過的那條路沖了過來,離這裡只有三四裡的

離。

這時候方勝也終於反應過來,馭起雲瀑就繞了半個圈朝神獸的腦袋後面沖了過去,同時運起了《銅爐獸典》總綱。這功法雖然好使,而且能無距離釋放,但是仍然需要離近些才行。

便在此時,下方至少有三個人影直接被撞飛了出去,身上的衣服也著了火。就在眾人以為神獸會乘勝追擊,至少也要弄死一個修士之時。神獸卻突然伸爪在崖壁上一按,便後調頭向後,猛然加朝後面追來的那波修士沖了過去!

神獸的轉身和加有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這種動作這世上大概再沒有別的生靈可以比它做得更完美了,口遼幕時候除了方勝和胡妖兒外卻沒人有功夫欣賞眾種美幟※們這些元嬰期修士全都朝神獸追了過去,而對面的那些修士則忙著應對神獸的撲擊,只有方勝和胡妖兒倆人根本跟不上,這才有閒心感歎這些。

方勝收了《銅爐獸典》總綱,拼了命地往前追去,倒不是想把神獸怎麼樣,而是要尋求保護,他怕神獸萬一換了目標,如果朝他沖過來,那他和胡妖兒肯安全活不了。

和對面的那群修士尚有一裡之時,神獸忽然張口,一大團紅黃相間的火焰直接彌漫開來,覆蓋了前方的整個峽谷向前湧去,而神獸就在那火焰之後緊追過去。

對面的所有修士都用出了最拿手的防禦手段,同時在火焰中向各介,方向躲去,誰也不敢擋在神獸的正前方。

由於無法放出神識,當神獸的腦袋也紮進火焰中之後,方勝便完全不知道裡面到底生了什麼,“砰、砰”之聲響起,然後從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聲音維持的時間很短,但是依然能聽出來那聲音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最終完全消失,非常完整。又有人死了,而且是被燒死的。

胡妖兒嚇得一下捂上了耳朵,方勝也是皺眉咧了咧嘴,往前沖得更快了,只盼能快點到于游或者五溪道人身邊。

接下來生的事就讓方勝精神一振。直到此時,他終於現了神獸的一個缺點,那就是它的身體太長了!

它轉身雖然很快,度也很快。但是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果在飛行時如果它的腦袋會經過某一點,那麼在極短的功夫之後,它的尾巴也會從同一個位置通過,甚本上是這樣。

雖然時間極短,但是對於元嬰期修士來說已經能做不少事。他們直接往神獸腦袋的個置放出法訣,打不到神獸腦袋上,卻可以打在它身體中部或者尾巴上。

只聽“哺、嗡”數聲響,于游等反應快的人手中各自放出兩道光華。一一粘在了神獸身上,然後這些人猛催靈力,那光華立時大亮,就像是繩索一樣捆在了那神獸上。

不過這些人顯然太少了,也沒見神獸如何力,直接把這些人往前拉了去,簡直就跟一匹駿馬指著幾只小老鼠一樣。 也就是在這時,神獸噴出的那些火焰終於完全消散了,那些人重新出現在眾人眼中,有幾咋。頗為狼狽,其他人倒還好,一看到于游等人正竭力拉著神獸,忙有樣學樣,各從手中放出光華打向神獸身上。

此時大概有一半修士放出光華捆在了神獸身上,但是卻只是稍稍減慢了神獸的度,遠遠達不到讓它停下來的程度。

這時那邊的兩波秘術者離這裡已經很近了,大約也就是五六裡,最前方的南冥王揚聲喊道:“諸位道友一定要牽制住它!”

他不喊還好,結果他話音還沒落,神獸忽然張嘴吼了一聲,聲音短促有力,與此同時身體猛地向右側的山壁擺去,它後面的那些修士自然也被帶得向山壁上撞去。

“轰!!”

神獸的後半截身子直接砸在了山壁上。半個山崖都塌了下來,一時間冰石亂飛,不少人手中的光華更是直接斷開了。

神獸也不戀戰,根本不管尚粘在身上的那幾道光華,“呼”一聲便轉進了一個峽谷中,向前風馳電掣而去。

修士們雖未能牽制住神獸,但是仍然有數人用手中光華死死地粘在了神獸身上,這些人被神獸拖著往前飛去,要麼出聲,要麼在空中流下標記,後面的那些人就順著這些痕跡在後面拼了命地追趕。

然而接下來就出現了讓人尷尬不已的事,此地的大部分人竟然都沒有神獸的度快!

於是最開始的情況再次出現。隊伍又被拉成了一條長龍,不過這時候南冥王終於及時反應過來,高聲喊道:“追得上的從後面追,剩下的人聚在一起從別的方向堵截!”

便是在南冥王這一嗓子之後。方勝終於及時趕到了五溪道人身邊,這老頭的遁也不怎麼樣,只能等在後面和其他人匯合。

方勝上來就道:“前輩,你可別丟下我們啊。”

五溪道人一怔,然後才尷尬道:“剛才一亂就忘了這回事了,你也別瞎跑了,先上我法寶上來吧。”

“也好!”方勝唯恐五溪道人反悔,立馬跳了過去,同時收了雲瀑。

十幾個飛得快的秘術者和修士全都追了出去,剩下的這些人便聽聲辨位,判斷著神獸的方向,朝神獸的前方截去。

眾人向前飛了沒多大會便聽遠處又傳來一聲巨吼和數聲轟響 也不知神獸又幹了什麼事,眾人往前飛得更快了。

下一瞬,方勝這邊的所有人都知道到底生了什麼,那邊追過去的十幾個人根本就不是神獸的對手,竟然被神獸追了回來!方勝很清晰地聽到了南冥王的喊聲:“快跑!”

這邊的所有人都是一怔,然後才反應過來,大家一齊朝著聲音來處沖了過去。

方勝一眼就看到了對面沖在最前面的數人,也看到了離神獸沒多遠的于游。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很顯然。他師傅現在很危險。然而很快他的心就又放了回去,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于游的遁有多變態。方勝甚至懷疑,于游的度可能是他們這群人中最快的!這全都要歸功於于游腳下的那把紫色飛劍,那也是方勝所見過的唯一一件仙器!

于游是個務實的人,他甚至沒給他的那把飛劍起個名字,但這顯然絲毫影響不了它那快的度。這時候很多人都現,于游之所以離神獸那麼近其實是因為他想吸引神獸的注意。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做了什麼。顯然把神獸激怒了,它竟然直接朝這邊沖了過來,絲毫不在意等在它前方的已經是聖山中心的所有力量。

“準備!”南冥王再次喊了起來。

下一刻,那十幾個人帶著後面的神獸倏地沖了過來!

神獸張嘴就噴出了一口火焰,八慚過擴大。直接將所有人覆蔫在裡面,五溪道人連忙放細幫滬住周身,不過同時也用另一手凝聚起靈力,隨時都準備打出法訣。

“呼!”

被火焰草住的一瞬間方勝便感覺全身燙,胡妖兒的小臉也被紅光映得通紅,不過五溪道人卻渾跟沒事的人一般,打起精神盯著下方。

事實上五溪道人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某一個瞬間他還是倏地打出了右手中的光華。那光華在火焰中向下沖去,才一延展到兩丈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下一刻,那看起來軟綿綿的光華忽然繃緊,接著便聽“嗖”一聲響。五溪道人便再也控制不住平衡。被那光華拖著向左下方飛去。

方勝差點被甩下去,當下伸手扶往了五溪道人的肩膀,這老頭已經來不及出聲了,右手中靈力再催。那光華猛然變亮變粗,他顯然是鐵了心要捆住那神獸了。

僅僅是兩息之後那些火焰便從眾人身邊飛了過去,周圍的一切再次變得清晰起來,方勝終於看到了另人頗為振奮的一幕。

終究是人多力量大,便在剛才的那一次衝擊中,至少有半數的人放出了光華粘在了那神獸身上,終於大大拖慢了那神獸的度!

神獸依然拖著那一半盧、向前飛著,但是剩下的人已經能追愕上,邊追邊向神獸身上打出光華,很快地。所有人都放出光華捆在了神獸身上。

方勝總算松了口氣,覺得就此擒下神獸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下麵生的事就讓他傻了眼。儘管所有人都出力拖住了神獸,但是它竟然還能向前飛,而且度並不算慢!

“前面的人時複準備防守,後面的人加大束縛力度!”南冥王再次喊道。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神獸終於現不容易跑了,兇相畢露。猛一甩脖子便朝左上方噴出一口火焰,然後張嘴朝那邊咬了過去!

“嗡、嗡”一陣響,僅僅是這一次掙扎,拴住神獸頭部的那些光華至少斷了七八道,那些人全都慌忙躲往一旁,好在沒人受傷。

不過神獸指收回腦袋,那些人就再次放出光華捆在了它頭上,等神獸再攻擊過來時,他們又故伎重演。

就這麼來回兩次,神獸尾部還有中部的那些修士和秘術者已經加大了束縛力度。那些光華已經不再只是從他們胳膊上湧出,而是從他們全身湧出,形成一道道光柱湧向了神獸。

這些光柱上的力道顯然不像看起來那麼輕飄飄的,它們具有極大的粘力和束縛之力,不僅拖慢了神獸的度,還能使神獸身體的擺動不再自如。

當神獸的大半截身子被束縛住之後。它前進的度已經可以忽略了。只是拼命扭動著身體,想把那些人往旁邊的崖壁上撞去。

而這時候神獸頭部的那些秘術者和修士壓力依然是最大的,因為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真正把神獸的頭部困住。

這時候神獸也意識到了能不能跑的了就看是否能打退前面的這些人了。略一蓄力之後,張嘴就噴出了一顆一間房子大小的火球,那火球雖但是這一次卻完全沒人敢擋了,全都向一旁躲去。趁著這個功夫。神獸再次力撲向躲避火球的一人,接著只聽“啊”一聲慘叫,那人直接消失在了神獸的嘴裡。

“都放出法寶吧,不論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將它困住!”南冥王喊道。 事實上直到現在都沒人怎麼敢向神獸攻擊,他們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抓住它,而不是打傷它,南冥王這一喊無疑是提醒眾人,為了困住神獸,可以用攻擊手段。

接下來神獸頭部的那些人馬上法寶盡出,其中有幾個光華甚亮,絕對是仙器的光芒!

方勝總算意識到,感情這些人並不是沒有仙器,而是仙器全都是攻擊或者防禦仙器。至於他師傅于游的那把紫色飛劍仙器,大概別人也不是沒那個家底,只不過覺得把仙器材料煉製成飛行仙器實在太浪費



由於那些仙器和法寶的光華實在太亮,再加上那些人全都絕招盡出。一時間方勝根本看不到那裡生了什麼,“砰、砰、轟、轟”一陣響之後,方勝終於第一次聽到了神獸的一聲異樣的嘶吼,不過既不是畏懼也不是呼痛,而是一種低沉的怒吼,就像是從極深的水裡傳出來的一樣。

那邊光華馬上散去。方勝終於看到了到底怎麼回事,神獸的頭部己經被一層厚厚的彩色光華罩住,而那些光華正是來自前方的那些秘術者和修士手中。

此時神獸從頭到尾都被厚厚的各色光華裹住,努力掙扎了幾下根本掙扎不出來,不過它身上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燒著,根本看不清它的身形。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時,毫無徵兆地,神獸忽然熄去了身上的明黃火焰,將它那長達兩裡,完美的身軀展現在了所有人眼中。

長角細須,火睛尖牙,紅鱗黑鰭。巨爪修尾,每一處無不完美,每一處都燒著暗紅色的火焰,它似乎已經脫離的獸的範疇,而是一種神跡!

儘管被眾人困住,它依然顯得無比高貴。沒有將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

此時的它顯然在休息,龍睛開合。不屑地看著眾人。

方勝完全被這神獸的身形和威勢驚呆了,完全沒意識到那些秘術者和修士已經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了。

此時他們僅僅是將神獸困住了。而他們的目的是制伏它!

商量來商量去一直沒個結果,等方勝漸漸回過神來時,便從眾人的談話中聽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此時他、公主和胡妖兒是僅有的三個還閑著的人,只有他們仁出手才只有少數人反對。而換了任何一個觸神期的秘術者或者元嬰期的修士。所要面對的都是剩下的所有人的反對。

不論是公主還是方勝得到神獸。都符合一部分人的利益,在這個時亥。武辛王等三王倒寧願公主能得到神獸。這就像兄弟倆吵架,但是真有外人打過來時,他們巾幾廣一致對外,總比讓修十把神獸的了尖強 然後公主就成了第一個試著去降服神獸的人,絕大多數人都不反對這一點。

而事實則是,此地的大多數人都很尊重她,但是看好她的人很少。以神獸之威,它可不管公主是什麼身份,它所看重的只是實力,興許還有一點點緣分。

總之公主還是飛了過去,離神獸的腦袋越來越近,最後就在神獸十丈外停了下來。

她們永夜族降伏靈獸和修真界完全不同,只見她就那麼靜靜停在了空中,抬頭平靜地直視向了神獸的眼睛。

神獸早就看到了她飛過來,不過卻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任她怎麼看它,它的目光始終游離于別處。

時間一點點過去,神獸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大概想要把公主嚇走,猛地瞪向了公主。不遠處的方勝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公主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過公主卻並未往後退,而是繼續壯著膽子看著神獸的眼睛,她知道,這是她的機會。

公主心裡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也把她的想法從目光中清晰地傳遞了出去:為了永夜族的千千萬萬子民。來幫我結束這場紛爭吧,我一介,人好累啊,,

神獸繼續瞪著公主,目光一直沒什聳變化。

一息,兩息,三息,,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同時震驚的現,神獸眼中的高傲消失了,輕蔑消失了,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平靜。

它就以那種平靜的眼光靜靜看著公主,數息之後,連那平靜也消失了。它的眼中出現的是同情。

“吼,”

低吟一聲之後,神獸眼中的光芒不變,輕輕動了動腦袋,這一下誰都得看出來,它在表示對公主的認可!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但是絕大部分人是驚駭,只有少數人是驚喜!

誰能想到,公主才剛過去就得到了神獸的認可!

方勝微笑起來,由衷地為公主感到高興,這次聖山之行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每個人心裡都很不平靜,公主也一樣。她能感覺到一點點神獸對她的態度,那的確是認可,不過,她覺得那就像是朋友甚至是對手之間的認可,就像是她和方勝或者她和三王那樣。

為了進一步確認,公主輕輕揚起了右手,一股最純粹的淡白色秘力飛了過去,直接穿透了了那層束縛。輕輕落在了神獸腦門上的鱗片上。

神獸並沒有反抗,公主的秘力開始在鱗片上輕輕摩擦,只要神獸願意放棄抵禦讓她的秘力進入它體內,那就說明它願意跟隨公主。

“吼”

又是一聲低吟之後,便生了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公主的秘力竟然被直接彈了出來,下一瞬,神獸眼中忽又被冷漠、輕蔑、憤怒、暴戾荊情緒填滿,猛然掙扎起來!

公主吃了一驚,再不飛就會被神獸撞上了,只得向後退去。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神獸還是沒認可公主。

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氣,而一心希望公主得到神獸的那些人無不拉下臉來。 方勝也咧了咧嘴,既替公主感到惋惜,又為自己擔心。他也看出來了,那神獸十分暴躁,如果看他不順眼,說不定在重重束縛之下也能幹掉他!

方勝直接朝公主飛了過去。苦笑著輕聲道:“這傢伙也不是我能降伏的

公主看了方勝一眼,然後便鼓勵道:“加油吧,我相信你

“呃,可是我不相信自己,說實話。它太強大太完美了,我明顯配不上它方勝老實答道。

“別這麼說,只要坦誠就好了,你快過去吧。”公主輕聲道。

“妖兒你先幫我看會吧,我怕有什麼危險方勝說著便把胡妖兒遞向了公主。

這丫頭早被嚇怕了,竟不反對,老老實實地到了公主懷裡。

“哥哥你小心呀。小丫頭看向方勝認真地道。

“嗯,知道了。嘿,我去去就回

說完方勝便駐起雲深向神獸飛了過去,他也學著公主的樣子在神獸腦袋十丈外停了下來,不過方勝的待遇顯然比公主差了許多,他才一停在那神獸便瞪了他一眼,然後猛一偏腦袋往他這邊撲來。

方勝心裡低罵一聲,立刻往後一退。直到退到二十丈外,然後才靜靜看著神獸。

過了一會那神獸總算不理方勝了,方勝開始向神獸緩緩靠近,直到離神獸只有七八丈,他這才運起了《銅爐獸典》總綱,身上爆起了耀眼的綠光。

那些期待方勝得到神獸的人無不打起了精神,他們也知道,方勝施展的便是麒麟閣《銅爐獸典》的總綱。整個修真界最有效的馭獸訣了,有很大可能得到神獸的認可!

綠光飛出,向神獸沖了過去。便在這時,神獸眼中竟閃過怒意,驀地一聲狂吼,猛力掙扎起來!

事實上眾人早將神獸困得死死的,這種程度的掙扎根本就掙不開那束縛,至少大多數人都這麼覺得。

下一瞬,眼看綠光就要衝到神獸腦袋上,只聽“呼”一聲響,神獸竟然掙破了週邊的束縛,猛抬頭向後躲了去!

下一刻便有人輕呼出來,神獸的頭部的確脫困了!

公主和胡妖兒臉色大變,散修聯盟、麒麟閣還有法王宗的那些修士也全都駭然變色,方勝離神獸的腦袋只有不到十丈遠,以他的度,絕對躲不過神獸的攻擊!

此時方勝還有些神智,但是他已經完全反應不過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綠光向神獸的腦袋湧去,而神獸則以比綠光更快的度向後躲著,當綠光的長度達到了方勝所能釋放的極限之時,神獸也不躲了,忽然張大了嘴,一團火焰逆著綠光向方勝轟了過去!

就算方勝在全盛狀態也不可能躲過這團火焰的攻擊,眼看著那火焰離自己越來越近,方勝終於想起來應該搏上一搏,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停下了《銅爐獸典》總綱施展起了《十三羅漢刃中他從未施展討的第十印,而眾一招實際卜是只有結丹賠麗小;卜才可以施展的最後一招防禦法訣。

方勝的手指才動,便見紫光忽然從身邊亮起,接著便覺身上一緊,便身體一種不可思議的度橫著飛了出去,剛好躲過那團火焰。

事實上他是躲過了,于游卻未能躲過,等方勝回過神來時,便看到于游正苦笑著看著他,臉色卻蒼白如紙。

“師傅!”

“我沒事。”于游輕聲道,不過臉上馬上就閃過了一絲怒容,看著下方道,“剛才肯定有人搗鬼。而且不是一個。”

“有人不想讓我用《銅爐獸典》總綱對付神獸?”

“嗯。既然他們各懷鬼胎,只怕這次你的《銅爐獸典》總綱是用不上了。”于游歎道。

“我本來也沒什麼把握。”方勝老實答道。

“神獸要掙脫出來了,你去和女王一起吧,我去對件神獸 “好

那邊那神獸已經養精蓄銳了一會。再加上剛才又有人故意撤去了束縛,只是三兩下它就掙出了半個身子,後面的人一慌亂,它掙得就更快了。眼看就要飛走。

于游將方勝送到了公主身邊,然後便向神獸沖了過去。

“哥哥”。胡妖兒剛才差點被嚇哭。這時方勝一過來便大聲喊了



方勝苦笑著接過丫頭,道:“我這不沒事嗎。”

這時公主皺眉向方勝道:“真對不起

方勝一怔,然後就明白了公主的意思,馬上道:“沒什麼,那裡又沒有王室的人。我師傅說,剛才肯定不止一個人捋了鬼,肯定也有修士不想讓我碰神獸。”

“對你太不公平了。”公主輕聲道。

方勝笑道:“快別愁眉苦臉了。說實話,我真沒妄想能得到神獸。其實我現在一點都不失望,反而有些輕鬆。”

“真的?”公主問道。

“嗯。

“但是我很失望。其實我希望你能得到神獸的,比我自己得到神獸都要強。”公主看著神獸原來呆的地方輕聲道。顯然有些想不開。

看到那些修士和秘術者都去追神獸去了,下方空空如也,方勝抬頭認真地看著公主,鄭重道:“不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的。相信我!”

公主迎向了方勝的目光,心頭的不快終於漸漸消散,代之而來的是一種自信和喜悅,接著便重重地點頭道:“嗯,謝謝!”

便在這時,遠處的那些人又追著神獸轉了幾個彎了,所有人都漸漸意識到,他們此時各打各的主意,想要正常制伏神獸的可能性為零。反倒是神獸不時反擊一下,那受到攻擊的人非死即傷,很有可能漸漸將眾人的優勢磨光,然後再追著眾人殺!

想了又想,南冥王終於喊了出來:“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大家不要再留手了。盡全力將神獸打成重傷,然後再慢慢商議如何處置它!”

南冥王說完之後就第一個向神獸全力攻去,他的那些手下自然馬上跟著攻擊,接著便是武辛王和膜陽王兩方,到後來連修士也不留手了,只想快點將神獸解決,好留下精力應付其後與秘術者的對峙。

這頭神獸是真正的龍,其攻擊和度全都沒得說,但是它畢竟是火屬性的神獸,防禦並不是它的常項。當所有高階秘術者和修士全力攻擊它,很快它就吃不消了,好漢架不住群狼。正是它此時的真實寫照。

然而從頭到尾它的眼中都沒閃過一絲畏懼,越是受到攻擊,它的反擊就越狂猛,仿佛永不知疲倦!

不知道鬥了多久,方勝和公主全都察覺到至少又死了十余人 這時候神獸也終於露出了疲態,身上也已遍體鱗傷。

接下來不論是秘術者還是修士都再也沒有傷亡。神獸不是神,它的體能和靈力已經快要耗盡了。

不過秘術者和修士還是又攻擊了一會,直到神獸不僅不能飛,連站都站不穩才甘休。

神獸落在了一坐小山邊,嘴角、眼角還有身上的一些傷口上緩緩往外淌著血,那拳頭大小的暗紅色血珠一落在冰面上便出一聲“哧。聲,就像是把燒紅的鐵塊按進了水裡。

它已經輸了,不過此時它的眼中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當然更沒有服氣,它還是瞪著眼睛兇狠地瞪著眼中的那些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論誰膽敢沖過去,它依然能將那人撕成碎片!

神獸身上的血繼續流著,公主和方勝終於在一些人的護衛下飛了過去。兩人眼中都有些悲涼。

這時依然沒有人敢獨自過去。但是南冥王他們卻已經開始商量到底如何處置這頭神獸。神獸和變異靈獸一樣,一旦認主便不會接納別人。不過他們的忠誠卻能夠保持到其主人死後,不論它們的壽命有多長。不論它的主人的壽命有多短小它們一輩子只有一個主人。

所有人都知道這回事,所以在誰第一個去試著降伏神獸上就出現了很大分歧,每一個人都想當第一個。

反反復複也沒商量出個結果。有的人甚至提出了乾脆將神獸殺了,然後大家分屍,它的一些重要部分連仙器都可以煉製。

而不可思議的是,這種說法竟然的到了不少人的認可!

公主和方勝已經憤怒起來,不過他們倆似乎也左右不了什麼。

便在這時候,方勝終於忍不住道:“它為什麼不跑,留在這裡纏鬥幹什麼?。

公主也反應過來,皺眉道:“是啊。它應該跑的啊,以它的度只有十來個人能追得上它,這十幾個人又能拿它怎樣。”

方勝看著那還在滴血的神獸。苦笑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看。它連站都快站不住了。”

“怎麼會這樣啊”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們把神獸殺了!”公主忽然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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