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現代極品仙人 作者:昨日英豪 (連載中)

第10章 打悶棍

　出了洞，洞口原樣封好，姜凌脫下了髒衣服，轉向了葉秋：「有沒有順手拿點什麼？」
　　葉秋心頭微微一跳：「怎麼會？你話都說那份上了……」
　　姜凌兩隻美麗的大眼睛盯著他，手電光芒將他的眼睛覆蓋。
　　「你不信任我？」葉秋臉上有生氣的表情。
　　姜凌不出聲！
　　「我們是搭檔，你怎麼能不信任？」葉秋更怒。
　　「轉過去！」姜凌用實際行動來說明問題。
　　「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葉秋道：「你來真的……」
　　「如果搜不出來，我向你的人格道歉！」姜凌道：「雙手舉起來，靠牆站好！」她絕不相信他沒順手牽羊，在他勸她也拿一件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會空手出來，這個時候你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口袋裡的東西總不會跑，一個個地檢查……
　　她認真細緻地搜索，葉秋一尺多長的卷軸可怎麼辦？他其實也想過一出來就先藏起來，不是他沒有機會，而是這個房間裡根本沒有雜物，總不能將卷軸塞進泥巴裡，那是畫，不是鐵棍子！
　　姜凌一開始搜，他的機會就有了，手閃電般地將卷軸從右邊口袋裡掏出，在舉手的一剎那，這卷軸突然掉頭，又輕又准地塞進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姜凌做夢都不會想到，她看到的是這個小混蛋很老實，根本沒感覺到自己風衣後面多了一隻小尾巴，插在風衣後面緊身帶中間的一尺多長的卷軸，隨著她腰部的扭動而輕輕搖擺。
　　姜凌搜了兩遍，很專業的手法！
　　奇怪了！他居然真的很清白！
　　「我向你道歉！」姜凌說出了這句話，解釋清楚了，沒她什麼事了。
　　葉秋卻有意見了：「這次行動中我們是搭檔，搭檔是什麼？明白嗎？相互信任……」
　　「是的，是的！」姜凌很無奈地表示。
　　「我搜過你嗎？」
　　姜凌微微一呆。
　　「我知道你想說你是警察，但這與信任沒關係，也與人格沒關係！」葉秋說：「既然我的嫌疑已經解除，作為一個共和國公民，作為一個保護文物同樣有責的好市民，我有資格對你表示懷疑……」
　　「不！」姜凌叫道：「你不能搜我！」
　　「為什麼？」
　　「我是……女的！」姜凌剛剛說出口，好像自己也覺得理由不足，補充：「……行了，我自己掏行吧，將口袋翻過來你檢查總行吧？煩死你了……」
　　在她準備翻口袋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輕響，赫然是在門邊！
　　姜凌的手電第一時間熄滅，她的臉色變了……
　　大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剛剛打開的瞬間，兩道雪亮的光芒出現在門口，覆蓋整個倉庫，通！只有一個聲音，兩條大漢腦袋同時一震，撲地而倒，姜凌吃驚地看著葉秋，一棍子下去，能夠打倒兩個？這悶棍打得太有水準了，只怕是真正的千錘百煉練出來的……
　　她決不會知道，拿棍子打人是葉秋從來沒有過的壯舉，雖然經驗不足，但他的手太快了，眼睛也太好了，在他眼睛之下，這兩個人開門帶打開手電全都是慢動作，兩棍子下去，在姜凌看來是想都不想條件反射，但實際上葉秋還真的想了「好久」，作了「好久」的準備工作，瞄準花了「好長」時間——在對方慢動作之下，他的「久」是以微秒作為單位來計算的。
　　手一快，速度也是力量，雖然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但兩個人後腦一震，立刻昏倒，乾脆利落！
　　「走！」姜凌一拉他的手，兩人同時撲出，趁著外面是黑暗，剛剛衝出，左右兩邊突然同時傳來一陣風，尖銳的風！
　　左邊匕首的刺向葉秋的腰眼，右邊的刺向姜凌的腰眼，又準又狠，在沒有月亮之時，在兩人只想著逃跑之時，誰又能避開這黑暗中突然刺出的奪命之匕？就算是真正的特工也未必能躲得開，姜凌只是一名新入行的警察，葉秋更是連警察都不是，但這兩人一出手，就不輕視他們！
　　葉秋的異能只有眼睛和手，感覺器官還和常人沒有區別，事先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但一出門他就看到了兩個人，左邊一個四十多，匕首握在手裡，青筋都爆起來了，右邊一個是三十多歲的人，匕首「慢慢」刺過來的時候，牙都咬得緊緊的……
　　用得著這樣嗎？
　　跑過去還是先將他們的匕首打掉，這小模樣，怪嚇人的！葉秋最後還是決定打！說打就打，通！兩棍子的聲音又是一個聲音，準確地敲在兩人腦門上，身子猛地一側，他和姜凌從縫隙中一穿而過，再回頭，兩人「慢慢」靠近，匕首同時刺入對方身體，兩人同時倒下！
　　殺人啊，葉秋心頭大驚……
　　四面有人，是一些樓房裡出來的員工，這些人不上前，驚慌失措地四處詢問……
　　「關門！」姜凌一聲沉喝，葉秋立刻奉令，門關上了，他剛好聽到姜凌的聲音：「……迅速趕到！」手機一翻，藏於口袋中。
　　「報警了？」葉秋過去。
　　「是的，他們很快就到！」
　　「這些人怎麼辦？打倒？」對面一棟平房門口一大群人過來，有的拿手電，有的拿手機，反正是照明的。
　　「說什麼呢？他們多半不知情，只是打工的！」姜凌說：「如果你做壞事，你還讓這麼多人知道啊？」
　　「我從不做壞事，你知道……」
　　「鬼才知道！」局面已經控制，姜凌心情好極了，突然，她的聲音急迫起來：「周大蘇！」手指前方：「他想跑！」
　　葉秋目光一落，牢牢鎖定一輛從裡面馳出來的車，車裡面坐的正是周大蘇，他臉上全是驚慌，離這裡大約三百米左右，車子朝廠區外飛馳！
　　「追！」葉秋一把抓住姜凌，兩人跑向前方！
　　「追不上的，應該打電話給警察設路障！」姜凌一邊身不由己地跑，一邊叫。
　　真的追不上嗎？葉秋好不沮喪，自己的一個短板他終於發現了，就是他眼睛、感覺與雙腳的不相配，明明覺得那車跑得像烏龜，要追上很容易，但自己一跑起來，移動的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距離還在拉大……

第11章 飛車追擊


　他停下了，前面已到她放摩托車的地方，這個地方與廠區隔了三百米，其實也不近了，剛才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他跑了三百米，其實也不是蝸牛，速度在姜凌看來，早已是達到相當相當健康人的標準！
　　「我打電話……」姜凌彎腰喘息，拿出手機半天撥不了號……
　　「我有辦法了！」葉秋突然手一動，手從姜凌身上收回時微微一亮，是姜凌口袋裡的摩托車鑰匙。
　　「追不上的……」摩托車追人家的寶馬？這黑燈瞎火的，路況也不熟，很容易會出大事！機械這些東西對於姜凌而言雖然精通，但往往夠不上騎車追兇的標準。
　　「上來！」葉秋已經發動了摩托車，姜凌一上車，車子立刻就瘋狂地衝出去，伴隨著姜凌一聲尖叫，車子上了大路！
　　「那邊！」姜凌指路，前面的寶馬只剩下一點點隱約的尾燈光了，她也終於發現自己打電話的漏洞，打電話設路障，但這裡交通是真正的四通八達，警察就算能及時架路障，又如何知道這個周老大會跑向哪個方向？如果他夠聰明的話，完全可以先躲起來，從他今晚的表現來看，實在是夠聰明，夠識時務，一看到她們駕到，一看到手下人被擊倒，立刻開車逃亡，絕不拖泥帶水。
　　摩托車速度加到極限，從一輛車旁邊掠過，姜凌已經有了失重的感覺，這車子太不適合追蹤了，底盤太輕，一快就像飄，我的天，但願還有命回去，一定換輛重點的……
　　前面一道刺眼的亮光射來！
　　「小心！」姜凌大叫，兩手緊緊地抱住了葉秋的腰。
　　摩托車速度不減，迎著雪亮的燈光直馳而去……
　　「停車……」姜凌心頭寒風吹，戰鼓擂！
　　摩托車不停，速度甚至半點不減！
　　唰！車子從雪亮的燈光下射過，將一輛重型卡車遠遠拋在身後。
　　「你個混蛋，找死啊……」姜凌長長出了口氣。
　　「抱緊！」葉秋一聲大喝，又是一模一樣的與前面大車錯車，連續錯了三次，姜凌後背全是冷汗，可憐的小車車，今晚可是極限速度了，她還從來沒有騎過這麼快的速度，哪怕是在最好的天氣、最刺激的大腦和最好的路面……
　　她為葉秋擔心得要死，葉秋卻是無比的輕鬆，對於他而言，這車子還是太慢太慢，他的神眼很變態，功力一運之下，別人的運動全成了慢動作，哪怕是狹著狂風的大車迎面而來，對於他而言，也是一個慢悠悠的過程，慢得就算這車突然爆胎，車子突然失控撞向他，他都有把握避開……
　　姜凌的擔心完全沒必要！
　　有了他的變態，周大蘇很背！很背的周大蘇頭腦中剛剛轉過很多關於今晚的念頭，剛剛將後路想了三五條，突然就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輛變態的小摩托！
　　一看到這輛車和上面的兩個人，周大蘇就咬緊了牙，殺了他們！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高速行駛的寶馬和高速飛馳的小摩托較上勁了，交通事故就是最好的謀殺！
　　「你們到陰曹地府也不用有怨言，因為你們本就是送死的，這麼小的車子來追我，開什麼玩笑？」周大蘇嘴角浮現一絲陰笑，好啊，你們斷我的財路，我來斷你們的生路！
　　摩托車追上了，與周大蘇的寶馬齊頭並進，姜凌簡直不敢相信……
　　「停下！」姜凌一聲大喝：「不停開槍了！」
　　威脅無效！她手中根本沒有槍，就算有，周大蘇也根本聽不見……
　　速度更快，狂風吹面生疼！
　　「手電！」葉秋突然向後面伸出手。
　　「我的天！」姜凌心都差點跳出來，這麼快的速度你還玩單手，要什麼東西叫一聲，我給你不成嗎？要什麼都給……等等……手電，要手電幹嘛？
　　「我給，我給！」後面的姜凌大叫：「用心開車！雙手……啊……雙手……」在她叫的同時，他居然單手來了個瘋狂到極點的錯車！
　　手電遞給了催命一般的手中，葉秋雙手把住把手，用心開車，與寶馬的速度越來越近，一點點縮短，突然，寶馬車向左一側，頓時前面的路幾乎全部擠占，姜凌心中暗叫「慘了！」
　　交通事故就是這樣產生的，斷腿斷手無所謂的，千萬別斷脖子，更別摔斷神經，歪脖子的白癡特別讓人受不了，這是姜凌最後的感想。
　　匡！是終於撞上了前面的大樹了嗎？自己有朝前面強烈擠壓的感覺，可為什麼身上不痛？只有胸部有擠壓感，姜凌目光一抬，小小摩托車停在路邊，離前面的一棵大樹僅僅兩三寸，葉秋怎麼樣了，他慢慢回頭，臉上鼻子、眼睛都還在，他還笑了……
　　還好，還好！姜凌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想拍一拍胸，終於忍住：「這個胖子好歹毒，我保證！總有一天會抓住他！」這寶馬將他們的小摩托擠到了路邊，還是逃離了，離他們已經有一百多米……
　　「我也可以保證，馬上就能抓住他！」葉秋手一按，啟動，摩托車慢悠悠地起步。
　　「今天別追了！」哪怕是眼皮底下放這個人走，姜凌一樣可以對自己交待，工具太懸殊了，警察也不能太盲目……
　　「的確不用追了，因為他馬上就會停下來！」葉秋一句話出口，姜凌大叫：「什麼意思？」
　　「看看這個！」葉秋左手向後一回，手指上套著一樣東西，赫然是一串鑰匙，得意洋洋的聲音飄來：「這胖子車雖然不錯，沒了鑰匙瞧他怎麼跑！」
　　姜凌傻了……
　　他剛才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用手電敲碎了對方的窗子，手一探之下就拔下了車鑰匙，周大蘇根本沒有半點感覺，依然開車跑，在慣性作用下，車子順利地開了一百多米，終於再也走不動了，周大蘇一低頭，同樣傻了，車鑰匙不見了，車鑰匙可能被人偷，但在飛馳的車輛中，鑰匙能被外人偷走，就算將他打得冰冷他都不會信！
　　一抬頭，一輛小摩托慢悠悠地過來，車後面一個美女手上一串鑰匙在手指上轉圈：「哎，胖子，想要鑰匙嗎？」
　　見鬼了！
　　姜凌好不興奮，車子一停下她就翻身而下，大搖大擺地走向寶馬車，右手一抬，一個警官證出現在手中：「周老闆，想不到吧……」
　　周大蘇嘴唇輕輕哆嗦，突然，他的手一抬，掌中噴出火花，姜凌前胸猛地一震，幾滴血跡在葉秋眼前飄過，鮮紅！
　　葉秋臉色猛一改變，周大蘇的右手已抬到胸前，手中的手槍再次噴出詭異的空氣波動，瞄準的目標突然不見了，周大蘇手一麻，槍不見，下一刻，一記沉重的敲擊落在他的額頭，周大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慢慢倒下……
　　「姜凌！」葉秋大呼。
　　「我……我……沒想到他有槍……」姜凌軟軟垂下手。
　　「你撐著點，我打120！」
　　今天的行動以「120」的狠話開始，以120閃爍的燈光出現而告終！

第12章 病房風波


　無數的白星星在閃爍，白色的通道是如此之長，走也走不到頭，突然，一輛摩托車馳過來，摩托車上一個小帥哥亮一亮他的笑臉：「姜凌，我帶你走！」
　　姜凌一坐上車，胸部突然一痛，她醒了！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小凌，你醒了？」
　　姜凌費了好大的勁才認清離自己如此之近的一張臉：「邱警官！」這是帶她的師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聽話的師傅。
　　「你受傷了！」邱警官用最溫和的聲音告訴她：「但你放心，醫生說了，子彈剛好從肺葉旁邊穿過去，你的傷沒有生命危險！」
　　「案子破了嗎？」
　　案子已經破了，周大蘇抓住了，車裡居然還帶著三件字畫，都是宋代珍品，他的倉庫查封了，裡面的古墓入口已經找到，這些混賬王八蛋，居然從這個地方起步，直接挖通了連環墓的墓室，如果沒有發現，連環墓中宋代珍品將會流失一空……
　　「局長親自來向你慰問，你沒有醒！」老大哥說：「我主動要求留下來，照顧你……」
　　姜凌臉色變了，心底一聲呻吟，天啊，他要天天照顧她，自己動都動不了，整天躺在床上讓他照顧，該死的周大蘇，你幹嘛不打准點，直接將我打死算了……
　　「……但局長沒答應，他讓我負責328案件的整理工作，局裡請了個護理，出去打水了……」老大哥臉上有深深的遺憾。
　　「謝謝局長！」姜凌長長吐了口氣！
　　一看老大哥的眼色，姜凌立刻補充：「哦，也謝謝邱警官……邱警官，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休息，你看……」
　　「我說小凌，你不用這樣叫我的，叫志剛或者邱哥都行……」
　　姜凌睡著了！
　　但邱志剛剛剛出門，她的眼睛重新睜開，臉色微微改變，忘了問一個人，他沒事吧？周大蘇將槍拿出來了，自己中槍了，他有沒有事？
　　房門輕輕敲響，一個帥哥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大袋的水果，笑得陽光燦爛：「嗨，搭檔！」
　　姜凌心頭片刻間充滿平安喜樂，但她的臉板起來了：「我們現在不是搭檔，任務完成了，你不用再過來！」
　　「這怎麼行？」葉秋走近床邊：「都是我一句話惹的禍，我不負責誰負責？」
　　「什麼話這麼惡毒？」姜凌不懂了。
　　「我告訴胖子你需要進醫院，現在果然住院了，都是我這張金口太管用了……」
　　告訴胖子什麼話了？我女朋友懷孕三個月了，送到醫院檢查……什麼金口？典型的流氓性質烏鴉嘴好不好？
　　姜凌回想一小半時，就已經怒了，撐起來：「我現在和你算賬……喲……」胸前一痛，後面的賬算不成了。
　　「躺下，躺下！」葉秋按住她的肩膀。
　　姜凌躺下了：「你怎麼沒中槍？」
　　他沒中槍她還不滿意了？
　　葉秋笑道：「我要中槍了，誰來照顧你？誰給你削蘋果？誰服侍你上廁所？」
　　「你就是局裡請的護理？」姜凌再次大驚失色。
　　葉秋在認真地削蘋果，刀子輕輕轉一轉，一整塊皮完整地切下，露出裡面白白的果肉，不理她，如果這就是護理，無疑也是水平相當高的護理，起碼削蘋果的水平很少有人能及……
　　「局長，你變態！」姜凌一聲大叫。讓這個無孔不入的小流氓來照顧自己的衣食起居，這一照顧下來，他不將她的油全揩光了還不姓葉了……
　　「姜警官！」房門處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你醒了！」放下熱水瓶跑過來：「你好些了嗎？我是局裡請的護理，你叫我小劉就好，喝不喝點水？」
　　姜凌基本無視她，死死地瞪著葉秋，小騙子，不僅僅是小流氓，還是個小騙子，騙得她將局長都罵了……
　　「好了，好了，她是正式的，我是義務的，行了嗎？我給你削蘋果，她服侍你上廁所，分工合作……」
　　「放在桌上……」姜凌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再看他。
　　「大姐姐……」房門口又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姜凌坐起來了：「小雨！」這居然是她房東的那個十歲小女孩，她怯怯地站在門口，像一個美麗的小天使。
　　「大姐姐！」張小雨撲過來：「痛不痛？」
　　姜凌臉上露出動人的微笑，輕輕搖頭：「小雨，謝謝你來看我，跟誰一起來的？」
　　「張俊哥哥！」姜凌一抬頭，就看到了張俊……
　　「我二叔讓我帶小雨來看看你！」
　　好純樸的鄉親，在他家住一段時間就成親人了，姜凌心裡升起感動：「謝謝你們！」
　　……
　　小雨只安靜了片刻，很快就活了起來，爬到姜凌的床上，在護理小姐的努力下重新抱下去，她又上來了，拿起姜凌的手機研究研究，再拿起葉秋剛剛削的蘋果還咬了一口。
　　葉秋和張俊在外面走廊裡……
　　「你還真的泡她？」
　　「泡？」葉秋哪裡肯服：「有點常識好不好？她又凶又不講理，我會泡她？」
　　「但她屁股手感好啊……」話剛說一半，嘴巴被葉秋死死握住。
　　「閉嘴！」葉秋凶狠地警告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幅破嗓子有多大的穿透力！」
　　儘管張俊天生喪失說悄悄話的功能，但這是在走廊，門還關著，不會有這麼強的穿透力吧？說是說，兩人還是挺放心的，繼續聊其他的，聊得風生水起……
　　姜凌理論上是聽不到他們對話的，但為什麼她的嘴唇咬上了？
　　護理小姐把門打開了，非常和氣地對兩男轉告：「姜小姐想和你們聊聊天，你們注意了，她的傷還沒有穩定……」
　　「好的！」兩男同時打斷她的佈置，進了屋，將門在護理小姐鼻尖前拉上。
　　「張俊，認識這個嗎？」姜凌手舉起，掌中一個小本本出現在張俊面前，上面三個字怎麼念來著？小雨歪著腦袋研究：「官證……前面是什麼字呀？」
　　張俊嘴巴張大了：「你是警察？」
　　「有人在三天前一個晚上做了一件流氓事，主犯已經承認了，現在是你這個從犯！」姜凌冷冷地說：「主犯是不是他？」手指指向葉秋。
　　「不！」葉秋大叫。
　　「你閉嘴！」姜凌吼一嗓子：「張俊，不說真話……拘留你半個月！」
　　張俊猛一哆嗦：「他……他真的承認了啊？」
　　葉秋給自己額頭打了一巴掌，呻吟般地來了一句：「你有點審訊常識好不好？」
　　「閉嘴！」姜凌大怒……
　　房門打開，護理小姐也怒了：「說了讓你們別激動……」
　　「我們哪有激動，是她自己激動……」

第13章 青雲譜


　張俊已經帶著小雨離開了，姜凌以教官對待犯錯誤學生的態度眼神很銳利地看著葉秋，不說話，空氣很沉悶！
　　葉秋眼睛四處轉：「我幫你削蘋果，小雨這丫頭真不懂事，怎麼能啃客人的蘋果呢？」
　　「和小雨沒關係，你這個混蛋……」姜凌壓低了聲音。
　　「這蘋果是煙台來的，比南方的好吃！」葉秋滿是不懂地說：「我就不明白了，南方號稱水果之鄉，水果為什麼就是不甜？」
　　「你少打岔！」姜凌聲音再度提高：「這麼做是沒人格、沒人性的事情，懂不懂？做壞事都撿沒出息的做，做了都不承認，更沒出息……」
　　「好了，好了……」葉秋雙手一攤：「我承認行了吧？但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能猜得出來，如果這是警察的偵破手段，也太誇張了些……」
　　「聽聽你朋友的口音！」姜凌鄙夷地說：「這麼破的嗓子，能找到第二個嗎？順便問一句，你問他要了多少錢？」
　　明白了，摸屁股之後，張俊喊了一聲的：「又摸屁股又要錢，有沒有天理啊？」
　　「200！」
　　「什麼？才200你就……」胸脯輕輕起伏處，不再多說。
　　葉秋遞給她削好的蘋果：「有些事情不是單純講價格的，又不是賣菜！」
　　姜凌不理他！繼續生氣！
　　「吃一口！」葉秋溫柔起來也是很要命的，姜凌終於接過了……
　　葉秋出了房門，對著走廊盡頭一個人影伸出兩根手指，「耶！」
　　「擺平了？」張俊很是興奮，今天他在基本知識不紮實的情況下出賣了朋友，順利擺平他很放鬆。
　　「擺平了，不過有了新的麻煩！」葉秋一本正經地說：「她說了，屁股被我摸了，也算是我的人了，非我不嫁，你看……我還打算痛痛快快地玩幾年，怎麼能被她拴住呢？這真是麻煩了，太痛苦了……」
　　「有沒有天理啊？」張俊一聲破嗓子引來幾個病房的門同時打開，兩人跑得飛快，後面跟著小雨這隻小尾巴……
　　「哥們！」醫院門口張俊很認真地說：「你告訴她，這壞事實實在在是我幹的，我不怕麻煩，也不怕痛苦……」
　　「這怎麼行？我不出賣朋友，更不能冤枉朋友……」
　　「這次可以的……」
　　「不行！」
　　「這次我先出賣你的，你算報復我好了……」
　　……
　　「哥哥，你幹壞事啊？」小雨仰起臉：「我告訴大伯，打你屁股……」
　　兩人全愣了，好久張俊才回答：「別提屁股，這兩個字我有點過敏！」
　　電話響起來了，是葉秋的手機，葉秋一拿出來，張俊湊近了，是玉蘭！
　　「哥們，情況怎麼樣？」葉秋開口。
　　「踢了一個！目前在物色下一個踢的人選！」玉蘭在電話裡大罵：「那個混蛋色老頭，第一天晚上加班的時候就想對我下手，簡直是……」
　　「奇聞！」葉秋和張俊同時補充。
　　「錯！是禽獸！」玉蘭更正：「我目前正在踏上征程的路上，據說這家公司……」
　　她「據說」了好久，葉秋和張俊全都不在狀態……
　　「你們有什麼屁放？幹嘛都不出聲？」玉蘭不滿了。
　　「我說哥們，你說的那個色老頭……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靠！收線！」玉蘭大罵，手機裡傳來忙音……
　　「很奇怪不是？」葉秋轉向張俊：「居然有人會對她下手？這個色老頭瞎了狗眼了，看不出來……她很男性化？」
　　……
　　隔壁小美女躺到醫院去了，整個三樓沒有了什麼生氣，葉秋在研究手上的一樣東西，青雲譜，這是一幅畫，很古老的畫，如果僅僅是價值，他用腳指頭就能判斷出最少值個幾十上百萬，因為其真假沒有爭論，是從古墓裡直接拿出來的東西，還假得了，但他看重的並不是經濟價值，而是修仙價值。
　　他看不出來，這畫上有一條河，河裡有一條船，船帆畫得特有張力，「畫史從來不畫風，我於難處奪天工！」這是鄭板橋的詩，詩中點明了一點，古代人是不善於畫風的，至少是很難，但這幅畫卻通過一個船帆和河水的漣漪將風的力度顯露無遺，好畫！
　　正面一座高山，雄奇險峻，氣勢磅礡，這邊是一條青石路，台階畫了不少，繞山側而上，最上面是一座蓮花台，懸浮在空中……
　　葉秋盯著這座蓮花台，他不怎麼認同，這畫從著色到用筆都極見功力，至少比他強了十萬八千里，但唯有構思他不敢苟同，畫講究和諧的，要麼寫實，要麼務虛，寫實的有其動人處，務虛的也同樣可以，但這幅畫卻不同，山水自然是如此的實，但上面明顯帶著浪漫主義色彩的蓮花台卻是純粹的務虛，有了這個蓮花台，這畫就是四不像！
　　笨蛋前輩，這樣畫價值會打折扣的，懂嗎？葉秋畫兒一丟，仰面靠在椅子上。
　　「青雲譜」……青雲？
　　葉秋突然心頭一動，青雲什麼意思？直上青雲，某個旅遊景點有一條青雲路，據說每個想當官的、想發財地都會從這條路上上，這幅畫剛好也有台階，順著台階而上就是修仙路？
　　他將畫重新拿過來，多少有了些欣喜，這畫是實景圖？畫得實才能對照找到，而上面的蓮花座也有了解釋，自己所追求的修仙不就是虛幻的東西？至少在世人的眼中是！這個前輩給他留下了如此明顯的線索，他還不明白？
　　「對不起了，前輩，你水平是有點的，構思沒問題，理解你了！」葉秋向前輩道個歉，再認真考慮下一步，怎麼尋找和這個地方比較像的山水。
　　山勢雄奇，不像是南方的山，倒像是西部，但中國這麼大，單憑一幅照片又怎麼能找到這個地方？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葉秋又開始洩氣了：「花癡妹妹，你出的考題太難了，我地理一向不太好的，麻煩出個歷史題好不好？要不，出個網絡知識題也行啊……」突然，他跳起來，網絡！自己怎麼忘了，還有網絡這個東西，外事不決問百度嘛！
　　「二叔，屋裡有電腦嗎？」葉秋下了房間。
　　「這個……」二叔抓頭，不好意思地說：「要是你要，倒是可以配一台，就是價格……」
　　葉秋懂了，五百塊包吃包住的房價是沒資格要電腦的，現配嗎？來不及了！
　　電話拿出來：「嗨，哥們，我去你家，你出來接我一下，光看到你家院牆，豬在裡面叫喚，門還沒找著……什麼？你在飼料廠？讓你妹妹來接？不用了，不用了，我慢慢找……」
　　葉秋提著一大盒點心出現在張俊家門口時，是張小韻開的門，她一看到葉秋就忍不住想笑，但一看到他提的點心立刻板起了臉：「得罪了本小姐的人都送禮，我一次都不原諒……」
　　「沒關係，我今天來真不是要你原諒的！」葉秋很真誠地說：「因為除了你得罪我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之外，從來沒有記得我什麼地方得罪過你……」
　　饒口令一般的言語張小韻很迷糊，幸好有人解圍，是她母親：「傻丫，誰呀？」
　　「媽，我叫小韻呀，大小的小，韻味的味！」張小韻急了，瞪了葉秋一眼：「你不准聽！」
　　「我什麼也沒聽見！」葉秋踏上一步：「伯母，我是張俊的……最好的朋友，叫葉秋！」
　　「葉秋啊，俊兒說過好幾次了，進來坐！……還帶什麼東西……」好熱情。
　　「來這裡這麼久了，都沒來拜訪伯父伯母，很是不好意思！」葉秋也特別禮貌。
　　「這孩子，這孩子……」伯母高興地連連搓手：「傻……小韻，給哥哥泡茶！」總算牢記張小韻的囑咐，將小名改了，這小名，實在是太土了！
　　院子另一邊有一個門，門裡豬在叫！
　　「你坐坐啊，這群催命的小祖宗在叫喚……」媽媽快速繫上圍裙，跑向另一邊，張小韻從裡屋出來，手端一杯茶。
　　「謝謝！」
　　還挺懂禮的，小韻比較滿意。
　　「傻丫！」葉秋溫和地說：「家裡有電腦嗎？」
　　「有啊！你想上網啊？」小韻剛剛一回答，立刻變臉了：「你叫我什麼？」
　　「小韻！小韻！」葉秋連忙改口：「大小的小，韻味的味！小味！」
　　「好亂哦！」小韻輕輕跺腳：「再亂叫不給你上網！」
　　……

第14章 自作多情


　「哥哥的房門鎖上了，肯定沒看什麼好東西！」小韻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向右走：「我房間裡有電腦，要不是你是客人，我……我不讓你進！」
　　「是的，是的！」
　　她的房間裡很整潔，床很乾淨，電腦前也很乾淨，窗戶用翠綠色的簾子遮住一半，露出一線陽光也帶上了點彩色，一串風鈴掛在窗前，輕風一起，風鈴叮噹一響，清脆……
　　「這是我給你買的風鈴，是吧？」葉秋指著其中一隻。
　　「嗯，就是那一隻，特好聽！」小韻剛剛回答，再次不樂意：「是你買的嗎？花的是我自己的錢！……那天的事情，看在哥哥面子上，原諒你了……下次別這樣啊！」
　　電腦已經開機了，顯示器上面一個女孩穿著睡衣，美麗而又清新，小韻臉已經紅了，這可是失算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讓一個男人來自己房間，根本沒想過換閨房裡面的屏顯，可讓他看了個正著，這衣服也太露了點……
　　而且他還很認真地看，捏死這個色狼！
　　就在張小韻準備訓他的時候，葉秋抬頭了：「這是韓國的明星金代宗吧？拍得真好！我覺得真正拍出了這位絕代影后最美麗的一面！」
　　韓國明星？張小韻好興奮，他沒認出來，居然將她隨隨便便拍的自己照片認成是韓國大明星，還是絕代影后！這個瞎子！
　　「是的，是的……」張小韻連連點頭：「不是要上網嗎？想玩什麼遊戲？」這個瞎子雖然瞎，倒也不太討厭，不忙捏死他了！
　　「隨便看看圖片！」葉秋在百度中搜索：中國旅遊！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帶著強烈的運氣與機率，就算那張圖是某個景點的照片，也帶著時光的烙印，某個朝代也許是這樣的，但幾千年過去了，還會是原樣的嗎？如果河流改道，如果大山發了地震，如果根本沒有人發現這個地方，如果有人走到了同一個地方，但照片的角度不一樣……
　　如果他手中有其他的線索，他絕對不會有這種大海撈針的手法，遺憾的是他手中只有這一條，花癡妹妹，你如果真的想老公的話，就顯一下靈唄，讓我點擊下一張的時候，就出現這張照片……
　　沒有神仙顯靈！
　　看了一腦袋的圖片，都能開一個圖片展覽館了，葉秋還是沒找到想找的東西，他的目光四處搜索一遍，最小化！再來看一看她的照片，這小姑娘看起來清秀，但衣服一露卻很豐滿，胸真的有這麼高嗎？看不出來嘛，嘴唇真的有這麼性感嗎？如果真的讓他親一個，他可以考慮不去醫院和姜大美女鬼混……
　　有腳步聲傳來，葉秋快速地點開剛才看的圖片，重新認真地看，腳步很輕很輕，還悄悄地來到了他後面，好像還輕輕吁了口氣：「你的茶！」
　　張小韻很放鬆地說：「你找什麼？」
　　「我想啊……出來也有些日子了，老呆在這個地方也沒個人留戀，過幾天我想離開，到這些地方轉一轉，看看風景！」葉秋漫不經心地說。
　　「不行啊！你怎麼能走？」張小韻叫起來。
　　她不想他離開，葉秋微微興奮：「怎麼不能？」
　　「因為……因為……」張小韻支支吾吾地說了兩個因為，再沒了下文，葉秋心動了，天啊，本人的殺傷力也太大了吧，這個小美女喜歡他了，捨不得他離開了，哥們，本來嘛，朋友妹，不可以……動！但你妹妹自己有動的意圖，也就不怪哥們，這叫「天要下雨，妹要動心」都是不可強力改變的……
　　「因為什麼？」葉秋用很帥很動人的眼神來看她。
　　「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小美女臉上有淡淡的紅色。
　　「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已經是誓言了，葉秋持續興奮中……
　　「我……我……算了，還是不說，這樣不好……」張小韻起身跑了，葉秋好不興奮……
　　一下午的時間，張小韻經常性地進來，有時是添點水，有時是幫他選圖片，葉秋很直觀的感覺就是她越來越迷他了，在不斷地加深著感情，張小韻也有心事，她的心事就是：這個小色鬼怎麼這麼能喝水？都喝了五杯了，硬是不上廁所，他只要一上廁所，她立刻就將屏顯換了，要不，讓他認出來可就丟大人了……
　　終於，葉秋站起來了：「水喝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啊，衛生間在哪？」
　　張小韻都快笑出來了，還好，還好！
　　「樓下！」自己一直在旁邊，他根本沒看屏顯，再一換，他就徹底不可能看到了，終於成功了！
　　葉秋走到門邊，還是回頭了：「小韻，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離開，告訴我行不？」聲音無比的溫柔。
　　「真要說呀……」小韻的神態真是太動人了。
　　「沒事，這裡又沒外人，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喜歡聽……」
　　「是這樣的，我二嬸說了，好不容易來了兩個……房客，一個住院了，收入減了一半，她讓哥哥給你說說，多住些時候……她家生意不好……」終於說出來了，張小韻很不好意思。
　　葉秋怔怔地看著她，終於按住自己的腦袋：「行的，行的，我上衛生間！」
　　完全弄錯了，她看起來隨時要說親親愛愛、難捨難分的溫柔詞彙，但真實的謎底卻是無關風與月，只是她二嬸家的生意！
　　別離開，一離開二嬸家生意會差！
　　這樣的事情不用羞答答的好不好？
　　我承認是自作多情行不行？
　　張俊回來了，對好朋友登門拜訪很是高興，給父親鄭重引見，晚上喝酒，葉秋酒量有限，張伯父說話聲音開始響亮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行了，張俊將他送回去時，將他放倒在床上時，他就呼呼大睡，連鞋子都不脫。
　　張俊酒也到了八成，一回房間正準備學樣，房門推開了，妹妹站在床前，搖晃著他的肩膀：「哥，金代宗是誰呀？我搜了半天沒搜著……」
　　「考哥吧？大遼的皇帝，史上稱為後金，複姓完顏，完顏什麼我忘了……」
　　「這誰不知道啊？問的是韓國影后金代宗！」
　　「韓國影后？演員？沒聽說過……不可能的，韓國影星哥最有興趣了，每個都記得，就是不知道還有金代宗……只記得皇帝，皇帝好……」他睡著了，至於是睡夢中去寵幸誰，無人可知。
　　張小韻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他……他難道認出來是她，有意這麼說的，太有可能了，以前就看過一個考試題：如果你猛然推開一間房，看到裡面一個女的在洗澡，應該怎麼說，高明的回答就是：「對不起，先生！」他也有這聰明氣？裝模作樣地將她看了還不承認，捏死他！
　　小美女拳頭握得緊緊的，很是有氣！

第15章 江左都


　葉秋睡到半夜就醒了，一醒來清醒得像一隻猴子，再也睡不著，酒也真是好東西，喝多了難受，但一醒來立刻全身輕鬆，做什麼？還是瞧瞧青雲譜吧，這個房間裡沒電腦、沒電視，實在也太無聊了。
　　青雲譜重新在他手中打開，他仔細地研究著，細心地與頭腦中可能到過的地方來印證，頭腦無比的清晰，這可是很好的機會……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這台階上，這台階共有七級，第一級台階上好像還有花紋，非常細小的花紋，就像是墨汁沒有調勻，是什麼？葉秋功力一運，眼睛成了神鷹之眼，整幅畫立刻放大了好幾倍，目光移到這級台階上，他大吃一驚，上面分明寫著有字，是三個字：「江左都！」筆致圓柔。
　　地名？人名？他的心狂跳了，如果說這幅畫是一個迷宮的話，他覺得已經找到了打開迷宮的鑰匙，這幅台階上有字，其他的台階呢？任是他將功力運用到極致，其他的台階上都沒有任何字跡。
　　畫放下了，他的眼睛閉上了，「江左都！」這三個字牢牢地印在他腦海之中，估計做夢都在說夢話，又是三個他無法解答的線索，還得去問百度大嬸！
　　第二天一大早，他再次去了張家，一進門就道歉：「對不起，伯母，昨天喝多了，失態了！」
　　張俊的母親在連連否認他失態的同時，心頭好不震撼，悄悄地和張父發感慨：「你瞧瞧，人家城裡人就是不一樣，喝多了點酒第二天還專門過來說好話……」
　　「素質啊！」張父見多識廣，自然很容易下定義：「讓俊兒跟人家學著點！」
　　葉秋自然不會想到自己臨時想的一個借口得到了張家兩位大人一致的好評，將他定義為從來沒有達到過的「高素質」！張俊又一次不在家，在張父要打電話將他叫回的時候，葉秋止住了：「他在忙正事兒，別打擾他，我坐坐就好！」
　　張父也有正事，數百頭豬養著，又沒請個幫手，他是忙得團團轉，很快就去了，張母很快也被豬叫去了，再次留下張小韻給他倒水喝……
　　「小韻妹妹，我還可以用用電腦嗎？只一下！搜一個東西！」
　　「你快點，我媽剛說有事要跟我說……」
　　「那你去，很快的！」葉秋上了樓，開機，搜索「江左都！」
　　出來的詞條不太多，很快就看完，地名吸引了葉秋的注意，淮江左都，江左名都，古代指揚州，莫非說的是揚州？揚州歷來是仙家鍾情之地，「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說的可不就是揚州嗎？
　　這個謎底著落在揚州？
　　葉秋手端茶杯久久不動，那麼又會在揚州的什麼地方？揚州他有同學，聽該同學說過，揚州沒有山，以水馳名天下，哪怕是最次最次的一座山如果移到揚州，都會是寶貝！可這畫上畫的明明是山！
　　他在認真地看著揚州圖片，思索著一個不為人知、也很荒唐的問題，都走神了，張小韻來到了他的身後，很驚喜地叫了起來：「你喜歡揚州？」
　　「咳……揚州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真想去哪？我陪你好不好？」張小韻道。
　　一個美女、一個可愛到了極點的美女突然邀請一個本性就不純良的年輕人出去旅遊，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葉秋的怦然心動，也意味著他的一點點麻煩，麻煩就是和老同學能不能交待得了……
　　「你媽媽同意不？」
　　「我告訴她一聲，她保證會同意，太好了……」小韻登登登登出了門。
　　她媽媽會同意？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媽媽嗎？葉秋表示強烈的懷疑，但很快他的懷疑沒有了，真的有這麼不負責的母親，她母親不但同意了，而且親自進了房間：「謝謝你呀，你真是一個好孩子……」
　　葉秋拚命抓頭……
　　「那邊的賀老三也真是，以前賣豬都不簽合同，這次還非簽合同不行，家裡也沒個人，就讓小丫頭去一趟唄，她還磨磨蹭蹭的都一上午了，非得找個熟人陪！」媽媽說：「你說這孩子，揚州又不是好遠，你大舅也在那邊，坐車去坐車回，還有人吃了你呀？」將小韻訓了一頓後繼續向葉秋說：「我就說了你是客人，還有正事，哪能陪她一起去，可她偏說你沒事……你真沒事啊？」
　　葉秋的汗水下來了，伸手擦一擦：「沒事，沒事……」實實在在是沒事，但他的心裡實實在在受到了一點點折磨，又一次讓人形成錯覺，又一次自作多情，小丫頭，拜託了，以後別這樣行不？陪你辦事就辦事，別作出一幅與人私奔的模樣來，心一熱一冷的容易得感冒……
　　媽媽很不好意思地再次道謝：「這天熱的，豬都出汗了，葉秋啊，你受苦了……」
　　道謝完畢去了後院，那邊豬正熱得叫喚……
　　葉秋接過張小韻的大背包，認真地向她問了一句：「小味同學，傻丫小姐，說清楚了，到底是你陪我，還是我陪你？」
　　「這個……這個不重要的……」小味同學支支吾吾地表示一句，立刻有了詞：「不准叫我傻丫，人家哪裡傻了？你說……」
　　「你不傻的，你太聰明了，玩弄人於股掌之間……」
　　「可你還叫我傻丫，這是對人的不尊重，叫外號不好，你老師教沒教過你？叫了外號還自創外號，太沒禮貌了……」
　　葉秋舉手投降，承認是他的口誤，認可了陪她去不是她的錯，順便認可了她反守為攻大功告成！
　　出了門，小韻看看天，感受一下外面的溫度後終於有了一定程度的乖巧：「葉秋，我媽媽剛才說豬出汗，真不是罵你的，豬真的出汗了，儘管你……你也出汗……」
　　葉秋汗水再次下來了：「不用解釋，我知道的，真的知道……」
　　坐上了火車，炎熱終於隔在車窗之外。
　　小韻臉上的汗水沒有了，但隨著汗水一起來的紅潤還在，她不再跳動了，但胸前顫巍巍的動人也還在，兩人坐在一起，一絲香氣從她身上悄悄飄出，也許是剛才的汗將她的體香也帶出來了，是不是傳說中的處女香氣？她是不是處女呢？
　　葉秋悄悄側過臉，剛好碰到她的眼睛，這眼睛裡有一點點的調皮、有一點點的欣喜，還有一點羞澀，活脫脫是一幅小情人模樣，但葉秋知道她的表情很不靠譜，至少已經讓自己空激動了兩次……
　　「哎！」小韻紅唇動了：「我哥說你很壞！」
　　「他說我壞？」葉秋惱火了：「他說沒說自己更壞？」
　　「他說他講義氣……你看女孩子洗澡，他幫你放哨！」小韻臉板起來了：「下次不能這樣啊……很不公平！」
　　看女孩子洗澡？冤枉啊！是換衣服好不好？而且他也看了的，在看女孩子這個問題上，張俊絕對不會錯過任何機會，絕對沒有不公平過，但這個事實小丫頭也絕對不會接受，為什麼要在妹妹面前造謠？只有一個理由，張俊對損友多少瞭解一些，怕他對妹妹下手，先打預防針……
　　葉秋一本正經地回答她：「下次一定給他公平！」
　　「怎麼樣體現公平？你幫他放哨？」小韻小嘴兒翹起來了，明顯有看法。
　　「哪能呢？我和他找個地方洗澡，允許女孩子來看！給女孩子公平……」
　　「臭美！」小韻罵他：「女鬼才看……」
　　……
　　一嬌一嗔真是百媚生，三米外的幾個乘客都心猿意馬了，但葉秋硬是把持著自己，這一趟純粹的幫她當保鏢，堅決不能和她發生點什麼，男人好色無孔不入也是需要條件的，眼前這個女孩什麼條件都具備，就一條：她是張俊的妹妹，玩弄朋友的妹妹，是當朋友的大忌，把持，把持！哪怕她離得很近，哪怕她的眼神很讓人想入非非，閉眼睡覺！

第16章 吃頓飯也能驚險


　下了車，一輛出租車前來接，是張小韻的表妹，一看到葉秋立刻驚呼：「表姐，你換男友了……」
　　「不敢，不敢！」葉秋連忙辭職。
　　張小韻咯咯嬌笑，反而不拒絕了，兩女坐在前面，葉秋坐在後面，談笑聲偶爾傳來，張小韻對他的評價也從隻言片語中悄悄傳來：「知道周揚吧？人家條件多好啊，可這個小混蛋太想當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了，臉皮也特別厚實，拚命地追我……拚命想坐三五年的候補板凳……」
　　「周揚？那個地產大王的獨子？」表妹尖叫：「不能啊，你怎麼能讓他鑽空子？坐候補也不行啊，要是周揚起了疑心……你損失就太大了……」
　　「不會不會！」小韻安慰她：「周揚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他，前兩天又打電話過來，我跟他說了，我最恨游手好閒、好色的二流子的，知道游手好閒好色的二流子長什麼樣嗎？寬額角，雙眼皮，頭髮不長不短……嗯，就這樣的……」朝葉秋努努嘴，示意她所形容的人有特定的稱謂……
　　葉秋在兩姐妹眼中估計什麼都不是，但他在接下來與她大舅家見面時就給對方留下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也許是「人到無求品自高」，葉秋對張小韻是無求，無求就無奴顏，態度不卑不亢，大舅很喜歡……
　　合同很快簽好了，小韻是例行公事，而葉秋早就看出了門道，由於她家的豬是純生態養殖，根本是供不應求，賀老三讓她過來簽字只因為一點：他怕別人搶走了這家貨源！一個要賣，一個打心底想買，生意就好談了，有心想提醒她加點價，但看她根本沒這個認識，也就懶得去操心，但出來之後，葉秋還是向她表示了這個意見……
　　一個意見出口，張小韻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責怪他：「你剛才幹嘛不說？按你說的，每斤加價兩角錢沒問題的，兩角錢是多少，好多好多的……你賠我！」
　　好了，好了，吃飯去！用飯菜來塞住這張不講理的小嘴……
　　這是一家鬧市區的飯館，人不少，服務態度也很好，但葉秋驚奇地發現，同樣是在大廳裡面，同樣是吃飯點菜，其中一個桌子上的服務明顯要比別的桌子更好得多，兩個服務員站在旁邊，幫客人倒酒、挾菜，小心翼翼的……
　　連小韻都看出來了，向葉秋悄悄地說：「這一桌是什麼人啊？」
　　這是一群不敢恭維的年輕人，個個染髮，個個低俗，喝酒的幅度大，站起來的動作猛，嗓門也大，而且吃相很噁心，站在服務台後面的一個領班模樣的人偶然目光掃向這一桌，一樣是噁心的表情，但當這些年輕人目光掃向她的時候，她臉上立刻就是甜美的笑容……
　　突然，一個年輕人猛地站起來：「老闆！給老子滾出來！」
　　聲音一出，滿坐皆驚！
　　一個中年漢子從二樓下來，滿臉驚慌之色：「幾位先生……」
　　一名黃毛手一反，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衣領：「你們餐廳是怎麼做服務的？菜裡居然有蒼蠅！」
　　菜裡會有蒼蠅？這可是在大都市，會有這麼低級噁心的服務問題嗎？葉秋和小韻都站了起來，雖然隔得有點遠，但葉秋的神眼之下，依然清楚地看到年輕面前一個湯盤裡居然真的有一隻蒼蠅！
　　「這……這不可能！」眾人大嘩之下，中年人額頭都冒汗了。
　　「不可能？大家都來看！」年輕人手一招，幾個人過去了……
　　「先生……幾位先生……」老闆急了：「可能是服務員不小心……是我們的錯……菜單免了，免了好不好？」
　　葉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只蒼蠅很奇怪的，湯都快喝完了，浮在湯麵上的蒼蠅才被人發現，如果不是為了吃白食，他都不信了，吃白食這麼容易？
　　「僅僅是免了餐費？當老子們給不起錢？」唰，一大把紅色的票子摔在桌上，一名年輕人吼道：「涉及到老子們的健康問題……」
　　葉秋愣住了，不僅僅是吃白食，還要賠償，黑啊！
　　一名男服務員突然站了出來，拿起一個湯匙將蒼蠅盛起來，好像是想看清楚，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居然將湯匙送到口中，一口湯喝了下去！
　　「各位顧客，幾位先生，這不是蒼蠅，而是本店新添加的一種佐料……」
　　大廳突然靜了下來！
　　葉秋和小韻對視一眼，小韻秀眉微微皺起，悄悄問他：「真的是佐料啊？他吃了啊！」
　　「也許吧！」葉秋微微一笑：「這個服務生應該得到老闆的獎勵！」管那東西是不是蒼蠅，現在死無對證了，夠狠！
　　幾名年輕人好像也沒料到這一招，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突然拿出一隻小瓶子，輕輕一側，一個個黑點倒入湯中，赫然與剛才一模一樣全是蒼蠅，幾名食客同時掩住嘴巴，餐廳炸了窩……
　　葉秋皺起了眉頭，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這麼一做，剛才的蒼蠅明顯是他們放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夥人一開始還能得到別人的同情與理解，這一刻為什麼這麼做？喝多了？
　　足有十幾隻蒼蠅在湯裡飄浮，年輕人指一指男服務生：「既然是你們餐廳的佐料，你全都喝下去！」
　　眾人大嘩！
　　男服務生臉色變了：「果然是你們自己做的，老闆，你現在看到了吧？大家都看到了吧？」
　　「誰看到了？」一名年輕人冷笑道：「站起來！」
　　一名中年食客緩緩搖頭：「小伙子，你們這樣做太不道德了……」
　　匡！
　　一隻酒瓶突然砸在他的腦袋上，中年人吃驚地握住自己的腦袋，慢慢倒下去，昏倒！呼，他旁邊的人跑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名中年女子俯下身慘呼：「老吳……你們……」匡！一隻酒瓶砸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尖尖的酒瓶玻璃直指中年女人的咽喉，中年女人叫聲戛然而止，驚恐萬狀……
　　「老闆！」男服務生大驚：「報警吧！」
　　「你今天才上班，不知道……」
　　老闆的話還沒說完，一隻酒瓶從後面砸下，筆直地擊在男服務生的腦袋上，男服務生一聲慘叫，手一按後腦，一手的血，張小韻一聲尖叫，臉上全是水，這次是酒瓶裡的殘酒濺了她一臉。
　　她這一聲尖叫惹禍了，幾名年輕人的目光同時射向她：「小妞兒，浪叫什麼？叫春啊？」
　　「你媽才……」張小韻剛剛回答三個字，立刻自己將嘴巴掩上，但這三個字還是送到了對方耳中，其中一外年輕人大步過來，臉上全是淫邪的笑意，張小韻臉白了。
　　「好了，好了，幾位大哥！」中年老闆一把拉住衝過去的年輕人：「今天我們認了，算是我的錯，這是兩千塊，給各位大哥喝杯茶……」
　　年輕人看了後面一個紅毛一眼。
　　紅毛一直沒有開口，一開始的打鬥好像根本與他無關，但年輕人的目光朝他臉上一落，表明他才是眾位年輕人的核心。
　　「收下吧！」紅毛輕言細語地說了三個字。
　　老闆長長地吁了口氣。
　　「這家餐館雖然存在一些衛生問題，但態度還算不錯！」紅毛懶洋洋地站起來：「兄弟們，明天咱們再來照顧照顧他的生意！」
　　老闆臉色大變！
　　「今天到這裡吧，老闆挺慷慨的，這兩千塊我們幫他花了，哎！」紅毛的手一指窗戶邊神色不定，分明很有氣的張小韻：「小妞兒，哥哥請你喝茶！」
　　「不！」張小韻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兄弟們，這小妞兒對叫春這門學問挺有研究，你們說，要不要和她談談，交流交流？」紅毛聲音一落，其餘幾個小年輕個個眉飛色舞：「好！我來！」直撲張小韻！
　　老闆剛想阻攔，一隻酒瓶子突然出現在他頭頂，高高地懸著，就是不落下，老闆的手收回了……
　　幾名年輕人已經到了張小韻所在的桌子，幾隻魔手光天化日之下伸向張小韻的面前，可憐的小姑娘只剩下大聲尖叫……
　　這世道是怎麼了？吃頓飯還能吃到驚險的程度，還要不要人活了？

第17章 複製現場


　突然，一個人站了起來，卻是一直坐著，臉色都沒有改變過的葉秋！他臉上甚至還有淡淡的笑意！
　　紅毛手一攔，幾名小子同時止步，紅毛陰毒的目光落在葉秋臉上：「哥們想請這小妞兒喝茶，你有意見？」
　　「你們這麼客氣，怎麼可能有意見？只是……你們忙著到各個酒店照顧別人的生意，還忙著捉蒼蠅，肯定特別忙！」葉秋說：「如果沒空的話，將錢給我好了，我代你們請她喝！謝謝！」手居然伸出來了，掌心朝上！
　　大廳裡鴉雀無聲！
　　「精神病？」紅毛一下子震住了，對葉秋上下打量，好半天才問一句。
　　「你們是精神病？」葉秋好像愣住了：「也有點像，只有精神病患者才會做出這種事來，吃飯的時候還隨身帶著蒼蠅，隨時都朝湯裡倒，可不是精神病嗎？而且很噁心！」
　　大廳外圍的人幾乎忍不住要鼓掌了，張小韻雖然也很想鼓掌，但她還是在拉葉秋的衣服後擺，四處找地方，跑路是必須的，怎麼跑？
　　「這小子眼睛瞎了！」紅毛一句話說完，一雙手指立刻指向葉秋的眼睛，看這手的來路，絕對是要將他的眼球直接插爛……
　　「不！我看得很清楚！」就在葉秋的眼睛眼看就不保的時候，他的臉突然不在原地，平靜的聲音傳來：「如果不信，我將剛才的事演示給你們看！」手好像動了一動，掌心多了一隻小瓶子，瓶子翻轉，倒入湯中，十多隻蒼蠅水面飄浮，左手一伸，突然捏住一名綠頭髮年輕人的下巴，年輕人條件反射般地張口呼喊，但湯水灌入，咕嚕咕嚕……
　　「你們將蒼蠅弄進菜裡，剛才服務員就這樣喝，不錯吧？」眾人目瞪口呆中，葉秋輕輕一推，掌握中的綠毛撞向牆角，趴在地上嘔吐……
　　「找死！」紅毛一伸手，抓住一隻酒瓶，酒瓶還沒拿穩，突然一滑，不知去向，緊接著一隻大大的瓶子從眼前滑過，通！準確地落在旁邊正擺姿勢準備攻擊的年輕黃毛腦袋上……
　　黃毛慢慢倒下，大廳徹底安靜！
　　「剛才那個大叔開口說話，你們這樣對他，也不錯吧？」葉秋補充道。
　　大廳裡眾人幾乎同一時間雙掌合攏，好像打算給他喝彩，但沒有人敢真的鼓出聲音來，只有葉秋後面傳來清脆的掌聲，自然是張小韻在不吝惜她的掌聲……
　　紅毛左手又抓住了一隻酒瓶，還沒有擊出之時，他身邊的四五條影子同時動了，頓時人影交錯，張小韻的掌聲戛然而止……
　　葉秋手中的酒瓶好像根本沒有動，又好像劃了幾道虛影，撲到他面前的四五個人同時身子一震，匡匡匡……
　　他們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們的人也慢慢倒下，只剩下一個紅毛，在葉秋酒瓶下一步步後退，滿臉全是驚恐……
　　「這是複製一下剛才的場景，讓大家知道誰是誰非！」葉秋酒瓶直指紅毛：「下一幅場景是什麼？我忘了……」
　　大廳再次大嘩！張小韻反而不叫了，怔怔地看著他……
　　「大哥……」在社會上混的人硬得快，軟得也快，儘管今天很意外，非常意外，但一看形勢有問題，立刻大叫大哥……
　　「我問你，後面的場景是什麼？回憶一下！」葉秋居然像真的進入了角色。
　　後面的場景？後面的場景……見鬼了，後面還有哪些？蒼蠅喝了，打人的事情複製了，還能有什麼？對了，錢！他要黑吃黑！他的錢包掏出來了，裡面大約四五千！
　　「這是你還給老闆的！」葉秋隨手抽出一張百元鈔票：「這是你答應請客的！」百元鈔票塞進口袋，錢包丟向老闆，向後面呈石化狀態的張小韻叫一聲：「小妞兒，有人請客，我們喝茶去！」
　　張小韻輕呼一聲，從紅毛身邊一步跳過去，準確的將高跟鞋鞋跟落在紅毛的腳背上，她倒是不放過任何機會報復……
　　紅毛的嘴巴痛得張開了，一個沉重的巴掌落在他肩頭，卻是葉秋，葉秋親熱地給他打個招呼：「謝謝你請客！」
　　兩人出門了，紅毛也陰沉著臉出門，連倒在地上的兄弟都不顧。
　　幾人剛剛出門，警車就已經趕到了，地上的人也醒了，幾名警察下來，看著幾個滿不在乎的人和一地的杯盤碗筷，眉頭早已鎖緊。
　　「大哥！」黃毛反而笑了：「今天來得很快呀，看來警察辦事效率是越來越高了……」
　　「夠了！」一名警察喝道：「去局裡問話！」
　　「知道了，慣例嘛！」幾名年輕人走向警車，其中一個摸摸車邊：「我說警察大哥，你們就不能換一輛好點的車？要不，用上次那輛豪桑也行……這車兄弟我才坐那麼七八次，痔瘡就犯了……」
　　眾人面面相覷，老闆嘴唇不停地哆嗦，說什麼也停不下……
　　外面的人四處在搜尋剛才那個好威風好勇敢的小伙子，但他們沒有搜尋到，因為葉秋拉著張小韻一溜小跑，已經穿過了兩條狹窄的巷子，穿了兩座小橋，一直跑到江堤邊，將張小韻拉在身邊，一邊感受她身體的溫度一邊聽她比較急的呼吸，順便還掃一眼她的胸——女孩子是需要經常性嚇一嚇的，這是他很沒有邏輯性的感悟……
　　「你……你好勇敢……」小美女撲了過來，拚命地折騰……
　　這可是你自己**的，葉秋抱住，抱得還很緊！一抱上了就特別有感覺，特別捨不得放開，但突然，他猛地跳起，小美女也彈出去了，葉秋捧著自己的腳好驚訝，特別特別驚訝！她居然用對付紅毛的一招對付自己，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你怎麼能這樣？」小美女臉好紅，好激動，拚命跺腳：「你摸我……」不但叫喚而且做動作，做的動作還有點變形，她手按在自己右Ru房上面表示剛才葉秋摸的就是這個位置……

第18章 無名亭

　這叫摸嗎？是抱好不好？儘管指頭有點登山的感覺，還沒登上去就被人打下來了，但旁邊也沒個人證物證的，葉秋認了吧！
　　小美女折騰了一會終於改口了：「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原諒你這一回……下次別這樣啊……」
　　好的，好的。
　　「我們怎麼回去啊？」小美女看看四周的夜色，怕了。
　　原路回去恐怕還得打架，說不定一大批新生力量在等待著他們從河堤上回去呢，討論了好半天，小美女終於拿主意了：「我們順著河堤朝上走，那邊肯定有公路……你說有沒有？」
　　「你說有肯定會有！」葉秋說：「哪怕沒有也沒關係，你不覺得星光下特別美嗎？」
　　兩人順著河堤一路向上，雖然夜色越來越暗，但星光越來越亮，走了好久，河堤也沒有變得更荒涼，還是一道河堤通向遙遠的遠方。
　　小美女回頭了，美麗的眉頭皺得老高：「幹嘛還不到公路啊？腳好酸……」
　　「前面有房子，要不，我們去借宿？」
　　「好！」張小韻興奮了：「我還從來沒有借宿呢……人家要是看到我們這樣，肯定會……誤會……嘻嘻……你別告訴他們，看他們怎麼辦……」
　　「他們要是將我們安排在一個房間裡，怎麼辦？」
　　「有什麼嘛？」張小韻大大方方地說：「你睡地板！」
　　前面的房子很快就到了，兩人一到跟前，不由得傻了眼，這哪裡是房子了，分明是一個亭子，而且是一座相當破舊的亭子，四面的圍欄早已斑駁，油漆也早已剝落，頂上居然還長草了。
　　「猜錯了！」葉秋搖頭道：「這旁邊沒有人家！更錯的是，瞧這亭子裡面特別乾淨，連衛生紙都沒有，估計離人居住的地方還相當遠！」
　　「為什麼啊？人住的地方就非得有衛生紙啊？很噁心嘛，還是很奇怪的邏輯……」張小韻一屁股坐在圍欄上：「不管了，先歇歇再說……星星呢？」探頭探腦地去尋找天空的星星。
　　葉秋陪她坐，她真的不懂離人近的亭子會有衛生紙？像這樣安靜的地方是偷情最好的地方，男女一起來坐坐，衛生紙是必備工具，這可不能告訴她，否則，她絕對會將他當色狼，星星沒有了，風大了，烏雲慢慢過來……
　　「天啊，要下雨了！」張小韻終於來了一個遲到的感慨：「都怪你……」
　　雨眼看就要下了，四野的霧開始瀰漫，河水開始有了一點壓抑，張小韻輕輕打了個寒戰，剛才汗可是出多了點……
　　「要是下雨了，怎麼辦啊？」小韻也開始急了。
　　「沒事，有我！」葉秋再次表示自己是一個男子漢。
　　「我還從來沒有和男人一起在野外呢……」小韻很害怕地告訴他：「你別亂來……」
　　靠！這不是提醒嗎？但葉秋老老實實地回答她：「放心放心……另外，我很高興……你是第一次……」
　　他高興是什麼意思啊？小韻臉蛋微微發紅了，眼珠輕輕一轉：「這是什麼亭啊？」
　　葉秋目光四處一掃，落在亭子正中間的位置，黑暗之中，三個字映入眼簾：「無名亭」！這是三個大字，筆致圓柔。
　　「廢話！」小韻瞪他一眼：「沒有名字就沒名字，稀奇麼？還一本正經地『無名亭』！」
　　「還真不是廢話，這亭子就叫『無名亭』！」葉秋指一指正中間：「瞧瞧……」
　　「黑燈瞎火的哪看得到啊？」小韻身子微微一縮：「你坐過來一點……」她還是有點怕了。
　　葉秋明白了，還是自己的異能眼睛起了作用，這星星一進入雲層，四下一片黑暗，她是看不到的，只有給她解釋是剛才一道閃電產生的後果，閃電再一次出現，印證了葉秋的話，小韻看清了亭子名，有不懂了：「什麼意思嘛，幹嘛起這樣古怪的名字，無名亭！」
　　葉秋沒有接話，他怔怔地看著這亭子名，好像傻了……
　　這字體好熟悉，筆致圓柔，分明與《青雲譜》中的字跡一模一樣，無名亭……隱藏著什麼秘密？
　　江左都，江左名都，無名亭……突然，他猛地跳了起來，這一跳起來，張小韻反應快極了，也是跳起，直接撞向他的懷中：「怎……怎麼了？」
　　葉秋長長地吁了口氣：「要下雨了！」一道閃電橫空，兩人臉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張小韻是微微羞澀，而葉秋卻是震驚，也許還帶著一絲驚喜……
　　「江左都！」這是他一路都在思考的難題，意味著什麼呢？如果是揚州應該稱為江左名都，但它偏偏少了一個「名」字，少了一個名，意思是不是「無名」？這三個字的意思是不是指：揚州的一個叫做「無名」的地方？

第19章 水淹葉秋


　雨開始下了，葉秋沒有感覺，張小韻靠得更近了，葉秋前胸打開，讓她靠半個肩膀，同樣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讓張小韻很滿意，哥哥說他很壞的，也不是那麼壞嘛，起碼教得醒，不讓他摸他就變規矩了……
　　她如果知道葉秋頭腦中此刻完全沒有姑娘的概念，會很失落！
　　葉秋在仔細搜索這座亭，這亭子簡潔極了，也就屁股大的一塊地方，四邊透風，這時候才看得出它的古老，古老正是葉秋感興趣的地方，如果要隱藏一個秘密，應該在什麼地方，他的目光慢慢轉向地下，正中間是一塊青石板，很規則的青石板！
　　他站起來了！
　　「你做什麼呀？」小韻失了依靠，不滿意了。
　　「坐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他活動很古怪，像是打拳又像做操，在亭子正中間轉圈圈，這真是活動嗎？小韻很陶醉地想著一個不能啟齒的想法：他是怕她了，和她挨得近了，聞著她的處女香氣，心猿意馬受不了！由他折騰去！
　　黑暗中葉秋使出了渾身力氣，青石板在他手下慢慢抬起，慢慢挪開，露出裡面一個淺淺的地板，這麼淺的地宮？能藏什麼？他剛剛失望之時，立刻高度興奮起來，因為他看到了地板正中間一個石刻花紋，這花紋赫然是一朵蓮花，和《青雲譜》上畫的一模一樣！他的手按在蓮花正中間，慢慢摸索，努力旋轉……
　　又是一道閃電穿空，雨更大了，小韻大驚：「你幹嘛拆人家的亭子啊？」
　　「不是，這雨下得有點大，我怕你淋濕了，想看看下面有沒有避雨的地方……」
　　「怎麼可能嘛！」
　　突然，閃電中小韻張大了嘴巴，她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黑洞，依稀看到黑洞中有一級級的台階。
　　「巧了，下面真的有……避雨的地方，小韻，你來嗎？」葉秋聲音都顫抖了。
　　「不，不……」小韻頭搖得如撥浪鼓：「你也別下，下面說不定有蛇……」
　　「那你在上面坐一小會，我下去看一眼，一眼就出來……」四下重新一片黑暗……
　　「葉秋……」小韻大急，聲音好大，沒有回音。
　　……
　　這下面是一個石室，石室正前方依然是一朵石刻蓮花，蓮花之下，一隻石頭盒子擺得端端正正，葉秋顫抖的手伸向石盒，慢慢打開，洞中突然有了朦朧的光芒，藍色的光芒映照著他手指下一塊藍色的蓮花瓣，如玉如水如硬似軟，光芒彷彿還在流動……
　　葉秋手指接觸到了這塊玉石，一股奇怪的感覺突然傳遍全身，噗！一聲輕響中石盒突然破裂，花瓣的光芒同一時間熄滅，四面突然急流湧出，不僅僅是四面，上方也是水，下面同樣是水，他彷彿置身於一個海底觀光台，突然觀光台四面的玻璃破了！
　　……
　　葉秋一剎那間有大難臨頭的感覺，身處一個封閉的水井之中（一開始是地宮，現在當然是水井），四面全是狂潮，揚州是水的世界，也不能用這種方法來表現吧？
　　片刻時間，水淹沒了他的全身，葉秋很慌，哪怕他眼睛再好，能夠看到回去的台階，哪怕他的手再快，能夠捉住第一時間飄起的水底雜物，但都沒用，他還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回到洞口，一代奇人居然會因為好奇而淹死嗎？太沒有天理了……
　　但很快，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人在水中的無助，而是像是魚兒進入了水中，沒有嗆水的感覺，更沒有憋悶的感覺，他全身彷彿是水的一部分，這水彷彿是他身體感官的延伸，那邊是洞口，他心念一起，手腳都沒來得及跟上，整個身子突然箭一般射向台階處，以他這樣的速度就算在對面石壁上一頭撞死都毫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他剛剛越過台階朝下的九十度轉折處，身子突然一折，自然而然地向上，就像上面有一雙離奇的手將他拉向洞口，轉折之輕靈、角度的把握都是如此匪夷所思，比水裡的魚兒都靈活百倍。
　　無聲無息中，他的腦袋露出水面，與上面一張面孔正面對著，也剛好能聽到小韻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尖叫聲戛然而止，兩人大眼瞪小眼，傻了！
　　葉秋雙腳一動，突然竄出，水花濺了小韻滿臉，小韻一頭撞過來，葉秋再次感受到她的溫暖和柔軟。
　　「你這個變態，怎麼跳井了？」小韻在他懷裡大叫。
　　誰知道那是一個井啊？一開始根本不是的！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懷裡再次傳來大叫，小韻彈出他的懷抱再次跺腳。
　　葉秋尷尬了：「這是高興的表示……」
　　……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原諒你了，下次別這樣啊……」小韻終於再次原諒了他！兩人重新坐下了，坐下之前葉秋還小心地將那個蓋子蓋上了，蓋子下面已經成了真正的水井，離青石板只有兩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