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現代極品仙人 作者:昨日英豪 (連載中)

第20章 水魔法


　「奇怪了，你怎麼沒淹死？」小韻一開始的擔心與恐懼自然不再提了，反而很不公平地告訴他：他應該被淹死才合乎邏輯。
　　葉秋喃喃地說：「本來要死的，但想到上面有一個美女，拼了老命地游啊游，也就回來了……」
　　小韻樂了：「你又是為了我呀？」
　　雨依然在下，而且越來越大，簡直成暴雨了，黑夜中的暴風雨對於迷途之人來說是大自然的冷酷無情，但此刻對於葉秋而言，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他覺得這是他的朋友，從天上下來的朋友，每個朋友都那麼熱情，彷彿在空中不停地向他打招呼，讓他感覺是如此的親切，透過無邊的雨幕，他能感覺到很遠的地方，河水在雨水中交流，雨水與周圍的樹在交流，一絲雨線從亭子上滴落，葉秋久久地看著這串雨滴，意念慢慢地飄到雨絲中……
　　這串雨線發生著奇妙的變化，在空中纏繞著，變化著，成了張小韻的臉部輪廓，又化開變成了姜凌的臉，突然變成了一朵蓮花，蓮花慢慢凝固，居然變成了冰雕，懸掛在亭子邊，葉秋心頭好激動，水系魔法！他居然成了水系魔法師，不，應該是修仙大進，掌握了水的操控之法……
　　「葉秋……」旁邊傳來一個聲音，葉秋心神一分，側身看著張小韻，亭子邊的冰雕掉下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張小韻本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黑暗中有點怕，叫了一聲而已，但一聽到不同的聲音立刻輕呼：「什麼聲音？」
　　「沒什麼！」葉秋意氣風發：「無論什麼事情都不用怕，有我在！」
　　這句豪言壯語張小韻聽過三次，前兩次證實不是吹牛，儘管非常像，這次不同了，這次張小韻真的覺得他能保護她，不管出了什麼情況……
　　黑暗中看著他的側影，張小韻好像呆了……
　　時間很漫長，如果是平日，在黑夜之中靜坐對於葉秋而言是難以想像的，他也非得在身邊美女身上找點事做不可——哪怕是挨幾腳也要折騰折騰，但今天他消磨時間的遊戲太多了，周圍全是他遊戲的元素——水！
　　周圍十米之內的水成了他手的延伸，隨著他的意念改變著形態，水圈、水箭、水柱、冰錐，射向河中，射向石塊……於是，這一塊天地除了大自然的風雨之外，還被這個不安分的小子攪得風生水起、不亦樂乎！他在試驗著從小說中、遊戲中所知道的一切水魔法師的技能，悄悄揣摩著自己水魔法的等級……
　　從這控制區域來看，他的水魔法等級好像並不太高，但他忽略了一點，他的冰錐射進河水中，居然並不飄浮，而是直接進入了河底，在二十多度的河水中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剛才從亭子頂部掉下的冰蓮花居然也不碎，而且過了半個多小時，僅僅是邊緣部分有一點點融化……
　　大雨下了好久，四周越來越黑暗，除了沙沙的雨聲，四面沒有半點人聲，也許只有一樣，葉秋的聲音：「你怕嗎？」
　　「……不……怕！」
　　兩個字連起來說自然是不怕，但分開來就不知道到底怕不怕了，也許她的回答本就是兩個階段性的總結，開始是「不」，後來是「怕」！
　　「別怕！」葉秋說：「蛇一般不進亭子……」
　　「蛇？」小韻臉色白了，這四面都是水，又看不見，要是蛇在後面咬一口……她坐不住了，這該死的小混蛋，人家本來沒想到的……
　　幸好有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張小韻下意識地一把抓住……
　　「我不信有鬼的，你信嗎？」
　　葉秋慢悠悠的聲音彷彿從黑夜的雨霧中傳來，張小韻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混蛋，混蛋，她剛剛還在努力說服自己……
　　葉秋突然叫了：「噫，你後面是什麼……」
　　「啊……」張小韻一聲尖叫猛撲而來，葉秋喜笑顏開一把抱住，膽子這麼小？他正打算講一講自編的《聊齋誌異》的——不信黑燈瞎火的暴雨野外，一個女孩聽鬼故事不朝男人懷裡撲的！她膽子比較小，葉秋比較省事。
　　「剛……剛才……有什麼？」好半天，小韻才顫聲問他。
　　「剛才好像有個影子，這會兒不見了……」葉秋說：「可能我看花眼了……」
　　小韻哆嗦成一團，剛才有，現在沒了，怎麼那麼具備「鬼」的特徵啊？
　　終於雨停了，兩人重新上路，小韻變了，她不敢再將後背面對未知的黑暗，一路行來，尖叫聲聲，葉秋基本上是將她半拖半抱拉出了荒草灘，一出來，張小韻突然再次尖叫，尖叫中衝向路燈下拚命跺腳，臉蛋剎那間全紅了，她的意識一回來，清醒地感覺到自己的寶貝上覆蓋著一隻手，這手還動！
　　小色鬼，又佔便宜了，這小色鬼運氣怎麼這麼好啊？天都幫他……
　　進入賓館，全身投入燈光下，張小韻才真正活了，不停地向葉秋訴說：「那裡好可怕，我再不去了……」
　　葉秋連連點頭答應不去，她到了自己房門前又回頭了：「今天你做了好多對不住人的事……特別是最後一次……」
　　行了行了，那是救援之時的條件反射好不好？（好像形容有點不當，應該是……救援時的習慣性動作……靠！）
　　「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原諒你……下次別這樣啊……」小美女臉紅紅地鑽進了房間，房門關上了……

第21章 同居夜


　衛生間裡，葉秋洗得很暢快，對水他有了一種天然的親切感，這水也太聽話了，叫它朝什麼地方流就朝什麼地方流，叫它結冰就結冰，甚至洗完澡後，他的手都能將水召喚出來，坐在床上，他手朝天空一抬，一大團水在空中滾來滾去，彷彿是他吐出來的煙圈……
　　房門輕輕敲響，葉秋微微一驚，這團水眼看就要掉在床上，但他的手一回，水哧地一聲鑽入他的手指，化作一絲清涼：「誰呀？」
　　「葉秋……我和你換房間……」
　　葉秋打開房門，張小韻穿著拖鞋小跑進來，葉秋眼睛微微發直，她穿的是睡衣，雪白粉嫩的胳膊如此動人，胸部也是如此的高聳，臉上是紅的，頭髮還有一點點濕，真正的海棠帶雨……
　　這真的僅僅是換房間？換一個房間能換得男人心潮澎湃的，還要不要人活了？錯了，要不要人睡了？
　　「幹嘛換房間？」葉秋喉結上下動一動，不敢再看。
　　「我有點……怕！」張小韻支支吾吾地說：「都怪你，出那麼多的事……」
　　賓館的房間都一樣，在那邊怕，這邊就不怕了？葉秋算是明白了，跟房間沒關係，關鍵是她睡覺時房間裡得有人！
　　「要不，我們睡一個房間？」葉秋小心地提出。
　　「想得美！」張小韻叫道……
　　在葉秋磨磨蹭蹭地拿房卡、手機等物品準備出門的時候，張小韻拚命換電視頻道，終於在他打開門的時候來了一句：「要是……要是……麻煩，你睡地板好了……」臉全紅了……
　　她已經睡著了，睡得特別香甜，香得葉秋起來好幾次了她都不知道，一個大姑娘躺在自己身邊，一伸手就能夠得著，她還特別的香，香得簡直讓人想咬一口，自己居然硬是忍住了不壓在她身上，真是太難得了，張俊，張俊，哥們這可是全都看在你的面子上，為朋友能做到這些，比兩肋插刀還難得多，葉秋啊葉秋，你終於做了一回君子，以後告訴玉蘭，讓她佩服你一回……
　　葉秋佩服了自己一通，終於將自己放倒，從口袋裡掏出一樣小東西，這是一塊玉石花瓣，玉質是上等的，沒有任何雜質，可就是顏色不對，原來是藍色的，現在為什麼變和純淨雪白？帶著迷惘和不懂，他也進入了夢鄉，夢中依然是仙女成群，在剛要進入佳境的時候，他突然醒了，醒來特別難受……
　　外面天已經亮了，天也放晴了，一絲朝霞從窗戶射入，葉秋坐在床邊，幾次想告訴自己別看，但他還是忍不住不看，她的睡姿太不雅了，兩條腿分開，睡衣捲到大腿根了，裡面一隻粉紅色的小內褲勾勒出她的神秘和無限美好，這還不算失態，失態的地方在上面，睡衣扣子解開了一顆，從雪白的玉頸上看下去，一顆紅色的葡萄居然挺立了起來，我的神啊，求救！
　　葉秋仔細看一看她的眼睛，眼睛還閉著，一長排睫毛悄然而立，可愛的紅唇就在眼前，親一個！堅決要親一個！反正她也不會醒，就算醒來也會有一段時間迷糊，用超快的速度親，這麼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如果錯過了他會後悔，如果非得給後悔一個時間的話，將會是……整個青春期！
　　他慢慢湊近了，她呼出的氣息如此芬芳，紅唇就在唇下……
　　突然，一個尖叫響起，葉秋閃電般地抬頭，下面的小姑娘死死地瞪他：「你幹什麼？」
　　「我想……我想叫你起床！」
　　「我不知道你……你這個色鬼！」小韻一把彈起：「啊……你將我的衣服解開了……」
　　冤枉啊，真不是我！
　　「我……我這麼信任你……你欺負我……」小韻大叫：「我……」
　　「別這麼激動！」葉秋說：「你的衣服我沒解，也沒對你做任何失禮的事，算是對得起你的信任了，叫什麼叫？」
　　「你……」小韻摸摸自己的唇，好像沒親過啊，眼珠四處轉一轉有詞兒了：「那你看沒看……我？」本來想問他看沒看到自己睡衣縫裡露出來的葡萄，但這話怎麼能問，臨時改口。
　　「一個大活人躺在床上，能看不見嗎？……看也不行哪？」
　　「不行！就是不行！」小韻兩條腿在床上敲。
　　「那怎麼辦？看也看了，退又退不回來，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原諒唄……」
　　「……」小韻瞪著他，半天無語，突然彈起來：「你走啊，還賴在我房間裡幹嘛？……哦，我的房間在那邊……」自己將睡衣夾緊跑出了門，很快又回來了，在床上摸索一遍，找到房卡重新跑出去，跟他都不說話……
　　一直到火車站，小韻臉色都是怪怪的，也不太像是生氣，倒像是害羞，但只要葉秋一開口，必定是一頓頂，說什麼都不對，葉秋也就懶得說了，安心坐下來等火車，這趟揚州之行馬上結束了，收穫之大，讓他都難以置信，真的學會仙家法術了，儘管這法術與魔法世界的魔法是如此的相似，但對於這個世界而言，豈不就是仙術？
　　真的能修仙，回去後第一時間想辦法解密剩下的幾級台階，有理由相信這七級台階不會只有一級起作用，如果讓他來賭的話，他賭他會沿著這台階一步步走向頂峰，到了頂端就是仙人！
　　葉秋高興得手舞足蹈……
　　你這小丫頭看都不要人看，等哥成了仙人，不理你！
　　眼前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將來後悔死你！

第22章 義憤


　身後有人在說話：「別多想了，揚州不是生意人該來的地方，安心去廣州吧！」
　　葉秋略一回頭，已看清後面兩個人，都是中年人，生意人打扮。
　　「也是，這個小刀會越來越猖狂了，昨天醉秋風酒樓的老闆慘死，絕對是他們幹的！」
　　葉秋微微一怔，醉秋風？他們昨天吃飯的地方？老闆死了？
　　「這誰不知道？他們看中了這塊地方，要在這裡開一個夜總會，天天鬧，天天來折騰，這家酒樓也算是能忍的了，這夥人一鬧，他們免單、賠錢，但就是不賣，也難怪他不賣，這個地方少說也值個五百萬，但那夥人黑啊，只出十萬！根本是白送……」
　　「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法了，開出最低價，你不同意賣也不勉強，但天天有人來搗蛋，直到你受不了非賣不可，全城幾十家夜總會成為他們的產業，又有哪一家不是十萬以下買來的？」
　　「光是強買強賣倒也罷了，生意人虧點也就虧點，大不了不在這裡做生意，但他們強迫良家女子**卻是天良喪盡，滅絕人性，該天打五雷轟……」
　　說到這一點，兩人都很激動，聲音雖然很低，但葉秋有意識地去聽之下，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中間真有這麼多門道嗎？先將女子**，徹底將女人的尊嚴打滅，再讓她們接客；**女人，拍上錄像再要脅；他們的老大是一大群領導的公子，典型的二世祖？公安根本不管？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葉秋的拳頭握得好緊，突然回頭：「兩位大叔，你們說醉秋風老闆死了嗎？他怎麼會死？」
　　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盯著葉秋，張小韻也側身了……
　　「車來了，我們走！」兩個大叔提起包大步離開，走出老遠還回頭，用驚恐的目光來看一看葉秋，此時根本沒有車進站……
　　醉秋風老闆……到底是不是昨天去的那個醉秋風，如果是，那個老闆的修養了得，哪怕明知對方是搗蛋依然願意花錢買平安，還盡量維護客人的安全，這樣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成了精了生意人，不會得罪人也不會死，可他就是出了意外，會不會是昨天的事情給他帶來了禍患？如果是，葉秋覺得不能不管，畢竟這個老闆還維護過他和張小韻，哪怕不起作用，依然得領情！
　　「走啊，丟魂了？」旁邊傳來張小韻的聲音，葉秋抬頭，怔怔地看著她。
　　「進站了！拿包！」張小美女指一指旁邊的大包，示意這是他的責任。
　　「哦……小韻！」葉秋微微頓一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不，你先回去？」
　　「你不走？」張小韻好意外，在她看來，這個小色鬼一定會在火車上想辦法搞定自己的，怎麼可能這麼禁不起打擊，一次挫折就打退堂鼓呢？
　　「是這樣的，剛剛有一個揚州的同學發來短信，讓我有空去他家玩玩，我就想了，正好在揚州，去喝他一頓……」
　　張小韻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終於將頭髮一甩：「回去就回去，不去拉倒！」自己提起大包走向進站口，眼角的餘光悄悄打量，這個混蛋敢不跟過來……
　　奇怪了，身後真的沒有他，到了轉彎處，張小韻狠狠回頭，葉秋還站在原地，向她揮手，是88的手勢，張小韻嘴唇狠狠地咬上，終於回頭，衝到他的面前：「擺什麼擺，本小姐不回去了……」
　　「真不回去？」葉秋愣住了。
　　「我一個人回去……哥哥會罵我沒用，一個大活人都弄丟了……」
　　葉秋歎服！僵持片刻，他笑了：「既然不回去了，我們去吃飯，醉秋風！」
　　兩人站在了「醉秋風」的門前，才一天不見，醉秋風已經大變樣，牌子摘了，門外一大堆破爛的桌椅，幾個年輕人指揮著一群工人在幹活，赫然是昨天醉秋風參與打架的兩個夥計……
　　「是他們！」小韻低聲告訴葉秋她認識這兩個人。
　　他打聽到了一些東西，醉秋風老闆昨天表現過火了一些，在公安局裡將一些不該說的事情含淚說了，在回來的路上就被人開車撞死，今天早上，這些人就開始搞裝修，據說手中有老闆的轉讓協議！
　　「好可憐哦！」小韻再次表達意見。
　　醉秋風原本是一個熱鬧的地方，但此刻行人皆避讓，空曠的場面只剩下裝修工人和幾個監工，另一邊還是有人過來，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走在大街之上，彷彿一具行屍走肉，她的頭髮是亂的，眼神是呆滯的，葉秋的第一感覺就是：精神病患者！
　　這個精神病患者也有人關注，是葉秋身後的一個老頭，他失聲呼叫：「她是孫老闆的老婆……」
　　「是啊，醉秋風的老闆娘，她怎麼成這樣了？想做什麼？」另一個人附和。
　　老闆娘慢慢地走過去，站在酒樓之前的空地上，久久地看著上面……
　　「滾開！」一聲大喝傳來，卻是旁邊的一個年輕人。
　　老闆娘好像根本沒有聽見，緩緩地轉身，面向這邊大街突然跪下了！
　　這一跪，青石板上都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但她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這一跪，所有人全都震驚，包括過往的行人！也包括張小韻，她突然抓住了葉秋的手，主動地抓！
　　這一跪，葉秋心猛地一顫，這是抗議，無聲的抗議，這是投訴，無助的投訴！是向蒼天向大地訴說她的痛苦與無助，是向世人說出她的悲！
　　「葉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啊？這些人怎麼這麼凶啊……」小韻縮到了葉秋後面，生怕自己被人看見……
　　葉秋沒有回答，但他眼睛裡射出了冰冷的寒光。

第23章 離奇傷勢


　一輛出租車瘋狂地衝過來，從大街另一邊停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從車裡鑽出來，撲向婦人：「媽！」
　　「媽媽，你別這樣，我們……我們去告！我們走正規途徑去告，這伙畜生……會得到報應的！」女孩大叫，叫聲傳遍半座街。
　　「告？」前面的年輕人接口：「去吧，我們可是有正規手續！」
　　「滾開！否則上面掉下來東西，砸死了人我們不負責……」正在此時，一個油漆桶突然從二樓的窗戶丟出來，通！砸在離婦人只有一步的位置，濺起的油漆噴了婦人滿臉，是紅色的油漆……
　　「小心啊，上面還有很多桶……」窗口露出一個年輕的臉，臉上有獰笑，女孩子一聲尖叫，拉起她的母親……
　　幾個年輕人同時哈哈大笑，笑聲是如此的張揚……
　　「畜生！」婦人嘴唇輕輕哆嗦……
　　一個年輕人突然踏上一步，抓住了女孩的手：「小姑娘，你家酒樓沒有了，吃飯都成問題了，要不要到夜總會找點事做？」
　　小韻急了，這個女孩兒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剛剛死了父親，現在那些人又欺負她，過路人幫忙啊，但沒有人敢幫忙，圍觀的人甚至在後退，只有葉秋……葉秋居然大步而去。
　　張小韻激動了，他敢出頭！但她也害怕，要不要報警……
　　被人拉手非禮的小姑娘臉色早變了，右手抬起，想打對方一巴掌，但對方手一操，將的右手又抓住了，她什麼也打不著，她這兩手同時被人拉向後方，前胸立刻高高聳起，幾個年輕人眼睛全都熱了，圍過去，年輕女孩尖叫……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放開！」
　　年輕人猛地抬頭，盯著面前一個年輕的男人，當然是葉秋……
　　他的臉上風雲變幻：「是你！」這正是酒樓裡的那個黃毛，一看到葉秋立刻認了出來：「四哥，就是這個小子打傷了老八他們……」一邊叫一邊後退，小姑娘的手自然也鬆開了。
　　「你認出來了？」葉秋微微一震，他打算露面自然是經過了一點偽裝的，戴了一頂帽子，但這樣居然也認出來了，不是他的本意！
　　那個叫四哥的人將嘴上的香煙狠狠一摔，大步而來：「你敢打傷小刀會的人，就算是搜遍揚州城，也能找到你！」
　　女孩大急，悄悄地拉一拉他的衣服，示意他趕快逃跑，但葉秋不動反而踏上了一步：「要讓你們找不到其實很容易！」
　　「你試試看再跑！再躲！」四哥一示意，酒樓裡同時衝出來三四個人，堵住葉秋的後路，女孩子開始顫抖了……
　　「你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我躲！」葉秋突然笑了：「意思是你們會變成瞎子，瞎子如果還能找人，豈不是……笑話？」
　　後面一句話壓得好低，說到「笑話」之時，他的手突然抬起，一股淡淡的霧氣突然飛出，一飛出是一片，突然分成七八縷，每一縷都準確地鑽入一隻眼球之中，七八個人同時大叫……
　　「怎麼天黑了？」
　　「我的眼好麻……」
　　「走吧！」葉秋手一送，女孩和她媽媽同時衝出去，從兩個年輕人夾縫中衝過去，但兩人大張著眼好像根本看不見。
　　葉秋大搖大擺地從街上走過去，拉起一個幾乎是石化狀態的美女上了一輛出租車，眾人目睹著這個人離開，好不奇怪，小刀會的人何等霸道，怎麼會讓這個人輕鬆離開呢？
　　但緊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場中七八個人四處摸索，其中一個踏上了一隻油漆桶，摔在地上，而其他幾個人到處跑，通通！兩個人直接撞上了牆，兩個人衝到了公路上，一輛車緊急剎車，哧！車剎得青煙起，總算停下，司機臉都嚇白了，但車前面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茫然不知所措……
　　八個人被送到醫院，醫生一檢查嚇了一跳，他們的眼球全都凍成了冰，這麼熱的天，眼球怎麼可能結冰呢？而且過了這麼久，這冰都沒化開，天下解凍的技術有千千萬，但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是：他們解不了眼前這些凍。
　　不能將人腦袋塞進微波爐裡，更不能將炭火塞進他們的眼眶，只能用溫水，溫水他們也知道根本不會效——如果有效，人的溫度早就該效了，慢慢解，經過長達半個小時的折騰，終於解凍了，但一解凍，所有的醫生全都搖頭，眼部神經最是敏感和脆弱，一結冰就喪失了柔韌度，再加上一種離奇的衝擊，多半已經折斷，少數沒有折斷的也因為長時間結冰而壞死……
　　得知無法復明之後，八個人又哭又叫，個個都揚言要將那個小子碎屍萬斷，狠話說過再大哭著砸東西，淚水從變形的眼眶中流出，醫生個個感覺恐懼極了，急救室裡宛若成了瘋人院……
　　另一家小飯館裡，小韻臉色通紅，又興奮又激動，問了第八遍同一個問題：「像你們這樣在社會上混的人，也打抱不平啊？」他一個愛看女人洗澡，整天上網遊戲、除了調戲女孩外不幹正事的小混混怎麼今天表現得像一個英雄？這是她不懂的地方，更不懂的是：剛才看到他的背影，她覺得好高大……
　　這個問題應該放在心裡問自己的，但張小韻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敢於直接將這個問題當作問題來問葉秋。
　　葉秋舉起手中的一片牛肉，恨不得直接塞進她的嘴裡！

第24章 美女含恨而歸


　手機響起來了，來自張小韻的小包包，但小韻只關注他的回答，根本沒聽見……
　　「說話呀，傻了？」張小韻提示他。
　　「你才是傻丫！電話響半天了，接不接？」
　　「哦……我的電話啊，我就說哪個唱歌兒好熟……」張小韻打開小包包，電話已經是第二次了……
　　「是媽媽！肯定是問進度的……嘻嘻……」小韻將電話送到耳邊：「媽媽！」
　　「合同簽好了！」向葉秋使一個眼色，提醒他注意自己是何等的有先見之明。
　　「……」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啊，我家的豬是原生態的，供不應求，賀老闆就是怕搶不到手才趕著簽合同，我就想啊，下次我們加價，一斤加兩角！」靠！是她想到的嗎？
　　「那是，我聰明唄！」張小韻眉飛色舞：「哥哥說什麼都想不到……」自吹自擂了一通後突然叫了：「什麼？周揚生日？他生日關我什麼事啊……不回去！」
　　「送了請帖也不回去！」
　　「專門說了也不回去！」
　　「我出差呢！」張小韻一本正經地說：「出差的事情很大耶，爸爸說的！」
　　「媽媽……你別病啊，一說這個你就病……哎哎……」電話放下了，小韻嘴兒翹得老高：「說不贏了就裝病，哪有這樣的媽媽啊……」
　　「你媽媽要你回去？」
　　「嗯！」
　　「周揚生日？」
　　「嗯……關你什麼事？」狠狠地瞪他，雖然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他的責任，但提起周揚，她還是想到了他和她之間的第一次（會面），那時他特別特別不要臉……
　　「好像關你的事啊！」葉秋說：「讓你回去做什麼？」
　　他吃醋了，嘻嘻……張小韻眉毛都彎了，輕輕咳嗽一聲：「還能做什麼？人家是地產大王的獨子，家產過億，人也長得帥，好不容易過生日了，自然要找最美的女孩子襯門面！」
　　「哦，最美的女孩子啊……那沒你什麼事了！吃飯！」
　　「什麼意思？」小韻惱了。
　　「吃飯啊，吃飯的意思你不懂？」
　　「我……我……我不吃了！」小韻大叫：「氣飽了……」
　　……
　　雖然是號稱氣飽了，但小韻還是很給面子，為了陪他，勉強自己吃了兩小碗，吃的時候，她一直在等著他留她，留她的話好多的，不用人教的，什麼「出外由外」、什麼「有錢當不得飯吃」、「媽媽的病是假的，回去幹嘛？」話兒設想了一大堆，可他硬是不說！
　　小丫頭再次氣飽了，碗兒一丟：「我回去了，不准……拉我！」
　　「既然不准拉……那……我送你總行吧！」
　　小韻蹬蹬跑出門，直奔車站而去，進了站，上了車，心裡將某個姓葉的人罵了個半死，臭色鬼，小混蛋，敢不留，不留我本小姐整死你，心裡翻來覆去地想著怎麼整他，整到後來，她臉蛋紅紅的，貌似整到了某個很奇妙的境界……
　　……
　　一棟裝修豪華的雙層錯層宿舍中，下面的大廳尤其巨大，蘇小山斜躺在沙發上，好像是在看電視，又好像是在想心事。
　　電話響起，蘇小山掃了一眼屏幕打開：「什麼事，老四！」
　　「大哥！」老四的聲音微微驚慌：「出了點情況……」
　　「什麼？眼球結冰，這怎麼可能？……是什麼人？」
　　……電話放下了，蘇小山眉頭微微皺起，眼球結冰？見鬼了，這個年輕人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人打傷了他幾個手下，手底下有點真功夫，這不足為奇，這些手下還只是小混混，但一手讓人眼球結冰的功夫卻有點奇怪了，藥水？老四分析是藥水，這分析有多可靠？化學藥物是有一些可以瞬間降溫，但也不至於如此離譜吧？
　　「戴上眼鏡，找到那個人，做了他，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我！」這是老大向老四下的命令！
　　……

第25章 世風日下公然拉客


　葉秋將張小韻送走了，儘管這個美女帶在身邊可以有事沒事地調戲調戲，抱抱，摸摸，事後她多半都能原諒，挺有趣的，但她畢竟是張俊的妹妹，摸多了說不定會捨不得不摸，還是送走讓自己的手降降溫吧！
　　順便也給腦殼降降溫！
　　從車站回來，他是輕鬆的，揚州城，我來了，好好玩，敞開來玩……
　　在他一路走來的時候，某個隱藏在河堤邊的人打了個電話，兩個小混混藉著人流的掩飾也一路跟隨，而且跟隨的隊伍在壯大，他沒有半點警覺！畢竟沒有經過訓練啊。
　　揚州實在是一個好地方，最美還在舊城區，古色古香的建築，明清時代的風格，青石板路映襯著十里秦淮，這裡就是古代的煙花之地，董小宛、柳如是、李香君都是在這個地方接客的吧？
　　古代風流知何處，如今只有葉小帥……
　　在這溫婉繁華、一般人只能感受到古今變遷歷史滄桑的地方，葉秋想得最多的卻是秦淮名妓，佩服！
　　前面是一個小巷，葉秋鑽進去了，突然，後面衝過來一個人，葉秋回頭了，一回頭，一隻柔軟的小手突然主動塞進他的手中，一個急促而壓得很低的聲音傳來：「跟我來，快！」
　　女人！
　　年輕的女人！
　　身上很香，手很軟的年輕女人！
　　這是葉秋第一感覺。
　　第二個感覺是這個女人很急色，甚至比他都急，他一般要先看看女人長得什麼樣才決定是不是急色的……
　　世風日下啊，公開拉客啊，葉秋內心大叫，目光一落到這個女人臉上，他微微一驚，好清純漂亮的臉蛋，有著所有南方美女該有的清麗與秀雅，他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女孩子他認識，赫然是醉秋風老闆的女兒，他上午才救的那個。
　　是她就有問題了，上午剛剛救過她，下午就將手兒塞進他手裡，拉著他朝見不得人的地方跑……
　　「這邊！」女孩輕輕敲響了一扇門，門開了，女孩急急地衝進去，門無聲地關上，葉秋怔怔地看著開門的人，這人他也認識，是女孩的母親，醉秋風的老闆娘。
　　怎麼回事？她們怎麼在這裡？
　　這裡又破又黑暗，分明是最破的舊房子，最陳舊的設施，是揚州城最守舊、最沒有創造激情、最無奈的人群所居住的地方。
　　老闆娘也看到了葉秋，剛剛驚叫：「你是那個……」
　　她的敘舊被女兒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打斷，三人對視一眼，眼睛同時湊向外面的巷道，巷道上七八個年輕人衝過去，個個凶神惡煞，老闆娘臉全白了……
　　「那個小子剛剛明明是從這裡進去的，跑不遠！」一個小子叫道：「追！」
　　腳步聲漸遠。
　　老闆娘喃喃地說：「又是這群畜生！」
　　「誰？上午那幫人的幫手嗎？」葉秋隱約猜到了幾分。
　　「除了他們還有誰？」女孩道：「我剛剛出去買菜，老遠就看到他們在跟蹤你！」
　　葉秋微微一驚，這些人還真的認出他來了，會不會跟蹤張小韻？這可是一個難題，葉秋想都不想，拿出電話就撥號，電話裡傳來一個聲音：「誰呀，不和你說話了……」掛斷！葉秋笑了，已經證實了，她沒事！
　　輕鬆下來，他先是接受母親的道謝，在母親道謝的時候，女兒在給他泡茶，雙手遞給他，作為媽媽道謝的註腳，後是回答葉秋的疑問：你怎麼發現認出我來的？這很重要，她都能認出他來，那些想找他的人沒理由認不出來。
　　回答讓葉秋很無語，他的衣服！這件淡黃的T恤可以將一個年輕的男人映襯得分外帥氣，本是他的最愛，他都沒想到這衣服在人流中有多顯眼，與面孔什麼的倒沒什麼關係。
　　「我出去一下！」女兒走到門邊，先打開門朝四面悄悄地看看，然後戴上一頂秀氣的帽子出門，人出去了，還向裡面使個眼色，示意她媽媽關門……
　　我的天啊，我成地下黨了？這裡是日占區還是白區？葉秋好不鬱悶……
　　「那些人狠啊！」媽媽長歎口氣：「但這裡沒事，這是我老家的屋子，出去做生意好多年了，這裡也沒個人住，現在倒成了我們唯一能夠住的地方，幸好當年沒拆掉……」
　　葉秋眉頭皺起來了，她們已經無家可歸了？
　　「今天要不是你，玉兒她……她就慘了……」說起上午的事情，母親還心有餘悸，雖然也是生意場中混天下的女人，算得上見過大世面，雖然敢在酒樓前面向萬千人群讓雙膝著地，有著驚人的決斷與堅毅，但這個女兒無疑是她的脆弱面。
　　「阿姨，別怕！」葉秋安慰她：「那些小混混沒什麼可怕的，哪個地方都有，他們多是恐嚇，也不敢真的怎麼著。」小混混他是真的見得多了，甚至他們當年的三劍客有時都很像那麼回事，有一次同樣一酒瓶敲在酒店桌子上，老闆還真的乖乖地將詐他們的錢退回來了。
　　「你不知道啊……」母親不再多說，站起來：「你坐會，我去打個電話……」到裡面去了。
　　門輕輕地敲響，葉秋笑了，是那個叫玉兒的姑娘回來了，他甚至看到了門縫外面的白裙子。
　　「誰呀？」
　　「我！」
　　「對暗號！」
　　外面的玉兒愣住了……
　　門打開了，關門的時候，葉秋說：「什麼年代啊，還搞得像地下黨一樣！」
　　玉兒回頭了，手中是一個包：「我跟你買了件T恤，穿上試試！」她鼻尖上有細密的汗水，顯示她是出去買東西去了。
　　葉秋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你真的認為有必要？」
　　玉兒輕輕點頭，臉色嚴肅！
　　葉秋的臉色也慢慢變得嚴肅：「他們真的很可怕？」從她的臉色看，她出去買衣服本身就是一次很大的冒險，冒險為他買衣服證明這衣服是非換不可了，如果他不換衣服又如何？他們會殺了他？
　　玉兒再次點頭。
　　「我換！」葉秋屈服了：「換的前提是你一五一十地將他們可怕的理由告訴我！」
　　交易達成！

第26章 白色恐怖


　他們是小刀會的——葉秋點頭示意已經聽說過。
　　他們殺人販毒，開夜總會，逼良為娼——葉秋皺起眉頭，警察不管？
　　他們後面有人，聽說小刀會的幾個頭目都是大官的兒子，其中有一個還是公安局長的兒子——這就難怪了。
　　他們到處搞錢，一些黃金地段的樓盤、地皮他們全都要，醉秋風也是他們看中的地方，一個月前一個小頭目過來找她爸爸談，要用十萬塊錢買下酒樓（十萬塊錢連酒樓最下面的衛生間都不可能買到），爸爸不賣，但也不敢得罪他，因為得罪他們的人往往會有橫禍，就那樣拖著，他們就天天來鬧，酒樓天天賠錢消災。——葉秋遇到的正是其中一次，所以當時老闆並不感覺驚奇，那個服務生是新來的，才少見多怪。
　　她爸爸覺得這不是個事，與家裡人商量，家裡人一致同意將酒樓賣了，最低價220萬已經找到了買主，在辦手續的那天，買主還沒出門就被一群人打殘，此後，沒有人敢再買酒樓！
　　「豈有此理！」葉秋一巴掌拍在旁邊的舊椅子上！
　　前天，小刀會的人被人在酒樓打傷了，他們覺得很丟面子，當天晚上就上門，要她爸爸簽字，而且十萬塊都不給了，說那個人是爸爸找來的，理所當然要給醫藥費。爸爸不同意，打電話準備報警，但電話被那些人砸了，爸爸跑出門，那些人就……開車將爸爸壓死……我當時不在家，媽媽親眼看見的……
　　玉兒已是淚流滿面，哽咽不能語……
　　一口氣在葉秋胸中盤旋，葉秋長長地吐了口氣：「這麼大的事情，警察怎麼說？」
　　警察上門了，媽媽全部都說了，那幾個人也抓起來了，但今天早上又全都放了，警察說家屬不能因為與人平日有過節就冤枉人，家屬的證詞採信度低於一般證人，要求我們提供其他人證物證，但整個揚州城誰敢出來作證？旁邊幾家人更是異口同聲說什麼也沒看見，撞死爸爸的車子也沒找到，車子沒找到，就不能定罪，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們幹的，也知道是因為他們後面有人出面了，就是沒辦法拿他們定罪……
　　「這樣的事情多了！」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卻是站在後面破窗子前的母親，一夜之間，她彷彿老了十歲，聲音穿過昏暗的房間，沒有任何生氣：「城東商印芳，杜大頭，揚清泉……他們還不是都這樣？死在車輪之下，落個查無實據！玉兒，我想好了，揚州大學你不能再念了，下期我送你到廣州，咱們還有點存款，夠你上完大學！」
　　「媽媽，我們一起去，離開這裡！但不是去廣州，而是去北京！」玉兒道：「媽媽在揚州跪了一次，輪到女兒到全國人大門前去跪！」
　　「不行！」媽媽怒道：「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全忘了？不要你參與……媽媽送你爸爸上山後，會為你爸爸討回公道！你安心去讀書！」
　　……
　　「別爭了！」葉秋緩緩站起：「我來！」
　　母女倆全都住口……
　　「我不為任何人討公道！」葉秋目光穿過院子的天井，直達蒼穹：「我只想看看這世間……到底還有沒有公道！」
　　一句話說完，葉秋起身了，胸中熱血沸騰之下，他打開了門，後面傳來兩母女的大叫，他充耳不聞，筆直地穿巷道而過，衣服都沒換！
　　「等等！」玉兒的叫聲通過小巷道而來，葉秋不理！
　　「你想死啊，回來！」叫聲更急。
　　葉秋嘿嘿一笑，想死？誰在找死？
　　「你想害我嗎？」
　　葉秋微微一愣，頭腦微微一清，什麼意思？
　　「你想害我一生不安嗎？」玉兒到了他身後，聲音變得溫柔：「別冒失好嗎？我求你了……」
　　葉秋慢慢回頭，身後的女孩眼睛裡滿是乞求，淚水盈盈地讓人憐愛。
　　「玉兒，我也不安，你知道嗎？」
　　「你什麼意思？」玉兒不懂。
　　「你爸爸的死我有責任！」葉秋說：「那天在你爸爸酒樓裡打傷他們的人……是我！」
　　玉兒微微一怔。
　　「如果不是我，你爸爸最多也就是像往常一樣退財消災，而不會有殺身之禍，所以，我不能心安！」
　　「不！」玉兒大叫：「有沒有你那件事都一樣！他們遲早會對爸爸下手……與你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真的？」
　　「真的！」
　　這是他的一塊心病，算是去了！
　　葉秋長長地吐了口氣：「我到那邊走走！」前面是河堤，綠草如茵，平滑的河水從這裡滑向遠方，百姓在這裡平靜地享受生活的富足，又有誰知道平靜的生活中會有不和諧的音符，平滑的河水也有暗流隱隱？
　　前面是一塊高地，高地上紙幡飄飄，是一些農村人頑固地在自留地角留下一塊墓地，一個背影面對他們，正站在紙幡前……
　　「鄭教授，他又來了！」玉兒輕聲說：「他是我們學院的教授，地裡埋的是他的女兒，叫鄭秀秀，和我從小就是朋友，可是……」
　　「可是什麼？」葉秋隱隱有一個預感。
　　玉兒嘴唇緊緊咬住，眼睛裡全是痛恨的光芒……
　　「又是他們幹的？」
　　「除了他們還有誰？他們將她……輪……奸了，拍下照片要脅她去……夜總會……秀秀從學院五樓跳下去了……她給我的短信我還留著，你看……」
　　玉兒淚眼朦朧中打開手機，手機上有一則短信，短信很簡單：「玉兒，我不想死，但我沒法活，我去了，你保重！」
　　手機在葉秋的手中越捏越緊，都快捏碎了，但他的手指一根根鬆開：「她父親是大學教授，就沒有幫女兒討個公道？」
　　「怎麼沒有？上面也來人了，查出那個強姦她的人了，不過那個人早就跑了，通緝令也發了，兩年多了也沒抓住，鄭教授還在寫，他說了，第一個強姦他女兒的根本不是那個通緝令上的人，而是小刀會的老四，可公安局的人重證據，他又提供不出來……我去看看秀秀吧……」
　　教授手按在女兒的墳頭，一如女兒成長期間他所表達的父愛，他多麼希望能告訴他的女兒：親愛的女兒，爸爸已經為你討回公道了，你安息吧！可他沒辦法說，因為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女兒遭受這樣的恥辱，深埋地下，他都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快慰，原諒我，我的女兒！
　　陽光下他前面多了一個陰影，教授慢慢抬起頭，一個女孩站在墳前，正是玉兒，她的眼眶是紅的，每次走到這裡，她都會悲涼……
　　「徐小玉！」教授輕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教授！」小玉淚珠兒垂下：「我來看看秀秀……」
　　「孩子啊！我剛剛聽說了……你爸爸也……」
　　小玉的淚水終於不再控制，從她的指縫間盡情地流，同樣的悲情同樣的感懷同樣的遭遇同樣的淚！風兒吹過，紙幡嘩啦啦作響，天地間儘是悲涼……

第27章 夜色下的屠殺序幕


　葉秋突然回頭了，他這一回頭，正在墳前的兩個人也抬頭，一抬頭臉色大變，那邊河堤上三個年輕人正在過來。
　　「是他們！」教授大驚：「你們快走！快！」
　　「走！」玉兒一拉葉秋的手：「快，這邊！」這一刻，她後悔得不行，要不是自己上秀秀的墳頭前，他也不會跟過來，這些人就不會發現他，在這裡，他這身黃衣服實在太顯眼了。
　　葉秋紋絲不動！
　　小玉再拉的時候，葉秋抬頭了：「三位是小刀會的嗎？」
　　三個大漢目光同時射向葉秋，小玉的一顆心快速沉底……
　　「我看到你們手上的小刀標記，應該正是小刀會！」葉秋道：「太好了，過來磕頭！」
　　鄭教授猛地抬頭，臉色大變，徐小玉也是身子狂震……
　　「找死！」三人同時怒吼：「你是誰？」
　　「認識這身衣服嗎？」葉秋撣一撣衣服上的灰塵：「貌似這衣服挺出名，你們老大沒佈置任務讓你們找我？」
　　三人的目光同時收縮，其中一個緩緩開口：「你是打傷我們八個人的那個人！」
　　「答對了，有獎！」葉秋手一抬，一縷白氣準確地鑽進三人眼眶，驚天動地的慘叫立刻傳來，還有痛罵……
　　「誰再放個屁，老子開始殺人了！」
　　三個人鴉雀無聲，身子狂顫，兩腿居然也夾緊。
　　「給你們老大帶個話，他的麻煩來了，滾吧！」
　　三人同時後退，眼睛不便之下，同時滾倒，真的在滾，葉秋哈哈大笑，徐小玉怔怔地看著他，傻了！鄭教授拚命擦眼鏡，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那邊有人來……我們先回學校！」
　　「我是揚州大學的學生……」小玉告訴葉秋：「那邊有宿舍，這時候沒別人……」
　　美女告訴他某個地方有床，還沒有別人，該去嗎？葉秋點頭：「去！」
　　……
　　「不管怎麼說，學校內部還是安全的，你們都住進來……讓你媽媽也來，別告了！」這是教授的忠告。
　　玉兒目光投向葉秋，葉秋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這時候還是暑期，宿舍裡基本上都空了，玉兒的宿舍裡也沒有了其他人，她放下電話告訴葉秋：「媽媽不過來，讓我們也別回去，那邊已經有人在找我們了！」
　　葉秋坐下了，輕輕點點頭。
　　「你還是回去吧，我知道一個出租司機的電話，我讓他過來接你，晚上送你到車站，只要你上了車，就不會有事！」
　　葉秋沉默……
　　「別管揚州這邊的事了，上車回家，什麼都別想……」
　　葉秋無語……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葉秋豎起手指：「那你知道我說過什麼話嗎？公道！你認為公道應該在火車上嗎？如果是，我馬上去上火車！」
　　玉兒眼睛裡又有了熟悉的癡迷，好想他真的留下來，但她也怕他真的留下來，這麼勇敢的男孩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豪氣的男孩她更沒有見過，如果真的為她留下來，她會覺得這塊天地還有動人的美麗，但如果因為她而讓他出了什麼事，她覺得無法原諒自己，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糾結……
　　「如果你真的不走，答應我……別冒失好嗎？」玉兒無奈。
　　「我一向不冒失！」
　　「我可以送你一件小禮物嗎？」玉兒：「你答應我會收下！」
　　她手中是一件白色的T恤！
　　葉秋笑了，兩手一抬，黃色的T恤脫下，玉兒微微側身迴避，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的前胸，她臉蛋微微紅了，他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特別健壯，怎麼那麼厲害啊？
　　白色的T恤換上，他的帥氣沒有減少，如果說一開始有些神秘的話，現在則是可親，玉兒紅著臉接過他的衣服：「要不，這衣服放在我這裡……我洗乾淨了等你拿……」
　　我洗乾淨了等你拿！看這話兒說的！葉秋出門了，可不興與她發生點什麼，她父親剛剛過世，什麼都不適宜！
　　……
　　飄飄夜總會，強勁的音樂震盪，右側的河水彷彿也隨著波濤一起震盪，一條白色的人影漫步而來，戴的是一頂白色的帽子，這樣的裝束在黑夜之中是絕對的顯眼，門口停放著數十輛小車，每輛車的牌號如果拿到網上搜一搜都會有一個顯赫的名字。
　　普通百姓不會來這裡，但一些上層名流會，他們不管與小刀會是否有關係，都得承認一點，小刀會的幾個首腦在玩的問題上絕對能標新立異、推陳出新，人生在世，錢有了，地位有了，剩下的不就是一個玩嗎？
　　白色的身影停下了，葉秋的目光透過帽子下面射入夜總會，帶著冰冷的寒意……
　　「先生！請出示會員證！」
　　「這個嗎？」葉秋手緩緩伸開，面向兩名保安，他手中空空如也。
　　「開什麼玩笑？」兩名保安同時喝道……
　　話音未落，葉秋手中突然晶瑩一片，哧！只有一個聲音，兩根冰錐同時插入兩名保安的咽喉，兩名保安眼睛一下子睜大，喉嚨處發出滋滋的聲音，慢慢倒下，葉秋手一回，冰錐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幾滴鮮血飄灑，從空中詭異地滴落……
　　他的身影一動，從兩具倒下的屍體中穿過，兩具屍體輕輕一分，跌入兩邊的花壇後面，他站在夜總會門口，低垂的帽子掩蓋了他的臉，但他雪白的衣著還是吸引了廳裡眾人的目光……
　　最近的一名保鏢踏上兩步：「什麼人？」聲音壓得很低，裡面的會員非富即貴，一般情況下不宜打擾。
　　葉秋緩緩抬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保鏢臉上，突然冷冷一笑，右手一揮，保鏢一顆腦袋突然飛起，通地一聲落在最左邊一張桌子上，打翻了桌上的酒杯無數！
　　啊！尖叫聲音蓋過了強勁的音樂，四五個人椅子坐翻，其餘場中人幾乎同時站起，往來穿梭的小姐們手中的盤子同一時間全都打翻……
　　就連正在右側台上表演鋼管舞的一位舞孃都一個沒把握住，從台上滾落！
　　這太震撼了，又有幾個人親眼見過別人的腦袋飛起？
　　與場面形成反差的只有一個人，就是葉秋！
　　他站在門口紋絲不動，帽子低垂，彷彿整個舞廳的喧囂全都與他無關！
　　音樂停止，他沒有動，幾十人圍過來，他依然沒有動！
　　「什麼人？」這是最前面一個高大漢子咬牙切齒的聲音。
　　葉秋終於開口了：「小刀會天怒人怨，理所當然要惡貫滿盈，所有成員都將大難臨頭！」
　　「殺了他！」大漢一聲怒喝，挺刀而上，公共場合一般情況下不宜動刀子，但自己人的腦袋眾目睽睽之下飛起半天高自然除外……
　　匕首穿過夜晚的間縫，帶著地獄般的寒芒，直擊前方，這一擊之快，旁人全都跟不上，燈光下只見一道光影直指葉秋的咽喉，五米，三米，兩米，五寸……
　　大漢臉上的猙獰之色開始明顯，突然，他的身子猛一震，咽喉處有劇烈的撞擊，他吃驚地看著下巴下一隻手，這手上有一隻匕首柄，咽喉處有鯁阻的感覺，全身力氣抽空……
　　葉秋手一收，大漢撲地而倒，後面衝過來的人猛地止步，看著面前滴血的匕首個個變色，地上撲倒的人可是他們的老大，論身手，整個小刀會堪稱前十，怎麼可能會敗？會死？
　　「怕了嗎？」葉秋一聲冷笑，二十多人幾乎想點頭……
　　「遲了！」兩個冰冷的字眼一吐，白影一閃，二十多人全都有同樣的感覺，自己是敵人最先攻擊的對象，咽喉一痛，力氣抽空，同時軟倒，葉秋身邊宛若開了一朵菊花！花瓣特多的那種！
　　葉秋手一翻，匕首無影無蹤，哈哈一笑：「小刀會好大的名頭！原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可笑可笑！」
　　轉身而去，消失！
　　二樓衝下來十多人，同時怒吼，追出，最前面的一名年輕人手一揮，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名路人：「看沒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人？」
　　「沒……」
　　年輕人手一揮，路人滾出老遠，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前面河邊一條白色的人影正靜靜地站立，他居然沒有跑？太好了……
　　清寒的風從滿地屍體上吹過，吹入大廳，大廳的眾人個個面無人色，眾人紛紛而去，閉上眼睛從屍體上跳過去，外面的車子全都發動，片刻時間流向大街小巷。

第28章 報社雙處


　一個濃妝艷抹的女郎表現得非同一般，別的女人是尖叫，她只是開始小叫了一聲，別的女人是逃跑，她卻是將手心捏得汗津津的像機，對準地上的屍體，拍拍拍……在眾人關注她之前，她跑了！
　　跑到外面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拿出了一個小電話快速撥號：「影影！出大事了……」
　　「什麼？」電話裡傳來另一個嬌柔的聲音。
　　「飄飄夜總會有人殺人，殺了二十多個……」
　　「這稀奇麼？那些人哪天不殺人？只是這次多了點……」電話裡居然不以為然。
　　「你想錯了，這次不是……小刀會的人殺人，而是他們被人殺，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白衣人，連殺了小刀會二十多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急促喘息。
　　電話裡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什麼？」
　　……
　　良久，電話裡的喘息總算平靜了：「柔柔，你在現場？」
　　「我在，我親眼見！這次不上頭版我跳樓去……」女郎興奮了：「漂亮女記者喬裝打扮進夜總會，實拍超人大開殺戒，果然是風險與機遇並存……」
　　電話那邊怒了：「好你個孫柔柔，這樣的事情不邀我，事成之後還向我炫耀，什麼人啊？還姐們……」
　　「別生氣，影影！我……我主要是想啊，咱倆是誰呀？赫赫有名的報社雙處啊……我就想了，咱倆這麼多年保持著處女特不容易，夜總會這地方魚龍混雜，你又特別性感招搖，破處是分分秒秒的事，主要為你著想，當然也為我自己想點啊……免得雙處變成了獨處……」
　　「不聽不聽……滾回去寫稿子去，本姐門氣得淚流滿面，先去衛生間洗洗……」
　　……
　　葉秋沿著河堤而上，彷彿是一個悠閒的詩人，在領略揚州美妙無邊的夜景，後面的人多了，他彷彿沒有感覺，前面出現了一群人，他依然沒有感覺，突然，他站住了……
　　他這一站住，前面後面的人全都站住，江堤此刻無邊的寂靜。
　　夜風吹過，葉秋的帽子震翅欲飛……
　　「剛才殺人的是你？」一個聲音從後面人群中傳來。
　　葉秋緩緩轉身，帶著厭惡的表情，好像恨這群人打擾了他游江的雅興。
　　來人笑了：「你想做為揚州打抱不平的英雄？」
　　「有點！」
　　「你本事不錯，殺了小刀會二十人本來也已經是了不起的人物，但逃跑的本事實在太差，跑了二十分鐘居然還在這裡，現在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為什麼？」
　　「因為我來了，我是野戰精英狼神！」
　　葉秋的目光投向河水：「野戰精英？是不是陸地上很厲害？」
　　「是！」一條漢子踏上一步：「江堤是你的喪命之地！」這是一個粗壯的漢子，短頭髮濃鬍鬚，如一頭叢林獵豹一般的剽悍，他的眼睛也如豹子般的凶殘。
　　前面也傳來聲音：「看你的表情，是打算跳水逃生，我保證你一樣逃不掉，因為我是整個揚州水性最好的人！」又是一條大漢站出，瘦削個子，手長腳長，一看就靈活無比。
　　葉秋笑了：「太好了！我就說小刀會將揚州攪得烏七八糟的，總得有幾個拿得出手的貨色，如果全都是一些窩囊廢，對不起我啊！」
　　「找死！」起碼有十多人同時大怒，他們是窩囊廢？這三個字從來沒有與他們結緣過，自從加入小刀會，更沒有人說過這三個字，讓揚州城戰戰兢兢的人物會是窩囊廢？笑話！
　　狼神和那個號稱水性無雙的人反而沒有開口，他們的眼睛同時收縮了……
　　「我可以跟你賭一賭！」葉秋手指後方水性特好的人：「我賭你一下水就起不來，永遠葬身這條河裡，你信不？」
　　那個人哈哈大笑……
　　雖然笑聲張揚，但他的眼睛裡沒有半點笑意，始終沒離開葉秋的手，葉秋的手動了，手緩緩抬起，掌中沒有兵器，是起手式嗎？什麼招式？有他剛剛殺的二十多人的記錄在，沒有人敢對他的手掉以輕心，但這手上沒有兵器……
　　狼神也在警惕，他警惕的是對方的左手，亮出自己的右手，吸引對方注意力，左手往往才是殺招，這是他對敵二十年的經驗……
　　左手沒有任何動靜，怎麼回事？狼神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一線白光，這白光一閃，狼神霍然轉身，轉身的速度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秒，可說是快到了極致，但面前的東西還是讓他震驚，他看到了一排大浪！
　　這排大浪從河中捲起，轟地一聲從頭頂傾洩而下，狼神緊急之下雙腿猛一沉，兩腳牢牢插入泥土中，巨大的衝擊力之下，他的身子猛向前傾，啪！一拳頭擊在地面上，他的腰猛地彈起，手中匕首直指前方，那個地方是剛才他站的地方，位置不會有錯！
　　匕首入肉，刺個正著，片刻時間，連刺七刀，刀刀入肉，最後一擊直插咽喉，定住！漫天的水流之下，他什麼都看不清，看不清沒什麼關係，殺敵有時候並不需要眼睛，只需要感覺！
　　水流重新回到河水中，狼神右手從臉部一劃而下，眼睛睜開，眼睛裡有殘忍，敵人如何讓浪漫過堤岸是很詭異很可怕的事情，但幸好有自己在，七刀入體，任是他有多麼詭異都結束了！
　　突然，他的臉色變了，他的匕首固定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黑衣服，眼睛睜得大大的，赫然是他的部下！只有這個人，敵人沒看見，他的其他部下同樣沒有看見……
　　猛地回頭，狼神的匕首劃了一個大圈，這是叢林夜戰的原則，回頭之前先掃清後面的攻擊，後面沒有人，他順利地轉了一個圈子，後面河堤上同樣沒有人，人呢？
　　「你的人全下水了！」突然一個聲音從前面的大樹下傳來。
　　聲音一入耳，狼神突然身子一側，腳尖一點右邊的岩石，如箭離弦，直指大樹後面，這一擊靈動無比，快速無比，匕首尖不停地顫抖，隨時可以改變方位，他沒有錯，因為匕首所指的人正是白衣服的葉秋，他甚至看到了對方的面孔，是一個年輕的帥哥！
　　殺了他！這是狼神唯一的想法！
　　就在匕首尖刺入對方咽喉的一瞬間，對方手一動，狼神突然有了巨大的危機，腳尖在地上猛一沉，前撲的身子陡然轉向，哧地一聲急響刺破了耳鼓！他眼角的餘光捕捉到胸前一道白光劃過，狼神身子一旋，離開一丈多，手下意識地一抬，他摸到了胸前一道衣服裂口，狼神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快的出手，簡直堪比當年的教官！這是什麼人？

第29章 死不瞑目


　「有點意思！」葉秋站在大樹下：「能避開我這一刀很難得！」
　　「好身手，我二十年來都很少看到這樣的身手，你到底是誰？」狼神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恐懼。
　　葉秋笑了：「這身手你很震驚？」
　　「實在讓人震驚，但是……」
　　「不用但是了，我來告訴你兩件事，我保證你會更震驚！」
　　狼神的匕首慢慢握緊，沒有說話，但明顯很關注……
　　「第一，你那個號稱水性第一的朋友不可能再起來，哪怕能在水底下憋氣十分鐘，同樣會被活活悶死！因為他下水之前頭上戴了一個根本不透氣的冰罩子！」
　　狼神心跳加速了，這怎麼可能？什麼高科技？
　　「第二，剛才讓你很震驚的出手其實是我很慢的出手，如果我全力出擊，至少可以將速度提高五倍！」
　　狼神心頭猛地一撞，瞳孔猛一收縮，匕首挾著勁風穿過夜風，這是他最快的出手，對方的話已經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危機，面前這個和顏悅色的年輕人此刻就是他最可怕的強敵！
　　這樣的速度出手，就算是當年的教官也得避其鋒芒，葉秋沒有避，就在匕首要洞穿他咽喉之際，一柄匕首彷彿憑空出現，深深刺入狼神的咽喉，狼神的匕首已接觸到葉秋的咽喉，卻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狼神的眼睛睜大了，耳邊傳來葉秋的聲音：「這同樣不是我最快的出手，信嗎？不信就別閉眼了！」
　　狼神慢慢倒下，眼睛真的沒有閉上，他是死都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快的出手，一開始他都將他與特種部隊教官相比，但此刻他才相信，就算是教官，遇到他同樣會被秒殺！
　　一條白影走入夜色深處，漸漸消於無形……
　　……
　　整個揚州城震動了，飄飄夜總會被人闖入，當場殺掉小刀會成員二十餘人，四十多人追殺兇手，全都被殺，聽說其中還包括小刀會花高價錢請來的特種部隊退役軍人、威名卓著、凶殘狠毒的狼神！
　　這會是什麼人？
　　大俠？
　　國家派出來的特種部隊？
　　某一個新出現的黑幫？
　　街頭巷尾甚至還流傳著一個說法，這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小刀會這批人早該死了，百姓的冤情打動了上天。這當然是迷信，但也是老百姓一個虔誠的期待，這天清晨，無數的揚州市民焚香秉燭，謝天謝地謝鬼神！
　　揚州日報社比較理性，孫柔柔更加理性，趴在桌上認真地做事情，顯出一幅沒什麼事的模樣，但她寫了半天，紙上只畫了幾個圈圈，眼珠子滴溜溜轉，更證明她有心事，而且很急切！
　　早報馬上就會與她們見面，昨晚大冒險之餘加了一晚上的班是不是有了該有的榮耀？剛剛和江影從新聞學院畢業，兩個小丫頭號稱「報社雙處」之外，還暗地裡卯著勁，都希望能夠在強手林立的同行中確立自己的成就，今天就是自己的大日子嗎？
　　另一邊桌上，另一朵美麗的處女花江影心事自然也有，好朋友要成名了，恭喜她！恭喜之餘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喬裝打扮進夜總會還是自己想出來的呢，自己也就是膽小了一點點，媽媽提醒得多了一點點，這就慘了嗎？不幹！
　　「早報出來了！頭版是飄飄夜總會兇殺案！」社長一句話，孫柔柔一跳而起，與那邊伸出來的一隻小手啪地一擊，喜笑顏開！成功了！
　　早報發到手上，孫柔柔將報紙可愛地壓在胸前，陶醉地深呼吸，這幅模樣讓江影恨不得給她一爆栗，但一看報紙，江影「噫」了一聲……
　　孫柔柔終於開始看報了，成名之作啊！
　　頭版頭條：《飄飄夜總會兇殺案紀實》，嗯，名字改了，沒關係，她寫的是《神秘白衣人大鬧飄飄夜總會》，一個意思嘛，管它……「本報記者……周亞松報道……」
　　什麼？本報記者周亞松？孫柔柔三個字呢？不見了，孫柔柔將報紙翻來翻去，下定決心要找孫柔柔，但所有標題全都與她無關，不過，自己拍的照片倒是在頭版，頭版上的照片全是自己親手拍的，怎麼回事啊？小丫頭傻了……
　　重新翻過來，看內容：「本報記者周亞松報道，飄飄夜總會昨日晚間發生嚴重兇殺案，一名白衣男子闖入位於江濱路的飄飄夜總會，夜總會工作人員為維護裡面會員的安全，制止不明身份男子進入夜總會，但此男子凶殘之極，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拿利刃連殺夜總會工作人員二十餘人……」
　　我的天！這不是我的報道！我寫的那個男人是大俠耶……好帥好厲害的大俠耶，什麼時候成兇手了呀？
　　「……此兇手極其囂張，連殺二十多人之後，居然並不離開，而是直接走上江堤，圍觀群眾見義勇為，勇敢地將持刀歹徒兩邊合圍，但這個歹徒獸性大發，居然將圍捕的群眾現場殺死兩人，其餘四十餘人全部打入江水之中，有關部門大為震驚，已成立營救組、專案組，相信一定能將此兇手繩之以法，還揚州市民一個明朗的天空……」
　　這又是他？他殺完人後不離開？而是在江堤上再次大殺壞蛋，自己是不是昏了頭了，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反而與江影聊什麼嘛……
　　隔壁敲敲隔板，孫柔柔抬頭，接觸到江影的目光：「哎，孫小處……怎麼回事啊？你呢？沒看見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嘛，孫小處女小嘴兒翹得老高：「斃了！有沒有天理嘛，用我的照片，換人家的報道……」
　　「孫柔柔！」那邊傳來一個叫喚：「社長讓你過去！」
　　孫柔柔一彈而起：「我討公道去！」
　　公道沒討著，批評狠狠找了一通：「孫柔柔，懂不懂法啊？身為記者，不是武俠小說作者，居然寫出這樣的報道，如果我和你一樣的見識，今天報社不關門我還不姓張了！拿回去，以後再這樣寫，給我捲鋪蓋滾蛋……」
　　孫柔柔不服：「他……他……他用我的照片……」
　　「問他要錢去！」社長冷冷地丟她一句話，孫柔柔徹底沒了底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