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幸少年的災星
最終，少女總算可以坐在桌子旁邊，好好吃點東西了。
倒不是店長突然大發慈悲，如果可以的話，不良店長甚至想把她圈養起來……不過魂不守舍的店長在詩菜小姐那仿佛萬元鈔票上頭像般充滿壓迫力的微笑下，還是可恥的屈服了。
“去，讓開點啊。”重新換回白袍的少女，不滿地用身體使勁朝裏面擠著上條當麻，把當麻和更裏面的刀夜推的東倒西歪，而少女自己則硬生生擠到剛才上條當麻坐的地方，“叔叔也是，裏面明明還有很大的地方吧？讓出一個位置很困難嗎？”
“哦！咦？不…不應該是這邊吧？”緊緊貼著少女的上條上年手忙腳亂的掙紮著，“為什麼非得坐在這邊啊，這樣吃東西的時候會讓我很有壓力的！”
呃？
少女的動作突然僵硬了。
來到這裏以後，和這麼多人一起吃東西的情況根本沒有，於是現在她還是的按照以前的習慣和男性坐在一起。
“這個…那個……”少女坐在沙發上兩只手按住膝蓋，手指慌亂的抖動著，“因為啊…哈哈哈…對，對了，因為和茵蒂克絲坐在一起的話會吃不飽哦。”
“恩？”心不在焉的的茵蒂克絲抬起頭來，“短發！為什麼短發會在這裏？”
“……好吧，我知道茵蒂克絲的腦子裏百分之70都已經被食物占滿了，所以即使被忽略了也絕對不會感到任何不滿……”雖然說著“不會感到任何不滿”，但還是可以看到少女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茵蒂克絲根本沒有在聽少女在說什麼，她只是心神不定地盯著桌上詩菜的便當說道：
“當麻，當麻。人家肚子好像有點餓耶。今天當麻沒有做便當來嗎?”
“唉呀，今天?那平常都是怎樣呢，當麻?”
看到帶著笑臉歪著頭問道的詩菜，上條的背脊冒出冷汗。
“不，不是這樣的，母親大人!這女生住在我家附近，又不會煮飯，因為諸多原因所以我才幫她做飯——”
“咦，不是吧，當麻，應該不是附近……”
“我來說明就好，你給我安靜!你身為女孩子，難道都不會因為不會做菜而感到丟臉嗎!?”
“但是，不會做的事情就是不會啊。”
“混蛋，你真的打算專攻吃東西嗎，茵蒂克絲!?話說1003…話說美菱你會不會做家事!”
“唔？我嗎？”少女警告地瞥了一眼差點說漏的上條，然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紅茶，“我可是159種烹飪配方完全掌握、只差一步就可以獲得‘大廚’成就了……裁縫專業也已經到了頂級，只不過波斯毯的製作成本太高，只學會了圖紙還沒有切實做過的說……”
如果當初練的是潛行者的話，現在“大廚”成就肯定就入手了啊......
“159種烹飪配方……波斯毯……”上條當麻無力的呻吟著，看來有必要切實瞭解一下“妹妹”們的生存狀況了！這些奇怪的科目到底是怎麼回事啦！
“普通的日本家庭，159種菜肴每天不重復的話，要嘗過一遍也要過上好幾個月吧……”
不過，總算是把話題巧妙地轉開了，在上條暗自感到安心時，父親刀夜看著店裏墻壁上掛著的時鐘說：
“好，我們先來吃飯吧。當麻，跟御坂美菱道個謝。她可為了幫著我們找地方用餐，費了不少功夫的。”
上條轉頭看著身邊的少女，她正雙手抱胸，高高地仰頭閉眼等待自己道謝，好像一隻驕傲的天鵝。
雖然說確實要感謝她，但是看著她這副樣子為什麼會感到不甘心呢……
“那個……”上條當麻無精打采的撓著頭發以毫無誠意的聲音將下面的話一氣呵出，“雖然之前栽贓公物破壞踩裂銀行卡誣陷別人為惡少之類的事情完全不是你的錯而我也非常寬宏大量的不再追究所以你就接受我誠摯的感謝吧。”
——
少女的表情一瞬間變成了非常勉強的假笑，
“啊，那麼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走到哪里都會遇見女孩子換衣服推開門就會看到女孩子洗澡的純情少年的謝意吧。”
——
上條當麻的表情也發生了微妙的扭曲，
“這樣的話就可以和好如初了不是嗎？”
“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哈哈哈哈……”X2
表情詭異的二人背後各自帶著莫名的火光，相視發出扭曲的笑聲。
……
下午兩點二十分。
午休時間結束了。
距離上條學校的下一場比賽還有一些時間。不過因為加油席的位子必須在比賽前先占好，上條刀夜和詩菜急著趕往下一個競技場。
因此現在走在車站前街上的是上條、茵蒂克絲以及御坂10030三人。
唉！——
上條躲在兩名少女身後，偷偷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10030…哦不，現在是御坂美菱，總會感到壓力很大。也許因為每次隨著她的出現都會伴隨著自己的不幸？
上條當麻開始認真的回憶起來，試圖找到可以駁斥這種想法的記憶。
似乎…還真的，每次遇見她都會伴隨著各種各樣的麻煩……
上條腦子出現了某個頭上長角的白袍少女，正在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的咧嘴大笑道：“看啊，少年，天上的災星正在照耀著你！”
“唔？上條少年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會匍匐在地上？”白袍少女轉頭時無意中發現後面已經灰白化的上條當麻，“我對你這種可以隨時隨地OTZ的功底表示非常欽佩，但是不要太調皮了，這可是大街上，笨蛋！”
“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咬頭女就是拳頭女，要麼就是Blibli的放電妹和白袍的災星，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溫柔的可以讓人陷入其中的可愛女生了嗎……”上條當麻強打著精神，嘴巴裏嘟嘟囔囔的起身道，“話說美菱你不也是常盤臺中學的嗎？為什麼沒有去參加比賽？”
“呀！對呢！”白袍少女突然想起書庫裏自己的資料似乎寫的是就讀于常盤臺中學，但是要不要去參加比賽呢……
少女拖著下巴認真的思考著。
除了美琴和黑子，幾乎誰都不認識呢……而且…還是會給美琴帶來麻煩的吧？最最重要的是，自己只想在看臺上看著別人去熱血的沖鋒而已，要是自己投入到戰場上去的話，豈不就太蠢了！
“啊，因為身體一直沒調整好啦，所以一直沒有去上過課呢，老師學生也都不認識，貿然過去的話恐怕也會給美琴帶來困擾……”少女點著嘴唇一樁樁數落著，“總之還是不要去的好，這樣的話也可以避免給大家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是已經給我和美琴造成很多麻煩了嗎？”
“嗚……竟然這麼說別人……”少女發出狗緊咬住敵人的聲音，“已經非常克制啦，那不都是沒辦法麼！要是真想搞出大騷亂的話，簡直易如反掌哩！”
雖然只是少女賭氣般的話，但是卻讓上條當麻感到被迎頭打了一棒——
是啊…原來是這樣嗎……
沒錯啊，她要是想引起騷亂的話，肯定不止是惡作劇的規模。
她也很痛苦吧？明明是這麼有血有肉，會歡樂會悲傷，會給別人惹麻煩，會口無遮攔的撒謊騙人……明明比任何人都要鮮明，但是…但是，她，是一個克隆人。
即使在書庫中有了她的資料，也不敢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到陽光下，不敢和大家一起像笨蛋一樣胡鬧，像笨蛋一樣大吃大喝，像笨蛋一樣拍照——像笨蛋一樣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裏……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想進入日常的世界，卻又拼命克制著自己，對自己說“不要給美琴添麻煩”……
一個人在邊緣看著裏面的人，鋪開159種菜肴，想像著大家歡聚一堂，然後自我催眠的一個人大嚼。
那種讓人想都不願意想的辛酸，忍耐到極限的話，就會跑出來弄出讓人哭笑不得的惡作劇……
上條當麻的思維就這麼自顧自的散開去，想得越多，他覺得自己就越能理解面前的白袍少女。
然而自己竟然連她這樣情不自禁的想要融入的平常生活的行為都無法接受，反而一再抱怨她給自己添了麻煩……
真是個混蛋！
上條當麻突然間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白袍少女歪頭看了看上條當麻，問：“需要幫忙嗎？”
“恩，不用了，多謝……”
“不客氣。”
“……”
“……”
“不要用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別人啦！還有也不要拿出手機來按急救電話啊！……喂喂！你為什麼要拉著茵蒂克絲迅速後退啦混蛋！”
上條忿忿然的追逐少女們，感覺自己剛才的感慨是不是想多了，象她這種沒心沒肺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怎麼可能有那種微妙的少女情懷啦！
微微分神的上條自顧自的朝著少女們跑去，而白袍的少女卻因為拖著茵蒂克絲而處於半走半跑之間，走神的上條當麻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滾過來一個飲料罐子，於是他就那麼直直撲在了面帶驚訝的少女身上，茵蒂克絲反倒因為位置的關系，僅僅松開手就沒有被牽連到的樣子。
上條當麻直接將白袍的少女壓倒在了地面。
……
跟母親分別後的美琴，以跑步折返剛剛走過的路。
學園都市發行的大霸星祭導覽手冊上，寫了各項目比賽的賽程表，但是那只是“事前的”比賽行程，當天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變更。
常盤臺中學所參加的吃麵包比賽，在午休前決定變更時間。如果不轉告母親，她可能會在跟女兒完全沒有關系的競技場幹等。
由於美琴的手機放在寄放於“學舍之園”保管組的包包裏，附近又沒有公共電話。因此為了一兩句的傳話，她急忙在大街上跑著。
御坂美玲應該已經在前往下一個競技場的路上。
以優美的姿勢奔跑的美琴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跟她一起並肩跑著。
穿著短袖襯衫加上米白色的夏用薄毛衣，灰色百褶裙的常盤臺中學夏季制服，右臂上帶著風紀委員的袖章，系著蝴蝶結的雙馬尾在風中往後飄動。
白井黑子，由於風紀委員擔任著大霸星祭的治安維持工作，所以沒有穿著比賽的運動服。
“姐——姐，如果您急著趕路，要不要利用我的‘空間移動’?”
“……在我答應你的邀請那一瞬間，你鐵定會毫不猶豫地抱緊我，所以我心領了。”
“嘖!!真不傀是姊姊，竟然完全看穿我的心事!人家原本還想補充這幾天一直不夠用的姐姐能源呢!!”
美琴感到脊樑一陣發寒，跟白井稍微保持距離。不斷微笑的白井突然恍然大悟般說道：
“但是姐姐您這麼急要到哪兒去呢……?該…該不會!您又要到那位腐敗的類人猿先生身邊，真的打算去找他締結什麼奇怪的賭約嗎!?”
“怎麼可能！？而且就算真的有什麼賭約，贏的人也肯定是我啦！”
“哦?可是那位先生現在好像在前面耶…哇，竟然在大街上將女孩撲倒在地哦！”
啊?誰在前面?美琴的視野從旁邊的白井的位置，移動到前方。
眼前所見的是……
刺蝟頭的某少年，正壓在一個少女身上。
什麼……!?美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雖說是大霸星祭期間中，這條馬路上除了自己們以外別無他人。但是男生跟女生面對面抱著已經是非常事態了，他這種將女孩子壓倒在地的理由又是什麼?這讓美琴啞口無言。
此時，美琴身邊的白並，用充滿演技的聲音誇張地大叫：
“哇，這真是充滿了原始野性的感覺哦?竟然會在馬路上打，野，戰，呢?噗嗤。”
真是…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傢伙，唉呀唉呀，自己以前到底抱著怎樣的期待啦……
但是，等一下，為什麼被他壓在下面的女孩，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
雖然因為是背對著，無法看到面孔，但是那頭茶色的及肩短發、常盤臺的夏季校服以及外面套的白袍……
常盤臺夏季校服外套了白袍？
美琴的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瀏海霹靂啪啦地開始散發出藍白色的火花。
就算放出雷擊之槍，對那個少年也不管用。
恐怕連超電磁炮也不能傷他分毫吧。
但是，美琴仍然用盡全力握緊右拳，
“你給我……去死啦!大色鬼——!!”
她突擊到少年身邊，揮出拳頭，使出全身的力氣揍了下去。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被一旁突發而來的拳頭揍飛的上條離開了白袍少女的身體，滾倒在馬路上。受到打擊的頭部與擦撞到路面的手腳，傳來陣陣的疼痛。
“咦?……打中了?”
打人的美琴反而驚訝地發出叫聲。
上條倒在路上，顫抖說道：
“嗚…嗚嗚……這到底是怎樣啦？果然災星纏身的話，不幸也就會隨時降臨嗎……”
“啊！竟然是在對姐姐大人下手！不，姐姐大人在這邊…啊，不管了，反正看起來都是姐姐大人！我，我要殺了你啊啊！”
“咦？短發？為什麼會有兩個短發？難道是魔法鏡像之類的術式嗎？”
“嗚…頭好疼…上條你這個混蛋，倒楣也要拉別人一起嗎？嗌？下午好啊，美琴！”
“好你個頭啦！渾身都是破綻，為什麼總是來這種大派送啊！這次難道又是以我的名義嗎？”
……
當時的現場非常混亂╮(╯_╰)╭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