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海上馬車伕 作者:巡洋艦(連載中)

mk2257 2010-11-14 09:03: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 56335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0:54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二章 絕命一戰

鄭一官誤殺了李旦。

於是,在施大宣的策發 下。一不做二不休,寫下一份財產遺囑,將李旦的手印和印信按上,悄悄送到了船上,謊稱李旦有事返回長崎。結果船在半路上,又聲稱李旦得病死亡,這樣便可以利用長時間的航海,來掩蓋李旦的真正死亡時間。

而李家的孤兒寡母自然相信鄭一官的話。這樣,鄭一官代替李旦的兒子暫時管理一切。實際上,則是吞併了李旦的全部財產,因為他把李旦的兒子李國助安接到了北港鄭府內,實際上是軟禁了起來。

這樣,鄭一官年僅二十一歲時,便成為了大明的巨富和雖大的海商,東南最大的海盜,三者齊集他一人身上,頓時羨慕死了所有人。

而陳三將北港給了鄭一官,加上鄭一官又得到了李旦的財產。這一系列的動作頓時引起了兄弟聯盟各大頭領們的不滿,只不過他們都攝於顏思齊和李旦的餘威,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鄭一官接管了北港,成為了聯盟最大的勢力。

而陳三根本不懂事物,返回金門島之後,楊天生、李魁奇等人便發現了顏思齊腦子出問題了,不再是以前的英明人物。於是紛紛打起各自的主意,騙取陳三的信任。

原本,鄭一官這時按照施大宣的計刮,要求陳三主動讓賢給鄭一官。

結果,大出意外的是,陳三過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生活,又有楊天生和李魁奇等人的恭維和支持。於是這個假顏思齊便想擺脫鄭一官的控制,於是便有了既鄭一官之後,楊天生和李魁奇等人陸續坐大的事實。

這令鄭一官很惱火,卻又不敢跟陳三攤牌。因為這時候的鄭一官已經有了實力,就缺的是名聲。因此,鄭一官投鼠忌器,便這樣跟陳三相持了下來。

不過,隨著楊天生和李魁奇等人也漸漸壯大,陳三的總盟主招牌有些不靈了,兄弟聯盟都對這個盟主感到失望。於是,楊天生和李魁奇等人開始不拿陳三當回事了。

陳三隻好再次尋求幫助,恰巧他的妹妹顏思雨自師門學藝歸來。嚇死陳三,鄭一官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同樣派人去刺殺過顏思雨,結果只是傷到了顏思雨,卻沒有殺死她。

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出現了,顏思雨從小便在師門學藝,相隔十多年了,他們兄妹並不認識。而且,顏思雨的師門有些奇怪,和她師傅一樣,面紗永遠不得摘下來。於是,陳三不認識妹妹,妹妹也不認識陳三,相安無事。

不過,這個顏思雨卻是比陳三強多了,很快便發展起一些終於顏思齊的人。其中就有老人張士誠、馬成,新人李平等,後來便多了鄧浩楠。 剩下的事情,那浩楠便清楚了。

沒有想到,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竟然發生如此多的事情。

更加沒有想到,這鄭一官竟然是這樣取得了偌大的家業,難怪他一個落魄的書生才二十出頭,就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只不過,這鄭一官顯然是精神出了問題,這種事情竟然全部跟自己說了出來?而且還是當著幾百號手下的面!

那浩楠心中暗笑。看來,他是被自己打亂了他的完美計戈,加之四個弟弟盡皆落入鄧浩楠手裡,苦心得來的北港被毀,難免會產生精神不正常。

這時,陳三聽到鄭一官對其十分不滿,於是跪到鄭一官面前,百般解釋,更說成功將鄧浩楠和楊天生騙來,希望將功補過。

鄭一官有些不耐煩,施大宣喝道:「滾一邊去!」

那浩楠看著被自己當作大英雄的假顏思齊這般的委曲求全,被人呼來喝去的情形,只是一副苦笑。

自己是穿越來的,說白了也是冒牌貨,跟陳三有著殊途同歸之似。唯一不同的是,沒有人能指正那浩楠是假貨。

忽然間,邸浩楠問道:「張士誠誰的人?你為何要殺他?」

施大宣拉了鄭一官一下,示意不要再說了。因為鄭一官已經說的太多了,直讓施大宣頭疼。

不過,鄭一官的興頭十足,還是說了。

「張士誠才是真漢子!雖然他驕橫跋扈,給人的感覺是準備造反!不過他的的確確是真正的顏思齊部下!」

當夜,張士誠找陳三喝告別酒。結果二人喝到天亮,陳三說夢話,讓張士誠猜出了他是冒牌貨。張士誠大怒要殺陳三,正巧顏思雨突然出現,阻止了張士誠。

張士誠跟顏思雨辯解,但是卻苦於沒有任何證據,於是帶著幾百嫡繫手下奪了戰船出逃。

陳三頒佈追殺令,鄭一官怕事情敗露,於是出動大軍四處圍剿,最後將張士誠擒殺。

那浩楠明白了,一切都是鄭一官和陳三在演戲,而所有人都被鄭一官當作了棋子。唯一不同的是,鄧浩楠是突然出現的那顆棋子,擾亂了鄭一官的全盤計劃。

邸浩楠點點頭,長長的呼了口氣。

北風呼呼的刮來,越來越緊了。

海浪澎湃,船隻在急劇搖晃。

邸浩楠穩住身型,右手飛虹刀隨著右臂的抬起,在疾風中發出錚錚的聲響。

施大宣上前勸說道:「鄭帥!天色不早了,看起來要來大風暴了!還是早些結果了鄧浩楠,如今我們拿住了楊天生,就不用回長崎了,我們還要奪取金門島作為根基呢!」

根基!仇州一鄭官本想著抓了邸浩楠。殺點解恨後。便帶水軍山盛比口,重整旗鼓。

如今卻是意外的連楊天生都給抓住了,那麼只要楊天生一死 鄭一官便可以從新登上兄弟聯盟的寶座了。

「知道為何要滿足你的最後要求嗎?」鄭一官對鄧浩楠說道:「你雖然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但是最後你卻幫了我的忙,楊天生在我手裡,我很快就要登上總盟主的位置了!」

那浩楠不想聽,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鄭一官說的沒錯。楊天生一死,他兒子根本撐不起家業。兄弟聯盟還是鄭一官的。

**!那浩楠有些生氣,老子這一死,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歷史軌跡上。

沒能改變歷史,卻是那浩楠的遺憾。

「動手吧!」

那浩楠揮起飛虹刀,刀鋒遙指鄭一官。

「好!」鄭一官喝道:「就讓我們做個了斷!」

轉身喝道:「拿我寶劍來!」

「鄭帥不可!」

「鄭帥不可!」

一干人等聽到鄭一官要親自動手,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勸阻。

「鄭帥!我去!」

話音網落,鄭明已然拔劍躍出船垣,腳點搭板,借力越到那浩楠那邊的船上。

那浩楠一看,竟然是上次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鄭明,當即冷笑道:「怎麼?這麼快就不記打了嗎?」

鄭明一見鄧浩楠就氣不打一處來,右手兩尺雙刃劍指著鄧浩楠,道:「上次低估了你,遭了你暗算,這次定要一刀刀的活剮了你!」

「擂鼓助威!」

後面的鄭一官沒能動手,卻是要給郗明助威。

咚咚咚的鼓聲咋響,鄭明頓時轉身朝向鄭一官,寶劍翻腕,劍鋒朝下。然後拱手抱拳對鄭一官道:「多謝鄭帥!」

然而就在鄭明轉身的那一刻,鄧浩楠再次動了!

是的!鄧浩楠已然揮刀先行攻擊鄭明!

**!如今是在殺人報仇,可不是比武較勁!敲什麼鳥鼓?

「鄭明小心!」

對面鄭一官和施大宣等人看見邸浩楠突然飛起偷襲,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呼喊鄭明小心。

只是,鼓聲雷動,鄭明聽不清他們的喊聲。

不過,鄭明練武之人,眼神兒好使,見鄭一官等人的表情,頓時暗叫不妙。

下意識的轉身,橫劍格擋。

鼓聲倏歇!

「噹!」一聲激響,鄭一官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邸浩楠雙手緊握的飛虹刀,如千軍萬馬奔來的凌厲一擊,重重的砍在了鄭明的寶劍上。

頓時,刀劍相磕,激起火星四射。

鄭明的寶劍質量較好,沒能被鄧浩楠的飛虹刀砍斷,只是崩裂了一塊缺口。

**!鄧浩楠心中暗罵,雙手被反震的麻酥酥的。

本以為這一刀全力一劈,足以將鄭明劈為兩半,結果卻硬生生的被鄭明格擋住了。

遠處的黃大海起初見鄧浩楠斬殺馬成時,就知道他手中的刀是寶刀。待看到鄧浩楠突起襲殺鄭明,以那種凌厲攻勢,捨命一擊的力量,應該可以一招將鄭明斃了。

只可惜,儘管邸浩楠天天鍛鍊,可並沒有多大力氣,因此這刀下來,沒能夠砍斷鄭明的寶劍,擊殺鄭明失敗。

黃大海心中一緊,這時才想起鄧浩楠那裡會什麼勞什子的刀法?即便是會,顯然也是才網學不久。

如今那浩楠這刀用力過猛,力道用老。如果鄭明反擊,黃大海不敢去看了。

刀劍交鋒中,隨著火花擦響,鄭明身心劇震。雖化解了鄧浩楠凌厲無比的這一刀,但是絕非輕鬆容易,同樣震得他虎口、胳膊發麻。

這一刀因全無留手,才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威勢,但弊處卻是刀式用老,後者難繼。

鄭明全憑經驗,使盡渾身解數和力量,倉促間硬架了鄧浩楠這一刀後,心中已然不敢小瞧鄧浩楠了。

暗道:若讓鄧浩楠展開這等東洋刀法。那還得了?眼下邸浩楠刀式用老,舊力衰竭,新力未生的一刻,正是反擊之時。

當下鄭明雙腳猛地踩地向前踏步,借身子前衝之力,寶劍粘住那浩楠的飛虹刀不放,強推那浩楠。

「噌嘈咖!」

刀劍摩擦下,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的聲響。

那浩楠力道遠遠不及鄭明,給他推得倒退了七八步,眼看著就要被推到船垣邊上。

黃大海知道鄧浩楠在劫難逃,從腰中拔出他的煩發火銳,打開火藥罐,裝填火藥,然後再填入彈丸,搗實,上緊發條。

他已經準備結果了邸浩楠的性命,因為他不集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被人活剮了。

果然鄭明看出了鄧浩楠不過是個初虧門徑的新手,當即把握得時機,寶劍迴旋而出,藉著身體的橫移,避過飛虹寶刀籠罩的空間。朝著那浩楠右腰間破綻砍去。

就在黃大海準備手統,而身旁鄭一官、施大宣等人大喜若狂時。

「噌嘟!」的一聲,鄭明的寶劍砍刀了那浩楠的右腰上,不過卻是沒有將鄧浩楠砍為兩半,因為那寶劍砍到了那浩楠右腰上的火統上。

鄭明大驚,急忙收手,並駭然中急退開去。

鄭一官這邊的人頓時啞火,沒想到那浩楠竟然如此命大。

也怪鄭明急於求成,砍他右腰幹嘛?直接砍左腰不就干掉邸浩楠了嗎?

邸浩楠招剛……口陽…8。0…漁書凹不樣的體驗!眼旦鄭明看向自只腰部「心想宗了六 」

不過,邸浩楠臨死也要找墊背的,索性趁機用飛虹刀砍向鄭明。因為那浩楠的飛虹刀設計的較長,三尺長刀。而鄭明的不過二尺寶劍。

長了一尺,這時候就佔便宜了。

鄭明心中叫糟時,眼前電光疾閃,刀氣滾騰,邸浩楠的飛虹刀已如驚濤駭浪般乘勢攻來。

噗!



邸浩楠的長刀優勢,加之鋒利無比,鄭明險險的躲過了頭顱,卻在左肩處浩了一刀,頓時鮮血湧出。

那浩楠暗叫僥倖,對方沒能腰斬自己。於是抓緊機會,一刀接著一刀,不斷的砍向受傷的鄭明。



那浩楠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拼了! 「當當」之聲不絕於耳。 眨幾下眼的工夫,邸浩楠已經向鄭明連劈十七刀,每一刀所取角度均是平淡無奇,左斜劈、右斜劈、左上撩、右上撩。鄧浩楠雙手握著飛虹刀,因為刀長,使得鄭明需要不斷的大步後退,因此十分狼狽。 飛虹刀像一道道的閃電猛劈而來,在刺耳的刀風呼嘹中,刀劍不住相碰。鄭明給鄧浩楠殺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後退。 高手如施大宣、楊耿、陳輝等人,亦為邸浩楠的絕地反擊的威勢所懾,臉色大變。

只有黃大海知道,這是鄧浩楠捨命攻擊產生的效果,只有豁出去性命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氣勢。

黃大海眼中晶瑩閃爍,彷彿想起了兒時二人光屁股洗澡、打鬧的時光。

他知道,這是鄧浩楠的最後機會,如果不能取勝,當力竭的時候,便是結束的時候。

想到這裡,再次望了過去,手中已經握緊了火鏑。

每次飛虹刀劈中鄭明的寶劍時,他的寶劍上都崩開了一個小缺口,而它的主人卻軀體劇震,有如被裂岸的驚濤拍擊,震得東歪西倒。

是的!邸浩楠使出了吃奶的勁,力量自然不容小覷。只不過。鄭明痛苦,鄧浩楠也痛苦。因為他的雙手已經被震得發麻,只是咬緊牙關控制著飛虹刀沒有飛出去而已。

鄭明擋到了第十八刀時,已略感覺到了那浩楠的力量在減弱。不過鄧浩楠的每一刀劈來雖都有破綻,露出三中要害。但由於刀法太兇猛太凌厲,加上鄭明不敢用自己的性命跟鄧浩楠拼,因此根本是無從反擊。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飛虹寶刀就像變成了閃電和狂雷,酒詣不絕的化成一道道豪光,劃 過兩人間的空間,每一刀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劈往鄭明。

那浩楠的刀法進步的非常快,因為只有三招,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經過實戰,鄧浩楠不斷的領悟刀法精要,進步神速。

此時戰刀發揮的淋漓盡致,著著搶攻,絕不用留手,更不須防範對方的進擊。

因為邸浩楠知道,鄭明不敢跟自己拚命。

「噹!」的一聲巨響,

鄭明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雖然那浩楠力氣越來越可是自己左肩血流不止,冉樣力氣減弱,而且比鄧浩楠嚴重的多。於是展盡渾身解數,再擋了他一擊,可是左肩膀傷口被鄭明運氣撕裂的更大了,劇痛下終吃不消鄧浩楠的這一刀的衝擊,給劈得連人帶劍跌退兩步,站立不穩。

那浩楠知是機會來了,大喝一聲,如影附形搶前三步,飛虹刀高舉過頭,當踏出第三步時,飛虹刀由上猛劈而下,力劈往鄭明的腦袋。

鄭明暗叫苦,這時退已不及,除了運劍硬格下,實別無他法。

「噹!」刀劍交擊。

不堪砍劈的寶劍當中折斷,飛虹刀破額而入。

鄭明不甘心的瞪著鄧浩楠,雙膝跪到在地,呼通一聲到下。

喝叫打氣之聲,倏地消去。

鄭一官這邊的人膛目結舌,本想著蹂躪那浩楠,慢慢的折磨死他。哪成想反被邸浩楠接連殺死馬成和鄭明兩個高手。

那浩楠自己都不敢相信,發瘋的人竟然如此恐怖。

轉身望向鄭一官。

四目相對。

天地似若剎停了下來。

倏的一記身影飛過,鄧浩楠凝神兒一看,竟然是黃大海。

「我來領教!」

那浩楠苦笑道:「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一陣風都能打到我了!不過,能夠死在你的刀下,總比死在別人手裡要好得多!」

黃大海慢慢走到鄧浩楠身前。看著已經力竭的鄧浩楠,哽咽的說道:「對不住了!」

那浩楠點點頭,明白黃大海的難處。

「動手吧!」

「大海!抓活的!」鄭興見鄭明被殺。氣急敗壞的跳了過來。

黃大海急忙沖上前,猛地膝蓋猛地頂上那浩楠的小腹,邸浩楠吃痛,一口血水吐出,噴了黃大海一臉。接著疼的拱起了身體。

就在鄧浩楠彎腰時,眼見黃大海左手快速的將一塊金黃色的東西塞進鄧浩楠的軍服左胸口上的兜裡,然後左手一把揪住鄧浩楠的脖領,轉向鄭一官的方向,然後右手火統頂到了那浩楠的心臟處。

「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

砰!

一聲槍響,當鄭興跑過來時。鄧浩楠已經被火統巨大的衝擊力撞飛,跌入大海。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0:55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內廷招聘會

「下輩子武們還做兄弟!」

砰!

一聲槍響,當鄭興跑過來時,那浩楠已經被巨大的衝擊力頂飛了起來。

那浩楠心臟部位吃痛,頓時雙眼發黑。那種窒息感覺油然而生。

「我又死了嗎?」

那浩楠失去知覺前最後的一幅畫面,赫然是那巧笑嫣然的小淑女娘子楊婉淑。

「別了!」

噗通一聲!

邸浩楠大頭朝下,墜落大海中。

頓時狂風呼嘯,海浪翻滾,待鄭興跑來時,已不見鄧浩楠蹤影。

「你幹嘛殺了他!老子要活剮了他!」

鄭興罵罵咧咧的,在船垣邊來回走著,似乎是在等著那浩楠的屍體上浮出來,只可惜老半天不見蹤跡。

黃大海心中悲痛萬分,沒有搭理鄭興。徑直走到鄭一官面前。雙眼發紅,哽咽的道:「對不起鄭帥!我不忍心讓我兄弟活受罪!請鄭帥責罰我吧!」

鄭一官自然知道黃大海跟那浩楠的交情,只不過黃大海是鄭一官的左膀右臂,鄭一官不好過度責備於他。

反而,黃大海剛才的舉動,證明了他在鄭一官和鄧浩楠二人之間,選擇了前者。因此很是高興。

好在鄭一官眼尖。看到了黃大海將火統頂著鄧浩楠的心臟,然後鄧浩楠被巨大的衝擊力撞飛入大海,那是必死無疑的。

既然鄧浩楠死了,那麼鄭一官什麼氣都消了。

「本座通過剛才跟鄧浩楠的交談,已經不想折磨死他了!你殺了他,正和我意!」

「謝鄭帥!」黃大海雙眼紅腫的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知道他新手殺死邸浩楠的痛苦。

這時,鄭明找不到鄧浩楠的屍首,正待要下海搜尋,忽然間北風大作,海浪滔天。眼瞅著暴風雨來臨。

施大宣看著黃大海的動作和表情,總感到有些疑惑和不解。不過。他的內心同樣是不希望鄧浩楠死的,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施琅還在鄧浩楠的手裡。

看天意吧!

施大宣搖搖頭,在鄭一官和兒子施琅二者之間,實在難以取捨,只好讓老天來決定。

於是道:「鄭興,莫要找了!暴風雨即將來臨,趕緊把鄭明的屍體收斂了!」

接著又對鄭一官說道:「咱們還是趕緊返回金門島避風才好!同時。那裡還有很多大事要鄭帥處理呢?」

鄭一官點點頭,殺了鄧浩楠他心中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失去一個知己,亦或者是失去一個強大的對手而感到遺憾吧!

當即喝道:「把船沉了!我們走!」

隨著剩下的幾個船伕被滅口,船底通海閥門被打開,船很快便沉了。連帶著馬成和十二名手下,以及幾個船伕的屍體一起葬身大海。

很快,鄭一官的船隊離開。

大海繼續洶湧澎湃,一個巨浪翻出,距離鄧浩楠沉海位置一百多米外。邸浩楠的身體突然上浮了出來。

怪不得鄭興找不到鄧浩楠的屍體,原來已經被海底浪湧捲到了遠處。

白色海軍服,此時已經全都被鮮血染紅了,不知道是鄧浩楠的血,還是別人的。

不過,在鄧浩楠的心臟處,白色的軍服已經被炸成了一大塊黑色,軍服被撕裂成龜紋狀,附近的胸肌已經露出了被火藥傷到的痕跡。

這正是火統近距離射擊造成的,不要小看火統的威力,在一百米內。它的威力不比現代手槍差。

此時,鄧浩楠的胸口經過海水浸泡,露出了一個金色的令牌狀東西,上面赫然嵌入了一顆壓扁的黑色彈丸。

那正是黃大海塞進鄧浩楠兜裡的,是黃大海的隨身金腰牌。

也正是這個腰牌放在了鄧浩楠的心臟位置,加上黃大海準確的將火鏡頂到了金腰牌上,才使得那浩楠擋住了那近身的一槍,保全了一條性命。

此時,鄧浩楠還未死,只不過已經深深的昏迷的過去。如果得不到援救和及時救治,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大海茫茫,狂風大作,驚濤駭浪,誰又能救他呢?

此時」彌號護衛艦上,丁大牛上尉正垂足頓胸、氣急敗壞的喊著再快點兒!再快點兒!

自從發現那浩楠登上的那艘帆船快速駛向外海的時候,丁大牛和蘸霜、張幼、施劍飛、黃中華、劉劍等幾個待命等候鄧浩楠的艦長們便感到不對勁了。

於是艦隊立即起航,在後面跟著。

可惜,戰艦的速度明顯比那艘快船慢了許多,不出一個小時便失去了目標。 怎麼辦?

校長丟了!丁大牛難辭其咎,赫霜、張幼、施劍飛、黃中華、劉劍等幾個艦隊指揮官同樣無法交代。

找!

只能找!

找不到也要找!

只是,茫茫大海,在這個科技水平極其落後的時代,想要跟蹤一艘快船簡直難比登天。

不過,丁大牛冉們還是鍥而不捨的找下去。

哪怕狂風暴雨!

哪怕驚濤駭浪!

哪怕沉戟大海!

邸浩楠帶來的二十艘護衛艦。連帶著新進投奔鄧浩楠的金門島舊部們,都加入了搜尋大軍當中。

每年的春天,大明內廷都要舉

招聘的人不外乎就是宮女和太監。

一提起大明的冉廷,有兩樣最是出名。

一是大明的皇帝的後宮最為殘酷,能羞花、容能閉月的明朝宮廷美女們,她們所背負的**、殺戮和殉葬等等痛苦,於中國的歷朝歷代來說,應該算是最為深重的了。

另外就是太監了!

明朝的皇帝都喜歡使用太監,因此也注定了明朝的太監成名者不計其數。數量最多的時候,太監達十四萬之眾。

太監干政,攬權,一直在中國歷史上屢見不鮮,見怪不怪了。

但是,以前的歷朝歷代,太監的文化水平非常低。

不過,到了明朝,因為政治需要,明朝的太監有專門的「宦官學院」培養人才,因此這些有文化的太監們長期活躍在大明帝國的政治舞台上,十萬太監如同十萬隻白蟻,一點一點的毀掉了明朝的萬里長城。

朱元璋曾在立國之初,在南京皇宮門口立了一塊鐵牌,上寫著「內臣有干政者,殺無赦」可惜。只傳到英宗朱祁鎮手中就被一個叫王振的太監壞掉了規矩。太監崛起幹政,就是在朱祁鎮時候。

胡惟庸造反被殺後,朱元辭徹底取消永相制度,自己兼職當了承相,幹了一陣,把老朱累壞了啊!工作太累了吃不消啊

再設立承相,老朱不放心任何人!

老朱聰明啊!他發明了內閣制度。就是挑出一些有才華的人組成一個秘書班子。官職只有四五品,權利也不大,主要是干一些秘書的活,這些內閣成員的主要任務就是代表皇帝閱讀大臣們的奏章,並對國家的一些事情提出意見,寫給皇帝,叫做票擬,皇帝要是同意了,就用紅筆批示,叫做「批紅」

發展到後來,國家的權力只簡化成兩部分,「票擬」和「批紅」

票擬的權利當然在內閣手中,批紅的權利開始在皇帝手中,慢慢地,皇帝懶了,幾十年不上朝,全世界只有大明的皇帝干的出來,跟樂不思蜀的劉禪有的一拼。皇帝於是就培養一些太監讀書識字,學文化,然後挑出些可靠的,代替皇帝用紅筆批示,這個衙門就叫司禮監,批紅的太監一般有好幾個」頭叫做秉筆太監。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太監去讀書識字!

有了文化的太監就不是一般的太監了,因為他們在有了文化的同時,也有了無法抑制的野心!

隨著文官集團的發展,內閣的權利越來越大了,閣員們把自己的官品也提高到一品二品的地位,閣員們一個提拔一個、照顧一個,老鄉、同年、同事、親戚等等,慢慢的形成了跟皇帝可以對抗的集團,這就是大明歷史上有名的「文官集團」內閣的頭叫做首輔,首輔事實上比前朝的承相權力還要大,處心積慮廢除承相制的朱元璋最終還是沒有鬥過心眼多的文人啊!

從朱林的孫子宣宗開始,以「三楊內閣」的形成為標誌,文官集團形成氣候,開始跟皇帝拔河了,確切的說。就是爭奪大明王朝的實際統治權。你想想,皇帝只有一個啊,內閣卻至少四五個,皇帝幹不過內閣,他需要幫手,環顧四周,誰能給皇帝出一把力啊?誰是離皇帝最近,皇帝最信任,又能給皇帝幫忙處理的人是誰呢?

只有太監,在皇帝看來,太監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文官們為什麼皇帝不喜歡呢?文官們有這些毛病:嚴肅死板、愛教人、經常以聖人的標準要求周圍的人,一點點的錯誤他們就會誇大無比,這樣的人放在今天誰都不喜歡!相比而言,太監就不一樣了,至少能讓皇帝開心、至少聽皇帝的話、皇帝在太監跟前有尊嚴

所以太監必須走到前台來,跟文官集團對抗,這種想法,到英宗時期,終於由太監王振把他變成了現實。

此後,明朝的皇帝便承接他們上一屆皇帝的處政方針。那就是文官強大了,就培養太監,削弱文官集體。反之,太監強大了,就培養新的文官集體與之制衡。

天啟帝上台,東林黨勢力太過於龐大,於是天啟帝先殺了與東林黨建立聯盟關係的太監首腦王安,後來起用與東林沒有什麼關係的魏忠賢主管太監一系勢力。

這魏忠賢可是了不起,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幫著天啟帝將東林黨給干趴下了。而魏忠賢也在這個期間壯大了起來,手下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黨羽遍佈整個朝野上下,各州各府。內閣六部至四方總督、巡撫。均置死黨。

凡內外章奏無敢稱魏忠賢名者,均稱為「廠臣」即內閣票旨,也必稱「聯與廠臣」諸官皆稱魏忠賢為九千歲,甚至稱為九千九百歲。

這魏忠賢權勢滴天,自然要清理閹黨集體了。但凡閹黨集團內的人。凡是不服從魏忠賢意志的宦官,盡皆屠戮。反正大明太監十幾萬人。缺個幾千人都看不出來。

每年的春天都要召開太監專場招聘會,每次都是幾千人的招募,可想而知,每年的太監死亡率是多麼的高了!

而大明政府每年光養著十多萬太監,這「宦餉」的開支數額將會是多麼龐大?大明的財政收入,都養活視錢如命太監了,難怪要亡國。

明天啟五至六年舊

沁年。長江流域發生嚴重旱災,遍野赤十,許多村一甘齊識樹皮都被吃盡。東林黨地方勢力再度試圖抗衡閹黨,結果魏忠賢夠狠,先是製造了六君子案,然後再次製造了七君子案,並在地方掀起了血雨腥風。

被派往江南的監軍太監陳寧,總督清剿東林黨異己分子之事。恰速一年一度的太監宮女招聘大會,於是在杭州收刮一番之後,帶著金銀財寶以及選拔的秀女和太監,準備乘官船沿運河返回。

結果,這天正準備啟程。突然接到南京守備報告,長江以及附近水域出現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斷流,運河走不了了。

於是陳寧便改走海路,從杭州灣出發,返回京城。

陳寧或許是沒看黃曆,先是走運河不順,長江斷流,後改走海路。結果傍晚時分,突然遭遇颶風,在海上被吹的暈頭轉向。

陳寧是上吐下瀉,好在他的官船夠大。速度雖然很慢,但是抗沉性很好,很快颶風過去,一切風平浪靜。

不過,颶風中,其他小些的船隻就不走運了。沉了兩艘,很多水手、官兵、太監、宮女跌入大海,因此風平浪靜之後,各船開始打撈倖存者和死亡人員的屍體。

倖存者則被安排到其他船上,死亡人員的屍體被撈上來之後 先檢查還有沒有救,有救的儘量救,畢竟陳寧需要充個人頭數。沒救的則確認身份後,再將其拋入海中。

反正這些宦官宮女入宮後,一輩子也撈不到什麼機會跟親人相見,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裡,命不值錢!

尤其是宦官和宮女,十萬人當中,只有幾十人得以出頭。因此大多數當了宦官和女官之後,命反而比外面的老百姓更不值錢。

一艘小舟上,兩個士兵用鉤子鉤住了一具屍體,然後拉將了上來。

「還有氣嗎?」一個士兵問。

「斷斷續續的,好像還沒死!」另一個士兵回答。

「看他的衣服渾身都是血,怕是救不活了吧!就算救活了,也是閹黨,還會反過來害人!」

噓!

「小聲點兒!」那士兵說道:「算了!他也是窮苦的老百姓,誰願意閹了自己去當太監啊!給你你幹嗎?」

「你才願意去當死太監呢?」

「走吧!先把他送回去,看看有沒有救?」

「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兩名士兵於是將這個奄奄一息,衣衫儘是鮮血的人帶回去醫治。

這人便是鄧浩楠!

邸浩楠被兩名士兵拖到其中一艘官船上,然後有執事太監過來領人。 那執事太監一看邸浩楠渾身的衣服都是鮮血,頓時皺著眉,罵道:「把一個快死的人拖到這裡幹什麼?扔到停屍房去!」

幾個在風暴中倖存的太監都是一陣心寒,知道若是自己也受了重傷的話,鐵定也會被這樣對待的。

其中一人踢了踢鄧浩格,見那浩楠沒有反映,於是跟其他人一起,將那浩楠扔進了一間船艙裡,然後便不再理會。

邸浩楠的白色軍服上沾的都是別人的血,只有心臟周圍的血跡是因為火藥擦傷的,渾身沒有致命的傷勢。只是因為被近距離的火統擊中心臟部位,雖然有了一塊金腰牌擋住了彈頭,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瞬間將那浩楠擊暈,造成假性休克。

同時,在海水中被灌了很多海水,呼吸才會十分的微弱,被人當作了必死的人扔進了死人堆裡。因為天色已晚,因此等待明天校對身份後,再扔進大海。

是的!

很殘酷!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徵!

那浩楠經過這些人一翻活動之後,尤其是最後被扔進停屍房內的時候,跌落時的撞擊,令鄧浩楠吐出了腹中的海水。

一陣咳嗽之後,鄧浩楠悠悠轉醒。

「這是哪裡?」

「難道再次重生了嗎?」

那浩楠醒來後,自言自語。

勉力坐起身來,忽覺得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自己的左胸已經被海水泡的囊腫。感覺一塊硬物,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金腰牌,上面玄著芝將黃大海幾個大字,中間鑲嵌著一顆黑色的彈丸。

那浩楠笑了笑,沒有想到黃大海竟然有這種智慧。

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猶如在鬼門關又走了一遭。

看來老子命大,還沒死!

那浩楠如是想著。

只是,眼下這裡是哪裡?

那浩楠這時方才注意周圍環境,有些黑,隱隱約約的看到旁邊不遠處橫七豎八的堆放著十幾具屍體。

難道剛逃出狼窩,有掉進虎穴了?

那浩楠恢復了一下體力,感覺到這是一艘船,隱約聽到一些人聲在說話。

靠近了!

邸浩楠心中一驚,急忙躺在一旁不動。

艙門打開,幾個。太監抬著兩具屍體扔了進來,然後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後離開。

那浩楠偷眼一看,並不認識,不過這種陰陽怪氣的人似乎是 一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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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監帝國

果然是太監!

邸浩楠偷偷溜到了艙門邊上。窺視著外面的情況後,漸漸的知道了自己當前的處境。

沒有想到竟然意外的被內廷的官船所救!

那浩楠心想:須得等到對方靠岸後再找機會逃出去,不過眼下看他們的航線,往北走,應該是從海路返回京城。

以這慢吞吞的官船速度,怕是要十天半個月了!

還是先偽裝一下自己,混入他們當中微妙!

於是,鄧浩楠一邊想著,一邊找了一具比較乾淨的太監屍體,將他的衣服扒下來,自己先換上。

拿著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鄧浩楠將其包好,來到外面,趁著傍晚光線不好,無人注意的時候,迅速離開。

船艙過道上,鄧浩楠跟著一隊太監走在最後面,低著頭,出了底艙。

到了外面甲板,邸浩楠便脫離了隊伍,順手抄起一把鎯頭,塞進衣服當中,走過船垣時,將其沉入海底。

「你在那幹什麼呢?。

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下了那浩楠一跳。

回身轉頭一著,一名身穿淡青色,頭扣黑色方帽的太監正在喊他。

那浩楠應了聲公公,然後便不再言語,心中卻是在思量如何答覆與他。

那太監走了過來,觀其衣著。應該是個頭頭。

「叫什麼名字?跟哪位公公混的?還是新進上京的崽子?」

那浩楠半低著頭,說道:「這位公公小的腦子裡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正到處轉轉看看能不能想兒啥來!」

那太監一皺眉,靠近看了看鄧浩楠身上的衣服,見還有些濕潤,問道:「莫不是剛才的颶風也將你吹下了大海?」

那浩楠默不作聲的搖搖頭,表示記不得了。那太監點點頭,又道:「看起來是撞傷了腦子」。

接著叫過來一名小太監。吩咐了幾句,然後讓鄧浩楠跟著那小太監離開。

那小太監自我介紹,他叫李六。聽名字就是家中排行老六。不過才舊歲,進宮當太監就已經七個年頭了,小時候家裡父母養不活他,便賣做了太監。

當然,他不能稱之為太監,因為太監只能是混出頭的才叫太監,整個大明的宦官十幾萬人,只有幾十個可以稱之為太監,只有魏忠賢一人可以稱大太監。像李七這種小角色。只能叫宦官。

認識他的人都管他叫小李子,或者小六子,鄧浩楠便稱呼他為



小六帶著鄧浩楠去見大夫,替他檢查一下腦袋,順便將左胸口的燒傷處處理一下。

一路上小六不停的詢問鄧浩楠。那浩楠一直裝傻,稱不記得了。

給太監看病的大夫也是三腳貓功夫。只能治療一些簡單的小病。因為大太監們從來不會請一些好大夫來給小太監們看病的,因為太監們命比草賤。

不過,像鄧浩楠這種胸口燒傷的情況倒是容易處理,給鄧浩插塗上了膏藥之後,卻是不怎麼疼了。

至於鄧浩楠失去記憶的問題,不光這大夫沒法處理,就是現代高度發達的醫學也無法治療。

何況是故意裝傻的邸浩楠?

那浩楠本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也不知道太監都有什麼規矩,更不敢隨便冒充別人被人查出來。這次才裝傻的!

不料,這種裝傻反到幫了鄧浩楠的大忙。

小六見鄧浩楠一群可憐巴巴的樣子。什麼都忘記了,連晚上睡覺和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

同樣是太監小六深知這些年的苦楚,於是同情邸浩楠,見鄧浩楠傻呼呼的,卻是很壯實,便有心交鄧浩楠當朋友,於是便讓鄧浩楠跟著他做事。

那浩楠心中偷著樂,正巧不知道該怎麼矇混過關,度過這些天的海上生活。如今跟著小六做事,便有了著落。

小六心中同樣偷著樂,因為他身板瘦弱,在同等級的太監當中。經常被別人欺負。打不過人家。如今找了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傻子當幫架就讓他上,即便打不過,也可以令自己抽身逃跑。

見鄧浩楠沒有名字小六子便給那浩楠起了個名兒。因為他沒啥文化,不懂得起名,他自己叫小六子。於是讓那浩楠叫小七。

於是邸浩楠便以小七的身份。在太監窩裡留了下來。

李六的頭,也就是邸浩楠見到的那個太監,叫程平,是司禮監外放的南京守備。 明初,內廷宦官機構開始設立。明太祖統治期間,宦官機構及有關職官設置變動頻繁。宦官數量不斷增加,相關機構逐步膨脹。到洪武年間,明代宦官機構及職官設置已基本形成定製。明代的宦官機構,以「二十四衙門」為基本主體。

二十四衙門包括有十二監、四司、八局。宦官除在內廷任職之外。還能出任各種外差使職。

按照原來的規定,這二十四衙門主要只是在皇帝周圍服役、為其生活服務的部門。但事實上,明代的宦官已經發展成為極其重女剛漢治勢力,不但掌管了宮廷內有關飲食起居的一般事務知繼肛荊了全國的軍政要務。

司禮監是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門中的首席,也是整個宦官系統中權勢地位最高者,司禮監「無宰相之名、有宰相之實。」

明代歷代擅政的宦官如王振、劉謹、馮保、魏忠賢等,均為司禮監太監。司禮監的職權主要有三項。一是批答奏章,傳宣諭旨,這是司禮監最重要的職權。二是總管有關宦官事務,司禮監不僅在各宦官機構中處於「第一署。的龍頭老大的地位,而且實際上也居於總管、統領其他宦官機構的地位。三是兼顧其他重要官職,當時宦官系統的其他一些重要官職,如東廠提督、南京守備等,或專由司禮兼領,或為司禮外差,這也是司禮監職權的一個重要方面。

程平便是司禮外差,在南京擔任守備。在魏忠賢全面發動清剿東林黨殘餘勢力的時候,程平作為南京守備,沒少屠戮相關士人學子。

不過,太監呆在南直隸顯然不及呆在北京,呆在天子腳下。因此程平趁著魏忠賢的嫡系陳寧派往江南總督清剿東林黨殘餘的時候,全力巴結陳寧,最後陳寧在重金的賄賠下。給程平謀了個御馬監掌司一職。

在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門中,除了司禮監。御馬監是最值得重視的。所掌乃御廄兵符等項,與兵部相關。司禮監代皇帝審批閣票,與內閣對柄機要,實為「內相」。御馬監與兵部及督撫共執兵柄,實為內廷「樞府其實,御馬監還要管理草場和皇莊、經營皇店。與戶部分理財政,為明廷的「內管家」。兩度設置的西廠,也由御馬監提督,與司禮監提督的東廠分庭抗禮。 當然,李六對於御馬監也不是很清楚,因此鄧浩楠也無從得知更多的消息。

在鄧浩楠的潛意識裡,御馬監除了弼馬溫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值得出名的了。

從李六的口中,鄧浩楠還瞭解到了明朝這個,「太監帝國」的龐大,足以令鄧浩楠維目砸舌了。

除了司有監、御馬監外,其他十監是:內官監主要掌管採辦皇帝所用的器物,如圍屏、床榻、桌櫃等、御用監掌造辦宮遷所用圍屏、床榻諸木器,以及紫檀、象牙、烏木、螺甸等玩器、司設監掌管鹵簿、儀仗、圍慎、帳幔、雨具等、神宮監掌管太廟及各廟的灑掃及香燈等、尚膳監掌管御膳、宮內食用和筵宴等、尚寶監掌管寶壘、敕符、將軍印信、印綬監掌管古今通集庫以及鐵券、誥敕、貼黃、印信、圖書、勤合、符驗、信符等、直殿監掌管各殿及廊底灑掃之事、尚衣監掌管皇帝的冠冕、袍服、靴襪等、都知監起初負責各監行移、關知、勘合等事,後來專門跟隨皇帝。負責導引清道。

宦官四司是:惜薪司掌管宮中所用柴妾和二十四衙門、山陵等處內臣柴炭等、鐘鼓司掌管皇帝上朝時鳴鐘擊鼓以及演出內樂、傳奇、過錦、打稻等雜戲、寶鈔司掌管造辦粗細草紙、混堂司掌管沐浴之事。

宦官八局是:兵仗局掌造軍器,包括刀槍、劍戟、鞭斧、盔甲、弓矢等各類兵器、銀作局負責打造金銀器飾、浣衣局該局是二十四衙門中唯一不在皇宮中的宦官機構。局址在德勝門以西,由年老及有罪退廢的宮人充任、巾帽局掌管宮中內使帽靴、駙馬冠靴及藩王之國諸旗尉帽靴、針工局負責製作宮中衣服、內織染局職掌染造御用及宮內應用緞匹絹帛之事、酒醋面局掌管宮內食用酒、醋、糖、漿、面、豆等物、司苑局掌管宮中各處蔬菜瓜果及種藝之事。

在二十四衙門以外,明代宦官還擁有相當多的組織機構:內府供用庫掌宮內及皇帝陵墓等處宦官食糧以及御用黃臘、白臘、沉香街道時、司鑰庫掌收貯制錢以供賞才之用、內承運庫掌管大內庫藏金銀珍寶、廣盈庫掌貯存絲絲、紗羅、綾錦、鈾絹、廣惠庫掌儲存錢鈔、廣積庫掌貯存硫磺、硝石、贓罰庫掌沒入官物、御酒房掌造御用酒、御藥房職掌御用藥餌與太醫院官相表裡、御茶房供奉茶酒、瓜果及進御膳、牲口房收養異獸珍禽、惠漏房掌管每日時刻每一時即令直殿監官入宮換牌夜報刻水、更鼓房有罪內官職司之、甜食房掌造辦虎眼、窩絲等糖及諸甜食 隸御用監、彈子房專備泥彈、靈台掌觀星氣雲物測候災祥、絛作掌造各色兜羅絨及諸絛綬、盔甲廠掌造軍器、蕃育采負責養殖雞鴨鵝、嘉蔬署負責栽種蔬菜之事、良牧署專門從事豬牛羊的秦養、林衡署負責皇家御果園子、織染所宮廷御用服裝廠、安樂堂安置無權勢、重病垂危太監之所等。

可見,明代宦官的組織機構和職權都達到了最高點,職權已滲透到社會生活及宮廷生活的各個方面。二十四衙門已大大超過了明代以前宦官組織機弈旬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們」小兒模,但是明代宦官的組織機構絕懷不僅僅限干眾型鬥一訓門在二十四衙門以外,明代宦官還擁有相當多的組織機構。如內府供用庫、司鑰庫、內承運庫、廣盈庫、廣惠庫、廣積庫、御酒房、御茶房、牲口房、刻漏房、更鼓房、盔甲廠、林衡署、織染所、安樂堂等。

瞭解到這些,鄧浩楠不禁感慨萬千。

這「太監帝國」果然強大,光從宦官的機構來看,這就是一個國中之國,甚至比南直隸這個陪都的機構都要龐大的多。

***!

那浩楠心道:怪不得魏忠賢如此囂張,敢稱九千歲!如此龐大的機構。加上錦衣衛、武鑲禁軍這等大明的精銳,他就是大明第二個皇帝。

太監也是有前途錢途的!

如果不用自宮就好了!當個假太監也不錯!

邸浩楠腦中念頭閃過,結果就被小六子給掐滅了。

小六子告訴鄧浩楠,皇帝對於後宮和太監管理的非卓嚴格,接近苛玄和殘酷。為了保持皇室血脈正統,每年都有一次身體體檢。皇宮不禁止太監和宮女對食,但是宮女若是沒有受到皇帝寵幸,便沒了處*女標誌。就要遭極刑。而太監同樣每年要檢查閹割情況,沒閹靜的要挨第二刀。就連大太監魏忠賢也不例外,由皇帝親自檢查。

邸浩楠打了個冷顫,心道:這些太監都是嚴重心裡變態的人,因此斷然不會允許沒閹割的男人留在宮裡的。試問。都是太監。若是冒出來個有小**的。被一群變態們發現,那麼他的下場將會是非常慘的。

算了,冒充假太監一時還可以,還是趁早開溜吧!

那浩楠打定主意,只待官船靠岸,便找機會跑路。 第二天。所有的統計結果都出來了。

三百多新進太監,死亡了一百多人,另有幾十人失蹤。沒有人懷疑鄧浩楠,因此那浩楠度過了這關。

宮女死了三人,令陳寧很是頭疼。不過好在只是第一關海選,丟了幾個宮女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只需要那些銀兩疏通一下即可。然後再給宮女的家屬一個安家費,以暴病染疾而亡便可以打發了。

這天,船行至登州靠岸補給。

小六子和其他幾個程平手下的太監們,一起奉命到岸上採購,於是鄧浩楠便纏著小六子,哀求他帶著自己上岸長長見識。

「好吧!小七!先說明白了,到了岸上可不準到處亂跑,必須聽我的」。

邸浩楠高興的點點頭,道:「六聳放心!」

於是小六子便帶著鄧浩楠一起。隨著其他幾個太監一起登岸採辦。

因為陳寧走海路,耽擱了時間。急於趕回北京,因此原本收專一番登州的計發 也落空了。

不過,陳寧沒去登州府收刮,登州府也得掏銀子給陳寧踐行。

登州知府親自前來拜會陳寧。挽留陳寧,至少也吃頓飯再走。不過。陳寧最終只收下了兩千兩銀子。表示下次再來討饒。

這邊小六子帶著那浩楠來到一家酒肆,準備採辦一些酒回去。

邸浩楠突然說肚子疼,要如廁。

酒家不敢怠慢宦官,派小二跟著。

邸浩楠想要翻牆跑路,結果發現小二就跟著後面,頓時氣的直翻白眼。

「你真要跟著我!」

那小二道:「掌櫃的吩咐,萬不敢怠慢了公公!」

那浩楠急道:「我上廁所你跟著我幹嘛?走並!走開!」

那小二猶豫道:「那個一 公公!茅廁不在這!在那邊!」

那浩楠為之氣急。

瞪了他一眼,道:「我自己過去。你走吧!」

那浩楠轉身走了幾步,猛地一轉身。那小二卻是還跟在後面。

「站住!」鄧浩楠喝道:「再往前走老子就宰了你!」

那浩楠兇狠的看著那然後試探了幾次,見那小二不跟著了,於是朝著小二所指的茅廁方向走去。

「公公!您是去男廁還是女廁啊!我只是想要提醒您,左邊是男廁。右邊的是女廁!」

我叉!

邸浩楠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摔倒。

老子不跟你計較!

三步並作兩步,鄧浩楠來到廁所附近,瞅了一眼廁所後面的院牆。左右見無人,頓時雙腳椰力,施展功夫,幾步便攀上了院牆。

結果院牆那邊不是街道,還是院落。

我靠!

那浩楠拍拍腦袋,暗罵自己真蠢,直接問小二有沒有後門不就行了!

跳什麼牆啊!

晃晃腦袋,那浩楠見東面一個月亮小門,便走了過去。

轉過月亮門,又是一個大院子,鄧浩楠翻翻白眼,直接順著穿過一道道的門,當穿過第四道門後,那浩楠傻眼了。

眼前赫然是已經採辦好了酒水。正在等著自己的小六子。

我叉!

又轉回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0:57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夠黑

見小六子還沒有發現自己。鄧浩楠忙轉身藏到了角落裡。

這時,門外進來五六個太監。

小六子!聽說你最近得程掌司賞識,竟然還多了幫手?」

「咦?你的幫手呢?」

「怎麼就自己一個人?小七呢?」

其中一個太監上前一腳猛地將酒罈子踢碎,酒水灑了滿地。

然後故作驚訝的叫道:「哎喲!誰這麼不長眼睛,差點兒絆倒了奴家!」

櫃檯前的掌櫃的見狀,已經悄悄的低下了身子。埋頭在櫃檯後面,裝作看不見。

哪裡都有欺負人的,哪裡都有看熱鬧的。只不過給他十個膽兒。也不敢看內廷太監的笑話。

那浩楠正待要換條路線離開,不料見到這種情況後,頓時停住了腳步,看向小六子。

只見小六子滿臉憤怒的表情。瞪著幾個太監,雙手握緊了拳頭。

平時在南京欺負他也就算了。誰讓小六子是外鄉分配過去的小太監,面對幾個本地的太監,只能忍著被他們欺負。

不料,哭求著程平帶他離開南京,想要擺脫他們的欺負,卻沒有想到他們依然陰魂不散。

他們幾人跟次被程平打罵。

或許是程平打罵小六子上癮了的緣故吧!總之,程平把小六子這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太監也帶回北京,莫不是看他細皮嫩肉的 有菊花愛好?

邸浩楠心中歪歪的想著。

再看小六子的時候,只見他已經屈服了。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不敢跟這幾個太監對抗。

為首的叫馬斌。長得圓胖的,有些像范偉。只聽他陰陽怪氣的道:「咱家的腳受傷了!醫藥費五兩銀子!」

看著馬斌伸過來的手小六子苦求道:「我那裡有那麼多銀子?重新買酒都不夠!」

「少***廢話!」

旁邊的小太監上來一把搶過小六子手,掰開手指頭後。將裡面的散碎銀子摳出來。

在手裡顛了顛。約莫三兩左右。

另外兩個。小太監一個按住小六子的胳膊。另一個則在小六子的衣服裡摸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值錢東西。

小六子已經急的哭了起來,被搶了錢已經夠衰的了,若是再完不成任務,回去一頓板子是躲不了的了。

「**!不許哭!」馬斌啐了一口,罵道:「看你個慫樣兒!」

在小六子臉上猛的扭了一把,登時一塊青紫。其他幾個小太監立刻在小六子的身上擰來擰去。像一群娘們恰老爺們似得。

**!這群死變態!

那浩楠不由得怒火中燒。反正也要走了。索性臨走時幫著小六子教一頓他們也好!

這些天來,小六子對鄧浩楠的照顧還不錯,鄧浩楠是個有恩比報的人。因此赫然佔了出來。

「住手!」

一聲爆喝。嚇得馬斌和幾個小太監一跳。頓時後退了幾步。

馬斌不由得看向鄧浩楠,見那浩楠一身太監服飾,比他的要低,頓時撲哧一樂,罵道:「哪個,口的崽子?敢管咱家的事兒!」

鄧浩楠未搭話,一個箭步上來,對著馬域的腦門就是一拳。

馬斌哪裡知道那浩楠上來不由分說就打人的?沒有任何的防備。面門老老實實的挨了那浩楠一記重拳。

哎呀!

和剛才提碎酒罈子時的叫聲一樣,只不過這回是真的疼,而且是非常的疼!

滿眼金星的馬斌當場到地。雙手掩面。嗷嗷只叫。

旁邊的幾個太監見那浩楠動手,頓時張牙舞爪的衝將了上來。

在他們看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也敢動人?還是當著他們這麼多太監的面,打了他們的頭頭? 不可饒恕!

是的!

他們此刻的心中就是這麼想的,一向耀武揚威、驕橫跋扈的他們,是無法忍受這種挑釁的!

只不過,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惹上了一個不敢惹,也令他們後悔一輩子的主兒。

砰砰砰!

那浩楠雙腳踏地,做馬沉腰,左直拳,右鉤拳,像練習拳擊打假人一般,眨眼間便將五個小太監全部放到。

還沒有熱身就將他們打趴下,頓時令鄧浩楠有種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有力沒處發!

**!

真不經打!

邸浩楠啐了一口,轉頭望向小六子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兩眼汪汪肉牛滿面。

判、七!」

「打住!」

那浩楠急忙阻止了小六子的近身,因為看小六子的架勢,好像耍過來跟自己擁抱的架勢。



邸浩楠是絕對不允許被一個太監抱的!

「你沒事吧?」

小六子沒有想到,自己撿來的這個傻子小七竟然還有如此功夫在身,頓時興奮的不得了。

急忙搖頭,道:「沒事!多謝小七你了!」

接著六子轉向馬斌等人,底氣足了,腰板硬了。

「叫你欺負我!」

「餌你欺負我!」

「還有你!看你再敢欺負我!」

「饒命啊!」

「饒命啊!」

看著小六子猛踢著馬斌和其他幾個小太監,壓抑了多年的怒氣和怨恨這一刻盡皆爆發了出來。

不過,想起剛才的那一刻,看的連那浩楠都感到揪心。

這七年來,小六子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這得忍

能幫助小六子出口惡氣,鄧浩楠心中亦是十分開心。

待小六子踢得累了,鄧浩楠上前從馬斌兜裡和其他太監兜裡掏出了他們的全部家當,大致估摸了一番,足有五十兩之多。

這時,馬斌等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但還強忍著疼痛,紛紛跪在那浩楠面前,求鄧浩楠饒命。

「求我沒有用!」

馬斌一聽,急忙跪爬了幾步,抓住小六子的褲管。

「小六子!啊 不!六公公,六爺爺饒命啊!」

小六子自然是不能打死他們的,既然氣出了,便不再追究。

「滾吧!」

一聲瀟灑的喝令,令小六子升起從未有過的自豪感,那種感覺令他留戀。

馬斌等人如蒙大赦般的趕緊爬起來,連忙感恩戴德的撒腿跑出了門口。

不過到了門口的時候,馬斌突然回頭,惡狠狠的道:小六子你給老子等著瞧!」

鄧浩楠猛地一跺腳,頓時嚇得馬斌一個踉蹌的趴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搶屎。顧不得喊疼。馬斌狗爬時的踉蹌著跑開了。

「真痛快!」

小六子狠狠地啐了一口,難以掩飾他的興奮。

判、六子!」

鄧浩楠拉過小六子的手,將搶來的銀子放到他的手裡,然後拍拍他的肩膀。

「感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大恩不言謝!小七日後定當報答!你多保重!我走了!」

小六子愣住了!

「你要去哪?」

鄧浩楠笑道:「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小六子急道:「你不能丟下我啊!」

邸浩楠眉毛一抖,心道:莫不是賴上老子了?

「你走了就沒有人保護我了!他們會打死我的!」

小六子有些哽咽,滿臉的淚眼汪汪。

**!那叫一個望穿秋水啊!



邸浩楠這才想起剛才一時義憤填膺,看不過去小六子挨欺負,一時沒有忍住出了那幾個。平時欺負小六子的太監。

娘的!沒想到好心卻壞了事!

若是鄧浩楠不出手,小六子忍過去這次至少還可以保命,可是如今呢?那馬斌等人豈能善了?

這下麻煩了!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反正你自己留下也夠危險的了!」

小六子苦笑道:「我一個小太監能到哪裡去?離開了皇家,我會被大卸八塊的!再說,我若走了。我們一家老小十幾口人都將受到連坐,我怎忍心害了父母兄弟!」

果然!

怕什麼來什麼!

那浩楠犯難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就讓小六子一人回去。以那幫變態傢伙們的狠辣小六子定然生不如死!可是老子跟他回去的話,若是被發現自己是個山塞貨,那可是不得了!

「我們已經得罪了那馬斌。就算回去也躲不開他的報復啊!」

小六子抹了一把眼淚,道:「沒事的!我跟他平級,只要你在我身邊,他們就不敢放肆!」

鄧浩楠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道:「你們平級?那他還敢欺負你?」

小六子道:「咱們太監就這樣!恭維上面,欺壓下面,平級之間就看誰橫了!」

原來太監圈子裡還有這層潛規則?

娘的!真是長了見識了!

邸浩楠道:「也就是說,平級之間,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那程平不管嗎?」

小六子笑道:「自然是了!程掌司說過,在他手下混,若是沒本事趁早滾蛋!省的丟了他的臉面!」

鄧浩楠頓時明白了,怪不得太監一個比一個囂張,除了沒有傢伙來性騷擾之外,就是一群流氓。

原來都是這樣教導出來的!

夠狠!夠黑!夠變態!

這樣的人才才能在太監圈子裡混!才能出人頭地!才能得到上峰的賞識!

看來每年高達幾千太監的更新速度,正是將弱的太監淘汰出局的結果。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個道理自始自終都貫穿著大自然和社會的各個角落。

鄧浩楠心中盤算了許久,暗道:既然跟馬斌是平級,那麼老子就先悄悄的將他們幾個都幹掉好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

**!小六子,老子可是豁出了性命報答你的恩德,也算對得起你了!

最後一咬牙,道:「好!我跟你回去!」

「多謝小七!那個。 多謝七哥!」

小六子急忙改口,邸浩楠心中巨震,怪不得這小子能夠混在程平的手下。卻不被淘汰。最起碼是個精明的人。

「這我可擔不起!你是我的上司,還是叫我小七好,我叫你六哥才對!」

「不敢!你比我有本事!應該也比我大些,還是叫我小六子好了!」

二人一陣謙虛推讓,最後打成了一致,沒人的時候,鄧浩楠叫他六子,他叫鄧浩楠七哥!

二人達成了一致,於是從新打酒。

那掌櫃的卻是眼尖,早已準備好了兩罈酒。 「多少錢?」

「分文不要!」

掌櫃的舉動令那浩楠和小六子大吃一驚。

不過,那浩楠很快就明白了。

自魏忠賢時代來臨後,太監在外面買東西,那是從來不給錢的。只不過。小六子實在太老實了。掌櫃的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這回是看到了鄧浩楠,如此厲害的太監,這掌櫃的豈敢要錢?

糊了!」

那浩楠和小六子每人抱著一大罈子酒離開酒肆,老闆一直送到了門口。

「慢走啊!」

品舟和小六子源回官船後現將差事交了,然後正準備聯町陽艙慶祝一番。

這時,稟事太監前來傳喚小六子,稱程掌司叫他。見到鄧浩楠也在時,愣了一下,道:「你是誰?」

小六子道:「回王稟事的話,這人就是小的找來的新人,叫七!前些日子跟程掌司和您打過招呼的!」

王稟事一聽,這才想起,卻是有這麼檔子個事兒,當下又看看鄧浩楠,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沒事了!」

原來,馬斌等人回來後,便立即到程平那裡告狀去了。聲稱小六子勾結外口太監欺負他們,程平自然是要護犢子的,當即大怒,竟然敢欺負到了他的頭上?當即命令王稟事傳喚小六子。

小六子之所以被程平留下,完全是因為王稟事跟卜六子是同鄉,因此多加照顧。如今,程平大怒,王稟事正擔心保不住小六子,不料打人的竟是自己人。

是自己人就沒有什麼大事情了!

王稟事自然是老油條了,知道閹場上的不成文規矩,手下有了能打的小弟。那可是打著燈籠都不好找的!

「嚇死咱家了!」王稟事鬆了口氣,揮揮手,道:「跟我走吧!沒事了!」

在程平的船艙外面,就聽到了馬斌等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以及程平暴怒的吼聲。

小六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鄧浩楠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怕。

小六子感激的看了鄧浩楠一眼,鄧浩楠心中明白,這次若不是跟他一起回來。不用馬斌他們折磨死他,那程平根本就不會放過小六子。因為鄧浩楠若是走了,口說無憑,程平會扒了小六子的皮不可。 鄧浩楠心中暗嘆:沒想到好心差點害死了小六子!人家好歹對自己有恩,若是累他性命,鄧浩楠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王稟事通報後,現行進去。

過了一會兒。程平的罵聲突然停止了。王稟事出來示意鄧浩楠和小六子進去。

從他的表情上看,沒事了!

小六子和鄧浩楠相視一眼,都鬆了口氣。

跟著王稟事進去後,只見程平當中坐著,旁邊是馬斌等幾個小太監,原本就鼻青臉腫的,此時再這麼一哭,真是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奴婢小六子見過掌司!」

見小六子跪下了,鄧浩楠猶豫了一下。這時,王稟事突然道:「傻小子。這是你家上司,見到上司還不跪下?」

鄧浩楠心中巨震,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哦」鄧浩楠故意裝傻,學者小六子的樣子,慢慢吞吞的跪下,道:「見過上司!啊 不!奴婢見過上司!」

咳咳!

程平喝口茶,差點兒沒噴出來。

王稟事急忙上前,扶著程平。輕拍其後背,道:「這傻小子腦袋被前些日子的颶風吹壞了,掌司莫要見怪才是!」

接著對鄧浩楠道:「叫掌司大人!」

鄧浩楠點點頭,道:「掌司大人!」

程平點點頭,道:「咱家想起來了,那天咱家見過你!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鄧浩楠道:「多謝掌司大人派人送奴婢去看大夫!」

程平道:「咱家來問你!剛才可是你打的馬斌他們?」

說著,程平指向馬斌等人。

鄧浩楠撇了一眼,道:「不錯!剛才他們欺負小六子公公,奴婢看不過去,於是就動手了!」

「好!」

程平的一聲爆喝,嚇了所有人一跳。

「打的好!」

程平站起身來,將鄧浩楠扶起,圍著鄧浩楠轉了一圈,不住的點 頭。

那浩楠心中一陣發惡,不住的直打寒顫。同時,鼻子有些發癢,險些打出噴嚏來。

那程平為了掩蓋身上的尿騷味,不知道噴了多少種類的香水。

「他娘的!咱家手底下就缺少能打的崽子!」

程平問向鄧浩楠,道:「告訴咱家!你能同時打趴下幾個?」

鄧浩楠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說道:「如果像他那種貨色的話,二十幾個不成問題!」

「好 好 好!」

程平來回走著,摩拳擦掌,高興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恭喜掌司了!」王稟事在一旁笑著。

「他***!咱家這回看那些***如何囂張?」

接著,程平轉身,對著那浩楠說道:「咱家就需要你這樣有本事,能打的崽子!說吧!想要什麼?」

馬斌等人皆是大驚,既羨慕又嫉妒。外帶仇視的眼神看著那浩楠,而王稟事知道鄧浩楠不懂,於是提醒道:「還不感謝掌司大人?大人給你官職呢?」

鄧浩楠心想,狗屁官職,老子又不打算在你這裡長待著,宰了馬斌等人之後,老子就撒丫子跑路。

當下憨憨的說道:「奴婢不求什麼官職,只求小六子公公莫耍再被馬斌等人欺負了!」

「好!」

程平再次大喝。

鄧浩楠這回有準備了,沒被他嚇著。

「咱家就喜歡你這種有情有義的崽子!」接著看向馬斌等人,道:「要你們這群窩囊廢幹什麼?來人,將他們轟下船,交給登州府,送回南京!」

「諾!」

呼啦啦進來十幾個帶刀軍士,不理馬斌等人的叫喚,直接給叉了出去!

小六子高興的連忙。頭感謝,鄧浩楠亦是感謝程平,不過心中在高興的同時,也感到了太監圈子裡的世態炎涼。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0:58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官船賭博

程平越看那浩楠越滿意,不住的點頭。「好!咱家真的很欣慰!手下能有小七你這種有情有義,又有本事的崽子!」

接著轉向王稟事道:「你以為該給他一個什麼頭銜好呢?」

王稟事想了想,道:「新人需要磨練,掌司大人回京後,至少可以提督御馬監一營人馬,若是比武獲勝。都指揮一職是跑不掉的!比武過後。這小子若是表現的好,再論功行賞也不遲!」

王稟事阻止了程平給邸浩楠一個官銜的想法,若不是他們二人一明一和,演戲給自己看,就是王稟事害怕鄧浩楠將來搶了他的飯碗。

不過,邸浩楠根本不在乎,如今將馬斌等人趕跑了,相信小六子便沒有生命威脅了。於是乎,那浩楠心中又開始思量逃跑的事情了。

當然,程平為了鄧浩楠,將馬戰等人攆走,自然就缺少了人手。因此,儘管王稟事阻止,但是程平還是讓邸浩楠接替了馬斌的工作,給了鄧浩楠一個領班職務,不過並沒有品級,依然是打雜的。

天色已晚,程平吩咐了明天帶磣浩楠去見監軍陳寧,然後將他們打發離開。

回到船艙,鄧浩楠問向小六子,詢問程平明天帶他去見陳寧幹什麼。

小六子驚喜道:「七哥,程掌司和監軍陳寧,以及其他管事太監們。都喜歡賭博,各自從手下太監當中挑選能打的,然後在前面大官船上比武!賭贏的話,不但程掌司高興。七哥還會得到一大筆賞銀!」

接著又擔憂的道:「只是,一場打鬥下來,即便是勝利者,也多有受傷!大多數時候,都是腿斷胳膊折的!雖然獎賞不少,但是咱們這些下面的太監,一旦斷腿斷胳膊了,以後就完了!」

邸浩楠明白,這些底層的小太監,命比草賤,得來的錢根本不夠醫藥費的,非死即殘,等待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心中暗罵,這群***死變態,這不就是古羅馬決鬥場裡的奴隸決

嗎?

**!看起來老子成了程平那***眼中的搖錢樹,亦或者是取樂的寵物了。 看來還是早些跑路為妙!

「下次在哪裡靠岸!」

那浩楠躺倒自己的床上。

「京城水關碼頭!」

「什麼?」

那浩楠聞言大驚,頓時坐起來。

不料,船艙比較矮腦袋砰的一聲撞了上去。

**!鄧浩楠吃痛,頓時倒在了床上。

小六子知道鄧浩楠幫他解決了馬斌等人,又準備逃跑去尋找他的家人了。

「都是我不好!害的七哥無法去尋家人了!」

其實小六子生怕鄧浩楠離開他。潛意識中,他已經把鄧浩楠當成最好的朋友了。

「七哥你千萬不要衝動啊!太監逃跑的罪名很大的!再說,他們看的很嚴。很難逃走的!」

那浩楠撓撓頭,翻身轉進被窩裡。

「睡覺!睡覺!」

那浩楠已經失蹤一個禮拜了,丁大牛和棘霜、張幼、施劍飛、黃中華、劉劍等幾個艦隊指揮官還在一路搜索。

他們不敢返回基地,倒不是怕丟了校長而受到責罰,而是會引起軍心不穩。

酥霜、張幼、施劍飛、黃中華和劉劍幾人經過商議,派張幼帶幾個嘴緊的人,獨自回去向留守基地的林風報告情況。

因為他們雖然可以保證不把消息傳回基地,但是萬一基地派人出來。指不定就會聽到風聲。因此。幾人研究之後,還是決定密報回去。讓林風等講武堂弟子們也心中有個準備。

當然,他們不認為鄧浩楠已經死了!

這都是因為當天夜裡,黃大海派出一名嫡系,偷偷的過來通知了他們。聲稱鄧浩楠並沒有被當場擊斃,而是被捲入大海中,只需要及時展開搜索便能夠找到鄧浩楠。

黃大海的話,自然是可以相信的,因為丁大牛知道黃大海跟邸浩楠的關係。

但是。茫茫大海。找個人可以說跟撈針沒有差別。

丁大牛等人率艦隊一路往北撥索,盡皆毫無結果。

好在基地距離金門島非常遠,消息閉塞,來回通一次消息也需要一個禮拜。正常情況下,只需要一個月內找到鄧浩楠,便什麼事情都可以當沒發生過。若是林風等人在基地內封鎖住消息的話,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或許校長已經被過路的船隻救了!」

沉思中的幾人裡,蘇霜突然說道:「我們是不是打聽一下最近都有哪些船隻路過?」

黃中華點點頭,道:「沒錯!黃大海說,校長並沒有什麼傷在身!當時海浪太大,或許被衝到了海岸附近,被周邊的渣民或者過路船隻就起也說不定!」

劉劍中尉說道:「那我們得快一些,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找校長,其他勢力立即會知道校長很可能沒死,因此不排除他們也會派人找校長!」

「那還等什麼?」丁大牛道:「我帶護衛和陸戰隊登陸,沿海岸搜尋!」

「那也不必!」施劍飛說道:「我們人手並不多,大海撈針不行!我們只需要沿著海岸線往北撥索,沿途從漁民那裡打聽即可,這樣可以縮範圍。

一旦得到可能的情報,我們便可以集中人手地毯式搜索!」

眾人於是分頭準備!

這邊,還沒等張幼抵達基地。林風和黃祖培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基地雖然沒那浩楠出事的消息,但是那浩楠的情報機構。情報頭甲肌淚卻是得到了飛鴿傳書,知道那浩楠可能出事了。

會議室內,林風、四狗、黃祖培和王兆陽召開了閉門會議,不相干的人全部不得靠近。

黃祖培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要做最壞的打算!首先就是嚴密管控消息!」

「黃大哥說的對!」林風道:「從現在開始,基地任行人員都不得離開半步,防止軍心不穩!」

王兆陽說道:「返回人員也必須管制!」

四狗點點頭,道:「為了以策安全。但凡返回人員,先全部隔離收押!」

林風嘆道:「只能先委屈他們了!」

王兆陽問道:「我們基地本來就偏僻。封鎖消息不難!只是,校長帶走的護衛艦隊怎麼辦?他們若是沒找到校長,突然返回基地怎麼辦?」

四狗怒道:「他們還敢回來?弄丟了校長,其罪難恕!回來全部軍法從事!」

黃祖培道:「剛才王參謀已經說了。事情並不能全部怪罪在他們身上。校長的大意,也是原因之一!」

林風道:「話雖如此!但當屬下的就應該考慮到這些問題!派可靠之人給丁大牛他們送信,找不到校長,他們就不用回來了!否則,軍法從事!別怪我們不講兄弟情面!」

黃祖培突然道:「若是那司令

「哪來那麼多若是!」林風突然站了起來,啪的一聲將火統砸到了桌子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動搖軍心者,殺無赦!」

四狗起身道:「當務之急,咱們先還是嚴控消息的好!相信校長福大命大,定然能安全回來!」

黃祖培並沒有動氣,只是點頭淡淡的笑了笑。

隨著基地下達命令,所有基地人員都不得擅自離開。艦隊全部進港。停止出獵,只保留幾艘在外的警戒巡邏船,但凡返回基地人員,一律現行隔離到附近小島上。

基地官兵們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注意,因為他們都知道剛剛搶劫了鄭一官的北港商幫,難免會遭到報復。因此基地戒嚴,嚴禁走路消息也在情理當中。

好在搶劫了北港商幫的大批物資。加上基地原來囤積的物資。自給自足一年半載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林風、四狗等人顯然不是坐吃山空的主兒,經過商議,決定停止對僂國、菲律賓等東北亞和東南亞的貿易,防止走路消息。但是。還可以橫跨太平洋二走墨西哥的黃金貿易通道。

從北港商幫掠奪來的數百萬貨物。販運到墨西哥那便是數千萬,因此林風等人研究決定,正好使用十艘西班牙重型蓋倫船,遠渡太平洋將貨物運到墨西哥販運。 為此,四狗和軍需人員將留守在馬尼拉的太平洋公司銷售經理李德找了回來,他知道墨西哥的位置,並有墨西哥商人聯繫方式。因此由他帶領船隊出發,太平洋艦隊為其護航。

按照行程,橫跨太平洋最快需要一個月,慢則兩三月,來回需半年時間,正好可以將軍隊外調,短時間內讓他們無法得知鄧浩楠俐情況。

這樣,大軍在外,即便基地內有人知道了消息,也不敢興風作浪。

這樣,公元 6年,月底,太平洋貿易公司的第一次遠洋貿易開始,價值數百萬兩銀子的貨物起運墨西哥。

天一亮,鄧浩楠便被程平的人給叫走了。並且,乘快船追上了最前面的大號官船。

登上船後,邸浩楠舉目四望。

只見這艘大官船。有六桅風帆,六層甲板,高大如城。大致成長方形,上面甲板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相當於一艘直升機航母一般。

乖乖的,誰敢說大明的造船能力弱了?

只不過是他們沒有用到正地方。沒有用於海軍,而是都用在給官員擺譜,吃喝玩樂上了。

雖然是官船,但是上面都被太監和宮女們佔據了。江南第一輪通過海選上來的宮女都在這裡了。

每層垛樓上,都可以看到出來透風的宮女,香氣繚繞,沁人心扉。

經過海選上來的宮女,一個個的都是花容月貌,凝結了大明帝國女子的精華在內,其中不乏有絕色女子,看的那浩楠眼花繚亂,比觀看世界小姐選美大賽還過癮。

當然,邸浩楠只有羨慕的份,這些女子都將是歸皇帝一人所有,供皇帝獨自淫樂。哪怕他沒有那種強悍性能力,讓萬千絕色女子終老宮中。也不會分給其他人享受的。

典型的佔著茅坑不拉屎!

難怪那麼多男人要造反當皇帝!

真換人啊!鄧浩楠的心中也突然間砰砰的跳了起來!

「看什麼呢?走了!」

程平見邸浩楠四處傻傻的觀望。急忙喝止,暗道:果然是傻乎乎的沒見過世面。只是,他是太監,對女人不感興趣,因此無法猜到鄧潔楠此刻的心情和想法。

「哦!」

那浩楠應了一聲,急忙跟著。

一路上,難免碰到路過的宮女。鄧浩楠都一一給與注目禮,惹得一干宮女們掩面嬌笑。

不過,這些宮女們也是大膽。竟然會對那浩楠主動說話。

譬如小公公幾歲了?在哪當差?有沒有伴兒?」嚇得鄧浩楠不知道該如何答覆。

身旁王稟事笑著告訴邸浩楠,這些宮女進宮後。很多一輩子都見不到皇帝,因此她們都會老早的就物色自己心怡的公公,結成伴兒。

廠中天監十多萬,宮女只千人,因此景爭十分激烈 刪常都是能打架的,官職高的公公方才有機會。

不過,這也得看宮女的態度。結伴兒不等於對食,相當於交男女朋友,因為大多數的宮女害怕胡搞破了身,惹得被廷斃。大多數是宮女為了方便幹活,找力毛大的太監幫忙。宮女得免費勞力,而太監掩飾心中寂寞。各有所需而已。

像鄧浩楠這般長的標誌精壯的小公公,便是她們優先物色的對象。

卑!

那浩楠心中自然不反對美女來找他,只不過眼下被她們當作是小太監卻是不爽。

「不用眼饞!」王稟事笑著說道:「待會兒你表現的好的話,不用程掌司給你安排!自然有的是宮女看上你的!」

那浩楠燦燦一笑,不再言語。

娘的,要選也是老子選美女,還輪不到她們來選老子?老子又不是



來到閣樓下,程平上樓去見陳寧和其他管事太監,鄧浩楠自然沒有資格上去,被王稟事待到旁邊等候。

很快,一個小太監帶著一排號碼布,來到王稟事跟前。

「就他嗎?」

王稟事連忙點頭哈腰的笑臉相迎。

小太監比王稟事低了好幾級。但是人家是陳寧的太監,後台硬,自然中氣十足。

「八號!」

扔給鄧浩楠一塊布,然後轉向其他人。

「夠拽的!」

邸浩楠心中暗罵,拿過號碼布一看。上面寫了個,大寫的「刷」扭扭捏捏的,那浩楠本來就不認識幾個繁體字。若是寫的歪歪扭扭,稍微變成草書的話,便是認不出來了。

王稟事看在眼裡,暗鬆一口氣。果然是不識字的傻子。

於是感到鄧浩楠對他沒有啥威脅了。上前給那浩楠好聲好氣的解釋。

「這個字念刷!」

廢話!

老子自然知道!

邸浩楠心中一陣無語,真把老子當傻子了?

不過還是微笑著點點頭,跟著唸了一聲。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不會被他猜忌使壞。找個機會開溜也容易。

傻人有傻福!

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比賽開始!」

垛樓上方的一個太監大聲宣佈。接著鼓聲大振,頓時人聲集沸。

不光幾個大太監們下賭注,就連旁觀的小太監們同樣三核桃倆棗兒的下注賭輸贏。

雖然沒有古羅馬決鬥場那麼壯觀。但是也有後世地下黑市打拳的場面那般的壯觀了。

太監們下注呼喝,宮女們一邊看熱鬧。一邊尋找自己心怡的伴兒。

或許這就是太監和宮女這個群體所特有的文化吧!

太監和宮女一輩子都沒有正常人的生活,因此他們將會為了錢和權而奮鬥,有了錢和權之後呢?會幹行麼呢?

自然就是滿足他們變態心理的活動了。

在巨大的官船上聚眾賭博,那浩楠是首次見到,後世發哥那種賭博的場面可比這個差多了!

那浩楠的心情並不好,因為他此刻不是觀眾,而是即將要上台表演的「戲子」

一人一根木棒,每場二十個人。在中間甲板附近開闢出一塊群毆場地。

最後站著的一人,將是這場的勝利者。

很殘酷!

是的!

說沒人權也對!

人命如草芥二這正是鄧浩楠最反感的地方!

「三號!」

「十五號!」

「十七號!」

向喊犯人一樣,被叫到的人則到中間集合,等待他們的命運將是殘酷而又無奈的。

木棒打不死人,卻能將人打殘!

一場比賽下來,將有多少人殘廢被淘汰,甚至上頭若是覺得治不好了。便直接將他們鎖進地牢,任其自生自滅。

這些太監,他們的心理變態,使得他們不僅僅去折磨外面的正常人。同樣也折磨自己的同類。

大魚吃小魚,誰還管吃的是什麼魚?

「開始!」

噹的一聲,銅鑼敲響,場中的二十個新招募的太監便揮起棒子,開始相互毆打對方。

他們沒有什麼武功,就是野蠻式的群毆。

或許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心理已經不正常了,因此他們不在乎陳寧他們那些大太監們那他們的生命來取樂。他們要的是,只要將眼前的太監打殘,那麼他們的心中便好受多了。

然而,這種群毆,得到的卻是所有人的喝彩。

就連鄧浩楠身旁的一些等待上場的小太監們,也不住得在呼喊。

看著他們的興奮樣兒,渾然忘記了自己下一刻也要上去廝打的。

那浩楠的雙眼當中,對他們充滿可憐。

打鬥中的太監,最大的有三十幾歲,最小的只有十幾歲。

很快,便是慘叫謾罵聲連環,不絕於耳。一個個的哀號遍野。

約莫一刻鐘之後,場中只剩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太監,步履蹣跚的站到了最後。

噹的一聲!

銅鑼聲再度響起,一個太監扯著嗓子大喊,司禮監二十三號獲勝。

贏了的人眉開眼笑,紛紛拱手大呼:「承讓!」

輸了的人臉色鐵青,罵罵咧咧的大喊:「沒用的東西!趕緊拖走!」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0:59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木匠皇帝

很快,第二輪、第三輪過去,到第四輪的時候,方才抽籤到了那浩楠。

那浩楠輕嘆一聲,朝著王稟事點點頭,接著對著對面高樓上的程平拱手以禮。程平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立刻給旁邊的太監頭子們介紹七是他的人,而且表示很能打。

看著程平得意的樣兒,陳寧也來了興頭,道:「好!咱家就賭一千兩!看看是司禮監勝,還是你們御馬監勝!」 陳寧肯跟程平打賭,那是給程平面子。

於是乎,一干太監叉頭們也跟著陳寧紛紛押注,賭司禮監勝。

場中的鄧浩柚並不知道台上的事情,此時他想到的是,如何能夠保證自己不受傷,然後最大限度的不傷了其他人。

畢竟,人家是殘疾人,鄧浩楠覺的自己應該高抬貴手,至少不能讓人家再殘上加殘!

不打要害,只求打到對方即可。

銅鑼敲響,群毆開始。

那浩楠雙手緊握木棍小心戒備。

本不想上去跟他們群毆,只不過或許是因為邸浩楠長得太帥了的緣故吧!五六個小太監以為邸浩插不敢上,欺負那浩楠膽頓時朝鄧浩楠這邊衝來。

那浩楠翻翻白眼,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就不要怪老子了!

雙手持木棒於胸前,成刀式,猛的沖上前幾步,借力扭腰,斜著揮出木棒。

眨眼間,鄧浩楠左右各劈出了一棍,分別從側後面擊中兩個小太監的後脖頸,力道比較適中,只能擊暈對方,而不會造成傷害。

一個照面就撂到兩個」頓時吸引了觀眾席上的一群變態們的注意。同時,左近的太監們頓時知道出現了一個棘手的傢伙,向來欺軟怕硬的他們,頓時找其他人聯。

不過,也有不服鄧浩楠的。

這不,兩個個子比較高,且有把子力氣的太監便過來攻擊那浩楠。

二人一前一後,鄧浩楠沉腰側身躲過前面的一擊,木刀橫掃,正中前面太監的小腿。那太監吃痛。登時跪到在地。那浩楠上去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頸集,頓時將其擊暈。

這時,後面的太監也衝了過來。邸浩楠低頭下蹲躲過他手中木棒的橫掃,然後同時轉身手中木刀直刺向那太監的小腹。

「哎喲」那太監吃痛,身子佝僂,邸浩楠一記直拳正打在他的面門上。

「讓你偷襲老子!」

砰的一聲!那太監滿眼金星。晃悠兩下昏到在地。

「打得好!」

閣樓上的程平扯著娘娘腔的聲音。大聲為鄧浩楠加油。

不過,聲音傳到鄧浩楠的耳朵裡,著麼就那麼彆扭呢?



邸浩楠一陣反胃,就當他們是人妖吧!

淡定!要淡定!

這些太監真的不經打!

那浩楠沒費勁兒就把他們料理了,頓時惹來了周圍宮女太監的嚎叫聲,差點讓那浩楠生出錯覺來,還以為自己是明星呢?

「噹!」銅鑼聲響,裁判宣佈「八號御馬監獲勝」

「你贏了!」陳寧笑道:「來人吶!陪給程掌司一千兩!」

程平哪裡敢要陳寧的銀子?

當下急忙說道:「公公莫要當真!下官豈敢要公公的錢?若不是公公賞臉,下官也不能小賺一筆!」

接著程平接過來賭博賺的銀子。遞給陳寧道:「這次全賴公公助興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陳寧見程平將贏來的幾千兩銀子一併送給了他,頓時笑道:「咱家果然沒有看錯人!」

接著哈哈一笑,命手下太監取過銀子。

看向返回坐席的鄧浩楠,陳寧道:「這崽子好像會點兒功夫?」

陳寧自己雖然不會功夫,但是作為監軍,自然見過軍士們打架鬥毆。是有章法可循的。

程平在一旁解釋道:「他為靜身前練過兩下子,不過都是些鄉下把式。上不得檯面!」

陳寧點點頭,道:「咱家也看出來了!他那出招方法,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架勢!一看就是沒有經過捶打!」

「公公說的是!」程平道:「他腦子被颶風給吹傻了!他也就能嚇唬嚇唬普通老百姓,像公公這等行家一看,他就露餡了!」

陳寧笑道:「能對付老百姓就足夠了!咱們每年這樣大規模的錄取這群猴崽子。大規模的淘汰他們,不就是為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嗎?」

程平點點頭,道:「公公所言甚是!都是九千歲宏圖偉略,才讓咱們宦官們有出頭之日!」

陳寧突然道:「他被颶風給吹傻了?」

程平急忙將經過說了一遍,不過卻隱去了鄧浩楠乃新進太監的事實。

程平擔心陳寧將鄧浩楠要了去。畢竟陳寧是這批新進太監的監官,於是程平將那浩楠說成是他自南京一路帶來。

陳寧點點頭,道:「腦袋傻了更忠心!正是九千歲需要的人才!」

程羊急忙道:「公公放心,下官一定嚴加培養,為九千歲效力!」

陳寧笑笑,知道程平不捨得將小七讓出,畢竟有工夫在身的太監實在是少數。

「放心!咱家網收了你的銀子,怎會再問你要人?」

「不敢!」邊「眼下十千歲乾網獨斷,網外理了東林黨。餘孽們圖悚制小九千歲之心不死!因此,九千歲正著手組建勇士營,護衛他老人家的安全。若是你能將像小七這等既忠心又有本事的崽子送上去,九千歲一高興,老弟你可是前途無量啊!」

「這 。程平猶豫了一下。很快便道:「公公說哪裡的話?這等事情自然要公公親自獻上才對!下官豈敢借越?」

陳寧哈哈一笑,暗道程平懂事,說:「老弟你放心!你可是舉薦有功!好處定然少不了你的!」

程平燦燦一笑。這種委婉的強索事情,他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了。心中雖然有些捨不得,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呢?他必須要賣面子給陳寧。

邸浩楠渾然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山寨太監,竟然如此的搶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間官船已經抵達天津衛,並一路沿著海河轉入北運河,第二天便進入了京師水關碼頭。

一路上,邸浩楠站在運河上。本想著觀光一下風土人情,因為後世這裡的人口稠密,不料入目的都是一片荒涼。 或許是因為冬天的緣故吧!

那浩楠此時已經穿上了棉皮裌襖,棉褲,棉鞋,全套裝備都是陳寧和程平恩賞的。而身旁的小六子同樣如此,自從有了鄧浩楠給他撐腰。這小子的臉上終於長出幾兩肉了。不再是那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了。

這些天來,鄧浩楠可以說是屢戰屢勝,從開始的不好意思下黑手,到如今純粹拿這些小太監練手,這一切的都是陳寧安排的,因為他已經跟程平達成了默契,要將邸浩楠培養成一名出色的打手,亦或者說鷹大更貼切一些。

只不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眼前的小七,實實在在是個,假太監。因此。他們的招數根本無法真正的扭曲鄧浩楠的人格和信仰。

而鄧浩楠自知暫時逃不出去。索性開始專心練習他的刀法,自從上次浴血戰鬥後,鄧浩楠對刀法的領悟大漲,此時經過鞏固,也算是一個刀客了。

不過,鄧浩楠一直是以刀鋒戰士為榜樣的,眼下還差的太遠。

位高權重的太監是被尊重的,同樣能打架的太監也是萬眾景仰的。而像那浩楠這樣有型又帥氣的「太監。」簡直令那群宮女們望穿秋水。

當然,這一切都無法挽住鄧浩楠的心。

此時此刻,那浩楠見官船靠岸。心中便開始謀刑著開溜。

碼頭上停著上百輛馬車,全都是給陳寧的官船準備的。

其中只有少數是用來搭載宮女和太監頭子的,大多數都是從江南各地收刮來的金銀珠寶等民脂民膏。

那浩楠瞅了個空兒,見四下無人注意他。於是來到一輛馬車前,準備藉著馬車的遮擋,從背面離開。

哪曾想,鄧浩楠網轉身要溜,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七。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咕了個咪的!那浩楠長長的吸了口氣。知道是程平叫他,當卑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好大哦!」

程平愣了一下,隨後猜想鄧浩楠是說北京城牆好大。

於是笑道:「以後有的是時間!跟我來,陳公公正等著你呢?。

那浩楠應了一聲,見左右不少人都看到了自己,當下開溜計劃泡湯。不得不跟著程平走。

很快,程平將邸浩楠待到一輛豪華大馬車旁邊,只見陳寧已經等候在哪裡了。

見到程平和鄧浩楠直接說道:「快點兒上車,莫要讓九千歲等煩了!」

說著,陳寧便轉進了馬車,藉著程平也跟著上去,邸浩楠正要也一塊上去,卻被馬伕喝道:「沒長眼睛?後邊的馬車去!」

那浩楠愣了一下,一個馬伕也敢朝這爺叫喚?

當下有些發怒,不過見陳寧和程平二人自顧交談了起來,渾然沒有在意的樣子,鄧浩楠一陣憋屈和尷尬,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來。

船上的人知道他小七太監」的威名,可是到了陸地上,到了等級最為嚴格的天子腳下,這裡的人可是不甩你。

「七公公」。一名馬伕牽過一輛馬成來,道:「請上車!」

邸浩楠回頭一看,這馬成跟陳寧的比起來,可就差的遠了。

嘆口氣,心道: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叫我七公好了」。

那浩楠隨口說了一句,見周圍都是護衛隊,知道走不了,於是十分不爽的進了小馬車裡。

馬伕無奈的唉了一聲,隨後駕車急忙跟著前面的大馬車。

掀開車簾,入眼是北京城鱗次櫛比的房屋瓦舍,路邊擺攤的只就被驅散了,閒雜人等一律清場,可見太監們的排場了。

沒心思看路邊風景,那浩楠悶頭想著逃跑計刑。

一個多扛時後,車隊一路開進了內城,接著又進了皇城。

當傘釘紅漆的門扇、金光閃閃的琉璃瓦、以及朱紅的高牆映入鄧浩楠的眼簾時,邸浩楠傻眼了。

不是因為看到紫禁城的宏偉瑰麗,而是因為進了宮中再想往外跑可就難比登天了!

**!

這下慘了!

到了太監們的老巢,車隊停下。一豐人等開始搬東西。

陳寧和程平下車後,帶著那浩楠前往養心殿。到了養心殿,太監引著陳寧和程平去見魏忠賢。而邸浩楠資格還不夠,因此愕在外面厚著。

那浩楠正要找機會跑路,帶他們離開後,又等了一會兒,確定陳寧要向魏忠賢匯報工作,短時間怕是不會召見自己,於是便趁著沒人的當口,溜出了養心殿。

後世對故宮的記憶,在明朝時根本派不上用場,因為宮殿建築基本上都一樣,且跟後世的差距太大。鄧浩楠只能想著皇宮坐北朝南,一直往南走太遠,因此鄧浩楠一直朝東走。

果然,上天照顧,鄧浩楠三轉兩轉後,很快便到了東華門。

那浩楠大喜,急忙快步往外走。

「站住!」把守宮門的禁軍軍官喊住了那浩楠。

「有出宮腰牌嗎?」

那浩楠大驚,竟然忘記了還有這檔子程序。

沒有腰牌的話,是出不了宮的。弄不好還要被當作逃跑宮人給逮起來。

靈機一動,邸浩楠笑道:「這位官差大哥小的是司禮監的,過來問問陳寧陳公公回來了沒有?九千歲等的不耐煩了!特命小的過來問一下!」

那軍官一聽,沒有懷疑。只是道:「陳公公剛剛已經進去了,可能你們走叉了,你趕緊回稟九千歲去吧!」

「多謝!」鄧浩楠轉身又回來了,心道:好險! 先得弄快腰牌才行!

打定主意,那浩楠開始尋思著周圍走過的太監和宮女,看看哪個太監的級別高,定然有腰牌。

三轉兩轉,鄧浩楠轉迷糊了!

很快,鄧浩楠轉悠到了保和殿附近,因為萬曆年間的大火,將太和殿、中和殿和保和殿燒燬,直到天啟五年至七年才修復。

此時,鄧浩楠所處的保和殿,正是處於施工修復期間,到處都是木料和油漆等建築器材。

邸浩楠找不到可以偷盜腰牌的獵物。同時走累了,也餓了,更找不著北了,在外面坐著歇息了一會兒,覺得很冷,於是尋間屋子取暖。

可是附近的屋子裡都空空如也。那裡有什麼爐子?邸浩楠找來找去。到了最後一間時,聽到裡面有據木的聲音,於是大喜,直接推門而入。

果然,這間屋子裡時分的暖和。鄧浩楠進來後,趕緊關上門。

屋裡有一個火爐子,旁邊一人正在鋸木,他是背對著那浩楠的。

或許是他正專心倨木,沒有聽到有人進來。

那浩楠見是個木匠,心想對方會不會有出宮腰牌?按理說宮中的木匠應該是可以離宮的。

於是急忙來到那木匠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嘿!兄弟!嘿一嘿!停一下!」

那木匠回頭一看,見鄧浩楠一身的太監打扮,不過似乎不認識鄧浩楠。又見鄧浩楠拍著他的肩膀,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快。不過,轉瞬即逝。

「什麼事?」

那浩楠問道:「你有出宮的腰牌沒有?」

那木匠頓時愣住了!靜靜的看著鄧浩楠。一句話也不說。

「你啞巴了?問你話呢?」

那浩楠說著抽出了懷中匕首。在那木匠的面前比劃了一下。

那木匠見到鄧浩楠的匕首後。頓時大驚失色,有些緊張的問:「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你管我是誰呢?」鄧浩楠說道:「問你有腰牌沒有?」

「沒有!」木匠答。

邸浩楠頓時洩氣,將匕首收了起來。轉身不再打理木匠,自顧烤火。

木匠見鄧浩楠收起了匕首,大大咧咧的烤火,下意識的問道:「你叫什麼?要腰牌幹什麼?」

「哪那麼多廢話?」鄧浩楠一瞪眼。嚇得木匠頓時不再言語,生怕鄧浩楠傷害他。

見他的樣子,鄧浩楠笑道:「莫要怕!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想要出宮!離開這鬼地方而已!」

木匠見邸浩楠不似歹人,頓時膽子大了起來,問道:「你出宮就出宮好了!幹嘛要腰牌?」

邸浩楠為之氣急,白了他一眼道:「出宮自然要有腰牌才可以出去!」

木匠哦了一聲,見那浩楠不搭理他了。頓時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突然問道:「你幹嘛要出宮?呆在皇宮不好嗎?」

「好你個腦袋!」鄧浩楠不爽的道:「不出去難道等死啊!」

木匠具鄧浩楠好像吃了火藥一般。說話很沖,不過他對鄧浩楠的說話方式還不太適應,問道:「有人要害你?」

那浩楠一邊烤火,一邊道:「當然了!老子要是不走,非得被魏忠賢那個老烏龜給害死不可!」

木匠聽到鄧浩楠罵魏忠賢為老烏龜,眼神兒中閃過一陣驚訝和喜色。不過旋即又隱藏了起來,問道:「你叫他老烏龜?你不怕他宰了你?」

邸浩楠不想告訴他太多,於是敷衍道:「這種老王八蛋,禍國殃民。罵他老烏龜已經很抬舉他了!老子若是跑不出去,早晚會被他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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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由校的秘密


木匠靜靜的看著鄧浩楠,過了一會兒,突然道:「你不是魏忠賢的人?」

邸浩楠白了他一眼,接著又冷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顯然是對木匠的問題不屑於回答。亦或者是因為他問的問題太幼稚,那浩楠懶得回答。

見鄧浩楠不搭理他,木匠笑道:「是了!你若是魏忠賢的人,怎麼敢罵他是老烏龜?老王八蛋?」

面對木匠的自言自語,那浩楠懶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問道:「你知不知道怎麼弄到出宮的腰牌?」

「自然知道!」木匠笑道:「不過。你愕告訴我你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告訴你?一個小木匠?

邸浩楠搖搖頭,微笑著又拿出了他的匕首。

「知道這是什麼嗎?」

「匕首啊!你剛才拿出來過!」

那浩楠撲哧一樂,接著臉色轉冷,道:「少廢話!沒工夫跟你閒扯蛋!知道就趕快告訴我!否則就宰了你!」

看著碎浩楠的匕首,木匠反到樂了。

「你若是宰了我?你肯定無法活著走出皇宮!」

那浩楠冷笑道:「你還挺拽的!皇宮罷相信木匠也不在少數,死一個也不會被人發現!」

「是啊!」木匠點點頭,「皇宮裡這麼多木匠,你卻偏偏找上了我!」

算算時間,此時怕是魏忠賢知道自己跑路了,已經暴跳如雷了。

心中暗嘆,有些著急了。

這是閹黨時代。就算不樂意與他們為伍。也應該三思而後行才對。

太冒失了!

如今沒有出的了宮,卻找不到回去的路,耽擱了這麼久,怕是要惹上殺身之禍。以魏忠賢的超級變態心理,一旦被他們找到自己,怕是很難善結了。

眼下只得趕快找到出宮腰牌,說不定還可以矇混出去。

這個木匠挺囂張!

那浩楠這時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只穿著內衣的木匠,身形偏瘦。臉色有些臘白。若非酒色過度,就是營養不良。

不過,能夠在皇宮內當木匠。也應該有些門路。

那浩楠手持匕首。慢慢的靠近木匠。

木匠依舊是微笑著看著那浩楠,笑道:「小魏子這回到是找了個新樂子!這戲演的真夠逼真的了!嗯 不錯!」

那浩楠見木匠依舊在自言自語,頓時氣急,莫不是這丫的真的不怕死?

猛地抬起了匕首,朝著木匠劈來。

「慢著!」木匠大驚,見那浩楠眼神不似作假,急忙喊道:「腰牌在那邊!」

說著,木匠身手指向一旁,示意給邸浩楠看。

邸浩楠撲哧一樂,笑道:「**!還以為你真的不怕死呢?終歸還是怕了老子!」

邸浩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一個凳子下面放著一個黃色的包袱。

邸浩楠三步並作兩步,一腳將凳子踢翻,收回匕首,解開包袱。

裡面是一些黃色的衣服,有褂子、外襖、褲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箱頭、誓子等。鄧浩楠一心的尋找腰牌之類的東西,其他的都沒有注意,於是開始在衣物中翻騰。

一枚玉珮,雕龍玄鳳。

嗯一 不錯!收下了!

邸浩楠順手揣進了懷裡,木匠看著邸浩楠,傻傻的愣住了!

挨著抖了抖每件衣服,一塊金色的牌子落了下來。

擲地有聲,那浩楠拿起時,感到沉甸甸的,竟然是金腰牌!

仔細一看,上面刻在一排文字。都是古體鏤刻字,背後刻著一個龍頭。周圍儘是刻著一圈小金龍。鄧浩楠翻來覆去就看懂了「大明」兩字。剩下的字看不明白是啥。

「這就是腰牌瑚 」

木匠下意識的點點頭。

「可以出宮嗎?」

木匠一個勁的點頭。

「上面寫的啥?」

木匠

「算了!」那浩楠見木匠又開始犯傻了,「有個牌子能出宮就行!」說著自己將腰牌別在自己的腰帶裡,拍了拍感覺了一下,嗯

還不錯!

「有了腰牌,加上這身衣服。應該可以出宮了!」

那浩楠說著從衣服堆裡抽出一條黃色的腰帶,轉向木匠,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委屈小兄弟你一平!」

木匠驚恐的道:「你要幹嘛?」

「先把你綁起來,省的你去告密!」

說著那浩楠就要上前去幫木匠的手腳,木匠急忙道:「你真的不是魏忠賢派來的?」

邸浩楠直翻白眼,罵道:「你腦子秀逗了!老子跟那老烏龜沒有任何干係!」 說著。鄧浩楠強按住木匠,三兩下就將他捆了起來。

木匠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謝謝誇獎!」鄧浩楠重新戴上自己的帽子和手套,說道:「沒錯!老子敢得罪魏忠賢那老烏龜,膽子自然是好大的!」

拍拍木匠的肩膀,道:「謝了!」

說完,鄧浩楠轉身就要推門離開。

木匠急忙喊道:「喂!你等等!」

邸浩楠轉過身來,想要發火,卻忍住了,不耐煩的問道:「今天算老子欠你一個人情:七卜出尖後沒有路費,因此借你的玉珮換點銀子!日後你知引 南方。你只管去找一個。叫鄧浩楠的大英雄,他會用百倍的價錢賠給你的!十萬兩、百萬兩,任你開價!」

那浩楠臉不紅氣不喘的自誇自己。 木匠苦笑道:「我那玉珮是無價之寶!不過,你最好把我先放開!若是一會兒來人看到我被綁了起來。你即便有了腰牌,出了皇宮,也出不了京城的!被魏忠賢的人抓到,你知道後果的!」

那浩楠撇撇嘴,信你才怪!

「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鄧浩楠不屑的說,不過看到木匠被捆著。離著火爐子很遠,搞不好長時間不被人發現會凍死的。

於是,鄧浩楠將木匠移到爐子旁邊。

「你這是做什麼?」木匠奇怪的問。

「省的沒人來,你被凍死了!」

「那我到要反過來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那浩楠說著,再次將木匠的衣服都拿了出來,一件件的披到他的

上。

然而,就在鄧浩楠將衣服披到木匠的身上時,突然看著木匠愣住了。

「怎麼了?」

木匠一直笑著,他知道那浩楠發現了他衣服的特別。

荊苛!

此時那浩楠方才注意到衣服的特別之處,黃段子、龍圖騰的補子,每一件上面都是如此。

「這好像是 龍袍?」

木匠忽然仰頭笑了起來,看的出來,他很無奈,很委屈,很吃驚,很得意。

「你是 」

「聯自然是龍袍的主人!」

木匠忽然間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剛才的木匠表情有著天淵之別。

邸浩楠頓時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就應該是那個有名的木匠皇帝,天啟帝熹宗朱由校了。

該死的!

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聳真是中了大獎了!今天應該去買彩票才對!

「你就是朱由校?」

朱由校本以為邸浩楠知道他打劫的人是皇帝,定然嚇得屁滾尿流的跪地求饒,不料對方不過是震驚了一下,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你既然知道是聯,為何還不放開聯?」

邸浩楠仰頭大笑,笑的朱由校心中直發毛。

「何以大笑?」

邸浩楠笑過之後,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我笑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邸浩楠重新拔出匕首,冷冷的道:「我知道我今天走不出去了!不過臨死前也能找個木匠皇帝當墊背的,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劇!」

朱由校眉頭擰成了鐵疙瘩,有些吃驚的道:「你要殺我?」

那浩楠點點頭,道:「可以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嗎?」

「你為何要殺我?」朱由校不解。

那潔楠冷笑道:「你是皇帝!我把皇帝綁了,還打劫了你的玉珮和腰牌,我得罪了你,還想逃命嗎?還能跑得了嗎?因此,我只能殺了你!」

朱由校苦笑道:「聯又沒有怪罪於你,而且剛才你走的時候,聯完全可以等到你走遠了在喊人!你應該知道,聯只要大聲一喊,很快就會有人來!聯之所以喊住你,是在保護你!若是被別人看到聯被綁了起來。那你根本跑不掉的!」

保護我?

邸浩楠愣住了,不理解朱由校的意圖,不過想想確實是這樣的,朱由校完全可以在自己走後在發飆的。

「那你 」

見鄧浩楠不解,朱由校苦笑道:「聯以為你是魏忠賢派來試探聯的人。因此一開始聯就在陪你演戲!不過,現在聯知道了,你的確不是魏忠賢的人!」

朱由校正色道:「你既然不是魏忠賢的人,那聯就應該救你!」

邸浩楠滿腦子的問號。

朱由校笑道:「很多事情,不是你這個小孩子能懂的?」

邸浩楠頓時不爽的說道:「我若是小孩子,就不會要殺你滅口了!」

朱由校說道:「聯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是怕聯秋後算賬嗎?這點聯可以向你保證,不知者不罪,聯不會追究你剛才的所作所為的!」

「真的?」

邸浩楠問,心中在想:你丫的再過一年就掛了,老子沒有必要跟你同歸於盡!只要老子出了北京城,你想找老子算賬也不行了!

朱由校斷然道:「君無戲言!」

那浩楠緊盯著朱由校的雙眼。過了片刻方才收回目光,還是有些猶豫的道:「你發誓!」

朱由校氣的竟是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變得呼吸急促,接著猛烈的抽搐了起來,很痛苦的喊道:「藥 藥!」

那浩楠大驚,還真怕這丫的掛了。

「什麼藥?放在哪裡?」

朱由校很快就口齒不靈,鄧浩楠急忙給他解開手腳,見他指著那個,包袱。

邸浩楠於是起身將包袱裡面搜查了一番,見到一個紅色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放著幾顆黑色的小藥丸。

放在鼻口處嗅了嗅,那浩楠一陣皺眉。

鴉片!

是的!

不過在大明朝皇宮內。安應該被稱之為「仙丹」

朱由校正在吸食鴉片,難怪他作為皇帝,好吃好喝的,竟然瘦弱的要命。六,邸浩楠將小粒藥丸塞講朱由校的口 很快,服用了「仙丹」之後,朱由校先是抽搐了一下,接著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看起來「仙丹」起作用了。他的腦海中應該出現了短暫的極樂世界。

眾所周知,服用鴉片等毒品後;直接自感效應分「衝勁,和「麻醉**,兩階段。使用者在服用後立即感覺到一股「衝勁」它是遍及全身的快感,類似**時的** 感受。這種快感常伴有精力猛增、精神性運動增強等現象。隨之而來的「**。或欣快感延續時間更長,但感覺難以描繪。這時的知覺狀態類似夢境,而且非常令人欣快,並有很強的安適感。接著就會垂下腦袋打盹,出現了注意力內心現象,伴隨著逃避外部世界離群索居的傾向。這時稱為感情上痛覺缺失狀態,在這種狀態中個人擺脫了一切痛苦、憂慮、擔心以及追求。

有一位癮君子描述毒品的「**。是「非永恆的死亡一沒有痛苦的生命」

那浩楠看著正陶醉中的朱由校,心中一陣感嘆,古代帝王大多數都冶煉仙丹,追求長生不老。結果,不知道多少皇帝因為吃了仙丹而掛掉。

到了大明朝時,鴉片漸漸的已經開始流入皇宮,成為皇帝享受極樂世界的必備品。殊不知。這東西的快樂是建立在消耗生命力基礎上的!危害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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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朱由校恢復了正常,緩緩的坐了起來。

那浩楠技著盒子裡的藥丸,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朱由校深呼吸了丹下,道:「魏忠賢給聯煉的仙丹!」

邸浩楠冷哼道:「這是鴉片!吸食之後會上癮的,而且長時間下去。會要了你的命的!」

「聯自然知道!」

「你知道還吃?」

那浩楠不解的說道:「還好!這藥丸裡只有少量鴉片,否則這麼大一粒鴉片吃下去,你非死不可!」

朱由校深喘著氣,看著鄧浩楠。眼神兒中多了一絲的異樣,道:「你果然不是魏忠賢的人!若是他的人,就會勸聯多吃些的!」

那浩楠就鬱悶了,這已經是朱由校第三次說同樣的話了,好像鄧浩楠真的是魏忠貿的人似得。

不過也難怪,鄧浩楠此時穿著太監衣服,顯然會令朱由校懷疑。

當然,鄧浩楠此時的感覺是。朱由校跟魂忠賢並非穿一條褲子的。

不過,那浩楠深知皇宮大院內是非多,其殘酷程度遠遠不是外界所能想像的到的。

「就算我不殺你!」鄧浩楠指了指那裝著「仙丹」的盒子,道:「它也會殺了你的!」

朱由校苦笑道:「都怪聯一時大意。方才被那兩個賤人害了!」

那浩楠隨口道:「魏忠賢和客氏!」

朱由校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那浩楠冷笑了一聲,道:「閉著眼睛都知道!不過,全天下的人都只是知道你是個昏君,木匠皇帝,寵幸魏忠賢和客氏,搞的天下雞犬不寧!只有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這般的可憐?」

那浩楠本想說癮著子,不過話到嘴邊又明了回去。

「木匠皇帝?」

朱由校不由得苦笑,道:「你可是知道聯為何專心於木匠之事?」

邸浩楠搖搖頭,心道:還不是吃飽了撐的!

朱由校嘆道:「父皇登基不到月餘,便因紅丸案暴斃。聯知道父皇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東林黨勢力龐大,想要將聯架空,因此聯只好扶植王直與之抗衡!不料王直吃裡爬外,勾結東林黨,聯不得不斬了王直,再扶植魏忠賢!」

那浩楠冷哼了一聲,道:「閹黨和東林黨都不是好東西!打壓下去任何一方,都會造成另外一方的壯大!」

朱由校讚賞的看了鄧浩楠一眼道:「你很有想法!」接著說道:「沒錯!從古至今,權利的爭奪都是最為殘酷的!先祖杜絕了外戚專權。但是如今卻造成了內閣和宦官兩大勢力!想要維持住皇權,就得維持他們二者之間的平稗!」

那浩楠道:「顯然平衡已經被打破了!閹黨獨霸天下,東林黨都快死絕了!」

朱由校嘆道:「是聯低估了魏忠賢,這都怪客氏那個賤人,讓聯染上了這吃仙丹的隱!聯每天都專心做木匠工作,就是希望能夠戒掉它,希望擺脫這兩個,賤人的控制!可惜 」

「可惜戒不掉!」鄧浩楠說道:「你倒是聽聰明!不過,這東西不能光靠轉移精神注意力,還需要用其他解毒丸來配合服用才行!」

「是啊! 你 」朱由校指著那浩楠,驚訝的問:「你有辦法幫聯戒掉它?」

邸浩楠點點頭,道:「雖然有點難度,不過好在你吸食的是鴉片,若是你吸食海洛因或者更純的毒品。那就苦難了!不過,眼下老子自身難保,可沒工夫管你的閒事!」

朱由校的一雙白骨爪立刻抓住了鄧浩楠的胳膊,興奮的道:「你若是能將聯的隱戒掉,聯對天發誓。只要有聯一天,便保你一輩子風光!」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1:01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雙重間諜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邸浩楠始終保持著自己清醒的頭腦。

朱由校給鄧浩楠的許諾,無疑是非常優厚的,甚至是誘人的。但是。邸浩楠知道,帝王無情,過河拆橋的事情他們老朱家可是沒少做,不能全部當真。 然而,鄧浩楠始終不明白,魏忠賢的閹黨為何要如此對待朱由校呢?按理說,魏忠賢是朱由校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中間是為了對付大太監王安,然後便是幫助朱由校奪權,打擊東林黨,但是沒有理由會這樣對待朱由校?

想到這裡,鄧浩楠說道:「皇上。這戒毒之事,臣下自當責無旁貸!只是,臣下有一事不明,為何魏忠賢和客氏要這樣對待皇上呢?」

朱由校苦笑道:「你也覺得奇怪?」

那浩楠集點頭。

朱由校看了鄧浩楠一眼,似乎還是有些顧慮,不過很快便打消了,長時間的壓抑,索性說了出來。

「起初聯得知後,也十分奇怪!後來聯漸漸的想明白了。能夠促使魏忠賢這麼做,只有一個解釋」。

說呀!

老賣什麼關子?

那浩楠看著朱由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魏忠賢背後有人支持他!」

廢話!

那浩楠翻翻白眼,問道:「那宴上知道是誰嗎?」

朱由校看著鄧浩楠,邸浩楠方才想起自己好笨,人家是皇帝,怎麼可能告訴你?

「隨便問問而已」。邸浩楠暗自冒著冷汗,眼下自己既然不想跟他同歸於盡,那麼就要收斂一些。帝王家的事情。還是少問為妙。

朱由校想了想,點點頭 道:「你既然不是魏忠賢的人,那聯就當你是聯的朋友!跟你說說也無妨!怎麼稱呼?」

邸浩楠一陣暴汗,回答道:「皇上叫臣下小七就可以了!」

七!

朱由校念明了兩下,說道:「聯還沒有找到證據,不過聯可以猜出是鄭貴妃和福王在幕後主使」。

鄭貴妃?福王朱常詢?

大明朝的那些爛事兒,鄧浩楠後世沒少聽說,尤其是朱由校的老子朱常洛,一個月皇帝,卻牽扯了明朝歷史上的三大沒有結果的懸案。

至今也不清楚原因,那真是讓後人為此費盡了心思和口水。

明光宗朱常洛,明代第舊位皇帝,在位一個月。

朱常洛是明代傳奇色彩最濃的一位皇帝,明宮三大疑案都與他有關,萬曆皇帝並不喜愛這位太子,他的位置曾一度炭發可危,苦熬了三十九年之後,他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帝寶座,但是就在他即位的第三十天清晨,這位網要展翅高飛的皇帝就莫名其妙地去世了。

老子莫名其妙的掛了,作為他的兒子。末由校自然要徹查到底。

朱常洛的身世和他父親萬曆皇帝差不多,也是父皇偶然臨幸宮女而生。不過雖然都是臨幸,朱載釐要比朱卑鈞負責任。朱鑰鈞是打心眼裡不喜歡這位皇子,認為這個皇子的出生是他的一件醜事。這一觀念持續了三十九年,直到萬曆皇帝去世。皇長子朱常洛出生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萬曆皇帝寵愛鄭貴妃,更是將鄭貴妃的兒子福王朱常詢視若掌上明珠。加上鄭貴妃整天在萬曆皇帝枕邊吹風,萬曆皇帝早就有廢長立幼聯想法。萬曆先是封了鄭氏為貴妃。而長子的母親王氏卻只封為恭妃,這是不合古制的;其次是在朱常洛長大後遲遲不讓他上學,然後又想出了三王並封的主意,將眾皇子都封為王以降低長子的地位,好在這些伎倆被大臣們識破,總算沒有得逞。之後爆發國本之爭,眾大臣用生命和鮮血為皇長子朱常洛爭來了這個太子之位。

當上太子之後的朱常洛並沒有就此安定下來,宮內、宮外的鬥爭始終都在威脅著他的地位,甚至生命。好在朱常洛在殘酷的鬥爭中已經漸漸成熟,各方面表現中規中矩。讓萬曆皇帝也無話可說。就在太子之位漸漸穩定下來之時,最著急的要算鄭貴妃了,為了讓他的兒子能夠座上皇帝的寶座,他不惜孤注一擲。

樓擊案就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發生了。一天中午,一個壯漢手持棗木棍闖入太子宮,準備行刺,好在被值班太監當場抓住,朱常洛才算躲過一劫,一個農民如何能闖進戒備森嚴的皇宮,又如何能輕易找到太子居住的宮殿,看來此中必有內情。

經過反覆審理,案情牽涉到了鄭貴妃,但沒有進一步追查,兩個太監做了替死鬼,此案草草結束。不過究竟此案是否為鄭貴妃指使,沒有定論。此案成為了明宮三大案之一。

不管如何,萬曆四十八年,朱常洛歷盡千辛總算登上了皇位,成了君臨天下的帝王。在他即位的前十幾天,朱常洛進行了一系列革除弊政的改革。他發內簾搞勞邊關將士。雖則杯水車薪,也是萬曆朝很難見到的。他罷了萬曆朝的礦稅。這種稅收曾一度使民不聊生,叛亂疊起。他撥亂反正,將由於進諫而的罪皇帝的言官都放了出來,恢復了官職。面對萬曆中後期官員嚴重不足的情況。他重振綱紀。提拔了一批新的官吏,補足了缺額,使國家機器能夠正常運轉。

正當百姓望治之時,皇帝卻突然病倒了。什麼原因呢?泰昌帝未即位的時候就好幾。即位之後鄭貴妃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向皇帝洪獻美女乞猜曰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年齡又不饒人凹歲,即位之初處理政務非常繁忙。加上回到後宮的縱慾,他終於到下了。

本來不是什麼大病,吃幾副補藥。靜心調養一段時間因該可以復原。但是掌管御藥房的太監崔文升向皇帝進了一濟瀉藥,泰昌帝當天晚上腹瀉三四十次,身體一下就垮了下來,再也起不了床了,而且病情日趨惡化。

就在這時,鴻驢寺承李可灼進獻兩粒紅丸,泰昌帝用了第一粒後後,病情稍見好轉,用了第二粒後泰昌帝昏昏睡去,於第二天清晨駕崩。由於皇帝服用紅丸斃命,紅丸到底是什麼藥,是否有毒,崔文升為什麼要向皇帝進瀉藥,這些都已無法弄清,這件事史稱紅丸案,此案最後不了了之,成為了明宮又一大案。

泰昌帝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沒當皇帝之時處處小心,當了皇帝沒幾天又抱憾而終。生前命運坎坷。死後陵寢也是採用當年景泰帝的廢陵,命運對帝王竟也如此捉弄。

那浩楠從朱由校的口中得知,朱常洛初即位的時候,是想做一個有為之君的。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上面,因為改革是要得罪人的。

當初神宗大行斂財,宮中留有大量銀兩。朱常洛在七月二十二日至八月一日之間,連續兩次發內幫共計 的萬兩,用來賞賜在遼東及北方的前線防軍。同時,朱常洛命令撤回萬曆末年引起官怨民憤的礦監和稅監。召回在萬曆一朝因為上疏言事而遭處罰的大臣,補用空缺的官職。

像郜元標、王德完等一些正直敢言的大臣,先後下詔召回。這一切。都預示著新的政治面貌即將出現。

然而,宮中的鄭貴妃似乎仍是朱常洛無法擺脫的陰影。他非但沒有膽量去追查當年鄭貴妃對自己的迫害,反而處處以先皇為藉口,優待鄭貴妃。神宗彌留之時,曾遺言於朱常洛,要朱常洛封鄭貴妃為皇后。神宗離世的次日,朱常洛傳諭內閣:「父皇遺言:「爾母皇貴妃鄭氏,侍聯有年,勤勞茂著。進封皇后。卿可傳示禮部,查例來行。」此時。神宗原來的王皇后以及朱常洛的生母王氏都已經去世,鄭貴妃一旦變成皇后,在接下來的泰昌朝中,她就可能變成皇太后。

禮部右侍郎孫如游上疏給朱常洛說:「臣詳考歷朝典故,並無此例既然朱常洛另有生母,鄭貴妃怎麼能封為皇后呢?朱常洛對此感到十分為難,於是將奏疏留中不發。後來,在八月二十日,朱常洛收回了封鄭貴妃為皇太后的成命。

在朱由校的眼中,正是這種對東林黨的強硬和對內宮的轄弱和妥協,導致了他父皇的暴斃。

朱常洛的上位,完全是東林黨盯著鄭貴妃的壓力,一手擁戴起來的。然而他剛剛登基,便進行大幅度的搞賞三軍和人事變動,這觸動了東林黨的利益。因此後宮鄭貴妃聯合大太監王安,勾結東林黨,製造了朱常洛的暴斃,並通過內外手段封鎖輿論消息,最後不了了之。

當然,這也是朱由校的臆測。畢竟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但是鄭貴妃聯合東林黨幹掉了朱常洛之後,在立福王朱常詢和嫡子朱由校的問題上,東林黨卻是又翻臉了。因為東林黨雖然專權。但是在大明皇位皇儲問題上卻是從不讓步。

大明的規矩,立長不立賢,有嫡立嫡,無嫡立庶,因此絕對輪不到福王朱常詢的份,除非朱家由字輩的都死了!

鄧浩楠說道:「皇上,臣下有言要講」。

朱由校點點頭,道:「今天沒有君臣,小七你但說無妨!」

鄧浩楠點點頭,道:「皇上認定是東林黨和鄭貴妃連同總管太監王安謀害了先帝,他們是背後主謀!如今您也將東林黨掀翻了,福王只能做一輩子王爺!因此,魏忠賢的後台不可能是他

朱由校搖搖頭,道:「你說的是現在的情況!東林黨剛剛覆滅,魏忠賢也才獨大。聯剛剛繼位之初的那幾年,可不是這樣的情況。

說著,朱由校眼神一陣厲芒閃過,狠狠的道:「當初魏忠賢還沒有這般勢力,因此他需要靠山!朱常詢知道,如果要他登基,就必須廢了聯的子嗣,因此客氏和魏忠賢這兩個賤人害死了聯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他讓聯無後,因此若是聯突然暴斃。朱常詢便可以乘勢入主」。

鄧浩楠為之震驚,沒有想到,朱由校的子嗣卻是被魏忠賢和客氏給害了!怪不得後來的皇位給了他弟弟朱由檢,原來是朱由校沒有子嗣的緣故。

「那魏忠賢應該殺了您才對啊!否則朱常詢不可能入主的?。 「他當然想過殺我!」朱由校狠狠地道:「不過,聯想出了辦法,使得他不敢急於殺聯」。

朱由校頓了一下,說道:「聯想要坐穩天下,就必須平衡東林黨和宦官的權利。因此,即便是東林黨人害了先皇,聯只是殺了他們的頭子洩憤,並不敢讓他們傷筋動骨。因此,聯即為前幾年,只是殺了太監首領王安,罷免了東林黨幾個頭子!不過隨著魏忠賢接連害死聯的骨肉,暗中讓聯吃仙丹上癮之後,聯猜測他的下一步動作就是害聯,然後扶植福王登基。這樣就可以做他的顧命大太監了!於凡…性放權給魏忠賢。讓他的權利膨脹,打破了跟東林囊 刊衡。這樣魏忠賢獨大,你訕為福王若是登基,會給魏忠賢這樣大的權利嗎?」

那浩楠為之震驚,暗道:真是小看了這個木匠皇帝,手段果然高明。

看來是這樣了!

魏忠賢作為宦官,沒有機會當皇帝,因此他最大的靠山便是跟著一個給他足夠權利的皇,帝。

如今朱由校讓魏忠賢獨大,權利升至九千歲,試問魏忠賢自然明白福王朱常詢是不可能給他這樣大的權利的!相比較而言,如今的魏忠賢自然要保著朱由校,暫時不能害他,以維持他這個權利。

只是,魏忠賢為何還給朱由校「仙丹」呢?

看出了鄧浩楠的疑問,朱由校冷笑道:「魏忠賢從聯這裡得到了別人無法給他的權利,因此他自然要減少仙丹內的毒藥了!就是你說的。那仙丹內鴉片含量少了一大半。若是聯多吃些那藥丸,命早就沒了!魏忠賢每次只給聯一粒,聯已經偷偷的攢了十幾粒了,只不過還是戒不掉!」

那浩楠點點頭,暗道:這樣一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不由得佩服這個木匠皇帝的精明。看來,皇室血統的人,即便是龍生九子各個不同。至少還有保命的那份智慧。

眼下的朱由校。顯然是偷偷的進行戒毒。只可惜效果不大,還得服用少量的仙丹。

「所以你務必要幫助聯戒掉它!」

邸浩楠點點頭,道:「皇上放心!臣下定當幫您戒掉仙丹!」

「好!」朱由校高興的說道:「只要小七你幫助聯戒掉仙丹,聯立玄就可以廢掉那兩個賤人,到時你就是開國的功臣!聯發誓,絕不虧待於你!」

那浩楠心中暗想,這朱由校的心機深不可測,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就跟他爹一樣,需要刻意低調,隱藏實力,方能夠在這個皇宮大院內生存



最殘忍的地方,莫過於帝王家了。 這話誠不欺人!

只是,事情真的向朱由校這樣說的嗎?朱常詢是幕後主使?、

按照鄧浩楠的記憶,朱由校明年就該掛掉了,可是登基繼位的卻是朱由檢,並不是朱常詢啊?

那浩楠突然說了一句,「若是皇上暴斃?最大的受益人應該是幕後主使才對?朱常詢固然有可能,可是若是皇上沒有子嗣,那麼信王朱由檢完全有可能是繼承人啊?」

「五弟?」

朱由校皺了下眉頭,道:「不會的!五弟一向跟魏忠賢唱反調,不會是他的!」

邸浩楠心道:老子總不能告訴你。你若是掛了朱由檢便是皇帝了。你都如此心機,那朱由檢在歷史上可是比你有心機多了。

而且,在邸浩楠看來,魏忠賢既然跟朱由檢是仇敵,為何最後還讓朱由檢當了皇帝?而奇怪的是,朱由檢一開始並沒有要殺魏忠賢的意思。反而是因為六君子和七君子的後人死諫,要求崇禎殺魏忠賢以謝國民。最後崇禎才下旨賜死魏忠賢的。

以魏忠賢那麼大的勢力,完全可以假擬詔書,扶持其他人當皇帝。為何偏偏選擇了朱由檢呢?

儘管邸浩枷心中懷疑,但是總不能給朱由校說:「你死了,朱常詢沒有繼位,而是你弟弟朱由檢繼位了!」

先不說朱由校不信,鄧浩楠自己都無法說出口。

不過,鄧浩楠才懶得管他們皇家的那些破事兒,眼前鄧浩楠需要保命。

於是將自己的來龍去脈,跟朱由校說了一遍,讓朱由校想辦法保住



當然,那浩楠依然是以小七的身份,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不可能告訴給他的。

伴君如伴虎,那浩楠可是要防備著點兒。

朱由校想了一會兒,說道:「很簡單!你是新來的嗎?對宮中好奇。於是走丟了,正好碰到了聯。聯跟你一見如故,於是留你做隨侍太監!」

那浩楠點、點頭。道:「這倒是好辦法!不過,魏忠賢私底下一定會將我帶去詢問!因此,皇上還需耍和我一起編個故事才是,否則以魏忠賢的精明,從中看出破綻來可就不好了!」

朱由校點點頭,道:「那咱們就先編個可以讓魏忠賢深信不疑的故事好了!」

邸浩楠點點頭,不疑有他,因為他知道了朱由校的密事,若是朱由校不幫他,只要鄧浩楠將事情一抖,魏忠賢便會先害死朱由校的。

反過來,朱由校因為讓魏忠賢做大了。整個皇宮都是他的爪牙,因此他需要那浩楠來幫自己做事。

二人心照不宣,一拍即合,互有威脅,又互有利用價值,因此倒是真的像是親兄弟一般!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1:02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二十章 八品芝麻官


那浩楠跟朱由校商議妥當,準備好一致措辭,共同應對魏忠賢的疑問。

朱由校重新穿好龍袍,伸手向邸浩楠。

那浩楠只好戀戀不捨的將那塊龍鳳玉珮和腰牌掏了出來,一併還給朱由校。

朱由校將玉珮佩戴到腰間,將金牌遞給那浩楠道:「這塊腰牌是上書房聽事首領太監的,官至八品,你留著吧!」

果然大方!

那浩楠知道這是朱由校籠絡自己的第一步,一出手就是七品上書房聽事,官職雖然不大,但是卻因為上書房聽事乃皇帝近臣,跟司禮監秉筆太監實權高於首輔大臣是一個道理。

這一方面說明了朱由校是誠信籠絡邸浩楠,另一方面也說明了朱由校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

這是機遇,但也充滿了危險!

只是,邸浩楠已經答應幫助朱由校,幫他辦事,眼下即便有了腰牌。出得了皇宮,但是只需要朱由校一句話,鄧浩楠便出不了北京城,因此那浩楠不得不面對現實,先老老實實的客串一下太監好了。

「謝主隆恩!」

出了保和殿,走了不大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太監飛快的朝跑來。

見到朱由檢後,急忙雙膝跪到,叩拜道:「奴婢小春子叩見皇上!」

朱由檢心情看起來很好,揮揮手道:「起來吧!」

「謝皇上!」

小太監起身後,見到朱由檢身旁的那浩楠,愣了一下,然後躬身對朱由檢說道:「啟稟皇上,魏總管有要事求見皇上,已經在上書房等了有些時候了!」

朱由檢急忙問道:「可知是什麼事情?」

小春子搖頭道:「奴婢不清楚,不過之前山海關監軍劉英坤送來八百里加急奏摺,魏總管看後便立即從養心殿趕往上書房,不料皇上不在。於是便遣派奴婢們四處尋找皇上!不料皇上在這裡,可叫奴婢們好找啊!」

「找聯多久了?」

「怕是一個多時辰了!」

朱由校點點頭,看向身旁的那浩楠。邸浩楠明白朱由校的意思,那就是說魏忠賢還沒來得及召見他,因此不用擔心魏忠賢發現鄧浩楠逃跑。也不會發火。 邸浩楠心中鬆了口氣,同時暗笑,好在這朱由校除了做木工之外,愛好十分廣泛,尤其是喜歡建築。因此動不動就偷偷的藏在一處宮殿內。躲避魏忠賢的人。而魏忠賢則以為朱由校是小孩子心性,因此十分配合,每天都玩著藏貓貓的遊戲。皇宮大的要命,沒車沒電話的,因此今天正好隱藏了那浩楠逃跑的事實。

隨後,朱由校命小春子叫來了轎伕,趕往上書房,這麼一來,待到轎伕過來後,又耽誤了不少時間。看起來朱由校是故意讓魏忠賢乾等著的。

小春子等人通過朱由校的介紹,知道面前這個臉生的太監竟然是新人?而且還被任命為八品上書房聽事首領太監,頓時紛紛跟鄧浩楠打招呼,羨慕之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在歷代宮廷中,都有一些緊隨皇帝左右而隨時侍奉、傳宣諭旨的太監。他們一般通稱為「御前近侍」或「隨侍太監」如果細分的話,可進一步分為隨朝捧劍、御前牌子、暖殿、贊禮、答應長隨、當差聽事、管櫃子以及記檔太監、使令太監等等。

這些人的職級不一定很高,但因其離皇帝最近而在宮廷中相當引人注目。網入宮的小太監一般不會的到這種差使,而得到這種機遇的太監則往往自認為「出息了」意思大概是只要能追隨在皇帝左右,就離出人頭地不遠了。

邸浩楠知道朱由校故意當著這些太監們的面,將他跟鄧浩楠如何巧遇的事情,當笑話說出來,就是故意在製造消息,省的將來魏忠賢起疑 心。

同時,朱由校這樣做,也是為了給那浩楠一個優越感,讓鄧浩楠感到跟著他將會是前途無量。

那浩楠心中自然明白朱由校的用意,不過最關鍵的問題是,鄧浩楠不是太監,這就造成了不管朱由校如何的恩賞鄧浩楠,對於鄧浩楠來說不過都是過眼雲煙,不會對那浩楠產生多大的誘惑。因為鄧浩楠自己清楚,他不可能長時間的冒充太監。短時間內,那浩楠還是打算挑機會



此時,鄧浩楠有了出宮的腰牌,只要在朱由校沒有察覺前,一口氣跑到天津衛,然後出海就可以了。

但是,那不過是邸浩楠的幻想而已,因為他知道,京畿附近都是衛所、錦衣衛、東廠的人,只要那浩楠一出北京城,根本逃不到海邊,此其一。其二,眼下鄧浩楠孤零零一個人,沒有自己人接應,逃到海邊又能如何?還不是望洋興嘆?

到了這時,鄧浩楠心中才算是看清了自己眼下的境地,幸好沒有逃出宮去,否則魏忠賢那老烏龜發起火來,遠比朱由校更厲害。

邸浩楠不禁的打了個,寒顫,還是先打消逃跑的念頭吧!當個雙重間諜雖然危險,但卻比貿然逃跑要強得多。

想到這裡,鄧浩楠心中反倒踏實了。眼下那浩楠最大的破綻就是山寨太監,只要皇宮還沒有開始淨身檢查,便暫時相安無事。

當然,此時鄧浩楠需要表現出興奮的樣子,借此讓朱由校以為他的恩賞起作用了。

隨著朱由校的龍攆,鄧浩楠也跟著一起到了上書房。

知道要見到魏忠賢了,那浩楠的心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來。魏忠賢給鄧浩楠的威勢,卻是遠比朱由校冷的多。

和其他太監一樣,鄧浩楠低著頭,曰著小春子的腳跟往前專。不敢四外張望六 「※

在小春子的指引下,朱由校踏步邁進了上書房,而隨後春子停住腳步,攔住了鄧浩楠。

「上書房禁地,咱們做奴婢的不得擅進!」

邸浩楠急忙點頭,這時朱由校突然回過頭來,道:「讓他進來!」

小春子頓時愕然,但很快便收回了攔著那浩楠的胳膊,道了聲「遵旨!」然後再次看向邸浩楠的眼神除了羨慕之外,卻是多了一分的恭敬。

一個新來的小太監,能夠得到皇帝如此恩賞待見,說明眼前的七公公是皇帝的新寵,也就是紅人小春子急忙彎腰恭敬的打了個千。

「七公公請!」

邸浩楠有些茫然的跟著朱由校一起進入了上書房,又是吃驚又是



「奴婢魏忠賢口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個老太監聲音頓時響起,或許是當太監久了的緣故吧!整個上書房內迴蕩著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聲。慎的那浩楠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偷偷的抬眼看向魏忠賢。

只見他恭恭敬敬的跪到在地,給朱由校磕頭問安。

早在官船上時小六子便跟鄧浩楠說了關於宮廷禮節的事宜,繁文熙節聽得鄧浩楠迷迷糊糊的,左耳進去,右耳出來。只記得一些至關重要的大禮。其中便包括跪禮。

太監會常常說起,他們的膝蓋儘管不值錢,卻也不能一跪了事這般簡單的。跪拜有多種多樣,向他們的主子回話、請安,跪的是雙腿安。即兩條腿先左後右地跪下去,身子要挺直,摘下帽子,要放在身子右邊。

而眼前的魏忠賢卻是分毫不差的行跪禮,令鄧浩楠心中暗嘆,這些處於權利頂峰的人,他們的政治老練程度已經到了如火純清的地步,若看表面,是絕對看不出他們的真實面目的。

而朱由校更是看起來像是魏忠賢的兒子一般,笑臉急忙上前將魏忠賢服了起來。

「聯說過多少次了,忠賢見聯不用行大禮!」

魏忠賢起身,將帽子戴好,恭敬的說道:「奴婢身為總管太監。自當要為所有奴婢們做表率,省的他們不知尊卑,冒犯了天顏!」

二人的一番對白,聽得那浩楠心中苦笑。

**!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若不是老子知道他們的底細,還以為兩人是一對老小無猜的君臣呢?難怪搞政治的人都以厚黑程度來衡量其仕途的長短!

眼前這二人的表現,證明他們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想要知道他們的真實內心想法。看起來更是難比登天。

得小心他們!

那浩楠立刻在心中警告自己!

這時,朱由校笑著說道:「忠賢有識人之明,今日聯要好好獎賞於你」。

魏忠賢正要報告事情,不料聽到朱由檢的話後,頓時愣住了。

不知道朱由校指的是什麼?於是只好燦燦的笑道:「皇上摺殺老奴了!都是皇上英明神武!」

朱由校閃開身,將那浩楠置於魏忠賢面前,笑道:「此人叫小七,是赴江南公幹的陳寧、程平二人帶回來的小太監,難得他有一身武藝,聯甚是喜歡。自然要感謝魏卿家!」

那浩楠急忙恭敬給魏忠賢行禮。道:「御馬監小七叩見總管大人,總管大人福安康!」

「陳寧帶回來的?」

魏忠賢愣了一下,急忙道:小七你 」

那浩楠心中暗鬆了一口氣,果然正如之前所料,魏忠賢雖然接見了陳寧和程平,但是他們二人還沒有匯報完工作,還沒來得及提及鄧浩楠的事情,便因為魏忠賢接到了八百里加急,而被迫中斷。

看來老子的運氣還不錯!

那浩楠急忙回答道:「奴婢的上司是御馬監掌司程平,此次同監軍陳寧大人一併回宮的!聽說總管大人組建勇士營,奴婢正好會點兒功夫。便被二位大人帶回宮了」。

魏忠賢哦了一聲,笑道:「原來是這樣!」於是點點頭,說道:「既然是他們帶回來的,那自然無錯,只是你初次進宮,怎的遇見了龍顏?」

那浩楠於是便將事情經過跟魏忠賢說了一遍,朱由校時不時的在旁邊符喝,二人一起編故事,趁著魏忠要還不知道鄧浩楠的事情,先給他灌輸了一通,讓他在潛意識裡不會去懷疑鄧浩楠。

果然,魏忠賢看起來對鄧浩楠的興趣不大,只是以為那浩楠幸運的碰到了皇帝而已。此時,魏忠賢正被邊疆急報搞的焦頭爛額,連陳寧和程平的匯報都沒心情聽,更不會搭理那浩楠這等小事情了。

同時,魏忠賢知道鄧浩楠從江南來,又是自己的嫡系陳寧安排給自己的勇士營的,而朱由校身居皇宮。不可能跟鄧浩楠有任何的瓜葛,因此魏忠賢沒有任何的懷疑。 不過當朱由校要求將邸浩楠任命為上書房聽事首領太監的時候,魏忠賢還是本能的遲疑了一下。

「這小七有功夫,在宦官當中是難得少見的,是要安排到勇士營效力的」。

朱由校擺擺手,道:「忠賢組建勇士營不也是保護聯的安全嗎?七在上書房同樣可以保護聯!難道不是嗎?。

魏忠賢被朱由校問的無語,總不能告訴他組建勇士營是防止仇家刺殺他魏忠貿的吧?

「皇上說的是!」

魏忠賢微笑著點頭,轉臉對那浩楠道:「既然皇上看得起你,那七你以後就伺候皇上好了!」

接著又加重了語氣對邸潔格說道:「知道該怎麼伺候皇上嗎?。

那浩楠知道魏忠賢是在警告那浩楠要分清楚主引廄是誰,干是急忙道總管大人放心,奴婢深妥陳申知狂二位公公的教會,定然不會給總管大人丟臉」。

魏忠賢點點頭,暗道小七還算識時務,想到小七是自己的嫡系陳寧和程平帶回來的,當下也不做懷疑。

「好就這麼定了!小七你先退下吧!在外面候著!」

那浩楠如蒙大赦,急忙施禮告退。

同時心中暗道:這朱由校哪裡簡單了?精明的要命!他不先聽魏忠賢的報告,而是先將自己的事情說與魏忠賢聽。這樣一來。魏忠賢本就不對邸浩楠產生懷疑,加上此時魏忠賢因為邊關的事情腦袋大了好幾圈,沒有心情聽別的事情。朱由校這樣安排,就是轉了魏忠賢的空子。使得魏忠賢不會阻礙鄧浩楠調入上書房的事情。

一切就這樣水到渠成了,看似十分的簡單,卻是充滿了智慧的較量。

那浩楠不由得感嘆,哪有一個能當上皇帝的人是簡單貨色的?

來到上書房外,那浩楠在門口右側站立。

心中正想著這幾個小時裡的經歷,並盤算如何逃出去時,忽覺有人悄悄的碰了他一下。

抬頭一看,正是在左面站立的小春子,此時他已經悄悄的跑到了自己身邊。

「公公何事?」

見鄧浩楠很是燦巨的跟他說話,士卜春子笑了笑小聲道:「你是怎麼討得皇上開心的?傳授幾招給哥們!」

那浩楠心中苦笑小聲回答道:「我以前練過武,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很喜歡,於是乎就把我要過來了!」

一聽鄧浩楠會兩下子,小春子頓時更加嫉妒了,不過很快嘆息了一聲。道:「還以為皇上喜歡木匠活,我特意找了幾個木匠學習了一番。哪成想皇上又對功夫感興趣了!不如你有時間的話,教哥們兩招?」

說著,小春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徒銀子,有些不捨得的遞給鄧浩楠。

那浩楠自然是不能要他的銀子的。此時鄧浩楠需要的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然後撒丫子跑路。

而眼前的這個小春子既然有求與我。那麼正好跟他套關係,說不定會有所獲。

於是那浩楠推回了小春子的手小聲道三「春哥不用跟我客氣!若是春哥看得起我,我自當教春哥功夫!」

小春子驚訝的看著鄧浩楠,在宮中哪有不喜歡銀子的小太監,尤其是新來的小太監,家窮自然是沒見過銀子的,眼前的小七不收他的銀子,莫不是嫌太少?

於是小春子咬咬牙,從懷裡又取出了一些散碎銀兩,一併遞給邸浩楠道:小七,我就這些了!」

那浩楠頓時苦笑,道:「你別想歪了!我不是嫌棄你的銀子少!我初來乍到的,日後還不是要靠著春哥混?。

說著用肩膀碰了一下小春子的肩膀。微笑著看著他。

原來是這樣!

小春子頓時眉開眼笑,道:「好兄弟!放心,在這上書房的地兒。咱罩著你!」同時,急忙收回了銀子,那是他的全部家當,心中自然是捨不得的!

接下來小春子便跟那浩楠相互說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況,相互瞭解了一番之後,小春子又跟那浩楠講解了一番在上書房伺候皇帝的經驗、規矩,以及心得,二人頓時相熟。 約莫一個鐘頭過後,上書房的門打開,魏忠賢走了出來。

「恭送總管大人!」

魏忠賢顯然還在為邊疆事情煩心。只是擺擺手,示意免禮。不過。當看到鄧浩楠時,還是停住了腳步。

「以後呆在皇上身邊,給咱家放機靈著點兒!」

那浩楠連忙稱是,並表示堅決聽從總聳大人的話。

魏忠賢點點頭。對鄧浩楠的表現很滿意,從懷裡掏出一鍵大元寶,扔到了鄧浩楠再前。

那浩楠心中雖然不爽,但是還迫不及待的將其撿了起來,做出十分興奮的樣子,道:「多謝九千九百九十九歲!」

魏忠賢見邸浩楠的動作和表情後,十分開心,道:「缺錢了的話,就去找咱家!」

邸浩楠連忙稱不敢,知道魏忠賢是要鄧浩楠隨時向他匯報皇帝的行蹤和舉動,於是連忙表示將會緊跟著皇上不離半步。魏忠賢自然知道那浩楠的話中含義,當即滿意的點點頭。由扔給了鄧浩楠一鏤金子,然後離開。

看著魏忠賢離去的背影,那浩楠心中大罵,「你個死變態!」

「恭喜小七公公!」小春子羨慕的看著魏忠賢賞賜給那浩格的一鋌金子和一鍵銀子,口水都快出來了。

那浩楠顛了顛份量,足有十兩。暗道:這老變態身上揣著這麼大的銀鎖,也不覺得累的慌?

小春子告訴鄧浩楠,魏總管每天都會賞賜金銀給他們這些奴婢的,今天竟然一併賞給了那浩楠,顯然是十分看中他的。

「給你的!」

「這怎麼好意思?。

見鄧浩楠將銀鍵遞給了他,小春子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感激好了,還沒待那浩楠說話,便一把將銀徒緊緊地攥在手裡。

那浩楠心中好笑,不過想到魏忠賢拉攏人的手段,卻是令人欽佩。

左手金銀,右手大棒,高人啊!

這時,上書房內傳出了朱由校的聲音。

「扒七」。

「諾!」卑浩楠連忙應了一聲。急忙進了上書房。

而小春子則一邊看看手裡的大銀鍵,一邊看看鄧浩楠的背影,一時間既嫉妒又感激。
mk2257 發表於 2010-11-14 11:03
第三卷 怒海爭鋒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監軍山海關

天啟六年 鋤正月,努爾哈赤得知明廷更換遼東主帥,趕走了孫承宗,改為閹黨高第總督遼行軍務。

讓不懂軍務的閹黨來掌控遼東,頓時令努爾哈赤看到了戰機。

剛剛遷都瀋陽的努爾哈赤,正瞅準機會,趁著明廷易帥,軍心浮動之際,起大軍六萬,號稱十三萬,與正月十四日從瀋陽出發,大軍主力屯遼河以東,向遼西試探性派出少量騎兵圍獵,試探明軍虛實。

自努爾哈赤起兵以來,明廷上下可以說是聞風喪膽,因此剛剛接到信報的遼東經略高第立刻給京師發出八百里加急奏摺。

而剛才魏忠賢之所以沒工夫搭理邸浩楠的事情,主要就是因為邊關告急,使得魏忠賢不得不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邊疆上。畢竟大明在對後金的戰事上,屢敗屢戰,丟城失土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而努爾哈赤的首都瀋陽離著北京又不是很遠,因此魏忠賢方才感到火燒眉毛。

然而,魏忠賢跟朱由校能商量出個什麼方案來?

除了緊張和懊惱外,怕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於是,朱由校便命魏忠賢將情報送給內閣,讓內閣大臣們商議對策。朱由校本想著直接召開御前會議的,不過他怕內閣那群人拿不出辦法來,白白讓他生氣,因此先讓魏忠賢去探探口風!

那浩楠推門而入,隨手將門關上。

大殿中沒有人,空蕩蕩的,轉過朱紅的高大柱子,左面堂簾後有個書房,便是上書房了。

其鄧浩楠過來,朱由校強笑道:「怎麼樣?那老烏龜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那浩楠於是便將剛才的話說了一番。略去了給小:春子的那徒銀子,將那徒金子拿出來交給朱由校。

朱由校把弄著那鏤金子,冷笑道:「拿聯的東西收買人心,其心可誅」。

說著又拋給了鄧浩楠,笑道:「給你的你就收下吧!以後他給你多少你就照單全收,不用給他省錢!」

「謝縣上!」

那浩楠收起了金子,見朱由校面有慮色。問道:「皇上為何事而發愁」。

朱由校嘆道:「該死的閹黨!背著聯將聯的老師孫承宗逼得辭官回家。偌大的遼東軍務竟然給了閹黨高第?這些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的賤人懂什麼軍務?。

看到了那浩楠吃驚的樣子,朱由校笑道:「聯讓你嚇著了!你不用拘謹,沒有人的時候,我們就當是朋友」。

跟皇帝交朋婦

那浩楠在

不過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臣下不敢!」

朱由校也沒在堅持,有些顧喪的坐到了御書案後面的龍椅上,嘆道:「聯可以允許閹黨們結黨營私。甚是一定程度的把持朝綱!但是,邊疆重地,事關大明祖宗江山,不容有失」。

那浩楠心中明白,朱由校可以用閹黨來打擊朝臣,可以允許他們收刮民脂民膏,但是不允許他們在邊疆為非作歹,因為一旦將邊疆的軍務廢弛,給外敵機會,那麼丟的就是整個江山了!尤其是北方興起的後金。已經讓大明疲於奔命,耗費無數資金在上面。

天啟初年,後金軍繼沈遼之戰獲捷後,又克廣寧今北鎮等的余城堡,並企圖進兵山海關。面對後金的凌厲攻勢。明遼東經略王在晉等人主張退守山海關。而寧前兵備合事袁崇煥則主張保關內必守關外,保關外必守寧遠,得到前往山海關巡視的明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孫承宗支持。

不久,明廷任用孫承宗取代王在晉。三年九月。孫承宗命袁崇煥與副總兵滿桂領兵萬餘駐防寧遠。 袁崇煥抓緊練兵屯田,按照以台護鏑、以鏡護城、以城護民原則修建城堡,親定規制,城高3短尺。雛高6尺,址廣3丈,上廣2知尺。寧遠城成,遂為屏障山海關的軍事重鎮。五年夏,孫承宗採納袁崇煥建議。派兵據守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凌河等城,將遼西防線向前推進勁裡。使寧遠亦有所屏障。

十月,明廷派閹黨高第取代孫承宗。高第怯戰,命關外各城守軍拆除防禦設施,撤入關內。於是。錦州、右屯和大小凌河等地城堡均被放棄。唯袁崇煥申明利害,誓守寧遠。

努爾哈赤乘遼東明軍易帥和匆忙撤軍之機,親統八旗軍約6萬人號稱萬於六年正月十四出瀋陽。

明廷聞訊,皆謂寧遠必不能守。束手無策。經略高第和總兵楊麒聞警,龜縮山海關,擁兵不救。時孤城寧遠守軍不滿2萬,前有勁敵,後無援兵,形勢險惡。

原本高第不過是想要到遼東收刮錢財,因為他以為努爾哈赤不會再進兵了,因此對於遼東每年大筆的軍費開銷感到眼熱。

那浩楠心想,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次應該是袁崇煥絕地反擊。一炮轟死了努爾哈赤方才解除危機。否則的話,以高第這種貨色,指望他堅守山海關還不如養條狗?因狗遇到敵人還會叫兩聲,而高第這種閹貨連叫的勇氣都沒有。

可以說,若非有袁崇煥守住了寧遠。或許努爾哈赤便完成了他的夙願。入主中原了。

歷史,憶注就是「的件小事就改變了她的方向,成為皆然相收

「皇上不必擔心,高第雖然不通軍務,但是十幾萬遼東兒郎是不會坐看家園丟失的!他們一定會堅守到最後的!」

邸浩楠雖然知道歷史結果,但是朱由校並不知道,因此他心中十分的著急。

「高第的奏摺裡提到了從關外撤軍。將十幾萬關寧精銳撤入關內。憑藉山海關和長城據守!」

邸浩楠心中嘆道:長城的確給國人大漲志氣,讓億萬中華兒女為之驕傲。然而,從另一方面將,也正是長城的修建,讓國人失去了雄霸天下的野心,一味的退縮,直到無路可退。如果海禁是海上的鎖國的話。那麼長城就是陸地上的鎖國。

因此。在那浩楠的眼中小時候崇拜長城的他,長大後便失去了劉長城的自豪感,甚至是反感。

「恐怕高第請旨的時候,已經命令關外精銳撤回了!」

邸浩楠的一句話,提醒了朱由校。

「小七你說的對!」朱由校起身。在御書案前來回的走著,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高第仗著魏忠賢袒護,不會把聯放在眼裡,這奏摺不過是給聯一個台階下而已!」

接著又道:小七你看起來比較有遠見!」

那浩楠心中一驚,暗聳自己多嘴。

於是解釋道:「奴婢以前練過功夫。家師也傳授了一些兵法,因此胡亂說的,請皇上恕罪!」

朱由校眼睛一亮,道:「太好了!聯身邊就缺少懂得兵法的!你來跟聯說說,如何守住山海關?」

那浩楠聽罷,心中一片黯然,說這話的皇帝若是說「如何蕩平建奴」的話,那麼鄧浩楠會毫不猶豫的認為他是一個雄主。不過此時的朱由校顯然達不到那種高度。

「奴婢如何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既然不是雄主,那麼邸浩楠還是準備好開溜吧!

朱由校說道:「你儘管說,聯眼下也只有跟你來商量了,其他人聯都信不過!」

那浩楠見他可憐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自己不過網跟他認識了幾個小時,他就把自己當作了「信得過」的人?可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外人面前,皇帝是何等的風光?只不過這風光的後面,誰解其中味?

好吧!

看在你就要掛了的份上,老子就給你安安心,反正這次寧遠大戰雖然犧牲很大,但最後還是轉危為安,算得上是大明對陣建奴的一次勝利吧!

「那奴婢就斗膽說了!」

朱由校興奮的點點頭,二十多歲的他,就算心機再深,又能深到哪



那浩楠想到這裡,便不再擔憂他將來會卸磨殺驢,反正老子終歸是要跑路的。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建奴的優勢在於騎兵,善於野戰。大明優勢在火器,在攻城和防守中佔優勢!因此,只要嚴守城池。堅壁清野,用火炮、火統攻擊。便可以抗擊建奴!待到建奴兵疲、斷糧時,自然可以退敵!」

接著邸浩楠引用了遼東經略王在晉曾經的分析:「東事離披,一壞於清、撫,再壞於開、鐵,三壞於遼、沈,四壞於廣寧。初壞為危局。再壞為敗局,三壞為殘局,至於四棄全遼,則無局之可布矣!逐步退縮之於山海,此後再無一步可退。」

意思是:明朝先失陷撫順、清河、開原、鐵嶺、遼陽、瀋陽,又失陷廣寧,丟棄全遼,無局可守。

朱由校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道:「按照你的說法,看起來是無懈可擊的,可是我大明還是丟了大片的國土和城池!」

邸浩楠冷笑了一聲,道:「皇上難道沒有分析過以前的城池都是怎麼丟的嗎?」

朱由校愣住了,他卻是沒有聽到過朝臣研究是如何丟掉城池的。

那浩楠揉著太陽穴,很頭疼,嘆道:「沒有叛夷,沒有奸細,怎會接連丟了那麼多的城池?在遼東的諸城。撫順、清河、開原、鐵嶺、瀋陽、遼陽、廣寧,都是由於內應外合才失陷的,真正破城的有幾個?騎兵能攻上城牆嗎?讓努爾哈赤放棄騎兵,用步兵攻城的話,那他的幾萬八旗兵很快就打光了!」

朱由校聞言嘆息道:「朝廷養了那麼多的錦衣衛、東廠人員。竟都是些廢物!」

邸浩楠心中冷笑,他們可不是廢物?只不過都把經歷轉移到了國內老百姓身上,外斗外行,內鬥內行,這話扣在大明的官僚機構上真是一點兒都不冤枉他們!

「努爾哈赤每次出戰都大獲全勝。最近鞏固了瀋陽之後,突然再次寇邊,定然有很多奸細都事先混入關內了。若是他們趁機策反守城官員。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浩楠點點頭,照這麼說,高第將所有的關外軍隊和老百姓都撤入關內,倒也符合兵法上的堅壁清野。打亂了敵人的預先部署!

**!

難道老子還冤枉了這廝不成?

真是沒天理了!

朱由校自然不知道那浩楠此時的想法,他可是對這場戰役緊張的要命,被鄧浩楠這麼一說,一分析。他越發的擔憂了起來。

「不行!」朱由校停止了踱步 「來說道!「聯必須要派人親自尖督辦此事才行!※

那浩楠明白,大明的皇帝是出名的不信任邊關守將,因此但凡有將軍領兵,都有監軍太監在旁指手畫腳。

或許這也是大明的將官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投降建奴的一個集因吧!

總之,若是沒有任何原因的話。一個漢人要甘心去給女真當奴才?這令那浩楠想不通!

「不若聖上將孫承宗大人調回遼西,由他在,遼西當無憂!」

朱由校嘆道:「罷免高第,那魏忠賢肯嗎?」

鄧浩楠笑道:「魏忠賢為何讓高第去遼東?還不是因為朝廷每年給遼東的大筆軍費開支?他們見沒有戰事。因此才敢插手,不過是為了錢而已!此時戰事即將爆發,高第未戰先退。皇上便可以將其治罪!而魏忠賢自然不願意背上戰敗失土之責。因此他是不會反對皇上令派孫承宗大人去的!反而他會一百個支持!因為孫承宗大人若是敗了,他便可以興師問罪,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朱由校點點頭,道:「小七你果然是人才!聯沒有看錯你!只是,老師他遠在老家,來不及了!努爾哈赤這狗賊的騎兵不出三日便會渡過遼河,時不待我!」

那浩楠點點頭,道:「那就讓寧遠的袁崇煥代理遼東經略好了!此人倒是還算硬骨頭,定會死戰到底的!」

「袁崇煥?」朱由校想了一會兒後,才道:「就是那個千里走單騎。獨自跑到山海關,大叫「予我軍馬錢谷,我一人足守此」的那人?」

那浩楠點點頭,笑道:「看來皇上對此人記憶猶新!沒錯,這傢伙雖然口氣很大,不過卻道出了大明軍隊的實情!」

朱由校看著鄧浩插,等待下文。

「大明的論人力、物力、財力,哪點不是幾十倍於建奴?但卻只能挨打,無法還手?為缺乏有本事。有骨氣的主將而已!」

朱由校點點頭,道:「聯看出來了!小七你就是既有本事,又有骨氣的人!」

牟浩楠一陣暴汗,雖然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但是還有些不好意思!

要謙虛,要低調。

「皇上過獎了!奴婢胡亂說說的!」

朱由校來到鄧浩楠身邊,拍拍鄧浩楠的肩膀道:小七!聯決定了!派你做監軍去讓。海關!」

咳咳!

邸浩楠一個沒忍住,竟然咳嗽了起來。滿臉吃驚的看著朱由校,這傢伙竟然肯放自己出京?

莫非是在試探老子?

不行!咱得小心點兒才是!

那浩楠說道:「奴婢一個新人,能得到皇上看重已經感恩戴德了!那山海關乃是關乎大明京畿安全的要沖,奴婢實在不敢造次!」

朱由校點點頭,很滿意鄧浩楠的皿答。

這令邸浩楠暗自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丫的果然是在試探自己。

不過,朱由校下面的一句話再次令那浩楠傻眼。

「聯看你是怕死多一些吧!」

那浩楠愣了一下,暗道有戲,急忙回答:「奴婢為皇上兩肋插刀。決無怨言的!只是,奴婢還準備為皇上配製戒毒藥丸的,若是離開的皇上,奴婢擔心!」

朱由校點點頭。道:「你能有這份心,聯很高興,說明聯沒有看錯人!」接著話鋒一轉,問道:「你現在能為聯配製處解藥嗎?」

**!

那浩楠心中暗罵:你丫的還是更多的關心自己的小命!不過,去讓 海關可是老子開溜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這鴉片來自遢羅、印度等國。被西洋人控制。因此配製解藥也必須要從這些國家種植鴉片的附近尋找解藥!」

朱由校點點頭,道:「也是!聯也偷偷詢問過太醫,他們都無法配出解藥來!聯知道毒蛇出沒七步之內有解藥,料想這鴉片的解藥也只有在種植鴉片的附近才有!」

接著嘆氣道:「算了!配製解藥的事情,稍後再說!眼下還是邊關戰事要緊!你既然不怕死,就代聯去一趟!也不需要你戰鬥,只需要你帶領錦衣衛將山海關內的奸細統統肅清即可!同時,在挑選有能力的將官協助你守關!不求你獲勝,只要能守住就是大功一件!聯不會虧待

原來這樣!

邸浩楠心想,反正這次不會失敗,因此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只要出了北京城,那麼再想辦法跑路就容易了!

於是,那浩楠做出一副敬佩的樣子道:「皇上不惜生命也要關心邊疆安慰,奴婢豈敢不遵從?定不負皇上的期望!」

「好!」朱由校點點頭,很讚賞鄧浩楠的表現,不過卻是說道:「只是你的品級有些魏忠賢未必肯放你去!」

我叉!

那浩楠心中狠狠的罵了朱由校一頓。老子的心臟可是經不住一驚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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