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無限流】無盡夢境 作者:風的印跡(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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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coneye 2011-1-28 22:58: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8 278816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0
第三夜上 赤壁斗南海(四)



   一時間水牛他們竟是無從答起,馬匹又往前衝了幾步,此時已到了近前。

    水牛尚在猶豫要不要回答,張偉就已經搶先動手。他前衝一步,來到右手邊一名長著東南亞面孔的小個子旁邊,趁著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劍將對方砍翻。

    此時水牛和其餘人已經醒悟過來,自己剛才已經先一步出手攻擊,對方豈會不知來意。那人韋分明是故意那麼問,意在麻痺己方。沒想到就這麼簡單的小伎倆,竟讓他們瞬間損失一人。

    張偉可沒閒工夫陪他們懊惱,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反手一劍又找上了另外一人。不過對方此時已有防備,輕輕鬆鬆就拿自己的長槍架住張偉那沒有技能加持的劍。

    可是那人卻不知道,張偉的劍並非其真正的武器,不過是臨時從劉備軍中要來裝樣子的東西。剛才那劍能先行放倒一人,純屬運氣好,外加他極強的戰鬥意識所致。

    此時張偉見對方,拿兵器架住自己的隨手一劍,便一邊加力,防止對方抽手,另一邊又伸出左手去掐對方毫無保護的頸部。

    那人雖然不如水牛個大,但也相當壯碩,以為張偉竟妄想掐死自己,不由覺得好笑,未多加注意,只是也抬起胳膊去撥開那支向自己脖子伸來的「爪子」。

    就在這時候,他眼睛的餘光突然發覺對方的中指指甲上發出金屬的光澤。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只覺得喉頭一涼,一抹血箭從下巴的下面飈射出來。

    他依然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卻見那人韋已經棄他而去,奔向隊伍最後方的弓手。此時他才一頭栽倒在地。

    張偉的出手過程出奇的順利,第一人雖然還不知道死活,但至少是個重傷,戰鬥力已經不足以威脅他和黃志,暫且無需去管。而第二個人則必然是死定了,更不用擔心他。此時那大水牛已經嚴陣以待,要想再來個出其不意可就難了。

    此時他也已經發現了黃志的意圖,那便是作為狙擊手去保持威懾力。所以張偉乾脆改變目標,轉而去攻擊那弓手。

    弓手最怕近身,見到這個殺人如草芥的高手向自己這邊撲來,當場駭得調轉馬頭就要跑。就在此時,黃志等來了最好的時機,一箭射中他的馬匹。

    在一聲馬匹的悲鳴聲中,對方弓手悲哀地發現自己已經躲不開了。戰馬倒地也就罷了,還把他的一條腿壓住,一時拔不出來。他還在忙著去摸隨身的匕首,張偉已經搶先一步割了他的脖子。

    水牛跳下馬,憤怒地衝向張偉。在他眼中,這個叫做人韋的傢伙格鬥技巧實在是高得驚人,應該已經達到了B評價,比他這個3C還要高一個段位。不過兩人還有得一拼,他的雙手錘一旦揮舞起來,挨著一下便是筋骨盡斷,正好不讓對方近身。

    至於林中藏著的士心,那可憐的E段位箭術完全可以無視。以他高達C段位的專屬技能「頑強」,E段位的箭術僅能給他帶來有限的傷害。「頑強」技能E效果為「堅韌」,此時他的抗擊打能力為正常人五倍;D效果「吸收」,目前對於E段位的戰鬥技能傷害可以再吸收百分之二十五;C效果「再生」,則直接可以讓對方勉強照成的微弱傷害迅速地復原。

    黃志很悲劇地被人無視了,在向著水牛寬大的後背射出一箭之後,他也明白了這點。他全力射出的一箭,打在水牛背上就像撓癢癢,箭支射入「水牛皮」半寸不到,便被彈了出來,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口子,倒像是小刀劃傷的。而那個傷口甚至還沒來得及流血就已經開始癒合,「這是什麼變態的防禦力啊!」黃志一聲哀號。

    他的這一箭也不算是全無功效,至少讓張偉心裡有個數,知道面前這頭大水牛的防禦力變態到什麼程度。這也是為什麼水牛在明知張偉擁有B段位的格鬥後依然敢向他叫板的原因,專屬技能的C段位足可媲美一般戰鬥技能的B段位。

    除此之外,水牛還擁有兩個C段位的戰鬥技能,其中一個不言而喻是「錘法」,另一個還有待觀察。就目前情況而言,張偉的形勢比較不利,一是因為對手高達C段位的「頑強」克制他仍然處於E段位的「爪」;二是對手那挨著就傷的重兵器也同樣克制他的親身作戰。

    兩相比較之下,張偉現在被水牛一路追打,雞飛狗跳。

    黃志在一邊也並非無事可做,初時他還有閒心觀看張偉與水牛的不對稱戰鬥。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前幾次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都因為正確的反應逃過一劫,此次自然也不會疏忽。

    也不管自己是否是在樹上,他毫不猶豫地朝前一滾,慘不忍睹地從三米高的地方跌落地面,幸好沒有磕到頭。此時他原先待的位置上赫然是一支弩箭,從背後斜下方射來。顧不得被摔疼的後背,黃志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趕忙爬起來往外跑幾步,才敢回頭。

    卻見那第一個被張偉砍中的東南亞人滿身是血地追著他而來,左手一把來不及上箭的手弩,右手則抓著柄長劍。此時的黃志甚至不如南海隊的弓手,他連匕首都沒一把,近身完全就是送死的命。

    大致地看了看周圍的狀況,他轉身往張偉和水牛戰鬥的方向跑去。見他逃跑,那東南亞人也不追,開始往手弩上裝箭。黃志察覺到對方沒有追來,趕緊回頭看,見到這一幕,他也趕緊拉弓上箭,搶先發起遠程攻擊。

    弓自然比弩容易操作些,黃志也搶了個先手。不過由於雙方都急於出手,也就都沒了准度,誰也沒能射中對方。

    那東南亞人知道自己手弩效率沒有對方的弓高,比遠射遲早要吃虧,只得棄了手弩努力追黃志。

    黃志邊跑邊哀嘆,南海隊的怎麼個個都是不死身,這要讓他怎麼混。大水牛皮粗肉厚不怕弓箭也就罷了,這東南亞人瘦瘦乾乾的,怎麼挨了張偉一劍還能如此生猛,怕不會是違禁吃了興奮劑吧?

    還真被他猜對了。東南亞人吃了一劑從南海鎮醫館裡買的興奮劑,能夠在幾分鐘之內無視身上的傷害,保持生猛。說起來除了武器袋,勢力夢境中還有醫藥包這種道具,可以攜帶藥品進戰爭夢境。只是東海鎮的發展度不夠高,目前還買不到這種東西。

    往前跑了幾步,黃志來到那個確定是已經死了的南海鎮夢中人屍體邊,撿起他掉落的兵器長槍。

    長槍在手,他心中稍定,就算不會槍術,就當棍子舞兩下還是可以的。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靠兵器上的優勢先拖住那東南亞人再想辦法。

    黃志的想法卻有些天真了,對方也是個劍術C段位的高手,豈是他隨便抓個武器就能擋得住的。對方能挨張偉一劍不死,也是因為他對劍的瞭解遠勝於這個特種兵,方才勉強避過要害,不至於一命嗚呼。

    此時東南亞人躲過開頭看似凌厲的幾槍,待到招式用老,變不出新花樣來時,長劍往槍桿上一貼,順著槍桿便向黃志的手指上削去。

    黃志嚇得把手中的長槍一扔,後退幾步。此時他來了脾氣,迅速摘下背後的弓,弦也沒拉滿就是一箭。這樣無章法的攻擊倒是把那東南亞人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避過。黃志趁機邊射邊退,射出半吊子的連珠箭,一時間倒是很有些高手風範,只是準度和力度就差得可憐了。

    那東南亞人空有C段位的劍術,卻被打得相當憋屈。雖然黃志拉不開距離,但他也追進不了多少。

    黃志射到手指頭都刮掉了一層皮,鮮血淋漓。這還不算什麼,倒霉的是他居然摸不到箭支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箭壺已經空空如也。

    東南亞人興奮得一聲怪叫,大踏步地衝了上來,長劍直取黃志咽喉,準備同樣來一個割喉為隊友們報仇。黃志畢竟不是張偉,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此時他腦袋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長劍冰冷的劍鋒衝著自己脖子過來。

    那邊張偉早已經注意到了黃志的窘境,卻苦於被水牛追著打,完全沒辦法騰出手來幫助兄弟。此時他對於自己沒能及時回頭給那東南亞人補一劍而懊悔不已,他何曾想過夢境世界有如此變態的人物和藥品,若是放在現實世界,那人就是丟在那裡等死不用管的命。

    分心是很要命的事情,更何況他面對的是一個3C段位的高手水牛。水牛左邊一錘橫掃封住他線路,右邊又一錘豎砸下來,直取張偉腦袋。

    此時張偉也到了危險關頭,避無可避,不管往哪個方向躲,最輕也是筋骨俱斷的結局。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2
第三夜下 華容護曹操(一)



    值此危急關頭,張偉急中生智,一不做二不休,亮出兩手中指的銅爪,直取水牛雙目。他就賭水牛的「頑強」效果到不了雙眼,拚個以傷換傷,自己絕不吃虧。

    他賭對了,水牛見到兩支閃閃發亮的銅爪衝著自己的雙眼過來,立刻就憑著本能側頭閃避。這一避,他雙錘夾擊的態勢就被自己打破了,露出好大一個空當。不但讓張偉順利逃過一劫,還有了反擊的機會。

    機會對於張偉這樣的人來說,一次就足夠了。他順勢進一步欺身上前,用盡全力,將兩支銅爪扎入水牛的咽喉,費力地往兩邊一拉,頓時把他的脖子割斷了一半。水牛隻不過是「頑強」,並非不死,所以他倒下了,噴了張偉一臉一身的鮮血。

    張偉這才迫不及待地回頭,看向黃志那邊,卻見黃志也已經勝了。

    「你怎麼贏的?」這比什麼都難猜。

    「我是高手啊!」黃志趾高氣昂地拍拍胸脯。

    張偉鄙視地看著他,「在我面前,少來這一套。」

    「好吧,那傢伙關鍵時候興奮劑藥效過了,一個踉蹌,沒能刺中我。我急中生智,一步跨到他身後,拿弓弦把他活活給勒死了。」黃志舉起手裡的弓,「喏,你看,弦都給繃斷了。」

    張偉往地上看去,那倒霉的東南亞人脖子都已經被弓弦割破,勒出血來。後腦勺上也留下個大腳印,明顯是黃志蹬著他的腦袋勒脖子。「夠狠!有我的風範。」他豎起大拇指。

    黃志的弓壞了,南海隊卻賠了他一把,除此之外還有弓手的匕首,也成了他貼身的武器,以後考慮學個相關戰鬥技能,免得下次又這麼狼狽。水牛的雙錘被他們拋棄了,畢竟兩人都用不來那東西,帶著又重,費事。東南亞人的長劍不錯,比劉備軍的好,張偉收下了,手弩也歸他。

    還有一桿長槍也順手帶上,外加四個武器袋和兩個醫藥包,這些才是關鍵。

    「走吧,我們投奔曹操去!」此間事了,此時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黃志就算明知曹操要吃敗仗,也沒有別的選擇。

    牽著馬匹走出一小段路之後,張偉又掉回頭,割下水牛的大腦袋,用他裝雙錘的武器袋裝了,準備帶給曹操當投名狀。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

    二人連夜投入曹營,並且奉上南海隊的那桿長槍以及水牛的腦袋。本來他們還打算附上黃蓋詐降的情報,看看能否篡改歷史,但一考慮到他們上一次自以為創造的那段關於鉅鹿之戰的歷史居然基本上就是史實,不免有些心虛,乾脆不提。

    水牛在曹營裡多少有些名氣,南海隊為了賺取劉備的好感度,沒少和曹操做對。二人此時獻上水牛頭顱,曹操大喜,親自接見。

    黃志也是終於見到他一直以來崇拜的偶像曹操,身材確實不高,比起一米七二左右的劉備還要矮上一截,也就是一米六五的樣子,身材敦實,孔武有力。面貌也不算好看,眼大嘴大,一臉的虯髯,但卻不長。

    不過此時的曹操已經是漢相,比起一直顛沛流離的劉備更有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與氣度,竟讓黃志也有些拘謹。不過他的「社交」再度發揮其應有的效果,曹操對他頗為投緣,抽空與他聊了許久。

    目前二人還未在曹營立過實際上的軍功,曹操也不好給他們二人安排職位,只能暫為客卿,待赤壁之戰後再做安排。黃志已經成功接近曹操,並且關係還處得不錯,也就不在乎什麼官職了。此時他還是沒有接到任何來自夢境世界的任務提示,才真是讓人煩惱。

    此時黃志已經可以確認三國時代的背景絕非他所熟悉的《三國演義》,而更加接近於正史。當然,史書也有作假的地方,畢竟歷史都是由勝利的一方來書寫的,不可盡信之。如此一來,赤壁之戰有很多東西並不同於演義,而正史他又算不上熟悉,讓黃志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回想到整隊進入赤壁之戰的南海隊,黃志迫切地想要與司馬富強會合,只要這本戰爭史的活字典在,今後必將無往不利。

    此時孫劉聯軍已經移師赤壁,與駐紮在烏林的曹軍隔江相望,一時間長江之上千帆百舸、旌旗林立,可謂是戰雲密佈、一觸即發。曹操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來給他們二人安排什麼任務。而以他們的身份,又無法隨便找個理由就去拜見丞相大人,只能是靜靜地等待赤壁之戰的大幕揭開。

    所幸兩日之後,萬眾期待的赤壁之戰終於開鑼。先是黃蓋的火燒烏林,隨後孫劉聯軍聯袂出擊,本已疫病纏身的曹軍此時更是無力為戰,曹操不得不率兵退往巴丘,途中正好需要路過華容道。

    華容道其實就是一片沼澤地,泥濘不堪,戰馬難行,時不時有人或者馬陷入沼澤之中,或淹死或不能動彈,曹操不得不派大量的老弱步兵去道路旁割蘆葦和蒿草在前面填水坑,行進的速度異常緩慢。

    眼看著赤壁之戰已經接近尾聲,黃志的心更是揪緊,今夜的戰爭夢境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有著太多令人顫慄的變數。他相信損失了四人的南海隊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報仇的最好地點就只能在這華容道。

    黃志在緩慢前行的隊伍中努力地回憶著、思考著。

    在演義中,曹操很有自虐傾向地笑了三次,第一笑是在烏林之西,宜都之北,笑出了趙雲劫道;二笑笑於葫蘆口,把曾於長阪坡嚇死人的張飛給笑來了;三笑正是在這華容道,笑得個關羽橫刀立馬,也因此誕生了「華容道」同名益智遊戲。

    那麼史實呢?黃志特地為此查詢過,曹操確實笑過,不過卻是笑在了最後,在他離開華容道時,笑劉備不懂得來華容道順風點一把火。結果劉備的人確實也來了,只不過是遲了點,讓曹操得以順利通過。

    既然黃志知道此事,沒理由賈軍師會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叫曹操不要笑?敵人又不是被曹操的笑聲所引來,而且可以肯定一點,南海隊若是來華容道,絕不是為了曹操,肯定是為了他和張偉而來。

    越想越覺得危機重重,黃志加快幾步趕上曹操,將華容道易被火攻的危險告知。曹操看著華容道的地形深以為然,立刻讓手下加快行進速度,同時派出探馬四處打探。

    黃志的提醒和曹操的小心起了作用,探馬很快便發現了被人火攻的跡象,道路兩邊的草叢樹林已經被人灑了火油。此時敵人還未放火,定然是在等待更好的時機。

    黃志已經可以確定來堵截他們的一定是南海隊的賈軍師,若是按照史實來看,劉備軍斷然不可能提前來設伏於此,曹操才會為此嘲笑劉備。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逃過這一劫,曹操敗軍已經沒了回頭路,而無論是繼續前行還是原地等待,賈軍師又隨時可以發動火攻。當真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曹操帳下的謀士對於水戰大多不熟,因此程昱與賈詡都留在荊州未曾跟來,此時只能靠曹操自己與黃志、張偉一齊動腦。

    華容道上東南風勁吹,正是從曹軍背後而來。若是再往前行,只要敵人在背後放把火,那便無處可逃。唯今之計,便是要讓這身後無火可燒。

    主意還沒想出來,賈軍師領著南海隊剩下的另外三人出現在華容道邊上的一座小山頭,周圍是他義軍的士兵,那架勢頗有幾分諸葛亮的風範。

    賈軍師在那山頭上大聲說到,「這麼快便發現了,你倒是機警。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你們前後五里之地都已撒上火油,點火即著。此時,正有幾名士卒在你們身後五里處等候,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便會點火。呵呵,五里的距離,不知道你們是否會跑得比今日的風快?」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2
第三夜下 華容護曹操(二)



   「五里之後……」黃志終於有了對策。

    低聲向一旁的張偉耳語幾句,他開始與賈軍師搭話。「賈軍師好算計,只是為何劉備不肯多給你些兵,那樣便可多幾分保險。難道你認為光是一把火便能把丞相大人困於此地?」

    「少把曹操扯進來,你也知道我的目標是你。五百士兵對付曹軍敗兵是不夠,但對付你二人足矣。」賈軍師自然知道黃志想把曹操拉到一條船上,他決不能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黃志也不以為意,笑了笑說,「既然如此,你何不放丞相先走,此處自有我與你周旋,賈軍師以為如何?」

    「有何不可。只要你乖乖待在原處不走,我斷不會為難丞相大人!」賈軍師冷笑著答應下來。曹操必然是不會死於華容道的,他也不會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目標而費神。

    黃志聞言轉向曹操,「那便請丞相便速派人加緊鋪路,先行離去。士心若是有命逃脫,定往洛陽拜會。」

    曹操立刻安排下去,無論是步卒還是騎兵,全部分散開去,將附近的蘆葦草木砍伐一空,用於前方鋪路。

    黃志這邊仍然與賈軍師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賈軍師知道曹操身後尚有追兵,若黃志願意在此絕境中多待一會兒,他也不會有意見。光憑一場火攻想要燒死特定的人物必然是不可能的,否則曹操也不能活著離開烏林。

    賈軍師在華容道佈置火攻陷阱的目的是進一步打亂曹操敗軍,讓黃志二人無法藏身軍中以尋求庇護。雖說先前低估了此二人,才折損了四名隊友。此時他可是有完全措施,非得製造出讓這兩個死敵落單的機會,然後以優勢兵力圍殲他們。

    「賈軍師此次來華容道應是藉口堵截丞相,那本意應該不是只借五百兵吧?」黃志那邊還在和他說些閒話。

    「你倒是很有眼光,我確實向劉備開口借兩千人馬。只不過劉備兵力有限,就借了五百。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人也足夠要你命了。」

    聞言黃志一通狂笑,只笑得前仰後合。那邊賈軍師還茫然不知所以,這邊他好不容易停下來,對著張偉說到,「兄弟,你打賭輸我一頓酒。我早說給劉備的留書能起作用,你還不信。」

    張偉一臉的委屈,他何曾與黃志打這個賭,明顯是坑人嘛。不過他心裡清楚黃志要借此消遣賈軍師,只得配合著說到,「你那封信究竟寫了什麼來著?竟有如此效果。」

    「我信中寫道,劉皇叔啊劉皇叔,你重用的那南海八蟻氣量太小,容不得我兄弟二人,屢屢迫害,欲置我們於死地。今天便是他們動手的日子啦,我們兄弟二人也不能束手待斃,肯定要殺他們幾個。皇叔你看到這封信時,南海八蟻還剩下幾隻?」

    雖然明知黃志是故意激他,賈軍師還是差點氣得當場吐血。此時他更是將黃志列為旗鼓相當的對手,竟能如此準確地算出自己動手的時機,還能留書劉備扯自己後腿。若是今晚無法將之除去,今後必成南海隊的大患。

    眼看著曹操敗軍已經又往前推進了幾十米,周邊的草木也被砍了不少,他決定再忍忍。反正這一帶已經在他控制之下,黃志插翅也難飛。

    「賈軍師你怎麼還不點火?」那邊黃志突然問到。

    「我既然答應讓曹丞相先走一步,又豈能失信。只要你不再前進一步,我絕不放火。」賈軍師不介意做出高姿態,他相信黃志不可能乖乖等死。最好是黃志硬要跟著曹操走,結果把「寧我負天下人」的曹操逼急了,一刀斬於馬下才好。

    「哦,此話當真?」黃志的口氣帶著強烈的質疑。

    「千真萬確。」賈軍師好整以暇,甚至讓手下襬上茶几準備杯具,泡上一壺茶以示自己願意慢慢等。

    「哦,杯具都擺出來了,果真有人要悲劇了。」黃志心中暗笑,嘴裡卻大聲說到,「今日風大,為免賈軍師於山上受涼,那就有勞丞相加快進度。」

    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在原地干等了半小時。那邊一名親衛向曹操匯報了幾句,曹操便向黃志點點頭。

    於是黃志便踏前一步,然後「哎呀」一聲,把山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賈軍師注意力又吸引了過來。「賈軍師,我剛才不小心往前走了一步,你看見沒有?」

    賈軍師不知道黃志又在耍什麼花樣,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靜靜地看著。

    「原來你沒看見啊,那麼我便再往前走一步,這回你可要看清楚咯。」說罷,黃志往前跨了很大一步。

    看到這明顯的挑釁行為,賈軍師意識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你什麼意思?」

    「賈軍師剛才不是說,只要我前進一步,就要放火。怎麼還不放?」

    賈軍師聞言一愣,完全想不明白黃志為何突然求死。

    「你若是不放,我們只好自己放火咯。」打了個響指,一排曹軍士兵應聲燃起手中火把,往前方跑去。

    看著曹軍將華容道後半段引燃,賈軍師腦海裡一片空白。「中計了!剛才那傢伙分明是在使緩兵之計。」此時他便是下令曹軍身後五里處埋伏的劉軍士兵點火,也已經無濟於事。

    這段時間裡,曹軍成功地在華容道中段開闢出一片防火帶。此時他們自行點火,就是為了破除前路的火攻陷阱。而身後的那段路,就算著火了也無妨,反正是無法傷害曹軍了,甚至還可以幫著阻擋身後追兵。

    在強勁的東南風下,前方的火帶推進得很快,只不過片刻工夫便延燒到幾里之外。但同樣的,燒過之後的華容道也就沒了任何可燃物,大可以放心通過。而且曹軍還能順著燒過的痕跡行進,避開沼澤,前面一片坦途。

    賈軍師在山頭上目送著曹軍跟在火帶之後慢慢地前行,只覺得一陣暈眩。那個人,再次破解了自己的計策,他在南海鎮辛苦經營出來的優勢,在這一次戰爭夢境中化為烏有,連隊長都折損了。

    這個自稱張士心的傢伙,究竟是哪個鎮的強敵?再次相遇時,南海鎮是否還有機會保持人數上的優勢?就算有人數上的優勢,又能否轉化為勝勢?

    一個個疑問將賈軍師淹沒,將他的信心一點一點地消磨。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

    有驚無險地通過華容道之後,曹操敗軍終於來到巴丘,這裡還有一些水軍戰船,可以作為荊州水軍捲土重來的資本。可是曹操卻義無反顧地將之燒燬,引來手下將領不解的側目。

    黃志向張偉解釋,此時形勢已經反過來,孫劉聯軍勢大,曹操自知保不住這些戰船,與其留給敵人,不如將之銷毀。

    過了巴丘,曹軍一路北上南郡,最後退守於譙。當然,黃志和劉偉卻沒有跟他們那麼遠,抵達巴丘的第一個晚上,他們便回歸了現實世界。

    人員:黃志、張偉

    段位:B

    戰場:三國之赤壁

    陣營:劉備(前期/叛逃),曹操(後期)

    成績:護送曹操通過華容道

    評價:E

    額外:黃志領悟弓技能「連珠箭」、「弓斗術」,箭術段位提升至D

    張偉的「新人門檻」終於度過,真可謂一波三折,最終卻只得一個基本的E評價,但這卻不出二人的意料。從遇到南海隊那一刻起,他們便知道自己是以B段位評價進入這個世界。再加上大敵當前,當下的首要任務是保命,他們已經放棄了提高評價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黃志他們看似很倒霉,但實際上夢境世界並沒有虧待他們。兩人殺死一個3C和3個D段位的南海隊隊員,獲得對方身上殘存的零散積分可以不算,單是收穫的四個武器袋及兩個醫藥包便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尤其是最後,黃志因為在戰鬥中情急使出連珠箭,以及用弓弦勒死對手,被判定為箭術段位強制提升,便是白白賺了兩千積分。還有隱性的好處是無法簡單地用積分進行計算,比如那「連珠箭」與「弓斗術」,這分明是擁有弓箭類專屬技能的人才能提升出來的高段位效果,並不在鎮公所出售的那些常規技能的技能樹上。

    除此以外,南海隊隊長水牛身上還摸出一張奇怪的紙張,上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很有夢境世界的味道,讓二人一看見便覺得有用。於是黃志把這張奇怪的白紙帶在了身上,準備等下一夜去找司馬富強諮詢。

    因此,兩人實際上是賺了個缽滿盆滿。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2
第四夜 修建指揮所(一)



    回到現實世界,兩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用黃志的話說,「一個多月沒去上班,連公司大門開在哪都快記不得了。」而實際上,現實世界剛剛才過了一夜。

    來到公司,和「好久不見」的同事們熱絡地打著招呼,弄得一個個都莫名奇妙地看著他們二人。

    轉眼間一個白天過去,東海鎮進入週四夜。黃志將三個武器袋外加一個醫藥包仍在七隊駐地的大桌上,直看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司馬富強卻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兄弟的第三夜還真是刺激。」

    黃志點點頭,挑著重要的,將發生在赤壁的事情向司馬富強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司馬富強眼神轉為凝重,「這麼說來,南海鎮已經統一了。」抓起未曾見過的醫藥包,他的表情更加嚴肅,「而且南海鎮的發展度也領先於我們。」

    滿含深意地看了黃志一眼,他相信不用多說,對方已經明白統一東海鎮的重要性。

    「還有一個東西,需要你來看看。」黃志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令人驚冴的是,原本什麼也沒有的白紙現在居然有了圖案和文字,上面寫著「積分兌換券」,還有面值一千,就像一張由夢境世界發行的鈔票。

    「哦,是積分兌換券啊。這可是有錢人用的好東西!」司馬富強自然認識。「這東西又稱為『轉賬支票』,可以與非隊友進行積分交易,可以隨時遠程進行積分消費業務。可別小看它面值僅一千積分,實際上你花五千積分也買不到。」

    黃志立刻明白這是一張極具戰略價值的夢境世界「流通貨幣」,比如使用這張兌換券,他可以隨時讓一名其他勢力的夢中人加入東海七隊;又比如在某一場戰爭夢境中身處困境,便可以用這張東西遠程購買雜貨店的道具,甚至是醫館療傷服務。

    「這東西哪裡可以弄到?」黃志不免想要多弄幾張放在身上。

    「說實話,我不知道。不過結合上一次見到這東西和你這次的經歷,我可以做出猜測。首先我兩次見到兌換券都是擊殺夢中人之後掉落的,而掉落的人都應該有相當富裕的積分儲備。」

    黃志不得不提出反駁的意見,「可是我們從南海隊那裡獲得的積分很少,幾乎都是零頭,那個水牛身上得到的積分更是少得可憐,只有幾十分。」

    司馬富強擺擺手,「聽我說。這就對了,這證明了我的第二個猜測。水牛身為南海隊長,手裡一定握有大量積分。同時他是3C段位,隨便提升一個技能到B段位都需要八千積分。我初步估計,他有一萬分出頭。」

    對於隊長能給出這麼個準確的數字,黃志認為他必有重要依據。

    「上一次我遇到這種事,也是個C段位高手,被人用計殺死。殺死他的人得到一張兌換券,說那價值一萬積分,併力邀我加入他們北原鎮的某小隊。現在想起來,擊殺夢中人的利益之大,已經讓很多人趨之若鶩,到了高段位的競爭,動輒是幾萬積分的收益。夢境世界肯定是為了回收積分,強制將一萬積分以十比一的比例轉換成一張具有很高戰略價值的兌換券。這樣可以避免高段位夢中人發展過快。」

    「哦,你這麼說是有些道理。」黃志表示贊同,「以我招收黃鶯入隊花費三千積分來看,這張兌換券的價值至少是在五千積分,因為它可以在戰爭夢境中直接招募新人或者其他地區的人。用得好的話,甚至一萬分的價值都不止。」

    「那是,不過現在我們還很窮啊,一萬分這種事情也就陳翔那混蛋敢去想想。」司馬富強把兌換券還給黃志,「好吧,把你的一萬積分收好。」

    黃志不肯接,「還是放在隊長你那裡吧。」

    「不是我跟你客氣,現在這東西放我這裡沒用,而且那水牛是你兄弟殺的,在他沒來七隊報到之前,東西放在你身上更合適。」司馬富強將兌換券塞進黃志衣兜裡。

    黃志想了想,說不定確實會有突然急需張偉加入七隊的時候,也就不再推辭。

    「另外你說你技能意外提升了評價,這可是大好事!現在你已經是2D段位了,應該買幾個E技能傍身,豐富你的戰鬥技巧,提高生存能力。」想到黃志能夠在戰鬥中意外地提升技能段位,司馬富強更是對他的潛力充滿信心。

    黃志苦笑地搖搖頭,「如果不算那張兌換券的話,我口袋裡不到五百積分。」

    「我給你兩千,你先把身法和匕首學起來。」司馬富強說著就要拉黃志出門去鎮公所。

    「別啊,我賺分不難,隊長你別老是給我分數花。」上一次已經拿了司馬富強兩千積分用於升級「社交」,黃志到現在還覺得不好意思。

    司馬富強很不客氣地用他的大巴掌在黃志後背上拍了一下,「少跟我生分,這是你應得的,不用擔心那些笨蛋嫉妒。你為這支隊伍付出了多少,又帶回了多少收益,大家都看在眼裡。就拿今天你帶回來的東西說好了,三個武器袋可以忽略不記,光是那醫藥包就可以值兩千積分,那可是東海鎮暫時買不到的好東西。」

    「是啊,士心。如果沒有你,兄弟們上週六可拿不到三千兩百分。看你自掏腰包幫黃鶯轉隊伍我們都過意不去,早就各拿了一千分寄在隊長那裡,就是要他幫你存著。你可是我們的搖錢樹,得好好活著。」曉風是個大嘴巴,一股腦兒把啥都說出來了。

    黃志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司馬富強,結果又招來一「熊掌」。

    「嘿嘿,我就是慷他人之慨怎麼了?現在兄弟我要是被人宰了,那也是會掉兌換券的,所以你還是乖乖幫忙花掉一點,免得兄弟我被人惦記。」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黃志把自己和張偉進入赤壁之戰之後的宿醉告訴司馬富強,讓他幫忙參考一下能否以此挖出夢境世界更多的秘密。

    司馬富強立刻露出強烈的興趣,「能否挖出秘密我是不知道,但可以確定一點,今後大家睡覺前千萬不要喝醉。曉風,前面死的那幾個都愛喝酒是吧?」

    曉風聞言摸著下巴回憶了一會兒,「最近死於戰爭夢境的幾個隊友,幾乎都是會喝酒的。隊長你的意思是?」

    司馬富強忍不住一巴掌拍向曉風腦袋,「酒後誤事!他們幾個八成是因為喝多了,進了戰爭夢境還沒酒醒,所以才死的。我都說這麼清楚了,你還不明白,真是越來越笨了啊!可惜我滴酒不沾,否則應該早一步發現這個問題,及時提醒他們。唉!」

    曉風可憐兮兮地抱著頭叫到,「隊長!都是你啦,把我越打越笨!」

    自從九隊覆滅之後,一直沒什麼笑容的黃鶯被這兩人逗得終於一展笑顏。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3
第四夜 修建指揮所(二)
   


    東海九隊一行人來到鎮公所,不止是黃志添置了兩個戰鬥技能,曉風和殘月也將各自專屬技能提升到了D段位。

    曉風的「敏捷」的E效果「速度」在D-時能夠提升200%的移動速度,跑起來真像是一陣風一樣。而且隨著熟練度提升到D時,這個加成是250%,到D+則高達300%。新出現的D效果是「弱點攻擊」,能利用速度強行尋找對方的弱點進行攻擊,同時有一定幾率產生致命一擊的效果。

    可以說,此時的曉風已經從司馬富強給他定位的斥候轉職為刺客一般的存在。只是他原先的戰鬥技能也是「箭術」,且還沒升到D,新學的「劍術」也才剛剛開始累積熟練度,短期之內無法形成很強的殺傷力,但是憑藉他的高速度,自保是沒有問題。

    一開始就專注於重武器「錘法」的殘月,此時錘法熟練度為259/300,本週內應該可以提升到D段位。而他的專屬技能為「蠻力」,E段位效果「強力」在各階段熟練度下,提升比例與曉風的「速度」完全一樣。D效果為「破防」,目前可以無視普通防禦效果。

    錘法結合「蠻力」,司馬富強給他取殘月這個代號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一天他兩個技能都到S段位,肯定能一錘子打殘天上的月亮。可以說,殘月的兩種技能搭配遠勝於水牛的「頑強」配錘法,只要到了高段位幾乎可以作為一部攻城車使用。

    黃志有些驚冴於自己的「社交」熟練度提升之快,曉風、殘月這兩個老隊員可是直到進入夢境世界第三週才完成提升自己的專屬技能所需的熟練度。而他則只用了八天,這樣的效率就算在司馬富強來看,也是神速的。

    在鎮公所等了一會兒,週四夜的戰鬥時段再度開啟,這又是一個沒有戰鬥任務的夜晚。任務的內容正如週二夜司馬富強和黃志得出的結論,是修建一座作為「指揮所」使用的特殊建築。

    建築物中必須有以下幾個房間:鎮衛隊指揮官辦公室兩間、機要室、書記室、傳達室、衛兵室、會議室、收押室、庫房各一間。各房間裝修與配套家具必須滿足房間最基本的功能需求。

    「招募鎮衛隊,建立指揮所,再下一步就是確立領導班子了。」別人還在研究任務內容的字面意思,東海七隊的二人已經在考慮週六夜的下一步任務了。

    並非司馬富強和黃志過於得意忘形,實在是他們現在無事可做。今夜的任務目標是顯而易見的,第一步驟是選址,第二步驟是修建,第三步驟是回鎮公所交任務。而「指揮所」最後的落戶條件也是顯而易見的,第一座可以交付使用的合格建築物就是。

    經過週二夜兩人的反覆分析,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今晚的工作流程,並且提前做了一些工作。

    首先當晚他們便已經在鎮東北選好了一座非常適合於改建成指揮所的大房子,司馬富強甚至畫了一幅建築結構草圖回現實世界,請人幫他簡單地按照復古風格設計了一番。

    而今晚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裝修,而且無需自己動手。黃志在確定了任務內容後立刻修書一封,讓跑得比馬還要快的曉風去七隊轄區內的兩個村莊招募「裝修隊」。

    直到半個鐘頭之後,其餘各隊都還毫無頭緒,甚至不得不互相交流以探討這個任務究竟該如何進行。由於東海七隊只是派了曉風一人離開,因此也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終於三隊的潑皮坐不住了,叫到,「還討論個毛!直接找一個房間夠多的空房子去改造一下得了。」他終於說了句實在話。

    各隊伍此時才紛紛離去,東海七隊也低調地混跡於其中。

    「向村民收購或臨時製作家具如下:辦公桌椅若干套、會議桌一張、椅子若干、櫥櫃若干,到位。」

    「鐵匠鋪訂購如下:收押室鐵柵欄若干,到位。」

    「指揮官辦公室裝修完畢。」

    「會議室佈置完畢。」

    「收押室安裝完畢。」

    「……」

    在隊員們輪番監工下,六小時後,簡陋的東海鎮「指揮所」完工。而與此同時,其他隊伍才剛剛開個頭,或者為缺這個少那個犯愁,或者在為各房間如何安排吵得頭疼腦熱。

    最左邊的那個任務發佈員繼週二之後,再次走出鎮公所,前往七隊宣佈完成的「指揮所」進行驗收。指出幾處不達標設施之後,現場等待七隊隊員改正完成。

    七小時之後,東海鎮「指揮所」宣佈落成於鎮東北區域。東海七隊獲得唯一完成任務的D評價,並且取得「指揮所」優先使用權。其餘隊伍還在辛苦營建的建築作為「指揮所」分部或者後備降格接受,各隊獲得E評價。

    沒有最詭異,只有更詭異!繼週二夜之後,東海各隊對於本週勢力夢境的種種異常完全是不明所以。他們唯一明白的是東海鎮又多了個特殊建築,而七隊很幸運地讓該建築落戶他們的轄區。

    「很幸運嗎?」黃志又好氣又好笑,「他們願意這麼想就最好不過。」

    望著空無一人的「指揮所」,司馬富強已經在為週六夜絞盡腦汁了。而黃志則前往鄉勇們的宿舍,發揮「社交」的巨大魅力,與這些未來的鎮衛隊成員打好關係。

    幾個鐘頭下來,黃志嗓子都啞了,不過他的「社交」熟練度又獲得了七十點的提高,這也代表著除了東北和東部兩個村莊,其餘各村來的鄉勇已經與他相當友好。這就是「親密」效果在D段位時的作用。

    若是別人這麼做的話,同樣的時間裡,最多只能與個位數的幾個人達到熟悉的程度。而友好的可能一個都不會有,因為那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達到的。

    回到駐地,黃志累得都不想說話了,可是司馬富強還是不能放過他。「我考慮了很久,現在需要你幫我參謀。週六夜的任務必然是鎮衛隊的主管選拔,目前的可能性有以下幾種:一是鎮公所委派一名軍事主管,然後由現有鄉勇中選拔一名副主管,另有上面下派的小隊長十名,將鎮衛隊人數擴充到一百人整。二是所有主管及隊長都由鄉勇裡面去選拔。第三種便是所有主管和隊長都由上面直接指派,不過這種可能性我已經直接將其排除。」

    黃志點點頭,「如果是第三種可能的話,週二夜就沒必要給予部分鄉勇精銳評價,並以此來提升我們的任務評價。所以肯定是前兩種。而且根據這兩夜的觀察,後續任務未必就是一成不變的,而是直接和上一個任務的完成情況掛鉤。也就是說,若不是上週六打殘了數支山賊,本週二的任務不會激發,而是會與山賊繼續小規模纏鬥。同樣的,根據我剛才與鄉勇們閒聊得知,週二夜一共招募到了超過十二名的精銳,那麼這樣一來,你說的第二種可能性便大大提高。反之,若是週二各隊都偷懶,則出現的必然是第一甚至是第三種可能。」

    「你說的很有道理。」聽過黃志的見解,司馬富強也可以確定基本上便是第二種可能了。「如此一來,便引伸出第二個問題。」

    黃志不得不佩服司馬富強的戰略眼光和發掘問題的能力,幾乎是什麼問題到他這裡都能如此全面且深入地究其根本。但其實反過來,司馬富強同樣佩服他對於大方向把握的靈敏嗅覺,只要自己把條條框框列出來,黃志就能從中做出正確的選擇。同時,黃志也有著不輸於司馬富強的條理性,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幾乎可以自稱是算無遺策了。

    司馬富強自然不知道他的感嘆,而是繼續自己的分析,「既然是選拔,那麼就有幾種不同的選拔方式:武選、文選、文武兼顧。」

    「武選好理解,你所謂的文選是什麼?」

    「文選仍有兩種,一是考試,二是投票。考試考的是能力,投票投的是人脈人緣,各有千秋。」不愧是司馬富強,這裡面的門道連黃志聽了都有點暈。而曉風則早被嚇跑了,留下來也是端茶倒水挨罵的命。

    「那你說的文武兼顧豈不是更加複雜!」

    「沒錯,所以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了,鬼知道鎮公所會用哪一種。」司馬富強痛苦地揉著太陽穴,想來考慮這個問題已經殺死了他大量腦細胞。此時他真希望鎮公改採取最不可能的第三種任命方式算了,不過那樣一來,週六夜也就不是這個選拔任務了。

    黃志陪著司馬富強頭疼了一會兒,乾脆不再那麼辛苦自己,抓起桌上曉風幫忙泡好的茶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你何必這麼為難自己?你想想啊,不管是哪種比試方式,我們轄區內的鄉勇都有二十名之多,其中精銳更是多達六名。不管比文比武,我們手頭上的精銳鄉勇佔據半壁江山,再差也能得到鎮衛隊近一半的幹部位置。比人脈,誰能比過我的『社交』能力?如果依靠投票,那還不是我支持誰,誰就當選。」

    「啪」的一聲,司馬富強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然後自己疼得呲牙咧嘴。「對啊,我根本是自尋煩惱!」他再次確信自己找了個千金不換的好搭檔,不單單是因為那近乎神技的專屬技能,更是因為黃志與自己不相上下的智慧。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4
第五夜 神狙守四行(一)



   「弟兄們,醒醒!日本人又發動進攻了。在師座沒有下達側退命令之前,我們必須死守四行倉庫!」與其說黃志和張偉是被這個聲音吵醒,不如說是被激烈的槍聲驚醒。

    進入本週的第五夜,迎接他們的戰爭夢境又是熱武器戰爭。至於這個四行倉庫是屬於哪一場戰役,黃志和張偉一時還不清楚。

    此時張偉撈起手邊的一支步槍,翻來覆去地又是看了槍管裡的膛線,又是打開彈夾看子彈,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是款以德國kar.98b卡賓槍為原型的中正式步槍,使用的是7.92mm子彈。看那來我們是加入抗戰時代的**了。」

    「嗯,我也看出來了。」黃志點頭表示贊同。

    張偉卻不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你也認得這款老古董?」

    黃志笑了笑,「我是不認得這款古董步槍,可是我卻認得我們這身軍裝。」指了指張偉的腦門,那裡一顆青天白日徽章帽子上在閃閃發亮。

    此時正是清晨,一縷朝陽從背後投入這座四平倉庫裡,二人身上的軍裝在秋風中略顯單薄。在指揮官的催促下,二人迅速地向窗口跑了過去,窗檯上被子彈打得坑坑窪窪,一名**士兵已經中彈,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在張偉的指導下,擁有E段位槍械技能的黃志很快便掌握了中正式步槍的使用方法。而當他還在感受步槍後坐力帶來的射擊誤差時,他的特種兵兄弟已經完成了彈道修正,一發接著一發地向下方傾瀉著他的子彈。

    黃志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張偉已經把他的步槍奪了過去,「你還是省省吧,就專心幫我上子彈。」

    黃志摸摸腦門,面對熱武器他更是拍馬也趕不上這位當了九年兵的兄弟。所以乖乖地拉過一旁的彈藥箱,認命地幫對方裝子彈。

    「又是一個!兄弟你真準!」隔壁窗檯傳來讚歎聲,顯然張偉的射擊精度已經技驚四座。

    每聲清脆的槍響後總有一名日軍士兵倒下,那種有節奏的射擊彰顯著槍手的素質,因此同時注意到張偉的還有敵人,一架機槍把火力對準這個窗口,進行壓制射擊。可惜日軍只能是認窗不認人,在張偉轉移陣地之後,他們失了目標。

    團長謝晉元很快便發現了這對搭檔,確切地說,他是發現了張偉,黃志則是依靠「社交」技能與他勾搭才「被發現」。瞭解到張偉的射擊能力,謝晉元又多給他安排了一名裝彈的副手,因為黃志一個人實在喂不飽他。

    有人幫忙,黃志更是慢了下來,他需要抽空向團長打探情報。通過閒聊得知,此時是1937年10月27日,淞滬會戰已經接近結束,**大部已經撤退。整個上海只剩下鎮守四平倉庫的**第三戰區88師524團。

    這四行倉庫其實就是一座金庫,為滬上四家銀行共用,故稱四行倉庫,後被88師作為師部使用。四行倉庫位於閘北區,東面背靠蘇州河,與英美租界隔河相望,因而日軍不敢隨意使用重武器攻擊,算是一個好消息。

    四行倉庫現有守軍四百餘人,連一個團的人數都不到,但是團長謝晉元對外號稱「八百壯士」。此時八百壯士們已經輕鬆地打退了日軍的第一波攻擊,在倉庫前面留下的幾具敵人的屍體,至少有一半是張偉的功勞。

    按照張偉的說法,這時代的武器還是差了點,kar.98b短步槍的精度實在是夠嗆。若是隨便換把好點的槍,就算是日軍手裡的38式也行,他還能多打死一倍。不過就算如此,被他擊中的日軍依然高達兩位數,此時正在戰地醫院擔架上哼哼個不停。

    日軍第一波攻勢敗退之後,便安排坦克上來攻堅,每輛坦克後面都跟著幾個步兵。對於皮粗肉厚的四行倉庫而言,這時代的坦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緊隨其後的那些步兵,一旦讓他們靠近倉庫底層,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謝晉元便讓張偉帶著黃志上四行倉庫頂層,從那裡就可以打中躲在坦克後面的步兵。四行倉庫有六層樓,二十五米高,居高臨下,能清楚地看到坦克後面的每一名敵軍。

    不過張偉再次被那把破步槍給氣壞了,由於距離拉得更遠,槍管長度只有600mm的中正式短步槍能保證精確射擊的有效射程僅有可憐的一百米,他射出的子彈在超出此距離後便不受控制地亂跑,連規律都找不到。

    一邊讓黃志下去找人要桿好槍,一邊像賭博一樣瞎矇,總算讓他又打中幾個。這已經是所有上頂層狙擊敵人中最好的成績。

    黃志兜了一大圈回來,對著張偉搖搖頭,「兄弟,524團的標準配置都是中正式短步槍,找不到更好的了。倒是謝晉元有一把手槍不錯,你要不?」

    對於他這個槍盲兄弟,張偉一頭冷汗,「手槍射程還不如這個呢……我還是將就著用吧。」

    儘管武器不行,張偉還是用他高超的槍法壓制了日軍步兵。倒不是說他真的對狙擊有如此超凡的天賦,而是這年代的**士兵在上戰場之前射的子彈加起來還不如他當兵時一天的數量。不過這樣一來,在四行倉庫的守軍當中,他已經是首屈一指的狙擊手,被謝晉元中校當成寶。

    隨著坦克的逼近,步兵們已經靠近了中正式短步槍能夠精確射擊的有效射程,張偉又是一槍一個地大展神威。這樣一來,日軍可就受不了這樣的損失,不得不再度退去。

    就在此時,頭頂突然傳來尖銳的呼嘯聲。這聲音黃志也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張偉就不一樣了,他立刻拉著黃志撲入樓梯間,同時大喊,「迫擊炮炮擊,大家注意隱蔽!」

    迫擊炮是日軍唯一敢動用的火炮,對於人的殺傷力還可以,對於建築物可就不行了。關於這一點,黃志是清楚的,好歹他也是經歷過諾曼底登陸的「二戰老兵」,比「新丁」張偉要牛一些。

    而張偉對於黃志敢自稱「二戰老兵」也是相當憤然,一直也想找個機會好好打擊他一下。此時到了四行倉庫,兩人真金白銀地比一比,立馬讓黃志這個在諾曼底猶他海灘一槍未發的假「老兵」現了原形,淪落為副手。

    日軍一番迫擊炮炮擊之後,頂樓的狙擊手們不得不退到下面一層。由於受到窗戶的限制,出現了射擊死角。此時黃志已經淪落為張偉與謝晉元之間溝通用的勤務兵,在張偉的要求下,去匯報這個情況。

    謝晉元得到這個消息時也很是憂慮,日軍必然會發現射擊死角的問題,一旦被利用起來,對於四行倉庫的守備將會十分的不利。再三考慮之後,他決定安排一支敢死隊,走出倉庫,埋伏到外面去。雖然有大量傷亡的危險,總好過整個四行倉庫失守。

    敢死隊於中午時分派出,此時雙方都在吃午飯,因此並未被發現。張偉這個寶當然不會是敢死隊的成員,連帶著黃志也無需冒險。他們在五樓的某個窗口後面,準備配合敢死隊給日軍一次痛擊。

    下午兩點,日軍來了援軍,兵力大大加強,因此決定再發動一次強攻。他們並不知道524團已經做好了準備,數百名的日軍踏入這個陷阱之中。謝晉元把日軍放到距離倉庫僅有五十米不到的距離,這裡是最適合中正式短步槍的射程範圍,才下令開火。

    倉庫外敢死隊與樓內的守軍火力交織在一起,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經過兩小時激戰,日軍死亡已經超過百人,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黃志也忍不住出手,終於打中了幾個,算是一個真正的老兵了。

    趁著日軍退卻的時機,彈藥已經告罄的敢死隊急忙撤回。數十名日軍士兵竟以為有機可乘,跟在敢死隊後面想要摸進來,其結局無非是死傷殆盡,這或許是今天最搞笑的一幕。

    打了一天,雙方都累壞了。四行倉庫守軍清點了一下傷亡情況,竟是連重傷員都沒有一個,只有幾個輕傷的。而倉庫前的空地上,兩百多具日軍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為國軍已經接近慘淡收場的淞滬戰役留下了第一場勝利。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4
本帖最後由 falconeye 於 2011-1-28 23:25 編輯

第五夜 神狙守四行(二)



    黃志與張偉在1937年深秋的滬上迎來了第二個早晨,從天剛亮,惱羞成怒的日軍便瘋狂地發動進攻。原本四行倉庫外圍還有一圈陣地,在日軍的猛攻和迫擊炮的炮火下,不到一個鐘頭便告失守。524團全部退回倉庫裡,憑藉著鋼筋混凝土的這座舊金庫繼續堅守。

    然而這棟寬64米,深54米的大倉庫,僅靠一些窗口是無法封死所有進攻路線的。日軍在不停地攻擊試探之後,終於找到了一條完全處於射擊死角的線路,可以靠近倉庫底層牆體。帶著大量的烈性炸藥,一小隊日軍通過這條線路靠近著四行倉庫,只要在此炸開一個口子,連坦克都可以開進去,那麼四行倉庫就完了。

    謝晉元畢竟是1925年黃埔四期的高材生,北伐時便已經成為一線帶兵的排長,後又在十九路軍蔡廷鍇手下當連長,在濟南參加討伐孫傳芳的的戰鬥,說起來才是一個真正的老兵。他立刻便發現了日軍的異動,便讓張偉帶著幾個狙擊手上倉庫頂樓去探查,同時上去的還有幾個昨日敢死隊的成員。

    頂樓此時依然在迫擊炮的威脅下,不是經驗豐富的人是不敢在天台上活動的,隨時都有被炮火擊中的危險。勒令業餘人士黃志留在下面一層,張偉上了天台。在炮火中,狙擊手們很快便發現了日軍的行動路線,開始加以壓制。

    但是此時卻已經有些遲了,日軍士兵已經到達底層牆邊,正要安放炸藥。中正式短步槍的射擊精度有限,傷人足夠,要想一槍斃命卻不容易。而日軍士兵也是光棍,只要沒死,即便是受傷也不會退卻,更是加緊炸藥安放。

    張偉都顧不得迫擊炮的威脅了,大喊到,「再來些人啊!我們壓制不住日本人!」

    此時身後跑出一名敢死隊員,身上捆滿了手雷,竟縱身從六樓一躍而下,在半空中拉響引信,直接墜入日軍人群中。一聲巨響之後,這名敢死隊員與剩下的那十來名日軍同歸於盡。

    滾滾的煙火衝天而起,整個戰場突然寂靜下來,無論是日軍還是四行守軍都停止了射擊,呆呆地看著那處濃煙。蘇州河對岸,原本已經有不少租界裡的居民在那裡為倉庫守軍助威,此時更是為這一幕而感動。他們為烈士痛哭流涕,他們奔走相告,拉來更多的親人朋友為四行守軍壯軍威。

    烈士的名字叫陳樹生,除了這個名字和事先寫好的遺書,他什麼也沒有留下。但是作為守護四行倉庫的英靈,作為守護中國軍人榮耀的英靈,從此被人們長記在心。

    524團瘋狂了,在接下來的戰鬥裡打退了日軍無數次進攻。而蘇州河對岸的人們也在為八百壯士們盡心盡力,他們從學校裡拆來黑板,架設在河岸邊,每當日軍發動進攻時,便將進攻方向標明在黑板上,以提示倉庫裡的守軍。

    更多的人則在高聲歌唱,那是剛剛譜寫出來的《八百壯士之歌》。在這歌聲中,國軍弟兄們更是血脈噴張,無畏生死。連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夢中人黃志和張偉都在這一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真正地融入到524團中的軍魂中去。

    麥克阿瑟於1954年說過一句話「老兵不死,只是凋零」,這一刻,他們真正成為了老兵。

    張偉和幾個狙擊手冒著被迫擊炮擊中的危險堅守在天台上,因此只有這裡才能確保無射擊死角,確保不再被敵人偷偷摸到倉庫的牆根下。每當聽到迫擊砲彈下落時特有的尖嘯聲,狙擊手們便就地臥倒,或者躲在剛剛修建的臨時掩體後面。但就算是這樣,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也都留下了幾個砲彈彈片,個個血染征衣,卻輕傷不下火線。

    到了這天晚上,張偉來到謝晉元面前,「我必須出去一趟,弄條好槍回來!」

    「你要去偷日本人的槍?」謝晉元很是驚冴。

    「何必偷呢,倉庫大門口多得是。」無奈地看著手裡的中正步槍,他這一天被憋屈壞了。若是讓自己部隊裡的射擊教官知道他今天的射擊成績,非得讓他回爐重新練過,當然,前提是不知道他用的是這年頭的破槍。

    謝晉元雖然剛認識這位士兵沒兩天,但已經視他為愛將,此時心裡自然非常不捨,「如果只是摸條槍回來自然容易,但你肯定還要收集子彈吧,太危險了。」

    張偉笑著反問,「呵,團座,打仗還有不危險的麼?」

    524團的團長啞口無言。

    「放心吧,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只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團座,等我把槍弄回來,明天讓你看看我的槍法。」張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知道謝晉元不會也不能攔他,這是戰爭。

    隨後張偉向524團的國軍弟兄們展現了七十年之後二十一世紀軍人的專業水平,他花十幾分鐘在身上畫出夜行迷彩,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黑人」。在他剛走進倉庫門口的黑暗之中,大家便發現失去了他的蹤跡。

    謝晉元在倉庫二樓的小窗前緊張地看著外面,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更多的兄弟,他一定會攔著張偉的,此時卻只能祈禱他一切順利。然而這是戰爭,注定不會有什麼順利,日本人很不巧地選擇了同一時間進行夜襲。

    憤怒的524團團長親率手下的弟兄進行反擊,片刻之後敵軍的槍炮聲停止了,顯然他們也感受到了八百壯士們的決心,知道夜襲討不得好。不過眾人的心依舊揪得緊緊的,子彈不長眼睛,誰知道會不會有流彈誤傷了張偉。

    張偉比他們想像的要好得多,他就像黑夜裡的一塊木炭,誰也看不見。槍是已經找好了一把,甚至在剛才的那陣交火中,他還試射了幾發,效果相當不錯。此時他只是想儘可能多地收集子彈,因為38式步槍所用的6.5mm子彈四行倉庫裡沒有。

    就在此時,他發現前方不遠處傳來沙沙的聲音。因為此時雙方已經停火,在這寂靜的夜裡,那聲音顯得特別的清晰。張偉的第一反應便是日軍又要耍陰謀,端起步槍便要準備射擊。不過隨後便意識到這樣做不妥,他會像黑夜裡的火把一樣吸引人,成為對方火力的焦點。

    在特偵營的訓練中,雖然他練就了一手好槍法,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要學習如何不依賴槍支進行戰鬥。悄無聲息地向對方摸去,他可以確定來的只有一人。以自己的身手,要對付這年代沒有受過太多專業訓練的士兵實在是輕鬆。

    張偉算準了之後,直接撲到對方身上,一手按住對方嘴巴,一手勒緊脖子,他還在考慮是否要抓個活口。但是轉瞬之後,他意識到不對勁了,身下的那個是個女孩,軟軟而纖細的身體散發著幽香。

    「你是誰?」權衡了一番之後,張偉還是決定問清楚。

    在張偉小心翼翼地鬆開手之後,女孩清脆而乾淨的聲音響起,「我是中國人,來送國旗的。」女孩怕對方不信,拉開外衣,露出裹在身上的紅布,紅布一角是藍色與白色,在夜色下看的不是很清楚。

    此時張偉才想起好像確實有聽過這麼一回事。下午蘇州河對岸那塊深受524團士兵喜愛的黑板上曾經提到過今夜有人送國旗過來,沒想到竟是身下壓著的這個年輕女孩。

    不得不提前收工,把女孩帶回四行倉庫,此時張偉已經收集了數百發子彈,應該是夠用了,大不了明晚再出來一趟就是。

    站在謝晉元面前,這名年僅十四歲的童子軍女孩楊惠敏將裹在身上的國旗鄭重地遞過去,上面還有她汗水的味道。

    「好吧,明天我們升旗!」為了進一步激發士兵們的勇氣與希望,謝晉元做了決定。

    29日拂曉,這面國旗在四行倉庫頂樓緩緩升起,二十幾名中國軍人立於天台,冒著被日軍炮火攻擊的危險舉行了升旗儀式。

    朝陽從蘇州河對岸的方向升起,晨暉照得蘇州河波光粼粼,同時也把四行倉庫的東面映得亮堂堂。旭日的光輝為樓頂上的那面國旗鑲上了一層金邊,與四行倉庫西面地處陰影中的那些太陽旗比起來,顯得灼灼生輝。

    中國軍人的軍魂在淞滬會戰的失敗之後依然沒有倒下,隨著這面國旗飄揚在四行倉庫的頂樓。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6
第五夜 神狙守四行(三)


P.S: ** = 國軍 , *** = 日本人


   這個白天,張偉可謂揚眉吐氣,憑著昨夜繳來的槍,他今天真是做到了一槍一個,打得對面的日軍心驚肉跳。

    只是黃志在一旁很是不解,通過謝晉元給他的望遠鏡看去,張偉基本上就沒有直接擊斃過什麼人。難道張偉動了惻隱之心?那是不可能的。

    「你也不是很準嘛。」忍不住向張偉調侃到。

    張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幫我找兩個軍官,我表演給你看!」

    通過望遠鏡進行搜索,黃志很快便幫張偉找到了兩個目標,並且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倒霉的傢伙被一槍打破喉嚨。

    「為什麼打脖子?」

    恰好此時日軍因為連續損失兩名軍官,不得不暫時退卻,張偉也有了閒工夫,便轉身坐下來向黃志傳授經驗。「通常的射擊靶位都是在心臟和頭部,然而真正的狙擊高手要殺人,卻更喜歡打脖子。」

    「為了炫耀槍法?」這是黃志的看法。

    「當然不是。實際上脖子是最容易致死的目標靶位。人的心臟只有拳頭大小,且因為每個人體形不同,心臟位置略有偏差。所以射擊胸口固然都是重傷,卻未必能正中心臟,形成致命效果。」

    黃志不由得點點頭,確實如此,他還聽說過心臟在右邊的人,卻沒聽過脖子長錯地方的。

    「再說頭部。」張偉趁機給黃志的腦門來了個爆栗,「疼不?」

    黃志鬱悶不已,卻不得不搖搖頭,「還好。」

    「人的顱骨是全身上下最硬的,當在槍械的極限距離進行射擊時,尤其是這個年代的槍械,子彈其實很難穿透顱骨進入大腦,更多時候是嵌在顱骨上面。看起來是血流滿面,很悽慘的模樣,其實那人卻死不了。因此,射擊頭部,真正效果好的只有雙眼和張開的嘴巴,而這些地方,目標更小。」

    黃志再次點頭。

    「至於脖子,是連接頭部與身體的唯一通道,裡面幾乎被脊柱、神經與血管佔滿了,而這些東西,隨便打斷一條便是致命。你說,射擊頸部是不是最優選擇?」

    「你既然能打那麼準,為什麼打那些士兵又不打他們要害呢?」黃志心裡還有此疑問。

    張偉看著好友的眼睛,「你以為我動了惻隱之心是吧?不,戰爭是沒有人道主義的。當你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再去說那些便是虛偽。」

    「那又是為了什麼?」黃志追問。

    「我給你講個故事,同樣發生在二戰時期。一個英國的狙擊手教官這麼告訴他的學生,『你打死一個對方士兵,德國人只需要安排一個強壯的小夥子,花半小時挖個坑,就能把他埋葬。而如果你只是射傷對方,那麼德國人就必須安排兩個小夥子,抬著擔架把他送去戰地醫院,然後還要安排一個人照顧他兩個月。你覺得從消耗對方人力的角度,哪種效果更好?』」這個故事想來也是張偉的教官告訴他的。

    不得不承認,英國人的這套理論對於人口不多的敵對國家確實有用。而二戰時期,他們也確實是這麼對付德國人的。

    黃志已經接受了他的說法,可是張偉意猶未盡,「再從戰爭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當你身邊最要好的戰友被敵人打死,這時候大多數人通常會憤怒,然後變得更勇猛、更不畏死。心中會想到,『拚死也要多打死對方幾個,為兄弟報仇。殺一個保本,殺兩個有賺!』」

    「是這樣沒錯。」一旁其他士兵也湊過來聽故事。

    「但是當你身邊的戰友只是受傷,或者被打斷一條胳膊,躺在那裡呻吟。這時候人們會恐懼,會假設如果受傷的是自己該怎麼辦,生不如死?」張偉流露出殘酷的表情,「所以說戰爭是沒有人道可言的,要儘可能地把敵人打怕。」

    黃志完全同意自己好兄弟的說法,可是心裡卻不怎麼舒服。

    在張偉神狙的鎮壓下,日本人也真是被打怕了,再也沒有什麼大動作。接下來524團又堅守了四行倉庫三日,終於在11月1日接到上峰的側退命令。此時的日軍已經疲憊不堪,因此接受租界英軍的調停,同意讓八百壯士退出四行倉庫,進入英租界接受庇護。

    此時的黃志和張偉,硝煙的味道已經滲透到了骨子裡去,走在524團的士兵當中,即便是夢中人也無法感覺到他們的不同。

    是夜,他們回歸了現實世界。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

    「謝晉元死了……」張偉一臉的沮喪,他還沒有從四行倉庫一戰中緩過來。

    相比於諾曼底,發生在自己國家的戰爭更讓黃志有切身的感受,此時他也一樣是魂不守舍。「那麼多年過去了,不死難道變成神仙?」

    「不,我的意思是他被殺害了。524團在英租界裡被軟禁了四年,被釋放之後,汪精衛偽政府派刺客殺害了他!」指著電腦屏幕上搜索出來的資料,張偉恨得咬牙切齒。他和謝晉元的交往雖然只有這短短的幾日,但生死間培養的戰友兄弟情遠勝於正常人一輩子的交往。

    黃志黯然無語。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7
第六夜 選票惹紛爭(一)



    又是一個夜晚來臨,最近黃志總覺得白天真的很短暫,原因是他在夢境世界的時間太長。而東海鎮又永遠都是黑夜。此時已經進入第二周的週六夜,黃志的情緒依然有些失落。

    司馬富強立刻發現了他的不同,「我說兄弟,昨夜發生了什麼?」

    「四行倉庫。」黃志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明白了。」這個外貌粗豪的漢子立刻一臉的瞭然,「那是中國近現代少有的幾場可以稱為壯烈的戰鬥。」

    聽到司馬富強的評價,黃志不由得來了興致,他很想知道自己所經歷的那些在這位戰爭史專家眼中是什麼地位。

    「524團並不算慘,戰死十人左右,受傷也不過三十來人。但是這一仗卻打得異常壯烈,凡在場觀戰的人都永生難忘。在1937年日軍侵華戰爭初期,連續經歷幾場敗仗,民眾士氣已經幾乎跌入谷底。四行倉庫是淞滬會戰慘淡結局中令人振奮的亮點,給所有人以信心。」

    黃志點點頭,他依然記得蘇州河對岸為他們歡呼鼓氣的人群,依然記得女童軍楊惠敏的機智勇敢。這些人都不是軍人,但在四行倉庫周圍,他們卻與中**人的軍魂相互支撐扶持著一起重新屹立。

    「現在回顧那段歷史,抗戰初期**之所以連連潰敗,確實是有很多的客觀因素存在。就單單說軍人們手裡的槍支,中國的軍械製造業在那個年代幾近於空白,所用都是歐洲各國購買或者仿製的武器,型號之多令人咋舌,光是步槍子彈便有十幾種規格。如此條件下,彈藥的後勤補給何其困難。」

    說到這裡,便打開了黃志的話匣子,他立刻應和,「哦,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張偉告訴我,我們用的中正式短步槍穩定射程只有一百米,就比手槍好一些。」

    司馬富強點點頭,「沒錯,相比之下,日軍在明治38年推出的38式步槍可以達到300米的穩定射程。你可以想像一下那種場景,日軍在300米左右的距離穩步推進,甚至無需挖掩體,無需理會**的反擊;而**躲在掩體裡拚命射擊,卻怎麼也打不中對方,反而看著對方有說有笑地步步逼近。那樣的仗要怎麼打?」

    東海七隊的隊長流露出悲哀的眼神,「這樣的情形持續到抗戰後期,部分**精銳終於配備了能與日軍38式對抗的美式裝備。說到底這都是國力的問題,勇氣與決心並不能讓子彈多跑一兩百米遠。」

    「我明白了,國人當自強。國力上不去的話,也難怪會被動挨打。」黃志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曾祖父輩中國人的悲哀。

    「好了,不說這些了,七十多年都過去了,沉湎於過去並不能讓國力有突飛猛進的變化。我們還是先關心一下東海鎮的實力吧。」司馬富強揉揉黃志的頭,把他頭髮弄亂。

    「在此之前,我先反映一個問題。」黃志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反正是很彆扭。

    一旁曉風好奇地看著他,心想著這個妖孽也會有問題,這是奇了怪。

    見到司馬富強露出傾聽的表情,黃志才清清嗓子,「我那兄弟又被提升段位了,現在是2B,夢境世界經過昨夜,又給他加了個自帶B段位槍械技能的評價。我早晚得被他拖死在戰爭夢境裡,真的扛不住了。」

    司馬富強聞言笑了笑,「放心吧,下週一我們就在一起了,有我幫你分擔。」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

    鎮公所發佈的任務確實就是鎮衛隊幹部的選拔,沒有空降下來的領導,全部都選自當地居民。選拔方式也是當初最讓司馬富強犯愁的混合型,不過那已經不是問題。

    幹部名額為十四名,其中正副指揮官各一,必須從精銳鄉勇裡先文比出合格人選,再進行投票。小隊長十名,由指揮官外的其餘精銳擔任,這個基本上已經算是確定下來。另有書記室和機要室文職幹部兩名,是由文比合格的人選,再經由兩位指揮官及小隊長們協商後從中擇優任命。

    說起來,今後鎮衛隊的話語權就是由這兩名文職幹部的評選中可以看出端倪。因此司馬富強已經決定全程關注文官選拔。

    文比過程是無法作弊的,東海七隊只能是默默祝福自己轄區的六名精銳鄉勇。事實證明,黃志依靠「社交」的力量掘地三尺挖掘人才還是很有優勢的。十三名精銳鄉勇裡有三名通過了指揮能力的文比,而七隊陣營佔據了其中兩名。

    其實顯而易見的,每個村莊都有一名可以通過文比的精銳。但是由於其他隊伍並沒有像東海七隊那樣去挖掘,因此另外七隊竟只找到一名合格的指揮官人選。

    當文比結果出來之後,就算再笨,東海鎮各隊已經看出端倪來。東海七隊已經獲得指揮所落戶他們的轄區,若是再讓鎮衛隊的正副指揮大權全部集中到七隊手裡,似乎就有些不妙。具體的後果是什麼,或許他們還沒意識到,但是先扯一下後腿還是可以的。

    目前的狀況對於東海七隊很有利,黃志與司馬富強商量之後決定不出手干涉選舉過程,因為至少一個副指揮的職位已經是跑不了的。他們已經看到了其他隊伍的結盟傾向,此時更需要低調處理此事,放棄正指揮位置並非不能接受。

    其餘隊伍的短期聯盟已經建立起來,就是準備杜絕七隊取得正指揮的位置。所謂法不責眾,何況東海鎮的四條約定是由大家自己定的,他們自然不會認為此時的聯盟涉嫌違規。

    選舉結果毫無意外,那名正指揮花落別家,不過卻是目前最弱小的八隊。週二夜剛剛獲得新人補充的八隊現在又只剩下了一人,在昨天夜裡,那名新人沒能度過第三夜的「新人門檻」。此時的八隊依然只有光溜溜的一顆種子,就算得了指揮大權也興不起風浪來。

    七隊落敗的那一人自動成為第一小隊隊長,同時也是指揮候補,只要鎮衛隊最高領導有所損失,他隨時都可以遞補上來。此時尚有十名精銳鄉勇,小隊長的空缺卻只剩下了九名。可以肯定,東海鎮臨時聯盟必然還是會扯七隊的後腿,讓這落選的一人落在七隊頭上。

    黃志和司馬富強也不計較,靜靜地欣賞著那些自以為手腳做得很乾淨的對手們去操縱。七隊被刷下來的那名精銳被排入第一小隊,作為隊長的遞補人選。也就是說,只要司馬富強願意除掉目前的正指揮官,東海七隊立刻便能抓住鎮衛隊的指揮大權。這種隱藏起來的力量才更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東海七隊的一味忍讓並不僅僅是為了低調,司馬富強還有更深遠的目的,那就是令那個脆弱的短期聯盟破裂,而且不止是破裂,還要讓他們為了利益而翻臉!

    讓他們翻臉的機會很快便來了,那就是兩個文職官員的選拔。東海七隊乾脆就沒有讓自己轄區內的村民參與此事,自然也就沒有能通過文比的合格人選。其他隊伍以為七隊已經放棄無謂的抵抗,便開始為各自的利益爭奪。

    首先要確定下來的是書記官,總共有五名人選,但真正有力的爭奪者只有三個,分別來自一隊、三隊和五隊轄區。這三支隊伍是目前僅次於東海七隊的強隊,自然希望爭奪到鎮衛隊裡的更多干部位置。

    除了八隊已經獲得正指揮官的職位,六名小隊長竟有兩名是二隊的人馬,而強大的一隊卻是一個都沒有。當然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他們招募的鄉勇裡竟沒有出現精銳。所以此時一隊對於書記官這名文職是志在必得。為此一隊還特意向二隊施壓,讓他們的兩名隊長務必支持自己的人選。

    同樣的事情,三隊和五隊也在做著,而弱小的二、四、六、八隊則是被拉票的對象。此時便是各隊展現自己外交手腕的時刻,看誰能獲得更多的選票。

    司馬富強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別人以為他臉色不善,都不敢過來打七隊選票的主意。誰知七隊隊長是在默默幾下眾人的反應,因此計算選票的分佈狀況。

    在鎮公所給出的探討時間結束之後,書記官選拔的投票階段開始,司馬富強對黃志耳語幾句,黃志便去向來自東部和東北村莊的那幾名精銳做了安排。

    投票是不記名的,得出的有效票數是十二票。同時取得二隊和四隊支持的一隊獲得四票,而無人支持的五隊僅有兩票,獲得書記官一職的三隊足有六票之多,這應該是八隊和六隊的功勞。

    這樣的結果讓一隊相當不滿,目前他們仍未在鎮衛隊中取得任何一席職務,所以他們只剩下機要官一職可以爭奪。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1-28 23:27
第六夜 選票惹紛爭(二)




    在從書記官投票的選票分佈來看,東海七隊誰也沒支持,一定是中庸地把票分散了。而決定最終勝利的就只能是八隊的正指揮選票,一隊開始對八隊進行公關。

    或許是迫於一隊的壓力,或許是也不願意三隊一家獨大,八隊的種子隊員最終同意在機要官的投票中支持一隊。

    而三隊自然不願意放棄機要官位置,便去遊說無望取勝的五隊,也為自己爭回一票。

    此時的形勢一片混亂,從表面上看,一隊的選票似乎是要多一些,應該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這一切都被司馬富強看在眼裡,再次讓黃志去向七隊所屬的精銳們面授機宜,他就等著把這潭水徹底攪渾。

    機要官的投票終於也出來了,有效票數依然是十二票,結果竟是六比六,一隊和三隊打平手。此時就看鎮公所如何做出裁決了。

    一直負責鎮衛隊建設的任務發佈員的裁決很有意思,他說,「鎮衛隊的實際票數為奇數,請剛才未投票的幹部做出選擇,選擇的結果將決定最終的人選。」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了司馬富強,顯然他們都已經意識到東海七隊沒有參與到他們的競爭中去。可是無論是一隊還是三隊,都有些無可奈何,他們都不覺得自己能夠影響七隊的選擇,一切只能是聽天由命。還好鎮公所的任務發佈員態度很強硬,若是東海七隊不願意投出有效的票,那麼今晚的任務便要失敗。

    所以,司馬富強「勉為其難」地讓坐在那裡看熱鬧的第一小隊隊長「隨意」地投出了決定勝負的一票。

    三隊獲勝,他們不但擁有一名小隊長,還擁有全部的兩名文職幹部,還不敢和七隊相比,但也算是相當不錯的結果。

    與之對應的是憤怒的一隊,他們不敢責怪七隊,卻在心中暗恨二隊跑票。在他們算來,正指揮官的一張選票價值應該不止兩票,如果不是二隊跑票,那麼三隊絕對沒有機會和他們打平手。

    他們算對了嗎?當然是錯的。為此司馬富強好不容易憋到駐地裡關上門,才敢放聲大笑。今晚的兩輪投票都在他的算計與操縱之下,可憐那些笨蛋竟毫無知覺。

    東海七隊有五名精銳可以參與投票,分別是副指揮官和四名隊長。第一輪投票時,他讓副指揮官和第一小隊隊長棄權,其餘三票均分給競爭的三隊。當時投出的有效票數為十二票,由此算出正指揮官一票價值隊長的三票,那副指揮官的選票應該價值兩票。

    第二輪選機要官時,他已經先一步算出一隊將獲得了六票,分別是八隊正指揮官的三票、二隊的兩票和四隊的一票。所以便讓自己這邊的三票全部支持三隊,造成平局的局面。

    而且這次投票,為了驗證副指揮官的價值是否為兩票,他讓副指揮官取代兩名隊長去投票。事實也證明他的判斷無誤。此時七隊還是少投了三票之多,卻沒有人知道。

    直到任務發佈員要求七隊手下的精銳履行投票義務,司馬富強才讓其中一人投出一票,意在讓一隊誤以為自己是因為無意支持某一方,才藏下一票不肯投,製造出了有人跑票的假象。

    這整個過程就是個操縱數字的遊戲,卻讓整個東海鎮的局勢頓時緊張了起來。鬆散的短期聯盟已經破裂,最大的受害者心裡恨透了受益的二隊和三隊。他們反而不怪七隊最後關頭「隨意」投出的一票。

    除了黃志聽得津津有味,包括機敏的曉風在內,其他隊員都被這些數字攪得頭暈目眩,更不用說被蒙在鼓裡的其他隊伍。

    「此時一隊把今晚的失敗最大的責任歸咎於二隊,明晚肯定要向他們下死手。而四隊一直支持一隊,也把三隊得罪得不輕,明晚同樣是要槓上的。六隊到今晚才有三人而已,八隊又只剩下一顆種子,這兩隊明天打不起來的。按上週的承諾,明晚我們必須死磕五隊。也就是說,明晚之後,東海鎮將只剩下三強鼎立,而二四五六八這幾隊則基本殘廢。」

    司馬富強為明晚的爭霸定下了基調,明晚將是個殘酷的爭霸之夜。

    同時黃志心裡也清楚地認識到,東海鎮確實必須統一,否則向今晚其他隊伍聯合對付七隊的事情還會再發生。與其等著人家來算計自己,不如按司馬富強的期望去主動出擊,還能儘可能避免隊友的傷亡。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

    今夜的任務所有隊伍都得了兩百積分,並沒有根據各隊伍幹部的多寡而上下調節評價。加上昨夜四行倉庫得了D評價,目前黃志手頭的積分終於又達到一千。儘管他不可能離開東海七隊,但是司馬富強還是讓他隨時存著一千積分以備不時之需。

    明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而今夜的休整時段同樣激流湧動。除了六隊和八隊,其他如一隊和三隊正如司馬富強所預測的那樣,盯上了各自的對手。而五隊也同樣需要準備於明晚去面對強大的七隊。

    此時這幾隊的隊員都把一週積攢下來的分數拿出來,購買補給品,並且針對預定好的對手學習相應的技能,安排制約戰術。

    東海七隊自然也不會閒著,司馬富強鄭重地向黃志確認,「你準備好了嗎?明晚的戰鬥。」

    黃志點點頭,雖然眼神中還是有些不忍,但他還是堅定地做出承諾,「為了兄弟們,我知道該怎麼做。」

    司馬富強很滿意,看來四行倉庫一戰對於黃志的改變不小,至少讓他明白到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戰友的殘忍。

    戰爭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利益,有時候真不需要想得太過於複雜,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就去做。執著於和平時期制定出來的某些條條框框,就只能是把自己陷於不利。這種說法或許很殘忍無情,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就算你不這麼做,你的敵人也在這麼做著。

    當全世界簽訂核不擴散條約時,美軍在使用貧鈾彈;當全世界禁止使用凝固汽油彈時,美軍把凝固汽油彈改名燃燒彈接著用。這並非說美國人是對的,但可以證明一點,和平時期的條條框框只不過是一種道德層面上的約定,真正遇到戰爭時並沒有任何約束力,至少對強者是如此。

    東海七隊想要變強,也需要變強,所以更應該打破桎梏。

    東海七隊與明晚的對手五隊原本在人員配置上基本相當,畢竟整個東海鎮都沿用著司馬富強的那一套,只是人數上都和上週日發生了變化。七隊自己在週一少了一人,此時僅剩低標六人,而五隊也在週三和週五連損兩人。此時兩隊人數持平。

    七隊目前的人員配置為主修盾牌的多面手司馬富強,遠程已經提升到「箭術」D段位的黃志,遠近皆宜擔當斥候的曉風,專屬技能與重武器絕配的殘月,以上四人放眼東海鎮都算D段位強者。稍微弱一點的就只有「槍術」E的黃鶯,以及「刀法」E的不愛說話的朴刀手午陽。

    這算是很完整的一套陣容,結合博士後隊長不知從哪挖掘出來的一份古代小戰陣配合法,收拾目前陣容出現位置缺失的五隊相當容易。

    五隊也知道自己的短板,趕緊讓一名替補刀手轉重武器技能。然而重武器手是難以隨便替換的位置,對身體條件有比較苛刻的要求,按照司馬富強的說法是寧缺毋濫。但是那些抄襲的隊伍怎麼會明白陣容配置的真諦,可以想像屆時五隊新培養的那傢伙與身具「蠻力」的殘月對上一錘子的後果。

    而且明晚兩隊對戰的真正關鍵,是在於七隊有兩個被自己隊員成為妖孽的人。司馬富強和黃志的智慧,雖然和諸葛亮、司馬懿這些大鱷相比還有些距離,但放在三國時代的任何一個勢力,都足以獲得一個謀士的職位。

    甚至可以這麼說,單獨一個司馬富強或者黃志都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是兩個人加起來幾乎就是算無遺策了,足可媲美三國時代的任何一個頂級謀士。以這兩個人的大局觀,若是再等到那個正在玩無間道玩的不亦樂乎,精於各種小部隊作戰戰術的張偉加入七隊,那可真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接下來便是作戰會議,也是曉風等人最害怕的時刻。司馬富強的作戰計劃本就是天馬行空,讓執行者摸不著頭腦,自從上週黃志加入後,兩人更是變本加厲,曉風等人完全是雲裡霧裡隨他們去折騰,真是被這兩個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的那種。

    上週對付九隊時,他們採用的是「違規」的方式,這周沒打算也不敢除去五隊,自然不能再用同樣的招數。那就只能是以硬碰硬的正面作戰開始,隨後才伺機慢慢讓對方入局。

    而初期硬碰硬的關鍵在於曉風、殘月二人,司馬富強打算以曉風的速度去偷襲對手的遠程,殘月則直接用力量硬吃對方重武器手。其餘四人的任務就比較簡單,只要牽制好自己的對手,讓前面二人好好發揮自身優勢。

    至於第二步驟,則根據這兩人取得什麼樣的戰果會有不同的幾種方案。此時無需說得太明白,就算說了,其餘幾人也記不住,萬一記混了只會更糟,所以暫時只要司馬富強和黃志兩人自己清楚就好了。

    所以開完這個作戰會議,曉風等人還是一樣的雲裡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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