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一千八十九章 貪婪


而且還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烏克蘭政府還欠著海灣第二銀行的巨額貸款！

如果說，這一份合同要是被取消了，那麼烏克蘭政府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至少四億美元的違約金，還有巨額的貸款，也必須盡快償還。

而這兩項加起來，足以令如今原本就已經不能用捉襟見肘來形容的烏克蘭政府慘淡財政，徹底地崩盤！這樣慘烈的後果，沒有人能夠承擔地起！所以，目前這些人也只是叫囂著要求修改合同，要求提高大豆的採購價格，卻根本沒有人提到毀約。

「他們只是想要求貴方的採購價格能夠稍稍提升一些。」亞爾莫連科輕聲地道。說實話，雖然說他從來沒有公開地發表過認為這一合同不合理的言論，但是在他的心裡，也確實是覺得，這一合同中，方明遠所佔的便宜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是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從中倒手一下，就可以獲得相當豐厚的利潤。

「如果說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下跌了三十美元的話，貴國會不會也主動地調低出售價格呢？」李馨彤以帶著幾分鄙夷的口吻道。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老臉微紅了紅，他們雖然都是政客，但是還沒有厚臉皮到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地步。他們相信，如果說發生了這樣的情況，烏克蘭政府裡的絕大多數人，肯定都是要求方明遠必須切實地履行合同。可是。阿爾托羅夫如今所受到的壓力也很大，很多人都或明或暗地向他施加壓力，要求他與方明遠商榷，「適當」地提高大豆的收購價格。

「方先生，要是大豆價格的小幅度波動，那自然是什麼也不用說了，主要是這一次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波動太大，很多專家和媒體都預測到了明年，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可能會達到每噸三百三十美元以上。而我們當初所簽訂的合同卻只有每噸二百五十一美元。這其間的差價……」阿爾托羅夫攤開了雙手道，「令很多人的心理都實在是不平衡。」

「如果說合法的商業合同得不到確實地尊守。那麼貴方還有什麼信譽可言？」李馨彤冷冷地道，「貴方就不擔心這樣的行為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嗎？」政府出面簽署的合同，按理說應當是信譽度最高的。

「馨彤！」方明遠輕聲地打斷了還要再繼續說下去的李馨彤，「維克托，貴方既然希望修改合同，那麼想要怎麼修改？」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不禁愕然，他們原本還以為，在這件事情上，阿爾托羅夫要大費一番口舌呢。想不到這麼快方明遠的口氣居然就有所鬆動。

阿爾托羅夫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他們希望採購價格能夠比照同期的國際市場價格，可以給貴方打九折。如果說方先生不能夠接受的話，他們希望能夠將合同約定的採購價格提高一些。」

方明遠瞇了瞇眼睛道：「提高一些。是提高多少？」

「我聽說的應當是不低於二百九十美元。」亞爾莫連科連忙道，「我想這是他們的心理底限。」

「哼！」李馨彤輕哼一聲，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態度卻已經是十分地明確。一噸大豆提高近四十美元。方明遠就要至少多付出四千萬美元！四年就是一億六千萬美元，他們真的當方家的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如果說我要是不同意的話呢？」方明遠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道。「他們打算怎麼做？」

阿爾托羅夫嘆了一口氣道：「他們打算怎麼做，怎麼可能會讓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人。」他的身上已經打上了方家的烙印，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對他將打算全盤托出的。

「嗯……」方明遠輕笑道，「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維克托，回頭你聯繫一下，讓他們派人前來和我談談。」

隨著方明遠顯露出了笑容，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都不約而同地心頭如放下了巨石一般。方才他板著臉，一言不發的模樣，令兩人的心頭都重甸甸的，簡直都要喘不過氣來。

阿爾托羅夫為方明遠準備的是基輔郊外的一棟中型莊園，雖然說沒有上一次他前來基輔時所下榻的那個那樣有歷史底蘊，但是卻更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將方明遠送到了這裡，並沒有多做停留，就告辭離去。

「明遠，這些烏克蘭人，也未免太貪婪了！」李馨彤憤憤地道。雖然說商場如戰場，她從小在李氏家族中長大，類似的事情耳聞目睹了不少，但是像烏克蘭人這樣獅子大開口的，可是著實少有。

方明遠當初與烏克蘭政府簽署的那份合同，李馨彤也曾經看過，她真心地認為，當時方明遠和烏克蘭政府簽署的這份合同，給予了烏克蘭人很大的好處！不但答應了為烏克蘭人提供種子、化肥、農用機械，收購價也給的相當地厚道。如果說不是今年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出現了大幅度的上漲，烏克蘭人能夠拿到這樣大規模採購合同，應當是樂得做夢都能夠笑醒。而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多年來一直都十分地穩定，誰又能夠在兩年前想得到居然在今年會發生這樣大幅度的價格波動？

況且，就算是方明遠能夠預料到在兩年後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會出現上浮，那麼當初簽署合同時，烏克蘭一方沒有考慮到，那就應當願賭服輸，確實履行這五年的合同。何況，即便是以合同的約定價格出售給方明遠，烏克蘭方面也並不虧本。

方明遠笑笑，沒有接她的話茬。烏克蘭曾經也是蘇聯的一部分，與俄羅斯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老毛子的貪婪那可是全世界都有名的。

「你就不感到生氣嗎？」李馨彤不滿地道，「在他們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誠信守約！」

方明遠不禁啞然失笑，脫口而出道：「和政客們要求誠信守約，那不是緣木求魚嗎？」雖然說在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有幾分惱火，但是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既然烏克蘭人認為，自己去國際市場上拚搏能夠獲取更豐厚的收益，那就不妨放他們去市場經濟的大潮中遨遊一番。所以他這次前來，大豆合同一事，其實只不過是附帶的。他更看重的其實是克利斯沃羅格國家鋼鐵廠和即將前來拜訪的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負責人基德.邁克爾.吉爾克里斯特！

在洛杉磯與莫克利莫爾會面之後，莫克利莫爾也確實是為他引見了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在美國的負責人，但是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總部卻是在英國，而它的總裁基德.邁克爾.吉爾克里斯特在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後，也對方明遠的這一提議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

吉爾克里斯特在得知方明遠近期有意前往烏克蘭之後，主動提出來，大家到烏克蘭進行一次當面的會晤。對此，方明遠當然不會拒絕了。

方明遠他們並沒有等待很久的時間，在晚飯前，吉爾克里斯特一行六人已經抵達莊園。

「吉爾克里斯特總裁，一路還算順利吧？」方明遠站在別墅的門口歡迎他們的到來。

「謝謝，還好，只是因為天氣原因，一點小小的延遲，讓方總裁久候了，很抱歉。」吉爾克里斯特微笑道。雖然說早已經從莫克利莫爾的口中得知，方明遠的年輕，但是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那種心靈上的衝擊力，仍然令吉爾克里斯特有瞬間的失神。

在他近五十年的生涯中，吉爾克里斯特見過不少年紀輕輕就身處高位的人物，方明遠的年紀放在其中，其實也不算很小。但是考慮到那些人物基本上都有著一個顯赫的家族，方明遠的存在就顯得極其耀眼了。草根起家的他，卻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積累下如此身家，堪稱一個奇蹟，就是當年的比爾，在這個年紀時，恐怕也沒有達到他這樣的高度。

「方，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當然，你也可以稱我基德。」吉爾克里斯特主動地握住了方明遠的手道。

「當然可以，十分榮幸。」方明遠笑道。吉爾克里斯特，並不是職業經理人，他也是通用電氣集團公司的股東、董事，身家億萬。他能夠有這這樣友善的態度，令方明遠覺得接下來的談判雙方間至少可以友好地進行交流。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兒子，威廉姆斯.邁克爾.吉爾克里斯特。現在在蘇格蘭皇家銀行任職。」吉爾克里斯特從身後拉過來一個年紀與方明遠相當的年青人道，「他很喜歡你的電影，所以這一次特意請了假，與我一同前來。」

第一千九十章　緣分啊
　　
　　
　　「方先生，您好，我是威廉姆斯．邁克爾．吉爾克里斯特！」年青人謙恭地施禮道。
　　
　　「你好，我是叫你威廉姆斯呢，還是叫你小吉爾克里斯特？」方明遠笑道，「蘇格蘭皇家銀行，我知道，在世界金融業裡很有名。」
　　
　　蘇格蘭皇家銀行，是英國第二大的銀行，總部在愛丁堡。方明遠之所以說它很有名，倒不是因為它的規模，而是因為第一它的歷史很悠久，早在一七二七年，就已經建立，是英國最古老的銀行之一。第二，則是因為它在近幾年裡發展地極其迅速，簡直如同吹氣球一般的速度膨脹了起來。
　　
　　雖然說，它掛有皇家的稱號，但是在兩千年之前，它還是一家地區性銀行，世界銀行排名在二百名開外。兩千年的時候，它與英國的另一家銀行合併，開始了它的躍龍門。
　　
　　到了二零零三年的時候，蘇格蘭皇家銀行已經成為了世界排名第七，英國和歐洲的第二大商業銀行，有著兩千萬以上的客戶和十二萬以上的員工。
　　
　　「您叫我威廉姆斯就好了！」小吉爾克里斯特立即道。方明遠的大名，他也早就有所耳聞。尤其是他並不太為人所知的諾基亞集團公司的非執行董事長身份，更是為他所看中。
　　
　　諾基亞集團公司，做為如今手機行業裡當之無愧的霸主，成為了歐洲頂尖的成功企業之一，也是歐洲諸多銀行所追逐的優良客戶，蘇格蘭皇家銀行自然也不能例外。
　　
　　蘇格蘭皇家銀行在二千年之前，只是英國蘇格蘭地區的地區性銀行。自然是難入諾基亞集團的法眼，而當蘇格蘭皇家銀行成為了英國和歐洲第二大銀行的時候，諾基亞集團這塊肥美的鮮肉，卻已經被諸多的銀行所瓜分了，沒有了蘇格蘭皇家銀行插足的餘地。這當然是令蘇格蘭皇家銀行的管理層倍感不甘心。所以這兩三年來，蘇格蘭皇家銀行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尋找機會。
　　
　　小吉爾克里斯特確實是很喜歡方明遠的電影，但是要說他是為了這樣，而特意請假跟著父親從英國一齊跑到烏克蘭來見方明遠，那就是扯淡了。對於這一點，他自己明白，方明遠也同樣明白！
　　
　　在小吉爾克里斯特和方明遠交談的過程中，吉爾克里斯特一直在上下仔細地打量著方明遠，這個在年青一代中，堪稱傳奇人物的華夏青年。
　　
　　這個青年在電影業中的成績已經全球知名，而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他居然也進入了客機製造業。
　　
　　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主要採購對象，就是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兩者完全壟斷了全球幹線飛機的生產。在八九年之前，俄羅斯客機還勉勉強強可以與它們爭個短長，但是到了現在，俄羅斯客機已經可以說是沒落。還有一部分的支線客機市場，則是被巴西航空公司的產品占據。
　　
　　雖然說，國際航線普遍性地更受航空公司的歡迎，但是國內航線的需求，對於很多國家來說，也是同樣重要。所以，不但幹線飛機，世界的市場需求旺盛。同時，支線客機在很多國家也有著大量的市場需求。對於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來說，多一家客機供應商，多一種選擇，這並不是件壞事。
　　
　　而且，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也十分重視華夏的航空貨運市場，可以說，這是目前發展潛力最大的一個大規模市場，在未來，它可以成長為一個僅次於美國的龐大民用飛機市場。空中客車公司就曾經預測過，華夏在未來二十年內需要總價值超過一千六百億美元的一千四百餘架幹線飛機，日後，全球飛機製造公司所生產的百座以上大型客機中，每十二架就要有一架飛入華夏。而波音公司的預測，比空中客車公司還要樂觀，它認為到二零二零年，華夏就可以成為除美國之外的世界最大民用飛機市場，而要達到這一目標，華夏的航空公司需要近兩千架民航客機，價值要到到一千七百億美元以上。如此巨大的市場需求，自然令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絲毫不敢輕視華夏市場。
　　
　　所以早在多年前，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就在華夏設立了分支機構，而且不僅僅是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像它的主要競爭對手國際租賃金融公司，還有其他的同類型公司也紛紛進入華夏。
　　
　　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成立，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在華夏的負責人當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卻沒把這事當回事。在他看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成立，也不過是華夏官員們追求政績的又一次揮霍之舉。MD90飛機要是能夠在華夏順利生產，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正式投產，還用得著到今天？
　　
　　拖了這麼幾年時間，不但華夏的人工費用有了明顯的提升，MD90也從原本的先進機型變成了非主流機型，更重要的是，當年華夏決定停產MD90，是因為生產成本過高，如今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重新啟動MD90，就不存在生產成本過高的問題了？生產一架飛機都要虧上數百萬美元甚至於上千萬美元，華夏人能夠堅持多久？
　　
　　所以在他看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重啟MD90項目，不過是華夏某種領導拍腦門的決策罷了，沒準什麼時候，這個項目就會重新停產。
　　
　　直到吉爾克里斯特給他打電話詢問詳情的時候，這一位才駭然發現，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居然一直活了下來，而且還在不斷地生產著飛機。
　　
　　吉爾克里斯特在得知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已經正常生產了三年，已經有二十六架飛機下線，其中有三架被俄羅斯薩哈林航線航空公司租憑，還有兩架被馬來西亞的航空公司租賃，其餘的飛機則是加入到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子公司秦西航空公司的機隊中去。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些飛機還沒有大的故障報告。
　　
　　這一下子，令吉爾克里斯特對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MD90多了不少的興趣，雖然說這些MD90都是由華夏企業生產，但是他也知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前身，就是當年華夏與麥道公司合作的四大公司。這也就意味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所生產的MD90已經取得了麥道公司的質量認可，也得到了FAA的型號適航證。MD90飛機，雖然說在麥道公司被波音公司吞併後，已經停產，但是還有著數十架飛機翱翔在全球各地。
　　
　　如果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能夠做到質優價美的話，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不介意購買一批。畢竟，全球這麼多的國家，可不是哪一個國家的航空公司都像西歐和美國的航空公司那樣財大氣粗。在一些發展中國家，MD90要是有合適的價格還是很有市場的。而且，這樣做，不僅僅可以與方家拉近關係，同時也可以討好華夏政府。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成立，背後肯定有高層領導的意志。
　　
　　所以，當他得知方明遠有意向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出售國產MD90的時候，他很痛快地就答應了下來，並親自前來烏克蘭，與方明遠見面。
　　
　　「基德，很巧合的是，我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總裁叫史克爾．基德．吉爾克里斯特，他在麥道公司工作了足有二十五年之久，曾經擔任過麥道公司裡的多個重要的職位。」方明遠笑道。
　　
　　吉爾克里斯特怔了片刻才詫異地道：「你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總裁是叫史克爾．基德．吉爾克里斯特？」
　　
　　「那是我的叔叔！」小吉爾克里斯特脫口而出道。
　　
　　「真的？」方明遠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道，「這也太湊巧了吧？」
　　
　　「如果說他曾經在麥道公司工作過二十五年的話，那就不會有錯！」吉爾克里斯特長出了一口氣道，「我說呢，他最近幾年怎麼行蹤不定的。」
　　
　　李馨彤為方明遠遞上了一張照片，方明遠又遞給了吉爾克里斯特，吉爾克里斯特只是掃了一眼，就斬釘截鐵地道：「沒有錯了，就是他。」這個小插曲不由令雙方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地融洽。
　　
　　「方，既然史克爾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擔任總裁，那我就更放心了。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允許有瑕疵的產品出廠的。」吉爾克里斯特一坐下來，就開門見山地道，「質量可以保證，也有FAA的適航證，有波音公司的授權吧？」
　　
　　「這是當然了，否則的話，我們根本就不會開工。而且，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還在承接著波音717飛機的機身和機移造業務。」方明遠笑道。
　　
　　吉爾克里斯特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上，他相信方明遠不可能說謊——一個電話就可以確定真假的事情，雙方間又是要長時間合作，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說謊根本就沒有意義，只會添加負面的印象。

第一千九十一章　驚喜價
　　
　　
　　「那麼我們就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我們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能夠以多少錢買到飛機？」吉爾克里斯特微笑道。
　　
　　「相信我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一定會給予你一個滿意的價格。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先填飽肚子。」方明遠自信地笑道，「兩位請隨我來！」吉爾克里斯特的隨行人員，自然會有人負責接待。
　　
　　吉爾克里斯特父子與方明遠、李馨彤來到了別墅寬敞的餐廳中，足以滿足十二人一起進餐的餐桌上，此時已經擺上了豐盛的菜肴，
　　
　　吉爾克里斯特父子的目光落到了李馨彤的身上，從她能夠陪同著一同到餐廳來，很顯然，這個年青的美女，身份應當也非同一般。至少吉爾克里斯特父子的隨身助理，都沒有資格坐到這個餐桌上。
　　
　　方明遠注意到了兩人的目光，笑道：「介紹一下，這一位美麗的女士，是我的助理李馨彤。不過，我覺得用合作夥伴這個稱呼更合適。李小姐的父親是韓國三星集團的會長李澗熙李會長，我們與三星集團有很多合作項目。」吉爾克里斯特父子立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李馨彤的目中光立時就多了幾分鄭重。
　　
　　既然要和方明遠打交道，吉爾克里斯特自然是要提前了解一下方明遠的資料，方家與三星集團的合作，自然會在資料中占據相當可觀的份額，至少吉爾克里斯特就知道，方家在多個項目，包括了電子、汽車、化工、造船等多個領域都與三星集團有著密切的合作。
　　
　　「李小姐，對於你的父親，三星集團的李會長，我也是聞名很久了，只可惜上帝似乎有意捉弄，我數次前往韓國，都一直都沒有機會見面。」吉爾克里斯特一臉誠懇地道。
　　
　　「謝謝！對於吉爾克里斯特總裁，父親也曾經多次稱讚您的能力，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能夠成為世界頂尖的公司，吉爾克里斯特總裁的高超管理水平，是不可或缺的成功因素。」李馨彤輕笑道。
　　
　　不管李澗熙是不是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吉爾克里斯特父子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雖然菜肴很豐盛，吃得吉爾克里斯特父子讚不絕口，但是餐桌上的話題還是很快就轉到了MD90上。
　　
　　「基德，雖然說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公司，已經成為了過去，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它在世界民機製造歷史上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在相當長的時間裡，它在幹線客機研製和銷售上排位可以說僅次於波音公司，穩居世界第二位。DC系列，包括MD系列飛機，在全球銷售出去數千架，可以說它的用戶遍及全世界。其中不乏一些世界知名的航空公司。」方明遠道。
　　
　　吉爾克里斯特點了點頭，方明遠說得不錯。在他的記憶裡，像日本佳速航空公司、北歐航空公司、達美航空公司、西班牙國家航空公司等多家公司的機隊中，都有MD80系列飛機，就連生產時間不長的MD90飛機，全球也有一百餘架的銷量。如果說波音公司在吞併了麥道公司後，不是因為MD90與波音產品系列衝突而停產的話，MD90的銷量還會進一步的增長。
　　
　　「據我所知，在近兩年，有很多航空公司因為不滿意MD80飛機的油耗較大這一缺點，開始逐步地淘汰MD80飛機，而MD90，做為與MD80一脈相承的產品，不但不需要飛習慣MD80的飛行員再培訓，在省油這一項上，也有了明顯的改善。我記得，MD80在飛行中每小時要消耗差不多四千升航空燃料，而MD90只需要不到三千升航空燃料。而且MD90的載客量也有所提升。我認為，它對於那些航空公司來說，還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的。」方明遠繼續道。
　　
　　吉爾克里斯特沉吟了片刻道：「方，這確實是你們的優勢所在，麥道公司遍及全球的用戶，在更換新飛機的時候，如果說有選擇的話，確實是很可能選擇貴公司生產的MD90，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們只有MD90這一個型號的產品，難以滿足航空公司多方面的需求。而大多數航空公司，從減少運營成本方面考慮，會希望手中的機隊型號具有共通性，這樣是可以切實地降低營運成本。」
　　
　　「這確實是我們的不足之處，但是我們已經在積極地在MD90的基礎上根據客戶的多種需求繼續研發新型飛機。但是新飛機的研發，是需要時間的。」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道。吉爾克里斯特所說的，確實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最大的劣勢，那就是產品不成系列，難以充分地滿足客戶的需要。MD系列飛機，目前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得到授權生產的只有MD90，其他的型號，一來是比較陳舊，已經不大適合如今的航空運輸；二來，則是即便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想要引進，波音公司也不會輕易張口答應！
　　
　　波音公司之所以同意MD90項目的重啟，有很大的原因在於這個項目原本就已經實施了多年，而且華夏方面，已經有過成功製造兩架MD90的先例。而且這也是它為了示好華夏政府，同時給空中客車公司上眼藥的目的。它的最終目標是占據華夏航空市場更多的份額，可不是幫助華夏建立起來自己的大飛機製造工業。
　　
　　「我想，我們的售價會讓他們覺得物有所值！」方明遠看著吉爾克里斯特，平淡地道，「只要有足夠的訂單！」
　　
　　「足夠的訂單？」吉爾克里斯特重複道，「多少才是足夠？」
　　
　　「目前，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全力運轉的話，年產飛機可以達到三十架左右，如果說有足夠的訂單，還可以擴張產能，最多三年時間，可以將這一數字翻上至少兩番。」方明遠笑了笑，「訂單嘛，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擴張產能，最大的限制，其實還是在缺乏高素質的熟練工人和配套企業的產能，否則的話，在土地、資金都得到保證的情況下，三年時間，產能又豈止是翻上兩番。
　　
　　吉爾克里斯特笑了笑，這個產能，其實並不高，像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年產量都在數百架飛機。而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平均下來，每年採購的飛機都要超過八十架。
　　
　　「我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願意在這個價格上，向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提供五架MD90。如果說，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能夠採購十架以上，還可以在這個基礎上，打九五折。」方明遠用手比劃了一個數字。吉爾克里斯特父子的眼睛都不禁瞪大了，方明遠的這個報價，可是比他們的心理價格還要低上百分之五。雖然說只有百分之五，但是放到飛機這種動輒數千萬美元的商品上，百分之五的讓利，就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了。
　　
　　「如果說是這個價格的話，那麼確實是很有競爭力了。」吉爾克里斯特心裡暗想。差不多比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同類飛機低近百分之十到十五的價格，對於一種一九九五年才正式交付客戶的成熟機型來說，已經是相當地優惠了。而售價上的優惠，已經完全可以抵銷其在其他方面的不足。
　　
　　「方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這個價格，貴公司還能夠有利潤嗎？」小吉爾克里斯特忍不住道。雖然說，他也知道在華夏，人工的費用與美國相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但是對于飛機製造業這樣的高科技產業，人工費用在其中所占的比例，可遠遠低於那些勞動密集型產業。他很懷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這個報價，是不是虧本賺吆喝。
　　
　　「利潤很低很低，這也是為什麼，我要求貴公司必須要五架起訂的緣故。」方明遠聳聳肩道，「拿到了貴公司的訂單，我們在採購的時候，也可以有足夠的底氣向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壓壓價。」雖然說MD90的國產化率目前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以上，但是核心部件，比如說發動機，仍然要對外進行採購。如果說一次性能夠向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訂購數十台發動機，這價格上自然能夠得到優惠。
　　
　　之所以這樣，方明遠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當年MD90項目下馬，就是因為領導們認為製造成本太高，甚至於高出了在國際市場上同類機型的採購價！
　　
　　雖然說這一項目再啟動之後，由於技術的進步，到現在MD90的製造成本比起當初來已經有所下降，但是仍然沒有達到收支平衡。所以，方明遠才要再成立秦西航空公司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來為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補血。而要盡快地達到收支平衡，最為現實的一條路就是規模效應，當MD90的生產達到一定規模之後，製造成本就會出現明顯的下降。
　　
　　正如方明遠所說的，向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購買幾台發動機和一次性購買幾十台發動機的採購價，自然是不可能在同一水平線上。
　　
　　而且，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所需要的是活下去，而不是賺大錢，目前的微利，也是為了日後的輝煌打基礎。
　　

第一千九十二章　雙方的條件
　　
　　
　　只有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能夠正常的運轉起來，體現出了其對經濟的拉動作用，方明遠才能夠向政府要求更多的產業政策，要求政府給予更多的支持。
　　
　　方家主導重啟MD90項目，可以說並沒有得到來自官方的什麼強力政策支持，除了允許方家進入機場運營和航空運輸之外。該交的稅要交，沒有什麼大的減免，該交得費同樣要交，倒是秦西省政府，在一些稅費上給予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秦西航空公司減免。
　　
　　除了這些之外，在財務上，可以說沒有什麼實質性大手筆的支持。
　　
　　而反觀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則都從政府方面得到了強力的財務支持，包括巨額貸款、各種各樣名目的補貼和減免稅費，其金額之大，足以令人瞠目結舌。
　　
　　早在一九九二年的時候，美國與歐洲經多次談判達成了大型民用航空器補貼協議，把對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補貼限制在其新機型生產成本的百分之三十三！
　　
　　雖然說，雙方簽訂了正式的協議，但是對於這一協議的執行，卻並沒有像雙方簽署時想得那樣完美。
　　
　　而就在今年，因為空中客車公司的飛機銷量首次超過了波音公司，據說美國政府正在收集資料，要就歐盟成員國為空中客車公司提供額外補貼上訴世貿組織。而這些補貼的總金額據說高達近七十億美元！而歐盟政府自然也不會示弱，他們同樣傳出了口風，他們有證據表明，美國政府和華盛頓州政府，對波音公司給予了總金額高達二百三十億美元的補貼。而且波音公司還能夠每年以出口退稅的名義從美國政府手中再得到兩億美元的補貼！
　　
　　而美國政府之後則聲稱，他們已經獲得了可信的證據證明，空中客車公司從歐盟得到了高達二百億美元的貸款，而這些貸款不但時間超長、利率超低，還答應空中客車如果沒有獲取利潤，就可以暫時不歸還這些貸款。歐盟對此的回應是，波音公司不僅僅享受美國政府的稅務優惠。還占用了美國軍事部門的各項補貼，總金額可能高達一百七十億美元以上……
　　
　　不管這些消息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都可以通過種種的途徑，得到來自官方的強力財務支持，其金額都是數以百億美元計！
　　
　　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從官方得到的財務支持，連一億美元都不會有。就連銀行貸款，上面所給予的額度和利率優惠都相當有限。若不是有建設銀行、濟民銀行和海灣第二銀行三方合作，又有海灣第二銀行這個方明遠能夠把控的銀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早就資金捉襟見肘了。
　　
　　而且，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成立之初，方明遠就明確地提出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不僅僅是要將MD90製造出來，還要在它的基礎上，研發後繼機型！所以，從一開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就在科研上投入了可觀的資金。
　　
　　頭兩年裡，每年的財務報表，可以說是除了赤字就是赤字！近一年，由於秦西航空公司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相繼走上了正軌，雖然同樣有債務負擔，但是已經可以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輸送一些資金。加上公司的採購成本也有所降低，生產效率有明顯提高，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又打開了海外市場，雖然還有虧損，但是已經不是高得令人心顫、手顫——這是公司副總裁季志剛的原話。
　　
　　在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打開海外市場之後，方明遠曾經向國清山提出，能不能將國內的這些飛機製造公司中的民用部門剝離出來，統一併入秦西航空製造集團中，以加強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製造和研發能力。對於方明遠的這一提議，國清山也曾經向上級部門匯報，但是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
　　
　　不過，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倒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在上面的默許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可以從其他飛機製造公司借用一部分科研力量。這大大地充實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研發力量。
　　
　　可以說，如今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就是方家的資金在支撐著。但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正在逐步地走向收支平衡。
　　
　　吉爾克里斯特會意地笑了笑，發動機是飛機的動力核心，也占據了成本的相當大份額，而MD90的發動機供應商正是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
　　
　　「這是一口價，吉爾克里斯特總裁，我想，憑著這一點，我們已經充分顯示出來我們的誠意了。」方明遠笑道，「當然了，如果說貴公司願意提提價，我們並不介意。」
　　
　　吉爾克里斯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正視著方明遠的雙眼道：「如果說，方你能夠承諾，日後九龍航空公司多多照顧我們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業務的話，我也並不介意在貴方的價格上，加個……百分之二！」
　　
　　與秦西航空公司相比起來，九龍航空公司的發展卻是相當地迅猛，藉助著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擴張，加上身處香港的好處，在航線開發上，可是比秦西航空公司走得更快更好。擁有國際航線的它，利潤也更為豐厚。藉助著這兩年國際經濟形勢不錯的大潮，迅速地發展了起來。目前已經擁有華夏國內和國際航線四十八條，其中國際航線十三條，國內航線三十條，每周定期航班超過了二百個班次，飛往世界九個國家的十三個城市，通達華夏國內重要省會城市和旅遊熱點城市，現有職工超過兩千人和一支有著四十七架飛機的機隊。尤其是它的貨運業務，由於可以承接超規格的貨物，所以業務相當地興隆。公司的發展前景，十分光明。是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國際租賃金融公司以及其他航空租賃公司追逐的有潛力客戶。
　　
　　「百分之五！同等條件下，九龍航空公司可以優先考慮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方明遠一怔，接著毫不遲疑地道。
　　
　　吉爾克里斯特連連搖頭道：「百分之五，實在是太多了！這樣的話，我們將會有很大的風險。最多百分之二點五！」
　　
　　方明遠向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道：「吉爾克里斯特總裁，九龍航空公司並不是我方家一家的公司，要說服公司的其他股東，同等條件下優先考慮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我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區區的百分之二點五，我可是得不償失的。還是說，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有意一次性採購二三十架以上的MD90？百分之四點五，我可以考慮。」
　　
　　吉爾克里斯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次性採購MD90，哪怕是只有二十架，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也是要擔當著一定的風險的。
　　
　　「方，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暫時擱置。雖然說，我很相信你，也相信我的弟弟，但是要進行採購的話，公司仍然是派出人員前往秦西航空製造集團進行全面的實地和實物考察，以確保貴公司的產品確實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優秀。我想，在拿到了考察的結果之後，我們可以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不管是我們加大採購數量，還是在價格上做一些讓步，以換取我們公司與九龍航空公司的更好合作，我想都更有意義。」吉爾克里斯特緩緩地道。
　　
　　方明遠「啪」地打了個響指道：「沒有問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歡迎貴公司隨時派人前來考察。」
　　
　　雙方既然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餐桌上的氣氛自然就更好了。
　　
　　晚飯過後，方明遠與吉爾克里斯特又就一些具體的問題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到了十點左右，吉爾克里斯特父子一行人這才婉拒了方明遠的挽留，乘車前往基輔市區，在那裡，有他們早就訂好的酒店。
　　
　　第二天一早，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就幾乎是前後腳地抵達了別墅，為方明遠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這是關於克利斯沃羅格國家鋼鐵廠的最新的幾乎全部資料！」亞爾莫連科將一個U盤放到了方明遠的面前道。聲音並不大，但是足以讓廳裡的所有人都聽清楚。
　　
　　坐在側面的阿爾托羅夫眼睛微微地眯了眯，沒有說什麼。
　　
　　「幾乎？」方明遠拿起了U盤，在手中把玩著。
　　
　　「幾乎，除了克利斯沃羅格國家鋼鐵廠的核心機密，我們國有資產基金會也沒有權利掌握的。」亞爾莫連科正色道。昨天在機場，他就通知家族，要求他們立即調查方家與尤科斯基石油公司之間的關係，得出的結論是，方家有很大的能力影響尤科斯基石油公司，而且方家在俄羅斯的旗下產業在俄羅斯經濟中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

第一千九十三章 兩大家族


烏克蘭雖然成功地從前蘇聯中獨立了出來，但是地緣和歷史的原因，俄羅斯一直是烏克蘭最大的貿易夥伴，對俄羅斯的出口，佔到了烏克蘭出口總額的五分之一強。雖然近年來歐盟在烏克蘭經濟中所佔的比重有所上升，但是烏克蘭經濟仍然離不開俄羅斯。


俄羅斯還是烏克蘭主要的能源供應國，烏克蘭的石油和天然氣都離不開俄羅斯的供給，如果說沒有俄羅斯的低價能源供應，烏克蘭根本沒有財力負擔國際市場上的油價和氣價。


而且，更令烏克蘭政府感到頭痛的是烏克蘭的工業、礦業大都集中在東部！中部和西部則是農業區！而烏克蘭境內的俄羅斯族和俄語區也在與俄羅斯毗鄰的烏克蘭東部。這造成了烏克蘭的東部，經濟發展水平遠高於中部和西部。亞爾莫連科家族的企業，自然也脫離不了來自俄羅斯的影響。


而面對能夠影響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俄羅斯諸多企業，還在華夏國內有著巨大影響力的方家，亞爾莫連科家族的態度發生轉變，也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了。


方明遠笑了笑，將U盤丟給了一旁的李馨彤道：「亞爾莫連科議員，那我就謝謝貴家族的心意了。」


亞爾莫連科雖然很想留下來繼續旁聽阿爾托羅夫和方明遠的談話，但是在阿爾托羅夫的眼色催促下，還是不得不主動起身告辭。


「方丈夫，目前對我們簽署的大豆採購合同最不滿的主要是兩個家族，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他們都是我國中、西部地區負責農產品交易。包括進出口業務在內的核心企業的老闆……」阿爾托羅夫道，「他們與我國現任總理，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


原來，素有歐洲糧倉之稱的烏克蘭，農業原本是相當發達的，在國民經濟中所佔的地位也是相當可觀的。雖然說從前蘇聯中獨立出來之後，農業生產大幅下降，連本國糧食供應都出現缺口，不得不進口糧食，並接受國際社會的糧食援助。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烏克蘭的農業生產，憑藉著它得天獨厚的環境，慢慢地恢復了元氣。到了兩千年之後，烏克蘭已經能夠保證本國的農產品需求，並且有了餘力出口。


在這一過程中，有兩個家族——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從中謀取了驚人的財富，成為了烏克蘭農業的巨頭。


當初方明遠與烏克蘭方面簽訂大豆採購合同，主要的執行人其實就是這兩個家族的旗下的企業。而眼看著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持續上漲，特別是很多媒體和專家都認為。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到了明年上半年，就會達到三百三十美元每噸的歷史高點，兩大家族自然是不願意再忍受四年的「煎熬」。綠油油的美元誰不喜歡，他們自然是不能容忍每年四五千萬甚至於更多的美元，就這樣從手邊流走。


而正是在他們的鼓動下，烏克蘭政府中的一部分人才起了修改合同的念頭。


方明遠不禁有些無語。烏克蘭的大豆出口貿易，在他成功地在巴西和阿根廷佈局之後，其實除了可以保證非轉基因。以及距離國內較近之外，對於他來說，百萬噸的貿易量，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就算將這些大豆都拿回去，也不過是多賺幾千萬美元，但是損失的卻是其在國際市場上的信譽和方家的友誼。而且不過是區區四年的合同，他們也不是沒有利潤可賺，這樣沒有遠見的行為，難怪烏克蘭在從前蘇聯獨立之後，與同時獨立出來的其他共和國相比起來，雖然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國家的經濟始終難有真正的起色！方明遠不由得在心中腹誹不已。


「方先生，雖然說我們有正式的商業合同做保證，但是如果說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下定決心要從中作梗的話，明年的合同執行起來，恐怕難度也很大。」阿爾托羅夫一臉為難地道。他雖然是烏克蘭第一大政黨地區黨的核心成員，烏克蘭最高議會的明星議員，多個委員會的成員，但是與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相比起來，卻還是遜色很多的，兩個家族不僅僅在商界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也有多名成員進入了政府和政壇。而且，更令阿爾托羅夫感到為難的是，兩個家族與烏克蘭現任總理間的親密關係。


方明遠點了點頭，如果說簽訂了合同就能夠解決一切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商業官司了。尤其是這種跨國商業合同，更是如此。一旦發生問題，常常打個三五年官司都不見得有最終結果。不但費時費錢還佔用了大量的精力。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如果說鐵了心想要毀約的話，總能夠給自己找出一些理由和藉口來。


「我相信，如果說他是明智的，一定會做出讓步的！」亞歷山大.彼得.米列夫斯基端著紅酒，充滿了自信地道。做為米列夫斯基家族的族長嫡子，年紀不過四十，已經是烏克蘭商界的名人。


「最好還是協商解決，事情還是不要搞得過分了。」里夫利.拉德.塞列茲諾夫微微地搖頭道，他是前蘇聯時期烏克蘭基輔糧食局局長，他的弟弟當時是烏克蘭基輔警察局副局長。在烏克蘭獨立之後，他毅然放棄了公職下海經商，如今旗下的農產品公司已經佔據了烏克蘭農產品市場的五分之二。


「這有什麼過份的。我們又不是要公然毀約。」米列夫斯基不以為然地道，「農業生產，靠天氣吃飯，而且上百萬噸的大豆，不管是收購還是運輸，出一些意外的事情，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真要打起官司來，我想他有那個精力和時間嗎?這裡是烏克蘭，可不是華夏!」要不是每年一億美元的毀約金實在是太高了，要不是因為對方的來歷不凡，他的父親再三警告，只許談判解決，不准使什麼非法手段，他還真想索性撕毀了合同。看著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一路攀升，他這心裡別提多麼懊惱了。米列夫斯基已經決定，只要能夠修改合同，明年繼續擴大大豆的種植面積，爭取在今年產量的基礎上，再提升個百分之三四十，乘著國際市場上大豆價格飆升狠狠地賺上一筆。


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已經穩定多年，若不是華夏突然異軍突起，成為了國際市場上的大豆採購大戶，而美國今年的大豆產量因為天氣的緣故減產，大豆的價格恐怕還要繼續在低位盤旋。但是米列夫斯基相信大豆的價格一旦上去，在相當長的時間裡就肯定不會下滑。畢竟國際市場上，很多農產品的價格比起幾年前，都有明顯的提升。


對塞列茲諾夫的謹慎，米列夫斯基心裡是深感不屑。在他看來，老傢伙要不是因為有個弟弟小塞列茲諾夫如今當上了烏克蘭內務部的副部長，早就被其他人吞併了。這樣瞻前顧後，沒有一點魄力，怎麼能夠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只是塞列茲諾夫旗下的公司佔據了烏克蘭農產品市場的五分之二，可以說是烏克蘭農產品交易的第一大公司，當初烏克蘭政府為了完成採購合同，是同時與兩家進行洽談，塞列茲諾夫的公司接手了百分之六十的業務。米列夫斯基家族旗下的公司只拿到了百分之四十，不拉上塞列茲諾夫，又如何向方明遠施壓。


塞列茲諾夫不可覺察地微微皺了皺眉頭，米列夫斯基的胸有成竹令他心裡感到很不滿，雖然說，他支持米列夫斯基修改合同的要求，但是他卻並不欣賞米列夫斯基的這種態度和做法。


對方在華夏和俄羅斯都有很大的影響力，當初前來烏克蘭時，是由俄羅斯經濟界有名的女強人麻生香月相陪。維克托.阿爾托羅夫，正是因為這一合同的簽署，而一路青雲直上，成為了如今烏克蘭的政壇新星。而且他與海灣第二銀行，似乎也有親密的關係。


至於其他的信息，他的弟弟小塞列茲諾夫似乎知道地更多，但是他卻不願意多說，只是告誡自己，要爭取修改合同可以，但是第一不准使用非正規的做法，第二不要做得太過份。否則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雖然說他不知道弟弟的所說的後果會很嚴重，會嚴重到什麼地步，但是他卻明白，能夠讓弟弟都認為後果很嚴重的事情，在烏克蘭的這些新興權貴裡，至少要有九成以上的人會承受不起。別看弟弟只是內務部的副部長，但是他的影響力，就是內務部的部長也抵不上。


而且，弟弟在說起此事的時候，態度極其嚴肅！


所以塞列茲諾夫在這件事情上，並不是那麼的積極，而是顯得有一些保守，任亞歷山大.彼得.米列夫斯基在前面衝鋒陷陣。

第一千九十四章 攤牌

“亞歷山大，我聽說亞爾莫連科家族的安德烈.亞爾莫連科也和維克托.阿爾托羅夫一起去見了那個姓方的華夏年青人，能不能從他的口中了解一些情況？”塞列茲諾夫放下了酒杯，正色道，“華夏有一句老話——只有真正的了解自己和對手，才能夠常勝不敗！我還是很認同的。”

“沒有用，安德烈的口風很嚴。”米列夫斯基沒好氣地道，他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并付諸實施，但是安德烈.亞爾莫連科，對此卻是裝糊涂，明知道他打電話去的用意，卻和他東拉西扯地胡說八道了半天。

不過，對此米列夫斯基也沒有什么辦法，亞爾莫連科家族在烏克蘭政府中也有不小的影響力，而且他們家族還控制著烏克蘭相當大份額的石化產業，米列夫斯基家族不但是拿他們沒有辦法，而且在一些事情上，還要有求于他們。所以，即便是心里再不滿意，他也只能咽回到肚子里。

這個時候，塞列茲諾夫的美麗女秘書走了過來，輕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塞列茲諾夫臉上露出了詫異地神色，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并沒有過多久，微皺著眉頭的塞列茲諾夫又走了回來，坐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怎么了？”米列夫斯基注意到了塞列茲諾夫的變化問道。

“阿爾托羅夫的電話，約我們明天晚上去見那個姓方的年青人。而且，我剛剛接到的消息，昨天晚上，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總裁吉爾克里斯特。去見了這個年青人。”塞列茲諾夫也并沒有瞞他。

“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吉爾克里斯特總裁？你確定？”米列夫斯基聞言也不禁失聲叫道，“他什么時候到的基輔？”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這可是國際知名的大公司，烏克蘭的國家航空公司，其十七架飛機的機隊中就有九架是向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租賃的。

“昨天傍晚抵達的國際機場，然后直接去的別墅和那個姓方的年青人共進晚餐。”塞列茲諾夫道，“然后晚上才返回的市區酒店。”

米列夫斯基不禁更是驚詫，在他看來，怎么都應當是方明遠去拜見吉爾克里斯特方才正常。吉爾克里斯特，那可是通用電氣集團公司的重要董事。執掌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多年的全球商界名人！

“看來這個姓方的年青人，地位可是不低啊。”塞列茲諾夫意味深長地道。在初聽到，阿爾托羅夫通知他和米列夫斯基明天去見方明遠，他這心里還有著一絲不滿，在聽到吉爾克里斯特都是上門拜訪對方后，這一絲不滿也化為了烏有，反而是一股深深的忌憚由心底涌起——為了那每年的幾千萬美元收益，而得罪了這個人，值不值得？

“為什么要到明天晚上？”米列夫斯基不滿地道。這會打亂他的計劃的。明天晚上，他要和烏克蘭的一名已經踏足歐洲時尚界的超模共進晚餐，而且很有可能會有一個浪漫的夜晚。

“因為明天白天，他要和吉爾克里斯特共同出游！”塞列茲諾夫一攤手道。“除非我們的地位能夠高過吉爾克里斯特，否則的話……”

“那就另約時間，憑什么要我們去就著他？”米列夫斯基沒好氣地道。就算他身份高貴吧，但是這里是烏克蘭。華夏人不是常說，強大的惡龍還不能壓倒土生土長的蟒蛇嗎。雖然說吉爾克里斯特主動去見得他，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自己就要矮他一頭。

“后天。也許他就要南下去尼古拉耶夫市或者說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屆時會不會再回基輔都是兩可，咱們屆時也追過去？還是說你真的打算強行毀約？”塞列茲諾夫沒好氣地道。在他看來，他們與方明遠其實是麻桿打狼，兩頭都怕的關系。真的要是撕破臉了，固然方明遠得不到什么好，花費精力、花費時間，也許最終也得不到什么好結果。但是對于塞列茲諾夫他們來說，同樣也是大麻煩，不說政府方面允不允許他們撕毀合同，就是真的撕毀了合同之后，他們兩大家族所可能面臨的打擊和報復，以及后繼事務的處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同樣可以將塞列茲諾夫他們拖得欲生欲死，真要鬧到了那一步，那就是兩敗俱傷！

至少塞列茲諾夫自己的打算是，如果說方明遠真的強硬到底，死不修改合同，他也只能繼續履行下去，當然了，給方明遠制造一些麻煩是難免的了。

米列夫斯基不禁語塞，他也明白，要是真的搞到兩敗俱傷的地步，恐怕烏克蘭政府也絕不答應！政府的那些官員們可以允許自己爭取一些利益，但是絕對不會允許搞到合同不能履行。要是那樣的話，海灣第二銀行可是就要收回貸款的。

“該死！”米列夫斯基脫口而出道，“可惡的黃種人！”

方明遠一直到臨近傍晚才回到了別墅，這一天里，他與吉爾克里斯特父子游覽了基輔全城的那些旅游景點，旅游之“余”，三人也達成了很多的共識。

比如說，方明遠答應會動用自己在諾基亞集團的影響力，為蘇格蘭皇家銀行創造一些條件。

投桃報李，吉爾克里斯特也答應會盡快地派出考察團親赴奉元，實地考察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和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正式合作奠定堅實的基礎。而且吉爾克里斯特也答應，日后將會從中牽針引線，促進通用電氣集團公司與方家旗下的諸多產業進行合作。同時，吉爾克里斯特還答允，只要考察結果令人滿意，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會盡快地促成第一筆交易的完成。

可以說。這一天的時間里，雙方間都取得了十分滿意的談判成果。下午四點半，方明遠動用自己的公務機，將吉爾克里斯特一行人送往德國——在那里，吉爾克里斯特有一個會議必須參加，否則的話，他還想在烏克蘭再停留兩天。

剛剛吃完了晚飯，阿爾托羅夫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再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塞列茲諾夫和米列夫斯基的車隊就出現在別墅的院里。令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感到不滿的是，方明遠和阿爾托羅夫站在別墅的門前。并沒有絲毫下階相迎的意圖。

但是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扭頭就走，兩人也只能將不滿壓回肚子里，拾階而上。

雙方不冷不熱的一番無營養的寒暄之后，雙方來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

“米列夫斯基先生和塞列茲諾夫先生，我聽說，你們對于目前我們簽署的未來四年的大豆采購合同有不同的意見？”方明遠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道。

“不錯！”米列夫斯基搶在了塞列茲諾夫之前開口道，“方先生……”

“那么你們想要怎么樣來贖回這份合同？”方明遠打斷了他的話道。“四億美元的毀約金，還是其他什么東西？”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不禁心頭一驚，方明遠的態度可是出乎尋常的強硬啊。

“咳，方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塞列茲諾夫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并不是打算要毀約……”

“不是打算毀約的話，你們兩位是打算告訴我，你們會繼續履行這一合同嗎？”方明遠臉色清冷地道。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不禁有些心頭惱火。對方這簡直是不給自己兩人說話的機會啊，難道說，這就是談判的態度嗎？兩人不禁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阿爾托羅夫。

“咳。方先生。”阿爾托羅夫勸說道，“我很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事情終究是發生了，憤怒并不能解決問題。”

“哼，沒有商業道德，沒有信用的公司，是不可能在國際市場上站住腳根的！”方明遠臉上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道，“和這樣的人合作，真是令人感到不愉快。好吧，明說了吧，修改合同你們是不用想了，我也不想再和你們合作下去。要么你們拿出四億美元的毀約金來，要么你們就拿出我想要的東西來。否則的話，你們可以試試，那百萬噸大豆，能不能出烏克蘭的國境！”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不禁嚇了一跳，這個年青人的口氣好大啊，聽這意思，居然是要封殺烏克蘭大豆的出口貿易了！這怎么可能？

“好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維克托，你和他們談吧，有結果了，告訴一聲我的助理。今天我已經累了。”方明遠站起身來，就在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目瞪口呆中，離開了客廳。

“這這……”指著方明遠消失在客廳門口的背影，米列夫斯基簡直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這個年青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吧。他和塞列茲諾夫，不管怎么說也是烏克蘭商界的重要人物，居然就這樣地被丟在了這里，這也太不像樣了！

“唉……”阿爾托羅夫長嘆了一口氣道，“米列夫斯基先生，塞列茲諾夫先生，我已經得到了方先生的授權，來和兩位談談關于合同的問題。”

“還有什么好談的？”米列夫斯基氣鼓鼓地道，“大不了我們打官司好了！”方明遠的做法令他覺得自己大丟面子。

“那么我要提醒你，方先生是真的可以做到令我國的大豆出不了口的。”阿爾托羅夫正色道，“除非你們賣低價。”大豆這種大宗的農產品貿易，大都都是通過水運和鐵路運輸。烏克蘭大豆的傳統市場是歐洲和俄羅斯。從烏克蘭通向中西歐的鐵路，運力原本就相當地緊張，想要得到足夠的運力，根本就不可能。當然了，要是肯出高價的話，也能行，但是那樣的話，利潤可就大幅度地下滑了。而要走海運的話，只要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提前和那些港口、航運公司打招呼，又有著他們明確違約的證據，那些港口和航運公司怎么也要給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幾分面子。

“這怎么可能？”米列夫斯基脫口而出道。不過兩人的心里也有些打鼓——阿爾托羅夫在這種事情上不至于說謊。

“信與不信，都隨你們。”阿爾托羅夫冷笑道，“這一份合同，如今是不管你們打不打算繼續履行下去，方先生都不打算再履行了。要么你們贖回這份合同，要么方先生會將這一份合同轉手給其他公司，相信屆時美國和歐洲的那些公司會很高興地接手。”

第一千九十五章　服軟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兩人都不禁臉色為之一變，他們事先完全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如此地決絕，壓根就不打算和他們進行修改合同的談判，而是直截了當地劃出道來，要麼他們拿出四億美元的違約金贖回，要麼他就直接將合同轉讓給歐美國家的其他公司。這可是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在此之前，他們可是從來也沒有想過，對方居然連一點進行談判的意圖都沒有。
　　
　　四億美元，他們當然是不肯拿出來的，可是方明遠要是將合同轉讓給了歐美公司，對於他們來說，也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們之所以敢和方明遠要「說道說道」，提出來修改合同，很大程度上，也是欺負華夏的公司怕麻煩和「好說話」，而且制裁的手段和國際影響力有限。而且他們認為，即便是按照他們的要求修改合同，這個合同執行下去，仍然是有著相當豐厚的利潤，方明遠肯定捨不得這種轉手就大筆美元源源而來的好事。
　　
　　而且他們也認為，方明遠肯定有什麼大買賣需要有穩定的非轉基因大豆做為原料供給，否則的話，他又何必要提前兩年時間與烏克蘭簽訂大豆的大規模採購合同，價格還給得如此公道。要知道，國際市場上，大豆向來都不是什麼緊俏商品，南、北美洲的大豆供給十分充足。他要是需要大豆，哪裡用得著提前幾年來專門採購，所以他們才這樣有底氣。
　　
　　但是要換做歐美國家的那些大公司，他們要是敢這樣做，就要考慮考慮日後自家公司還能不能再打入歐洲市場和國際市場了。歐美國家的那些大公司，可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這種有理有據的事情，那更是不整得自己欲仙欲死的，那絕對不會罷休的。
　　
　　而且，華夏政府好說話，也能夠影響到企業的決策，就是鬧得再大，屆時只要烏克蘭的領導前往華夏，多談談華烏友誼源遠流長，多談談支持一個華夏，華夏政府怎麼也要給幾分面子，而只要華夏政府發話，華夏的企業也得多少有些讓步。從烏克蘭自前蘇聯獨立出來之後，烏克蘭的企業也和華夏的企業打過一些交道，這些都是他們的經驗。
　　
　　而且眼前就有現成的例子，前一陣子，華夏不就要對烏克蘭的鋼鐵出口進行反壟斷調查嗎？總理去訪問了一趟，華夏方面的反壟斷調查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可是要到了歐美國家，那就完全擰了過來，歐美政府就是企業的後台，損害了本國企業的利益，就如同打了那些官員們的老母一般，他們簡直比那些企業還要積極主動。屆時就是烏克蘭政府要向他們施加壓力了。烏克蘭如今正在積極地向西靠攏，想要加入歐盟，在這個節骨眼裡，政府的官員們，肯定不會允許他們這樣給自己上眼藥。到時候，倒霉的人肯定就是自己！
　　
　　可是他們也不甘心落個這樣的結果，合同要是真的落到了歐美公司的手中，他們連現在的利潤率也保留不住！歐美公司對於大豆的品質要求，可是比方明遠他們還要高，還要苛刻，像今年他們交給方明遠的那些大豆，如果說依照歐美公司的標準，至少要有百分之五的份額屬於不合格的，因此他們就要損失上千萬美元！
　　
　　「阿爾托羅夫議員，我們也只不過是想要與方先生協商一下大豆的採購價格。」塞列茲諾夫連忙道，「如果說方先生不同意，那就仍然依照原合同執行好了，大家又何必鬧到這個地步。」
　　
　　阿爾托羅夫看了他一眼，不為人所察地微微抽了抽嘴角，這個老傢伙，口風改得倒是真快！
　　
　　假惺惺地說什麼「何必鬧到這個地步」？方明遠沒來烏克蘭之前，他和米列夫斯基可不是現在的這副嘴臉，合同時間太長、價格太不公平、品質要求太苛刻、種植大豆的成本提升……什麼都可以成為他們要求提高大豆採購價格的藉口，還動輒以撕毀合同來威脅自己。
　　
　　米列夫斯基此時也連忙道：「塞列茲諾夫先生說得沒錯，如果說方先生不願意修改合同，那就依照原合同執行好了。那些歐美公司，一個個都貪婪地狠，方先生就是將合同轉讓給他們，肯定也要有損失的。大家又何必便宜那群吸血鬼呢？」他也意識到，如果說方明遠真的將合同轉讓給了歐美公司，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好處沒有拿到，反倒多了不少的麻煩。
　　
　　阿爾托羅夫緩慢而堅決地搖了搖頭，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的心不由得一涼。
　　
　　「方先生的態度很明確，既然大家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麼這個合同再維持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如果說不是我再三地勸說，你們連這個選擇的機會都不會有。」阿爾托羅夫道。
　　
　　「可是四億美元的賠償款，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米列夫斯基急道。四億美元，足以令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元氣大傷，塞列茲諾夫還好一點，他就是家族的老大，地位無人能夠動搖。他在家族裡可沒有塞列茲諾夫那麼穩固的地位，他的兄弟、堂兄弟們對於他的位置可是虎視眈眈。如果說真的鬧到這個地步，就是他父親也護不住他。
　　
　　阿爾托羅夫臉色一沉道：「米列夫斯基，既然毀約金你們拿不出來，當初簽約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呢？」
　　
　　塞列茲諾夫和米列夫斯基不禁滿心的苦澀，當初的時候，大豆的國際市場價格就那麼高，多年來還十分地穩定。而且烏克蘭原本也不是大豆的重要出產國，方家包銷五年的大豆，價格給得也公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烏克蘭政府當時急需外匯收入和貸款來填補財政虧空。雖然覺得毀約金偏高，但是當時他們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毀約。誰能夠想得到這才過去幾年時間，國際市場上，大豆的價格居然如同坐了火箭一般扶搖直上！
　　
　　塞列茲諾夫衝米列夫斯基打了個眼色，對阿爾托羅夫懇求道：「維克托，我知道，這件事情上，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願意給予方先生一些補償。在來之前，我們還曾經討論過，如何在明年進一步地擴大大豆的種植面積，保證有更多的大豆來履行合同。大家都是烏克蘭人，還請你從中說和說和。日後，議會改選之時，我們兩家族必有厚報。」
　　
　　「不錯，維克托，我們兩家族在中部和西部地區的影響力你也知道，日後，我們肯定會記得你今天的幫助的。」米列夫斯基連忙道。
　　
　　看到阿爾托羅夫似乎有些意動，塞列茲諾夫又道：「維克托，這個合同當年是在你的努力下才成功簽署的，惠及了廣大的國民，要是就這樣結束，日後說起來，你的臉上也無光啊。」
　　
　　「是啊，是啊，要是就這樣，哪怕是轉給了歐美公司，說起來，你的臉上也沒有光彩的。」米列夫斯基也道。
　　
　　阿爾托羅夫沉吟了片刻，這才道：「好吧，看在大家都是烏克蘭人的份上，看在兩位的承諾份上，我就厚著臉皮去再勸說勸說。不過……我可不保證，會有什麼成果。」
　　
　　阿爾托羅夫走了進去，諾大的客廳裡就餘下了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兩人，他們兩人的陪同人員，在談判之初就沒跟著進來，別墅裡的服務人員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好在兩人的面前並不缺少茶水和各種水果。不過，此時的兩人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
　　
　　「這一次我們實在是大意了！」塞列茲諾夫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忽略了，他是一個青年人！」
　　
　　「哎呀！」米列夫斯基也情不自禁地重重拍了自己大腿一下，「確實是這樣，我們大意了！」
　　
　　由於涉及到的金額巨大，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方明遠的年紀，而年青人，最大的特點除了充滿了活力和激情之外，就是易衝動，不會像中老年人，久經社會考驗，已經被磨去了尖銳的稜角，即便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也會從方方面面來考慮成敗得失，而不會輕易地，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決定。當然了，這並不是說，中老年人，就不會辦傻事，年青人常常會因為衝動誤事，中老年人卻常常因為妄自尊大而惹禍上身。
　　
　　他們兩個就是忽略了方明遠的年紀，想著方明遠也會像他們一樣，思前想後，成敗得失都想想，然後再從中找一個利益最大或者說損失最小的方案。
　　
　　方明遠卻是「既然你們不想玩了，那就不玩了！」不管怎麼著，這一口氣要先出來，至於損失什麼的，回頭再說！這才是年青人，很典型的一種思維，損失事小，失了面子事大！
　　
　　兩人忐忑不安地在客廳裡等待著，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阿爾托羅夫卻仍然沒有回來。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半，也就是差不多阿爾托羅夫去勸說方明遠差不多有一小時四五十分鐘的時候，兩人這才看到，擦著汗水的阿爾托羅夫從客廳外走了進來。

第一千九十六章　特種鋼專利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立即站起身來，以迫切的目光看著阿爾托羅夫，生怕他說出來，談判已經徹底破裂一類的話語來。
　　
　　「還好，算是有些成果，我是費盡了口舌，才讓方先生答應，給你們一個機會。」阿爾托羅夫端起桌上的茶水，不管涼熱，連灌了三杯，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路上再說。」
　　
　　「路上再說？」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異口同聲地反問道。現在要是走了，什麼時候才能夠讓方明遠(原文缺少)
　　
　　阿爾托羅夫指了指墻壁上的表道：「你們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明天一早，方先生他們就要南下，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要準備休息了。」
　　
　　說到這裡，阿爾托羅夫掩口打了一個哈欠道，「走吧，路上再說。盡可能快些，我也要早點休息，明天，我還要陪他一起走呢。」
　　
　　阿爾托羅夫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還能夠有選擇嗎？
　　
　　阿爾托羅夫坐進了米列夫斯基的座駕，塞列茲諾夫也只能是「擠」了進來。車隊很快就離開了別墅，向基輔市區駛去。
　　
　　「維克托，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米列夫斯基忍不住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塞列茲諾夫打斷道：「維克托，到了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方先生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和米列夫斯基所打聽到的消息，都是這個姓方的年青人，家族在俄羅斯和華夏都極具影響力。俄羅斯的經濟界的女強人麻生香月，當初就親自送他前來基輔，而且海灣第二銀行向烏克蘭政府貸款的背後也有他家族的影響子。而且，他們兩人都被人「提醒」，爭取一下利益可以，但是不要做得太過份了。而兩人當初之所以開出了二百九十美元的「底價」，那也是留著給方明遠砍價的餘地的。可是估計誰也沒有想到，之前對這個消息似乎沒什麼反應的方明遠，居然在見面的時候，直接來個大攤牌。給他們來了個二選一！將兩人逼入了死角。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兩人，方才坐在廳裡，想了很多，其中對方明遠的真實身份，是兩人最為關心的。兩人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年青人了解地太少了。就算是年青人有衝動的一面，但是涉及到了美元數以億計的大合同，仍然能夠衝動一把，這可就不是普通年青人能夠做到的了。
　　
　　「該知道的，自然會讓你們知道。你們不適合知道的，你們問我也沒有用。」阿爾托羅夫才不會為他們排憂解惑呢，空口白牙說要支持自己，自己就把底細全盤托出，那才是傻瓜呢。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的心頭都不禁怒火中燒，但是他們卻只能夠強行地按捺下去。這個時候，可是他們有求於阿爾托羅夫，不是阿爾托羅夫有求於他們。
　　
　　「好吧。維克托，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們，方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吧。」塞列茲諾夫滿面笑容道，「也就別要我們兩人這樣擔心了。」
　　
　　阿爾托羅夫向車靠背上一靠，翹起二郎腿道：「塞列茲諾夫先生，為了給你們說情，我可是和方先生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差點讓方先生對我都心生不滿，才好不容易地說服方先生，多給你們一些選擇……」
　　
　　車隊在阿爾托羅夫的別墅門前停了足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在阿爾托羅夫的隨從都頻頻看錶的時候，阿爾托羅夫這才從車裡走了出來，在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一連串的謝聲中走進了家門。
　　
　　直到目送著阿爾托羅夫走進了別墅，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這才重新回到車裡，看著車後座上的一個白信封發愣。
　　
　　直到司機通過車內麥克風詢問去向，兩人這才清醒了過來。
　　
　　「去塞列茲諾夫總裁的別墅！」米列夫斯基道。
　　
　　第二天的一早，坐在方明遠的豪華公務機裡，阿爾托羅夫仍然不時地打著哈欠。很顯然，昨天晚上，這位的睡眠嚴重不足。
　　
　　不過他的精神卻很興奮，昨天晚上他的收穫可是著實不少，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為了得到答案，可是著實答應了他不少不公平條件。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是有很多的疑問。
　　
　　「方先生，您是真的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阿爾托羅夫輕聲地道，「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他們？」
　　
　　方明遠交給他，讓他轉交給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的那個白信封裡，裝的是一張紙，在紙上方明遠列出了十七種特種鋼，明確地告訴兩人，如果說兩人能夠拿到其中十種特種鋼的專利權，並且再促成其餘七種特種鋼以合理的費用轉讓，方明遠就將這份大豆採購合同無償轉讓給他們。要是少一項專利權，兩個家族就要拿出一千萬美元的補償，如果說沒有能夠拿到的專利權超過七項，則一切免談。要麼拿四億美元的賠償金來，要麼方明遠會將合同轉讓給歐美公司。
　　
　　阿爾托羅夫對於那十七項特種鋼的名字，留了一個心眼，又抄了一份。昨天晚上回家之後特意找人查詢了一番，在今天早上得到了答案。這十七種特種鋼都不涉及到軍事機密，而且烏克蘭境內的鋼鐵廠都擁有專利，產量大多也並不大，只有那麼四種特種鋼產量稍高一些，年產量也沒超過五萬噸，而且這十七種特種鋼也不算是烏克蘭獨有的產品，與其品質類似相當的產品，在國際市場上還有多種。
　　
　　反正在阿爾托羅夫看來，這些特種鋼的專利權，是無論如何也不值四億美元的。連一億美元拿出來，他都覺得不值。
　　
　　在他看來，方明遠在大豆採購合同上，四年時間，至少也可以再獲利兩三億美元，就是轉讓給歐美那些大公司，也可以一次性地得到豐厚的收益，至少也是價值數千萬美元的。
　　
　　方明遠笑笑道：「怎麼也得看在維克托你的面子上，留幾分餘地，免得你日後受人埋怨。說實話，你們烏克蘭產的這些大豆，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了。我這兩年，在南美買了幾個農場，也結識了一些當地的朋友，可以獲得穩定足額的大豆供應。既然貴國人認為我在這筆交易中賺得太多，那我也就不招人厭煩了。」
　　
　　不管方明遠的這一番話說得到底是真是假，至少阿爾托羅夫這心裡聽著，確實是十分地痛快。
　　
　　「而且，我也不缺錢，把這個合同轉手給歐美公司的那點錢，我也看不上。」方明遠淡淡地道，「你也知道的，我這一次前來烏克蘭，也是想要看看克利斯沃羅格國家鋼鐵廠有沒有收購的價值。要是能夠得到這些特種鋼的專利權，也算是一個收穫。」
　　
　　阿爾托羅夫心中暗想，方明遠確實是有這份底氣不把那筆轉讓費放在眼裡。而他在華夏國內的那些鋼鐵廠，也確實是有對特種鋼專利的需要。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倒也是在情理中。心中的那一點疑惑，也就悄然散去。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如果說能夠這樣順利的解決，他在其中，也是一個大贏家。至於其他的東西，他不想多想。
　　
　　方明遠心中暗笑，這一份交易，看似是自己吃了虧，但是把眼光放長遠一些，究竟是誰吃虧，到時候自然會明白。
　　
　　至於那些特種鋼專利，則是他在前來烏克蘭之前就已經打算收購的，這些特種鋼，雖然說在烏克蘭境內的產量不高，出口也不多，而且在國際市場上，也有著同類型的產品，但是對於特種鋼產業還處於發展中的華夏鋼鐵業來說，卻是有著重要的作用。
　　
　　在如今的世界鋼鐵業中，產量固然仍然是一個國家鋼鐵業發展水平的重要指標，但是特種鋼在總產量中所產的比例，也是不容忽視的重要指標之一。在歐美發達國家的鋼鐵業中，特種鋼的產量普遍性地達到占總產量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現在，華夏國內，特種鋼的產量占鋼鐵總產量的份額連百分之五都達不到。
　　
　　雖然說，如今的華夏已經是世界第一大鋼鐵生產國，但是每年仍然要拿出數百億美元來在國際市場上高價採購各種特種鋼，以滿足國內的需求——高效率火電機組需要耐更高溫度的耐熱鋼與合金，高鐵轉向架需要安全性和可靠性高的特種鋼，油氣開採需要耐苛刻環境的耐蝕合金，核電機組需要耐腐蝕的不鏽鋼與合金，大飛機需要超高強度鋼，汽車輕量化和安全性需要高性能特殊鋼等等等等。可以說，特種鋼是重大裝備製造、重大工程建設、戰略性新興產業及國防先進武器所需的核心、關鍵材料！
　　
　　沒有本國生產的特種鋼，在這些項目上，國內的生產就要受到外國人的牽制。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一千九十七章 前蘇聯最大的特種鋼廠


短距起降

飛機和直升機的母艦。不適合搭載超音速固定翼戰機。

為了對“瓦良格”航母進行改造，就必須要有合格的航母用鋼材。國內一方面積極研發，一方面向俄羅斯購買，直到幾年之后才開始改造。而直到方明遠前世里離世前，據說。只是據說，國內研發出了達標的航母用特種鋼！

這一世里，在引入“瓦良格”航母的時候，方明遠就提醒過趙南，關于航母用特種鋼的問題。他也為此專門聯系過別列夫斯基，要求他在新總統的面前盡可能地幫助華夏。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明確的消息。方明遠也不去有意的打聽，免得國內某些人又有了攻擊方家的借口。

涉及到軍用的特種鋼，方明遠當然不會輕易的接觸，但是民用特種鋼，就沒有了那么多的忌憚。

方明遠很清楚。隨著華夏鋼鐵業的發展，產量越來越高，鐵礦石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普通鋼材所能夠獲取的利潤是越來越低，甚至于到了后來，生產一噸鋼的利潤都不夠在

肯德基

買個漢堡。而特種鋼鐵，無論是在國內市場上。還是國際市場上，都有著大批的買家。

而且性能越好的特種鋼，價格越是高昂，每噸四五千美元，那都是太稀松平常的事情。華夏每年進口的特種鋼，所花費的外匯都要數十億美元。

而像那些涉及到了核電站、海洋工程設施、高鐵、軍工產品的特種鋼，價格更是驚人。所以在國外，有些鋼鐵廠，一年的產量不過十幾萬噸，日子同樣過得很滋潤。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方明遠能夠以特種鋼協會打開國內鋼鐵行業大門的主要原因，國內的鋼鐵業太需要這些特種鋼專利了。

這些年來，雖然說平川區冶煉技術研究所也取得了不少喜人的成果，但是與龐大的特鋼產業相比起來，還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需要填補。而方明遠打算以遼省鋼鐵廠為核心整合出來一個上規模的鋼鐵集團。也需要有更多的特種鋼生產做為保證盈利的核心產品。

他所選擇的這些特種鋼，雖然說不是國際上最先進的，最先進的也不可能輕易出售，即便是像烏克蘭這樣的國家，但是卻都是國內需求比較大，而且產品要么質量高于國內的同類產品，要么國內還不能夠生產的。而且其中有幾項，如果說能夠在它的基礎上，繼續研發下去，有可能會獲得品質更加出色的特種鋼來。

阿爾托羅夫視這些特種鋼專利為雞肋，有很大的程度是因為這些特種鋼在烏克蘭國內的產量都不高，出口數量也不大。但是他卻忽略了，烏克蘭國土面積不過六十萬平方公里，人口不足五千萬，基礎設施也算是基本完備，出口市場又總是瞄著歐洲國家，國內市場狹小，沒有生產規模，又壓不下去成本，這銷量自然是有限。而華夏國內本身對于特種鋼的需求，就是一個巨大的市場！其實方明遠想要的特種鋼品種還有很多，雖然說一直在吃老本，但是烏克蘭仍然是一個軍工產業發達的國家，各種特種鋼型號齊全，只是很多特種鋼，就是方明遠愿意高價收購專利，烏克蘭方面也不見得愿意出售。

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夠對阿爾托羅夫全盤托出了。

飛機很快就在烏克蘭的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降落，一行人此行的目標，就是坐落在第聶伯河畔，前蘇聯最大的特種鋼生產基地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該廠早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就已經建立，而且是世界上第一家掌握了電渣重熔技術的鋼鐵廠，而且在粉末高速鋼生產領域全球知名。它的產品，被廣泛應用到了航天、航空、軍事、汽車、石化及模具制造等諸多的重要領域。直到今天，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仍然是獨聯體國家中最大的特種鋼生產廠。

方明遠通過阿爾托羅夫，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與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打好了招呼，要前去參觀。

飛機在機場上降落滑入停機坪，早已經有人在那里恭候。

“阿爾托羅夫議員的這位朋友，來頭可是不小啊！”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鋼廠質量部經理尼娜諾申科夫，不禁脫口而出道。他們原本以為阿爾托羅夫他們坐的是小型公務機前來，可是當他們親眼看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全然想差了。

“這是波音BBJ2型公務機，以波音公司的737800飛機為原型，最大航程超過了上萬公里，機身長近四十米，要是航空公司用來運輸，正常可載人近二百人，國際市場上售價差不多一億美元。你說這一位能是普通人嗎？”站在尼娜諾申科夫身旁，負責對外公關的公關部經理安娜拉.波克洛恩卡婭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不過此時美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到了眼前的這架公務機上，仿佛那是傾國傾城的美男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架公務機價值一億美元！所有人都沒有懷疑安娜拉.波克洛恩卡婭的話，身為公關部經理的她，在奢侈享受方面的眼界是在場所有人都遠不能及的。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鋼鐵廠總經理費耶莫夫馬克西姆沉聲道，“準備迎接貴賓！”不說阿爾托羅夫的議員身份，就他帶來的這位朋友，很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不過當方明遠和阿爾托羅夫走下飛機舷梯的時候，眾人又不禁為方明遠的年輕而倍感驚詫。如果說不是因為阿爾托羅夫有意地落后方明遠半步，表明了方明遠的身份，否則的話，他們肯定認為，這一位是那位大人物的秘書或者助理吧。

安娜拉.波克洛恩卡婭也將目光從飛機轉向了方明遠，聰明人都懂得，黃金雖然好，但是能夠點石成金的那個人更好！尤其是方明遠還這樣的年輕！

阿爾托羅夫給雙方介紹了一下，對于方明遠的身份，他卻并沒有多說，馬克西姆等人自然也是知情識趣地沒有多問。

不過，當從飛機底艙里開出那幾輛座架時，又著實令馬克西姆幾人心中大為感慨了一番。總經理馬克西姆受邀請與阿爾托羅夫和方明遠、李馨彤同行。

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并不大，總共只有三百八十平方公里，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國際機場距離市區也只有區區的十五公里，所以很快車隊就駛入了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

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雖然是烏克蘭主要的政治、工業、財政、科學、旅游和文化中心之一，還是烏克蘭著名的航天科技城，重要的鐵路和航運的樞紐，著名的“大學城”，擁有烏克蘭頂級的音樂廳和藝術劇院，但是它的總人口只有一百三十余萬人。在華夏，只能算是一個三線城市的規模。

“那里就是我們的烏克蘭國立第聶伯大學，它是烏克蘭最大的教育中心之一！”馬克西姆充滿自豪地為方明遠一路指點著路邊的景色，阿爾托羅夫則暫時代任了翻譯一職。

并沒有多長的路程，車隊就來到了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大門，來到了一棟明顯充滿了蘇式風格的高大辦公樓前。

“咦？”還沒有下車的馬克西姆目光落到了停在辦公樓門前的幾輛車上，發出了詫異的輕呼。

第一千九十八章 不和


「咦？」剛剛走出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主辦公樓前的幾個人，看著正緩緩停下的幾輛豪華車也不禁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雖然是前蘇聯時期最大的特種鋼鋼廠，但是烏克蘭的獨立、前蘇聯的解體，仍然給予它幾乎是致命的重創，原有的計畫經濟，做為前蘇聯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特種鋼鐵生產基地，可以說從原材料的採購到最終產品的銷售，都不用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操心，他們只要依照上級的指示，保質保量地生產所需要的鋼材就好了。


然而烏克蘭獨立之後，一夜之間，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發現，從原料採購到產品銷售，再也沒有人管了，連國內糧食需求都無法滿足的烏克蘭政府，除了能夠保證他們不倒閉破產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可是原本的原料產地，很可能不在烏克蘭境內，而原本的產品銷售地，也不在烏克蘭境內。當時的處境之艱難，只有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員工們自己知曉。


雖然說經過艱難困苦，廠子撐了過來，重新建立起了原料採購和產品銷售體系，但是由於烏克蘭的經濟，從前蘇聯獨立出來之後，就鮮有增長，長時間地處於衰退中。而世界經濟又經歷了國際金融危機，廠子雖然說是獨聯體最大的特種鋼鐵生產商，但是卻得不到國際市場的認可，只能替歐美國家的同類公司貼牌生產，也就是近兩年，廠子的財務才稍稍好看一點。說是好看，其實就是稍稍有點利潤了，但是多年欠下來的巨額債款，已經成為了懸在他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也正因為廠子的困境有所緩解，也有很多人對廠子的歸屬產生了興趣！


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就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重要債主兼股東！位於烏克蘭東部的頓涅茨克州。是新興的私有企業，控制了當地的煤礦、鐵礦和焦化廠。近幾年來，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生產所需要的焦炭、鐵礦石的主要供應商。


在東南亞金融危機演變成為了國際性金融危機時，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出口出現了明顯的下滑，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乘機以債換股，拿到了廠子百分之二十七點九的股份，成為了廠子的第二大股東，僅次於掌握了百分之四十七股份的烏克蘭政府。而這幾年來，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手中又有了差不多價值五千餘萬美元的債權。這一次，他們想進一步地擴大自己在廠子中的股份！


對於他們的這一打算，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管理層、其他股東和債權人，卻持強烈的反對態度！


對此。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的老闆，林森克.達魯克斯基，自然是極其地不滿，今天恰好他到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來。「順便」拜訪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


雖然說在昨天打電話通知馬克西姆的時候，馬克西姆也告訴了他，今天有維克托.阿爾托羅夫議員和他的朋友要來。無暇接待他。但是達魯克斯基卻認為，這不過是馬克西姆不想見自己的一個藉口罷了。維克托.阿爾托羅夫議員那是什麼人？烏克蘭議會中的實權議員！平素裡也沒有聽說他和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有什麼往來，怎麼可能突然要從基輔跑到這裡來。


所以達魯克斯基根本就沒有把馬克西姆的話聽進去，可是當他來到廠子裡，進到了辦公樓裡，才發現，馬克西姆為首的多名重要管理層人員，都不在！而他詢問的結果，就是馬克西姆一行人一大早就前往機場接貴賓去了。


達魯克斯基仍然有些不相信，可是當他從辦公樓走出來，看到這一行車隊時，達魯克斯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達魯克斯基在成為一名商人之前，是頓涅茨克州後勤部門的一名官員，靠著當年的人脈和關係，在烏克蘭獨立之後，他成功地聚斂了巨額的財富，成為了頓涅茨克州有名的富豪。人富了，這眼界自然也就高了，所以他才更明白勞斯萊斯這樣的轎車，一般代表著什麼。雖然說，烏克蘭在獨立之後，迅速地造就了一批億萬富翁，但是能夠出入都用勞斯萊斯轎車代步的，卻沒有多少。就是他自己，也沒有高調到這個程度。


這又是哪一位商界的大人物？達魯克斯基心中猜測著。


車門打開，當馬克西姆帶著幾分怒意地從車裡走下來的時候，達魯克斯基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了，接著是阿爾托羅夫、方明遠和李馨彤。


達魯克斯基不禁心中暗罵了一句，阿爾托羅夫做為烏克蘭政壇上的新星，又是實權議員，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達魯克斯基快步地走上前，主動地伸出手來，熱情地道：「議員閣下，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這裡我能夠遇到你。我是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的林森克.達魯克斯基，當初在頓涅茨克州州長史可夫的生日晚宴上，我們曾經見過的。」


「啊……」原本有些迷惑的阿爾托羅夫立時恍然大悟道，「達魯克斯基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多少還是有著一些印象的，達魯克斯基一提，他就想起來了，當初在頓涅茨克州州長史可夫的生日晚宴上，他確實是和達魯克斯基有過短暫的交談的，而且他也想起來了，這一位在頓涅茨克州，還是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的。這態度自然就親熱了不少。


「呵呵，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焦炭、鐵礦石的主供應商，還是廠子的第二大股東，我恰好辦事經過這裡，所以過來打算和馬克西姆總經理他們瞭解一下廠子的近況。想不到這麼巧，竟然能夠遇上議員閣下。」達魯克斯基笑道。


阿爾托羅夫立時對達魯克斯基多了幾分另眼相看，他居然還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第二大股東，這可是有些出乎阿爾托羅夫的意料之外。鋼鐵廠如今雖然是早就已經大不如前，但是在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市和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裡，還是有著很重要的地位的，它的龐大員工們也是本地地區黨重要拉攏的選民對像。


「這大概就是上帝他老人家的安排吧。」阿爾托羅夫大笑道。


「阿爾托羅夫議員，這兩位是……」達魯克斯基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方明遠和李馨彤身上，尤其是李馨彤的身上更是多停留了兩秒。能夠和阿爾托羅夫同車到來，想必這兩人也不是一般人。


「啊呀！」阿爾托羅夫心中一凜，自己光想著為自己和地區黨未來的選舉拉攏達魯克斯基了，卻忽略了一旁的方明遠。兩人之間的交談用得是俄羅斯語，方明遠和李馨彤都聽不懂。


「介紹一下，這一位方先生，是從華夏前來的貴賓，這一位是他的助理。方先生，這位達魯克斯基先生，是我國頓涅茨克州，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的董事長！頓涅茨卡工業聯盟公司，是頓涅茨克州重要的煤礦、鐵礦石和焦炭的生產企業。而且它還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鋼鐵廠的第二大股東兼主要原料供應商。」阿爾托羅夫又連忙用英語道。


達魯克斯基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他的英語並不太好，說起來有些磕磕絆絆的，而且阿爾托羅夫在介紹的時候，將自己的身份說的比較清楚，但是對這個來自華夏的年青人的身份，卻說得很含糊其辭。


難道說，這個年青人還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嗎？看他的助理，姿色倒是不錯，黃種女人能夠有這樣凹凸有致的身材，好像是不多。


方明遠看了看馬克西姆等人，又看了看達魯克斯基，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地和達魯克斯基寒暄了兩句，就是傻瓜也能夠看出來，在場的這些鋼鐵廠的管理層們，與達魯克斯托基的關係似乎並不和諧，他只是想看看這個直到今天，仍然是獨聯體裡最大的特種鋼生產廠，究竟是什麼樣子，能不能從中謀求些好處，他可沒有興趣捲入烏克蘭人的內部事務中去。


眼看著達魯克斯基如同一塊牛皮糖一樣粘了上來，心情不禁大壞的馬克西姆沖安娜拉.波克洛恩卡婭打了個眼色，安娜拉.波克洛恩卡婭立時會意地帶著香風來到了阿爾托羅夫的身邊，嬌聲道：「議員閣下，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早已經準備好了休息室，請隨我來吧。」


同時，馬克西姆上前插入到了達魯克斯基和阿爾托羅夫他們三人之間，對方明遠三人一臉歉疚地道：「諸位請先隨我們的波克洛恩卡婭經理去休息室，我和達魯克斯基董事長談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