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五十七章 兩個請求

    動物是人類的朋友，人類在自己的發展的過程中，要註意保護好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的其他生物，讓它們也有足夠的生存空間繁衍下去，這一點是絕對沒有錯的。

    每一種生物的滅絕，不僅僅對大自然是一個無可估量的損失，對於人類自己來說，也同樣是這樣。但是，將保護動物的行為提高到超道德水準，這卻並不是大多數人所能夠接受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仍然是過著衣食無依的貧苦生活。

    方明遠不是那種極端動物保護主義者，他相信西霍尤斯也同樣不是極端動物保護主義者。因為在他的印象里《海豚灣》的核心思想是譴責日本人對海豚無差別的屠殺行徑！這就好比，大家吃牛肉、吃羊肉並沒有什麼關系，但是殺牛殺羊的時候，恐怕沒有哪個屠宰場會不分大小，連小牛小羊一塊宰殺吧？

    而且他也知道，在歐美國家，確實是有法律保證像豬、牛、羊這樣的家畜，在被宰殺的時候，要保證盡可能的令這些家畜少受痛苦。而做為會主動救助人類的野生動物海豚，卻要在失血的痛苦中慢慢死去，這確實是令很多人看不過眼。

    當然了，方明遠最看重的還是因此而帶來的其他影響，比如說可以在全球範圍內形成對日本這種不人道主義的行徑的譴責，比如說可以擴大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和夢工廠電影公司在全球的影響力，比如說可以借此打擊日本政府在日本國民心中的形象！

    日本政府近幾年的右轉，已經做得越來越露骨，參拜靖國神社，叫囂著修改歷史教科書、日本憲法的官員也越來越多，對於這一股風氣，美國人是樂於看見的，華夏人卻是不願意看到的——沒有誰喜歡在自己的家門口，埋藏著一顆不定時、而且還是大號炸彈的。

    日本的軍事力量，雖然規模上不如很多國家，但是如果你因此就認為日本自衛隊戰鬥力不強的話，那可就是自欺欺人了。先進的海陸空裝備，加上日本的軍人服役制度，確保了一旦需要，日本可以迅速地武裝起來一支裝備精良、人員訓練有素、而且有著驚人規模的軍隊來。

    在如今，日本自衛隊雖然是一只武裝到了牙齒的惡犬，但是脖子上還有著一條鐵鏈——日本的和平憲法，使得這條惡犬想要走出日本國門還是有著相當大的難度，而一旦和平憲法被突破，受威脅最大的無疑就是華夏。

    方明遠自然是不願意看到這一改變的出現，但是想要扭轉它，那可是難比登天。有著美國在背後默許的日本右翼勢力，在日本國內的政治影響力是越來越大，這是華夏國內有識之士都看得到的。

    《海豚灣》的拍攝，對於打擊日本在國際上的聲譽，以及打擊日本政府在國內的公信力，都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這也是為什麼他一聽斯皮爾伯格的推薦，就立即同意見西霍尤斯的主要原因。不過當他看到那些照片時，方明遠決定拍攝《海豚灣》的想法就更加地堅定了！

    “西霍尤斯先生，為了那些可愛的海豚，我同意由夢工廠電影公司出資拍攝，並負責之後的全球發行，你所需要的經費和設備，甚至於專業人員，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我有兩個條件。”方明遠將照片放到了桌上，沈聲道。

    “什麼條件？你說！”西霍尤斯大喜，他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這樣的乾脆，不過他又詫異地道，“你說是由夢工廠出資拍攝？為什麼不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

    在他看來，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出資拍攝無疑影響力會更大，而且，方明遠又怎麼能夠替夢工廠電影公司做這個決定？

    方明遠笑笑道：“西霍尤斯先生，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雖然是在香港，但是也改變不了，它是一家華夏電影公司的身份，而華夏與日本之間的關系，呵呵，我想你應當也清楚，這種事情，由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出資拍攝，肯定會有人跳出來說，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這是有意抹黑日本形象。雖然說我們都知道，這是無稽之談，海豚是世界的，自然也是華夏的，身為華夏人，因為是日本人做的，就不能夠為了保護海豚發出自己的聲音嗎？但是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西霍尤斯尷尬地撓撓頭，這個倒是他沒有想到的，確實是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原本這樣的題材就比較敏感，就容易引起日本人的強烈反對，如果說再是由華夏的電影公司出資拍攝，那引起的抗議肯定會更強烈。

    他就是再不關註政治也知道，華夏和日本當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可是打了十幾年，死亡的人數數以千萬計，要不是華夏一直拖著日本大量的兵力，美國人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雖然說在戰後，德國和意大利都順利地融入了歐洲，但是日本和亞洲國家的關系卻並不是那麼融洽，時不時地還要起一些摩擦的。

    “由夢工廠電影公司來出資拍攝，一來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二來，西霍尤斯先生，你不知道嗎？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是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大股東，我還兼任著夢工廠電影公司的董事長一職呢？”方明遠有些好奇地道。

    “啊？”西霍尤斯不由地張大了嘴，他這兩年來，一直奔波在保護海豚的前線，還真沒有註意，什麼時候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成為了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大股東了。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理解了，為什麼方明遠能夠替夢工廠電影公司做主了。

    “斯蒂芬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對於你所要拍攝的這部紀錄片也很有興趣，你可以放心，屆時，夢工廠電影公司一定會給予你最大的支持的。”方明遠道。

    西霍尤斯這下子算是徹底地放了心，有夢工廠電影公司做後盾，後面還有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這尊大Boss，無論是資金還是設備、人員都完全地不成問題。

    “方才您提到的兩個條件？”西霍尤斯這才想起來方才的話題。

    “啊，嗯，也不算兩個條件，說是兩個請求更為恰當。”方明遠沈吟了片刻道，“你現在還在《國家地理》任職嗎？拍攝工作會不會影響到你在《國家地理》的工作嗎？”

    “不會，我已經辭去了在《國家地理》的職位，現在算是兼職。”心中愉悅的西霍尤斯搖頭道。拍攝一部紀錄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必須要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嗯，這樣說吧，我希望你在拍攝完電影之後，能夠抽出一段時間來，到華夏的秦西省潼宜市電視臺去工作一些時日，準確地說，是當一段時間的教員。薪水可以按照你在《國家地理》工作時的標準發放。”方明遠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邀請你所認可的夥伴和助手，所有人的薪水都不會低於他們之前的工作。”

    潼宜電視臺如今的頻道也在不斷地豐富中，像體育頻道、電影頻道已經上線，方明遠很喜歡的紀錄頻道也已經提上了日程，無論是從方明遠這里，還是電視臺自已，自然都不會滿足於屆時上映地全部都是對外購買的節目，也要拿出自己的東西來。

    但是想要拍攝出來有水平的節目，那可不是純粹拿資金就能夠堆出來的，還需要大量的高水平人才。所以方明遠在得知西霍尤斯的準確身份後，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作為一個知名的攝影師，又長期為《國家地理》服務，西霍尤斯在業內的人脈肯定是相當地廣泛，把他拉到潼宜去當教員，肯定能夠令電視臺里的那批人，水平有所提高，至少也可以讓他們親眼看看國際一流水平是什麼樣子。

    “另一個請求，則是我希望你能夠再拍攝一部紀錄片，一部關於華夏長江江豚保護現狀的紀錄片。”方明遠道。

    “華夏長江江豚？”西霍尤斯眉頭皺了皺，對於這種動物他聽說過，但是卻並不怎麼深入了解。

    “是鼠海豚科江豚屬在長江的亞種，目前據說只有一千余只，白鰭豚你聽說過吧？”方明遠道，“它和白鰭豚都是長江特有的生物。”

    “白鰭豚，那個被稱為水中大熊貓的淡水鯨類？”西霍尤斯問道，“聽說已經是瀕臨滅絕？”

    方明遠點點頭道，他在查詢海豚的資料時看到的，令他也是心情倍感沈重，當年在他的幹涉和後來不斷地給予贊助下，東北虎人工養育基地算是成功地運做了下來，雖然說人工養殖的東北虎進行野化也是一個艱難的工程，但是至少華夏境內的東北虎算是暫時脫離了完全滅絕的危險。但是他卻忽略了白鰭豚的存在，而如今的江豚也快要走上白鰭豚的老路了。

    亡羊補牢，為之不晚，既然註意到了，那就為一並做些努力吧。屆時也可以借助著西霍尤斯的名聲，為長江江豚的保護工作吸引來更多的關註。

    “方先生，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當說。”西霍尤斯遲疑了片刻道。

    “唔？請講。”方明遠道。

    西霍尤斯抿了抿嘴唇道：“我剛才說過，日本人在那個海灣屠殺海豚之前，會從中挑選一部分聰明健康的海豚賣給貿易商，這些海豚會在訓練後出售給公園進行海豚表演。從我們得到的紀錄來看，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到二千年的近三十年里，日本報告出口了四百八十七頭海豚，其中有三十一頭是賣給了韓國，二十九頭到了美國，二十三頭到香港，二十頭到臺灣，賣給華夏大陸……有二百四十一頭！”

    方明遠做了一個請繼續的手勢，他不明白西霍尤斯為什麼提到這一點，海豚表演對於海洋館這類的公園，可以說是吸引孩子們的王牌節目。國內這幾年里，各省都興建了不少海洋館，所以對於海豚的需求增長也就不足為奇了。

    “也許很多人認為，被人類養殖的海豚會很幸福，它們不用擔心有天敵包括人類的捕殺，不用擔心食物的缺乏，不用擔心有疾病，因為有飼養員和獸醫時時關註著它們。但是我要說，它們其實更不幸！海豚是一種喜歡在海中快速遊動的生物，它們也是一種喜歡群居的生物，它們在海中每天都要遊上百海里。將它們養在海洋館里，對於它們來說，就是一種圈禁！您可以理解一個自由的人終生被關在幾十平米的監牢里，那是什麼樣的痛苦嗎？”

    西霍尤斯有些激動地道，“澳大利亞和英國都已經禁止再有鯨類表演，而我們也在努力推動美國禁止鯨類表演，華夏……”

    方明遠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沈吟了良久才道：“西霍尤斯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也可以理解那些被人工養殖的海豚因為不自由所遭受的痛苦，但是在這件事情，我不能給予你什麼承諾。華夏很大，也有著龐大的人口，有很多人，這個人數可能要數以億計，其中也包括了很多兒童，一輩子都沒有親眼看到過海，就更不要說那些海中的生物了。”

    “而且，很有可能在他們余生中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而海洋館，是他們了解像海豚這類生物的一種重要渠道，否則的話，他們就只能夠從電視里知道海豚究竟是什麼樣了。而且，如果說我們禁止了海豚表演，那麼像動物園和馬戲團里的很多動物，怎麼辦？也同樣禁止嗎？要是這樣的話，我首先應當要求我國政府收回如今全球各國動物園里的大熊貓，因為至少從數量上來說，它們要比海豚還要珍貴。”

    西霍尤斯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要怎麼來說服方明遠，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海豚需要自由，那麼老虎、獅子、大象、犀牛、狼就不需要自由嗎？要是沒有了動物園，沒有了馬戲團……他已經可以想像地到，人們的憤怒將會是如同火山爆發一般。

    “不過，我可以承諾，這部電影的全球票房，夢工廠電影公司將全部捐贈出來，用來宣傳保護海豚和改善那些被人工養殖海豚的生活條件。我個人也可以為海豚的保護工作盡一些心力。”方明遠道。

    雖然說他不知道前世里《海豚灣》得到了多少票房，但是這種錢拿著燙手，更容易成為他們攻擊的把柄，所以全部捐贈出去，一方面可以切實地為海豚保護工作做一些實事，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夢工廠博得一個好名聲。

    而且在方明遠看來，保護一個物種，不要說是大型的動物了，哪怕只是一種植物，一種昆蟲，那都是如今已經在地球占據了統治地位的人類應當做的，但是要說將某一個物種保護地無微不至，甚至於到個體，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就像牛一樣，印度人願意怎麼樣保護供奉都沒有關系，但是他們不能夠要求全球所有國家的人都像他們一樣對待牛。除非這種動物像大熊貓、老虎一樣瀕臨滅絕。他雖然支持保護海豚，但是要將這份保護置於人類的利益之上，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當然了，這並不意味著他拒絕給予這些被人類養殖的動物們更好的生活條件。

    “我明白了，謝謝你！”西霍尤斯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你的這兩個請求，我可以答應！”

第五十八章 偷工減料

    五月十五日的潼宜，天空在下著雨！從莫斯科趕回潼宜的方明遠心情就像這天氣一樣很糟糕，搞定了西霍尤斯的他，在歐洲又停留了一天，就返回莫斯科，但是在莫斯科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因為從潼宜傳來的壞消息，而不得不啟程返回潼宜。

    這一次，倒不是方家旗下的企業出什麽事情了，而是趙家出事了。

    “明遠，這一次你不用管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雖然只是過去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但是與春節時相比起來，趙建國顯得蒼老了許多。

    “爺爺……”方明遠拍了拍趙建國的手，卻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這件事情，令他也是感到很為難。

    平川頂好集團公司，雖然是以做方便面起家，但是這些年來，在方家的有意扶持下，生意可以說也是順風順水，不但將食品生意做得有生有色，也進入了其他產業。而房地產業，就是其中的一個。

    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一九九九年年初，雖然說成立的時間尚短，但是由於有龍興建設集團在技術和人員上的支持，在短短的幾年里，規模發展地很快，是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的會員。

    這一次龍興建設集團承接奉元地鐵二、三號線工程，將不少奉元的小區建設項目都轉交給予其他建築公司，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也因此而取得了一個重要的小區項目。

    但是在五月十三日的時候，潼宜負責房屋質量檢查的部門，發現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潼宜的一個在建小區項目中，有鋼筋標號不合規範，混凝土標號抗壓不夠，以及施工中偷工減料和施工流程混亂等諸多現象。

    這一消息被媒體知曉。第一時間給曝光了出來。在潼宜和奉元都引起了極大的關註。平川頂好集團公司自然也就因此而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而做為平川頂好集團公司控股大股東，趙家自然是首當其沖！

    趙家與方家的關系，並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在方家的起家過程中，初期里趙家還是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而方家酒樓和家樂福集團中趙家的股份雖然不多，但是能夠成為這兩家企業的股東，就足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

    而方明遠與趙雅之間的關系。雖然談不上明告天下，但是在上層社會中，很多人都知道，兩人已經訂婚，差的只是正式舉辦婚禮。

    雖然說方明遠的女人很多，而且如今已經有子有女，但是他在國內正式訂婚的並能夠以未婚妻身份正式陪同他出席一些特殊場合的卻只有趙雅一人，而且兩人的婚期也有很重要的原因是趙雅現在也很忙，趙家與三星化工合資建立的化工廠正在開拓市場的初期。

    所以這件事情的發生。令很多人也感到十分地棘手和撓頭，要是依照方明遠之前所擬定的規矩，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麻煩那就大了去了，可是不管怎麽說。這都是方明遠未婚妻的家族企業，要是真的那樣處理的話，合不合適？會不會引起方明遠的不滿？這些問題，就是蘇愛軍和趙緒安也不得不考慮。相比之下。倒是潼宜電視臺在第一時間里就播出這一消息。

    其實不僅僅是蘇愛軍、趙緒安他們感到為難，就是方明遠自己也是很為難，要是依照他的本意。哪怕是龍興建設集團出了類似的狀況，他也會毫不手軟地處理相關人員，哪怕是因此而付出數以億元的損失，也絕對要將這股風氣掐死在搖籃里。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未來華夏的建築行業有多麽混亂，歐美國家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所建設的建築物都能夠保證在正常情況下有近百年的使用壽命，而華夏在新世紀里，還時不時地會曝光出豆腐渣工程，什麽樓脆脆、樓歪歪那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要處理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他也要考慮到趙家的感受，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現在是由趙建國的長子趙清寧擔任董事長，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身為董事長自然是責無旁貸。而且，他更擔心的是趙建國和趙雅的感受。

    “明遠，我是很正式地和你說這個問題。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要顧忌到我。”趙建國看出來方明遠的為難，說實話，出了這種事情，趙建國自己也是怒發沖冠的，趙家幾乎是和方家一起發家，雖然說遠遠比不上方家財富積累的速度，但是那也要看和誰比。

    方明遠從一開始就對產品質量的嚴抓，使得趙家在這一塊也同樣是非常地重視。所以這些年來，平川頂好集團公司因為產品質量產生的糾紛也是屈指可數。

    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這一次在建設小區時出現鋼筋標號不合規範，混凝土標號抗壓不夠，以及施工中偷工減料和施工流程混亂等諸多現象，還被媒體曝光，對於趙家一向良好的對外形象也是一次大抹黑。

    雖然說長子趙清寧在事情被曝光後，在他這里是就差指天發誓他並不知道內情了，但是趙建國根本就不相信。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這個長子了，大聰明不多，小聰明不少。

    趙家的產業，合資化工廠他已經明確就是趙雅未來的嫁妝，而平川頂好集團公司，他則是打算分成四份，趙雅的父親是官員，趙雅又得到了合資化工廠，所以未來分家產的時候，也就是象征性地拿個百分之幾的股份。

    其余的產業他是打算分給女兒女婿一份，孫子趙鵬和孫女趙芳一份，長子趙清寧一份。

    反正在老爺子看來，趙清寧日後肯定也是會偏心小兒子趙雲龍，那個不成材的家夥，與其將平川頂好集團公司的未來交給他，還不如給長孫趙鵬——至少趙鵬如今在天鼎電器中做得的風聲水起。怎麽看都比趙雲龍更有出息。

    而打算分給趙清寧的就是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雖然它是一個新建立沒幾年的公司，但是趙家在其中的投入卻是不少，資產規模在平川頂好集團公司中，僅次於食品公司，而且未來的發展前景也很不錯，至於食品領域這一塊，就歸趙鵬了，其余的還有幾家公司，則是打算給女兒女婿他們。

    這也是為什麽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是趙清寧的緣故。可是趙建國沒有想到。在趙清寧的執掌下，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卻捅出了這樣大的一個婁子來。

    “為了這件事情，你專門從莫斯科趕了回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知道，你從小就心有大誌，這些年來，你的所作所為也說明了這一點。嘿嘿，來路不正的錢財，又豈是那麽好拿的？日後會成為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彈！”趙建國恨恨地道。“就他的這副心性，我又怎麽敢將趙家的產業全盤交給他！”

    方明遠心中輕嘆了一口氣，趙家的這些家事，從趙雅和旁人的口中他倒是也並不是全然一無所知。但是他原本就事務繁多，趙家的事情他一般也不會深究，但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就不管也不行了。

    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犯的這事。要是在其他地方，可能連查都查不出來，更不會有媒體去報道。就是報道了，也有的是方法去遮掩，否則的話，前世里那麽多的樓歪歪、樓脆脆又都是從哪里來的？

    而且他也看過了檢測報告了，要說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徹底地黑了心，比如說拿黃泥代替混凝土作為粘合劑，倒也不是，就是材料都降檔使用，能夠糊弄就糊弄，這種做法，在潼宜肯定是不合格了，但是要放到其他地方去，也許還算是有良心的做法了。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著說，方明遠就不生氣了。

    潼宜對於建築物的質量要求嚴格，對涉事的公司處理更是嚴厲，但是潼宜對於這些建築公司也並不是光有大棒沒有甜棗的，無論是在稅費的減免上，還是辦事效率和工作透明度上，也同樣是其他城市所不能夠相比的。

    里外里算起來，其實這些建築公司不但沒有虧，還有賺。要知道，某些小人物的胃口也是很大的，而且華夏幹工程需要的審批又多，要蓋個幾十個章，那都算是簡單的，就算每個經手人，你都請吃頓飯，意思意思，這下來花個千八百萬元，那都算是這些人很有良心了。

    要遇上幾個沒良心的，這錢翻著番的上漲，要不怎麽連科長都能夠斂財上億元呢。而就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趙雅的伯父，卻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掉鏈子出難題，方明遠這心里要是能夠痛快了，那才是見鬼了。

    對於趙清寧，方明遠也就是認識，跟著趙雅叫聲伯父而已，並沒有什麽深交，兩人的熟悉程度甚至於還不如趙清寧的兒女趙鵬和趙芳，他們兩人有的時候跟著趙雅還能夠在方明遠的面前時不時地露上幾面。

    要不是因為有趙老爺子和趙雅他們令方明遠感到投鼠忌器，方明遠完全可以不用跑回來這一趟。

    莫斯科那邊可不僅僅是有孩子，方家在俄羅斯的幾個項目的談判也進入了關鍵時期。所以，只要趙老爺子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衷，那事情就好辦了。說得不好聽一點，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犯事，恰好可以用來殺猴給雞看，讓某些人的頭腦清醒清醒。連方明遠的妻族，一旦犯事，潼宜政府都不給面子，其余人犯了事自然也就沒有臉前來要求什麽了。

    “爺爺，您能夠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我原本還發愁要如何來說服您呢。”方明遠笑道，“損失的那點錢您也別心痛，回頭有好的機會，我一定想著平川頂好集團公司。”

    “爺爺就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嗎？”趙建國一瞪眼道，“既然犯了錯，就一定要受到處罰，而且越是親近的人，才越要嚴厲處罰，否則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抱著僥幸的心理跳進來。你也跳、他也跳，最後這個市場就毀了。”

    “小雅，你伯父他怎麽可能不遵守潼宜的規定呢，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麽能夠給你丟臉呢？”在趙雅的辦公室里，杜麗梅哀聲道，“實在是底下人誤事，你伯父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的。”

    “伯母，伯父他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趙雅冷冷地道，“這個小區從開工到現在，已經有近一年時間，他就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嗎？身為公司的董事長，如果說連公司都控制不好……”雖然很想說些什麽，但是趙雅還是忍住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趙清寧那是自己的伯父，是趙鵬和趙芳的父親，她不想惡語相加。

    雖然說她的心里，對於趙清寧已經失望到了頂點。

    潼宜政府自成立之初，對於建築市場抓得就很緊，為了避免出現豆腐渣工程，最初的時候，潼宜的重要建築全部都是由龍興建設集團負責的。而到了後來，城區不斷地擴大，而龍興建設集團也是重大項目接二連三，這才逐步地放開，讓國內的這些建築公司進入。

    不過，仍然是管理地十分嚴厲，為此還成立了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以保證建築質量。不管方明遠的目地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在潼宜接活的建築公司都知道，不要在這里玩什麽偷工減料的貓膩。

    可是自己的親人就非要反其道而行之，這不是成心在方明遠和自己的臉上扇耳光嗎？事情發生後，他們不想著俯首認錯接受處罰，還想著要通過自己的關系，來影響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和潼宜市政府，減少所應當受到的懲罰，這不禁令趙雅的心里就更加地惱火了。

第五十九章 態度明確

    天朝是不是個法治國家，這一點很多國人都有疑議，至少目前並沒有取得全面共識。但是要說華夏是一個人情社會，這估計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會同意。

    雖然說潼宜市政府對於建築質量制訂了嚴格的規定，雖然說為此還成立了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但是這並不能改變，至少是不能夠立即改變華夏是一個人情社會的現實。

    所以在潼宜，龍興建設集團和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是比較特殊的。兩者其實完全是不具備可比性，一個是如今已經踏足國際市場，可以修建鐵路、機場的超大型建築集團公司，另一個則是成立只有幾年，目前影響範圍主要還是在秦西省，更準確地說是在潼宜和奉元兩市轄區內的新興建築公司。

    但是因為一個方家所有，一個是趙家所有，所以在潼宜和奉元，即便是沒有人說什麽，大家也會另眼相看的……。

    所以，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一些行為，由於做得並不是太過份，在某些人看來也就是質量差一些，不算正品算次品，距離豆腐渣工程還遠，所以有些人就睜一眼閉一眼。

    所以，在事情發生之後，不管是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還是潼宜市政府，都沒有立即做出處罰，而是以情況調查為由，暫且拖著，等待著方明遠的意見。

    所以，當事發之後，趙清寧想通過趙建國。杜麗梅想通過趙雅來影響方明遠，以達到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目的。反正類似的事情，在國內也是很常見的了，人們都見怪不怪了。

    “小雅，你伯父那麽忙碌，不僅僅要管理著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還要擔任集團公司的職務，這一次他是被下面的人所欺騙了。那些人給他的財務報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所購買的那些鋼筋和混凝土是不合格的啊。”杜麗梅叫道。

    要不是沒有辦法，杜麗梅也不願意這樣放下身段來哀求趙雅。

    丈夫趙清寧去求公公趙建國了，卻被趙建國罵了個狗血淋頭，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回了家。

    這兩天整日里借酒澆愁。他雖然也認識方家的人，認識蘇愛軍、趙緒安和市政府里的很多人，但是他也知道，這些人可以說都是在看在方明遠和趙雅、趙建國的面子上，出了這麽大的事，而且還被媒體曝光出來，在不確定方明遠的態度前，誰也不會輕易地伸手來幫助自己，畢竟拍馬屁也要搞清楚馬屁股在哪里才成。

    方明遠對於建築工程的態度。可以說是極其明確的，否則的話，他又何必非要搞出來個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又何必弄出來那麽多的麻煩。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這一樣可以說是正撞在他的槍眼上了。

    趙清寧拉不下臉來見趙雅，更沒膽子去找方明遠，杜麗梅就沒有他那麽多的忌諱了。

    杜麗梅深深地知道，這件事對於趙清寧來說。無疑是一次重大打擊，令他在趙老爺子那里大大地失分，如果說處理不好。日後老爺子仙去，趙清寧所能夠分得的財產份額就會大幅度的縮水。

    雖然說杜麗梅不認為趙老爺子會將家業大部分傳給女婿一家，但是卻有可能傳給趙雅一家。或者索性幹脆利落地跳過第二代人，直接傳給第三代的趙鵬！趙鵬可是相當地得老爺子的歡心，雖然比不上趙雅，但是比起其他人來說又強了許多。

    所以杜麗梅就是不為了自己夫妻兩人，她也得為兒子趙雲龍打算——她可不認為趙雲龍能夠直接從趙建國那里得到遺產，那就只能夠靠趙清寧了。所以她拉下臉來，跑到了趙雅的辦公室里，哀求趙雅，讓她替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方明遠的面前求求情。

    “下面人欺騙了？”趙雅在心里不屑地冷笑，自已的那位伯父是什麽人，她心里是很清楚的。

    當初趙家起家的時候，趙清寧的家境最好，但是投資的數額是最少的。雖然說，平川頂好集團公司從成立之後，發展上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沒有遇到什麽大的挫折，即便是有什麽麻煩，方明遠也會幫助過關。

    但是方明遠畢竟不是趙家的保姆，也不可能方方面面照顧地無微不至。很多事情，還是需要趙家人自己來爭取。在趙雅看來，趙清寧在整個過程中所起到的作用還沒有自己的父親和姑夫大，但是他卻總是自我感覺良好，自覺得除了老爺子之外，就應當是他的功績最大。

    而且……眼前的這位伯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據她所知，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前年增加了一家原料供應商，有超過了三分之一的建築用材料，包括鋼筋和混凝土都是由這家新原料供應商供應的，而這家原料供應商與杜家的關系可不是那麽清楚。

    雖然說股東里面並沒有杜家的人，但是趙雅懷疑它的真正所有人應當是這位伯母的娘家人。

    “小雅啊，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也是你爺爺的心血，能夠發展到今天的規模，老爺子費心費力花了無數的心血，你就忍心看著老爺子的心血就這樣被毀掉？”杜麗梅見趙雅不為所動，又換了說詞道，“這損失的可都是我們趙家的財產啊！”

    “是啊，損失的都是趙家的財產，要令趙家的財產不損失，就要毀了方家、潼宜和趙家的信譽嗎？”門口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爺爺！明遠？你什麽時候回國了？”趙雅吃驚地站起身來道。出現在門口的正是趙建國和扶著他的方明遠。

    “今天早上到的奉元。”方明遠笑笑道。

    “爸爸？”杜麗梅連忙站起身來垂首忐忑不安地叫道。

    “回去，告訴清寧，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犯了錯誤，就要接受懲罰！趙家還損失地起這些錢，但是趙家丟不起這臉！”趙建國臉色陰沈地道，“再讓我看到你們夫妻企圖找人說情，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就不認他這個孽子了。我趙建國一輩子還沒幹過這樣丟臉的事！更受不起日後成千上萬人罵我們趙家三代祖宗！”

    在不少人的觀註下，杜麗梅臉色蒼白如紙，帶著淚水地倉惶而去……。

    “明遠已經回國，並且見過了趙老爺子，看來趙老爺子的態度倒是很明確，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如何處理，我想大家心理已經有數了。”蘇愛軍對趙緒安笑道，他們已經得知了消息，並且從中判斷出了趙建國的態度。

    “趙老爺子的做法，嘿嘿，我也要說一個‘服’字。”趙緒安若有所思地道。

    “是啊，不要小看這些老爺子們，雖然他們沒有什麽高學歷，也沒有多麽開闊的眼界，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趙老爺子這才是抓住了關鍵。”蘇愛軍也感慨道。

    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建設小區過程中，偷工減料、弄虛作假的消息被曝光之後，尤其是潼宜電視臺也跟進了之後，可以說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目前還不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小區的質量到底因此而下降了多少，而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又要因此受到什麽樣的處罰。人們其實都在等著結果。

    但是這個結果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和蘇愛軍他們都在等待著方明遠的態度。畢竟趙雅是方明遠的未婚妻，不看僧面看佛面，要對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進行處理，也得照顧一下方明遠的臉面。

    畢竟潼宜之所以能夠有今天，方明遠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可以說是唯一的一個不可替代的。如果說這個事情處理地不好，在方明遠的那里造成了什麽壞印象，那可就是一個大麻煩了。這可比潼宜出現一個豆腐渣工程還要令人頭痛。

    幸好趙老爺子看得通透，只要方明遠沒有對趙家產生厭惡，只要兩家的關系依然是親密無間，那麽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損失再大，那怕是破產清算，日後也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而他這樣態度鮮明地支持方明遠對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痛下“殺手”，無疑也會令方明遠心生更多的好感。

    而要是趙家非要保下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那麽最後可能是方家、趙家和潼宜政府在社會上的名聲都會受到重挫，而一向重視產品質量的方明遠肯定也會因此而心生不滿，那麽日後趙家和方家之間的關系肯定就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兩者相比起來，孰重孰輕，那還用說嗎？但是有些人就是目光短淺，只看到眼前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經濟損失，卻忽略了因此所可能帶來的隱性損失。

    “哎，對了，老趙，首先給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曝光的那家外省媒體，我們是不是也要對它表揚一下？”蘇愛軍笑道。

第五卷 第六十章 爭還是不爭

    首先將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建設中偷工減料的消息曝光出來的媒體是中原省的一家地方媒體，這令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背後有人指使前來潼宜報複。畢竟當初思慧集團的那點醜事，可都是被潼宜電視臺給揭露了出來，在國內引起了嘩然大波。結果是在國內引發了對瘦肉精的大圍剿。

    這使得中原省的納稅大戶，也是這一場風暴的導火索的思慧集團自從此事之後是一蹶不振，罰款、賠償一連串下來，現在更是瀕臨破產。而它的員工中被警察部門控制、刑拘、立案偵查的人員超過了八十人，其中不乏思慧集團的原高層管理人員，就連董事長錢鳳華和總經理伍侗鎮也沒能幸免於難。

    雖然說最終的審判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無罪釋放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只不過是刑期的長短還在博弈而已。

    蘇浣東也借此機會，不但重組了國家食品藥品安全局，並親自擔任了首任局長，還將國內諸多省份的官場清掃了一遍，在全國範圍內對涉及到了生豬養殖業、地溝油、奶業等行業的質量監督的諸多部委及其在各省市的部門進行了一次歷時半年大清洗，因此而被處分、撤職、開除甚至於落馬的公職人員超過了七千人。

    全國三十六個省級行政區共有五十九名廳局級以上幹部和四百三十余名廳局級以下幹部因此入獄，也算是在改革開放之後少有的景象，令國內食品安全混亂的局面為之一清。

    這當然是得罪了很多人，所以當事情曝光後，很多知情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報複”。只不過是因為方家旗下企業的把柄他們抓不到，就將目標轉向了其他人。

    趙緒安會意地笑了笑道：“當然要表揚了，而且我們要大張旗鼓地表揚。我們又沒有什麽虧心的事情。自然是歡迎其他省市的媒體前來監督。”

    有人願意來當免費的監督員，他們這些不怕鬼叫門的人還可以省心一些。而且表揚對於那家媒體來說，可並不見得就是好事。

    “明遠這一次要揮淚斬馬謖了，還好趙老爺子明理。”蘇愛軍搖搖頭道。

    依照方明遠的性子，那個已經建設過半的小區，八成會被推倒重蓋，雖然說這樣前期的投入就全部打了水漂，但是也給了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涅槃重生的可能。這要是換了其他人，絕大多數肯定都是想著怎麽樣能夠蒙混過關，哪怕是低價出售。也比推倒重來損失要小。

    “明遠他回來了也好，剛好有些事情也可以當面地和他談談，我得先去和他預約一下時間，否則的話，恐怕等他又走了，也輪不上我。”趙緒安笑著站起身來道，“你不提前打聲招呼嗎？”

    “他回來的飛機上，我就已經和他約了時間了。”蘇愛軍啞然失笑道，“他這個難得一現的香餑餑。我怎麽能錯過。”

    如今雖然潼宜已經走上了正途，但是有很多事情，依然是需要方明遠出謀劃策，通過電話聯系固然方便。但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還是當面談更為妥當。而方明遠又經常不在潼宜，所以每一次他回來，無論是蘇愛軍還是趙緒安都恨不得將他所有的時間都霸占下來。

    “高。老蘇你實在是高！”趙緒安一臉無語地看著蘇愛軍道。

    “我原先想得的是你會和我一起見他的，所以就沒有為你單獨約。”蘇愛軍攤開雙手道，“你要是覺得時間不夠。可以再單獨約他嗎。”趙緒安這才轉嗔為喜。

    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趙緒安看了一眼，就告辭出去了。但是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屁股還沒有坐熱乎，就又被蘇愛軍請了回來。

    “出什麽事了？”趙緒安一進門就註意到蘇愛軍的臉色少有鄭重，再聯想到方才的那個電話，心里不由得一抽。

    “剛剛的電話，王省長今天早上在家中突然暈倒被送到醫院里，初步的檢查結果，可能是腦梗塞，雖然癥狀還輕，但是可能已經不適合再擔任目前的職位。”蘇愛軍沈聲道，“所以，我們要做好，他提前退居二線，其他人接任的心理準備。”

    “啊？”趙緒安也不禁吃了一驚，這可確實是一件大事，雖然說蘇愛軍說的是“可能”，但是這個消息能夠傳出來，那也就是不離十了，這可是關系到了秦西省的二把手位置的歸屬。而潼宜做為省里的第二大城市，又是唯一的特區城市，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蘇書記，我記得年前的時候有風聲，李書記……”趙緒安皺眉道。

    蘇愛軍點了點頭道：“嗯，李自強書記確實是可能要調到沿海某個省份擔任一把手。如果說我估計的不錯，原定的時間應當是在今年底明年初吧。但是現在……恐怕就不好說了。”

    要是一個省的一、二把手都在短時間調動調整，這無疑是很不利於地方穩定的，尤其是像秦西省這樣在中西部地區有著重要作用的省份。

    趙緒安定了定神，沈吟了片刻道：“如果……我說如果，王省長退了下去，那麽是空降一位還是提拔一位，如果說是提拔的話，那麽省里誰又最有可能接任？”

   王國興就是空降下來的，在秦西省擔任二把手的時間不算長，如果說李自強要被調動到沿海省份，那麽他當然是擔任一把手的最大熱門，但是如今他的身體狀態，顯然肯定是要被排除在外了。

    蘇愛軍苦笑道：“我們自然是希望能夠提拔一位，至少這些有資格競爭的領導，他們的能力、脾氣、秉性、行事風格，我們都很了解。他們也了解省里的情況，基本上上任就可以接手工作。而如果說是空降下來一位，光是熟悉工作熟悉人事就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李書記肯定也是這樣想的。”趙緒安點頭道。

    新接任的人越快掌握情況，李自強按期調動的可能性就越大，雖然說秦西省的經濟這些年來是蒸蒸日上，但是底子太薄，與中西部的省份相比起來沒什麽問題，但是與沿海的省份相比起來，gdp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所以這個調任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高升。

    能夠接任王國興的人，在秦西省里其實也不多，也就是幾個人，包括了有資歷的副省長和省里重要城市的書記、市長。

    “東星書記和蘇書記你都是強力競爭者啊。”趙緒安道。

    時文生其實也有這個資格，晉寧在他的領導下，經濟有明顯的增長，而且他又是省委常委，但是考慮他就是秦西省人，而且他這些年來升得有些太快，晉寧市目前又缺不了他，自然就將他排除了出去。而做為省內省會城市和特區城市的一把手，李東星和蘇愛軍確實都有這個資格。

    “是啊！老趙，你說我是爭還是不爭？”蘇愛軍長嘆了一口氣道。

    他頭痛地就是這個，雖然說他是打算將自己的仕途全部都耗在潼宜，但是其他人並不這樣想啊。對於一名官員來說，他現在正是年富力強的歲數，要背景有背景，要家世有家世，要政績有政績，如果說能夠順利地踏入省部級幹部，那麽十年後，一個副國級是穩穩地，正國級也不是不可以伸手夠夠的。

    而且，能夠成為秦西省的二把手，對於蘇愛軍來說，不僅僅是仕途又向上走了一步，同時也擴大了他在秦西省里的影響力，這樣對於他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做法在省內推行開來，無疑是有利的。尤其是那些已經在潼宜試行證明了確實有效的做法，原本推行起來在其他地市還會面臨著或多或少的阻力，但是要成為了二把手，那些想要阻礙他推行的人，就是三思而後行了。

    現官不如現管，二把手雖然不如一把手有人事權，但是他對於人事權的影響力卻是僅次於一把手的。

    “當然要爭！”趙緒安毫不遲疑地道。

    蘇愛軍成為省里的二把手，所帶來的好處自然是多多。而且更重要的是，李自強想要走了，他自然會全力支持蘇愛軍迅速掌握秦西省，只有蘇愛軍讓上面放心了，他才有離開的希望，而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再有合適的職位和省份，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更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競爭者出現。

    而李自強走了，上面應當不會再從省里提拔，而肯定是要空降，空降下來的幹部要熟悉秦西省的工作，無疑需要時間，而蘇愛軍的身份和能力，對秦西省的把握，還有方家、奉元和潼宜的支持都決定了，空降下來的一把手想要把他壓倒，將是一件極其困難而且是有著很大風險的。上面考慮到這一點後，空降的幹部肯定也會是精心挑選，至少不會派下來一個完全和蘇愛軍不對付的幹部來毀掉秦西省目前的大好形勢。

第六十一章 不如一鳥在手

    “爭！為什麽不爭！”方明遠一拍大腿道。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回國居然會聽到這樣勁爆的消息，剛聽到的時候，就是有顆大心臟的他，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蘇叔，如果說你是擔心潼宜的話，不是還有趙叔呢，您高升了，這一把手除了趙叔，還有誰有資格？”方明遠道，“趙叔的位子，從下面提拔一位上來也就是了。而且您在省里，也可以更好地維護潼宜。”

    潼宜的主要幹部，可以說除了少數的幾個人之外，都是當初蘇愛軍和趙緒安帶入潼宜的心腹。而那少數的幾個人，還都不在關鍵的位子上，就是對潼宜的市長寶座有想法，也不是他們伸手就能夠碰到的，況且沒有了方明遠的支持，誰也別想坐到那上面去。

    潼宜如今強力的上升勢頭，堪稱秦西省經濟的強力發動機，而秦西省的強勁發展，又帶動了周邊幾省的經濟發展，不管哪一位，調整潼宜的領導班子都必須要考慮到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夠打斷潼宜目前的發展勢頭，否則的話，他所面臨的將會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強力指責和問難，搞不好就此翻船都是大有可能。

    所以方明遠並不擔心蘇愛軍的高升會給外人插手潼宜事務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蘇愛軍正式成為省部級幹部，也讓方明遠看到了另一種可能，蘇浣東執政只能有兩屆。等他退了下來，蘇氏的影響力必然會有所縮小，蘇家的第二代中，蘇愛軍肯定是目前最耀眼的一個，雖然進入政界的時間最晚，又是從秦西省起家，比起其他人來起點低了不少。

    但是也是他的政績最為雄厚。如果說蘇愛軍能夠在未來的十五年里，仍然保持著目前的勢頭。成為國家一、二把手的可能誰也不敢說，但是九席中爭取一席之地，卻並不是不可能！

    在華夏，想要做出一些實事來。沒有了政府的支持，哪怕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做起來也是很難的——政府的手幾乎是無處不在。從下向上推動，不是不可能，但是與從上向下推動起來，難度可以說是天地之別——上之所好下必隨之，千年前的古人早就看透了這一點。

    雖然說，這也屬於未來應當改變的，但是方明遠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在自己這一代人里能夠有個徹底扭轉的。既然一時改變不了。那麽就利用它！

    “蘇叔，這第一步我們必須要爭，爭到手之後。我們就爭取上面派下來一位過渡的一把手，這樣的話三五年後，您就可以接手一把手，這樣的話，最不濟，您還可以為潼宜和秦西省保駕護航十年以上！”方明遠興奮地道。“至少十年的時間，足夠令秦西省發生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了！而到了那個時候……”

    方明遠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蘇愛軍和趙緒安都明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就是某些人想要攔阻也攔阻不了了！”

    蘇愛軍眼睛中光芒為之一閃，當年他為什麽寧可當大學老師也不願意去當官，因為他看不習慣！當年他為什麽又從大學里跳進了官場，因為他想改變一些他看不習慣的！

    當年他為什麽願意來當潼宜的一把手，當這個名為特區、計劃單列市、副省級城市，實質上卻是一個國家級貧困縣，底子一青二白的城市的一把手，就是想在這張白紙上，寫下屬於自己的文章，改變那些大家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而如今，有一個機會，讓他可以站到更高的地方，改變更多地區的機會，他當然是不願意放過！

    他原本只是擔心，擔心自己離開潼宜後，精力肯定是不能夠像現在這樣全部放在潼宜的發展上，潼宜的未來會不會受到影響。他還擔心，自己的積極向上，會不會對父親有什麽負面上的影響，畢竟父親現在做得也是很艱難，很多事情，已經是多少年的積弊，想要改變，所面對的阻力之大，絕非常人所能夠想到的。

    縱然蘇浣東貴為華夏第二人，也不是想做什麽就能夠做什麽的，再好的政策，沒有基層的執行，也是一張空文，更不要說，在很多時候，還常常被基層念成歪經。政策不出京城的說法，可不是現在才有的。

    食品衛生問題，也不是今天才暴露出來的，從多年前，中】央政府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此發紅頭文件，還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但是效果如何？如果說不是這一次瘦肉精事件鬧得太大，引起的民憤難以平息，甚至於丟臉都丟到了國外，讓世界著名不講衛生的印度人都敢在國際社會上拿來抨擊國內，重組國家食品衛生安全】局又豈能如此容易！

    就是在基層的城市里，類似的事情也是層出不窮。蘇愛軍就知道，某個市里為了幫扶山區群眾，市里出全款買了一千頭羊，免費分發給市里的貧困群眾，但是層層盤剝下，最終只有三百只羊到了鄉這一級，而鄉幹部還要求貧困群眾以每只羊三百元的價格來購買，上層的好意到了最終，已經完全地變了味。

    所以，他不想給父親再添加其他的壓力，畢竟在國內，父親是國家二把手，兒子是省里二把手的事情，總是會帶上一系列的負面猜測的。但是，王國興病了這個消息是從父親那里傳過來的，這個電話本身就表明了父親的態度，又令他有些遲疑。

    “蘇書記，方少，你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趙緒安猶豫了一下道，“如果說蘇書記不去爭這個位子的話，有沒有可能等自強書記離開的時候，直接競爭書記一職？”

    “那麽李叔恐怕心里就很不平衡了。”方明遠搖頭道。

    現在，上面應當是不會讓這兩個職位全部都被蘇系，又是親近方家的人所把持。而且蘇愛軍和李東星都是有資格競爭二把手的人，讓蘇愛軍一步，李東星應當還是能夠接受的，但是如果說讓李東星也放棄競爭的話，其他人並不能保證會站在蘇系的陣營里，而且他們上去之後，也不見得李自強就能夠順利調走。李自強不調動，自然也就沒有了蘇愛軍的機會。

    而且，就算一年半載之後，上面有可能允許蘇愛軍接任李自強，他們將李東星推上去，也有著很多問題。

    奉元與潼宜不同，蘇愛軍上調，方明遠有信心潼宜的主導權不會旁落，但是李東星上調的話，奉元的主導權會不會旁落，那就不好說了。

    時文生倒是可以考慮接任李東星擔任奉元的一把手，但是如今已經進入了煤炭的黃金時期，放棄晉寧一把手的位置，也就意味著放棄了晉寧的主導權，這樣一來，需要調整的人事就太多了。

    一件簡單的事情，反而做得複雜了。況且，如今潼宜的發展越來越需要與奉元進行合作，方家的很多項目也在奉元，李東星要是在這個時候上調省里，雖然權力更大了，但是對於奉元的控制力卻是弱了，畢竟如今能夠接任李東星職位的這些人里，並沒有方明遠和蘇愛軍充分信任的人，而且還要考慮到如何競爭過奉元市長這個接任的第一熱門人選。

    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趙緒安遺憾地嘆了口氣，方明遠雖然說得簡略，但是他也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人了，方明遠的這句話，就已經點醒了他。

    “蘇叔？”方明遠將目光轉回到了蘇愛軍的身上，“當然了，爭與不爭，最終還是要看您自己的意願。”

    蘇愛軍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微笑道：“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我為什麽不爭？爭！”此言一出，方明遠和趙緒安都笑了起來。

    “既然您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先燒第一把火！”方明遠給郭晴兒打了一個電話，並沒有過多久，郭晴兒就送來了一個公文包。

    “這里面是什麽？”趙緒安有些好奇地道。他和蘇愛軍都很好奇，方明遠的第一把火想要“燒”什麽？又怎麽為蘇愛軍造勢？

    “建設潼宜機場的計劃！”方明遠拍了拍包道，“雖然說可能有點早，但是也無妨！”

    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醜聞，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如何處理，但是對潼宜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已經存在了。而如果不想要民眾過度地關註此事，無疑拋出另一件更吸引人關註的事情，是最方便快捷的辦法了。在回國的路上，他就已經決定了要提前推動計劃中的潼宜機場了。

    “潼宜機場？”蘇愛軍和趙緒安怔了一下，接著都露出了喜色。目前潼宜境內是沒有機場的，所有乘機前來潼宜的人，都要先到奉元國際機場，然後再走高速才能夠進入潼宜，雖然說走高速也費不了太多的時間，但是畢竟還是要中間再倒騰一番。

    而且，奉元國際市場這兩年來，航班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雖然說兩期擴建工程已經完成，但是依照目前的航班增長速度，運力飽和，也只是幾年的時間。

第五卷 第六十二章 誰服務於誰啊

    蘇愛軍和趙緒安不是沒有想過，在潼宜境內興建一座新機場，滿足潼宜未來的航空市場需要。

   但是一來，潼宜的市財政如今雖然寬松了不少，但是由於各項民生支出一直都在不斷地上漲，而之前所積累下來的債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一座現代化的新機場，就是級別不高的，投資都是數以幾十億元計，對於潼宜市財政的壓力，可想而知。

    而且，奉元國際機場剛剛完成二期工程不久，還有不少的空余運力，距離潼宜又不算很遠，所以倒是也沒有多大的迫切需求。

    但是方明遠主動提了出來，他們當然是不想拒絕的，一座新機場項目，對於潼宜經濟的拉動作用，那是不言而喻的。而且，這也是符合潼宜計劃單列市和特區地位的——秦西省里，那些行政級別不如潼宜的城市都有自己的機場，雖然說機場的級別不高，但是那也是有機場啊！

    方明遠當然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做出的這一決定，從國際上來說，“一市雙機場”乃至“一市多機場”，是全球民航大國的大城市航空運輸發展的必然產物，這其中包括芝加哥、紐約、巴黎、倫敦、莫斯科、東京等諸多城市，在國內也有著京城和滬市這兩個先例。

    奉元的轄區面積並不大，也就一萬平方公里出頭，潼宜同樣也不大，就是新增潼川區，也不過是不到五千平方公里的面積，還有大面積的山區，也就是說兩座城市的總面積相加起來，比起京城來說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秦西省境內的其他機場。級別都不高，滿足不了大型飛機起降，更不要說像a380客機這樣的龐然大物了。目前整個秦西省里，能夠稱之為國際機場的，也只有奉元國際機場。

    所以，當奉元要是出現什麽惡劣天氣的時候，一般稍大些的客機，搞不好都要降落到中原省去。如果說，能夠在潼宜也建設一座高標準的大型機場，與奉元國際機場形成姐妹機場。這樣的話，無疑可以互相成為備降機場，而且對於提高潼宜在國內、國際上的地位，也有著不可忽略的影響。

    至於客流量，等潼宜機場規劃得到了批準並最終建成，能夠在二零一零年前完成投入運營，就已經是很快的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奉元國際市場的運力也就已經基本上飽和。剛好可以分流過來一部分運力，這樣的話，對於兩個機場來說，都是好事。天天全負荷運轉。對於機場工作人員的心理和工作壓力也是很大的。

    而且，在這個時候推出這一計劃，不但可以使得人們的註意力從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醜聞上轉移過來，對於蘇愛軍的上位。也是一種造勢。畢竟就是放眼整個中西部地區，又有哪個非省會城市敢投數百億元來建設一座可以起降a380客機的大型國際機場。

    “明遠，你打算投資多少？”蘇愛軍問道。

    “蘇叔。趙叔，你們自己直接看吧。”方明遠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的資料，遞給了兩人，蘇愛軍和趙緒安湊在了一處，只看了幾眼，就不禁詫異地擡起頭來。

    依照這一規劃，未來的潼宜機場將是一座有著三條跑道、五十二萬平方米的航站樓，一百五十八個機位的站坪，還有六萬平方米的貨運站，以及包括通信、導航、監視、氣象、貨運、空管、航油、航食、市政配套、綜合交通樞紐等諸多生產生活設施的4f級機場！

    這意識著新機場是目前國際上最高級別的機場，可以起降包括a380客機在內的所有大型客機。建成之後，可以滿足年旅客吞吐量四千萬人次，貨郵吞吐量七十萬噸、飛機起降三十二萬架次的要求。

    而這還只是一期工程，二期工程的目標是達到旅客年吞吐量七千萬人次、貨郵吞吐量二百萬噸、飛機起降量達到六十二萬架次的目標設計！這個規格，在目前國內的機場中絕對稱得是頂尖了，就是京城和滬市目前的那些機場，也達不到這個目標。

    “這得投資多少錢？”趙緒安的眼睛都有些直了。雖然說他並不了解機場建設的行情，但是心里還是有個大概地概念。要建設這樣的一座現代化新機場，恐怕得投入好幾百億元！

    “初步估算一期工程的總投資能夠達到三百四五十億元，其中機場工程二百一十億元，空管工程十三億元，供油工程七億元，航空公司的基地工程可能要達到一百一十億元左右。”方明遠道，“雖然說投資多了一些，但是一旦投入使用，可以確保滿足奉元和潼宜的需要。”

    趙緒安和蘇愛軍面面相覷，這豈止是滿足奉元和潼宜的需要，秦西省全省目前的民航旅客吞吐量加到一起，都不能達到四千萬人次！更不要說七千萬人次了，這也未免太超前了！這樣大的投資規模，什麽時候才能夠收回成本啊。

    “明遠，這個規模是不是太大了？”趙緒安用手點指著資料道，“據我所知，奉元國際機場去年的旅客數量還沒有突破一千萬人次……”

    “趙叔，這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未來幾年將是國內民航產業高速發展的時期，同時也是奉元和潼宜經濟持續發展的時期，而建設新機場，從審批到開始運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所以我們需要留出一定的提前量。第二，隨著經濟的發展，基礎設施的建設費用也出現了明顯的上漲，將機場蓋得大一些，總比不夠了日後再上馬新工程要省錢。呵呵，當然了，也是給著上面砍的余地。”方明遠笑道。

    方明遠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半真半假。

    關於奉元國際機場前世里的運營情況，他曾經看過一篇報道，估算到十年之後，也就是二零一五年，年旅客吞吐量會超過三千萬人次。

    雖然說最終是否達到了這一估算結果，方明遠就不知道了，但是從那篇報道里所列舉的數據來看，這個數字並不是作者拍腦袋寫上去的。而目前奉元國際機場二期工程結束後，設計能力恰好就是年旅客吞吐量三千萬人次。

    但是由於他這只小蝴蝶的存在，今世里的奉元與前世里的奉元經濟水平，可以說已經在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兩個水平線上，加上新興的潼宜，還有因為奉元和潼宜經濟發展所帶動的省里其他地市，奉元國際市場的繁忙程度肯定是遠超前世。

    而到了二零一五年的時候，不要說三千萬人次了，就是年吞吐量達到五千萬、八千萬人次都大有可能！這樣一來，潼宜機場的建設就很有必要了。

    蘇愛軍和趙緒安會意地笑了起來，方明遠的這個計劃，是需要得到國家和省里相關部門審批的，而那群大爺們，有的時候可是相當缺乏遠見的。

    當初在興建奉潼高速公路的時候，為了究竟是雙向四車道，還是雙向八車道，可是著實折騰了一番，若不是方明遠的強烈要求，加上後來蘇愛軍托蘇浣東出面，以及建設費用不用國家投資，那幫大爺們可是說什麽也不松口的。

    而到了現在，雙向四車道的奉神高速公路已經出現擁堵，依然暢通無阻的奉潼高速公路的雙向八車道建設已經成為了潼宜政府有遠見之明的典型，不但保證了潼宜的運輸暢通，還節省了大量的征地和建設費用。

    方明遠將潼宜新機場的建設規格提得這樣高，這樣的話，即便是那些大爺們又要彰顯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也能夠留下足夠的余地。而且這樣一來，潼宜方面在建設規模上做出了讓步，那麽他們也就不好在其他方面再吹毛求疵了。

    兩人又繼續向下看，越看兩人的臉色越發顯得古怪，等到兩人基本上看完，蘇愛軍和趙緒安的心里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方明遠的這份機場建設規劃中，他們看到了許多與國內目前機場所不相同的地方。像交通什麽的不用說了，這都是一座現代化大型機場所不能欠缺的。

    但是，在方明遠的這份機場建設規劃中，在機場的周邊，還要建設購物中心、國際商務中心、會展中心、辦公樓、酒店、醫院、倉庫以及住宅等諸多的項目，可以說是新機場為中心向四周延伸，吸引諸如零售業、酒店業、會展中心、後勤物流、甚至娛樂產業等諸多的與航空業有關的產業入駐，這樣一來，幾乎是等於在新機場的周圍建設一個核心城市商業區！

    這已經不僅僅是建設一座現代化的新國際機場，而是以新機場為核心為潼宜再建一個高品質的新興小衛星城了。那些旅客們，甚至於可以不進入潼宜的市區，在機場的周圍就可以滿足他們的一切需要。

    要是依照這個規劃建設完成，這到底是機場服務於城市，還是城市服務於機場？

第五卷 第六十三章 機場城

    “明遠，你的這個規劃……”趙緒安遲疑著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到底是機場服務於城市，還是城市服務於機場，兩者哪一種對於經濟的發展更有優勢，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來。

    但是如果說依照方明遠所提出的這個建設規劃的話，整體投資金額就是翻上一番都大有可能。對於短期的潼宜經濟發展來說，投資金額越多，自然是越好。但是他不得不考慮，萬一整個建設計劃完成後，達不到預期的目標，那麽對於經濟的損害，也同樣是相當驚人的。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建設計劃，在國內還沒有先例，至少趙緒安的印象里，國內的這些機場里，無論是京城，還是滬市，或者說鵬城和羊城的機場，全部都不是這樣的。

    “趙叔，蘇叔，我的這個建設計劃就是打造一座機場城，並使它成為潼宜的一個重要衛星城。”方明遠笑道，“在國內，類似的建設計劃應當是沒有，但是在國外，這已經不算是什麽新鮮東西了。新加坡的樟宜國際機場，荷蘭阿姆斯特丹機場的西佛爾機場，還有正在建設的曼谷素萬那普機場，可以說都是秉承著這一思想。旅客們在機場周邊幾公里以內，甚至於是機場航站樓里，就可以輕松地找到餐飲、購物以及娛樂的地方。”

    蘇愛軍眉頭微皺，他有些想不明白，這樣做的好處，究竟是在哪里？

    如果說旅客們在機場周邊就可以滿足他們的生活需求，那麽對於潼宜市內的其他產業來說，豈不是就失去了這一部分的客源了嗎？這樣的話，即便是機場周邊的這些產業發展的不錯。那又有什麽意義？不過是拆東墻補西墻罷了。但是他不認為方明遠會犯這種低劣的錯誤。

    “蘇叔，趙叔，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樣做沒有什麽意義。呵呵，這樣說吧，乘飛機的旅客可以分為幾種人，一種是遊客，一種是商務人士，這你們能夠理解吧？”方明遠道，“遊客，當然是需要進入當地的市中心。或者說前往當地的旅遊景點，但是對於那些商務人士，也許某個城市，他一年要去十八回，您覺得他們還有興趣花上一兩個小時進入市中心，然後第二天再花上一兩個小時回機場離開嗎？”

    蘇愛軍和趙緒安的眼睛立時為之一亮。

    “而且，很多大型公司，不要說全國各省都有分公司，就是全球各國都有分公司。雖然說現在可以招開視頻會議，但是終究有些事情是需要大家見了面進行討論和商榷的。那麽選擇一個設施齊全的城市機場將所有人員集中起來，他們可以從全國各地或者世界各地飛到某個機場開會，機場及其周邊地區就可以像市內的酒店、會議中心一樣滿足他們的各種工作和生活上的需求。會議之後大家就根據各自的情況，既可以再乘坐不同的航班離去，也可以留下來住宿一天，享受完善的城市生活。卻不用進入傳統意義上的‘中心城區’，這樣一來與會者可以省去穿梭市內交通的大量時間。我想這個結果，是會受到很多人歡迎的。”

    “有道理！”蘇愛軍點了點道。“不過，這對機場的吸引力要求可不低。”

    “這就是我們需要做的。”方明遠聳聳肩膀道，這一點來說，與某些國家、地區相比起來，潼宜確實是不占優勢，但是潼宜也是有著它的優勢的，那就是位於華夏的中心地區，也是亞洲的偏中心地區，又是新興城市和新建的機場，比起那些有著幾十年歷史的老機場來，至少各種設施都是緊跟著世界潮流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華夏的經濟發展在未來的光明前景，會吸引來自全球各國的大批商務人士。

    “然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乘飛機抵達某地機場的旅客還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點對點的，而另一種則是需要轉機的。”方明遠繼續道。

    “轉機，也是一個麻煩事，就如同轉火車一樣，一般不會那麽湊巧，可以保證你下了這架飛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另一架飛機，所以需要滯留機場的時間短的可能會是幾個小時，長的甚至於要過夜，這些人也是我們的潛在顧客。我們的目標就是讓未來的潼宜新機場成為一個重要的樞紐機場，在這里，那些需要中轉的旅客可以享受美食，可以去電影院看電影，去健身去遊泳，聽場音樂會，玩玩電子遊戲，累了可以很方便地找到休息的地方，要做到讓他們覺得在機場里度過一天的時間也不會無聊，這樣的話，又可以為機場吸引來多少轉機的客人？”

    蘇愛軍和趙緒安不禁為之動容，他們明白，當大批的乘客們都喜歡在某個城市的機場轉機的時候，那些航空公司們自然而然地就會想辦法增加前往那個城市的航班數量，而潼宜的地理位置也決定了，它的機場確實是一個適合進入華夏的旅客們進行轉機的地方。

    隨著方明遠的解釋，蘇愛軍和趙緒安的心情也逐漸地平靜了下來，方明遠所提出的這個方案雖然有些冒險，但是卻並不是異想天開，不僅僅是商業、酒店業、娛樂業等產業，還有諸如空中快遞公司，或者像生產醫藥、微電子、醫療器械以及海鮮的生產或者分銷商，基於這些行業產品的特點，他們可以在機場完成運營工作。

    如果整體運作的好的話，確實是可以依托新機場將其建設成為潼宜的一個新興衛星城，成為潼宜經濟增長的新發動機！

    “蘇書記，這就是我最佩服明遠他的地方，他是真敢想，而且敢於將想法付諸實施。這樣大的一個投資項目，完全完成，需要投資上千億元，而他就這樣不打聲招呼地就直接遞到了咱們的面前，要不是你我都有顆大心臟，非得被他嚇出點毛病來。”趙緒安深有感慨地道。

    上千億元啊，換算成美元也得一百多億，想想幾年前，身為離山區書記的自己還為能夠拉到一筆一兩千萬美元的投資而欣喜不已，不得不說，跟著方明遠幹事情，就是不一樣。這樣大的一個項目，不要說秦西省了，就是放到京城和滬市去，也肯定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就是為了讓這個項目順利落在秦西省里，上面對於方明遠也要多加安撫！這樣一來，蘇愛軍接任王國興的職位所遇到的阻力就會小很多，至少在省里是這樣的。

    方明遠的臉頰微熱，這個建設計劃並不是他提出來的，方家如今也有一支足有近百人的隊伍，他們的職責就在不斷地尋找著新的發展機遇，並且提出一個個發展計劃，他只不過是從中選出這一項並作出了最終的拍板。

    五月十七日上午十時，潼宜的相關部門和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共同對外宣布，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建設小區項目中，確實是存在有鋼筋標號不合規範，混凝土標號抗壓不夠，以及施工中偷工減料和施工流程混亂等諸多現象。

    警方已經將涉案人員拘留，並將根據後續的調查來決定對這些人的處罰，如果說已經觸犯了國法，將移交相關部門追究其法律責任。同時，對於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考慮到這個小區還沒有建築完工交付，更沒有對外銷售，所造成的負面影響不大，相關部門對其給予了高達一千萬元的罰款。

    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則同時宣布，將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會員資格降為最低等級，這意味著在潼宜未來幾年的建設中，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將有不少建築項目都無權參加招標。

    五月十七日下午三時，龍興建設集團正式對外宣布，取消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從龍興建設集團手中得到的奉元住宅小區項目的建築資格，該小區將重新進行招標！

    王月十七日下午四時，平川頂好集團公司招開記者發布會，董事長趙建國親自出席並宣布，撤銷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趙清寧的董事長一職，同時撤銷的還有趙清寧在平川頂好集團公司中的董事和副總裁職位，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一職由平川頂好集團公司的董事和副總裁王政國接任。

    在發布會上，王政國宣布，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將會炸掉目前已經建設過半的小區住宅樓，然後重新建設一個新小區。他還表示，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將會銘記這一次的教訓，痛定思痛，保證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一結果令原本想要看潼宜市政府和方家笑話的很多人瞠目結舌，也在潼宜、奉元乃至整個秦西省中引發了大討論，並迅速地擴展到了全國。成為了二零零五年五月里，最受國人關註的一大話題。

第五卷 第六十四章 一顆大衛星

    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放眼全國，其實也不過是一家中等規模的房地產企業，它的影響力也不過是在潼宜、奉元及其周邊的地市，連覆蓋秦西省全境，還有著不少路要走。但是它背後的母公司平川頂好集團公司，在華夏方便面生產業內卻是赫赫有名，而更有名的是，平川頂好集團公司的董事長趙建國與方家那良好的關系。

    所以當這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涉嫌在工程中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醜聞發生之後，很多人都在密切地關註著事情的發展，看看這件事情潼宜市政府和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要如何來處理。

    很多人都認為，此事涉及到了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潼宜市政府和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肯定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類似的事情，在國內已經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也有一少部分人認為，依據潼宜市政府的風格，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可能要面臨著巨額罰款，但是他們的聲音相當地微弱。

    但是當結果出來之後，那些信誓旦旦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和潼宜市政府肯定會板子高高擡起、輕輕放下的人們，都一下子沈默了。

    處罰不可謂不重，要知道潼宜的這些建築公司在潼宜的工程項目，除了那些市政工程之外，像這種住宅小樓項目，基本上都是先完工，相關部門驗收通過之後，才會允許對外出售。

    所以這些項目基本上都是地產公司墊資建設，這也將那些空手套白狼的皮包公司踢出了潼宜房地產公司。不管這些公司是從銀行貸款，還是自籌資金，反正是不可能先將賣房款收到手，所以自然也就沒有潼宜的市民受什麽損失。

    要說損失，也是建築公司和開發商之間的問題，而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這個小區，恰好是開發商和建築公司一肩挑，也就是說，所有的損失都是由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承擔。在這種情況下，潼宜市的相關部門還罰了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一千萬元！

    一千萬元的罰款，對於京城、滬市的那些房地產開發商來說，也許不算什麽，他們打通關系所需要的費用可能就是這個的幾倍甚至於十幾倍，但是對於潼宜的公司來說，這就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目了，很多公司一年辛苦下來，營業額能不能突破一千萬元還是兩說呢。

    而這還不是全部，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在奉元已經獲得招標的項目被龍興建設集團取消，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對它在協會中的級別給予降級，這又是重重的兩擊，雖然沒有什麽明面上的財產損失，但是無形的損失卻是難以估量，甚至於遠超過了那一千萬元的罰款，也許要超過上億元！

    然後，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自己又放了一記重錘，將已經建設過半的小區爆破拆除，在原址上重新建設！這無疑又是一筆極其驚人的損失！

    要知道，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並不是建設了豆腐渣工程，從公布出來的檢查結果來看，準確地說，工程並不是沒有補救的余地，但是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卻毅然絕然地將未完工的工程爆破拆除，重新興建，這雖然是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自己的決定，但是背後……！

    很多人的背後都不禁出了一層冷汗，潼宜建築公司行業協會自建立到了如今，也有不短的時間，其間雖然也出過一些公司因為偷工減料而受到處罰的先例，但是哪一個都不可能像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這樣令人警醒！

    連平川頂好地產股份有限公司這樣的公司都受到了這樣重的處罰，如果說同樣的事情要輪到其他公司的頭上，又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你這也算是殺猴給雞看吧？小雅妹妹沒因此而生氣吧。”李馨彤輕笑道，既然要幫助蘇愛軍爭取二把手的位置，方明遠自然就不好再在俄羅斯長留，鄭嘉儀還留下來幫助麻生香月她們處理公司事務，李馨彤則在昨天趕回了潼宜。

    方明遠笑了笑，他之所以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震懾其他人，同時也是告訴自己人，在一些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就是自己人，自己也絕對不會手軟。

    方家如今也不比從前，不但人脈越來越龐大，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加入家族的成員也會越來越多，不提前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底線，日後，麻煩事會更多。

    “咳，李會長那邊準備地怎麽樣了？”方明遠咳嗽了一聲道。四月十七日，lg集團正式分家為lg集團和gs集團，分別由具氏和許氏兩大家族分掌。相信這件事情肯定令李澗熙在私下里，著實是興奮了幾天。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誤了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正事。

    “你放心好了，誤不了你的事。”李馨彤白了他一眼道。這麽重要的事情，父親怎麽可能會大意。

    李自強有些煩躁地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向窗外眺望，遠處是奉元市的中心廣場，也是交通要道，雖然不是上下班時間，仍然是車水馬龍。

    王國興被查出來患有輕微的腦梗塞，需要休養，已經不適合再擔任目前的工作。而誰來接任他的位置，就成為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而且，時間還相當地緊迫，畢竟王國興目前已經基本上不再履行其的職責，工作暫時由李自強和幾分副省長分擔，這樣的局面自然是不可能長久，否則的話省政府里面就該各種言論滿天飛了。

    對於這個問題，京城目前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決定，有人認為，為了穩定秦西省的局面，也是保證權力的過渡，應當從秦西省內部提拔幹部接任王國興，這樣的話，新人可以迅速地接手王國興的工作，不會對秦西省的經濟發展造成明顯的影響。這也是李自強所傾向的方式，只有新提拔上來的幹部越快接手王國興的工作，他才有可能順利地調任去沿海省份。

    但是京城里也有人主張要空降一名幹部，秦西省這些年來的經濟發展速度在中西部地區可謂是一枝獨秀，就是與沿海省份相比起來，也並不怎麽遜色，這也造成了秦西省近十來年來，向中央和其他省份可是著實輸送了不少幹部。這也使得秦西省的領導職位成為了很多人眼中的香餑餑。

    王國興當初就是擊敗了不少競爭者，才得到了空降秦西省的機會。如今他意外的提前退出，這也使得很多人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但是如果說是上面空降一名幹部的話，那麽對於李自強來說，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為了保證秦西省社會穩定、經濟發展不受影響，他肯定會錯過這一次的平調的機會！

    上面已經正式征求過了他的意見，他當然是支持從秦西省內部提拔幹部接任王國興，並且提出了幾個人選，但是上面會不會采用，那就不好說了，這也使得他的心情有些煩躁。

    在秦西省里呆了這些年，他也著實取得了不錯的政績，這一次才有機會前往沿海大省擔任一把手，雖然行政級別沒有什麽改變，但是在體制中的影響力卻是天壤之別。秦西省這些年來的發展在中西部地區雖然是當之無愧的龍頭，但是要放眼全國的話，發展最好的還是沿海的那些省市。

    李自強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這也是他在仕途上再進一步，並且為日後能夠進入副國級甚至於更高一層的基礎。但是如果說不能夠讓秦西省的局面穩定下來，上面是不可能將自己調動的。畢竟秦西省目前已經成為了中西部地區發展的一個典型，而且還能夠帶動周邊的省市一並發展，上面是不能允許它的大好局面出現什麽動蕩的。

    李自強回到了辦公桌前，看著桌上的報紙，上面醒目的標題——《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進軍俄羅斯汽車市場，將在海外建設首個分廠》，心里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他不禁感慨蘇愛軍還真是好命，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在完成了三期工程之後，已經達到了年產百萬輛轎車的規模，僅僅論轎車的生產規模來說，已經是國內第一大轎車生產企業，如今居然又成為了國內第一家走出國門到海外設廠的轎車企業，雖然只是俄羅斯，但是這也足以令他在上面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了。這又是一大政績啊！

    “書記，潼宜的蘇書記來了。”秘書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道。

    蘇愛軍拿著一個公文包，快步地走進了李自強的辦公室，李自強親自到門前迎接，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在沙發上分賓主落座後，李自強笑道：“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進軍俄羅斯轎車市場的新聞我已經看到了，你們潼宜這一次可是又放了一顆大衛星啊！”

第六十五章 明白了

    蘇愛軍呵呵笑道：「李書記您誇獎了，目前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還在和俄羅斯方面談判，最終的結果不出來，這件事就還有可能會有變數。」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看蘇愛軍滿臉的笑意，又哪裡有半點擔心變數的模樣。他確實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方明遠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哪一個事先不是覺得他瘋了，簡直是拿錢打水漂，而事後才發現他居然無風無浪地平靜渡過，還狠狠地賺了一筆。這麼多年下來，蘇愛軍對於方明遠賺錢的眼光，那已經是堅信不疑了。再說了，對於別人來說，俄羅斯市場就像華夏的股市一樣，絕對是入市有風險，但是對於方明遠來說，那可是一個已經經營了十幾年，並且取得了輝煌成果，就連俄羅斯總統都已經搭上線的地方，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自強在心中不禁暗嘆蘇愛軍的好命，不過是當初扶持了一把方家，如今得到的回報，卻是千倍萬倍都不止，自己怎麼就沒有那個好命，要是方家願意像支持蘇愛軍一樣支持自己，恐怕現在自己早就是副國級了吧，有生之年里，那九個席位也不是沒有希望的。不過，方家雖然並不是那麼俯首帖耳，在很多事情上也不聽省裡的指揮，但是人家有業績撐腰，人家能夠成為秦西省的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能夠令他這個秦西省的一把手有著足夠多的政績，李自強也就知足了。

    「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擴建工程進展地還算順利吧？」李自強笑問道。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四期工程將會令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轎車年產量達到二百萬輛，一旦建成投產，對於潼宜乃至整個秦西省的經濟推動之大，可是非同小可，李自強之所以能夠有這個調動的機會，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這幾年來的業績功不可沒。

    「嗯，工程進行地很順利。從目前來看，應當可以按期完成！」蘇愛軍答道，「屆時，就算李書記你高昇了，可也得來為它剪彩啊。」

    「如果說你們歡迎的話，我當然是義不容辭。」李自強笑道，這種露臉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這人算不如天算啊。」李自強又道。

    蘇愛軍啞然失笑道：「這就要看李書記您如何選擇了。如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李自強不甘心在秦西省裡再呆兩年的心情，蘇愛軍完全可以理解，多這兩年的時間也許就決定了李自強日後在體制里所能夠走到的高度。李自強的眼睛中精光微閃，如果說是別人這樣說，他也許也就一笑了之，但是蘇愛軍這樣說，他卻不能夠等閒視之。

    「這是蘇書記你的意思呢？還是總理的意思？」李自強道。要是蘇浣東堅定地站在自己這一邊，也許自己還有機會順利地前往沿海地區接任。而蘇愛軍是蘇浣東的小兒子，也是他寄予厚望的兒子。

    「目前是我的意思，但是……也可以變成家父的意思。」蘇愛軍微笑道。

    李自強微微點頭，心裡卻是琢磨著蘇愛軍的來意，僅僅是向自己表示，願意幫助自己進行調動嗎？可是，蘇愛軍應當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地進行調動，主要問題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未來的二把手是誰，能力怎麼樣上！否則的話，就是蘇浣東也承擔不起，自己調動後秦西省經濟發展受影響，社會不穩定的後果。

    「李書記，我這一次前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與您談談，希望得到省裡的支持。」蘇愛軍將手中的公文包拿了過來，從裡面掏出了一疊資料放到了桌子上道。

    李自強看了看蘇愛軍，這才伸手將資料拿了起來，他只看了幾眼，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瞪圓了，情不自禁地驚呼道：「潼宜打算建設自己的機場了？」雖然說，私下裡他們這些常委們也討論過，潼宜會不會建設自己的機場，但是大家普遍性地都認為至少還需要十年，奉元國際機場二期擴建工程結束不久，運力還有不少閒置，而且奉元國際機場還有再繼續擴建的餘地。

    「嗯，明遠的提議，如今的奉元國際機場，需要一個高等級的備降機場，省得一髮生什麼惡劣極端天氣，稍大些的客機就不得不到其他省份的機場降落。而且也需要將旅客分流一些，降低奉元國際機場未來的客流壓力。」蘇愛軍淡淡地道。

    李自強的瞳孔縮了縮，他原本以為是潼宜的意思，想要在境內建設機場，進一步地推動經濟發展，沒想到卻是方明遠的意思，要是這樣的話，無論是奉元還是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都沒有攔阻的資格。

    至於省裡……當然就更沒有阻止的立場。潼宜做為計劃單列市，西北第一特區、副省級城市，卻沒有一座像樣的機場，確實是不符合它在秦西省內的地位。而且也正如蘇愛軍所說的，秦西省航空業和奉元國際機場也確實是需要有一座高等級的新機場。秦西省雖然說還有其他的幾座機場，但是等級都不高，也就能夠起落中短程客機，遠程大型客機如果不能夠在奉元國際機場降落，就不得不遠飛數百公里，到周邊省份降落，如果說能夠在潼宜有一座備降機場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李自強覺得方明遠這樣做，恐怕也是在敲打奉元的某些人，他也聽說了，方明遠對奉元的出租車行業有些不滿，當初就通過衙內進入出租車行業攪局，後來甚至於放出話來，方家要親自進入奉元的出租車產業。現在奉元的出租車公司們可是老實多了，沒再聽說有誰叫囂著天涯出租車公司打破行規了。

    李自強又繼續向下看，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心跳，方明遠這哪裡是要建設一座高等級的機場啊，這分明是要建設一座國內頂尖水平的大型頂級機場！蘇愛軍給他的資料中，並沒有包括機場周邊地區的開發規劃，不過這也足以令李自強吃驚不已了。

    「光是一期工程的總投資就要達到三百五十億元！」李自強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為之一滯，雖然說進入新世紀之後，秦西省的經濟發展，投資項目的金額也是越來越大，像投資個十幾億、幾十億的項目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罕有，但是一下子投資三百五十億元，還是對李自強造成了一定的衝擊。而如果說將整個機場規劃都完成之後，潼宜新機場，恐怕在國際上都能夠排得上號了。

    「方少，還真是信心十足啊，這樣大的旅客年吞吐量……」李自強雖然並不怎麼關注機場業，但是對於秦西省去年各個機場旅客的總吞吐量還是有些瞭解的。潼宜提出的這個數字，簡直就是在大躍進啊。

    「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秦西航空公司和九龍航空公司，正在和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漢莎航空公司談判，將擴大雙方間的合作，開闢新的航線。而且，明遠認為，隨著華夏的經濟發展，做為西北地區重要的樞紐機場，潼宜新機場還是留下一些發展的餘地為好。」蘇愛軍攤開手苦笑道，「到最後，我也沒有能夠說服他。」

    李自強不禁又是心中一動，方明遠越是堅持的到最後越是證明瞭他的正確，這一「規則」他也是有所耳聞。

    「現在這個計劃有兩個重要的關鍵問題，一個是要得到國家相關部門的批准，另一個就是選址。」蘇愛軍笑道，「這都需要省裡的相關部門密切配合。王省長如今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要勞煩李書記您多費心了。啊，差點忘記說了，明遠他擔心機場的選址可能會橫跨地市。」

    橫跨地市，也就是說新機場所需要徵用的土地可能會有一部分在潼宜轄區之外，這樣一來，自然就會有一系列的麻煩出現。類似的情況在國內並不罕見。而考慮到潼宜的轄區原本就面積有限，又有不少的山區，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建設新機場，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奉元的轄區面積比潼宜大了一倍有餘，還大多數都是平原地區，當初為奉元國際機場選址時，就費了很大的功夫。

    不過，李自強不認為真的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潼宜周邊的這些地市會不配合潼宜，不說潼宜的行政級別在那裡，就是要討好蘇愛軍，討好方明遠也不敢啊。潼宜是秦西省境內發展最快的城市，沒有之一，不但為潼宜創造了諸多的就業機會，也極大的拉動了周邊地市，只要周邊的地市領導腦子不進水，那麼怎麼可能會不配合？

    而且，這個機場，從規劃到審批到建設到投入運營，沒有個三五年根本不可能完成，而蘇愛軍方才又提到會支持自己的工作調動……

    李自強明白了！

第五卷 第六十六章 勸說

    而與此同時，在平川古城方明遠的書房里，方明遠也正在和李東星對坐而談。

    “方少，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了！”李東星滿心苦澀地道。他原本以為，王國興的突然患病，會是自己的一次難得機會，做為省委常委、奉元市卓有政績的一把手，如果說能夠得到方家的支持，他有信心去爭一爭王國興的那個職位。但是他沒有想到，蘇愛軍居然也加入到了爭奪這一職位的行列中來。而既然蘇愛軍有意，他自然要退讓了。

    “李叔，您也不要氣餒，這一次機會交給蘇叔，也是從多方面的因素進行考慮。奉元如今的大好局面，還離不開您，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方明遠給他倒了杯茶道，“蘇叔上調了，還有趙叔叔可以頂上去，保證了潼宜的發展不受影響，而如果說您上調了，奉元的這一塊，恐怕就無人能夠再起到和您一樣的作用。而奉潼一體化，形成一個有競爭力的城市群，是我們的既定目標。”

    李東星心里嘆了一口氣，方明遠說得也確實是實話，從整體大局上來考慮，奉元這一塊當然是絕對不能夠丟的，這是關系到方明遠之後諸多計劃的關鍵，潼宜的發展，還需要奉元的配合，也需要奉元在人才上的源源不斷輸出，自己要是上調，無疑是會影響到這一計劃的實施。

    “方少，你就不用再寬解我了。我明白的，這也是……我後繼無人。”李東星嘆了口氣道。

    李東星本身就是空降到的平川，雖然說仕途上一路順風順水地成為了奉元的一把手。但是在這一過程中，真正能夠令人放心的嫡系卻是屈指可數，而且這些人如今雖然發展地不錯，但是距離能夠接任奉元哪怕是二把手，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李叔，雖然說這一次機會，我們希望您能夠讓給蘇叔。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在未來您沒有機會。”方明遠道。

    “這話怎麽說？”李東星立時坐直了身體，他可不認為蘇愛軍若是接任了王國興的職位之後。上面還會允許再從秦西省內提拔一個一把手出來。要是那樣的話，蘇愛軍索性爭取接任李自強走後的位置好了。面且，李自強走後，空降一個一把手。從某個角度而言，反而更符方明遠他們的心意。

    “省內雖然短期內應當是沒有了機會，但是並不意味著省外沒有機會。”方明遠笑道，“像楊伯伯，不就到了晉西省，也一樣闖出了一片天地？您就沒有這個信心嗎？”

    方明遠倒也不是信口開河，如今已經是二零零五年，而到了二零零八年的時候，隨著次貸危機的爆發。國內的經濟肯定也會因此而受到明顯的影響，而到了那個時候，像李東星這樣有資歷。有政績，又有發展經濟的以能力的幹部，肯定會受到上面的青瞇。

    到沿海地區去當一、二把手可能困難一些，但是到中西部省份，沒準直接就空降為一把手。

    李東星心中大喜，有了方明遠的這一句話。也就意味著如果說他離開秦西省遠赴他省的時候，能夠得到方家在經濟上的不斷支持。

    空降幹部。一般在初期都難有作為，很重要的是原因就是一者手中無人，二者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政績來收攏人心。

    雖然說，依照慣例，空降下去的幹部都會帶一兩個項目，但是那些項目又怎麽比得上方明遠手中的項目！自己要是能夠帶去一個投資數十億元的項目，立即就立起三分來，當初楊均義去晉西省赴任，就是這樣。而楊均義能夠順利地成為晉西省的一把手，方家的經濟支持，絕對是功不可沒。

    “所以，您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為自己培養出來一位放心的後繼者，這樣當機會出現時，我們就可以立即把握住。”方明遠笑道，“所以我和蘇叔、趙叔有一個想法，想要聽聽李叔你的意見。”

    “你說。”聽了方明遠的這一席話，李東星心里立時舒暢了不少。

    “為了促進兩市經濟的更好合作，我們打算在潼宜和奉元之間進行幹部交流，將潼宜的一位副市長交流到奉元市政府，當然了，奉元也可以派遣一位級別相當的幹部前往潼宜市政府任職。就是不知道李叔你能不能同意，還有手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方明遠道。

    李東星怔了一下道：“潼宜打算派出哪一位幹部？”

    “元揚，目前在潼宜負責交通和工商業。”方明遠道。這一位是趙緒安的嫡系，當初在奉元離山區的時候就是主管工商業的副區長。

    李東星的眼睛眨眨，突然笑了起來道：“方少，你們的心可是不小啊？”在任何一個城市里，主管交通和工商業的副市長，基本上都是強勢副市長，是市長一職的有力爭奪者。方明遠他們選擇了這樣的一個人選，可是大有深意的。

    “我們這不也是為了想給李叔你排憂解難嗎？再說了，奉元方面也是要派來一位副市長的。”方明遠笑道。

    這也是蘇愛軍和趙緒安商榷出來的一個方案，為了保證未來李東星上調後蘇家和方家對奉元的掌控力，將自己的嫡系元揚派到奉元市政府去，如果說是從奉元內部提拔，那就爭取接任市長，如果說是打算空降，那就爭取常務副市長。

    而與此同時，李東星也可以選擇他信得過的屬下派到潼宜，在那里也是他一個重要的發展機會！當然了，要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將李東星想要踢出去的人送到潼宜來，在這里，趙緒安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架空。

    李東星沈吟了片刻道：“這個計劃很好，但是真要實施起來，也是需要省里批準的。”雖然說奉元是省會城市，又是千年古都，但是潼宜是西北第一特區，又是計劃單列市，還是副省級城市，經濟發展的勢頭比奉元還要迅猛，對於那些追求上進的幹部來說，從奉元的副市長變成潼宜的副市長，可不見得是件壞事。所以，只要省里沒有阻礙的意思，市里的這些幹部，應當沒有什麽抗拒心理。

    “李書記那里，蘇叔自會去解釋，有了這份東西，相信問題不大。”說著，方明遠將潼宜新機場規劃放到了李東星的面前。

    “這是？”李東星拿起來只看了兩眼，臉色就不禁為之一變，他迅速地將所有的內容都大概地翻看了一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潼宜這一手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奉元國際機場二期擴建工程的順利完成，年旅客吞吐量已經完全能夠滿足奉元和潼宜兩市的需要，還有著可觀的余量，所以奉元的這些幹部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潼宜會另起爐竈，再建設一座新機場，更不要說是這樣高級別的大型機場了。如果說它順利地建成，無疑會對奉元國際機場的旅客形成分流……

    “李叔你不必擔心新機場會搶了奉元國際機場的旅客。”方明遠看出了他的擔憂，一笑道，“新機場項目從上報到審批到建設到啟用，還需要至少三四年時間，而到了那個時候，奉元國際機場的運力就會基本上飽和，分流一部旅客和航班，對於奉元國際機場的運營，利遠大於弊。這個項目，也是要通過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進行運做的。”

    “那可真的是不一樣。”李東星苦笑道。

    雖然說對於奉元國際機場本身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來說，潼宜新機場的出現，並不是什麽惡意競爭對手出現，只不過是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又多出了一個新機場而已。但是對於奉元市政府來說，事情恐怕就不那麽簡單了。

    先不說屆時會不會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奉元國際機場運力飽和，就算是飽和了，他們也是希望奉元國際機場進行三期擴建工程，而絕不是上馬潼宜新機場項目。那樣的話，肯定是要對奉元市的經濟發展有影響的。

    而且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方明遠說蘇愛軍對說服李自強配合有信心了，這樣大的項目，要是落地潼宜，無疑又是李自強的一大政績。雪中送炭固然是美事，錦上添花也沒有人不喜歡的，尤其是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再者，李自強就是調到了沿海地區，肯定也是希望能夠和方家繼續搞好關系，得到方家及其盟友在經濟上的支持。

    “李叔，潼宜新機場也將會和奉元國際機場互相成為對方的備降機場，這樣的話，日後若是出現極端天氣，航班就不必遠飛數百公里去周邊省市的機場降落。而且這個項目也將是潼宜和奉元未來經濟發展的新發動機！”方明遠明白李東星的顧慮，但是總不能為了照顧某些人，就要求潼宜放棄擁有機場的機會。而且王國興患病一事，來得太突然，要在短時間內做出決定來，自然就無法面面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