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六十七章 甜棗

    方明遠和李東星又就武亭河的汙染治理問題交換了雙方的意見，在潼宜將潼川並入之後，武亭河的上中遊地區基本上都已經在潼宜境內，但是下遊地區卻是屬於奉元管轄。

    有了潼宜的市財政支持，潼川區的汙水處理廠目前已經建成投入運轉，基本上已經可以保證潼川境內的居民生活汙水和工業廢水不再直接流入武亭河。

    潼宜的兩座汙水處理廠比潼川的汙水處理廠還要早投入運營，如今已經在建第三個大型汙水處理廠，以保證在潼宜工業和人口迅猛發展下，對於環境的保護。但是奉元對於轄區內的武亭河治理卻顯得有些滯後，平川區還好，有當年方家和李東星給打下的底子，廣陽區卻出現了問題。

    雖然廣陽區的汙水處理廠也已經建好，但是卻不能全功率的運轉，這使得仍然有一部分居民生活汙水和工業廢水流入了武亭河。這使得武亭河汙染治理工作進行地並不順利。

    原本這件事情，方明遠並不打算過問，他又不是兩地的官員，敲敲邊鼓也就罷了，直接插手，是會引起很多人不滿的。但是問題是廣陽區的汙水處理廠和配套的設施是方家和廣陽區區政府拿地皮交換的，如今汙水處理廠和配套的設施都已經完全建好，卻不能全功率運轉，還有大量的居民生活汙水和工業廢水流入武亭河，這社會上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不利於方家的傳言。

    其實廣陽汙水處理廠不能全功率運轉。核心問題是在於廣陽區的區財政捉襟見肘，根本無力支持汙水處理廠的全力運轉。但是廣陽區區政府卻並沒有及時地進行說明和辟謠，這令方明遠的心里很不痛快。

    其實類似的事情。在國內並不罕見，很多城市都是能夠修建汙水處理廠，卻無力運營汙水處理廠，只能讓那些設備放置在那里。

    方明遠也明白人力有時窮，他的手再長，也不可能要求國內的這些城市的汙水處理廠都運轉起來，沒有足夠的財政補貼。汙水處理廠處理越多的汙水，損失也就越大。說到底。還都是錢鬧的。

    但是，其他城市的汙水處理設施他管不著，廣陽區的汙水處理廠在整個武亭河水汙染治理中可以說是處於最後一環，它的非正常運轉。使得潼宜和平川前面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而且還給方家的名譽造成了負面的影響，這他就不得不過問了。

    而且，從季誌剛那里他也聽說了，廣陽區新去的區委書記，似乎對向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化緣有些情有獨鐘，這半年不到的時間，已經以各種名義從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化緣”超過了七百萬元，而且這樣似乎還沒有能夠滿足他的胃口。

    “廣陽區啊……”李東星沈吟了片刻道，“現任的廣陽區一把手叫昝柄旭。原本是奉元戶至縣的縣長，去年年底的時候被調到了廣陽區擔任書記，他以前是郭銘傳的秘書。五年前空降到了戶至縣擔任縣長。”

    “郭銘傳？怎麽又是他。”方明遠心里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想到了郭銘傳，他就不禁會想起他兒子，就是糾纏過於蕊一段時間的郭嶽桐來，這兩年郭嶽桐看起來似乎是老實了不少，但是實際上。除了潼宜和晉寧之外，他在奉元市乃至秦西省全省里可是相當地活躍。迅速地積累了龐大的財富。

    雖然說，郭嶽桐的那點身家財富，並沒有放在方明遠的眼睛里，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相當地驚人。而且在省里，郭銘傳雖然沒有站到了方家的對立面上去，但是也絕對不是方家的盟友，不少事情上，郭銘傳也給方家設了不少的絆子，只是方明遠目前不好抓他的把柄。

    “昝柄旭這個人，有些獨斷專行，而且很會逢迎上司，在戶至縣的時候，就曾經因為當地的單位員工工資‘被捐贈’問題引起了不小的爭議。”李東星一臉不屑地道，“要不是市里和省里都有人護著他，要依我，早就將他踢出去了。”

    “當地的事業單位員工工資被捐贈？怎麽回事？”方明遠有些好奇地道。

    “去年的時候，奉元不是市區里因為暴雨成災內澇了嗎，昝柄旭就授意縣里，把向奉元捐款視為一次政治性任務來處理，所有的政府工作人員，包括事業單位員工在內，還有縣里的企業員工，學校里的學生，人人都要捐款！要求所有有工作的人員，要對照當月所得的基本工資一次性捐贈本人基本工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善款，而且是直接從工資里統一地扣除。而他，當然是要以身做責，捐贈了他當月所有的工資。”李東星道。

    “胡鬧！”方明遠當即道。這哪里還是捐贈，分明成為強制性收費了。

    他捐贈了當月的所有工資，看似很以身做責，但是實質上，一個縣長，他的生活開銷基本上縣財政都包圓了，別說捐贈一個月的工資了，他就是捐贈一年的工資，他的生活水平也不會有一分一毫的下降。

    但是那些政府工作人員、企事業單位的員工們，可能有些人少半個月的工資可能這家里就要亂套的。戶至縣也並不是什麽富裕縣，在奉元轄區里，經濟水平要倒著數。

    “就是胡鬧，完全沒有把國家的明確法律規定放在心上！”李東星點了點頭道，“捐贈災民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捐贈前面加上一個‘被’字時，好事就變成了壞事，就成了權力淩駕於法律和個人意誌之上，就成了權力綁架捐款，成為強行攤派！要不是後來有人將此事捅到了潼宜電視臺，潼宜電視臺派人下去采訪，將事情公布於眾，就讓他搞成了。”

    雖然說類似的事情在全國並不罕有，有地方政府利用紅頭文件要求基層鄉鎮政府銷售香煙、啤酒的，有地方政府出臺“中小學教師嚴禁奸汙猥褻女生”、“嚴禁用公款打麻將”、“海關官員不得庇護走私”之類的雷人政令，但是在自已的治下，有這種事情發生，李東星也是很惱火。

    “然後他就被調到了廣陽區擔任一把手？這分明是被提升了吧？”方明遠皺眉道。

    一個是奉元的市轄區一把手，另一個是奉元的市轄縣二把手，傻子都明白昝柄旭是高升了。就這種完全是屁股決定腦袋，權力脫韁後肆意妄為的幹部居然還能夠被提拔？奉元市就不擔心長此下去，必將嚴重削弱政府的公信力和權威性

    “方少，奉元不是潼宜，我雖然是一把手，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也不得不少數服從多數，尤其是在他上面有人的情況下。”李東星有些無奈地道。

    他雖然是省委常委、奉元的一把手，但是有的時候在很多事情上也不得不妥協，畢竟奉元是省會，很多幹部都與省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掣肘的力量也是很大的。

    “所以啊，李叔，您要是不找個好的接班人，等你高升後，奉元這一塊，怎麽辦？”方明遠攤開雙手苦笑道。

    李東星默默地點了點頭，這樣一想，他的心氣倒是平和了很多，自己沒有給自己找到個好的接班人，也難怪方明遠他們不支持自己去爭取那個位子，奉元在方明遠的計劃中，可是很重要的一環！如果說自己給方家留下一個爛攤子，那麽日後又怎麽可能得到方家大力的支持？

    “李叔，您也不必灰心，既然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我們接下來著手解決也就是了。對了，告訴您幾個好消息。”大棒揮完了，也是要給些甜棗的。畢竟大家也合作了這麽多年，方明遠可不希望因此而大家產生什麽隔閡。

    “什麽好消息？”李東星精神為之一振，能夠被方明遠稱之為好消息的事情，那可不多。

    “我這一次去法國參加空中客車公司a380客機的首飛儀式時，聽說空中客車公司有意在亞洲建立一條a320客機的總裝線，我已經正式向空中客車公司提出，由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與空中客車公司合資在奉元建設這一總裝線的提議。”方明遠笑道，“相信有很大可能會得到空中客車公司董事會的批準。”

    “方少，你沒有在開玩笑吧？”李東星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方明遠道。一條a320客機的總裝線，這對於國內的航空制造業意味著什麽李東星並不完全清楚，但是他卻知道這一消息所代表的政績在國內將會有多麽耀眼。

    “我保證，我說得是實話。如果說不出意外的話，空中客車公司在近期內就會派人前來奉元考察。”方明遠悠悠地又丟下了一顆炸彈，“而且，他們同時應當還會考察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代工生產a320機翼的能力。李叔，也許在明年，您的管區里，就將飛起在歐洲之外組裝的第一架a320客機！”

第五卷_第六十八章 多喜臨門的秦西航空制造集團

    對於空中客車公司董事會的選擇，方明遠可以說有著充分的把握，前世里他們雖然選擇的是津城，但是在這一世里，他們除了選擇奉元別無他選，除非他們放棄將這條總裝線放到華夏來。可以說，奉元如今已經成為了國內民用客機生產的核心所在。

    國內的其他飛機制造公司，雖然也在研發著支線客機，但是方明遠相信在相當長的時間里，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所掌握的md90和未來會掌握的波音717都會確定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在國內民用客機制造業中的地位不可動搖！

    畢竟想要打破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對於大型飛機的壟斷，又豈是哪麽容易，而想要打破加拿大和巴西航空公司對於支線飛機的壟斷，同樣也不容易！

    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也不過是陰差陽錯地靠著md90制造生生地擠了進去，但是直到現在，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生產md90還沒有達到收支平衡，完全是靠著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和秦西航空公司，還有為波音公司代工生產零部件，才保證了從整體上是盈利的局面。

    但是生產md90客機的制造成本在逐年下降，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如今與最初重啟md90客機組裝線時相比起來，每架md90客機的虧損已經可以控制在十萬元以內，這就是勝利！季誌剛相信，到了二零零六年，md90客機生產一定可以實現收支平衡並實現盈利！

    而且md90客機的生產也大大地帶動了國內工業制造的水平，如今的md90客機除了一些特殊的原材料、發動機和一些核心的電子設備還要向海外采購，其余的零部件已經基本上可以實現國產，而這無疑又會為國產其他的支線飛機的生產奠定生產基礎。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方明遠覺得這些年來生產md90客機虧損的那些錢，其實還是很值的——錢好賺，行業地位、生產技術卻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要是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能夠再拿到波音717的生產授權。再得a320客機的組裝線，那麽它在國內和世界民用航空制造業中的地位就更加地穩固了。

    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這個局面，一方面固然是因為無論是空中客車公司還是波音公司，對於華夏的民用航空市場都是垂涎三尺，可以說，誰要是能夠拿下華夏未來航空市場的大頭，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在未來的多年里，占據上風的地位。

    畢竟到現在，歐美的航空市場已經基本上飽和，而全球的其他國家，對於民用客機的需求，都遠不如華夏這樣巨大。

    秦西航空制造集團雖然說不是純國企，但是對華夏政府的影響力，卻是令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都不敢忽略。而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之間的激烈競爭，也使得雙方都需要拉攏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以借此來打擊對方。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在生產md90客機這條路上，堅定地走了下來，並取得了顯著的成績。才有了與空中客車公司和波音公司相對平等對話的資格，否則的話，誰又認你這根蔥。

    這就好比蘇聯解體前的華夏，無論是蘇聯還是美國，都在盡力地拉攏著。因為蘇聯和美國都知道，只要能夠將華夏拉入到自己的陣營中來，那麽除非對方決定來一場全球毀滅性的核戰爭。否則的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若不是蘇聯人自己將國家搞得解體了，其實這種局面再多個幾年。華夏在國際社會上的處境會比現在好得多！正是因為蘇聯解體，俄羅斯實力大幅度地下滑，對美國已經完全構成不了威脅，美國人才將註意力轉向了華夏，開始打壓華夏。

    而華夏當時之所以能夠在蘇聯和美國之間左右逢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華夏有打破平衡的實力！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目前來說，只能夠說是有這個潛力，但是它對華夏政府的強大影響力，彌補了它的不足！

    “季總，我們必須要引進國外先進的技術，但是卻絕對不能夠全盤指望著技術引進，雖然說研發新技術的風險很大，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就放棄了自己的技術研發！”方明遠鄭重地對季誌剛道，“公司在技術研發方面的投入還要繼續擴大！”

    “是，方少！”季誌剛滿面喜氣地道。這才是多喜臨門，一條a320客機的組裝線，a320客機的機翼代工生產，再加上波音717客機的生產，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未來的業務之紅火，足以令國內的那些吃不飽的同行們羨慕地口水直流了。

    當年他他加入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時，還有些心中忐忑，若不是為了心中的大飛機之夢，他又何必在自己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趟這池混水。

    但是誰又能夠想得到，這才幾年的時光，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居然已經從整體上實現了盈利，而且還前景越來越好。更重要的是，這個盈利是在公司每年都有巨額資金投入在技術研發的前提下完成的，這就越發的是難能可貴了。

    幾人在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廠區里邊走邊談著工作，方明遠這一段時間大多數時候都不在秦西省，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事務大多數都是由季誌剛負責。

    “方少，雖然說md90客機的訂單目前還有六十七架，足夠我們全力生產一年零四個多月，但是與國際上其他飛機制造企業相比起來，我們的訂單厚度還差很多。廠里的銷售人員雖然都很努力，但是……”季誌剛面有憂色地道。

    方明遠點了點頭，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現狀還遠不能和波音公司、空中客車公司相比，這兩家公司都是年產數百架客機，而手中的訂單更是常常有數千架。雖然說訂單並不代表著最終的銷售額，但是在國際上，人們普遍性地以訂單數和交貨數來評估飛機制造商將訂單變為現金收入的能力。

    “季總，銷售這一塊，還要繼續加強，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產品未來的銷路，這一塊我會上心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配合吉爾克里斯特，抓好工廠的生產工作、研發工作和進一步降低md90客機的制造成本，實現md90客機項目盈利。”方明遠道，“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支線飛機的需求還是很旺盛的。關鍵就是我們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必須要起到應有的作用。”

    秦西航空制造集團md90客機的用戶，大多數都不是那些財大氣粗有國際航線的航空公司，所以想要將md90客機推銷出去，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就必須要做出更多的努力。不過方明遠也並不是很擔心，因為他相信md90客機和波音717客機只要能夠繼續控制成本，在國內未來還是有著相當光明的前景的。

    華夏國土遼闊，隨著經濟的發展，航空業發展可以說是一種必然，雖然說日後高鐵的興起搶走了一部分航空市場，但是從長遠來講，華夏的航空市場距離飽和還遠著呢。

    地方航空公司的發展，也是必然的。而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只要能夠保證國內的航空市場上中短程飛機的需求都拿到手，近十年里都不用擔心沒有訂單。

    何況，方明遠的野心可並不是只在國內。爭不過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那沒什麽，但是如果說連巴西和加拿大的飛機制造企業也爭不過的話，那就有些對不起自己這樣大折騰了。

    “俄羅斯那邊我和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還在談判，如果說成功了，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旗下就有一家航空公司。屆時，md90客機在高寒地帶的表現要是令人滿意的話，我們可是大有可為。”方明遠想了想道。

    季誌剛心中一喜，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地道：“方少，據我所知，俄羅斯方面自己也在研發支線客機，而且已經開始試飛。”老毛子可不是那種心甘情願地將本國航空市場拱手讓出的性格，何況俄羅斯的航空工業雖然衰落，但是底子卻還在，又有制造大飛機的經驗，可是小看不得。

    “我能夠保證我們的飛機進入俄羅斯市場不會受到歧視，但是最終的結果，還要是靠飛機的質量來說話，質優價廉的話，俄羅斯航空公司也沒有選擇。”方明遠笑道。

    俄羅斯方面包括烏克蘭在內，所研發的那些支線客機，最快也要到二零零九年才能夠投入商業運營，而在這四年里，如果說俄羅斯方面不希望自己的支線航空公司被歐美國家的飛機所壟斷，那麽巴西和華夏就是它唯二的選擇了。

    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歷史雖然比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更悠久，但是它的產品卻並不見得比md90和波音717更有競爭力。而且方家在俄羅斯這麽多年的經營，也不是擺設，只要運做地好，將巴西航空工業公司擠出俄羅斯航空支線飛機的市場，並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第六十九章 來自燕邢省的消息

    其實方明遠不是沒有想過借助俄羅斯和烏克蘭的航空工業實力來促成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進一步發展，雙方或者說三方完全可以聯合進行大飛機的研發工作，將俄羅斯、烏克蘭的技術和華夏的龐大工業生產能力聯合起來。

    但是對於方明遠的提議，不管是俄羅斯方面還是烏克蘭方面，都並不積極，烏克蘭方面研發了自己的安-148中短途噴氣式支線客機，俄羅斯的俄羅斯聯合航空制造集團公司的全資子公司、蘇霍伊設計局股份有限公司，則是借鑒西方航空技術和創意，與美國波音公司合作研發ssj-100支線客機，所以對此，方明遠也只能是徒呼奈何......。

    他總不能告訴這兩國政府，前世里直到他死亡，也沒聽說這兩款機型在全球航空市場上，取得了什麽像樣的成績。所以轉來轉去，他也只有先抱著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大腿，繼續等待時機。

    好在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如今所取得的成績，就已經令上面和方明遠感到很滿意了，多積攢一些經驗和技術，也不是什麽壞事，磨刀不誤砍柴工嗎？在航空工業中，後來居上的例子也並不是沒有，當然了前提是有足夠的資金和領先的技術。而龐大的國內支線飛機市場，則是方明遠對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未來的信心所在。

    華夏這些年來雖然民航業發展地很快，各地也興建了不少的機場，但是與國際水平相比起來，機場的密度還遠遠不及。

    在每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上，美國的機場密度是零點六，就是印度還能夠達到零點三八，巴西由於境內雨林和河流密布，更是達到了零點八五，而國內才剛剛達到零點二。而且國內的各大航空公司。機隊中大多數都是幹線飛機，占到了飛機總架數的百分之九十左右，支線飛機只有不到區區的百架，還有相當大一部分是秦西航空公司所有。

    而用幹線飛機執行支線飛行，有著諸多的問題，比如說上座率無法得到保證，而達不到上座率，對於航空公司來說，就是虧本飛行，造成了巨大的浪費。

    這自然使得航空公司沒有增加航班和開辟新航線的意願，而過少的航班又使得機場的運營成為了問題，也使得當地願意乘坐飛機出行的旅客不得不選擇其他出行方式。

    在東部沿海地區，這一問題還並不明顯，畢竟相對而言，那里的交通發達，無論是火車還是汽車，都可以將他們運送到省里的核心城市。

    而在中西部地區，這些旅客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從他們所在的城市要到省里的核心城市所需要的時間，如果說有飛機的話，恐怕他們已經完成了旅程，這對於那些時間緊迫的旅客們來說。自然是一種時間上的嚴重浪費。

    而國內的這些航空公司之所以不願意建立支線飛機的機隊，也是有著現實中的原因。

    首先，國內的飛機在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成立之前，基本上全部都是從海外采購。只不過以前是從蘇聯進口，而如今則是從歐美發達國家進口。而根據國內的法律規定，進口支線飛機比進口幹線飛機。所要繳納的稅費要多出四倍以上。

    而且由於支線飛機座位少，路程短，但是在機組人員、機務、燃油費和機場起降等諸多方面的成本支出卻與幹線飛機相差無已，這也使得在國內運營支線飛機難以實現盈利。

    秦西航空公司之所以能夠迅速地實現盈利，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它的飛機是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提供，它的大多數起降機場是秦西機場集團公司控制或者說間接控制的，它的燃油則是由平川石油集團公司提供，而且做為一家新成立的航空公司，又是為了md90客機項目的順利發展，國家在很多方面都給予了優惠。

    所以為了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發展，方明遠雖然明知道，幹線飛機和支線飛機進口稅率的不合理，也不會主動地去修改它。

    “方少，我聽說燕邢省打算要成立燕邢航空公司，您對燕邢省的領導比較熟悉，能不能……”季誌剛有些尷尬地道。自從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成立以來，所生產的md90中，可以說絕大多數甚至超過了百分之九十，都是由方明遠給推銷出去的。

    “啊？這個我倒是還沒有聽說。”方明遠怔了一下道。不過，這個消息要是真的話，倒是值得爭取一下。畢竟燕邢省的石門機場擴建工程中，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還投資了七億元，如今掌握了石門機場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雖然不是大股東，也是重要股東，而且秦西航空公司也開辟了從奉元到石門機場的直達航線。

    燕邢省要建立屬於自己的燕邢航空公司，日後肯定是要拿石門機場做為基地機場，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做為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大股東，過問此事，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十有八九是真的，消息是從京城傳出來的，而且聽說他們正在與加拿大龐巴迪公司接觸，打算從龐巴迪公司采購支線客機。”季誌剛道。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也相當重視華夏市場，這些年來，也在不斷地滲透國內的航空市場，企圖從中分得一杯羹。

    “嗯，這個事情，我會和燕邢省方面進行溝通，你放心好了，鍋里的肉豈能夠掉到其他人的嘴里。”方明遠自信地道。

    隨著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秦西航空公司、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的全面盈利，有方家資本在後支撐的它們其實已經俱備了對外擴張的經濟基礎。有了方明遠的這一句話，季誌剛的一顆心立時放了下來。

    “方少，到目前為止，公司每個月可以生產四架md90客機，如果說加班加點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工作的話，可以提高到每個月生產六架md90客機，這個主要是因為配套企業的產能跟不上。”季誌剛繼續道，“如果說方少你對銷路有把握的話，那麽我們就必須要提前對那些供貨商提高采購數量。”

    雖然說md90客機的核心部件，除去發動機和一些核心電子設備之外秦西航空制造集團都已經可以生產，但是那些並不重要的零部件，還是交給了國內的諸多企業生產。

    方明遠沈吟了良久，一擺手道：“擴大生產吧，再上馬一條總裝線，爭取md90的極限月產量達到十六架。”

    季誌剛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明遠的這個決定，對於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來說，可是關系到了未來發展前景的大事，上馬總裝線需要錢，而要將md90的極限月產量達到十六架，也就同時意味著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各個零部件生產公司，也要相應地擴大產能，這對於盈利還有限的秦西航空制造集團來說，財務上的壓力可不小。

    “我會和上面談談，向秦西航空制造集團進行增資，如果說不行的話，那就由海灣第二銀行向公司提供貸款。”方明遠知道他心中的顧忌，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可以說也是窮怕了，從成立至今，要不是有海灣第二銀行不斷地提供貸款，還有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和秦西航空公司的分紅，早就要揭不開鍋了。

    但是幹航空制造業的，要是擔心花錢，那就索性不如不幹！就連要不是軍機賣得好，恐怕連內褲都當出去的蘇霍伊設計局股份有限公司，都敢投下美元數以億計來研發ssj-100支線客機，自己難不成連俄羅斯人都不如了？

    客機生產的產能增長，可不是今天建設了廠房，明天采購了零件，後天招聘了工人，大後天就能夠開工的，它需要一個相當長的時間，產能才能夠真正釋放出來，如果說不提前做好準備，屆時可能就會面臨著有訂單卻無產能的囧境。而國內的這些航空公司很顯然是不可能一直等著新飛機到手再開始運營，所以屆時誰能夠更快的提供產品，誰在談判中就會占據優勢。

    “明遠，我們還要為引進波音717生產，以及空中客車公司的這些項目準備資金的。”季誌剛提醒道。

    “呵呵……”方明遠啞然失笑，季誌剛真的是窮怕了，要是這幾個項目都如約落地奉元，他還用擔心國家不給予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足夠的資金支持嗎？至少空中客車公司的那些項目，肯定是要盈利的。

    季誌剛轉念這才反應了過來，老臉不禁地微紅道：“讓方少見笑了，主要是多年以來窮慣了，唉，我們那時候想要從上面討要到一些補貼，那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不知道費多少氣力才能夠得到的。”

    “我明白！”方明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一代的航空人，曾經有多少困苦，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這幾年來也耳聞了很多。

第五卷 第七十章 苦惱

    燕邢省堂山市，淩浩中和李華豐正湊在一起，研究省里的指示。就在十天前，兩人前去省里開會，省領導們向他們正式透露了省里正在籌備建立燕邢航空公司的計劃。

    成立燕邢航空公司，服務於燕邢省的經濟，這當然是沒有什麽問題，做為一個有著近二十萬平方公里土地和七千多萬人口的省份，隨著經濟的發展，確實也需要有足夠的航空運輸力量。但是由於歷史原因及現實狀況，燕邢省的航空運輸業在國內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什麽地位可言。諾大的一個省份，又是環繞著京城和津城兩大直轄市，全省里軍用機場不少，但是民用機場卻只有區區的兩座！

    一座是位於省會的石門機場，這是一座可以起降幹線飛機的大型機場，建設之初就已經決定了它的一項重要功能是做為京城和津城兩大機場的備降機場和分流機場。

    但是如今，京城的南苑機場已經被改擴建成為了國內機場等級最高，可以起降a380客機這樣巨型飛機的大型機場，並成為了京城和津城機場的首選備降機場，同時也吸納了大批京城首都機場無法安排的航班。這樣一來，對於石門機場的業務，自然是造成了明顯的負面影響。

    在得到了來自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七億元投資之後，秦西航空制造集團又開辟了多條通向各地的航線，目前的運營情況還算是良好。至少是不賠錢的。

    另一座則是位於渤海邊的山海關機場，它屬軍民合用機場，等級為民航4d級。可以起降中小型客機，屬於支線機場。每周起落的航班只有數十架次，年旅客吞吐量只有數萬人，少得可憐。每年都需要地方政府和省里給予一定金額的補貼。

    省里經過對國內航空運輸業發展的研究後，認為目前省內航空運輸業的發展過於滯後，完全不符合燕邢省在國內的經濟地位，也不利於燕邢省未來的經濟發展。所以打算建立一家地方航空公司，促進省內航空運輸業的發展。

    成立地方航空公司。這對於淩浩中和李華豐他們當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省內就那麽兩座機場，地方航空公司成立之後，肯定也是以石門機場為基地機場。堂山市連機場都沒有。自然也用不著去爭取什麽。

    但是，要成立地方航空公司，飛機固然是必須的，航線更是必須的！沒有足夠的航線，飛機買回來也只不過是一堆放在地上的擺設！雖然說，未來的燕邢航空公司也可以與燕邢省周邊的省份發展省際之間的航線，但是省內也不能只有石門機場到山海關機場這一條航線，所以省里決定要在省里的這些地市里，選擇合適的城市建設支線機場。而堂山市。自然是首選。

    堂山市，雖然說因為對轄區內的鋼鐵產業進行了大整頓，將大批不符合國家標準的中小型鋼鐵公司進行了關停並轉。淘汰了大批的落後產能。而且在之後，堂山市對於轄區內的鋼鐵企業建立，明顯地提高了門檻，生產普通鋼材的鋼鐵企業，年產量要是達不到三百萬噸，根本就不給予考慮。

    而達到了這一標準，也必須要在環保上達標方才會向省里向京城為其申請。

    這使得堂山市內的鋼鐵企業從二零零三年的二百七十八家。下降到了目前的不足三十家，就是原本得到國家承認的那些鋼鐵企業，也進行了合並重組，還有一部分被方明遠等人收購後並入了堂山鋼鐵廠。

    這樣大的動作，自然是在堂山市里造成了軒然大波，引起了社會的動蕩，但是好在堂山市的這一舉措得到了中】央部委的強力支持，也得到了京城和津城政府的支持，省里雖然態度並不那麽積極，但是也不可能跳出來唱反調。堂山從中】央、京津兩市還有省里，光二零零四年一年，就得到了超過十億元的財政支持。

    然後，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的成立，並且在堂山興建一座年產量八百萬噸以上的鋼鐵廠，以及為其配套的港口等附加設施的消息，令堂山市那些從鋼鐵企業下崗、失業的工人們立時精神為之一振。

    與此同時，月光瓷器株式會社和日陶機器株式會社在堂山陶瓷產業中高達七千萬美元的投資也逐漸顯示出它應有的帶動作用，加上堂山市政府大力發展旅遊業，雖然說去年的gdp比起二零零三年來下降了百分之零點七八，但是也算是平穩地渡過了。

    燕邢省以及國內其他省份的鋼鐵產業，雖然說沒有像堂山“砍”得這樣狠，但是在二零零四年的大整頓中，一個個也是受到重挫。大量的民營鋼鐵企業因為得不到貸款，同時由於產品過於單調，國家對幾個過熱的行業一降溫，這些產品馬上就滯銷了，陷入了生產地越多就越虧損的境地，而不得不停產甚至於倒閉破產。就是不少國有大型鋼鐵企業，在那一年也是親身體驗到了寒冬的冷冽。

    雖然說，二零零四年已經過去，今年堂山市的經濟發展重新又展現出積極向上的勢頭，但是興建一座現代化的機場，哪怕只是支線機場，所需要的方方面面投入，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令淩浩中和李華豐兩人感到很撓頭。

    “依我看，我們還是要爭取利用現有的條件，如果說能夠得到批準的話，我估計我們再投入三億元左右的資金，就能夠達到省里的要求。”李華豐一臉苦惱地道。堂山市這幾年的基礎建設工作都需要大量的資金，堂山市財政原本就已經是緊巴巴的了，到哪里再籌措一筆資金來建設新機場。

    淩浩中知道李華豐的意思是利堂山市轄區內現有的軍用機場，將其改造擴建成為軍民兩用機場，這樣的話，很多費用就可以節省下來。可是將軍用機場改造成為軍民兩用機場，雖然說國內並不是沒有先例，但是要得到批準又談何容易！那可是要得到軍】委的批準才行的。

    “說到底，我們還沒有沒有錢！”淩浩中長嘆了一口氣道，“真羨慕潼宜的蘇書記啊。”

    “是啊，真是大手筆啊。”李華豐也不禁苦笑道。就在昨天，秦西省方面傳出來了消息，潼宜市有意興建一座國內頂級水準，能夠起落像a380客機這樣龐然大物的國際性樞紐機場，以滿足秦西省日益增長的經濟發展需要，預計投資將會在百億元以上。這一消息目前已經得到了秦西省和潼宜市方面的證實，確實是有這一計劃，而且潼宜市政府正在就此事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這一消息，立時令秦西省和潼宜市成為了國內航空業的焦點，如果說潼宜市的這一計劃得到了批準，這不僅僅意味著秦西省境內又多了一座國際性的大型機場，也意味著在華夏的西北部地區又多出了一個樞紐機場，從歐洲方向飛來的國際航班，又多了一個落地選擇。而且從潼宜轉機的話，可以很方便地前往全國各地。

    “一座投資上百億元的頂級機場，他們也不擔心屆時沒有足夠的航班。”淩浩中搖了搖頭道，“奉元國際機場不是剛剛擴建完成沒多久嗎？”說實話，他和李華豐都不大看好省里的這個計劃，最擔心的就是堂山投下了巨資興建機場，卻根本就沒有多少航班，那這座機場豈不是又成了一個吞噬市財政的無窮洞？

    “方少既然敢這樣做，肯定是有把握吧。”李華豐道，“旗下畢竟有九龍航空公司和秦西航空公司兩家航空公司，聽說效益都還不錯。而且，據說他們還在和歐洲的兩家航空公司在談判，估計是想要擴大前往歐洲的航線吧。”在被告知省里希望堂山興建新機場一事後，李華豐對國內的航空業和機場業都做了一番功課，也對業內的這些知名公司有所了解。

    “也不知道秦西機場集團公司有沒有興趣，要是能夠將堂山機場交給他們，咱們可就省很多心了。”淩浩中捏著下巴道，“上百億元的機場他們都敢建，像咱們這種支線機場，對於他們來說就更是小菜一碟了。大不了，市里在土地劃撥上，多給他們一些優惠。”

    李華豐會意地點了點頭，他明白淩浩中的想法，要是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對堂山新機場有想法，那事情就好辦了。市里只需要在地皮和道路建設上投入，建設資金和日後的運營問題都可以丟給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這樣的話，擠占市財政資金和日後可能會有的虧損就都不是大問題了。而且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在新機場中有股份，那麽他們自然就會想辦法開通新航線。

    “那就問問，剛好也和他交流一下市里的近況，最好能夠從方家手里再拉到兩筆新的投資。”李華豐慫恿道。

第五卷 第七十一章 “領導開會”

    五月二十二日下午，堂山火車站的領導候車室里，可謂是“群星薈萃”，不僅僅堂山市的主要領導幹部都在這里，就連燕邢省主管交通運輸的副省長米東陽也在其中，他們在等待來自京城的客車。

    “淩書記，你們這一次能夠將方董事長請來，可是大大地出乎省里的預料啊。”米東陽笑容滿面地道。

    他們也是在前天方才得到消息，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實際掌控者方明遠將於今天前來堂山。雖然說淩浩中他們並沒有說方明遠的來意，但是省里的這些位哪一個腦袋瓜子轉得也不慢。

    這前些日子里，省里剛決定要在省內增建幾座機場，堂山可是首選，而這個時候方明遠前來堂山，豈不是一個好機會！

    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雖然說聽起來只是一個地方機場公司，但是真要拿出來它旗下的機場看看，那也是足以令業內人士晃了眼的。

    奉元國際機場那就不用說了，那是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核心機場。還有首都的南苑機場，那可也是國內一流的大型國際機場，如今已經成為了京城南部重要的交通樞紐機場，雖然說距離設計中航班飽和量還有不小的余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若不是首都機場為了迎接奧運會正在進行擴建，屆時耗資高達二百多億元建成的近百萬平方米的三號航站樓將會是國內面積最大的單體建築，也是世界最大的單體航站樓，從而可以令首都機場的旅客吞吐量再上一個新臺階，京城市政府肯定會為高速增長的航空旅客數量而頭痛的。

    秦西機場集團公司旗下還有滬市國際機場、寶安國際機場、白雲國際機場、淥口國際機場、蕭山國際機場、以及本省石門國際機場這些大型機場，雖然說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都只是這些機場的股東之一，但是其對於機場的影響力，卻是不容人忽略。

    而且在它的旗下，還有以秦西省為核心連帶著周邊省份的九座支線機場。可以說是國內頂尖的機場運營公司，一點都不為過——國內如今雖然機場運營公司也成立了不少，但是像秦西機場集團公司這樣，能夠在國內的三個一線城市，再加鵬城這個特區城市都擁有機場的運營公司，卻是沒有！

    而且就在幾天前，秦西省方面又曝出了潼宜也要興建大型國際機場的消息，雖然說目前來說，這還只是一個計劃，還需要得到相關部門的批準。但是誰也不懷疑，這應當也是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菜”！

    燕邢省的這些領導們，自然是希望能夠引進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資金來建設省內的機場，那樣的話，不但可以得到巨額的投資，連日後航線問題也能夠一並解決不少。

    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和秦西航空公司的關系那就不用說了，九龍航空公司與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關系那也是很鐵的！九龍航空公司，那可是有著一堆國際航線的航空公司，歐美發達國家基本上都有航線。有些國家甚至於還不止一條航線。

    所以這些位立即就做出了決定，派出了米東陽代表省里視察堂山市，“順便”和方明遠見上一面，看看能不能爭取到投資。

    “呵呵。我們也是很意外的，沒有想到方董事長會這樣痛快地答應了。”淩浩中笑道，“方董事長百忙之中前來堂山，是要實地考察一下堂山鋼鐵廠及其配套設施的建設情況。”

    “淩書記。不得不說，你們當初著實是走出了一步好棋啊！”米東陽深有感慨地道。

    當初堂山市決定整頓市里的鋼鐵產業，將那些落後產能。還有環保不達標的企業統統關停並轉，在省里其實是有很多人不贊同的。因為那樣肯定會影響到堂山市的經濟指標，引起社會動蕩，而事實上，堂山市整頓市內的鋼鐵產業，也確實是出現他們所擔心的結果。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由於堂山市的積極主動整頓，搶在了中央正式發文件進行全國整頓之前，又號稱是為了保證京津兩市的藍天白雲，這使得堂山市從中央和京津兩市得到了大量的經濟補償，還討了上面的歡心。

    中央部委甚至於更高層的領導，不止在一個場合里對堂山市這種主動整頓鋼鐵產業，重視環保的做法給予了表揚。要不是淩浩中和李華豐他們都承諾了要在堂山呆滿十年任期，現在就可以籌劃上調了。

    而那些拖拖拉拉不想進行鋼鐵產業整頓，認為淩浩中和李華豐瘋了的地方，最終也沒有逃脫被整頓的命運，地方上的負責人還有不少人因此而受到了上面的點名批評，更不可能得到上面的巨額資金補貼。兩者一比較，可以說高下立判。

    雖然說只是過去了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但是誰也得承認，堂山市對鋼鐵產業的大整頓，為堂山帶來了明顯的改變，天藍的時候多了，空氣中也不再常帶著嗆人的氣味，落後產能的淘汰，取而代之的是堂山市的特種鋼鐵和高附加值鋼材的產量有了明顯的提升，如果說不是算產量，而是算凈利潤的話，如今堂山市鋼鐵產業的利潤，已經不遜色於整頓前。

    而一旦堂山鋼鐵廠建設完工投入運營，可以想像，堂山市的經濟勢必會大上一個臺階！可以說，堂山這幾年的表現，倒是應了那句話——拳頭的縮回，是為了更有力的擊出！

    “那還不是有省里的強力支持，大家嘔心瀝血共同完成的。”淩浩中道，“我還要代表堂山市的市民們感謝領導們的關懷。”

    米東陽笑了笑，正色道：“淩書記，這一次省里派我前來堂山，我們大家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我們要發展我省的航空產業，必須要引進資金，僅僅靠我們自己的積累，要完成省里的機場投資計劃，就是十年都不一定能夠完成。秦西機場集團公司，要資金有資金，要人才有人才，又有航空公司做盟友，如果說能夠說服他們在省內投資機場，會大大減輕省財政的壓力。”

    淩浩中笑笑，如果說省里的目標也是希望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在堂山建設機場的話，他當然是樂見其成，但是問題是，省里想要建設機場的城市可是有不少，也不是所有的幹部都像自己和李華豐一樣，必須要考慮到機場日後建成運營的壓力，不能夠對市財政形成黑洞的問題。

    對於很多幹部來說，建設機場就是城市的名片，是自己的政績，也是上下其手的機會。從省里的角度來看，自然是希望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投資更偏向那些財政緊張的城市，像堂山這樣，經濟基礎不錯，又能夠從上面和京津兩市得到巨額補貼，堂山鋼鐵廠投產又可以大幅度提高gdp的城市，還是自己努力籌措資金地好。

    這樣的話，省里還能夠再多建設一兩座機場。省航空公司要想發展，光有個兩三座機場，哪怎麽夠？而且投入建設的機場越多，領導自然也就越有政績。當然了，淩浩中是不會將心里話全盤托出的。

    “米省長，聽說這一次與方董事長一齊前來的，還有鐵道部的兩位司長？”李華豐插口道。

    “嗯，我也是聽京城里的朋友說的，隨車一同前來的，還有鐵道部發展計劃司和建設管理司的兩位司長。”米東陽道。

    李華豐和淩浩中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琢磨，方明遠前來堂山，鐵道部的司長隨車一同前來又是因為什麽？

    “方董事長，一路上打擾你了。老部長說得果然不錯，我們兩人現在真的是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看著馬上就要到堂山火車站，發展計劃司司長種江雄收起了手中的筆記本道，“你的這些看法，對於我國鐵路部門發展動車技術，提高客運貨運能力，有著很重要的借鑒作用。”

    “方董事長，如果說方便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再約一下時間，關於你所說的這個重載鐵路技術，我還有些問題想要和你探討一下。”建設管理司司長吳好軒一臉遺憾地道，他少有地恨火車速度為什麽這樣快，從京城到堂山，要是跑個五六個小時就好了，這樣的話，關於動車技術和重載鐵路技術，他就能夠從方明遠的口中掏出更多的東西了。

    尤其是重載鐵路技術，吳好軒認為這是進一步提高華夏鐵路貨運運力的一項重要技術，鐵路車皮緊張，每年都有大量的貨物由於沒有足夠的貨運能力而不得不通過公路運輸，這無疑提高了運輸成本，也造成了巨大的浪費。

    要是能夠像方明遠所說的那樣，能夠有成熟的重載鐵路技術，開行重載列車，無疑可以極大地緩解諸如西部煤炭無法及時運送到沿海地區的困境。

第五卷 第七十二章 一盆涼水

    “種司長、吳司長，這些想法不過是我個人的一點拙見，不過是用來拋磚引玉的，我畢竟算是個外行人，如果說要討論技術問題，我可是真不敢當。重載鐵路技術在歐美國家已經是成熟技術，有很多我們可以用借鑒的地方。嗯，我個人認為，采取改造舊線和修建部分新線相結合的辦法，變輕載線為重載線的做法，比較符合我國的國情。”方明遠笑道，“我很期待鐵道部旗下的研究部門能夠盡快地研發出適合我國鐵路的改進方案來。”

    “方董事長說得有道理，重新興建一條重載鐵路線，所需要的投資是相當驚人的。”種江雄笑道，“不過我們還是很希望能夠在方董事長有空的時候，大家坐下來討論一下，方董事長的很多想法，都有令人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們兩人並不會在堂山多呆，順便“視察”了堂山火車站的工作之後，他們就會返回京城。

    鐵道部部長如今蘇浣東已經不再兼任，但是新任的鐵道部部長婁益國也是蘇浣東的嫡系，是蘇浣東的多年老屬下，和方明遠自然也並不陌生。

    種江雄兩人被婁益國派來就鐵道部最近的發展動向征詢方明遠的意見時，心里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方明遠雖然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和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雙總裁，又是世界知名人物，但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在一個領域里是大師，在另一個領域中，也許就連學徒都不如，這一點都不奇怪。兩人可不認為方明遠在鐵道運輸方面有多麽高深的造詣。

    恰好方明遠要離開京城前往堂山，在兩人的建議下，方明遠選擇了火車，這樣的話更方便三人之間的談話，只是這話題一展開之後。種江雄兩人這才駭然發現，要說鐵道運輸的具體事務，方明遠確實是稀里糊塗，但是要說到鐵路運輸發展的前景，大局勢，未來的技術發展方向等話題，方明遠的很多看法還是很獨到並且有著很重要的借鑒意義的。

    尤其是他所說的動車發展前景和重載鐵路技術，令他們兩人也不禁為之心動，要是這兩項技術能夠有重大突破，國內的鐵路運輸運力想必會有一個實質性地跳躍吧。

    方明遠隨口答應了下來。說實話這一路上他也是有些心力俱疲的感覺。對於鐵路運輸，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只能夠根據前世里的記憶以及收集到的方方面面資料來反推前世里華夏鐵路的發展歷程，從中找出不足和問題所在。

    好在這一世里，華夏的鐵路發展雖然仍然是積重難返，在很多問題上仍然是重蹈覆轍，但是也有一些地方發生了改變。

    比如說鐵道部的核心領導，前世里他有印象的幾大蛀蟲都被他壓著根本沒有坐到高位，有的甚至於已經被清理出鐵路部門。而且鐵道部的改革雖然說進展緩慢。但是卻一直都在改變著。

    比如說，民營資本進入鐵路領域這一塊，到現在，已經有多條支線鐵路是由民營或者說混營鐵路公司進行運營。而鐵路部門的政企分離工作。也在一步步地進行著，雖然說進程緩慢，但是仍然是堅定不疑地推進著。

    再比如說，國內對於動車技術的研發工作。目前已經有了明顯的突破，去年研發的幾個車型，已經可以普遍達到車速二百五十公里以上。而且故障率已經有了明顯的下降。

    其實，在前世里，華夏鐵路部門對動車的研究一直都沒有停頓，在決定引進國際技術之前，國內已經有多個車型投入了試運營，其中最廣為人知的當然是“華夏之星”！而不為之所知的還有“神州號”、“先鋒號”、“中原之星”、“藍箭”等多個車型。

    其中“華夏之星”是目前國內所研發的這些動車中，在綜合試驗中創下了三百二十一公里時速的華夏鐵路最高時速的明星。但是由於故障率太高，運營穩定性不好，在試運營中多次出現中途停車，而最終不得不放棄。

    後來，鐵道部不得不決定集中華夏鐵路裝備制造部門的優勢力量，與海外的動車制造企業展開國內鐵路史上規模最大的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工程，以加快我國鐵路裝備技術與世界先進水平的接軌。

    在方明遠的前世里，華夏的高鐵技術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半瓶水晃蕩，在國內並沒有達成一個共同的看法。

    有人說，國內是通過對各國動車技術的博采眾長，從而在短時間內令國內的動車制造企業具備了從通過技術轉讓、國內生產到生產國產化，最終通過不斷地創新形成國內的自主技術標準，從而實現了鐵路裝備從“華夏制造”向“華夏創造”的跨越。

    但是也有人說，國內的高鐵生產還有多項核心技術和零件需要進口才能完成，就像國產的戰機一樣，如果說發動機和電控設備全部都需要進口的話，國內連替代品都生產不出來，國人又有幾分底氣說那是國產戰機？一旦買不到發動機和電控設備，那又怎麽辦？

    這並不是說如今制造企業全球采購有什麽錯誤，也不是說盲目追求全面的國產化，而放著價廉質優的國外產品不使用。而是只要能夠具備規模化生產的能力，哪怕國內的制造成本高於海外產品都沒有關系，至少不擔心在關鍵的時候被外人卡脖子，就像當年馬島戰爭時的阿根廷，那才能真正地說實現了國產化，完全屬於自己。

    但是在這一世里，由於動車的研究在蘇浣東的高度關註下，提前開始了研發，投入的資金也更為可觀，國內對於自有產權的動車制造，已經掌握了更多的主動權。至少……高鐵輪對的全套制造技術，已經由晉陽重工股份有限責任公司掌握了。

    火車緩緩地停靠在了堂山火車站，方明遠和種江雄、吳好軒走出了車廂，就看到了一群人滿面笑容地站在了站臺上。

    經過了一番介紹寒暄，眾人分成了兩撥，種江雄兩人與堂山火車站的管理層留了下來，方明遠和米東陽他們則是在站臺上坐上了隨車運來的方明遠的車隊，倒不是方明遠矯情擺架子，而是他如今也已經習慣了使用自己的車輛，至少容量足夠大，不用人稍多大家就憋屈地擠在一起。

    而且，車輛移動的過程，也是處理公務和雙方交流的重要時間——時間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並沒有因為你是億萬富豪就會變成每天二十八小時。

    米東陽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雖然說他貴為副省長，也不可能公開使用奔馳加長型豪車做為自己的坐駕。而看看方明遠的這輛車，後座被布置成為了一個小會議室的格局，可以輕輕松松地塞進來五六人也不覺得擁擠。而且車子開動起來，也是十分地平穩，如果說不看窗外的話，都沒有什麽明顯的感覺。

    “方董事長，聽淩書記說，你這一次過來，是要視察堂山鋼鐵廠的建設情況？”米東陽聽淩浩中說過，方明遠不喜歡兜圈子。

    “是啊，如果說一切順利的話，今年月份，堂山鋼鐵廠就可以試運行，爭取年底前正式開始運營。不過，米省長親自前來堂山，恐怕並不是為了堂山鋼鐵廠吧？”方明遠笑笑道。

    對於米東陽的來意，其實他心里已經是不離十了，主管交通運輸的副省長，“湊巧”見到自己，還能夠是為什麽？

    米東陽呵呵大笑，方明遠果然是不喜歡兜圈子，既然他都已經挑明了，他自然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方董事長，我這一次前來堂山，是代表省里的諸位領導想問問方董事長，秦西機場集團公司有沒有興趣在燕邢省發展，促進燕邢省的航空運輸事業發展。”

    方明遠笑笑道：“米省長，你是想聽實話呢，還是想聽假話呢？”

    燕邢省發展航空運輸事業的想法，方明遠可以理解，但是無論是用來反映經濟實力和富裕程度的各種指標，特別是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和城鄉居民人均收入這兩項重要指標，燕邢省的排名都在全國位居十五名之後,而能夠從一定角度反映該地區未來競爭能力的高技術產業化指標則更是位居二十名之後！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支持，航空運輸業的發展又談何容易。

    米東陽心一沈道：“方董事長的意思是……”

    “實話說，就短期來說，燕邢省可以發展地方航空，進行省際運輸飛行，但是不宜在機場建設上大面積鋪開。”方明遠道，“堂山新機場，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可以有條件的參與建設。其他的城市……你們可以找龍興建設集團。”

    米東陽只覺得一盆涼水迎頭潑下，心立時涼了半截。而坐在一旁的淩浩中和李華豐卻是眼睛里閃過了喜色。有條件參與，那也是參與！

第五卷 第七十三章 不用外匯

    找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和找龍興建設集團，這其實是意味著兩個態度。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參與，那是意味著會成為投資方，或者說投資方之一，而找龍興建設集團，那就意味著只是負責工程建設，至於機場建設所需要的資金，那就要燕邢省方面自己籌措了。很顯然，方明遠不認為如今燕邢省里的其他城市的機場建設值得投資。

    “其實我這一次前來堂山，不僅僅是為了看看堂山鋼鐵廠的建設進程，也是得到了潼宜方面的授權，想和淩書記、李市長談談，潼宜與堂山結成友好城市的事情。以方便日後開展在經濟、科技、教育、文化、衛生、體育、環境保護和青少年交流等各個領域的交流合作，增進雙方相互友誼、促進共同發展。”方明遠笑道，“就是不知道淩書記和李市長歡不歡迎。”

    “方少這說得是哪里話，我們怎麽可能不歡迎？”淩浩中笑道，“我們舉雙手歡迎！”潼宜經濟的強勢上升勢頭，如果說光是拿gdp增長速度來比較的話，在國內所有的城市里都是排得上前三名的。兩座城市結成友好城市，對於堂山市來說，也是件好事。

    米東陽暗地里深呼吸了兩下道：“方董事長，你所說的有條件參與堂山新機場建設，條件是什麽？”既然方明遠看不中其他城市，要是能夠將堂山新機場的事情確定下來，倒也不算白跑一趟。而且，拿下了堂山新機場，日後還可以找到機會再談其他的機場嗎，一回生、二回熟，合作幾回沒準自己也能夠算做方家陣營的人了——米東陽沒指望自己能夠爬多高，在這個副省長的位置上坐安穩了，到臨退休的時候，行政級別再上調一級，他就知足了。而通過方家抱上背後蘇家的大腿，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聽說燕邢省打算建立地方航空公司，這事是不是真的？合作夥伴是哪一家企業？”方明遠反問道。

    米東陽道：“我們是打算由省內的燕中能源集團出資，收購原遼省航空公司的控股權，將其遷到我省來。”

    “燕中能源集團啊。”方明遠點了點頭，怪不得燕邢省省政府有些底氣了，燕中能源集團他知道，是由燕邢省境內原本省屬的八家煤炭企業聯合重組而成的大型國有企業。如今煤炭價格漲勢喜人，它的收益自然也會隨之大幅度上漲。而遼省航空公司，同樣也是一家地方航空企業，成立於哪一年他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大型機隊了。

    二零零五年的時候，國內航空業雖然出現了快速增長的勢頭，但是與其他地區相比起來，東北三省的航空運輸業發展卻是有限，而且主要的核心城市航空市場，基本上已經被三大航所占據，境內的支線民用機場也不多，所以遼省航空公司混不下去改投燕邢省也是正常。看來燕邢省的這些領導們倒是也沒有昏了頭，收購一家地方航空公司，可是比白手起家建設一家航空公司要省很多麻煩，否則的話，光是培養出合格的員工，就是一個急不得的事情。當初秦西航空公司，要不是接收了從全國其他航空公司轉來的md90客機及其駕駛員，後來又接收了華夏聯合航空的人員，也沒有今天的規模。

    米東陽心中一動，要是能夠讓秦西航空公司也成為未來燕邢航空公司的股東……方明遠的態度會不會更積極一些？遼省航空公司，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是總共也只有三架crj-700型飛機，還是租賃來的。這也是為什麽燕中能源集團有希望拿到它的控股權的主要原因——其凈資產其實並不多。燕邢省政府打算在燕中能源集團將遼省航空公司收購之後，再向加拿大龐巴迪公司訂購兩架crj-700型飛機，將機隊擴大到五架。總共只有三架crj-700型飛機參與運營，還全是租賃來的，這說出去，實在是太令人難堪了。與同樣是地方航空公司的蜀川航空公司、滬市航空公司、鵬城航空公司相比起來，遼省航空公司的規模，就太不入流了。要是能夠令秦西航空公司或者說秦西機場集團公司也成為了燕邢航空公司的股東，至少在航空公司經營方面，可以得到有力的支援。

    “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可以全資或者參股建設堂山新支線機場，但是未來的燕邢航空公司的機隊，必須要全部使用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產品。”方明遠淡淡地道，“這就是條件。”米東陽三人面面相覷，敢情這位是來推銷秦西航空制造集團的md90客機啊。

    “方董事長，md90客機，我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一來遼省航空公司一直都使用的是加拿大龐巴迪公司的crj-700客機，如果說換成md90客機的話，有很多不便。二來，我們預備的資金很緊張，恐怕買不起。”米東陽為難地道。

    “買不起可以租賃，我們有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而且可以以貨易貨，燕中能源集團可以用未來生產的煤炭來抵沖貨款。”方明遠道。反正煤炭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是一路漲勢，而且還是供不應求，燕中能源集團公司要是選擇這種方式的話，自家是一點都不會吃虧。米東陽立時眼睛為之一亮，秦西航空制造集團要是肯接受以煤炭換飛機的話，這倒是一件好事。

    “至於米省長你所說的那些不便，在我看來都不算什麽。”方明遠繼續道，“你們的飛行員也是隨機雇傭的吧，八成還是外籍飛行員，比起本國飛行員所需要付出的薪水會更高，飛機維護維修上，我相信秦西航空制造集團會比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做得更好。而且你們購買md90客機，還不用繳納百分之二十二的進口關稅。這樣一來，價錢上可就相差不大了,但是md90客機的運輸能力可是比crj-700客機多出一倍有余。更重要的是，你們買crj-700客機是要付外匯的，而購買md90客機的話，不用外匯！”

第五卷 第七十四章 造船基地

    在堂山市燕山大酒店的頂層套房里，落地大玻璃窗前，坐在沙發上的方明遠微微瞇著眼看著窗外。這里雖然不是堂山市的最高處，但是二百七十度的觀景窗也足以俯視大半個堂山市區。可以看得出來，整治堂山的鋼鐵產業還是起到了一些成效，至少堂山市的天空，感覺比以前藍一些。

    當然了，方明遠知道，這只不過是一時的好轉而已，如果說不能夠控制住燕邢省其他地區的各種重工業企業無節制地上馬，就算堂山的大氣治理再有成效，也架不住風會將汙染從其他地區吹到這里。

    前年里華夏的霾最嚴重的時候，就是隔海相望的韓國和日本，也同樣受到了影響。

    米東陽和淩浩中、李華豐三人將方明遠送到了燕山大酒店之後，方明遠就以遠道而來，想要休息為由，拒絕了他們的安排，不過米東陽三人對於這個結果也並無不滿，因為他們同樣也需要時間去消化方明遠在車上所透露出來的那些信息。

    其實堂山是一座有著百年歷史的沿海工業城市、華夏近代工業的搖籃，有著非常好的工業基礎，也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和海港資源，與它相比起來，以前的潼宜其實就是個要什麽沒什麽的“渣”！

    就是在燕邢省省內的這些城市里，堂山市的國民生產總值也是穩居第一，超過了省會石門市。但是有著好的基礎和豐富的資源，並不代表著就一定能夠發展好，在全國的城市gdp排名中，堂山市連前二十名都排不進來，連南方的二線城市都比不上。

    這其中固然有國情的因素，堂山自己發展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口，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當然了這也和燕邢省沒有給予它足夠的支持有關。

    方明遠對於堂山很垂涎。要是能夠在這里放手發展，他有信心將堂山打造成北方經濟的重要發動機之一，固然是不能夠和京津兩市相比，至少也能夠將長江以北的其他城市全部碾壓掉！

    但是他又明白，想要在堂山放手發展，實在是太難了。就連奉元，他現在都不能夠做到放手發展，何況目前並沒有什麽根基的堂山。

    其實若不是因為淩浩中和李華豐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而且他也確實是對兩人為了堂山的發展而願意在現有的職位上工作滿兩屆的決定有所感動，這一潭混水。他才不想趟的。

    但是方明遠心里也很清楚，未來的華夏，固然經濟在快速發展，但是社會矛盾也在迅速地積累，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經濟的地區平衡會越來越嚴重。

    南方，包括長江中下遊地區在內，經濟總量在國內經濟中所占的比例會越來越大，沿海地區與中西部地區的差距也在不斷地拉開。秦西省的一枝獨秀，並不能夠改變整個大勢。

    而二零零八年之後，經濟發展的增速會逐漸放緩，很多原本被經濟高速增長所掩蓋在下面的問題都會逐漸暴露出來。

    方明遠不指望自己能夠倚靠著一已之力扭轉這一趨勢，但是至少也應當做些什麽，為竭力推動改革的蘇爺爺分擔一些壓力。

    這個問題他考慮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北方的這些城市里，京城和津城是不用考慮了。動不起也動不得，堂山就目前來說，無疑就是他最好的選擇。有著足夠好的基礎，也有著足夠的影響力。

    當然了，方明遠還有另一重打算，那就是借此向秦西省施壓！潼宜的發展目前還大有潛力可挖，但是潼宜與奉元的經濟合作一體化進程卻已經有所減慢，這主要是奉元方面在行政管理制度上的嚴重滯後，還有低下的工作效率，令方明遠還是有著相當大的不滿。

    李東星雖然是奉元的一把手，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也只能是徐徐圖之，改變的阻力很大。這也是為什麽方明遠並不支持李東星高升的重要原因，李東星是奉元的一把手還這個德行，他要是不管奉元了，那豈不是更糟糕。

    當夜色籠罩大地，在酒店的餐廳里用過晚飯後，方明遠又回到了窗前的沙發上，看著燈火通明的城市。

    “明遠，淩書記和李市長已經進了酒店的大門。”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李馨彤看了一眼手機道。

    “嗯，我知道了。”方明遠將目光從窗外轉了回來。

    淩浩中和李華豐很快就來到了門前，兩人其實也並不知道方明遠約他們前來是為了什麽。米東陽他們倒是原本想和方明遠共進晚餐，聯絡聯絡感情，但是被方明遠以旅途勞累拒絕了，但是卻又將兩人約到酒店來。

    方明遠在門前將兩人迎接進來，分賓主落座後，方明遠笑笑道：“約兩位前來，是我有一些想法，想要聽聽兩位的意見。”

    “方少，請講。”淩浩中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心中也有些期盼。

    “我有些好奇，截止到目前，堂山市的公務員隊伍總共有多少人？算上臨時工。”方明遠道。

    “啊？”淩浩中和李華豐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是什麽意思？

    方明遠拿起了茶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兩人的面前，等兩人重新落坐後道：“如果說堂山市政府能夠做到十年之內，公務員隊伍，包括臨時工在內，不會再增長一個人，我可以幫助堂山市建立起造船業，日後可以建造超級油輪這一級別的船只。怎麽樣？”

    “真的？”李華豐立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失聲道。

    燕邢省雖然擁有豐富的海岸線資源，也有著不少優質的港口，但是省內海洋裝備制造業的發展卻完全與其不匹配，省內一直都沒有一家稱得上有規模的造船廠，省內的船舶需要進行年檢或者發生大的故障，都要使用拖輪將其拖到津城甚至更遠的遼省去進行檢修，一條船一個來回僅拖船費用就高達十幾萬元，再加上其他費用，修船難的矛盾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無疑嚴重影響了燕邢省建設沿海經濟強省戰略的實施。特別是隨著燕邢省對海岸線的大規模開發建設的展開，日後還會有更多的港口出現……所以，省里早就提出來過。要對外招商建設屬於本省的大型造船企業。

    “真的，想要港資，還是日資？或者說韓資？還是說都想要，將堂山市打造成為燕邢省的造船基地？”方明遠笑吟吟地道。

    日本和韓國近些年來其實都在向華夏逐步地轉移造船業，只要他想做，無論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旗下的香江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還是還是日本長石造船株式會社，或者說韓國的三星重工公司在堂山投資一家造船企業，都不是問題，剛好屆時堂山鋼鐵廠還可以就近為他們提供合格的船用鋼板。

    李華豐將目光轉向了淩浩中。搭檔時間也不短了的淩浩中立時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李華豐動心了。其實何止是李華豐動心了，他淩浩中也同樣動心了，將堂山打造成為燕邢省的造船基地，而且還能夠建造超級油輪這一級別的船只，他雖然對造船產業並不怎麽了解，但是也知道，超級油輪這種船舶可不是隨便一家造船企業都能夠建造的。

    而且他們也聽說了，遼省和魯省目前都在積極地吸引外資進入，建設各自的造船產業。一個項目下來，外方的投資可能就是數千萬甚至於上億美元的投入，而且國內的政策是要求造船企業必須是合資企業，而且必須是華夏一方控股。

    獨資企業基本上是不批準，這意味著，方家至少還會拿出基本上相當的資金投入！這樣算下來，一個項目至少也要幾億元甚至於十幾億元的投入！而且。造船業是資本和勞動密集型產業，不但可以吸納燕邢省內的鋼鐵產品，還可以提供大量的工作崗位！

    “只要我們堂山市政府在十年內不增加公務員編制。包括臨時工數量，方少就願意在堂山投資，將堂山打造成為燕邢省的造船基地？”淩浩中深吸了一口氣道。雖然說，他不明白方明遠為什麽要提出這樣奇怪的條件，但是如果說答應這個條件，就會令堂山成為省里的造船業重點城市，他有什麽不答應的理由？

    “不不不，我可沒這樣說，我只是說如果說淩書記你們答應了，我會在堂山投資一家有能力建造超級油輪這一級別船舶的造船廠。要將堂山打造成為燕邢省的造船基地，還不夠！”方明遠擺了擺手道，“淩書記，中央可是一直以來就要求控制政府部門和事業單位的編制增長，堂山市這樣做也只是響應中央號召。”

    “那怎麽樣方少才願意幫助堂山市成為省里的造船基地呢？”淩浩中苦笑道，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也是，將堂山市打造成為省里的造船基地，能夠與魯省和遼省的造船企業競爭，那可就不是投資幾億元或者說十幾億元了，就是翻個番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而且，那樣對方家又有什麽好處？

    “淩書記和李市長真的想聽？”方明遠笑瞇瞇地道，“我的條件可是很多的。”

    “方少請講。”李華豐也令自己平靜了下來，正色道，方明遠的條件越多，這才越說明他是認真的，而不是在開玩笑。

    “第一，堂山市政府和燕邢省的相關部門在這件事情上要配合我們，那種低下的行政效率，是在浪費投資人的時間和金錢。”方明遠道，“在潼宜一般七個工作日就可以完成的審批工作，放在你們這里一兩個月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結果，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經歷第三回。”

    經過了當初月光瓷器株式會社和日陶機器株式會社在堂山投資陶瓷業，後來堂山鋼鐵廠建設，對於堂山市政府的工作效率，方明遠已經有了一個很清楚的認識。

    淩浩中和李華豐咬了咬牙，雖然說方明遠的這個要求很難，但是潼宜政府能夠做到，他們為什麽就做不到，如果說真的能夠得到投資數十億元的項目，哪怕是特事特批，他們一個個環節盯著也必須要達到！

    燕邢省想要有自己的造船和修船基地已經很久了，有著漫長的海岸線和優質的港口資源，造船業卻是幾乎一片空白，只能建造一些近海航行的小型船舶，這也令燕邢省的領導覺得很丟臉的。

    而且，他們也聽說了，這幾年來，由於單殼油輪在全球範圍內的普遍退役，使得能夠建造大型油輪的造船企業一個個都是賺得盆滿缽滿，有的造船企業，訂單都能夠排到五年後去，而且建造大型油輪的利潤率也是相當驚人的。

    “方少，請繼續。”淩浩中道。

    “第二，應當有的各項優惠政策什麽的，我想這個就不必說了，應當有的必須要有，不應當有的我不苛求。”方明遠道。

    “這絕對沒有問題。”淩浩中和李華豐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氣，這個要求是理所應當的。

    “第三，造船廠建設過程中，還有日後企業投產後，法律規定的應當繳納的稅費，我一分錢不會少，但是沒有法律憑據的亂七八糟的收費，我一分錢也不會交。而且日後方家其他企業進入堂山，也同樣享受這一待遇。”方明遠正色道。淩浩中和李華豐互相看了看，李華豐苦著臉點了點頭，方明遠這可是將市里規定的那些收費項目全砍了。

    “第四條，也是最後一條，淩書記，李市長，我希望在堂山市市區範圍內實行潼宜的校車制度，這點面子，不知道兩位能不能給？”方明遠道。

    “啊？”淩浩中和李華豐不禁又是為之一怔。

    “這個……”兩人根本就沒有怎麽關註過潼宜的校車制度到底是什麽，這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答複方明遠。

第五卷 第七十五章 心累

    淩浩中和李華豐帶著一頭霧水和滿心的歡喜，離開了酒店，他們今天晚上又有得忙了，這個事情兩人必須要盡快地商定出來一個大綱，然後向省里匯報，取得省里的支持。

    方明遠仍然坐在了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良久都沒有動作。

    “明遠，你是打算從小處打開突破口，然後徐徐圖進嗎？”李馨彤端來了茶水，放到了他的面前，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輕聲地道。方明遠所提出的這四個條件，其實也就是第一項和第三項比較難做，第二項是理所應當的，第四項……更像是打醬油的。

    “嗯，先從小處做起，從容易做的地方做起。”方明遠笑笑道，“慢慢來，還有時間。香江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長石造船株式會社和三星重工業公司，估計這一次可能要全部出動了。”李馨彤啞然失笑，三家明明全部都是他旗下的企業，卻非要分開來，這幾年里，三家企業互當競爭對手的時候也出現過。

    “我聽說韓國國內的造船企業，有不少已經到華夏來尋找合適的合作夥伴建廠？”方明遠看了她一眼道。

    李馨彤點了點頭道：“目前大宇造船海洋工程公司、stx造船株式會社、現代重工公司都在考慮著或者說已經和華夏方面在談判建立合資企業的事情。”

    方明遠之所以選擇造船業為突破口，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燕邢省對於大型造船企業的渴望，同時也是方便堂山鋼鐵廠日後船用鋼板的銷售；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幾年里，是華夏造船業高速發展的幾年，其中韓國造船企業紛紛在國內建廠轉移產能，也是占據了很大的一塊。

    造船業是技術、資金和勞動密集型行業，國際造船業從歐美國家轉向日本又轉向韓國最終轉向華夏。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成本問題。歐美國家不是不能夠制造，而是船舶造出來成本太高，根本不劃算。

    韓國當年為了振興造船業，也是著實花了一番氣力的。當然了，韓國的鋼鐵產業，也從中受益不小。但是從近幾年來，由於美元貶值和全球鋼材漲價，加上韓國人工的費用上升，韓國造船企業的利潤已經出顯了明顯的縮水，所以迫於成本壓力。紛紛計劃在華夏建廠，利用華夏遠低於韓國的人工成本，來擴大產能。

    香江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旗下的馬尾船廠和天宇造船廠，雖然如今造船能力已經是馬力全開，但是所得到的訂單已經排到了七年後，而長石造船株式會社和三星重工業公司，雖然說這幾年訂單並不少，但是利潤率卻已經出現了下滑——僅從勞動力成本而言，香江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僅為長石造船株式會社的十八分之一、三星重工業公司的十分之一。

    所以將長石造船株式會社和三星重工業公司的造船產能向華夏轉移。這已經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而香江船舶重工集團有限公司則是打算在北方也建立一家造船廠，一方面是為了擴大造船的產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在北方也有一個維護保養船舶的基地。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旗下的船隊規模，決定了它每年需要維護保養修理的船舶數量也是相當可觀的。這一塊的業力在北方原本都是交給華夏的幾家船廠。但是對於他們如今的效率和價格，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里面也有微詞。

    最初，這三家企業所看中的地方也是魯省和遼省，燕邢省的造船業基礎實在是太薄弱了。但是方明遠最終拍板，決定先探探堂山市的口風。

    “要不要給他們設置一些障礙？”李馨彤側著頭問道。大宇造船海洋工程公司、stx造船株式會社、現代重工公司在韓國可都是三星重工業公司的競爭對手，給他們添些麻煩。李馨彤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方明遠笑著擺擺手道：“不必刻意去管他們，不過，也別讓他們太得意，放一些風聲出去，就說三星重工業公司也有意在華夏投資就好了。”

    “我明白了。”李馨彤嫣然一笑道。這個消息就足以令華夏地方政府與大宇造船海洋工程公司、stx造船株式會社、現代重工公司談判的時候多幾分底氣。他們再想拿到額外的收益，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馨彤，有興趣陪我出去走走嗎？”方明遠站起身來道。

    “啊？”李馨彤怔了一下笑道，“當然有興趣，堂山我們也來過幾次了，但是還沒有好好地逛過呢。”當了這麽久的方明遠的助理，兩人獨自外出遊玩，那可是屈指可數呢。

    兩人換過了衣服，從酒店的側門走了出去，順著大街隨意地走著，已經近六月的堂山，雖然白天的溫度不低，但是進入了晚上之後，氣溫還是比較涼的，尤其是當海風吹過的時候……李馨彤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她好像估計錯誤了這里的夜間氣溫。方明遠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披上。

    “明遠，你不冷嗎？”李馨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不我們回酒店加件衣服再出來？”

    “這件外套原本就是給你帶的，我不冷。”方明遠雙手插在褲兜里道，“這個點出來，也不知道堂山這里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你有什麽建議嗎？”

    “我？”李馨彤一臉匪夷所思的模樣道，“你問我堂山有什麽好玩的？不覺得是問道於盲嗎？”要不是因為方明遠，她連堂山在華夏的哪里都不知道。

    “你可以說你想去什麽樣的娛樂場所，我們再找啊。”方明遠笑笑道。他就是覺得自己的心態有些疲憊，所以出來放松一下。

    “夜店？”李馨彤想了想道。

    方明遠嘴角抽了抽，李馨彤對於國內的情況不了解，就堂山這種地，能夠達到漢城江南區那個標準的夜店恐怕沒有，而且，一般的夜店里也不是那麽“幹凈”，雖然說，方明遠並不擔心自己兩人去了那種地會有什麽安全問題，但是……有些不想讓她看到陰暗的一面。

    “那算了，我們這樣在路上走走也好。”李馨彤立即道。當方明遠的助理也有相當長的時間了，她已經可以從方明遠的很多“小動作”中判斷出來方明遠的心情。

    方明遠撓撓頭，他對堂山的娛樂場所的情況還真沒多少了解，以往做“功課”也從來沒註意過。今天他也只是臨時起意出來走走，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麽準備。

    “明遠，你的心情不大好？”李馨彤挽住了他的胳膊輕聲地道。她看得出來，方明遠從來堂山之後，就沒有多少真正的笑容，沒事的時候就坐在窗前看著下面的城市。

    “累，心累！”方明遠苦笑道。既然李馨彤已經看出來了，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有的時候，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管那麽多做什麽，方家的勢力可以說已經初成，雖然說肯定還是比不上那些底蘊深厚的老牌子家族，但是好在家族人少，他又是實際掌控者，這個世界就是再怎麽不公平，也不可能不公平到他的腦袋瓜子上來。他不去折騰別人，他人就謝天謝地了。

    他完全可以一邊輕輕松松地掙錢，一邊和自己的女人們過著幸福的生活，再“調教”一下自己的弟弟妹妹和孩子，保證方家至少能夠有幾個像樣的，哪怕只是守成的接班人，都足以保證方氏家族在這個世界再快活地存在百年，至於百年之後，如果說是方家的子弟不爭氣，他這個入土的人還有什麽可埋怨的。如果說是敵人太強大……那也是天意，上天給予了方家一次機會，已經是格外地開恩了。

    而現在他卻是要站在很多既得利益者的對面，想辦法去約束他們卻不能夠引起他們激烈的反彈，明知道這個國家的有些決策是錯誤的，有很多人在胡鬧，在浪費著國家的資金，明知道有很多人臺前是人臺下是鬼，卻不能隨心所欲，必須要依照“遊戲規則”來處理。想要這個國家強大起來，在國際社會能夠挺直了腰桿，想要這個國家的國民富裕起來，想要國民們的生活不要再這樣苦難……怎麽就那麽難？

    李馨彤的身體微僵，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抱著方明遠胳膊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將其壓在了自己的胸上。感到心累？難道說是因為自己？還有嘉儀和晴兒？可是自己幾人也並沒有什麽明顯地向他施壓的行為啊？還是因為說……在漢城的那次夜店？

    “嗯？”方明遠立即感受到了從胳膊處傳來了美妙的觸感，不禁側頭看了她一眼。雖然說燈光並不是很明亮，但是他仍然看到了她臉上的那一抹蒼白和眼睛中閃過的驚惶。

    “明遠，你是因為我而感到心累嗎？”李馨彤顫抖著聲音問道。

第七十六章 鞋好不好只有腳知道

    在李馨彤想來，除了在感情方面，還有什麽能夠令他感到心累的，如今方明遠雖然連三十歲都不到，卻已經完全稱得上是功成名就，很多世人皆知的人物奮鬥終生，身家財富恐怕還遠遠地比不上方明遠，尤其是方家的產業如今已經是橫跨多個產業，而且在每一個產業中，都稱得上是雄霸一方，無人可以小視。

    但是在感情方面，方明遠卻是與那些富家公子完全不同，以他如今的地位身家，不管是在好萊塢還是在哪里，勾勾手主動湊上來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能夠借他的手圓自己的夢想，但是他卻始終潔身自好。

    有著一只手都數不過來的女人，聽起來似乎與潔身自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李馨彤並不是那些普通平民百姓家的女兒，她知道的那些韓國豪門富公子，二十歲出頭就有著百人斬甚至於千人斬的！在他們的眼睛里，女人就如同衣服一樣，過一天換身衣服對於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麽？就是她的那些父執輩的，哪一個沒荒唐過？就是到了現在，又有多少人沒有外宅？

    而像方明遠這樣，既要顧著龐大的家族產業，又要對自己的女人盡量一視同仁，讓每個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受到冷落，還要溫柔地拒絕著自己和嘉儀，甚至可能還會有郭晴兒，怎麽能不心累呢？

    “啊？”方明遠詫異地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李馨彤的臉，李馨彤仰著臉看著他，故作平靜的面容下面是混身都在輕輕地顫抖。但是雙手卻牢牢地挽住了方明遠的胳膊沒有放開。

    方明遠輕輕地抽了一下，沒有能夠抽出來，反而帶來了更多的異樣感受。李馨彤的臉色更加地蒼白，方明遠也不禁心頭發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李馨彤對自己的感情，他又怎麽不知道，只是一直都覺得這份感情接下來那是毀人不倦，所以他才一直回避。

    “你呀。想得太多了！”方明遠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道，“我心累是因為覺得要改變這個社會太難，明明燕邢省要資源有資源，要人口有人口，要海岸線有海岸線，國土面積也比韓國大了近一倍，可是與韓國的gdp一比起來，天上地下！想想就令人心煩意亂的。”

    國人總說棒子看不起自己，其實換個角度來想。當年華夏又何嘗看得起朝鮮了？不過是一介藩國而已。

    當年華夏的經濟可以輕而易舉地碾壓朝鮮，而如今，韓國的經濟可以輕而易舉地碾壓國內的任何一個省市，要是將南方的幾個省市的gdp去掉。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數億人口，號稱地大物博的華夏，國民gdp連韓國都不如。人家為什麽要尊重你？無論在什麽時候，無論在哪里，實力為尊才是不變的主題。

    “真的？”李馨彤直視著方明遠的雙眼。輕聲地道，“真的不是因為厭煩我們？”

    “我說，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我厭煩你們做什麽？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呢。”方明遠苦笑道，“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生活。也算是對李澗熙和鄭老爺子有個交待。”

    “見過了天空廣闊的鳥兒，是不會滿足於華麗的籠子的。”李馨彤手臂又緊了緊道，“是否是一個更美好的未來，是由我們決定的，而不是你覺得的。還是說，你不想矮我父親一輩？因此而束手束腳的？”

    “呀！”方明遠也不禁脫口而出道，“你是馨彤嗎？還是別人假扮的？”這種話，可不像是李馨彤能夠說出口的。李馨彤撲進了方明遠的懷里，摟住了他的腰，力氣之大，令方明遠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不管你承不承認，如今大多數人都認為我就是你的女人，你覺得我還能夠再在韓國國內再找一家好姻緣嗎？”李馨彤伏首在方明遠的懷中幽幽地道，“就算我的父親是李澗熙，也不可能改變在他們的眼中，我已經是殘花敗柳的印象。”

    韓國社會這些年來雖然開放了很多，對於女性婚前貞潔也看的並不像以往那樣重了，但是對於韓國的那些豪門來說，是不可能容忍嫁到自家的媳婦在這方面有瑕疵的。至少李澗熙想要為李馨彤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婚姻，已經是可以說不可能了。

    “再說了，你覺得如今的我們還合適再嫁給他人嗎？”李馨彤悶聲道，“你就不擔心，屆時你方家的真實實力會從我們的口中泄露出去嗎？”

    “當初……”方明遠嘆了一口氣道。李馨彤說得不錯，身為方明遠助理的她們，應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方家水面下實力的人了，就連方家的其他人，也不見得會比她們更清楚。

    李馨彤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當初都是我們自己要求的，那麽這個後果，自然也是由我們自己來承擔。怨不得你的。”方明遠搖了搖頭，他還做不出這種將責任推卸出去的行為。

    “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扭不過這個彎來。”方明遠苦笑道，明明是自己也忍得好辛苦的，怎麽搞得自己反倒成了那個反派大魔王似的。

    李馨彤嫣然一笑道：“你們有一句俗語，鞋好不好只有腳知道，所以我們幸不幸福，也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所以我們等著。”

    兩人繼續向前走，半晌都無話，方明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笨嘴笨舌的。

    “對了，李秀滿前幾天打了個報告上來，問能不能安排那九個練習生到華夏交流一段時間，這樣的話，也可以進一步地促進她們的漢語水平。”李馨彤臉皮有些發燙地道。現在她也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麽，腦子里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這件事。

    “嗯，可以考慮。你安排一下吧，在京城的學校讓她們學習一段時間。不過，其他方面的學習可不能夠拉下。”方明遠沈吟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