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八百一十二章 晴兒


“現在日元和美元的匯率差不多是九十六七日元兌換一美元，那豈不是說接近十五億美元？”安潔莉娜微微皺眉道，十五億美元，聽起來不多，但是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嗯，更重要的是，數據還表明，日本國內一直以來以小企業為主的破產風潮開始逐漸波及中型企業，從注冊資金量看，資本金在千萬日元以上五千萬日元以下的汽車相關企業破產數量是上一年同期的兩倍，而資本金在五千萬日元到一億日元的破產企業則達到了去年同期的三倍！”林蓮點頭道。

方明遠和安潔莉娜對視了一眼，所謂一葉可以知秋，林蓮所說的這個消息對于日本經濟來說，可絕對算得上是個大的壞消息了！雖然說，日本的那些財團們的核心企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重量級的負面消息，但是中小企業陷入經營困境，這也絕對不是輕視的一件事情。要知道，中小企業對于一國經濟的發展，同樣也起到了不可忽略的重要作用，為社會提供了眾多的工作崗位。中小企業大量破產倒閉，對于經濟的沖擊力雖然不如核心大企業那么兇猛和震撼，但是積少成多，日后必成大患。

不過……無論是從方明遠的角度還是韋爾夫家族的角度，日本經濟衰退，雖然也會造成諸多的麻煩，但是終究是利大于弊！日本的經濟衰落地越狠，日后對于華夏的威脅也就越小，而它們落出來的全球市場份額，屆時自然會有其他企業彌補上去，方家企業和韋爾夫家族的企業，也可以從中分得一杯羹。

“而且，這一狀況還有繼續擴大化的趨勢。我覺得這些中小企業中，不乏一些其實還是頗有潛力的優質項目，所以打算收購一些。”林蓮的美目落到了方明遠的身上，笑問道，“你覺得呢？”

方明遠點了點頭道：“嗯，覺得合適的，就收購下來。”雖然說只是與汽車相關的中小企業，但是其所掌握的技術，沒準比國內的某些大企業還要先進，收購下來進行重組整頓，未免不能浴火重生。就算不能，這些技術日后也可以在國內汽車產業中用到，方明遠當年就是這樣做的，從日本諸多中型企業中獲取了諸多有用的專利和技術，有力地支持了方家旗下企業的發展。如果說不是經濟危機的暴發，對日本經濟造成嚴重的影響，那些大企業此時恐怕也是自顧不暇，恐怕這些有潛力的中小企業在瀕臨破產前就已經被日本的各大財團吞噬掉了。林蓮負責方家在日本的企業已經多年，對于日本經濟實際狀況的了解還在方明遠之上，她所做出的判斷，方明遠還是相信她的眼力的。

“哦，對了，小島秀夫已經決定從原公司跳出來，自己成立一個工作室了，這件事情昨天被日本媒體曝光出來。”林蓮看了看墻上的掛表。

方明遠注意到了她的這一舉動，問道：“怎么，你一會還有安排？”小島秀夫決定從kona迷公司跳出來，一點都不會令他感到奇怪，有小島秀夫帶頭，相信后繼還會有一批日本游戲業中的知名人士跟進，這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你這樣做，小島秀夫的原公司知道后會很憤怒吧？”林蓮笑笑道，“恐怕屆時，日本游戲制作產業中，有相當大的批評聲音。”

“kona迷公司很憤怒？哦，讓他憤怒下去吧。小島秀夫與我們簽約時，會與kona迷公司清理好關系！”方明遠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日本游戲業不思進取，已經開始落后于歐美同行，到了這個時候，仍然不思改變，他也懶得說什么。

“你們打算在日本呆幾天？接下來去哪里？唉，你現在也要變空中飛人了。”林蓮輕嘆了一口氣道。

“呆兩天，然后去迪拜。迪拜塔世界公司雖然已經渡過了最難的時候，但是仍然不能令人放心。”方明遠伸手拍了拍林蓮放在桌上的小手，歉疚地道，“等忙過了這一段時間，迪拜塔世界公司穩定下來，我就不滿世界跑了。”經濟危機固然是危機，但是對于有備而來的人又是難得的機會。只有在這個時期，收購發達國家的企業、專利和技術，所受到的阻力才會小一些。

而且，方明遠知道，這是很重要的一年，也是他必須要抓住的最后的一次機會。二零一二年以后，就沒有前世的記憶可供借鑒了。雖然說，他這只蝴蝶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也改變了很多公司的命運，但是前世里的記憶仍然是他做出很多重大決策的重要參考資料。他一直都在盡力地獨立做出決斷，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二零一二年以后的道路就要完完全全靠他自己來走了。只是生活雖然與前世里已經是天壤之別，但是方明遠很清楚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仍然是前世里的那個半宅男，仍然有很多事情想要改變。

林蓮反手握住了方明遠的手，她何嘗不想跟在愛人的左右，但是她也明白，方明遠很重視方家在日本的產業，日本也是方家財富的重要來源地，將這里交給自己掌控，也是代表了方明遠對自己的信任。安潔莉娜帶著幾分羨慕的心情看著兩人，雖然說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要求，日后自己肯定也有獨當一面的時候，但是想像林蓮一樣，獨鎮世界第二經濟大國，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

突然餐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拉了開來，方明遠和安潔莉娜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郭晴兒從門口跳了進來，看到方明遠，立時眼睛一亮，快步地走了過來，坐到了方明遠的身旁才笑道：“遠哥哥，蓮姐，安潔莉娜嫂子好。”安潔莉娜微微地嘟嘟嘴，不為人知地輕嘆了口氣。

她如今也算是方家的媳婦兒了，對于郭家和方家的關系，以及方明遠和郭家人之間的關系，自然就有了深入的了解。自然明白，要說起來，郭家算是方家發達過程中的貴人，要是沒有郭家在方家發展初期的大力扶持，方家絕不可能在短短的這十幾年里就發展到如今的這個規模。雖然說一個姓郭，一個姓方，但是卻是如同一家人一般。方明遠如今媳婦兒不少，公開承認的無血緣的妹妹可是就這一個！只是這個妹妹總想把“遠哥哥”變成情哥哥！

“你怎么跑到東京來了？”方明遠看了一眼林蓮，顯然她知道郭晴兒要來，問郭晴兒道。

“公司與商船三井株式會社有一項合作，媽媽讓我代表公司前來參加談判。”郭晴兒笑嘻嘻地道，“要不是蓮姐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這個時候也在東京。”

“和商船三井株式會社的合作？哦，我知道了！”方明遠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

航運業的寒冬和經濟危機的爆發幾乎是先后腳，大宗商品的航運費在二零零八年跌得稀里嘩啦，有些航線上運費甚至超過了腰斬。經濟危機爆發之后，全球貿易受到了明顯的影響，航運業也深受其害，使得全球絕大多數航運企業都陷入了經營的困境。雖然說到現在，還沒有大型航運企業破產的消息，但是那些中小航運企業日子過得艱難，卻是不爭的事實。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恰好是少數沒有受到嚴重影響的公司，這主要是因為郭氏航運集團公司早早就做了準備，縮減運力，控制成本，穩定老客戶，開拓新客戶，一系列的工作終于在寒冬期來臨的時候，顯示出了它的作用。所以，雖然利潤下滑了不少，但是利潤率卻只是小幅下跌。

日本是航運大國，三大航運企業可以說撐起了日本航運業的半壁江山，但是經濟危機的寒風吹來，商船三井株式會社一樣會感覺到其中的凜冽寒意。大宗商品的運費腰斬，集裝箱運輸也呈現出下滑的趨勢，油輪運輸也不復有去年的紅紅火火，如果說不早做準備的話，二零零九年能不能保證盈利，誰也不敢保證。而且，在次貸危機發生之后，方家就從日本不斷地抽出資金，還連帶多家投資基金也一并撤出，雖然說后來玉山竟未等人聯合起來將方家手中余下要脫手的股份一并吃下，但是仍然對日本的股市形成了一定的沖出，也影響到了日本的經濟增長，而這些家財團吃下了那些股份，也占有了大量的流動資金。

在經濟危機的威脅下，抱團取暖以求能夠渡過危機，也就成為了不少企業的選擇。而商船三井株式會社與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在液化天然氣運輸上已經有合作的先例，這一次，他們希望在集裝箱運輸上，兩家公司也進行合作，從而避免貨源吃緊的局面發生。這個報告，早就遞交給了方明遠，方明遠當然也不會反對。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一場寒冬不會那么過去！

前世里的世界經濟是靠著華夏的巨額投資拉動從而迅速地從低谷中爬起來，雖然說后遺癥肯定是有的，但是世界經濟重回到增長的軌道上卻是事實。但是華夏經濟卻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原本應當去除的產能不但沒有去掉，反而更加龐大，產業結構轉型也受到了影響。這一世里，蘇浣東放棄了巨額投資拉動經濟復蘇的做法，雖然說仍然大力進行基礎設施建設，但是規模卻比前世里小多了，轉為大力減稅減費，幫助企業控制成本，以渡過難關。

這樣一來，華夏經濟對于世界經濟復蘇的拉動力就要遠小于前世，世界經濟的寒冬時節自然也就會拉長，郭氏航運集團公司雖然說受到影響的程度遠不及同行們，但是通過合作渡過難關的機會也不會拒絕的，而且，這也可以進一步擴大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在日本航運市場的影響力。日本本身就是世界航運大國，航運業發達，外國航運企業要進入日本市場扎跟并分取市場份額不是一件易事，郭氏航運集團公司也不例外。

“秋暇姐沒有來，倒是把你派來了，看來小晴兒現在也能夠獨當一面了！”方明遠輕笑道。他雖然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總裁，但是實際上，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日常事務全是于秋暇這個董事長管著的，他就只管掌控企業發展的大方向，只要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發展沒有偏離他的預定軌道，他現在哪里還有過多的精力去管那些具體事務。

“是集裝箱運輸公司的總經理負責，我就是跟著前來學習的。”郭晴兒嬌笑道。她雖然是郭家股份的唯一第三代繼承人，又在母親的身邊擔任助理，學習公司管理，但是想要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甚至于日后接手于秋暇的工作，水平還差得遠呢。不過她也不擔心什么，爺爺還在，母親還年青，而且日后就是她接任于秋暇的工作，公司的發展大方向還是方明遠掌舵，光是做好公司的日常管理事務，她自認為還是有信心的。只是她現在跟著母親學習管理，就不能夠長時間跟在方明遠的身旁，這令她很不高興，這一次來東方談判，聽說方明遠也在東京，就提前趕了過來。

“遠哥哥，談判明天才會開始，你們今天打算做什么？”郭晴兒笑問道。

看著郭晴兒期盼的目光，方明遠苦笑道：“休息，休息一天，你們決定做什么，我都陪著，好不好？”郭晴兒的那點小心思，他又不是傻子。但是明白歸明白，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不過，就算是妹妹，好久不見了，他也說不出口不陪著的話來。好在這一次來日本，原本也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來看看林蓮母子是最主要，巡視公司倒是次要的。

“太好了！哥哥你最好了！”郭晴兒歡呼雀躍道。

第八百一十三章 牢騷

    方明遠再回奉元平川區已經是六月初，此時的奉元已經進入了夏季，連續三天氣溫過了三十度，像機場這種無遮無攔的地方，停機坪上就更是熱得厲害，方明遠帶著一臉的苦笑走下了舷梯，還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蘇愛軍和趙緒安兩人正在停機坪邊緣的陰涼處。

    “蘇叔，趙叔，我說兩位就不能夠等我回了平川古城後再見麵嗎？這裏多熱啊。”方明遠抬眼看了看天空，豔陽當空。

    “等你回了平川古城，我們再去，豈不是打擾你和家人的團聚。外麵又跑了幾個月，辛苦了。”蘇愛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倒是真對家裏放心！三月底走了，到現在才回來！”

    “這不是忙嗎。”方明遠無奈地攤開手道。這差不多兩個月多一些的時間裏，他可不是全在迪拜呆著，去過歐洲，又去了美國，還跑了兩趟日本和韓國，中間還去了香港、青山省、彩雲省和京城。兩個月多點的時間裏，倒是有不少時間都在空中。

    “再忙也不能不顧家！”蘇愛軍嚴肅地道，“而且也不要忘記了，秦西省才是你的家，你的根基所在！”

    “蘇叔這是又受什麼刺激了？秦西省政府財政又吃緊了？”方明遠目光投向另一邊的趙緒安，苦笑道。

    “方少你在外麵收購連連，又是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又是濟州航空公司，還為青山省拉投資，又幫著迪拜穩定經濟。哦，還要收購了彩雲航空公司，省裏這一陣子由於減稅減費，財政確實是有些吃緊。不過主要還是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讓蘇書記心裏不痛快。”趙緒安輕歎了口氣道。

    “哦？怎麼說的？”方明遠雙眉一挑道。

    “還能說什麼，說你不照顧家鄉，明明省裏也缺乏投資，你卻把大量的資金投向海外和其他省市。所以蘇書記和李省長，最近的壓力都有些大。”趙緒安道。

    “雖然說我們都知道這些人不安好心，這些言論也是無稽之談，但是人言可畏啊，你不得不小心。”蘇愛軍沉聲道，“尤其是他們的言論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省裏也不好強行壓製。”雖然他也認為那些言論是胡扯八道，但是在華夏，卻必須要重視起來，

    方明遠點了點頭道：“知道源頭來自哪裏嗎？”

    “還能是哪裏？還不是那幾個人，那幾個地方。”趙緒安冷笑道。秦西省的經濟這些年一直都是處於高展中，但是省裏這些地市也分出了高低上下。奉元自然不用說了，原本就是省會，也是第一大經濟城市。潼宜是新興城市，經過這些年的展，已經穩居第二，追逐著奉元的腳步。晉寧市是後來居上，借著一波煤炭價格的高漲，從原本倒數的位子上升了上來，雖然說如今煤炭的價格有了明顯的回落，但是有時文生在任時打下的底子，又展了其他產業，位居第三還是穩穩當當的。再下來就是與奉元和潼宜都挨著的濰南市和畢城市，借助著兩市的經濟展，自身經濟也在快展。而排名比較靠後的城市有夾在潼宜和晉寧之間的聖地市，奉元南邊的興元府、尚雒市、倉府市和時文生曾經任職過的康安市。

    這幾個城市的展雖然說與周邊省份的城市相比起來，還是相當地迅，但是與潼宜、奉元、晉寧相比起來，差距就十分地明顯了，就是與濰南市和畢城市相比，也有相當大的差距。這樣的結果，當然會令不少人為之失落，也出現了當地的人才、資金向潼宜和奉元聚集的趨勢。所以在省裏，一直都有聲音希望加大對這些城市的政策傾斜力度。而這其中，又以聖地市、興元府和倉府市的聲音最大。

    時文生曾經在康安市任職多年，也算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底子，隻是城市的底蘊太差，短板太多，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輕易改變的。康安市的排名雖然靠後，但是與它當年幾乎是墊底的時候相比起來，經濟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如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心理還算是平衡。尚雒市的情況與康安市大體相同，以前就一直是難兄難弟，所以排名的變化不大，但是經濟上的展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雖然也一直要求省裏給予資金和政策上的支持，但是心態卻是還算平衡。

    隻有聖地市、興元府和倉府市，在九十年代之前，它們在省裏這些城市的排名，還都是排在前五裏的，如今眼看著一個個原本不如自己的兄弟城市，一個個衝到了自己的前麵，而原本遠不如自己的城市又追趕了上來，這心裏怎麼能平衡？而且當地經濟展的水平，是關係到當地政府這些官員們升遷的大事，奉元也就算了，眼看著潼宜、晉寧、濰南、畢城的官員們一個個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這些官員們的心裏又怎麼能平衡？

    心裏不平衡，加上經濟危機爆，本地經濟展度回落，失業率上升等一係列因素，還有對方家原本就不順眼方家在省內的投資重點其實就是以潼宜和奉元為核心逐步向外擴大的城市群，濰南市和畢城市都屬於近水樓台先得月。方家在省裏的投資偏向哪個城市，他們不好說什麼，但是方家對外省乃至海外的投資，這些人就無所顧忌了。方明遠心裏明白了七八，類似的言語，其實在私下裏他也聽說過。說什麼他方家在秦西省掙了大錢，然後卻不用在本省的經濟展上，全都投到了海外和別的省市裏，拿秦西省當抽水池……等等等等。

    “這種言論不是早就有了嗎？我方家拿沒拿秦西省當抽水池，還用的著他們說？”方明遠有些好笑地道。要是事事都聽這些人的指揮，什麼事情都別做了，隻要做就有人不滿。

    “這一次不一樣，有官員在省裏開會時公開牢騷。”趙緒安道不好強行壓製。”

    “唔？哪一位這樣強悍？”方明遠有些詫異地問道。華夏官場上的規矩也是很多的，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可是禁忌。蘇愛軍年紀雖然在這一級別的官員中算是年青的，但是他也是一步步地憑著成績走上來的。而且，他現在可是實權的一把手，在省裏又工作了這麼多年，可以說上任了之後，就很快掌握了權力，沒有被架空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官員敢在省裏開會時牢騷？

    “聖地的夜愛華！”趙緒安道。

    夜愛華，這個名字方明遠並不陌生，“夜”姓在國內還是比較罕有的，不過他的副手聖地市的市長姓氏更罕見，姓“第五”！夜愛華，是在蘇愛軍接任省一把手前成為聖地市的一把手，不過他的年紀比較大，如果說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幹滿了五年一屆之後，就會退下去。說白了就是一位過渡的領導。對於他的上任，當時蘇愛軍是持保留意見的，但是由於原省一把手要離任，最後做的人事調整，又隻幹一屆，所以也不好明確地反對。

    蘇愛軍曾經和他說過夜愛華這個人，他是秦西省本地人，出生在晉寧，但是參軍退役轉業到了地方後就一直在聖地，並一直幹到了副書記一職，前任因為疾病接前退下去，一時間沒有合適的人選接任，考慮到他的年紀，省裏才決定由他來擔任這個過渡領導。

    人嘛，談不上多好，但是也不算多差勁，不過家裏人……嘿嘿。他在聖地市裏是老資格了，這一次讓他擔任一把手，其實也有省裏讓他退居二線前提拔一次的意思，再說他搞經濟什麼的不是好手，鎮場子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了，資格老，又是隻做一屆就要退下去的，脾氣再衝一點，幹出讓蘇愛軍有些下不來台的這種事情來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蘇愛軍就算是一把手，就算是心胸小一些，拿一個不求上進的屬下又能夠怎麼辦？就是真火了要踢了他，也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才可以。

    方明遠若有所思，聖地市現在在秦西省裏的經濟地位確實是很尷尬，原本雖然說排名也不是多麼靠前，但是一來那個時候各個地市的差距並沒有拉得很開，再者還有晉寧這個難兄難弟同在北麵，與它相鄰的潼川市經濟也是倒數的，在三者之中，它還算是綜合實力最強的。而到了如今，北麵的晉寧和南麵的潼宜全部都進入省三甲行列，經濟水平直追奉元，這經濟地位高了，在省裏說話自然腰杆就直了，政治地位自然也就相對提高了，聖地市就成為了那個夾在其間的倒黴蛋。不但官員們在省裏的地位和聲音都不同程度地被削弱，市民們對於他們這些官員們，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而潼宜和晉寧的崛起，可以說方家的投資都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潼宜旁邊的濰南市也一並被帶動經濟展。現在方家的資本已經走出秦西省，甚至於走出國門，和潼宜近鄰的聖地市卻沒有得到多少方家的投資，夜愛華這心裏怎麼能平衡？既然當上了這一把手，又隻有一屆，他肯定也想在最後留下點東西。也許這位沒準還想著，要是能夠有拿得出手的成績，他再任一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這是欺負蘇叔脾氣好、心胸開闊、不和他一般見識。這要是換個脾氣爆的領導，當場就能夠和他拍了桌子。”方明遠輕笑道。

    “你拍我的馬屁也沒有用，這一次回來，能不能多呆些日子，省裏有些事情，得趕緊捋順了，需要聽聽你的意見。”蘇愛軍道，“對了，我知道你小子對什麼當代表沒興趣，也不指望你能夠改了脾氣。不過，省裏最近要建立一個顧問委員會，你小子給我進去當個常委，日後你小子牢騷也算是有個渠道，讓省裏的其他人也體會一下你那張嘴。”

    “能呆一個星期吧，然後可能要出去幾天，很快就會回來。”方明遠道。這一次在外麵晃了兩個多月，倒是也有不少的成效。迪拜塔世界公司那邊未來的展方向已經確定下來，公司這一段時間的財務狀況也大有好轉，至少下一期的貸款償還不成問題，他也可以稍稍地鬆口氣了。畢竟也正如蘇愛軍所說的，秦西省和華夏，才是自己的根基所在，自己不可能將精力大部分放在海外。

    “不過，這個顧問委員會是什麼東西？”方明遠問道。

    “省裏打算聘請各方麵各領域的專家，為省裏的各項政策製訂把關獻策，向領導建言。”蘇愛軍道，“現在已經有全國三十餘位專家承諾屆時會加入。”

    “我又算什麼專家？”方明遠已經明白了，說白了就是類似於“智庫”一類的機構。他可不想參加進去，不說要耗費多少時間和精力，他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混在一幫子四十歲向上，甚至於六七十歲的專家中，算什麼？

    “賺錢的專家，牢騷的專家！”蘇愛軍道，“這些專家們的建議建言，有的時候還需要你向上一級彙報。”

    “有蘇叔你，還用得著我？”方明遠連連擺道。

    “你蘇叔說話，有的時候，真的還沒有你好使。”蘇愛軍有些無奈地道。方明遠如今已經是在上麵掛了號的，別的方麵不好說，至少在經濟展這一塊，他不說則已，一旦正經說出來，上麵是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還有就是他那個烏鴉嘴那一場大地震，到現在老爹蘇浣東一想起來還是渾身的冷汗呢。當時要是沒有聽方明遠的，沒把這當回事，經濟損失不說了，震區裏的國民們的生命安全，將受到極大的威脅！真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第八百一十四章 怨氣

    六月五日，省政府的小會議室裏，夜愛華和第五興軍，觜興仲和逄宏斌四人圍著茶幾而坐吞雲吐霧，四人都是老煙槍了。

    “夜老哥，那天你可是讓蘇書記有些下不來台啊。”逄宏斌輕笑道，倉府市如今雖然還是他們兩人執掌牛耳，但是在歐陽家族出事之後，省裏往市裏可是滲了不少的“沙子”，他與觜興仲雖然也尿不到一個壺裏，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兩人的利益卻是一致的。隻是如今蘇愛軍已經是省裏的一把手，省長又是李東星，這一、二把手齊心協力，也就是夜愛華這樣的老資格、又沒什麼上升餘地，而且也有一定背景的官員，才會給蘇愛軍臉子看。

    夜愛華給蘇愛軍難堪，他們私下裏是叫好的，蘇愛軍當省長時，就在整頓秦西省的政府機關，逐步地推行他在潼宜製訂的一些規章製度，限製官員們的權力，加強對官員們的監督，控製地方財政的支出，這令習慣了一方諸侯身份的他們自然不爽。但是心裏不爽歸不爽，至少明麵上不能夠擰著來一、二把手齊心協力，蘇浣東如今如日中天，他們最多也就算是個副省級幹部，隻要讓蘇愛軍抓到理由，調他們去無足輕重的職位上養老，那還不是幾句話的事情。夜愛華是升職無望了，可以破罐子破摔了，他們這些人可是還想能夠再進一步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平時也就罷了，如今全球性經濟危機，國內的經濟增長出現了明顯下滑，他方家是不是秦西省人？給青山省投資也就罷了，咱們也能夠理解，但是他憑什麼又是給迪拜投資，又給韓國投資，還跑德國收購公司去，好幾十億美元地往外扔。有這錢，給咱們兩個城市各上一個大項目，至少今年的招商引資完成了，還能夠拉動地方的經濟！就算咱們是後娘養的，你方明遠也不能夠吃裏扒外吧？”夜愛華憤憤地道。他從轉業之後，就一直在聖地市工作，與本地有著極深厚的感情。聖地市當年是苦地方，而到了現在，仍然是秦西省裏的苦地方。眼看著原本還不如自己的鄰居一個個都飛黃騰達起來，就自己仍然停留在以前的水平線上，他這心裏怎麼能舒坦。

    觜興仲幾人都明白，秦西省這麼多的地市裏，可以說聖地市從方家得到的投資要算起來，得排到倒著數頭幾名裏，而它又確確實實地和潼宜、晉寧都是近鄰，空守著省裏數二、數三的兩大經濟城市，卻不但沒得到多少投資，反而被兩地將本市的人才吸引走了不少。聖地市也不是沒有和方家聯係過，希望能夠得到幾個項目，但是卻都被方家拒絕了。

    “哦？是哪一位領導說我方明遠吃裏扒外？”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室內響了起來，嚇了四人一跳。四人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會議室的門已經被人拉開，李東星和一個年青人站在門口。李東星的臉色有些鐵青，而那個年青人卻是麵帶笑容。

    不過，四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個年青人居然是方明遠！這一下子，不僅僅是夜愛華，其他三人這臉上也有些火辣辣的。背後數落別人，卻偏偏被人家還聽到了，就算是他們有遠厚於常人的厚臉皮，這一刻裏，也是十分尷尬。尤其是夜愛華，看著李東星那張鐵青的臉，也不禁有些心顫吃裏扒外這頂帽子，可不是頂小帽子，給方明遠“戴”上容易，想要圓了這話，可不容易。

    “我說的！”夜愛華牙一咬，昂首挺胸道。

    “哦，這一位應當是夜書記吧？久聞你的大名了！”方明遠淡淡地道，“吃裏扒外這個詞一般指接受這一方麵的好處，卻為那一方麵賣力。也指將自己方麵的情況告訴對方，所謂的胳膊肘往外拐。夜書記，你的意思我是屬於哪一種？還是都屬於？”第五興軍、逄宏斌、觜興仲三人暗地裏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明遠這話問得就是很有火藥味道了。

    夜愛華被他這樣當場質問，自覺得臉皮上也掛不住，他畢竟已經是五十開外的人了，年紀做方明遠的父親都綽綽有餘，在聖地市又一直身居高位，平素裏哪有人敢這樣當麵質問他？忍不住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如果說夜書記拿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說法，那麼我會向省法院起訴你夜愛華誹謗我的聲譽。”方明遠淡淡地道，“李省長可以證明，你方才當眾說我吃裏扒外的。”李東星臉色陰沉地看著夜愛華，顯然是等著他的回答。

    夜愛華臉色有些脹紅，站在他身旁的第五興軍連忙打圓場道：“李省長，方少，老夜這隻是一時失言罷了。他這人，有時說話有些誇張，絕沒有那個意思。”雖然說他和夜愛華搭班子也算不上多麼和睦，但是這種事情，要是真的夜愛華被方明遠起訴到了省法院，夜愛華固然是名聲掃地，他第五興軍就能夠有好果子吃了？

    “我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能夠讓夜書記認為我吃裏扒外，我真不知道。而且夜書記也不是今天才說這話的吧，當著蘇書記，他不是也說過類似的話嗎？這說明夜書記肯定是掌握了什麼切實的證據，才這樣理直氣壯地指責我。現在我就站在這裏，夜書記有什麼理由，當麵說吧，你背後說有什麼意思嗎？”方明遠淡淡地道，“第五市長，如果說是失言，也應當是他來向我賠禮道歉後，才談得上原諒不原諒吧？”

    第五興軍尷尬地搓了搓手，衝夜愛華暗地裏連打眼色，示意他上前來道歉。那些話私下裏說說也就罷了，真要拿到桌麵上來說，夜愛華絕對討不了好。夜愛華梗著脖子，他一把年紀了，哪裏能夠當眾向一個小年青低頭，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夜愛華在人前還能夠抬得起頭來嗎？

    李東星看了夜愛華片刻，見他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歎了口氣道：今天拉著方少前來，就是想讓他聽聽你們的彙報，了解一下聖地和倉府兩市的現狀，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合作的機會。方少原本是根本不想過來的，我厚著這張老臉，仗著這十幾年二十年的交情，硬把方少請來的。看來，確實是我多事了。夜愛華，你和方少之間的矛盾，要麼你說出來個一二三、四五六來，要麼我會公開到法院做證，你在背後誹謗他。如今的社會，說什麼話都要講究個真憑實據，無憑無據地當眾指責他人，來一句‘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是不行的！要是這樣的話，是不是組織上也可以用這個理由撤了你夜愛華？”

    這一下子，第五興軍、觜興仲和逄宏斌三人可是坐不住了，要是真的如李東星所說的那樣，他是拉著方明遠來，想要方明遠與兩市進行合作，進門來卻是這個樣子，也難怪李東星如此地生氣。這可不僅僅是荒廢了他的一片好心，還是當眾打他的臉啊！就算你夜愛華是老資格，是不求上進了，但是這樣挑釁省裏的一、二把手，那就是作死了，真當蘇愛軍和李東星聯手，不能夠給他夜愛軍撤下去啊？而且，屆時李東星出庭作證的話，他們三人要怎麼辦？站在夜愛華的一邊？開什麼玩笑，夜愛華是馬上要到線了，他們可不想日後終老在冷板凳上。站在方明遠的一邊？那夜愛華就“死”定了！

    而且，他們跑到省裏開會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從省裏要資金、要項目，而省裏什麼德行，誰不知道，李東星能夠將方明遠強拉過來，已經是給足自己一方麵子，而自己這些人在做什麼？這話要是傳將出去，省裏的其他人怎麼看待自己？其他省和京城的領導又會怎麼看待自己？

    “夜書記，如果說你有自己的理由和看法，就說出來，方少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要是你無話可說……那就向方少賠個禮吧，別讓省長的苦心都付諸東流了。”觜興仲沉聲道。他心裏暗自慶幸，幸好李東星和方明遠來得早，自己沒跟著夜愛華發幾句牢騷，否則的話，就連自己也要被一並卷了進去。

    “是啊，夜書記，有什麼想法和理由就說說，大家一齊聽聽做個評判。”逄宏斌也勸說道。雖然說他也不喜歡蘇愛軍和李東星的那一套，但是問題是形勢不容他們再推三阻四了。經濟危機到來，對於秦西省的影響同樣存在，倉府市上半年的經濟報告還沒有出來，但是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肯定經濟增長陷入了下滑，與去年同期相比起來，要降三到四個百分點！市政府聘請的那些經濟專家普遍性認為，如果說接下來沒有什麼得力的措施，全年的經濟增長很有可能會跌到百分之二甚至於是之一以下！

    這個結果，逄宏斌和觜興仲肯定是不能夠接受的，不說倉府市本地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就是來自省政府的問責，也是他們承受不起的。而要實施一些措施，最立竿見影的莫過於上幾個大項目，倉府市財政又撐不起來，倉府市裏的企業，不管是民營還是國營，也都沒有那個財力！借貸？銀行全麵收緊銀根，在這個時候，就是有門路，想要貸款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何況倉府市如今債務就不低，要不是靠城商行頂著，恐怕就連市屬的那些家企業都要發不出資來了。舊債不去，從哪裏貸新債？

    夜愛華臉皮漲得都有些發紫，他也不是笨蛋，在官場上這麼多年，自然也聽得出來這些人的潛台詞，不過他卻也無法埋怨對方，如果說大家的立場換個個，他肯定也會站在李東星一邊。誰和錢過意不去啊？

    “夜書記不就是覺得我方家有錢給外省投資，有錢到海外去收購企業，卻不給你聖地市投資，覺得不公平唄。”方明遠隨意地道，“是不是？”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再逼迫下去，夜愛華要是來個暈倒，反倒是自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難道不對嗎，聖地市和潼宜是鄰居，可這些年來，你在聖地市投資什麼項目了？除了家樂福和方家酒樓、天鼎電器之外，還有什麼？倒是你方家的手機、汽車、電子產品、鋼鐵向聖地銷售了多少？”夜愛華憤憤地道。

    “哦，我方家沒在聖地市修路嗎？晉奉高速公路不通過聖地嗎？”方明遠反問道，“還有晉奉鐵路，也沒路過聖地嗎？”

    “那是你沒法子繞路！”夜愛華冷笑道。

    “不管我有沒有法子繞路，修建晉奉高速公路和晉奉鐵路，你們聖地市的企業沒參與嗎？”方明遠一臉鄙夷地道，“修建公路、鐵路，聖地市經濟沒有從中獲利嗎？”

    夜愛華深吸了一口氣道：“就算有公路和鐵路，你方家在聖地市的投資又有多少？我不和潼宜、奉元、晉寧比，就是和濰南市、畢城市相比，我們得到的投資有沒有他們的三分之一？你在韓國買航空公司，你在德國買企業，你在迪拜一擲幾十億美元，幫助外國人渡過難關，卻根本不管本省人的死活！”

    “夜愛華！”李東星啪地一拍桌子，怒形與色地戟指著他道話，少上綱上線！什麼叫不管本省人的死活？你的意思是什麼？是省裏失職了？省裏怎麼不管你們死活了？你們聖地市裏誰死了？省裏還有哪裏人要死要活了？”

    夜愛華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第五興軍捂著腦門，心裏哀歎不已。方明遠是商人，不是官員，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將他拉扯上就有些牽強。這話當著李東星說，就更有問題。李東星是一省之長，“本省人的死活”他可是第一負責人，夜愛華這話，不是指責李東星無能嗎？

第八百一十五章 質問和緣由

    “我不在這個時候買，各國經濟形勢大好的時候，買得著嗎？能以現在的這個價錢收購嗎？”方明遠反問道，“就拿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收購力拓集團公司股份來說，不過相差一年多的時間，同樣的股份，他們所花費的資金相差了十倍！夜書記要不要去譴責一下，在如今的這個重要時刻，他們怎麼還能拿出寶貴的資金去收購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呢？而且他們可是國企啊，怎麼能不為國人做出個表率呢？”

    夜愛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雖然對全球經濟不大了解，但是華夏鋁業股份有限公司收購力拓集團公司股份一事還是知道的托一年一度鐵礦石價格談判在國內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福。國家大量地進口鐵礦石，鐵礦石定價權卻並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些年來，幾大礦企因此而獲得了可觀的額外收益。為了改變這一局麵，國家積極地推動國企走出去參股這些企業，以獲得業內的話語權。能夠有低價地獲取力拓集團公司的股份，就是借債肯定也要收購的。

    “還是說，夜書記覺得我方家企業走出國門，到海外去賺外國人的錢有錯？”方明遠繼續問道。

    “沒有錯，但是我認為你也應當兼顧省內的兄弟城市！”夜愛華梗著脖子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經濟危機確實是海外收購企業的好時機，到海外去賺外國人的錢也沒有錯，但是如果說光注意到了海外的機會，而忽略了本國對資金的需求，忽略了兄弟城市經濟發展的需求，仍然是不應當的。做為一個華夏人，一個秦西人，你不應當忘本！”

    “嗤！”方明遠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道，“先不說我方家忘沒忘本，不是你夜愛華一人說了算的。我就問一句，忘本和吃裏扒外這兩個詞在漢語裏是同意詞嗎？”

    夜愛華不禁又是語塞，不過他仍然嘴硬道：“方家的家樂福集團、心翼集團公司、方家酒樓連鎖、天鼎電器集團公司、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等多家企業每年可以從聖地市的經濟發展中獲利無數，但是你方家在聖地市裏有什麼像樣的工業項目投資了？德光電子集團公司在全國多處設立分廠，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也在不斷地擴大生產規模，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到處收購鋼鐵企業，憑什麼就從來不考慮聖地市？”

    “方家的家樂福集團、心翼集團公司、方家酒樓連鎖、天鼎電器集團公司、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等多家企業每年確實從聖地市的經濟發展中獲利，但是要說無數的話，是它們沒有給聖地市繳稅嗎？沒有給聖地市的市民創造工作機會了嗎？沒給聖地市的警察和教育係統捐贈了嗎？”李東星沒好氣地道，“難道說，隻有方家給你們的錢超過了他們在聖地市所獲得的利潤，這才是不忘本嗎？要照你這邏輯，秦西省這麼多個地市，是不是誰都可以以這個理由來抱怨了？”

    “省長，夜書記他不是這個意思。”第五興軍連忙打圓場道，“您也知道，我們是老區，自然條件惡劣，經濟水平如今也落後省裏的平均水平，他是看著心急啊。”

    “條件再惡劣，也必須要尊紀守法。國家憲法明確規定，保證個人的合法財產安全，隻要企業家照章納稅，那麼他所獲得的合法收益，怎麼用，用在哪裏，都是人家的自由！條件惡劣，我李東星能規定全省的人民都必須吃本地米、開本地車、喝本地酒、抽本地煙嗎？我能夠規定，人家香港、韓國、日本、美國來省裏投資的公司，必須要在秦西省裏掙的所有利潤都花掉嗎？心急也不能胡鬧！”李東星毫不客氣地批評道，“如果說都是抱著這樣的態度，還招什麼商引什麼資？不引發大規模的資本外流就謝天謝地了。”

    第五興軍心中滿是無奈，看了夜愛華一眼，心說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做為一個搭檔已經夠對得起他了，再下去，省長大人的火氣恐怕就要衝著自己來了。

    “這麼說，夜書記是認為我方家有意避開聖地市進行投資？並對此很不滿了？”方明遠道。在場的眾人，包括了夜愛華在內都不由得心生詫異，目光投向了方明遠。他們有些不明白，方明遠為什麼沒有咬住夜愛華方才不合時宜的話窮追猛打下去？而是給了夜愛華一個台階。

    “不錯，聖地市是老區，自然條件惡劣，市民的平均收入水平在省裏已經是偏低，被潼宜和奉元遠遠地甩下。省長和方少你們就沒有想過，市民們看著晉寧和潼宜兩地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斷地提高，三市市民的貧富差距拉開，長此以往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夜愛華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方明遠會突然語氣緩和了下來，但是還是第一時間把握住這個機會道。

    “有什麼結果，那也是你們這些領導們工作不力！省裏沒有給你們機會嗎？省裏沒有給予你們扶貧資金嗎？省裏沒有投資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嗎？難不成飯都盛到了碗裏，還得省裏拿勺子喂到嘴裏，再幫你們合上下巴，自己才會咀嚼？才能咽下肚？什麼事情都省裏給你們辦了，還要你們這些官員做什麼？”李東星沒好臉色地道，“夜愛華，你自己說，這幾年裏，省裏給聖地市的各項補貼和扶助資金發了多少？在全省裏，你們絕對在前三裏，潼宜可是一分錢都沒有！”

    李東星也是氣著了，雖然說，夜愛華讓蘇愛軍有些下不來台，觜興仲他們有時和省裏也是陽奉陰違的，但是兩市的經濟他身為一省之長，也是要負責任的。他原本確實是打算請方明遠一並來聽聽兩市領導關於兩地上半年經濟發展的情況彙報，看看能不能拉兩市一把，哪怕是方明遠出兩個主意也成啊，別讓兩市拖了全省的後腿。可是這一進門就先聽到夜愛華的一番高論，令他一肚皮的火氣，接下來夜愛華是死不認錯，還滿嘴的狡辯，要不是看他資格老，要不是注意到方明遠給他連打了幾個眼色，李東星的怒氣早就傾泄而出了。

    “潼宜也不需要省裏補貼啊！人均gdp省裏最高的就是他們。”夜愛華心裏腹誹道，當然了，表麵上是不敢再刺激李東星和方明遠了。

    “貧富差距太大，會造成社會的不穩定，這個就不需要夜書記你教我了。”方明遠先讓李東星坐了下來，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才示意夜愛華四人也坐下。

    “坦白地說吧，聖地市，還有倉府市，確實都不在我方家省內投資考慮的範圍內！”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

    “啊？”這一下子，不僅僅是夜愛華、觜興仲他們吃了一驚，就是李東星也是為之一怔。

    “這是為什麼？”夜愛華脫口而出道。他沒想到，方明遠居然承認了，方家就是有意不在聖地市投資的！

    “原因很簡單，我們認為聖地市和倉府市，目前都不具備進行大規模投資的基礎，我方家的企業到了你們那裏，保證不了盈利。”方明遠淡淡地道。

    “方少，這怎麼可能？”觜興仲皺緊了眉頭道。在他看來，兩地無論是地價還是人工成本上，都與奉元、潼宜、甚至於和濰南、畢城都有著不小的差距，而且現在兩地的交通條件也算是不錯了，聖地市還有鐵路，怎麼可能保證不了盈利？在他看來，方明遠這樣說，純粹地就是一個借口。

    “怎麼不可能？”方明遠雙眉一挑道，“觜書記是不是想說，市裏可以給予我們優惠的稅收政策，政府部門也會給予我們最大程度的配合，兩地的人工成本又比較低，隻要我方家的企業正常經營，就應當盈利。”

    “難道說不是嗎？”逄宏斌插口道。在他看來，也覺得方明遠這是胡亂地找了個借口！

    “夜書記和第五市長，是不是也這樣認為？”方明遠又將目光轉向了夜愛華兩人，兩人當然是連連點頭，他們也覺得方明遠的這個借口未免有些瞎胡鬧了。

    方明遠叫隨行人員送來一個公文包，打開來裏麵是一台筆記本電腦。方明遠很快就打開了其中的一個文檔，將筆記本電腦推到了夜愛華他們的麵前道：“夜書記，第五市長，這裏麵的這些事情，可有其事？”

    李東星好奇地欠身坐到了夜愛華的一旁，探頭看過去，輕聲地念道：“即將參加高考的學生在街頭拍攝城管粗暴執法視頻，被城管圍毆打傷，因傷放棄高考？”李東星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屏幕上不僅僅有當時報道此事的報紙掃描圖，還有一個視頻。

    “城管局擁有獨立的辦公大廈，位於寶塔區繁華地段，樓層高達三十四層，全部為城管局及其直屬單位所有。網友質疑，隻有二百多萬人的聖地市，有如此奢華的城管大樓，是否涉嫌嚴重超標？”李東星冷哼了一聲。夜愛華和第五興軍臉色有些發青，觜興仲和逄宏斌額頭有些見汗。

    “吾南縣政府領導居然有二十九名成員：除了一正八副九名縣長之外，還有一位正處，七名副處，均未擔任具體行政職務，公務員隊伍嚴重超標。”李東星臉色越發地陰沉。吾南縣是聖地市轄區下的一個縣，是省級貧困縣，李東星記得很清楚，去年，省財政就被貼了其至少兩千三百多萬元。

    李東星一條條地看了下去，這裏麵全部都是關於聖城市的資料，有來自報紙媒體的，有來自電視台的，還有來自網絡上的，涉及到了方方麵麵多個縣、局，裏麵的不少內容令李東星感到有些觸目驚心。

    比如說，裏麵提到潼宜電視台曾經做過的一個節目，上麵就提到了，聖地市轄區內的某縣，拖欠潼宜一家建築公司工程款超過了五百萬元，三年時間仍然沒有討到。而在去年，工程官方負責人高升到了聖地市的其他縣，接任的官員居然不承認這一筆欠款，要求公司找自己的前任討要去。而已經高升的官員，對於建築公司的要求充耳不聞！

    再比如說，裏麵提到了晉西省電視台曾經報導的一條消息，聖地市轄下與晉西省相鄰的某縣，縣交通局在兩省的交通要道上設卡亂收費亂罰款。對於上路的超載車輛，該縣的執法人員完全無視國家的相關法律法規，隻罰款不卸貨！而且在電視台人員的暗訪中還發現，這裏路政執法人員，不但違反了多項國家的相關法律法規，收取了超額的罰款，還為超載的貨車司機提供服務隻要交足了錢，不但可以不卸貨，還可以得到路政執法人員的指點逃避檢查！交通運輸公路執法專項整改工作，完全成了為罰款而罰款的鬧劇！

    再比如說，聖地市轄區內某縣境內的一家企業，年年都有媒體爆料該公司將汙水直接排放河道，但是該縣環保部門卻是對此毫無反應。看著屏幕上那些肆意流淌在河道裏的黑水，李東星的臉色陰沉地簡直都要滴出水來了。

    “李省長，夜書記，第五市長，相信你們也看了個大概了。我現在就給你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方家不在聖地市和倉府市大規模投資上項目。”方明遠正色道，“雖然說，我方家去聖地市投資，地方政府會給予一係列的優惠政策，但是我並不看重這些所謂的優惠政策。我更重視的是，當地的社會穩不穩定，官員是不是清廉，勞動者的素質好不好，政府辦事效率是不是令人滿意等方麵。因為我們心裏都很清楚，如果說當地在這些方麵都做得很不好的話，那麼企業運營過程中，各種非必要的成本支出就會大增，甚至於會發生一些令人很遺憾的事情來！”

第八百一十六章 機會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方少，這事……”李東星斟酌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應當我來做才是。

    夜愛華四人已經離開，帶著滿心的羞愧、不爽、憤恨……諸多混雜在一起不知道終究算是什麼的情緒。方明遠在李東星的麵前，以詳盡的事實告訴了他們，為什麼方家的企業沒有考慮過在兩地上馬大項目，理由充分地讓他們四人無言以對全省到處都在招商引資，全國亦是如此，方家確實是犯不上為了他們所能夠提供的那點小優小惠，讓自家的企業落地在他們那個泥潭裏！不過他們臨走的時候，心裏又多了幾分希望，因為方明遠承諾了，如果說兩地政府能夠切實地改正、解決掉那些問題，他也可能會改變主意。

    “李叔，我畢竟不是體製中人，約束少一些，而且也算是當事人，這得罪人的事情還是我來最好，日後就算是傳了出去，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方明遠笑了笑道。他相信經過了這一次之後，至少夜愛華他們四人不會再在人前說什麼怪話了。否則的話，方才的那些東西全盤公布出來，丟臉的還是他們。

    “唉，地位越高，有的時候，這耳目反而更看不清聽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李東星輕歎了一口氣道，方明遠方才所拿出來的那些資料，可以說百分之七八十以上，都是國內媒體報道過的，其餘的，雖然說沒有標出來源，但是看夜愛華他們的模樣，十有八九應當也大致上沒有錯的。但是其中也有不少，都是他從未耳聞過的。

    “人力有時窮，再大的領導也是人，一天也隻有二十四小時，同樣需要吃飯、睡覺和上廁所，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有些事情忽略了，也是人之常情。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方明遠拿過來茶壺，給李東星將麵前的茶杯滿上，這才繼續道，“李叔，信息收集篩選工作，我們一直都在做，隻不過與政府的側重點不同，屆時可以分給省裏一份，也可以做個參考。”

    “那當然好！”李東星道。他可是知道，方家如今專門有一個部門負責這一塊，每年在信息收集篩選方麵的投入是相當驚人的，然後為各大企業負責人的決策提供相關的信息。

    方明遠和李東星在會議室談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方才離開。

    方明遠前腳離開，後腳觜興仲和逄宏斌被李東星的秘書請進了李東星的辦公室。

    “請坐，等我一下。”李東星頭也不抬地道。

    觜興仲和逄宏斌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他們有些不明白李東星讓他們留下來的用意。雖然說，方才方明遠的主要矛頭是指向的夜愛華他們，但是倉府市的毛病也同樣眾多，雖然說當時李東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兩人也看得出來，李東星的心情顯然不怎麼好。這兩個多小時裏，兩人就一直在討論回去後要怎麼樣整頓這些問題。

    兩人並沒有等多久，李東星在一份文件上簽了字，將它放到了辦公桌的角上，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觜興仲和逄宏斌連忙站了起來。

    “坐下吧！”李東星招呼著兩人坐了下來，給兩人各遞了根煙，這才道，“你們兩人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麼方才叫人通知你們留了下來？”

    觜興仲陪笑道：“請省長明示。”

    “方少收購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這事你知道吧？”李東星道，“那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方少手裏還有近百項藥物專利，其中有差不多四十餘項是生產、銷售、後續研的全套權利。”

    “我知道方少手裏有從海外購得的三十二項藥物專利。”觜興仲答道。倉府市轄區內的倉府安和堂製藥廠，就是得到了其中過二十項藥物專利的授權後，從原本一家半死不活的企業變成了倉府市的納稅大戶，產品不僅僅供應省內醫藥市場，還向周邊省份銷售。

    “明確地告訴你，方少有進軍醫藥產業的打算，收購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就是為此做準備。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可是德國第二大、全球第六大仿製藥生產企業，生產銷售過七百種藥物，在全球二十多個國家有辦事處，產品銷售三十多個國家！”李東星掃了一眼睜大了眼睛的兩人道，“你們光知道方少收購了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卻沒有認真去了解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的情況吧？”

    逄宏斌倒吸了一口涼氣，德國第二大、全球第六大仿製藥生產企業，生產銷售過七百種藥物，在全球二十多個國家有辦事處，產品銷售三十多個國家，這一連串的頭銜震得他腦子都有點暈，要知道，倉府安和堂製藥廠不要說在國際上排名了，就是在省內，也不過是排到了第七位，可是那已經是倉府市目前效益最好的企業之一了。

    “方少是不是打算在省裏投資建廠，生產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的仿製藥？”觜興仲興奮地問道。

    “不錯，方少是打算在省裏投資建廠，不但要生產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的仿製藥，還會將他手裏目前所有的近百項藥物專利都投入進去。未來的這家藥企，將會是一家集生產、研、銷售為一體的集團公司！總投資至少也是這個數！”李東星兩根食指交叉道。

    “十億元？”逄宏斌失聲叫道。

    “十億歐元！”李東星瞪了逄宏斌一眼道，“十億元的項目，還用不著方少自己親自過問操作。”

    觜興仲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十億歐元，那就至少是一百五六十億華元了，這不要說在省裏，就是放眼全國，也是一個大項目了！更重要的是，新公司手裏有著大量的藥物專利！雖然不是原創藥，而是仿製藥，那也是相當驚人了！

    他雖然對醫藥產業並不是很了解，但是由於轄區裏有倉府安和堂製藥廠這個市財政的繳稅大戶，所以多多少少地也知道一些情況。國內的醫藥產業，雖然說自改革開放以來，也獲得了長足的展，大多數製藥企業進行了改造或擴建，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和設備，並通過消化、吸收和革新，提高了我國製藥工業技術和裝備的整體水平，取得了令世人矚目的成績，但是不足之處也是多多！

    倉府安和堂製藥廠的廠長就不止一次在市領導考察時提到，國內的製藥企業普遍性地存在企業規模與跨國製藥巨頭相比普遍偏小，製藥企業數量眾多，同質化競爭現象嚴重，同時企業效益低下，利潤微薄等問題。而造成這些問題存在的關鍵原因就在於國內的製藥企業普遍性創新能力嚴重不足，缺乏核心競爭優勢，隻靠低價來爭奪市場份額。倉府安和堂製藥廠之所以能夠從原本一家半死不活的企業變成市裏的盈利大戶，就在於，它所生產的這些藥品，在國內不是所有的藥廠都能夠生產的，而且產品的附加值較高，加上方明遠沒有收取授權費，也使得它可以留下更多的利潤。倉府安和堂製藥廠隻不過有二十多項藥物專利授權，就成為了市裏的盈利大戶，新企業可是擁有過八百種藥物的專利，其中肯定還有大量專利是國內其他藥廠所沒有的……想到這裏，觜興仲一顆心已經是跳得飛快，十億歐元以上的投資，再加上投產之後的良好效益，新廠簡直就是地方上的一棵搖錢樹啊！

    觜興仲和逄宏斌暗地裏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神，他們也是在官場裏廝混了一輩子的人了，自然是明白，李東星既然和他們說這些，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新廠有可能會落地倉府？兩人一時間興奮地簡直恨不得跳起來大吼幾聲。

    “別高興地太早！”李東星淡淡地道，“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方少可沒同意。這麼大的一個項目，省裏誰不想要？就算方少沒打算落在潼宜，還有其他兄弟城市呢。”

    “省長，奉元如今已經是省內的經濟、金融、交通、物流、文化、醫療等等等等產業的中心了，也不差這一個項目了。晉寧那裏生產煤炭，又是缺水城市，自然也是不適合的。倉府迫切需要像這樣的大項目來拉動地方經濟的展啊！”觜興仲連忙道，“省長您不也是覺得它落在倉府是合適的嗎？”

    “我說話管用嗎？那可是方少！你什麼時候見他屈從他人的意見了？再說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可是仍然餘音在耳呢，你讓我怎麼和他去說？是要他自己打自己的臉嗎？”李東星斜了他一眼道。觜興仲立時萎了！

    逄宏斌也是滿腹的話都被李東星這一句話全給憋回去了，是啊，他們怎麼就忘記了，就在剛才，方明遠才說過，他不會讓旗下的企業到倉府和聖地兩市去大規模的投資的。十億歐元，怎麼算也是個大項目了。而且，要是換個其他人，他們還能想想辦法，求求李東星幫助他們從中說和一下，方明遠？李東星可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

    “改！方少所提出來的那些問題，我們回去就著手改！”觜興仲咬牙道。為了十億歐元的大項目，為了自己的履曆上能夠有濃墨重彩的一筆，為了日後的前程，就是再棘手，也得做！

    “嗯，我們回去就著手整改！”逄宏斌也附和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是再不願意改變，也已經沒有了後路。方家要上馬新項目這事，瞞不了多久，要是讓倉府人知道，這個項目原本是有可能落地倉府，卻因為政府工作不力，而失去了這個機會，他會被千夫所指的！

    “嗯，那些問題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蘇書記所提出的那些要求，你們也要盡快著手落實。否則的話，蘇書記要是認為你們不合適的話，我說話也不管用。”李東星點了點頭道，“還有，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如果說新項目真的落地倉府，那麼很有可能會收購倉府安和堂製藥廠，並在它的基礎上進行擴建，而且倉府的醫療係統也可能會有變化。”

    “您的意思是新公司會收購安和堂製藥廠？”逄宏斌脫口而出道，倉府安和堂製藥廠是市屬企業，百分之八十幾的股份都是市裏的，一隻下金蛋的雞被收購掉，他有些舍不得。

    “我明白，回去我們就會著手準備！”觜興仲暗地裏踢了逄宏斌一腳，他倒是想得很明白，倉府安和堂製藥廠能夠有今天，是因為得到了那些藥物專利的授權，能夠生產一些國內大部分藥廠生產不了藥品。先不說新公司落地倉府，能夠為倉府帶來多少工作崗位和稅收，惹惱了對方，就算對方不收回授權，改收專利費，倉府安和堂製藥廠還能夠有今天的紅火嗎？

    “我和蘇書記他們談過了，如今省裏的製藥企業多而雜，大多企業不但規模小，產品種類少，產量也小，沒有多少產值，生產過程中所產生的汙水、廢渣、廢氣卻是不少，給當地環境造成了嚴重的汙染，群眾們對此意見很大。日後省裏會對這些企業進行整頓，企業生產必須要保證環保達標，不達標的企業一概不得繼續開工生產。而且省裏會扶持幾家企業做大做強，統合省裏的醫藥產業資源，從而將我省的醫藥產業真正地建立起來！”李東星悠悠地道。

    觜興仲和逄宏斌不禁心中苦笑，李東星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清楚了，倉府安和堂製藥廠要是沒有被新公司收購，那麼也得趕緊做大做強，否則的話，排位在前十偏後的它，日後同樣有被省裏其他同行企業收購的可能！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被方家的新公司收購掉，至少這個十億歐元的項目可以落地倉府！

第八百一十七章 旱情初顯

    進入了六月中旬之後，秦西省白天的最高氣溫迅速攀升，連續多天出現三十三、四度的高溫，而且自進入六月之後，除了零星地下了兩回連地麵都沒有打濕的小雨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降水。而今年的春天，降水也要低於往年同期的平均水平近百分之十。

    秦西省地處內陸腹地，屬大陸性氣候。秦西省境內也有不少的河流，還有黃河這條華夏的母親河，但是由於曆史上的過度開發，加上全球氣候變化，以及經濟的發展，是一個水資源緊缺且時空分布不均的省份。這裏的平均年降水量不到七百毫米，人均、畝均水資源占有量僅相當於全國平均水平的一半左右，其中百分之七十的降水集中在汛期，百分之七十的水資源量集中在秦南地區。但是中部地區和北部地區的土地占到了全省的本分之二，人口占到了全省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以說是一個極度缺水的省份。

    今年，老天爺不給力，降水明顯減少，秦西省的北部和中部地區，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旱情的征兆。

    方明遠和蘇愛軍站在潼川區的山頭下眺望下邊的小區。其實說是山頭，實際上這裏才是實際意義的平地，潼川區的城區建設是沿河道兩岸進行建設，而黃土高原的地質，使得河道其實是處於穀地。而“山上”卻可以看到大片的農田。

    “冬季的降雪不過是達到了往年的平均水平，春季降水比往年同期的平均水平少了近百分之十，進入夏季後又沒有像樣的降水，河道裏都沒有多少水，土壤有些缺水了。”蘇愛軍憂慮地道，“要是夏季降水仍然達不到往年的平均水平，估計今年中部地區和北部地區的農業要減產了。”秦西省這些年來雖然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蓬勃發展，而且在二零零八年，秦西省的gdp總量居全國十三位，正式跨入華夏的“萬億省份俱樂部”，但是農業仍然在省經濟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吸納了大量的勞動人口。

    方明遠也歎了口氣，這天不下雨，而且連技術增雨的條件都沒有，人又能怎麼辦？人定勝天？嗬嗬，也得看是什麼天吧？要是賊老天……留條活路就不錯了。

    “潼川區這幾年的經濟發展很不錯，水清了，山綠了，gdp也有明顯的上漲，看來省裏當年決定將潼川並入潼宜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也不枉當年省領導們為此所費的一番苦心。”蘇愛軍笑笑道，“要是省裏的其他地市也能夠像潼宜這樣，我也能少操些心了。”

    “蘇叔是不是又想往潼宜的身上壓擔子？”方明遠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愛軍道，“一個潼川區，潼宜就消化了不少年，這兩年才見些成效，不再是市裏純拖後腿的，您要是再劃個縣過來，要是畢城的還好點，要是濰南和聖地的，趙叔恐怕得少活五年。”其實早在零七、零八年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一些風聲，省裏有些領導認為潼宜的土地麵積太小，經濟卻是省裏排名前列，應當重新調整其行政區劃，將鄰近地市的一部分土地劃入潼宜，這樣也可以令更多的人得以分享潼宜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好處。

    而潼宜周邊的這幾個城市，奉元自然是不可能將自己的轄區劃歸潼宜了，那麼就餘下畢城、濰南和聖地市了。而它們與潼宜相鄰的地區，除了畢城市這邊還算是湊合，濰南和聖地兩市都是國家級或者說省級貧困縣。每年縣財政還要靠上一級政府的補貼才能夠正常地運轉下去。這還是因為潼宜經濟的崛起，可以說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帶動兩市經濟的發展。

    “你不是想打造奉潼城市群嗎？畢城和濰南兩市的發展，也是關係到整個城市群能不能建立起來的重要因素。”蘇愛軍笑問道，“其實，你不用這樣，想要進行行政區劃的調整，也不是那麼容易，這不像潼川，當初上麵能夠同意調整，一方麵是因為省裏的態度很堅決，另一方麵也是上麵希望能夠有所借鑒，希望潼宜能夠趟出一條解決像潼川這樣資源枯竭型城市的道路來。雖然說，潼川區的發展經驗並不那麼好複製，但是終究也是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經驗。嗬嗬，說到經驗，潼宜的發展可是給予省裏很多重要的啟示。尤其是在節水和治汙方麵。”

    潼宜從開始建設的時候，就十分重視汙水處理和水的循環使用，如今的潼宜工業汙水處理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生活汙水的處理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這還是因為潼宜境內目前還存在不少的鄉鎮、村落，由於人口聚集的程度不夠，所以在生活汙水處理這一塊，還沒有達到全麵覆蓋。這些處理過的汙水，一部分排回河道，一部分循環使用，一部分則進入中水管道，用來滿足廁所衝洗、園林和農田灌溉、道路保潔、洗車、城市噴泉、冷卻設備補充用水。

    同時，潼宜也十分地重視節水，不僅僅加大了各種節水宣傳，還通過一係列的措施來有力推動。先是在潼宜市裏實行階梯水價，同時不管是新城建設還是舊城改造，都在大量地推廣使用節水器具。為此，市政府給予了大量的補貼，以促使市民們積極主動地選用、換用節水器具，龍興建設集團公司所負責建設的小區，更是從一開始就全麵使用節水器具。而且，潼宜的市政建設，對於各種管線的質量也是極其重視，雖然說這樣造成了投資金額的小幅上升，但是卻有力地控製了管線跑水滲漏以及後繼維護維修的費用。

    節水不僅僅體現在生活用水，同時也體現在了工業用水上，潼宜轄區內的企業大量引進工業節水設備，采用節水生產方式和廢水循環使用，可使工業用水減少近百分之二十，水的重複使用率保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對於那些耗水大戶，潼宜少引進、甚至於是根本就不引進。

    據潼宜相關部門的不完全統計，這些年來，通過種種手段，保證了潼宜的經濟、人口快速增長的同時，用水量卻隻比潼宜批準成立特區時，翻了不到十倍，完全不成比例。

    李東星成為了奉元市長之後，也大力推動奉元市內的節水和汙水處理，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成果遠不如潼宜這樣顯著。但是與省內外的其他同等規模的城市相比起來，卻已經是走在了國內的前列，有力地緩解了奉元水資源緊張的局麵。

    蘇愛軍擔任省長之後，在全省範圍內，尤其是中部地區和北部地區，也大力推廣節水和汙水處理，但是從目前的效果來看，由於經濟水平和地方財力的約束，這些城市的推廣進程難以盡如人意。

    “其實潼宜在未來幾年裏，用水量還可能會開始下降。”方明遠道。

    “你說的是要在潼宜境內推廣滴灌和噴灌技術嗎？”蘇愛軍道，“這我知道是兩種先進的節水灌溉技術。但是前期成本太高了。”他知道，如今在全省對水資源的使用中，農業可以說是占據了最大的一塊，差不多要到百分之七十！而城市和農村居民的生活用水，就是全加到一起，也達不到百分之十三！所以，農業用水，哪怕是能夠節省百分之幾的量，都可以顯著緩解城市用水緊張的局麵。

    “蘇叔說得是，推廣滴灌和噴灌技術最大的難題就是前期成本太高，種植普通作物的話，以目前的市場價格來看，利潤太低。所以這兩種技術隻適宜用於種植高附加值的經濟作物，好在有潼宜和奉元兩大城市，日後種植的高附加值經濟作物，倒是不愁銷路。”方明遠道。

    “也就是說，潼宜日後的糧食產量會出現明顯下滑了。”蘇愛軍微皺眉頭道。

    “嗯，確實是像蘇叔你所說的，潼宜日後的糧食產量會漸漸減少，需要從外地大量購入。”方明遠點點頭道，“我個人認為，這會是日後的一個趨勢，越是靠近城市，當然說的是達到一定規模的城市，它周邊的農田用於種植低附加值作物的比例就會越小。如今已經是全球化的時代了，咱們不說從海外購糧，就是鵬城人吃龍江省大米也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情。人有分工，城市有分工，為什麼各個地區、各個省份就不能有分工？那些自然環境好，水資源豐富的地區和省份，大力發展農業，才是應當。”

    “農業難以致富，農民生活貧苦，地方上沒有錢，誰不想過富裕生活？”蘇愛軍搖頭道。

    “蘇叔，農業難以致富，農民生活貧苦，地方上沒有錢，這是實情。但是是國際上的普遍現象嗎？發達國家的農民，生活水平比我們的很多城市居民還要高，就是在他們國內，也不是貧困人口！說到底，還是一個製度和效率的問題。潼宜如果說完全放棄農業，當然這在現實中是不可能的，隻是打個比方，那麼再容納兩倍以上的人口，完全沒有問題。而這兩倍的人口，就足以容納聖地市和畢城市的全部人口，可能還有餘量。這一下子就騰出了多少土地？”方明遠道，“各地全麵發展工業，是不現實的。而且，我認為，目前用gdp來考核官員的政績也是不妥當的。各地條件不一，有的地方土地麵積大、人口多、自然條件好、靠海臨河，有的地方土地狹小多山、既不靠海也不臨河、人口不多，兩地之間有可比性嗎？要比還不如比人均的收入和生活水平，至少這樣會公正一些。”

    蘇愛軍苦笑地搖了搖頭，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想要達成這一目標，我們的短板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農業人口中，普遍存在文化水平低、謀生技能少、家裏積蓄也不高、沒有足夠的養老和醫療保障，讓他們離開土地進入城市，很多人根本無法適應，也無法保證能夠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生活水平。

    而且，如今省裏每年都在發愁適齡青年的就業問題，工作崗位不夠，薪酬水平不高就讓人頭痛不已，要是再讓大批農業人口進城離開土地，不說亂七八糟的各種福利成本地方財政能不能承受得起，光是保證就業，就是一個大難題！

    “我知道這是一個大難題，也不是省裏就能夠解決的，需要全國一盤棋來進行調整。不過，潼宜打算先做著試試。要是有成效，日後再推廣開來，也算是穩妥。”方明遠笑笑道，“就是希望省裏抬抬手，能睜一眼閉一眼的，就睜一眼閉一眼，能幫著我們爭取的，也幫一把。”

    “這個是當然，不用你小子說，我和東星也會盡力幫你辦的。”蘇愛軍笑道。潼宜的崛起，可以說為秦西省經濟添加了第二個發動機，而且它還不像晉寧那樣過於依賴資源。光是這些年來，從全省各地吸納了數以百萬計的人口一項，就為全省的諸多地方政府減輕了很大的就業壓力。

    依照方明遠所說的方式，一方麵推廣種植高附加值的經濟作物，從而達到提高畝產值和節水的目的，一方麵不斷地進行城區建設，將更多的原本農業人口吸納到城區中去，從而達到緩解水資源緊張和提高務農人口的收入的目標。

    這一方案目前也隻能夠在潼宜境內進入大力推廣，這主要是因為潼宜是特區，稅收絕大部分又是直歸方家，所以步子走得大一些，隻要不嚴重扯到蛋，所麵臨的風險是要遠小於他們這些官員的。

    蘇愛軍點了根煙，又遞給了方明遠一根，在田埂上蹲了下來道：“還有一件事，你小子得給我個實話，製藥廠你真不打算落在奉元或者說潼宜了？這些天來，跑到我這裏哭窮的，要我幫著要這個項目的官員，還有那些說情的電話，簡直都要把我煩透了。”

第八百一十八章 胡蘿卜有時還是很管用的

    方家要在秦西省上馬製藥項目的風聲，這些天來早已傳遍了秦西省的官場，一個投資至少在十億歐元，日後還能夠源源不斷地創造豐厚稅收和工作崗位的企業，這些地方政府，哪一個不想要？就是奉元和潼宜的很多官員，也想將它留在自己的轄區內。

    畢竟這些人都明白，醫藥產業在國內屬於朝陽產業，而且隨著人口的增長和老年化，國人對於醫藥的需求是在年年增長的！更重要的是，這個新企業，手中擁有大量的藥物專利，雖然說絕大多數都是仿製藥，但是很多仿製藥也是國內急需的，而且它的母公司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可是全球第六大，德國第二大的仿製藥企業！

    不僅僅是蘇愛軍這裏前來要求他幫自己爭取這個項目的官員、電話多，李東星、馬永福、趙緒安等等與方家關係走得比較近的官員們，哪一個也是如此，就連陳南山、楊均義、時文生他們這些非官員或者說不在秦西省的官員了不少的電話遊說。至於方家自己人，除了方明遠和方老爺子夫妻兩人外，其他人也都成為了這些官員們遊說的重要對象，搞得方家不少人一說起此事，也是一臉的煩不勝煩。

    “落在奉元或者說潼宜，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而要是落到其他城市，則是雪中送炭！方叔你自己方才不是也說過，要組建奉潼城市群，還需要周邊的地市經濟也跟上來才行。”方明遠在他的身邊也蹲了下來道。

    “從潼宜的前書記角度來看，我當然是希望潼宜的經濟能夠得到進一步的展，能夠再多出一個支柱產業來。要從省一把手的角度來看，我當然是希望以奉元和潼宜為核心，省裏的這些地市都能夠得到展，大家齊頭並進，再無短板，形成一個有力的拳頭！”蘇愛軍吸了兩口煙，又接著道，“你能夠這樣想，那當然是最好了。不過，你自己打算落在哪裏？真打算落在倉府？聖地完全不考慮？”

    “聖地是肯定不考慮，從方方麵麵來說，與省裏的其他地市相比起來它都並不占什麼明顯優勢，新藥廠落在那裏，讓大家怎麼想？會鬧的孩子有奶吃？那還不如聽話的孩子有奶吃！”方明遠搖搖頭道，“說實話，這個藥廠項目上得略有倉促，所以要盡量地減少自設困難，將它落地在比較合適的地方。”雖然說方明遠也一直在籌劃進入醫藥產業，並為此做了很多的準備，但是並沒有打算在近期內上馬。隻是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意外的到手，讓他決定將計劃提前。七百多項藥物可供生產，待批的還有差不多同樣數量的藥物，這可是一筆極其豐富的醫藥資源，國內的醫藥企業雖然多，但是能夠和它相媲美的，可以說一家都沒有！

    雖然說，方明遠認為默克嘞家族不可能迅地緩過氣來，將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權回購回去，但是這世間，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沒有生過？要不是次貸危機的生，要不是保時捷公司與大眾公司股權之爭，要不是全球性的經濟危機爆，不說默克嘞家族會不會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是他們同意賣，也不知道有多少藥企想買，而且就算自己成功地力壓群雄，德國政府和歐盟的相關部門，能不能輕易批準都不好說。所以既然有這個機會，那就提前做，盡最大的努力，將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的家底都送到國內來吃透了。

    “嗯……”蘇愛軍點了點頭，對於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的資料，他自然也是已經詳細地了解過了。可以說，隻要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手中所掌握的那上千項藥物中有一小部分得到國內相關部門的批準，允許上市，新藥廠就將成為國內的一流醫藥生產企業！隻要後續投資和銷售跟得上，成為國內頂尖的醫藥生產企業，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這些業績都是實打實的，不像國內的很多藥廠，雖然說營業額挺高，但是那是靠廣告轟炸和誇大療效才獲得的，每年企業所獲得的利潤中，一多半都會被廣告費所吞噬，真正能夠留下來的資金就沒多少了。不要說研原創藥了，就是開仿製藥，都是力不從心！

    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就完全不同了，它不但有七百多項藥物生產中，還有差不多同樣數量的藥物在審批中，更重要的是，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有著完備的研能力！雖然說方明遠不大可能將它的研人員全部都搬到華夏來，但是利用它來培養自己的研人才，卻是可以的，而且誰也不能夠從中挑出毛病來。

    如果說……能夠在十年八年裏，在秦西省初步建立起來一個完備的研體係，哪怕隻是仿製藥的，都足以令秦西省在國內的醫藥產業中占據重要、甚至於是核心的地位！能夠在一個黃金產業中占核心地位，想一想都令人激動不已！也許十年後，醫藥產業也會成為秦西省的支柱產業之一！

    蘇愛軍並不擔心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所擁有的這些仿製藥審批在國內被卡，一來，這些仿製藥物已經銷往了全球三十多個國家，其中包括了歐洲的多個國家，這就已經足以說明這些藥物的療效。其次，相關部門還欠著方家一個大人情呢，那三十幾項藥物專利，無償地授予國內醫藥企業使用，這些年來所創造的價值已經是一個相當驚人的金額！其三，一個投資在十億歐元以上的項目，誰敢惡意卡它的落地，誰就是秦西省的敵人！

    “夜愛華和第五興軍這幾天也在積極的活動，遊說省裏的領導們支持將這個項目落到聖地市，兩人還寫了兩份檢討書送到我這裏來。”蘇愛軍笑道，“他們沒有去‘騷擾’你的家人吧？”

    “我爸都有些煩了，蘇叔你也知道，秦西省鋼鐵集團公司現在也是一堆事情需要他做決定，他哪裏有時間和心思去管這事。”方明遠苦笑道，“為了這事，昨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數落了我一番。說我做事不走頭腦，這麼大的項目，就應當鬼子進村式地進行，打槍的不要！鬧得這樣沸沸揚揚的，成心給他們找事！嘿，別說他了，就是我媽那裏，也不知道某些官員們是怎麼七彎八繞的扯上關係，找了幾個我媽當年插隊時認識的人來，遊說我媽讓她說服我支持當地的經濟建議，把這個項目落到聖地市去。還有趙爺爺、我的幾個嶽父，幾乎和我關係近密的人，沒有一個例外的。連在海外的林蓮那裏，都有人遊說。”

    “嘿嘿……”蘇愛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當然明白，這個項目方明遠之所以放出風去，說白了就是給他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來收服那些地市的主要官員。夜愛華無疑就是最典型的一個例子了。

    “倉府市的經濟基礎不錯，也有著不錯的交通條件，隻是在近十年裏有些衰落了。如果說觜興仲和逄宏斌識趣的話，能夠切實地將省裏的那些要求和規章製度落實下去，將這個項目落在倉府市，也是可以的。他們要是仍然不識趣的話，那也沒關係，畢城、濰南、興元府、尚雒市都可以考慮。”方明遠道。秦西省這幾年在道路交通上的投資如今已經逐步地顯出了成效，中部地區和南部地區的交通已經呈現出四通八達的景象，新廠落地這幾個城市，原料采購和成品輸出，都不是什麼問題。

    “藥廠可以放在這幾個城市，研部門是不是還是放在奉元？”蘇愛軍問道，“畢竟奉元的各項條件目前都是省裏最好的，也最容易吸引國內的高水平人才前來。”

    “嗯，這個還在考慮中，奉元是一個選擇，潼宜也是一個選擇，和藥廠在一起也是一個選擇。”方明遠道，“現在的重點是先把藥廠建設起來，建立研部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呢。”

    蘇愛軍點了點頭，確實如方明遠所說的那樣，這事情雖然重要，但是卻並不是最急迫的，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六月下旬，先是有堪稱世紀最偉大的表演藝術家之一的邁克爾·傑克遜在美國洛杉磯逝世，後又有世界金融曆史上最大的金融欺詐案主犯伯納德·馬道夫被紐約南區聯邦法院判處一百五十年監禁，加上國內多個省份出現了旱災，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在秦西省，一場大規模的幹部交流輪崗悄無聲息地展開了。

    這一次秦西省境內的幹部交流輪崗工作，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以省政府、奉元市政府和潼宜市政府為一方，秦西省其他地市為另一方。兩方間進行幹部的交流輪崗，包括了警檢法在內，大量的省政府、奉元和潼宜市政府的中級官員到秦西省各個地方政府中任職，同時，有同樣數量的地方政府官員被調入省政府、奉元和潼宜市政府任職，交流的幹部總數過了四百五十人，創下了秦西省近二十年來的紀錄。其實，這一次省內的幹部交流輪崗，其實從過年之後，蘇愛軍和李東星就在籌劃，但是由於省裏的兩三個地市不同意這樣大規模的交流輪崗，而一直達不成共識！

    同時，省內的多個地市的市政府，其中也包括了聖地市、倉府市、尚雒市這些經濟排名靠後的地市，展開了進一步落實省政府《關於幹部和政府工作人員**問題專項整治方案》的活動。自蘇愛軍擔任秦西省省長以後推出的一係列整頓措施和政策，在這些地市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切實執行。雖然說，執行力度與奉元、潼宜、晉寧相比起來還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是終究是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看來，胡蘿卜和大棒政策還是很有用的！”方明遠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輕笑道。這一次拿藥廠項目敲打夜愛華、觜興仲他們還是很有成效的，這令秦西省裏的這些地市領導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配合蘇愛軍、李東星的工作，那麼就別想從方家的手裏得到大項目投資。要知道，風傳方家要上馬的項目還有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新廠建設，德光電子集團的新手機生產線項目，遼省鋼鐵集團公司似乎也有新項目……這些項目裏，隻要拿下一個，就足以完成這些地市本年的招商引資工作了。在全球性經濟危機愈演愈烈，看不到拐點的現在，這些“胡蘿卜”對於地方經濟展的重要性自然而然得到進一步的突現。為了得到這些“胡蘿卜”，以後之後能夠為地方財政所帶來的豐厚稅收，以及可喜的政績，那些原本一直不大配合的地市，這一次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同意了幹部交流輪崗，以及落實《關於幹部和政府工作人員**問題專項整治方案》。

    而這樣無疑就給予了省裏整頓這些地市政府機關和事業單位的機會，也方便了蘇愛軍、李東星往這些地市的政府機關裏摻沙子。這些地市交流上來的幹部，一部分會在未來回到這些地市，還有一部分則是會被留下來。而省政府、奉元和潼宜市政府交流出去的官員，也會照此辦理。相信過不了兩年，省裏對於這些地市的掌控力度，就可以再進一步。

    隻有掌控了秦西省的各個地市，蘇愛軍才能夠進一步地推廣那些在潼宜已經試行多年並取得了明顯成效的規章製度，從而實現他的政治夢想。

    雖然說這樣做，很累，也短時間裏看不到什麼明顯的成效，但是方明遠他們仍然在努力地一步步推動著。

第八百一十九章 扶助本土盟友


    「我倒是覺得你大棒多一點，胡蘿蔔少一點更好。」安潔莉娜吐槽道。這麼大的藥廠項目，要是落在潼宜，不說別的，至少日後開工後，要繳納的各種稅費就會少不少，而且繳納的稅費中，也有相當大的部分可以名正言順地落回自家的囊中，時間長了，這也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款項。來華夏時間久了，安潔莉娜對華夏的事務也就越發地瞭解了，她現在可是有著深刻的認識，別看華夏的人均收入水平在國際上要排在百名左右，但是這稅負的水平，卻是要比不少發達國家還要高！如果說，華夏人能夠享受相對的高福利，也還罷了，但是問題是，在她看來，華夏人所能夠享受的福利水平，說得誇張點，是要向非洲的水平靠攏！

    若不是方家旗下的這些企業，不是成本控制的比較好，就是在市場上佔據了足夠可觀的市場份額，要麼就是產品暢銷根本不愁銷路，以華夏的稅負，正正經經地交稅繳費的話，一年下來，利潤最後能夠餘下多少？藥廠項目落到秦西省的其他地市，光是稅費這一塊，就多出了一大塊，而且以方明遠的尿性，環保措施肯定也要上儘可能好的，成本天然地就比其他國內同行多出一塊。要不是因為知道藥廠的那些產品日後在華夏國內肯定不愁銷路，她覺得還不如在德國建廠向華夏出口呢。

    方明遠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安潔莉娜是不會明白他一個前世半宅男的想法的。

    公務機降落在了香港機場，前來機場接機的除了郭晴兒之外，還有香港東亞電影公司老闆莫騰森、香港電影星公司老闆安義心、香港升東電影公司老闆陳愛鑫。

    方明遠下了舷梯，郭晴兒已經搶先一步衝了上來，給了他一個熱情地擁抱，然後才挽住了他的胳膊笑吟吟地道：「遠哥哥，你要是再不來香港，我就要去奉元找你了！」

    方明遠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道：「我這不是一有空閒就趕了過來嗎？」

    「哼，算你識趣！」郭晴兒嬌嗔道，「別忘記了你還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總裁！」

    「是啊是啊，我更記得這裡有郭爺爺、秋暇姐和小晴兒呢。」方明遠笑道。

    「哼，媽媽過生日的時候，你就沒有過來。禮物再好，也改變不了你沒有親自過來祝賀的事實！」郭晴兒嗔怪道，只是眼角眉梢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是是是，我一定下不為例！」方明遠笑道，「有什麼不滿，咱們回家了再慢慢聲討，好不好？給哥哥個面子？」郭晴兒這才注意到，在一旁掩口輕笑的安潔莉娜，以及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安義心，仰首望天的陳愛鑫和彷彿停機坪地面上有什麼珍稀物品的莫騰森，俏臉微紅地點了點頭。

    車隊駛出了機場，方明遠給安義心三人分別遞了根雪茄，三人帶著幾分受寵若驚的模樣接了過來，安潔莉娜和郭晴兒均不在車裡，倒是不用擔心她們嗔怪。大家點了上雪茄，方明遠這才道：「三位大老闆百忙之中，還能夠到機場來迎接方某，實在是令方某倍感臉上生光啊。」

    安義心哈哈笑道：「方少這可是太謙虛了，這話我們三人說還差不多！」他與方明遠算是比較熟悉，見面談話的機會要多於其他兩人，所以也就更放得開一些。

    莫騰森和陳家鑫自然是連聲地附和，雖然說三人在香港娛樂圈中的地位也是頂尖的大佬，身家億萬，在香港也算是上層社會中的一員，但是與方明遠相比起來，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了。

    都不說方明遠手中所掌控的產業遍佈航空、航運、鋼鐵、房地產、建築、零售、製造、金融、影視等諸多行業，僅僅一個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就已經完全對他們產生碾壓！三家電影公司的總資產加起來，連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五分之一都沒有。而二零零八年裡，三家電影公司出品的所有電影票房加起來，也達不到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一部電影在全球的總票房！

    「三位這一次齊至機場，是不是對我上一次的提議達成了共識？」方明遠打開了車內的通風系統，笑問道。

    安義心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安義心道：「方少，我們三人已經決定，同意方少的提議，協起手來，為香港電影的復興而努力。方少說得不錯，香港電影光靠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是撐不起來的，華夏電影沒有香港電影這面旗幟，也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方明遠不禁喜形於色地道：「這可是太好了！三位老闆能夠這樣想，對於未來重新整合香港電影業，復興香港電影，可是起到了無可替代的示範作用！我相信，日後的香港電影史，肯定會給三位濃墨重彩留下一筆。」

    「方少不要這樣說，實在是太高抬我們了。」莫騰森連連搖手道，「應當說是方少給予了我們一個珍貴的機遇！」安義心和陳家鑫在一旁也連連點頭。

    二零零八年的香港電影業，只能說是喜憂參半來形容，固然有像《長江七號》、《赤壁》、《保持通話》這樣票房還算是不錯的電影，也有不少口碑和票房皆無的大爛片，但是從香港電影市場二零零八年票房排名上，如果說去掉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出品的電影，能夠排入前十名的，只有《長江七號》和《赤壁》這兩部港產電影，就可以看出來，曾經輝煌一時的香港電影，已經不復有當年的光彩——當年能夠在亞洲地區與好萊塢電影掰掰腕子的香港電影，到了現在，就是在亞洲地區，也已經和好萊塢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香港電影的衰落，原因是多種多樣的，但是有一個原因卻是誰也無法反駁的，那就是香港電影公司的作品普遍投資要低於好萊塢電影，而且低得不是一星半點。在電影特效方面，更是被好萊塢電影甩出一條街去。雖然說，小成本電影中也有不少高口碑、高票房的電影，比如說《死神來了》系列，但是人們更喜歡大場面、畫質更精美的電影，這是毋庸置疑的。

    二零零八年的好萊塢電影中，那些高票房電影中，亦不乏被影評人批評地一無是處的作品，但是由於它的電影場面宏大，特效效果驚人，能夠令影迷們在電影院裡享受到從電視、網絡上所無法體驗到的觀影感受，還是能夠吸引到很多人走入影院。而那些小製作電影，如果說在劇情上沒有什麼令人眼前為之一亮的特點，或者說能夠引發人們的某種情懷，獲得大量的好評，很多人還是會選擇在家裡通過其他方式來觀看。而這樣一來，又使得電影公司很難從中獲得足夠的利潤，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據統計，香港擁有近三千家電影從業機構，從業人員約兩萬人，平均下來每家電影從業機構的從業人員只有區區的七人。香港電影業內的這些公司們，即便是最大的十家電影公司，規模上不要說與好萊塢的那些老牌電影公司相比了，就是與中型電影公司相比起來，也是有著不小的差距。這使得它們即便是有不錯的劇本，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將其完美地拍攝出來，也嚴重地限制了其的題材選擇。

    雖然說，如今的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已經成為了世界知名的電影公司，就是與好萊塢的那些老牌電影公司相比起來，也毫不遜色。甚至於在票房上往往還能壓好萊塢一頭。但是方明遠自己心裡很清楚，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成功是建立在他這個金手指的基礎上的，底蘊並不深厚。而且，雖然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不懼和好萊塢任何一家電影公司叫板，但是與整個好萊塢相比起來，實力就完全地居於下風了。

    一枝獨秀雖然很好看，短期內也能夠獲取最大利潤，但是從長遠的角度來看，方明遠還是希望香港電影業能夠百花齊放，能夠形成有力的第二梯隊公司，從而拉動香港電影業、甚至於內地電影業的發展，才能夠在好萊塢之外形成第二個電影中心。所以才和香港電影業的多家公司老闆提出了聯合起來的建議。安義心他們三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方明遠倒是沒有想到，最早對他的提議作出了回應的，會是安義心他們這些底子不算清白的。

    不過，方明遠也得承認，不管是香港電影業還是好萊塢，自誕生時起，底子就不算清白，如果說要強求這一點的話，恐怕就是放眼全球電影業，能夠合作的電影公司也沒多少個。而且香港東亞電影公司、香港電影星公司和香港升東電影公司在香港電影業中的地位也是相當穩定地處於前十名的行列中，已經算是香港電影業中最有實力的幾個，它們若是真的能夠聯合起來，新電影公司無論是資產規模，還是旗下藝人和影響力，已經穩居第二位。

    「方少，我們想問問，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真的就只打算在新公司中佔據百分之十的股份嗎？」安義心正色道。方明遠給他們開出的條件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會參股新公司，而且股份只會佔據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的股份，說多吧，也不少了，因為他們雖然是各自公司的大老闆，但是公司卻並不是他們獨資所有的，他們不過是大股東而已，甚至於都達不到控股大股東的地步。四家公司共同出資建立新公司，三人在新公司中的股份肯定會進一步的縮水。但是要說多吧，以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資產和業內地位來說，又是方明遠提議建立的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真的不多，至少方明遠是不可能拿股份來壓他們服從的。

    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成為新公司的股東，所帶來的好處也是多多。不說別的，這塊金字招牌就是新公司電影的一塊重要基石，亞洲的東南亞和東亞地區的電影觀眾們，對他們這幾家電影公司，可能多多少少地還有些印象，畢竟當年香港電影還是橫掃這些國家和地區的。但是美洲和歐洲的電影觀眾能夠有多少知道他們？但是要提起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來，又有多少人不知道？

    而且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成為股東，新公司日後要是有什麼難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還能夠袖手不管嗎？而以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全球娛樂圈中的影響力和地位，真能難倒它的事情，確實是不多！可以說，通過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他們能夠更輕易地打入海外市場，和海外同行們進行交流，也更容易得到海外觀眾們的認可。這是花多少錢才能夠得到的待遇？看看好萊塢那些電影公司，要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想要參股，而且只要百分之十，除了那幾家老牌電影公司，會有多少公司拒絕？而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合作的那些電影公司，哪一個不是從合作中賺得盆滿缽滿的？他們這些人又有什麼拒絕的底氣？

    而且三人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之所以同意聯合起來成立新公司，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會參股新公司。

    「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會再多了。但是不管日後是上市，還是吸收新股東、增資擴股，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股份都不得有所變動！」方明遠笑笑道，「我知道，三位肯定在想，這樣做，我方明遠圖個什麼？對我方明遠，對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有什麼特別的好處嗎？」安義心三人尷尬地笑了笑，誰也沒有出言否認。

    「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雖然說在海外闖出了諾大的名頭，很多作品走得也是好萊塢模式的西方題材，但是它的根是在香港，是在內地！」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日後會不會有一天，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會成為好萊塢的眼中釘、肉中刺，會不會被好萊塢集體打壓。華夏有一句老話，叫一個好漢三個幫，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好萊塢雖然也有盟友公司，但是終究不是我們自己人，不會希望在東方出現一個可以挑戰好萊塢在全球電影業地位的存在，扶助各位，也是在幫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自己，如果說香港和內地的電影業中，能夠出現四五家實力哪怕是堪比翡翠鳥電影集團公司的同行們，日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都不會是孤軍奮戰！」

第八百二十章 需要三位幫個忙


    「香港很小，內地很大，海外更大！諸位就沒有想過將自家公司的觸角延伸到更廣闊的天地去嗎？」方明遠目光掃過三人道。

    安義心三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方明遠居然會給予他們這樣的一個答案。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居然是要在香港電影業中再扶持起來幾家同行做為自己的幫手！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荒謬，但是仔細地想想，卻是又不無道理。雖然說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如今和好萊塢的不少電影公司混得好似能夠穿一條褲子，但是老祖宗早就說過，非吾族類其心必異，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如果再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會不會有一天……誰也說不準的。

    「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未來將會逐步地擴大東方題材在作品中的比例，而在這一領域，我相信國內的電影公司才是最好的合作夥伴。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內地的電影公司步子邁得太小，香港的電影公司……規模太小，膽子也太小！」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道，「有的時候，就是我想拉你們一把，都無法張口。」

    安義心三人臉頰有些發燙，他們明白方明遠的潛台詞，香港的這些電影公司，在北美和歐洲沒有渠道和影響力，旗下也沒有幾個得力的藝人，想要參加合作，那只剩下出錢了。可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作品動輒就是上億美元的投資，哪怕是只佔個百分之十的股份，投資也得上千萬美元，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投資了，足以拍攝一部「大製作」了，可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缺錢嗎？區區一千萬美元也需要其他電影公司投資嗎？

    「所以，我不敢說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永遠不會在新公司中擴大股份，但是至少也要等到新公司有被我看重的價值的時候。」方明遠道。

    安義心三人相對苦笑，敢情自家的電影公司，在方明遠的眼睛裡，就是不入流，連吞併掉都沒有多少積極性。不過想想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香港的這些年，方明遠倒也不是在胡說，除了在最初的時候，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剛剛成立，招聘員工的時候，挖了同行們的不少牆角，但是沒有涉及到藝人，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還拿出了不少劇本和同行們合作，可以說創下了一個香港電影的輝煌期，與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合作的香港電影公司都樂得喜笑顏開。只是那個時期太短了，隨著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幾部作品順利地打開了國際市場，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工作重心也就轉到了全球電影市場上了，與香港電影公司合作的作品也就越來越少。

    「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發展可以說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如果說我們繼續目前的這個模式和好萊塢電影公司搶市場，終究會有一天，好萊塢的電影公司會聯合起來。但是如果說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將部分作品轉回東方題材，雖然說同樣也會搶佔全球票房，但是至少美國人能夠少些怨氣。」方明遠淡淡地道，「這就是沒有底蘊的結果，一家公司再強，也不可能和好萊塢整體對抗！」

    安義心三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方明遠要是出於這個想法的話，倒是確實解釋了為什麼他只要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了——不參與他們之間的股權爭鬥，也不搶奪公司的控制權，但是卻有著足夠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想想，即便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不入股這百分之十的股份，難道說他們這些公司就不受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影響了？只不過是那樣一來，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插手就是名正言順了。

    「方少這樣說，我們心裡就清楚了。香港電影走到今天，說實話，我們這些人心裡也是憋悶著一腔的悶氣，但是大環境就是這樣，我們小胳膊小腿的，真的是和好萊塢的那些電影公司拼不起。」陳家鑫苦笑道。不說好萊塢的那些公司們，拍個片子動輒就是幾千萬美元的投資，問題是這些公司的背後，哪一個沒有靠山？就算是一兩部電影賠個稀里嘩啦，人家也有足夠的底氣東山再起！而且好萊塢電影公司早就跳出了單獨依靠電影票房盈利的模式，周邊授權產品，才是它們盈利的大頭！所以，即便是電影票房無法獲得收支平衡，也能夠通過其他方式來獲取利潤。而在香港和國內，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電影公司在這一塊的收益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國內對於知識產權正在一步步地重視，但是要求國人在短短的幾年十幾年裡達到發達國家幾十年的完善體制，也是很難的。而且，國人對於這一塊的不重視，也是有著歷史傳統的，想要扭轉這一觀念，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不過，我希望日後，新公司的作品，不但要重視國內和東亞、東南亞市場，同樣也要重視北美和歐洲市場，那裡的知識產權保護可是相當完善的。」方明遠道，「外國人不是不歡迎東方題材的作品，前提是必須要讓他們看得懂！」

    安義心三人點了點頭，方明遠確實是有資格說這話，《英雄》三部曲可以說是創下了東方題材電影在全球電影市場上的票房紀錄，就是與西方經典電影相比起來，票房也是毫不遜色，還在全球電影市場上，重新掀起了一股東方武打片的熱潮！

    方明遠隨手拉開車內的酒櫃，拿出了一瓶紅酒和四個酒杯，倒上酒，遞給了安義心三人笑道：「既然三位已經達成了共識了，那麼我們就可以盡快地進行下一步，現在已經是六月了，希望在十月前，大家能夠正式簽署投資協議。屆時，新公司我會親自為它挑選一部劇本，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會負責全球推廣，打響這第一炮！」

    「方少此話當真？」莫騰森喜不自勝，不禁脫口而出道。方明遠親自挑選劇本，這已經超出他們的心理預期了。雖然說不如方明遠親自擔綱編劇的號召力，但是這些年來方明遠選劇本的慧眼也是業內廣為人知的。

    「正經事情上，我有言而無信的先例嗎？」方明遠正色道。

    「那是當然沒有了！」陳家鑫喜上眉梢地道，這可是一份大禮啊，他不指望能夠和《英雄》一個待遇，哪怕就是投資一樣多，能夠有它的三分之一的全球票房，那也是驚人的利潤和影響力啊！新公司有了這第一炮，後續的工作就好開展了。

    四個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算是正式達成協議。

    「還有兩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提前準備。」方明遠繼續道，「第一個，新公司最好再找一個股東，股份不用太多，但是要有一定的正面知名度。否則的話，呵呵……新公司在圈內的聲譽……啊，明白嗎？」

    安義心三人怔了一下，倒是莫騰森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苦笑道：「我明白了，我們一定會慎重地考慮方少的建議的。屆時，新公司也不會由我們三人出任董事長的。」

    安義心和陳家鑫這才恍然大悟，三人都曾經有黑道背景，雖然說這些年來已經不斷地在洗白，但是說實話，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們仍然是黑白不分，三家電影公司也時常會傳出一些負面的信息。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業內的口碑卻簡直如同白蓮花一般，四者聯合投資新公司，對於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聲譽恐怕有些影響，會受到一些有心人的攻擊。

    但是如果說能夠再拉入一家公司入股，將很大程度地中和這一負面影響。而莫騰森倒是做得更加徹底，索性做出了三人都不會出任董事長的承諾。不過，安義心兩人倒是也並不在意，只要掌握到足夠的股權，對公司有足夠的影響力，三人又全部都不當董事長，不當也沒什麼，反正方明遠不用問也肯定是沒興趣——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總裁可是比他們的新公司董事長還要受人矚目。這樣一來，還能夠顯得大度一些。

    他們三人辛苦了一輩子，圖得什麼？還不是身家豐厚、在香港社會上層有一席之地！到了如今，他們的公司可以說已經發展到了頂尖，除非發生什麼奇蹟，否則的話，能夠保持著如今的水平，就要謝天謝地了。方明遠給予了他們一個機會，可以打破天花板，向上再走一步，也許沒準可以走出香港，走向全球電影業，他們三人要是不懂得珍惜，也不可能坐到如今的座位上。而且方明遠讓他們三人自己再選一名股東入股，這就已經充分顯示了誠意，他們要是不知道進退的話，那就未免是自找沒趣了。

    「還有另一件事……嗯，你們對近幾年香港小姐評選怎麼看？」方明遠喝了一口紅酒問道。

    「香港小姐評選？」安義心三人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方明遠這話題轉換的跳躍度也未免太大了。

    「不瞞三位，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如今已經是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絕對控股大股東，我的前助理于蕊女士將出任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新一任負責人，于蕊女士之前是潼宜電視台的第一任台長，成績斐然！」方明遠道，「做為香港第一家電視台，也是全球首家華語電視台，亞洲電視有限公司落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實在是令人痛心。」

    安義心三人面面相覷，不得不說，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和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談判保密性做得很好，他們居然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恭喜方少，賀喜方少了！」莫騰森連忙說道，「等于女士正式上任時，我們一定會親自到賀。」他們也聽說過，方明遠的助理一向用女人，而且擔任過這一職位的與方明遠似乎都有那種關係。而且，誰不知道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的大股東是方家和郭老爺子，三人心中不禁慨嘆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這一次可是找到了一個實力強橫的靠山了。

    作為香港人，又是娛樂圈中人，三人自然知道，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之所以衰敗了下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在近些年來，它的股權頻繁發生易手，加上節目質量及競爭水平不斷下降，收視率不斷地下降，這才造成它在香港電視市場上所佔的份額連年下滑，影響力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成為它的絕對控股大股東，方明遠的前助理親自擔任負責人，這也就意味著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未來的所有人已經穩定了下來，而方家和郭家雄厚的財力，將成為它的堅實後盾，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則會成為它強大的助力！

    安義心和陳家鑫也是賀不絕口，並保證屆時一定會親自前往捧場。

    「要扭轉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目前的頹勢，我們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屆時可能還需要幾位鼎力相助！」方明遠笑道，「現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三位幫忙。我打算讓亞洲電視有限公司與香港無線電視台共同舉辦二零一零年的香港小姐選美大賽。如果說不行的話，我打算要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獨立舉辦新的選美大賽！瞧瞧這幾屆的香港小姐，與以前的那些佳麗們相比起來，水準降到了什麼地步！居然連首個不參選國際華夏小姐的香港小姐冠軍都出來了！」

    安義心三人不禁陷入了沉思，香港小姐選美大賽在香港社會中有著其他選美大賽所不能相比的巨大影響力，尤其是在上個世紀裡一直都是人們心目中「美麗與智慧」的代名詞，歷屆香港小姐選美大賽中，也湧現出了諸多香港社會耳熟能詳的成功女士，她們要麼在娛樂圈中闖出了一片天地，要麼嫁入了豪門，成為上層社會的一員。

第八百二十一章 彌補短板


    雖然說香港每年舉辦的各種選美大賽還是不少的，但是在絕大多數香港人的心目中，最能代表香港的還是香港小姐！實際上，每年代表香港到國際上去參加「環球小姐」和「世界小姐」選美的也都是香港小姐大賽的獲勝者。這使得當選者往往一夜成名，實現灰姑娘的童話，落選者也有機會進入演藝行業，開始多姿多彩的人生。只要看看那些就連內地人都熟悉的娛樂圈女星人名，就可以瞭解到香港小姐選美大賽的影響力了。但是近幾年來的香港小姐選美大賽的冠軍素質每況愈下，一屆不如一屆，令人大為失望，感覺就如同香港無線電視台搞的一個藝人選拔比賽一樣。

    特別是二零零八年度的香港小姐選美大賽，最終港姐桂冠的獲得者(註：張舒雅)，曝出了大量的負面新聞，還不履行香港小姐的責任，被港人們稱為歷年來最沒有責任心的香港小姐冠軍獲得者！而她美貌的外型與放蕩的生活習慣到底是否符合「美貌與智慧並重」的標準，也成為香港媒體熱議的焦點，令香港小姐選美大賽的評委們尷尬不已。

    方明遠正是看重了它在香港社會的巨大影響力，借助香港人對於香港無線電視台這些年舉辦香港小姐選美大賽中負面影響不斷，香港小姐桂冠獲得者往往不符合大眾審美觀等等問題，想要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從中插上一腳。其實對於什麼選美大賽，他個人是向來不感興趣的，尤其是在瞭解了近十屆香港小姐的情況之後。

    當然了，他也不得不承認，香港小姐選美大賽的選手辨識度還是比較高的，與韓國「連連看」選美大賽相比起來，至少不用擔心評委們會認錯了選手。

    方明遠一邊小口地品著紅酒，一邊靜待著安義心三人的回答。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雖然是香港第一家電視台，也是全球首家華語電視台，底蘊深厚，但是再深厚的底蘊也架不住十幾年的折騰，如今香港電視業裡，卻是香港無線電視台稱雄！

    香港無線電視台是香港第一家免費電視台，從成立到現在歷經四十多年，依然保持香港一半以上的電視收視人群，可以說稱霸香港電視業半個世紀！而且香港無線電視台是目前全球第一家也是唯一的一家能夠在香港、澳門、內地、寶島均能得到當地政府批准，合法落地，進入兩岸四地千家萬戶的電視媒體！而且，通過龐大的海外發行網絡覆蓋全球市場，因此一向有「有華人的地方，就有香港無線電視的節目」的說法。而且香港無線電視台在這些年裡培養出台前幕後的華語影視製作團隊數以百計，當今華語影壇、視壇、歌壇的多位耀目藝人，都是出師自無線電視旗下的藝員訓練班，這是香港其他媒體所無法相比的。香港亞洲電視有限公司想要重振往日的雄風，香港無線電視台就是一個避不過去的勁敵，當然了，方明遠也沒有打算躲避什麼。

    「方少，雖然說香港小姐選美大賽這些年來，負面的評價確實是多了一些，但是我覺得吧，無線電視台恐怕不會讓亞洲電視有限公司有介入其中的機會。」莫騰森謹慎地道，從無線電視台的角度來看，當然是不願意讓自己昔日裡最重要的競爭對手有復興的希望，更不要說還要借助自家的王牌節目。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當年香港小姐選美大賽也不是一開始就由無線電視台所把持的，一直到了七十年代，才歸到了無線電視台名下。如今，無線電視台舉辦不力，香港小姐選美大賽影響一年不如一年，加入新舉辦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無線電視台一再拒絕，那麼亞洲電視有限公司自己舉辦新的賽事，與香港小姐大賽進行競爭也就名正言順了。」方明遠淡淡地道。

    安義心心裡不由地一動，聽起來，方明遠似乎也並不是怎麼看好亞洲電視有限公司與無線電視台的合作可能，與其說是爭取合作，倒不如說是要一個舉辦新賽事的正當理由！雖然說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如今與無線電視台在電視業內的地位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但是它的背後可是有著方明遠和郭老爺子，有著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啊！

    而且，安義心也聽說，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子公司中，也有電視節目製作公司，還參與了一些美劇的製作，看來方明遠這是早有準備，屆時，無線電視台還能不能保持住現在的市場份額，還真不好說。

    「既然方少有意參與，我們自然會儘可能地從中撮合。」安義心笑道，「就算無線電視台他們不同意，以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和方少的號召力，我們大家協助，亞洲電視有限公司重起爐灶，我相信用不了幾年時間，也肯定會成為香港頂尖的選美大賽。」

    「那是當然！」陳家鑫和莫騰森紛紛點頭稱是。無線電視台雖然實力強大，在香港電視業中穩居龍頭地位，但是與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再加上他們三家公司在香港娛樂圈裡的影響力相比起來，還是有著一定距離的。

    「那我在這裡就先謝謝三位的鼎力相助了！」方明遠將手中的酒杯舉起與三人手中的酒杯輕碰了一下笑道，「預祝大家未來合作愉快。」

    車隊並沒有駛往郭家的老宅，安義心三人下車之後，郭晴兒和安潔莉娜就上了車，車子轉向亞洲電視有限公司位於大埔工業村大盛街的新總部大樓。該樓原本是香港東方報業集團的舊總部，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在前年以一億八千萬港元的價錢向東方報業集團購入，這裡較以前位於廣播道七十八號的亞洲電視大廈面積大了四倍有餘，可供亞洲電視有限公司製作更大型的錄影節目及提供足夠的地方裝設數碼廣播。但是在方明遠看來，這也說明了亞洲電視有限公司在當時就已經資金吃緊，已經沒有充足的資金來建設自己的新總部大樓，不得已才收購了東方報業集團的舊總部。

    車隊在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大樓前停了下來，提前得到了通報的于蕊已經帶著公司的主要管理層，俏生生地站在了門口，並且吸引了不少行內人士，雖然說香港百富勝投資公司成為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絕對控股大股東的消息還沒有公開，于蕊也沒有正式接任公司總裁一職，但是做為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美女董事，潼宜電視台的前台長，方明遠的前助理，她如今在香港業內也是有著相當高的人氣。

    當車門打開，方明遠第一個走下車來，很多人還在詫異這個生面孔到底是何方神聖時，少數幾個反應過來的記者，已經開始了狂拍。方明遠如今堪稱是全球娛樂圈裡最低調的大佬，同行們一個個都恨不得能夠天天上頭條，這一位卻是常常十天半個月都沒什麼動靜，而且很少參加公眾活動，更不用說接受媒體採訪了。但是每一次關於他的消息，都會令讀者們極其感興趣！

    搭著方明遠的手，安潔莉娜和郭晴兒先後從車裡走了出來，旁觀的這些人裡大多數人對於安潔莉娜並不熟悉，但是郭家的小公主卻是認得的，立時人群裡響起了一片低低的驚呼聲。能夠和郭家的小公主同車而行，說明那一男一女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而且，郭晴兒跑亞洲電視有限公司來做什麼？

    「方少，歡迎來亞洲電視有限公司視察！」于蕊的最後兩個字說得很輕，但是方明遠仍然是聽得清楚，他握住了于蕊的手，微微地用了點力，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于蕊給方明遠介紹了一下隨她出來迎接的管理層成員們，這些人也是一個個激動不已。然後眾人簇擁著四人走進了總部大樓，留下了樓門外激動的人們。

    于蕊的辦公室在大樓的頂層，足足有五六十平米大小，管理層成員們在進樓之後，就紛紛告辭回自己的辦公室，于蕊一進辦公室，就情不自禁地投入到了方明遠的懷抱裡，主動地送上香吻，走在最後的安潔莉娜連忙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

    兩人足足吻了三分多鐘，于蕊這才想起來一旁還有郭晴兒和安潔莉娜，連忙放開了方明遠，雙頰暈紅地招呼笑嘻嘻的郭晴兒和站在門邊的安潔莉娜入座。自從擔任了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董事，後來又決定收購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的絕大部分股權，她與方明遠有些時日沒有見面了，自然是格外想念，卻忽略了跟著他一同前來的二女。安潔莉娜倒還罷了，郭晴兒可和方明遠還是清清白白的，讓她看了個現場，于蕊又是屬於那臉皮薄的，此時覺得自己的雙頰簡直都如同火燒一般。

    方明遠也是心中苦笑，他倒是沒有忘記還有郭晴兒跟在後面，但是他充分理解于蕊當時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將于蕊推了開來。

    「蕊姐姐，恭喜你回到本行了！」郭晴兒坐到了于蕊的身旁，摟著她的腰輕笑道，「香港娛樂圈裡又出了一位女強人！」

    「再強還能比得過你媽媽？」于蕊暈紅著臉，捏了捏郭晴兒的臉頰道。如今的香港社會裡，要說女強人，于秋暇要是自認第二，無人敢說自己第一，郭家的長媳，于家的長女，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雙董事長，這些頭銜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令一個女人成為香港上層社會中的一員。

    「蕊姐姐，你現在好漂亮啊！」郭晴兒看著于蕊的飛紅的俏臉，忍不住道。

    讓她這樣一說，于蕊的臉頰不禁又紅了幾分，輕嗔道：「那就是說我平時不好看了？」

    「咳咳……」方明遠咳嗽了兩聲，打破了屋裡有些曖昧的氣氛道，「我剛才已經和安義心、莫騰森和陳家鑫他們談過了，新的電影公司成立現在應當只是時間問題了。還有，他們也答應會幫助你獲取香港小姐選美大賽的聯合舉辦權，如果說無線電視台咬得太緊，我們就索性重起爐灶，他們答應會鼎力相助。」

    于蕊平息了一下心情，想了片刻道：「那也就是說，最快我們也只能是插手明年的香港小姐選美大賽舉辦了。」今年的香港小姐選美大賽賽事已經過半，到了九月份就要選出冠軍了。

    「嗯，這樣也好，時間更為充裕。而且，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想想，如何對香港小姐選美大賽進行改革。嘿嘿，美貌與智慧並重的標準，現在已經不知道被無線電視台那幫人丟到了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這樣的香港小姐選美大賽，要是再不思變革，恐怕再過十年，就完全被香港人所拋棄了。」方明遠點了點頭道，「亞洲電視有限公司算是我們在傳媒業的首次正式試水，不容有失，有什麼需要各個公司配合的，你只管說。」

    既然于蕊有意在這一行繼續發展，方明遠當然會大力地支持。而且在現代社會，媒體的重要性，可以說是不言而喻。方家在網絡媒體上有著不為常人所知的巨大潛在力量，但是在傳統媒體上，由於國內眾所周知的原因，可以說是十分薄弱，能夠稱得上是屬於自己的，可以如臂使指的，也就是潼宜電視台。但是潼宜電視台畢竟是一家地方電視台，而且嚴格地來說，它也不是私人所有，在很多時候，必須要聽從上面的指揮。

    方明遠以前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建立屬於自己的傳媒公司，但是他真的是分身乏術，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傳媒公司要是真的建立起來，肯定會成為方家重點發展的對象，沒有個信得過的掌門人，那怎麼行！

    于蕊決心在香港重操舊業，倒是幫助他開始彌補一塊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