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八百四十二章飯前小點

    不過詫異歸詫異，趙莨鎬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而是將話題轉向了正事。

    “方少，我知道崔美妍肯定給你開出了優厚的條件，而說老實話，我開不出比她更為優厚的條件，不是我吝嗇，而是我是趙莨鎬，她是崔美妍！”趙莨鎬正色道。

    方明遠聽得出來，趙莨鎬說話時在“趙”和“崔”兩個字上明顯地加重了語氣。他微微地點了點頭道：“趙會長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在商言商，如果說你們雙方間開出的條件大致相當，看在趙會長以往支持的份上，我要是決定合作也一定會選擇你的。”

    “方少，我知道我確實拿不出比崔美妍更優厚的條件，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說是她執掌韓金海運公司，甚至於執掌韓金集團公司的話，以她的能力，能否駕馭得了這艘已經駛入了危險航道的大船呢？而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方少你拿到了更多的股份，又如何來保證這些股份的保值增值呢？ ”趙莨鎬直言不諱地道，“只有能夠得到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空劃出的大餅，即便是再誘人，最終也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

    方明遠啞然失笑道： “趙會長，誰又能夠說崔女士就一定沒有運營好韓金海運公司的能力呢？就像軒會長一樣，不逼到那個份上，當初又有誰相信，她居然能夠將現代集團公司撐了起來。”

    “這其中也有很大程度是因為方少你的相助吧？”趙莨鎬淡淡地道，“一個軒真恩就已經夠了，大家並不希望看到再出現一個軒真恩的。”韓國社會終究還是一個以男子為尊的社會，女人主導一家財團，有軒真恩一個也就夠了。

    “但是大家的心卻並不齊，崔美妍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方明遠緩緩搖頭道，有三星李氏作耳目，對於崔美妍最近的動向，他還是比較了解的。顯然崔美妍並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方明遠的身上，這一周多點的時間裡，她就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遊走於韓國上層社會的大大小小宴會、聚會中，會見了諸多人物。

    趙莨鎬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也明白，方明遠說得不假，雖然說大家都不希望看到另一個軒真恩，但是韓金海運公司、甚至於韓金集團公司這塊肥肉，大家卻都是想要咬上一口的。特別是在現在，經濟危機令各大財團都如同流血的餓狼一般，希望能夠借助他人的血肉來彌補自家的損失！崔美妍的條件自然也就會令很多人為之動心！

    “方某雖然也不能免俗，遏制不了自己的貪心，但是也有幾點也是其他人比不上的。比如說，我一向守諾，至少到現在還沒有過故意坑盟友的先例。再有，咱們三方都明白，方某可以參股韓金海運公司，郭氏航運集團公司可以與韓金海運公司合作，卻不可能與你們搶奪韓金海運公司的控制權，因為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韓國政府，而這一點，即便是貴國總統和我站在一個陣營裡，也是無法改變的。”方明遠道。當然了，他要是真鐵了心要和趙家爭奪控制權，也不是沒有辦法，通過扶持韓國國內和歐美國家的代理人，間接持有韓金海運公司的股份，慢慢侵食，趙家在韓金海運公司和韓金集團公司都不是絕對控股，自然會有機會，但是那樣一來，所要付出的成本就未免太大了。航運業雖然是支柱產業，但是卻並不是高盈利產業，除非方明遠打算寧肯虧損數十億美元來給韓國人“埋雷”，否則的話，這樣做，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得不償失。

    趙莨鎬哈哈笑了起來道：“方少的信譽確實是鑽石品質！這也是趙某將方少列為合作人首選的主要原因。”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這樣吧，如果說海灣第二銀行在韓國國內銀行業的發展中，趙會長要是能夠答應給予強力的支持，我還是很願意支持由趙會長來主持公司大局的。”前世裡，對於韓金集團公司會長一職崔美妍的逆襲成沒成功，他沒有註意過，但是從他的本心來講，並不喜歡崔美妍這個人。今天她能夠對自己以色示人，甚至於做出了那樣的暗示，那麼明天她也可能會向另一個人做出同樣的事情，方家的盟友選擇可是很慎重的，方明遠可不希望在未來的某天，被自已的盟友反噬！

    雖然說，趙莨鎬確實如崔美妍所說的那樣，兒子尚小，二十年內都沒有成功接班的可能，兩個女兒卻又能力有限，所選擇的女婿也只能說是中上之姿，最多也只能算是守成之材，未來趙莨鎬這一支前景堪憂。但是相比起未來的風險，崔美妍卻連近在眼前的危機的應對能力有沒有還是兩說。

    趙莨鎬怔了一下，眼睛轉了兩轉道：“方少說得是我國的釜山儲蓄銀行？”

    釜山儲蓄銀行是韓國資產規模最大的儲蓄銀行，在韓國，儲蓄銀行和正常的商業銀行還是有著明顯的不同的。首先，它一般都是有地區性銀行，沒有資格在韓國全境進行運營。其次，與普通商業銀行相比，韓國的儲蓄銀行進入門檻低、規模也小。在韓國有著大大小小的上百家儲蓄銀行。

    最近這些時日，韓國的這些儲蓄銀行日子都不好過，這主要是因為這些銀行為了攬儲，通常採用比普通商業銀行更高的利息吸引儲戶，同時為獲得較高收益，往往選擇以較高的利率向資質較差、信用度較低或抵押品不足的客戶發放貸款，這其中就包含了大量的房地產貸款。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過高的貸款風險和相對較高的吸存成本為韓國儲蓄銀行現在的經營風險爆發埋下了禍根。

    上世紀末的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之後，為了拉動本國經濟增長，韓國政府放寬了國內對於公寓轉讓的限制，此舉雖然成功搞活韓國房地產市場，卻助長了房地產投機，而且是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據韓國稅務部門對包括漢城、釜山等多個城市房地產市場的調查結果顯示，從兩千年一月至二零零七年一月的差不多七年時間內，上述地區的公寓平均售價上漲了三點九倍，而同期韓國國內生產總值平均每年僅增長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五，很顯然，房地產的漲幅遠超韓國國內經濟的發展速度！

    對於這一狀況，韓國政府也是陷入無奈之中，一方面在盡力地控制房價的增長，另一方面由於經濟增長的需要，又無法徹底打壓這一市場。次貸危機爆發並變成全球性金融危機之後，韓國房地產行業發展遭受很大衝擊，不良貸款率和違約率雙雙出現大幅攀升——漲幅高達二十多倍和十幾倍！這一結果，對於韓國的金融機構來說，當然是造成了極其慘痛的結果。而這其中，又以這些儲蓄銀行首當其衝，成為重災區，要不是韓國政府及時出台扶持政策，韓國金融系統就會出大問題。

    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韓國國內的這些儲蓄銀行大多都掙扎在財務的生死線上——一旦未能達到監管機構相關資本金要求，就可能會被要求停業整頓，而這樣一來，很可能就會引發擠兌風潮！

    釜山儲蓄銀行雖然是韓國國內最大的儲蓄銀行，但是目前的情況，據趙莨鎬所知，亦是不容樂觀！

    韓金海運公司做為韓國最大的航運企業，釜山港是它在國內最重要的航運基地，其在釜山經濟中的重要性可以說是不言而喻。雖然說，韓金海運公司如果需要貸款的話，完全用不著找這些儲蓄銀行，但是它的員工和員工家屬，還有那些附屬或者說附庸公司，卻有不少在釜山儲蓄銀行里都有業務。

    “不僅僅是釜山儲蓄銀行，還包括其他狀況不佳的儲蓄銀行，海灣第二銀行都很有興趣。”方明遠輕笑道。

    海灣第二銀行在亞洲金融危機之後，成功地進入了韓國金融市場，但是這些年來的發展，並不令方明遠感到很滿意。這主要是韓國金融市場已經沒有多少發展空間，而其現有的這些銀行，股份已經被韓國本土資本和歐美資本所瓜分。海灣第二銀行若不是有三星集團公司這個盟友，想要從中分一杯羹，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這一次金融危機，重創了全球諸多的金融機構，卻並不包括海灣第二銀行，所以也就到了它張開獠牙的時候，而這些儲蓄銀行，雖然說總資產只占到了韓國金融部門的百分之三，但是卻是一道不錯的飯前小點。

    方明遠不擔心韓國其他銀行的競爭或者阻撓，但是韓國政府、釜山政府的態度，卻是關係到能不能成功收購的重點，而有了韓金集團公司的配合，海灣第二銀行收購包括釜山儲蓄銀行在內的諸多儲蓄銀行，會更加地順利！

第八百四十三章接踵而至

    趙莨鎬並沒有思考太久，就做出了決定，伸出手來與方明遠在空中虛擊了三下，算是雙方達成共識，願意以幫助海灣第二銀行在韓國金融市場上的擴張來換取方明遠在韓金集團公司裡對他的支持。?這一結果並不出乎方明遠的意料之外，韓國的政客們對於這些財閥一方面是倚仗，同時也是小心提防，避免這些財閥的掌控者順手連政府也一手把持了。所以，韓國政府對於財閥們進入金融領域控制地一向很嚴，就連亞洲金融危機爆之後，韓國國內的這些上規模的大銀行紛紛被海外資本參股甚至於控股，韓國政府依然嚴格控制國內財閥們進入金融領域。當然了，海灣第二銀行做為一家註冊在阿聯酋迪拜酋長國的海外銀行，縱然它這些年來一直與三星集團公司進行合作，它在韓國金融市場上的擴張，是韓國政府所無法限制的。

    韓金集團公司作為韓國航運業的支柱企業，自然同樣也受到這一禁令的約束，不過由於韓金集團公司在韓國經濟中的地位，以及韓國政府對其的重視，其所需要的貸款，一般情況下倒是也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趙莨鎬就滿足於這種情況！

    不說通過控制金融機構擴張其在韓國經濟、社會乃至政壇裡的影響力，有一家和韓金集團公司關係穩定的大型金融機構在背後撐腰，韓金集團公司所能夠獲得的好處，那是傻子都明白的。而且，海灣第二銀行雖然說在韓國境內的經營網點還不算多，但是它的影響力卻是絕對不容三星集團公司和**娛樂集團公司，如今現代集團公司和gs集團公司，也已經成為了它的重要客戶。

    “方少，既然我們雙方間已經決定要繼續加強合作，那麼我會要求韓金集團公司旗下的企業，將海灣第二銀行列入進行金融業務的必要銀行。”趙莨鎬笑笑道，“為了避免其他銀行的不滿，走這麼一過程我想方少你也能夠理解，過個三五年之後，海灣第二銀行會成為韓金集團公司進行金融業務的選銀行！”

    方明遠開心地笑了起來，趙莨鎬真是聰明人，轉手之間就來了個投桃報李，雖然說韓金集團公司的盈利並不令人感到樂觀，但是經手它的金融業務，海灣第二銀行即便是給其打了折扣，一年下來的利潤也是相當可觀的，這還沒有算上因此所帶來的社會影響力！

    “航運企業，不管是海運還是航空，都需要有一家有實力的金融機構做為其展的穩定後盾，我想海灣第二銀行如今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來擔當這一責任。”方明遠道。

    趙莨鎬點了點頭，方明遠的這話並不算是誇大，海灣第二銀行雖然成立的時間只有十幾年時間，但是它的展過程卻是堪稱傳奇。從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迪拜起家，業務迅地遍及中東地區。之後，海灣第二銀行的腳步迅進入香港，並以香港為跳板進入華夏國內，與此同時，海灣第二銀行在全球主要達國家均設立了辦事機構，部分國家建立了分行，進入了全球銀行業的排行百名以內。海灣第二銀行進入韓國是在亞洲金融危機之後，不僅僅在韓國設立了海灣第二（韓國）銀行，還收購了韓國第一銀行的部分股權，最近有風聲說海灣第二銀行在與韓國第一銀行的外資股東談判，要收購他們手中的股權，如果說成功的話，海灣第二銀行很有可能會成為韓國第一銀行的最大股東！如果說，海灣第二銀行再能夠成功地收購釜山儲蓄銀行為的多家儲蓄銀行，成為韓國前五名的銀行，並不是不可能的。韓金集團公司和海灣第二銀行保持良好關係，確實是對其的運營有著顯而易見的好處。

    “不瞞趙會長，海灣第二銀行6續將會有一些大動作，包括了日本、韓國、華夏、俄羅斯、歐洲和東南亞，屆時，相信趙會長對於海灣第二銀行的實力會有一個更為清楚的認識。”方明遠輕笑道。其實海灣第二銀行在北美也有一些動作，但是在這一時期，仍然還是守口如瓶最好。而對於趙莨鎬來說，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趙莨鎬詫異地張大了嘴，方明遠當然是不可能空口白牙地說這種經不起時間考驗的空話，而如果說海灣第二銀行真得要在這些國家的金融業裡都有所做為的話，哪怕都是參股中小型銀行，其所需要的資金，也將是極其驚人的一個數目！趙莨鎬真的想問問方明遠，海灣第二銀行接受參股嗎，他真的想要參上幾股。

    趙莨鎬滿意地離開了，帶著從方明遠這裡所得到的承諾，正式的協議會有專人擬定，並且會在合適的時候再公佈趙莨鎬特意要求的，他很想看看，在韓金集團公司中，還有誰是蛇鼠兩端！有了方明遠的支持，如果說沒有其他勢力再插手其中，他已經可以說在與崔美妍的“內戰”中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這樣的一個難得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趙莨鎬走了，方明遠起身離開會客廳，順著庭院的木板路來到了別墅的後園，不久前剛剛下了一場雷陣雨，天空仍然是陰雲密布，後園裡的植被一個個都掛滿了水珠。現在正值雨季，韓國又是臨海國家，這樣的天氣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了。

    許明和與安潔莉娜在後園的涼亭裡對坐，雖然說眼前的麗人艷光四射十分養眼，但是許明和卻是盡可能地避免目光長時間地落到她的身上。不說這一位據說是歐洲豪門韋爾夫家族的嫡系子弟，光她是方明遠的助理這一項，就令平素裡也沒少游走花叢的許明和老實了很多。

    看到方明遠走了過來，安潔莉娜和許明和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方明遠隨意地坐了下來，看著許明和笑問道：“明和，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雖然說許明和的年紀與他相當，但是這一句明和卻是叫得許明和一點脾氣都沒有方明遠可是能夠和他父親許昶岫平等交流的人物，願意了從李澗熙那邊算稱許昶岫一聲“許叔叔”，不願意了叫一聲“許會長”，許昶岫也只有應著的份。而且，如今許明和在許家的地位有了明顯的提升，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比自己的哥哥許明仁，更熟悉與方明遠打交道，幾次見面和從中傳話，都得到了父親許昶岫的讚許。如今的韓國豪門，可沒有嫡長子繼承家業一說，除非是獨子，否則都是能者上，無能者下！對於許家家主的位子，許明和又怎麼可能沒有想法！

    “方少，家父聽說，海灣第二銀行有意在我國國內的金融業擴大業務？”許明和陪笑道。

    “嗯，確實是有這個打算。這樣難得的機會，放過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方明遠倒也不詫異許昶岫的消息靈通，畢竟許家也是韓國這片土地的地頭蛇，關係網遍及韓國各行各業，海灣第二銀行又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意途，察覺了也是正常。

    許明和心裡苦笑，經濟危機的來襲，對於海灣第二銀行來說是難得的機會，對於韓國的絕大多數銀行來說，可就是如同地獄。他又道：“家父要我來見方少，一來是想問問，方少有沒有選中合適的收購對象，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許家能夠幫忙的地方。二來是想問方少，海灣第二銀行對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的股份有沒有興趣？”

    方明遠和安潔莉娜眨眨眼，立時精神振作了起來，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是韓國新興的一家金融集團公司，業務涉及到金融、保險、租賃、證券等多行業，在韓國金融業裡有著相當可觀的影響力。

    “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我記得它在上半年裡的經營狀況還算是不錯的啊？還是說……樸家資金緊張了？”方明遠問道，他突然想到許昶岫曾經和自己介紹過的那個叫樸秀英的女孩子，她的家族不就是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的大股東嗎？

    許明和搖了搖頭道：“不是，姑夫家雖然現在日子也一樣不好過，但是還沒有到需要讓出公司股份的地步。是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的其他股東，不得不出讓大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是如今大家的資金都很緊張，而決定轉讓股份的股東因為需要大量的資金，要價比大家的心理價格偏高，所以就僵持在這裡。家父覺得海灣第二銀行應當不會在意那一點點溢價，所以讓我前來問問方少對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有沒有興趣。”

    方明遠有些奇怪，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在韓國金融業裡，也算是重量級的公司了，它的股份應當算是搶手貨，怎麼可能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這些股份事先有約定的，除非是公司的其他股東不要，或者說出價太低，否則的話，不得向外出售。而決定轉讓股份的這兩位股東，也是四天前剛下的決定。現在公司股東們，除了我姑夫家之外，已經基本上都表態了。所以，家父要我前來問問方少的意思。”許明和看出來方明遠的疑惑，主動解釋道。

    方明遠這才釋然，想了片刻道：“我很有興趣，那就麻煩許會長，從中幫著牽線搭橋了。”

    許明和興奮地告辭離開了，安潔莉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別墅門外，扭頭嬌笑道：“看來海灣第二銀行最近的運氣很好，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雖然距離我們的心理預期還有一定距離，但是進入董事會相信已經足夠了。”雖然說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在韓國崛起的時間尚短，但是它旗下的那些企業，其中卻有不少在業內都有著悠久的歷史，它的股東們，在韓國社會，足以鋪開一張大網！海灣第二銀行進入它的董事會，賺錢倒是次要的，進一步地打開韓國金融市場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在許家的老宅中，許昶岫正與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會長朴東興相對而坐，他的妹夫朴東盛側坐在一旁。

    “東興，樸家真的不打算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吞下嗎？如果說是資金吃緊的問題，我可以幫你們想想辦法。”許昶岫問道，有了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樸家在興韓金融集團公司中的地位就將更加穩如泰山，只要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的運營不出大問題，董事會裡就無人可以挑戰樸家！從許家和gs集團公司的角度來看，自然是希望樸家能夠牢牢地掌控住興韓金融集團公司。

    “謝謝昶岫哥的好意，但是我們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覺得，吞下這百分之十的股份，至少在近幾年裡，是弊遠大於利，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朴東興嘆息道。樸家旗下的企業，並不是僅僅有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在經濟危機的衝擊下，那些企業的處境，比興韓金融集團公司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畢竟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家大業大，底蘊比起它們來更為深厚，對於衝擊的承受能力也更強。

    朴東興雖然是家主，但是也要考慮到家族成員的感受，縱然有些家底，也得留下來，以備萬一，畢竟到現在，這一場席捲全球的經濟危機，還看不出來半點到谷底準備反彈的跡象。要是在這個時候，將家底用掉，哪怕只是大部分，一旦再有什麼變故，恐怕屆時就得不償失了。在這個時期，他們雖然看著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眼饞，但是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手！

    許昶岫點了點頭，許家和朴家算是世交，交情可以上溯到許昶岫的爺爺那一代，多年來還一直聯姻，而且兩個家族在利益上並沒有什麼直接衝突，反而有互補的地方，兩人也是從小的交情，所以兩人說起話來也不用客氣什麼。其實他現在也就是再問問，許明和已經去找方明遠探口風去了，要是朴東興改主意，自己還得向方明遠表示歉意。

第八百四十四章樸家的小心思

    “昶岫哥，方少對秀英……”朴東盛沉聲地問道，這是他進來之後，除了最開始時的問候外，所說的第一句話。做為一個父親，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掌上明珠淪落到去做他人外室的地步，但是做為樸氏家族的第二號人物，這又是他和朴秀英不得不背負的責任！而且，朴東盛的心裡也很清楚，如果說許氏家族中有適齡而又十分出色的女性，許昶岫可能根本就不會將這個機會讓給樸氏家族，而朴東興也是如此！三星李氏家族現在所得到的方家助力，也是他們所期望得到的。韓國國內市場就這麼大，可以說已經沒有再增長的餘地，而其他市場，要么是已經被瓜分殆盡，想要擠進去就要付出極大的努力、甚至於是與其他企業進行血戰！要么就是還處於培養的過程中，所能夠提供的利潤有限！唯有華夏，能夠為許家和朴家旗下的企業的未來發展，提供足夠廣闊而又是低強度競爭的市場空間，而且這個市場的未來前景極其光明！所以朴東盛的心情可以說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他希望方明遠根本就對秀英毫無所動，這樣的話，許昶岫和朴東興也不可能強行地將樸秀英塞給方明遠；另一方面，他也暗暗有些期待，如果說方明遠能夠接受樸秀英的話，不僅僅對許家和朴家來說，是個喜訊，對於他朴東盛來說，同樣是他在韓國社會和朴氏家族中地位提升的一塊穩定基石！

    許昶岫看了朴東盛一眼，微微地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沒有你們想得那樣簡單，也是你們對方明遠這個人了解地不夠，他不會輕易接受秀英做他的外室的！我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希望在下一輩子弟中，能夠有更多的人與他有著良好的私人關係。至於秀英和他，只能說是看天意。”

    “天意？”朴東盛有些詫異地重複道，這聽起來未免有些虛無縹緲。

    “方明遠這個人，你對他越是了解，就越會覺得他在很多事情上的觀念與常人是有著很大不同的。他並不是不好女色，看看他身邊的這些女人，我相信所有人都會認同我的這個觀點。但是他卻又不是那種花花公子，想要成為他的女人，不僅僅要有漂亮的容顏、出色的才華，更重要的是要和他……有感情！他似乎有很強的獨占慾望，一夜】情在他這裡是行不通的。而要成為他的情人，除了沒有那個正式的名份之外，其實與當他的妻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許昶岫道，“而且，他的這些女人，都各有才華，甚至於能夠獨當一面，負責他手中的部分產業。像以前在日本的林氏姐妹，還有在俄羅斯的麻生香月，在美國的宇田光璃，韓國則是李馨彤，歐洲的事務，以前是他現在身邊的助理安潔莉娜。在香港和華夏內地還有其他人。可以說他的女人也是他事業的重要助手，是他手臂的延長！拿麻生香月來說，如今的她在俄羅斯經濟界有著'女皇'的稱號，堪稱俄羅斯經濟界中實力最強大的女性！”

    “大家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他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征服女人，然後讓他的女人去征服世界？”朴東盛啞然失笑道。

    “你要是這樣認為，也沒什麼不可。但是能夠讓這些堪稱一方諸侯的女人對他死心踏地，這也是他的本事。”許昶岫也笑了起來道，“但是你要是因此而小看了他，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據我所知，他的這些女人，大多都是與他還在貧困之時就已結識，與其說是他藉這些女人之力，不如說是他將這些人都捧到瞭如今的高度，沒有了參天樹，藤蘿也只有趴伏在地面上！”

    朴東興點了點頭，他認同許昶岫的看法，正是因為有方明遠給這些女人提供了平台，她們才能夠有機會將自己的才華施展出來，否則的話，平民家庭出來的漂亮女孩子，先不說能夠真正成功的可以說是千里無一，大部分人能夠嫁個好人家就是她們最大的期盼了。而且，在很多時候，漂亮固然會給她們帶來更多的關注，但是也同樣會引來他們不友好的窺探甚至於淪落為他人的玩物。

    “不管是李馨彤還是那個安潔莉娜，據我所知，都是與方明遠認識很久之後，方明遠才接納的兩人。秀英雖然很美麗，但是想要憑一兩次見面，就令他動心，那是絕對不要想了。”許昶岫輕嘆道，“所以東盛你也不必這副模樣。我和東興只不過是希望家族的小輩中，能夠有更多的人與其交好，若是兩人最終能夠走到一起，那自然是好。如果說不能，我們也不會強求，方明遠也不是能夠強求的人。”要是方明遠也可以在婚事上受人擺佈，那麼他的妻子，怎麼也會是華夏京城大家族中的某一個！

    朴東盛的一顆心這才算是慢慢地放回到了肚子裡，如果說最終這是樸秀英自己的選擇，即便是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能夠說什麼？李馨彤怎麼樣？三星小公主，不也是沒名沒份地跟著方明遠嗎，只是又有誰敢當面笑話她？

    “可惜啊，不得不說，李澗熙的眼光確實是非他人所能及的。”許昶岫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道，“當年他將李馨彤常年放在華夏內地掌控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恐怕也是暗地裡起了通過聯姻進一步鞏固雙方間合作關係的心思。”

    朴東興兄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李馨彤當初在韓國上層社會中被譽為韓國之花、三星小公主，不知道有多少韓國的年青才俊想要將這一朵鮮花攪入自已的懷中，但是李馨彤卻絲毫也沒有留戀漢城的繁華，而是前往潼宜，從無到有地參與了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的建立。而到瞭如今，秦川三星汽車有限責任公司已經變成了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成為了華夏境內的最大汽車生產商，轎車的年產量已經要直奔四百萬輛而去！而韓國本土的三星汽車公司，也在連續吞併了起亞和雙龍之後，成為了國內僅次於現代汽車集團公司的汽車生產商。這樣的成績，在九七年金融危機爆發後，三星汽車公司面臨破產清算時，誰又能夠想得到？

    “這幾年。我與方明遠也算是打了不少的交道，你們願意與他進行合作，我是讚同的。不過我也要再一次提醒你們，注重自已信譽的人，對於背叛的容忍度自然也就更低！我許家現在也在謀求與方家進一步加強合作，我不希望日後，出現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許昶岫道。

    “你放心，我們也是抱著謀求長期合作的念頭。”朴東興鄭重地道。興韓金融集團公司近幾年來發展地雖然不錯，但是發展的空間已經不大，而在它其上的那幾家銀行，都有著明顯的外資背景九七年的東南亞金融危機，將韓國市場也掃了個亂七八糟，韓國當時的幾大銀行，都不得不接受外資的注資，有的甚至被外國資本所控股。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是在二千年後成立的，集團中雖然也有外國股東，但是總體上來說，還是以韓國本土資本為多。

    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發展到瞭如今的這個高度，已經對這幾家外資參股甚至於控股的銀行造成了實質的威脅，若不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次貸危機，恐怕早就有銀行向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施加壓力。朴東興等人，也是經過了一番認真考慮，認為與同樣算是外資的海灣第二銀行進行聯手，將極大的改善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未來的處境。

    “昶岫哥，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參股海灣第二銀行？”朴東興問道。

    “參股海灣第二銀行？”許昶岫眉頭一挑，隨即心中釋然，難怪朴東興他們願意讓海灣第二銀行進入興韓金融集團公司董事會呢，原來還有著這樣一層打算。

    “是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參股，還是樸氏家族參股？”許昶岫又問道，“對於海灣第二銀行，你們又知道多少？”

    “海灣第二銀行，註冊地在中東的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創始人除了方明遠之外，還有現在的迪拜酋長國酋長馬克吐姆殿下和科威特的阿卜杜拉王子。由於銀行並沒有上市，所以他們三人之間的股權是如何分配的，後來有沒有加入新的股東，都無從得知。但是方明遠應當在這家銀行中擁有相當大的股份。方家的企業發展到今天，海灣第二銀行可以說在其中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像在俄羅斯、烏克蘭，它向兩國政府前後提供了數以百億美元計的貸款，還為兩國政府在海外市場上提供了諸多的金融服務。可以說，如今已經成為了兩國金融市場上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朴東興是張口就來。

    “你先回答我，究竟是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參股，還是樸氏家族參股？”許昶岫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問道。

第八百四十五章省工業廳相請

    朴東興遲疑了一下，雙手一攤道：“我倒是想由我們樸氏家族單獨參股，但是恐怕我們的那點家底，他們看不上。”樸氏家族的核心企業就是興韓銀行，雖然說還有一些其他企業，但是在如今的這個時候，能夠保住不虧損，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許昶岫沉吟不語，手指輕輕地桌案上連續敲擊著，樸氏兄弟的心思，他已經明白了。接納海灣第二銀行進入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然後再促成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成為海灣第二銀行的股東，雖然說雙方持有對方的股份都不多，但是這也是促使雙方間關係更為穩定的一種做法。而且興韓金融集團公司要是能夠成為海灣第二銀行的股東，想要掌握到多大的權力是不用想了，分紅也是小事，重要的是，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和朴氏家族就可以從中藉勢海灣第二銀行雖然說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聲名並不顯赫，但是它的實力卻是不可小視，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在韓國雖然稱得上一流，但是在海外金融市場上，影響力就遠不如海灣第二銀行了。只要想想方明遠還是匯豐控股有限公司這種全球頂尖金融機構的董事，就可以想像屆時樸氏兄弟和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在韓國國內的地位會得到什麼樣的提升。

    但是……樸氏兄弟的想法很好，許昶岫卻不認為方明遠有必要讓海灣第二銀行再多一個股東。雖然說許家並不怎麼涉足金融業，但是許昶岫也聽說過，海灣第二銀行是少數沒有怎麼被次貸危機所波及到的銀行，而以方明遠的經營手腕，海灣第二銀行這些年來又一直在開疆拓土，可以判斷海灣第二銀行的盈利應當是很不錯的。如果換他是方明遠，即便是有意讓海灣第二銀行多幾個股東，恐怕也有大把的人選，為什麼要選擇興韓金融集團公司呢？除非……興韓金融集團公司願意被海灣第二銀行控股，這樣的話，通過雙方換股來完成收購，也許方明遠會答應讓興韓金融集團公司進入海灣第二銀行的董事會。興韓金融集團公司畢竟在韓國金融市場上算得是一家重量級的金融公司，而方明遠看來又相當地重視韓國市場，為了擴大其在韓國經濟中的影響力，讓興韓金融集團公司成為海灣第二銀行的股東才算是值得。

    樸氏兄弟見許昶岫沉吟不語，不禁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裡都有些沮喪。雖然說，兩人心裡也並沒有對此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看許昶岫現在的模樣，這心裡就更是涼了半截。

    “這件事情，我認為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海灣第二銀行的股東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當上的。不過，我覺得成為海灣第二（韓國）銀行的股東，倒不是不可商量的。”許昶岫緩緩地道，“再看看吧，現在不是提出這樣要求的好時機。”他當然也是希望樸氏家族的實力能夠更強，與方家的關係更友好，這樣對於gs集團公司來說，也可以給予更強有力的支持。

    “那是自然，我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朴東興笑道，雖然說成為海灣第二（韓國）銀行的股東，比他們的預期要低不少，但是如果說能夠得到許昶岫的支持，那麼希望又大了幾分。這個時候，許明和興沖沖地敲門而入。

    方明遠再回奉京，已經是七月二十一日，當日大雨瓢潑。

    郭海生站在市政府招待所的房間裡，看著窗外的大雨，若有所思，放在窗台上的煙灰缸裡已經是滿滿的煙頭，由於開著窗，房間裡倒是沒有煙霧繚繞。他是昨天被人接到了這裡，來人當時表明的身份是省工業廳的一名處長，說是省裡想要私下里從他這裡了解一下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情況。對方的證件齊全，郭海生自認也沒什麼仇家犯得上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也就跟著來了。來到奉京之後，對方將他和隨行而來的於禁都安排在了市政府招待所裡，這無疑就更令兩人感到放心了。

    郭海生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省工業廳要是想了解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情況，怎麼會找上自己這麼個小人物？他在閶平鋼鐵集團公司裡雖然說也算得上是個知名人物，也是中層幹部，但是放到整個公司來看，省工業廳要了解情況，有的合適的人選，怎麼也輪不到自己。

    “郭主任，您都站快一個小時了，還是坐會吧，要是一會省工業廳裡來人，還不知道要談多久呢。”於禁苦著臉道。省工業廳來人時，他剛好下班也在郭家，後兩天恰好不上班，就自告奮勇地陪著郭海生來了。市政府的招待所啊，雖然說如今要是掏錢也能夠入住，但是仍然讓他為之興奮不已，這可是值得日後在同伴面前大吹特吹的經歷了。

    郭海生也不回頭，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於禁不要打斷他的思路，又陷入了沉思中。於禁也從桌上摸著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招待所裡不但管飯，居然還主動地提供給他們兩人香煙，直接就給了一條，這煙於禁在市面上也見過，一條就要賣五六百元呢，以他那點可憐的工資，也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看，回頭還是抽自己那兩三塊一盒的劣質煙。只要一想自己現在抽一盒煙，就抵得上自己平時兩條多煙，他真有想和招待所方面商量商量，能不能給折現。

    郭海生自然不知道，跟自己前來的於禁此時心裡轉得念頭，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接下來的會談上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已經落到了不可不改的地步，這一點他看得很清楚。如果說沒有新的資本進入，不對公司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過不了幾年，恐怕公司也就只有破產清算這一條路可走了。而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除了已經退休，檔案轉入了社保部門的職工們，在職的這些員工們就將都會面臨失業……不對，國內不叫失業，而是下崗的命運。

    閶平市算不上什麼經濟強市，三河岔區的經濟就更不要說了，這一萬三千餘人的在職職工，還有他們的家屬，加起來得超過四五萬人，區政府和市政府的財政都不可能承擔得起來。而市里和區裡，也無法提供多的新工作崗位，屆時，這些人的生活怎麼辦？

    就是自己，手中也沒有多少積蓄，三五年時間還可以咬牙撐撐，三五年之後呢？距離自己能夠退休的年紀可還遠著呢！這三五年時間裡，除非離開三河岔區到市區來，否則連找個工作都難！可是要從三河岔區到市裡來，自己的那點積蓄花得恐怕就更快了。女兒這眼看著又快要上大學了，屆時花錢肯定更多。以女兒的成績，一本線肯定不成問題，可是一本的大學……花銷也大啊，還得離開閶平市！

    郭海生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說省裡不能夠找到一家有實力的企業接手，從某種角度來講，公司被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收購還算是大不幸中的小幸，至少還能夠有部分的員工有工作可做！不過，閶平鋼鐵集團公司落到如今的地步，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壞的作用，職工們對它早就是怨聲載道了，要是由它接手，日後的麻煩肯定是層出不窮。

    可是以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現狀，又有哪家鋼鐵企業願意接手呢？郭海生平素裡，對國家的政策和新聞是比較關注的，也知道如今國家在嚴控鋼鐵產能的增長，並且加速淘汰落後產能，公司裡的那些設備，以及所生產的產品，百分之七八十都屬於落後產能，不管哪一家企業接手，都肯定面臨著要對設備的大規模升級改造，這可都是錢啊！而且公司的在職職工人數實在是太多，這是不爭的事實，想要讓公司扭虧為盈，甚至為在職職工提薪，減員是無法避免的！

    郭海生越想越覺得公司的前途堪稱是渺茫，看不到一點光明！

    於禁自然不知道郭海生這裡對未來的前景已經是感到心灰意冷，他還沉浸在能夠入住市政府招待所，能夠抽到五六十元一盒的好煙上。

    他又點了一根，吐了一個煙圈道：“郭主任，這省廳裡也沒說什麼時候談話，咱們來一趟省城，也不能夠總呆在屋子裡，連街都不逛逛吧？”

    “這麼大的雨，上什麼街！再說了，你帶了多少錢？就是上街，你又能夠買什麼？在這裡，兩人隨隨便便吃個飯，二三十元就沒了，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招待所裡吧。要是覺得憋悶可以到大廳裡坐坐。”郭海生理解於禁的心情，笑問道。

    於禁摸了摸自己的兜，苦惱地嘆口氣，他身上就帶了幾十元錢，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廠區就是距離三河岔區的中心區還有一段距離。像他們這些青年員工，上下班其實都在廠區裡，身上有個幾十元錢，一般消費其實就已經是足夠了。現在他就是想買點正經東西回去討好心上人，也沒錢啊！

    “嘿，這是不是就算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於禁無奈地道，“咱們廠，什麼時候也能夠像遼省鋼鐵集團公司那樣，普通工廠一個月也能拿三五千元啊。”

    “嘿嘿，你這就是做白日夢了！”郭海生毫不客氣地打擊道，“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是國內最大的私營鋼鐵集團公司，一年產鋼鐵數千萬噸，員工也就比咱們多個兩三倍吧，而且人家還是將研發人員和銷售人員全部都算上的。人家的產品不但行銷全國，還出口海外多個國家，在全球多個國家都有辦事處，你算算，光是這一塊就要雇傭多少人？而且，像咱們生產的這些鋼材，在遼省鋼鐵集團公司都屬於低檔產品，人家盈利的大頭都在中高檔產品上，比如說不銹鋼、特種鋼材、車用鋼板、船用鋼板什麼的，咱們能生產哪一樣？要是咱們能夠生產合格的車用鋼板，哪怕是只能用在低檔車上，也就不會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境地了！”

    “郭主任，我就是想想！連想想，您都要打擊啊！”於禁怪叫道。

    “想想也想些靠譜的！”郭海生忍著笑道，“好高騖遠是最不可取的！我大哥最討厭的人就是不腳踏實地的。”

    於禁立時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一說到心上人，他這心情就糟糕透了，要是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垮了，自己和心上人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別說未來的泰山大人不可能點頭，就是自己也沒臉去追求啊。要人家和自己結婚一齊過苦日子啊？問題是這苦日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兩人正說話間，房門被人敲了幾下，隨著郭海生的聲音，一名招待所的女服務員推開了門，柔聲地道：“兩位客人，羅處長請兩位去小會議室。”於禁心裡暗讚，不得不說，市政府招待所的服務員素質就是高，所見到的每一個，那臉蛋，那身材，在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都足以稱得上廠花標準了。

    “哦……”郭海生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裡碾滅，站起身來。於禁也連忙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襟。省工業廳的處長，到閶平鋼鐵集團公司裡，那可就是大人物了。要不是恰好當時他也在郭家，哪有可能私下里見到，他一個小普通員工，盡可能要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兩位客人，需要我們整理房間嗎？”臨出門時，服務員又柔聲地問道。

    “嗯，整理一下吧。”郭海生點了點頭，又對於禁道，“重要物品……算了，你小子也沒什麼重要物品。”

    不就是自己多看了幾眼，也用不著這樣打擊自己吧？於禁不禁是哭笑不得地想到，將目光從女服務員的身上收了回來，悶頭跟在了郭海生的身後。

第八百四十六章巨大的分歧

    在市政府招待所的小會議室裡，餘衝海和尚浩軒兩人仍然在爭執不休。

    “尚省長，如果說省裡仍然這樣堅持的話，那麼即便是方少他要求我們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收購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最終董事會上能不能夠通過，仍然很難說。”餘衝海直言不諱道，“遼省鋼鐵集團公司雖然是方少一手創立，如今方家仍然是公司的大股東，但是其他股東的利益，我們也必須要得到保證。按照這個價格收購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還要求我們安置它的員工，是不可能的！這不是進行商業收購了，這是慈善行為！”他和尚浩軒也沒少打交道，兩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說起話來自然也就隨意地多。

    “餘總，按照你們的要求，省國資委那一塊很難通過啊！”尚浩軒一臉為難地道，“不管怎麼說，閶平鋼鐵集團公司也是省屬大型鋼鐵企業，年產鋼鐵六百餘萬噸，有著一萬多名員工呢！它的固定資產超過了一百億元，我們手中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你們才給十億元，這怎麼也說不過啊！”

    “尚省長，話可不能這樣說，閶平鋼鐵集團公司什麼現狀，大家心裡很清楚，年產鋼鐵六百萬噸，產品是什麼？利潤又有多少？一萬多名員工？那不是資本，那是負擔！我們接手公司之後，其中大部分都必須要重新安置！尚省長對我們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的情況也不陌生，我們公司的員工至少也是個高中學歷，可是這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呢，小學和初中學歷的員工就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這樣的人，讓我們怎麼安置？如果說不能夠安置的話，我們就必須要給予辭退補償，這要花多少錢？”餘衝海憤憤地道，“要不這些人全部都由省里安置，我可以做主，收購價再加一億！平均下來每個員工可以攤到差不多一萬元，這也算是有誠意了吧？還有，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這些設備，百分之七八十以上都需要淘汰，餘下的能不能達到生長超長鋼軌的技術標準，還需要進一步的確定。我真不知道你們的固定資產超過一百億元是怎麼算出來的！當初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收購它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才花了多少錢？哼！”

    餘衝海確實是有些惱了，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原本就沒打算要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否則的話，當初就輪不到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參股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當初接受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參股時，不過是得到了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旗下的一家公司再加上一億元現金，全部都加起來，有沒有三億元都不好說。到了遼省鋼鐵集團公司這裡，張口就是五十億元，話裡話外的似乎遼省鋼鐵集團公司還佔了便宜似的。這樣的便宜，不佔也罷！

    尚浩軒也不禁臉上有些微熱，他知道餘衝海說得是大實話，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固定資產到底值多少錢，這其中的水份是相當大的。而當初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進入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其中同樣也是有著不小的貓膩，只是負責任的前任，如今已經調往南邊的省份，這筆糊塗賬就是想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餘總，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員工安置問題由你們負責，這一點是不可更改的，省裡會在政策和其他方面給予你們一些補償的。十億元的收購價，實在是太低，省國資委那一塊絕對不可能通過！”尚浩軒搖頭道，“四十五億，我和解省長豁出去這張老臉，四十五億元，你們將這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全拿走！”省裡的財政現在也很吃緊，如果說能夠將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這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賣個好價錢，也能夠彌補一下省財政的不足。在來見餘衝海之前，不管是一把手還是二把手，都暗示過他要盡可能地爭取最大利益。

    餘衝海氣得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沉聲道：“尚省長，先不說這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值不值百億元，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你們賣給我們四十五億元，餘下的百分之三十五呢，我們還得再花個二三十億，然後我們再安置員工，再升級改造那些還值得留下的舊設備，再購入新設備，培訓員工，總投資下來一百二三十億元都打不住，可能還要擔著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原職工的罵聲，與其那樣的話，我們索性找地方重起爐灶建設一座全新的廠子得了，還少很多麻煩。尚省長可以放心，肯定還在遼省境內。”說著他就要起身拂袖而去。

    尚浩軒連忙伸手按住了欲起身的餘衝海，他可是知道，餘衝海是真的看不上這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如果說沒有方明遠的意思，恐怕他連過問的意思都沒有。真要是讓他這樣走了，以省裡現在開出的這個條件，知情人恐怕都會說是省裡太貪心了，人家幫助解決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問題，省裡還要高價賣給對方股份。而且，恐怕就更沒有資本願意接手了。日後省裡要是再將其低價賣給他人，無形中又得罪了方家。

    尚浩軒笑道：“餘總又何必如此，如今國內嚴控鋼鐵產能，就算貴公司有這個財力，這六百萬噸的鋼鐵產能份額，你們又從何取得？而且，從無到有地新建設一座鋼鐵廠，又要花費多少時間？再說了，方少也是為了支持解省長的工作，你這樣放手離開，方少和解省長那裡又怎麼辦？既然你們覺得四十五億還多，大家還可以坐下來談嗎。”

    “六百萬鋼鐵產能的份額雖大，但是如果說我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有心的話，也不難得到。我也知道，方少做此決定是為了支持解省長的工作，但是省裡也要考慮我們的難處，上百億的資金要是這樣投入，恐怕不到正式簽約，我餘衝海就會被董事會解職，方少也要面對其他股東們的責難！這是百億資金，不是三兩億！”餘衝海直視著尚浩軒的雙眼，鄭重地道，“屆時，恐怕不但收購完成不了，還有損方少和解省長的聲譽！”

    “可是省國資委的那一關，實在是不好過！”尚浩軒嘆息道，當年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收購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股份，事後，有聲音批評省國資委的不作為，認為他們將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股份賤賣了！後來，省國資委負責該事的官員被明昇暗貶。而且這幾年來，中】央對於國有資產流失抓得極嚴，省國資委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也是實屬正常。

    “他們若是堅持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固定資產超百億，那我們再邀請些專家來認真評估一下，就是國資委的專家也沒問題。”餘衝海惱火地道。

    “不可能的，要是那樣的話，就會把更多的人牽涉進來，還要涉及到已經離任的干部，解省長剛剛上任不久，這樣做的後果……”尚浩軒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

    餘衝海也是眉頭緊皺，對於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當年事，他也知道一些，他又在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工作多年，對於遼省的現狀也是心知肚明，自然明白，以解國海目前在遼省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冒失翻蓋子搞不好反而會被反噬。可是道理歸道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那些股份別說四十五億元了，就是二十五億元，他也認為極其不值！遼省鋼鐵集團公司上馬新項目，生產高速鐵路所用的超長鐵軌，以如今國內高鐵建設的強大需求量，根本就不愁銷路，別說遼省了，就是南方諸省，肯定也有大把人巴不得項目落地。

    就算是支持解國海的工作，就算是為國家建設做貢獻，也不是這樣做的！別說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是私企了，就是國有企業的老總，也不可能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卻只得到如此可憐的回報！

    兩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坐在不遠處兩人的助理，大氣都不敢出。房門上傳來了兩記輕輕的敲擊聲，坐在靠門口一側的餘衝海的助理，連忙站起身來打開了門，一個中年男子帶著郭海生和於禁走了進來。郭海生的目光落到了余衝海和尚浩軒的身上，立時就是一愣。

    尚浩軒指著一旁的沙發笑道：“你就是郭海生郭主任吧，他是你的同伴於禁？請坐。”

    “謝謝尚省長！”郭海生語氣裡帶著一絲顫音，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的。倒是他旁邊的於禁明顯是被嚇了一大跳，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郭主任是不是也認得我？”餘衝海笑問道，他注意到郭海生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神色微變。

    “餘總，沒有想到您也在這裡，省裡難道說想要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收購我們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嗎？”郭海生正色道。一個是全國最大的私營鋼鐵企業的負責人，一個是主管工業的副省長，自然是新聞的常客，他關注時事和新聞，也關注業內消息，自然是認得兩人。

    此時他的心裡也是一片火熱，要是由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收購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那麼肯定要比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收購強得多，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是依靠技術和規模效應來獲取利潤，不會像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那樣瘋狂榨取工人！但是他的心裡也有些擔憂，因為他也知道，由於生產設備和技術都在國內居於領先地位，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對於員工的素質是很重視的，學歷這一項是很重要的，而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在職員工中，學歷偏低是不爭的事實！恐怕到時有很多人，會根本就跟不上公司前進的腳步！

    “對於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現狀，省裡很清楚，也在積極地尋求解決的辦法。這一次請郭主任你前來，是想听聽你做為一個內部人，一個中層幹部，對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現狀的看法。你可以暢所欲言，我保證，你今天所說的一切，不會傳回到閶平鋼鐵集團公司，也不會對你有什麼負面影響。”尚浩軒正色道，“有證據的你可以說，沒有證據風聞的，如果說你覺得不是空穴來風，也可以說！這位小同志，不要緊張，有什麼想法，有什麼建議也可以說說。”

    郭海生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說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省工業廳找自己能幹嘛？最有可能地就是從自己這裡打聽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事情。雖然說，他不清楚省裡是怎麼選中了自己，但是這一路上，還有昨晚到今天，他一直都在反反复复地想著這個問題。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居然是讓自己向副省長和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的總經理做匯報！

    不過……這樣更好！他原本還有些顧慮，有些事情要是說透了，一旦傳揚開來，自己就肯定會成為一小撮人打擊報復的對象，他倒是不擔心自己，但是卻不得不要為自己的家人考慮。尚浩軒的許諾，令他安心了不少。

    “要是郭主任仍然有顧慮，我可以答應招你加入我們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甚至可以把你送到秦西省鋼鐵集團公司去工作。”餘衝海笑道，“於同志，也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郭海生是方明遠看重的人，他來之前也看過了郭海生的資料，這個人確實是個人才，可惜落在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懷才不遇，蹉跎了大好年華，到現在也只是一個前車間主任！

    於禁的眼睛立時就亮了，能夠離開閶平市，能夠離開三河岔區和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到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工作，這可是極其難得的機會啊！要是自己能夠成為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的員工，也許自己就可以昂首挺胸地去追求愛情了。想到這裡，他心也不慌了、身子也不顫了，暗地裡用手指捅了捅郭海生的后腰。

第八百四十七章幹嗎要分你一杯羹？

    足足談了近三個小時，負責記錄的助理，手都要寫酸了，郭海生的匯報這才算是暫時告一個段落，尚浩軒看了看表，要他們先去吃飯休息，暫時先在招待所裡住著。

    直到小會議室的房門再一次關上，尚浩軒這才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幸好是聽了郭海生的這一次匯報，否則可能很多事情還會被蒙在鼓裡。現在，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情況比他想像地還要糟糕幾分！如果說不能夠盡快地給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找個合適的接手者，日後肯定是要出大麻煩的！

    餘衝海心裡卻是對郭海生這個人多了幾分興趣，他來奉京後，方明遠可是對這個郭海生給予了極大的重視，如果說與省裡的談判一切順利的話，那麼日後的新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高級管理層裡，這個郭海生肯定是要佔上一席之地！方才的談話中，他一邊聽郭海生對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現狀和原因的敘述，一邊也尋問了他一些專業知識和如何對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進行改革的看法，郭海生的回答還是令他頗為滿意的。當年的大學生，果然都是有幾把刷子的，缺點就是眼界不夠開闊，不過這就不算什麼大毛病了，讓他走出閶平市，走出遼省，走出國境去走走去看看，很快就會有明顯的改觀，畢竟說到底，郭海生只是沒有充足的消息渠道罷了。

    餘衝海心裡盤算著，要是雙方間最終就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股權交易達不成共識，自己就把這個郭海生帶到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去。雖然說年紀大了一些，但是以他的資歷和學識，當個中層幹部還是綽綽有餘，也許……日後他還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窗外的雨又大了幾分，方明遠隨手打開了窗，立時帶著一股潮氣的涼氣吹了進來，與此同時還帶著嘩嘩的雨聲。

    “解哥，正如衝海所說的，要是貴方堅持這個價格，那可就真的是沒的可談了。我雖然沒打算在這個項目上佔貴省什麼便宜，但是你這可是讓我大出血啊。”方明遠輕笑道，“先不說這筆錢我出得甘不甘心，這個例子要是開了，恐怕日後我也沒法向家里和遼省鋼鐵集團公司的股東們交待啊。而且，日後要是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你說屆時這一刀我是挨還是不挨呢？”私下里兩人見面，室內沒有旁人，稱呼就隨意多了。

    解國海呵呵一笑道：“我們漫天要價，方少你可以就地還錢嗎。不過十億確確實實是太少了！國資委這一塊，肯定會有意見。”

    方明遠撇撇嘴道：“他們不打算找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清算當初賣的太便宜了，反倒是想從我這裡賣出高價。他們就不想想，真要這樣做的話，恐怕更引人注目吧。屆時，看他們如何向中】央交待。”

    “那麼二十億元如何？”解國海笑問道。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如果說省裡能夠將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日後被裁員的員工全盤接手安置，而且保證不會再乾擾公司的正常運營，一口價十五億！”解國海無奈地苦笑，要是省裡能夠將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這些員工安置好，事情不就沒這麼複雜了！

    “要是這些員工仍然由遼省鋼鐵集團公司負責安置，你打算出多少錢？”解國海道。

    “十二億元，一口價。”方明遠毫不遲疑地道。解國海嘴角抽了抽，他和方明遠也不是認識一兩天，明白方明遠既然說出了一口價，那麼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十二億元，雖然說確實是不多，但是要是真的能夠將閶平鋼鐵集團公司這個大包袱丟掉……似乎也可以接受的。

    “至於省國資委那裡，我覺得不妨讓他們換個思路。”方明遠悠悠地道。

    “換個思路？什麼思路？”解國海立即追問道。

    “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低價收購閶平鋼鐵集團公司股份一事，你們不好鬧大，我可以理解，後續的麻煩太多，能不能成功把握也不大。但是打不了老虎，你們可以打狼打狐狸打老鼠啊。”方明遠坐到了解國海的身邊道，“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淪落到如今的這個境地，可不是一兩人就能夠將它掏空的，讓他們怎麼吃的，就怎麼吐出來！”

    解國海一怔，皺眉盤算了半晌，眼睛卻是漸漸地亮了起來。他明白了方明遠的意思，既然閶平鋼鐵集團公司的股份賣不出高價，那麼總得有人為此而負責的。而從郭海生所做的匯報中，所提到的那些破事爛事可是著實不少。只要從這些碩鼠的身上著手，順藤摸瓜，肯定能夠大有收穫！從他們身上追回的贓款，就可以彌補省裡的損失。

    “我可以要求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幫著你們做場戲，把這事適度的挑開，這樣的話，你們也就師出有名了。而且，據我所知，閶平市的官員中屍位素餐者不少，屁股下面不干淨的也不是少數，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想要重回正軌，外部環境也是很重要的一環，閶平市目前的這些官員，屆時不給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添亂，就謝天謝地了。至於這樣做的其他好處……哈，我就不說了。”方明遠冷笑道。他相信屆時，收穫肯定是相當豐厚的，甚至於可能會令人大吃一驚的。

    解國海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來遼省時間也不短了，也到了適當展示一下自己力量的時候了。雖然說人事權向來是在一把手的手裡，但是做為二把手，他也有權力提拔一些他所看中的人選，從而將自己的執政理念推行開來。而要提拔自己的新人，就必須要騰出一些位子來，閶平市雖然不是什麼經濟大市，在省經濟中，遠不能和三山市的地位相比，但是卻也是一個重要的地級市！

    雖然說，閶平鋼鐵集團公司被燕行鋼鐵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收購股份一事的背後涉及到了省裡已經調任的干部，但是只要將打擊範圍控制好，面對的阻力應當還是屬於可控範圍內的。

    “遼省鋼鐵集團公司能不能先放出收購的風聲去，至少也可以穩定人心。”解國海道，“再這樣人心惶惶下去，對於你們日後接手閶平鋼鐵集團公司，也不利，也算是幫我分擔一部分的壓力。”雖然說，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淪落到瞭如今的這個境地，與剛上任也就半年時間的他並無甚麼關係，但是身為政府一把手，他卻是責無旁貸。

    “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可以先放出收購的風聲，但是省裡面的動作也要快，否則的話，我擔心可能會出現資產轉移、人員外逃等問題。解哥，不要小看了這些人，也許日後你們可以從中得到豐厚的回報！”方明遠拍了拍解國海的肩膀道。蘇愛軍整頓秦西省時，一個小小的奉元自來水公司經理，都能夠貪污數千萬元，家裡有房屋數十套，圍繞在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周圍吸血的蛀蟲可能要數以幾十計、上百計，將他們都挖了出來，能夠追繳回多少國有資產？

    “這個郭海生是個人才，如果說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收購了閶平鋼鐵集團公司，我打算讓他擔任公司的副總，如果說最終一拍兩散，我也會安排他離開閶平市，去遼省鋼鐵集團公司或者說秦西鋼鐵集團公司工作。這些時日，省裡最好多關注他的安全。”方明遠又提醒道。雖然說郭海生如今不過是一個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在家待崗的前車間主任，位卑言輕的小人物，一般不會有人關注他。但是一旦風聲放出去，那些自覺受到了威脅的人，能量之大，也是不可低估的雖然說，他們的那點本事在解國海和方明遠這一級人物看來微不足道，但是對於郭海生他們來說，就可能會是滅頂之災，尤其是他還有一個適齡的漂亮女兒，所以不得不提防有人狗急跳牆，造成一生的悔恨。

    解國海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這個郭海生不單單有能力，也是日後清理那些碩鼠蛀蟲的重要證人，他的安全我會派人嚴加保護的。”

    “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可以說是獨立一個系統，生面孔進去，比較引人關注。解哥派人可一定要慎重，別打草驚蛇，反而引起他人對郭海生的關注，那可就弄巧成拙了。”方明遠想了想道，“要不就找個藉口，將他一家人暫時遷出閶平鋼鐵集團公司廠區，反正現在也只有他媳婦還在上班，他在家待崗，她姑娘在上學。”

    這種事情，方明遠和解國海自然不需要親自過問，只要提個頭，自有下面人去跑斷腿，他們只需要表示出重視的態度來就足夠了。

    “恭喜你，《海雲台》在韓國票房可是大紅大紫啊。”解國海給方明遠倒了杯茶道。《海雲台》在韓國電影市場上，衝擊千萬觀影人次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且也就在近兩天就肯定會達到。

    “解哥，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直說想幹什麼吧？又想要香港錦湖電影公司做什麼？”方明遠直截了當地問道。

    解國海放下了茶壺道：“那我就直說了，這幾年來，文化產業在國家經濟中的地位可以說是越來越重要，但是遼省的文化產業這些年來發展地卻是難盡人意。省裡一直都在想如何突破舊有的經濟格局，開拓出新的發展市場來。文化產業這一塊，大家都比較看好。但是看好歸看好，省裡這些年也投了不少錢進去扶持，但是卻看不到什麼成果……”

    方明遠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解國海的這一番話，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遼省看到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收購了青山省的歆京電影製片廠的老廠區之後，將其改建成為了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在北方的一個影視基地。自峻工之後，就有大批的電影電視劇劇組前往拍攝，甚至於還吸引到了國外的電影劇組。令歆京乃至青山省的電影電視劇產業都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就連進行重組後的歆京電影製片廠，也連帶著沾光不少。遼省境內也有一家電影製片廠，成立於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末期，也算是有過輝煌的過去，但是到了現在，，卻是舉步唯艱，已經到了快要揭不開鍋的地步。解國海到遼省之後，也想通過文化產業的發展打破遼省經濟僵化的現狀……

    解國海所說的這家電影製片廠，雖然說沒有指名道姓地說出來，方明遠也猜到了是誰，畢竟過去國內的電影製片廠雖然不少，但是一般一個省裡也就是一兩家。遼省電影製片廠，一個在兩千年之前，還偶爾能夠有一兩部作品在國內市場裡出名冒頭的省屬電影文化事業單位。

    “解哥是希望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與其合作？還是收購？”方明遠笑問道，“現在上面允許電影企業併購電影文化事業單位嗎？”

    解國海苦笑道：“直接收購是不可能了，你都說是事業單位了。它也沒有那個資格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合作。我就是想，能不能讓它創立一家全資子公司，然後和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進行合作，拉它一把。畢竟它也算是我省電影電視劇產業的一面旗幟，落到如今的這個境地，實在是讓省裡的面子上過不去。這幾年來，省裡給他們的支持力度也相當大，但是效果實在是讓人無法為他們叫好。左書記也為此專門和我談過，希望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能夠拉遼省電影製片廠一把，在電影和電視劇方面多進行一些合作。”

    “和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合作，那可以直接找施總啊。”方明遠反問道，“你又不是不認識他，難不成還要我從中介紹一下？”

    “施志輝他壓根就不願意，他說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現在一不少人才，二不少資金，三不缺劇本，四不來東北，幹嗎要讓遼省電影製片廠進來分一杯羹？”解國海一臉無奈地道。

第八百四十八章暫不還款

    方明遠差點笑了出來，這話倒是也符合施志輝的脾氣，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背後是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自己本身這些年來在內地的電影電視劇方面又做得相當地出色，已經是國內頂尖的電影電視劇製作公司，它的作品，已經不需要全國各地電視台求爺爺告奶奶地去推銷，反而是一正式開機，全國各地的電視台都想在第一時間購入播出權，所以這腰桿子不是一般的硬。

    而且施志輝自己家世也是很不錯，爺爺那一代是鐵道部副部長，父親那一代雖然目前還沒有部級幹部，但是希望還是有的。嫁個媳婦家世也不錯，雙方稱得上是門當戶對。加上平素裡往來的朋友也有不少大院這一圈裡的人，所以面對官員，他可不會像那些小老闆們一樣卑躬屈膝。解國海和他也是朋友，雙方間的關係雖然達不到密切的地步，但是有空見個面吃個飯，過節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還是沒問題的。所以面對解國海，他是一點都不怯場。

    更重要的是，施志輝說的是大實話，遼省電影製片廠與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合作，那得是遼省電影製片廠確實有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需要的地方，全國想要和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進行合作的公司多了去了，誰不知道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拍電影有票房，拍電視劇有收視率，雖然說不可能像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那樣妖孽，但是至今還沒有大項目投資失敗的先例。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又不缺少拍攝資金，遼省電影製片廠投資進去，純粹變成白拿利潤了，難怪他直接拒絕了。

    “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正因為是實話，才將我生生給憋了回來。”解國海搖頭無奈地道，“不干活，白拿錢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方明遠微微地聳聳肩，他當然不會煞風景地說其實很多事業單位都是不干活光拿錢的，國家拿納稅人的錢養活著他們，原本就是一個錯誤。只不過是其他人沒有底氣揭穿這一點罷了。

    “那解哥是什麼意思，要我和老施說一聲，促成兩家公司的合作？”方明遠問道。

    “那樣做就沒有意思了，施志輝即便是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也會不痛快的。他要是不痛快了，肯定會下黑腳，讓我們難受卻又說不出他什麼。”解國海擺了擺手道，“我們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有你點頭，大家能夠合作一次兩次，還能憑著這個合作一輩子，我在遼省時你給面子，我要是不在遼省呢？你給我這個面子，那麼其他人要是也求到你頭上，你怎麼辦？我聽說，蘇書記還曾經希望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能夠將鎬京電影製片廠收購了，結果被你拒絕了？”

    “內地的電影市場，雖然說這幾年來有明顯的改善，但是仍然是條條框框太多，很多不錯的題材都不能夠選擇。所以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並不打算在近期內大舉進入國內娛樂市場，這一塊都主要是交給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來做，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對其給予方方面面的支持。老施他認為鎬京電影製片廠收購了對於薊京文化交流有限公司的發展沒有什麼明顯的促進作用，蘇叔當時的態度也並不堅持，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方明遠笑道。

    “秦西省政府那是有底氣，財政資金充足啊！”解國海慨嘆道。想當年，東北三省在全國的經濟版圖上，可是將秦西省遠遠的甩在身後，秦西省是當時公認的經濟落後省份，也就比那些西北、西南的邊疆省份要好一些。而到了現在，不過是過去了十幾年的時間，秦西省的gdp總值已經超過了遼省，也超過了東北三省中的任何一個！若不是因為它地處內陸，交通沒有沿海省份便利，底子又薄弱，秦西省的全國gdp排名還要更高！

    “其實我覺得要發展文化產業，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放開對文化產業多年來的束縛！資金的多少，其實倒是次要的！”方明遠正色道，“如果說乾文化產業的這些人，每天發愁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拿出好作品來，而是自己的作品不符合左一個標準，不符合右一個標準，即便出版或者說拍攝發行了，也可能因為突如其來的一道命令而不得不大改，甚至於改掉了作品的靈魂，那麼就不可能出現真正能夠觸動靈魂的好作品。解哥你就沒覺得，如今國內的電影電視劇可選的題材範圍越來越狹窄，越來越多的作品局限在歷史劇和抗日劇這兩大題材上嗎？”

    解國海怔了一下，平素裡他哪裡有時間看電影和電視劇，不過方明遠既然這樣說了，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建國半個世紀了，我們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掃盲成績，難道說，絕大多數人到現在仍然不能夠明辨是非，分清楚哪些是現實主義題材，哪些是幻想主義題材嗎？”方明遠道，“越來越多的束縛，只會令文化產業的路越走越窄，越來越不受國內群眾的喜歡。現在是網絡時代，人們不喜歡國產電影電視劇，自然而然就會將目光轉向海外的電影電視劇，攔是攔不住的。”

    解國海皺眉不語，他在思忖方明遠突然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

    “好了，你不用這樣費心去琢磨了，我只要你和左書記一個承諾，只要你們還在遼省，就盡量地對於那些不涉及到根本性問題的文化作品睜一眼閉一眼。市場上出現有爭議的作品這才是正常的，真理不辯不明嗎。觀眾們有自己的頭腦，能夠自己決定什麼是對的，不用人來教條式地告訴他們什麼是對的。而且，要是整個文化市場只有一種聲音，一種類型的作品，你會想起什麼？”方明遠鄭重道。解國海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那個時代，即便是他們這些生長在大院裡的人，想起來也是會做噩夢的。

    七月二十七日，奉元和潼宜均是細雨濛蒙，在平川古城方家大宅的後花園裡，趙緒安和方明遠對坐而談。

    “老爺子的身體現在怎麼樣？”趙緒安問道。七月二十四日，方老爺子因病入院，方明遠立即就從東北趕了回來。

    “還好，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爺爺咳嗽地有些厲害，家里人擔心引發其他問題，才送的醫院。大夫說沒有大事，既然去了醫院，我爸他們的意思就是順便做個全身檢查再調養一下，過兩天就出院。”方明遠道，“趙叔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趙緒安長出一口氣道。雖然說他從其他渠道也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聽方明遠這樣一說，他才算是徹底地放了心。如今，方老爺子雖然早已經不管俗事，可以說是安養天年，但是他在方家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針般。雖然說，方明遠如今在方家中的地位早已經穩固地無可動搖，方家這些年來也沒傳出什麼內部不合的消息，但是有老爺子夫妻在，無疑更令人放心。

    “我打算安排爺爺去南方或者說巴西休養一段時日。大夫說，他的咳嗽，在山清水秀，氣候宜人的地方，會好得更快。”方明遠道，秦西省經濟的快速發展，也造成了秦西省的環境污染日趨嚴重。方家旗下的企業可以在這方面達標，方家可以保證潼宜境內的企業基本上都能夠達標，但是水污染和大氣污染都是可以流動的！

    “嗯，那是不是得有人陪同？”趙緒安點了點頭道。

    “巴西那邊有小姑夫，南方的話，香港肯定沒問題，其他地方到時候再說家裡誰陪著吧。”方明遠道。

    趙緒安這一次過來，一來是問問方老爺子的情況，二來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方明遠商榷。

    “去年到今年的這一場旱災，對省裡的農業生產打擊不小，冬小麥的產量比去年少了差不多百分之十五。蘇書記、李省長在一周前的一次會議上，提出來今年要加大在農業基礎設施建設上的投資，潼宜當然也不能夠例外。我和元市長商量過，既然省裡這樣要求，我們當然要給予配合。而且方少你不是一直提倡實施節水型農業嗎，這一次就開始在轄區內開始大面積推廣。”趙緒安道。這一場旱災，雖然說潼宜境內受影響不是很大，但是也造成了糧食一定程度的減產。而且這件事情也令趙緒安他們生出了幾分警惕，秦西省原本就屬於容易乾旱少雨的地區，如今經濟發展，工業用水和城市居民用水的需求不斷地攀升，水資源緊張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如何減少農業用水，更好地利用現有的水資源，避免旱災對潼宜經濟發展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就成為了市裡最近一段時間討論的重點問題。

    但是想要在潼宜境內大面積推廣節水型農業，前期的投入是很多的，尤其是最初的時候，為了打消農民們的顧慮，需要市裡資助一批人來做示範戶。而且，潼宜境內的境內以前所修建的那些水利設施和灌溉設施大多都是二三十年前、甚至於更早時，經過了這麼多年，由於國家財政投入不足，已經普遍老化失修，干支渠道破損、淤積和田間工程損毀的現象十分普遍，由此不僅造成輸水損失嚴重，而且使實際灌溉面積大大低於設計灌溉面積。這也是秦西省乃至全國范圍內糧食產區普遍存在的問題。

    趙緒安拿出了一份由秦西省相關部門出具的統計數據，上面表明，由於省裡的農田灌溉設施普遍性存在老化失修，大型灌區工程設施的完好率不足百分之五十，中小型灌區工程設施的完好率不足百分之四十，才造成了乾旱來臨時，很多地方面對乾旱束手無策，水利設施不堪重負。

    “這些年來，省裡的糧食產量還能夠基本上保持上漲的勢頭，說白了都是靠著地下水，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新打機井投入使用，但是地下水資源一樣是有限的，所以說省農業基本上還是要看天吃飯！”趙緒安輕嘆了一口氣道。

    方明遠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一次旱災不僅僅是秦西省受災，據他所知，全國有十幾省市都不同程度地受災，有的地方甚至於出現絕收！這一次大旱，不但暴露出華夏農業如今依然是“靠天吃飯“的問題，也暴露出農村里農業基礎設施配套不全，監測、預警設施薄弱、農民抗旱意識不強、水資源的利用過於粗放等亟待解決的問題。

    “開會時，一位農業專家提出的看法，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說，自從改革開放以來，由於南方經濟的快速發展，我國的糧食重心出現了由水資源豐富的南方向水資源緊張的北方轉移的趨勢。而這一趨勢在進入了新世紀之後，就更加地明顯。南方很多省份裡，農民的種糧積極性出現明顯下降，糧食總產量下滑。而北方的糧食產量卻在逐年提高，傳統的南糧北運如今已經變成了北糧南運！這種現象必須要引起國家的重視，北方的糧食產區之所以能夠保證糧食產量，一方面是因為很多原本的低產田由於灌溉設施的改善變成了高產田，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北方超採地下水資源！在很多地方，由於常年超採地下水，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地下漏斗區，長此以往下去，會造成大問題的。”趙緒安一臉鄭重地道。

    “是啊，當年都是漕糧進京的。”方明遠輕嘆道，這個問題確實是不容忽視，但是要說國家沒有註意到，那肯定是扯淡。問題是國內農民收入微薄，這是眾所周知的。南方由於經濟發展快於北方，大量的農業勞動力，棄農從工、從商，而國內的土地政策又決定了這些農業勞動力名下的田地無法順利流轉，加上高昂的糧食生產成本，以及外國糧食的低價傾銷，使得南方人對於農業生產越來越沒有動力，南糧北運轉為北糧南運，也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了。

    趙緒安前來平川古城，當然不是僅僅為了告訴方明遠這個消息，更重要的是為了商榷要在潼宜進行大規模推廣節水型農業和興建修復灌溉設施所需要的資金問題。雖然說，潼宜經濟已經走上了正途，每年的財政赤字都在不斷地縮減，負債也在不斷地減少，可以說已經進入了良性循環階段。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潼宜的財政就寬鬆了，大規模推廣節水型農業和興建修復灌溉設施所需要的資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將數以十億計，所以為了保證潼宜的財政赤字不會猛增，打亂了市裡的財政預算，趙緒安希望方明遠能夠同意，今明兩年裡潼宜財政裡原本安排給方家的分成，能夠暫停，改為日後再支付。

    “趙叔，這筆賬你們算得……真是精明！”方明遠失笑道。將原本要交給方家的資金，改為投入到農業建設上去，這並不會加重潼宜市的債務負擔，還不用負擔因此而產生的巨額利息，這樣算下來，節省的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們也是相信方少肯定會大力支持，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趙緒安也笑道，“再說了，有了這一筆資金的投入，潼宜未來的經濟前景將更加光明，基數大了，方少你日後的收益自然也就更可觀不是。潼宜的基礎農業設施也確實到了必須進行大修的程度。”

    方明遠嘆了一口氣道：“趙叔你就不用說服我了，這個道理我明白。錢暫時藉用沒有問題，但是名目一定要說清楚。”倒不是他多麼在意這一筆收入，潼宜也是在今年的財政預算裡才正式列出要給予方家的分成，之前的那些年，方明遠都已經放棄收取。但是國內的現狀就是這樣，方明遠要是敢公開宣稱當年為潼宜墊付的那些稅款全部都放棄了，日後就肯定會有么蛾子發生。而且這些錢也很可能留不到潼宜，會被人以各種各樣的名目索取走。而開了這樣的一個先例後，所帶來的連帶後繼反應，也是極其令人頭痛的。所以，方明遠必須要說清楚這一筆錢算是藉用，只不過是他不打算要利息罷了。

    “這是當然！”趙緒安正色道。他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惦記著潼宜財富的人可不止是省裡，這個口子要是開了，日後也是給他們自己添麻煩。而且，他也有信心，以潼宜的經濟發展速度，這些錢在日後，清償完全沒有壓力，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去佔方家的“便宜”。

    談完了正事，趙緒安起身告辭，在臨上車時，他又道：“方少，我要提醒你一句，要整修農村基礎設施，省裡的資金缺口很大，估計接下來會有不少人前來上門化緣。”

第八百四十九章終見曙光

    八月一日，從奉京傳來消息，海灣第二銀行、奉元商業銀行、潼宜商業銀行聯合入股奉京商業銀行，共取得奉京商業銀行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

    八月二日，韓國傳來消息，海灣第二（韓國）銀行正在與包括釜山儲蓄銀行在內的多家韓國地方儲蓄銀行談判收購事宜。韓國媒體對這一事件多數呈贊成態度，認為海灣第二（韓國）銀行如果收購這些儲蓄銀行成功，將會大大降低韓國儲蓄銀行系統爆發金融風險的可能性，有利於保證韓國居民存款的安全性，而海灣第二（韓國）銀行也可以藉此機會擴大其在韓國金融市場的份額和影響力，最終的結果將是雙贏。

    八月四日至八日，“莫拉克”颱風先後襲擊寶島和內地南方多個省份，狂風暴雨造成寶島近五十年來最嚴重水患，內地因此而疏散的人口超過了百萬人，近十萬艘船舶不得不回港避風，據事後不完全統計，颱風造成超六百人死亡，上百人失踪，近八千間房屋倒塌，四十餘萬公頃的農作物受災，直接經濟損失超過了一百五十億元。

    八月六日，香港莊海投資公司正式收購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百分之七十九的股份，成為控股大股東，原大股東默克嘞家族通過手中所掌控的phoeni藥品批發公司掌握有德國通益國際製藥有限責任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第二大股東。這一消息雖然並沒有引起國人的多大關注，但是國內的很多業內人士都知道，其中的意味。

    八月十日，蘇愛軍輕車簡從，悄無聲息來到了平川古城。

    “明遠，你已經知道了吧？”蘇愛軍屁股一落座就興奮地問方明遠道，“老毛子這一次總算是真正鬆口了！”

    “老別列夫斯基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這件事情總算是有眉目了！”方明遠笑著接過安潔莉娜送來的茶水，放在了桌上，順手給蘇愛軍倒了一杯茶道，“現在就看國內的應對了。”

    蘇愛軍目送著安潔莉娜走了出去，拉上屋門，這才道：“老爺子也給我打電話了，上面的意見是，發動機集團公司必須是由我方實現控股，俄羅斯方面可以以技術和核心設備入股，底線是頭二百台發動機可以以來件組裝的形式完成，二百台發動機之後，最多七年時間，我們必須要實現核心零件的國產化。”

    “那不說直接說要實現整機國產化得了。”方明遠失笑道，以國內的製造技術，核心零件都可以國產化，非核心零件要是不能國產化那才是見鬼了。

    “這是我們私下里說，估計屆時，發動機集團公司還是要持續向俄羅斯方面繼續採購幾年發動機零件，以安撫那些老毛子！”蘇愛軍搖了搖頭道，“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值了！能夠得到俄羅斯現役軍用發動機的製造技術，就足以令我們自己的發動機製造工藝再上一個大台階。”雖然說如今國內也能夠生產製造軍用發動機，但是整體水平與俄美兩國的現役軍用發動機相比起來，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差距。隨著美國人的目光重新落到東亞，日本這幾年右翼勢力也越來越猖狂，加強本國的軍事實力，已經成為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如今的兩國軍事對抗，空軍已經成為了必不可少的一支力量，而且還是最先使用的力量。雖然說，國內的空軍在這些年來有了長足的進步，也引進了新式的俄羅斯戰機，增強了空軍力量，但是無論是戰鬥機還是運輸機，最大的短板還是在發動機上。沒有一顆優質的心臟，又怎麼可能適應千變萬化、隨時都可能有突發事件的戰場？

    而且，當年的阿根廷與英國之間的馬島戰爭，也深刻地教育了國人，不掌握核心技術，就有可能會在戰時被人釜底抽薪，從而不敗而敗！這也是後來為什麼國家下大力氣研發的重要原因。但是發動機製造，想要在短短的幾年裡走過其他國家十幾年甚至於幾十年的歷程，難度之大，堪比登月。這不僅僅是投入資金就可以的，還需要大量的人才和時間！

    國內早就想引進俄羅斯的軍用發動機生產技術，但是俄羅斯方面對此一直給予了拒絕，直到去年才有所鬆口，同意兩國共同投資組建一個發動機製造集團公司，而且俄羅斯方面還提出不希望華夏的國有企業參與。這樣一來，在俄羅斯也有著大量投資，與俄羅斯前總統、現總理關係良好的方家，就成為了雙方的首選。

    雖然說，對於方家做為華夏一方的投資方，這件事情在上面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但是一來，方家這些年來在國內的形像一向正派，而且這幾年來，方家為國家經濟所做的貢獻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二來，則是考慮到，即便是成立了合資企業，想要吃透了俄方的技術，完成國產化，也是需要幾年時間的。而如今的國外形勢頗有風雨欲來的意思，誰都不敢說，五六年以後，華夏的周邊地區會太平無事，包括日本在內的歐美國家，也肯定不會眼巴巴看著華夏和俄羅斯在發動機製造上的合作，拖拖拉拉下去，一旦風雲變幻，事情要是黃了，或者說真正需要它的時候，發動機集團公司卻拿不出合格的產品來，這個責任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雖然說，讓方家出面與俄羅斯方面進行合資，是有些不符合國內的規定，但是終究肉是爛在鍋裡的，總比肉落在鍋外強！再說了，只要合資企業吃透了俄方的技術，就算俄羅斯人再怎麼提防，這些技術日後也會被華夏的其他企業得到。就算是平時還顧忌俄羅斯人的反應，一旦到了戰時，那就全部都不是事！這才算是勉強地通過了這一決定。

    “嗯，我也是這個想法，即便是我們實現了全盤國產化，日後還得適當地向俄羅斯方面採購零配件，安撫北極熊，不能做一錘子買賣。”方明遠點頭道，“北極熊之所以同意建立合資企業，一方面固然是我們有誠意，工作做得到位，另一方面也是他們對美國的咄咄逼人心有顧慮，希望我們能夠幫著分擔一些壓力。還有就是，俄羅斯人打算借雞生蛋，好籌措出來更多的資金去研發新型發動機。”蘇愛軍會意地笑了笑，生產一代、試制一代、研發一代、儲備一代的做法，可並不是國內所獨有的。前蘇聯雖然經濟發展到後期趨於崩潰，但是在軍事實力上，卻是著實有它自己的一套。做為它的最大繼承者，俄羅斯在這方面的底蘊還是不能夠小看的。

    “f22的服役，對於除美國鐵桿盟友之外的其他國家，都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啊。”蘇愛軍慨嘆道。他雖然沒有從軍，但是從父親那裡，也是得知了很多事情。雖然說如今f22還沒有佈局東亞，基本上都是駐紮在美國本土，其間也只是在日本有過短時間駐紮，但是誰又敢保證，日後美國人不會將f22調到美國駐日或者駐韓的空軍基地中長期駐紮，如此近的距離，又是隱身性能極強的最新一代戰鬥機，怎麼能不令人為之忌憚！

    而且，以日本人的尿性，肯定會積極地爭取採購f22，一旦美國人開了這個口子，那麼兩國空軍戰鬥力相比，勝利的天平就很可能會傾向日本，這也是國家所不能夠容忍的。

    “f22固然很犀利，但是造價太貴，美國人不是自己都受不了，國防部都已經提出來暫停採購f22了。不到二百架戰鬥機，除了保衛美國本土之外，真正能夠外駐的架數不會太多。”方明遠笑道，“等美國人有足夠的戰機時，甚至於能夠向外出售時，估計咱們自己的戰機也應當上天了。”

    “那倒是，唉，終究還是要提心吊膽幾年。”蘇愛軍點頭道，“老爺子要我來問問你，對於合資企業你有什麼新的打算。也方便我們和俄羅斯進行談判。”

    方明遠搖了搖頭道：“應當說的，我都說了，也沒什麼好補充的。我還是希望企業能夠落戶在秦西省境內，畢竟不管是客機還是軍用飛機，如今國內秦西省的研發力量應當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地處內陸地區，也方便保護。雖然說，俄羅斯人不會真的為此而斤斤計較，但是還是重新建設一家新企業為好……我們既然要做，哪怕是大家都知道是掩耳盜鈴呢，也要老毛子明面上找不出毛病來。”

    蘇愛軍自然是無條件地贊同這一點，未來的發動機製造集團公司要是能夠落地秦西省，對於秦西省的經濟發展，也是有著極大的推動作用。而且，秦西省也確實是具備著優厚的先天條件，不說國內的“飛機城”就在奉元，秦西省境內的軍工企業數量也是排名國內前列的。

第八百五十章認識最為深刻

    八月十二日，香港，中雨。

    兩天前，方明遠親自陪著方老爺子夫妻前來香港，雖然郭老爺子熱情相邀，最終方老爺子兩人還是決定住到方彬的宅子裡去。方彬在香港的住處，雖然說在規模上還比不上郭家老宅，但是考慮到他家里人口少，平素裡也就是他們夫妻四人以及幾個幫傭，幫傭還並不是都住在那裡，也不需要太大的房屋。而且，兩處宅院相隔只有半里地，來往十分地方便。

    方老爺子夫妻的到來，在香港上層社會也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轟動，與方家交好的這些朋友，紛紛上門探望方老爺子夫妻，要不是考慮到方老爺子剛出院不久，前來的人還會更多。

    方明遠沒有住在方彬的宅子裡，還是住在郭家老宅，每天會抽時間去探望爺爺奶奶。這主要是考慮到郭家老宅他的住處相對獨立，會客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嗯……嗯……嗯，李董事長太客氣了，謝謝！”方明遠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雨景，和新加城港務集團董事長李現龍通著電話。

    就在昨天，巴西國家石油公司突然宣布，在巴西近海的桑托斯盆地的guara油田，經過堪探估計新增可採儲量為十一億至二十億桶油氣。雖然說如今國際市場上，原油的價格還位於低谷，但是這一消息仍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英國天然氣集團公司和葡萄牙石油公司的股價隨之出現了差不多百分之七和百分之四的上漲這兩家公司均是巴西石油公司的合作夥伴，擁有在這一地區進行石油開采的權利。同樣擁有這一權利的平川石油集團公司由於沒有上市，所以無法在股價上直接有所表示。

    這一消息其實在差不多十天前，方明遠就已經得知，許昶岫為此還興奮地要請他喝酒gs集團公司從平川石油集團公司手中購買了這一地區的開採權的百分之五。

    方明遠雖然也是興奮不已，但是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對盈利前景十分樂觀，想要開採這一區域的石油，勘探者必須在2千米深的水下作業，並進一步向下鑽透數千米的岩層和半流質鹽層，技術的複雜性和高投入，這必然推高了石油的開採成本。與中東地區的低成本石油相比起來，在油價高漲的時期還罷了，在現在，盈利就有些令人失望了。而且，他還知道，頁岩油的開採技術正在不斷地改進完善，開採成本在不斷地下降，很可能在未來幾年後，就可以投入商業實用，這使得開採海上石油，更凸顯風險和成本均高昂的現實。

    這一消息也令人們對於巴西海上油田的儲量前景持更為樂觀的態度，對於桑托斯盆地裡的其他海上油田，人們也在猜測其探明的最新潛在儲量會不會也像guara油田一樣，出現大幅度的增長。

    “聽說，你家老爺子前些時日病了，來香港是為了休養，我們新加坡這裡氣候適宜，醫療條件也不比香港差，更適合老年人休養。”電話裡李現龍笑道。

    “謝謝你的好意了，新加坡就不去了，香港這裡有我小叔，也方便照顧。”方明遠笑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李現龍這才掛了電話，輕輕地嘆了口氣。當初他與方明遠認識的時候，方明遠雖然也已經名聲在外，但是與現在相比起來，卻又是天壤之別了。如今的方家，根基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國內外的影響力，也達到了新的高峰。他李現龍如今雖然也成為了新加城港務集團的董事長，在仕途上又進了一大步，但是與方明遠前進的腳步相比起來，就遠遠不能夠相比了。這些年來，雖然說兩人的私交在李現龍的有意維護下，還是不錯的，但是新加坡與華夏之間的關係這幾年來卻是冷了下來。

    不僅僅是政冷也是經冷，原本新加坡企業能夠充分地參與華夏的改革開放進程，從中謀求可觀的利益，但是到了現在，華夏官方，已經不再給予新加坡特殊的照顧，而是與東南亞其他國家基本上一視同仁。原本淡馬錫控股公司有可能成為華夏諸多國有銀行改制的戰略合作者一事，也陸續泡湯，據相關機構的統計，這使得淡馬錫控股公司少得到了上百億美元的預期收益。僅此一項，就令新加坡人痛惜不已。

    這還僅僅是淡馬錫控股公司在金融方面的部分寫照，如果說將這幾年來新加坡企業在華夏方方面面被裁剪的優待所造成的損失都匯總起來，將可能達到數百億美元甚至於是千億美元！這樣大的損失，對於國土面積只有區區七百來平方公里，二零零八年的gdp也不過一千八百餘億美元的新加坡來說，卻是足以傷筋動骨的重創！

    這幾年來，雖然說新加坡也在努力地修補與華夏間的關係，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加上新加坡自身的立場問題，兩國間的關係並沒有得到明顯的改觀。而此時次貸危機所引發的金融危機、經濟危機襲來，對全球經濟、以及新加坡經濟造成嚴重地衝擊！

    雖然說新加坡政府在二零零八年裡努力工作也算是卓有成效，新加坡政壇和社會都比較穩定，但是經濟上從二零零八年第二季度就開始進入衰退，全年的經濟增長只有區區的百分之零點八，遠遠低於二零零七年超過百分之七的增速。而二零零零九年的上半年，經濟負增長百分之四點七，遠高於最初的預期負百分之二左右，這使得新加坡政府立時就有些急眼。

    只是，這一場全球危機，源頭就是美國，發達國家無一倖免，歐洲甚至還鬧出了冰島危機，新加坡指望它們是不可能了。東南亞國家和新加坡是難兄弟，處境好多還不如新加坡呢，也指望不上。日本和韓國也是受衝擊嚴重的國家，而且兩國也不會對新加坡另眼相看，看來看去，這個時候能夠拉新加坡一把的也就只有華夏。

    華夏雖然也要面對經濟危機的衝擊，但是由於它的經濟規模龐大，國內市場消費需求旺盛，固然也因為全球經濟危機出現了進出口貿易下滑，但是始終經濟還是能夠保證正增長，而不像很多國家已經出現了負增長。而且，令新加坡國內的幾位權威經濟學家感到疑惑的是，華夏似乎是對全球經濟危機的爆發早有準備……雖然說，在美國爆發次貸危機並引發金融危機後，很多人都認為全球性經濟危機會隨之到來，但是否定這一觀點的聲音也很多，這使得很多國家難做決斷，只能兩手準備。

    但是華夏政府卻似乎是斷定全球性經濟危機的爆發在所難免，如今回頭去看，華夏政府在前兩年所推出的一些政策，似乎都是有針對性地應對如今的處境。這也使得華夏的經濟，雖然面臨著嚴重挑戰，但是比起全球其他國家來，就要好得多。

    新加坡政府既然寄拉動經濟的希望於華夏身上，自然是要想辦法緩和兩國之間由於幾年前新一任新加坡總理上台前訪問寶島後，又拒不道歉所引發的兩國關係危機。只是，新加坡總理希望華夏方面能夠給個台階，以不傷自己面子的做法來了結此事，而華夏方面的態度卻是要求新加坡政府必須做出明確表態，雙方間態度分歧太大，一直以來也沒有達成共識。眼看著新加坡經濟如果說在下半年沒有明顯回升的話，二零零九年的經濟就會慘不忍睹，無法給予新加坡國民一個交待，很可能會危及其政黨在新加坡的執政權，新加坡政府上下也因此急躁起來。

    不少人都希望遊說方明遠，讓他幫著在蘇浣東的面前說幾句好話，華夏方面態度鬆動一些，不要搞得新加坡方面下不來台。李現龍由於和方明遠有著不錯的私人關係，遊說的重任就交給了他。可是方才的電話裡，方明遠壓根就沒有給他談起此事的機會。以方明遠的聰慧，又怎麼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打算?

    李現龍嘆了一口氣，和方明遠接觸也有不少年了，對於方明遠的秉性他也有著深刻的了解，雖然說之前他就不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方明遠會願意出力，但是連話都沒能夠說出口，也確實是令他感到有些沮喪。

    “不行，看來還是得親自走一趟。”李現龍喃喃地道，雖然說他明白方明遠不給予他機會談及此事，是不想影響到兩人的私交。但是他要是就這樣放棄，無論家族還是政府那裡，都難以給個交待。這對於他來說，日後就是個隱患！

    方明遠並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結果，反而令李現龍決定親自前來香港與他面談。放下了電話的他，對坐在廳裡的嵇宗澤面帶歉意地道：“抱歉，您接著說。”

    嵇宗澤此行的來意主要是和方明遠談談香港經濟發展的現狀，在年前，由於郭老爺子他們帶頭公開承諾穩定了勞動市場，雖然說香港的經濟也受到了經濟危機的衝擊，但是香港社會還是相對穩定的。香港政府也推出了一系列的措施穩定、推動經濟發展，京城方面也給予了相當大的配合，香港經濟的形勢可以說雖然比去年明顯糟糕，但是比起周邊的這些東南亞國家來，好得又不是一星半點了。但是這種狀況也並沒有令香港政府滿足，香港政府希望能夠取得更大的成績。

    香港政府向京城提出了，希望進一步地擴大在內地香港自由行的城市名單，擴大內地前來香港旅遊的人數，促進香港旅遊業的發展，以進一步推動香港經濟復甦。但是京城方面在近期給予了答复，希望香港方面慎重考慮這一要求，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是不贊成的態度卻是很明顯。聽說方明遠來香港，嵇宗澤親自登門，就是希望方明遠能夠幫著香港說服高層領導。

    方明遠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嵇長官，說實話，自香港回歸祖國之後，國家對於香港經濟發展的支持力度，可以說冠絕全國，在很多方面就是京城和滬市，也沒有這樣的特殊待遇。先不說別的，香港的稅收不用上繳國庫，就連駐軍費用都不用負擔，全部都可以用與香港，這就為香港政府財政給予了多大的支持？”

    嵇宗澤尷尬地笑了笑，這樣的待遇，就是放眼全球，確實也是罕有，而且即便是有，恐怕也都是貧窮戰亂之地！像香港這樣，人均gdp稱冠全國，本地gdp在國內目前也是排名第一的地區，卻不用向中央政府納稅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我能夠理解上面為什麼不贊同繼續放開香港自由行城市，進一步擴大前往香港旅遊的遊客人數，促進香港旅遊業的發展。我不知道，嵇長官有沒有看過京城過年時的廟會，那裡常常是人頭湧動，密密麻麻全是人，從情感上來說，我不想這樣說，但是從理智的角度來看，這又是事實。身家豐厚的京城人，除了是想去體驗一下那種人擠人的異樣感受，對那裡是不感興趣的，他們會選擇出遊，不管是國內游，還是境外遊，或者說會去商場。香港其實也是如此，國內的遊客前來香港的數量，已經基本上達到了香港旅遊業能夠承擔的天花板，再放寬前來旅遊的條件，只會有一個後果那就是旺市不旺財，而且香港旅遊業的服務水平會出現明顯的下滑，這會令遊客們再來香港的慾望降低。“方明遠正色道，“嵇長官應當知道，我方家旗下也有一家旅行社，從它那裡得到的報告表明，和我們合作的香港地陪人員的服務被投訴的人均數在近兩年急速上升，與二零零五年相比起來，增長了近百分之二百。”

    嵇宗澤老臉微燙，他也知道，方明遠所說的，香港旅遊業從業人員這幾年來被遊客投訴的數量確實是在年年攀升，甚至於還出現了一些影響惡劣的惡性事件。

    “我覺得香港在基礎設施進一步完善前，不適宜再擴大到香港旅遊的內地遊客人數，否則的話，不僅僅是遊客對香港的服務業水平不滿會年年提升，香港本地居民對因此而產生的不便，不滿的情緒也會不斷地擴大，沒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出來，引發激烈的社會矛盾。”方明遠道，“我想上面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直接批准你們的請求，而是要求香港政府慎重考慮！”方明遠道，“當初的莊豐源案，難道說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嵇宗澤當然知道方明遠所說的莊豐源案，正是從自案起，內地夫妻在香港產子這一現象，開始呈爆發性的增長。據香港人口統計部門的報告，二零零一年，港產內地嬰兒還只有幾百人，而到了二零零八年，這一數字已經達到了兩萬五六千人！增長速度之快，足以令關注此事的人為之瞠目結舌。而在這一案判決前，京城方面給予的建議是不要給予莊豐源在香港的居留權。但是香港法院幾經考慮，最終還是決定給予莊豐源香港居留權。

    雖然說內地人到香港產子，可以為香港的醫療產業發展帶來巨大的利益，也有很多香港人認為這樣也可以減緩香港社會老齡化、少子化和人口負增長等問題，但是也有很多香港人表示出了對此的嚴重關注和不滿，港產內地嬰兒的數量爆發性增長，在未來一兩年就可能會達到每年五六萬人甚至於八九萬人，這樣龐大的數量很可能會造成香港的醫療機構沒有足夠的資源為香港本地的孕婦提供足質足量的服務！

    雖然說香港政府在二零零七年和今年年初出台措施，控制這一數量的增長，但是效果卻並不明顯。香港社會已經有相當大的聲音要求政府取消港產內地嬰兒的香港居留權。這令香港政府也陷入了兩難中，取消港產內地嬰兒的香港居留權，先不說這樣會造成香港醫療產業損失巨額利益，如何推翻香港法院的判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這可是關係著香港司法的臉面！但是如果說加以嚴格控制的話，那麼篩選來港生子的內地孕婦的條件是什麼？這可是相當敏感的東西，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引發整個社會的強烈抗議。

    “香港經濟要發展，最重要的還是要轉型，不管是金融業還是房地產業……也已經快到了天花板！”方明遠意味深長地道，“當然了，如果說香港政府堅持要擴大赴港自由行的城市名單，我想上面最終還是會同意的。我只是提醒一句，對於大城市裡，龐大人口流動和遷移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一方面，內地政府的認識，絕對可以說全球最為深刻的。 ”

第八百五十一章好高騖遠

    方明遠接到李現龍從新加坡機場打來的電話時，他正在一處工地上，雖然下著雨，但是工地並沒有因此就全面停工。這裡是方明遠在年初時提出來的，舊城區改造的第一處工地香港土地面積緊張，過去的老城區裡，自然也不會有像內地城市裡那種大規模的小區，由於舊城區改造的條件對於房屋的原業主十分地優厚，香港的居民對此相當地積極踴躍，在幾經篩選多方面考慮之後，在六月底的時候，才選定了第一處改造點，第二處改造點還在繼續篩選考慮中。

    至於這一改造項目必須要使用龍興建設集團公司的施工隊，香港建築業雖然也有一些不滿的聲音，卻也沒有掀起什麼大的風潮來。一方面是香港政府陸續要上馬開工的那些項目，吸引了他們的關注。另一方面也是香港人更明白，花錢的是大爺這個道理，人家老闆出錢做慈善，你還不讓人家旗下的公司沾點光，那吃相也就未免太難看了，何況，無論是郭家、鄭家和方家，在香港社會的巨大影響力都決定了他們不能夠為了這種小事和對方翻臉龍興建設集團公司又不是要進入香港建築市場，這只算是一個特例罷了，而且他們也要考慮到那些因此而受益的香港市民的反應。如今正是經濟不景氣時期，自覺得利益受到傷害的香港市民要是因此而發動什麼抗議遊】行的，他們的臉面上也是沒有光彩。

    “這個李現龍！”方明遠搖了搖頭，收起了電話。李現龍想和他談什麼，他當然是心知肚明。而之所以國內政府對新加坡態度冷淡，這其中其實也有相當大的因素是他在背後推動。

    對於新加坡這個國家，由於是以華人為主體的國家，國人們對於它一直都天然感到親近，對於新加坡資本進入華夏市場，也給予了極高的優待。這使得新加坡經濟因此而大為受益。但是華夏認為新加坡應當是兄弟之國，但是新加坡卻並沒有將華夏視為自家人。利用國人對於其的好感謀求了巨大的利益，卻並不站在華夏的一旁。

    作為一個城市國家，又是位於馬六甲海峽這種海上交通要道的咽喉所在，在華夏的勢力不能夠給予新加坡足夠保護時，為了本國利益向歐美國家尋求保護，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充當美國遏制華夏的排頭兵，那就令國人對其感到厭惡了。

    所以在現任新加坡總理於上台前訪問寶島，引發了華夏政府強烈不滿，新加坡方面又拒不認錯後，兩國間的關係就變得冷淡起來。現任的這位新加坡總理在方明遠看來，在承認一個華夏的前提下，卻有著藉機左右逢源的極大嫌疑。其實他的前前任，也是他的父親，也是同樣如此做的，只不過那一位做得還算是隱蔽，並沒有像這一位這樣肆無忌憚。東盟諸國與華夏的關係在未來趨於緊張，美國的回歸亞太，新加坡在其中都起到相當不好的作用。

    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五大國里，由於韜光隱晦的國策，華夏對外】政策一向偏軟，五大國里，除了華夏之外，還有哪個國家的國土會被相鄰的小國霸占卻不歸還？容忍大度被視為軟弱可欺，被鄰國占了便宜還要被彈丸小國宣稱威脅論，這樣的事情，東南亞這些國家敢對其他四大國做嗎？

    與其任新加坡一方面借華夏經濟發展的東風為自己賺取利益，另一方面卻又給華夏下絆子，令華夏在東南亞地區顏面和大國尊嚴受到損害卻得不到應用的懲戒，還不如一開始就表明態度，讓新加坡品嚐到苦果，日後它自然也就會收斂一些。也可以順手震懾一下東南亞諸國。

    只不過方明遠對此事的明確態度只有少數高層得知，表面上，方家旗下企業與新加坡企業之間的貿易往來並沒有什麼區別對待的。新加坡方面想要他出面幫著遊說高層，緩和兩國目前政冷經冷的局面，委實是有些找錯人了。不過他倒也沒拒絕李現龍見面的請求，估計李現龍現在的壓力也很大，不見面壓力都在李現龍的身上，而見了面沒說服自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與這件事情相比起來，他倒是現在更關心韓國將在八月下旬發射的羅老號運載火箭。前世裡他還真沒怎麼關注過韓國的航天發射事業，倒是北邊時不時地會進行一次導彈試射。

    若不是之前李英賢偶爾一次提到，他這一世也沒注意韓國在近期內居然要進行一次運載火箭的發射。而仔細地看看了關於羅老號運載火箭的資料，方明遠覺得棒子果然是棒子，果然是夠奇葩的。

    韓國研發國產運載火箭的年頭倒是已經有近二十年了，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期，韓國政府就開始研發。在九十年代中期，韓國政府更是製定了二十年的長期航天規劃，該規劃包括研製大型運載火箭、配套的航天發射場，並最終發射二十顆衛星，目標是到2015年躋身於世界十大航天強國。

    這其中固然是有韓國經濟、國防發展的需要，北邊鄰居在這一領域的成績也嚴重地刺激到了韓國人敏感的神經。

    最初的幾年裡，韓國的國產運載火箭研發工作還算是順利，ksr系列運載火箭的幾次成功發射為韓國人積累了不少寶貴的經驗，成功地突破了多項技術難關。但是ksr系列運載火箭的幾次成功發射，也帶來了嚴重的負作用，從ksr-1到ksr-3，三款設計完全不同的火箭一共只進行了四次發射，運載火箭的關鍵技術級間分離、頭體分離都只進行了一次嘗試。然後韓國政府就推出了kslv-1型運載火箭的研發計劃，可見韓國政府在航天技術發展方面是非常急切的，如此少的發射次數，根本就不可能令韓國人對那些技術完全吃透，必然會留下技術隱患。

    韓國國產運載火箭的連續成功，沖昏了韓國人的頭腦，也使得韓國人為之狂熱不已，加上北邊遠程導彈發射所帶來的危機感，以及韓國政府官員們的好大喜功，使得原本就堪稱高速前進的韓國航天再一次提速。二零零四年的時候，韓國政府與俄羅斯政府達成協議，兩國在航天領域進行合作。

    韓國政府推出了新的設計方案，火箭第一級改用俄製的火箭發動機，發射重量也從原本的二十噸猛增至一百四十噸，第二級為韓國自行研製的八噸推力固體火箭發動機。韓國人期望能在俄羅斯航天技術的支持下，盡快地擁有一款可以發射投入實用的衛星的運載火箭，即後來被稱為“羅老號”的運載火箭。

    對於“羅老號”運載火箭的研發，韓國上下給予了極大的厚望，也認為是極其具有史策性意義的事件。韓國的教育科學技術部就曾經表示，韓國能不能在近期內成為一個有能力利用本國技術在自已國土上發射火前並將衛星送入太空的國家，就要看“羅老號”運載火箭了。韓國的不少媒體甚至稱“羅老號”運載火箭若是能夠成功發射，就將標誌著韓國從此成為了“宇宙強國”。

    真不愧是同一個民族，連用詞都是相當地一致，一枚運載火箭的成功發射，就標誌著兩國成為了“宇宙強國”，那麼已經發射了數十枚、上百枚運載火箭，甚至於連載人宇宙飛船、航天飛機都發射上天，登錄了月球的美國、俄羅斯、華夏、歐盟等國又算什麼？超宇宙強國？

    而且在方明遠看來，即便是“羅老號”成功發射了衛星，對於韓國的航天事業來說，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羅老號”運載火箭的研發，實際上是韓國購買俄羅斯生產的第一級運載火箭，然後再裝上自己的二級火箭。在這一過程中，俄羅斯政府並沒有向韓國方面轉讓運載火箭的製造技術，就連一級運載火箭的維護，都全部是由俄羅斯方面負責，韓國人根本不能夠直接接觸。這也就意味著，如果說日後俄羅斯政府不再賣給韓國第一級運載火箭的話，“羅老號”的成功也就無法再給予複製！

    而無法複製的成功，對於一個國家的航天事業來說，除了一時的虛假榮耀之外，又有什麼實質意義？但是韓國社會上上下下，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很關注的，甚至於還有人私下里開了賭局，賭這“羅老號”運載火箭也能夠像韓國之前連續四次成功發射的ksr系列火箭一樣，順利升空圓滿完成發射任務。

    方明遠對於“羅老號”運載火箭卻並不看好，雖然說他前世裡沒怎麼關注過韓國運載火箭發射，但是也沒記得有發射成功的消息，倒是它北邊的鄰居時不時總會鬧出點動靜來。而且，航天事業固然是自帶光環，但是在其背後，卻是稍有閃失差錯就可能前功盡棄的殘酷現實。世界上現有的這些航天強國，那一個不是踏著血淚和前人的屍骨才走到了今天的高度。這種根基不穩的大躍進式發展，早就已經被歷史所證明，隱患多多！

    “羅老號”運載火箭如果說成功發射，以韓國媒體的厚臉皮，肯定會大肆吹噓一番，不管實質情況怎麼樣，多少對韓國人的士氣有所鼓勵。有利於在這個時期凝聚民族自豪感，共同面對經濟危機。但是這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羅老號”運載火箭發射失敗的話，對於韓國人的士氣也會造成強烈衝擊。而沒有經歷過失敗的玻璃心，對於這種衝擊的抵禦能力，不言而喻。恐怕屆時韓國社會穩定又會因此而有一番波動，韓元的匯率也肯定會因此而出現下滑。方明遠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一機會，在韓國市場繼續謀求好處。

    同時，方明遠也是對俄羅斯的運載火箭垂涎三尺，特別是它的rd-180火箭發動機，這是美國人都需要的好東西。一九九七年的時候，美俄達成協議，美國向俄羅斯採購高達上百台的rd-180火箭發動機，其後還有追加的訂單。當然了，這並不是說美國人自己的火箭發動機就真的不如俄羅斯，而是因為俄羅斯的火箭發動機性能出色又便宜，比美國人自己啟動生產線開工生產火箭發動機要大大地省錢，美國人考慮到成本問題，才選擇的採購俄羅斯火箭發動機。

    如今國內的運載火箭已經形成了自有的體系，但是在推力運載火箭這一領域，與美國、俄羅斯、歐洲相比起來，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而美國和歐洲是絕對不可能向華夏出售運載火箭或者說火箭發動機技術的。

    雖然說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如今也在研發運載火箭，但是方明遠只是投資人，可以了解公司的運營情況，可以聽取公司的技術匯報，但是想要得到運載火箭的生產技術，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若不是他在美國也是赫赫有名，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又確實在美國國內難以得到大額投資，美國政府是不可能讓他成為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的重要股東的。而且，一旦說獵鷹火箭取得了重大成功，他還得小心提防著來自美國政府的禁令，強行令他退出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雖然說，肯定會給予他豐厚的經濟補償，但是問題是錢有的時候也是買不到有些東西的。

    有的時候，方明遠也是很羨慕特斯克的，他可以將錢投在他喜歡的領域裡，實現他自己的夢想。身為一個男人，只要不是被現實磨礪去了理想，又有幾個不夢想著星辰大海的，又有幾個不對神秘的太空感興趣。但是在國內，這一塊是私人投資的禁地，就連發展情況都是高度機密。連蘇浣東都不會和他多說幾句。

    “我還真是貪心啊！”方明遠自嘲地輕笑道，發動機集團公司還沒有搞定呢，這心思又轉到了火箭發動機上去了。這是不是也算是好高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