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九百一十一章賓客盈門

    此時在樓上方明遠的房間裡，安潔莉娜偎依在方明遠的懷裡，正在給他講述著韋爾夫家族這一次受邀請前來的賓客們的大致情況，雖然說來的人並不會很多，但是方明遠要是不提前有所了解的話，全靠當場結識的話，那就未免有些失禮了。而且，這些賓客，基本上都是德國乃至歐洲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以說這也是一次，讓方明遠正式結識他們的機會。

    “你真的打算將看穿高盛集團兩頭獲利，甚至於可能會推動希臘債務危機發生，以從中獲利的這份光彩讓給父親嗎？”安潔莉娜輕聲地問道。

    “嗯，他成為下一任族長，恐怕族裡還有人會不服，再說了，我也不需要用這個再提高我自己的聲望了。”方明遠失笑道，“怎麼？你還要為我打抱不平嗎？ ”

    安潔莉娜小手在方明遠的腿上輕拍了一記，嗔怪道：“讓你這樣一說，我成什麼人了？”

    “當然是我的夫人！”方明遠摟住了她的腰輕笑道，“好了，他在族中的威望高一些，族裡的成員不因此而內訌，我也就輕鬆了很多。監護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整天處理韋爾夫家族內部事務。”

    雖然兩人的關係早已經過了那一關，但是聽方明遠這樣說，安潔莉娜仍然是紅暈滿面，恨恨地掐了他一把道：“想不到日後我也要做個未婚媽媽了。”

    方明遠的手微微一頓，輕嘆了一口氣，安潔莉娜話說出口，立時就又後悔了，伸手握住了方明遠的手，將它壓在了自己的小腹部，扭頭主動地 在方明遠的唇上深深一吻，良久才分開道：“不許多想，趕緊認人，到時候你要是認錯了人，那可就鬧笑話了。”

    “咦？魯斯可家族也會來人嗎？”方明遠看著名單有些詫異地道。

    “應當會有人來，韋爾夫家族族長的交接儀式，即便是敵對家族也會邀請的。”安潔莉娜道，“但是誰會來就不一定了，肯定不會是族長。嗯，魯斯可家族族長的年紀也很大了，估計來的會是順位比較靠前的繼承人……”

    “比如說那個……柏特萊姆？是叫這個名字吧？”方明遠有些不確定地道。

    “嗯，他來倒是能夠代表魯斯可家族。”安潔莉娜點了點頭道，“他可是魯斯可家族順位第二的繼承人。”

    “還第二順位繼承人，聽起來就跟貴族繼承爵位似的。”方明遠嘟囔道，“意大利現在還有國家認可的貴族？”

    “當然是沒有，但是在小圈子裡，仍然有很多人保留了自己家族的爵位，你也可以理解為，官方的態度就像韓國政府對待他們那位女皇帝一樣。”安潔莉娜笑道。

    方明遠不禁失笑，他知道安潔莉娜指的是李氏朝鮮皇室家族的現任女首領，她在幾年前，在漢城的一家旅館裡宣布繼位成為大韓帝國女皇，可惜她坐下的龍椅是拍電視劇的道具，而出席這一長達一個小時的加冕典禮的，只有該家族的幾十名成員。而這位大韓帝國女皇，生活還是比較拮据的。對於李氏朝鮮皇室的這些後裔的這種做法，韓國政府的態度是比較寬容，只要不超出法律許可的範圍，不給予過問，但是對於這位女皇，當然是不承認。

    其實就是在歐洲那些仍然保留著君主制度的國家裡，貴族如今更像是一個稱號，並沒有多少附加的實質權力和優待。不過方明遠倒是也能夠理解這些人，這就像華夏人聊天時往往有些人會說自己先祖怎麼樣怎麼樣一樣，也算是家族的榮耀吧。

    “屆時就是德國皇室霍亨索倫家族都會派人前來參加的。”安潔莉娜道。

    “英國王室呢？也會派人前來嗎？”方明遠有些好奇地道，要是英國王室也派人前來，應當不會是那位當王儲都當了幾十年的王子殿下吧？他倒是與這位有過幾面之緣。

    “應當會有人來，至於會是誰，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安潔莉娜嬌笑道，“我對這一塊的知識從小就學得不好，為此父親沒少說我。”

    “嗯，歐洲的貴族太多了，要搞清楚你們的歷史和互相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方明遠撇撇嘴道。歐洲的這些貴族，很多即便是在鼎盛時期封地也超不過華夏的一個縣，誰沒事幹去記個縣長的家族都有什麼人物？別說縣長了，就是華夏曆朝歷代的皇帝，除非干出了什麼功績了，否則的話，大家一般都記得是開國皇帝和末代皇帝，普通人誰記得唐朝第九位皇帝是誰？漢朝的第九位皇帝又是誰？

    “所以你要重點記住這些家族，這些家族雖然不見得祖上是王室貴族，但是如今他們都是歐洲知名企業的背後掌控者，他們的影響力足以令歷任各國政府首腦也不得不重視。”安潔莉娜點指道。

    方明遠點了點頭，這些人才是老韋爾夫讓自己參加這一次韋爾夫家族族長交接儀式的關鍵，也算是韋爾夫家族正式將自己引入了歐洲的上層社會的家族圈子。

    “對了，安德烈叔叔，就是安德烈亞斯，克爾特家族的族長，和我父親的關係很好，如果說他提出的要求不過份，不損害方家的利益的話，你就幫克爾特家族一把。克爾特家族要是旗幟鮮明地支持我父親，也有利於我父親盡快地坐穩族長的位子。”安潔莉娜小聲地道。

    “嗯，我知道了。”方明遠點了點頭道，有德國柏林航空公司在前面衝鋒陷陣，對於他而言也會省了不少的麻煩，否則的話歐盟的亂七八糟的各種審核，也是個煩心事。雖然說，當初必和必拓集團公司被卡的慾仙欲死時，令人很爽，但是這種事情要是落到自家的腦袋上，那就還是能免則免吧。

    “對了，瑪蒂爾德雖然是弗里德曼叔叔的女兒，但是安德烈叔叔對她也是十分寵溺，弗里德曼叔叔不希望她去當一個演員，要不是有安德烈叔叔的支持，她根本就去不了美國。”安潔莉娜笑道，“剛才瑪蒂爾德還問我，你認為她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名成功的演員。”方明遠的臉色立時為之一黑，瑪蒂爾德的演技他根本就沒看過，當自己是算命先生啊，他之所以能夠在好萊塢得到一個慧眼識人的名聲，那是因為能夠讓他有印象的演員，無不是好萊塢的成功人士。

    “光是漂亮的話，在俊男美女遍地皆是的好萊塢可是沒有出頭之日，當然了，要是容貌能夠達到蘇菲·瑪索那個層面，還是有希望的。”方明遠隨口答道。

    “你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在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電影裡出演個角色，一個小角色就好。”安潔莉娜咬了咬嘴唇，低聲地道。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道：“那你讓她去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我會安排人給她面試的。如果說她能夠達到導演的要求，就是給她個配角，也不算什麼。”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最近連著要開數部電影，配角和龍套演員大把大把，倒是也不在意給瑪蒂爾德一個機會。

    “那我代瑪蒂爾德謝謝你！”安潔莉娜湊過頭去又給了方明遠一個輕吻。

    晚上，韋爾夫家族的莊園裡張燈結彩，充滿了喜慶的氣氛，一輛輛的豪車從多特蒙德的各地駛入莊園中，停車場上名車匯聚。安斯普倫格和家族的二三代成員在門口歡迎這些賓客，方明遠和安潔莉娜也換上了華服，在二樓的露台上看著從紅地毯上走過的一位位賓客。安潔莉娜小聲地給他講解著每一位賓客的身份，以及與韋爾夫家族的關係遠近。

    方明遠不禁感慨千年家族的底蘊果然不是他這種暴發戶所能夠想像的，歐洲知名的家族，至少是他知道的家族，均已經派人前來出席，就連和韋爾夫家族成公開敵對關係的魯斯可家族也將柏特萊姆派來。前來參加的賓客中，還包括了歐洲各國的王室子弟，就連英國王室也派出了約克公爵安德魯王子和他的女兒比阿特麗斯公主。

    “比阿特麗斯公主，可是被譽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未嫁公主'，要不要我為你介紹一下？”安潔莉娜打趣方明遠道。

    “嘿嘿！”方明遠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令安潔莉娜有些不明白他是有興趣還是沒興趣。

    “等媒體們有機會看到中東王室的那些公主真顏時，再說這話吧。”方明遠道，他不否認這位比阿特麗斯公主，遠遠地看起來確實是光彩照人，但是要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未嫁公主，實在是有些誇張和目中無人了吧。就算英國曾經是日不落帝國，也未免將其他國家的王室公主視若無物了。雖然說亞洲如今已經沒有幾個國家還保留皇室或者說王室，日本的公主，也確實是有些磕磣，但是將中東王室忽略不計，就未免有些欺負人了。

    安潔莉娜掩口輕笑，中東王室的公主，一般媒體記者怎麼可能見過，不過她跟著方明遠，倒是見過幾位，其中確實是有幾位是相當令人驚艷。

    “英國王室恐怕是現在歐洲王室裡，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收入都是最好的，媒體人吹捧一下，也是人之常理，畢竟安理會五大國里，也就英國還保留著王室，過去又曾經是日不落帝國。但是人都是要臉的，他們要是加個之一兩字，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方明遠撇撇嘴道。英國人從香港撤出後，也沒老實，時不時地還出些么蛾子，而且在對待華夏的國際事務上，緊隨美國人，他自然也沒什麼好感。

    安潔莉娜笑得花枝亂顫，對於英國人，很多德國人也是沒有好感，先不說兩國歷史上的那些恩怨，光是歐元區英國人不加入，就令歐元區核心國德國和法國的很多人都不滿意。要是有英國的加入，歐元在國際貨幣市場上的地位，無疑會比現在更好。而且在國際事務上，很多歐洲人也認為英國人有些過於追隨美國人的腳步，游離歐洲大陸之外，這也令有心重振歐洲榮光的歐洲人心生不滿。而韋爾夫家族與英國王室之間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所以倒是也沒有為英國王室回護什麼的意思。

    方明遠注意到，這些賓客們，大多都是四十歲向上，不乏頭髮已經花白六十歲向上的，但是也有不少人都帶著一兩個年青的小輩。

    “那是跟著長輩出來見世面的，當然了，也有藉此機會，為自家小輩挑選合適聯姻對象的。”安潔莉娜見怪不怪的道，“這一次是我們家族族長更替的儀式，又不是葬禮，所以帶家中的小輩們來見識一下，拓展人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安娜！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裡！”突然從背後傳來了一個男子喜悅的聲音，方明遠回頭看過去，只見兩個白人年青男子，滿面笑容地走過來。

    “埃瓦里斯特，呃……你是諾埃爾吧？”安潔莉娜怔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道。

    “安潔莉娜，我是諾埃爾，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名叫諾埃爾的男子雙臂大張，看樣子大有要給安潔莉娜一個擁抱似的。

    安潔莉娜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主動伸出手來道：“確實是很久都不見了，我聽說，你被家族派到美國去了。”

    看到安潔莉娜的動作，諾埃爾和埃瓦里斯特的臉色都是微變，諾埃爾更是略帶尷尬地將手收了回來，與安潔莉娜握了握手。埃瓦里斯特看了看一旁的方明遠，輕哼了一聲道：“安娜，看來你有客人，我們兩個就不打擾了，等會再來找你。”

    方明遠微微地皺眉，雖然說他沒搞清楚這兩人的來歷，但是他卻本能地不喜歡他們對安潔莉娜的態度，好像自己才是一個外人似的。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九百一十二章沒有後悔藥

    埃瓦里斯特和諾埃爾轉身離開了露台，安潔莉娜也是俏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滿，雖然說他們兩人不知道自己和方明遠之間的關係，想要來個擁抱禮並不為過，但是依照正常的社交禮儀，也得她將雙方介紹認識一下，然後離開。他們就這樣離開，說的難聽一些，就是認為方明遠是誰他們不關心，也不配他們關心。這是對方明遠的不尊重，也是對她的不尊重。

    “他們兩人是法國貴族的後裔，埃瓦里斯特全名埃瓦里斯特·雅更?德?羅列特克，是羅列特克家族的第三代子弟，他的父親是羅列特克家族族長的弟弟。諾埃爾全名諾埃爾·德·維杰斯克，是維杰斯克家族的第二代子弟中最小的一個，他的父親是維杰斯克家族的族長。我和諾埃爾已經有三年多沒有見過面了。”安潔莉娜輕聲地解釋道。

    方明遠不禁有些頭痛，歐洲的這些貴族數量實在是驚人，他記得好像什麼時候看過一篇文章，就提到了法國貴族。雖然說法國如今已經沒有了王室，但是貴族後裔仍然在法國的上層社會和小圈子里相當受人矚目。不過這倒是也可以理解，良好的教育和充實的家底，讓他們很容易就能夠從人群中脫穎而出，進入現代法國社會的上層。而且，歐洲各國里還有不少國家保留了君主，即便沒有了君主，貴族的小圈子仍然存在，這些貴族們由於數百年來不斷地聯姻和分分合合，形成了錯綜複雜的關係。

    文章裡提到了，法國的貴族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還有三千三四百戶，雖然說數量是在不斷地減少，但是這個數字仍然是相當驚人的，再考慮到歐洲有著諸多的國家，將所有的貴族都統計進去，數量將會是以萬來計算的。雖然說歐洲貴族的權力，即便是在那些仍然保留著君主的國家裡，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遠非上個世紀初期所能夠相比的。但是這個圈子仍然對歐洲社會有著不容忽略的巨大影響力。當然了，方明遠不是擔心這兩個傢伙能夠對他造成什麼麻煩，而是頭痛自己日後也必須要歐洲貴族的家譜學上投入一些精力，至少對那些繼承了什麼王爵、公爵、伯爵之類的家族，多少有些印象，免得一說起來，就是兩眼一抹黑。

    “羅列特克家族和維杰斯克家族關係很好，走得比較近。兩家族在法國松鼠儲蓄銀行，達能集團公司等不少法國知名企業中持有股份。這一次他們家族讓他們前來參加這個儀式，看來是要將兩人當作重要繼承人培養了。”安潔莉娜道。

    “他們和我們韋爾夫家族有什麼關係？”方明遠問道。達能集團公司不用說了，世界知名企業，法國松鼠儲蓄銀行，雖然國人知曉它的不多，但是方明遠知道，它在法國銀行業中能夠排到前六位，而全球的大銀行中，能夠排到前四十名里，也算是一家大銀行了。這兩個家族能夠在其中持有一定的股份的話，在法國乃至歐洲社會上，影響力還是不小的。

    安潔莉娜心中一甜，笑盈盈地道：“家族在法國的一些產業，與他們有合作。而且家族裡的旁支成員，與他們的家族成員有聯姻關係。你也知道，近些年來，法國和德國的合作還算是不錯，所以大家的關係近密了不少。”方明遠點了點頭，成立歐盟，成立歐元區，法國和德國都是核心國家，兩者間的態度可以說決定了歐盟、歐元區能否成功。所以兩國政府這些年來，也在不斷地消弭國人的對立思想。

    “如果說韋爾夫家族算是頂尖的家族之一，那麼這兩個家族能夠算到幾級？”方明遠問道。

    “他們啊，他們算是中流偏上吧。”安潔莉娜想了想道，“他們的先祖爵位最高也就是伯爵。”方明遠點了點頭，心裡算是對這兩個家族的實力有個大概的標準。

    走出露台的埃瓦里斯特和諾埃爾兩人心情也不大好，在兩人看來，安潔莉娜顯然是因為那個黃種人的存在，而不和他們行擁抱禮和吻面禮，選擇了關係最遠的握手禮，這令兩人對方明遠的第一觀感就極其糟糕。當然了，方明遠是個小白臉，這一點也是兩人看他很不順眼的重要原因。要方明遠鬚髮蒼白，再有個大肚腩，兩人也就沒什麼了。

    “諾埃爾，安潔莉娜在東方呆了這麼多年，該不會在那邊有了男友吧？”埃瓦里斯特陰沉著臉道，“可是我之前怎麼一點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

    “韋爾夫家族是我們歐洲最高貴的家族之一，他們怎麼可能容忍一個黃種人摘走安潔莉娜這朵最美麗的鮮花？”諾埃爾搖頭道，“剛才我們走得太快了，應當聽聽那個黃種人是什麼人了。”

    “算了，都已經走出來了，我們還能再回去問他嗎？”埃瓦里斯特搖頭道，“只要他出現在儀式上，我們終究會知道他是誰的。你說的對，韋爾夫家族怎麼可能容忍安潔莉娜有一個黃種人的男友，我們還是多注意其他人吧。”他雖然仍然好奇方明遠的身份，但是也明白諾埃爾說得沒錯，韋爾夫家族做為歐洲豪門家族，也是頂尖貴族後裔，怎麼會將嫡系成員嫁給一個黃種人，不管他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

    韋爾夫家族要進行族長的更替，這說明老韋爾夫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擔當族長一職，雖然說他們並不知道，韋爾夫家族的下一任族長會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安潔莉娜的父親菲利普都將是韋爾夫家族未來的重要人物之一，就像現在的阿本德羅特和安斯普倫格一樣。他可是擔任著匯豐控股有限公司和阿塞洛克基集團公司兩大董事職位。

    這樣的菲利普，在歐洲社會中的地位，將會有再一次的大幅提升，當然了，如果說他能夠成為韋爾夫家族的族長的話，那就更了不得了，將成為歐洲社會最頂尖的那一小圈人中的一個。如果說能夠娶得安潔莉娜為妻，所帶來的好處自然是不用說了。埃瓦里斯特和諾埃爾，在來多特蒙德之前，都得到了家族的指示，要他們盡最大努力地謀求安潔莉娜的好感，哪怕是不能夠成為夫妻，也要成為好朋友菲利普對於這個女兒的寵愛，並不是什麼秘密。

    埃瓦里斯特心裡嘆了口氣，對諾埃爾他也是有些不滿，這個傢伙有些白人致上主義，對於有色人種，總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去面對。剛才的表現，恐怕就已經令安潔莉娜心中有些不快了。但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去彌補了。羅列特克家族和維杰斯克家族能夠看到安潔莉娜的重要性，其他家族自然也能夠看得到。屆時想要摘下韋爾夫家族這朵鮮花的人將會很多，他們兩人在其中並不具備壓倒性優勢，所以兩人約定，先想辦法將其他人擠出去，然後兩人之間再競爭。如今兩人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也不好公開掃諾埃爾的面子。

    “嘿，你看那個是不是格奧爾格·弗里德里希親王？”諾埃爾突然站住了腳步，驚詫地道，“他也來了！”埃瓦里斯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年青人，四周的人都在向他微笑施禮，正是德國皇室家族霍亨索倫的首領，人稱普魯士親王的格奧爾格·弗里德里希。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韋爾夫家族做為德國境內的重要豪門家族，霍亨索倫家族即便是皇室家族，也不能輕視。”埃瓦里斯特皺了皺眉道，而且如今要論起財力和影響力來，韋爾夫家族還在霍亨索倫家族之上。畢竟德國皇室的資產在建立共和國之後，絕大多數都被政府收歸國有，留給皇室家族的資產極少，還大多都是因為是在德國境外，當時的德國政府無法收歸國有。而且，如今的德國已經取消了君主，皇室家族也只是一尊號，大家要是認同自然是會給予尊重，要是不認同，霍亨索倫家族也沒法子。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以實力為尊。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我記得他是一九七五年出生在法國的吧，現在還沒有結婚。”諾埃爾沉聲道。

    埃瓦里斯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確實如諾埃爾所說的，這位親王如今還是單身貴族，要是他有意追求安潔莉娜的話，那還真是一個勁敵！

    “不僅僅是他，你看看周圍。”埃瓦里斯特低聲地對諾埃爾道，此時大廳裡已經聚集了超過二百人，其中有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年青人，倒是男女比例大致相當。

    “嘿，我看到了魯斯可家族的柏特萊姆了！”諾埃爾壓低了聲音道。

    “魯斯可家族現在可不比前幾年了。”埃瓦里斯特冷哼道。希臘債務危機的曝光，對於歐洲諸多的家族都造成了損失，而且損失還在不斷地擴大中。意大利和希臘隔海相望，受到的影響也就更大一些。而且隨著希臘債務危機的擴大，歐盟內部對於意大利的財政狀況也是比較擔憂，因為意大利經濟因為經濟危機的影響出現了明顯的負增長。不僅僅是意大利，連西班牙和葡萄牙也是眾人擔憂的國家。而這幾個國家，正是魯斯可家族重點發展的地區。

    加上次貸危機“廢”了魯斯可家族在英國的強力盟友，反觀韋爾夫家族，在這些年裡卻是蒸蒸日上，家族產業和影響力都在不斷地擴張，即便是次貸危機、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的連續發生，對它的負面影響也是小於歐洲的其他家族，要不是老韋爾夫顯然已經是精力不濟，否則的話，恐怕再過幾年，歐洲的其他頂尖家族就要擔心韋爾夫家族會不會壓他們一頭了。

    可以說，如今兩大家族的形勢已經發生了扭轉，韋爾夫家族重新佔據了上風，但是令這些家族們感到奇怪的是，韋爾夫家族雖然重佔上風，但是卻似乎無意打擊魯斯可家族，只要魯斯可家族不去招惹，他們也不主動出擊。後來，眾人猜測估計就是老韋爾夫精力不濟，在保證家族實力不受危機影響的同時，已經無力再打壓魯斯可家族畢竟在這個時期，韋爾夫家族還要進行新老族長的交接，都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只要韋爾夫家族順利地完成新老族長的交接，保持住現在的增長勢頭，再過幾年，也許它與魯斯可家族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會拉得更大。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打壓魯斯可家族就會成為新族長上任後的重大業績。

    “他來就來了，反正韋爾夫家族也不可能與他們聯姻！”諾埃爾會意地低聲道，“唉，要是早能夠看出來，韋爾夫家族能夠扭轉這不利的局面，恐怕早幾年安潔莉娜就出嫁了。”

    其實，安潔莉娜做為韋爾夫家族的嫡系成員，又是老韋爾夫寵愛的孫女，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出嫁，在歐洲的很多家族看來其實是不大正常的。雖然說安潔莉娜一直在東方華夏主管韋爾夫家族在亞洲的產業，不在歐洲，但是要不是有魯斯可家族一旁虎視眈眈，時刻可能會與韋爾夫家族開戰，其他家族不願意因為婚姻而捲入兩大家族的衝突中來，也早就有人向韋爾夫家族提親了。

    羅列特克家族和維杰斯克家族當時就是那些明哲保身的家族之二，雖然說他們一直都與韋爾夫家族走得比較近。當然了，在當時看來，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當時的韋爾夫家族雖然是龐然大物，但是與充滿了侵略性的魯斯可家族相比較起來，就顯得更像是一頭垂老的獅子。兩個頂尖家族之間的衝突，是他們這些中等家族不敢捲入的。

    但是如今看來，那個時候，卻是難得的機會，加入韋爾夫家族陣營的機會！

    只是這個世界同樣沒有後悔藥！

第九百一十三章表態

    柏特萊姆察覺到了來自周圍的異樣目光，他心裡很清楚，這些異樣目光代表了什麼。但是他卻坦然自若地面對，完全沒有將這些異樣的目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魯斯可家族目前確實是遇到了一些困難，但是還是歐洲的頂尖家族之一。而韋爾夫家族，如今不過是最後的掙扎罷了，不管老韋爾夫之後誰來接手族長一職，都不可能有老韋爾夫的權威和魄力，韋爾夫家族終將還是要走向衰落。也許過個二三十年，等韋爾夫家族的下一代成長起來到能夠接任族長的時候，魯斯可家族有充足的時間來打壓並從韋爾夫家族身上狠狠地咬幾塊肉下來。至於那些牆頭草家族，只要魯斯可家族表現出足夠多的強勢，日後他們自然會明白如何選擇，重新抱魯斯可家族的大腿，可以說是必然的。屆時再怎麼收拾他們，還是不隨他的心情？他在意的只有那些和韋爾夫家族、魯斯可家族基本上可以算在同一層面上的家族，還有那些雖然整體實力有著一些差距，但是卻可以在某個領域裡登峰造極的家族，只有他們才有足夠的能力來影響韋爾夫家族和魯斯可家族之間的勝負。

    他的目光其實是在尋找著方明遠，意大利聯合聖保羅銀行董事長的請託，他可是謹記在心的。他已經得到消息，方明遠的那架豪華公務機，就停在了多特蒙德機場的停機坪上。很顯然，這一次韋爾夫家族新老族長交接權力的典禮，他也前來出席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其實在場的這些家族代表中，尋找方明遠的人同樣不少，既然能夠成為韋爾夫家族的邀請對象，在歐洲社會都屬於上層社會，自然各自都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方明遠和韋爾夫家族的合作，具體而微的內容他們不知道，但是韋爾夫家族在華夏順利地打開局面，這卻是有目共睹的，要說裡面沒有方家的幫助，誰也不信的。而且以方明遠匯豐控股有限公司和阿塞洛克基集團公司雙董事的身份，也是值得他們為之重視的。諸多的家族都想要和方明遠拉近關係，甚至於借助方家的力量，順利地進入甚至於擴大他們在華夏商場上的影響力！

    這些家族的主事人都很明白，歐洲市場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已經達到了巔峰，美洲市場雖然好，但是北美那是美國的地盤，南美又被美國視為了後花園，想要進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非洲雖然近，但是想要將非洲市場開發出來，沒個幾十年時間不可能，而且其中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多。就是曾經被譽為非洲明珠的南非，如今也已經顯露出頹勢，未來前景更是不容樂觀。如今還有經濟發展潛力，還有市場可供進一步開拓的地區和國家，皆在亞洲，而華夏又是其中最有潛力的國家之一。

    華夏的龐大市場，只要能夠佔據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份額，對於很多行業來說，都無異於攻占了普通一個歐洲國家的全部市場，這對於要面對經濟危機衝擊的這些家族來說，又怎麼可能不重視？

    在場的這些家族中，也有不少家族產業是電影業的歐洲各國也都有自己的電影產業，只是他們的電影，遠遠沒有好萊塢電影那樣大的影響力，大多數都只能在歐洲這一畝三分地裡折騰，走不上國際舞台。韓國和日本成功地搭上了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便車，日本電影未來還無法看清楚，但是韓國電影這幾年來卻是實實在在地不斷擴大著自己在國際市場上的份額和影響力。這令這些家族們，也期盼著能夠搭上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這艘大船，能夠從迅速發展的電影產業中分得一份好處。

    只是方家的產業，目前的重點並不是歐洲市場，方明遠雖然也和歐洲的一些企業有關聯，但是他的活動範圍中，歐洲卻不是常來的地區，而且即便是來了歐洲，也只是重點和韋爾夫家族和幾家企業打交道，他行事又低調，這些家族就是想和他來個不約而遇都找不到機會。

    隨著悠揚的音樂響起，身著貴族服飾的阿本德羅特和安斯普倫格一左一右地從二層走下樓來，大廳裡的客人們一個個都停止了交談，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去，等待。

    “感謝諸位貴賓們，能夠在繁忙中抽出時間來到多特蒙德的韋爾夫家族莊園！”安斯普倫格揚聲道，“我們兄弟，代表韋爾夫家族，感謝諸位的到來。”

    阿本德羅特環視大廳中的賓客們，笑道：“這一次邀請諸位前來，是請諸位與我們韋爾夫家族的成員們，一同慶祝我們韋爾夫家族新族長的即任……”

    方明遠在二層聽著阿本德羅特滔滔不絕地說著場面話，也是蠻佩服的，雖然說他說的是德語，好在一旁有安潔莉娜為他進行同聲翻譯，倒是也不妨礙他的理解。

    阿本德羅特和安斯普倫格兩人足足說了有十來分鐘，老韋爾夫才在菲利普的陪同下，出現在大廳中，大廳中立時傳出了一陣低低的驚呼聲。

    經過了一系列簡短的儀式，老韋爾夫鄭重地將手上的一枚傳承數百年，象徵著韋爾夫家族族長地位的戒指交給了菲利普，完成了新老族長的權力交接，這代表著菲利普正式地成為了韋爾夫家族下一任的族長。大廳中掌聲雷動，不管這些家族與韋爾夫家族的關係遠近，以及這些代表們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在這一刻，都是在熱烈的鼓掌。

    柏特萊姆雖然在鼓掌，心中卻是在暗笑，雖然說老韋爾夫看起來精神還算是矍鑠，但是從這個儀式的簡短上，卻能夠看得出來，老韋爾夫的身體已經撐不住長時間的站立，壽命不長了。而沒有了老韋爾夫的韋爾夫家族，就如同雄獅沒有最尖銳的那四顆犬齒，對於敵人的威懾力自然大減，等到安斯普倫格和阿本德羅特也過世，一個菲利普，就算再加上韋爾夫家族的其他人，怎麼能夠保證韋爾夫家族如今的權勢不下滑？

    “嘿嘿，就讓你們再高興幾年！”柏特萊姆心中暗道，如今正值經濟危機期間，魯斯可家族暫時無力他顧，待經濟危機過去，估計安斯普倫格和阿本德羅特也就時日無多了，正好是動手的時機。

    “今天，還有一位重要的朋友從萬里以外，趕來多特蒙德，參加我們韋爾夫家族的這一重要的時刻。雖然說在這裡的朋友們，大多數都不認識他，但是我想他的大名，卻是諸位一定知道的。”菲利普朗聲道，“讓我們歡迎來自東方古國華夏的'方'！”

    大廳里短暫的沉默之後，隨之而來的則是齊刷刷的目光，方明遠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在安潔莉娜的陪同下，從樓梯上走下。

    “他就是'方'？”埃瓦里斯特和諾埃爾兩人瞬間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就是剛才與安潔莉娜在露台上的那個東方人嗎？

    要不是左右都是人，埃瓦里斯特簡直都有心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來一巴掌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東方人，又是安潔莉娜陪著，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是“方”呢？剛才……豈不是一個大好的結識的機會，被自己就那樣輕易的浪費了？還給對方留下了相當不好的印象。

    諾埃爾則是找個洞鑽下去的心都有了，自己剛才在露台上，就是給“方”擺臉色嗎？他雖然是有些白人至上主義，但是還沒有自大到認為維杰斯克家族就能夠穩穩壓住來自華夏的方氏家族。何況，他不過是家族中的嫡系子弟，而“方”卻是家族的主事人，地位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看到方明遠在安潔莉娜的陪同下，從二樓走下，在場的這些家族代表們，一個個若有所思，很顯然，韋爾夫家族給予了方明遠極其特殊的待遇。要知道，方才就是歐洲的這些知名家族，包括那些王室家族，也沒有享受到這樣特殊的待遇。而這種特殊待遇的背後，代表著什麼意義，卻是值得他們這些人都為之深思的。當然了，也有一些人對此則是憤憤不已，在他們看來，方家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罷了，怎麼能夠和在場的這些傳承至少也是百年的家族相比，給予方明遠這樣特殊待遇的韋爾夫家族顯然是已經瘋了！

    “對於'方'，相信大家都並不陌生，他雖然才三十來歲，但是卻已經創下了很多很多人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功績！為我們提供了諸多堪稱經典的電影、遊戲作品，而且他所創立的家樂福集團公司、遼省鋼鐵集團公司、平川石油集團公司、龍興建設集團公司、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九龍航空公司等等諸多企業，都是業內的知名企業。而且，他還曾經是諾基亞集團公司的名譽董事長，是匯豐控股有限公司和阿塞洛克基集團公司的董事，他的成績要說起來，就是給我十分鐘時間也不能夠說完。”菲利普笑道， “哦，對了，順便說一句，方這個姓氏，起源於四千六七百年前，是當時華夏王室的分支，而這四千多年裡，方氏家族蓬勃發展，如今華夏國內，有超過四百萬人都是姓'方'這個姓氏的。而在華夏的歷史上，方氏出過諸侯、大將軍、宰相、總督、國防大 臣、海軍艦隊司令、文學家、政治家、史學家等等名耀一時的人物。”

    在場的諸人都不由得為之一凜，很多人對於“方”這個姓氏的輕蔑之心立時就少了許多。雖然說他們也知道，不能夠完全用歐洲的貴族姓氏傳統去套用在華夏的姓氏上，但是一個姓氏有著四千多年的歷史，又曾經有這麼多大人物出自這個姓氏，如今又有超過四百萬人都是這個姓氏，完全應當給予其足夠的尊重。

    “感謝韋爾夫家族給予我這個機會，參加對於韋爾夫家族而言，如此重要的一個典禮，我感到十分地榮幸。”方明遠用漢語道，一旁的安潔莉娜則將他的話翻譯成了德語。

    “你能夠親自前來參加，也是我們韋爾夫家族和我個人的榮幸。”菲利普大笑道，“你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明星人物。相信在座的這些位貴賓，沒有人反對我的這一說法吧？”

    大廳裡的賓客們笑聲不斷，菲利普的這一說法，自然是無人反對，方明遠的大名他們早就知曉，但是，就是從視頻上看到他，也大多數都是在《堂山大地震》的首映式之後，而那已經是方明遠成名已久後了。而要說到當面接觸，在場的人中百分之九十幾的人，都是沒有的。

    “我與老韋爾夫族長相識多年，安潔莉娜更是韋爾夫家族與我方家進行合作的重要紐帶，今天我有幸得到邀請參加菲利普族長的就任典禮，心裡也是十分地激動。祝愿韋爾夫家族在新族長的帶領下，繁榮昌盛，走向更美好的明天。也祝愿韋爾夫家族與我方家之間的合作，能夠繼續擴大深入，在更多的領域中取得更輝煌的成績。”方明遠朗聲道。

    這畢竟是菲利普即任族長的儀式，所以方明遠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由安潔莉娜陪同著，坐到了眾賓客的首席裡。

    阿本德羅特和安斯普倫格念笑看著，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和一個露面，但是對於歐洲的這些家族們來說，所給出的信息卻已經是相當大了。方明遠雖然沒有表露出他家族監護人的身份，但是這幾句話，卻已經表明了他對韋爾夫家族的支持態度。雖然說方家的根基在亞洲，但是他的影響力和實力，對於那些知曉方家實力的家族來說，卻是不得不考慮的。

    而有了方家明確表態支持的韋爾夫家族，無異於得到了一大強援！

第九百一十四章結個善緣

    柏特萊姆的臉色雖然還能夠保持著鎮定，但是心裡卻已經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此時，意大利聯合聖保羅銀行董事長交給他的任務，已經被他完全拋在了腦後，他的腦子裡完全都是魯斯可家族要如何應對有方家明確支持的韋爾夫家族，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

    雖然說，在之前，方家與韋爾夫家族走得也比較近，兩個家族合作不斷，但是方明遠在菲利普接任韋爾夫家族新族長的典禮上做出這樣的宣言，就完全可以視為兩大家族聯盟的信號當著歐洲這麼多的家族、貴族，方明遠做出的承諾怎麼還可能再更改？不管這些家族、貴族們私下里怎麼樣齷蹉、骯髒，但是至少在檯面上，信譽可以說是這些家族、貴族們都無比重視的。而方明遠一直以來，在國際社會上的信譽度就很高。兩大家族雖然一東一西，分佈在兩大洲，但是在現代社會，信息的傳播，資金、物資的調動極其便捷，除非在極短的時間裡，就能夠將韋爾夫家族打垮，否則的話，韋爾夫家族就可以獲得來自東方的強援。

    更麻煩的是方明遠一直以來無往而不勝的形象，會對歐洲的很多家族產生影響……柏特萊姆覺得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煳，令他無法清晰地去思考這一變化對魯斯可家族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即便是金融危機、經濟危機和希臘債務危機這一系列打擊，也沒有令柏特萊姆動搖的信心。在這一刻裡卻是亂成了一團麻。

    交接儀式結束之後，老韋爾夫自然離開回去休息，菲利普則在阿本德羅特和安斯普倫格兩人的陪同下，接待在場的這些賓客們。莊園絕大多數的地方都已經對這些賓客們開放，這些賓客們自然而然就分成了多個小團體。

    阿本德羅特注意到，已經有十來人圍繞在了方明遠和安潔莉娜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團體，而其中也不乏大人物，比如說，約克公爵安德魯王子和他的女兒比阿特麗斯公主。

    英國王室在歐洲上層社會中的地位比較特殊，是一個既有王室頭銜，又有著雄厚財力的家族，不像歐洲的很多貴族，哪怕曾經是皇室或者說王室，雖然有著尊貴的家世，卻已經沒有與其相配的財力比如說普魯士親王格奧爾格弗里德里希，雖然說他是德國皇室霍亨索倫家族的首領，但是他的個人財產，至少在表面上也只有一千多萬歐元和一座城堡罷了。

    約克公爵安德魯王子，帶著長女比阿特麗斯公主，滿面笑容地對方明遠道：“方，很高興能夠在多特蒙德看到你，這是我的女兒比阿特麗斯，她很喜歡你的那些電影，一會兒可以和我們合個影嗎？我可以保證，我們不會讓照片流傳出王室主要成員手中的。”方明遠不喜歡與人們合影，不喜歡上媒體，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方明遠笑笑道，這點面子還是要給予這位王子殿下的。

    安潔莉娜用比阿特麗斯的手機給三人合影后，安德魯王子又笑道：“如果說你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我現在有個新職務，英國國際貿易及投資的特別代表，而我個人是很看好我國與華夏之間的商務合作的。”

    “殿下並不急著離開吧？嗯……半個小時後怎麼樣？”方明遠看了看周圍道。在他們幾人周圍，至少還有十來個人，目光的焦點都是他們。

    安德魯王子會意地笑道：“是我疏忽了，好吧，那我們就半個小時後見。安潔莉娜小姐，麻煩你為我們安排一下。”

    “好的，屆時會有人前去邀請殿下。”安潔莉娜嫣然笑道。

    安德魯殿下滿意地帶著女兒離開，他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湊了上來，方明遠一一接待。

    而在遠處，埃瓦里斯特和諾埃爾兩人面如土色，在兩人的身旁各站著一個臉色陰沉的五六十歲的白人，正是羅列特克家族和維杰斯克家族的族長。兩人也方才才從埃瓦里斯特和諾埃爾的口中得知，兩人方才在露台上言語間對方明遠有所不敬。雖然說，兩人是因為不認識方明遠，才會鬧出這樣的“誤會”，但是這兩位族長，卻不敢將此事等閒視之。

    方明遠的身份、地位，可以說是遠在埃瓦里斯特兩人之上，要是不將“誤會”說清了，誰又敢保證日後方明遠不會因此而和兩家族算賬？不說方家的勢力和影響力如何，就是韋爾夫家族因此而對兩家族有所不滿，那都是一件大麻煩事。況且，他們這一次前來，又是抱著抱韋爾夫家族大腿的心思前來的。

    “諾埃爾你這個蠢貨！”維杰斯克族長恨恨地道。自家子弟的毛病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肯定那一刻又是腦袋瓜子犯暈了。

    “唉……”一旁的羅列特克族長也是輕嘆了一口氣，他們雖然有心帶著埃瓦里斯特上前向方明遠賠罪，但是如今看這樣子，根本就輪不到他們上前。圍繞在方明遠和安潔莉娜身旁的那些人，也不是兩大家族所能夠得罪的。他又看了看左右，不管是菲利普還是阿本德羅特、安斯普倫格，此時都已經成為了眾賓客的焦點，每一個人的身旁都圍著不少人。

    “父親，你要和方談什麼？”比阿特麗斯一邊和賓客們打著招唿，一邊小聲地問安德魯王子。

    “哦，這是我的工作，我要為國家拉來更多的海外投資，要為我們的海外投資企業創造更積極的商業環境，以及幫助我國公司把產品出口到海外市場。方，不僅僅自己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他在世界各國，尤其是東亞三國都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與他搞好關係，是很必要的。”安德魯王子不動聲色地道。做為英國國際貿易及投資的特別代表，同時也是英國王室的代表，安德魯決心要在這一領域裡做出一番成績來。

    他雖然是女王的次子，約克公爵，但是與他的哥哥相比起來，他所享受的待遇就相差很多了，而且由於他的離婚一事，英國人對他的評價相當地尖銳，這令他在英國社會上有些抬不起頭來。如果說他能夠在經濟領域裡做出一番成績來，至少批評聲音會少一些，而他的兩個女兒，也可以在王室中活得更加自由一些。

    而英國經濟要發展，也離不開華夏這個龐大的市場，而且明年就是滬市的世博會，屆時，英國政府肯定會有一系列的活動，在全球範圍內宣傳英國，而做為地主的華夏，如果說能夠在方方面面給予方便和配合的話，他們宣傳英國時就可以說事半功倍。

    當然了，安德魯王子心裡也盤算著，如何說服方明遠在英國進行投資，最好能夠在英國也合作投資一家電影公司。

    英國在很早以前就出現了電影業，在電影史上，英國電影也佔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但是在二戰以後，由於英國政府一系列不當的政策，英國電影業低迷了相當長的時間，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逐漸好轉。如今的英國電影，在全球電影業中也算是排名前列的，但是與美國好萊塢相比起來，仍然有著不小的差距。而要想讓英國電影進一步地提高世界影響力，安德魯王子覺得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無疑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像。

    半個小時之後，在女僕的帶領下，安德魯王子來到了一間小會議室，方明遠已經坐在窗前等著他了。

    兩個人都是時間緊張的人，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廢話，方明遠開門見山地道：“殿下想要和我單獨地談一談，是有什麼事情嗎？”

    “方先生，你能夠影響貴國的外交部門吧？”安德魯王子也是單刀直入地道，“我希望能夠做為英國政府代表參加明年在貴國滬市舉辦的世博會。我現在是英國國際貿易及投資的特別代表，如果說貴方在邀請時能夠提一提的話，我這邊就更好運做。”

    方明遠思忖了片刻道：“邀請函上提到殿下你，倒是不難，但是最終你能不能做為英國政府代表參加，這還是要由貴國政府來決定的。”這倒不是什麼難事，雖然說不明白安德魯王子為什麼這樣重視滬市世博會，但是順水人情送了也無妨，反正屆時很可能會有英國王室人員受邀請，誰來不是來呢。而且安德魯王子在英國王室中的地位雖然遠遜色於女王夫妻以及王儲，但是畢竟也是女王的次子，與其交好，對於方家企業進入英國市場、與英國企業打交道，沒準什麼時候就能夠用到。

    “那就謝謝了。”安德魯王子心頭一鬆，笑道。如果說滬市世博會方面的邀請函都提到了自己，自己還爭取不到這個機會，那也就怨不得誰了。

    兩人接下來的談話就自由多了，安德魯王子邀請方明遠有機會去他家中做客，方明遠當然是很愉快地答應了。

    “對了，方先生，你對電影院線有興趣嗎？”安德魯王子“隨口”問道，“據我所知，odeon&uiinemasgroup的兩名股東，有意將手中的股份出售，大概有百分之十七吧。”

    “odeon&uiinemasgroup？”方明遠記得安潔莉娜曾經和自己提起過，這家公司的實際掌控者的最大股東是韋爾夫家族。

    “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有些太少了！”方明遠搖了搖頭道，“我這個人，投資喜歡能夠掌握話語權。否則的話，還不如不投資。不過，我還是很感謝殿下的好意，我會考慮考慮的。”

    安德魯王子心中苦笑，odeon&uiinemasgroup是歐洲最大的電影院線公司，擁有超過二百家影院和兩千多塊銀幕，每年出售電影票超過了九千萬張，是英國、愛爾蘭、意大利、西班牙第一大院線，奧地利和葡萄牙第二大院線，德國第四大院線，年營業額近百億美元，它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大概要值近三億多英鎊！三億多英鎊的股份，方明遠卻是嫌少，嫌不足以讓他在公司裡有足夠的話語權！這才是錢多，任性啊！

    不過，這也令安德魯王子心裡又多了幾分興奮，這要是日後能夠說服方明遠在英國投資，投資額也不會少啊。

    兩人又隨意地聊了幾句，安德魯王子識趣地主動起身告辭，出門告別時，方明遠“隨意”地低聲道：“王子殿下，我聽說快要出獄的美國富翁杰弗裡愛普斯坦和你認識？交友可是要謹慎，我聽說他的風評可是相當地不好，不要影響到了王子殿下你的聲譽。”

    安德魯王子怔了下，想要再問什麼，方明遠卻已經施禮離開，根本沒有給他多問的機會。安德魯王子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杰弗裡愛普斯坦他確實是認識，而且兩人的關係還相當的近密。

    但是方明遠的一些“傳說”他也聽過，知道他不但在商業領域裡眼光相當毒辣，看人也是相當準的。他有意地提起了杰弗裡愛普斯坦，顯然不是毫無原因的。自己在英國社會的名譽已已經是包受批評，為此，女王沒少在私下里批評他，所以他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方明遠此時已經走遠，順著走廊，走了出去。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方明遠也不想回到廳裡，成為眾人圍觀的“熊貓”，這種交際生活，直到現在，他仍然是心中不喜歡，所以向來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

    “方！”身後有人叫他道。方明遠扭頭看過去，是兩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白人，看著都有些眼熟，應當是在哪裡見過。其中的一個，好像還是韋爾夫家族的成員。

第九百一十五章求購的伊朗人

    “我是尼古拉斯·托尼·巴圖姆，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的董事，我們曾經在瓦朗塞城堡外見過面。”巴圖姆笑道，方明遠立時就想了起來，另一個人是傑夫·艾爾斯·魯格安德森·韋爾夫，是安潔莉娜的堂兄。當初，方明遠帶著鄭嘉儀和李馨彤來歐洲，安潔莉娜親自當的嚮導，去瓦朗塞城堡參觀，其間還遇到了鄭嘉儀的校友兼追求者，後來與巴圖姆兩人見得面，巴圖姆想要促成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和方家旗下企業的合作，算算這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

    “巴圖姆董事，很抱歉！”方明遠笑著伸出手道，“一時間沒有能夠認出來。”

    “沒有關係，我能夠理解。因為我看你們東方人，除非是很熟悉的人，否則的話，也是分不出人的。”巴圖姆一臉理解地道，“賀喜你獲得了韋爾夫家族的友誼，方！”能夠在韋爾夫家族新老族長交接儀式上如此鄭重地出場，已經充分地說明了方明遠在韋爾夫家族中的地位，這令巴圖姆很羨慕。

    站在一旁的傑夫隱蔽地翻了一個白眼，方明遠何止是獲得了韋爾夫家族的友誼，他還把韋爾夫家族最漂亮的一朵鮮花摘走了，他和安潔莉娜的孩子還會成為韋爾夫家族的嫡系成員。不過，對於這件事情，老韋爾夫下過封口令，即便是他，也不敢對外宣揚。就連菲利普最終能夠成為韋爾夫家族的新族長，其中也有方明遠很大的原因。

    “謝謝！謝謝！”方明遠笑笑道，方才大廳里賓客眾多，他倒是沒有註意到巴圖姆也受邀出席。

    “有沒有閒暇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巴圖姆熱情地道，“上一次你幫我的大忙，我還沒來得及當面道謝呢。”上一次與方明遠在瓦朗塞城堡外見面後，經過一番談判，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前往華夏各地的航班每週多出來十二次，雖然說相對應的，華夏航空公司前來歐洲的航班也多了不少，但是已經令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董事會相當滿意了，巴圖姆在董事會中的話語權也因此得到了加強。這一次在多特蒙德見到，巴圖姆怎麼可能放過進一步拉近雙方關係的機會。

    方明遠想了想，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涼亭道：“那我們就去那裡。”反正不和巴圖姆談，肯定也會被其他人拉著。

    傑夫卻並沒有跟著過去，兩人在涼亭裡坐下，巴圖姆笑道：“其實我是有事相求，聽說貴國的潼宜新機場和迪拜世界中心國際機場都快要建成啟用，我們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希望屆時能夠開通從歐洲直飛兩地的航班。”

    “可以，但是我也有要求。”方明遠痛快地道，“我聽說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旗下有子公司，負責短途航空運輸，一般都是採購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e系列客機。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雖然造不了遠程的大飛機，但是中短途飛機如今也有三個型號，已經取得了美國和歐盟的適航證，價廉物美，貴公司有沒有興趣？”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客機銷售也受到了經濟危機的影響，雖然說目前還用不著考慮縮減產量，但是儲備訂單一直在減少，也是一個問題。既然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找到自己頭上，他自然也是要為自己索取些好處的。

    巴圖姆怔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確實是有打算為旗下子公司採購一批中短程客機，以替換機隊中已經高齡的客機。眼前的這一位，顯然是看中了這筆訂單。

    “我們公司一直都使用的是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e系列客機，要是更改成貴公司的機型，有很多不便的。”巴圖姆為難地道。

    “哦，既然你們公司這樣為難，那就算了，我也不強求，回頭我問問德國柏林航空公司、英國漢莎航空公司有沒有興趣。”方明遠隨意地揮揮手道。

    巴圖姆心裡咧了咧嘴，有點後悔沒有將傑夫留下來。方明遠不強求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購買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產品，自己還好意思要求對方在潼宜新機場和迪拜世界中心國際機場給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開綠燈嗎？而這兩座新機場，公司認為對於開拓華夏和中東地區的航空運輸市場都有著重要意義，要是他能夠順利地取得它們的起降權，對於他在公司裡的地位進一步提升，有著顯而易見的意義。尤其是公司正在謀求意大利航空公司的話語權，更是重視。

    而且，做為歐洲航空運輸業的三駕馬車，德國柏林航空公司和英國漢莎航空公司，都在積極地擴張中，華夏這個龐大的人口大國，這些年裡航空運輸業的飛速發展，怎麼能不令他們為之心熱眼紅。這些海外航空公司都在積極地爭取直航華夏國內各大機場的航班，但是想要得到批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家旗下的秦西機場集團公司控制著華夏國內多個城市的機場，特別是潼宜新機場，這個西北地區最大，也是設施最為完善的在建機場，可以說從動工之初，就吸引了很多業內人士的關注。只是潼宜新機場，可以說是被潼宜市政府和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完全控股，而在啟用之前，這兩大股東根本就不與這些航空公司洽談。

    巴圖姆也是得知了方明遠在多特蒙德，又想到之前大家也算是有合作關係，才提了出來。只是沒有想到，方明遠這一次卻是看中了他們的採購大單。

    作為歐洲乃至全球航空運輸業裡都數得上的的頂尖航空公司，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的客機採購訂單自然是全球飛機製造業都盯著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目前還沒有能力與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競爭遠程大飛機的訂單，但是與巴西航空工業公司、加拿大龐巴迪公司的競爭卻是早已經開始在方明遠看來，如今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三種型號客機，航程覆蓋了兩千多公里到五千公里，完全有能力與這兩大支線飛機建造商掰掰腕子了。

    思來想去，巴圖姆一咬牙道：“方，飛機採購的這一塊，我並沒有多大的話語權，我會將你的要求傳回董事會，由董事會決定。”

    方明遠淡淡地道：“巴圖姆董事，不是我難為你們，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的股東中就有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而且有相當大的話語權，你們這樣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它的產品，它在董事會裡拒絕你們公司，我們也不好說什麼。說的坦白一些，潼宜新機場，並不擔心沒有足夠的航空公司入駐。”

    巴圖姆的臉色不由地一黑，不過他也無法反駁這一點。秦西省位於華夏西北地區的最東端，而且從潼宜新機場起飛的飛機，可以抵達華夏全境，隨著秦西省的經濟發展，秦西省在華夏乃至全球經濟中的地位也在迅速地上漲，這一點從奉元國際機場起降的航班越來越密集就可以看出一二。潼宜無疑又是秦西省未來的兩大經濟核心城市，它的新機場，必然成為華夏和全球各大航空公司爭奪的焦點。他們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進入不了，自然會有其他國家的航空公司和華夏本土的航空公司添補進去。

    而且，巴圖姆還擔心另一點，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可不是只有潼宜新機場這一座機場，在華夏境內它還控制著其他多個機場，這些機場還有不少是在華夏境內的一二線城市，如果說秦西機場集團公司日後哪怕是不配合，也能夠給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集團公司增加對華夏的航班數量添加不少的麻煩。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今天和方明遠的這一次見面，也算是有成績了。提條件就說明有的可談，總比一口拒絕要好，巴圖姆這樣安慰自己。

    兩人又談了談國際航空運輸業的現狀，以及對未來幾年的看法，其中巴圖姆著重提到了意大利航空公司和日本航空公司，對於這兩家公司陷入嚴重虧損，甚至於日本航空公司還要進行重組，表示了擔憂。方明遠當然不會提到日本航空公司已經有強人接手，如果說不發生意外用不了多久就會涅槃重生，雖然說不可能很快恢復到之前的業內地位，但是仍然會是世界一流的航空公司。

    巴圖姆對於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在日本和韓國得到的神戶新機場和濟州新機場，則是羨慕不已，有這兩座機場，對於方家旗下的航空公司來說，卻是提供了太多的方便。

    方明遠直到儀式的第三天后，才離開了德國，在這三天裡，他與多達六十餘位歐洲上層人士會面，其中也包括了柏特萊姆。不過兩人的會面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柏特萊姆也不過是為了給意大利聯合聖保羅銀行董事會一個交待而已。方明遠自然是不可能幫助柏特萊姆擴大其在意大利聯合聖保羅銀行中的影響力。

    安潔莉娜繼續留在了德國，陪伴在老韋爾夫的身邊。而老韋爾夫在將族長一職交給了菲利普之後，彷彿是了卻了一件心事，整個人心態都放鬆了下來。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仍然是不容樂觀，大夫認為老人也就只有幾個月的壽命了。

    方明遠離開德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華夏，而是前往俄羅斯的莫斯科，因為在那裡，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待著他。

    “方，介紹一下，這一位是祖海爾·阿里·希迪科爾曼尼，伊朗駐我國的大使.＂俄羅斯聯邦內務部部長亞歷山大·瓦西里耶·伊文諾維克熱情地為方明遠介紹道。

    “大使先生，認識你很榮幸。”方明遠客氣地道。

    “方先生，很早就听說過你的名字了，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認識。”希迪科爾曼尼笑道，“原本應當是由我國駐華夏的大使來和方先生商量此事，只是你一直都不在京城，而這件事情，又需要俄羅斯方面幫忙，所以只能請方先生來莫斯科了。”

    希迪科爾曼尼找方明遠，目地是想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採購一批md90客機，以用來更換伊朗航空公司那老舊的機隊。

    “我國的航空公司，原本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航空公司之一，但是由於幾十年來的國際制裁，如今我國的民航機隊，已經成為了一支高齡機隊。而且由於美國人禁止我們採購用於維修客機的零配件，我們不得不走私甚至於停飛一部分客機，將其的零配件拆下來維護其他客機。”希迪科爾曼尼憤憤地道，“這使得我們的航空運輸安全性得不到充分地保證。我們希望能夠從貴國得到一批客機，以更換我們航空公司那些早就應當退役的客機。”

    方明遠微皺著眉頭，伊朗航空公司得不到新飛機的補充，陷入了困境，這他早就知道。但是要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向伊朗出口md90客機，肯定會引來美國人、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不滿。雖然說，最糟糕的情況不過是波音公司毀約，不再授權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生產波音717飛機，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還是可以繼續生產md系列客機。但是方明遠不得不考慮，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md系列客機，會不會失去其他國家的市場？

    “方，我們很清楚這個要求對於貴方來說，是有著相當大的風險，所以我們想了一個辦法，以規避這一風險。”伊文諾維克部長插口道，“貴公司可以先將飛機賣給我們俄羅斯，然後再由我們轉手賣給伊朗航空公司。”

第九百一十六章誘人的蛋糕

    方明遠眼睛一亮，伊文諾維克的這個提議倒是有可行性。將客機賣給俄羅斯，然後俄羅斯人再賣給伊朗人，這就不關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什麼事情了。俄羅斯雖然實力與前蘇聯不能夠相比，但是老毛子卻並不懼怕美國人，在很多領域裡仍然是和美國人對著幹。伊朗做為俄羅斯在中東地區的重要盟友，也是保證俄羅斯在中東地區能夠有足夠的影響力的重要棋子，會跳出來牽這個紅線，倒是也算合理。不過，這件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希迪科爾曼尼看著方明遠，心裡有些忐忑地等著對方的回答。伊朗航空公司如今可以說已經快要山窮水盡了，多年的國際制裁，使得伊朗難以從美國和歐洲購買到新客機，而其現有的客機，多購於一九七九年伊朗伊斯蘭革命之前，距今已經有二十年了！而在此之後，伊朗雖然在私下里也採購到了一些二手的客機，但是一來數量不多，二來雖然擴大了運力，但是卻無法改變，伊朗航空公司所擁有的這些客機，已經陸續到了不得不換的地步！

    由於客機嚴重老齡化，加上零配件供給不足，使得伊朗航空公司近些年來飛行事故不斷，成為了全球最不安全的航空國家，甚至於因為伊朗航空公司糟糕的安全記錄，歐盟許多國家拒絕伊朗客機降落。就在不到三個月前，伊朗一架載有一百四十八人的圖154客機起飛二十一分鐘後在西部加茲溫省墜毀，機上成員全部遇難。

    雖然說，買不到西方客機的伊朗航空公司將目光轉向了俄羅斯的飛機，但是俄造飛機，在品質和性能方面，與波音公司、空中客車公司的產品相比起來，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差距俄羅斯自己的航空運輸安全紀錄也並不令人感到樂觀。而且由於前蘇聯的解體，俄羅斯的客機製造也受到了明顯的影響，俄羅斯自己的航空公司也大量轉向採購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產品，使得俄羅斯的客機製造業如今的年產量極其可憐。

    伊朗人也是無奈之下才將目光轉向其他國家，原本他們是想向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採購一批支線飛機，先保證伊朗國內和周邊國家的航空運輸需求，當然了，加拿大和巴西兩國會不會批准這一採購，也是一個未知數。

    華夏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就是在這一過程中跳入了他們的視野，他們詫異地發現，華夏的民用客機製造業已經完成了從無到有的過程，而且已經開始向國際市場提供產品。雖然說，他們所提供的產品，與國際一流水平相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無論是md90，還是波音717，都是屬於西方客機製造企業已經停產的型號，但是卻都已經達到了原廠的生產標準！而且無論是md90，還是波音717，它們的停產，並不是因為它們的性能有多麼的落後，都是有著極大的盤外因素，而且就是退一萬步說，它們的性能怎麼也要比伊朗航空公司如今所擁有的這些生產時間都在二十多年前的客機要先進地多！

    當然了，伊朗人之所以看中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也有極其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華夏和伊朗間的關係不錯，在伊朗遭受國際制裁期間，華夏還是給予了伊朗很大幫助，甚至伊朗的很多現役軍事裝備，都是從華夏採購的。

    “亞歷山大，貴國同樣有飛機製造業，而且據我所知，伊朗航空公司中原本就有不少蘇式客機，為什麼不採購你們的飛機？”方明遠問伊文諾維克部長道。坐在一旁的希迪科爾曼尼心中一跳，看來方明遠和這位俄羅斯的實權人物，關係相當不錯啊。

    伊文諾維克嘆了口氣道：“方，我也不瞞你，要是我們能夠出口客機，這個機會絕對不會讓給你們。問題是我們根本就無法滿足伊朗方面的要求？”

    方明遠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這話怎麼說？他們的採購標準很高嗎？”在他看來，以俄羅斯如今製造的客機來看，雖然說在安全和舒適度上仍然比不過西方產品，甚至於還不如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產品，但是對於急需新的客機來更換那些老的要掉牙的老飛機的伊朗來說，應當都不是問題。

    “我們的伊柳辛飛機製造公司在二零零七年曾經與他們簽訂合同，將會向他們出售五架圖204型客機。”伊文諾維克苦笑道，“但是這個合同目前恐怕是難以執行下去。”

    “為什麼呢？”方明遠問道。圖204型客機他知道，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取得適航證，算是俄羅斯最新型的客機之一。優點是售價低廉，比巴西航空工業公司製造的erj-170客機還便宜幾百萬美元，好像是到了世紀最後一兩年才向獨聯體以外的國家供貨。

    “因為這個型號的圖204客機的引擎是由俄羅斯彼爾姆汽車製造公司和美國普拉特－惠特尼飛機製造集團合作生產。普拉特－惠特尼飛機製造集團的母公司為美國聯合技術公司。就在幾個月前，普拉特－惠特尼飛機製造集團公司明確提出來，因為美國政府正在對伊朗實施制裁，要求我們不得在出售給伊朗的圖204型客機上使用這款飛機引擎。”伊文諾維克雙手一攤道。

    方明遠的眉頭緊鎖道：“你們的圖204客機我記得不是有國產發動機型號嗎？而且，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產品，目前使用的也是西方航空引擎，恐怕也要面臨著與圖204型客機同樣的難題。”

    “裝配了我國國產發動機的圖204客機將不能夠按照預定時間向伊朗交付，而且這其中還有很多的麻煩。”伊文諾維克連連搖頭道，“而他們現在迫切需要一批新客機來更換他們老舊的機隊。至於你所說的引擎難題，我認為這可以解決。”這塊蛋糕他們俄羅斯要是能夠吃下，自然是不會向外推，但是目前的俄羅斯民用客機製造業，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向伊朗提供這麼多的客機。而且，他們的這個方案，很有可能就是一錘子買賣，要是從中獲利太小，俄羅斯人也犯不上去招惹美國為首的西方政府。

    “方先生，我們國內確實需要一批新客機來完成機隊的更換。因為國際禁運，我國的航空公司甚至不得不從二手客機市場購買一九八六年出廠的五手飛機！”希迪科爾曼尼滿臉苦澀地道，“我們也曾經與烏克蘭進行合作，想要發展自己的國產飛機，但是……現在我們對它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方明遠也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華夏其實在很多領域裡，也面臨著與伊朗同樣的境地，禁運也使得華夏想要從國際市場上獲得很高物資和技術成為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甚至於就是得到了，也很難大規模的使用。伊朗與烏克蘭合作的那個安140客機，是烏克蘭自己還沒有搞定的一個項目，與伊朗合作生產出幾架樣機之後，烏克蘭自己都停了這個項目，後來由於美國的施壓，烏克蘭給予伊朗的後繼服務都不得不停止，結果就是生產出來的那幾架客機，在交付使用之後，問題多多。

    “伊朗方面打算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採購md90客機二十架，不能再少，也不是不能再多，而是再多的話，我怕這個方案就行不通了。”伊文諾維克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先將這些飛機賣給我們的航空公司，然後在合適的時間，我們再全盤轉賣給伊朗方面。這樣的話，就避開了美國方面的限制，他們縱然有什麼不滿，也不能對你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有什麼實質性的製裁。最多要求你們日後再出售客機，要附加條件不得轉賣給伊朗。”

    方明遠沉吟了良久，才道：“這個方案，我要看到具體的。而且，這件事情，我要向我國政府通報，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有一半的股份是國家所有，向伊朗出口又涉及到國際制裁，如果說得不到我國政府的批准，那麼我們也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雖然說他也不知道伊朗未來在什麼時候能夠解除制裁，但是 從這件事情上，他卻看到了未來的廣闊商機。

    伊朗是中東地區的大國，人口超過了七千萬，對於客機需求，可以說目前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制。而一旦禁令被解除，不但伊朗航空公司目前所有的這些飛機基本上都要被替換，恐怕還要進行大規模的採購，這可是一塊巨大的蛋糕，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想要發展，是不可能對其視而不見的。

    而且，如果說這一次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能夠對伊朗雪中送炭，幫助他們渡過迫在眉睫的難關，伊朗人日後即便是禁令解除，在採購飛機的時候，肯定也要考慮到如果說大量採購西方客機的話，一旦再發生製裁，會不會重演客機無法更新換代，無法進行正常維修的局面，屆時已經打入伊朗航空市場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就會被他們視為不可缺少的備選！這樣的話，對於秦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日後繼續打開伊朗市場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伊朗的情況還可以為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在國際民用客機市場上擴大份額起到一個很好的廣告作用，那些與美國關係不大好，俄羅斯又無法提供他們滿意產品的國家，很可能會將目光轉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

    這是從遠景來說，從目前情況來說，經濟危機使得航空公司的發展腳步明顯放慢，對於新飛機的需求減緩，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也確實是需要有新的訂單來穩定人心。二十架客機，這一筆訂單對於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有了這二十架客機的訂單，夠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全力生產幾個月了，方明遠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如今md90客機的年產量了。

    伊文諾維克和希迪科爾曼尼不約而同地輕出了一口氣，方明遠沒有直截了當地拒絕就是好事，至於要通知華夏政府，這早就在他們的考慮裡了，相信只要他們的方案能夠令人滿意，華夏政府也絕對不在意自己既能撈筆錢，又能夠給美國人添點堵，而且伊朗多吸引一些美國佬的關注，對於華夏也沒什麼壞處。要不是因為裡面涉及到了西方的航空引擎，其實這都不是問題，華夏連軍事裝備都敢賣給伊朗，還在乎幾架民用客機？

    希迪科爾曼尼做為伊朗人，自然是知道如今國內的民用客機機隊已經糟糕到了什麼地步，就是將一部分客機退役，拆它們的零配件來維護仍然在役的客機，也是不可能無休止地進行下去。俄製客機和國產客機又是問題多多，根本就挑不起大樑來。他已經聽說了，國內航空運輸主管部門，正在討論不要讓國內的圖154客機全部國停飛退役，這主要是因為這一型號的客機過去多次發生的空難，而且它的客機適航文件即將到期。雖然說伊朗國內只有不到二十架圖154客機，但是一旦這些客機停飛，伊朗原本就捉襟見肘的民用航空機隊就更加地吃緊。要是能夠得到二十架md90，至少可以讓國內在決定圖154客機停飛退役一事上不那麼左右為難！

    伊文諾維克心裡也很高興，促成這一筆交易，對於俄羅斯來說，不僅僅是可以從中雁過拔毛地獲取一筆利益，同時也是令伊朗政府繼續堅持不懈對抗美國製裁的重要措施。對於相比前蘇聯勢力範圍大幅度縮減的俄羅斯來說，伊朗的反美立場是極其重要的。而要是伊朗迫於壓力也倒向美國，俄羅斯在中東地區的影響力將會大幅度的衰減！

第九百一十七章最後的警告

    “希迪科爾曼尼大使，不知道這一筆貨款你們是打算如何支付？”方明遠突然問道，遭受了這麼多年國際制裁的伊朗，雖然有豐富的石油資源，卻難以順利地到國際市場上換成外匯。

    希迪科爾曼尼遲疑了一下道：“方先生，我們國家的現狀你也清楚，我們的外匯儲備並不多，而且我聽說，方先下旗下的一家建設集團公司與巴西政府達成協議，可以用巴西的農產品來抵建設款，所以我們希望能夠用石油來抵償貨款，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伊朗現在什麼都缺，但是絕對不包括石油。

    “可以！”方明遠乾脆利落地一拍手道，“這件事情，如果說，我國政府批准的話，我們再來談具體的價格，貴國可以用石油來抵償貨款。不過有一句醜話我要說到前面。”

    “您請說！”希迪科爾曼尼滿心歡喜的道，能夠不用外匯儲備而用石油來抵償貨款，這對於伊朗來說，無疑是很有利的。

    “貴國一次性訂購二十架客機，按理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是應當給予貴國一些價格上的優惠的。但是考慮到一來貴方是以石油來抵償貨款，二來向貴國出售客機要有一定的風險，我國自己的民用發動機還在研發中，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目前還需要從海外採購航空引擎，所以不得不考慮到這一筆交易可能會有的麻煩，所以屆時這個價格恐怕還要高於正常的市場銷售價，貴國對此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我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是希望能夠與貴國航空企業建立長久的合作關係，但是我們也必須要保證有合理的利潤，虧本買賣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方明遠道。

    “這個我們完全可以理解。”希迪科爾曼尼心里松了口氣道，原來方明遠的意思是這二十架md90客機的銷售價會高於正常市場價，對於這一點，他們是早有心理準備。由於美國主導的國際制裁，不要說正常買架飛機了，就是他們買二手飛機，也要比正常的市場價格貴很多！更重要的是，方明遠答應了以石油來抵償貨款，這令伊朗方面的壓力立時就減了很多，要知道由於國際制裁，伊朗每年都有大量的原油生產出來卻找不到銷路，不得不儲存起來，多給方明遠一些石油，他們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送走了希迪科爾曼尼，伊文諾維克笑吟吟地對方明遠道：“還沒恭喜你呢，這一次你在歐洲上層社會可是大出風頭。”他已經知道了，方明遠出現在了韋爾夫家族新老族長交接儀式上的消息。能夠出席那個儀式，在歐洲的政界、商界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人，方明遠是做為韋爾夫家族的貴賓出席，自然是好處多多。

    “嘿，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大出風頭的人嗎？”方明遠擺擺手道，“亞歷山大，我這一次大冷天地來莫斯科，可不是為了伊朗要採購客機來的。”

    伊文諾維克笑容一斂，給方明遠倒了一杯咖啡，自己又拿了一杯咖啡，坐到了方明遠的對面道：“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方明遠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還用聽什麼風聲？你直說了吧。難不成還要我找斯捷帕申總理當面去問？”伊文諾維克雖然位高權重，但是方明遠和他並沒有什麼直接利益衝突，而且這兩年，借著方明遠的指點，伊文諾維克可是著實掙了不少錢，兩人之間說起話來自然也就隨便多了。

    伊文諾維克搓了搓手，沉吟了半晌道：“方，你最好勸勸霍爾多科夫斯基，總理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早就… …呵呵。”

    方明遠皺起眉頭，果然不出他所料，霍爾多科夫斯基想要插足政界，已經引起了斯捷帕申的強烈不滿，而之所以是伊文諾維克來和自己談此事，只不過是最後給霍爾多科夫斯基一次機會如果說是斯捷帕申來和自己談，恐怕就很難再改變霍爾多科夫斯基的命運了。

    伊文諾維克靜靜地喝著咖啡，等待著方明遠的回答。方明遠雖然不是俄羅斯人，但是伊文諾維克心裡很清楚，他在斯捷帕申的心裡的地位，絲毫不亞於他們這些心腹，甚至於從某種角度而言，更為尊貴，因為方明遠他不是斯捷帕申的下屬，而是平等合作的盟友。霍爾多科夫斯基一心想要參加幾年後的總統選舉，而斯捷帕申早就將下一屆的總統視為囊中之物，要不是因為霍爾多科夫斯基有方明遠這個合作夥伴，早就下手收拾他了。

    不得不說，歷史總是相似的，斯捷帕申在接任總統的十年裡，走的道路與鐵腕總統可以說是大同小異，都是扶起一批寡頭，打倒一批舊寡頭，那些在前蘇聯解體後新興起來的寡頭，除了霍爾多科夫斯基之外，如今也就還有一個行事一向低調，也不喜歡往莫斯科鑽的傢伙還安然無事，其他的幾名寡頭出逃避難的，入獄的，破產財務纏身的，反正是沒一個好下場。

    如果說霍爾多科夫斯基識趣一些，雖然說他掌控著俄羅斯如今境內最大的石油公司，斯捷帕申也不想為了他和方明遠交惡，哪怕霍爾多科夫斯基看中的是莫斯科市長，或者說政府的某個強力職門的掌控者，斯捷帕申都不會在意。但是在多次提示之後，霍爾多科夫斯基仍然垂涎總統寶座，這怎麼能不讓斯捷帕申為之惱火。

    方明遠也是很惱火，這件事情他和霍爾多科夫斯基也不止一次提過了。霍爾多科夫斯基想要當總統，這他當然是管不著的，但是他要是重蹈前世的覆轍，令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的控制權易手，對於方家在俄羅斯利益的負面影響卻是不容忽視的。他也勸過霍爾多科夫斯基，與斯捷帕申相比起來，他的年齡還很年青，完全可以先競選俄羅斯地區首腦，等待時機，而不是與斯捷帕申唱對台！

    斯捷帕申做為總統執政十年，還是取得了不少成績，尤其是他趕上了國際市場上，石油價格高漲的那幾年，令俄羅斯的外匯儲備和國家收入都有了明顯的提高，也使得俄羅斯國民的生活水平有明顯的回升，這令他在俄羅斯國內的支持率一直都比較高。而且斯捷帕申執政期間，俄羅斯在對外交往中，一改首任俄羅斯總統執政時的軟弱，變得強硬起來，這也令很多懷念當年蘇聯榮光的俄羅斯人堅定不疑地支持他。如果說不發生什麼大損斯捷帕申威望的事情，斯捷帕申在幾年後再度競選俄羅斯總統時，很有可能會成功地再度當選俄羅斯總統。霍爾多科夫斯基如果說執意要與斯捷帕申為“敵”，那麼不容有失的斯捷帕申對霍爾多科夫斯基下手，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霍爾多科夫斯基一直以來都沒有從政，不要說統領一國了，就是治理一州之地都沒有什麼經驗，而且以他的年紀……這樣的胡鬧，總理閣下有什麼可擔心的？”方明遠笑笑道。

    伊文諾維克點了點頭道：“問題是霍爾多科夫斯基如今是國內的首富，無論是尤科斯基石油公司還是梅納捷普民營銀行，或者說他參股持股的其他公司，其業績在國家不要說同行了，就是所有的行業都算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國民們不知道這其中有方你的多少功勞，有總統閣下的照顧，他們只會認為霍爾多科夫斯基是商業的天才，賺錢的本事國內無人能比。您也知道，自從前蘇聯解體以來，我國的經濟至今仍然沒有恢復到前蘇聯解體前的水平，如今又是經濟危機期間，所以總理閣下也不得不給予他足夠的重視。至於年紀……雖然確實是年青了一些，但是近些年來，國際上年青的國家首腦可是不少。”

    方明遠無語，照伊文諾維克的說法，霍爾多科夫斯基對總統寶座起了染指之心，難不成還要怪自己？

    “總理閣下已經通過多個渠道與霍爾多科夫斯基進行溝通，希望他不要支持反對黨，更不要加入反對黨。而且，正如你方才所說的，總理也向他提出建議，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總統，霍爾多科夫斯基應當首先參政，可以競選地區首腦，或者說參加議員選舉，有了充分的工作經驗後，再參加總統競選，這樣才是對國家對國民的負責態度。一名沒有從政經歷的商人，一躍成為一國的總統，而且是一個核大國的總統，這種事情，總理絕不允許在俄羅斯發生！”伊文諾維克正色道，“我想，這樣的結果，也絕對不是貴國和方你所願意看到的吧？”

    方明遠默然，緩緩地點了點頭，伊文諾維克說得不錯，霍爾多科夫斯基沒有正式的從政經驗，確實是他的一個極大的軟肋，這樣的他如果說一舉成為俄羅斯的總統，誰也無法確定他的執政風格，會不會將俄羅斯帶向 知的未來。這對於與俄羅斯相鄰的華夏來說，也並不是一個可以笑出來的事情。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伊文諾維克三步並做兩步，將電話拿了起來，片刻後將電話放下，對方明遠笑道：“方，總理閣下已經知道你的到來，邀請你賞面和他共進午餐，我們這就去白宮。”

    伊文諾維克話說得這樣客氣，方明遠也沒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要處理，就在伊文諾維克的陪同下來到白宮，此白宮非彼白宮，美國白宮為世人所知，但是俄羅斯白宮，即位於莫斯科市中心的繁華地帶的俄羅斯聯邦政府所在地、總理府就沒有那麼知名了。這裡原本是前蘇聯的人民代表大會和最高蘇維埃所在地。俄羅斯著名的十月事件之後，改為俄羅斯聯邦政府大樓，成為俄羅斯聯邦政府總理及政府官員們的辦公場所。斯捷帕申成為總理後，就從克里姆林宮搬到了這裡。

    有伊文諾維克在一旁，方明遠進入白宮自然是無人攔阻，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一個並不算大的房間裡。

    “方，總理一般都在這裡用餐，我們先在這裡等會。”伊文諾維克道，“想喝點什麼？伏特加？茶？咖啡？”

    “咖啡吧。”方明遠暗汗一個，俄羅斯人真是飲酒如飲水的民族，伏特加那東西，他可是敬謝不敏。很快就有服務人員送來了一杯咖啡，伊文諾維克卻是選得伏特加，兩人隨意地談了起來。

    伊文諾維克談到了進入二零零九年後，俄羅斯境內的犯罪率有明顯上升的跡象，很顯然，“突如其來”的經濟危機對於俄羅斯經濟的打擊，對俄羅斯社會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大量的俄羅斯人或失業或被減薪，而俄羅斯國內重工業發達、輕工業受輕視的局面即便是在多年之後，仍然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嚴重依賴海外進口，在石油為首的資源出口收入劇減的現在，出現這個結果也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伊文諾維克畢竟只是內務部部長，對於經濟這一塊的了解並不深刻，方明遠卻是知道這一場經濟危機對於俄羅斯的打擊力度之大，前三個季度裡，俄羅斯國內gdp下降了近百分之十，這最後一個季度，至少從方明遠所得到的消息來看，並沒有出現什麼好轉的跡象，也就是說，俄羅斯國內gdp在二零零九年，下滑百分之十基本上已成定局，除非說在最後兩個月裡出現奇蹟。

    俄羅斯國內的失業率也是居高不下，一度曾經達到有超過八百萬人，這對於總人口不地一億四五千萬的俄羅斯來說，已經是相當驚人了。如此多的人無法找到工作，再加上那些即便是有工作卻無法保證家庭的正常生活支出的家庭，俄羅斯社會出現犯罪數量上升，也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第九百一十八章敬謝不敏

    午餐並不算是多麼地豐盛，不過是俄羅斯常見的家常菜餚，也就是味道比較好而已。斯捷帕申雖然精神不錯，但是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倦色卻是說什麼也無法掩飾的。

    簡簡單單的午餐，很快就結束了，伊文諾維克告辭離開，斯捷帕申卻將方明遠留了下來，兩人到了一旁的小會議室。

    “方，恭喜你得到了韋爾夫家族的友誼。”斯捷帕申衝方明遠擠了擠眼睛，笑道。方明遠笑笑，俄羅斯繼承了前蘇聯克格勃的大部分實力，以他們無孔不入的情報，只要斯捷帕申真的想知道，知曉自己與安潔莉娜之間的真實關係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他也不擔心斯捷帕申會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拆台。

    “總理閣下將我留下來，該不是對我的那些緋聞有興趣吧？”方明遠道。

    “當然不是，我是想當面感謝你收購了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斯捷帕申笑道。雖然說方家開出的價格並不那麼令人滿意，但是在破產一無所有與還能夠收回大部分本金之間做選擇，傻子都明白要如何做。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股東中絕大多數都是統一俄羅斯黨的成員，方家的接手，無疑令斯捷帕申得到了這些股東們的真心感謝。尤其是二零零九年至今俄羅斯糟糕的經濟狀況，更是令這些股東們慶幸他們沒有繼續持有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股份。

    當然了這並不是全部，令斯捷帕申滿意的是，方明遠在收購了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後，雖然辭退了一部分職工，但是那些都是達不到其標準的人員，而且在辭退了這一部分員工後，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又招聘了大致同樣數量的工人，並沒有違背最初的承諾。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如今已經恢復了正常生產，並且新的生產線也已經建設完工，並投入使用。雖然說並沒有全力發動產能，但是這在如今的俄羅斯汽車產業中，已經是相當地難得了。

    “不過，你們的那種做法，也令當地政府比較頭痛。”斯捷帕申道。

    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收購了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後，雖然說員工數量基本上沒有減少，但是減薪了差不多百分之二十，這倒是沒什麼，在俄羅斯同樣的狀況比比皆是。但是，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的管理層卻玩出了新的花樣，這些工人們的每月薪酬裡，有差不多百分之三十的薪水，要求必須在指定的商家進行消費。

    “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如今貴國的汽車市場是什麼狀況，相信總理閣下比我更清楚。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目前不能夠全力生產產品，因為市場根本就消化不了，而且由於盧布的貶值，從海外採購汽車零配件，成本大幅度提高，雖然說我們已經做好了要虧損相當長時間的心理準備，但是能少虧一點也是好的。”方明遠也知道斯捷帕申說的是什麼，毫不猶豫地答道，“何況，我們的工人從這些商家採購商品，不但質量有保證，物價比起市場價格還要便宜個百分之幾，工人們對此並沒有什麼反對意見。 ”

    這些商家都已經被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收購，而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有差不多六千名員工，如果說再加上他們的家庭成員，差不多就有一萬五六千人甚至更多，這些人都是穩定的消費者，通過大規模採購，自然降低了採購成本，即便是售價比市場 格要便宜百分之幾，每個月也能夠獲取相當可觀的利潤。這樣一來，也就變相地收回了工人的一部分薪酬。

    “工人們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當地的其他商家卻因此而怨聲不斷啊。”斯捷帕申苦笑道。

    “我覺得他們應當感到慶幸，伊熱夫斯克汽車製造廠沒有破產倒閉，沒有將這六千名員工推向失業人群，對於他們而言就已經是件幸事了。要是那樣的話，他們連掙餘下的那百分之七十的工資的機會都沒有。”方明遠雙手一攤道，“人啊，得知足！”

    斯捷帕申哈哈大笑，他提起此事，當然不是要為當地的商家鳴不平，六千個家庭的穩定與一些商家被搶了生意相比，哪個更重要？這些不過是為了後面的談話所做的鋪墊罷了。

    “這一場經濟危機來得……太兇猛，俄羅斯今年的國民生產總值下滑只要不超過百分之十，我就已經很知足了。”斯捷帕申嘆息道，“只是到了現在，仍然沒有看到經濟開始復甦的跡象，明年的情況恐怕也是難以樂觀。”

    方明遠點了點頭，這種情況的發生一點都不令方明遠感到意外，前世裡是華夏的四萬億計劃，令經濟危機迅速地出現了復甦跡象，但是卻並沒有能夠徹底地結束這一場經濟危機，所以至少在之後的幾年裡，全球經濟雖然是正增長，但是增長幅度有限。華夏則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一世裡，雖然說華夏政府仍然推出了刺激經濟的措施，但是規模比起前世來卻是連五分之一都達不到，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帶動其他國家的經濟一同復甦。

    “我聽說，方家旗下的龍興建設集團公司與巴西政府達成協議，巴西可以用他們的農產品來抵償龍興建設集團公司為他們重新修復維護鐵路系統的施工款？”斯捷帕申道，“我還聽說，龍興建設集團公司能夠修建時速在三百公里以上的高速鐵路？你有沒有興趣為我們俄羅斯修建一條高速鐵路？”

    方明遠揚了揚眉毛問道：“貴國目前的財政能夠支撐地起？”修建一條高速鐵路，和拿金條鋪路沒什麼區別，甚至於可能成本還要更高。不管斯捷帕申想要修多長的高速鐵路，沒有足夠的資金都是水中月、鏡中花！而他不認為，如今的俄羅斯政府有足夠的財力來用到修建高速鐵路上。

    “支撐不起！”斯捷帕申痛快地答道，“所以需要由你們墊資建設。”

    “那還是算了，成本太高，谁愿意墊資建設誰做。”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動輒就數十億到上百億美元的投入，龍興建設集團公司犯不上冒這樣的風險，日後要是俄羅斯政府和韓國的北邊兄弟一樣，龍興建設集團公司乾脆破產得了。

    斯捷帕申怔了片刻，才搖頭苦笑道：“你就不聽聽，我們給予的優惠嗎？”

    “說實話，高速鐵路，在俄羅斯不適用。至少是在絕大多數地區都不合適。 ”方明遠開門見山地道，“據我所知，俄羅斯人口在一千萬以上的城市，只有莫斯科。人口超過五百萬少於一千萬的城市，沒有。而人口能夠在百萬以上的城市，也就十座左右吧。而你們又剛剛完工啟用了從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的高速鐵路，雖然說最高時速也只有二百五十公里這個數據有些可憐，但是畢竟是剛剛完工，不可能再修新的高速鐵路。那麼這條新高速鐵路，貴方打算修從莫斯科去哪裡的？”

    斯捷帕申輕笑了起來，對於方明遠的這一番話，他不怒反喜，這說明了方明遠確實是認真地考慮過在俄羅斯修建高速鐵路的可能性。

    “沒有足夠的人口流動，修建先期投入巨大，維護費用高昂的高鐵，想要保證不虧損，是很難的。”方明遠繼續道，“我覺得你們要是打算修時速在二百到二百五十公里的客貨混用鐵路，還比較適用。哦，我還忘記說了，高鐵的車票，並不一定比飛機票便宜。”

    “但是它比飛機準時，也比飛機受天氣的影響要小，而且短途的話，它所需要的時間要比乘坐飛機短，也更方便。”斯捷帕申接口道，“在需要的時候，它可以在短時間裡將大量的人口迅速進行轉移，而且令兩個城市緊密地連接起來。”

    方明遠啞然失笑道：“總理閣下也是內行，我就不在您的面前賣弄這點可憐的知識了。”

    斯捷帕申搖了搖頭，對方明遠正色道：“也不瞞你，對於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的這條鐵路，我們國內並不滿意，雖然說它的最高時速可以達到二百五十公里，但是總共六百五 十公里的線路，卻要開四個小時，就算是考慮到中間要靠站上下車旅客，這個平均時速也達不到二百公里。而你們的從京城到津市的鐵路，一百二十公里卻只需要三十四分鐘！”奧運會期間，他也曾前往京城參加開幕式，雖然說由於格魯吉亞的“搗蛋”，不得不提前返回俄羅斯，但是對於華夏的這一條城際鐵路，他還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方明遠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的這條鐵路，雖然說在速度上確實是比不上華夏的高鐵，但是要是和俄羅斯自己比，也是一個巨大的跨越在此之前，從莫斯科到聖彼得堡，火車要開行八個小時以上。俄羅斯的鐵路系統，在前蘇聯解體之後，基本上就陷入了停滯，可以說一直是修修補補地過日子，莫斯科至聖彼得堡的高速鐵路，算是少有的大工程了。其實他倒是有心讓龍興建設集團公司將俄羅斯現有鐵路的升級改造工程接下來，但是俄羅斯方面肯定是不干，他們只是沒有資金，卻不是沒有技術！

    “我們打算修建一條從莫斯科到喀山的高速鐵路，全程應當在八百公里以內，造價控制在一萬億盧布以內。”斯捷帕申道，“你就沒有興趣嗎？”

    “你們要是有資金進行招標，龍興建設集團公司自然是有興趣。但是要我們墊資建造，那就算了，龍興建設集團公司小胳膊小腿，承受不起太大的風險。”方明遠毫不猶豫地道。

    “當然不可能是你們全部墊資，我國政府、俄羅斯鐵路公司、還有貴國其他企業，大家可以聯手來投資運做這個項目。日後，我國政府可以特批由俄羅斯鐵路公司與貴國企業共同運營該條鐵路。”斯捷帕申道。方明遠顯然不獨自接受這個項目，他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了。

    方明遠沉吟良久，要說他對斯捷帕申的提議一點都沒有興趣，當然是不可能的，俄羅斯做為鐵路大國，只要經濟實力趕上來，更新升級現有的鐵路系統可以說是必須的。龍興建設集團公司要是能夠從中分一部分，也是一塊不小的肥肉。但是問題是老毛子的信譽實在是不怎麼的，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幹得多了去了，而且它的經濟實力什麼時候能夠支撐得起對國內現有的鐵路大升級改造，誰也說不准。

    日後參與運營莫斯科到喀山的高速鐵路，聽起來是很好，但是實際上，那就是個坑，以莫斯科到喀山沿線的這些城市的人口，根本就撐不起來這條鐵路所需要的運營量，而且高速鐵路的票價，也不是如今的俄羅斯絕大部分國民能夠輕易接受的，日後虧損幾乎就是必然！至少方明遠現在還看不出來它盈利的前景。全球這麼多個國家都陸續建造了高速鐵路，但是目前來說，只有日本高速鐵路實現了盈利，未來華夏的高速鐵路應當也會出現盈利的線路，但是要從全國高速鐵路線整體全面來考慮的話，在相當長的時間裡，也是賠錢的買賣！只不過，國家是考慮到高速鐵路網形成後，所帶來的其他方面的好處，這才容忍了鐵路系統的虧損。但是在俄羅斯運營高速鐵路，俄羅斯政府會給予財政和稅收上的補貼嗎？

    要是俄羅斯鐵路公司負責運營，方明遠相信俄羅斯政府必然會給予補貼，但是如果說是聯合運營，以老毛子的尿性，就難說了。

    不過，心裡雖然是不看好，但是也不能夠一口回絕，太不給斯捷帕申面子，回頭這一位在其他地方卡自己脖子，比如說正在組建中的發動機集團公司，那就損失大了。老毛子有時擰脾氣上來，就是明知道會損失慘重也要乾了再說的！

重生之資源大亨 第九百一十九章背後一刀

    聽到方明遠說會考慮考慮，並詢問這一項目的具體數據，斯捷帕申的心裡也是鬆了口氣。他從政多年，自然也看得出來，方明遠對於這個項目仍然是不那麼看好，只不過是照顧一下自己面子，所以才點頭答應考慮。但是只要這面子上過得去，最終方家會不會參與進來，那都是後話了。雖然說現在他很看好這個項目，但是他也明白，想在俄羅斯辦成一些事情，尤其是這種投資數額巨大的大型工程，即便是他，也是要綜合考慮方方面面的意見，也許十年後，這個項目，能不能正式開工建設，都不好說。

    不過，此時對於這個原本他相當看好的項目，他的心裡也不禁有些嘀咕，方明遠的商業眼光那是已經得到充分案例證實的，他這樣不看好在俄羅斯境內修建高速鐵路，這令斯捷帕申不得不為之慎重。斯捷帕申抿了抿嘴，心裡也是有些懊惱，他之所以提起這條高速鐵路，固然是真的想上馬這個項目，也是為了下面的話鋪墊，可是方明遠顯然並沒有認為這是什麼對他的優待，這下面的話也就有些不好說出口了。

    不過……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要再和方明遠私下里談，就得通過老別列夫斯基，方明遠可不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人物。

    “方，我國的伏爾加汽車廠你知道吧？”斯捷帕申問道。

    “伏爾加汽車廠？知道，前蘇聯和俄羅斯汽車工業的象徵！”方明遠點了點頭道。

    斯捷帕申輕嘆了一口氣道：“成立於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伏爾加汽車廠，一直都是我國汽車工業的核心企業，但是進入新世紀以來，伏爾加汽車廠雖然也和外國汽車公司進行合作，引進技術並推出了一些新車型，但是產銷量都無法再回到它最輝煌的時候……”

    方明遠側耳傾聽，心裡卻是嘆息不已。既然要在俄羅斯開拓汽車市場，又怎麼可能不了解俄羅斯國內的這些汽車企業。伏爾加汽車廠，曾經是俄羅斯人的驕傲，有數百家企業和數十萬名工人為伏爾加汽車廠工作，而在前蘇聯時代，各種型號的伏爾加汽車成為了俄羅斯街道上的轎車主流，那時候能夠擁有一輛伏爾加轎車，是蘇聯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隨著前蘇聯的解體，伏爾加汽車廠也跌入了低谷。不但失去了原蘇聯那些加盟共和國的市場，自己在俄羅斯國內還要面臨著來自西方汽車公司的挑戰。

    而且伏爾加汽車廠的領導層能力低下，根本就不適應隨之而來的市場競爭，產品的成本居高不下、生產效率低下、產品質次價高造成嚴重滯銷，使得工廠效益低下，員工收入微薄。若不是有俄羅斯政府的大力扶持，伏爾加汽車廠能不能撐進新世紀，都是兩說。但是即便是有俄羅斯政府的扶持，伏爾加汽車廠在與外國品牌的汽車競爭中，也是屢戰屢敗。

    “方，貴國的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在短短的時間裡發展成為了華夏的第一大汽車生產企業，而且在我國也建立有分公司，並取得令人矚目的銷售業績。”斯捷帕申感慨道。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發展歷史，實在是堪稱傳奇。

    “謝謝閣下的誇獎，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這點成績在那些汽車巨頭面前實在是微不足道，需要走的路還有很遠。”方明遠微微笑道。

    “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想沒想過入股伏爾加汽車廠？”斯捷帕申問道。和方明遠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斯捷帕申很清楚，絕對不要被方明遠的年紀所迷惑，要是自己不說入正題，方明遠能一直和他這樣扯閒話下去。

    “哦？”方明遠露出明顯的詫愕模樣，半晌才道，“貴國政府打算轉讓伏爾加汽車廠的股份了？伏爾加汽車廠已經到了不得不再轉讓股份的地步了嗎？”

    斯捷帕申無語地搖了搖頭，他不信方明遠不知道伏爾加汽車廠在這兩年不但減產裁員降薪、還停產再复產、復產再停產多次，汽車的產銷量都下滑了近半，今年的上半年就虧損了近二百億盧布，令俄羅斯政府在年初時提供的二百五十億盧布的資金支持消耗了大半。下半年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雖然伏爾加汽車廠努力地減少虧損，但是再虧個一百多億盧布，也是稀鬆平常。這令斯捷帕申為首的俄羅斯政府對此是頭痛不已。幾百億盧布對於俄羅斯來說，雖然算不上多麼龐大的金額，但是國內如今諸多的企業都是嗷嗷待哺，年初時向伏爾加汽車廠提供了二百五十億盧布的資金支持，就不知道引來了多少的批評，結果呢，伏爾加汽車廠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如果說政府繼續向伏爾加汽車廠輸血，先不說這些錢能不能讓伏爾加汽車廠走回正軌，國內的其他企業也肯定是不干的，他還想總理任期結束後再競選總統，有些事情做起來就必須要考慮周全。可是如果說坐視不管的話，伏爾加汽車廠要是一旦淪落到了破產清算的地步，先不說俄羅斯汽車工業的這面旗幟倒下會有什麼樣的麻煩，伏爾加汽車廠，以及為它配套生產的那些工廠的數以十萬計的員工，怎麼解決他們的就業問題？要是鬧出來什麼罷工、遊行，政府的這張老臉肯定是啪啪的。

    左右為難下，伏爾加汽車廠也只能是希望能夠實行債轉股，但是以銀行為首的債主們對此卻是嚴詞拒絕，誰都看得出來，伏爾加汽車廠不經過大的改革，不可能涅槃重生，而如今又是在經濟危機期間，不管誰接手這些股份，都注定了在相當長的時間裡都難以看到利潤，甚至還可能因為伏爾加汽車廠的虧損損失更多的利益。這種沒有好處卻損失可能巨大的事情，即便是可以討好政府官員，也沒有人願意去做的。

    債轉股也走不通，伏爾加汽車廠也就餘下了出售股份這一條路了……

    “伏爾加汽車廠的母公司俄羅斯國家技術集團公司這一次打算轉讓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目前已經有雷諾日產聯盟對收購這一部分股份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斯捷帕申道，“但是我們不想將這些股份賣給他們。”

    不用斯捷帕申解釋，方明遠立時就明白了俄羅斯人為什麼不想將這些股份賣給雷諾日產聯盟，因為雷諾日產聯盟已經持有伏爾加汽車廠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說再得到了這一批股份，持股比例就會超過百分之五十，從而達成控股伏爾加汽車廠的目地。這也就標誌著俄羅斯汽車工業的象徵和旗幟，將會倒下！而如果說將這些股份賣給“第三人”，那麼俄羅斯國家技術集團公司將仍然會是伏爾加汽車廠的大股東，雖然說它的地位已經不穩，沒有了控股權。

    可是……收購伏爾加汽車廠，方明遠之前可是從沒正經八百地想過這個問題。麻生香月倒是曾經問過他對伏爾加汽車廠有沒有興趣，被他拒絕了。在他看來，收購伏爾加汽車廠，固然是可以得到它的熟練工人和廠房、生產線、品牌，但是這些東西對於如今的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來說，有多大用？而且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伏爾加汽車廠的股東里，恐怕要排到第三去，花那麼多的錢，只為了一個第三大股東，在方明遠看來很不值當。

    要是伏爾加汽車廠有像匯豐控股有限公司或者說阿塞洛克基集團公司、微軟公司在業內的地位，當個第三大股東，也就罷了，但是為了一家在國際汽車產業中可以說排不上號的企業……只要日後還要為伏爾加汽車廠的經營和俄羅斯國家技術集團公司、雷諾日產聯盟再勾心鬥角，方明遠真的是提不起多少興趣給俄羅斯人擦屁股。

    “總理閣下，不瞞您說，我方家目前可供靈活調動的資金已經不多了，如果說不是有重大意義的項目，我們是不會輕易動用的。”方明遠雙手攤開無奈地道，“加入伏爾加汽車廠，當個第三大股東，對於我方家的汽車產業發展來說，意義並不大。而且，近兩三年，我方家在俄羅斯的投入也是相當可觀了，國內已經有批評我方家在經濟危機期間，將寶貴的資金不投在國內卻投在國外的聲音……人言可畏啊！”

    斯捷帕申不禁長嘆了一口氣，曾經是前蘇聯汽車工業的驕傲的伏爾加汽車廠，如今居然淪落到了想把股份賣出去還要被人挑三揀四的地步，實在是莫大的諷刺。但是，他又不能夠強壓方明遠，正如方明遠所說的，近兩三年裡，方家在俄羅斯境內也一直是在不斷地收購企業，雖然說有藉著金融危機、經濟危機打劫的嫌疑，但是畢竟比讓那些廠子、企業破產清算了事要好。方家看不上一個話語權不強的第三大股東，也並不是多麼令人意外的事情，畢竟以方家的實力，獨力建廠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難事。

    斯捷帕申點了點頭道：“好吧，你不願意去伏爾加汽車廠當個第三股東，我可以理解。那麼可不可以幫伏爾加汽車廠一個小忙？”

    “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當個托還是沒有問題的。”方明遠立即接口道。斯捷帕申無語地看著方明遠，這一位這回倒是答應地真是痛快！

    斯捷帕申事務繁多，方明遠自然是不可能長時間留在白宮，可是就在他告辭離開，斯捷帕申將他送到辦公室門外告別的時候，斯捷帕申輕聲地對方明遠道： “貴國國內似乎有意與我們聯合共同研發大飛機，以打破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壟斷。”

    晚上九點多，麻生香月回到家中的時候，兩個孩子都已睡了，方明遠坐在別墅客廳的壁爐前，身旁的小桌上，擺著一瓶紅酒。

    “明遠？”麻生香月從背後摟住了方明遠的脖頸，柔聲地叫道，方明遠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若不是有什麼心事，他怎麼會在這裡獨酌？

    “哦？你回來了，累不累？”方明遠放下了酒杯，將麻生香月摟到了身前道。

    “今天你和俄羅斯方面談得不愉快？”麻生香月輕聲地問道。

    “還可以，斯捷帕申想要修一條高速鐵路，還想出售伏爾加汽車廠的部分股份，讓我婉拒了。”方明遠搖了搖頭道。

    “修一條高速鐵路？從莫斯科去哪裡的？”麻生香月好奇地問道。

    “去喀山，全程在八百公里以內，預算投資一萬億盧布。”方明遠答道。

    “一萬億盧布！俄羅斯政府現在哪裡有這筆錢？”麻生香月吃了一驚道。

    “所以打算讓我們墊資修建，讓我拒絕了。後來又改為了投資建設，承諾日後可以由投資各方共同運營這條高速鐵路。”方明遠嘆息道，“我不好再直接拒絕，只說考慮考慮。”

    “嗯，這個工程不能夠接！”麻生香月重重地點頭道，在俄羅斯居住了多年的她，對於俄羅斯國內的現狀十分地了解。上馬高速鐵路，對了俄羅斯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不但可以拉動經濟發展，也可以促成沿線各個城市的人員往來。但是對於這條鐵路的運營商來說，就是一個大坑，沿線的這些城市，總人口加起來連兩千萬人都沒有，怎麼保證日後有足夠的旅客？

    “斯捷帕申是很不高興，你們不歡而散嗎？”麻生香月柳眉微蹙地問道，“我看你的心情不大好。”方明遠對於斯捷帕申的兩個提議，都給予了拒絕，以老毛子的脾性，不高興是肯定的。不過在她看來，不說這條高速鐵路是個大坑，伏爾加汽車廠同樣也是大坑！

    方明遠愛憐地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道：“那倒不是，而是在我離開的時候，斯捷帕申說的一句話。讓我覺得似乎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第九百二十章預感

    要說到民用客機製造，華夏國內，最有實力的自然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雖然說還有其他支線飛機的製造廠家，但是與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而要說到民用大型客機的製造，全球只有三家勢力可以做到美國、俄羅斯和歐盟。當然了，俄羅斯雖然能夠造，但是由於在性能、舒適度、運營成本等方方面面得不到市場的認可，俄羅斯的大飛機銷量和產量都完全無法與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相提並論。就連俄羅斯國內的航空公司都大多選擇採購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產品。

    俄羅斯的最新型四發動機遠程雙過道寬體客機伊爾96，俄羅斯總統的專機即是這一型號，但是自一九九三年正式商業運營以來，至今不過生產了十幾架，除了古巴航空公司購買外，其餘的全部都是在俄羅斯國內，而且，在二零零六年的時候，由於沒有訂單，俄羅斯方面不得不將其停產。

    與俄羅斯方面進行聯合研發，方明遠不反對，俄羅斯的民用大型客機製造水平雖然比不上美國和歐盟，但是比起國內來說，還是有著一定領先的，如果說能夠汲取俄羅斯的長處，彌補自己的不足，從而提高本國民用大型客機的製造水平，方明遠也是樂見其成的。但是問題是，國內要研發大型民用客機，卻要繞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這是什麼意思？

    斯捷帕申既然這樣說，那麼就肯定是國內有人不管是通過什麼樣的渠道，給這邊傳過風聲來了。而這樣大的一件事，卻沒有人提前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打招呼。這令方明遠很不滿。

    別看現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秦西機場集團公司、秦西航空公司看似混的是風生水起，在國內的民用航空運輸產業中，佔據了重要的一席之地，擁有誰也不能夠忽視的言語權。但是在當初，方明遠決定接手原本已經被政府放棄的這一項目時，誰又看好它的前景了？就是方明遠也是做好了虧損的心理準備。而這三家企業能夠發展到今天，方明遠為其付出了多少心血，為了給它的產品打開銷路，方明遠動用了自己多少人脈，甚至於倒貼錢來為其打開市場。

    而到了現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已經走上了發展的正軌，並且在md90客機的基礎上，發展新的型號客機，為未來進行民用大型遠程客機的製造夯實基礎時，突然來了個華俄聯合研發民用大型客機的計劃，也不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提前進行溝通，就將風聲捅到俄羅斯這裡來，這怎麼能讓方明遠心裡痛快？

    如果說是以伊爾96為原型，在其的基礎上進行研發的話，那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目前所做的很多工作，都將成為無用功。更重要的是，以華夏的實力，根本就撐不起來兩家公司同時研發民用大型遠程客機，即便是走狗屎運研發出來了，也沒有那麼大的市場！歐盟那麼多國家，聯合建立了空中客車公司，空中客車公司也是在得到了歐盟的強力支持，挺過了最初的艱難歲月後，才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能夠和波音公司抗衡的高度。歐盟多國捧起空中客車公司尚且是如此地步履唯艱，華夏難不成還有能力同時支持兩家公司？

    “斯捷帕申會不會是……”麻生香月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以斯捷帕申的身份，對方明遠說一些假大空的話，有什麼意義?一旦被戳穿，只會令方明遠對他的觀感大減。

    “無風不起浪，小心提防一些也就是了。”方明遠笑了笑道，雖然說心裡很不痛快，但是也沒有必要將這件事提到多麼高的高度上來。國內想要和俄羅斯共同研發民用大型遠程客機，也不是能夠拍拍腦袋就能夠做出決定的。蘇浣東雖然已經是第二任期的末期，但是他的影響力也不是離開了那個職位就立竿見影地消失的。國內的某些人想甩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另起爐灶，那也得看其他人同不同意，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同不同意！

    再說了，想從老毛子的手裡得到好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可是多年來有著諸多案例證明的，而且要以伊爾96為原型進行研發，也不見得就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老毛子造的東西，向來遵循傳統，與如今的國際潮流往往有著不小的差距，屆時要造出個四不像來……民用大型遠程客機可不是簡簡單單地能夠飛起來就算數的。最終還是要看市場需求來決定它的價值。從雙方起意到最終達成協議，沒有個四五年，這還是往少裡說，根本就不可能。

    想到這裡，方明遠的心情好了一些，等md95正式投入生產，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就可以將研發力量投入到下一個項目中去。只要自己一方的研發進度足夠快，某些人即便是拋出來與俄羅斯進行聯合研發民用大型遠程客機的言論來，也不可能在國內獲得足夠多的支持。說到底，只要自身的實力足夠強，其他人即便是有什麼小動作，也沒有用！

    看到方明遠的神色恢復了正常，麻生香月和他扯了會孩子的趣事，突然一拍巴掌道：“對了，明遠，狄安娜和伊麗娜你到底打算怎麼對待，前些時日，柳德米拉還打電話給我，話裡話外都是對兩個妹妹的憂慮。兩人的年紀也不小了，卻根本就沒有處對象的意思。”

    方明遠苦笑，捏了捏眉頭道：“這話從你這裡聽到，我怎麼覺得那麼違和呢，難不成你覺得我的女人還不夠多？有必要再添上兩個？”

    麻生香月偎依在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半晌才道：“是啊，本來就是聚少離多，我提起這事來，確實是……不過柳德米拉的那兩個妹妹，也真是……唉，還不都是為了你！”

    “這事能夠怪我嗎，我可是從來也沒有招惹過她們的，沒看我平素裡都躲得遠遠的嗎？”方明遠無奈地道。這鍋他可不背。

    “是啊，你是躲得遠遠的，那兩個孩子也不刻意地靠攏你，只是默默地遠遠地關注著你。”麻生香月幽幽地道，看見狄安娜和伊麗娜，有的時候她就會忍不住去想，要是當初沒有那一場意外捅開了隔在中間的那層紙，要不是趙雅大度地接受她們，如今的狄安娜姐妹的處境，恐怕就是她自己的真實寫照。

    “那你的意思是我接受她們？”方明遠有些詫異地反問道。

    麻生香月苦惱地皺眉思忖了半晌，才道：“從理智上，我當然不會同意。但是看著她們最好的年華就這樣逝去，又覺得她們太可憐了。”

    “人家都說'一見楊郎誤終身'，難不成還要再來個'一見方郎誤終身不成'？”方明遠嘆息道，狄安娜姐妹很美，她們的姐姐能夠成為霍爾多科夫斯基的妻子就足以說明了。但是這世間美人多了去了，幾十億人口呢，找出來百八十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也並不是難事，難不成美人垂青，男方就必須要給予回應才成？不過麻生香月的心情他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如今的社會上，“癡情”已經是少有的美德了。他也不願意讓狄安娜姐妹虛渡青春。

    “什麼叫一見楊郎誤終身？”麻生香月好奇地問道。

    方明遠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道應當從哪裡說起，半晌才道：“你看沒看過金庸先生的《神鵰俠侶》？你看完了就明白了。”心裡卻是幽幽一嘆，他是真的不想去見柳德米拉，但是霍爾多科夫斯基如果說仍然不知道收斂的話，那麼日後恐怕就要大難臨頭了。雖然說他如今也已經堪稱是俄羅斯工商界的頂尖人物，個人財富在俄羅斯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沒有深厚的政壇基礎和盟友，在政府這個龐大大物面前，仍然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而霍爾多科夫斯基如果說倒下，他可不相信斯捷帕申會放著霍爾多科夫斯基手中的尤科斯基石油公司、梅納捷普民營銀行等公司的股份不取。屆時不管是收歸國有，還是落到其他人的手中，對於方家來說，都不是想看到的結果。所以他必須要和霍爾多科夫斯基最終談一次，如果說霍爾多科夫斯基仍然執迷不悟的話，那麼他就必須要做相應的準備了。霍爾多科夫斯基這些年來與方家的關係很不錯，但是也不能為了他的始終執迷不悟，而毀掉方家多年來的心血。

    “《神鵰俠侶》？好像是有電視劇的？”麻生香月側頭想了想道。

    “電視劇就算了，你要是想搞明白，就老老實實看書！”方明遠連忙道，國內改編金大俠作品的電視劇，就沒幾部能夠遵循原著的，香港的作品倒是比較尊重原著，演員的演技水平也相對好一些，但是由於投資規模小，取景、化妝等諸多方面就沒有內地作品精細，顯得小家子氣，過去的經典作品，則是因為年代久遠，現在看起來，已經頗有些慘不忍睹的感覺。

    在距離莫斯科三十分鐘的郊外，有一處大院落，裡面分散坐落著七棟房屋，當地人都叫這裡“蘋果園”，實際上這裡根本就沒有種有蘋果。霍爾多科夫斯基和丘達卡爾漫步在院落中。

    這裡是霍爾多科夫斯基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買下的一處房產，當時尤科斯基石油公司、梅納捷普民營銀行的核心成員在這裡都分得一棟房屋。雖然說，這些房屋的面積與其他寡頭的住宅相比起來，恐怕只有他們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但是在那個時候，大家都住在這裡，白天一起去工作，晚上回來則聚集在一起討論工作、暢想未來。雖然說，到瞭如今，原先的伙伴裡，有些已經不在俄羅斯，在俄羅斯的也已經各有各的住處，但是這裡仍然是他們記憶裡無法忘記的重要地方。“蘋果園”這個名字，就是霍爾多科夫斯基親自命名的。

    丘達卡爾並不知道為什麼霍爾多科夫斯基突然要來這裡，不過他仍然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親自陪同著霍爾多科夫斯基前來。只是霍爾多科夫斯基進入了院內，也不進屋，只是在院裡來回地踱步，他知道這是霍爾多科夫斯基又有什麼難以決斷的事情了。

    “安托沙，你知道嗎，方來莫斯科了。”霍爾多科夫斯基突然道，“去了白宮。”

    “啊？”丘達卡爾怔了一下，不明白霍爾多科夫斯基提起此事是什麼意思，方明遠前來莫斯科，還見了斯捷帕申總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也確實是有那個資格。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這些年來在俄羅斯發展地順風順水的，固然有他們這些人的努力，但是方明遠和俄羅斯上層關係良好，也是一個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

    “斯捷帕申對我恐怕已經容忍到了極點！”霍爾多科夫斯基道，“也許我要是再不識趣的話，下一個打擊的目標就會落到我的頭上。”斯捷帕申接任總統的那些年裡，當年在前總統任職期間崛起的那些寡頭們，除了偏居一隅，不大介入國內政壇的外，還算平安的也就餘下他霍爾多科夫斯基了。其他人不是破產就是入獄，或者說逃到海外。新的巨頭已經崛起，倒是也符合華夏“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

    丘達卡爾心裡立時為之一緊，做為霍爾多科夫斯基的最親近夥伴，他當然知道，霍爾多科夫斯基有意向俄羅斯政壇發展，與俄羅斯的在野黨聯繫一直都很密切，甚至於還有心參選俄羅斯總統。為此，方明遠就和他談過幾次，斯捷帕申通過各種渠道也沒少警告過他，但是這一次，霍爾多科夫斯基是要來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