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職場] 重生之資源大亨 作者︰月下的孤狼（連載中）

第九百二十一章南橘北枳

    霍爾多科夫斯基心中不甘啊，如今的他在俄羅斯可以說已經是功成名就，就是放眼全球石油業中，他霍爾多科夫斯基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在俄羅斯國內的石油產業中更是一家獨大。如果說就想踏踏實實地當個富豪，當權者自然也不會來動他，畢竟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如今關係著俄羅斯外匯收入的相當大的份額，尤科斯基石油公司要是動盪不安，對於原本就捉襟見肘的政府財政來說，也是個大麻煩。

    而且霍爾多科夫斯基和方明遠的關係不錯，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中都有方家的股份，霍爾多科夫斯基還和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共同投資在俄羅斯建立了分公司，這在俄羅斯上層社會並不是什麼秘密。方明遠如今在全球工商界中聲名遠播，無論是在華夏、東亞、美國，還是在歐洲，他的影響力都在不斷地擴大中。

    俄羅斯被經濟危機敲了一記悶棍，原本靠著石油為首的資源在國際市場上價格飛漲，gdp增長喜人，外匯儲備年年豐收，金融危機爆發時對俄羅斯雖然也有影響，但是還可承受。但是經濟危機的爆發，石油為首的大宗商品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大幅滑落，一下子就令俄羅斯的經濟短板暴露了出來。gdp下滑百分之十，數百萬人失業，俄羅斯經濟陷入了困境之中。

    霍爾多科夫斯基自認為在財富上已經沒有更高的需求，財富到了一定高度之後，就只是一個數字，沒有什麼太實質的意義，而他今年已經四十七歲，他更想在政壇上做出一番成就，以進一步的證明自己。美國不就有布隆伯格新聞公司的創始人從政，不但擔任了紐約市長多年，還要競選總統嗎？憑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而對於斯捷帕申以及執政黨在俄羅斯這十來年的所做所為，雖然說霍爾多科夫斯基自己也算是一個受益者，但是他卻認為這樣下去，對於俄羅斯的複興是沒有希望的。俄羅斯已經淪落成為了一個資源出口國！

    雖然說前蘇聯時期，蘇聯出口中資源也佔了相當大的份額，但是在那個時期，蘇聯的重工業產品，在全球市場上，也是佔據了相當大的份額。它的飛機、汽車、船舶、機床都是出口的重要商品，行銷全球諸多的國家。而蘇聯解體之後，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改革，俄羅斯的輕工業並沒有發展起來，反而自己原本具有一定優勢的諸多產業正是逐步地失去原有市場！

    長此以往下去，霍爾多科夫斯基認為俄羅斯在斯捷帕申的執政下，不可能實現俄羅斯的偉大復興，俄羅斯將會在未來的國際社會上，影響力越來越小，由一個全球性大國逐步地退化成為地區性大國，這無疑是一種可恥的倒退！

    丘達卡爾抿了抿嘴，對於霍爾多科夫斯基與在野黨走得比較近，並且對執政黨和斯捷帕申總理為首的政府官員屢屢有公開的批評言語，他也是不大贊同的。斯捷帕申執政已經多年，地位十分地穩固，而且在議會中，也佔據了強勢的地位，否則的話，他也不能當過了總統之後又擔任總理，然後還打算一屆總理任期結束後再競選總統。霍爾多科夫斯基直接與他相抗，無疑是很不明智的。

    “安托沙，我們不能夠再繼續走這樣的老路了！”霍爾多科夫斯基沉聲道，“世人都說，前蘇聯的解體是因為蘇聯的經濟在八十年代就已經走向崩潰，而蘇聯的經濟體制無法進行改革，只能夠進行摧毀。戈爾巴喬夫當時接手的蘇聯已經陷入了無法可救的境地，蘇聯的解體主要原因是體制的危機，戈爾巴喬夫的責任不過是點燃了導火索罷了！但是，這些話，你信嗎？”

    丘達卡爾搖了搖頭，霍爾多科夫斯基繼續道：“我也不信！蘇聯解體前，俄羅斯的經濟是什麼水平，你我心裡都很清楚，而俄羅斯獨立後，這麼多年來，政府不斷地吹噓經濟發展地多麼多麼好，我只想問問，俄羅斯的經濟水平恢復到了蘇聯解體前的水準了嗎？蘇聯解體前，我們有多少外債？現在又有多少？蘇聯解體前，我們的工業品還能夠對外大量出口，而到了現在呢，我們自己的航空 司都不願意用我們自己生產的客機了。我們已經淪落到了成為和沙特阿拉伯這樣靠賣資源來過日子的國家一樣！”

    丘達卡爾也不禁是一聲長嘆，雖然說俄羅斯獨立之後，他們這些人獲得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額財富，但是國家的實力卻是下滑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一個曾經能夠和美國人分庭抗禮的國家，就算是失去了部分國土和國民，也不應當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境地。要不是俄羅斯還有著前蘇聯遺留下來的龐大核武庫，恐怕連現在的國際地位也沒有了。不過，北約的砲口都要放到家門口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十年二十年之後，外國的軍隊再一次踏上俄羅斯的國土！

    “我們的國家不需要那些虛偽的政客，也不需要那麼多的武夫，我們的武力還能夠對美國為首的歐美國家保持一定威懾力，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將我國的經濟搞上去！沒有充足的財政預算，什麼都是瞎扯！”霍爾多科夫斯基道，“我賺得錢已經足夠多了，我希望能夠在新的舞台上證明我自己！”

    “米哈伊，你的想法我贊同，但是羅馬不是一天就可以走到的，莫斯科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斯捷帕申對下一任總統是勢在必得，你要是……”丘達卡爾擔憂地道。

    “斯捷帕申的統治看似是鐵板一塊，哼，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避開憲法的規定，謀求再次競選總統。但是他這種做法，卻是以毀壞了法制的嚴肅性。已經有很多人對他的這種做法極其不滿，也包括了統一國家黨內部的很多人。只要有人能夠站出來，公開地譴責他的這一做法，我相信會有大量心懷正義的人們給予大力的支持的。”霍爾多科夫斯基信心十足地道，“即便是他把我關起來，看看曼德拉，那樣只會令我在民眾中獲得更多的支持！”

    丘達卡爾沉默不語，曼德拉他當然知道，全球都鼎鼎大名的人物嗎，但是俄羅斯又能夠和南非相比較！只是熟悉霍爾多科夫斯基的他，知道他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就是再說什麼又有什麼用？霍爾多科夫斯基倒不是那種剛愎自負的人，也能夠虛心聽取他人的意見，但是他一旦下定決心，那就是九頭牛都追不回來！他只能寄希望於方明遠的身上，希望他能夠說服霍爾多科夫斯基。

    霍爾多科夫斯基是在第二天中午到的麻生香月在莫斯科郊外的別墅，米德柳拉和丘達卡爾隨他一同前來。方明遠、麻生香月與兩人共進午餐。

    餐後，麻生香月和米德柳拉自己找地方聊天去了，方明遠則帶著兩人來到溫室花園裡。

    “米哈伊，相信你已經知道，我見過了貴國總理了。”方明遠開門見山地道，“他和我談到了你，說的是什麼，我想你也能夠猜到，我現在就想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方，如果說我要參選下一屆總統，你是不支持我的，對吧？”霍爾多科夫斯基看著方明遠的雙眼道。

    “對！我不支持。因為我認為，從公的角度來講，你要那樣做的話，只會將我們目前良好的局面搞得亂七八糟。屆時，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都將會面臨著巨大的衝擊，這不符合我方家的利益。而從私人的角度來講，我很有可能會失去一位俄羅斯朋友。”方明遠直言不諱地道。

    “進監獄的心理準備，我有。”霍爾多科夫斯基沉聲道，“監獄生涯只會讓我在國民心目中的地位更高！斯捷帕申他能關我幾年，等我出來，我仍然能夠參選總統！”

    “哦？”方明遠略有詫愕地看了霍爾多科夫斯基一眼道，“米哈伊，你不是要學曼德拉吧？你腦袋是被雷劈了嗎？”一旁丘達卡爾險些笑出聲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霍爾多科夫斯基怔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怒色道。

    方明遠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我換個說法，你的腦袋是被驢子踢了嗎？”

    “哈哈哈哈……”這一次丘達卡爾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雖然說俄羅斯人平素裡並不這樣形容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來領會方明遠的意思。

    霍爾多科夫斯基臉色為之一黑，沉聲道：“方，你不能夠這樣侮辱我……”

    方明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怒聲道：“侮辱你？要不是看在多年來我們的關係上，我真的想拿錘子來，敲開你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海水！曼德拉，不錯，多年的監獄生涯令他在國內外的聲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出獄後不久，他就成為了南非的總統。但是我問你，在曼德拉之前，還有一位極其有名的人物，我想你也肯定聽說過，印度的聖雄甘地，他的地位可以說比印度總理還要崇高，他所倡導的非暴力不合作被廣為人知，但是你看二戰之後這麼多年了，除了印度之外，還有哪個國家是因為實行非暴力不合作而成功獨立的？印度最終獲得獨立，非暴力不合作在其中又起到了多少作用？反正我不認為有什麼決定性作用！”

    霍爾多科夫斯基被他打斷了話頭，原本 想與方明爭執，卻被他劈頭蓋臉的一番話說得無言以對！

    “北極熊在北極動物界裡是老大，你把它丟到南極洲去試試，看它能不能適應！”方明遠一臉鄙夷地道，“南非那是什麼地方，俄羅斯是什麼地方，兩者能夠相提並論嗎？還是說俄羅斯如今也實行了種族隔離政策了嗎？還學曼德拉，真和曼德拉似的在監獄里呆那麼多年，呆子才會選你當總統，你只會將俄羅斯經濟搞得一團糟！你看看南非這些年來的經濟發展，真令南非人滿意嗎？”

    “我只是說我有坐監獄的心理準備，又沒有說一定要去坐獄！”霍爾多科夫斯基沉默了半晌才道，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底氣。

    方明遠冷笑了一聲道：“只要你公開表示要參選總統，你就肯定去坐牢。曼德拉私下里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底子乾不干淨，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覺得斯捷帕申要是下決心打擊你，你的那些事情，他不會給你揭開嗎？我敢說，等你出獄時，你肯定還是個富翁，但是是百萬富翁還是千萬富翁，我就不知道了。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屆時你還能不能掌控在手裡……不，你肯定不能再掌控在手裡了。沒有這些資產，你在俄羅斯國內怎麼可能還有如今的影響力，還選什麼總統！”

    方明遠斬釘截鐵的結論令霍爾多科夫斯基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再說了，去監獄呆個十年，斯捷帕申兩屆總統任期都要結束了，你既然都有了坐監的心理準備，為什麼不能夠換一個想法。”方明遠聲音柔和了下來道。

    “什麼想法？”丘達卡爾立時問道。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要是脫離了霍爾多科夫斯基的掌握，那麼他在其中的利益肯定也得不到保證。

    “你先競選州長，或者說重要城市的市長，先乾個兩屆，熟悉一下，也是向國人證明一下你的行政能力，同時也是組建你自己的政界班底，兩屆過後，斯捷帕申也就兩屆任期快要結束了，你再參選總統。屆時，斯捷帕申不會再攔你，你自己在政界在商界都有自己的嫡係人，豈不是更好？”方明遠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道，“莫斯科的市長你不要惦記了，但是其他的城市，或者說某個州的首腦，沒準斯捷帕申還會暗地裡支持你呢。”

第九百二十二章動搖了的心思

    霍爾多科夫斯基腦子都有些發蒙了，讓人這樣就差指著鼻子訓斥的情形，對於他來說，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遇到過了。不管怎麼說，他如今都是掌握著俄羅斯境內最大的石油集團公司的俄羅斯數一數二的大富豪，就是總統也得給他幾分面子。雖然說從感情上，他不想接受方明遠的這些話，但是從理智上，卻又覺得方明遠說的這些都頗有道理，自己應當認真地想想。兩種想法在他的腦海裡翻來覆去，一會這個佔了上風，一時又是那個湧上心頭，令他一時間難做決斷。

    霍爾多科夫斯基並不是那種甘願為他人犧牲自己的人，之所以說出哪怕是坐監獄也有心理準備的話來，是因為他認為斯捷帕申不敢做到那個地步，即便是自己進了監獄，也會在短時間內就出來，進一趟監獄反而會令自己在俄羅斯國民中聲望大漲！但是要說在監獄里呆個十年，那他是絕對絕對不干的！十年時間，那不是三兩個月，沒有自己坐鎮，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的大權旁落，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倒是沒有認為方明遠是嚇唬他，最初他是怎麼得到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雖然說這種事情，在當時的那個時期，簡直是太稀鬆平常了。但是如果說政府就要是要拿這個來說事，那就是霍爾多科夫斯基的把柄！坐牢十年，就算是自己在牢裡也能夠得到外界的信息，也必然會和社會脫節，日後就是能夠重獲自由，想要適應正常生活，也是要付出可觀的代價的。

    要知道，方明遠的眼光，可不僅僅局限於商業的！霍爾多科夫斯基越想心越是動搖。

    方明遠端著咖啡，一口一口地抿著，他也是再三考慮，才決定採用直接“罵”的方式來勸誡霍爾多科夫斯基，好言好語的勸說已經說過多次，這一次索性將最壞的結果告訴他。反正這也不算是胡說八道，斯捷帕申雖然不是前世裡的鐵腕總統，但是政客們收拾起人來，花樣也就那麼多。最多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板子拍得稍輕一點，但是也足夠霍爾多科夫斯基十年翻不過身來。而且他還可以肯定，霍爾多科夫斯基即便是出獄了，即便是斯捷帕申卸任，也絕對會做好安排，絕對不會給予霍爾多科夫斯基上位的可能！

    而霍爾多科夫斯基之所以起了參選總統的念頭，一方面是他想在政界裡做出一番成績來，另一方面肯定也是在野黨和反斯捷帕申的勢力在背後推動的結果。霍爾多科夫斯基是俄羅斯最富有的人之一，又是掌握著尤科斯基石油公司這個俄羅斯出口創彙的重要公司，在俄羅斯國內社會的影響力相當大，有他頂在前頭，分散斯捷帕申和執政黨的關注，自然是最好。

    倒不是方明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政客間大多是利益利用，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更重要的是，前世裡，霍爾多科夫斯基被鐵腕總統拘捕之後，也沒有見到什麼重量級的人物站出來保他，尤科斯基石油公司更是被俄羅斯政府以巨額欠稅的名義將旗下的石油資源被迫轉讓給其他俄羅斯石油公司。後來，霍爾多科夫斯基得到特赦出獄之後，就基本上在海外了，沒有留在俄羅斯境內，而且還公開宣稱不會再進入政界和商界。斯捷帕申雖然說手腕還比不上那一位，但是經過了兩個總統任期，如今又是總理，在俄羅斯稱之為權力第一人，絲毫都不為過！一旦他決定發動對霍爾多科夫斯基的打擊，就絕對不會給予那些反對他的政客們保護霍爾多科夫斯基的機會！

    霍爾多科夫斯基這些年來走得順風順水，身家財富暴漲，加上與方明遠結盟，不僅僅是前總統對他是客氣有加，斯捷帕申對他也是拉攏為主，這令他對自己的信心有些爆棚了。一個一直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的人，想要一舉坐上一國的最高寶座，如果說是像盧森堡、馬爾代夫那種小國家，倒是無所謂，但是在俄羅斯，那未免就像是開玩笑了。

    一杯咖啡下去，方明遠掃了一眼仍然天人交戰的霍爾多科夫斯基，將目光落到了一旁的丘達卡爾身上，笑問道：“安托沙，近一段時期，辛苦你了。”如今的丘達卡爾堪稱是霍爾多科夫斯基的左膀右臂，說是擔負了半壁江山也不為過。

    “方少客氣了！”丘達卡爾輕笑道，要是方明遠能夠打消掉霍爾多科夫斯基和斯捷帕申叫板的念頭，累一點又算什麼。他怕的是，霍爾多科夫斯基要是再這樣固執己見下去，搞不好自己也要一併受牽連。有家有口，如今日子又過得舒坦，根本無心從政的他，自然是不希望出什麼大的變故。

    方明遠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客氣，是誠心誠意地向你道謝。”這一場從次貸危機開始，逐步地發展到瞭如今，已經成為了席捲全球的經濟危機，俄羅斯這一塊，受到的影響也是相當嚴重，但是霍爾多科夫斯基、丘達卡爾和麻生香月配合地相當不錯，旗下的企業雖然說利潤大減，甚至於出現了虧損，但是都不至於傷筋動骨，一旦經濟形勢好轉，就可以立即重新走上正軌，而且雙方還積極地在俄羅斯國內收購那些有發展潛力的企業。

    “應當是我們要感謝方少再三地提醒！”丘達卡爾正色道，若不是次貸危機剛出現之後，方明遠就一再提醒他們要提防次貸危機所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還有他們掌控的其他企業都及時地縮減運營成本，將那些非必要的資產轉讓，盡可能地收回債款，否則的話，此時的他們日子比起其他人來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也得你們真正聽進去才行啊。有些人，我也同樣提醒過，但是卻不當回事，甚至於可能沒準私下里還認為我多事……”方明遠嘆息道，“到了現在，虧損地一塌糊塗，還得我親自過去救急，好在運氣好，算是躲過了最糟糕的情況發生。”

    霍爾多科夫斯基的神色為之一動，隨即又不禁苦笑，方明遠這是在說迪拜，何嘗又不是在說他。想到這裡，他的堅持不渝的心思不由得又淡了幾分。

    “如果說你執意要和斯捷帕申頂著幹，那麼我有一個要求。”方明遠道，“我要獲得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的控股權，這樣至少可以保證在你十年後出獄時，你還是個億萬富翁，而我方家旗下的石油企業，也不受你胡鬧的拖累。”

    霍爾多科夫斯基沉默無語，不要說什麼方明遠不是俄羅斯人，無權利控股尤科斯基石油公司和梅納捷普民營銀行一類的廢話，只要他配合，方明遠絕對能夠做得讓俄羅斯政府相關部門說不出半個不是來。而斯捷帕申也會理解方明遠的這一做法，更不會在拿下自己後就立即和方明遠翻臉。雖然說，俄羅斯的石油不愁賣，但是要有一個穩定的大客戶也是不容易的。而且，看看伊朗，也是石油出口大國，讓美國人制裁地到了什麼境地？

    方明遠並沒有執意地要霍爾多科夫斯基立即給予自己一個答案，很快就將話題轉向了其他。現在是俄羅斯最虛弱的時候，同樣也是手中掌握有多餘資金的投資人大展身手的最美妙時刻。俄羅斯雖然說從整體上已經落後於歐美國家，但是在某些領域中，仍然有著傲視全球的資格，方明遠早就已經是垂涎三尺了，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不過，即便是在現在，方明遠也不認為自己伸手就一定能夠成功，因為想伸手的還大有人在。

    麻生香月和柳德米拉過來的時候，三人的話題已經發散到了俄羅斯和華夏的宇航技術上。看到柳德米拉過來，霍爾多科夫斯基和丘達卡爾兩人於是起身告辭。

    目送著霍爾多科夫斯基的座車駛出了莊園大門，麻生香月這才輕聲地問道：“你和霍爾多科夫斯基談得怎麼樣？有沒有說服他？”

    “不知道說服沒有，但是我看他應當是聽進去了一些。”方明遠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盡力了，如果說他仍然是執迷不悟，那也就由得他去！”自己也不是他霍爾多科夫斯基的保姆，要不是看在這些年來大家合作愉快，要不是為了尤科斯基石油公司，霍爾多科夫斯基他入不入獄，與他何干？

    十一月十八日，位於奉元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總部大樓裡一片喜氣，這一天，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md95型客機量產型第一架正式下線的好日子。md95是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原有的md90客機的基礎上由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研發團隊自己研發成功並投產，與md90客機相比起來，md95客機啟用了更多的新型材料，加強了機翼、機身、尾翼、起落架，並且延長了機身，增加了最遠航程，最大載客量提高到一百八十人！並且已經順利地取得了美國和歐盟的適航證。由於原md95型客機已經被波音公司改名為波音717，所以方明遠才將其命名為md95。

    出席這一儀式的貴賓中包括了國內外的諸多知名人士，比如說華夏政府相關部門的負責人，秦西省省政府、奉元市政府、潼宜市政府等地方政府的負責人，國內諸多的航空公司代表，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代表，幾大發動機生產集團公司的代表，飛機融資租賃業各大公司的代表，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數百人。

    方明遠雖然很不喜歡這種賓客盈門的場合，但是他也明白，作為一家企業來說，出現這種情況，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件麻煩事，這些賓客中的很多人就是md95客機潛在的大客戶。

    比如說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就是方明遠必須重視的大客戶。當年md90客機能夠順利地挺過初生產時的難關，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採購也是很重要的支持。如今的md95客機，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初採購了五架，而這個數量，方明遠並不滿意的。

    當然了也有很多人視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為大客戶，比如說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原本是md90客機發動機的主要供應商，但是後來被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橫插了一腿，分去了不少的份額。對此，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管理層簡直都悔得腸子都要斷了，他們原本以為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根本就堅持不了幾年，產品在國際市場上也沒有什麼競爭力，所以對於在他們看來一年也賣不了幾架客機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自然也就不值得他們細心呵護。

    只是他們說什麼也沒有想到，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居然堅持過了最初的幾年，生產銷售都逐步地走上了正軌，所生產的md90客機逐步地在海內外打開了市場，客機的年產量也在逐年的提升，如今已經達到了年產九十餘架，如果說再算上波音717客機的產量，年產客機超過了一百三十餘架！已經穩穩地成為了全球民用航空製造業中第二梯隊的一員，與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成為有力的競爭對手。

    年產九十餘架，再算上備件，就意味著需要至少採購三百餘台發動機，這對於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來說，也是一個採購數量相當可觀的大客戶了，卻因為他們當初的不上心，硬是被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分走了近百分之七十的份額，一想到有差不多每年有二百餘台發動機的訂單流失，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管理層的心可以說是在淌血！

第九百二十三章過高的期望

    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如今的經濟壓力也很大，它原本就不算是民用航空發動機的一線廠家，經濟危機的爆發，使得全球民用航空運輸行業對於新飛機的需求出現了明顯的下滑，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產銷量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自然也連帶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銷售隨之下滑。

    md95客機的發動機，仍然是由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和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共同提供，這一次，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心思來，要與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一爭高低難得有個不錯的客戶，卻還讓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後來居上，分去了大半，怎麼能不讓他們深刻地反省。為了搶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發動機訂單，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拿出了他們最新型的發動機，還給予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一個相當優惠的價格。

    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正式量產的第一架md95客機，採用的就是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將屬於秦西航空公司機隊，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負責人自然要出現在下線典禮上。

    保羅威爾肯斯，站在人群中，看著龐大的md95客機從廠房中滑行了出來，立時鞭炮和彩紙齊飛，歡唿聲震耳欲聾。md95客機算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自己研發生產的第一個型號，不像md90和波音717，更像是代工生產，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來說，意義自然是不同。

    看著md95客機，威爾肯斯心裡也是頗為佩服，民用客機製造業，可以說是製造業這頂皇冠上的明珠，整機製造，可不是哪個國家都能夠做到的，雖然說md95客機的發動機和核心電子設備仍然需要進口，但是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零配件，都實現了國產，這對於一家成立不過十來年的企業來說，已經是極其難得了。不說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就是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創立的時間也比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悠久地多。

    據他所得到的消息，md95客機，雖然今天才是第一架客機下線，但是已經有超過八十架的訂單，除了華夏國內的航空公司之外，還有多家飛機租賃企業和海外航空公司採購。雖然說這些航空公司裡沒有幾家算得上是發達國家的大型航空公司，但是這樣的成績，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這個飛機製造業的新人來說，已經是足以誇耀的成績了。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當年對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重視不足，給予了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介入其中的機會，現在回頭看，實在是一大失誤。

    而到了現在，恐怕不僅僅是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會關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普拉特惠特尼集團公司和羅爾斯羅伊斯公司也會對它多加關注的。不管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現在看起來與波音公司、空中客車公司有著多麼大的差距，但是背靠著華夏航空市場的它，不容他人小視！也許十年八年內，它都沒有能力令航空製造業的雙雄對峙變成三雄鼎立，但是再過三五十年內，誰又敢說秦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不是下一個波音公司？

    這不得不說說到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發展策略，在威爾肯斯看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最大的妙筆就是成立了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和秦西航空公司，這使得它掌控了華夏境內大量的重要機場和在華夏高速發展的民航業中分得了可觀的市場份額，而這又為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提供了可觀的利潤分紅和一個重要的大客戶！再加上方家所控制的平川石油集團公司和下游的各大企業，整體上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令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發展有一個極其穩定的基礎。這不得不說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哪怕是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也沒有做到這一點。

    對於這樣一家未來發展前景很值得期待的公司，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才會造成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威爾肯斯心裡也忍不住對自己的前任們的失職，感到很無奈。

    就像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想要能夠與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平起平座一樣，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同樣也一直夢想著有一天要與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普拉特惠特尼集團公司和羅爾斯羅伊斯公司掰掰手腕，成為像它們那樣能夠在業內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公司，但是想要夢想成真，不僅僅需要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努力，機遇也是不可或缺的！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會不會就是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那個機遇呢？

    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是不是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未來發展的機遇，方明遠不知道，他現在更操心的是發動機集團公司的成立。

    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未來要繼續發展壯大，做為最大的短板，航空發動機這一塊是不得不考慮的。國內的航空發動機製造產業，可以說還處於萌芽階段，不要說大中型民用客機了，就是軍用航空發動機，也距離國際一流水準差著相當大的距離，否則的話，就不用向俄羅斯大量採購軍用航空發動機了。

    雖然說，以如今華夏和俄羅斯之間的關係，採購軍用航空發動機除了俄羅斯企業產量能不能跟得上，還有就是是不是非售品外，並沒有太多的阻礙，但是做為一個大國，航空發動機的需求不能說全部吧，也是絕大部分都寄託在海外企業身上，無疑是一件極其不明智的事情。最好的案例就是當年的阿根廷，如今的伊朗，一旦被限購甚至於製裁，就陷入了無米下鍋，甚至於不得不拆東牆補西牆的尷尬境地。這是政府所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而且即便是採購沒有阻礙，將軍機和民機的發展核心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會令人有一種走鋼絲隨時都可能掉下去的不安感。只是航空發動機的製造，無疑是一個極其高端的項目，以國內目前的製造業水平，就是仿造的俄羅斯發動機，各項重要指標也達不到原產品的標準。而國產軍用航空發動機的研發工作，雖然說國內投入了巨資，但是也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夠出成果的。至於國產的民用航空發動機，那就只能說是一片空白了，當然了這並不包括已經明顯落後於時代小型民用航空發動機。

    “看到md95客機的下線，我覺得當年將這一項目交給你來運做，實在是我這一輩子最明智的決定。”國清山深有感慨地道，“發動機集團公司的成立，希望也能夠像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一樣，在十年後給予我們莫大的驚喜。”他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是這一次由於發動機集團公司的組建，考慮到他與方明遠之間良好的關係，上面決定再度啟用他來擔任發動機集團公司的未來一把手。只是對外宣稱的是他辭去公職下海。

    國清山對國內的航空產業有著充分的了解，自然明白，發動機集團公司的成立只不過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艱難險阻還都在後面。國內的軍事工業，是以前蘇聯的技術援助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後來，由於華夏和蘇聯的關係破裂，而又得不到西方發達國家的軍事技術，不得不走上了自主研發的道路。

    幾十年下來，華夏的軍工人以逆向仿製的方式，解決了軍事工業中諸多領域的“有無”問題，建立了完整的軍工體系，甚至於在一些項目上，做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對於一般的裝備，逆向仿製即便是“不知其所以然”，也可以做到“知其然”，但是對於航空發動機，由於我們有著太多的短板存在，那怕就是有實物可供科研人員們拆卸，也很難做到“知其然”，就更不要提什麼“知其所以然”了。雖然說國內在二零零五年的時候，也完成了國產航空發動機“太行”的定型並在之後成功生產，令國內為之鼓舞歡欣不已，但是“太行”航空發動機的技術水平，就是與俄羅斯相比起來，也有著十幾年甚至於二十年的差距。更不要說與美國最尖端的航空發動機技術相比較了。幾年過去了，“太行”發動機仍然是新問題層出不窮，這使得國家仍然不得不從俄羅斯繼續進口發動機，以保證國內軍機的生產。

    雖然說，新的發動機集團公司，未來的研發生產方向是商用航空發動機，主要是為國產民用客機提供一顆“大心臟”，但是民用航空發動機和軍用航空發動機的技術是有著交集的，一方面可以將我們國家在軍用航空發動機上所取得的成績進行商業化，以取得更多的資金來繼續研發，另一方面，也可以從這裡取經，以推動國家在軍用航空發動機上的研發。

    這一次，俄羅斯終於鬆口同意由俄羅斯國內企業與方家共同建立這個發動機集團公司，研究生產民用航空發動機，這是一個巨大的突破，這也使得國家破例允許民營資本進入航空發動機製造產業。只是可惜的是，未來的發動機集團公司，雖然可以向其他領域，比如說船用發動機、汽車發動機發展，但是軍用航空發動機這一塊，卻是被剔除了出去。

    “國伯伯這個要求可是很高啊。”方明遠苦笑道，按國清山這個要求，未來的發動機集團公司要進入二線序列，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雖然沒有乾過這一行，但是這些年來也一直在了解學習，對於這其中的艱難，還是心知肚明的。十年時間，如果說沒有其他領域上的重大突破，能夠將俄羅斯方面提供的技術全盤吃透並實現絕大部分國產，這他覺得就已經是很滿意了。畢竟這一次，老毛子也是拿出了真東西ps90渦輪風扇發動機和正在研發中的pd14發動機。

    ps90渦輪風扇發動機主要裝配在俄羅斯的伊爾-96客機、圖-204客機和伊爾-76軍用運輸機上，算是俄羅斯渦輪風扇發動機中的佼佼者。而pd14發動機，則是俄羅斯在二零零六年正式立項如今正在研發中的新型航空發動機。俄羅斯“伊爾庫特”公司在2009年莫斯科航展上推出的研發中的新型ms-21客機，就將啟用pd14發動機。正是因為俄羅斯方面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這才令政府得以批准發動機集團公司的成立。

    “很高嗎？”國清山大笑道，“看看你這二十年裡，拿出了多少我們一輩子都乾不出來的成就，我可不覺得這個要求有多高。”

    “國伯伯要是有這麼高的期望，那麼這挖掘人才的事情，可就是交給您了。”方明遠道，“籌錢我還有些把握，但是這研發人才，我可是一點門都摸不著，別回頭人是挖來了，也得罪了其他兄弟公司。”

    “嗯，你放心，這一次上面可是說了，只要不是涉及到正在研發項目中的核心人才，方方面面都會給咱們開綠燈的。國家可是也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再給他們一個大驚喜的。”國清山道，“不過，我們和俄羅斯那邊的談判，並不順利。老毛子，簡直想要將這些技術估成天價。”

    方明遠點了點頭道：“繼續和他們磨，俄羅斯那邊日子也不好過，研發pd14發動機的總費用就是順利也得十二億美元以上，而要將其投入生產，至少還得 投資四五億美元，這樣大的投入，對於如今財政捉襟見肘的俄羅斯政府來說，是很大的壓力。而他們還不得不投入，俄羅斯在民用航空發動機方面與歐美國家相比起來，差距已經很大，如果說再拖延個四五年，再想追趕難度會更大。而且，老毛子也擔心如果說繼續長時間拖延下去，我們會甩開他們自己做！”

第九百二十四章機不可失

    麻杆打狼兩頭怕！可以說是如今華夏和俄羅斯兩國在動機製造技術進行合作上的心態寫照。???老毛子以往的不良信譽，令華夏擔心自己的投資會打水飄，對於這一點，最現實的寫照就是可憐的印度人。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印度的兩艘航母中，有一艘不得不退役，而另一艘也已經服役長達四十二年，做為要控製印度洋的大國，印度海軍對於這種狀況自然是不能夠容忍的，所以必須要盡快地採購新的航母來彌補空白。一開始，他們是看中了法國的航母，但是法國拒絕向其出售。後來，不得已轉向了俄羅斯海軍基輔級航母“戈爾什科夫”號。

    “戈爾什科夫”號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下水，末期正式服役，到九十年代末期，服役時間不過十來年，還算是在青壯期。只是由於俄羅斯海軍的軍費不足，“戈爾什科夫”號的維護保養不足，有著諸多的毛病，俄羅斯海軍也打算將其轉手換取資金，以彌補軍費不足。只是印度人算了一下，要對其買下來並進行改造維修，總體費用可能會高達七億美元，這對於印度人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這令印度人有些遲疑不決。

    後來，當時的俄羅斯總理訪問印度，提出來俄羅斯政府有意將“戈爾什科夫號”的艦體無償贈送印度，但是重新整修、改裝以及艦上裝備、機隊組建的費用則由印度自行負擔。這個天上掉下的大餡餅令印度人興奮不已，於是很快雙方就開始談判。由於俄羅斯政府堅持航母必須在俄進行改裝，改裝費用約為七到八億美元，同時印度還必須購買俄製艦載機及其它武器裝備，總費用可能要達到二十二、三億美元，雙方這一談就是六年多，才在二零零四年達成總金額為十五億美元的一攬子協議。

    但是接下來令印度人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應當在二零零八年就應當改裝完畢的航母，印度人命名“維克拉瑪蒂亞”號，如今還在拖拖拉拉地改造中。如果說不生大的變化的話，方明遠前世裡離世的時候，“維克拉瑪蒂亞”號才開始海試，整整晚了四年，而且改裝費用也大幅度的提升，據說俄羅斯要求印度人必須再補交十幾億美元的改裝款，才會將“維克拉瑪蒂亞”號交付給印度。雖然說之後到底是怎麼樣，俄羅斯人甚麼時候將“維克拉瑪蒂亞”號交付印度，方明遠就不知道了，但是他可以肯定，印度這個冤大頭是當定了。

    國內也是擔心，俄羅斯人在pd14動機的研上也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拿著華夏的資金去研pd14動機，最後卻給華夏一個爛攤子。

    但是方明遠卻知道，俄羅斯人也擔心，不僅僅是擔心華夏人“山寨”俄羅斯的技術，也擔心華夏要是下定了決心甩開了俄羅斯單幹，固然華夏佔不著什麼便宜，俄羅斯自己也不好受。這些年來，俄羅斯在軍機方面勉強還能夠跟得上美國的腳步，但是在民用航空產業上，卻已經被歐美國家甩開。

    看著以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為的歐美客機製造企業隔三差五地推出新式客機，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巴西航空工業公司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也在緊跟著它們的腳步，日本也在展自已的民用客機，俄羅斯人心裡一樣急，如果說再不跟上來，再過個幾年，當年前蘇聯給俄羅斯留下的老本吃光，俄羅斯的民用航空製造業可就被徹底地甩下了。

    俄羅斯如今最缺的就是錢，不僅僅民用航空產業缺，軍工產業一樣缺！而且，沒有錢又導致了嚴重的人才流失！無論是新材料開、新工藝設計、新理論的應用，航空動機上的任何一項細小的改進，往往都需要頂尖的技術人員、最好的實驗設備、消耗大量的原料和海量的時間來得到最可靠的改進措施。

    前蘇聯解體後，大量的科學家、工程師和高級技工都被挖了牆角，而即便是留在了俄羅斯國內的那些科學家、工程師和高級技工，由於長期得不到充足的資金開闢新的項目，更沒有精力和資金去與國際同行們進行溝通交流，造成知識體系老化、技能水平退步，疾病和年齡又使得這一批人不斷地減少。而且這一產業非常匱乏新鮮血液，低廉的薪酬根本就無法吸引到足夠多的優秀人才加入並長期任職，已經有俄羅斯專家公開宣稱，如果說不改變目前的這個狀況，再過十年時間，也許俄羅斯的軍工產品的裝配質量水平就將迎來大崩盤！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近些年來的俄製動機的質量控制正在非常嚴峻的下滑，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為什麼方明遠積極主動地推進國內建立動機集團公司的一個重要原因再不從俄羅斯撈一筆，也許再過個十年時間，俄羅斯的民用航空動機製造技術，對於華夏來說，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國內的大飛機製造就會越地依賴西方動機製造公司。所以，華夏與俄羅斯是互相擔心，但是又都明白合則兩利的結果，方家與俄羅斯企業聯合建立這家公司，就成為了折中的結果。

    國清山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方明遠所說的，pd14的研和生產，至少也是十幾億美元的投入，而且最終能不能成功，能不能達到設想的標準，還是未知，這對於預算吃緊的俄羅斯來說，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壓力，迫切地需要外來資金地加入。

    “不過日後，這資金的壓力可是就要轉頭上了。”國清山道。對於將成立的動機集團公司，方明遠堅持控股，自然未來所要擔負的責任也就更大。

    “壓力越大，動力也就越大！國伯伯，未來公司管理這一塊可是要靠您了，可絕不能被俄羅斯那邊壓制住，要按照我們的步調來走。”方明遠正色道，“不管是ps9o渦輪風扇動機還是正在研中的pd14動機，要盡可能多地把俄方的技術資料和設備撈過來，哪怕多付出一些錢也沒關係。”

    這是他所知道的最後一次經濟危機了，也是他最後一次撈“黑錢”的機會，得到俄羅斯的動機製造技術，可不僅僅是有錢就可以的。兩年前，恐怕要是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來，斯捷帕申能唾自己一臉。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村，再有沒有這店，誰也說不准！

    “我明白！”國清山重重地點了點頭，都已經要退休的他，能夠參與到這樣重要的項目中來，也令他重啟拼命一搏的念頭，日後華夏的民用航空動機史上，他國清山也要留下一筆。

    “方，恭喜你走出了重要的一步。”吉爾克里斯特走了過來，對方明遠笑道。

    “謝謝，我也要恭喜基德你的高升。”方明遠也笑道，就在不久前，吉爾克里斯特成為了通用電氣集團公司董事會的常務董事。這使得他在通用電氣集團公司中的地位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吉爾克里斯特親熱地摟住了方明遠的肩膀，笑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必須要謝謝你！”他之所以能夠順利地成為了董事會的常務董事，和他成功地開拓了華夏市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方家旗下的這些企業，以及方明遠的影響力，可以說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通用電氣飛機動機公司如今已經成為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所需航空動機的第一大供應商，每年二百餘台動機的採購，已經成為了通用電氣飛機動機公司的重要客戶。這眼看著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又要推出新機型，繼續擴大市場，通用電氣飛機動機公司的頭頭腦腦這心裡自然是高興雖然說通用電氣飛機動機公司也是世界三大航空動機供應商，但是全球民用客機製造企業就那麼幾家，說是僧多粥少一點都不為過。為了競爭訂單，通用電氣飛機動機公司的業務們也是使出了十二分解數。如今多出一個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來，一年二百餘台動機的採購量雖然說比不了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但是那也是多出了好幾十億美元的營業額呢。更重要的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展十分迅，令通用電氣飛機動機公司對其的未來充滿了期望。

    而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這些年來也從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採購了大批的客機，租賃給全球諸多的航空公司，md9o和波音717都獲得了這些用戶的好評。自然也給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帶來了豐厚的回報。而且通用電氣集團公司旗下的諸多企業與方家旗下的企業也有著多方面的合作，每年都可以為通用電氣集團公司帶來豐厚的收益。

    正是這些成績，才令得他能夠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通用電氣集團公司的常務董事！

    就是不飲水思源，為了他日後在通用電氣集團公司中的地位，為了他進一步的高升，吉爾克里斯特也要和方明遠繼續保持良好的關係。md95客機，這一次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就採購了二十五架！

    兩人客套了一番，吉爾克里斯特道：“方，你聽說了吧，美國國際集團打算出售國際租賃金融公司。”

    方明遠點了點頭，美國國際集團是一家國際性跨國保險及金融服務機構集團，但是在次貸危機所引的金融危機中損失慘重，去年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決定向其提供八百五十億美元的援助，換取了美國國際集團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完成了絕對控股。為了扭轉美國國際集團的虧損，美國國際集團接二連三地出售旗下資產，國際租賃金融公司也是其中之一。

    “你們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對國際租賃金融公司沒興趣嗎？”方明遠笑問道。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可以說是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如果說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成功地吞併了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即將成為無人可以挑戰的全球第一大飛機融資租賃商。

    “有興趣，但是不現實。”吉爾克里斯特嘆息道。先不說因為經濟危機的緣故，全球航空運輸業的展出現了明顯下滑，一些國家甚至出現了負增長，還有航空公司破產或者說面臨破產，飛機融資租賃業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自然也不例外。更重要的是，如果說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收購了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很可能會政府相關部門以反壟斷的名義審查，並最終不批准。兩國企業都是世界知名的飛融資租賃企業，在世界市場上所佔的份額就相當驚人，放到國內就更驚人了。

    而且，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也擔心收購了國際租賃金融公司會給自己帶來沉重的財務壓力，畢竟經濟危機什麼時候能夠過去，誰也不知道。

    “我聽說貴國國內有財團正在與美國國際集團聯繫，有意接手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吉爾克里斯特問道。

    “這我倒是沒有註意。”方明遠搖了搖頭道。

    吉爾克里斯特笑問道：“對國際租賃金融公司，你就沒有興趣嗎？”

    “有興趣，但是有興趣就要收購的話，我的個人資產就是再擴大十倍也沒有用。”方明遠聳肩道，“其實我對通用電氣集團公司就很感興趣。”

    吉爾克里斯特大笑起來，半晌才道：“我相信公司董事會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十分地高興。”方明遠看好通用電氣集團公司，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相信通用電氣集團公司的股價即便是在經濟危機期間也會跳漲。

第九百二十五章求援的烏克蘭人

    方明遠確實是對國際租賃金融公司有興趣，因為他知道在未來租賃金融業的發展前景還是很不錯的，而飛機租賃業也是蓬勃發展，如果說能夠拿下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未來的發展，無疑是有著促進作用的。但是，伸手國際租賃金融公司，所需要的資金和精力，都不是他目前所能夠有的。俗話說，貪多嚼不爛，方家旗下的企業已經是橫跨諸多產業，飛機租賃業，目前也有奉元飛機租賃有限責任公司，雖然說規模上還遠不能夠和國際租賃金融公司相比，但是先夯實了基礎，有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等諸多公司做後盾，再徐圖發展，方明遠覺得更為妥當。

    和吉爾克里斯特聊了一會，雙方間約定之後再見面詳談合作的時間後，吉爾克里斯特滿足地混入了人群中去。看到吉爾克里斯特離開，立時有兩撥人向方明遠走來，方明遠注意到其中兩人正是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笑了笑和另一方打了個手勢，對方會意地停下了腳步。

    “方少，好久不見了，恭喜你的公司再創佳績。”阿爾托羅夫快步上前，主動地伸出手來滿面笑容地道。

    “謝謝你的美言。”方明遠笑道，“你們兩人甚麼時候來的華夏，總不會是專程為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來的吧？”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對視了一眼，阿爾托羅夫笑道：“我們是和總理一起前來訪問貴國，恰好得知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新型飛機下線，我們也有事情想見方少，所以過來參加這個儀式。 ”

    “哦！”方明遠點了點頭道，“歡迎你們前來奉元，對了，差點忘記了恭喜兩位。”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這兩年在烏克蘭國內的政壇上的地位也是與日俱增，能夠陪同著烏克蘭總理前來訪問，就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心中苦笑，方明遠這態度可是有些冷淡啊，估計是猜出來他們的來意，可是他們還不得不說。這一場經濟危機，對於烏克蘭經濟的衝擊，可以說是遠超烏克蘭人的想像。令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烏克蘭經濟，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中。如今的烏克蘭，有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月收入在五十美元上下，這對於一個在前蘇聯剛解體時，已經踩在了發達國家門檻上的國家來說，衰落到了極點。如今的烏克蘭，能源嚴重依賴進口，嚴重依賴俄羅斯，出口則主要是糧食、鐵礦石和鋼鐵為主，而經濟危機的暴發，使得國際糧價、鐵礦石和鋼材價格大幅下跌，致使烏出口形勢惡化。外匯儲備遠遠低於外債數量，更是令烏克蘭經濟如履薄冰。

    烏克蘭總理親自前來華夏訪問，就是想要從華夏得到一些經濟援助，並擴大雙方間的貿易往來，華夏多采購一些烏克蘭的產品。鐵礦石和鋼鐵產品，華夏的需求量不大，但是農產品，如果說能夠進一步的打開華夏市場，那可是無上限的。尤其是大豆，說到這個，烏克蘭人都是滿心的苦澀，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從方明遠的手裡贖回了當年的合約之後，雖然說頭幾年裡也確實是獲得豐厚的收益，但是到金融危機爆發，再到現在經濟危機，國際市場上，大宗商品的價格暴跌，大豆自然也不能夠例外，再加上大豆普遍豐收，比起巔峰時，大豆的價格下跌了足足三成多，可以說已經跌破了烏克蘭人的心理價位。

    而且，在之前的幾年裡，烏克蘭人一直在擴大自己的大豆種植面積，今年的大豆產量達到了創紀錄的六百四十萬噸！如此高的產量，烏克蘭國內市場只能消化掉三分之一左右，其餘的都需要出口，但是由於經濟危機的影響，烏克蘭大豆的傳統市場，不但沒有增加進口的數量，反而出現了明顯的下降，差不多有近一百六十餘萬噸的大豆還沒有找到銷路。這令烏克蘭人焦慮不已。

    一百六十餘萬噸大豆要是全盤砸在手裡，賣不出去，烏克蘭種植大豆的農民、農場主不知道有多少人得破產跳河！這其中也包括了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兩大家族前幾年在大豆貿易上嚐到了甜頭，擴大大豆種植面積最積極的就是他們。

    為了推銷這一百六十餘萬噸大豆，烏克蘭上上下下，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但是效果幾近於無。迫不得已，他們只能夠將目光轉向華夏。

    當年，方明遠同意由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贖回”大豆合同後，雖然之後也算是和解，方明遠旗下的企業就不再超額收購烏克蘭大豆，而華夏國內的其他大型榨油企業，除了位於西北地區的少數幾家，會從烏克蘭等中亞國家採購一些大豆外，基本上都是採購來自美洲的大豆。畢竟烏克蘭大豆，走陸路運輸成本高，走海路運輸成本也沒比美洲大豆低。而且，烏克蘭大豆是非轉基因大豆，大部分華夏榨油企業還是傾向於採購價格更低，出油更多的轉基因大豆。

    所以烏克蘭人的推銷工作，基本上沒有什麼進展，雖然說他們已經一再壓低了銷售價，但是為之動心的企業卻沒幾家，採購意向更是少得可憐巴巴的，只有區區二十幾萬噸，估計這還是華夏政府不想烏克蘭人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安排的。真想要將這些大豆賣出去，方家旗下的企業才是最大的買家！

    “兩位是為了大豆一事前來的吧？”方明遠道，“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盲目擴大大豆種植面積，這一次吃到苦頭了吧？”他曾經提醒過兩個家族，種植大豆的面積不要盲目擴大，但是顯然他們是陽奉陰違，這才造成瞭如今的滯銷局面。兩個家族之前也曾經派人前來華夏，請求方家旗下的企業多收購一些大豆，但是被佳華食用油集團公司拒絕了。

    “方少，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已經知錯了，這一次他們的族長也一同前來華夏，只是不敢來求見您。”亞爾莫連科連忙道，“我們願意以低於市場價百分之五的價格出售這一批大豆，請方少幫幫我們。這一批大豆要是賣不出去，我們國內不知道有多少種植大豆的農民和農場主將會瀕臨破產！”

    方明遠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我們已經採購到了足量的大豆，這一批大豆採購進來，也只能是放進倉庫儲存著，也許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才可能用上。百分之五的價格優惠，不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阿爾托羅夫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對方明遠道：“方少，您也知道，我國接下來就又要進行大選，這一批大豆能否順利地銷售掉，對我們很重要。”

    “哦？”方明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道，“如果說烏克蘭能夠穩定價 格向我們長期供貨，我可以考慮考慮。”

    “五年供貨合同，市場價的九點折，怎麼樣？”阿爾托羅夫笑道。

    “十五年供貨合同，市場價八點五折。”方明遠撇嘴道。

    “這是不是太少了！時間也太長了！”阿爾托羅夫苦著臉道，“這樣，我回國怎麼能說服其他人。”

    “對了，維克托，如果說貴黨代表成功當選貴國總統，給你的職位會是什麼？”方明遠問道，“政府總理有希望嗎？”

    阿爾托羅夫怔了一下，遲疑道：“如果說維克托·亞努科維奇能夠成功當選總統的話，我應當能夠擔任議會的第一副議長。你覺得我應當爭取擔任總理嗎？”

    “我聽說，貴國憲法法院將會審理烏克蘭議會在二零零四年年底通過的'政治改革'憲法修正案，如果說成功的話，是不是貴國的一九九六年憲法效力得以全面恢復，國家政體會重歸總統－議會制？”方明遠問道。

    在二零零四年的時候，烏克蘭議會通過憲法修正案，規定烏克蘭的國家政體由總統－議會製過渡為議會－總統制。根據這一憲法修正案，烏克蘭的總統權力被削弱，而議會權力則得到實質性擴大議會的多數派負責組建內閣，總統有權提名外長和國防部長人選，其他內閣成員人選由總理提名，議會批准任命，議會還擁有解散政府的權力。而在此之前，內閣是向總統負責的，議會為立法機關。

    “你認為，我國憲法法院會判決憲法修正案違憲？”阿爾托羅夫脫口而出道，亞爾莫連科也是神色驚詫。這意味著維克托·亞努科維奇要是成功當選總統，日後將會權力大增，這對於地區黨來說，當然是一個重大的好消息。

    “我認為很有這個可能。”方明遠淡淡地道，“十五年的供貨合同，市場價八點五折，我可以每年從烏克蘭採購不少於三百萬噸的非轉基因大豆。還有，貴國必須在一些經濟領域裡，配合我，我希望能夠得到特殊的地位，對此，我可以在烏克蘭五年內投資三十億美元。”

第九百二十六章你有興趣嗎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都震驚地瞠目結舌，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雖然說十五年的供貨合同和市場價八五折的條件有些苛刻市場價八五折可不是指的大豆在國際市場上每噸的價格打八五折，而是大宗採購後的市場價再打八五折，砍價還是相當狠的，但是每年不少於三百萬噸的採購數量，就足以令他們說不出反對的言語來。要知道，這基本上就已經將烏克蘭大豆年產量中可供出口的的份額收購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五年內投資三十億美元，聽起來確實是不多，但是烏克蘭今年吸引的外資截止到現在，也不過才四十億美元罷了！這樣的條件，又怎麼能讓他們不為之震驚！

    方明遠笑吟吟地看著兩人，對於烏克蘭，其實他也早就垂涎已久了，倒不是在乎烏克蘭的市場有多麼大，而是在方明遠看來，烏克蘭其實工業基礎很好，也有著大量的熟練工人，工人的個人素質也比較高，工資水平又偏低，一個月五十美元的平均收入，換算成華元也不過是四百餘元，這樣的工資水平，不要說華夏的那些大城市了，中西部地區的人均收入水平也高於這個水平。更重要的是，烏克蘭對歐盟國內的出口，所受到的限制可是少很多，而且關稅也比較低，也更容易打入歐盟市場。

    只不過烏克蘭的政局太亂七八糟了，基礎設施建設也相當地滯後，能源的嚴重依賴進口，在烏克蘭投資，雖然人工成本相當低，但是在其他方面的支出，以及隱性支出卻令很多投資者望而卻步。方明遠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對烏克蘭的投資一直都是淺嚐即止。

    但是到了現在，方明遠認為時機已經算是成熟，地區黨和阿爾托羅夫的上位，都會給予方家進行投資一定的方便，而在經濟危機的谷底進入烏克蘭，則可以保證利益最大化。當然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從中東得到的委託資金，以及韋爾夫家族的資金，也要找到新的投資方向，全盤投入華夏是會招惹來不必要的批評，畢竟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是公認的投資原則。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有些暈暈乎乎地離開了，畢竟這是一件大事，他們也需要時間來對其進行消化，還要與烏克蘭國內進行商榷，而且具體的條件也需要進行認真的磋商，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不過兩人已經是很滿意了，這一趟奉元之行，已經不虧了。兩人甚至於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方明遠接待過兩批賓客後，莫泰尤納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方明遠熱情地給他一個擁抱，笑道：“格雷，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方！”莫泰尤納斯感慨道，“你的身上總是能夠出現奇蹟，想不到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這麼快就能夠推出新的改進型飛機了。”

    “格雷，md90客機問世已經有近十五個年頭了，這些年裡，你們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不要說現有飛機的改進型推出了多少，連全新型飛機都出來了！與此同時，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也在不斷地進步中。”方明遠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也不能夠總是吃老本啊。”

    “但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令我們都有些心驚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再過個十年，也許它就能夠和我們波音公司一比高低了。”莫泰尤納斯搖頭道。

    “格雷，這話未免就有些誇張了吧？”方明遠失笑道，“不說你們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發展了多少年，得到了政府多少資助，就說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吧，哪一個不比我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時間更為久遠？而要研發全新型客機，不說在技術上有多大難度，需要攻克多少難關，光是資金這一塊，要投入多少？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可沒有你們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好福氣，能夠從政府那裡得到充足的資金援助。”

    莫泰尤納斯看了方明遠一眼道：“我聽說，貴國政府打算和俄羅斯政府聯合研發大飛機？”

    “有這個傳言，但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至少目前為止，沒有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什麼事。”方明遠聳聳肩道，“畢竟不是親娘養的孩子，不那麼受寵。”

    莫泰尤納斯無語苦笑，他如今也算是華夏通，明白方明遠 的意思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不能夠像國有企業那樣享受一系列的優待，得自己在市場上打拼。但是他敢說，要是有一天華夏政府要給予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特殊優待的時候，這一位肯定是反對聲最大的一個這世間從來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尤其是在華夏國內。

    “而且我覺得你們也未免有點過於看重此事了吧？”方明遠又道，“你當是歐洲呢，能夠那麼容易就聯合起來組建空中客車公司？而且空中客車公司建立起來之後，又用了多少年，才發展到了能夠和你們波音公司相抗衡的地步？”

    “有一個空中客車公司就足夠了，如果說再多一家公司出來，尤其是你們華夏的企業，我們擔心未來的飛機製造業也會變得和造船業一樣。”莫泰尤納斯意味深長地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們有著未來全球最大的航空市場，光是國內市場就足以令一家企業存活下來，這才是最可怕的。”

    方明遠輕嘆了口氣道：“我們不發展自己的飛機製造業也不行啊，看看伊朗，你覺得要是有一天華夏也無法從海外採購到客機了，我們國內的航空運輸會是什麼結果？那將是一場災難。”

    莫泰尤納斯立時語塞，他即便是口吐蓮花，也無法 改變一點，那就是華夏和歐美國家目前仍然算不上和諧的關係，歐美國家直到現在，仍然在諸多的領域裡，對華夏的技術和設備禁運，大量華夏經濟發展所需要的先進技術和設備，華夏人就是加價都買不到的現實，令華夏人對未來會不會連民用客機都買不到產生疑慮，也是正常的伊朗無疑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反面教材。

    “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裡，我們所要做的都是解決國內能不能生產大型客機的問題，想要與你們和空中客車公司搶市場，還很遙遠！”方明遠嘆口氣道，“而這個過程中，會發生多少變故，誰又能夠說得清？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莫泰尤納斯提起此事，更多的恐怕還是在提醒方明遠，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發展速度已經令波音公司高層感到了威脅，接下來雖然可能還不至於到打壓的地步，但是想要再像以前那樣從波音公司獲得技術，接手某個波音公司要退役的機型，難度係數會提高不少。

    莫泰尤納斯會意地笑了笑道：“聽說，你們要和俄羅斯聯合生產民用航空發動機？吉爾克里斯特對此沒發表什麼意見？”

    “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大概是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方明遠攤開手道，“大概是生產出高品質的航空發動機，不比設計製造新型客機容易，而我們的底子又實在是太薄弱了。對他們連威脅都沒有。”

    莫泰尤納斯若有所思，半晌點了點頭道：“我覺得，日後他們肯定會後悔的。”雖然他覺得方明遠說得有道理，要不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的存在，對於華夏和俄羅斯聯合研發大飛機一事，他們肯定也是會先嗤之以鼻的。雖然說前蘇聯的飛機製造業也曾經佔據了相當大的全球市場份額，但是自前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的民用飛機製造業，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廢了，自己本國的航空公司都不願意使用，還能夠賣給誰？這些年下來，俄羅斯的民用飛機製造業的技術水平和全球市場的認可程度，與波音公司、空中客車公司相比起來，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就是與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相比起來，都大有不如。俄羅斯方面估計也是意識到繼續這樣下去，俄羅斯的民用客機製造產業要完蛋，所以才會考慮和華夏聯手。

    只是道理雖然是這樣，但是很多事情落到了方明遠這裡，就不能夠以常理來衡量，當年誰能夠想得到，原本都已經下馬的md90項目，在被方明遠重新“撿”起來後，會發展到今天的這個高度？甚至於已經令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的高層都心生忌憚。要知道，兩公司的高層，對於加拿大龐巴迪公司和巴西航空工業公司，那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有對方才是自己的真正對手！

    “那就借你的吉言，希望新公司日後能夠做出一番成績來，別讓我的投資打了水飄。”方明遠失笑道，這怎麼一個個的，看起來比自己還有信心。

    “對於，我這一次過來，還擔負著一個任務。”莫泰尤納斯道，“十二月中旬，787客機要進行首次試飛，我代表公司邀請你前去參加，有時間嗎。”

    “十二月中旬啊？要是沒有什麼意外事情，我肯定會去。”方明遠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下來。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羽翼尚未豐滿前，繼續交好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這是必須的。畢竟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還有很大的一塊業務是為兩大公司代工生產零配件。而且如今的商場上，分分合合已是屢見不鮮的事情，合作中有競爭，競爭中又有合作才是常態。

    “對了，九龍航空公司接手的那四架a380客機，到目前運營地怎麼樣？”莫泰尤納斯笑問道。馬來西亞航空公司訂購的那六架a380客機，最終還是選擇了延期將付。空中客車公司和九龍航空公司交付了四架，還有兩架將會在明年初交付。

    “嗯，投入到了香港直飛巴黎的航線上了，目前來看，還能夠保證上座率。”方明遠道。其實他更想將這幾架飛機投在潼宜新機場直飛歐洲的航線上，一來潼宜新機場還沒有啟用，二來，秦西航空公司目前飛國際航線的經驗還很少，九龍航空公司又是香港航空公司，要從國內的機場直飛歐洲，需要走一些程序，得到相關部門的批准，所以目前也就只能以香港為中心機場了。

    莫泰尤納斯笑笑道：“梅克爾還真是走運。”同行是冤家，他自然是喜聞樂見空中客車公司出醜，要是馬來西亞航空公司的這六架a380客機，沒有航空公司願意提前接手的話，那才是最妙的。不過方明遠既然已經接手，而且聽起來效益還不錯，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關於你們兩家公司對於未來航空運輸業的發展方向的爭執，就不用提了，我不是業內人士，更沒有預言能力，哪一種飛機更好使，利潤更高，我們就會用哪一種。”方明遠連忙道，先一步堵住莫泰尤納斯的嘴，他可不想接下來的談話，全是圍繞著這個主題進行。對於這個問題，莫泰尤納斯也罷，梅克爾也罷，都在竭力地想要說服他。

    莫泰尤納斯啞然失笑道：“方少真是太謙虛了，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有預言能力，你可絕對是名列其中的。神戶大地震，提前了多少天發出的預警？”

    “那只是巧合，神仙託夢顯靈罷了。”方明遠擺擺手道，反正老外信上帝，對於東方有神仙，也能夠理解。

    莫泰尤納斯看出來方明遠似乎並不喜歡談論這個問題，笑道：“方少，加拿大的尼克森石油公司你知道吧，對於它的股權，你有興趣嗎？”

第九百二十七章你的意思呢？

    加拿大尼克森石油公司，方明遠當然聽說過，是加拿大第十四大石油公司。而且他還知道，未來華海油集團公司會收購這家公司，只是最終成不成功，能不能得到加拿大和美國的相關部門的批准，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畢竟上輩子也算是乾得與石油產業算是有些關係的職業，對於這一次收購雖然不了解多少細節，但是大事多少還是知道一些。要知道，華海油集團公司收購尼克森石油公司，這件事在當時也是鬧得沸沸揚揚，這是華夏國有企業出海收購海外大型企業的典型案例之一。對於這一收購，華夏國內的評價不一，主流的媒體自然是將這一收購誇得天花亂墜，但是也不是沒有異議，有不少人認為這一收購對於華海油集團來說，實際的好處有限，反倒是風險相當大。方明遠也看過一些資料，雖然並不很詳細和深入，但是至少他當時是覺得，這些持異議者的看法，並不是空穴來風，還是有著一定的道理的。

    “格雷，你們波音公司和尼克森石油公司還有關係？”方明遠笑問道。

    “尼克森石油公司的股東中有大西洋里奇菲爾德石油公司，大西洋里奇菲爾德石油公司的大股東是第一花旗銀行財團，呵呵……”莫泰尤納斯笑道。方明遠立時就明白了，他知道波音公司也是第一花旗銀行財團的重要成員，大西洋里奇菲爾德石油公司同樣也是第一花旗銀行財團的重要成員，莫泰尤納斯為尼克森石油公司牽線搭橋也就能夠解釋了。

    “尼克森石油公司由於經營不力，近幾年來的利潤出現了迅下降，不過目前還是保持著盈利的。大西洋里奇菲爾德石油公司正在籌備一項重要的收購，所以打算出售尼克森石油公司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權。我想方少你旗下也有石油公司，所以也就順便問問。要是方少有興趣，我可以幫著你聯繫大西洋里奇菲爾德石油公司。”莫泰尤納斯道。

    “謝謝，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考慮。”方明遠道，“你也知道，這經濟危機造成我方家旗下的企業收入明顯下滑，但是這投資項目卻是一個緊跟一個，手頭的資金並不寬裕。”

    “那是自然，方少什麼時候決定了，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好了。”莫泰尤納斯笑道，這種企業間的併購，談個三兩年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要雙方沒有最終簽字，方家旗下的平川石油集團公司隨時都可以參與進來。再說了，不管這事最終成不成，不管是大西洋里奇菲爾德石油公司還是方明遠都會承他一個人情，而這個才是他最看重的。

    “對了，方，你旗下的航空公司可是展的出乎人意料的迅啊。”莫泰尤納斯笑道。方家旗下的航空公司一直是波音公司所關注的重點，自然也就知道了，如今方家不僅僅在華夏國內擁有多座機場，就連日本也擁有了神戶新機場，韓國不但入股了濟州航空公司，連濟州新機場也開始建設。擁有海外航空公司和機場的股份或者說使用權也就罷了，但是方家還一併獲得了日本和韓國政府授予的第五航權，可以用旗下的航空公司從濟州島和神戶運載客貨前往第三國！

    雖然說，擁有第五航權的航空公司有很多，但是這兩個新機場獲得的第五航權，對於方家旗下航空公司的展意義還是很重大的。特別是對於秦西航空公司來說，這意味著秦西航空公司已經從原來的只擁有國內航線的航空公司展成為了一家擁有國際航線的航空公司雖然說秦西航空公司所擁有的國際航線還比較少，航程比較短，但是考慮到親密盟友九龍航空公司的存在，它未來的展還是值得期待的。

    “格雷，你又想向我推銷飛機了吧？”方明遠失笑道，眼前的這一位，每一次和自己會面，都不忘記推銷自家的產品。不過方明遠也習慣了，尤其是在經濟危機期間，每一個找上門來的外人，要么是來推銷產品，要么就是來尋求投資。

    莫泰尤納斯大笑道：“那是因為我們的產品出色，可以充分地滿足你旗下航空公司的需要……”波音公司今年的飛機銷售也有些不盡人意，特別是日本航空公司瀕臨破產一事，對波音公司的衝擊也是不小的日本航空公司是波音飛機的採購大戶，旗下的機隊中，波音客機佔據了絕對份額。它要是破產，雖然不見得會對已有訂單有多少直接影響，但是從長期來看，即便是重組成功，日本航空公司未來的新客機採購也肯定會受到負面影響。

    而且，經濟危機遲遲看不到拐點的到來，也令波音公司的管理層心裡始終不踏實，雖然說原油國際市場價格的大幅度下滑，對於全球民用航空運輸業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沒有了旅客和貨物，就是油價跌到海平面以下，民用航空運輸業也無法盈利。所以，全球民用航空運輸業除了少數國家和公司還能夠保持著令人滿意的收益率外，大部分都是在盈虧線上下掙扎，虧損的航空公司也是比比皆是。如果說這種情況再持續個三兩年，對於波音公司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其糟糕的結果。

    經濟危機還帶來另一個麻煩就是由於市場總量的縮水和前幾年兩大公司都在擴張產能，造成了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之間的競爭進一步地加劇，雖然說進入經濟危機之後，兩家公司都在裁減員工，縮減產能，但是正如一列奔馳的高火車想要它停下來，需要很長的時間和距離一樣，兩家公司想要達到這一目標，也需要時間和一步步來，否則的話，美國和歐盟政府就會第一個拿它們開刀。這樣一來，為自家的產品尋找更多的市場和訂單就成為了兩大公司高層最急迫的事情。

    方家旗下的九龍航空公司這些年來就沒有令莫泰尤納斯失望過，平均下來，每年都會從波音公司採購數架客機。而且更重要的是，莫泰尤納斯認為日後隨著秦西航空公司的展，md9o也罷，md95也罷，都不是中遠程大型客機，屆時，秦西航空公司勢必會向兩大公司採購中遠程大型客機來滿足需要。市場是需要精心耕耘的，訂單也不是從天而降的餡餅，都需要提前甚至幾年時間來做準備，才不會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而且，雖然說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日後有可能會成為波音公司的競爭對手，可是方家旗下的公司裡卻不是只有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在華夏、韓國、日本甚至於全球都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就是第一花旗銀行財團的核心花旗銀行里都有他的股份，花旗銀行的最大個人股東阿勒沙特王子，似乎與他的私人關係很好，對於這樣的人，自然是要竭力交好。莫泰尤納斯要不是一直都負責和方明遠之間的聯繫，兩人的關係一直都不錯，這一次下線儀式都輪不到他來。

    阿爾托羅夫和亞爾莫連科此時已經站到了人群的外圈，看著一個個大人物上前和方明遠交談，想起剛才方明遠所說的話，仍然有一種不真實感。不但滯銷的大豆問題解決了，還能夠為國內大豆種植業帶去一份長期大額合同，以及五年三十億美元的投資，這簡直如在夢中。這樣一份大單，在如今這個敏感的時候，足以令他在地區黨和烏克蘭上層社會中的地位再上層樓，也是他日後爭取總理一職的利器。

    亞爾莫連科此時也是處於一種極其興奮的狀態中，雖然說這件事情的大功肯定是要被阿爾托羅夫拿去，但是他肯定也能夠分得相當大的好處，這對於他未來的仕途，是一個重大的砝碼！要不是現在離開顯得很不合適，兩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將這一消息傳回國內。

    “阿爾托羅夫議員，亞爾莫連科議員，和方少談得怎麼樣？”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這才看到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兩人的身後。

    “你們也來參加下線儀式了？不是趕不上嗎？”阿爾托羅夫詫異地道，米列夫斯基兩人這一次雖然隨團過來，但是今天有一個華夏政府組織的企業家坐談會，也是變相地為兩國企業合作牽線。按理說，兩人是趕不上這一儀式的。

    “臨時生了一些事情，那個坐談會改到了明天。”塞列茲諾夫解釋道，“我們來的時候，正看到兩位在和方少在一起。”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今年有過八十萬噸的大豆目前還砸在手裡，對於能不能解決烏克蘭大豆的銷售，自然是極其上心。要不是有坐談會，要不是兩人也有些擔憂方明遠不給兩人好臉色，連談談都不給機會，兩人說什麼也要和方明遠當面懇求原諒的。

    “這一回你們相信方少的話了？”阿爾托羅夫沉著臉道，“都提醒了你們不要盲目擴大產量，你們不但自己不聽，還連累地其他人也一併陷了進去。”塞列茲諾夫一張老臉簡直都要皺成了一團，米列夫斯基也是一臉的尷尬。如果說要有後悔藥的話，哪怕是一億美元一顆，他們也絕對不會吝嗇。他們被大豆前兩年的產銷兩旺沖昏了頭腦，把方明遠的提醒丟到了腦後。結果卻證明了他們的錯誤。之前他們也曾經和佳華食用油集團公司聯繫，想要低價賣給佳華食用油集團公司，卻被佳華食用油集團公司拒絕了。

    “阿爾托羅夫議員，我們日後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定聽從方少的指揮！”米列夫斯基強壓著心頭的焦慮道，“我們還會全力支持貴黨接下來的選舉。 ”

    “你們很走運，方少回頭會找時間和我們詳談此事。不過他開出了一個條件，我希望你們要不打折扣地，也不要討價還價地接受下來！”阿托羅夫壓低了聲音道，“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不要以為方少還會再次給你們機會！”

    “我們保證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議員你趕緊說吧。”塞列茲諾夫驚喜地道。那八十萬噸的大豆，如今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病，聽到能夠解決，心裡的高興就別說了。

    “方少要求我們簽訂一份十五年的長期供應大豆的合同，每年他會從烏克蘭收購不少於三百萬噸的大豆，但是我們必須要在市場價上打八五折。”阿爾托羅夫雙眼直視著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兩人的，沉聲問道，“你們覺得怎麼樣？”米列夫斯基家族和塞列茲諾夫家族是烏克蘭國內種植大豆的最大農場主，又是最大的銷售商，如果說他們配合的話，自然是順順利利的，要是他們不配合的話，阿爾托羅夫覺得有必要將國內大豆生產和銷售市場重新洗洗牌了。

    米列夫斯基和塞列茲諾夫聞言兩人心裡就是一喜，十五年的長期供應合同，每年不少於三百萬噸大豆，這可是一筆大合同啊，只要做好了，兩大家族每年都可以有一筆穩定的巨額收入。不過聽到方明遠要求在市場價上打八五折，兩人又不禁有些心痛，每多一個百分點，都代表巨額的收益流失啊。

    米列夫斯基還在心裡轉著念頭想要和阿爾托羅夫哭哭難處，為自己和家族和自己爭取一下好處。塞列茲諾夫卻是連聲地答應道：“沒有問題，我們塞列茲諾夫家族，一定會全力支持。”

    米列夫斯基驚詫地看了一眼塞列茲諾夫，這個老傢伙，平素裡可是一美分都恨不得要攏入自己的懷裡，怎麼這樣大方了？居然這樣痛快地應承了下來？

    “米列夫斯基族長，你的意思呢？”阿爾托羅夫的目光落到了米列夫斯基的身上，塞列茲諾夫的識相令他很滿意。

第九百二十八章 五萬六千億韓元


    阿爾托羅夫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令方明遠滿意。他如今是地區黨的三號人物，這一次烏克蘭大選，如果說地區黨推出的候選人能夠成功當選總統，已經是議會第一大黨的地區黨在烏克蘭政壇的地位也將大漲，他這個三號人物自然也就掌握更大的權力。原本對於議會第一副議長這個職位已經是相當滿意的他，在得知方明遠認為烏克蘭很有可能會歸總統議會制後，總理這個職位對他的吸引力自然是更大了。而且，有方明遠在背後的支持，以他阿爾托羅夫在烏克蘭國內的影響力，也更有信心去爭取這一職位。

    而且，他這一次前來華夏，其實還擔負著另一項任務，烏克蘭的富托納雷‧阿布拉金有意和方明遠會面。阿布拉金是烏克蘭的首富，其產業集中在金融、鋼鐵、礦山、房地產、電力、電信諸多的產業，據說個人財富達到八十億美元！他還是烏克蘭頓涅茨克礦工足球俱樂部的主席，二零零八年，頓涅茨克礦工足球隊在聯盟杯決賽中擊敗德國球隊雲達不萊梅成功登頂。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他們是第二個獲得歐洲冠軍的烏克蘭球隊！

    阿布拉金在烏克蘭政界、商界的影響力之大，令很多烏克蘭人稱之為隱身總統，因為他對地區黨推出的總統候選人表示出了明確的支持，令維克托‧亞努科維奇在大選前的民調中，佔據了明顯的優勢。這一次烏克蘭總理訪問華夏，他因為要去歐洲談事情，並沒有一同前來，卻托阿爾托羅夫帶話來，想要與方明遠找時間見個面。

    對於阿布拉金的要求，阿爾托羅夫雖然貴為議員，也是不能夠拒絕的。當然了，在他看來，要是阿布拉金能夠與方明遠之間達成合作關係，對於他阿爾托羅夫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米列夫斯基嚇了一跳，雖然說他還想討價還價，但是看到阿爾托羅夫目光中透出的銳利，如福至心靈地道：「當然是全力支持。」

    「那就太好了，等方少定下時間後，你們兩人也隨我們一同去吧，明確表個態！」阿爾托羅夫拍了拍米列夫斯基的肩膀道，「要珍惜機會，多少人想和方少有關係都沒有那個福氣！」

    十二月六日，韓國漢城的天空飄著雪花，從飄窗望出去，整個城市都是一片雪白。鄭蒙忠和鄭蒙信兄弟湊到了一起，燈光下原本就已經蒼老的面孔此時看起來更是沒有了平素裡的威嚴。

    近一些時日來，雖然說現代重工集團公司和現代汽車公司集團公司的謀求合併一事，在韓國社會鬧得沸沸揚揚的，也令處於經濟危機中的韓國人為之興奮不已，老現代集團公司的赫赫威名畢竟還留在很多人的心中，很多韓國人還是希望兩大公司合併之後，能夠重現老現代集團公司的輝煌，為陷入了衰落的韓國經濟注入更多的活力！

    雖然說在他們兄弟的暗中推動下，社會上，呼籲軒真恩為的股東們將現代集團公司也加入進去，從而真正的令老現代集團公司浴火重生的聲音很大，但是軒真恩卻根本對此不為所動。哪怕是現代集團公司因為那一場海戰而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哪怕是鄭蒙忠兄弟在背後攛掇其他股東們出面，也改變不了軒真恩的態度。

    「那個賤人已經忘記了，她雖然是姓鄭，但卻是我們鄭家的媳婦！」鄭蒙信憤憤地道，軒真恩這已經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拒絕他們的提議了？他已經記不清楚了。鄭蒙忠輕嘆了口氣，只要能夠將現代集團公司也併入進來，他們所掌握的股權就足以令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即便是收購了來自債權人的那百分之三十九的現代建設公司的股份，也不能夠從根本上動搖鄭氏家族的控制。

    在這一段時間裡，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與銀行債權人的談判一直都在進行著，雖然說他們暗地裡通過媒體推動韓國社會對此事的反對情緒，但是效果只能說聊勝於無。一方面是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畢竟是一家美國公司，這令韓國媒體報導起來束手束腳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鄭氏家族實在是拿不出足夠的錢來回購銀行債權人手中的股權，加上經濟危機令這些銀行債權人出售現代建設公司股權的決心極其堅定。

    鄭氏兄弟已經在盡最大可能籌措資金，不能夠收回現代建設公司全部的股權，收回一部分能夠令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無法控制現代建設公司也是好事，但是在經濟危機期間，無論是從銀行貸款，還是出售他們名下的其他資產，都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更令他們頭痛的是，不僅僅是韓國的銀行，日本銀行他們同樣是貸款困難。

    他們已經從有業務關係的日本銀行方面得知，很多日本銀行都得到了私下裡的警告，要他們不得介入到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和鄭氏家族關於現代建設公司股權之爭中來。一方面是因為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在美國工商界中的影響力很大，日本人也不願意招惹。另一方面則是他們猜測的，那就是有人知道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這一次收購現代建設公司股權，背後有方明遠的影子，而日本電影業如今正和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處於蜜月期，一部《銀河英雄傳說》系列電影，還有《虎虎虎》和《日本沉沒》兩部電影，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人寄託著日本電影復甦的希望，誰也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惹得方明遠不痛快。要知道香港錦湖電影集團公司的業務，方明遠可是能夠一言以決之的！

    當然了，也不是說他們就從銀行界貸不到貸款了，而是那些能夠向他們貸款的銀行，都提出了相當苛刻的條件和利率，這會令鄭氏家族背上沉重的債務。即便是鄭氏兄弟二人，也不得不慎之又慎！當年的大宇集團，不就是在經濟危機期間，沒有處理好，讓過多的債務徹底壓倒，成為了韓國企業界的過眼雲煙。

    「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鄭蒙忠仰靠在椅背上，右手撫在額頭上，無力地道。第一次他有些後悔當年與軒真恩的關係搞得太僵了。自己兄弟想要收回現代集團公司，這並沒有錯，但是軒真恩畢竟是自家兄弟的妻子。如果說當初大家的關係沒有鬧得這樣僵，也不會給予方明遠乘虛而入的機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貸款的條件太苛刻，我們變現的那些資產，不是賣不出去，就是被壓價壓得極狠！」鄭蒙信攤開手道。如今眾人都知道鄭氏兄弟要與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爭奪現代建設公司的股權，需要巨額資金，即便是不落井下石，也不可能平價收購他們那些出售的資產。不過這事他們也沒什麼可埋怨的，如果說大家的立場換個個的話，他們同樣也會這樣做的，甚至可能會做得更狠！

    「而且，我懷疑我們出售的不少資產，背地裡都被三星李氏他們收購的。」鄭蒙信咬牙切齒地道。

    「既然是我們自己決定出售，那麼最終的買家是誰，我們還管得著嗎？」鄭蒙忠嘆息道。方明遠的這一手也太狠了，硬是將鄭氏家族逼到了死角裡。可是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們現在也只有兩條路可走了，要麼依照方家的條件，將手中所持有的現代集團公司旗下企業的股份都出售給方家；要麼就在現代建設公司股權上和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繼續爭奪下去。

    「哎，對了，是不是後天就是國會審議新的海軍艦艇採購計畫的時候？」鄭蒙忠問道，「有多少把握？」那一場雖勝尤敗的海戰過後，韓國社會上上下下對於韓國海軍的現狀表現出了相當大的不滿，認為韓國海軍空有每年豐厚的資金，卻連本國的海疆安全都無法保證。對此，韓國國防部和海軍方面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李酩鉑政府對此的應對是研製造新一代有針對性的近海軍用船舶，以應對北邊的軍事威脅。這是一筆總價值高達二十五億美元的大單，現代重工集團公司正在積極地爭取。

    「嗯，有七八成吧。」鄭蒙信有些不確定地道，「不過，即便不能夠全盤拿下，怎麼也能夠分走一半。」現代重工集團公司在軍用船舶的建造上，還是擁有相當大的優勢的。

    「那就好，那就好。」鄭蒙忠點了點頭道。這個時候，也確實是需要一些好消息來提振公司的士氣和股價。他的思緒不由得又落到了方明遠這裡，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MD95飛機下線儀式一事他也有所耳聞，對於方明遠的實力，自然也就有了更清楚的認識。那一場儀式，前往參加的海外賓客，據說就有數十位，其中不乏一些上層社會的知名人士。

    而且他也聽說了，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今年的汽車產銷量都創下了歷史新高，進一步地鞏固了其在華夏汽車市場上的龍頭地位。在這個時期，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居然還在俄羅斯進一步地擴大產能，收購當地的汽車廠。而現代汽車，在華夏汽車市場的份額則有所下滑，局面不容樂觀。

    「唉……」鄭蒙忠長嘆了一口氣。面對方家，如今他算是正式感覺到了那巨大的壓力，那簡直就如同希臘神話中的九頭蛇一樣，多產業展的方家，令鄭氏家族應對起來也是極其困難。這些產業的互相支持，更是令人難以應對。不管方明遠是從哪裡籌到的資金，在如今的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夠拿出幾十億美元來收購現代建設公司的股權，與此同時，方家旗下的多家企業還在繼續擴張，實在是令鄭蒙忠感到心悸。可是走到了現在，鄭氏兄弟就是後悔也不得不繼續走下去，不管是失去現代集團公司還是現代建設公司，對於鄭氏家族的打擊都是極其沉重的，甚至於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兄弟兩人的地位。

    鄭蒙信站起身來，來到了窗口向窗外看去，室內陷入了沉寂。

    鄭蒙信此時心裡也是兩股念頭翻來覆去，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鄭氏家族想要阻止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染指現代建設公司，只有組織國民上街遊行，向政府施壓，由政府出面叫停這一筆交易。但是組織國民上街遊行不難，要迫使政府出面叫停這一交易，就必須要組織大規模的遊行，這樣所帶來的後果，卻是實在難以估量，堪稱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這也是為什麼，這些時日以來，他們雖然一直都在醞釀，卻遲遲下不了決心鄭氏家族在韓國上層社會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家族都眼巴巴地看著，恨不得將他們拉下來。三星李氏家族，更是有機會絕不會放棄，免得他們對自己有所威脅。

    方家收購不到現代建設公司或者說現代集團公司，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次擴張的挫敗，而鄭氏家族要是失去了現代建設公司，卻要面臨著自家企業被方家插手甚至於是控制的嚴重後果……

    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鄭蒙忠迅地接了起來，電話裡傳來了一連串快的聲音。鄭蒙信也快步走到了近前，側耳傾聽。

    「蒙信，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的最新報價出來了，五萬六千億韓元！」鄭蒙忠急聲道。

    「呼……」兩人不約而同地出了一口氣，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的這一報價還好並不算離譜，至少還在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之前，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報出一個令人無法接受的高價，那他們可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五萬六千億韓元，他們目前手頭的流動資金還夠！

第九百二十九章 一個幌子


    五萬六千億韓元，大至相當於四十五六億美元，如果說在二零零八年以前，這一數目對於現代汽車集團公司和現代重工集團公司來說，並不是一個多麼難以承受的金額。但是在經歷了兩年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後，這樣一筆投資，即便是鄭氏兄弟，也要慎之又慎－－因為資金鏈斷裂而造成企業破產倒閉的先例，可以說是數不勝數，而且這並不是中小企業的「特權」，超大型企業因此而折戟沉沙的，也不在少數。不到迫不得已，這樣大的一筆資金，他們是不會輕易動用的，這也是為什麼鄭氏兄弟做事束手束腳的緣故，否則他們要是有充足的流動資金，直接從銀行債權人手中將現代建設公司的股權贖回也就是了，哪裡還用的著這樣麻煩。

    「四十五六億美元……就當是四十六億美元吧，我們還承擔地起，同等資格下，我們享受一點優先權，這也是應當的。」鄭蒙忠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這樣的話，鄭氏家族就不必非得推動示威來向政府施加壓力，來要求政府部門叫停這一交易，事情就還在可控的範圍內，風險自然也小了很多。李酩鉑雖然對鄭家有所照顧，但是對於李家和方明遠，那也是恭敬有加的，真把事情鬧大了，李酩鉑估計也不敢偏向於鄭家。

    「那我們報多少？」鄭蒙信遲疑了下問道，「四十八億美元怎麼樣？」鄭蒙信心痛啊，但是他也明白，要想從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的嘴邊將現代建設公司的股權搶回來，就得有割肉的心理準備，不能夠小幅度的往上漲，必須要讓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認識到鄭氏家族對現代建設公司股權的勢在必得！漲個一兩千萬美元，對方肯定還會漲價，最後搞不好全便宜了銀行債權人！

    鄭蒙忠也是肉痛，四十八億美元拿出去後，他們手中的流動資金就幾乎要被全盤掏空了，雖然說現代汽車公司和現代重工公司目前還能夠保證盈利，但是這手中無錢，心裡不踏實啊。

    「好，就四十八億美元！」鄭蒙忠咬牙道，他也明白，要失去了現代建設公司的控制，日後無論是現代汽車集團公司還是現代重工集團公司都將面臨著諸多的麻煩，會給予軒真恩和方明遠插手兩大集團公司事務的機會。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才是悔之晚矣。

    「四十八億美元？」方明遠啞然失笑，鄭氏兄弟對於現代建設公司的股份還真是很重視啊。

    「我們估計鄭氏兄弟現在手頭的流動資金在剔除掉保證公司正常運營所必需的資金外，餘額應當最多不過超過五十五億美元。」許昶岫眯著眼笑道，「這四十八億美元拿出來，鄭氏兄弟手中的資金就相當緊張了。」

    「許會長的意思是……這基本上已經達到了鄭氏兄弟所能夠動用資金的極限了？」方明遠道。

    「最多最多不會超過五十億美元，除非他們忘記了大宇集團公司的前車之鑑！」許昶岫肯定地道。資金鏈斷裂所造成的嚴重後果，要遠超現代建設公司控制權落入方明遠手中所帶來的嚴重後果，他相信鄭氏兄弟會分得清這兩者中哪一個更重要，他並不明白方明遠為何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似乎對鄭氏兄弟的這一報價還有幾分欣喜的模樣。

    許昶岫遲疑了一下道：「方少，現代建設公司的這些股權，報四十八億美元已經是溢價不少了。」雖然說現代建設公司在韓國的房地產業中地位相當地高，但是花近五十億美元去收購它的部分股份，哪怕是能夠通過這些股權控制現代建設公司，在他看來已經有些不值當了經濟危機還未現拐點，誰也不敢說局面不會進一步地惡化下去。而為了韓國房地產業的發展前景，冒這樣的風險，似乎不是明智的做法。即便是他知道，如果說控制了現代建設公司，方明遠和軒真恩在與鄭氏兄弟的這一場商戰中，就穩居上風了。

    「是啊，溢價有些過高了。」方明遠輕彈了一下手上的匯報嘆息道，「看來，確實是已經到了應當放手的時候了。」

    「哦？啊……」許昶岫接下來想要勸說方明遠的一番言語，都到了嗓子眼了，又被他吞了回去，只是神色有些怪異。不過他這一次前來濟州特別自治道來見方明遠，是想聽聽方明遠對於未來國際市場上石油價格走勢的判斷，關於現代建設公司股權之爭的事情，不過是順帶著罷了。但是他有些沒有想到，方明遠放棄地居然是如此地乾脆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只是……既然如此，方明遠又為什麼讓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做出來要收購現代建設公司股權的資態來？他和美國人也沒有少打交道，知道那幫子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傢伙有多麼地貪婪。難道說就是為了逼鄭氏家族出資購回現代建設公司的股權嗎？

    方明遠注意到了許昶岫的神色，笑問道：「許會長覺得我做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輕易了？」

    許昶岫笑著點了點頭道：「我還以為，方少得左右衡量一番，最終做出決定呢。」他和方明遠也算是熟識了，說話自然也就隨便了很多。

    方明遠招手讓人送來了一個公文包，推到了許昶岫的面前笑道：「許會長看過這個，就明白了。」

    許昶岫有些疑惑地眨眨眼，伸手拿起了公文包，打了開來。裡面是厚厚的一疊紙張，許昶岫取了出來，發現是華、韓、英三國文字的一份鑑定報告，雖然說他的語言天賦並不高，但是華文和韓文上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的字樣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心頭立時為之一震，抬頭一臉驚詫地看向方明遠。方明遠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繼續看。

    許昶岫並沒有仔細地看其中的那些長篇大論，只是看了看開頭和結尾，眉頭已經是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這是一份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出具的事關現代汽車公司在美國銷售的多個品牌轎車的行車安全的報告，看時間是在三天前做出結論。雖然說，許昶岫並不是汽車產業中人，但是看報告最後的人名簽字，以及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的印章，他可以確定，這即便不是最終的正式報告，應當也是相差無幾。

    這一報告中，提到了現代汽車公司在美國銷售的多個品牌轎車，比如說涉及到了聖達菲轎車，乘員區分系統OS存在隱患，所以無法準確判別身材較小的未成年乘員，從而在碰撞事故中不能展開氣囊；部分車輛的制動踏板開關觸點接觸不良，電信號延遲，導致ESP警告燈點亮、一鍵啟動不良、變速桿P檔移動困難或定速巡航無法解除，以及制動燈無法點亮，可能增加發生事故的概率，存在安全隱患；部分車型側面安全氣囊彈開時車輛的頂棚支架可能鬆動，從而對成員造成傷害；還有現代汽車公司在美國的宣傳中誇大了部分車型的燃油里程，誤導美國消費者……等等等等！

    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的這一報告的最後，對此提出的處理意見是要求韓國現代汽車集團公司招回涉事車輛，並且對美國消費者給予足夠的賠償。而對於現代汽車公司在美國的宣傳中誇大了部分車型的燃油里程，誤導美國消費者一事，則提出了對其進行巨額罰款並扣除高額的排放信用積分！而據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的不完全統計，現代汽車集團公司可能招回的車輛，總量將會達到七十萬輛以上！

    許昶岫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即便不是汽車產業中人，也知道七十萬輛以上的車輛召回對於一家汽車生產企業意味著什麼！而且這可是美國汽車市場啊，現代汽車公司可是花費了多少心血方才打入了這一市場的。這一報告要是公佈出去，對於現代汽車公司的美國、乃至全球的市場，勢必會造成極其強力的衝擊！屆時要求現代汽車公司召回車輛的，絕對不僅僅是美國一家，歐盟、日本、東南亞、華夏等國肯定都會提出同樣的要求！而這樣算下來，恐怕總量要超過百萬輛！

    百萬輛轎車召回，在汽車製造銷售史上並不是多麼罕見，很多品牌都有過類似事件，而且召回也並不是說汽車生產商要將已經賣出的轎車再買回來，而是免費給予維修和更換有瑕疵的零配件，消除隱患，但是百萬輛轎車給予維修，所花費的各種費用也是相當地驚人，更重要的是，這肯定會影響到消費者對於該汽車廠家的認同，這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打廣告才能夠修復的。

    現代汽車集團公司雖然是韓國第一大汽車生產商，在全球汽車生產商裡也能夠在前十里面，這樣的打擊對於它來說，依然是十分地沉重！尤其是在現在，這一消息要是公開出去，足以令現代汽車集團公司的股價大跌，今年的盈利也會轉為巨額虧損！汽車出口也將受到重創！

    方明遠淡淡地笑著，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的這一份報告說實話也有些令他感到意外，他原本只是記得聖達菲轎車因為乘員區分系統OS存在隱患，所以無法準確判別身材較小的未成年乘員，從而在碰撞事故中不能展開氣囊這一問題，被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要求現代汽車集團公司召回，涉及到的車輛也只是二十多萬輛。但是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卻查出了諸多的問題，這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在背後使力，恐怕還有其他的力量在暗中推動。

    方明遠能夠想得到，這背後的其他力量大概是誰，同行是冤家，這句話可不是胡說八道的。美國三大汽車公司破產重組兩家，歐洲和日本的汽車企業日子也不好過，美國又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汽車市場之一……嘿嘿，現代汽車集團公司的倒霉，對於其他汽車公司來說，就是好消息！

    許昶岫長吸了一口氣，令自己的心情穩定了下來，將手中的報告又翻看了一遍，當然了，他不是為了再確定一遍這個事實，而是藉著這個時間來好好地將自己的思路捋順。

    這份報告書，一旦正式公佈，對於現代汽車集團公司的打擊之重，可想而知。屆時，現代汽車集團公司不但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來進行汽車召回，還要對各國汽車市場進行公關，挽回公司產品在這些國家消費者中的形象，還要投入巨額資金來穩定股價、穩定自己的渠道銷售商，還要應對隨之而來的罰款……這些事情說到底都需要大量的資金！

    而鄭氏兄弟要拿出四十八億美元來收購現代建設公司的股權，自己方才也說過了，他們手裡還能夠靈活調動的資金，也就有六七億美元，如果說這些錢仍然不夠的話，那麼現代汽車集團公司就可能會面臨資金鏈斷裂的風險！屆時，鄭氏兄弟只要不想讓現代汽車公司步大宇集團公司的後塵，就必須要棄卒保車，放棄部分旗下企業的股權以回籠資金……而這還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方家和軒真恩對他們沒有後繼的打擊！

    許昶岫想到這裡，後背不由得出了一層冷汗，他不知道方明遠是什麼時候準備了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這一張牌，之前居然沒有一點風聲。大家還都以為，德克薩斯太平洋集團公司收購現代建設公司股權，是方明遠對鄭氏兄弟的打擊，迫使他們將寶貴的資金大量消耗在現代建設公司上，從而無力再威脅現代集團公司，現在看來，那只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一個幌子！

    如果說在這一過程中，再有三星李家的加入和配合……

第九百三十章 就是不歡迎你們來


    想到這裡，許昶岫心裡可以說是直冒涼氣。一直以來，對於方明遠、軒真恩與鄭氏兄弟之間的「摩擦」，三星李氏並沒有明顯的介入其中的意思。但是用屁股去想，也能夠想到，三星李氏對於曾經是韓國經濟第一大企業的現代鄭氏家族，怎麼可能沒有提防和打壓的心理？再說了，一旦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的這份報告公開，痛打落水狗的，恐怕會有很多人的鄭氏家族曾經多年都位於韓國豪門家族的頂端，這些年下來，可以說在國內得罪人無數！屆時，在方明遠、三星李家、軒真恩、以及那些與鄭家有仇有怨的家族聯手下，鄭氏家族這一次無疑是陷入了可怕的危局中。難怪方明遠對現代建設公司股權放棄地如此乾脆利落！

    許昶岫放下了手中的報告，在看報告的時候，他已經不動聲色地抹去了額頭的汗水，看向了方明遠，一臉欣慰地道：「看來方少你已經是成功在望了。有了這一份報告，鄭家這一次有大危機了。」

    方明遠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國有一句老話，百足之蟲、斷而不蹶，或者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鄭氏家族家大業大，影響力巨大，豈能那麼容易就被打倒？許會長太高抬我了。」

    許昶岫無語苦笑，他心想，當年的大宇集團公司，雖然比不上現代集團公司吧，但是相差又有多少，不還是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不過方明遠這種不到最後勝利，毫不輕視對手的態度，卻是令他很欣賞的。

    許昶岫沉吟了片刻，正色道：「方少，有幾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當說。」

    方明遠坐直了身體，鄭重地道：「許會長，請講。」

    「首先，我聲明一下，我無意幫助鄭氏家族什麼，還請方少不要誤會。」許昶岫道，「我想問問方少這一次，想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或者說拿到什麼樣的好處才會收手？」

    「嗯，這個還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方明遠微笑道，「鄭氏家族手中的底牌究竟還有多少，誰都不知道，我可不敢說勝局已定。」

    許昶岫點了點頭道：「我認為，方少你和軒會長，打擊現代汽車集團公司要有分寸，不要想一下子就將現代汽車集團打倒。那樣的話，恐怕反而會有人支持幫助鄭氏家族。如今的這個時候，韓國可是經受不起現代汽車集團公司破產這樣大的衝擊！」

    方明遠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謝謝許會長的金玉良言！我和軒會長的目地很明確，要確保鄭氏家族再也無法插手現代集團公司的事務。至於其他的，就隨意了。」

    許昶岫想了想，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鄭氏家族雖然分裂，但是如今現代汽車集團公司和現代重工集團公司又有再度合併起來的趨勢，讓方明遠狠狠地抽他們幾棒子，對於許家來說也是好事。

    兩人接下來的話題主要是在濟州特別自治道上，濟州特別自治道成立之後，由於享受高度自治的地位，可以在諸多領域裡都給予投資者有力的優惠政策，濟州特別自治道如今已經成為了東亞地區的一個熱點所在。方家所投資的濟州航空公司和濟州新機場、以及濟州影視城渡假娛樂村，都是投資中的大項目，自然倍受濟州特別自治道政府重視。

    「聽說，要劃入濟州航空公司的MD90客機不能夠及時全部到位？」許昶岫笑問道。方明遠入股濟州航空公司時，是以客機折算價值入股。

    「嗯，有個大客戶緊急需要，只能先滿足對方的需求了。不過也不用太久的時間，MD95客機就會加入機隊。」方明遠點頭道。為了給伊朗人盡快湊齊所需的客機，濟州航空公司就只能暫時往後推推了，它旗下原有的那些原本打算轉手的客機，還需要再堅持一些時日。

    說起MD95客機，許昶岫心裡也是倍有感慨，韓國雖然已經邁入了發達國家的行列，國民生產總值也是排在世界前十幾位裡，但是要說到飛機製造業來，無論是軍機還是客機，還是一個算不上入流的國家。而它周邊的這些國家，除了北邊的那個兄弟之外，全部都有或者說正在研發國產的飛機。對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吃透了原MD90和波音717兩個型號的技術，自行研發出MD95客機來，他還是相當地佩服的。MD95客機雖然還只是中短程單通道雙發客機，想要跨越成像波音747那樣的遠程大型寬體客機，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不過秦西航空製造集團公司已經有一個很不錯的開端。

    「希望你的新機場能夠盡快地完工投入使用。」許昶岫道。濟州特別自治道目前只有一個國際機場對外，由於濟州特別自治道的成立，加上濟州特別自治道放寬了簽證要求，前來濟州特別自治道旅遊的遊客人數出現了明顯的增長，這其中又以來自華夏的遊客增長速度最為迅猛。這使得原本還堪使用的濟州國際機場，出現了可能在幾年後，就會面臨不得不擴建或者說改建的境地。

    恰在此時，由濟州特別自治道政府牽頭，由秦西機場集團公司和韓國多家企業共同投資建設的濟州特別自治道新機場項目，自然是得到了一路綠燈的待遇。由於濟州特別自治道在之前就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工作，加上經濟危機期間，濟州特別自治道政府希望能夠通過開工新的大型基建項目拉動本地經濟，新機場項目如今已經快要完成包括選址、設計在內的諸多前期工作，快要破土動工。

    「如果說一切順利的話，二零一二年，最多二零一三年的時候就可以完工。」方明遠笑道，「龍興建設集團公司在機場建設這一塊，能力還是很強的。」濟州特別自治道新機場項目，放到目內也就是個大型機場的水平，連擴建後的奉元國際機場都比不上，更不要說與快要啟用的潼宜新機場相比較了。建設這樣一座機場，對於龍興建設集團公司來說，並沒有什麼挑戰。

    「這麼快？」許昶岫吃了一驚道，二零零九年馬上都要過去了，方明遠的意思是兩到三年，新機場就可以啟用了？

    「主要是濟州特別自治道前期工作都已經完成地差不多了，破土動工之後，只要工程隊人員充足，材料齊全，工期有兩到三年時間，差不多了。」方明遠笑道。

    「難怪濟州特別自治道政府選擇龍興建設集團公司來建設新機場，反對的聲音不大。」許昶岫心道。像這樣的工程，交由海外公司來負責建造，在韓國國內往往都會引起很大的反對聲浪。但是龍興建設集團公司承建濟州特別自治道新機場項目，在韓國國內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就平息了下去。

    GS集團公司如今也在加大在濟州特別自治道的投資，隨著每年前來這裡旅遊的遊客越來越多，這裡對於成品油的需求量也在與日俱增。

    吃過午飯，許昶岫心滿意足地告辭返回漢城，方明遠親自將他送到了濟州國際機場，目送著他進入了通道門後，這才扭身往外走。不得不說，濟州國際機場雖然號稱是韓國第三大機場，但是建於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它，還是比較小的，機場裡的設施也是簡樸為主。方明遠下午沒有安排多少事情，也就隨意地參觀一下濟州國際機場。方明遠走在最前面，武興國四人則分散了開來，與方明遠相距個四五步遠。韓國的治安還算是不錯，至於一般的小偷小摸的，對於方明遠來說那都不是事。

    雖然不是節假日，但是濟州國際機場裡的旅客人數還是挺多的，而且看得出來，來自華夏的旅客在其中佔據了相當大的份額。隨處可以聽到華語交流的聲音。為方便華夏內地旅客出境前往濟州島旅遊，便利兩地人員往來，韓國政府宣佈從二零零八年二月起，華夏公民可憑本人有效護照，在各大出入境口岸出境前往韓國濟州道地區旅遊。這一政策的放鬆，使前往濟州旅遊人員除申請護照之外，無需接受其他任何條件的檢查，這也使得前來濟州特別自治道旅遊的華夏人數量大增。這一點，從咫尺旅行社這兩年來的業績報告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有著差不多百分之數百的增長。

    這主要是華夏的經濟發展，使得部分國民的收入已經完全支撐得起海外旅遊，而韓國由於受到經濟危機的衝擊，韓元出現了大幅度的貶值，而華元對美元卻是比較穩定，這樣一來，華夏人到韓國旅遊的消費無形中就少了不少。而且韓國文化是華夏文化的分支，濟州特別自治道又實施了免簽入境，自然就吸引了大量既想出國旅遊，又沒有充足資金支持的國人。

    方明遠一邊觀察著機場裡的設施，一邊心裡盤算著與新機場的差距。新機場的圖紙已經出來，但是招商部分日後才會開始，他雖然不管這些具體的事務，但是既然來了濟州國際機場，順便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方明遠不經意間發現在濟州國際機場的一角，聚集了不少人，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那邊還傳來了一些爭執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國人，而且似乎還有秦西人。方明遠腳步微頓了一下，向那邊走過去。

    王季平是潼宜商業銀行的一名中層職員，休息年假和妻子呂季紅，以及其他四個好友一齊前來濟州特別自治道旅遊。他聽說這裡實行免簽，只要有護照就可以了，而且濟州特別自治道也不大，就一千多平方公里，相當於國內的一個城市，也省得旅途奔波。六人也沒有報團，打算自由行。

    可是到了濟州特別自治道，過海關的時候，他發現韓國海關的人員不時地將排在隊裡的旅客拉到一邊去，而且基本上都是國人，這令他心裡就有些詫異。排隊過海關的人大約有二百餘人，從言談舉止和相貌上可以看得出來，國人大概佔了一半，其他還有日本人、韓國人、東南亞人以及幾個白種人。

    等到他們六人時，雖然海關法務部的檢查人員仔細地詢問各種問題，他和妻子還是順利過關，他的四名好友卻被海關人員攔了下來，不但詳加盤問，還以「相關手續不齊全」為由將他們帶到了一旁，而在外面等候好友的他們夫妻兩人則又被叫了回來，以「穿著氣質不佳」的理由將他們也帶了進來，而與他們「享受」同等待遇的國人已經有四十餘人！

    他們起初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後來才搞清楚，他們這些人將被強行遣返回國，不允許進入濟州特別自治道！被拒絕入境的理由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單程機票啦，沒有預訂酒店啦，未隨身攜帶足夠旅費啦，穿著氣質不佳等等等等。而且被關在這裡的國人，不僅僅有自由行的旅客還有隨旅行團前來的旅客。

    王季平當時就氣炸了，既然韓國政府宣佈前來濟州島旅遊可以免簽證，只要有護照就可以，無需接受其他任何條件的檢查，憑什麼不讓他們入境？而且，當初他們諮詢韓國駐奉元的領事館時，也沒有人提醒說「穿著氣質不佳」就不能夠入境，而且為什麼被關在這裡的都是國人，其他國家的遊客為什麼就能夠順利地入境？

    他們這四十餘人感到憤慨而不公，找韓國海關法務部的檢查人員要一個說法，韓國海關法務部的人員先是百般狡辯，到最後居然脫口而出道：

    「我們就是不歡迎你們來！」而且還叫來了警察，將他們這四十餘人堵在了一條過道里。

    他們覺得韓國人的這種行為是侮辱了自己的人格和祖國的榮譽，所以自發找來紙筆，寫下「還我人格還我國格」的標語表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