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作者: 崔走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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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2-16 12:26: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0 139030
第一章 電線桿上的大鳥



(    是夜,還是夏天,很奇怪,今年的哈爾濱熱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之餘還真讓人接受不了,你想,這可是北方啊,純純的東北,俗話說的好,多冷啊,我在東北玩兒泥巴。

    連阿三都知道東北人抗凍不抗熱,這是真的,白天的時候大街上的人受不了這酷暑,一個個機頭白臉的,似乎是中央大街上走一圈兒,讓人**的心都有了。

    要說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年的氣候一直很反常,年初的時候下雪那不算什麼,瑞雪兆豐年嘛,但是你說這四月末還下雪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這『豐年』兆的時間夠長的,使得老農們淚流滿面,讓穿上短裙儈貨的小妞們情何以堪。

    張是非是這般想的,此刻的他正蹲在哈爾濱市區裡的一間KTV門口望著這操蛋的天空,手裡抓著電話貼在耳朵上,明顯一臉的不耐煩,此時的夜晚似乎才剛剛甦醒,燈紅酒綠一片,不時從身邊的KTV裡還能走過一些身著單薄的年輕女性,她們清一水兒的皮裙兒套裝,網襪套在身上讓人有一種似乎是捕獲了美人魚一般的視覺享受。

    張是非認識她們,她們是這間夜店裡的小姐,似乎是出來透氣吃冰棒的,她們也認識張是非,因為張是非是這裡的常客,有眼力好的認出了張是非,於是便朝他邊曖昧的笑了笑邊舔了舔手中的冰激凌。

    正所謂二十四橋明月夜,誰家玉人教吹簫,面對這陣勢,張是非卻沒有像往常一般的回報以嫵媚的眼神,而是瞪了他們一眼,有不長眼睛的小妞,見張是非瞪她,不怒反笑,對張是非說道:「呦~~~,張哥,今晚上可別回去那麼早啊,記得找我唄。」

    張是非把煙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碾了幾碾後,簡單明瞭的說道:「滾犢子。」

    那幫姑娘們看出來了,看來今天我們這位活爹心情不怎麼好,於是乎她們也就沒有在糾纏,回屋去了,這時,張是非的手機裡傳來了一陣陣哽咽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個年輕女子,而且絕對不超過二十二歲。

    你問我為什麼會這麼肯定?這太簡單了,要知道我們的shifei張出來玩兒的信條可是有『三不碰』:一,不是女人不碰,二,不男不女不碰,三,超過二十二不碰。

    這是張是非從小到大玩兒女人玩兒出的經驗,似乎這是天生的,也可以說他是屬吸鐵石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導致了他古怪的性格,所以說這二十多年來,他身邊的男性朋友很少,用九指神丐紅六郎的手指頭能能數過來。

    此時的張是非又叼起了一根煙,然後衝著電話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兒,沒說你,啊不是,你也可以當成我在說你。」

    電話那邊的女人聽他這麼一說,哭的更傷心了,只聽她在那邊哽咽的說道:「為什麼啊,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啊,為什麼要分手,可不可以不這樣,你不是說過麼,你愛我,我說啥就是啥的。」

    張是非很無奈的笑了一下,聳了聳肩,然後對著電話裡講道:「沒錯呀,我愛你,你說啥就是啥,可關鍵是我現在不愛你了,你說你又是個啥?」

    張是非說出了如此而又給力的話後,電話那邊的女子很明顯崩潰了,只聽她的聲音變的無比幽怨,好在現在啥都實行快餐制,在留下了一句分手經典語錄排行榜NO1後便掛斷了電話。

    那句話是,姓張的,你會有報應的。

    張是非望著手機,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把它放進了屁股逗裡後站起身,蹲的時間太長了,導致起身時頭部有些眩暈,也不知道是因為肢體長時間僵硬所導致的,還是晚上酒喝多了的緣故。

    張是非用手扶著牆,然後抬頭望了望頭頂上哈爾濱這片永遠沒有星星的天空,隨後,他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後撇了撇嘴,笑著說:「報應,我要是信報應的話早就出家去了。」

    很顯然,我們張爺確實夠業障,這句詛咒式的恐嚇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我愛你一般的平常,哪兒來的那麼多高科技啊!

    想到了這裡,他便有換上了那副不要臉的笑容,然後又走入了這家店裡,輕車熟路的拐了幾個彎兒後,來到了一間包廂門口,把門拉開,一陣吵鬧的音樂撲面而來。

    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走了進去,重重的關門聲被淹沒在了愛情買賣的狂野農業重金屬音樂中,包廂裡吵的要命,香煙嗆眼的煙霧和昏暗閃爍的燈光營造出了一股迷離的氣氛,房間裡有三個人,一男兩女,那兩女張是非並不太熟。

    或者說這種夜店的小姐本來就都他嗎一個模樣。

    那一個猥瑣的胖子張是非倒是很熟,之前曾經講過,張是非從小到大性格就古怪,東北話來說就是脾氣特,而且脾氣還不怎麼好,不管什麼事兒稍微不順他心他就急了,要說現在都獨生子女,誰慣著他啊,於是乎他的同性朋友很少,但是這胖子就是一例外。

    倆人是發小兒,胖子比張是非大六個月,雙方爹媽年輕時練攤兒就是面對面,後來買賣做大了,都整了個公司,幾十年下來的戰略合作夥伴,所以倆人從小就絞在一起,跟海爾兄弟似的,就是穿的褲衩顏色不一樣。

    兩人之所以這麼鐵,還有個原因,那就是性格,可能是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的關係吧,張是天生喜歡女人,胖子更甚,不過後來雙方家長一起喝酒的時候曾經討論過,張是非的父母都很正派,所以張是非可以說是基因變異的偶然型。

    可是胖子就不同了,可以說是他家祖輩兒傳,見了女人就不煩,聽胖子講,他這還不算什麼,他祖太爺更甚,見著長頭髮的就往上湊,據說有一回追一個長頭髮的追了二里多地,後來追上了就傻眼了,***是一老道。

    胖子這時正挺著的肚子坐在沙發上,一手一個摟著小女兒嚎著『出賣我的愛,你他嗎背了良心債(該)』,這歌兒聽在張是非耳朵裡這個彆扭,他一屁股坐在了鬆軟的沙發上,胖子見他回來了,便不唱了,對著右手邊的女孩兒猥瑣的使了個眼色,女孩兒會心一笑的點了點頭坐到了張是非的身旁,把一副肉感十足的身子貼在了張是非的胳膊上。

    張是非沒動沒吭聲也沒拒絕。

    歌唱完了,胖子猥瑣的對張是非笑著說:「分了啊?」

    張是非點著了一根煙,然後點了點頭。

    胖子笑著說道:「你說你,真是夠有生活兒的,每次都說要什麼真愛,可是每次都超不過倆月,真夠諷刺的。」

    要是別人對張是非這麼說話,那他現在手裡的啤酒瓶子一定早已爆掉了對方的天靈蓋,可是胖子卻和別人不一樣,於是張是非便只好歎了口氣,然後聳了聳肩說道:「我他媽也不想啊,我真玩兒夠了,想找個對象好好收收心,可是····唉,真操蛋,都超不過倆月我就煩了,嗎的,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為酒!」胖子拿牙咬開了一瓶羅威那。跟沖馬桶一樣的倒進了自己嘴裡。望著他的喉結一上一下的蠕動,已經體會到了他豪爽的食道還有明天早上可憐的宿醉。

    啤酒見底兒,胖子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兒,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算啦,老張,你丫天生就不是那個純情種子,還開什麼多情的花兒啊,要知道女人啊,就他嗎跟鹹魚一個損樣兒,超過三天就臭,你說這打都倆月了,能不長毛麼?」

    張是非聽胖子這麼說,便呸了一口,然後對著胖子笑罵道:「李蘭英,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兩個月之前的風采。」

    包廂裡的兩個女孩兒聽張是非這麼說,都樂了,以前就知道管這胖子叫李哥,很顯然她們第一次聽到胖子的名字,於是胖子旁邊的那個女孩兒便強忍著笑意對胖子說道:「李蓮英?李哥,你咋起了個太監名兒呢?」

    「呸呸呸!什麼麼李蓮英!是李蘭英!」胖子狠狠的拍了小妞兒一下,那小妞不敢明著笑了,只能偷偷的抿著小嘴兒樂。

    胖子為了不再讓張是非掃他的性,對著正唱歌的志玲說道:「哎,那妹子,我哥們兒失戀了,下首歌換個抒情點兒的。」趁著換歌的間歇,胖子對張是非說:「別想了,不就一個妞麼?」

    張是非笑了笑,對他講:「是我甩的她,我想啥,不過說實在的,那小妞除了性格太單純了點兒外,對我還真挺好。

    歌兒開始了,名字叫《星月神話》。很柔情的一首歌,我前兩天聽過,這是穿越型電視劇《神話》的插曲。曲風緩慢而抒情,別說,在這位志玲的嘴中唱出還真有幾分味道。把旁邊的李胖子正在對嬌嬌小妞毛手毛腳煞風景排除,包廂裡還真是他大爺的充滿了情調。

    一般充滿情調的場合都容易喝醉,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張是非和李胖子都喝大了。

    已經是午夜了。

    在回家的計程車上,胖子忽然尿急,於是張是非陪他途中就下了車。他倆搭著肩膀,走一步拐三下,打著斜的走拐到一個電線桿子旁邊,張是非剛把褲子解開,忽然感到頭上一陣涼風。他抬頭一看,藉著昏黃的路燈,一隻墨綠色的大鳥正立在電線桿子上。

    他趕忙用力的拍了拍胖子,正在排水的胖子被忽然這麼一拍,嚇了一跳,罵道:「幹啥啊,抽風啊你,整的我尿褲子上了都!」

    張是非揉了揉眼睛,靠,電線桿子上的生命體怎麼看怎麼是一隻孔雀。可是這個時間的這個市中心,怎麼會出現一隻孔雀?這完全就和你回到家裡卻發現魚缸裡的獅子頭金魚無緣無故的產下了一隻無殼的王八一樣不和邏輯嘛,難道是動物園籠子壞了?

    回過神來張是非連忙對胖子喊道:「胖子,孔雀!!快看!就在電線桿子上!!」胖子邊尿邊抬頭,看了一眼後罵道:「哪兒有什麼鬼孔雀啊,你丫喝多了吧!」

    喝多了?是我喝多了麼?張是非想到,應該是吧。頭暈的厲害,所以才出現幻覺了。該死的酒精。這時胖子對張是非說:「有尿沒,趕快尿,尿完各回各家睡覺,看你醉的都出幻覺了。」

    由於知道了是酒精的作用,他也就沒再去想,被胖子這麼一說,他還真有了一些尿意。於是他也解開了褲子,開始卡閘放水。

    啤酒喝多了走腎,這點是真鬧心,這是喝過酒的人都知道的。他和胖子這泡尿時間夠長的。忽然他又聽到了頭上一陣異樣的聲音,卡吧卡吧。

    幻覺,幻覺。他邊提醒著自己,邊繼續放水。胖子晃晃悠悠的問他:「這是啥動靜啊,好像是電線要斷了似的呢?」

    張是非笑話他:「還說我喝多了,你這麼能耐咋也出幻覺了呢?」

    試想一下,電線桿上的電線如果在這個街上已經沒人了的凌晨兩點沒有任何徵兆的斷了,又恰巧是被在這根電線桿下尿尿的我倆碰上。這簡直就好像那無殼王八說自己手拿雙刀名字叫達芬奇。而且還有三個師兄弟,和一個叫斯伯林特的耗子老師一樣的不合邏輯嘛。

    但是,直到一根很粗的電線啪的一聲落到張是非和李蘭英尿的那一攤尿液裡的時候。張是非才意識到了,原來這是真的。

    直到他和李胖子近乎全身焦黑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體充滿了一股烤豬毛味道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不合邏輯的事情。因為自己的尿導電而倒下。

    現在就算那魚缸裡的無殼王八開口說話,跟你說它其實是五百年前馱劉備,關羽,張飛師徒三人西天取經,過通天河的那條神龜的轉世,張是非也願意相信了。

    頭還是暈,但是身體已經沒了反應和知覺,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眼前漸漸被黑暗吞沒。難道哥們這回也要和李蘭英這胖子組團去西天取經了麼?張是非想到,奇怪的是他並不感覺到害怕,可能還是酒精的作用吧。張是非想起了剛才和他分手的女孩兒的那句話。可能,這真的是報應吧。

    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然後他徹底的昏死了過去,在還能看到東西的最後一刻,他看見了之前停在電線桿上的那只孔雀。

    那只孔雀張開雙翅劃過夜空,劃過張是非的視線,定格在他腦海裡最後的畫面,確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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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28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二章 被電線搞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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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是非醒來的時候,夜空中的星星似乎就在他的頭頂轉悠,甚至可以看到那如同鏈子一般的銀河,惟獨那倒霉的月亮被一塊兒好像夜用衛生巾似的雲彩遮蔽住了,使得周圍一片黑暗,柔和的夜風吹過,捲來了一股不知名的花香,身下柔軟的青草也帶有獨特的氣味,草葉細細的葉子紮在張是非的側臉,癢癢的,回歸自然的感覺也許就是這般吧。

    可是當時我們的張爺卻根本沒有發覺,哈爾濱是絕對不會有這種地方存在的,他也沒有什麼閒情雅致聞啥花草香,此刻他的腦袋裡滿是罵街的詞語。

    他的腦子裡亂極了。

    「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麼了?」他晃了晃腦袋,沒有發覺自己的身體變輕了,卻發覺了自己渾身跟散架子了一般,於是他拚命的回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來想去,他終於承認了,自己是和胖子隨地大小便然後被尿液導電給搞倒了,想到了這裡,他哭笑不得,嗎的,這是啥人品,尿個尿都能出事兒。

    意識恢復了以後,他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李蘭英,自己現在看來是沒啥大事了,不過如果李蘭英被電死的話,那他該怎麼對雙方的父母還有自己的良心交代啊,想到了這裡,他害怕了,於是也顧不上全身酸疼,便掙扎著起身。

    可是當他起身的時候,卻才是悲劇的開始。

    張是非站了起來,可是卻發現了有一點不對勁兒,具體是哪兒不對勁他也不清楚,只覺得十分彆扭,自己明明已經站起來了,可是周圍的景物卻變的很高,這感覺就彷彿這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也許這樣形容有些諷刺,但是確實如此,這是晚上,但是哈爾濱的街道根本不會有這般的暗,嚴格的說來這裡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燈火,完全像是身處於野外一般,但是這都不是最讓他感到驚訝的,真正悲劇的是他低頭時。

    一雙類似鳥的爪子出現在他的眼中。

    老天爺,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腳嘛!怎麼會這副德行!!

    張是非大叫了一聲,然後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MB!他心中倒抽了一股涼氣,他看見一雙長滿羽毛髒不拉幾的東西。

    不過這次他沒有喊出來,反倒是又看了一眼,果然髒不拉幾,再看一眼,還是髒不拉幾。

    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像是翅膀。

    MB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張是非顫抖了,憑他這500M內存的大腦即使是想破天也不會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了個什麼。

    僵持了三分鐘左右,他終於喊了出來,像是讓人拿刀捅了一般的聲音:「我去你媽!!!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犀利的喊叫聲竟然喊出了回聲兒,只見夜空之下這片空曠的草原我去你媽我去你媽的聲音此起彼伏,我們的張爺當然沒有那阿拉伯時間去想為什麼草原也會有回音,現在他的大腦完全處於當機狀態。

    其實這也不能說張是非太慫,因為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倆胳膊的普通人,這胳膊上長毛腳變雞爪子的事情放誰身上誰都會崩潰的,畢竟,那些牛逼哄哄的穿越男只能存活在那些蛋疼的YY小說裡,不是麼?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極其猥瑣的聲音以抱怨的,有氣無力的語氣說道:「老張!**······作死啊,吵吵什麼!」

    這是李蘭英的聲音!!

    要知道在這種孤身一人不知身處何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他大爺的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自己好哥們兒的聲音,儘管這聲音很猥瑣,但是此時聽在張是非的耳朵裡無疑於長虹小志玲一般的悅耳。

    也許,這麼說還不算恰當,從小到大都沒有服過軟的張是非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對他來說林志玲算什麼的道理,於是乎他慌忙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李蓮英!!**!出事兒了!!」

    從聲音來判斷,李蘭英此時理他不算遠,也就二十多步的距離,好像此時的李胖子也很煩惱的聲音,他的抱怨聲傳來:「他大爺的,疼死我了,我後背咋這疼呢,哎這是哪兒啊,老張,你在哪兒,出啥事兒了?」

    張是非此時也顧不上自己身體發生的異樣變化,慌忙邊向李胖子的方向跑去,他邊跑邊喊道:「出他媽大事兒了!!

    張是非確實變矮了,他自己也發覺了,自己這倆好像變成了雞爪子似的腳丫子跑起路來完全不給力,竟然還蹦蹦噠噠的,而且此刻的他全身就像是散架子似的,根本無法跑快,只好又走一步搖三搖的前行,見那邊的草叢中慢慢悠悠的坐起了一個黑影,黑夜之下看不清身形,只能看出來個胖胖高高的影子。

    李胖子有這麼高麼?張是非當然不會這麼想,此刻的他儼然嚇壞了,所有的邏輯都離他而去,不知飛到了哪兒,只聽那坐起來的李胖子抱怨似的說道:「啥大事兒啊,這是咋了,停電?唉?我這是穿的什麼衣服,唉?周圍咋這老些草呢?」

    張是非終於跑到了李胖子的身前,這兩步道兒跑的他有些吃不消,只見他站定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說啥大事兒!你看我都變成···········」

    說到了這裡,他忽然停住了,就好像是咬口地瓜乎住了嗓子眼兒一般,硬生生的把一肚子的問題卡到了肚子裡,而且他的腿肚子開始轉筋,當然了,如果他有腿肚子的話,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一般。

    李胖子此時正用大手揉著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他見張是非一下子沒聲兒了,便抬起了腦袋抱怨道:「變成啥·······」

    在他抬起頭的時候,他也愣住了,一時之間草原的夜晚又變的安靜起來,但是這份安靜,僅僅維持了五秒左右。

    「我去他媽!!!!!!!!」這份短暫的寂靜再次被兩人慘絕人寰的喊叫聲打破了,而這時,夜空之上的那朵雲彩悄悄的飄散,一輪金黃奇大的圓月露出了頭角,乳白色的月光扶滿了整個草原,一切景象也隨之跟著豁然開朗,綠綠高高的草葉隨風招搖,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草原之上,一隻碩大的黑熊和一隻肥大的孔雀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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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29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三章 這不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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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是非此時真想提神定氣左右開弓卡卡卡的抽自己幾個耳光,這是夢吧,這他媽一定是夢吧!要不然不會這麼扯吧!對吧我說的對吧!張是非的腦子裡如此這般的想到。

    李蘭英此時真相使勁兒的擦擦自己的眼睛,他望著眼前的綠色的,不知名的大鳥,腦袋裡翻來覆去的琢磨著,我勒個去,這是雞啊?這他媽一定是雞口巴!要不然不會這麼肥吧,是吧一定是吧?

    很顯然,兩個人的想法天差地別無法搭邊兒,李蘭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只見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將眼前的這只綠色的大鳥抓住,然後很興奮的嚎叫道:「我去!老張快來!!看我抓著個什麼玩意?!」

    張是非此刻快被李蘭英掐的翻了白眼兒,自然是無法回答李胖子這個看似合理卻又荒誕至極的問題,其實他心裡也要崩潰了,因為自己此時正被一隻熊瞎子掐在手裡,而這個熊瞎子卻發出了李胖子的聲音。

    難道李蘭英也跟自己一樣,變成了別的東西?這他媽也太荒誕了吧,張是非想到,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他都快被掐散架子了,都說熊的力量熊的力量,以前張是非看佈雷瑟塔警長時一直沒能理解,現在他真是深有體會了,MB簡直太猛了。

    於是他只好本能的張開嘴,斷斷續續的罵道:「鬆手··鬆手!你嗎···的李蘭英,是我!別掐了!!!」

    變成了黑熊的李胖子一聽手中的『肥雞』竟然開口說話了,這驚嚇使他冷不丁的又是一哆嗦,熊掌之中的張是非又發出了可憐的一聲慘叫。

    這個驚嚇可不小,特別是李蘭英這胖子的腦袋還不咋好使,只見他『啊』的一聲,然後鬆開了手,張是非便趴在了地上,只見李蘭英的熊臉上滿是驚恐的叫道:「老張!!快過來,你看這雞會說人話!!」

    張是非被掐的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再聽李蘭英這麼一說,差點兒就背過氣去,他心想,這胖子是咋了,難道是被電糊塗了?於是他有氣無力的咒罵道:「你大爺的,這就是我!」

    李胖子愣住了,漆黑的夜裡他那雙熊眼冒著綠光兒,那些在監獄裡困了七八年的勞改犯刑滿釋放後看到了第一個女人時的目光也不過如此。

    月光之下,張是非有氣無力的望著他,而他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那張老熊臉上不知不覺的流下了一條長長的清鼻涕。

    過了一會兒,李蘭英便挺著那好像倭瓜似的老熊臉的的對著全身散架的張是非顫顫巍巍的說道:「老張?」

    張是非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啪!!!」

    一聲清脆而給力的耳光聲響起,伴隨著這耳光聲的是李胖子那猥瑣的嚎叫:「我草!!疼死我了!!這不是做夢??這怎麼可能!!」

    很顯然,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判斷,眼前的一切卻是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李胖子雖然猥瑣,但是勉強算得上正常人,可是杯具的是,這一切卻又如此的真實。

    張是非見到了李胖子那半拉熊臉明顯的腫了起來,便歎了口氣,鳥嘴苦笑了一下,剛才的他不也正是如此麼,***,我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張是非想到。

    李胖子還在崩潰中,張是非倒是相對之前來說冷靜了一些,雖然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不過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讓他相信了自己和胖子都變成了畜生的現實,他心裡雖然害怕,但是也明白,這樣害怕下去不是辦法,而且坐以待斃也不是他張爺(自稱)的性格,於是,他強忍著顫抖和恐懼,對著還在揉腦袋的李胖子說道:「老李!別抽風了,這好像不是做夢,快把我扶起來,扶起來再說!」

    李胖子一聽張是非這麼一說,回過了神來,慌忙將他扶起,兩人,或者說兩獸就這樣對坐著,彼此的心裡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李胖子驚慌的對著張是非叫道:「老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變成這樣兒了??還有這是哪兒啊?」

    「安靜!冷靜一下,讓我想想先。」張是非一撲稜翅膀,頓時甩落了幾根羽毛,其實他也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由於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複雜,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張是非便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把所有的問題總結了一下。

    1:我們不是被電線給搞了麼,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2:這裡到底是他媽什麼地方,我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3:為什麼我倆都變成了畜生?

    以張是非的腦袋瓜只能想到這三個問題了,好在還都挺在點上,於是他便又開始想這一切到底是他媽為什麼。

    問題一,被電了以後我們怎麼沒事?

    答:不知道。

    問題二,這裡到底是哪?

    答:不清楚。

    問題三,為什麼我倆都變成了畜生?

    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張是非終於嚎叫出來了,他再一次的崩潰了,因為他悲劇的發現,這事兒即使是想破天都沒有答案,現在的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望著自己這身噁心的羽毛以及變成了黑熊的李蘭英,無語凝噎。

    於是乎,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夜晚還在繼續,天空上那一輪月亮明亮的出奇,甚至連上面的環形山都看的一清二楚,夜風靜了下來,周圍那股不知名的花香透人心脾,時間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滴滴答答的,無聲而靜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有鍋底黑變成了藍絲灰,這悲催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在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張是非和李蘭英終於徹底的相信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自己確實好像以及差不多就是因為站在電線桿子上尿尿而被斷掉的電線導電電暈,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倆畜生而出現在這馬勒戈壁的草原上,只不過,那電線桿子上為啥會有只大鳥,而那電線是不是那大鳥搞斷的,這個問題張是非一直沒有想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件事也沒啥他能夠想通的,他現在能夠想通的只有一個事情,那就是他餓了,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的關係吧,他望了望李蘭英,這只黑熊的腹中也已經鑼鼓喧天了。

    這一夜,充滿了驚嚇和恐懼,儘管這一切都是這般的荒誕離奇,但是嚇也嚇夠了怕也怕夠了,總不能就這樣跟個**似的坐在草地上等死啊?

    於是,他便無奈的起身,再起身的時候又再次的噁心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他大爺的怎麼就這麼彆扭,蹦蹦噠噠的,竟然還一走一點頭!

    李蘭英顯然還處在崩潰狀態,都一晚上了,還在不停的用自己的熊掌揉著熊頭,嘴裡還碎碎念的不停叨咕:「為什麼呀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張是非白了他一眼,然後氣急敗壞的對他說道:「你怎麼還不如個好老娘們兒呢,別絮叨了,走。」

    李蘭英聽張是非這麼一說,便看了看張是非,然後開口說道:「為什麼啊,咱們要上哪兒啊?」

    張是非大罵道:「我說你別說了行不行?為什麼為什麼,哪兒來的那麼多為什麼,我他媽哪知道為什麼,我看你整個一十萬個為什麼,上哪兒?當然是找吃的了,要不然等你坐死了都沒有結果!」

    確實,張是非說的是正確的,在這種環境下,坐著不動只是自尋死路,還不如到處的走走看看也許還有什麼發現,當然了,這也只是也許。

    雖然張是非心中的恐懼和慌張並不比李蘭英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樣,現在是兩個人,這比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強了不少,畢竟不管以後如何,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顯然李蘭英心中也有這個想法,在這兒干靠下去除了餓死以外估計沒有第二條路了,於是乎他便強忍著滿肚子的恐懼和疑問站起了身,拖著沉重的身軀跟著前邊蹦蹦噠噠的張是非踏上了這片未知的土地,而他倆現在心中根本不知道,他們邁出的這一步到底意味著什麼,也許,從他們在哈爾濱夜晚街道的電線桿子下撒尿的那一刻起,他們命運的劇本就已經開始運作,是的,就如同此時此刻書前的我們一般,我們總是在抱怨命運對我們所開的玩笑,而當兩人踏入這一陌生的土地時,命運的玩笑,卻剛剛開始。

    張是非現在才去注意他們立足的環境有多麼的詭異,此時正是清晨,空氣出奇的清新,儘管他沒有心情去管這些瑣事,但不得不承認,這片草原確實美麗的一塌糊塗。

    青草,應該是如此叫吧,張是非想到,只不過這裡的青草卻不像平時看到的那般翠綠,相反的,竟然有些淡紫色,類似薰衣草一般的眼神,不過沒有花朵,卻還散發著一股類似花香的氣息,聞在鼻子裡,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也許正是這種香味才使得張是非這個小無賴能這麼快的恢復冷靜吧,只不過以他的榆木腦袋是不可能發覺的。

    草原並非一望無際,張、李兩人已經隱約的看到了在理他們很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翠綠,與腳下這淡紫色相映竟然毫無違和感,那顯然是一大片樹林,而再向後則看的有些吃力了,似乎有薄霧籠罩一般,不過,以依稀的輪廓來觀察,那不離十是一片青山。

    最奇怪的是,這裡的天竟然沒有太陽!真是奇怪,原本剛才的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而且周圍越來越亮,但是,天空卻只是一片湛藍,惟獨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蹤影,張是非抬頭看了看,然後低頭吐了口吐沫,暗罵道,嗎的,還能再誇張一點兒麼。

    很顯然,在經歷了尿尿觸電、瞬間轉移、李胖子變成黑熊皮、自己又不知道變成了啥東西這些荒誕離奇而不著調誰聽了都不會相信的操蛋事兒後,張是非竟然淡定了,現在即使讓他看見大師兄保唐僧取經路過,估計他都會波瀾不驚。

    人啊,一次性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大,反而很容易淡定,雖然張是非和李蘭英此時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充滿了罵街的詞語。

    張是非心中:他大爺的,這到底是哪兒?

    李蘭英心中:這是做夢吧,這不是真的吧,對吧?對吧?

    就這樣,在紫色的草原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兩人悲劇的發現,這片草原上除了他倆,竟然連個蟈蟈兒都沒有,而肚子越來越響,想想也是,昨天晚上光喝酒了,而那些隨著尿和冷汗早已排出了體外,張是非還好,倒是一直在叫囂著這是在做夢的李蘭英受不了了,他的身體永遠是誠實的,只見他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肥大的屁股壓倒了一片青草,他張口對張是非說道:「老張,別蹦躂了,餓死我了,哪兒整吃的去啊?」

    張是非白了他一眼,然後轉頭說道:「我他媽上哪知道去?瞅你那沒出息樣兒,快起來,要不然丟下你我自己走了。」

    哪成想李胖子根本不吃這一套,聽張是非這麼一說,竟然還撒上潑了,只見他躺在地上兩隻大熊爪子不停的倒騰,嘴裡還不消停:「我走不動了,餓死你大爺我了!」

    張是非滿腦袋黑線,這也難怪,想想李蓮英之前那體型就知道他從小嬌生慣養,爹媽都是土大款,哪兒受過這罪啊,這些張是非心裡都明白,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從小到大,他和李蘭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主兒,只不過他心裡明白,現在這種環境,沒人可憐你,只能自力更生了。

    於是他罵罵咧咧的對著李胖子說道:「丟不丟人,看你那死樣子,還他大爺賣什麼萌啊,趕快給老子滾起來。」

    其實張是非也挺尷尬的,要是說李蘭英是個蘿莉也行,起碼蘿莉這種撒潑狀態下可能會很萌,但是你說一個髒兮兮的熊瞎子在你面前掛著鼻涕眼淚的打滾兒,怎麼看都像是中毒了,哪兒還有什麼萌點可言。

    李蘭英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要知道我們的李胖子平時雖然夠猥瑣夠好色,但是也夠不要臉,他的潛在性格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多多少少有些女性化,如今受到了接二連三的刺激,似乎讓這不為人知的一面覺醒了一般,困難的更加嚴重了,說啥就是不動彈,還跟張是非說:「餓死我吧!渴死我吧!嗎的,反正不想活了!」

    張是非無語了,他正要開口罵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什麼,於是他慌忙對著李蘭英說道:「別嚎了!你聽!」

    李胖子聽張是非這麼一說後,停住了,他挺著鼻涕問張是非:「聽啥玩意兒?」

    張是非確實聽到了一個聲音,嘩啦啦的,當然,這並非是仙女兒撒尿,但是聽在張是非的耳朵裡卻依舊如同天籟,因為他知道這是水聲,應該是一條小河吧,雖然這有些不符合邏輯,因為剛才還一點兒聲兒都沒有,現在忽然就傳來了河水的聲音,就像是憑空出現的河水一般。

    不過,這片操蛋的草原,又有多少東西符合常理呢??

    張是非已經沒有這美國時間去思考這個蛋疼的問題了,要知道現在他的嗓子早就渴冒煙兒了,於是他慌忙對著李蘭英說道:「你聽,水聲!」

    李蘭英一聽張是非這麼說,便不再哭鬧,支楞起耳朵仔細的聽著,果然,嘩啦啦的水聲從東邊傳來。

    只見李蘭英的小眼睛猛然的閃爍著一樣的光芒,剛才那副要死要活的中毒表情全然不在,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然後邊大叫著死不了了死不了了邊向水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是這樣的快,張是非望著眼前這頭像是吃了春藥一般的熊無語凝噎,也就跟了上去,邊跑邊罵李蘭英:「你大爺的死胖子,你不說你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麼?」

    李蘭英的熊掌踩在草地上發出通通通的聲音,只見他邊跑邊氣喘吁吁的對著張是非罵道:「滾蛋,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人一旦面臨著生死就會爆發出神奇的小宇宙麼?」

    他其實就是賤的,張是非無語了。

    跑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吧,眼前的遠處果然出現了一條寧靜的小河,打遠望去就像是一條亮閃閃的白色絲巾一般的美麗,映在這淡紫色的草原上,給人一種特安靜的畫面,只不過,張是非明顯的記得,剛才兩人明明來過這附近,這兒根本就沒什麼都沒有啊,這條河難道是憑空出現的?

    已經快渴瘋了的兩人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李蘭英仗著腿比較長,率先跑到了河邊,看他那三百六十度轉身躍躍欲試的造型,顯然是想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可是他卻並沒有那麼做,反而站在河邊愣住了。

    張是非見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便慌忙跑了上去,他來到了李蘭英的身邊,只見他正望著水面瑟瑟的發抖,河邊的草和潮濕,笨重的李蘭英即使腳深陷草地裡也全然沒有發覺,張是非順著他的目光向河裡望去,只見這如同鏡子一般的河水映出了兩人的倒影,一頭髒兮兮的灰熊,以及一隻同樣是髒兮兮的孔雀。

    張是非的心中並不是特別的恐懼,相對之前,他已經平靜了許多,當看到自己的影子時,他甚至有些欣慰,因為剛才李蘭英一直說他變成了雞之類的東西,現在一看,起碼孔雀比雞強,不過只有一點張是非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倒影,怎麼看怎麼像是昨晚在電線桿子上的那一隻,F**K。

    而李蘭英卻沒有他這般的鎮定,只見他的熊嘴微張,又開始碎碎念道:「熊··熊··熊··,我草!!熊啊!!!!」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看來這李胖子心夠大的,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他崩潰了,以至於除了碎碎念外沒了別的動作。

    張是非一直望著李胖子,他知道這不是尋常人所能接受的事實,過了一會,他望著李胖子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嘴微張著,滿嘴的牙尖尖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這可把張是非給嚇壞了,要知道這和動物世界裡的熊瞎子表情一摸一樣,張是非一哆嗦,生怕李胖子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一不留神就徹底的變成了大熊,於是他只好小心翼翼的對李蘭英說道:「你·····是熊吧?」

    不過,張是非視乎還是過於緊張了,只見李蘭英留著口水轉過頭望著他,哆哆嗦嗦口齒不清的對著他說道:「你···是雞口巴?」

    「······草你嗎。」

    看來李胖子是沒有失去理智,不過他這也太沒文化了,雞和孔雀都分不清,這讓張是非無語之餘不由得開始擔心這胖子的腦子起來,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他大爺的,胖子不會被嚇秀逗了吧?

    (二更完畢,求票中。。。)
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0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四章 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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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是非心中暗暗叫苦,他心想,現在的情況簡直惡劣到了極點,胖子要是再出什麼事兒的話,那他可真的撐不下去了,於是他便顫抖的對著李胖子說道:「李蘭英,你大爺的,我跟你說我膽兒可小,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啊?!」

    只見李蘭英一屁股坐在了河岸上,熊臀著地,硬是壓出了個大坑兒,他用兩隻熊掌抓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十分痛苦的對張是非說道:「嚇唬你?我還有功夫嚇唬你?我自己都快被自己嚇死了,你瞅瞅,你瞅瞅我這副熊樣子,馬勒戈壁德,咱倆到底兒是怎麼了啊。」

    張是非望著無助的李蘭英,確實是地地道道的熊樣兒,一時間,張是非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過了一會兒後,李蘭英平靜了許多,只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你那鳥樣兒也不咋地,媽的,老張,咱們變成了這樣,該怎麼辦?」

    兩人終於認命了,張是非對李蘭英說道:「不知道,但是也得活下去啊,先喝點水,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之後,看看能不能走出這草原,嗎的,都說穿越穿越,你說是不是讓咱們給趕上了?」

    李蘭英喪氣的垂著頭說道:「放屁,那些網上小說我又不是沒看過,那些損賊哪個不是又帶法寶又帶秘籍的,而且個頂個帥,看咱倆這副熊樣兒····我都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

    只有你是熊樣兒,張是非望著李蘭英想道,不過他沒開口,因為自己這樣兒還不如熊呢,想想張是非以前還是挺在意自己的長相的,畢竟這是泡妞的本錢,但是他現在完全沒了這份心情,此時此刻,帥有個鳥用,他奶奶個熊的。

    兩人心中說不上來的滋味兒,就像是同時比賽吃蒼蠅一樣,噁心死了,這份噁心連著血脈,不知道要跟隨二人多久,說來也是巧合,兩人從小就五十步笑百步,沒想到現在身體變幻後依然如此。

    幸好,兩人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雖然說所有的事情依舊像是一團麻,但是似乎也再遭不到哪兒去了,於是乎二人的心稍稍的平靜了下來。

    口渴,伴隨著飢餓,是稍微平靜下來隨之冒出的感覺,於是兩個倒霉蛋兒對視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一起把腦袋扎進了水裡。

    張是非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心靈安慰,那就是他變成了孔雀後,嘴也隨之變的稍長起來,只要把這鳥嘴扎進水裡就能喝到水。

    他大爺的,張是非揚起脖子,好讓水能順進自己的食道裡,這動作真的是傻死了,他苦笑了一下,不過貌似要比李胖子好的很多,因為他看見李胖子把那巨大的熊頭都浸到了水裡,說是喝水,更像是自殺一般。

    張是非抬起爪子照著李蘭英的後屁股上踢了踢,說道:「行了,喝差不多就行了,別嗆死你。」

    河水咕嘟嘟的冒著泡,李蘭英猛的把腦袋拔出來,邊大口大口的喘氣邊說道:「啊!呼,真過癮,嗎的,看來是死不了了,不行,我還沒喝夠,再讓我來幾口。」

    說罷,又一腦袋扎進了水中,張是非望著李胖子,心裡想到,這似乎就是丫的天性吧,這個胖子從小就屬於貪得無厭型兒的,小時候幼兒園老師發橘子他都是挑大個兒的,還必須要倆,以至於長大後學會了嫖chang,也是如此,都挑大個兒的,還要倆。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他不比李胖子,相對來說,他還算挺正常,一個相對正常的人現在所能想的他正在想,無非就是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變回以前的身體,怎麼才能走出這個操蛋的,紫不拉幾的草原。

    正當胖子還在『潛泳』,張是非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是歌聲。

    是的,當張是非正在犯愁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歌聲,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得的張是非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隨後,又迅速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歌聲太難聽了。

    哪兒來的歌聲?!是左邊傳來的!!張是非嚇的夠嗆,他迅速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很邊上憑空的出現了一個人,沒錯,是憑空出現的,連同這噁心到極點的歌聲一起。

    張是非不知道那人是何時來的,或者說是何時出現的,這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已經屬於半死不死的糟老頭行列中的一員了,目測身高約莫個一米四五左右,跟潘長江似的,披頭散髮,國字臉,滿面紅光,青徐徐的絡腮鬍子,一件好像已經十多年沒有洗髒睡衣似的衣服已經分辨不出是啥顏色,衣服隨意的裹在身上,露出了圓滾滾的小肚子還有一巴掌護胸毛,脖子上栓了根兒破繩子,繩子延伸到背後,掛了個好像是葫蘆般的東西。

    這衣服張是非好像在電視裡見過,就是沒啥印象,他驚呆了,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傢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但是更加讓他是尷尬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這老傢伙的動作,實在是太猥瑣了。

    上半身後仰下半身前傾雙手靠前伸到髒睡衣之中,似乎在摸索些什麼,此時的張是非已經驚呆了,我了個去,這貨要幹什麼?難道是·······

    尿尿,沒錯,就在張是非驚訝的空當,這貨已經亮出了兵器開閘放水,伴隨著那難聽的歌聲以及河水嘩啦啦的伴奏,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老爺們兒已經在張是非的上遊方便了起來。

    而李蘭英的腦袋還沒有從河裡拔出,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李胖子又悲劇了。

    張是非此時才聽清那個尿尿的猥瑣男唱的是什麼,只聽他邊尿邊唱道:「蒼然獨坐瀛洲頭,望斷世俗滾滾流,蕭何江山雲煙過,不如提酒忘憂愁。」

    就是這四句話,翻過來倒過去的唱,破鑼樣的聲音,愣是把張是非看的說不出話來,當然了,在這個剛才還被認定為無人的荒草地上,忽然冒出了個猥瑣男邊尿尿邊唱歌兒,放誰身上誰都說不出話。

    三秒之後。

    「真爽啊!」

    只見身旁的李蘭英猛的把他那大胖腦袋拽出了水面,用那雙大爪子抹了抹毛茸茸的腦袋,對著張是非說道:「老張!這水真甜,細品竟然還有股酒味兒,你也再來一口······噗!!!!」

    話還沒說完,他就把存在嘴裡的水全吐了出去,因為他看見了已經驚呆了鳥嘴合不上了的的張是非,以及上游那個正常形骸放浪小邊唱歌兒的猥瑣男。

    聽到有人說話,那個邋遢的猥瑣男也是一哆嗦,停止了唱歌但是卻沒有停止放水這一動作,只見他左手持兵器右手掐腰轉過頭像兩人這邊望了望,然後猥瑣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二人笑著說道:「呦~,今天真是稀奇嗨,竟然讓倆畜生跑了進來。」

    儘管他離二人很遠,但是他一張嘴,倆人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如果放到以前,張是非和李蘭英這小爆脾氣早就衝上去一拳悶倒這孫子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倆人現在都這副模樣了,還哪兒來的許多臭脾氣。

    這噁心的草原如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大活人來,無疑正是二人的救命稻草,只不過這孫子的長相確實寒顫了些,不過聊勝於無,於是張是非緩過神來連忙撲稜著翅膀跑到了那人面前。

    濃烈的酒氣迎面而來,儘管是有酗酒習慣的張是非也差點兒招架不住,他哆嗦了一下,然後望著這位尿尿的矮漢子,這人似乎前列腺有些問題,動作沒變,而且還沒有尿完,他見這一鳥一獸朝他來了,也不躲閃,而是繼續笑著說:「小畜生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本來我想問問,不過想想又太麻煩了,看你們這樣子似乎是滿肚子問題吧,可這太麻煩了,先說好了,我只回答你們兩個問題。」

    隨後而至的李蘭英因為剛才喝了那啥本來就有一肚子火,現在又三番兩次的被叫做畜生,要知道他從小父母慣著,上學後也混過,哪裡受得如此的窩囊氣,本來身體變化的恐懼一時間馬上被火氣取代,只見他脫口而出:「你說誰呢?」

    那矬子微笑了一下,用掐腰的手指了指他倆,說道:「第一個問題,我是在說你倆。」

    張是非愣了一下,他驚訝的說道:「你能聽懂我倆的話?」

    話一出口,張是非懊惱不已,嗎的,我多什麼嘴啊!

    果然,那個矮漢子笑道:「第二個問題,我能聽懂。」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尿完了尿,只見他收好了兵器後隨手把褲腰帶紮緊,然後取了背後的空葫蘆,也不嫌髒,直接浸到水中咕嚕嚕嚕灌了一葫蘆水,隨後他也沒廢話,提著葫蘆醉眼朦朧的就轉身走去。

    見到這孫子要走,可嚇壞了張李二人,要知道好不容易見到個人,啥事兒都沒問出來怎麼能就讓他這麼走呢?於是二人慌忙叫道:「哎你別走啊!!起碼告訴我們這是哪兒啊?!」

    可是那漢子卻沒有停下腳步,只見他邊走邊懶洋洋的說道:「說多了太麻煩。」

    嗎的!張是非和李蘭英腦袋中同時冒出了這兩個字兒,你說這是啥人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1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五章 瀛洲




(    「別走啊!」

    兩人同時叫道,那矮漢子似乎脾氣很差,只見他轉過頭來對著兩人不耐煩的說道:「煩不煩,都說就回答倆問題還問。」

    李蘭英一直強壓著怒火,多虧了張是非一直跟他使眼色,其實張是非又何嘗不氣呢,要知道從小到大也不是沒人這麼跟他說過話,但是除了他爹他媽他親屬之外的那些人,無一不被他揍成了小龍人兒。

    可是沒辦法,現在兩人境遇不同了,是龍也得盤著,張是非深知這道理,於是他強打著一副奴才聲兒說道:「別別別,大爺,別嫌我倆煩,只是我倆實在是沒辦法了,你看我倆都變成這樣兒了,你就幫幫我倆唄。」

    那矮漢子望了望張是非,然後笑了一下,說道:「行啊,但是不能白幫,這世界上沒有吃白食的。」

    張是非和李蘭英一聽這話就愣了,張是非想到,這是孫子是想敲竹槓要錢啊,MB我倆都啥樣兒了,都他媽從村長變成三胖子了,你還想照頭再來一棒子?

    但是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張是非只好說道:「那啥,您看,我倆這造型兒,啥都沒有了,要不先欠著?」

    只見那按漢子嘿嘿的笑了下,然後望著他倆說道:「要錢頂個啥用,想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我外就一老雜毛兒,給我錢我也沒地兒花去,放心吧,我不要錢,我是要·····」

    說罷,這矮漢子便眨麼著綠豆般的醉眼向他二人掃來掃去,張是非心想這孫子的眼神怎麼就這麼猥瑣,跟冬日娜看劉翔似的,想到了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猥瑣男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指指向已經變成了孔雀的張是非,猥瑣的說道:「那小哥兒,轉個身看看。」

    張是非頓時有了一種非誠勿擾的感覺,讓我轉身幹啥?他想到,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轉了過去。

    他剛轉過身,那醉漢的眼睛就亮了,只見他流著口水對著兩人說:「我這個我要這個!」

    張是非轉過了身看不見他說的是啥,但是身旁的李蓮英忽然大罵了起來:「你大爺!!」

    張是非一聽李胖子急眼了,頓時心中一驚,他慌忙轉身小聲的說道:「老李,你罵啥人啊,咱倆現在還得靠他呢。」

    只見李蘭英暴跳如雷的說道:「靠他可屁,這老孫子要你的屁股!」

    張是非愣了,再看那猥瑣男果然把手指向了自己的鳥屁股上,弄的張是非先是頭皮一麻,隨後終於忍不住也爆發起來:「你大爺!!」

    只見那矮漢子莫名其妙的說道:「你說你罵我幹什麼玩意兒。」

    張是非再也忍不住了,這個老玻璃,還『幹什麼玩意兒?』,於是他破口大罵道:「我罵你幹什麼玩意?那你要我屁股又是幹什麼玩意兒!?」

    那矮漢子愣了,然後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要你屁股幹啥啊?」

    張是非繼續大怒:「我他媽哪兒知道!」

    那矮漢子有些無語的說道:「天王老子!你意會錯了!我不是說要你的屁股幹啥,我是說要你的屁股幹啥···唉算了,不解釋了,我不是要你屁股,就你那腚尖有啥要頭兒?我是說要你的尾巴!」

    尾巴?張是非和李蘭英二人又是一愣,然後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去,鳥是沒尾巴的,這老孫子應該是想要自己的羽毛吧,張是非想到,他望著自己那屁股上稀稀拉拉的幾個長羽毛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心裡想著,原來是自己邪惡了,這個猥瑣男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於是他便對著那猥瑣男說道:「你是想要羽毛啊,那就給你唄,你想要幾根,先說好了,給你行,但是你必須的回答我們的全部問題。」

    那矮漢子見張是非答應了,便笑呵呵的說道:「知道了啊,真麻煩,就一根兒,我自己拔。」

    張是非點了點頭,就在他剛點頭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屁股一陣劇痛,就好像是剪指甲剪刀肉了一般,他『哎呀』一聲,只見一根自己屁股上的一根羽毛已經脫離了屁股,好像被風刮一般的飄到了那矮胖子的手裡。

    要是放在以前,兩人一定會大吃一驚,但是現在兩人似乎都十分的淡定,本來嘛,倆人都變成這德行了,自然就瞭解到了什麼叫李寧,一切皆有可能。

    只見那矮漢子笑呵呵的把羽毛接在手中,然後取了後備上的葫蘆,拔開了葫蘆塞子後,一股濃烈的酒香立馬飄散開來,讓人無法相信,其實裡面裝的只是河水。

    那矮漢子拔開了塞子後,掐著羽毛的頂端,將那羽毛的根部插進了葫蘆,然後攪拌了幾下,他此時的模樣更猥瑣了,大嘴半張,聞著葫蘆散發的酒香竟然還流出了口水,就像是餓了半個月的猴子看到了香蕉樹一般。

    張李兩人又看楞了,李蘭英小聲兒的對著張是非說道:「老張,這孫子在涮你的屁股毛哎。」

    張是非:「··················。」

    那矮漢子也不理會二人,只見他又涮了幾下羽毛後,便把那羽毛抽了出來丟在了一邊,然後嚥了口口水後舉起葫蘆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大口,看他此時的神情,簡直是十足的一個酒徒。

    李蓮英又小聲的說道:「老張,喝了!這孫子還真喝了!」

    張是非:「·················。」

    那矮漢子喝了幾口後,打了個酒嗝,然後輕歎道:「不行,看來還是沒有配對酒,始終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而這時,張是非便忍不住了,他問道:「我說,羽毛也給你了,該是回答我倆問題的時候了吧。」

    那矮漢子望著二人笑著說道:「當然,雖然麻煩了點兒,」說道此處,他晃了晃葫蘆接著說:「啊對了,你倆喝不喝?」

    兩人有些恐懼的搖了搖頭,然後走了過去,其實此時二人的心中十分的緊張,因為他們的問題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先問哪一個,而那矮漢子此時喝了幾口酒後,彷彿十分的舒坦,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望著二人一副請出題的樣子。

    張是非整理了下情緒,然後便焦急的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那矮漢子愣了一下,然後張著大嘴笑道:「我說你倆也夠有意思的了,你倆既然千辛萬苦的修煉,進到了這裡卻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的這一番話說的二人一頭霧水。

    修煉,修你大爺,張是非心裡想到,但是他沒說出來,他並不傻,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倆真不知道。」

    那矮漢子打了個哈欠,然後問道:「那你倆是咋來的?」

    張是非和李蘭英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把他們昨晚在KTV喝完酒後回家路上在電線桿子撒尿,以及電線桿子上的大鳥,然後被電暈,最後睜眼睛就到這兒了,還變成這副鳥樣的經過如實告訴了這矮漢子。

    這回輪到這矮漢子一頭霧水了。

    只見他撓了撓後腦勺,頭皮屑散落清晰可見,然後他莫名其妙的說道:「你說什麼威?什麼電線桿?我咋聽不懂呢?」

    李蘭英望著這猥瑣男,然後說道:「電線桿你不知道是啥?別扯了。」

    那矮胖子摸了摸鬍子,然後說道:「我真不知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太麻煩了,如果你倆真不知道這兒是哪兒的話,那你倆也麻煩了。」

    張是非聽他這麼一說,便有些納悶了,他問道:「那這裡到底是哪兒啊,我倆為啥會到這裡來,還有,我倆這摸樣是怎麼回事兒?」

    那矮胖子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別著忙,一個一個問,要不然太麻煩,好吧,那我就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如果你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的話,我就告訴你,這裡,就是瀛洲。」
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2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六章 劉伯倫




(    瀛洲??

    聽那矮漢子說出這話,李胖子愣了,他轉頭問張是非:「哎老張,瀛洲是哪兒啊,咋沒聽過呢,是東北麼,離哈爾濱遠不。」

    挺李胖子這麼一說張是非也愣了,他心想,看來胖子確實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以至於神經有些錯亂,因為他們所遇到的一切,拿腳趾頭想都不可能發生在現實裡,而他又想了想,確實,有誰知道這什麼瀛了個洲的地方離哈爾濱遠不遠呢。

    想到此處,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胖子見他搖頭,便對著那矮漢子問道:「我說,這瀛洲是哪兒啊,有火車站沒?」

    那矮漢子笑道:「你說的火車站這兒倒是沒有,不過你要說這是哪兒的話,我到可以這麼跟你說,這兒本不應該是人來的地方。」

    「啥意思?」

    張是非一哆嗦,然後一個不祥的預感在腦子裡浮現,他慌忙問道:「這不是人來的地方,難道,我們死了麼?這就是陰間麼?」

    李蘭英一聽張是非這麼說,便亂了,他大聲的問張是非:「啥?我們死了?咋死的,我咋忘·····」

    忽然他沒聲了,顯然他想起了昨晚尿尿觸電的場景,確實,被那高壓電打到,不死才是不正常的,想到了這裡,兩人都是一哆嗦,竟都沒了言語。

    而這時,那矮漢子又喝了一口葫蘆裡的水,吧嗒了下嘴後說道:「別著急,誰說你們死了,你們沒死啊,死了的話也不會出現到這的,我的意思是,人是來不到這的,來到這的都不是人。」

    張李二人一頭霧水,他倆望著這個自己罵自己的酒鬼,他說的這話是啥意思?來到這兒的都不是人?想到了這裡,他倆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下。

    靠,果然不是人。

    已是上午,淡紫色的草原依舊無邊無際,無邊無際的天空依舊渺無陽光,渺無陽光照射的河水依舊嘩嘩流淌,嘩嘩流淌著眼淚的一熊一鳥此刻無語凝噎。

    那矮子見兩人都沒話了,便笑著說道:「你倆啊,看來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好吧,看在給我羽毛的份上,我就讓你們長長見識吧。」

    說道了這裡,這矮漢子用手支著腦袋躺在了這片淡紫色的草地上,於是不知名的花香竟沾染了許些酒味,這矮漢子整理了下語言後,便把此處為何地講給了兩人聽。

    不得不說,俗話說的好,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不聽不知道,嚇的褲子尿,原來這所謂的瀛洲,還真不是『人』應該來的地方。

    相傳,盤古開天,鴻蒙初分之時,天地本是全面,可是又不知為何,這全面的天地在一天之中又自動的一分為三,此為三界。

    三界人神鬼,幾人界,仙界,以及地府,這三界看似分離,而又相互依賴,打個比方,這三界就好比三原色,紅黃藍,三種顏色本是天成,而三種顏色搭配則可衍生萬色相。

    如同此理,自古裡來,這三界互相扶持,演化出芸芸眾生,三界之中,人界屬靈,人本位靈,將於塵世,而塵世如同起點,此起點並非網站,而是一個開始,初生嬰孩呱呱落地既是面臨選擇之時。

    人生在世就像是站在一條交叉路口,眼前所見看似一片迷霧,實則大路兩分,或終生渾噩,帶到老去作古之時,便可來到地府。

    更或者潛心修道,感悟萬生萬象,眾生之所含根本,帶到大徹大悟之時,便有少許機會可以脫離肉身皮囊移居仙界。

    但是常言道,大道三千,達者緲無數人,真正能脫離凡體羽化成仙的,根本就沒有幾個,而也就是這幾個人,往往被世人稱作神仙。

    此處不講太多,單說說瀛洲之所,自古以來人神鬼有界,但雖說有界,其根相連,就好比三個國家,在邊界處總是有那麼一個轉折站一般。

    三界也是如此,這三界雖然尋不見尋常入口,但是也會有許多連接處的存在,連接神界與地府的地方,換做『三途村』,連接人界與地府的地方名為『陰市』,而連接人界與神界的地方,則叫做瀛洲。

    所以,自古以來,要是有那麼些個修道之人成其大道,脫離肉身之後不會一開始就出現在神界,而是先到達瀛洲之處,經過一個叫做『行路易』的地方領了神膽後,在去一個叫做『悟道難』的地方搭船,之後才能順流飄往神界。

    那矮漢子講到了這裡,便又喝了口葫蘆中之物,然後笑著對張是非李蘭英二人說道:「就是這樣兒了,講的仔細太麻煩,不過你們應該已經懂了吧?」

    我懂你大爺。

    張是非和李蘭英張著大嘴聽完了這死酒鬼說完後,依舊一頭霧水,確實,這確實很難讓人相信,整的跟玄幻小說兒似的,這讓從小到大生長在社會主義光芒籠罩密不通風的兩個紅領巾無法相信這一切。

    可是,不相信卻又是不行,這周圍的一切無疑像是反覆的對兩人進行著『這是真的這是真的這真的是真的』的洗腦。

    要說人啊,往往都十分的現實,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得不說,馬勒戈壁德這世界上有多少真相都被模稜兩可的覆蓋過去了?

    李蘭英本來不會去相信這一切,因為這些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神話範疇,教科書上沒有,不過他又想了想,有沒有他還真不知道,因為他壓根就沒正經上過幾天學。

    張是非本來不會去相信這一些,因為這些真的可以說的上是那些神話故事,教科書上沒有,不過他有想了想,麻痺教科書上教的還不大多都是些屁話?

    張是非想起了,從小學開始,到初中,一上品德課,台上那個**老師就開始窮BB,說什麼大家要坦誠做人啊,千萬不要弄虛作假,要多干實事兒。

    可他媽一到上頭下來領導檢查了就開始使喚學生們大掃除,還他媽得穿校服!干!

    想到了這裡,兩人終於有些想通了,也接受了這荒誕離奇的所謂現實,瀛洲就瀛洲吧,反正都無所謂了,這操蛋的世界,二人苦笑了一下。

    那個老酒鬼依然在拿著葫蘆喝酒,張是非想了想後,便問道:「那,你是神仙麼?你是神仙的話,應該能知道我倆為啥來這裡的吧,而且還變成這副···德行。」

    一個鳥字,被張是非咽進了肚子,他實在不好意思這樣說自己了,那老酒鬼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對著二人說道:「神仙?你看我像麼?我也跟你倆差不多,只不過我住在這裡很久了,所以我並不知道你為啥會這副鳥樣他那副熊德行。」

    「這樣啊········」

    兩人又一次的失望了,想不到這個老雜毛也不知道他倆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正當兩人失望的時候,那個老酒鬼的醉眼裡忽然閃先了一絲皎潔的光芒,只見他笑呵呵的說道:「不過,我到知道有個人能知道你們的問題。」

    張李二人一聽這老酒鬼說出此話,頓時心中又閃現出了希望的光芒,於是他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誰?誰知道?」

    那老酒鬼壞壞的笑著,然後把葫蘆放在地上,搓著兩隻粗糙的手掌,邊貪婪的望著張是非的屁股邊說道:「這個嘛····嘿嘿嘿。」

    張是非有些崩潰了,嗎的,你也太明顯了吧!明顯還想要我的屁股毛啊!

    但是都到這份兒上了,別說是孔雀羽毛,就算是這老禽獸真想要他的屁股,估計張是非都得給,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下雨掛邪風啊!F**K。

    李蘭英同情的望了望自己的好哥們兒,張是非想到了這裡,把心一橫,然後對著那老酒鬼說:「你動手吧!」

    一副準備好英勇就義的表情。

    哎呀一聲慘叫,又一根張是非後屁股上的羽毛飄到了那老酒鬼的手裡,只見那老酒鬼哈哈大笑,然後拿了葫蘆起身說道:「有這根羽毛,我就能喝到純正的孔雀酒了,哈哈,多謝多謝,你們要找的那個老雜碎,看到沒有,就住在那邊的竹林子裡面,你們去找他吧,他差不多知道你倆的事情,要說今天真夠麻煩的,都多少年沒說過這麼多話了。」

    說罷,他伸手指了指遠處了一片翠綠後,便起身就走。

    張是非和李蘭英望著這個身材矮小的老酒鬼的背影,張是非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他慌忙張口問道:「對了,你叫啥啊?」

    那老酒鬼沒有停下,只見他邊走邊說道:「老子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啊對,叫劉伯倫。」

    說罷,他提著酒葫蘆邊走邊喝,時不時的放聲大笑,他的笑聲在這片空曠的草原上傳的很遠,別說,他看似有些癲狂的小碎步走的還挺快,不多時,竟然憑空消失在了這片淡紫之中。

    河邊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那條和劉伯倫一樣不知何時冒出的小河嘩嘩的流淌,張是非和李蘭英對視著看了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些啥好。

    遠處的草原盡頭,那一抹翠綠,不知道又會帶給兩人什麼樣的遭遇。

    (二更完畢,求票求推薦~)
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3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七章 竹林深處



(    「老張,我不行了。」

    李蘭英又把他那肥大的屁股往草地上一蹲,又開始耍起潑來。

    張是非無奈的看著這頭髒兮兮的熊瞎子,然後說道:「我說你這又咋的了,才走了不到半天咋又不行了呢?」

    李蘭英氣喘吁吁的說道:「餓死我了,沒力氣!」

    張是非本來想說剛才你不是灌一肚子涼水了麼這句話,但是他忽然想到了那天殺的劉伯倫在河裡尿尿這件事,於是也就不好意思再去傷害胖子脆弱的心靈,只好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也不想動彈,可是不走不行啊,現在咱倆已經知道有人能幫咱倆了,只有這一條路了,難道等死麼?」

    只見胖子仰頭望著天一副癡呆樣,他垂頭喪氣的說道:「嗎的,你說這天,連個太陽都沒有,啥破地方啊,還什麼瀛洲,真是開眼了,干,到這兒以後就沒一件事兒是正常的,咱倆也是,那個醉鬼也是,這草地這天也是,就連那他大爺的河也是,怎麼都變的這麼不著調呢?」

    張是非歎了口氣,確實,李胖子說的真挺在理,放在常人身上這一切實在是太荒誕了,兩人竟然因為尿尿觸電後到了這所謂的什麼瀛洲,竟然還看到了所謂的什麼不是神仙的神仙,他大爺的,那人說沒就沒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那條河竟然也說沒就沒,夠業障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張是非搖了搖頭,嗎的,再想就崩潰了,現在只能指望著那住在竹林子裡的傢伙能夠幫助我倆吧,他想到。

    於是,他便好說歹說的把胖子說起身,一鳥一獸心情忐忑的向那遠處的一抹綠色走去,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兩人實在是想不明白,都走了半天,那山怎麼還是那麼的遙遠,那片綠色彷彿就像是一塊兒發了霉的包子一般時刻噁心著這兩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城裡少年。

    也許他倆並不知道,身處瀛洲之所,向著遠處的竹林深山,這段互相扶持走的路,並不是走向噩夢的終點,相反的,他倆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沒有太陽的天空,雖然有光,但是依舊不算特別明亮,反而有些陰沉,就好似被薄雲籠罩一般的灰暗,可是這瀛洲之地要上哪兒去找薄雲啊,整片天空望上去倒像是被打了層薄碼,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不過,按照這光線的變化以及兩人的直覺來說,差不多已經走了一整天了,周圍的環境漸漸的暗了下去,腳下那些噁心的淡紫色慢慢的模糊不清。

    兩人一天沒有吃東西,而且走了一天的路,此時早已疲憊異常,張是非還好些,按常理來講他現在的胃應該很小,但是化為熊身的李胖子就顯的悲催了,只聽他肚子裡發出了類似打擊樂的聲音,好幾次餓的他直勾勾的看著張是非,那種眼光就像是在瞧著一隻脆皮的燒雞一般。

    張是非又是一哆嗦。

    不過好在,走了一天,在快到晚上的時候,兩人終於走到了那片該死的竹林前,此時兩人心中充滿了忐忑,以及不安,不知道那酒鬼口中住在竹林中的人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比那酒鬼還要猥瑣。

    在竹林前面兩人停下了腳步,李蘭英問張是非:「老張,你說這林子裡面住的會是啥樣的人啊。」

    張是非望了望氣喘吁吁的李蘭英,他累壞了,便對他講到:「不清楚····不過大概是個女人吧。」

    李蘭英愣了一下:「你咋知道?」

    張是非歎了口氣,然後對胖子說道:「你沒看過西遊記嗎?快走吧。」

    這個冷笑話確實有些不合時宜,而且李胖子的腦袋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見張是非已經邁開小碎步鑽進了林子,他也就沒再多問,緊跟了上去。

    這片竹林確實挺綠,而且綠的不像話,就像是老謀子電影裡面的竹林一般,那些竹子還挺粗,目測每一顆都大概有范偉的腰圍那麼粗,沒有一絲的雜質,說玄一些,就像是玻璃一般,而竹林的土地中,破天荒的再也沒了外面那些淡紫色的雜草,相反的,土地很光潔,只是這土壤依舊不知名,有些像是沙子一般,熟褐色的沙子,可以這麼形容,而那竹葉也十分的不走尋常路,這瀛洲之地沒有風,這林子裡的竹葉竟然自顧自的拍打,嘩啦啦,嘩啦啦。

    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不尋常,所以也沒太驚訝,因為兩人從夜晚醒來以後,已經驚訝了太多次,相比之前那些事情,這算個鳥啊?

    呸!張是非想到這裡吐了口吐沫,他恨鳥。

    竹林很大,要比想像中大的多,兩人迷失了方向。

    「老張!你看我找著啥了?」

    張是非聽到身後的李胖子興奮的大喊,慌忙回頭,只見身後那熊瞎子手裡攥著一顆圓滾滾綠幽幽的東西,邊流著口水邊興奮的望著張是非。

    「那是啥啊?」張是非問道。

    只見李胖子流著口水的說道:「竹筍啊,這你都不認識?」

    張是非搖了搖頭,別說,他還真沒有看過麼粗的竹筍,簡直就像是一截兒細點兒的電線桿。

    呸!張是非又吐了口吐沫,他討厭電線桿。

    「能吃麼?別藥著你。」不得不說,現在還沒弄清狀況的時候,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張是非想到。

    可是李胖子似乎顧忌不了那麼多,變成了黑熊的他身體要比以前還大的許多,對食物的渴望自然也要更加強烈,只見他流著口水照著手裡的那節大號兒的竹筍就是一口,卡吧一聲咬的這個脆,虧得他那口狗牙了,咬竹子竟然咬出了蘋果的效果兒。

    只見他邊吧唧嘴邊說道:「都啥時候了,死也當個飽死鬼,先吃他娘的再說,哎你別說,還挺甜。」

    說罷,他轉身對著附近的幾顆竹筍又伸出了熊掌,卡卡卡幾下掰斷後丟在了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吃了起來,邊吃還邊說道:「吃啊老張,挺好吃的。」

    張是非望著胖子吃的這般開心,肚子也跟著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於是他也就沒說啥,邁著小碎步走到了那堆竹筍前,準備也吃兩口,可是他望著那些放倒在地上快有他高的竹筍愣住了,一個實際而尷尬的問題油然而生。

    他大爺的,我現在這鳥嘴要怎麼吃啊!

    很顯然,李胖子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對張是非說道:「看我的。」

    說罷他抬起熊掌照著地上的一棵竹筍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竹筍立刻四分五裂。

    張是非滿頭黑線,好大的怪力,看來胖子變成熊之後還是有些好處的嘛。

    不過還是不行,儘管胖子把竹筍拍碎了,但是張是非的鳥嘴根本無法咀嚼,這尷尬的現實氣得他一拍翅膀,喪氣的說道:「他大爺的,這是要故意玩兒我吧!老天爺!你這是要玩死我吧!把我變成這鳥樣,連他媽吃東西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麼?」

    胖子此時吃了兩三根竹筍,恢復了些力氣,他見自己的兄弟如此喪氣敗興的大吼,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可是他啥也沒說,只見他拍拍屁股起身又鑽進了身旁那片林子中。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笑呵呵的捧著幾個類似蘑菇樣的物體,放在了張是非的身前,只見他那張大熊臉笑呵呵的說道:「瞅你這樣兒,剛才還開導我呢,現在怎麼自己還喪氣上了呢,放心吧,老天爺餓不死瞎家賊,我又找到了這個。」

    張是非有些吃驚的望著胖子,此時的胖子的神情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靠,這孫子還是胖子麼,剛才還哭爹喊娘呢,現在咋變的這麼快?

    正當張是非驚訝的時候,胖子又靠著竹子坐下了,只聽他說道:「嗎的,吃飽了以後,心裡確實踏實不少。」

    昏,原來剛才是餓的,張是非想到,這也難怪,自己跟胖子相處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胖子像今天這般的失態,敢情是沒餓著啊!一餓就聳了,這性格兒,真夠一夢的。

    看來自己剛才還擔心胖子受刺激是多餘了,張是非稍微的安了個心,於是便往胖子再次帶回來的東西看去,果然是蘑菇,只不過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蘑菇,簡直有小飯盆那麼大,傘把兒綠油油的,蘑菇傘則是白色的,簡直就像是顆長反了的大白菜。

    正當這時,那邊吃飽了的胖子笑著說道:「吃吧,這時竹蓀,藥不死你啊。」

    張是非有些驚訝:「哎,我說老李,你啥時候這麼有學問了?我記得你上學時看漫畫都不看對話框裡的字兒啊?」

    只見胖子的那張熊臉上浮現了一抹輕蔑的笑容,然後他開口對張是非歎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別以為我家祖輩傳的只有好色,不是吹,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熟讀《王太太下廚房》之菜譜大全了,開玩笑,不會學習行,不會吃能行麼?」

    「你牛逼!」現在張是非的手也就是分不開瓣兒了,要是能分開,他一定會豎起大拇指。

    沒啥好說的,趕緊開撮,張是非知道,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儘管這竹林裡好像也發著光,但是這個不著調的地方,一到了晚上還指不定會出啥狀況呢。

    於是他便橫下心,像隻雞一樣的啄著那大蘑菇,還好,雖然吃相不咋雅觀,但是現在的情況就跟參加葬禮宴會一般,擠人不擠嘴,吃到肚子裡就行。

    別說,這蘑菇還真挺甜,一點兒也沒有尋常蘑菇的土性味兒,張是非啄著這蘑菇心裡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餓的緣故。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家時的一件事兒,他在家那簡直可以說是小少爺階級的,大概是現在社會父母都一個孩子,所以特別寵,各個方面,包括吃飯,一天吃飯都費勁,他媽做好了飯他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一到這時候他老爹多半會邊喝酒邊笑著說:「這不吃那不吃,還是沒餓著,餓了你啥不吃?」

    得了,別訓孩子,他媽媽這時候多半會這麼說,然後從開小灶兒。

    張是非以前一直對這句話感冒,好像自己老爹多小瞧了自己一般,但是今天在這鬼竹林裡啄著蘑菇時再想起,卻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啄著啄著,他的眼淚竟然沒忍住,滴了下來。

    他想家了。

    李胖子此時正在剔牙,他那熊掌也不怎麼分瓣兒,所以扣的挺費勁,他說道:「哎,老張,你哭了?」

    張是非慌忙忍住,等他再抬頭已經看不見淚水,只是鳥眼通紅,他說道:「狗屁,這是口水。」

    胖子也沒細問,本來男人嘛,心照不宣就行了,只見他靠在大竹子上,然後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吃飽了,要是有顆煙抽就好了。」

    張是非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自打兩人到了這裡後少有的安靜,竹林之中只能聽見竹葉子互相拍打的聲音。

    良久,李胖子歎了口氣,然後開口道:「老張,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這竹林裡的人也幫不了我們,或者剛才那孫子根本就是晃點咱倆,那咱倆應該怎麼辦?」

    兩人的目光對視,眼神都十分的複雜。

    張是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路必須要走啊。

    他想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對著胖子說:「走吧,不走又能怎麼辦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4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八章 骸骨




(    事情確實是這樣,當兩個正常的小青年兒忽然變成了畜生出現在一個完全離奇不合常理的地方時,心中的想法,沒有別的,多半只有恐懼。

    本來嘛,那些牛逼哄哄一重生就擁有毀天能力前世修行的穿越男,只能存活在那些YY小說裡。

    正常人會這樣麼?

    起碼張李二人不是,雖然他倆也挺不正常。

    繼續走著,現在起碼情況好了一些,兩人的肚子裡都有了食兒,真像是胖子剛才講的,著實踏實了不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這竹林中。

    天色漸漸變淡了,但是竹林中卻越發的亮了起來,這些粗大的竹子竟然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簡直就跟燈管兒一樣嘛!張是非想到。

    張是非抬頭望了望,高大的竹子頂端露出的縫隙處,已經隱約的能看見月亮,他心裡想道,嗎的,有月亮沒太陽,這鬼地方。

    那輪月亮大的嚇死個人,以至於從竹林頂端的縫隙都看不全,整片竹林還跟燈管兒似的,這種好像科幻片兒似的場景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兩人就這麼摸索著向前走著,直到天色完全的黑了下來,竹林之中一片光明,忽然兩人發現,兩人終於走到了盡頭。

    那前方不遠處,沒有了竹子,但是同樣一片光明,而且,隱約還能看見類似房子一樣的東西。

    太好了!!兩人心中狂喜,要知道在這片操蛋的土地上看到了建築物,那無疑和看了三年姜昆後忽然看見了郭德綱一般!

    兩人對視了一眼,終於找到了!那個醉鬼劉伯倫口中能幫到他倆的人差不多就住在這房子裡!

    於是兩人慌忙快步的跑出了竹林,在上眼一看,原來這是竹林的盡頭,那邊就是一面山壁,一塊兒明顯是人為造成的圓形小空地被竹子包圍著,一間木屋依靠這山壁而立,破舊的彷彿吹股風就會垮塌一般,明顯造這木屋的人手藝不經,那些木版釘的歪歪扭扭的,一些枯草遮住了屋頂,與其說是房子倒不如說是窩棚要來的更貼切一些。

    小木屋前面有一塊大石頭,挺圓,跟個桌子似的,就是沒有板凳,一個奇形怪狀的茶壺放在桌子上。

    當然,兩人現在都沒有閒心去觀察環境,現在找人要緊,於是兩人便來到了屋子前邊,邊敲著那破木頭板兒的門喊道:「有人麼?」

    喊了幾聲兒,都沒人答應,兩人有些沉不住氣了,於是張是非給李蘭英使了個眼色,李胖子點了點頭後,伸出爪子推了下那木頭門。

    哪成想那門根本就是一塊木頭板兒,根本沒固定在那門框上,輕輕一推,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咣噹一聲,揚起不少灰塵。

    兩人踏著門板進屋,發現這屋裡還不如外面呢,啥都沒有,只有一張竹子做的床。

    「有人沒?!喂!!」

    李胖子喊了一聲兒,沒人答應。

    於是兩人只好四處搜索,別看這屋破,想不到裡面也是隔出了兩個房間的,算上剛進門的那屋,也算是標準的兩室一廳了。

    李胖子用熊掌摸了摸地,然後對著張是非說:「老張,這灰挺大啊,看來咱們要找那人不再吧?」

    張是非點了點頭,說道:「大概吧,咱倆挨個屋看看再說,你去那邊的。」

    李胖子點了點頭,兩人各自進了個房間。

    張是非走進了其中一間小屋,他發現這屋子裡的灰比客廳裡還大,同樣是啥都沒有,屋子挺小,只能放下一張竹床,同樣只有一張竹床,倒是那牆壁之上還掛著一幅畫,接著外面竹林發出的光亮張是非看去,只見那張畫上畫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似乎就是草地的樣子,亂碼七糟的,好像是小孩亂畫的一般,夠沒品的了。

    正當他看那牆上之畫的時候,忽然他聽到了胖子的一聲慘叫:「唉呀媽呀!!!!」

    張是非頓時一激靈,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胖子怎麼了?於是他慌忙大喊道:「怎麼了!老李!?」

    在他喊的時候,已經邁開鳥爪飛快的向胖子所在的那屋跑去,他進了屋以後,發現這個屋子跟自己剛才進的屋子也沒啥不同,同樣是髒兮兮的,只有一張竹床,李蘭英正站在窗邊長大了熊嘴十分驚恐的望著那竹床,顯然已經嚇得熊容失色。

    張是非抻著脖子往那床上一看,不由得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馬勒戈壁德!只見那破破爛爛的竹床之上竟然赫然的躺著一具骸骨!

    沒有錯,就是人的骨頭,張是非嚥了口吐沫,沒想到倆人千辛萬苦跑到竹林裡面竟然遇到個死人!

    這人看來死了有年頭兒了,一件寬大的袍子套在身上,骨架和竹床一樣,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只見李蘭英瑟瑟的發抖,他顫抖的對著張是非說道:「嗎的老張!殺人現場!咱倆還是快跑吧!」

    他說話的時候明顯上牙打下牙,相比之下,還是張是非比較震驚,但是他也挺害怕,你想啊,本來生活在都市中的二人,雖說殺人這種想法每天都會有,但是也不會實現,而且社會還是和諧的,平常也就能看看雞鴨鵝的屍體(烤雞烤鴨烤鵝),如今看到了死人不害怕才怪!

    但是張是非心裡明白,現在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他們倆,不管跑到哪兒都是一樣,於是他強忍住恐懼,對著李胖子說道:「別沒出息!都啥時候了,鎮定點兒,不就一副骨頭架子麼?上生物課的時候沒見過啊?」

    李胖子聽他這麼一說,便鎮定了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於是便給自己找理由:「這不一樣啊···而且,我他媽也沒上過生物課啊,你們上生物課,我就上逃課,專業不一樣也不能怪我···」

    張是非看來李胖子一眼,他打心眼裡佩服胖子這時候竟然還能貧出來,夠業障的,不過,托他所賜,氣氛不那麼恐怖了,於是他便望著那床上的骸骨說道:「看來這人死的有年頭兒了,都落一層灰了。」

    李胖子也不那麼害怕了,他對著張是非說道:「快別在這兒呆著了,出去吧,晦氣死了。」

    張是非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和胖子快步走出了這件破木屋。

    可是出了木屋後,倆人又不知道該去哪,他倆心想,反正走到哪兒都是害怕,索性就隨遇而安了,他倆便在那塊兒好像是桌子一般的石頭邊坐下了。

    兩人都沒說話,一時之間,他們忽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此時此刻,他二人難的的心照不宣。

    李胖子發了一會兒呆後,便對張是非開口說道:「老張····你說,今天白天那醉鬼,讓咱倆找的人···不會就是屋裡那位吧?」

    張是非喪氣的低著頭,看來胖子跟他想一塊兒去了,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嗎的,看來醉鬼的話還真是不能聽啊!」

    這也難怪他如此喪氣,本來剛有些希望,但是得到的卻是這麼個結果,怎麼能讓他平靜,況且,這還是以他兩根屁股毛換來的,這更加的讓他不平衡了,拔屁股毛換來個骨頭架子,這算啥啊,***。

    兩人悲情的對視著,一時間,白天那勉強被壓下的絕望和恐懼又不要命的竄了出來,兩人真的要崩潰了,竟然被一個醉鬼給擺了一道。

    以後我們要怎麼辦?

    兩人的心中同時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種情緒在無聲之中慢慢的醞釀,終於,李胖子爆發了出來,只見他掙扎著站起身,然後仰天長嘯:「咱倆到底是做了啥孽啊!!至於這樣兒麼!!!」

    張是非望著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也沒阻攔,事實上他也想如此,只見李胖子無差別的破口罵街喊完後,還覺得不解氣,於是他發瘋似的想找點什麼東西發洩一下。

    他四下看了看,發現周圍只有石桌之上的茶壺可以用,於是他想都沒想就把那茶壺抄在了手裡,然後用力的往地上一砸!

    啪的一聲悶響,那茶壺竟然還沒有摔碎。

    張是非忍不住了,就對著胖子說道:「老李,冷靜一點兒!」

    「冷靜!怎麼冷靜啊!都變成這樣兒了還被人耍,我他嗎死了算了!」胖子瘋狂的喊道。

    張是非說道:「就算是死,也要先搞死那個死醉鬼再死啊!!」

    李胖子想了一想,覺得挺有理,要知道他倆從小到大,哪兒這麼窩囊過!唯一的一次是上學的時候,胖子泡了外校一個老大的妞兒,放學的時候和張是非一起被一幫人堵胡同裡了,但是那次倆人也放倒了四五個才倒下,如今沒有『報仇』就死,確實不符合倆人性格。

    於是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

    「有道理啥啊??」

    忽然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猛然的出現,嚇得兩人全身像是過了電一般的跳了起來,

    嗎的!哪兒來的聲音??????

    兩人雖然現在都看不出臉色,但是他們此時一定是被嚇的面如土色了,要知道,這夜深人靜竹林深處的鬼地方,除了他倆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那發出這聲音的到底又能是誰呢?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看那木屋,如果那屋子裡的骸骨也能算一個『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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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5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九章 一個壺



(    當世上僅剩的最後一個人類正坐在屋子裡擼管的時候,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張是非和李蘭英忽然想起了這個史上最短的鬼故事,嗎的,不會吧!?

    他倆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滿的恐懼。

    李蘭英顫抖的對張是非說道:「老張,我膽兒小,你可別嚇唬我。」

    張是非此時哪兒有什麼閒情雅致嚇唬他啊,他自己都被嚇的夠嗆,於是他哆哆嗦嗦的對著李胖子說道:「我嚇唬你啥了,不是我。」

    兩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木屋。

    心跳,撲通撲通,逐漸的加速,彷彿那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在竹林的光芒映照之下,破木屋被渡上了一層幽綠的光芒,望著那黑洞洞的門口,張是非嚥了口吐沫,彷彿那裡面隨時隨地都能竄出一具屍體一般。

    這也太折磨人了。

    李胖子嚇壞了,要知道他最怕這個了,以前看完鬼片都不敢上廁所的主兒,他見張是非這麼說,便張著大嘴口齒不清的說道:「不是你···那難道是····」

    「是我。」

    那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猛然再次響起,讓二人那本來已經繃得緊緊的神經猛然的崩潰,兩人不約而同的「媽呀」了一聲,然後本能的向遠處跑去!

    兩人跑了大概二十多步,以飛一般的速度又鑽進了那片竹林子裡,他們嚥了口吐沫,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不受控制一般的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張是非嚥了口吐沫,嗎的,太嚇人了,不過他這回聽清楚了,剛才那聲音不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相反的,那聲音就是在他倆的身邊,也就是石桌旁。

    反正都這樣兒了,跑也跑不了,想到了這裡,於是他便壯著膽子顫抖的說道:「誰···誰在說話···?出來,出來!!」

    他話音剛落,只聽那聲音再次響起,果然是從那石頭桌子旁邊傳出的,那聲音好像有點生氣的說道:「我不一直在這兒呢麼?」

    「你···你是誰??」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那聲音說道:「我是誰,我到要問問你倆畜生是哪兒來的,為啥要把老夫吵醒,唉,世風日下啊,過來吧,我又不能吃了你倆。」

    過哪兒去?看來這是要讓他倆回去啊,回不回呢?

    倆人對視了一眼,回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都這德行了,硬頭皮上吧!

    於是一獸一鳥戰戰兢兢的走了回去,在那石頭桌子旁邊,李蘭英顫抖的說道:「那啥,我倆回來了,你也出來唄?」

    只聽那聲音說道:「還出什麼出,老夫就在你腳旁邊呢!」

    兩人聽罷,大吃一驚,連忙順著那聲音尋去,只見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沒有別的東西,只有剛才被李蘭英摔在地上的那個奇形怪狀的茶壺。

    茶壺會說話??兩人震驚了。

    但是他倆又都不敢去碰那茶壺,便慌忙又後退了兩步,張是非顫抖的說道:「是你在說話麼?你是茶壺?」

    他說完後,只見那茶壺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當然是老夫了,要不然還能是誰。」

    張是非顫抖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嚇我倆?」

    那茶壺說道:「有沒有王法了,是他先摔的我好不好,唉,世風日下啊,還不把老夫扶起來。」

    張是非和李蘭英面面相覷,說實在的,望著地上的茶壺,他倆還真不知道該扶哪兒頭好,於是就只能這樣僵持著都沒動彈。

    那茶壺過了一會兒見都沒動靜,竟然歎了口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唉,世風日下啊。」

    沒辦法,想到這茶壺好像關係到兩人的命運,於是李胖子只好把它顫抖的拿起來,又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快速的跑開。

    那茶壺被放穩後便對著張是非和李蘭英說道:「你倆畜生是哪裡來的,為啥要擾本老仙清夢?知不知道打擾我睡覺的罪過可是很大的?」

    老仙?張是非嚥了口吐沫,他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個醉鬼所說的此處瀛洲特殊的環境,難道這個會說話的茶壺就是神仙?

    看這造型兒倒是挺像的,難道劉伯倫讓我倆找的人就是他?

    想到此處,於是張是非慌忙說道:「是,是一個名叫劉伯倫的人叫我們來的。」

    「劉伯倫?」那茶壺聽張是非說完後,稍稍的驚訝了一下,然後類似冷笑的自顧自低估道:「難道,已經是時候了麼?」

    他的聲音挺小,倆人根本沒有聽清,於是張是非說道:「你··您說什麼?」

    「啊啊,沒什麼,」那茶壺說道「劉伯倫叫你倆來沒說是幹什麼的?」

    張是非見那茶壺問他,便慌忙將他和李胖子二人所遭遇之事說了出來,說完後,他便忐忑不安的問那茶壺:「請問下,您知道我倆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麼?」

    此時的張是非李蘭英心中卻是夠忐忑的了,沒辦法,因為這好像是已知最後的機會了,看那茶壺的造型別緻不說,就光說它會說話這一點就絕非一般泡茶葉的,估計他能夠知道我們身上發生的一切緣由吧。

    只見那茶壺聽完兩人所說後,若有所思,愣了一會兒後,它便開口說道:「當然當然,我這麼有本事怎麼會不知道你倆身上發生的事呢····先不說這個,喂,那個小伙兒。」

    那茶壺沒有理張是非,反而對著李蘭英說道:「我一會兒就救你們出來,先幫個忙,給我往這壺上弄點血。」

    「啥玩意兒?」胖子愣了,張是非也愣了,本來當兩人此時的心情無比激動,茶壺會說話這事情適應以後也就不算啥事情了,本來嘛,這地方就是不著調,不管什麼,但是他們從茶壺那兒聽到的話的確是這一天中最激動人心的事情了,他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之後那茶壺的話卻有些讓他們摸不清頭腦。

    那茶壺有些焦急的說道:「血!快往這壺上擦點血!放我出來後我就告訴你們。」

    聽到茶壺這麼一說,胖子便下意識的應道:「額。」

    可能是胖子見到希望出現就沒細想,說罷,他舉起了熊掌準備放嘴裡咬,可是卻馬上被張是非制止了,張是非說道:「等會兒!」

    胖子愣了一下,然後對張是非小聲兒的說:「老張,你幹啥啊,之前你為了打聽消息連屁股毛都拔了,我這出點兒血又能怎麼的。」

    胖子以為張是非是心疼他,可是他卻不知道他是會錯意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張是非在聽那茶壺說出那句話後心裡面老覺得不踏實,這語氣怎麼想好像怎麼都有點兒不著調呢?

    於是張是非試探性的對那茶壺講道:「你說···放你出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茶壺裡面?」

    那茶壺一聽張是非這麼說,竟然有些急了,只見它大聲的說道:「小畜····小孩子知道這麼多幹什麼,趕快照我說的做,時間不多了!」

    那茶壺越是這麼說,張是非越是疑慮,要知道在這破地方就他們三個,再有就是屋裡那骨頭架子了,它急個毛?

    要知道如果這茶壺心平氣和的話,那張是非多半不會猜疑,可是這傢伙說話的語氣這麼急躁,不由的讓人猜疑,要知道,凡是自宮必為妖,聽這茶壺的聲音就不像啥一般戰士,跟讓人閹了一般的語氣,更主要的是,剛才這老孫子明顯是要叫他小畜生,雖然那個『生』字兒沒蹦出來,但是也沒逃過張是非的耳朵。

    如果放在白天,那張是非也就忍了,不過現在貌似這老孫子好像在求他們一般,這不由得讓我們這號稱是沒人性沒素質的張是非張爺本性大發。

    於是張是非便說道:「你這麼本事怎麼不自己出來呢?少跟我們來這套,我倆反正都這樣了也不急於一時,先回答我們的話,要不然,免談!」

    真爽,張是非說完這話後心裡想著,自從出現在這什麼瀛洲以後,竟受挫了,這回終於能主動一把,不過,他現在心裡同時也七上八下的,因為這話說的確實有點沖,不得不說就看茶壺的態度了,如果把這茶壺惹急眼了,那他倆就徹底悲劇了。

    不管咋說,先試試吧!張是非感到有些冷汗。

    好在,那茶壺聽張是非這麼一說,竟然有些無語了,想了一會兒後,這茶壺的語氣終於聳了下來,只聽他說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們就是了,唉··世風日下啊!你們這些小輩竟然都敢在我頭上動···算了,我先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們吧。」

    軟了!他軟了!!張是非和李蘭英交換了個眼神,要說欺負人這種事,他們從小的天賦就極高,此時聽那茶壺語氣,不由兩人心中暗爽,昔日的校園惡棍街頭霸王屬性再次復活。

    只聽那茶壺講道:「我····你們可以叫我陳摶吧,正如你們所見,我是個仙人,一直住在這裡,直到有一天,一個潛入瀛洲之地的絕強妖王的出現,那個妖王名字叫做太歲,我和他大戰,終究不敵,最後被封進了這夜···茶壺之中,那太歲雖然絕強但是也受了些傷,最後應該倒在了那間屋子靜修,你們剛才是不是也看見了一堆骸骨?我說的沒錯吧,好了快放我出去吧!」

    「這樣啊···」張是非點了點頭,屋子裡確實有一堆骨頭架子,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張是非想到,這些什麼妖王什麼神仙的狗屁故事跟他有一毛錢關係?於是他笑著說道:「這些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好了,現在告訴我們,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狗屁地方?以及,要怎麼才能變回·········」

    張是非還沒說完,那茶壺忽然在桌子上抖了一下,然後焦急的大聲說道:「別猶豫了,快點放老夫出來,剩下的一會兒再說!快點!別再威脅老夫了,要知道只有老夫才能幫的到你們!這樣好不好,只要你們把我放出來,我就把你們變回原樣,美女你們喜不喜歡?我一人送你倆十個,不,二十個,不,想要多少都行!」

    張是非聽他這麼一說,也有點動搖,雖然他倆不知道這老孫子為啥這麼著急,但是它說的確實沒錯,看這樣子如果不把它放出來是不行了,李蘭英一聽美女,眼睛都亮了,嗎的,這不因禍得福了麼?於是他便看了一眼張是非,張是非若有所思沒說話。

    那茶壺還在不停的催促著,就像一個憋了一上午尿的中學生遇到了拖課教師一般的著急,李胖子見張是非沒說話,便以為他同意了,於是便把熊掌伸進了嘴裡。

    張是非正要下意識阻止他的時候,忽然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現在,是選擇時間,一,受到邪魔的誘惑打開茶壺自尋死路,二,拒絕誘惑回歸正道大途,年輕人,你們選擇吧。」

    兩人正在思考,忽然身後冷不丁的傳出這麼一句話,都又是一哆嗦,特別是胖子,本來都把左手放嘴裡了,被這麼一嚇,竟然不自覺的咬了一下,他現在的牙齒很鋒利,竟然咬破了,傷口湧出深紅的液體,滿嘴血腥。

    兩人大吃一驚,慌忙回頭看去,只見那破木屋裡竟然走出了一個白鬍子老頭兒,瘦瘦小小的,披著滿是灰塵的道袍,面目蒼老睡眼朦朧,好像剛睡醒的樣子,一隻手背在了背後,用另外一隻右手邊擦眼屎邊不緊不慢的說道:「快選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一個剛睡醒的老頭兒。

    但是這忽然冒出來的老傢伙卻把兩人嚇的不清,嗎的,他是哪兒冒出來的?張是非望了望那老頭兒的衣服,挺眼熟,再想了一想,頓時嚇的一身冷汗,喵了個咪,是那副賊骨頭架子!

    一旁的李胖子因為被那忽然出現的老傢伙嚇的咬了手,頓時一聲大叫,只聽他說:「草!你是誰啊!」

    只見那個老傢伙邊揉眼屎邊打了個哈欠,然後笑著說道:「陳摶,陳圖南。」

    (一更結束,晚上還有一更~。)
mk2257 發表於 2011-2-16 12:36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十章 陳摶



(    我最討厭做選擇題,張是非想到。

    嗎的,本來這晚遇到的事情就夠奇怪的了,想不到除了茶壺外,那屋裡的骨頭架子也冒了出來。

    李蘭英聽那老傢伙說完後,便小聲的問張是非:「老張,這老孫子的名字怎麼這麼長?五個字兒。」

    張是非無語,他看了看這胖子,心想道他是不是又餓了,怎麼又變傻了呢,於是他小聲的說道:「他剛才應該說他叫陳摶字圖南吧,沒看過武俠片嗎你,不都這麼演的麼。」

    他的聲音很小,只有李蘭英自己聽見,因為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小事兒的時候,要知道這個名字的意義可不小,於是他慌忙大聲的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那老傢伙慢悠悠的坐在了門框子上,然後伸了個懶腰,他指了指那石桌之上的茶壺,慢條斯理的對張是非說道:「我想說的跟他一樣,只不過人物相反,你們想知道你們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吧?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就看你們選了,我倆之中只有一個是陳摶,如果選錯了,可是會死的很慘額?」

    只見這老傢伙說完後,那石桌之上的茶壺猛然的抖動了起來,它好像十分氣憤,竟然連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只見它激動異常的對兩人說道:「別相信他的,他是太歲,我才是陳摶,快把我放出來,太歲素來殺人如麻,你們不放我出來是會被殺的!快!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

    那老者聽完此話後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這句話你說的是真的,太歲殺人如麻,所以兩位小哥要謹慎選擇啊。」

    這老者的聲音雖然也很蒼老,但是卻字字鏗鏘有力。

    事實是一塊兒熱狗,上面是陳摶,下面是太歲,張是非和李蘭英則被夾在了中間。

    張是非如是想到,他大爺的!這讓我們怎麼選啊!還他大爺的拿死嚇唬我!!

    他有點崩潰了,說實話,在這瀛洲不著調之地,他很相信那兩個老傢伙的話,他現在就如同面對著一顆定時炸彈,一根紅線一根藍線,剪錯了的話必爆無疑,可是到底該他媽剪哪根兒啊!!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身旁的李蘭英,希望他能有什麼主見,可是當他看到李胖子那張癡呆的熊臉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嗎的,胖子現在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他想到。

    他看了看那不停絮叨的茶壺,以及那個坐在門框上的老者,很顯然,一個好一個壞,好的那個大概能告訴他們真相,壞的那個大概能夠搞死他們。

    這茶壺按理來說是先入為主,但是又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張是非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語氣不對勁吧,聲音太難聽不說,還有些不著調,如果那陳摶是神仙的話,能這麼輕易的就受兩人威脅麼?而且還主動要給美女,嗎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神仙也太沒操守了吧,修道不修心啊?

    難道那坐著的老伯是真的陳摶?

    張是非轉過鳥頭瞅了瞅那坐著的老頭子,只見他好像一副沒睡夠的模樣,袍子上的灰塵也不知道拍打下,反而把胳膊肘支在大腿上,然後拖著老臉一副又要瞌睡的模樣,雖然滿臉皺紋,但是也面前算的上鶴髮童顏,貌似年畫上的神仙都這孫子樣。

    看他這劈頭散發的樣子,和白天時遇見的劉伯倫差不多,那劉伯倫沒害我倆,估計是神仙,應該神仙都不會害人的吧,但願書中沒寫錯,他想到。

    這副造型和這淡定的語氣,還真挺神仙的,不過。

    不過要知道丫是骨頭架子變成的啊!!張是非心中的疑慮到達了最高點,他想到,骨頭架子變的不是除了清蒸排骨就是白骨精麼??怎麼會是神仙??

    嗎的,到底該怎麼選擇啊!!??

    其實,張是非此時真想說一句其實我倆只是打醬油路過的,這關我倆**事兒,不過他沒說出口,因為自己和胖子的命運也許就在此一舉了,所以,他不得不作出選擇。

    只是不知道該選誰好。

    其實人性就是這樣,如果放在平常做個心裡測試啥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玩意兒就像是走鐵軌一樣,放誰身上誰都敢走兩步,可是你把那鐵軌升高一百米看看,看看誰還敢走?

    越是和自己的利益相關,越是難以抉擇。

    正當他左右為難的時候,那茶壺又開口了,只見他大吼道:「別相信他,嗎的,聽我的就對了,你倆是不是嫌東西少?好吧好吧,我決不食言,你倆把我放出去,我可以把你倆變回去,另外再加一座城市!讓你們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都享盡榮華富貴!怎麼樣??別猶豫了,不要相信那個魔頭!要知道救我,也是救你們自己啊!!」

    一座城市,那是什麼概念,張是非的腦袋裡當然有數,要知道這個誘惑可不小,簡直可以算是市長級的誘惑了,市長是什麼概念?人民公僕!人民都是他的公僕,那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天天沒啥事兒干,光寫日記玩兒,比如什麼『譚善芳開車把我拉到她家,和她做了3次』之類·········。

    又能變回人身又能每天三次,人這輩子還奢求什麼?

    張是非給了胖子一個眼色,胖子望了望自己的老夥計,兩人頓時心照不宣,只見胖子抬起了熊掌,啪的一聲向那桌子上的茶壺掃去!

    茶壺受了胖子一耳雷子,飛出去老遠,然後掉在地上又砸出了一聲悶響。

    但是那茶壺卻沒有別的變化,因為胖子用的是右手。

    雖然說李胖子和張是非兩人都變成了畜生,但是兩人此時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只見張是非一臉鄙視的對著那茶壺說道:「少他媽這麼跟我倆說話,媽了個X4的。」

    很顯然,張是非和李蘭英並沒有因為什麼推理才去選擇,相反的,是在用本能選擇,從小到大倆人都沒受委屈,只是那個茶壺的話剛才讓兩人很不爽就是了。

    只見那茶壺摔在了地上,十分驚訝的說道:「娘的!難道我答應給你倆的東西還不夠多麼?」

    張是非邁著小碎步蹦了過去,只見他十分裝逼的撲稜了下翅膀,然後往那茶壺上小了個解,說道:「說話這麼不文明呢?啊?」

    張是非做完這一系列給力的動作後,那坐在門框子上的老者拍著巴掌笑道:「好!看來你們已經做出選擇了吧?」

    兩人轉頭看了看那老者,眼神權帶決定了。

    只見那老者起身,然後拍了拍衣服,揚起了不小的灰塵,他笑著走到了那茶壺前,說道:「想不到讓你們做出決定的原因竟然如此簡單,很意外,不過也跟你們為什麼來到此處差不多,可能是天意吧,不錯,你們選對了,我才是真的陳摶。」

    他說完後,那茶壺立馬破口大罵道:「師弟!!想不到你竟然這麼不是人,這麼多年了,難道你是怕了我麼?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再跟你大戰五百回合!!」

    聽到那茶壺罵他,那陳摶也不生氣,反而笑了一下,然後猛然的抬起右腳懸空半秒以極度標準的射門動作十分飄逸的照著那個茶壺就是一扁踹。

    那茶壺以十分不雅觀的弧度飛出去了老遠,然後落在了遠處,只見那陳摶笑呵呵的說道:「執迷不悟,看來還是不能把你放在桌子上啊。」

    說完後,他便轉頭望了望身邊的張是非和李蘭英,然後笑著說道:「兩位小哥既然選擇對了,就是跟老夫有緣,看得出來,你二位似乎有什麼事情問老夫,咱們先坐下,再慢慢說吧。」

    於是他徑直的走到了那石頭桌旁邊,一屁股坐下了,伸出一隻手比劃著也請兩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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