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閹黨 作者: 傲骨鐵心 (連載中)

mk2257 2011-3-2 22:0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22330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34
閹黨 第九十一章 給我拿下


著皂靴,穿褐衫,當集名身穿曰廣他腆的大漢,快到近前,“吁”的一聲率先勒馬跳下,隨即數十東廠校尉也從馬上跳下直奔到那百戶身邊。

    待人齊了,那百戶略一點頭,立時有數人高聲呼道“東廠辦案,閑人莫擋”。便要往前闖。

    西廠檔頭曾啟一見,忙率人擋住他們︰“這里是我們西廠在辦差,你們東場什麼來!”

    “什麼西廠辦差!”

    那百戶見曾啟帶人攔路。猛的上前一推曾啟︰“給我讓開,沒听說嗎?我們東廠要在此辦差!”

    曾啟如何能讓他過,他是東廠百戶,我也是是西廠百戶,如果退讓了不顯得西廠不及東廠嗎!被那百戶推得火冒三丈,猛一招手,立時便有數名番子帶著幾十名校尉沖了過來,擋在東廠人群前。

    曾啟後退一步,大聲喝道︰

    “若再擅闖,休怪我不給你們東廠面子!”

    東廠百戶聞言怒道︰“你敢”。

    不理會曾啟的警告,抬腳往前邁了一步,他不信才開三天的西廠有膽量跟東廠做對,誰知他第二步落下時,卻見對面西廠的人已經抽刀在手,寒光直閃,像是來真的。

    百戶腳下一頓,心中一凜,氣勢一虛。停步不前,不敢再邁腳,東廠的人見了,忙也抽刀沖了上來。圍在百戶身邊。

    “擅闖者死!”

    “擋我東廠辦差者死!”

    兩方各自警告對方,卻是誰也不敢往前跨一步,東廠的人固然不敢往里沖,西廠的人卻也不敢上前驅逐他們,就那麼惡目相向對峙著。

    胡義等了半天也不見東廠的人動手,心中有些不屑,我還以為你們東廠的人真的敢往我這沖呢。

    低聲問林銘︰“那百戶是何人?”

    林銘瞅了一眼,回道︰“東廠檔頭郝慶。”

    胡義冷笑一聲︰“一個檔頭這麼威風的麼?”    林銘道︰“尚銘御下甚寬,因此手下的兩個大檔頭、四個檔頭氣勢都很狂妄,平日里都是橫著走的主,郝慶肯定是欺負咱們西廠初開,來尋誨氣。屬下估計他可能就是東廠派來打先鋒的,試探一下咱們的底細。”

    胡義點點頭︰“走,咱們過去看看郝慶有多威風。”

    說完便走了過去,林銘見狀忙帶人跟了上去,洪本等人也跟著走了過去,不過他卻是抱著幸災樂禍看一場好戲的目的,這小廠公不知天高地厚,東廠的尚銘根基如盤根老樹般,與錦衣衛的指揮使朱驟又是兒女親家,東廠錦衣衛宛如一體,豈是他這一新晉紅人能夠得罪的!

    胡義走到曾啟身邊,打量了一番郝慶,說道︰“剛才你遠遠叫什麼?”

    郝慶見他小小年紀就穿著一身紅袍,知道這小孩是西廠的提督太監。論身份他只是百戶,按規矩要行禮的,不過他一點沒有要行禮的樣子,只在那夫咧咧道 ︰

    “我說你們西廠當我東廠沒人嗎?”

    胡義詫異道︰“西廠、東廠同為輯事廠,都是替皇上辦差,何以你會說出這等話來?”

    郝慶一指遠處地上趴著的林朝義︰“林大人乃是尚公公義子,你們西廠這樣對他,豈不是欺我們東廠無人”。

    林朝義遠遠听了,知道郝慶是來救自己的,不由叫道︰“郝慶,西廠陷害于我,你要救我!”

    胡義扭頭看了一眼林朝義,回並笑道︰“林朝義辱罵聖上,犯了大不敬之罪,咱家按律擒下他,有什麼錯嗎?。

    “辱罵皇上?。

    郝慶听了一愣,繼而哈哈一笑,好像這事很好笑似的。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西廠搞了半天動靜,銀子收了不少,白蓮教卻沒抓到幾個”就污蔑陷害林大人,好讓自己臉上有光!”

    郝慶平時載髒陷害的事情做得不少,而且甚為老到,一听胡義這麼說,自然聯想到這一手。他听到林朝義隨從報信之後,知道林朝義在廠公心中的份量,不等與其他幾名檔頭商量,就帶人匆匆趕了過來。心想西廠不過初開,掌事的又是一個娃娃,見了東廠還不乖乖縮頭,自己只要救下林朝義,這份功勞便到手,廠公還不對自己另眼相待。不想曾啟是個硬骨頭,帶人攔下了他,讓他想使個下馬威的目的沒有達到,嚇不住西廠,只能強行要人了。

    胡義平靜的听他說完,做出招牌動手,雙手一攤道︰“好吧,你就當咱家是在陷害林大人,不過如果我今天不交人,你又能怎樣?”

    郝慶沒想到胡義會如此說,他這麼說分明就是不把東廠放在眼里,頓時惱羞成怒︰  芯洋!一亨。西廠若是不將人交出來,我們東廠跟你沒完?

    林銘大怒,斥道︰“郝慶!東廠、西廠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來此,阻我西廠辦差,我們沒追究于你,已是給了你們東廠面子,你卻又對我廠公如此無禮,難道你以為東廠真的可以壓在我們西廠頭上嗎”。

    “笑話,西廠?。

    郝慶自從進了東廠後,一向都是鼻孔朝天,今天卻是被曾啟攔下,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見林銘敢教自己,不由怒火中燒︰“廠衛只有東廠錦衣衛,從無西廠一說,你們這西廠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還不知道呢!”

    “你!”

    林銘氣極,真想匕前揍他一頓,可是郝慶在東廠地個甚重,雖然只是檔頭百戶,但權勢卻極大,真要這樣做,怕東廠那邊不會輕饒。林銘平素一向持重,王繼來正因為這一點才將他推薦給胡義,權衡一番利弊後,他決定咽下這口氣。現在這個時候不能與東廠生沖突。廠公捉了林朝義,是因為林朝義的確犯了事,有把柄在手,與東廠交涉也能有利些,不怕對方翻臉,所以他才不多說。可是要是與郝慶生沖突,這就是直接跟東廠對上了,西廠初開。本就遭東廠、錦衣衛嫉恨,若是現在就與他們擺開架勢。撕破臉皮,對西廠甚為不利。

    想到此處,便想息事寧人,網要張口與胡義說,卻見胡義突然指著郝慶他們道︰“給我將他們拿下!”

    林銘吃了一驚,便要勸阻,誰知童吉帆和郜龍二人已經領人將郝慶他們圍了起來。

    西廠在此地足有千人,郝慶卻只有數十人,這真打起來,東廠肯定要吃虧。好漢不吃眼前虧,郝慶雖莽撞,卻也不是毫無頭腦之人,見情況不妙,忙調頭要跑,卻被一少年太監里面擋住去路。

    郝慶見狀,大喝一聲︰“讓開!”

    提拳便擊向那少年太監,他力氣很大,曾經在辦差拿人時一拳擊倒過一匹成年母馬。此時只顧逃跑,這一拳下去自然力道十足,本以為對面那少年太監身子薄弱,看起來弱不禁風樣,肯定不堪他這一拳重擊。誰料那少年太監根本不避他這拳,咧嘴朝他一笑,直愣愣的也揮拳出來與郝慶對擊。    小太監,這可是你自己找死!郝慶面露凶光,身子隨拳頭撲了上去,準備打倒這小太監便去搶馬飛奔。不想拳頭網觸到對方,卻覺虎口一震,手腕處好像震裂般疼痛,大駭之下,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打退數丈,重重摔倒在地。

    數名西廠校尉立即將他按住,那少年太監正是童吉帆,硬拼力氣郝慶如何是他對手!

    童吉帆上前冷冷吩咐道︰“冒犯廠公,好膽,給我捆了!”

    校尉們忙用繩子將郝慶捆綁起來,郝慶手腕已經痛得毫無知覺,全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連張嘴的勁都使不出,怔怔的看著自己被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東廠的校尉見自己的檔頭竟然一招就被西廠的人給打到,一個個都嚇得面無人色,呆呆的看著童吉帆。

    曾啟他們見狀,忙上前將他們圍了,挨個捆了起來,東廠的人竟然不知道反抗,更沒有一人想到趁亂跑出去求救。

    “廠公,拿了東廠的人,怕東廠那邊不會善罷干休,請廠公三思”。

    林銘始終擔心東廠那邊的報復,不願將事情鬧大,想戲胡義將人放了。

    胡義听了他的放在,微微搖頭,說了一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返身便往回走。

    林銘一怔,細細品味這句話的意思,正有些明白時,又听胡義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法聖!”

    “屬下存,廠公有何吩咐?”

    洪本沒想到胡義竟然說拿人就拿人,眼前的一幕讓他是既驚既喜,驚的是胡義這麼做可就將東廠得罪到頭了,自己身為西廠的掌刑千戶,自然被東廠視為眼中釘。喜的是胡義得罪了東廠,尚銘和朱明要是聯起手來,他這廠公之位定坐不住,到時豈不是輪到自己升任掌印了!

    胡義看了一眼洪本︰“將一干人等押回廠內,整隊到東安門,繼續撥查!”

    洪本忙應道︰“是,廠公”。

    秦少游有些擔心的說道︰“廠公,眼下拿了東廠的人,怕是要有麻煩,廠公何不先收隊,待解決完此事再行搜查呢

    “不必,東廠要是要尋咱們誨氣,咱家等著他們就是!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35
閹黨 第九十二章 黨羽


    怕尚銘和朱駐來找自只麻煩,怕的是他們不來,圖則果室宗還對他們那麼信任的話,自己這西廠廠公就不會出現了。

    尚銘和朱旗做了這麼多年廠衛腦,應該不是糊涂人,如果連憲宗開辦西廠的目的都猜不出來,他們也算白混了這麼多年。“哼哼,如果他們不開眼,非要來找自己的麻煩,那也只有借著憲宗的虎皮與他們抗衡一番了,鹿死誰手?”反正不是我欽差提棄西廠小太監胡義!

    有這份底氣在,胡義自然不必擔心東廠來砸自己的場,走到蔣宗道、李東陽他們身邊,吩咐校尉道︰“給他們松綁!”

    “是,上公!”

    幾名校尉聞令替他們松綁,待繩子解開之後,胡義對幾人微微一笑,道︰“今天之事與你們無干,各位請回吧。”

    李東陽和齊玉他們互視一眼,吃不透這小太監打的什麼主意,剛才見他竟然跟東廠撕破臉皮,將他們的人拿了,都感到震驚異常,這還是東廠成立以來頭一遭的大事,往常只有東廠番子拿人,今日卻被人家給拿了。

    這小太監真可謂是膽大包天!想到他連東廠的人都敢拿,自己幾人都是不入流的官吏,他要整治更不會有什麼顧忌,齊玉他們內心都驚懼不已,不知道這小太監會如何對待自己,誰知他竟然讓人就這麼放了自己,不由大是疑惑︰這小太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齊玉怕胡義是在戲耍他們小心問道︰“我們能走了?”

    胡義很大方的一揮手︰“走吧,沒人攔著你們。”

    齊玉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該走,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朝義,想到畢竟相識,便想替他求下情,問道︰“林大人呢?”

    胡義臉色一沉︰“林朝義犯了大不敬之罪,咱家先扣下他,待我奏明皇上,再作決斷。”    齊玉見胡義擺著臉色,堅持不放人,也不多說,東廠要人都要不到。他又能如何?試探著往外走了幾步。見西廠的校尉真的沒有攔著自己,不由心定,朝李東陽和齊子恆微一點頭,二人忙也跟著往外走,看都不看林朝義一眼。

    看來這幾人跟林朝義不是一路的,胡義心道,要不然總得看人家一眼吧,再怎麼怕我,都是同朝為官的,香火之情總要顧一顧吧。

    李藝跟在他爹後面,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望了一眼胡義,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他爹李東陽用力一拉,顧不得再看胡義,跟著匆匆而去。

    三人走後,蔣宗道卻仍然站在那里,掛著一幅苦瓜臉直愣愣的盯著胡義看,根本沒有意識到李東陽他們已經走了。

    胡義見他這樣,奇怪了︰放你走怎麼不走,難道你要到西廠吃大戶不成?

    上前問道︰“蔣大人,你怎的還不走?”

    蔣宗道像是在夢游般,對胡義的話充耳不聞,只愣愣的看著胡義。

    胡義被他看得有些毛,大聲叫道︰“蔣大人?蔣大人?,蔣宗道!”

    胡義最後一叫聲音可就大了,引得周圍西廠的人全都看向了這邊,蔣宗道聞言更是一個激靈,見周圍人全看著自己,再看面前站著的胡義,忙道︰“公”公公,公公”

    胡義止住他︰“你方才在想什麼?咱家叫你這麼多聲,你才反應過來?”

    “我…我…”

    蔣宗道瞄了地上的林朝義一眼,見他正盯著自己看,眼神好像要殺人般,不由一抖,迅打定主意,不再猶豫,對胡義輕聲道︰“公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眼神怎麼像是有什麼私下交易般,難道姓蔣的有什麼好東西孝敬我?

    胡義見蔣宗道的眼神滿是期盼,心中暗樂,咱家最願意成*人之美了。

    “好!”

    見胡義答應,蔣宗道松了一口氣,忙朝南邊走去,直走到林朝義听不見自己說話的地方才停下,胡義見他這樣,更加確認他有好東西要孝敬自己,行賄嘛,總不能讓人看見不是?

    待胡義也過來後,蔣宗道仍有些不放心,四下又看了一眼,確認沒人能听見自己說什麼,這才將臉轉了過來。“含情慕慕”的看著胡義,深情的叫了一聲︰ “公公!”

    胡義一見他這臉,再听他這肉麻的一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太淫蕩了!,

    蔣宗道方才的一張苦瓜臉此時已是滿臉堆笑,眼楮還一眨一眨,嘴巴一下利落了起來︰“公公,少年英雄,文武雙才,西廠有了公公,定然可以名震京師,聞名全國!”

    “嗯。”

    沒事拍什麼馬屁,非奸既盜,胡義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只淡淡的應了聲。

    林朝義見狀又道︰“公公年紀輕輕,就提督西廠,握廠衛之權,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嗯。”

    胡義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無任何喜怒之色。林朝義見他這樣,急了,你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你讓我如何好意思開口!

    內心倍受煎熬,一邊是身家性命,一邊又是文人風骨,掙扎片玄,還是決定保命要緊,身子猛的一俯彎了下去︰

    “公公,你可一定要救救下官啊!”

    “嗯?”

    蔣宗道猛不丁的來這一招,胡義還真不知道怎麼了,我可沒想要你命啊?

    蔣宗道帶著哭腔道︰“林朝義是東廠尚公公的義子,今日公公雖然將他拿了,可是下官也得罪了尚公公,怕尚公公饒不了下官,還請公公救下官一命!”

    “嗯!”

    原來是為了這個”知道蔣宗道如此的原因,胡義放下心來,想要我保你一命,總得意思意思才行吧,這年頭總不能空口就要人情吧。

    臉上耕情大為緩和︰“你讓我如何救你?”

    林朝義定了一定,一咬牙︰“下官願意向公公敬獻門生貼,從此以後,唯公公馬是瞻!”

    呃?,好!听了蔣宗道這話,胡義大喜,官員向家人進獻門生貼在封建社會可是大事,這表示投靠之意,一旦交了門生貼,這身上的烙印可就抹不去了。跟後世上海青幫頭子收門生貼一樣,一入此門,想脫身可就難了,不過你要是當了國家元,跟中正兄一樣,又是一說。

    蔣宗道主動投送門生貼,胡義越想越高興,根基弱,沒什麼可用戶人,真是睦睡!時。給我送 頭,實在是太可人了!雖然蔣宗道不過是個從六品的鴻驢寺承,但千金買馬骨的道理胡義還是懂得,更何況又不用他掏千金當這個冤大頭。

    胡義用人的方針是才能第一,人品第二,蔣宗道官再也走進士出身,才干自然是有的,今天收下他,想著法子保舉他,其他官員看在眼里,如何能不動心。如此投靠我的人就越多,我的根基就越深,可用之人就越多,關系網就越大,哈哈,到了必要時候,內庭外朝俱是我的黨羽,憲宗再想廢九兒,可就得惦量惦量了。

    高興之下,胡義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樣一來,豈不是就形成一個以太監為的黨派了嘛,怎麼說的,閹黨?對,閹黨!嗯,真要權傾朝野,我不就是忠賢公公九千歲了嘛,

    “好,咱家同意收你的門生貼了,從此以後你就是咱家的人了,東廠的人要是敢找你麻煩,就是導咱家為敵。咱家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得逞。以後要是誰敢欺負你,就報咱家的名字好了。”

    這話怎麼听著那麼別扭呢,蔣宗道訕笑一聲,鞠了一躬︰“謝廠公!從今往後,下官為廠公鞭前馬後,在所不辭!”

    胡義一拍他的肩膀,你這姿勢配合得太好了,網好我能夠到。

    “嗯!好好做,咱家不會虧待你的!”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成功收下自己第一個黨羽後,胡義只覺走路都輕飄飄的,心道這就是人家說的人逢喜事情神爽吧

    讓洪本將東廠的人和林朝義以及搜捕過來的可疑之人統統帶回西廠,胡義立即命林銘帶隊撲向下一處區安門。這片不是京城的商業區域,住的統統都是平民老百姓,西廠人馬一到,自然又是一片雞飛狗跳,不過效果卻好得多。內中竟然有多股持械抗拒的惡徒。更有疑似白蓮教的人抗拒校尉搜捕。在封堵道路的情況下,這些人自然難以逃脫,死的死,傷的傷。僅一個時辰不到,就捕獲了四百多號人。

    在此過程中,所有人都擔心東廠的人會過來干涉,可是等了半天卻不見一個東廠番子出現,眾人再見廠公一臉自得,悠閑的坐在馬上,毫無所懼的樣子,不由都佩服起來。

    上至千戶,下至校尉,西廠的人都感到腰桿子硬了起來,有廠公在,東廠的人算什麼,幾十號人被我們拿了,他們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要是再來,咱們照拿!

    胡義絲毫不奇怪東廠人不出現,要是他們出現才怪呢,可是自己在京城里鬧出這麼大動靜,按理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人早就驚動了,這都半天功夫了,他們怎麼都不來踫個面的?內閣那邊也聾了嗎?由著我這樣在京城肆無忌憚的大搜查?

    雖然感到疑惑不解,可是胡義一點也不準備停止這次全城大索,既然做了,就要將聲勢做大。一聲令下,西廠人馬如同蝗蟲般迅席卷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區域。安定門、德勝門、正定門,一處處的掃蕩開來,北京城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之中,老百姓驚慌的躲在家中看著魚貫而去的西廠番子們,時不時還耍擔心自己的屋門響起敲門聲。

    “栓子爹,你說我是不是用鍋灰將臉涂上?”

    “為啥?”

    “人家不是有點姿色嘛…”

    “拉到吧,不嚇著人官差就不錯了還姿色?也就糊弄糊弄我這瞎子。”

    “鐵柱,門栓上緊了嗎?”

    “上緊了!”

    “老頭子,家里銀子呢?”

    “藏好了。”

    “藏哪了?”

    “擱媳婦那了。”

    “啥!擱她那了,哎喲,親爹哎,她網跑了!”

    “掌櫃的,快點,番子要來了!”

    “我知道,哎,你們慢點,慢點,慢慢推,再這麼使力,我這老骨頭都要散了!”

    “叫你上次買口大些的壇子不听,這下好了吧,都不好鑽進去”

    市面上再也見不到一個人,商鋪關門,民房落栓,一片蕭條。

    西廠所到之處,人畜不寧,鬼哭狼嚎。到處都是驚叫聲。

    胡義騎在自己那匹小馬身上,看著自己制造出的這一幕慘劇,愧疚不已。短暫慚愧了片刻,立即揚手大呼︰“給我搜,狠狠搜!寧可抓錯千人,不可放過一個!”

    番子們听到廠公的大呼,更加賣命,恨不得將地也翻了過來,搜查白蓮固然賣力,盤錄百姓也是不落人後,人人爭先恐後,生怕自己動作慢了,油水讓他人得了去。

    臨近傍晚時,只剩下三處地方沒有按查,一處是皇宮,一處是承天門內的六部衙門和五軍都督府所在,還有一處則是京中權貴集中居住的大明門內的恭子廠。

    校尉們經過一天的搜查都有些疲勞,很多人隨意的坐在地上。小聲議論著廠公會讓他們搜查哪一處。皇宮是肯定不能去按的,承天門那一片又是大明各個衙門所在,大明開國以來還沒人敢在那里撥查。恭子場里住的則非富即貴,隨便出來一個官職家世都嚇人得很,也是不能踫的地方。

    校尉們大多認為廠公要收隊回廠了,檔頭們也是如此想,林銘見天色已晚,便驅馬到胡義身邊問道︰“廠公,是不是收隊回廠?”

    胡義將脖子扭了一下︰“為什麼要收隊?”

    林銘一怔︰“京城大小都被我們搜了個遍,廠公還要搜查哪里?”

    胡義揚手一指東邊︰“恭子廠。”

    林銘夫驚失色︰“廠公,那里咱們搜不得!”

    胡義扭頭問道︰“為什麼搜不得?”

    林銘急道︰“恭子廠一帶住得都是朝庭大臣和王公權貴,咱們未得聖命,不能撥查那里,否則那些人一個聯名,廠公前途就不保了!”

    胡義一勒馬韁︰“咱家只管撥查白蓮,其他的我一律不管。傳令下去,大隊馬上進駐恭子廠,不管是誰,都不得出入,有違者拿下再說!”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36
閹黨 第九十三章 修城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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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廠是京城的“特區,所在,住的大都是四品以卜圳聯口,也有很多開國勛貴之後住在這里,其中更有幾座駙馬府,這些人要不就是有權,要不就是有影響,隨便放在哪個地方,跺跺腳都能震上一震,屬于大明王朝的高等人群    除了皇帝自己要大清洗,否則沒有人敢捋他們的虎須,或者說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將他們給圍起來搜查。東廠、錦衣衛要抓人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捉來,何曾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胡義現在要搜查恭子廠,這可是要捅馬蜂窩,擔著天大的干系的,林銘等人自然感到震驚異常︰廠公膽子也太大了吧!    王啟年等太監忙上前勸說胡義,今天不僅全城大索,還拿了東廠的人,這事已經夠駭人了,這要再是去摸那些權貴的屁股,如何了得。只道廠公小孩心性,仗著皇上和貴妃寵信急于立功,這才膽大包天,一點顧忌都沒有。他們被憲宗派到西廠,可都是指著能借此撈些功勞,以作將來的晉身之資,這要是任由胡義這麼胡鬧下去,大家伙能不能撈到功勞兩說,怕是明天一道聖旨下來,全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幾人勸了半天,卻都被胡義拒絕,堅持要對恭子廠進行搜查,還說什麼“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搜查白蓮教,又不是要抓捕他們,為什麼就不可以進去搜查。平民百姓都搜過了,這些權貴就可以不受搜查了嗎?如果他們當中有人私連白蓮,圖謀不軌,日後出了事這責任誰擔!”

    眾人見胡義堅持,話說得也重,要是再勸下去,怕這小廠公就要拿自己開刀了,只得依令而行,各自整隊出。那幫校尉一听廠公要對恭子廠搜查,驚訝之余對這位小廠公的勇氣和膽量又多了幾分佩服,繼而都是兩眼冒光,恭子廠里住的那幫大老爺們可比外面這些平頭百姓有油水的多了,就是不敢對那些權貴們怎樣,家中下人總是可以敲上一敲吧,順手撈羊的事情大家做得也是熟絡了的。

    其實搜查恭子廠,胡義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雖然知道憲宗定會保自己,但為防權貴們反彈太大,憲宗頂不住壓力把自己給擼了。想了一下,還是揮手召來部龍,對他低語了一番。部龍听了先是一呆,隨即二話不說,听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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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子廠內此時一片燈火透明,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籠。雖然街上行人不多,但深宅大院里卻是人聲鼎沸,這會正是晚飯時間,哪家沒個幾十號人,吃飯的動靜自然也響。

    棋盤街是恭子廠內最大的一條街,一邊通向大明門外,另一邊則是通向承天門,屬于主干道,因此權貴們的宅子基本上都是依棋盤街往內建造。哪朝哪代都一樣,人們選擇居住的前提條件是道路好,棋盤街無疑符合這一點。而越靠近棋盤街越代表自己的身份,所以權貴們更是一窩蜂在這搶佔地盤,搶不到的就拿銀子堆,造成了棋盤街“房地產”的畸形繁榮,用“寸土寸金”來形容最為不過。

    天色雖然已黑,街上依然熱鬧的很。來往的馬車還是不少,一點也不比白天少,各家府上的下人從門前經過的馬車裝飾就能看出這輛車是哪家侍郎府或哪家伯爺家府的,攏共就這麼多家,每天跑來跑去的,他們能不熟悉嗎!

    此剪這些馬車大多數都是朝一個方向駛去    承天門。因為外城的門時辰一到就會關閉,往大明門那邊無路可通,只有經承天門這個內城門才能出恭子廠,會宴的,辦事的一到晚間就都要從承天門這唯一的路出去。

    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讓這些趕車的馬夫們也自覺得排成了長隊,主人官位爵位雙高的車夫自然趕在最先頭。低一些的老實的落在後頭,要不然你一侍郎府的馬車跑在尚書大人前面,不是顯得你對上司沒禮貌不是,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車隊的最前面,是一輛用松木打造車廂的馬車,車廂外還掛著一盞大大的燈籠,上書一個車夫正不緊不慢的趕著車往承天門駛來,行到近處,卻見城門下一片火光,車夫嚇了一跳︰城門失火了?近前一看,卻見數百錦衣校尉正舉著火把站在城門下,當先是十多名番子。

    車夫打了個突,忙將馬車停下,對著豐廂叫道︰“老爺,前方有人攔著咱們的去路。”

    車廂里探出一個胖乎芋的腦袋,正是刑部尚書白昂︰“何人攔路,莫不是要告京狀的?”

    車夫搖頭道︰“老爺,不是告狀的,攔咱們的好像是廠衛的人!”

    “衛?”

    白昂吃了一驚,朝前方望去,一片火把下站著的不都是些番子和校尉嗎!

    這當功夫廠衛的人來這做什麼,白昂不明白生了什麼事,便吩咐車夫︰“你去問問,他們擋著城門要干什麼。”

    車夫聞言跳下馬車,手里拎著鞭子就往前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問道︰“我家老爺讓我問你們,你們為什麼擋著城門?”

    人群中出來一個手舉火把的番子︰“西廠辦差,此路已經封閉,任何人不得外出!”

    車夫轉身指著自己家的馬車對番子道︰“我家老爺是刑部尚書,要趕著出去有事,你們能不能讓我家老爺過去?”

    那番子只瞥了一眼馬車,便不再看第二眼,往後一退大聲道︰“不管你家老爺是什麼人,現在一律不得外出。要出去等我

    話音網落,就見後面一輛馬車中出來一身著便服的中年人,快步竄到車夫前面,指著番子們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封堵城門,將我們困在里面,你們難道要造反嗎!”

    那番子一點也不動怒,望著那中年人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人一甩袖子︰“我是兵部尚書齊子俊,你們還有沒有王法,白日滿京城的搜捕,現在卻又要查到這里來,你們廠公當真無法無天嗎”。

    “不錯,西廠辦差難道就可以目視一切嗎”。

    白昂見齊子俊出頭,他也不好意思再躲在後面,都是尚被人輕視。白天西廠的事情他也有耳聞,約了幾位同僚去內閣請商閣老過問此事時,卻被告知不得干涉,讓他大為不拜。以為是皇上的旨意,便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西廠的人竟然搜到了恭子廠,這里住得不是朝庭命官就是世代勛貴,如何會有人跟白蓮教勾結,西廠這麼做不是欺人太甚!

    兩個尚書露面,讓那番子也有些心虛,站在那不敢說話,齊子俊一見,更是氣勢洶洶︰“讓你們廠公出來與本官說話!”

    話說完,卻見對面人群一陣涌動,一個稚嫩的聲棄響了起來︰

    “尚書大人動這麼大的怒氣做什麼?你要見咱家,咱家就來見你好了。”    話音一落,數十名校尉閃身退到一邊,火把映照下,胡義神情自然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本來他不想出來的,白昂雖然是刑部尚書,但還值得他出來和他廢話,可是這個齊子俊他卻非要出來會他一會不可,因為自己後世所看到的萬里長城大多數就是他一手修出來的!

    明代自從成祖朱林遷都北京後,一直奉行“天子守邊”的國策,但是從永樂到仁宣,擔負邊防任務的是長城以北大大小小的軍鎮衛所,所謂萬里長城,不過是二道防線而已,明朝的邊疆防御,因為有這些大大小小的緩沖地帶,因此還算穩固。可是土木堡之敗後,京城告急,邊鎮大大小小的邊防部隊盡撤到京城保衛,京城保住了,可是許多原本作為緩沖地帶的防區,卻都被蒙古人乘機佔為自己的地盤。

    景泰一朝,主持邊防的是于謙,也就是現在錦衣衛指揮使朱膜的岳父,他推行積極防御的方針,勉強維持住整條防線並步步推進,力圖重新恢復防御。可英宗復闢成功後,于謙被石亨、徐有貞等人殺害,明朝的北部邊防,就再無明白人了。

    從那以後,北方蒙古的瓦刺和勒靶部落日益南擴,在相互間進行內戰的同時,逐步蠶食明朝長城以北的各個軍鎮衛所,明朝的外圍緩沖地帶,盡成了人家的牧場。盡管整今天順朝,大的軍事沖突並沒有生多少,可戰略要地相繼丟失,動手不動手的主動權,已經轉到人家的手里。明朝的北部邊境,仿佛一個裸露出來的胸膛,就等著人家來打了。

    就在這個時候,齊子俊的出現給四面露風的大明朝打了一齊強心針。身為兵部尚書,就算大明朝所有官員都放假了,余子俊還得加班加點,因為他的工作比較特殊”打仗。他從成化六年開始就下派地方,巡撫延綏地區,長期擔任邊疆下派干部,工作內容很簡單︰保衛邊疆。

    余子俊的本職工作做的好,留存到今天的陝西至寧夏一帶的長城,大部分都是他修的,後來當兵部尚書後,又加修了從黃河到延慶的新城牆,這些城牆,就象一支母親的手臂,保護著烽火連天的大明邊陲。

    這貌似不稀罕,修牆干工程誰不會,但余子俊確實稀罕︰第一,他在最該修的地方修,花最該花的錢。第二,他豐工程的效率高的很,既能節省民力,又能多快好省的完成任務,比如修陝西一帶的城牆,只花了兩個同時間,動用人力不過四萬人,且質量過硬。換成秦始皇,那是相當的不可想象。

    在他的努力下,大明帝國的西北邊陲形成了一集合格的防御體系,軍隊開支節省,卻布防合理有序,所以當日後汪直出去找事招人報復的時候,每次都躲進城牆里,對方也只能干瞪眼。盡管教靶人肆虐河套,卻終于沒能象後來的俺答那樣兵圍北京,全是靠這道牆擋著。在干工程的同時,余子俊也沒忘了部隊的反**工作,雖然以他的地位,抓不了大蛀蟲,逮幾只魚蝦還是可以的。部隊屯田得到整頓,士兵的利益多少得到保障。余子俊沒打過什麼大仗,但他的防御布局卻保衛了邊疆,這就象抗震的時候,沖進廢墟救人的當然是英雄,可在地震來之前把房子修結實的更是英雄,余子俊,正是這樣的英雄。這樣的人,放到今天搞工程建設,肯定能弄幾所最牛希望小學出來。

    這樣一個人物,胡義能不親自出來與他會上一會嗎?不朝別的,就沖他修的那些長城,在接下來的一百多年里,不知保住了多少人的性命如果不是他,大明朝的邊患早就能讓他提前完蛋了!

    “二位大人,咱家出來了,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37
閹黨 第九十四章 沖進恭子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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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平俊雖然憤怒西廠的肆意妄為,對胡義泣個小天監的舉動更是深以為惡,心中不恥,但卻沒忘了禮數,略一拱手︰“胡公公,你帶人將我們堵在里面,意欲何為!”

    白昂也是又急又怒,自己可是約人有急事要辦的,這要不讓出去,事情可就要耽誤了。見齊子俊質問胡義,想道這小太監不過是個孩子,我堂堂一尚理怕他。便也跟著斥道︰

    “你等若是奉旨要搜查這里。本官也無話可說,但請你將聖旨拿出來讓本官一觀!若是沒有皇上旨意,就讓你的人將路讓開,本官念你尚年幼,今日之事便不與你計較,你若不讓。本官可就要面君奏你一本了”。

    前面的動靜早乙驚動後面那些馬車上人。見兩個尚書和西廠的人對了起來。很快這些人紛紛走下馬車,群情激昂的涌了過來。有穿官服,也有穿便服,身份也不盡相同,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憤怒,站在齊白二人身後對著胡義和西廠的人怒目相視,頗有同仇敵愾的味道。

    “你們為什麼要擋著我們出去的路,西廠眼里還有王法了嗎”。

    “這里全是朝庭官員,你們將我們困住,難道想造反不成”。

    。尚書大人,我等要聯名彈劾西廠枉顧法紀,告他們為非作歹”。

    更有世襲爵位的權貴在那叫道︰“快快將路讓開,要是耽誤本伯的要事,定要與你們算帳!”    “太後是我家姑祖母,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我的道”。

    林銘、秦少游他們見這些權貴反應激烈,有些替胡義擔心,不過胡義卻是一點也不在乎。他知道這些人反應如此激烈的原因無外乎自己的身份是太監,堵他們的又是廠衛。有明一代,文官主導的政府和太監領導的廠衛從來都是相互敵對的兩個集團除了極個別的那麼一兩回,如張居正和馮保。自己現在帶人堵住他們,從某種程度上就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這些人不對自己恨得牙癢才怪。當然,他們敢公然蔑視自己。恐怕也是欺負自己年幼,也許在他們眼里,只要稍稍恐嚇我幾句我就得乖乖退讓了。哼!若是尚銘在此,怕他們不滿歸不滿,卻不敢如此大言恐嚇吧。

    胡義冷冷的望了人群一眼。不理會那些人的叫嚷,待他們安靜了些才對著齊白二人開口說道︰“咱家奉旨偵餌白蓮。今日全城大索。想必兩位大人也知道。既然咱家帶人搜到恭子廠來了,還請二位大人配合一下,今日就不要出去了,等校尉們搜完之後再行外出吧。至于白大人要看聖旨,也行,只須同我一同到西廠一觀即可,咱家可不敢將聖旨隨便帶在身上

    因為有齊子俊在,胡義話便說得很客氣,可惜他給人家面子。人家卻不買他的帳。

    齊子俊行完鼻子一哼,用手一指胡義身後站著的西廠番子︰

    “你們西廠白日里胡作非為“鬧得民不聊生。現在竟然將主意打到這來了,分明是想借此行那偷雞摸狗之事,栽髒陷魯之事。這里是恭子廠,難道你不知道這里住的都是朝庭官員和勛貴之後嗎!你搜查這里,豈不是說我們和白蓮教有勾連?!”

    白昂根本不信胡義有聖旨會不帶出來︰“我如何知道你不是誆騙于我,怕是我去了之後,這恭子廠就被你們翻個底朝天了吧!”

    他這一叫,人不錯,我等祖上隨太祖開國,百年來對大明忠心耿耿,這小太監竟敢懷疑我們藏屢白蓮教,這個髒名我們可擔不起。今日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搜查此處!他拿不出聖旨,我們就不能讓他進咱的府宅!”

    錦衣男子這一叫,網剛安靜下來的人群一下子又沸騰了開來,紛紛又叫了起來,還一個比一個聲音大,生怕別人听不到他叫些什麼似的。有幾個官員更是一邊叫著一邊揮著拳頭,好像這樣子西廠的人就能退了一般。該罩節由抱書吧四日皓腮。娜書友上傳

    “昌義侯說得對,拿不出聖旨,就萬萬不能讓他們搜查!別的不怕,就怕家里的東西莫名其妙就少了!”

    “大伙听齊大人和昌義侯的,死也不能讓西廠如此欺侮我們!反正我們武靖侯府絕不讓他們進府搜查!”

    “若是讓他們沖進去挨家搜查,府中女眷要是受了驚擾咱們找誰去!”

    “撫永伯是我爹,他正率軍平剿白蓮流民造反,難道你們認為我撫永伯府也與白蓮教有勾結不成”。一知  真的人有官有爵,名頭炮是一個比一個亮,胡義眉頭繃刁下。耐著性子听他們叫完,“嘿嘿”笑道︰“那可不一定,白蓮妖人形蹤詭異,說不定諸位的家里便藏有那麼幾位,若不搜上一搜,咱家心里總是不放心,請各位退後,咱家的人要進去了。”

    胡義不想跟他們多說,雖對齊子俊佩服。但也不能因為佩服此人而放棄自己的計劃何況汪直連五軍都督府都敢搜,這恭子廠我又有什麼不敢撥的!再說若是今天不搜這恭子廠,我拿什麼制造大案要案出來,那些小魚小蝦頂個屁用,不挖出幾條大魚來,憲宗是不會對我刮目相看的。平民百姓受了我的罪,你們這些達官貴人也要遭回殃,這樣才公平嘛!至少以後老百姓提起西廠來都會豎著大姆指贊一聲“你們廠公好膽!”

    昌義侯郭仕江是隨朱元障開國打天下的功臣郭英之後,自襯祖上功勞,自己又是侯爺身份。根本就不將胡義這個小太監放在眼里。聞听胡義此言,脖子一粗,便往前大步走去︰“你們敢!本侯現在就要出去,我看哪個敢攔我!”

    胡義同情的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返身將手一揮,下令道︰“將他們給我驅散,立即沖進去,仔細搜查,一處都不可放過!”

    “是,廠公!”

    數百校尉早已等得不耐煩,要是不讓進去搜,他們從哪搞油水,見廠公下令,大呼一聲便往里沖。一個番子更是一胳膊將昌義侯撞到一邊,幾個校尉假裝經過他身邊,你推我擠將他撞得夠嗆。

    人群見此情形嚇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胡義竟然一點都沒有顧忌,就這麼讓手下沖了進來,昌義侯還被他們撞成那樣,瞧著這些目泛凶光的西廠番子,心里都怕了起來。

    “快跑啊!”該罩節由抱書吧四日捻書友上傳

    不知誰先一聲喊,還在傻愣的官員們立即反應過來,四下跑了開去,面對如狼似虎的校尉,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抱頭鼠竄,等待事後再來與西廠算帳了。

    有動作慢的,唯恐被西廠番子們撞倒在地,拼命的推擠著前面的人。他們這一推,本就亂成一鍋粥的官員們更是亂上加亂,西廠的人還沒到,他們自己倒摔倒了好幾個,被驚慌的人群踐踏著,欲哭無淚。

    承天門前一片亂糟糟,到處都是四散的官員和沖進去的西廠校尉,停在街上的馬匹也受到驚嚇,四處飛奔起來。這一來四下而跑的人群更是叫苦不已。一邊閃避著飛駛而來的馬車,一邊還要躲著旁人,以免被擠倒。

    白昂此刻也混在人群中一起向後方跑去。可是自己人太胖。跑了十幾步就有些氣喘,好在車夫一直跟在身後,顧不上自己尚︰快背老爺回府!”    “哎!”

    車夫不敢怠慢,忙彎腰將白昂駝上了棄。一步一顛的跟著人群跑去。白昂體形甚胖,車夫背了沒多久就覺得吃不消了,想停又不敢停,硬撐著往前跑,可是度卻明顯慢了下來,白昂看得是心急不已,眼見後面西廠校尉就要沖過來,急得兩個腳亂踢起來。好像身下的車夫是馬匹一樣,一踢就能飛跑起來。

    可惜車夫是人,不是馬,他再怎麼踢他,車夫也跑不動了,眼角余光都能看到沖上來的校尉了,白昂眼楮一閉,準備忍受被他們撞倒在地的痛苦。誰知西廠的人根本不理會他,從他身邊風一般沖了過去。

    “好險!”

    白昂一擦額頭虛汗,見西廠校尉們的目標不是他們這些官員,只將人群從中間分開,然後便如放閘的洪水般涌進了恭子廠。

    白昂一拍自己腦袋︰快回府。可不能讓他們進府 老爺桌子的銀票還沒收起來呢!”

    棋盤街上要不就是在前面跑的官員和權貴們,要不是就是在後面追趕的校尉,不知情的見了還以為京中有人造反了呢!

    齊子俊沒有隨人群跑,他長年在邊疆當官,仗也打過不少。自然比那些官員要膽大,硬生生的站在那,不避也不讓,校尉們也沒人去推他,就那麼由著他站在那里。

    見胡義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他氣得橫眉相對︰“豎子,本官定要奏你一本!”

    “齊大人請便!”

    胡義對他說了這麼一句,就頭也不回進了城門洞,此時也不需要他再做些什麼了,只等搜查結果就是。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38
閹黨 第九十五章 栽髒陷害


    品廠地方不大,從北到南只有數里地,叉只有條棋勝淵川以麗向外面,西廠將承天門一堵,里面的人跑都跑不了干了一天“掃蕩”政策的番子們已經是大有經驗了,在四大百戶的帶領下分頭撲向各處要點,將路上行人控制住後,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了起來。

    有些權貴家里蓄有家丁護院,平日內沒事就喜歡帶著出去逞逞威風,此時卻沒人敢與西廠對抗,任由他們一家一戶,逐院逐屋的清查。那些權貴子弟更是嚇得躲在屋里不敢出來,平時只有他們帶著惡奴欺負別人,現在卻被比他們更惡的番子沖進家里欺負,當直是做夢都想不到,實在是窩囊至極。

    更有的權貴子弟慌亂之下拉過身邊小妾或丫環就扒衣服,嚇得她們是花容失色,連聲求饒︰

    “少爺,不行啊,外面好多人,等晚上吧,”

    “廢什麼話,少爺借你這身衣服穿下。不然怎麼跑!”

    “啊!少爺,那你可不能丟下我啊!”

    少爺抬腳就是一踹︰“等少爺安全了再來救你!”

    ”

    方才從承天門跑回到府里的權貴和官員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只顧忙著將金銀之物藏好,哪還管得了這些番子搜查哪里。將東西藏好後,他們竟然能夠臉不變心不跳的讓下人將大門打開,帶著一家老小滿臉堆笑的迎候西廠校尉們的大撥查,就差叫一句“我是清白的了”

    不知道方才承天門生何事的官員見西廠番子上門搜查什麼白蓮教,氣得破口大罵,沒罵幾句,卻被對方一頓老拳揍到,捂著腫得老高的臉看著這幫凶神在自己家里到處翻來翻去,卻是敢怒不敢言。

    從承天門上望去,恭子廠里到處是游蕩的火龍,很像胡義後世看到元宵節鬧燈會的火龍般。

    明天彈劾我的奏章怕是能堆一層樓高了吧,哼哼,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個伏闋午門,跪請皇帝誅我這惡奴呢!火花下,胡義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浮出一絲笑容。

“開門!開門!”

    武靖侯府,守門的下人林三正縮在門房里烤著炭爐,猛听外面有人在用力敲門,聲音又響又急,不由叫道︰“誰啊?不懂規矩的,侯府大門能讓你這樣敲嗎!”

    “西上辦差,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撞進來了!”

    “啊!”

    林三大吃一驚,雖然不知道西廠是什麼,但東廠的名頭他還是听說過的,知道廠衛不好惹,忙過去給他們開門。

    “官爺等下小的這就給你們開門!”

    “吱,”

    大門被拉開後,林三一臉驚愕的現外面已經被數十名凶神惡煞手持火把的校尉圍了起來,不由壯著膽子,沙啞著聲音問道︰“這里是武靖侯府,你們要做什麼?”

    領隊的番子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林三推倒在地︰“我們懷疑有白蓮教妖人藏在侯府,奉令進去搜查,弟兄們,跟我進去!”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十名校尉立時如同出韁野馬般沖進府內 幾名丫環網好端著幾個銅盤經過,見一下子沖進來這麼多拿刀的人,嚇得啊啊大叫,膽大的往後院跑了過去。膽小的站在那動都不敢動,只張著嘴巴在那哇哇直叫。

    “西廠辦差,都不準動!”

    那幫校尉也不去管她們,尾隨著那些跑向後院的丫環追了過去,一路上就听見男人的怒吼聲和女人的驚叫聲,甚至還有嬰兒的啼哭聲。

    “老爺,老爺,有人進府了!”

    “你們做什麼,還給我。還給我!”

    孩兒怕,孩兒怕!”

    “放開我,放開我!”

    林三顧不得疼痛,听後院的叫喊聲還以為這幫人是凶人假冒官差,行殺人越貨之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開門!

    他是侯府的老人,跟著武靖侯二十多年了,對侯爺一家很有感情,听到里面的哭叫聲,擔心侯爺安危,掙扎起身便要到外面叫人。

    網到門邊,卻見門外又來了數十人,跟先前進去的那幫人同樣打扮,當先是一名內庭的太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抬腳就邁進了府。

    林三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不過領頭的是內庭太監,心里定了下來,不是凶人就好。也不敢問他們,更不敢上前阻攔,任由他們走進了侯府,等他們統統進了府後,林三這才大著膽子瞄了他們一眼,卻見最後幾人手里拎著幾個包裹。

    他們手里拿的什麼?林三的困惑一閃而過,等那幫人繞過假山消失在眼前後,便要趁亂從另外一條小徑到後院去,誰知網走了幾步,卻有兩人轉身走了回來,見他要跑,抽刀大叫道︰“站在那別動,什麼地方都不準去!”

    “是,官爺,我不動,我不動”

    林三見他們拔刀出來,嚇得抖了一下,再也不敢亂動一步,生怕他們會殺了自己,提心吊膽的望著二人。

    “官爺小的只是看門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可千萬別為難的!”

    “老雲二岩,沒你什麼事,要是不老實,就給你刀!,   

    那兩名校尉揚刀恐嚇了一下,見林三嚇得不停抖,哈哈一笑,不再去管他,一人一邊站著,就那麼看著林三。    林三一邊看著二人,一邊在心里琢磨這幫人說是搜查白蓮教,想必不會呆太久,很快就能出來。侯府里那些人的根底他最清楚了。要是說其中有白蓮教的人,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

    正想著,卻听後院傳來一聲男人的喝問聲“你們是什麼人,怎敢闖我府邸!”

    林三知道這聲音是他家老爺武靖侯趙輔所,忙豎起耳朵小心听起來,從方才老爺那句話的語氣可以听出老爺此時很生氣。

    後院又響起一聲有些尖利的聲音︰

    “咱家是西廠的人,奉廠公之令對侯府進行搜查,以防白蓮教有人潛伏在侯府。”

    “胡說八道,這府里都是我的家人和跟隨多年的下人,怎會有白蓮教的人在這!你們快給我出去!”

    趙輔網說完這話,卻突然叫道︰“你們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听聲音突好像有人在綁老爺,林三不明所以︰怎麼回事?不是搜白蓮教的嗎,怎麼拿起我家侯爺來了?

    又听趙輔大叫︰“西廠好大的膽子,敢綁本侯!本侯明日定要上殿去奏你們一本,看看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緊接著又是兩聲大喝聲,好像有人在極力反抗什麼,與對方在撕扯。

    “站住,那里是本侯的臥室。你們豈能亂闖!”

    “檔頭,有現!”

    “什麼”。

    “不好,有白蓮教行凶,來人,快來人啊!”

    “給我拿下!”

    後院突然傳來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陣叫嚷,林三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到底生什麼事了!卻是不敢亂動一步,那兩個校尉正一手按刀狠狠的盯著自己,怕是自己要走動了一步,這刀就要砍過來了吧!

    後院的打斗聲很快消失,就听見趙輔在那大叫︰“爾等敢陷害老夫!”

    “武靖侯藏匿白蓮教妖人,意圖不軌,府內一干人等連同這幾個白蓮教的妖人統統給咱家拿下,押到廠公那里去!”

    “是,檔頭!”

    “報廠公,武靖侯藏匿白蓮教徒,家中又藏有大批白蓮教的經書,並在地下室內現大批軍械,被我等當場查獲,已經將他拿下”。

    “報廠公,順義伯趙德昌私縱白蓮教徒逃跑,已經被屬下拿下!”

    “報廠公,太僕寺卿王運順勾連白蓮教,意圖不軌,屬下等搜到他家時,現十數名不明身份之人,已經將他們全部拿下”。

    一條又一條現白蓮教徒的消息傳開之後,林銘、秦少游、王啟年等人感到格外震驚與興奮,沒想到恭子廠內竟然有這麼朝庭權貴與白蓮教勾結。原本擔心搜查一無所獲,廠公又得罪了這麼多官員和權貴,明日將會有一場針對西廠的大風暴,他們這些西廠之人都將要倒霉,不想竟然有如此大的收獲!頓時承天門內外響起一片“廠公威武!”

    、“廠公英明!”的歡呼聲。

    胡義听著這一片歡呼聲和一幫手下的道喜聲,只微微一笑,沒有露出太多喜色,而是神情復雜的看著遠方夜空。秦少游他們見了只當廠公少年老成,正在想下一步的事情,心下贊道︰難怪如此年紀就能得皇上和貴妃寵信,這小廠公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胡義凝視遠方片刻,扭頭吩咐道︰“傳令下去,將一干人犯連同證物全部押到承天門,已經搜查過的地方立即退出,準備收隊回廠!”

    “是,廠公”。

    啞巴立即下去傳令,一柱香後,數百名校尉依次退了出來,往承天門集中,幾隊校尉押著一幫人犯也往承天門走來。

    人犯一到承天門下,就有人破口大罵︰“閹奴,安敢陷害我等,你不得好報”。

    “你這沒卵的小兒,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孩兒不想死啊,咱們求求他們,求求他們放了我們吧!”

    “閉嘴”。

    人群中一化八歲的小男孩緊緊抱住他身邊的母親︰他們為什麼抓爹和我們!”

    母親忙俯身抱起他︰“玉兒乖,不要怕,他們是壞人,陷害你爹,皇上聖明,定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的,明天我們就能回家了”。

    城門上,胡義听到下面母子的對答,心如刀割,腳下一輕,就要摔下,林銘忙伸手扶住他︰“廠公小心”。

    “沒事,沒留神腳下。”

    胡義看了一眼林銘︰“傳令收隊吧 ”

    是夜,武靖侯趙輔、順義伯趙德昌、太僕寺卿王運順三人因與白蓮教徒勾結被西廠拿下,連同府內人口共計二百六十七人被押往西廠。抓捕過程中,西廠校尉當場格斃白蓮教徒十七人,因白蓮教徒拒捕,校尉被殺八人,傷九人,死傷也是十七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39
閹黨 第九十門 奉天門朝會


紫禁城奉天門,憲宗照例御門听政。舉行早朝,聯淵止品以上官員皆要參加。按規矩,早朝時,臣子必須午夜起床,穿越半個京城前往午門。寅時凌晨3點到達午門外等候。當午門城樓上的鼓敲響時,就要排好隊伍。到卯時凌晨點左右鐘聲響起時,宮門方才開啟。百官依次進入,過金水橋在廣場整隊依次行到奉天門前等候。

    此時官員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穩重的都會被負責糾察的御史記錄下來,听候處理。通常,皇帝駕臨後,百官行一跪三叩頭禮。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機會與皇帝對話,向皇帝報告政務,皇帝則提出自己的問題或者做出答復,

    因為早朝要起得很早,耗時也長,屬于一項既苦又累還浪費時間的差事,所以一些官員經常借故躲避早朝,理由跟後世上班請假差不多。要麼就是有病在身,要麼就是家中有事,也有的借口高級點︰我馬上要到地方視察,現在在準備材料,任務繁忙艱巨,皇上你好意思讓我半夜跑午門一趟嗎?

    有些資格老,上了年紀的官員更是什麼借口都不用想,只人往那一站,說上一句“臣年老體邁”奉旨上門核對的錦衣衛就無話可說了。都這把歲數,皇帝也得講點情面不是,要是撐不住死在朝會上,朝庭還要多給一筆撫恤銀子,劃不來。

    不用上早朝,官員是開心了,可憲宗卻是為此很是頭疼,登基之初現這個問題時,感到吃驚不已。腦子里第一個便想到當年太祖皇帝的早朝,那光景只能用 “盛狀”一詞來形容。洪武時期的早朝,只要是個當官的都得來,管你有病沒病,有事沒事,過來再說。你要是不來,好辦得很,錦衣衛上門大鐵鏈一索,跟拽條狗一樣把給你拽過來,然後在官員們面前巡游一遍,接著拉到午門外“卡嚓”一刀。在這樣的措施下。還有誰不敢上朝的呢?

    歷朝歷代公認對官員最狠的就屬這位朱洪武了,當然後世提倡動群眾斗官僚的偉人也屬此類,二人的共通點就是都意識到官僚集團的劣根性︰有了權力就會脫離群眾,所以才要動群眾監督官員,讓他們真真正正做人民的“公僕”閑扯一句︰洪武時期的老百姓現當官的貪污或者做了什麼惡事,可以沖到衙門里將人直接扭送到京城,此舉與後世偉人動的那場革命頗為相似。都是百姓為大,官僚為

    可惜永樂之後,制度越來越松,皇帝越來越仁慈或者說越來越懶,自己都不大願意上朝,怎麼嚴格要求人家當臣子的,所以曠朝這個毛病就揚光大起來,人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上班之後踫上同僚的第一句基本上都是“你今天曠了嗎?”

    官員們曠朝是有歷史傳承了池都曠出癮。曠出樂子了,可是憲宗不樂意啊。雖然不能跟太祖比,可是你們都不來,也未免太不把聯放在眼里了吧。于是即位之初便下令錦衣衛嚴格核查無故缺席早朝者,對于屢教不改者予以重罰。可是效果卻未能如他預期那樣,太多的借口了,你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雖然一再嚴令不可無故曠朝,可是官員們卻是不買帳,缺到者層出不窮。罰也罰了,治也治了,可是問題卻還是得不到解決大半夜讓人起床干活,換誰都不樂意。時間久了,憲宗當皇帝的漏*點也慢慢褪散了,懶得再去問他們。不來不就不來,你們不來就說明你這塊沒什麼事,聯樂得無事。就這麼從成化三年開始,大規模的曠朝開始了,不過主力都是些勛貴武將和中下層官員,高級官員卻是從不曠朝的。不是他們沒這個膽量,而是屁股決定腦袋,要是他們也經常曠朝,一旦生了什麼事,皇帝要問個對策,卻沒人答理他。你說這官位還能保住嗎?辛辛苦苦熬了半輩子才坐上這麼個高位,因為曠工給罷了,也未免是太不值了。

    午門外維持秩序的錦衣親軍已經習慣了參加早朝的官員人數在那麼幾十人之間,可是今天他們卻驚訝的現。在午門外聚集的官員足有數百人之多,而且還有不斷增多的跡象。那些親軍們眼里的曠朝老人,往常要麼借口聳差,要麼借口有病在身,想著法子逃避朝會的官員們,今天竟然無一人缺席。

    大朝會也沒見這麼多官員,校尉們奇怪了,忘記自己是維持秩序不讓人家大聲喧嘩的人,相互之間反到打听起來了。

    “今悔個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大人來早朝的?”

    “不知道啊,我也納悶著呢,該不會生什麼大事了吧?”

    “大事?沒听說啊,難道流民夫軍打到京城來了!”

    校尉們越說越驚,真要是流民打到北京來,這江山可就懸乎了,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乍乎,都有鼻子有眼了,好像他們親眼見到流民打過來似的。

    校尉們這一亂,那些官員們更亂了,沒人看著,自然是各自扎堆,低聲議論起來,時不時還抬頭瞄一下周圍,以防有人听話。

    羊門外一片混亂的時候,卻听人群中響起呼聲︰

    “商閣老!”

    “6閣老!”

    “閣老,你們來了!”    一身紅袍的商格和6遠不時點頭與那些官員招呼,所到之處,人群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路,讓他們往前面而去。一些官員更是一臉崇敬的望著二人。

    商格和6遠網走到中間,卻听後面又是一陣叫喚︰

    “萬閣老!”

    “閣老小心!”

    “無妨無妨,大伙一塊走吧!”

    “閣老你先請!”

    “哼小人得道!”

    “噓!”

    人群中不知誰低聲吼了一聲,立時便有身邊人止住了他。

    商格只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去,6遠往後看了一眼,見萬安正跟一幫官員走來,便也回頭跟上商略。走到人群最前面,便見齊子俊里面而來︰“閣老,昨晚的事情你老都听說了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40
閹黨 第九十七章 奉天門朝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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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俊見商格已知,便憤然道︰“閣老既已知道,那還請帶著大伙聯名上奏,彈劾西廠陷害忠良,胡作非為的惡行!”

    商格沒有應他,卻問道︰“武靖侯他們現在何處?”

    齊子俊道︰“昨夜連同順義伯、王運順都被西廠的人帶走了,府中老幼也被一齊帶了過去,另外他們還打傷了昌義侯!”

    6遠冷笑一聲︰“西廠好大的膽子,開國勛貴之後都敢打傷。⑸⑸手打上傳若是咱們對此不聞不問,日後他們豈不是連內閣都敢抄了!”

    听6遠這樣說,商格皺了皺眉︰“老夫大意了,沒想那小太監竟敢如此行事,若知他會做出這等事來,老夫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皇上開辦西廠!”

    憲宗要開辦西廠的風聲傳出來後,滿朝官員都覺甚為好笑,皇帝竟然任命一個十歲的小太監提督西廠,都覺此事太過兒戲,人人都當成笑話來看待此事。誰也沒有想到這小太監竟然給他們當頭來了一棒,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齊子俊當初也不以為意,听商輕這樣說,以為他在自責,便道︰“閣老,此事大伙都沒有料到,你老也不必自責,當務之急是請皇上罷免西廠,救出武靖侯他們。”

    商格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是自然,老夫今日頭一個便要向皇上奏聞此事。”    齊子俊喜道︰“如此甚好!閣老是內閣輔,由你帶著我們奏稟此事。皇上一定會罷免西廠的。”

    商格卻沒同齊子俊一樣樂觀,而是聞言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午門不說話,齊子俊感到有些奇怪,正要開口相問,卻見商格突然回頭說道︰“老夫這輔之位怕是做不長了,在此以前能請皇上罷了西廠,也算是老夫臨走之前為大明和諸位同僚盡的最後一份力吧。”

    齊子俊吃驚道︰“閣老為何這麼說?”

    商格卻是搖頭不語,再見6遠,卻見他也是神色一頓,面露苦色。

    齊子俊不明所以,急道︰“章顯兄,前方京營與流民尚在相持 勝負還未可知,為何閣老會說這等話出來?”

    在他看來,只有前方大軍戰敗,皇上才會追究內閣的責任,否則商格的輔之位如何能夠輕易就罷了。

    章顯是6遠的字,他與齊子俊是同年進士,二人私交一向甚好,故一向是表字相稱。見齊子俊著急,想到前方戰事上去,便想告訴他商格如此說的原因,可又怕商格不快。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商輕,見他點頭,才低聲道︰“閣老昨日得罪了貴妃。”

    齊子俊一怔︰“閣老怎的得罪了貴妃?”

    6遠見商格又背過身去,知道他是默許自己將此事說出,便嘆了一口氣,將事情告訴了齊子俊。

    原來昨日他與商格在內閣簽押房為籌集前方糧草想辦法時,卻見梁芳拿了一幅畫像過來,還有兩個小太監跟在後面,手中捧著兩盆珍寶。梁芳進來之後,便將畫像攤在桌上,上面畫著一個和眉善目的老者,說道請閣老在上面題些贊語,這兩盆金銀珠寶是給閣老的潤筆之費。

    商格對梁芳一向沒有好感,又見他拿些黃白之物,感到受了侮辱,當下就拒絕了他,還說了些重話,讓他趕快出去,不要耽誤內閣辦事。梁芳听了卻是一聲冷笑,不緊不慢的將畫像收起,然後告訴商格︰這畫像中人乃是貴妃的父親,貴妃因看重閣老的名望,這才請他為國丈的畫像題些贊語。

    商格听了心頭一驚,和待遠相顧看了一眼,知道闖了禍,但話已出口,商格不願被梁芳看輕,只好說了句“不是皇帝的命令,不敢接受。”

    梁芳听完二話不說就出門而去,等他走後,商格頹然坐倒,他知道粱芳回去之後定會加油添醋跟萬貴妃說起此事,當下心情便有些沉重,6遠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商絡之前雖然屢屢壞了萬貴妃的好事,但都是暗看來,從沒有當面頂撞過她,這次卻禍從口出,萬貴妃一向睚眥必報,定會懷恨在心,怕是很快就要向憲宗吹些忱邊風。

    等白昂等人過來詢問西廠全城大索之事時,商6二人自然無心過問,內閣不話,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更是不敢擅動,他們都道西廠鬧這麼大動靜是皇上的意思,不然內閣為什麼不過問,這才讓胡義的第一把火燒得如此順利,否則幾方重壓下來,憑著西廠的千把號人,胡義還真的難有什麼大的作為。

    齊子俊听完6遠所說,沉默半響,苦笑一聲,也無話可說,萬貴妃要是真要商格下台,誰也無法阻止。

    商接背對二人,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麼,此時午門上傳來“咚、咚、咚”的鼓聲,三人知道這是要進午門了,便收起心思,商格在先,二人在後當先往午門里走去。後面的官員見了忙也跟著往里走。

    進了午門後,官員們自覺按照各自歸屬列隊等候皇帝的到來 禮、吏、戶、兵、刑、工六部尚書和下面的侍郎、主事們俱已到齊、都察院、五軍都督府、大理寺、太僕寺、通政司、國子監、太常寺等衙門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是一個不差。太僕寺的人更是一臉悲色,戚戚的望著周圍的同僚們。

    幾個老國公也領著一幫子勛貴站了一列,跟太僕寺的人一樣,大多數勛貴臉上露出的都是悲憤的表情,不時朝城門樓上的大鐘看去。盼著早點響起鐘聲,好見到皇上。

    錦衣衛指揮使朱旗也領著幾個同知站在東的角落里,他們是直接歸皇帝領導的親軍,自然跟這幫朝臣站不到一塊,幾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顯得甚是孤單。朱驟臉上更是一臉平靜,看不到一點喜怒哀樂。

    大大小小幾百名官員就這麼默默的站在廣場中蔣,四周的錦衣親軍們也被這沉重的氣氛感梁,自覺履行起自己的職責來,緊緊盯著這些人。

    鎖!”

    鐘樓上鐘聲終于響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立時朝前面看了過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41
閹黨 第九十八章 奉天門朝會(下)


    “臣商格啟奏皇上,西廠昨日在京師之中大肆搜捕,盤錄百姓,擾亂市面,攪得是民不聊生,冤聲載道!抓走無辜百姓甚多,更在傍晚時分夜闖恭子廠,封堵承天門。  

打傷問話的昌義侯,之後沖進恭子廠,挨家挨戶搜查,抓走武靖侯趙輔細順義伯趙德昌、太僕寺卿王運順三人,連同他們的家小二百七十余口盡皆帶往西廠。

    臣聞听消息後,震驚異常,自太祖開國以來,這等肆意妄為之率還是頭一次,臣請問皇上,西廠此舉可是皇上意思,若是皇上的意思,為何不告知內閣知曉!若不是皇上意思,臣請立即罷免西廠,重懲西廠提督太監胡義!釋放無辜被抓民眾,還武靖侯等人清白!”

    商格網說完,百官頓時鼓躁了起來,齊子俊、白昂跟幾個官員勛貴們紛紛出列奏道︰

    “皇上,西廠目無法紀,無視綱常,無法無天,請皇上罷免西廠”。

    “皇上,你要替武靖侯和順義伯做主啊他們世代忠于大明。如何就成了圖謀不軌之人,西廠栽髒陷害冤枉他們,請皇上下旨徹查”。

    “皇上,我們太僕卿王大人冤枉啊,西廠太不像話了。他們如何敢抓當朝命官!”

    。西廠的人橫行霸道。打傷了昌義侯,還在臣家中大肆搶掠。敲詐臣的家人,所作所為人神共憤!”

    “請皇上罷了西廠,嚴懲提督太監胡義!”

    憲宗听了大吃一驚,小胡義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瞞著聯做出這等大事來!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商格問得也太那個了吧,聯沒有讓胡義這樣做,可要是按例說個“是。”這不是說是聯的主意嗎?

    正感為難,卻听萬安出列奏道︰“皇上。臣也有本奏!”

    憲宗將目羌轉向他,你出來的正好,忙將頭點了點。

    百官見皇上讓萬安說話,紛紛打住,看向萬安,听他對皇上說些什麼。

    萬安知道現在好多雙眼楮看著自己,在心里冷笑一聲,瞄了一眼商輪,心道你剛才奏得也太有水平了,難道你不知道皇上在朝會上只會說個胡義干得事擺明了就不是皇上的意思,叫他如何回答你。

    不緊不慢的看了一眼憲宗,開口說道︰“臣奏武靖侯趙輔、順義伯趙德昌、太僕寺卿王運順三人勾結白蓮教徒。意圖不軌,西廠提督太監胡義查案有功,餌捕得力,請皇上下令嘉獎于他!”

    听萬安這麼一說,憲宗愣了︰到底生什麼事了,怎麼你們兩個說得不一樣呢?隨即想到萬安說趙輔他們勾結白蓮教,不由大怒,臉色一沉,“呼”的站了起來,指著萬安卻是說不出話。

    6遠見萬安竟然這樣說,氣得一指萬安道︰“萬大人,你這是在顛倒黑白!西廠所作,大伙可都是看在眼里。武靖侯戰功卓著,順義伯又是世代忠良,王運順為官數十年,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將,如何可能與白蓮教勾結,西廠不是陷害他們是什麼?。

    齊子俊也氣得臉都青了,他沒想到萬安竟然會這麼不明事非。往日里他對萬貴妃大獻諂媚,雖然讓人覺得可恥。但卻無大惡大非之事,讓人也說不出什麼。今其他卻如此顛倒黑白,睜著眼楮說瞎話,如何不讓他既驚又怒,見憲宗臉上不善,怕他誤信萬安所言,忙道︰

    “皇上,6大人所說完全屬實,西廠陷害忠良,武靖侯趙輔、順義伯趙德昌是開國勛貴之後,歷來奉公守法,安法守己,毫無與白蓮教勾結的理由。太僕寺卿王運順更是朝庭命官,更不可能與白蓮教勾結,西廠是在誣陷忠良,制造冤案。京中已有近千無辜百姓被抓,請皇上下旨徹查,還百姓和武靖侯他們的清白!”

    憲宗听他們兩個這般說,也不知道誰對誰錯,看著雙方不說話,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皇上,切不可听信萬安所言,一切請皇上下旨著大理寺、刑部徹查”。

    萬安的舉動讓商格也震驚異常,如果皇上听信萬安所言,一場冤獄勢所難免,到時牽扯進去的官晏可不是少數了。

    萬安听商格這麼說,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知人知面不知心。閣老大人難道不知道,三人被抓時可是人髒俱獲得嗎?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如何說萬某欺瞞聖上呢?。    商格怒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人證物證俱在,那就讓西廠的人將證據拿出來!”

    萬安猛的返身朝憲宗道︰“皇上,事情光靠嘴是無法說清的,臣請宣西廠提督太監胡義上朝明證!”

    憲宗听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誰對誰錯,見萬安這樣說,也想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忙將嘴一張︰

    “是”。

    立即有內侍高聲宣道︰“上諭︰傳提督西廠官校辦事太監胡義上朝!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42
閹黨 第九十九章 口供俱全

    二往西廠富旨的內侍網出午門壞不到兩甲地,就毋到四,廠心胡義早就帶著人在那等候,在他驚訝的目光中 會員手打上傳胡義如趕場應考秀才般深吸一口氣,然後當先往午門走去。身後則跟著兩個手里捧著一堆卷宗的少年太監?千戶林銘和洪條、秦少游等人則等候在那里,臉上或喜或憂,或神情不定,望著胡義三人遠去的身影沉默不語。

    昨夜從恭子廠收隊回廠後。胡義連夜對武靖侯、順義伯他們進行了審訊。但審訊內容他們卻一無所知,所有過程都是胡義在一手操辦。到底審出了些什麼。他們都不知道,胡義也沒有告訴他們,因此對胡義面君都有些提心吊膽。根據安排在城中的番子回報,很多官員昨夜相互串連。要在今日朝會彈劾西廠。起一場大風波,再見今日朝會官員人數,林銘他們就是再有所依仗。心中難免都有些擔憂,生怕百官彈劾,皇上一怒之下罷了西廠。

    進入午門後,還沒到奉天門下的廣場。胡義就感覺到廣場上的氣氛有些壓抑,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現到處都是滿是敵意的目光。有些沉不住氣的官員更是神情激動不已,緊緊捏住自己的拳頭,要不是四周有大漢將軍看著,怕早就沖上來將胡義亂拳打死了。

    “廠公,情況有些不妙”。    手里捧著卷宗的部龍壓低聲音在胡義身後輕聲說了一句,童吉幟也有些害怕︰“他們會不會沖上來打死我們?。

    胡義回頭朝他們笑了一下︰”你說他們敢嗎?皇上不話,誰也不敢動咱們一下的。別擔心,咱們能不能開張大吉可就全看今天了,沉住氣,什麼都別怕。跟著我過去就是。過了這道坎。從此以後咱們就不用怕任何人了

    “是,廠公!”

    見胡義如此自信,二人心中也不再忐忑。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相互對望一眼跟著胡義繼續往前走去。

    從百官中間穿過時,胡義一點懼色也沒有,對那些如針刺般的目兆,一點也不在乎。很多官員是第一次見到胡義。見他果然是個小孩子,不由交頭接耳起來 ︰

    “你們說昨天的事是不是這小太監做的。我怎麼瞅著不太像啊。莫不是後面還有人指使?”

    “這事不好說,但絕不會是皇上的意思。否則也不會宣他過來對證了,我看八成是宮里那位,听說這小太監甚得那位寵信。”

    “不管是他自己干的還是宮里那位。這樣不分黑白亂抓一氣。咱們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得逞,今天皇上不主持公道,罷免西廠,懲治這太監,大伙可千萬不能答應”。

    “那是,那是。陳大盧、這話說得對,咱們就是豁出去也不能讓西廠如此肆意妄為,否則日後還有大伙的安生日子嗎?”。

    正說著,卻有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傳來︰“陳大人的夫人好像是順義伯府上的吧?”

    “見”

    隊伍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胡義在心中默數,大概走了一百六十步不到的樣子,便已經到了百官前面,見憲宗正看著自己,忙俯身跪倒。大聲說道︰ “內臣西廠官校辦事太監胡義見過皇上!”備注︰明代有職差的太監在正式場合以內臣自稱

    憲宗還是那麼個回答︰“是!”

    胡義一愣,隨即想到憲宗朝會口吃的毛病,知道他這是讓自己起來的意思。便小心的站起,將腰微微躬了下來。看起來是那麼的恭順。童吉帆與郗龍卻是跪在那里不敢站起?

    憲宗將胡義的舉止看在眼里,略微點頭。想開口問問他昨日到底做了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紅著臉看著胡義不說話?萬安見狀,忙對胡義道︰“你可知皇上宣你來是為了什麼?。

    胡義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回道︰“回萬大人話,學生知道。”

    他現在仍是太子伴讀,雖然這幾日不曾上課,但名義上萬安卻是他老師。稱一聲學生不為過。

    “噢?。

    萬安一摸胡須,對胡義的稱呼顯然感到很滿意,柔聲說道︰“你既,然知道。不妨說給皇上和眾位大人听听

    胡義面朝憲宗揚聲道︰“皇上宣內臣來此,是為了昨日西廠在城中搜查白蓮一事?。

    “是!”

    憲宗見他明白,且臉上毫無所懼,心道你這小太監膽子還真是大,敢給聯捅這麼大的窟窿出來,若是趙輔他們真與白蓮教勾結也就罷了。若不是,聯須要好生懲治你一番才是。

    齊子俊此時早已是怒火中燒,听胡義自承知道,當下出列問道︰”誰給你們西廠的權利,敢在京城之內全城大索?”

    胡義仁麼二著他道!“齊大人,咱家奉皇之命主持西廠,估輯口謀︰但與白蓮有關,西廠有權不經有司。自行搜捕拿問

    “縱使西廠有權在京中大索,卻為何擅闖恭子廠,打傷昌義侯。還拿了武靖侯、順義伯他們”。

    說話的是刑部尚書白昂,想到昨夜的事他就直冒光火,堂堂一部尚書竟然騎在車夫身上逃竄,面子算是給丟了個干淨,剛才來時還有官員拿這事譏笑于他,見了胡義如何能不眼紅,見他還在振振有詞,不由大聲喝問起來。    胡義不卑不亢道︰”西廠辦案,只知差事,不問人由,平民百姓搜得,恭子廠內達官貴人為何搜不得?”

    “這”

    白昂一時語塞。大明律可沒規定不得對官員和權貴搜查,胡義這麼說,他總不能說恭子廠不能搜吧。憲宗听了胡義這話,卻是眉頭一皺,凝神思索起來。

    胡義瞥了白昂一眼,繼續道︰“武靖侯等人與白蓮教私下勾結。意圖不軌。西廠拿下他們,正是秉公辦差,大人身為刑部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武靖侯他們勾結白蓮教。意欲對皇上不利。西廠將他們人髒俱獲,大人又有何可說道?。

    胡義話音一落,點見萬安身後劉吉擊手贊道︰“昔光武時有強項令董宣不畏權貴豪強,抓了湖陽公主府犯法的僕人,今有西廠提督不懼權貴,拿了恭子廠內勛貴,這份膽識著實讓人佩服”。

    萬安跟著對憲宗說道︰“不說趙輔等人勾結白蓮教,單沖胡義小年紀就有如此膽識,皇上也要下令嘉獎于他才是”。

    憲宗听他倆一說,也覺甚是。不說胡義對與不對,這份膽識倒實在讓人不敢小瞧?想到趙輔他們竟然敢與白蓮教勾結,憲宗氣不打一處來,聯對這幫勛貴不薄,他們竟然敢如此欺聯!正要開口說是,卻听商絡叫道︰“且慢”。

    商格見憲宗臉色不對,生怕憲宗會準了萬安的請奏,再要追究胡義,事情就有些棘手,忙出列道︰“皇上,待微臣問上幾句,皇上再作定奪不遲”。

    憲宗沉著臉,朝他看了一眼。見商絡一臉堅持,只好點頭稱是。別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給,內閣輔的面子憲宗還是願意給幾分的。

    商略走到胡義面前道︰“且不說恭子廠能不能搜,老夫問你一句,你說武靖侯他們勾結白蓮教。可有真憑實據?。

    胡義恭聲指著還跪在地上的童吉帆和部龍對商輪道︰“回閣老話,武靖侯、順義伯等人連同府內拿獲白蓮教徒的口供俱已帶來,正準備請皇上御覽”。

    口供都有了,商絡吃了一驚,正要詢問。卻見憲宗猛然站了起來,激動的指著胡義卻不說話。

    身邊內侍明白他的意思,忙過去將童部二人手上那堆卷宗捧到憲宗面前,憲宗伸手拿了一份,捧在手里細細看起來。越看越是心驚,丟掉這份,再拿一份看過,卻是只看了數眼就已勃然大怒,大手一揮將那些口供全打落在地。

    宗宗越生氣,就越不知道怎麼說話,暴怒之下連“是”都說不出來,鐵青著臉在那看著百官,身子急劇抖著。憤怒的樣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百官們不知口供里說些什麼,見皇帝這樣。紛紛猜測起來,難道武靖侯他們真的勾結白蓮教不成?

    有些方才極力替趙輔他們叫冤的官員也一下子緊張起來,這要是趙輔、王運順他們真勾結白蓮教。自己剛才一力為他們叫冤,豈不是在跟別人說自己是他們的同黨嘛,一下子嚇得都不敢吱聲了。以沂國公為的一幫勛貴更是張大了嘴。疑惑的看著憲宗,心中卻是膽寒︰京中勛貴來往頗密,要是趙輔他們真的犯了事。可是要連累無數家跟看到霉的!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唯獨錦衣衛指揮使朱模仍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眼,好像這一切跟他沒有一點關系一樣?

    商格心中也是驚疑,很想知道那些口供都招了些什麼,可是憲宗說不出話,他也無從得知,只好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從地上拿起一份口供看了起來。只看了幾眼已是神情大變,待從頭到尾看完後,只覺天旋地轉,出了一身冷汗,在那怔怔的看著憲宗不敢說話。

    齊子俊與白昂還有另外幾位大臣見狀也從地上撿起那些口供看了起來,只見上面要麼就是趙輔、王運順等人自己的口供,要麼就是他們的妻兒、僕人的證狀,更有一些則是白蓮教徒自己的招供,白紙黑印,豈能有假!
mk2257 發表於 2011-3-2 23:43
閹黨 第一百章 照例

    漢人正感震驚點時,卻旦案宗頭也不回突然抬腳就往祖舊”擊去。因為走得有些急,伺候的內侍還沒意識到生何事,等他們回過神來,才現皇帝已經走得遠了,忙高聲叫了一句“退朝!”跟著往里走去。皇帝一走,儀仗立時也跟著進了奉天門,只留下廣場上還呆若木雞的文武大臣們。

    等到不見憲家人影時,百官們才敢圍到商格身邊,紛紛問道︰“閣老。生什麼事了,皇上為何突然離去?”

    商格好像老了十歲般,嘆了口氣。指著滿地的口供對他們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然後慢慢踱步往午門外走去。6遠、齊子俊、白昂等人見了,忙跟上他,在他身邊不知說些什麼。百官們此時只顧相互傳閱著那些供詞。竟然無人意識到商格已經離開。

    “什麼,王運順竟然是白蓮教的堂主!”

    “你那還不嚇人呢,看看我手上這份供詞,可是武靖侯的小妾招認的。說出來能嚇死你!”

    “上面說了什麼?”

    “趙輔要做白蓮教的內應,等他們殺進直隸時,便帶兵進宮殺皇上。然後打開城門向白蓮教投降!”

    “竟有此事!”

    “白紙黑字,還能假了不成?真想不到趙輔會是這種人,虧先帝那麼信任他!”

    有些平日與趙輔、王運順他們親近的官員听了這些供詞,則是一邊嚇得面無人色,一邊破口大罵。以示自己與他們毫無瓜葛。不過也有一些官員听了,卻是一言不。瞅瞅胡義又瞅瞅那些供詞,顯然對這些供詞的真假心存疑惑。

    胡義知道他們怎麼想,也不去管他們,見差不多了,便讓童郜二人將那些供詞收回,準備回到西廠去。卻听奉天門內一小太監高聲叫著跑了過來︰

    “貴妃娘娘有旨,宣內閣大學士萬安,西廠掌印太監胡義入宮覲見!”

    萬安正在與劉吉等人說話,听了叫聲後笑咪味的看了一眼胡義。走到他身邊,大手一伸︰“貴妃娘娘宣咱們,胡公公請吧!”

    胡義可不敢托萬安的大,忙推辭道︰“哪有聳生在前,老件在後的道理,還是老師先請!”

    萬安“哈哈”一笑,說道︰“如此。我就在前面走了。”

    胡義小手一揚︰“老師請!”

    萬安也不多話,微一點頭,當先走去,胡義吩咐童郜二人在此等候。便也跟在萬安後面向奉天門內走去。二人在後。那宣旨小太監在前。就那麼一前一後的往奉天門內走去,走了一會,卻是慢慢拉開距離。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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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上的人群中,一個侯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到控著拐杖的沂國公身邊,說道︰“老國公,你怎麼看這事?”

    沂國公沒好氣的瞥了他和身邊幾人一眼︰“供詞都出來了,還能怎麼看,都給我回家好生呆著去。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嚷嚷,趙輔他們犯得可是謀逆大罪,你們還想替他開脫不成?”

    中年男子是平江侯孫曉,這次來朝會的勛貴多數都是他請來的,本來是替趙輔他們鳴冤,卻沒想幾人竟然真的跟白蓮教有勾結,連供詞都出來了,當真是想不到。

    不過孫曉與趙輔、趙德昌一向關系甚好,不相信他們真的會與白蓮教勾結,听沂國公的意思,好像叫大家以後不再過問此事,便有些著急。在場的這些勛貴以沂國公資格最老,他要是不過問,以自己的力量怕是難以替趙輔他們翻案,當下有些不甘道︰“可是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拉著拐技已經走了兩步的沂國公,听孫曉這麼說,停了下來︰“如何說?”

    孫曉道︰“昨天晚上抓的人,西廠怎麼可能幾個時辰就將供詞給問了出來?”

    沂國公想了一下,覺得事情是有些不對勁,便道︰“你的意思是?”

    孫曉肯定說道︰“這事肯定不對,怕是西上做了什麼手腳,除害趙輔他們!”

    沂國公眼楮一咪,他還沒到老糊涂的程度,心中只一想便知道孫曉,說得有道理,打量了他一眼,說道︰

    “眼下皇上震怒,一時半會也不會靜下來,這個時候他是什麼話都听不下去的,此事只能過一陣再提。勾結白蓮教圖謀造反這種案子。西廠肯定要辦成大案,絕不會輕易就結案,所以趙輔他們暫時沒有性命之危,你們且在暗中盯著,等皇上冷靜下來,我再與你們進宮。”    孫曉听了,也覺暫時只能這樣辦,便點頭應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們說話的同時,廣場東邊錦衣衛那堆人中也有一名同知上前對朱膜低,曰︰“大人,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朱騾鼻子一抽︰“什麼都不做。    那同知一愣,說道︰“西廠眼下辦了這樣的大案,要是咱們什麼都不做,豈不是要被他們壓過去?”

    朱膜冷笑一聲︰“不做就是做,武靖侯他們的事,西廠做的不地道。你以為事情會這麼簡單,隨便拷問一下,供詞什麼的就出來了?這中間沒有貓膩才怪,你也是辦多了案子的,不會不知道這中間的破綻吧?”

    那同知低頭想了一下︰“不錯,這事有鬼,咱們要不要向皇上揭西廠?”

    朱騾看了同知一眼,問道︰“你知道這案子是西廠自己做的還是宮里那位的授意?”

    同知搖頭道︰“不知。”

    朱樓望著遠處的百官道︰“不知道就好生呆著,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你去給尚聳公下個貼子,說我晚間去拜會他。”

    同知忙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與前面的小太監拉開足夠的距離後。甲他沒有注意到身後,胡義才小聲對萬安道︰“今日之事多謝老師成全!”

    萬安朝他看了一眼,頗有深意說道︰“你我師生一場,成全于你也是成全于我。有何可謝?再說你也是為師一手保薦出來的。要是你出了事,為師在皇上面前不也無光嘛!不過這事還沒完,若是那人不倒,勢必還有些羅嗦。你可想出什麼好主意了?”

    胡義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想到好的法子,老師有何妙招嗎?”

    “他一向精明,做什麼都不露出把柄,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如何下手。先放一放吧。你昨夜過來與我說拿了趙輔他們之時。我當時頗為驚訝,本不想答應于你,可是听你那存一說,也就動了心。但願你能將此事做成才好,否則這中間破綻太多,一個不慎就滿盤皆輸了,到時為師想保你也保不住。”

    胡義正色道︰“學生知道該如何做。老師盡管等好吧。”

    萬安微笑不語,往前走了一段。突然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心腸如此歹毒,為師可真怕他日被你也來這麼一招。”

    胡義听了心頭一突,忙要跪下︰“學生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對老師行此之卓,老師這麼說,豈不是讓學生無地自容嗎!”

    萬安隨手拉了他一把︰“我隨口那麼一說,你不必如此,為師難道還信不過你嗎?”

    胡義恭聲道︰“老師剛才可嚇死學生了!”

    萬安“呵呵”笑了一聲︰“快走吧,別讓娘娘等急了。”

    二人一進昭德殿,就見殿中一片狼籍,幾個宮女太監正害怕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此時的憲宗正跟個小孩一樣依偎在萬貴妃的懷中,二人就那麼坐在地上。

    見萬安跟胡義來了,萬貴妃抬手示意他們先站在那,然後輕聲安慰憲宗道︰“皇上,你就別氣了,身子骨氣壞了可是自個的,劃不來。趙輔他們對皇上不忠,皇上下旨殺了他們便是,何必還要生這麼大氣呢。

    胡義心道憲宗肯定是在為趙德昌、趙輔他們的事生氣。誰知憲宗卻委屈的對萬貴妃說道︰“愛妃。聯不是為這今生氣。”

    萬貴妃一怔︰“那是為什麼?”

    憲宗猛的給自己一巴掌︰“聯恨自己不中用,每次一上朝,連話都不會說!”

    萬貴妃听了鼻子一酸,忙抓住憲宗的手不讓他再打自己。憲宗口吃的原因她是知道的,當年他的叔叔朱祁鈺派人軟禁他時,來的是一幫凶神般的錦衣衛,憲宗還是孩子。被他們嚇著了,自此以後在人多的場合憲宗說話就開始不利落,日積月累。到了現在竟然上朝時什麼話都說不了。

    口吃這毛病跟其他病不一樣,想治也沒法治,這麼多年太醫看了多少次,都沒能治好憲宗,萬貴妃也不知道如何勸說憲宗,只好說道︰“有什麼的,皇上不說就不說好了。說個是也就行了。”

    憲宗急道︰“可那幫大臣們肯定在背後笑話聯,聯不能每次都說一個是啊。”

    胡義突然說道︰“皇上,小的有個主意,不知皇上覺得是否可行?”

    小胡義一向聰明,難道他有什麼解決的法子,憲宗忙道︰“什麼主意,你快說?”

    胡義道︰“以後皇上上朝時,百官們若是問皇上什麼,皇上就說兩個字好了。”

    憲宗奇道︰“什麼?”

    胡義微微一笑︰“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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