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冒險] 大公敵之革命 作者: 李北羽 (連載中)

mk2257 2011-3-6 19:45: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 24849
已出現的穿越者人物卡


  嗯,穿越者的角色使用了一些朋友和認識的人的名字。

  但在小說中,因為背景設定穿越者通常都是需要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小說中出現的名字一般是他們在世界中的名字,而不是穿越前的名字,所以對於借用了名字的諸位,十分抱歉,所以寫寫簡單的穿越者角色卡,比較簡陋和粗糙。

  以此紀念那些偉大的穿越者吧。

  羅徹斯徹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王啟年

  首先出現:大公敵

  種族:地精

  職階:大煉金師、全屬性大魔導士、武聖、戰神

  身份:地精王朝創始者,有據可查的最成功穿越者

  經歷:帶領地精一族趁精靈和獸人交戰崛起,創建地精王朝,統治大陸長達兩百年以上,並且留下不少遺跡給後來的穿越者。至今未解開其失蹤之謎,只根據已發現的資料,他在最後失蹤之前籌劃了龐大的計劃,進行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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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特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孔璋

  首先出現:大公敵

  種族:人類

  職階:火槍手、大法師、召喚士、大劍師

  身份:洛特帝國新軍特種團團長、坦斯科新任西部主管、星座議會觀察員身份

  經歷:幫助洛特帝國二皇子籌建新軍,在北方率領新軍特種團與精靈進行戰鬥得到功勳,被星座議會接納為觀察員,後出任坦斯科西部主管,為獲得在星座議會中進階的機會,他不惜利用獸人部族中的舊情人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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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倫海特: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

  首先出現:大公敵之革命

  種族:人類

  職階:魔導士、劍師

  身份:蘭迪亞共和國總理,星座議會議員摩羯

  經歷:與蘭迪亞革命委員會五人小組其他四名成員一起發動了推翻天倫王朝的大革命,並獲得成功。出任第二任蘭迪亞共和國總理,極富謀略及膽識,試圖在這片土地上建立真正的資產階級國家,自己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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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彌塞亞

  性別:女

  穿越前名字:枇杷

  首先出現:大公敵之革命

  種族:人類

  職階:大魔導士

  身份:南方女子魔法學院現任院長,法師塔擁有投票權的七人之一,星座議會議員水瓶。

  經歷:以超絕的魔法天賦繼承南方女子魔法學院,進而擁有法師塔的投票權,成為南方魔法界必須正視的三人之一。但因為星座議員中與其一起穿越而來的獅子的死,而對教會抱有極大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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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尼拉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鄧肯

  首先出現:大公敵之革命

  種族:人類

  職階:魔法師、航海家

  身份:航海測量創始者

  經歷:發明了直角坐標體系,後來因為此體系結合星術廣泛應用於航海及地圖繪製上,所以馬尼拉得以在歷史上永久留名。但本身是一個無神論者,堅信大地是在一個圓球上,並多次試圖糾正教會關於大地和海洋是無邊無際的說法,最後甚至組建船隊試圖證明,被教會逮捕並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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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羅嚴塔爾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陳墨

  首先出現:大公敵

  種族:人類

  職階:大魔導士

  身份:前羅斯帝國首席宮廷御用魔法師

  經歷:年僅十五歲晉級大法師,二十二歲成為魔導士,二十七歲成為大魔導士的絕頂天才,晉級速度之快,人類世界罕有,經羅斯帝國為其懇請,教會同意在他的名字前冠以『聖』;但為人其實膽小無比,因為懼怕被教會知道自己的真實來歷,在被授予了『聖』之後,為避免被發現,主動沉溺於女色,一生花心不斷,女人無數,號稱擁有『八百**』,最終得以在魔法史上留名的並不是教會授予的『聖』,而是「史上最多情的羅嚴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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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努比斯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雨村

  首先出現:大公敵

  種族:人類

  職階:風之大魔導士

  身份:隱居的魔法師

  經歷:穿越前,安努比斯是金雀花的一個稅吏,被穿越後爆發般出現魔法天賦成為在風系魔法上有殊勝成就的大魔導士,但終其一生因為懼怕被發現身份,只能默默的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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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赫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林夕

  首先出現:大公敵

  種族:半精靈

  職階:魔導士

  身份:歷史中不太出名的魔法師

  經歷:最初穿越時以為自己會有小說般的傳奇天賦,然而發現自己沒有被賦予任何金手指,但最終還是憑藉著自己的恆心達到了魔導士級別,前半生四處流浪,以至於發現了羅徹斯特留下的,但被陳墨和雨村先拿走的寶藏,僅僅是得到了一點雨村留下的東西。於是大徹大悟,自己就不是那種主角命的人,於是決定利用自己的魔法知識向那些原住民中的富人服務,以換取金錢。二十年後,他擁有了大量的財富,建立了自己的魔法工作室和魔法工場,雖然在魔法界沒能成為什麼赫赫有名的人,但下半生衣食無缺,嬌妻美妾,唯一的遺憾是其死後子女較多,爭奪遺產,導致家世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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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如果出現穿越者,再不定期的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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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希帕爾克斯寫掉了)

  希帕爾克斯

  性別:男

  穿越前名字:石三九

  首先出現:大公敵之革命

  種族:人類

  職階:航海士

  身份:造船大師,南方航海之父

  經歷:古代航模愛好者,穿越後憑借自己的知識使一名平凡的船匠成為了最優秀的設計大師,並且廣開船工技校,推動了南方航海業的發展,贏得了眾人的尊敬,被譽為航海之父。但晚年被教會懷疑其穿越者的身份,一直被監視和調查,並差點被送至教會的實驗室,最終因其威望和南方諸國平民的抗議,教會只得明裡放過他,但依舊暗地裡監視。臨死之前,留下了卡瑞克帆船的結構圖,掀起了大航海時代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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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47
第一節 從遠東吹來的風


  塞勒斯特號航行在蔚藍色的海面上,四周是暴風雨後的寧靜,就在早晨,這附近發生了一場暴風雨,幸好負責觀察海情的水手及時發現了。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海船改變了原有的航線,從暴風雨的邊緣繞過。

  這使得塞勒斯特號又浪費了半天時間,不過沒有人為此抱怨,反而慶幸著沒有捲入那場暴風雨去,鬼才知道那裡面會不會有比颱風更可怕的東西。

  這就是大海,什麼都可能發生,颱風、海嘯、暗礁、食人鯊、海魔獸、強盜、亡靈法師們的島嶼,還有費希人,不管哪一樣都不是塞勒斯特號想遇上的。

  阿芒戈忍不住走到甲板上,用雙手合攏,大聲的叫喊。

  「茜絲莉,我的小甜心,我的小天使,我回來了。」

  「他瘋了。」甲板上的水手們嘀咕著。

  水手長富爾頓給自己捲了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對於年輕人的激動,他可以理解,就算是他在這次航行後也打算回去休息一年再考慮出海。

  塞勒斯特號離開蘭迪亞已經快三年了,原本的計劃是總共在一年半之內,但從蘭迪亞到遠東,發生了太多意外,拖到大約半年前才開始從華國的東海郡出發。幸好這不一定代表就糟糕透了,逗留了過長的時間,塞勒斯特號也在遠東最大的國家華國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比如塞勒斯特號的內部被那裡的道士改造了一下,有了一些小秘密。當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卡普蘭船長把原本想拿到華國都城販賣大錢的魔晶礦在東海郡就賣了。

  沒有辦法,逗留的時間超過了原定計劃,船上的水手都鬧著要加報酬,並且塞勒斯特號也需要補充物資。

  船長如此,水手們也不是沒有收穫,聰明的把自己沿路弄來的一些私貨賣給了東海郡人,雖然都是些沒什麼實際價值的東西,但出於獵奇的原因,這些私貨竟然也賣了不低的價錢。阿芒戈更是認識了幾位當地的姑娘,甚至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條件是他得入贅。

  阿芒戈並不像當地的男子那樣認為入贅是很丟臉的事,但他心不在那裡,他的心一直在蘭迪亞,那裡有家鄉,有哈里森叔叔和卡麗妲嬸嬸,最重要的是有茜絲莉,那美麗得能讓月亮妒忌的姑娘。

  「你就像那海底裡最美的珍珠,我想拜倒在你的裙下,述說對你的無盡思念…」阿芒戈對著大海讚美著遙遠彼岸的心上人。

  「喂,說錯了,應該是你想鑽入她的裙下,然後…一把掀開它,哈哈哈哈哈。」水手們嘻嘻哈哈的打趣著阿芒戈。

  大海遼闊而狂野,加上時間能夠改很多,包括阿芒戈。現在誰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第一次出海的小伙子,船上出發時就在的老水手現在還記得他初上船時的笨拙和羞澀,而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古銅色皮膚的英俊青年。他的叔叔是船長卡普蘭的好朋友,把他托付給了塞勒斯特號,希望能帶他出去見識一下,順便賺點錢。

  阿芒戈迎著緩慢西降的夕陽吐出一口長氣,半曲著停在空中的雙臂緩緩落下,這是他準備了三年的求婚台詞。這次回到蘭迪亞,他就準備向心愛的茜絲莉求婚。本來三年前就想這麼做的,但是因為缺錢,可憐的小伙子不想因為自己給哈里森一家帶來更多的麻煩。但他一心想要娶這個美麗而善良的姑娘,所以他請哈里森叔叔幫他到了塞勒斯特號上,誰知道一去就是三年。

  阿芒戈準備離開甲板的時候,忽然看到海平面上似乎有一個漂浮著的人。起初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但仔細看去,果然有一個人仰面躺在海面上隨波飄來。

  「救人,救人。」阿芒戈大吃了一驚。

  「哪裡有人?」聽到他叫喊的水手紛紛跑到甲板上這邊,這附近除了塞勤斯特號之外並沒有發現第二艘船,如果有遇難者,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塞勒斯特號之前被捲入風暴中的倒楣鬼。

  水手們也發現了那個漂在海面上的人,不過這時候海面起了風,快要靠近船的人又被波浪推遠了。

  「得快救救他。」阿芒戈焦急的道。

  「救他?這人不知道還活著沒有,說不定是具浮屍。」水手們不以然的道,「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要救他,只有放下小艇靠近他,現在起風了,弄不好會搭上自己的命的。」

  「可是,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阿芒戈堅持道。

  那具疑似浮屍的人逐漸被海浪推遠,但阿芒戈堅持要救上來看看,萬一還有一口氣在而不救,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其他的水手可不贊同這意見,於是可敬的年輕人只好衝到水手長富爾頓那裡求助。由於船長和阿芒戈叔叔的關係,富爾頓雖然覺得他好心過盛,但還是勉強同意了他的請求。但船不會停下來等他,所以一旦發現是具屍體,他必須馬上回來。

  塞勒斯特號稍稍變了方向,向水中那人浮沉的位置駛去,並通過調節帆的位置把速度竭力放緩了。阿芒戈把堅實的繩子繫在小艇尾部,使小艇與塞勒斯特號相連,然後在相熟的水手幫助下把小艇下了水,他拿了兩隻小漿竭力的劃向那具浮屍。

  船上的水手為勇敢的年輕人祈禱著,但沒有一個人願意陪同他,並不是他們就沒有一點好心,但這種正義感所伴隨的風險實在太大。

  繩子逐漸被拉直,但是海神彷彿在和阿芒戈開玩笑,好幾次都已經靠近了那人,卻又眼睜睜的看著水流把他推遠。

  不過阿芒戈能肯定這是一個活人,他仰面躺在海上,臉色紅潤,赤裸著精壯的身子,身上連一片布都沒有,從外貌特徵來看不似西大陸人種,倒像是才離開不久的華國人。

  這振奮了阿芒戈,他做的將是拯救一條生命,而絕不是某些齷齪小人想的那樣,打算從海上浮屍身上發筆橫財。是的,他需要錢,但就算能從海上浮屍上面得到財寶,難道他會用這種骯髒的錢去向純潔的茜絲莉求婚嗎?

  不,絕不會!

  小艇終於接近了那個華國人,對方接近完美的體態讓阿芒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海浪湧來,阿芒戈當機立斷,騰出手來一把抓向他的手臂,然而就在這時與塞勒斯特號相連的繩子繃到了極限,就差了一指頭,阿芒戈沒法拉到他。

  塞勒斯特號的水手們遺憾的發出驚呼,從最開始的不理解,甚至是惡意猜測到現在,無論阿芒戈的初衷如何,但至少這種堅持不懈的勇敢打動了水手們,航海同樣是需要勇氣的,大海不需要懦夫。

  水手們開始感覺羞愧,富爾頓擔心阿芒戈出事,後悔剛才不應該答應年輕人的請求。為了避免被船長責罵,他要求水手們把帆降了下來,再一次要求舵手向阿芒戈靠近。水手們搬出第二具小艇,繫上繩子,準備去援助阿芒戈。在出海的日子裡,善良而正直的年輕人已經融進了這艘船,幾乎每個人都對他有不同程度的好感。

  塞勒斯特號上的變化並不能給阿芒戈及時的幫助,而快成功的援救卻眼看又要失敗,年輕人沒有想太多,一個魚躍跳進了水裡。

  塞勒斯特號上發出驚呼聲,這可糟透了。如果人還在小艇上,至少阿芒戈本人的安全能有一定保障,船上可以收回繫繩,放出第二艘小艇。但一旦跳入水中,就算你有很好的水性也難保會有意外,或許一隻恰巧經過的鯊魚就能讓你後悔一輩子。

  英勇的年輕人終於抓住了那個人的手,竭力的游動著向小艇靠攏,在經過與風浪的搏鬥後,最終抓住了小艇的舷邊,自己先上了小艇,再慢慢把那個人也拖上了上去。

  上去了之後又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一個稍大的浪頭經過,小艇幾乎翻了,阿芒戈牢牢的抱住那個人,卻發現他的身體火熱滾燙,完全不像在海上漂流了不少時間。

  阿芒戈現在無瑕去考慮他身上的異狀,在塞勒斯特號的幫助下,他總算是成功的把人救上了船,水手們像歡迎英雄一樣把他拋上了天再接住。而那名獲救的幸運兒被送到了船醫道森先生那裡。

  阿芒戈累壞了,不過他感到自豪,不僅僅是救了人,而且他自己也感覺到了現在和從前的變化。在上塞勒斯特號之前,英俊的少年曾經打算成為一名魔法學徒,但即使邁入魔法的門檻,要獲得反哺,依靠魔法賺取金錢也得好幾年,這意味著將把求婚時間拖得更長,美麗的茜絲莉的青春會消耗在漫長的等待中。阿芒戈最終在理想和愛情之間選擇了愛情,於是上了塞勒斯特號,雖然花費的時間超過了預計,但想到船長許諾將貨物運抵蘭迪亞後的報酬,年輕人覺得仍然是值得的,何況大家在華國東海郡還有些收入。

  魔法從前是高不可攀的門檻,向來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不過隨著南方諸國的歷次改革,魔法宛如脫去了一半面紗的女神,在向更多的人招手。高階的魔法仍然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比如金雀花的皇家御用魔導士,法師工會等等,但南方的商人們用金錢打動了一些中低階的魔法師。這些魔法師要麼因為資質,要麼因為缺少大量的金錢進行魔法研究,而接受了商人們的資助,把魔法按照商人們的要求進行了變通。

  魔導士們可以站在高端指責這些為了錢出賣法師尊嚴的中下層魔法師,但越來越多的魔法師在參予這一行為。他們理直氣壯的回答法師塔,我們不像你們有皇家或是工會的支持,我們有的缺錢,有的則是這輩子都難以在魔法階位上提升,但我們日常仍然要消耗大量的金錢來維持。我們出賣的不過是我們的勞力,卻能獲得我們所需,你們無可指責。

  這一現象的加劇,導致了魔法師群體的悄然分裂,一部份具有遠大前程或是位高名重的魔法師繼續依附,或是與某個國家、大勢力集團合作;更多的魔法師卻採取了與世俗合作,對像當然是那些商人。於是種種變革持續而來,例如機靈的商人們應軍方的要求,要改變火繩槍的弊端,在集合了魔法師的智慧後,改裝槍出現了。這種槍只需要把原來的火繩槍改變一下,槍手再掌握一段由照明術演變而來的點火術咒文即可,於是商人們的財富滾滾而來了。

  難怪有人說這是一個最好的年代。

  阿芒戈在水手休息室裡休息了半天才醒過來,與風浪搏擊後的身體仍然感覺酸軟。他是被人叫醒的,因為有人告訴他,送去道森先生那裡的獲救者醒了。

  阿芒戈連忙去了醫士室,一路上聽報訊的水手萊阿述說著那名幸運兒的怪異。阿芒戈冒著生命危險在海浪中救下的人幾小時前就送到了醫士室,但是道森先生對他束手無策,他昏迷不醒卻又偏偏身體正常,只是體溫高得可怕,用萊阿的話來說,在他的胸膛上放一個雞蛋,都能煮熟。

  道森先生把這歸結於魔法,現在是一個魔法昌盛的年代,即使是醫學,也正在和魔法的分支魔藥學結合。可惜的是船上現在沒有一個正式的魔法師,原本塞勒斯特在出海前聘請了一個得到法師頭銜的魔法師,但在快要抵達東海郡時,他死於一場與海盜的遭遇戰中。那可真是一場激烈的戰鬥,至今讓年輕人後怕。

  在醫士室裡,阿芒戈見到了那個幸運兒。

  那是一雙明亮的眼睛,飛揚而有神,裡面帶著淡淡的好奇和阿芒戈不明白的喜悅,阿芒戈只能把這種喜悅理解為獲救後的狂喜。

  道森先生把阿芒戈拉到一邊簡單的述說了情況和自己的猜測,這讓年輕人更進一步的瞭解了病人的情況。按道森先生的介紹,這名病人真的是奇怪到了極點。在剛獲救上來時,他是昏迷不醒的,而體表的溫度高得嚇人,萊阿的說法其實是不準確的,因為道森甚至認為如果體表達到了這樣的溫度,那他的體內應該在燃燒。但他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還在海中飄流了不知多久,不過道森先生勉強還能接受,因為這是魔法和強者的年代,用醫學解釋不了的事未必等於這世界上不存在,不要用常規去看待強者和天才,這是蘭迪亞首相的名言。

  但是當那個華國人醒過來後,高得嚇人的體溫就一下降了,彷彿之前是醫生的幻覺,道森先生只能繼續用首相的名言來安慰自己。

  「你是華國人?」阿芒戈嘗試著和他交流,對方的眼眸中多了一絲好奇,但似乎沒聽明白阿芒戈的意思。

  阿芒戈拍了拍頭,剛才他用的是大陸通用語,但忘了對方卻是遠東的人,好在阿芒戈在東海郡呆了半年,也學會了幾句華語。

  當他用生硬的華語向對方介紹了自己時,華國人明顯聽懂了他的意思,阿芒戈不由精神一振,繼續用華語和對方交流。但交談幾句後,阿芒戈尷尬的停止了,原來他學會的華語有限。

  繼阿芒戈之後,水手長富爾頓陪著船長卡普蘭也來看望了這名華國人。塞勒斯特號在華國逗留的日子裡受到華國的照顧不少,那時候貨物沒有得到當地道衙的允許販賣,而船上的物資卻越來越少,當地人曾經無償的支援過他們食物和基本用品,在長達半年的停留中,大部份船員與當地人產生了一定友誼,這也是阿芒戈堅持救人,而水手們也最後肯配合的原因。

  卡普蘭的華語比阿芒戈好一些,又多問出來一點,原來這名華國人自稱魏無忌。雖然體溫降下去了,但是這個華國人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於是卡普蘭決定由阿芒戈帶著他,等他身體恢復過來,到了下一個港口時,願意離開就離開。

  於是,在航行中的塞勒斯特號上從此多了一個來自華國的預備水手,他總是跟在船上最年輕的水手阿芒戈的身後。最初船上的人對他還有一些戒心和距離,但某天晚上水手們在甲板上痛飲時,這位預備水手將所有人都灌醉了,第二天這個華國人就融進了塞勒斯特號之中。

  不會喝酒的水手不是好水手,就像不喜歡啃骨頭的狗不是好狗一樣。

  這句話是水手長富爾頓在某次酒後說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48
第二節 塞勒斯特號的秘密(上)

  塞勒斯特號長四十米,寬十米,是一艘卡瑞克型帆船,這種船型才誕生不到二十年,與舊有的柯克船不同。這種船三桅四帆,船體平實光滑,整個船尾和尾部的船樓以一個巨大的弧形連接成整體。船首有巨大的斜桅,船的前桅和中桅裝配了三張帆,後桅則配了一面三角帆。

  卡瑞克帆船的問世加速了與遠東的貿易和交流,以往人們駕駛著柯克船和卡拉維爾型帆船前往遠東,那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簡直是拿生命在賭博。不公平的貿易客觀的刺激了航海和船舶的發展,西大陸的人們需要一種更大更穩固的船舶。於是南方人徹底變革原來的柯克船,船體上摒棄了原來的塔接法而採用平接法,這使船具備了建造得更大的可能,事實上塞勒特斯號的排水量為三百八十噸,這幾乎是原來柯克船的兩倍,擁有充足的貨艙擺放貨物、物資和容納水手。

  即使是這樣,卡瑞克型帆船仍然無法和那些遠東來的華國寶船相比。

  華國人被救上船的第十三天,阿芒戈和這個名叫魏無忌的男子配合得越來越默契。得益於阿芒戈的教授,魏無忌已經開始能用簡單的大陸通用語和他交流,只是他還是不喜歡說起自己,喜歡有時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望著華國的方向出神。

  阿芒戈以為那是他在想念家鄉,就如同自己想念蘭迪亞和心愛的茜絲莉。

  第十五天的時候,船長卡普蘭叫富爾頓通知阿芒戈去船上的測量室。阿芒戈欣喜若狂,船上各個水手的工作,從他上船開始就輪換著一一嘗試過,甚至連舵手都去頂替過半天,唯有測量員他嚮往著卻始終沒有機會。

  但是阿芒戈可以確定的是,魏無忌是很少乘坐海船的,他對海船上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不過他的學習能力非常的強,跟在阿芒戈的背後,掌握水手工作的速度遠遠超過阿芒戈當初。阿芒戈對六分儀一知半解的時候,魏無忌已經把注意力移向羅盤。

  從測量室回到水手休息室,阿芒戈終於忍不住詢問魏無忌是不是以前見過六分儀,卻被對方否定了,鬱悶的年輕人只得相信這世界上的確是有天才的。

  「還有多久能到達你的家鄉?」魏無忌突然問道。

  「回到家鄉,還有三個月吧,這裡差不多才走了一半。你是打算離開塞勒斯特號了嗎?不過現在在茫茫大海中航行,你沒辦法離開。除非兩個月後,船會停泊到金雀花王朝的港口,你可以在那裡下船,然後尋找華國來的寶船或是前往遠東的商船搭乘。」阿芒戈道。

  誰知道魏無忌搖頭道:「我沒打算這麼快回去,既然來都來了,當然得看看你們那裡,順便據說我有一位朋友也在這裡。」

  「朋友?」

  「是的,他的名字叫烏鴉,聽說過嗎?」魏無忌頜首道。

  年輕人茫然的搖搖頭表示從未聽說過,魏無忌也不在意,環顧了一下休息室,這間水手室算是優待了,只搭了兩張架子床,供四個人休息,魏無忌是阿芒戈的上鋪,這個時候只有他們兩人在。

  「你有什麼願望嗎?」

  年輕人一度沒有聽清,但魏無忌又問了一次,阿芒戈很自然的以為這是朋友間在互相聊天,而沒有意識到對方是在讓他許願。

  於是阿芒戈又一次述說了他對茜絲莉真摯的愛情,告訴新交的朋友,他現在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娶這位善良美麗的姑娘為妻。

  可憐的華國人皺了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女人,真的那麼重要?」

  阿芒戈開始向朋友解釋愛情是個什麼東西,這種美妙的感覺是如何的美好,末了不但肯定了女人和愛情的重要性,並且打算鼓勵這位新交的朋友也去嘗試一下,假如他肯留在蘭迪亞,這種機會顯然是有的。蘭迪亞與遠東大不一樣,遠東的女孩要婚嫁通常要有人上門中介,而這蘭迪亞這種極度重視商業的國家即使是在婚姻上也不允許任意被人賺取中介費,一般情況下男女可以自由認識。

  魏無忌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實現這個願望的。」

  阿芒戈不想指責朋友在吹牛,儘管他不明白身上一個蘭迪亞銀幣都沒有的魏無忌,這種自信從何而來。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位被他救上來的華國人在說這句話時非常的有力,以致於有那一秒時間他產生了錯覺,但理智和現實告訴他,魏無忌不過是在安慰他。

  這次談話後,年輕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就像他經常性的對其他水手一樣,船上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熾烈的熱愛著那位姑娘。

  自從魏無忌這個華國人學會了測量和掌舵後,塞勒斯特號就彷彿交上了幸運女神,每當他們兩人呆在測量和舵手艙時,船就會處於最理想的順風狀態,這使得見多識廣的水手長都驚訝無比。在順風的幫助下,塞勒斯特號以原來預計兩倍的速度抵達了海中的補給點,那是一個經常和貿易船只有往來的村莊,當地人為他們補足了水和食物。

  神奇的順風狀態一直陪伴著塞勒斯特號,甚至連是最穩重的卡普蘭船長都忍不住走出了船長室,看了船首像好一會兒。塞勒斯特號的船首像是虎鯨,這是魔法師在虎鯨像上恆定了水系防護和幸運術,每隔十二小時能發揮作用一次,在船隻受到水屬性攻擊時,能減輕傷害,並且據說能減低遇到海上風暴的機率。在逃出上次風暴範圍後,船上多數人堅信,船首像的幸運術多少發揮了點作用。

  但虎鯨像不是大鷲像,並沒有附加風系魔法的效果,幸運術效果也不可能好運到一直順風。但不管怎麼說,塞勒斯特號的確一直處於最接近極速的狀態,如果今後的一個半月始終按這種速度,阿芒戈抵達的將不是維多利亞港,而將是盼望已久的蘭迪亞港口赫爾達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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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49
第二節 塞勒斯特號的秘密(下)

  然而正如塞勒斯特號的水手們在遠東時聽到過的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的意思是一個叫塞翁的人失去了自己的馬,非常難過,而勸他的人說你失掉馬,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是好事;結果數日後馬回來了還帶來了另一匹馬。這故事當然沒有到此為止,後面還有後續,但說的是同一個意思,那就是禍福相依,達成一定條件,可能互相轉化。

  在離開補給的地方之後第三天,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令得塞勒斯特號改變了航向,想躲開這場麻煩,結果風暴是躲開了,但塞勒斯特號陷入了海藻陣中。

  塞勒斯特號就像一個冒失的孩子闖入了一大片泥沼中,到發現不對勁時,前後湧來的海藻把退路也堵死了。

  最糟糕的是,一直的順風也沒有了,海面靜悄悄的,只有冰冷的水和緩慢但堅決存在的海藻。

  所有人都慌了,沒有了風,帆就不起作用了,鬼才知道要重新起風會是什麼時候,萬一在這時間內遇上了大量的海中生物攻擊,塞勒斯特號就會完蛋,所以必須盡快離開這鬼地方。

  儘管塞勒斯特號在設計時也有考慮逆風時以槳助力,兩邊船舷的部份甲板移開,水手在槳艙中就可以通過木槳排水,但是排槳在這龐大的海藻陣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必須得有風助力才能離開這片海上墓場。而且得快,海藻越來越多,再這樣持續下去,塞勒斯特號會變成一個綠色的怪物,就算有風也沒用了。

  「幸運術的作用就是有風的時候再增加一點風,但當你缺少風力的時候,一點都不給你。」阿芒戈抱怨道,儘管對船首像不滿,但他還是沒去打碎船首像,這個被魔法師恆定了法術效果的雕像價值整個船造價的十分之一,整整五千蘭迪亞銀幣。

  水手們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用槳划離這片區域,但總是徒勞無功。幾個小時後,筋疲力盡的水手們聚集在甲板上,呆呆的望著附近的綠海,充滿了沮喪。

  魏無忌沒有坐在甲板上,仍然站立著,他有著濃密烏黑的眉毛和一雙有神的大眼,鼻樑挺直,即使是按西大陸的審美觀,他也稱得上一位英俊的男性,和阿芒戈的俊美不一樣,他擁有更健美的體形。

  「這次真的麻煩了。」年輕人焦急的道。

  「如果有風或許還有辦法。」魏無忌無奈的道。

  水手長富爾頓風一般從甲板下衝上來,猴子般靈活的爬上高高的桅桿,高聲叫道:「該死的天氣,你們這麼快就放棄了嗎?還記得我們在去遠東的路上是怎麼和風暴,和海盜拚搏的嗎?」

  水手們的回答是喪失鬥志的,不是他們不出力,而是僅憑人力的確無法從這片海藻中脫身,塞勒斯特號原本就不是排槳為主,而是風帆船,沒有了風,就沒有了主動力。高達三百八十噸的排水量,意味著卡瑞克不論是體積還是自重都遠遠超過以前的柯克船和北方常用的卡拉維爾型帆船。

  桅桿上的水手長鼓舞著水手們,為了激勵水手們,水手長宣佈了一個消息,卡普蘭船長將發動船上的一件魔法道具幫助水手們。

  甲板上的水手們重新被鼓動起來各就各位,又一次在舷窗的位置划動木槳。

  阿芒戈拉著魏無忌也努力的劃著,這一次塞勒斯特號比前幾次都接近成功,但始終還是差那麼一點,就像是一隻掉進了捕獸網的猛獸,四處衝撞,卻仍在網中。

  眼看水手們又將力氣耗盡喪失鬥志時,塞勒斯特號上多了一股向前推動的力量。船上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了這力量的存在,卡普蘭船長沒有欺騙大家,他的確發動了魔法道具。

  只有魏無忌眼中出現驚奇的神色,輕輕自語道:「道術的力量?」

  水手們更加賣力的划槳,加上魔法道具產生的力量,塞勒斯特號終於衝破了海藻陣,像逃出陷阱的野獸一樣沒命的狂奔,直至水手們的力氣耗光,任由魔法道具產生的動力帶動著卡瑞克帆船緩緩前進。

  一陣風吹起,水手萊阿第一個跳起來大叫道:「起風了,漲帆,漲滿帆。」

  各個桅桿上的帆被逐一升起,漲滿了的風帆產生巨大的動力,塞勒斯特號像吃飽了的獵犬般奔向目標,徹底逃離那片危險的綠色海域。

  「消失了?」華國人彷彿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原本因為逐漸瞭解海船而消失掉的好奇心再一次升騰起來,並且比初上船時還要濃烈。

  -----

  在經過白天的危難後,除了值班的水手外,其他人都進入了夢鄉。

  月光照在被海水沖刷過的甲板上,寂寥無人,反射著淡淡的冷清。

  在第二層甲板之下,塞勒斯特號船體中間的某個小艙前,一條健美的身形無聲無息的出現。這間小艙自從塞勒斯特號在遠東東海郡起錨後就沒有打開過,直到今天衝出海藻區時,唯一持有鑰匙的卡普蘭船長才打開了那間小艙。

  鎖無聲的扭曲變形掉落,一隻手伸出接住了鎖,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艙門輕輕的打開了,四周漆黑一片,但是這似乎對來者構不成一點影響,艙內的一切秋毫畢現。

  艙內的地板上畫著奇怪的符文,形成一個奇異的同心圓,而圓心處是一個隆起的容器,現在容器是空的。

  「聚能的符文,轉換的符文,最後把一切力量轉變成推力。」黑影讀解著地板上的奇異符文,在小艙裡的一角,同心圓裡的符文延升了出去,不知道去哪到裡。

  黑影的眼瞳裡放射出金光,彷彿穿透了重重艙板,追蹤著符文的去向,「唔,一直到了艙底,那裡有巨大的輪槳。」

  隨著金光逐漸濃烈,瞳孔中快速的變幻著不同的景像,各個水手休息室水手們的酣睡,甚至看到了水手萊阿趁起來尿床的機會偷喝別人的酒。最後瞳孔中出現了船底後部的巨大輪槳。

  輪槳現在是靜止的,但上面還掛著海藻,符文一直到與輪槳相接的部份為止,這意味著這個符文最後轉化的力量會推動這個輪槳。突然出現幫助水手們,使塞勒斯特號奇跡般衝出海藻陣的力量就來自於此。

  金色的瞳光重新落在同心圓符陣中間的容器上,「這裡就是放置靈石的地方吧。」

  黑影關上了艙門,扭曲的鎖像長了翅膀似的自己飛回去重新鎖好,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黑影這才滿意的消失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50
第三節 被劫持的強盜(上)

  在衝出海藻區之後,那神奇的順風狀態又回來了,塞勒斯特號的航行速度樂得讓舵手博爾德整天哼起了小調。船上的水手幹活也更加賣力,這意味著大家有可能提前回到家鄉,對于歸航的塞勒斯特號來說,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

  快一個月過去,阿芒戈也慢慢開始瞭解測量員的工作,不過他發現這並不像他從前想像中的有意思,相反十分枯燥無味,而且需要瞭解的知識多得可怕。測量員得每隔一段時間就測量水平線與太陽和天上星辰的位置變化,與海圖相對應來確定大致的位置。海圖來源於航海摸索和星術師的星域劃分,根據這種對應,星術師們把大地和海洋分為了若干星區。

  大地耀射著星空,星辰指引著我們,星術師們如是說。

  在星術師的星域劃分上,西大陸理所當然的位於世界的中心,歸屬於黃道十二宮之列,這也是海圖的最初點,新發現的海域會用新的星區來命名,形成新的海圖。星域的劃分是立體的,而此時在阿芒戈面前攤開的海圖則只是一個平面,上面用粗劣的筆法描繪出了已知的陸地和海域,被分成一個個金色邊框的格子。每一個格子有大有小,並不均等,因為天上的星辰也是尊貴不一的。

  這就是根據星域劃分的海域,採用的是座標法,而且只能劃分已探明的區域。以現在塞勒斯特號所處的天琴海域為例。座標的確定是以海圖上左下角為原點,縱橫兩條邊為軸,所以船現在的座標大致為天琴X軸(134),Y軸(77),航海上通常簡單的記為天琴(134,77),海圖的精確度與地圖投影、比例尺、製作方法和工藝有關,像面前這張,製作方法和工藝制得上粗劣,每一單位數字的比例尺變動1:200公里。這樣的海圖也就僅能用於在海上已知航線上航行,加上羅盤和六分儀等航海儀器,才能勉強保證不偏離航線。

  如果是軍方或是探險用的航海圖,則盡可能的要求精確。特別是軍用的一整套地圖,比例尺最小的一張可以精確到公里。而製作工藝最好的海圖必須要有魔法師和星術師與航海人員共同參予製作,據說最神奇的一套海圖保留在法師塔中,是大賢者漢穆拉比製作的,他同時是一位星術師。那幅海圖開創了高端海圖製作之始,是以整塊魔晶石製成,把金雀花王朝附近的海域,多達七種不同比例尺的海圖用魔法和星術刻印在同一塊晶板上,使得海圖能呈現不同的放大或縮小,最大比例尺能實現1:1公里。這樣高端的魔法海圖,必須借助星辰投影術才能完成。所以這套開創歷史的海圖被命名被漢穆拉比海圖,原本是法師塔應金雀花王朝之請製作,但完成後卻被反悔的漢穆拉比們的學生搶回,因為這件作品對魔法師而言不是什麼海圖,而是研究魔法的無上之路。

  提到海圖的製作,漢穆拉比雖然以魔法師加星術師的身份在航海史上留下了一筆,但還稱不上最重要的,排列在他前面的至少還有蘭迪亞的航海之父希帕爾克斯和建立測量分工的馬尼拉。後者又被稱為航海史上的悲劇,是他系統的整理了舊有的海上定位方法和發明了坐標體系,使得星術和航海進一步結合,但悲劇的是他堅稱世界是圓的,在用盡了數學、魔法、星術都無法求證後,他甚至組建了一隻船隊打算用實際航海來證明。

  不過沒有等到他從大陸的西部出發航行到遠東來證明世界是圓的,教會以逆神的罪名逮捕並處死了他,但他發明的直角坐標體系卻被後來者應用在海圖繪製上。

  阿芒戈和魏無忌接觸到的,準確的說是如何使用海圖,而不是製作。但長時間單調枯燥的測量對照來避免航線偏移,讓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趣,在聽說了漢穆拉比的傳說後,魏無忌倒是有心學習海圖的製作,但塞勒斯特號上唯一的魔法師已經在路上死了,沒有人能向他解釋魔法海圖的製作,船上現有的僅是一張劣制海圖。

  在阿芒戈和魏無忌學習測量的這段日子裡,塞勒斯特號穿過了天琴海域,進入了天鵝海域。阿芒戈和魏無忌輪流用六分儀測量著,然後在海圖上移動代表著船的石標,再用一種可擦掉的筆墨描出塞勒斯特號的航行軌跡,每隔一段時間將船的坐標位置報告給船長和舵手。

  時間就這樣被消磨著,直到某一天響起了尖厲的警報聲和桅桿哨筐上負責觀察海面的水手的警告。

  「警報,離我們三公里以外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懷疑是海獸。」

  船長卡普蘭以敏捷的身手來到甲板上,站在船首斜拉的桅桿上,用一隻手掏出了單筒望遠鏡。在看清了遠處的黑影後,一向鎮定的的船長臉色白了白,低聲對旁邊的大副和水手長說:「是費希人。」

  富爾頓在聽到是費希人後,可不像卡普蘭還能勉強保持鎮定,臉色刷的一下白得像紙,結結巴巴的道:「老天,是費希人,怎麼辦?我應該抵抗或是想辦法逃走?」

  大副安特生儘管也非常害怕,但是還勉強能正常的思考,「逃走?他們離我們這麼近,怎麼逃?」

  「抵抗嗎?可是我們能打得過費希人?」富爾頓聲音顫抖著。

  三人一下沉默了,其他人有的爬上了桅桿看到了果然有黑影在接近塞勒斯特號。

  「不用害怕,費希人不是不可以打交道的,我的朋友說,他們也收買路錢的。」卡普蘭笑了笑,不過那笑容怎麼看都有點勉強。

  「我們現在順風,有沒有可能跑掉?」安特生舔了舔嘴唇,大著膽子道。

  「來不及了。如果他們是從後面追來,倒是可以冒險搏一搏。」卡普蘭歎道,前方的黑影迅速靠近,只憑肉眼可以勉強辨識出是一隻巨大的海幅。

  塞勒斯特號放下了風帆減速,不然可能會撞上那只龐然大物,在海上是費希人的天下,減帆是表示順從,否則將是殺戮。

  巨大得像小山的海蝠停在塞勒斯特號三十米外,船上的水手們已經聚集在一起,拿著不同的武器。塞勒斯特號只是一艘貿易船,上面並沒有配備太多的武器,不過有十張弓,八支火繩槍,其他人只好手執各式刀具,知道得晚了的阿芒戈只能找廚師討了一把菜刀,魏無忌則是兩手空空的來到甲板上。這樣的隊伍或許還能抵擋一陣小股海盜,但是和海上的霸者費希人較量,只會被拿去餵海蝠。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51
第三節 被劫持的強盜(中)

  到了甲板上,魏無忌好奇的打量著傳說中的費希人。他們的上半身類人,而下半身長著魚鰭,這使得他們在海上異常的靈活,但在陸地上卻無法長時間行走,即使如此,據說費希人仍然一直垂涎著陸地。

  和大副安特生交談的是一個壯得像巨岩的力士型費希人,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腿不是魚鰭狀,而是類人般分叉直立,不同的是只有三趾,但異常的粗壯,堪比象腿。

  聽著旁邊水手顫抖著的議論,魏無忌才知道這是一個費希人中的威爾族鯨人力士,他們被稱為海中的大力神。如果只憑力量,只有巨龍級數的生物能夠超越他們。就像陸地上的獸人一樣,費希人也是由許多族群構成,低等的蝦人和蟹人,中堅的箭魚人、鋸齒魚人等,而站在費希人社會結構上最有名的高等種族就是沙克人和眼前的威爾人。這點上,費希人和陸上的獸人有類似的習俗,只有高等族群或是強力的族群才有尊稱。

  比他們更高等的只有費希人的王族,他們喜歡自稱塞壬族,而人類喜歡稱呼他們為人魚。一般的費希人終生都只能以魚鰭行走於海中,但高階種族如沙克人和威爾人卻能在成年後產生一種能力幻化,尾部可以隨意志在鰭和腿之間轉換,這使得他們具備了上岸的資格。只可惜這種能力只限於高階種族成年後才具備,所以他們仍然只能呆在海裡。

  大副安特生作為塞勒斯特號的代表被一隻小型的海獸馱向海蝠,等了好一會兒,大副才失魂落魄的回到甲板上。

  「他們想要些什麼?」卡普蘭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們想要整艘塞勒斯特號。」安特生回答道。

  「什麼?」水手們全呆住了,不光是震驚於費希人的貪婪,而且震驚於費希人的瘋狂。

  「這是為什麼?船對他們根本沒有用處。」水手長富爾頓漲紅了臉,費希人在海上橫行霸道,經常搶掠,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們連人類的船也要。

  安特生苦笑道:「海蝠上有他們的公主,她第一次看到卡瑞克型的帆船,想要塞勒斯特號。」

  「就因為她想看看?那我們這麼多人怎麼辦?還有貨物,有些貨已經被商人預定了。」阿芒戈道。

  「那個威爾族統領說會用海蝠把我們送到最近的陸地上,條件是在半個小時內離開塞勒斯特號,不然費希人就不會對我們客氣了。」安特生向卡普蘭道,費希人沒有立即發動進攻,並不是什麼禮貌或是徵求原主人的意見,而是想避免因戰鬥把公主殿下看中的玩具給打壞了。

  「費希人是強盜,和他們拼了!」

  「對,和他們拼了。」

  水手們叫嚷著,所有人在半小時內離開塞勒斯特號,這意味著出海三年的成果在一天之內被人拿走,上面不管是公貨還是私貨都沒有了。而且費希人把大家送到最近的陸地上,鬼才知道是哪個島嶼。

  所有人看著卡普蘭船長,他是這條船的主人,如果服從費希人,損失最大的是他。

  船長的內心也正在掙扎,對於其他人而言不過是損失一些帶回家鄉的小物品,而對他而言,塞勒斯特號是他最大的財產。為了購買這艘船,卡普蘭向銀行貸了一筆錢,之後增設船上的設施,購買物資,貿易的商品又向私人也借了一筆,可以說卡普蘭把一切希望都放在這艘船上了。儘管從蘭迪亞到遠東的利潤非常驚人,但在遠東又進了一批貨,至少也得完整的運回西大陸才有望還掉借款。而現在,甚至連塞勒斯特號都失去,那他將會變成一個徹底的窮光蛋,一文不值還欠人一屁股債,就算活著回到蘭迪亞,債主們也不會放過他。

  「讓費希人把你們送走吧,我會和這艘船共存亡。」卡普蘭沉重的道。

  水手們面面相覷,海面上忽然傳來巨大的獸吼聲,巨大的海蝠揚起了它那長達十餘米的蛇頸,上面的費希人不耐煩了。

  「船長,留著命在比什麼都重要。」安特生苦澀的道,不是他不想維護卡普蘭的利益,但僅憑船上這一百名水手根本不可能是費希人的對手。他和船長算是老夥伴了,一起做水手,到卡普蘭升到船長,他升為水手長,兩人一起替別人在海上航行了多年,交接下的友誼非常深厚,到幾年前卡普蘭厭倦了替人打工,決定獨資購買塞勒斯特號時,安特生答應了老朋友一起出海。

  「不要勸我了。」卡普蘭迎著陽光挺直了胸,環視四周,再看了看他的塞勒斯特號,「你們去吧,我將拿著我的佩劍在船長室等待費希人。」

  船長踉蹌著走向甲板的入口,這一瞬間他彷彿老了二十歲,從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人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不是我們不願拼了,但看看,我們人沒有他們多,而且在海上,就算是食人鯊和海魔獸都不是費希人的對手。」富爾頓頹然道。

  水手們向巨大的海蝠周圍望去,不知道何時又出一群費希人,有長著個三角形頭部有箭魚人,也有地位比箭魚人更低的蝦人和蟹人,數量至少有幾百人,再算上海蝠上的費希人,這支部隊有接近千人了,幾乎是塞勒斯特號的十倍。

  阿芒戈揮舞起拳頭道:「我們不能這樣屈服,我會和船長在一起,魏,你呢?咦,你去想幹嘛?」

  年輕人看到他這段時間朝夕相處的夥伴正緩步走舷邊的蝦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然後跳上了那隻小型海獸的背上。

  「我去見見那位統領和公主,不用擔心。」魏無忌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喂喂喂喂。」阿芒戈以最快速度衝到舷邊,卻只能看到海獸四肢划動海水向海蝠游了過去。年輕人不由焦急如焚,他認為華國人一點都不瞭解橫行在西大陸海域的費希人的可怕,但是他現在沒法可想,只能遙望著馱著魏無忌的海獸越來越靠近海蝠,一籌莫展的在甲板上轉圈,活像一隻掉進了熱鍋裡的螞蟻。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52
第三節 被劫持的強盜(下)

  蝦人領著魏無忌登上了海蝠,吩咐他等待召見,自己慢慢沿著光滑的蝠走上去告訴了箭魚人隊長,箭魚人隊長又向那位威爾族統領和坐在蝠背最中心位置的人魚公主稟告了魏無忌的來意。

  無聊的人魚小公主正玩弄著頸間的珍珠項鏈,那上面的任中一顆都有人的大拇指般大小,最難得的是大小如一,而且是罕見的藍珍珠,這樣一串珠鏈拿到蘭迪亞去,至少賣上千金,足夠購買一艘與塞勒斯特號一模一樣的船。當她聽到箭魚人隊長的匯報後,漂亮的眼睛一下睜大了,欣喜的道:「真的嗎?那快叫他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獻給我。」

  魏無忌被蝦人帶到人魚公主不遠處,兩人之間至少還隔著四個鋸齒魚人侍衛。這些鋸齒人長著灰色的鱗片,堅硬如鐵,個子都接近兩米,魏無忌身形在人類也算健碩,但和他們比起來就顯得瘦小了,至於和人魚公主身邊那個三米以上的威爾人就更法比了。

  鋸齒魚人侍衛們朝魏無忌帶著威嚇式的咧了咧嘴,單純以族群的力量來說,他們的族群在費希人中力量不弱,而且生殖能力強,數量多。但個體上,不論是武力或是智力遠遠比不上威爾人和沙克人,所以族群地位一直停留在中階,不能和前兩者平起平坐。

  魏無忌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負手跟在蝦人身後,直至站定,平視前方,打量了一下那位嬌小的人魚公主。人魚公主身材嬌小,約莫也就和普通人類女子差不多,坐在一張鑲滿寶石的座椅上,膝上還蓋著一張海獸皮,那細胳膊嫩得彷彿能擰出水來,她的臉與人類美麗的少女沒什麼差別,如果一定要說有,就是更加精緻,擁有一張人類少女都會羨慕的瓜子臉,額上還垂了一個由紅珊瑚和各色寶石串連在一起的頭飾。

  「你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要獻給我?」人魚公主一見到魏無忌,忍不住站了起來,獸皮掉落,露出銀色的魚鰭,上半身則穿著一件足讓所有大陸貴婦都妒忌的珍珠衫。是真正的珍珠串成的衣衫,美麗誘人的胴體在裡面若隱若現。

  「公主殿下,不要著急。」一個像打雷一樣的聲音響起,這是旁邊那個巨大的威爾統領說話了,說完向魏無忌逼視過來。

  魏無忌微微一笑,用大陸通用語道:「公主殿下,我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獻給你,不過我能帶你經歷一番你以前從沒有遇到過的刺激經歷,保證讓你最後感覺開心刺激。」

  聽到第一句時,人魚公主臉色變了一下,非常失望,待聽到後面的話又轉怒為喜,拍手道:「真的嗎?如果你真的能讓我感覺開心刺激,我就不計較你剛才的欺騙。」

  魏無忌神秘的一笑,「那,這就開始吧!」

  這句話剛一說完,魏無忌就動了,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周圍的費希人,包括鋸齒魚人侍衛都來不及反應,只有那位威爾統領發出了怒吼聲。蝠背上刮起了一陣人為的旋風,華國人以帶著殘影的高速移動衝向了笑意還沒褪去的人魚公主,一場突襲戰就這樣開始了。

  圓桌般大小的拳頭橫掃向魏無忌,光是刮起的風都能把人吹倒,威爾統領怒了,竟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試圖擄劫公主殿下!這是對侍衛長龐培的挑戰,是對整個威爾人的挑戰,是對西費希帝國的挑戰!

  風停止,費希人看到的是一幅不敢相信的畫面,那個人類只有一隻手就抵住了龐培統領的拳頭,而尊敬的公主殿下則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裡,雖然臉上的表情似乎相當不情願。

  龐培統領怒了,真的怒了,他收回了拳頭,這次是全力一拳擊出,再也顧不得會不會打傷了海蝠,他要把面前這個狂妄、囂張的人類打成一堆肉醬!原本想出手擒下這人類的費希人連忙退了幾步,熟悉統領脾氣的人都知道,在龐培怒氣勃發時千萬不要湊上去,他會不分敵我統統納入攻擊範圍的。

  拳頭停在魏無忌頭頂一米多的地方硬生生剎住了,因為劫匪歎了口氣,單手抓著小人魚的脖子提了起來,顯示他隨時有力氣一把扼死這人間少有的美少女。

  龐培再生氣,再不分敵我,但保衛公主殿下是他的職責,並且在他的心中一直有個別人不知道的想法,他認為人魚小公主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

  劫匪這時候慢吞吞的說話了:「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不過你們人不少,我不想因為我或是你們嚇著他們。她,我請去做幾天的客人。你如果肯答應我的條件,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會放了她。」

  「什麼條件?」龐培強抑著怒氣,「你先把她放下來,你這樣扼著她,她會受傷的。如果她被你損傷了一丁點,你將會為人類帶來災難,整個西費希帝國不會放過你的,她是薩爾貢大帝唯一的女兒。」

  「是嗎?」魏無忌果然聽話的把手伸了回來,原本扼著人魚公主脖子的手變成的摟抱,公主殿下顧不得被這人類沾便宜,連忙大喘了幾口氣才恨恨不已的瞪著他,但剛才扼得較重,嬌嫩的公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魏無忌再次看了看人魚公主,兩人現在差不多是肌膚相親的地步,鼻子能嗅到從她懷裡傳來的淡淡甜香和腥味,還能看到她春光一洩的小小乳峰。

  「你該不會是騙我吧,你個子大,至少還有幾分力氣,她這麼小,憑什麼你還要這麼聽她的?」魏無忌疑惑的道。

  「公主殿下還沒有成年。如果是換成皇太子陛下,你現在早已被切碎成無數的碎肉了。」巨大的眼睛牢牢的盯著魏無忌,咬牙切齒的答道,但龐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傲慢,不要說小公主在他手裡,光是他能輕易接下自己的一拳,這個人類就強過不少商船上的護衛武士了。

  魏無忌這才有點明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看來我低估了你,小姑娘,或者說我的運氣看來不錯。」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53
第四節 斯德歌爾摩症的人魚公主(上)

  魏無忌帶著生氣的小公主回到塞勒斯特號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已經不知道該用勇敢,還是愚蠢來形容,或是神奇才能配得上他的行為。

  「她,她,我,我們,這樣可不行,糟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被嚇壞了的水手長語無倫次的跟在魏無忌的身後。

  「準備一大盆水,據那個大塊頭說,這位尊敬的客人離開海上過久會身體不適的,她還沒成年呢。你們準備起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魏無忌把人魚小公主緊緊摟在懷裡,絲毫不顧忌兩人的胸膛緊緊相帖,公主殿下暗中一切的掙扎都被這牢如囚籠的手臂和堅實得如大山的胸膛給粉碎了,甚至連嘴上也被塞了一團破布,誰叫她在上船前瞅準機會發動了塞壬王族天賦的類法術能力,凝起了一大片水彈想攻擊魏無忌。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噢,這位姑娘,你對她怎麼了?」阿芒戈看到魏無忌沒事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這是我們的一位貴客,有了她,我們就能平安的到達維多利亞港了。我說,小美人,別亂動,也別再發什麼水彈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魏無忌狠狠的在小公主嬌嫩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在一陣可憐的嗚嗚聲中,富爾頓指揮眾人在甲板下給尊貴的客人騰出了一間單獨的艙室作為居所,又按照魏無忌的吩咐在裡面準備了一大盆水。水手們嘗試著升起了風帆,海蝠周圍的費希人果然沒有阻止,任由塞勒斯特號航行,但駛出不久的船號們就發現,巨大的海蝠和費希人緊緊的咬在大約一百米之後,塞勒斯特號休想擺脫他們。

  船像駿馬一樣飛奔,至於身後的費希人,水手們顧不得那麼多了,只好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我要和這位公主殿下單獨談談。」魏無忌把眾人,包括阿芒戈都趕了出去,然後關上了艙門,才把公主殿下丟進了水盆裡。

  人魚公主一落到水盆裡,立即就發動了凶狠的進攻,整盆水都變成了她的武器,三分之一的水變成剛才偷襲過魏無忌的水彈,另外三分之一變成了一把鋒利的水刃割向魏無忌的咽喉,剩下三分之一的水凝成一團在她的頭頂不住的變幻著形狀,隨時準備著按她的心意攻擊敵人。

  「唔,天賦的控水能力。」魏無忌不得不讚了一句,不過贊歸贊,自己的命首先得保住。

  「咄!」魏無忌喝了一聲,襲來的水彈就像是撞在鐵板上一樣紛紛反彈,打得四周堅實的艙板千瘡百孔,那把水刃卻趁機襲身,但讓小公主失望的是,在他脖子上連白印都沒留下一條,反倒是一些倒捲而回的水彈,讓公主殿下手忙腳亂起來,頭頂上的水團不得不化成一面華美的盾牌旋轉著替她擋下攻擊。

  人魚公主哭了起來,頹然坐在木盆裡珠淚如簾,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在西費希帝國,最尊貴的就是她的父親薩爾貢大帝,其次就是她的哥哥皇太子腓力基,但最寵愛她的也是這兩個。想到傷心處,人魚公主哭得更大聲了。

  魏無忌頭痛起來,這要是傳出去說九龍島唯一的真傳弟子把個小姑娘欺負得哭了,師門的臉算是被丟盡了。伸出手指凌空畫了一個符,金光微閃,一股力量隔絕了艙內艙外

  人魚公主哭了一陣見魏無忌也不理睬,只好慢慢收起傷心,憤怒的看著他。魏無忌才道:「我也給了你機會讓你試試打倒我,然後回去,不過你失敗了。所以,你現在可以安下心來呆在這裡了,只要你不出這個艙,就不會有事。」

  「我才不要呆在這裡,我要回到海裡去。」

  魏無忌也不理她,手指伸出不住的畫著各種奇異的金色符文,人魚公主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在逼近,珍珠衫晃動著企圖向後退。但金色的符文像嗅到了鮮血的食人鯊一樣迅速追上她,沒入她的身體裡面。公主殿下像離開了水的金魚一樣張大了嘴,她感覺到體內的天賦力量被束縛住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人魚公主焦急的道,但她並不敢把憤怒像剛才一樣渲洩出來。

  魏無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道:「沒有做什麼,我不過稍微約束了一下你的力量。」

  -----

  晚上的時候,水手們再也沒有如往常一樣開著魏無忌的玩笑和他拼酒了,而是以一種敬畏的目光看著他,就算是船長卡普蘭也對魏無忌異常的客氣。魏無忌拿了一大瓶酒找到阿芒戈在甲板上喝了幾杯,年輕人意識到自己的這位朋友對自己並沒有多大變化,熱情又恢復了。

  艙門的鎖栓發出撥動的聲音,迷迷糊糊中的人魚公主立即警醒過來,美眸看去。

  一條黑影輕輕的打開了艙門,點燃了手中的煤油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了水手萊阿那張狹長的臉。

  人魚公主發出驚呼,被嚇了一跳的萊阿忘記了害怕,伸手去摀住了她的嘴。粗糙的大手與比花瓣還嬌嫩的嘴唇磨擦著,煤油燈掉落在地上,艙內只剩下一層柔和的珠光,那來自於人魚公主身上的珍珠衫。

  女子嗚嗚的咽聲,水手粗壯的喘息,構成一首和諧的樂曲。但諸神可以作證,我們的水手絕對不是想進來犯罪的。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小人魚之後,道:「不要叫,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來取一點你用過的水。」

  驚恐和憤怒佔據了整個心靈,小人魚動得更厲害了,水手一面在水盆裡亂摸,一面道:「請相信我,真的,我只是聽說人魚洗過澡的水能凝結成珍珠,就像你身上的這件。噢,瞧瞧我,丟了西瓜去抓芝麻。」

  發現人魚公主柔弱得像個普通女孩的萊阿放下了擔心,原本他是打算偷偷潛進來,用謊言欺騙費希人的小公主,看能不能在水盆裡撿到幾顆珍珠的。當然,換水時也是有機會拿到的,不過那時未必機會就屬於他了,欠了一大屁股債被迫跑路出海的水手一旦回到蘭迪亞又將面對大批債主,跟隨塞勒斯特號所得到的報酬可不夠。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54
第四節 斯德歌爾摩症的人魚公主(中)

  貪婪戰勝了一切,利令智昏的萊阿狠狠的扯起珍珠衫上的珍珠來,人魚公主原本半信半疑的心又提了起來,只感覺到一隻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來摸去。但是神明可以作證,萊阿真的只是想扯幾顆珍珠下來。

  萊阿終於扯斷了一根鮫線,七八粒拇指般大小的渾圓珍珠落了一地,水手一面手忙腳亂的撿珍珠,一面仍然不忘捂著人魚公主的嘴。

  「嗷!」叫聲是萊阿發出來的,公主趁他分心撿珠咬了他一口,萊阿直起身來,惡狠狠的望著人魚公主,他暫時記不得對方的尊貴身份了。

  不過下一刻他的表情又柔和了,是人魚頸中那串罕見的藍色珍珠項鏈吸引了他。

  人魚公主張嘴,但在尖叫聲出喉之前,萊阿已經像惡狼一樣撲了過去,雙手直抓向她的頸間。

  人魚公主瞳孔放到了最大,幾乎全被撲過來的黑影填滿,但未成年的塞壬是柔弱的,除了天賦控水,她與普通人類少女的自我保護能力相差無幾,所以身邊才會一直跟著那個像小山一樣的威爾人統領。

  手指幾乎就要沾上頸間時,忽然間卻越離越遠,一股大力從後面傳來,把萊阿拽了回去。

  萊阿向後看去,魏無忌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艙門口,把他硬拽了回來。

  萊阿魂飛天外,不過他也是個機靈鬼,立即把衣一脫就向魏無忌胯下鑽去。但魏無忌何等手段,哪容他逃走,大手探出,一把抓住他背心,萊阿全身酸麻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眨眼表示求饒。

  「他,他想欺負我。」人魚公主躲到魏無忌的身後,這時候她完全忘了是魏無忌把她抓到船上,而且禁制了她的能力,才導致她遇險的,反而美眸噴出怒火,恨不得燒死萊阿。

  「等等,魏,不要殺了他,把他交給船長好嗎?」隨後而來的阿芒戈連忙道。

  萊阿被丟到地上,摔了個觔斗,這下徹底老實了,知道在魏無忌的面前如果再想逃走,只會自討苦吃,乖乖的被阿芒戈帶去了船長室見卡普蘭。

  待阿芒戈離開了,人魚公主這才回過魂來,拍拍胸脯,整理了一下被萊阿扯掉一角的珍珠衫,卻怎麼也掩飾不住一點雪白的腰腹,不由微紅了小臉。

  「你快替我解開禁制。」小臉微紅的人魚掩飾不住憤怒的道,雖然最可恨的是剛才那個男人,但是現在她回想過是魏無忌禁制了她,不然就算有十個萊阿也被她打成渣了。

  「說起來,的確是我不對,我不該禁制你的力量,害得你差點被人污辱了。」難得魏無忌肯承認錯誤,雖然他弄錯了萊阿的目的,但人魚公主當然不會去糾正這個錯誤,總之魏無忌對她產生愧疚感就是好事。

  不過接下來的舉動,證明她太高估了魏無忌的良心。

  金色的符文從指尖飛出,落在艙內各處,之前人魚公主打入木內的水彈重新化為一滴滴的水珠落回盆內,符文甚至令破損的孔洞也恢復如初。

  只有人魚公主驚懼的看著這一切,知道魏無忌把這個小艙都下了禁制。

  艙的四周多出了不少危險的力量,但這些力量都是暗暗潛伏著的,就像一個個的陷阱圍著她,只要她不去觸動就不會有事。

  布好了禁制,魏無忌揮手撫向人魚公主,指尖彈出紫色瑞氣,她頓時覺得全身一鬆,先前被強行束縛的力量又能自由的聽從自己指揮了,只不過她卻再沒有勇氣去攻擊魏無忌或是衝擊艙裡的禁制。

  「你要把我關在這裡多久?你這個大騙子,你說要帶我經歷開心刺激的事。」人魚公主的眼淚不爭氣的又湧了出來,這個小小的艙變成了一個惹不得衝不出的囚牢,把她困在裡面了。

  「我可沒有騙你,你現在的經歷難道不刺激?頂多還有個三五天吧,我們到了維多利亞港,我就會放了你,不過你和那位胖統領最好也遵守你們的諾言,否則,我就不只是把你抓在這裡來關幾天了。」魏無忌不負責任的道。

  人魚公主有些驚恐,她的確想著等他放了自己,一定要報復,但她真的怕了,只敢再一次在口頭上譴責一下對方,「你,你這個大騙子。」

  魏無忌不以為然的道:「你別一口一句大騙子,我哪點騙你了。現在的經歷夠刺激吧,等我放了你的時候,你會不開心?你要覺得不開心,我就一直留下你,到你覺得開心時才放好了,我說話一向算數的。」

  不理目瞪口呆的人魚,魏無忌走出了艙門,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動關閉了艙門。

  這時候才清醒過來的公主殿下被他的無恥刺激得忘記了對禁制的忌憚,剛回到盆裡的水又化作數十把水刃朝著艙門投去。金光微閃,無形的力量把水刃彈回,直接化為漫天水雨落下,淋了人魚公主一身。

  。

  「你,你把她怎麼樣了?」焦急的等在外面的富爾頓和大副安特生圍了上來。

  「魏。」不知道什麼時候,卡普蘭船長也出現在這裡,雖然沒有其他話,但看他的表情也是很想知道魏無忌把人魚公主怎麼處理了。

  自從剛才卡普蘭審訊了萊阿之後被嚇了一跳,吩咐把這個既愚蠢又貪婪煌傢伙扔進了船上專門關犯罪水手的小黑屋,在到達赫爾達辛之前,都不想再看到他。還好被魏無忌阻止了,不然萬一這人魚公主真出了什麼事,西費希帝國必定不顧一切的攻擊塞勒斯特號。

  他連忙叫上了富爾頓和安特生一起過來,現在他很想知道魏無忌如何善後,雖然他知道魏也很有本領,不然也不可能人海蝠上擒來了敵人中最尊貴的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其他人也能像他一樣鎮定自若。

  魏無忌竭力的思索著用自己學到的大陸通用語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噢,我沒對她做什麼,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更不用擔心什麼。她現在是我們的人質,我和那位大個子統領說好了,到了維多利亞港之後我就會放了她。」

  「可是放了她之後,她難道不會報復我們嗎?」富爾頓急忙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3-6 19:55
第四節斯德歌爾摩症的人魚公主(下)


  「但是如果不放了她,難道把她殺了或是一直關著?那樣會更糟吧,費希人現在一直跟在我們後面,難道你們想他們一直跟到維多利亞,甚至赫爾達辛?」安特生只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卡普蘭制止了眾人的爭吵,把目光投入魏無忌道:「不要吵了,聽聽魏怎麼說吧,我想你既然能把她關在這裡,應該有辦法善後。」

  魏無忌步入舷梯,向甲板攀去,「我都說了不用擔心,他們會遵守諾言的,如果不遵守,我也會讓他們遵守的。」

  爭吵到止為止,魏無忌抓了人魚公主雖然非常麻煩,但至少比被費希人一個個丟去餵海蝠或是趕到孤島上去強,雖然安特生,富爾頓一個比一個擔心,但是現在也就只有相信這個阿芒戈從海上救上來的華國人。

  當初救他的時候,誰會想到竟然救起來這麼一個不知道是福是禍的人。

  雨水伴隨著雷電湧下時,這是人魚公主被強行帶到塞勒斯特的第四天。

  小艙裡的人魚公主欣喜起來,天賦水屬性的塞壬一族在這樣的天氣裡,各種類法術威力會比平時高出很多。

  於是盆裡的水又變幻成各式各樣的武器開始肆虐,但魏無忌在艙內留下的禁制更厲害,人魚公主鬧了半天,連一條縫都沒有打開,只能洩氣的坐在木盆中發呆,果然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這時候她開始盼望魏無忌的到來,卡普蘭船長已經下了命令,不許魏無忌之外的任何人靠近這船艙,其實有人想靠近也沒有用,因為由於上次的萊阿事件,魏無忌不想舊事重演解開了向人魚公主下下的禁制,但是又對這間船艙下了禁制。

  這使得每天能進入船艙給人魚公主送食的人只有魏無忌了,一開始小人魚還倔強著不想說話,一說話就只會指責他是個大騙子。

  但連熬了三天後,她覺得太難過了。她從來沒有做過囚犯,在海裡的時候,身邊總是有人陪她說話,給她送上好玩的東西,能把聲音傳到很遠的海螺,漂亮的貝殼做成的椅子,玳瑁殼做成的頭飾,各種顏色的珍珠寶石,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所以在第三天當魏無忌又進入艙內送食時,早就餓壞了的人魚公主終於屈服了,乖乖的把魏無忌送來的海魚吃了,還索性要求下一次送她最愛的貝類來作為食物。想不到她得寸進尺的舉動並沒有被魏無忌拒絕,反而笑咪咪的答應了,還作為獎賞,牽著人魚公主的小手到甲板上晃了一圈。

  後來小人魚才醒悟,這是魏無忌在向後面的龐培證明她安然無事。在看到大海的時候,小人魚差點想立即跳船逃生,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對魏無忌的忌憚到了自己都不明白的地步。海水就近在幾米開外,但她卻始終沒有勇氣掙脫牽著自己的大手,反而老老實實的任由魏無忌又把她送回了艙中。

  「你很聰明,沒有嘗試逃跑。」這是她得到的誇獎,不寒而慄的感覺讓人魚公主絲毫沒有喜悅。

  艙門準時的打開了,小人魚翻開了籃子,裡面竟然有她最喜歡的幾種貝類。高興之餘,她連忙抓起一隻放進嘴裡,努力的吸吮著津液。

  「你們怎麼會抓得到這種牡蠣?」人魚公主有些好奇,這種七星牡蠣一般都呆在海底,人類是不可能潛入那麼深的,而且塞勒斯特號還在飛速的前進,只有夜間才會放緩速度。或許全船只有魏無忌有這個能力潛入海底去為她抓來這種牡蠣,公主殿下忽然停下了吸吮,一顆心加快了跳躍,臉色微微紅潤起來。

  難道,難道他真的因為我昨天說想吃而專門去替我抓牡蠣?

  不知道為什麼,人魚公主忽然覺得魏無忌並不是那麼討厭了,甚至覺得他順眼多了。

  「是你那位大統領送來的。」魏無忌的答案讓人失望到了極點。

  一向愛吃的牡蠣忽然間變得索然無味,雖然這證明了龐培的忠心,但卻不是人魚公主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人魚公主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著她從一臉高興忽然變得黯然,魏無忌不由大惑不解,想了想,以為是她想盡快離開:「你也不用心急,我一直在用御風訣改變風向,只要有風,我這門法訣就能御風為我所用,就是這一兩天就會到維多利亞港了。對了,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海倫。」人魚公主不太開心的說出名字。

  「我叫魏無忌,按西大陸這邊的習慣,你也可以叫我魏。」魏無忌盤膝坐下,掏出一瓶燒酒,打開瓶蓋喝了一口,一股酒香飄在艙室中。

  「這是什麼?」海倫嗅到了酒香,分散了注意力,這味道她從來沒有聞過,很奇怪的東西,嗅了一下後,似乎心情都好一點了,不像剛才那麼鬱悶。

  「酒,這是種好東西,船上的水手們喝了它,會打架,會升帆,幹活會比平時更有力氣。」魏無忌笑道。

  「是嗎?」海倫聽到後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如果喝了它,是不是就打得過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了?隨即她否定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即使真的有這效果,他已經先喝了幾口了。

  「我也要喝。」海倫大著膽子搶過酒瓶喝了一口,一口辛辣差點讓她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只是好奇,但現在的感覺是又被魏無忌騙了。

  「我忘了說,我不喜歡女人喝酒的。」魏無忌嘲笑道,「酒這東西對男人來說是能讓他們興奮,能讓他們發情的東西,但對女人來說就是麻醉、放縱自己的借口。」

  海倫睜大了眼睛,任由魏無忌這偏激而不負責任的話在她腦內生根,於是她第一時間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這東西沒什麼好喝的。

  兩人就這樣交談起來,直至魏無忌把整整一瓶酒喝光了。

  半夜裡,睡不著的海倫忽然覺得這樣也不算太糟,和魏無忌說話,聽他說說華國那邊的風水人情,他修煉時的艱難險阻,一切都令她大開眼界。比起成天被龐培跟在身邊,只能在幾處父親規定的海域行走有意思多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始終只能呆在這間狹小的艙內,一想起這個,海倫又忘記了剛才魏無忌的好,大聲罵起這個騙子來,一時間愛恨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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