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傳說 作者:從來不知死 (連載中)

firebox 2011-3-8 14:51: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113843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16
第一百九十一章石門

        這靈石既然得到了補充,時間也夠,乃自己就安心的在這處慢慢趕路吧,甘平無奈的自嘲想到。眼前看起來也只能如此了,每日自己的進程實在是太慢,若是換了卜一真前來,只消數日便可破開此處陣法,從容出去,可換了甘平這小小的修真陣法菜鳥,不禁耗時極長,而且還要戰戰兢兢,每日小心翼翼。望著前方閃動這靈光,一望無際的細密陣法,甘平心中不禁哀嘆,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頭啊。

        來時破開的陣法,已經在此處神國本身力量的運作下修復如初,現在想要退出去也晚了,嘆了口氣,又是數只星靈銀鑒飛出,帶著一塊木屬性的靈石飛向了前方布下了一個小小的陣法。甘平左手處拿著一只紫金色的羅盤,正是前兩日在一個隕落此處的倒霉鬼身上得來。

        這背刻著周天二字的羅盤,倒也品階不差,是一件少有的由羅天明性紫銅煉制,高達四品的異寶。也不知道這羅盤在這陣法中多少年了,已經有了些許的磨損,但卻也湊合能用。雖然略微破損,但比起甘平手指掐算來卻是快得多了,這也是甘平進展迅速的一個原因。

        低頭看了一眼在懷中呼呼大睡的火兒,甘平暗嘆了一聲命苦啊,只好無奈的一心一意做起了苦工。這靈獸的體質果真強悍,雖然在此處沒有靈氣供火兒吸取,然而這些時日獲得的修士遺物之中,大多有妖獸內丹存在。這些內丹被火兒挑挑揀揀,當做糖球般吞了下去,不消數日,先前困居地底,耗損的精元居然被它不了回來,而且隱隱間更有進境。這不僅讓甘平大為的郁悶,要知道,他為了恢復自己這肉身的消耗,當時可是受盡了苦楚,這小東西居然如此輕松的就恢復實力,則能讓甘平不嫉妒的眼綠?

一主一寵行進了數日,每日都會增加一些速度,只是無奈這巫墓占地實在是太過寬廣,這么多天也不過是僅僅走了一角而已,然而甘平的陣法修為則是更加的精進,舉手之間便可布下一座頗為精妙的陣法。

        冷不防一旁陣古樸的氣息驚動了甘平,斜眼望去,那是一處殘破的石門。在這巫墓之中,處處破敗不堪,這等殘破不堪的石門倒也常見,只是這石門之后霧氣蒙蒙,倒是有些看不清楚的樣子。仔細端望了一下,這門前的禁制陣法,居然是自己曾經破解過的,經過這么多天的經歷,自己數息之間便可將其破開。

        可此地畢竟是兇險的巫墓之中,雖然是邊緣禁制微弱的地帶,也不能隨便亂來。甘平自己知道,別看自己這些時日順風順水,雖然累一些,卻絲毫無傷,那是因為有這卜一真留下的路線圖指路,避開了許多兇險的禁制,然而那個石門卻不在這路線之內,若是貿然前去探尋,說不定會引來何等的禍事。

        但是那石門中傳來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強烈,一路行來,每夜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這樣的石門,或多或少的都會發出些吸引甘平的氣息,但卻都沒有此處這般強烈。這也使得甘平猶豫了起來,沉吟不語,在腦海中計較起了得失。

        拿起了那周天羅盤,甘平面向著那石門,開始了推演。一臉推演了半日,甘平長身而起,身形飄向了那處石門。富貴險中求,這一票,干了!雖然此次進入這巫墓之內,收獲頗多,但全都是發了死人財,這巫墓中的物事自己倒是一點也沒碰到,反而還吃了不少的苦頭,這讓甘平心中也微微有些氣悶。

        這處石門的禁制自己剛好會破解,而且里面傳出了吸引自己的氣息,若不探尋一番,甘平自己都說不過去。雖然有把握破開這禁制,但是甘平依舊小心無比。從戒指中取出了那玄武靈龜盾,頭頂一朵清氣緩緩的青蓮在頭頂滴溜溜的轉動,發出蒙蒙的青光,護持著甘平的肉身。全身氣血運轉,甘平原本不長的指甲猛然間長出三寸有余,宛若兇獸利爪,周身也全部被黑色的龍鱗覆蓋,就連眼睛嘴巴都在重重的包裹之下。

        這般小心謹慎自然是為了防止這石門中有其他的厲害禁制。一路行來甘平已經察覺,這神國固然是上古大巫的本源所化,但那時候也多有巫人居住其間,這些一個個古樸的石門,想來就是各個巫人的居家門戶了。眼前這殘破石門比起先前遇到的那些都要高大許多,門上一顆猙獰的獸頭已經斷了一只∩,雖然經過無數歲月風化的痕跡,甘平分辨不出這獸頭到底是何種類,但那獸角斷裂處的痕跡還依稀可見。

        那道痕跡平整光滑,并無一絲裂痕,很顯然這獸角是被人用飛劍硬生生削斷。看在此處巫神隕落之時,這里的巫人居住者也迎來了一場浩劫,得知巫神隕落的修士們紛紛趕來,同這里的巫族人發生了沖突,這才使得此處殘破不堪。

        數道黃銅色的流光夾雜著靈石飛出,甘平并未動用星靈銀鑒,謹慎的他端詳了此處的陣法之后,微微的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于是便改變主意,將前些時日得到的半套靈鑒飛了出來。這半套靈鑒得自一個不起眼修士的遺骸身上,盡數都是四品的材料熔煉而成,比起自己的星光銀鑒承受能力好了數倍,對于這未知的地方,甘平不得不極為謹慎。

        打出這品質明顯高了許多的靈鑒,甘平心中無疑安穩了許多。只見在他指決的掐動下,面前的護門大陣瞬時開放,來不及多想,甘平連忙閃身來到了那石門之前,想要進去。

        就在這時,心中警兆忽起,抬眼望去,天際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巨人的虛影,赤裸上半身,肌肉虬結,頭上花花綠綠的一身巫族人打扮,手中正舉著一柄如同車輪般的大斧正向甘平劈來。斧光揮動間,種種玄奧之意無法盡言,那揮動的痕跡宛若遵循了一絲天地至理,惡狠狠的向著甘平撲下,被斧光籠罩的甘平仿佛被扣在罩子中的螞蚱,無法躲避。

        甘平心中一驚,這巨人雖然是虛幻,但那手中的大斧卻是實打實的巫器,想來身后的那大漢就是這巫器中的器靈了,被自己觸發,主動現身守衛門戶。眼見那巨斧越來越大,甘平彈出數道指風,身旁的靈鑒和靈石如風輪般轉動,瞬間結成了一個防護陣法。

        左手持盾,右手已經握住了還山劍,瞬間百余道劍光轟向了那石門。劍意中殺機凜冽,狂猛霸道,居然層層疊加,種種的轟擊在了石門之上。甘平正是使出了得自經朔閣的來的大衍劍訣,然后將凌蒙殺劍的劍意凝聚,轟向了那堅固的石門。

        先前在那地底,甘平就想過將這兩者結合,但始終不得其法,卻沒想到在這巫墓中禁法的壓迫下,無意間將二者融為一體。凌蒙殺劍凌厲霸道,但卻不能長久,大衍劍訣則是綿綿不休層層疊加,二者合起來真是配合精妙無比,那堅固的石門瞬間便被這巨力轟開了一道尺許寬的縫隙。

        然而這個時候,頭頂那原本車輪般大小的巨斧,已經漲大到房屋那么大,來到了甘平的頭頂,堪堪斬到了那防護的陣法上。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17
第一百九十二章大乘金身

        隨著一陣陣嘎吱吱碎裂的的聲響,那由四品靈鑒和靈石組成的陣法被這巨斧一斬而破,隨著這巨力壓下,那數十根靈鑒齊齊化為了粉塵。感受到頭頂驟然傳來的壓力,甘平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斧光來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自己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而自己布下的那防御陣法,也僅僅阻擋了一下而已便齊齊破碎。

        但好在經過這一下的阻擋,斧光劈下的勢頭慣了一緩,甘平兩忙雙手撐起了手中的玄武靈龜盾,身形一閃,向著那石門打開的縫隙奔去。“轟”的一聲巨響,甘平覺得頭上的護體蓮花都一下子被削落,撐起的靈龜盾上更是傳來一陣大力,那沉重的力道險些將甘平壓趴在地上,全身骨骼如同爆豆般響個不停,甘平拼盡全身力氣稍稍撐起了手中的盾牌,一個縱身躥進了石門之中。

        一個踉蹌撲倒在地,甘平只感覺自己的手骨都要斷裂了,剛才那斧光的威勢簡直要撕破手中的寶盾,用那無邊的威勢,將自己生生的撕碎一般。艱難的撐起身子,甘平愕然發現,手中的這間三品防御法寶玄武靈龜盾,竟然被斬破了一跳長長的口子,更菜若是自己再耽擱一下,這面巨盾肯定會被硬生生劈成兩瓣。

        看著上面長長的裂痕,甘平不禁駭然,方才那把斧頭是什么法寶?竟然連這三品靈龜盾都險些抵擋不追,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心疼,自己手中防御的高階法寶只這么一件,也只有這件被自己初步的煉化了一下,雖然不能應用隨心,但是這一路行來卻也救了自己數次。看著上面的靈陣都已經破壞,難以愈合,甘平若有所思。

        方才那斧頭定然是一件巫器,只有巫族人使用的惡金才能造成這么大的傷害。修真界煉器的金屬材料不外乎兩種,惡金與靈金,想甘平還山劍所用的材料,玄海沉龍金就是靈金的一種,煉制成法寶,可以任由真元靈力輸入,變化隨心。而惡金則是無法寄托神魂,真元法力也無法借助運轉的金屬,這種金屬大多極為沉重堅硬,并且有著阻隔法力的功效,面前這靈龜盾聲原本就有自我修復的法陣,可如今也被斬裂,很顯然是那惡金所為。

        暗嘆了一怔,將這法寶收回,等到日后自己有能力,再將其煉化修復吧,如今卻是對這三品的法寶無能為力。

        面前時一跳長長的石廊,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但是越并無一點異狀,除了依舊沒有靈氣可供吸取之外,剩下額同外界一樣,就連陣法也沒一個。思忖了一下,甘平不禁暗自好笑,自己倒是多慮了,很明顯這里便已經是一個巫族人家的庭院,誰也沒見過在自家內還放置禁制的,那純屬于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轉過長廊,甘平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吃驚。雖然先前便預料到此種巫神隕落之時,定然是外來修士入侵,這巫墓中定然經歷了一場大戰,但是如今看來卻更加感同身受。寬大的庭院中已經狼藉不堪,地面上點點斑駁的枯褐色血跡很顯然經歷了很長時間歲月的沖刷,幸好此地并不下雨,否則早就沖刷掉了一切。

        隨著甘平腳步的走動,帶起的微風使得那地上干涸的血跡隨風而散,消失不見。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地方不知道多久沒有人來過了。斜眼望去,一張翻到的石桌下面正露出一角衣物,甘平連忙快步走去,之間那石桌之下正是一舉修道人的遺骸。那一角衣料已經變得微微發白,也不知原本是什么顏色,上面刻畫著古樸晦澀的符文,很顯然這是一件頗為珍貴的符文法衣。

        將手一甩,一道赤紅色的真元之力倒卷而出,纏繞在那翻轉在地殘破不堪的石桌之上。微微用力,甘平不禁有些駭然,都傳聞這巫族人力大無窮,至于有多大的力量,自己倒是不怎么清楚,如今只是這巫族人平常映眾之物,就給了自己一個臉色看,這石桌看似不大,可拿捏起來怕不有十幾萬斤。

        自己方才想用法力將其攝取起來,放到一邊,可這一下子確實紋絲未動,不禁起了好勝的心思,雙手把住石桌的一角,微微用力。眼下甘平的肉身力量就高達三萬六千石,雖然這石桌沉重,倒也難不倒他,將那石桌放在一邊,甘平拍拍手,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煉化了那一滴巫神精血,否則的話憑借著自己原本一千多石的力氣,想要將這石桌搬動,爬也要出個丑。

        修長的手指在這石桌上滑動,甘平并未見過這種石料,也不知太怎會如此沉重。很顯然這整個的院子都是這種石料建造,這讓甘平對于巫族人的力量又有了深入的認識。打量了一眼被石桌砸出大坑中的那倒霉死鬼,甘平看出了這個家伙并非巫族人。

        隨著干菜搬動石桌,帶起的微風,使得這人身上穿著的符文法衣也片片碎裂,像蝴蝶般四下飛舞,露出了里面化作骷髏的殘骸。這符文法衣一眼就可看出并非凡品,此處無風無雨,被禁制籠罩,居然都風化的如此嚴重,此人怕不是萬余年前的修士,或許更久遠一些也說不定。

        在那大坑之內,盡是一些殘破的法寶,還有些靈石,很顯然這修士的儲物袋也經受不住歲月的流逝,化為了碎片,里面珍藏的寶物都散落了出來,將這人被砸入坑中的上半身淹沒,只露出一雙腿骨在外面,看起來詭異無比。

        一眼瞥見了那雙腿骨上絲絲的金黃色澤,甘平吸了口涼氣,瞇起了眼睛。從這骨骸上看來,坑中這修士已經修成了半個大乘金身。那骨骼中絲絲的金色正是大乘金身轉化軀體的重要特征,也就是說,若非練就了奇特的鍛體功法,此人定然已經是元神巔峰或者大乘初階的高手。眼中這金黃色澤絲絲縷縷,遍布骨骼之上,很顯然這大乘金身的修為已經略有小成,待到骨骼盡化為金色,便是達到了巔峰,足可去度劫飛升了。

        就是這樣一個世俗中幾乎無敵的存在,居然隕落在這小小的巫族宅院中,莫非那上古巫族竟然如此可怕?甘平連忙四下觀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又尋到了兩句尸骸,大都是骨骼上金絲繚繞,身邊都是散落的法寶。儲物戒指和手鐲這等器物,甘平倒也清楚,在上古時期這些大修士大多自己修煉袖里乾坤神通或者隨便煉制一個儲物袋,至于這戒指手鐲之類堅固無比的儲存法寶,是在萬余年前的那場大戰中,袖里乾坤法術失傳才出現的。

        以這三人的身份,身上竟然寒酸的只有儲物袋,并且經過這么多年的歲月,已經都化為了虛無,甘平推斷,這三人肯定是在萬余年前就隕落的上古修士。火兒歡叫了一聲,從甘平的肩膀上一躍而下,沖到了那大堆的奇珍異寶之中,雖然其中有許多東西因為歲月流逝,加之在此處保存不當,早已經失去了效用,但遺留下的那小部分卻個個都是精品。

        甘平無奈的看著這個小財迷子啊那一堆堆的奇珍中翻檢不休,許多讓外面修道者眼紅的珍寶被它拋得到處都是,宛若石塊瓦礫一般。沒有理會玩耍的不亦樂乎的火兒,甘平皺眉細細思忖,即便是在上古時代,這三人也算是一股不小的戰力,當時所有修士都想著巫墓的核心區搶掠,而這三人卻來到了這里,莫非此處有什么吸引他們么?

        想到這里甘平忍不住他起頭,望向了庭院中那高大的門樓。同樣的石材建造,那很顯然是居住之所的石屋門微微開闔,隱約間能看出其中的物事。正在甘平想要看個究竟的時候,忽然火兒連蹦帶跳的跑到了他的身邊,拉拉他的衣角,指向了不遠處的墻壁之上。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18
第一百九十三章仙圖

        火兒小爪子所指的那面墻,斑駁殘破,很顯然不知多少法術轟擊在上面,至今還留有無數縱橫橫掠的深深劍痕,可見當年此處爭斗的慘烈。在那殘破石墻的右上方,赫然正高掛著一張尺許寬薄如蟬翼的圖畫。皺了皺眉頭,一個縱身躍起,甘平的手便抓住了將那圖畫釘在上面的黑色釘子上,用力一拔便將其摘了下來。

        放在手心觀瞧,甘平這才發覺到不對。在手中的哪里是一張圖畫,分明就是一個斬開的卷軸型法寶,而將其釘在上面的黝黑物事,也并非是釘子,而是一把短刃。輕輕的撫摸著這上面畫慢的萬里山川的卷軸,甘平心中翻起了驚天駭浪。他早就看到了這法寶的卷軸處那刻下的一行小字,歸元仙山圖。

        身為煉器大師莫斂鋒的弟子,甘平豈會不知道這威名赫赫的上古法寶。相傳這歸元仙山圖原本是一件仙器,原本的主人正是一位九劫散仙,憑借著這威力無儔的仙寶,這位上古大能接連度過了就此天劫,只要再經歷一次,便可飛升成仙證就金仙果位。

        然為最后一次天劫臨頭,這位散仙卻遭遇了人生大敵,當時人族當興,而這位散仙卻是妖修之身,數次出手阻撓人族對于妖族的壓迫,最終惹惱了那一帶的人王。在那上古洪荒時代,這天府大陸并非現在的面貌,諸國割據仙魔對立,各大中門暗中控制世俗的國度。那個時候天下共主,仙魔不分,一代人王也就是所有人族修士的宗主,帶領麾下人族修士共同抵抗洪荒兇獸的肆虐。

        暮云天,那一代的人族共主,一代的人王,帶領著三十六位散仙高手,加之他本人天仙的修為,在這散仙妖族度劫之時對其圍攻,這妖修果真不凡,九劫的散仙修為,只差一步俱是金仙果位,非同小可,天劫臨身之下,居然硬生生的擊殺了十六個人族散仙,最后被天雷化作齏粉。當時是,人族當興,天道使然,任誰也不能扭轉這個趨勢,雖然這妖仙實力強橫,但也無非違逆天數。

        也正是那一戰,暮云天才真正的確立了自己人族共主的地位,更是奪取了這蓋世妖仙的本命法寶,就是這件歸元仙山圖。只可惜這寶圖在妖修殞命之前,激發自身潛力,強行發動其中的禁法,使得這仙器元氣大傷,即便事后如何彌補,也硬生生掉落一階,成為了絕品寶器。

        可即便如此,這間歸元仙山圖也并非一般的絕品法寶能媲美,雖然實力大損,可這寶圖的本身材質卻是實打實的仙器材料,暮云天借著這威力非凡的法寶也不知道擊殺了多少洪荒兇獸,將其魂魄納入圖中,增強法寶的威力。后來暮云天飛升仙界,這圖卻是流傳了下來。只可惜寶物命運多舛,連番的機緣巧合之下,這寶圖再次的受到重創,再次跌落一階,成為了超頻的法寶。

自那以后,雖然這寶圖多為人掌握,卻難以將其修復,畢竟這仙器的材料,并非世間的凡火能淬煉鍛制,于是也只能一代又一代的流傳下去。直到一萬九千年前,落入了一個名叫惠中上人的手中,便從此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

        甘平目光閃動,莫非自己剛才見到的三具尸骸中,其中之一就是那惠中上人?望著手中這明顯殘破的歸元仙山圖,甘平心中不禁惋惜,可嘆這寶圖命運多舛,居然連番受創,現在竟然受到如此重創,很顯然其中的器靈都已經消散。險種正在為這寶物憐惜,這寶圖仿佛知道甘平的心思一般,陣陣微弱的感應傳來,讓甘平不禁有些愕然,連忙將真元源源不斷輸入其中,心神也慢慢探入。

        這殘破的歸元仙山圖發出陣陣歡快的感應,但卻是有些斷斷續續,后繼乏力。連忙將上面插著的短刃取下,也來不及細看,拋到一旁,丙火元罡呼嘯而出,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團極北之地出產的斑斕蠶蛛絲,更是拿出了數種珍惜的礦石材料,不到片刻融化為了一團,向著歸元仙山圖上那破洞飛去。

        仿佛感覺到了這些珍惜的材料,這寶圖嗡嗡鳴叫著將那團液體納入圖中,轉瞬間這寶圖便光潔如新完好如初。自己果真沒猜錯,這土中的器靈并未消散,而是因為重創而極為微弱。剛才甘平正是運營委羽峰一脈的修補煉器之法,對這寶圖進行修補,因為不了解這歸元仙山圖上面的陣法刻畫,所以甘平便只身煉化了一些材料,任由這法寶自行煉化修補。

        甘平感到陣陣的欣喜與感激之意傳來,那土中傳來的意念便漸漸沉寂了下去,任由自己怎么呼喚都沒有回應。看來這圖中的器靈,經過了這么多年,已經快要到了消散的邊緣,經過甘平這一番的作為,終于回復了一些,開始慢慢沉睡,恢復力量。甘平撇了撇嘴,作為莫斂鋒的弟子,這些他還是懂得的,將這寶圖卷起來收好,他便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面。

        甘平知道,雖然眼下好像是將這寶圖修補好,可那只是表面的現象,這寶圖中的器靈沉睡,自己若想運用這件奇珍,還要日后不停的搜集各種珍惜材料,煉化后融入這寶圖之中,才能顯出這法寶的威力來。其實在卜一真和玄冥子留下的材料中,也有不少的奇珍,就算剛才發現的這三人留下的遺物中,也有許多讓莫斂鋒都流口水的材料,奈何甘平的丙火元罡并未大乘,想要煉化這些高達一品或者超品的材料何其困難,所以甘平也只好望寶興嘆了。

        眼角瞥見剛才因為心急而拋落一旁的短刃,甘平眼睛都有些發直。那色澤黝黑,平淡無奇的短刃,竟然斜斜的插在石板之上,要知道剛才自己可是隨手一拋,這短刃竟然僅憑著自己下降的重力便切開了這堅硬的石板,著鋒利度也著實太嚇人了吧?

        甘平可是直到此處石材是何等的堅硬,密度如何的大。區區一個石桌都差點害得自己出了個小丑,若是說起來,這地板的堅硬度,都可以比得上還山劍的本體了。四階的材料硬度,居然被這短刃輕描淡寫的戳破,甘平心中一熱,看來自己是撿到寶了。

        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刀柄,甘平現在可不敢小瞧這不起眼的短刃,連忙將其放在面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讓甘平失望的是,這柄短刃從風格樣式上看很顯然是巫族所用之物,看來并不能被自己像飛劍一般御使。將手一翻,甘平取出了一塊一品上階的天青鋼母來,天青鋼母,萬載天青鋼礦脈靠近地火的邊緣,被地火之力灼燒數萬年才能出現的珍稀材料。

        這天青鋼便已經是二品的煉材,在修真界更是人人想要的珍貴材料,這天青鋼母更是了不得,往往數座天青鋼礦脈才會有一座下面存有地火,生成這天青鋼母。因為受到數萬年的地火煉化,這天青鋼母堅硬異常,是煉制一品飛劍法寶的珍稀材料,即便是以玄冥子的身家業只有數塊這寶貝。這等堅硬異常的材料,以目前甘平的丙火元罡還是無法將其煉化。

        握住這天青鋼母的一段,另一只手持著那短刃,輕輕一削,那堅硬無比人人贊嘆的天青鋼母居然應聲而斷,當啷一聲跌落在石板之上,留下目瞪口呆的甘平手持短刃,對著那平整光華的斷茬發呆。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19
第一百九十四章短刃

        天啊,這可是硬度位列一品的天青鋼母,即便是超品的飛劍想要將其斬斷都要費上極大的力氣,可是這把短刃···看著那整齊的茬口,甘平陣陣的頭暈目眩,連忙將這把短刃放在面前再次的仔細端詳了起來。

        整座巫墓被灰蒙蒙的霧氣籠罩,讓人從外面看不出里面的光景。在巫墓入口處等待了十余天的風行元正盤膝而坐,左臂空蕩蕩的在風中飄動。雙目緊閉的他猛然間吐出了一口鮮血,雙眼盡是陰狠之色,望向了這重重灰色霧氣籠罩的巫墓。“小雜種,害我失去一臂,今生登仙無望,更是害得我鐵門宗中興之機希望斷絕,我好恨啊···”

        說著這風行元忍不住仰天嘶吼了起來,方才走差的氣息更是牽動了原本的暗傷,這讓風行元更是恨得發狂,自己居然在這凝識境界的小子手中吃了大虧,若是傳出去,說不定會招來怎樣的嘲笑。就在風行元雙目赤紅之時,天際傳來了陣陣的破空之聲,他連忙轉頭望去。

        那是三道匹練般的劍光,讓風行元有些驚愕的是,看那劍光,居然盡是二品的飛劍。來的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的豪富,竟然清一色二品飛劍,風行元眼中盡是嫉妒貪婪之色,但感受著劍光上那強橫的氣息,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忌憚。這時那三道劍光已經飛到了頭頂,遙遙望去,居然是一個老者,駕馭者劍光,身后帶領著的是兩個年輕的弟子。

        這讓風行元更是嫉妒的發狂,自己鐵門宗內,除了那件仙器充門面外,剩下的飛劍法寶都沒有超過四品的,比起那山野散修來也好不到哪去。而眼前這兩個明顯是金丹中階的年輕弟子,居然人手一把二品下階的飛劍,他的眼中都要冒出火來,恨不得飛上去將這三人擊殺,把那法寶據為己有。

        然而前方飛行的那老者仿佛感受到了風行元熾烈的目光,冷冷的向他瞄來。頓時如一同涼水潑下,熄滅了風行元心中所有的邪火。那是什么樣的眼神,冰冷無情洞察世事,盡是冷漠之色,一身的真元鼓蕩更是駭人,對然身后那兩名弟子不過金丹中階,可這老者的修為居然已經是元神高階的修為,只是一眼,便壓服得風行元不敢說話哦。風行元簡直覺得只要自己再起邪念就會被其察覺,揮手間就會被抹殺,頭上不禁冷汗涔涔。

        好在那老者只看了他一眼,便冷哼一聲轉過頭去,風行元耳邊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嗤笑,“一個殘廢···”眼見著那老者身后的一名弟子正在斜著眼睛看他,話語間的不屑與嘲弄分外明顯。風行元見他的眼光正瞄向自己空蕩蕩的左臂,不禁氣血上涌,剛想要發作長身而起,冷不防看見了那弟子身上的標志,驚愕之下再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二品飛劍,速度何等的快速,這一切不過是轉眼間發生的事情,還沒等風行元反應過來,三人的劍光便一頭扎進了那巫墓厚厚的灰色霧氣之中,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風行元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說道:“算天宗···”

        那三人身上的的八卦標志正是算天宗獨有的標識,風行元一陣的后怕,雖然自己的鐵門宗是一個破落戶,光腳不怕穿鞋的,而且仗著仙器的威力,等閑不敢去招惹。但是有幾個大宗門還是招惹不起的,這算天宗就是其中之一。自己已經對妙成宗的弟子下手,這仇算是結下了,若是再惹上算天宗這個大宗們,自己鐵門宗滅門慘禍也要到了。

        想到甘平風行元又是一陣咬牙切齒,這小子竟然在這巫墓之中呆的如此安穩,更讓風行元驚詫的是,那本命元神咒所指引的甘平氣息,居然離著自己越來越遠,照這么下去,不出數日,自己與他的距離就會相距千里,那時候再想尋他可就費力了。若是這小子逃出生天,那么自己鐵門宗說不定就要遭受妙成宗第一劍修的怒火,想象著那可怕的情景,風行元不禁打了個寒戰,為自己先前的舉動有些略微的后悔···

        空中算天宗三人,駕著劍光飛入了巫墓之中,那領頭老者一揮袍袖將身后兩個弟子罩在了劍光之中,三人登時化為一體。身后的兩個弟子正在驚異不定,冷不防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露出了前方空曠的大地。兩人這才明白,這處巫墓居然有這顛倒空間五行的威力,若非剛才師伯這一下連心同光劍術,將三人氣機連為一體,說不定自己兩個就會被傳送到他出,那時候可就凄慘了。

        正驚異間,眼前的情景讓他們下了一跳,這巫墓中居然大大小小的盡是空間裂縫,小的彎如月牙,大的卻是如同自己宗門的宮殿般大小,顏色各異,散發著危險德爾光芒。前方的老者不禁皺了皺眉,“你兩人緊隨我劍光,切不可胡亂飛行,這巫墓中的空間裂縫居然還有無形的存在,大意不得。”聽到這老者的話語,二人連忙點頭稱是。

        老者身為元神高手,神識自然強大無比,將神識遠遠的放出,探查著前方的情況,帶著兩人在這空曠的大地上飛行,看那方向,正是甘平所在的方位。

        甘平不住的把玩著手中的短刃,這短刃的刃身不過七寸左右,遍體黝黑,鋒刃處不時閃過一絲紅芒。通體微微彎曲,呈一個頗為詭異的弧線,整體樸實無華沒有一絲的花紋,唯有刀柄處兩個奇怪的字符,甘平自忖見識頗廣,也沒有認出這兩個字是什么來。

        那刀柄處握著極為合手,與手指嚴絲合縫,卻并無一絲的靈力波動,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質鑄造。甘平不禁心中微微奇怪,不是傳說中巫族人身材極為高大,并且力大無窮么?這明顯是巫器的短刃居然如此的小,很難想象被一個居然捏在手中時戰斗的場景。

        想象著一個居然仿佛捏著一根繡花針般拿著這短刃與人搏斗,甘平想一想那個場景都有些惡寒。手中也不由得揮動了起來,頓時一道黑色的光華閃現,下了一掉,甘平連忙停住了揮舞,剛才不經意揮舞間,居然有一種撕裂空間的感覺,這不禁讓他吃了一驚。

        端詳了一陣,甘平伸出手來握著這短刃,猛力的揮動了幾下,帶起了嗖嗖的破空之聲,然而卻并未出現淺先前撕裂空間的感覺。摸著下巴,甘平站在那里思忖著,這時火兒已經蹦蹦跳跳的拿著一個破爛不堪的刀鞘跑了過來。那刀鞘不過二指許寬,長度不足一尺,看起來臟兮兮的,上面沾滿了灰塵和污垢,很顯然是自己手中這把短刃的刀鞘。

        只見見火兒一臉欣喜的表情,握著那刀鞘發瘋癲一般揮舞,一副獻寶的樣子,最后居然比比劃劃的要將那刀鞘送到嘴中去啃咬,這讓甘平嚇了一跳,連忙劈手奪過了這刀鞘,順便再火兒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記。這臟兮兮的刀鞘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想要放到嘴里,實在是該打。

        火兒吃了這一記,扁了扁嘴巴,略微沮喪的垂著腦袋想那堆物事走去,看來翻撿東西上癮了。沒有理會郁悶的火兒,甘平把玩著手中的木質刀鞘,不住的思量著。心中微微一動,掌心一團火焰突然升起,慢慢的將那刀鞘在火中灼燒。果不其然,那刀鞘居然在火焰中渾然無事,甘平更加的斷定了自己的想法。

        帝乙青龍木,果真是這珍稀的神木,居然被用來做刀鞘,那這柄短刃到底是何來歷?一口噴出丙火元罡,呼嘯的火龍瞬間就將這臟兮兮的刀鞘吞沒,陣陣的異香傳來,讓人垂涎欲滴。剛剛奪過火兒手中刀鞘之時,甘平就聞到了這異香,也明白過來貪吃的火兒為何要對這臟兮兮的刀鞘頗為垂涎。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20
第一百九十五章本體

        這帝乙青龍木本就是洪荒異種神木,被尊為木中帝王的存在,不畏水火風雷,更是身具異香有鎮定安神滋養肉身的效果。若是修道之人能佩戴一塊這青龍木所制的飾物,修行之時便不再有走火入魔之虞,而且這帝乙青龍木更會時時散發濃郁生機,滋養佩戴者的肉身。是修道者夢寐以求的珍寶,只可惜自洪荒以來,天地間只有數顆帝乙青龍木存世,但卻也被大能所瓜分,帶回道場洞府無培育,存世極少。

        先前甘平還有些擔心自己是否看錯,如今見這刀鞘在熾烈的丙火元罡中安然無恙,那霸道的火焰將刀鞘表面上萬余年堆積的穢‘物慢慢灼燒一空,露出里面賞心悅目碧綠青翠的本體來。空中的異象也隨著火焰的灼燒越來越濃郁,一旁翻翻撿撿的火兒也不住的頻頻張望。

        沒有理會火兒垂涎的目光,甘平一把抓出了這化作碧綠色的刀鞘來,只見這刀鞘通體碧綠通透,在火焰中燃燒了許久居然依舊入手冰涼。然而讓甘平失望的是,這刀鞘之上,除了兩個可以穿過掛繩的孔洞外,并無一點可以供自己的參詳的花紋,至于字跡更是沒有。

        手中微微一動,那黝黑的短刃便舞動了起來,甘平心中靈光一閃,將體內殘余的巫神氣息傳遞到了這斷刃之上。很顯然這短刃是一件巫器,或許這巫神氣息會有些作用。甘平自吸納了巫神精血之后,經過十幾日的奔波,早已經將其煉化的七七八八了,這絲巫神氣息也極為的微弱,很顯然再過一段時間,這巫神氣息便會消散不見。

        果不其然,這巫神氣息一傳到這短刃上,這柄短刃便微微顫動了起來。甘平的眼睛不禁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那刀刃揮舞處,竟然竟面前的虛空割裂,一道道長長的黑色空間裂痕雖然很快便自行愈合,但還是散逸出打量的空間之力。

        這柄刀,居然如斯鋒利,足可割裂空間!甘平不由駭然,沒想到這柄奇怪的短刃在巫神之力的配合下竟然如此恐怖,能產生割裂空間的奇效。這還是自己體內巫神氣息消散大半的效果,若是由一個真正的巫族人來使用,會是什么樣的效果?念及到此,甘平不禁想到了那損壞的歸元仙山圖,那歸元仙山圖雖然威力大損,可本質依舊是堅不可摧的仙器,竟然能被這柄刀硬生生的穿透,很顯然這柄刀的來歷也頗為不凡。

        只是這巫神之力讓甘平頗為的頭痛,畢竟自己不是巫族中人,根本不可能源源不斷的產生巫力,方才那點氣息還是煉化巫神精血才能散逸出來,很顯然,只有巫力才能催發這短刃的奇效。看著那特異的刀身,甘平瞇起來眼睛,自己的天魔化血神刀不正是缺一個本體么?若是能將這無堅不摧的短刃與化血神刀相合,那時的威力,甘平想想都覺得興奮。

        二話不說,甘平便放出了體內的天魔化血神刀,這化血神刀經過數番的掠奪,更是將卜一真元神吸納煉化之后,刀光簡直凝聚成了實體,生面各種奇異的符文層層疊疊,讓人眼花繚亂。一身符文斑駁,光芒四溢的天魔化血神刀宛若一個浪蕩的公子哥一般晃晃悠悠的飛了出來,親昵的在甘平身邊轉了一圈,便向那短刃飛去。

        繞著那黝黑的短刃轉了一圈,化血神刀發出了歡快的鳴叫,已經略微產生了靈智的它很顯然極為滿意主人為他選取的這具本體軀殼。甘平見這天魔化血神刀如此靈性不禁微微一笑,便將這短刃拋向了空中,原本按照化血神刀的煉制方法,在這柄蓋世兇刀凝煉實體之后,便要聚集萬種奇珍煉材,為其鍛造一具本體軀殼,唯有那樣這化血神刀的威力才能盡數展現出來,斬神破魔無堅不摧。

        只是那樣所需的材料實在太多,而且以甘平現今的實力也無法將那么多的珍惜材料煉化,所以這鍛造刀體之事卻是遙遙無期。眼下有了這奇特的刀身作為化血神刀的本體簡直是太適合不過了,若是化血神刀能與其相合,以天魔化血神刀詭異霸烈的特性,加上這短刃近乎變態的鋒銳,一刀在手,即便是元嬰境界的修士甘平也敢斗上一斗,畢竟只要被自己砍上一刀,任你修為通天,也要喝上一壺,畢竟先前化血神刀沒有本體,僅憑刀光傷人實在是太勉強了。

        想到就做是甘平的一慣風格,將那短刃拋在空中,那化血神刀一聲歡叫刀光橫卷而出纏繞在了那黝黑的短刃之上。甘平面帶微笑,微微瞇縫著眼睛,雖然這短刃極為奇特,只可惜不能為自己隨意影蹤,如此處理是再好不過了,等到自己的丙火元罡大乘,足以灼燒這短刃的時候,便可將其煉化融入其他的材料,將化血神刀的威力再次推進一層。

        只可惜甘平雖然小算盤敲打的極其精明,卻沒料到這化血神刀數次沖擊,居然無法進入這刀身之中,這讓甘平不禁睜大了眼睛。到底這短刃是何種材質,居然連天魔化血神刀都無法滲入其中,甘平眼見化血神刀仿佛賭氣一般在空中不停的向著那短刃撞擊,發出刺耳的聲音,心中有些黯然,果真有些事情是不能取巧的。

        將手一招,那在空中與短刃糾纏不休的化血神刀便飛了過來,那黝黑的短刃當啷一聲落在地上。見那化血神刀仿佛受了委屈一般在自己身邊盤旋不休,不時的發出陣陣哀鳴,甘平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那刀光,“莫急,莫急,終歸是你的,終有一日我會把它煉化,作為你的本體。”

        得到了甘平的答復,化血神刀歡快的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一溜煙的回到甘平體內,到那蓮臺上修養去了。摸摸下巴,甘平將地上的短刃拾了起來,打量了一陣,失望的裝進了刀鞘之中。這柄短刃雖然極好,卻難以被自己所用,實在是有些可惜,待自己回到宗門,請師尊觀瞧這是何種物事再做打算吧。

        眼見著火兒忙碌的將地上有價值的東西都裝到了一個儲物袋中,甘平一伸手將其卷了回來,放在肩頭,帶著它向里面走去。剛才甘平就有著很大的疑惑,這惠中上人三個散修,實力也非同一般,居然在這小小的宅院中同時隕落,很顯然此中的主人定非庸手,只是有些奇怪,為何只見到這三人的遺骸,而那巫族之人卻并未見到呢?要知道甘平還想著能否再尋得一具巫神殘軀,畢竟那巫神精血的力量極為讓人垂涎,若是自己能得到大量的巫神精血,那么自己妙成宗修士的水平就會全部提升一大截,自己在外行走也分外硬氣。

        望著那半掩的石門,甘平猶豫了一下,大袖一甩,真元化作一道赤光奔涌而出,將那半掩的石門轟開。那強力的勁風卷起滿屋的灰塵與木屑,甘平連忙閃身避開,等待里面的灰塵稍歇,這才走了進去。

        讓甘平所沒有想到的是,屋中居然空空蕩蕩,連一個擺件都沒有,唯有滿地的木屑和一個趴在地上服飾奇怪的遺骸。外面一日,這巫墓之中就是一年,那惠中上人都是萬余年前隕落在此,可想而知這巫墓內已經經歷了多少時光,幸好此第并無雨水狂風,而那惠中上人等都練就了半個大乘金身,所以遺骸才能保存至今,可面前這明顯奇裝異服巫人打扮的人卻難以支撐,同這滿屋的器具一般風化殆盡。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21
第一百九十六章情愫

        空中的暗黑色颶風呼嘯,夾雜著暗青色半透明的細小風刃,若是有人被這可怕的風吹到,定會被撕成碎片化為飛灰。在那若漫天妖龍般的颶風之中,摻雜著點點藍色冰晶和紅色朵的云霧在不停地飄散,美麗而詭異,正是那颶風中蘊含的水火之力,看似無害實則極為可拍。綠綠的淡黃色煙氣在空中漂浮,扯動著空中一只半透明的光球,想要用自己無盡的大地之力將那光球牽扯下來,封印鎮壓。

        幽幽一聲嘆息,那光罩中的少年轉過頭去,望向了另外一人,“一清師姐,你不該招惹方才那個修士的,雖然他身有殘疾,卻已經是介于金丹高階和巔峰的修為,只差一步就修成元嬰····”一旁的清秀弟子白了他一眼道:“他本來就是殘廢么,而且還那么差,看樣子都好幾百歲了,還沒突破元嬰。況且你以為師姐的小周天觀氣術是白修煉的?那家伙已經惹上了宿命強敵,死期不遠了,何必和一個死人多廢話!”說著歇了斜眼睛,“一平,莫非你在指責師姐么?”

        聲音清脆悅耳,說話間嗔笑連連,唇紅齒白,說不出的萬種風情,看的那先前說話的年輕弟子一陣的心神搖曳,原來竟然是一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這被喚作一平的男輕弟子連忙躬身微微行禮,“師弟哪里敢,只是提醒下師姐,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清撲哧一笑,頓時漫天呼嘯的罡風都要停止了一般,一平直愣愣的看著面前這嬌媚動人的師姐,喉結滾動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下去。看著面前佳人亦笑亦嗔的臉龐,一平不禁有些頭暈目眩,雖說修行了二百余年,但是基本上都是在打坐閉關修煉。這一清師姐,自己原本就暗戀已久,這次好不容易求得這個出來歷練的名額,陪同這一清師姐,能看到佳人如此笑容,真是死也無憾了。

        只是這師姐雖然比自己入門早上十年,但是脾性還宛若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般,一路上也不知道發了多少脾氣,這般隨意譏笑他人可是大忌,若不是剛才淡心師伯在的話,說不定方才那人就會含怒出手了。一平雖然心下里頗為的無奈,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師父常說,出門在外,莫要與人結怨···”

        “好啦!”一聲嬌嗔打斷了一平的話語,“真是啰嗦,在宗門內師傅總啰嗦說我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居然這么掃興,下次不理你了。”說著那少女便撅起了嘴巴,微微不悅的望向前方的地面。那地面上黃沙滾滾厚土飛揚,不停浮動的地面仿佛隱藏在下方的怪獸,欲擇人而噬。

        見師姐不高興,一平便收起了話語,拿出一塊靈石來,在手中捏碎,頓時濃郁的靈氣便充滿了兩人所在的這個光罩內。立時間這光罩便更加的光芒大做,堅不可摧。冷不防前方一道巨大的風刃迎面劈來,舉得的刃身上帶著絲絲的金芒,惡狠狠的劈向了兩人所在的光罩。

        被這突如其來的風刃嚇了一跳,少女下意識的躲閃,這個防護光幕原本就不大,驚慌之下一頭扎進了一平的懷中。冷不防被這少女一撲,一平頓時感覺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但卻不是他愣神的時候,一手摟住少女的纖腰,疾轉過身來,將自己后背沖向那巨大的風刃,指尖指決連掐,又是數顆靈石自袖中飛出,粉碎在空中。立時間原本透明的光幕上面出現了一層金屬色澤,宛若一只鐵球一般。

        隨著一聲讓人牙酸的刮擦金屬的聲音響過,緊緊相抱的兩人感覺身軀一陣的晃動,那巨大風刃在這光球上斜擦而過,將這宛若鐵球的防護罩硬生生的推偏了數丈,這才消失不見。少女一清心中怦怦亂跳,一直在算天宗中養尊處優未經歷過戰斗的她哪里見過如此可拍的場面,那風刃簡直要將她的魂兒都嚇飛了。

        而一平更是心中怦怦直跳,這暗戀許久朝思暮想的人兒宛若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鼻間傳來那誘人的少女清香,自己的手也在那纖細的腰間和柔軟的翹‘臀邊緣搭著,一動也不敢動。少女撲通撲通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衫,清晰的傳到了一平的身上,心中更是憐意大盛,而兩團軟軟卻又不失彈性的綿軟物事正緊緊的頂著自己的胸膛,更是讓一平忍不住低頭嗅了一下懷中少女的幽香。

        許是剛才那一下被嚇壞了,一清撲在一平懷里好久,這才想起自己的姿勢是多么的不雅,口鼻間呼吸著男人的氣息更是讓她臉上一紅,連忙一把推開了一平,轉過身去。一平正感受著滿懷的軟玉溫香,冷不防被這一推差點跌坐在那里。看著少女轉過去的身影,那微微露出的半邊晶瑩剔透的耳朵,都微微的發紅,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兩聲,不敢再去望著一清,目光向外面游移著。

        經過這一番變故,兩人頓時尷尬了許多,在這光罩中的氣氛也微妙了起來。清清嗓子,一平咳嗽了兩聲,故做掩飾的說道:“這淡心師伯怎么還不回來?師姐,你說卜師兄真死了么?”很明顯的明知故問,那卜一真留在算天宗的真靈銅人像都化為了粉塵,不死還能有什么結果?雖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可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一平還是向著一邊羞紅臉的師姐問道。

        一清聽到這話語,這才轉過身來,臉上紅暈未去,更是面若桃花別有一番動人風情,看得一平心中又是一蕩。“可憐卜一真師兄,咱們算天宗千年以來第一人,竟然會隕落在這種地方···”很顯然一平的話勾起了一清的傷心事,回響著在山上一起的時光,一清不禁捏緊了拳頭,“若是卜一真師兄真的是陣法修為不精,被生生困死在此地,那我倒也無話可說,但是要是真的是被人所害,那上窮碧落下黃泉,寧可舍棄三百年壽元,我也要施展小周天推演算經,將這人揪出來。!”話到后來已經是聲色俱厲,目露寒光。

        一平輕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師姐自己是知道的,這卜一真師兄,比起這幾個是兄妹來要大上一些,修為更是高絕,每當這些師兄妹惹了麻煩,都是這卜師兄一力擔當,數百年來同這些是兄妹一直亦兄亦父一般。著一清師姐,同卜一真師兄的感情極好,簡直對這大師兄崇拜敬佩到了極點,這番聽說卜師兄出事,第一個跳出來要下山來探尋個究竟,誰讓她是掌教的掌上明珠,沒有辦法,只好讓她隨同淡心師伯前來這巫墓之中。

        看著一清恨恨的樣子,一平忽然有些嫉妒起那死去的大師兄來,若是能被自己這美麗動人的師姐,日日記掛在心頭,一平覺得死去也心甘情愿。

        就在二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遠處的地面一陣的晃動,轟隆一聲炸響,面色鐵青的淡心真人從土中飛身而出,身上一層微微閃動著金黃光芒的氣息,若是甘平在此,定然會驚訝的發現,那是和自己一樣的巫神精血之力。

        一清“啊”的一聲捂住了嘴巴,妙目中淚光閃動,她已經看清,淡心師伯腋下夾著的那破破爛爛的軀殼,正是自己朝思暮想卜一真師兄,然而氣息卻是全無。看著淡心師伯的臉色,還有卜一真師兄遺骸上噴濺的血跡,一平知道,這下事情大條了。

        然而這一切甘平卻是茫然不知,他正端詳著著那半截巫人的殘軀,因為時間轉換的緣故,這巫墓中的時間更加悠長,若非是一些至寶,或者是巫神等階大神通者的軀殼,根本難以經受這歲月的沖刷。剛才在庭院中,那惠中上人留下的各類寶物,看起來為數眾多,但有大半都已經消散,用手一碰就紛紛碎裂,剩下有價值的倒也寥寥無幾。

        眼前這巫人生前顯然并非修為高絕那種,經過這么多年,早已經肉身風化,被剛才甘平不經意間毀掉大半。段行了一陣這半截身軀,甘平瞇縫著眼睛瞄到了前方畫著各種奇怪圖形的墻壁之上。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22
第一百九十七章厚重石門

        那墻壁之上被深深的鑿刻出一幅幅奇形怪狀的圖畫,色彩斑斕卻并無什么出奇之處。見地上這巫人軀殼的方向,正是沖向這幅壁畫。很顯然,這巫人生前也并非一般人物,將庭院外的那三個大乘修士擊殺,并且還擊破了那仙器歸元仙山圖,但卻也是油盡燈枯,死在了這石屋之內,端詳打量了一陣這壁畫,甘平實在是看不懂上面畫的什么。

        靈光一閃,甘平倒轉過自己還山劍的劍柄,在墻壁上敲擊了起來。然而傳來的厚重聲音卻讓他大失所望,很顯然這石壁并非空心。冷不防一角處那巨大的手印讓甘平提起了興趣,這墻壁上胡亂畫滿兩人圖案,先前甘平道也沒注意到這普通的宛如蒲扇的小的手印。

        然而側面看來,雖然風化嚴重,但是這手印處的石料卻是更加堅實一些,并且微微塌陷。神官感應了一下,甘平這才愕然的發現,自己的神念在這石料中行進,居然如同落入了泥潭,困難無比難以前行。但幸好數番奇遇,甘平的魂念在化血神刀的滋養下極為的純凈渾厚,遠超他人,即便如此甘平也覺得頭上冒出了汗滴。

        自己的神念已經在這石壁中行進了十余丈,越是向里面,阻力便越大。但甘平卻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這巫人來此定然大有原因,這巫族人力大無窮,心思單純,若是說這門上有什么機關之類的倒不太可能,剛才甘平已經查看過了那手印,很顯然是被人經常用大力氣推動,才出現凝實的手印。

        想來若有什么秘密肯定就在這墻壁后面了,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九子啊甘平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猛的感覺自己的神念到達了一個空曠的空間之內,這墻壁后面果真另有洞天。甘平心中一喜,但是因為相隔甚遠,神念穿透這奇異的石墻就已經極為費力,就更別說查探那空間了,很顯然若是想要知道里面有什么,便要自己親自進去。

        隱隱中,甘平感覺這里面的物事好像同自己有什么關聯一般,不忍放棄。將那神識抽了回來,甘平這才松了一口氣,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滴,心中不禁大呼這巫族中人變態,看起來這只是一道石門而已,然而居然厚達二十丈。通體都是由那在庭院中看到的石材所制,那一個小小的石桌就讓自己費了老大的力氣,這石門的重量可見一斑。

        甘平終于知道庭院中惠中上人等三個修士是如何隕落的了,竟然是被人活生生以肉身力量生生擊殺撕裂,這份肉身力量,果真恐怖。甘平有些敬畏的看著面前這巫族人的殘軀,他沒想到面前這人居然僅憑肉身之力就可擊殺三個大乘修士,那這巫人的肉身力量該有多強?這石門看起來,若是想推動,沒有幾千萬斤的力量,別想推動。

        幾十萬余石的力量,這力量都堪比那大乘金身修煉有成的肉身力量了,然而卻只是推動一閃石門,那么這個死去的巫人原本該有多強的力量?很明顯這個巫人并非巫神,那高高在上的巫神又會如何拔山天海?甘平這才真正的感覺到巫族的可怕,果真是得天地所終的種族。

        眼下甘平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打開這扇看起來像山壁一般的石門,僅憑著他那幾千石的力量,實在是有些不夠看。試著將手放在哪手印之上,甘平漲紅了臉,夢里的推著,果不其然,那石壁紋絲未動。站在那里發了一陣呆,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拿出了那把鋒利的不像話的短刃。

        這柄刀既然連那本質為仙器的歸元仙山圖都能損壞,而且毫發無傷,這堅韌與鋒利度非同小可。眼前這石門么,甘平撇了撇嘴巴,反正這刀也無甚大用,當做化血神刀的本體都不能,自己一時半會也無法煉化,現在只好拿著它來削這石壁了。

        果不其然,入手宛若拿著一柄鋼刀削豆腐般,一插到底,輕輕一轉就剜下好大一塊來,甘平大喜,連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不多時,只見碎石紛飛刀光閃耀,那墻壁上的石料大塊滾落,甘平胸中暢快以極,暢銷了一聲手上短刃大開大闔,揮舞了氣力啊,不多時一個一人高的空洞便被開鑿了出來。

        向前踏了一步,甘平大半個身子都沒入了那石壁之中,手上不停,石塊繼續滾滾而下。不多時甘平整個人便沒入了這石壁之中,不見身影,然而甘平沒有看到的是,身后開鑿出來的石壁,正在一點點慢慢的愈合,如同人身體受到了創傷,不停的在蠕動,他身后開出的那創口越來越小。

        因為這柄短刃極為的鋒銳,甘平進境極快,不出一個時辰便推進了一丈左右,身后那開鑿出的洞口慢慢的開始合攏,倒也沒注意到。甘平剛剛煉化吸收了巫神精血,肉身力量達到了三千六百石,再加之這神兵寶刃在手,即便這石料堅實無比,不消半日便被他如同挖豆腐一般挖穿。

        甘平只感覺手中一輕,那鋒銳的刀鋒仿佛砍到了孔處,心中一喜,手上加力,登時一塊半人高的石料被他切了下來,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空間。數到火焰飛出,將這暗室內的景象盡數展現在甘平眼中。

        看了一圈,甘平不禁有些失望,里面空蕩蕩的空間很寬敞,但是卻什么也沒有。唯有房間中央是一個詭異的陣法,看起來頗為的奇特,或許是多年未曾打開,這石室中的空氣極為污濁,火兒想當然的一溜煙鉆回了甘平的懷中。強忍著不適的感覺,甘平來到了了那陣法之前,一旁的石臺上放著一枚亮晶晶的珠子,晶瑩剔透,也不知是何物。

        甘平將其拈起,入手冰涼,細看這珠子晶瑩剔透,分外喜人。斜眼間看到地上仿佛鬼畫符般的陣法,右上角有著那么一個指頭大小的空洞,看起來極為適合這珠子的大小。沉吟了一下,甘平輕輕的將這珠子嵌入其中,畢竟這是那巫人打算逃難的的地方,想來不會有什么害人的機關。

        隨著那珠子的嵌入,地面上那玄奧的陣法忽然閃動起耀眼的光芒,這讓一直處在昏暗光線中的甘平不由得瞇起了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陣法,里面傳來了絲絲熟悉的空間之力。那日風行元用陣法將自己傳送出來,打算細細折磨自己,那時自己才了解時間還有傳送法陣這中靈陣。

        感受著里面那強烈的空間之力,甘平臉上猶豫不決,到底是否步入其中?在傳送陣的另一面會有什么等著自己呢?這讓甘平有些猶豫。若是另一面是極為險惡之地,那自己這條小命可就報銷了。眼見著那光芒閃耀,慢慢的有要弱下去的趨勢,角落處那剛剛鑲嵌上的的珠子也開始慢慢的淡化,上面隱隱出現了幾絲裂痕。

        甘平這才悚然一驚,或許這陣法只能使用一次,想來那巫人也是打算借此逃命,這陣法一次也就夠了,感受著陣法另一端隱隱的氣息,甘平終于斷定,那在這宅院之外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東西,就在這陣法的另一頭,若自己再不下決斷,說不定就要失之交臂。

        眼中寒芒一閃,全身鱗甲閃動,立刻覆蓋了一層龍鱗,就連面孔都全部被覆蓋,手上一閃,那破損的玄武靈龜盾便出現在手上,甘平一手持還山劍,一手持盾,將為數不多沒有消散的巫神精血之力覆蓋在體表之上,甘平大踏步走進了陣法之中。

關于龍套的問題,紫微風水遁甲書友提出了一個龍套,名字已經想好,就叫守銀真人,夠WX吧?但是這個龍套要等到甘平從巫墓之中出去才能見到,是妙成宗內的一個高人,所以不要著急。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23
第一百九十八章追蹤

        “卜師兄····”一聲悲切的哭聲,仿佛不能相信這個事實一般一清緩緩跪坐在地上,雙目盡是淚水,眼前這衣衫破爛,滿身血污的遺骸正是卜一真。算天宗這一代弟子中,每個人名字中都有個一字,這卜一真雖然并非一字輩弟子中的大師兄,但因為天資不凡修為極高,早已經是領軍人物,有了他的照拂,身下這幾名師兄妹倒也巫人敢欺,而這些是兄妹也都將自己的卜師兄看做神人一般人物,天下難有敵手的存在,可沒想到卜一真自從三年前出山而去,一直杳無音訊。

        其實這等事情卜一真也不是第一次,作為算天宗弟子,探尋古跡搜尋法寶,一出門十年八年都極為正常。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在十日之前,卜一真留在宗門之內的真靈銅人像突然破裂,化為粉塵。這一驚變才讓宗門內發覺了不對,只是任由掌門親自出手,推演天機,卻絲毫無所得。天機混亂,紛雜不堪,掌教真人連吐了三口鮮血,大叫“奈何”,這才無法,派出了宗門內最善查詢蹤跡的淡心來,查訪卜一真隕落的原因,更是要將卜一真身上的連山易經副本帶回,中門重典,不容有失。

        一清跪坐在地上,面龐梨花帶雨,別有一番凄楚動人的韻味,惹人憐愛。面前這遺骸,從服飾上看來正是卜師兄無疑,但是為何那原本豐神俊朗的面龐卻是雞皮褶皺,老態盡顯?頭頂一個偌大的窟窿,極為駭人,一對變作青灰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前方,更是湯一清有些害怕。雖然自小就極為仰慕崇拜這卜師兄,但自由在算天宗長大,視若掌上明珠的她,哪里見過如此駭人的尸身?故此雖然心中悲切,但一時間也不敢上前觀瞧。

        一平在一旁也悲切萬分,這朝夕相處的卜師兄如此樣子,怎能讓他不悲痛莫名?但是為何自己悲痛間,心里仿佛還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冷不防瞥見了梨花帶雨的一清師姐,那凄楚動人的美態更是讓他有些走神。此時,他終于明代自己為何會有那種想法了,有這驚才絕艷的卜師兄在,自己永遠無法親近這美若天仙的一清師姐,但是現在···但是看著一清那傷心欲絕的樣子,一平心中五味雜陳,竟然有些微微的妒忌,也不知道若是這尸骸,換做是我,一清師姐會如此傷心么?

        沒有理會各懷心思的兩人,淡心真人袖口輕輕拂動,卜一真那破爛不堪的后背便露了出來,一旁正在哭泣的一清“啊”的一聲,被眼前的慘狀嚇得停止了哭泣。卜一真后背的衣料,已經被天魔化血神刀震碎,那刀體自后腰而入沿著脊柱向上,強橫無比的刀氣,根本不是當時卜一真早已氣血衰敗的肉身所能抵擋,所以后背脊椎處的皮肉早已紛紛綻裂爆開,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最后因為追逐卜一真元神,更是在其頭頂開出一只血洞出來,看起來更是駭人。淡心打量了一陣這死相凄慘的尸骸,微微嘆息,“唉···,一真師侄很顯然是遭了歹人的毒手,看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一直被困此處無法脫身,直至氣血衰敗,才遇到了這邪物!”說著手指指向了卜一真升上露出里面森白骨骼的傷痕,“你們來看,很顯然一真師侄已經到了氣血衰敗的地步,我被修行人,至死肉身無垢無塵,而他此刻的氣息,正是天人五衰壽元耗盡的情況。這時卻遭遇偷襲,被這邪物欺身刺傷,最后身死道消,實在是····”

        既然將這兩個弟子帶出來,那就要指點一番,雖然眼前這身軀時他們的師兄,那也顧不得了,淡心真人神色一肅道:“此人狡詐多端心狠手辣,你二人現在即刻回轉,報于宗門,待我前去追蹤,切不可讓這賊子逃脫!”

        “不!”原本跪坐在地上哭泣的一清突然站起身來,“師伯莫要瞞我,此處的時光同外界根本不相同,若是我倆回去再回來,說不定這巫墓之中已經過去了數十年,師伯你是想跑開我們,單獨對上此人吧?”言語間誰然兀自抽噎不停,但是卻說不出來的堅毅:“卜一真師兄氣血衰敗,修為都不及平日百分之一,這人居然還要偷襲,很顯然修為也不甚高,只是極為狡詐。師伯莫要擔心,我要親手誅殺此獠,而且我的小周天觀氣術已經有小成,到時自可助師伯一臂之力。”

        說著一清轉頭望向了一旁,“一平師弟,你覺得呢?”一清一身白衣,眼中蘊淚,一對俏目雖然紅腫不堪,卻格外的惹人憐愛。這讓一平怎能出反對之言,連忙躬身向淡心道:“萬望師伯帶上我們,我們要親手斬殺此獠,為卜師兄報仇。”說話間眼角不停瞄向了一旁的一清,連連示意。

        擔心見他如此眼色,心中也極為無奈。在這巫墓之中,算天宗最為拿手的推演卦數卻是極難施展,畢竟時光與方位都痛外界大為不同。這巫墓內過去一年,外界居然短短的一天時光,怪不得自家掌門推算一真師侄的殞命原因,卻怎樣也推算不出。其中固有這些年大亂將至,天機紊亂靈氣暴動的緣故,但這巫墓中時光差距卻也是一樣極大的原因,而且據掌門真人推算,那殺死一真師侄的物事也非凡品,乃是大兇之物。

        若非此人還帶走了自己宗門的重典《連山易》,自己也不至于非要探尋這兇險的巫墓,自可日后慢慢查探究竟,只可惜眼下巫墓之行,非去不可。那一平的眼神他也清楚,這一清作為掌門愛女,平日里人人寵愛嬌慣,早已經養成了一副執拗的脾性,若是現在硬將其趕走,說不得還要自行回轉,單身探尋這兇險的地方。心中暗嘆一聲自己命苦,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執意要與我同行,那就要聽從我的話,不可半點執拗,知道否?”一清一聽淡心口風回轉,大喜過望,“師侄應下了。”看著她歡喜的樣子,一平心中頗為的不是滋味,為一個已經死去之人,身為掌門千斤的一清居然親身犯險,可見此人在她心中之重。

        淡心真人見二人如此,便不再多說,將手一伸,掌心便出現了一顆芝麻粒大小的晶瑩剔透小珠子,里面人影綽綽,若隱若現。一清心中微微好奇,踮腳望去,之間里面一個白衣少年,背負一柄烏黑巨劍,肩膀處一團紅色火焰跳動,只是因為太小,看不清面容。“此處外界一日,里面卻已經過了一年,我們自一真師侄真靈銅人像碎裂便來此,已經過了十余日,也就是說在此界中,一真師侄十年前就遭到了毒手。只可惜這兇獸還是經驗太少···”

        說話間淡心真人冷笑了幾聲,“雖然在這巫墓之內,無法推演天機,他那殺死一陣師侄的兇刃也難以推測,然而他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在此停留十年,雖然他已經離開月余,但是殘余的那絲氣息卻被我捕獲!”在這巫墓之中,時間轉換,紛亂雜陳天機蒙蔽,加之甘平斬殺卜一真所用的天魔化血神刀,原本不在此界的天數之內,乃是另一空間的大兇之物,所以任由那算天宗掌門卜算之數天下無雙,卻也無法推算出甘平的身份來,這才拍出了淡心來查訪。

        算天宗中人,根絕自身資質所學紛雜,那卜一真天資絕艷,修習的便是宗門秘典連山易數,而這淡心六識敏銳,修習的正是山河捕氣之法。天地萬物皆為氣之所聚,山有靈氣,河有水氣,人也有各自的氣息,借此便可卜算前程造化。這山河捕氣之法和一清的小周天觀氣之法卻又是不同,這等法門可以捕捉住人身上殘余的氣息,更可借此追蹤他人,神妙無比。

        除非是修成大乘金身,氣息內斂,不泄露一分,才不會被這術法所乘。淡心將大袖一揮,把地上那殘破尸身收入了一只寶匣內,轉瞬取出了一艘寶光四溢的小船來。手托小船喃喃自語,捻動法訣,那小船便凌空飛漲化作一條二十余丈的大船,停留在空中。一平知道,這正是淡心師伯心愛的法寶幪朣寶船,位列一品的絕世法寶,攻防一體最是堅不可摧,看著那寶光四溢的寶船,一平的眼中不禁閃現出羨慕的色彩來。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23
第一百九十九章兜率天宮

        那長達二十余丈的寶船,在這地水火風肆虐的兇煞之地的空中,任由你狂風呼嘯火焰灼燒,兀自巍然不動。帶著兩人上了那寶船,淡心將手一點,方才那防護在一清與一平身邊的光罩便化作了一只鋼珠,滴溜溜的在掌心旋轉不停。取出了一只帶著淡淡香味的淡金色符紙,一旁的一平眼中再次露出了火熱之色,這一片的貝葉寰天符紙,足足價值十萬靈石,大修士專門作為繪制頂階符箓所用之物,如今卻在淡心手中,七下八下的折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紙鶴,口中銜著那淡心先前捕捉來的氣息珠,撲棱棱的飛起,在這風暴肆虐的地界里快速的飛行起來,看那方向,正是追趕甘平而去。

        幪朣寶船散出一道流光,頂著漫天的地水火風之力,緊緊跟隨那紙鶴,瞬間便消失無蹤。船上三人各懷心思,默默而立,很顯然是打算追上甘平,除之而后快。

此時甘平正軟綿綿的趴在地上,雖然知道如此沒有防備的四肢著地,若是遇到什么危險連閃避也來不及,但是剛才那傳送法陣帶來的撕裂和眩暈感,卻讓他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這傳送法陣實在變態,甘平心中恨恨的罵道,先前被風行元用陣法傳送出去,也僅僅是覺得身體外略略有撕裂的感覺,轉瞬間不適的感覺就消失。

        然而這一次甘平的感覺卻異常強烈,先前風行元不下的無形靈遁陣法所吸攝,雖然在他口中叫囂已經被傳送出千余里,其實甘平心中卻了然,不過百余里的距離罷了,只是為了威嚇自己,那風行元才故意說大話。其實以他金丹巔峰的修為,布下的傳送法陣哪有那么遠的距離?然而此次甘平卻真實的感受到,自己與方才身處的石室位置,相距最少千余里,或許更多。

        如此長的距離傳送,帶來的后果自然是甘平四肢抽搐,渾身無力,腦袋里翻山倒海一般。就連懷里的火兒也一動不動,顯然也是暈了頭。剛才剛一靜茹那傳送法陣,那巨大的牽扯力量便傳來,狂暴的將甘平傳了出去。幸好甘平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將那堅固的鱗甲附著在身上,這才抵消了不少的撕裂之力,否則即便是以他現在的肉身強度,也難免被那狂暴的空間之力撕扯得重傷。

        體內功法慢慢運轉甘平終于覺得好受了許多,若說先前風行元設計自己,所用的無形靈遁法陣是將自己輕柔的推動,那這巫墓中的傳送陣法簡直是一個萬古居然硬生生的將自己抓起,拋到了數千里之外,其力量的狂暴,簡直讓人恐怖。這讓甘平不禁有些無語,莫非這巫族中人的肉身真的如此強悍?這樣的法陣自己一次就夠了,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終于那消失了許久的力氣回到了身上,身體還略顯綿軟無力,但是卻已經可以行動自如,煮著還山劍撐起身子,甘平站在那里四下望去。胸前也是一陣陣西索的動彈,露出一顆小巧的猴頭來,目光迷離旋轉,很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甘平看著好笑,在那小巧的猴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仔細的打量其自己所在的地方。

        不知何時,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寬廣的廣場上,腳下巨石藍光盈盈,比起先前見到的石材還有堅硬數倍,面前千余丈的石板鋪地,盡頭處一面水波瑩瑩的防護罩拔地而起,宛若一面水墻。透過那透明的防護罩,甘平立時看見了山外的情景,連天的雷霆不停劈下,一環套一環的禁制陣法連成一片,這陣法和雷霆的密集程度,比起先前自己所在的邊緣地帶,密集了何止百倍?

        甘平心中一驚,連忙走上前,透過那防護罩望去,臉色益發的陰沉,左手攏在袖間已經開始掐算了起來。自己更菜那一下,竟然被傳送出了三千二百余里,此地已經不是在巫墓的邊緣,雖然不是在巫墓最為兇險的中央,但是看著外面的陣法卻不是自己能破解的。最重要的是,此地就連卜一真也沒來過,根本就不再路線圖之內。

        甘平的心驀地沉了下去,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塊品階在四品左右的血光石,屈指一彈便飛出了這防護罩,然而未等飛出兩尺,便被空氣中蘊含的那狂暴的雷霆氣息化為了齏粉。甘平不禁臉色鐵青,很顯然這防護罩并不阻攔人出入,然而這外面的漫天雷霆和陣法阻隔,自己出的去么?

        驀然轉身,甘平向著身后望去,瞬時間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原來自己所處的這廣場,不過是這座山峰的半山腰。面前一條長長的石階直通峰頂,那峰頂一座大殿,即便以甘平的目力也難以看清輪廓,足可見這條山道石階有多長。蒼茫,浩瀚,古樸,荒涼,正是這條石階帶給甘平的所有感受。

        也不知這山峰的主人是誰,竟然將這種堅逾一品材料的石材,鋪建出這樣一條宏偉壯觀的石階來,實在讓甘平嘆為觀止。沉吟了一下,甘平瞇起了眼睛,思慮著得失。罷了,既然來都來了,向后也沒了腿肚,那就索性的一路前行,甘平倒是不相信,這巫墓中還有活人存在。

        望向那高高的封頂,甘平已經感覺到對自己有著莫大吸引力的至寶,就在其中。只是他有些不解,莫非這巫墓之中還有能供修真人使用的法寶么?一步步踏上臺階,甘平一手持盾一手仗劍前行著,畢竟此處并非外界,不得不步步小心。

        讓甘平欣喜的是,就在快要到達山頂之時?陣陣熟悉的感覺傳來,竟然是自己熟悉的靈氣,極為純正的靈氣,沒有任何的屬性卻純粹至極,這讓甘平心中一喜?莫非此間的主人并非巫族?上古之時雖然巫妖人三族爭雄,但是卻也有許多另類,也有不是同一種族之人互幫互助,共同生存。

        此處靈氣如此充裕,莫非此地的主人并非巫族?想到這里甘平的心慢慢放下了一些,畢竟若是碰到巫族,定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此間主人是人類修士,那就再好不過,大不了認個錯,自己誤入此處,想來這上古修士也不會與自己為難。

        來到了峰頂,甘平倒是有些愕然,面前這從外觀上看起來是一座宮殿,但是高卻僅僅兩丈,儼然就是一座宮殿樣式的房屋。甘平心中啞然失笑,怪不得以自己的目力在山腰廣場上也難以看清這宮殿的輪廓,原來毛病竟是出現在這里。然而到了此間,那靈氣竟然更加的濃郁,比起自己的化龍峰,居然不差分毫。

        甘平微微抱拳,朗聲說道:“后輩小子甘平,誤闖此間,實在唐突,望前輩施以援手,送小子出去!”畢竟不知道這里是否還有人在,甘平也不便貿然闖入。接連喊了數聲,并無人答話,甘平這才抬起頭,望向了那小巧宮殿的上方,一塊琉璃坊上寫著三個大字,“兜率宮”!
s90p1c53 發表於 2012-4-5 14:24
第二百章寂滅真炎

        看著這座小巧宮殿上的三個字,甘平忽然感覺到呼吸都有些急促,手指也不停的顫抖起來。兜率天宮,上古之時幾位道祖之一修行道場的名字,既然此處竟然以兜率為名,很顯然與那道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再加之先前感受的氣息,和內中那物事對于自己先天至陽靈體的吸引力,那名字已經在甘平的心中呼之欲出了。

        略帶顫抖的推開那似石非石似鐵非鐵材料鑄造的殿門,那看起來厚重無比的大門居然應手而開,露出了里面的景象。然而卻沒有甘平所想象的金碧輝煌。外表華麗無比的宮殿內部居然幾位樸素,黑色曜晶石鋪就的地面更是古樸莊重,長長的大殿之中一望到底,空空蕩蕩。中間一張碧綠的石桌,上方一只古樸油燈,生面燈光如豆,正閃耀著微弱的光芒。

        那浩瀚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讓甘平極為的驚愕,大殿中靈氣濃郁的令人發指,陣陣淡淡的疑惑浮上心頭,為何此地的靈氣如此濃郁?要知道這巫族中人所運用之力與人族修士并不相同,故此這巫墓中雖然陣法林立,卻是半條靈脈也沒有,然而此處宮殿中的靈氣居然如此的充沛,簡直堪比世間一品的靈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甘平都有了盤膝坐下,運功修行的沖動了。自從進入巫墓以來,在此間耽擱了十來年的時光,并無半點靈氣滋潤,如今遇到這沛然的靈氣,怎能不心神蕩漾飄飄欲仙?隨著大力的猛吸,這大殿中的靈氣若長鯨吸水一般瞬間吸入了甘平的腹中,立時間身上開始嘎嘣嘣作響起來,全身筋肉骨骼不停的響動,整個人都猛然間高了半寸。

        自從在那地底吸納煉化兩大高手的感悟之后,雖然甘平的心神境界還有肉身都上了一個臺階,但是由于無法補充足夠 的靈力,始終宛若一個吃不飽的人一般,中日腹中空空。再加之連日來破陣趕路,早就疲憊不堪,真元難以后繼,此次來到這大殿之內,宛若那口渴之人遇見了甘甜的山泉,這一通的豪飲,果真神采奕奕暢快無比。

        整個大殿內的靈氣被甘平一口鯨吸長虹一般吞掉了大半,頓時稀薄了不少,甘平眼中盡是欣喜之色,剛才只是稍稍動念,這靈氣便宛若潮水般涌來,怪不得多少修士拼了命的想要增強肉身之力,原來原因在此。肉身有多強悍,吸取靈力的速度就有多迅速,唯有強悍的肉身,才能禁受住靈力奔涌時那巨大的壓力和強橫的沖擊,而且肉身越是強悍,那么能容納的真元法力便越多,舉手投足間的力量便越大。

        長在思慮間,甘平忽然發現面前猛然間爆發了一股強大的靈氣,將自己吸納大半靈氣的大殿再次的充滿,宛若先前一般。這以發現不僅讓甘平有些吃驚,抬頭望去,這散發著濃濃靈氣的來源竟然是面前那碧綠色的石桌。

        這石桌通體碧綠晶瑩剔透,中間夾雜著絲絲淡銀色的紋路,看起來異常的美麗。看著那絢麗的足以讓人迷醉的顏色,甘平猛然間想起了《妙成仙訓》中提到的一項奇物,不禁訝道:“銀文玉母?”

        天下靈脈分為九品,然而在九品之上還有那極為少見的超品,更有只聞其名未見其實的絕品靈脈。這玉母便是一條靈脈中最為根本的所在,下壓地火奔涌,上托玉石靈氣,是一條靈脈中的根本。雖然玉石之物在世俗中極為珍貴,但是在修真之人眼中,卻也只是煉制符箓的一種材料罷了。除非是三品以上靈玉礦脈出產的玉石,才能讓修真之人正眼觀瞧,否則大多是尋常之物。在玄冥子所遺留下的戒指中,就有一條被硬生生挖出的靈玉礦脈,若不是這條礦脈品階還不錯,加之玄冥子窮兇極惡刮地三尺,這才會出現在那戒指中。

        然而一旦靈玉礦脈到了三品,那就有著和靈石一般的功效,無論制器煉丹還是補充真元法力,都是極為有用。這靈玉礦脈中的玉母,更是得天地造化,一條靈脈的本源所在。眼前這銀文地母便是一品靈脈中最為核心的部分,極其珍貴。相傳那絕品的玉石礦脈,其中蘊含的玉母中,紋路為華貴的紫色,世所罕見。到了超品的玉石脈中,玉母便是金色,至于這一品的便是銀色的紋路。

        然而世間的玉石礦脈極多,數不勝數,但大多為低階礦脈,即便是三四品的玉石礦脈都極為少見,若是一經發現,那就是數個宗門相爭的大事件,就別提這一品以上的珍惜玉石礦脈了。

        也不知道此間主人是何等人物,竟然將這世所罕見的銀文玉母,硬生生的研磨成了一張桌子,若是被別人看見定然會痛心疾首大罵敗家。這等靈物,只要佩戴在身上拇指大小的一塊,就能提高靈氣的吸取速度三成,自身更會源源不斷的散發靈氣。若是無垠子的饕餮吞天鼎上面,鑲嵌融入十二顆巴掌大小的銀文地母靈玉,再加之以陣法連接,足可將那寶鼎硬生生的提上一個品階,然而就是這等的寶物,居然被當做了桌子用,實在讓人感嘆此間主人的豪富。

        雖然那銀文地母極為珍貴,但是甘平也只是驚訝了一下便再無反應,只是直愣愣的盯著這石桌上的那盞油燈。失所罕見的銀文地母,竟然只是這盞油燈的托襯之物,這油燈是什么來歷?將神識慢慢的靠近那古樸的油燈,甘平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雖然眼前此物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卻隱隱間散發著極為隱晦的危險氣息,宛若一頭絕世兇獸盤踞在面前沉睡,一個不留神就會惹得它暴起傷人。面前這油燈不過七寸高下,下面一個圓圓的底座,燈身上面繪滿了各種珍禽異獸的圖案,上面盛放燈油的托盤若一直奇怪的葉子,長長的探出,在跳動的火苗下如同一顆正在微微跳動的心臟,那葉子長長的尖端處,一點如同綠豆大小的白色火焰正跳動不休。

        這火焰極為奇特,通體潔白無比,微微透明,然而焰火的上方卻是散發著極為純正的紅色光芒,看著那奇怪的造型,甘平心中一動,想起了一種火焰來。先天兜率寂滅真炎!竟然是此物?甘平只覺得自己探尋過去的神識微微刺痛,無形物質的神識居然被灼燒掉了一截,陣陣恐怖強橫的火力居然還在沿著那縷神識向自己的識海推進,連忙江浙濾波神念切斷,任由這火焰吞噬,那縷火氣竟然江浙率神念灼燒一空,化為一縷細不可查的火苗,飛回了油燈之中。

        此時甘平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汗透重衫,自己的確太魯莽了些,這可是相傳那道祖運用煉制丹藥的絕頂奇火,在所有火焰中足可排名前十的存在,無物不燃,灼燒萬物。相傳道祖有言,天地為爐兮萬物為銅,陰陽為炭兮造化為工。儼然是將天地視作一座銅爐,世間萬物在其眼中僅僅是一種材料罷了,陰陽也只是那道祖圣人眼中的木炭,然而這煉化的火焰,便是這極為恐怖的先天兜率寂滅真炎。

        這等先天焰火,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燒融外物藐視蒼生,一點施展開來,即便是那湛湛青天,也能燒融出一個窟窿來。很顯然這寂滅真炎是被人以無上法力禁制在此處,否則的話,雖然只是綠豆般大小的一點,若是爆發開來,足可毀滅掉半個紫華仙府。剛才若不是甘平見機的快,被那火氣微微纏繞的話,轉瞬間就會化為飛灰,就連轉世投胎都不可能。

        看著這微微跳動的火焰,甘平心中已經起了滔天的駭浪,居然是這等可怕之物,那么此間的主人會是何人?為何又要將著火焰禁制于此?這油燈又是何物?為何能讓這狂暴足可滅世的太古兇焰如此溫順的盤踞其中?許許多多的疑問在甘平腦海中盤旋不休,讓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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