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封印人生 作者:無斷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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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1603 2011-3-16 22:26:4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500270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03
一百四十五章 魔靈變
    鳳和火龍在天空劃出兩道迥異的軌跡,一條光潔如銀,一條絢爛似火。

    跡的盡頭,兩道光華又復合在一點,冰與火融合在一處,不斷的糾結摩擦,最後奇跡般的契合,龍鳳交雜,匯聚成一團紅白雙色的光球,將魔靈完全吞沒。

    轟」

    悶的聲響滾滾蕩蕩,鋪遍了冰原的每一個角落。

    靈原本存身的位置給炸成一個巨大的圓洞,似乎是屍骨無存。

    人都舒了口氣,羅剎公主和任雪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全力以赴的本命技能很是消耗魔力和體力,此刻二人都感到全身有些虛脫。

    在此時,吳哲袖中的命運紙牌忽然竄了出來,滴溜溜的在他身前旋轉。

    哲頓時眼神一緊,厲喝一聲,「大家閃開」。

    時身體急速的閃動,越到羅莎公主和任雪身前,不容分說的摟住二人的纖腰,往右側跳去。

    乎是同一瞬間,原本二女落身的地方忽的現出一個血色的鏡子,魔靈修長的身軀從鏡子中竄了出來,拳頭砸向地面,頓時將雪地上擊出一個大洞。

    桀桀,不錯,居然能躲過我的血鏡一擊,可惜,我看你們如何能躲過我的下一擊。」

    靈詭異一笑,猩紅的舌頭伸出來,在嘴角間竄動不已。

    魔障,還不受死。」

    白霜大喝一聲,頭頂隱現一方土灰色的方石圖案,雪地頓時裂開,數十記鋒銳的土刺從縫隙裡竄出,像是波浪般湧向魔靈。

    與此同時,陳風笑和塞曼提江的武器隨風而至,一上一下直取對方的頭顱和下陰,這次二人的攻擊更為快捷,幾乎是間不容髮先後殺到,鋒刃上閃爍的罡氣足以證明已經全力以赴。

    人的攻擊相當有默契,而起攻勢的發動都在電光火石,一瞬之間,防不勝防。

    靈詭異的一笑,雙臂肘拐處忽的衍生出兩道修長的骨刃,擋住了兩把兵器的攻擊,胸腹間的妖艷花朵忽的張開,射出一道赤紅色的霧氣,霧氣翻湧滾蕩,剎那間就變作一面赤紅光潔的長鏡,插在地面,洶湧而來的土刺攻擊立時攻入了鏡子之中,蕩起一陣波紋,消失不見。

    道攻擊同時魔靈輕巧攔下,也不見有任何的吃力。

    靈力大,陳風笑和塞曼提江的武器同時被彈開,踉蹌後退。

    見攻擊不力,陳風笑怒火攻心,大吼一聲,撕開胸膛前的衣服,一個三角形的圖案透體而出,迎風見漲,將他的身體罩在其中,不斷的擴大暴漲。

    就在此時,魔靈嗖忽消失不見,一面血紅色的鏡子出現在陳風笑的身後,一隻白黑相間的胳膊從中伸出,輕輕的拍在他的後背之上。

    砰」

    風笑的變身立時被打斷,像只破敗的皮革般摔飛了出去,滾落在地,一動不動。

    陳哥」

    曼提江大吼一聲,雙眼盡赤,身軀在半空翻了個跟頭,雙掌合十,中指交叉在一處,口中低喝:「四九人尊,黃泉魔靈,以汝之心,駕馭魔靈。」

    著青年聲音的響起,他臉頰之上紋刻的深藍色古怪花紋逐漸的發亮,刺的眼睛生痛,一股藍色的巨大影像更是在其背後若隱若現。

    影像是只巨大的長臂人形怪物,肋生單翅,獨眼無鼻,剛一出現,面目猙獰,便掙扎怒吼,發出狂亂的咆哮,與此同時,青年的身影猛的漲大近一倍,與藍色的影響融合在一起,外觀大變。

    桀桀,有趣,煉化魔靈麼?居然還是一隻高等的比目魔。」

    靈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赤紅的雙眼微微瞇成一道縫隙。

    化魔靈,這是羅剎門獨有的絕技,將鮮活的魔靈捕殺,在臨死之際,魔靈抵抗力最虛弱的時刻,通過上古的紋咒將其魂魄封印在身體裡,從而煉化並佔有其魔力,那虛空的影像便是一隻高等魔靈的靈魂。

    法風險極大,煉化者必須擁有過人的體質和強大的實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封印的技巧手法相當的繁長複雜,動則便有生命之危,天下間各大斬魔門派唯有羅剎門擅於此道,但即便如此,死亡率也高的嚇人,這也是泱泱四大門派之一,只有十大弟子的緣故。

    空中的塞曼提江此刻化作一隻肋生單只肉翼,額頭冒出一隻藍眼的怪物,雙目化作幽藍深邃,一緊手中雙環刃,對著魔靈爆喝:「魔障,納命來。」

    肋下的單只肉翼急速的揮動,也不知他如何的發力,只見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蜿蜒的軌跡,偏偏其速若電,眨眼間便衝到魔靈的身側,一雙環刃直取咽喉和胸膛兩處要害。

    勢比之之前要弱了不少,但卻無聲無息,顯然是魔力內斂,這樣的攻擊更為可怕。

    靈曬然一笑,舞動雙臂間的骨刃將其攔住,塞曼提江也不硬抗,招數又變,人影嗖忽一下鑽到魔靈的右側,雙刃又自劃出。

    惜魔靈總能架住他的攻勢,兩人的速度都是快的驚人,站在遠處只看見兩團光焰,一道藍影重重,一道白光閃爍,人的肉眼根本難以跟上運行的速率,只聽見「叮叮噹噹」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鳴之聲,間或濺射出四散的火花。

    人瞬間便交手數千字,這樣的速率只有魔靈才能發揮的出來,尋常的斬魔者如若不是六星以上級別的速度流,根本無法做到。

    過也只是幾個吐息的時間,塞曼提江的身形方自一動,便被魔靈慾先識破滑動的估計,骨刃刺在後背虛空處,一道鮮紅的血液灑出,西疆青年頓時如遭雷擊,身體出現在骨刃的方位,一跤向後跌倒,飛出老遠。

    可惜,還是慢了一點。」魔靈微微搖了搖頭,猩紅的舌頭舔了下骨刃間的鮮血,不無遺憾。

    曼提江摔落在陳風笑的身旁,魔變逐漸的消除,身體化作原先的大小,肋下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掙扎著想要爬起,可最後還是沒能坐起來。

    靈於舉手之間便重傷二人,這份能耐實在讓人驚怖,眼看就剩下齊白霜、吳哲和慕容清還身具戰力,其餘人等盡皆重傷在身。

    哲護在二女身側,雙手將魔力灌溉進二女的身軀中,一時未能抽出手來,而慕容清則低垂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霜牙齒一咬,運轉魔力,衝向魔靈。

    料他身軀剛一發動,魔靈便冷然一笑,長臂一揮,一面赤紅色的鏡子便出現在齊白霜的身後,之前的地刺攻擊忽的出現,湧向咒語的發起人齊白霜。

    白霜頓時驚愕,措手不及之下難以作出變化,只能硬生生的挪動身軀,躲過要害之處,可即便如此,大腿外側還是給土刺重創,鮮血飄灑而出。

    靈的攻擊實在是古怪難測,前所未見,一個照面便將齊白霜擊敗。

    白霜仰倒在地,來不及作出變化,魔靈的身軀猛然一閃,眨眼間便來到他的身邊,雙臂間的骨刃高高揚起,準備了結齊白霜的性命。

    在此間不容髮的一瞬,一道藍黑相間的光芒飛速而至,「叮」的一聲和骨刃相交,甚至將魔靈的身子擊退了一步。

    靈扭頭一看,吳哲站在不遠處,一臉淡然的看著他。

    哼,你以為這樣便能救的了他麼?」魔靈詭異的一笑,胸腹間的妖艷花朵忽然張開,噴出一團粉紅的霧氣。

    魂碎魄

    靈獨有的吞噬絕招,中者魂飛魄散,血肉無存。

    白霜大駭,他雙腿受了重創,根本無法躲避開撲面而來的粉霧,而吳哲身在遠處,想要救他也是來之不及。

    看就要魂飛魄散。

    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的,在他身後顯現出一面清明的鏡子,鏡面光滑如洗,平整如水,一隻大手從鏡面中伸出,將齊白霜拉了進去,復又消失不見。

    靈的臉色忽的一沉,赤紅的雙眼射出電也似的光芒,抬頭望向身側左前方。

    前方一個滿面酒氣,渾身邋遢的大漢正抬起頭來,他的身側有一面鏡子,齊白霜的身影正被他從鏡面中拉了出來。

    田無忌,老子找的你好苦。」

    男子抬起頭,迎向魔靈嗜人的目光,往日渾濁的雙眼在這一刻無比的清明。

    不可能,居然是你,你不是早就死了麼?」

    靈看清慕容清的容貌,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也現出了幾分驚色。

    容冷然一笑,望向魔靈的眼色變的猙獰扭曲,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水,驀的長嘯一聲,聲音悲涼淒切,直衝雲霄。

    田無忌,你個狗娘養的,老天有眼,二十年了,終於讓我碰著你了,今日便將我鏡水宗的血仇還來!」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04
一百四十六章 冰雪巨人
    在地面上的齊白霜面色驚變,望向慕容清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東西。

    水宗,四十年前名聞天下的八大斬魔宗派之一,宗主水鏡先生位居天下十大高手行列,自創一手水鏡咒法雅致獨特,妙用無窮,門下弟子數百,個個實力不俗。

    當時鏡水宗也算的上是斬魔界的後起門派,水鏡咒法源出於水系咒法,但另辟蹊蹺,威力奇妙,為水鏡先生博得好大的名聲,往來拜山學藝的弟子一時蜂擁,如此勁猛的勢頭,早已被斬魔者們譽為下一屆四大名門的有力競爭者。

    就在水鏡宗名頭正盛之時,一夜之間忽然遭逢大變,宗主水鏡先生無故暴斃,門人弟子中並無獨當一面的高手,紛紛作鳥獸散,諾大的宗門一年之內就敗落不堪,直至解散。

    想不到慕容清是鏡水宗的弟子,而且似乎和眼前的魔靈有著生死大恨。

    雪飄搖,冰鳳和火龍咒法消散之後,天空復又變得迷濛起來。

    靈先是有些愕然,接著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笑的身體亂顫,彷彿見到了世上最有趣的事情。

    慕容清,你當真是和往日一樣無知秉性,就憑你如今的實力,也妄想取我性命?桀桀桀,也罷也罷,我就送你一程,送你去地下和你那死鬼師傅去團聚便是。」

    不見他如何動作,白骨般的手掌一揮,身前的空間便如同切開一般,現出一面赤紅色的鏡子,鏡身呈豎著的橢圓形,邊緣薄如刀鋒。

    靈手指一彈,鏡子急速的轉動,像是車輪般滾滾湧向慕容清。

    容清眼神一緊,大喝一聲,「來的好!」

    中的酒壺迎口一拋,嘴中對著急衝而來的鏡輪吐出一口酒水。

    幕拋灑開來,在鏡輪的四周圍成一個平行的圓圈,忽的水液向內噴射,「哐當」一聲將赤紅色的鏡輪斬成粉碎。

    一手功夫用的妙到巔毫,讓一旁的齊白霜看的驚歎不已。

    水宗的功法源自水系咒法,但又另辟途徑,靈活多變,灑脫自如,每每能夠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攻擊對手,令人防不勝防,慕容清這一手劃水為鏡,凌空虛裂的手段用的實在是巧妙,不虧為鏡水宗的傳人。

    靈眼見攻擊被破,卻是怪笑不已,「難怪你口氣狂妄,原來這些年來已然悟通水鏡一脈,相生轉化的要領,不錯不錯,如若只輪水鏡咒法,我的確不如你,可惜,今日之我以身飼魔,實力遠非你這等小人物可以想像。」

    容清無視魔靈的挑釁,接住空中掉落的酒壺,仰頭又吞了一大口酒水,猛的單膝跪地,右手一拍地面,身側五米之內的積雪紛紛揚上半空,不斷的消融交織,化作五隻雪白的長鏡,在他身側旋轉不休。

    田無忌,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納命來。」

    鏡急速旋轉,分成上下左右中五個方位直取魔靈,軌跡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彫蟲小技」

    靈冷然一曬,左手虛空急劃五下,六面血紅色的鏡面破空而出,色澤深紅,妖艷如血,輪轉著迎向劈面而來的雪白長鏡。


    空中長鏡相撞,居然毫無聲息。

    是雪白的長鏡穿過血紅的鏡面,接著剎那之間,血紅的長鏡復又往回急轉,穿過雪白的長鏡,雪白與血紅。

    只光色截然相反的鏡面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交叉穿梭,往復輪流,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如同耀眼的色彩,令觀者如淪夢幻,目不暇接。

    砰」

    地一聲炸響,雪白色的長鏡炸裂成粉碎。

    此同時,慕容清忽的吐出一口鮮血,往後倒飛而出,身軀連翻了幾個跟頭,才踉蹌穩住身形。

    慕容清,不管你的水鏡功法如何的出眾,沒有實力始終不是我的對手。」

    靈飄忽的聲音在冰原上響起,如同鼓蕩的風聲,字字敲響在慕容清的耳畔。

    空中五面血紅色的鏡子嗖忽閃到慕容清身邊,將其圍住,急速的開始旋轉。

    容清擦了下嘴角間溢出的鮮血,蒼然一笑,抬頭又吞下一口酒水,辛辣的液體順著咽喉而下,讓他全身的血液都為之沸騰,他猛的直起身子,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全身的血脈噴張。

    靈眼神一緊,暗道不好,手指咒法加速,血紅色的鏡子立時向居中的慕容清射去。

    覺告訴他必須打斷對方的咒法。

    在此時,一道藍黑色的光芒如同驚天長虹般閃過,圍繞在慕容清身旁飛轉,將五面血紅色的鏡子擊成粉碎。

    靈扭頭朝藍黑色光芒的來源看去,一個黑髮少年正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你們二人自己小心。」

    哲將兩張命運紙牌塞在坐於地面調息的二女手上,淡然一笑,也不顧二人的疑問神色,拍了拍膝蓋間的風雪,長身而起。

    小子,你就這麼急著送死啊?」

    靈瞇起血紅的雙眼,後背的兩隻骨翅急速的舞動,整個人凌空而立,居高臨下的望著吳哲。

    哲淡然一笑,「是啊,急著送你進黃泉。」

    罷,大袖一揮,命運紙牌如同藍黑長龍般射向魔靈。

    靈大手一揮,紙牌的前方驀然出現一道血紅色的鏡子,將紙牌完全的吞噬。

    桀桀,你小子真是蠢笨似豬,難道慕容清沒告訴過你,水鏡功法能切斷天下間任何功法和使用者的聯繫麼?」

    音剛落,血鏡中的命運紙牌忽的激射而出,組成一道矩形方陣射向魔靈。

    靈沒想到對方的功法如此厲害,居然能夠破了水鏡之功,未來的及變招,胸腹之間便給紙牌撕裂了一道口子,藍色的血液噴流而出。

    桀桀,奇怪的咒法,居然不受血鏡的影響。」

    靈不怒反笑,小腹間的妖異紅色花朵更是不斷的蠕動,噴出一陣煙霧繚繞在傷口上,很快便停止了流血,恢復如初,不見一絲傷痕。

    正待施法對付吳哲,身後忽然響起一股勁烈的風聲,他立時轉動身軀,誰料左側的骨翼還是給砸到,頓時折了一半,左半邊的身子更是凍結成冰。

    此同時,原本身前不遠處的黑髮少年疾飛而至,渾身被風雪所裹,化作一隻銀白色的長龍,風暴中心,一把黑不溜秋的短刀罡暴漲,如同長龍最鋒銳的爪牙。

    劍襲來,無處可躲。

    便是迅捷如魔靈,也被此劍勢射中右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振翅高飛。

    面上,吳哲橫刀在手,風雪化作的長龍正慢慢散去,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高足有三米的大漢,渾身給冰雪所覆蓋,驚人的寒氣正如同白霧般從他身體表面溢出。

    靈飛至遠處,赤紅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好好,你二人不簡單,一個功法脫俗,另一個居然練成了冰巨人法咒,哼,慕容清,我到是小看了你,也罷,本尊先拿他人開刀。」

    驀的彈指而動,兩道紅色的血劍凌空而至,直飛向調息打坐,虛弱無力的任雪和羅剎公主。

    女週身魔力殆盡,渾身虛軟無力,根本無法抵抗,而吳哲和慕容清更是身在遠處,來不及救援,眼看就是香消玉殞的局面。

    在此時,原本置於二女膝蓋上的命運紙牌迎風而動,化作一面三米方圓的大盾,硬生生的將血劍給擋了下來。

    靈頓時一愕,側頭一看,遠處的黑髮少年居然還跟他微笑示意。

    惜沒等他回過神來,慕容清化身的冰巨人猛的砸向地面,魔靈所處的方位立時迸射出一圈冰雪,圍成一個圓形的大圈,猛然向中間收縮,帶起的風壓甚至發出了撕破空氣的聲音。

    靈猛的疾衝向半空,堪堪躲過雪暴的襲擊。

    好好,既然如此,便讓你們兩個小螞蟻看看終極魔變的厲害」

    縷赤紅色的粉霧從魔靈腰腹間的鮮花散出,漸漸繚繞他的全身,可就在此時,遠處北角的天空忽然大現豪光,紫紅色的光芒遮蓋了半邊的天空。

    靈神色一變,小腹一吸,收回繚繞在外的粉霧,對著不遠處的二人說道,「魔主有召,算你們二人走運。」


    罷身軀一震,背後斷折了的骨翅漸漸長出癒合,飛向遠方。

    容清變作的冰巨人暴跳如雷,不肯干休,大手一合,一面巨大的冰塊眨眼現出,他吐氣開聲,手中的冰塊像是朵出鞘之箭般射向半空的魔靈。

    惜,魔靈腰腹間的妖艷之花吹出一股粉紅霧氣,巨大的冰塊就像霧水一般消融殆盡,蒸發無形,而魔靈的身軀也藉著這個機會遠遁而去。

    巨人仰天狂吼,動身就想追趕,一隻有力的手掌忽然按至他的後背處。

    慕容清,還不醒來。」

    哲一聲斷喝,同時手掌間湧出一股沛然的魔力,衝向冰巨人的身軀之內。

    巨人立時四分五裂,頹然倒地,水霧之中,露出了慕容清慘白虛弱的面容。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10
一百四十七章 寒夜秘辛
    斗三隻魔靈讓眾人受傷慘重,尤其是最後一隻魔將級別的魔靈,更是重傷三人,如若不是最後慕容清的冰雪巨人變身聯手吳哲無雙的命運紙牌攻擊,結果將不堪設想。

    原上風雪依舊,遠遠站在他處的牤牛部落的人都趕了過來,跪伏在吳哲的身前算箤箄箝,誙誑誓誡大聲高喊著:「魁裡斯,魁裡斯。」

    哲微微苦笑,對著人群中的小艾雅招了招手,讓她解釋給眾人聽,現在自己需要一個安靜可以療傷的地方。

    牛部落的大長老聽聞吳哲的要求後,立刻讓部落中青壯男女背負起重傷的陳風笑,塞曼提江等人,沿著冰河往盡頭走去。

    雪漫卷,眾人一直走了大約大半日的功夫才來到目的地。

    址的地方是一處隱秘的山丘之內,四面皆是冰山,唯有一處小道通往山外,谷內不僅氣候比冰原外溫暖,還有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之池。

    長老說這本是他們部族此次遷徙的終點,只是路上因為風雪漸大,才在冰河處停歇稍作停留,想不到卻給羅天門的人追上,好在遇到了吳哲等人。

    知不覺,天色已黯淡了下來,深邃的夜幕映照著雪白的地面,有種蒼茫落寞的美麗,人處身一望無垠的冰原上,孤單的感覺很容易漫上心頭。

    谷內篝火正旺,牤牛部落的人忙著宰殺牛羊,以祭祀新的生活地點的神靈,順便慶祝新生活的開始,這是西疆土著的民俗。

    哲坐在山腰之上,喝著溫熱略帶一絲腥臊味的羊奶酒,望向山下熱鬧的眼神中有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寂寥。

    了一行夥伴的傷勢療養找想,他特地將療傷處選在了山腰處,一來相對僻靜,便於一眾傷者療傷,二來站的高,望的遠,也便於觀察敵蹤。

    知道魔靈會不會又找上門來。

    自思量間,身後的帳篷裡忽然響起一陣沙啞的呻吟聲,扭頭一看,慕容清正捂著頭臉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哲就是一笑,將自己手中溫熱的羊奶酒遞了過去。

    容清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接過吳哲遞來的羊奶酒一口飲盡。

    料剛吞下去沒多久,他便一口噴了出來。

    什麼鳥酒,怎麼有股羊騷味?」慕容清苦著一張臉,嘴裡不斷的朝外吐著口水。

    這是羊奶酒,自然有股騷味。」吳哲看著一地的酒水,微覺有些可惜,身處西疆,寒夜之中喝著這腥臊溫熱的羊奶酒,別有一番風味。

    容清可管不了這許多,從腰間取出他那青玉石質的酒壺,拔開酒塞,湊近鼻前長嗅一口,仰頭就是一大口,這才陶醉的說道:「痛快,這才是好酒啊,咳,咳。」

    哲就笑,「慕容前輩傷勢未癒,還是少喝點酒好。」

    容清咳嗽加劇,蒼白的臉上紅光映現,他卻擺了擺手,「不礙事,不礙事,大丈夫生而當世,無酒可喝才是最痛苦的事。」

    罷,將手中的酒壺遞到吳哲眼前,示意他也喝上一口。

    哲本想推辭,但迎上慕容清熱切的眼神,心中一熱,便接了過來,仰頭也是一大口。

    辣的酒水滾入咽喉之中,猶如熊熊的火焰在他胸口升騰,他許久未曾飲酒,又碰的是如此勁烈的白酒,立時便咳嗽起來。

    旁的慕容清卻是以手擊膝,放聲大笑,「好,好,這才是好男兒,這才是好男兒。」

    哲給酒勁沖的有些膈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好奇的問道:「慕容前輩,一路上也未曾見你去打酒?為何你手中的酒壺卻像是永遠也不會飲盡一般。」

    容清哈哈一笑,仰頭又飲了口酒,「你莫要喊我前輩,倘若看的起我,就喊我一聲慕容老哥,大家平輩論交,否則一切免談。」

    話語豪爽,一絲做作之意也沒有,顯然是天生灑脫的性子。

    哲最喜這類豪傑氣概的人物,當下便笑著喊道:「慕容大哥。」

    容清笑的更歡,這才笑著解釋道:「這酒壺也無甚出奇之處,不過是百年的紫青酒玉製成,功能溫酒溢香,不過這酒水飲之不盡倒跟這酒壺無半分關係。」

    見吳哲眼中的疑雲更盛,慕容清大手一揮,一團水汽便在掌中浮現,他輕吹一口氣,那團懸空的水汽便化作一道長虹,落入酒壺之中。

    容清將酒壺搖晃了幾分,又遞給吳哲,笑言,「嘗嘗。」

    哲依言接了過來,小泯一口,只覺溫香滿口,當下便驚道:「好香的酒水。」

    這便是紫青酒玉的妙用,能將尋常的水汽蘊化成酒。你老哥我無他愛好,只是貪好這壺中物,嗜酒如命而已。」

    哲頓時釋然,原來慕容清能聚齊周圍空氣中的水汽,而腰間的酒壺卻能化水為酒,難怪其一直飲用不盡。

    容清飲了口酒水,長舒一口氣,忽然寥落的歎息道:「四十年前,我與那田無忌也曾如今日這般,在鏡水宗的峰崖前交膝相談,把酒甚歡,只是如今事隔多年,再相見時卻已成了兵刃相加的仇人。」

    哲並沒有出聲詢問,只是安靜的坐在山崖前,任憑晚風吹拂。

    容清一口接一口地痛飲著酒水,過了片刻才悠悠說道:「我和田無忌四十年都是鏡水宗的弟子,門中弟子數百,但論起交情來,他和我最是親近,師傅水鏡真人功參造化,平日嚴厲苛責,但我等能夠拜在當世十大高手的門下,心中卻也毫無怨言,只是,只是四十前的一個夜晚,師傅忽然無故暴斃,旁人或許不知,但我卻曉得,師傅是被人下了魔心之毒,走火入魔,渾身氣力亂竄裂脈而亡,而能夠進入師傅書房下毒之人只有往日為他打掃練功房的弟子,而當夜的值班人選正是田無忌。」

    哲有些驚奇,「難道旁人不知你師父是中了魔心之毒而亡?」

    容清泛起一絲苦笑,「魔心之毒無色無味,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毒藥,如果不是回春閣的用藥宗師,根本無從察覺。我因為外祖父曾是回春閣的弟子,聽聞他說起過魔心之毒的症狀,這才能夠斷定師傅是給人下了毒,而且當夜過後,田無忌便消失無蹤,也加重了我的疑心,從此我淪落天涯,只想找到這個畜生,求出當夜的真相。」

    只是當我今日瞧見他的魔靈變身之後,心中再無半分的疑慮,兇手不會是旁人,只會是田無忌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道此處,慕容清的雙手握緊,青筋畢現,言語激動非常。

    淪落天涯,碾轉世界,終日借酒澆愁,便是為了一雪師門疑案,只是真當這一刻來臨之時,心中又有著巨大的落差。

    日的好友,今日的死敵,疑慮被證實之後是一種莫可名狀的悲哀。

    哲知道此時一切安慰都是徒勞,他也不說話,只是從慕容清的手中接過酒壺,仰頭就是一大口。

    辣濃郁的酒香從咽喉滾滾而下,熱氣剎時遍佈全身,將寒夜的濕冷一掃而空,吳哲禁不住大吼一聲:「好酒」。

    聯想起自己奇特的身世,上一輩的雙親好友,落寞的情緒湧上心頭,頓時又飲了一口烈酒,放聲高歌。

    酒當歌,人生幾何。

    如朝露,去日苦多。

    當以慷,憂思難忘。

    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子衿,悠悠我心。

    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鹿鳴,食野之蘋。

    有嘉賓,鼓瑟吹笙。

    唱的是曹操的《短歌行》,此刻藉著酒勁上湧,豪氣迫人。

    旁的慕容清卻是眼放精光,騰空而起,大喝一聲:「好一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就憑此句,便當痛飲一番。」

    搶過吳哲手中的酒壺,大口的痛飲,口中高呼吟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來覆去,不厭其煩。

    哲也是灑然大笑,接過慕容清的酒壺,痛快的牛飲,任憑四溢的酒水滑落胸膛,濕了衣襟。

    人放聲高歌,互相換著飲酒,越唱越嘹亮。

    在此時,帳篷裡響起一股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兩個狀若瘋狂男子的嘶吼。

    深更半夜,鬼哭狼嚎,你二人到底還知不知道羞愧。」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11
一百四十八章 初至羅天門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羊人騎著馬,手中舉著長鞭,趕著一隊牛羊群,緩緩行在風雪飄搖的堪諾斯冰原上,鈴聲清脆悠揚,穿透了寂靜的凌晨。

    首的一個牧羊人是個絡腮鬍子,滄桑滿面,戴著一頂破氈帽,歪歪斜斜的依在馬背上,就著手中的酒壺,仰頭就是一口,酒水沿著大漢的嘴角滑落,一直流淌到衣衫領口之內,大漢也不去擦它,任憑酒水四溢,忽的扯開嗓子高聲唱了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音沙啞豪邁,透著股說不出的滄桑,隨著漫天的風雪飄蕩在冰原上空。

    腮鬍身邊的一個青年男子就笑:「慕容老哥,你唱了一路,嗓子都啞了,還沒唱夠啊。」

    哈哈,好兄弟,不是老哥我沒唱夠,而是這漫天的大雪,就該對酒當歌,人生快意莫過於此啊,痛快,痛快。」慕容清說完又灌了一大口酒水。

    哲笑著搖了搖頭,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他自問沒有慕容清這般豁達,終日與酒為伍,渾渾噩噩,不知月生日落。

    日前二人宿酒豪飲,對酒放歌,結果半夜驚醒了調息中的羅剎公主和任雪,任雪也就算了,淡雅若菊的女子,自然不會出言阻止,羅剎公主則不然,她冰雪般冷傲的性子,大半夜聽兩個男人鬼哭狼嚎般的嘶吼,當下就出聲喝止。

    憐兩個男人唱的正歡,酒興也正濃,哪裡顧的了她的反對,一直鬧到了凌晨方才罷休。

    整幾日,陳風笑和塞曼提江身受重傷,昏迷至今還未醒來,齊白霜也傷了大腿,行動多有不便,但羅天門的任務必須進行,從前日激鬥中魔靈忽然抽身而退,可以想見必有重大的事故發生。

    眾人此行的首要任務便是摸清羅天門叛亂的原因,大家一商議,決定吳哲、慕容清、任雪和羅剎公主四人裝扮成進貢的部落商隊,前往羅天門所在的總部因羅崖一探究竟。

    念及此,吳哲微微側身看了下身後喬裝打扮的二女,任雪臉上擦了些鍋灰,黑不溜秋的,頜下還粘了幾縷黃色的鬍鬚,看上去像是個俊俏的小伙子。

    羅剎公主則把兩道眉毛塗的跟木炭似的又粗又大,左眼戴了個眼罩,臉色擦的赤紅,右頰上一道深深的溝壑拉到嘴角,整個人看上去不倫不類,比之妖魔也不遑多讓。

    剎公主似是感覺到了吳哲的凝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哲頓時咳嗽一聲,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心中卻曉得,這丫頭還在為幾日前的夜半歌聲記恨著呢。

    過似乎自己和她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隨他去吧。

    人又行了大半日的光景,直到日暮西山,羅剎公主忽然指著右前方說道:「到了,前面不遠處就是羅天門的總部因羅崖了。」

    余幾人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黑色的山峰隱隱約約的佇立在風雪之中。

    咦,這山峰好生古怪,旁的冰原上山都是白色的,怎麼它會是黑色的?」吳哲扭頭問向羅剎公主。

    料對方也是一臉的疑惑,「我三年前曾經來過此處,當時並非是黑色……。」

    哲微一皺眉,手中長鞭一揚,「走,過去看看。」

    人趕著牛羊群急行,剛行到一半,風雪之中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鐵製的馬蹄踏在堅硬的冰原之上,分外的清脆。

    個高大的黑影從漫天風雪中衝了過來。

    來者何人」

    上的騎士一勒馬韁,胯下的高頭大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士一身赤甲,聲音厲落,手中長鞭指著吳哲等四人,眼神犀利如刀。

    剎立時接口,用著西疆話了一番,說明自己一行人乃是進貢的部落,遠行千里送上繳納羅天門的貢品。

    士這才作罷,對著身後疾馳來的一行人淺聲低語,幾人正眼也不瞧吳哲一行人等,聊罷飛奔而去。

    哲等三人一直躬身在馬上,裝作一副恭敬害怕的模樣,只是馬上一行人掠過身邊時,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像是來自黃泉之中的魔怪。

    好重的戾氣」

    到一行赤甲的騎士遠去,慕容清方皺眉說道。

    哲掃了一眼不遠處若隱若現的黑色山峰,直覺告訴他此行定然麻煩重重,黑色的山峰就像一隻隱在暗處的巨大魔王,正張著血盆大口等待眾人自投羅網。

    深吸一口氣,手中韁繩一緊,沉聲喝道。

    走,即便是黃泉魔殿,也要闖他一遭。」

    羅崖是一座矮壯的孤峰,方圓近十里,只有它一座山頭,如一隻碩大的巨獸獨自伏在這堪諾斯冰原的極左盡頭,山後便是通向大洋的寒冰支流,看上去也頗有氣勢。

    是往日銀裝素裹的山峰此刻變作深黑一片,峰頂的上空總有一大團黑雲籠罩,時常可見一條條粗大的霹靂閃電從中竄出,劈向烏雲籠罩的峰頂。

    毛般大小的雪花從天空灑落,落到山間轉眼就變作烏黑的顏色。

    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下有座巨大的木塞大門,木塞上澆灌了鐵水,經由寒風一凍,木刺與鐵水混雜在一處凝結,變成尖銳堅硬的突起包裹了巨大的山寨,看上去尤為猙獰。

    來者何人,往臨聖地,還不停下。」

    寨門前兩側執戈的武士大聲疾喝,神態跋扈囂張。

    好大的威風,就算是斬魔司也無它盛氣凌人。」慕容清小聲嘀咕了一句,幸好風雪聲頗大,他聲音又小,轉眼既被埋沒。

    哪裡來的東西,胡說些什麼!」

    戈的武士群中走出一個小頭領模樣的人物,對著慕容清怒聲喝責,他倒聽不出風瀾大陸的通用語,只是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容清只是咧嘴一笑,拔開腰中的酒壺飲了起來,不去顧他。

    小頭領勃然大怒,自從羅天門於兩月前從天柱山領聖命而回,一躍成為能和西疆羅剎門並駕齊驅的三大門派之一,誰人還敢對他們這些羅天門人稍有不敬,當下臉色一沉,就要發作。

    在此時,一個清秀的黑髮年輕人走了過來,笑意盈盈的作了一禮,將一個鼓囊囊的小袋塞到了他的手中。

    頭領低頭一看,手中是個小錢袋,就著袋口能夠看到金閃閃的金幣光澤,頭上還有一顆光澤誘人的東珠,臉上的怒氣才稍稍退了幾分。

    大人,我們是九鷹部落的人,不遠萬里來給羅天門上供,還望得到大宗主的庇護,今後的一年牛羊豐收。」

    剎公主適時的走了過來,用著西疆當地的方言甕聲甕氣的說道。

    頭領掂了掂手中錢袋的份量,似乎頗為滿意,加上羅剎公主的解釋,他也沒和慕容清計較,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後便對著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

    寨下的武士立時回意,對著門上塔樓的哨兵大喊,不消片刻,山寨大門緩緩而開,將吳哲等人放行了進去。

    內是一片與眾不同的景象。

    聲鼎沸,到處佈滿了帳篷,架在外面的一口口大鐵鍋湯水滾滾,當場宰殺的牛羊就隨意往其中一拋,濃烈腥臊的酒氣更是飄滿了整個天空。

    些人大多身穿奇裝異服,一個個神情彪悍,身負各式武器,說話的口音也是不盡相同,只是圍著大鐵鍋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好香啊」

    容清嗅了嗅鼻子,食指大動。

    雪柳眉微蹙,湊到吳哲身邊說道:「這些人神情彪悍,身帶重武,都是些散落江湖的斬魔者。」

    音剛落,一個身背鋸齒類武器的光頭大漢跳到眾人身前,咧嘴一笑,扛起一頭牤牛轉身就走。

    哲當即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低喝道:「放下」。

    光頭根本不理睬吳哲,走到一頂帳篷前,將牤牛往地下一慣,那牤牛悲鳴一聲,立時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找死」

    哲冷然一笑,一拍馬背,整個人如同只大雁般凌空飛了出去,身形在空中翻過幾道玄妙的弧線,雙腳帶出一道殘影,殘影之上白色的罡氣暴漲,連環踢向那光頭大漢。

    頭大漢頭也未回,猛的後背一挺,一圈赤黃色的光芒盪開,硬生生的架住了吳哲的奪命雙腳,黃白兩色罡氣相交,立時狂風大作,眾人只聽見一聲如擊金鐵的悶響,像是兩隻鐵塊相撞,震的耳膜發麻。

    開!」

    背的大漢忽的吐氣開聲,震腰大吼,黃色的光芒大漲,一股四溢的勁氣便猛的擴張開來。

    哲當下只覺得勁風刺面,一股沛然的大力從大漢的背上湧向自己的腳尖,似乎要將其震裂,吳哲不敢怠慢,凌空身形一轉,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輕巧的落回馬背之上。

    人這一連竄的交手盡在電光火石之間,迅捷無比,偏又花哨好看,引得一旁的眾人紛紛大聲喝彩。

    剎公主俏臉含霜,駕馬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此行前你不是說要低調行事麼,怎麼你卻如此魯莽。」

    哲卻是神秘一笑,「山人自有計較。」

    剎公主看見他那神氣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光頭大漢受了吳哲一腳,轉過身來,摸了摸蹭亮的光頭,聲音亮若洪鐘,竟是地道的風瀾大陸通用語。

    奶奶的,老子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早憋屈死了,今天總算遇到一找事的,來來來,先和佛爺打他個兩天兩夜。」

    完,他捋著袖子,就要動手。

    在此時,不遠處人群裡驀的響起一陣大喝。

    兩位暫且住手!」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12
一百四十九章 羅天大總管
    群外一聲大喝,圍看熱鬧的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男子踏步走了進來。

    子臉色雍容,衣飾華貴,左手腕處戴了一竄玉石做成的骷髏頭,身邊跟著兩個跨刀的白甲武士,這兩個武士與山寨門外所見的氣勢截然不同,一個個面色青灰,眼神犀利,透著股讓人寒慄的冷厲之氣。

    袍男子走到二人中間,拱手說道:「二位都是壯士,遠來我羅天門是客,在下添為羅天門的大總管,還望各位給再下一個薄面,化干戈為玉帛,就此罷手。」

    子雖然是一副西疆人的樣貌,但口音卻是地道的風瀾大陸通用語,字正腔圓,吐詞清晰。

    頭大漢才管不了這麼許多,將兩隻肥耳上掛著的碩大指環搖的叮咚亂響,直著嗓子吼道:「佛也不幹,佛爺這幾天憋屈死了,誰的面子都不給。」

    聲音奇大,簡直和陳風笑有一拼,大手一掄,後背的鋸齒形長刀舞出一道強勁的旋風來,當下就朝吳哲劈去。

    哲眼神一緊,就要動手,耳畔就聽見金袍男子重重的哼了一聲。

    放肆」

    地裡驀的竄出一道白色的影子,手中揚起一道白光,復又原路返回。

    頭大漢卻是一愣,他手中的百練鋸齒刀碎成五截,只留下一個刀柄。

    娘的,活見鬼了,佛爺我都沒看清,這刀就壞了,真不禁砍。」大和尚將手中斷刀一拋,大搖大擺的走回自己的帳篷前,哼著小曲將地上的死牛撕成幾半,扔進沸水之中。

    袍男子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吳哲笑道:「這幾位兄弟是……?」

    等他話音結束,吳哲便拱手回道:「在下胡言,這是我幾位兄弟,前來西疆的九鷹部落做買賣,聽聞貴派一統西疆,又在招募人手,便前來投靠。」

    哲措辭用語之間,對羅天門相當推崇,金袍大總管聽了極為舒服,朗聲一笑,「難怪,幾位是中原來的朋友,快請下來,前往殿中一敘。」

    大袍一揮,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哲和另外三人對視一眼,灑然一笑,當下落下馬來,往路上走去。

    剎公主直至此時才明白吳哲為何一進山寨便和人交手的緣故,倘若按照原先的計劃,想偷偷打探虛實的話,山寨裡人影鼎沸,只怕是相當的困難,於是吳哲一進門眼瞧情勢有變,立刻做出改變,小顯露了一番身手,引起山寨中人的注意。

    一番機變,就算冰雪聰慧如羅剎公主也需要時間仔細梳理才能想明白,而吳哲卻於轉瞬之間便作了出來,這份機智,實在是讓人有些佩服。

    這傢伙,原來不是個笨蛋麼」羅剎公主銀牙咬了咬嘴唇,望著吳哲俊朗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一絲別樣的感覺,好在此刻眾目睽睽,她很快便醒過神來,腳下一動,欺身跟了過去。

    人隨著金袍男子一路前行,來到黑色的山體前,側面有座石階小徑,蜿蜒盤旋通向山腰,路徑兩旁站滿了持刀的紅甲武士。

    峰漆黑如墨,潔白的雪花從天空漫灑而下落在路徑上,在即將落地的剎那轉瞬又化作烏黑,冥冥中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改變著雪花的結構顏色。

    數分鐘後,眾人來到山腰處一面石壁前,石壁前空無一人,光滑如鏡。

    袍男子笑著對吳哲等四人說道:「來,這邊請。」

    隨手打了個響指,山體之上忽然透出兩個漆黑的人形來,臉孔身體無一不黑,就連瞳孔也是如同墨色一般,不仔細近距離察看,根本無法發現這二人的存在。

    個漆黑的人形先是對著金袍男子躬身作禮,其後雙手攀住石壁,用力往兩邊拉,漸漸的將石壁分開。

    股血腥濃稠的氣息頓時從石壁中翻滾了出來,激盪的人頭髮飛揚。

    袍男子左手一引,笑道:「諸位,請進吧。」

    容清等三人狐疑的相視一眼,有些遲疑,吳哲卻哈哈一笑,邁步跟著金袍男子走了進去。

    這番舉動落在金袍男子眼中,暗暗讚許,嘴角間的笑意更加的耐人尋味起來。

    壁之內別有洞天,居然是一個極為廣博的廣場,落地都是一人多高的大紅燭台,燭火輝煌,點亮了整個空間,往來不斷有身穿紅甲的武士來回巡邏。

    場中心,豎立著一座十米高下的巨大雕像,獨眼長角,六臂三尾,猙獰之極,血腥的氣息就是從中噴薄而出。

    這是……?」吳哲微一蹙眉,扭頭問道。

    袍男子對別人的疑惑習以為常,笑著解釋道:「這是我羅天門神主的雕像,不日神主即將復活,諸位,到時我羅天門就並非是極西之域的霸王,風瀾大陸千萬里錦繡河山將盡在我羅天一脈的掌控中。」

    哲等人聽了悚然一驚,但表面卻不露聲色,吳哲更是笑著抱拳作禮:「還望大總管提攜。」

    袍男子仰頭大笑,直道好說好說。

    行人沿著廣場左側的通道而行,不消片刻的功夫便來到一座石洞前,石洞前有兩個衛士把守,金袍男子一拍巴掌,那兩個衛士便將石洞門打開。

    了石洞,入眼是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頂頭放著一個紫金屏風,其上雄鷹展翅,屏風前是一張赤金製成的太師椅,上面雕龍刻鳳,扶手處鑲滿珍珠玉石,兩側是紅木做成的茶幾座椅,地面鋪的是豹皮地毯,入腳柔軟溫暖,極為舒服。

    壁的兩側各方有一座雅致的高腳香爐,清香的煙霧從中繚繞而出,竟然是名貴罕有的龍誕香。

    座書房雖在石洞之中,卻是雅致脫俗,華貴非常。

    袍男子大馬金刀的坐於太師椅上,笑著吩咐眾人坐下,接著他雙掌一拍,門外走進來幾個紅髮豐滿的西疆女子,奉上溫熱的香茗。

    見眾人落座,金袍男子這才說道:「諸位,兄弟我先自我介紹一番,在下哲別,添為羅天門的大總管,門內人事調動,雜事吃喝,皆由在下負責,今日與眾位兄弟一見如故,便大膽相商,如今我羅天門大肆擴張勢力,諸位要是不嫌棄,就此留下,共商大業,各位意下如何?」

    罷,將眼神投向吳哲。

    哲卻是故作猶豫之色,捧起手中香茗,淺飲小嘬,片刻之後才遲疑的問道:「留下倒是無妨,我兄弟遠赴西疆,就是為了闖下一番事業,只是不知我等跟隨了大總管又有何好處?」

    此話一出,金袍男子的眼中反而露出了輕鬆的神色,如若吳哲不假思索的答應,他倒是該懷疑吳哲等人的來意了,只是他哪裡知道自己這番算計盡在吳哲的預料之中,一番遲疑的神情也正是做給他看的。

    袍男子疑慮盡去,灑然一笑,「好處自然少不了眾位的。」說完,又拍了下手掌。

    外魚貫走進來四個侍女,四個武士。

    女手中捧有一方玉盤,玉盤上以紅色的絲綢裹蓋,上有十枚牛眼大小的東珠,一件白色的軟甲,一方黑色的石頭。

    袍男子指著這玉盤上的三樣東西說道:「東珠皆是西疆深海的千年蚌精所產,軟甲是百年白犀之皮匯以天蠶血絲而製成,至於這石頭,嘿嘿,則是我門主賞下的精魄石,練功時擱於胸前,進境一日千里。」

    言一出,四人盡皆面露驚駭之色。

    西有海,寒冰千里,寒海最深處,有天生異物白玉蚌精,百年一脫皮,千年一吐珠,珠成圓潤透徹,光芒柔而不弱,是以珍珠之中的極品,一珠難求,價值連城。

    百年白犀則更為罕有,此物生於大雪山寒潭之中,刀槍不入,力大無比,就算是四星斬魔使也難以降服,剝其一身筋皮煉成甲冑,尋常刀劍難以傷其分毫,更何況匯以天山血蠶之絲參雜其中,韌性更是天下無雙,端的是罕有的寶貝。

    於最後的精魄石,吳哲等人倒是未曾聽說過,只是聽金袍男子如此慎重的介紹,想來也必非凡品。

    羅天門的一個大總管,面對幾個來歷不明的豪強之輩,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手臂,實在是很難想像這羅天門的財富到了何等驚人的程度。

    疆地處偏僻,民風樸實彪悍,但產出極為低下,而羅天門卻豪富至此,實在是讓人咋舌不已。

    哲摩挲著玉盤之中的三樣物事,眼中故意露出貪婪的神色,對著金袍男子拱手說道:「敢不為總管效死命。」

    袍男子仰頭大笑,得意非凡。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35
一百五十章 霧隱宗主
    處寬闊的石洞中,吳哲長身而立,笑意盈盈。

    雙手負於身後,身上的衣物換做淡青的長袍,唇角間一抹黑色的八字鬍,儒雅之意盡顯無疑。

    他身側圍了三個手持長刀的紅甲武士,一臉的肅殺之氣,圍著吳哲不停的旋轉。

    胡兄弟,這三個紅甲武士可都是百夫長的頭銜,身具三星斬魔士的實力,你可要小心了。」

    別和慕容清等人站在一處,對著戰圈中的吳哲小心的囑咐道。

    哲悠然一笑,「還請大總管放心,這等試煉在下還不放在心上。」

    此話一出,三個紅甲武士皆是目露凶光,大喝一聲,砍了上來。

    人久經操練,配合默契,手中的長刀劃出匹練般的光芒,分取吳哲的咽喉、胸口和下陰。

    勢歹毒,而且毫無聲息,顯然不是庸手。

    哲卻是毫不在乎,嘴角含笑,視刀光如無物。

    看刀光近身,下一瞬身體就要四分五裂,就在此時,驀的暴漲起一團濃郁的乳白光芒,任憑幾個武士如何使力,刀身就是劈不下去,如同黏在光芒是一般。

    開!」

    哲一聲清喝,三個武士身軀同時一震,如遭雷擊,手腕一鬆,長刀脫手而出,飛出極遠,砸在石洞的牆壁之上,濺起老大的火星。

    好,胡兄弟實在是好身手。」哲別兩眼放光,撫掌長笑走來。

    哲擺了擺手,笑道:「彫蟲小技,不值一哂,還讓大總管見笑了。」

    別一把拉住的他的手,神色親密的有如血肉兄弟,「胡兄弟這等才華還是彫蟲小技的話,那羅天門中絕大多數斬魔者豈不都成了凡夫俗子了,你太過謙虛了。」

    哲哈哈一笑,指著慕容清等人說道:「大總管,我這幾位異性兄長可都是一等一的咒法術士,各自精通冰、水、火三系咒法,可要他們也演練一番?」

    別眼見吳哲的逍遙罡神奇無雙,心中也早已將慕容清等人當做一流的人物,哪裡還會再多此一舉,當下故意臉色一沉,略帶佈滿的喝道:「胡兄弟可是瞧我不起,你都如此本事了,更何況你這幾位兄長,如若再提演練之事,休怪老哥我翻臉。」

    哲當下連道不敢,哲別這才臉色緩和下來。

    膳過罷,眾人又回到哲別的的房中,侍女奉上香茗,哲別就開始不停的長吁短歎。

    哲心中暗道「來了」,表面卻故做驚訝的問道:「大總管何事歎息?」

    別看了吳哲一眼,神色複雜,欲言又止。

    哲故作不悅,將手中香茗重重的頓於桌面,「大總管可是瞧不起我等兄弟,若是如此,就此別過。」

    哲別立時出聲說道:「胡兄弟千萬別置氣,為兄只是受了門中一些小人的排擠,這才難免有些怨氣,既然兄弟想聽,說說倒也無妨。」

    天門經由神君安排,兩月前重新劃分勢力,分為霧隱和血鏡兩大宗門,這兩大宗門幾乎囊括了派中所有的精英,而且門下每人都獲得一種古怪詭異卻又威力極大的咒法。

    短兩月的時間,羅天門的勢力便由此大漲,甚至隱隱有何西疆第一名門羅剎門相抗衡的實力。

    是這些繁盛景象卻和哲別無關,羅天門的大神君居然請來外人來作兩宗之主,而且這兩宗之主皆是桀驁不馴之輩,絲毫不將哲別放在眼中。

    半月前大神君有意擴大本門的勢力,再開一宗,因此不惜下重金招募各路好漢,胡兄弟你看那山峰前的好漢,都是這幾日招來的人手。」

    於此處,哲別又是謂然一聲長歎,「不瞞幾位兄弟,愚兄有心爭一爭那第三宗主之位,只是……」

    哲心中明鏡似的,對方定是遇到了難纏的競爭對手,此情此景就當拍掌怒喝,他從善如流,大力一拍身旁茶幾,震的桌面的茶水斗灑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兄弟四人皆是流落民間的斬魔者,我二哥三哥乃是一等一的咒法術士,都有三星斬魔士的實力,我和我大哥則是近戰的武者,皆有四星斬魔師的水準。如今得總管賞識,定效犬馬之力,誰敢跟哥哥你搶這個位置,先得問過我等兄弟答不答應。」

    別頓時大喜,他唉聲歎氣,唱做俱佳,要的就是這句話,頓時上前一把握住吳哲的手。

    好兄弟!」

    好哥哥!」

    得石洞,左右無人,慕容清湊到吳哲身旁笑言,「兄弟真是好本事,這等演戲的水準,不去當個梨園戲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哲還未答話,一旁的羅剎公主就冷冷的接過口來,「虛偽至極」。

    語音剛落,一個悅耳淡然的聲音便又響起,「吳師弟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不廢刀兵便能打進敵人內部,如何能用虛偽來形容。」

    是任雪看不過羅剎公主的熱嘲冷諷,出言相助吳哲。

    剎公主柳眉微蹙,冰冷的眼神頓時掃了過來,任雪面色平靜似水,點漆似明亮的眸子針鋒相對的迎了上去。

    殺氣!

    哲摸了摸鼻子,想打個圓場卻尷尬的發現不知說什麼是好。

    在此時一陣嘹亮的酒嗝響起,熏人的酒氣讓二女都是眉頭一皺,劍拔弩張的殺氣就此瓦解,二女各自輕哼一聲,扭過頭去,走出了石洞。

    哲回頭對著慕容清拱手,「多謝大哥解圍。」

    料慕容清卻神秘兮兮的湊到吳哲面前看了半晌,方才悠悠說道:「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我看你以後怎麼排名次。」

    罷,哈哈大笑,屁顛屁顛的也走進了廣場。

    哲頓時啞然……

    腹中的廣場佔地極大,山體上到處都是近兩人高的孔洞,裡面大多是羅天門弟子的居住之所,廣場內終日燈火通明,人在其中,難分晝夜。

    哲等人到了廣場,自然有武士帶著他們前往自身的房間,這些早在之前哲別便已安排妥當。

    人剛要沿著石階而上,便聽得一陣嫵媚放蕩的聲音響起,「吆,這便是哲別相中的高手麼?四個不淪不類的傢伙,也來我羅天門混吃食。」

    哲劍眉一挑,循著聲音掃了過去。

    場左側正站立了一群人,最前頭是個風情萬種的少婦,一頭波浪般翻捲的藍色長髮披於雙肩,胸前兩座白花花的高聳露出了大半,就像是小墳頭一般,身穿繡花長裙,細腰長腿,風騷味十足。

    語出輕謾,似乎對吳哲幾人相當有意見。

    哲心中立刻明瞭,這便是那哲別所說的「競爭對手了」。當下冷聲一笑,「混不混吃,也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有本事對大神君說去,讓他來趕我們出門,一個臭娘們,神氣個屁。」

    罷,對著地下就吐了個唾沫。

    艷少婦頓時給吳哲氣了個半死,她知道對方是投靠哲別之人,故意言語輕辱,好挑起對方的怒氣,最好是大打出手,偏偏吳哲說話雖然粗魯,卻粗中有細,居然搬出大神君來壓住話頭,頓時讓她無法發作。

    神君在羅天門擁有者絕對的權威,下的命令無人敢於違逆。

    在此時,妖艷少婦的身後響起一陣破銅鑼般的大嗓門。

    小鬍子你休要猖狂,早上在外面偷襲佛爺的事還未曾與你計較,來來來,先讓佛爺好好教訓你一頓。」

    頭大漢摸了摸頂門,上面刻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左手一揮鵝蛋粗細的熟銅大棍,舞了個棍花,就要衝過來砸人。

    怪哲別不曾邀請此人,原來早已是他人的幕上賓。

    哲眼神一緊,就想出手教訓對方。

    是還未等他出手,一陣陰冷慘然的聲音便驀的響起。

    聖堂之地,豈容爾等放肆。」

    人頓時如慕陰風,一道黑影帶著股狂風捲到場地中央,黑影只是一閃,那光頭大漢手中的熟銅棍便化作了一團霧氣。

    娘的,活見鬼了,這是哪門子咒法。」光頭大漢打了個寒磣,摸了摸腦門,識趣的退了下去。

    地中央多出一個黑袍罩身的男子,臉上沒有幾兩肉,就跟骷髏似的,身上隱隱有黑霧流動,詭異至極。

    妖艷的少婦看見此人,卻是神色大駭,臉色陣紅陣白,最後猛一跺腳,轉身對著手下說道:「我們走。」

    陰慘慘的男子這才轉過頭來,眼眶中沒有瞳孔,卻是燃燒著兩團鬼火似的光亮。

    聖堂之地,爾等如敢隨意動手,本尊一定活烹了他。」

    語一落,整個人又隱於黑色的霧氣之中,消逝不見。

    哲和慕容清卻是神色一緊,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個身法和幾日前襲擊他們的透明怪人相當類似,只是身法氣勢更為高明。

    情似乎越來越奇妙了。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36
一百五十一章 魔靈秘殿
    羅崖的夜暗無聲息,堪諾斯冰原終年不斷的風雪在這座山崖前望而止步,鵝毛大的白雪即便落下來,也會悄無聲息的化作一片烏黑,矮壯的因羅崖就像是一團巨大的陰影,詭異的佇立在冰原的極左之側。

    色靜謐,崖下的山寨內人聲鼎沸,慕名而來的流浪斬魔者們越聚越多,這些人喝酒吃肉,尋歡作樂,從來都是晝夜不分。

    比而言,山崖之內則安靜的如同另外一個世界。


    盆光芒閃爍,盆中的焰火猶如兩道蜿蜒而動的長龍,將山洞內的空間映照的如同落日黃昏一般。

    哲脫下青衫,換上一身夜行的黑衣,悄然從洞中的房間鑽了出來,鬼魅般的竄出房間,沿著蜿蜒向上的石梯直向峰頂而去。

    幾日來的旁敲側擊,倒是讓他獲得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頂之上是羅天門魔主所在之地,據大總管所言,門主神通廣大,自從幾月前去了一趟天柱山之後,修為突飛猛進,實力愈發的深不可測,平日也都足不出戶,呆在峰頂的煉魂殿中修養練功,凡事盡皆讓兩大總管站在殿堂的屏風之外候命。

    哲心中頗多臆測,因此決定偷上煉魂殿一窺究竟。

    魂殿位於羅天門之峰頂,與崖壁之下的內空截然不同,四十米向上的山崖一層皆是煉魂殿的所在,想要上去必須通過崖壁之內的一條寬長的石階。

    階的頂端之上有一方黑色生鐵澆鑄的銅釘大門,大門兩側各盤膝坐著一個通體雪白的男子雕像,一個瘦長,一個矮壯,從眉眼到髮梢,儘是雪白之色,雙眼緊閉,線條生冷。

    哲卻皺了皺眉,他並非是無知之輩,能聽出這二座雕像隱隱有吐息之聲,呼吸綿長深遠,幾乎是每隔一分鐘才吐納一次,這是封魔功法中極為高明的龜息之力,斬魔者必須達到四星斬魔使的境界方有資格修習。

    不好,這兩個傢伙不是雕像,而是活人,境界起碼在四星斬魔使之上,想要不驚動二人進去,只怕是不可能。」吳哲暗自揣測,一時之間也拿不定注意。

    在他舉棋不定,想退回去再作計議之時,巖壁走道頂端竄來兩個黑色的人影。

    哲心中一驚,身形一竄,抽出手中匕首,躍入崖壁之外,同時將匕首反轉插入崖壁上,像個壁虎般吊在石壁之上。

    道之上竄來兩個黑巾蒙面的人影,其中一個身形婀娜多姿,曲線玲瓏,二人的見識遠不如吳哲,走到石階上方,看也不看那兩座雕像一眼,伸出手臂就去推門。

    的,兩道銀電似的白芒在暗淡的空間劃過,原本靜坐不動的兩座雕像猛的睜開雙眼,兩雙手臂猶如毒蛇般,悄無聲息的按向左側靠前的黑衣人胸前。

    兩個黑衣人並非庸手,身材玲瓏的那位頓時驚呼,「師兄,小心。」聲音清脆如鈴,煞是好聽。

    左側的黑衣人立時反映過來,手中長刀一揮,刀刃像是孔雀開屏一般,衍生出八隻雪亮的刀刃,急速的轉動著斬向逼來的一雙手臂。

    澎」

    陣沉悶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石雕雪白的手臂根本無懼鋒利的刀刃,直挺挺的穿插過來,擊打在黑衣人的胸前。

    衣人立時口噴鮮血,倒了下去。

    師兄」

    側靠後的嬌小黑衣人一聲悲呼,接住仰天而倒的師兄,芊芊玉指快速的捏了兩個法印,頭頂忽的浮現一朵嬌艷的花朵圖形,色呈五彩,艷麗嫵媚。

    臨」

    聲清叱喝出,一朵足有五米長短的紅色花朵攔在黑衣人與石雕人之間。

    個石雕人頭微微一歪,雙掌相擊,幾聲悶響傳出,那巨大的花朵立時四分五裂,消散無形,可藉著這一阻之力,花朵之後的兩個黑衣人卻消失無蹤。

    側的白色石雕人閉上雙眼,側耳傾聽一會,隨後猛的睜開雙眼,指了指崖壁右側的方向,木訥的說了聲:「追」。

    人立時化作兩道白色的驚鴻電閃而過,朝著崖壁右側的方向疾掠而去。

    空掛在崖壁一側的吳哲將一切都收於眼底,一直等兩個白色的石雕人身形消失在石道盡頭,這才像個靈猿般躍上過道,急急的往石階盡頭的鐵門奔去。

    近石門之前,他特意將兩張命運紙牌插在石階之間,然後才奔向石門。

    門寬大沉重,上面佈滿了血紅色銅釘,在手掌碰觸的一瞬間,吳哲感到一股沖天的戾氣撲面而來,彷彿一隻洪荒異獸,直撲向他的心田。

    哲心中一沉,引龍決混合著乾坤九極變運轉過週身大小經脈,這股戾氣又立時消散無蹤。

    推開沉重的鐵門,觸目是一片陰森寒冷的世界,週遭儘是黑暗,不復任何光亮,就連鐵門外石階兩側的落地火盆光亮也無法照射進來,鐵門就猶如一道分界線,清清楚楚的將裡外兩個世界一分為二。

    哲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將鐵門退回原來的位置,停了一小會兒,讓雙眼適應眼前的黑暗,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探去。

    門內的世界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空空蕩蕩的,除了光潔平整的山岩石壁,一無所有。

    走了大約有五分多鐘的光景,遠處拐角才隱隱透出一股微弱的紅色光芒來。

    哲沿著紅光傳來的方向加速趕了過去。

    看見的是一個恢弘至極的血色空間。

    紅的地毯從腳下一直鋪射到空間的盡頭,空間的兩側石壁不知因何緣故,泛著一種血紅色的光芒,華麗詭異。

    空間的正中處,立著一座十米高下的雕像,雕像背生單翅,額頭間有只略微彎曲向上的獨角,肋生六臂,六隻胳膊中各拿著一種武器,模樣倒像是傳說中的地獄修羅戰王。

    紅色的黏稠光芒正是從雕像上傳出,映照在石壁上,將整個空間染的如同殘陽濃血一般。

    這便是你等帶來的六個魔兵人選?」

    個富有磁性,悅耳之極的聲音響起,雕像的下方,三米高的石基之上,端坐了一個高大的人影,人影被血紅色的光芒所包圍,看不清樣貌。

    是,魔主殿下,這六人都擁有五星斬魔師的實力,用來改造成為魔兵再合適不過。」

    雕之下,長身而站著兩個瘦高的人形,開口說話的一位聲音沙啞刺耳,上半身赤裸,佈滿了怪異的花紋,正是前幾日和吳哲等人大戰於堪諾斯冰原的田無忌。

    在他一旁佇立的則是半日前顯性於山崖大殿內,阻止吳哲和三娘子派系之人動手的黑衣人。

    二人的身前,半跪著六個高矮不一的人。

    狗日的羅天門妖孽,爾等以身飼魔,還想讓老子等人為你們效命,呸,休想,要不是老子遭你們暗算,此刻一定宰了你們。」

    立在地的一個魁梧的大漢掙扎著破口大罵,但身體似乎受了禁制,怎麼也站不起來。

    雕之下端坐的人影沉默半響,忽然手指輕彈,隔空解開了大漢身上的禁制,淡淡的說了一句。

    給你個表現的機會,看看你能不能實現你的大話。」

    漢一躍而起,渾身的骨骼劈里啪啦一陣脆響,他扭動了下身子,運轉了氣息,確定全身禁制已去,這才放肆的仰頭大笑。

    哈哈,狗日的,既然你執意想死,老子便成全於你。」

    漢猛的一聲爆喝,全身的肌肉急劇的擴張,胸膛間射出一個巨大的虎形黃色圖案,迎風大漲,將大漢包裹其中,轉瞬之間便化作一個身高三米開外的黃色斑斕巨虎。

    變形之力,這大漢好生了得,居然是虎形變身。」

    哲暗自咋舌,想不到流落民間的斬魔者也有如此高明的封魔之力。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37
一百五十二章 煉血化骨池
    吼」

    面之上,大漢化身的斑斕白虎仰首一陣長嘯,聲音像似雲層之中的悶雷,回音在大殿中繚繞不斷。

    猛的一個挺身急躍,兩隻前爪直插向雕像下的紅色魔影,半米長的指爪在暗紅色光線中刺人眼目,灼灼閃光。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句輕輕柔柔的低嘲之聲在眾人耳畔掠過,端坐於雕像之下的人影頭頂,一圈赤紅色的光芒疾速的成型,變作一條首尾想吞的紅色大蛇,電光火石般的纏上白色的猛虎。

    漢化作的猛虎悚然一驚,身軀劇烈的滾動,在半空中一連換了四個角度,居然都沒躲開撲面而來的紅色大蛇,瞬間就給捲住。

    紅色的大蛇纏住白虎,身軀不停的扭曲滾動,光芒閃動,像是潺潺泛光的水波一樣。

    虎卻是淒厲的狂吼,身軀上被紅色光蛇捲過的地方就像是給洛鐵燙過一般,發出滋滋的肉被焦灼的聲音,焦糊的肉香頓時在大殿裡散發了開來。

    顯物化形,罡氣成靈,只要是八星以上的斬魔者都能有此功力,不足為懼,但這罡靈能夠產生炎灼之氣,將幻形後刀槍難破的獸軀燒成這樣,顯然實力遠超八星斬魔王的境界可以相提並論的了,這個魔主,實在是厲害。」

    哲駭然一驚,心中閃過數個念頭,在他所見識過的高手中,只怕是曾經在靈獸界中曇花一現的橫笛老者方可與之比肩,但後者卻遠不如這個紅色人影詭異莫測。

    念之間,猛虎的慘叫逐漸消弱,幾個吐息便化成了一地的塵灰,骨渣都沒剩下。

    如何,爾等五人是願意成就那無上魔兵,還是做這一地的煙灰?」

    色人影淡然的開口,擊殺大漢的光蛇早就回歸於他頭頂的紅芒之中,整個擊殺的過程他甚至沒有抬頭,就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跪於地的另外五個人身體顫顫發抖,聲音根本發不出來,只是不斷的點頭,紅色人影就像是一尊滅世的殺神,週身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殺氣籠罩著他們,由不得他們說不。

    色的人影似乎相當滿意眾人畏懼的態度,略微揮了揮手。

    這就好,如此便讓他們進煉血池改造一番。」

    大手一揮,雕像前左側原本平滑如洗的地面忽的裂開了一道縫隙,滾滾紅黑色的熱氣從縫隙中蒸騰而出,縫隙越裂越大,很快變形成一個圓形的巨大孔洞,洞中紅黑濁浪翻滾,戾氣沖天。

    立於地的五人面面相覷,不知這滾滾熱浪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他們身側的霧隱宗主冷曬一聲,右腿一掃,五個人同時跌落於池中。

    啊……」

    聲急促的慘叫此起彼伏,但很快就沒了聲息。

    隱宗主這才抱拳躬身說道:「魔主,據手下稟報,五日前在堪諾斯冰原曾追到魔神之引,只是……」


    只是什麼?」紅色的人影淡淡的問道,頭頂閃爍的紅芒像是焰火般肆意的起伏。

    隱宗主卻立時兩腿一軟,磕頭於地,顫聲說道:「只是魔神之引被人半路截擊,我那手下也身負重傷。」

    哦」

    色的人影不置可否。

    隱宗主聽到這聲疑問後,猛一咬牙,將自己的右臂活生生的給拽了下來,臉色一片蒼白,這才磕首於地,「屬下該死,萬望魔主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十日內定將魔神之引帶到。」

    色的人影揮了揮手,冷冷的打斷他的話語,「六日之內,必須帶到。」

    是,謝魔主大恩。」霧隱宗主頓時鬆了口氣,大汗淋漓而下,在其四周蒸發出淡淡的黑色霧氣。

    哲在遠處聽的分明,心中也是疑惑連連。

    按照霧隱怪物的說法,幾日前在堪諾斯冰原上遇到的不正是我和慕容清麼?那所謂的魔神之引又為何物?難道是小艾雅身上藏有這件物事?」

    轉念之間便想透了其中的關竅,但隱隱之中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對。

    在此時,圓形水池之中忽然傳來一聲短促而又淒厲的嘶吼,池中的紅黑濁浪猛烈的翻滾起來,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

    哲凝目一看,滾動的池水中湧起一個紅色的人形怪物,臉上一片模糊,分不清五官樣貌,只是依稀有著一對眼孔樣的黑洞,其中有兩團紅色的火焰跳躍閃爍。

    嘖嘖,想不到是五中存一的概率,也罷,出了煉血池,便身居魔性,是副上好的軀殼,小的們,你們誰有興趣?」

    色的人影忽的打了個響指,在其身後的雕像胸前忽然裂了開來,冒出三團紅黑色的光球,三個光球在人形怪物之間穿梭不定,發出嗚嗚的低鳴聲,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爭吵。

    後,左側的一個光球猛的躍出,竄入人形怪物的身軀之中,而另外兩個光球則重新又回到雕像之中。

    球竄入人形怪物之中後,身軀不斷的膨脹收縮,搖晃不定,一陣刺耳至極的聲音更是從其中傳出。

    還望魔主成全,賜吾換骨之水。」

    色人影微微點頭,拍了拍手掌,位於雕像右側的一片空地也裂了開來,露出一池白色的水潭,水面冒出絲絲的白色霧氣,給人一種冷到心扉的寒意。

    人形怪物猛的竄了進去,發出一陣熱鐵遇水的「嗤嗤」聲,不一會便從白水中跳了出來,但卻已換了一副截然不同的容貌。

    體白色的骨骼,血肉溶在骨骼之間,但卻沒有皮膚毛髮,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沒了皮的乾屍。

    色人影微微點了點頭,一旁的血鏡宗主立時會意,手捏法訣,一面血色的鏡子照在乾屍頭頂,一陣紅色的血芒閃過,乾屍變作了一個神色木訥的青年男子,只是毛髮和眼神儘是赤紅之色。

    霧隱,這個魔兵便賜予你的麾下,六日之內,帶不會魔神之引,你提著人頭來見我。」

    是,屬下定將魔神之引帶回。」

    罷了,十日後便是魔神降生之時,我要沉心靜氣,收斂魔氣,爾等這幾日替我在三娘子和羅木之間選出一人,再開一宗。」

    是」

    隱宗主和血鏡宗主同時躬身回道。

    哲躲於石道之後,心中這幾人的會晤已到了尾聲,悄然掩去身形,往鐵門之外掠去。

    門之外,兩隻白色的雕像已然歸於其位,吳哲淡然一笑,心中早有對策。

    心意一動,之前插在石階之上的兩張命運紙牌往過道盡頭直飛,快若電閃,帶出兩道藍黑色的殘影。

    膝坐於石門兩側的雕像立時睜開雙眼,精芒暴閃,身形閃動追了過去。

    哲直待二人的身形離開石道盡頭之後,這才走出石門,悄然往崖壁石洞的方向奔去。

    崖之內一切如舊,靜心待幾路巡邏的羅天門弟子走過,吳哲從暗處竄出身形,回到自己棲身的石洞門口。

    剛想推開石門進去,忽然耳側間想起一陣幾乎為不可及的聲響。

    哲眉頭一皺,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停頓,故意繼續做開門的動作,只是在過了大約兩秒過後,身形電閃,猛的疾揮出拳,往輕微聲響傳來的方向砸了過去。

    出手角度刁鑽,無聲無息,而且在出手前故意停頓了幾秒,麻痺了對方的認知,誤以為他不曾察覺,卻又在神經鬆懈的一瞬出手搏擊,不可謂不心思巧妙。

    過這一拳砸去卻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他只感到自己的拳頭砸到了一個相當柔軟豐挺的所在,觸手妙不可言。

    嚶」

    聲微弱的呻吟聲竄入了吳哲的耳簾。

    咦,是個小妞啊?」

    哲趕緊收住拳勢,抱住跌倒在自己懷中的黑影。

    張黑色的面巾也於此時掉落了下來,藍色的長髮,蒼白卻又精緻的臉龐,微微顫動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樑都說明了這是一個十足的異域女子。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39
一百五十三章 莫名其妙的淫賊
    子膚色白皙,宛若天山的白雪,若純以膚色而論,即便是同樣擁有異域血脈的羅剎公主也稍有不及,五官有些剛硬,大眼挺鼻,稜角分明的紅唇,活脫脫一個西域美女的輪廓。

    其是豐滿高挺的身材,即便是吳哲也不過堪堪與其持平。

    知道,如今的吳哲不比之前,隨著封魔之力的愈見深厚,全身血脈皮毛也隨之改造更換,骨骼更是受其洗髓之功,身高足有一米七八開外,可也不過與這個女子持平而已。

    子躺在床上,有如大海一般蔚藍的長髮披散在被絨之間,面色有些蒼白,修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高聳誇張的胸脯急劇的起伏,誘人無比。

    高,實在是高。」

    哲嚥了下口水,女子和白色雕像怪物動手時距離隔的有些遠,又是穿的夜行黑衣,因此他也未曾注意其玲瓏有致的身材,但此刻近距離的觀察,實在是豐滿的讓人心跳加速。

    色的夜行衣裹著少女渾圓挺拔的胸部,即便是平躺著依然有著驚人的弧度,吳哲注意到,在其雙乳之間的衣料上,沾染了一大片白色的冰霜,觸手一片冰涼。

    哲皺了下眉頭,發現這冰霜還在不斷的蔓延,就如同活物一般。

    不好,這女的似乎中了冰屬性的罡氣啊,看這情形,再不治療她的五臟六腑皆會被凍壞,身體機能完全壞死,到時候就難辦了。」

    遲疑間,女子胸前的冰霜逐漸擴大,漸漸蔓延到小腹左右。

    哲不再猶豫,動手剝開女子胸前的衣物,紫色的抹胸裹著兩團豐膩,讓人看的口乾舌燥,再微微使力一拉,兩團飽滿的嫩肉就像是兔子般躍了出來。

    皙豐盈的白肉像是兩個誇張的鐘乳石,呈現完美的水滴形狀,無論是形狀還是挺拔度,都無可挑剔,胸前兩點嫣紅透露在略帶潮濕陰冷的空氣中,很快就變的堅硬挺立,像是兩顆粉紅色的小葡萄。


    哲忽然覺得天氣有些炎熱,喉嚨有些干,小腹間更像是有團火焰在滾動。

    強自壓下心中的那股悸動,仔細觀察女子胸前的傷痕。

    得不說,這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任務,即便一向自詡睿智淡漠的吳哲,也經常分心走神,面對那兩團絕世的「凶器」,他真有種將頭臉埋藏其中的衝動。

    子胸前有一點白光閃動,蜇人的寒氣正從其中散發出來,一道道冰絲更是佈滿了女子的胸脯,蜿蜒的向小腹四肢擴張,看這趨勢,再拖延下去只怕性命難保。

    哲不再猶豫,運起封魔之力,掌中閃現一道銀芒,按向女子的雙乳之間。

    手一片冰涼,但即便如此,仍然能夠感覺到女子胸脯的驚人彈性,只是太冷了些,而且上面有著一層薄薄的冰宵,感覺不是很爽。

    芒化作一條龍的形狀,竄入白光之中。

    光立時光芒大作,陰冷之氣暴漲,吳哲深吸口氣,加劇魔力,銀龍光芒暴漲,沿著四肢五脈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白色的寒冰之氣一掃而空。

    子的肌膚漸漸回暖,臉頰上微現紅暈之色,隨著寒冰之氣的消散,少女肌膚驚人的彈性和滑膩的手感逐漸顯露了出來,觸手處銷魂蝕骨。

    哲情不自禁的吹了個口哨,手指也微微使力揉捏了幾下。

    好就在此時,石門給人一掌推開,羅剎公主清致冷艷的容顏出現在房間之內。

    吳哲的哨音還未響完,手指也正按在兩團白肉之上。

    剎公主眼見如此香艷的場面,神色頓時一滯,待看清床榻之上女子的容顏之後,更是臉色大變。

    那個……那個,其實你誤會了,我……。」

    哲撓了撓後腦勺,可惜話還沒說完,迎面就是一團灼熱的白色火焰。

    淫賊,還不放人。」

    ,啥情況,這丫頭又發哪門子瘋?

    哲心中發愣,手腳卻不含糊,閃過撲面而來的白色火焰,命運紙牌電閃而出,擋在身前。

    你別誤會,我真什麼都沒做。」吳哲在紙牌後很認真的說著。

    惜他的神色越真誠,起到的反作用就越大。

    剎公主恨不能生誕其肉,衣服都給剝光了,手都按在別人胸脯上了,還故作清白,想到這裡,她就憤怒無比,咬著銀牙喝道:「淫賊,你簡直無恥至極。」

    話音一落,手指更是疾速的拿捏,五團白的刺眼的火球在其身後升騰而起,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爆發。

    哲自然不怵羅剎公主,剛進斬魔司前二人就曾大戰一場,不分勝負,更何況如今的他早已再做突破,可動手畢竟要有個源頭啊,他可不想無緣無故背上淫賊的黑鍋。

    急之下,吳哲靈機一動,趕緊喊道:「這可是在敵人腹地,鬧大了對我們可沒好處。」

    這話倒是說的有理,此處畢竟是在羅天門腹地,群魔薈萃之地,羅剎公主雖說急怒攻心,倒也沒有喪失理智,清麗的眸子狠狠的瞪了眼頗有些無賴風範的黑髮少年,只能將攻擊收住,一個箭步躍到床前,素手一揮,將被單裹住女子的身體,輕盈的朝門外竄去。

    哲一看這架勢,趕緊在身後喊道:「你把我被子帶走了,我夜裡蓋什麼啊?」

    料此話剛一出口,本已來到門檻處的羅剎公主身形一頓,頭也不回的扔出一團火焰。

    焰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砸在吳哲的床塌之上,頓時將其化作一團粉靡。

    哲看著一地的木宵,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人真是做不得啊……。」

    天門即將開設第三宗的消息很快就在一眾前來投奔的斬魔者之中傳的沸沸揚揚,這些人只知若能混進第三宗之內,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卻不知一旦被獲選,就是人性泯滅,魔靈降身之日。

    是這些吳哲自然是不會說的。

    紅龍小隊的人而言,以他們的實力想要剿滅羅天門是不現實的,他們需要做的只是摸清羅天門的虛實以及在最大程度上給予門派分化和離間。

    然,後一個建議自然是吳哲提出來的,不背後捅敵人的刀子向來不是他的風格。

    菩薩心腸行雷厲手段,殺一人等於救十人,以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成功,吳哲一直用諸如此類的說辭來說服別人和他一同搗亂,渾然不覺其實這其實都是他骨子裡那些好戰因素在作祟。

    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吳哲的計策總是完善而且詳略,鮮少有失誤,預判極準,因此眾人也大都聽從他的安排。

    羅剎公主排除在外。

    夜床榻燃燒的情景猶自在吳哲的腦海中迴旋,他不得不強自安慰自己,斬魔者餐風飲露,一夜無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事實上,盤膝坐在陰冷潮濕的地面一夜,任誰都不會覺得舒服。

    打了個哈欠,吳哲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就在此時,石門再次被人推開,羅剎公主那張讓吳哲心底咒罵了一夜的清麗臉龐再次浮現。

    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冷漠的眼神足以讓南極的寒冰白雪都為之黯然失色。

    時候吳哲真的覺得很鬱悶,難道這個女子便是那夜在自己胯下婉轉呻吟,風情萬種的女子?就算二人的那段艷遇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也不至於對自己冷面如此吧?

    不成俘獲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在異族女子心中真的不值一提?

    哲腦海中心思百轉,可表面卻依舊是一副淡漠不驚的神色,直直的看著羅剎公主,他很想知道一夜過後那個胸脯大的驚人的美女有沒有醒轉過來,告訴羅剎公主真相。

    她傷勢好些了沒?」

    哲覺得自己的口氣很溫柔,神色也很正經。他甚至已想好,如果羅剎公主道歉的話,自己也只會淡漠的一笑,拂袖而去。

    料羅剎公主只是白了他一眼,纖手一伸,冷冷的說道:「淫賊,東西拿來?」

    哲頓時就是一愣。

    那紫色的抹胸,難不成你還想佔為己有不成,無恥的淫賊。」羅剎公主跺腳喝道。

    發少年為之愕然…………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7 22:39
一百五十四章 奪宗比試(一)
    崖外狂風呼嘯,冰雪連天,山崖內一處石洞內卻是暖意如春,煙熏霧繞。

    光搖曳,落地燭台的光芒伴著熏爐中催人情慾的粉紅煙霧,錦羅玉帳之中,一聲聲銷魂蝕骨的呻吟正從其中傳了出來。

    過帳幔的縫隙,隱約能看見一對男女在床榻之上纏綿糾結。

    多那羅,明日便是第三宗大選之日,你定要替我拿下這第三宗的宗主之位。」

    子媚眼如絲,嬌喘連連,皮膚光澤水潤,和身下正不停聳動的黝黑光頭大漢形成鮮明的反差。

    二娘子放心,只要……只要俺多那羅在,定替你爭了那第三宗主之位,你只要讓俺天天有的爽就是……,啊。」

    黑的光頭大漢下身不住的聳動,終於一洩如注,雙手攤開,平躺在床上,一臉的陶醉狀。

    娘子杏眼之中閃過一絲不宵,口中卻故作配合的嬌喘一聲,順勢倒在大漢的胸膛上,柔軟的像是一團棉花。

    明日,你可對付的了那個笑容怪怪的小鬍子?我看他兄弟四人,沒一個好對付的。」二娘子躺在大漢胸前,芊芊玉指不斷在大漢的胸膛上劃著圓圈。

    頭大漢給她撩撥的有些奇癢難當,一把抓住她的手瞪眼說道:「你難道對俺不放心,那個小鬍子不過是運氣好,昨日倘若不是那個骷髏頭攔住我,我定然一棍將其砸扁,我金屬性的佛陀護法乃千年傳承的秘法,放眼整個因那羅山崖,誰是我對手。」

    娘子嫵媚的一笑,手指一點大漢的額頭,嬌笑不已:「看你這嚇人的表情,難不成想吃了奴家不成。」

    漢慾火焚身,順勢一個翻轉,將女子壓在身下,扛起其雙腿大笑著說道:「我就是要將你吃了。」

    娘子浪笑一聲,像是水蛇般纏身而上。

    ……………

    地風捲雪湧,大片大片鵝毛般的雪花扶搖而下,將天地裝裹成白色的世界,蒼蒼茫茫。

    那羅山崖之下早換了另外一副光景,往日喧鬧的遊兵散勇們盡皆消失不見,連成大片的帳篷群也都給清掃了個乾淨,一處方圓近百步的冰台正佇立於山崖前的廣場上。

    台的兩側,各自站立了一幫人,左面以羅天門大總管羅木為首,身後湧著數十個最近招攬來的好漢,吳哲等四人也在其中,對面則立著二娘子一行人,為首的光頭大漢,傲然站在其身邊,也不知他從哪裡找來一幅金光閃爍的大耳環,足有嬰兒頭顱大小,掛在絡腮鬍的兩側,映襯著他頭頂的虯龍紋身,倒也威風凜凜。

    個身穿獸皮的中年男子走上冰台,對著兩邊的人群略一抱拳,大聲說道:「今日我羅天門有意再開一宗,宗主便在羅木與二娘子兩方人馬中選出,比試並無規矩,各顯其能,雙方各出十五個好漢,我羅天門向來提倡武力至上,誰有能耐在此擂台上連勝五場,便可替己方奪了這第三宗的魁首之位。」

    中年男子嗓門甚為宏亮,用西疆的土著語說了一遍之後又用風瀾大陸的通用語闡述了一遍,好讓在場眾人都聽了個明白。

    語說完,中年男子對著身後山崖俯身一拜,等候指示。

    哲抬頭看去,山崖之上正坐著一個紅袍罩身的男子,渾身隱隱有紅光閃爍,讓人看不清他的樣貌,在他身側,則站著兩個黑袍罩身的瘦高男子,其中一人形同骷髏,正是霧隱和血鏡二宗宗主。

    在此時,忽聞得耳畔有著粗重的呼吸聲,吳哲扭頭一看,慕容清正死死的盯住血鏡宗主,兩眼赤紅如血。

    哲微一皺眉,他知曉慕容清與血鏡宗主的血海深仇,但現在並非是尋仇的好時機,當下一把按在慕容清的肩頭,小聲勸慰道:「大哥還請安心,此時不宜發作。」

    容清雖然怒氣滿胸,卻並非不知輕重之人,聽聞吳哲的勸慰,只是從腰間拔出酒壺,大口大口的豪飲。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崖之上的羅天門主,也無人注意到他的異常神態。

    崖之上的羅天門主微微頷首,中年男子立時會意,大聲喊道:「比試開始」,自己則跳下冰台,隱於羅天門弟子之中。

    哈哈,今日便讓我何大爺先來打這頭陣。」

    娘子一方忽的跳出一個瘦削的黑影,像是靈猿般躍上冰台,動作爽利的很。

    這黑影模樣,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獐頭鼠目,一雙混濁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身材也是五短,一雙手空空如也,也不見任何兵器。

    木朝著手下人群微微一點頭,便有一漢子大笑著接口:「何不幹,你娘的不過是一小偷,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子騰空一個翻轉,有如雄鷹展翅般飛上冰台,大風掠過,一身花斑雪豹皮襖在風中飛舞飄揚,好不神氣。

    不干眼神中露出一陣怯意,口裡卻不肯示弱,「豹老三,你神氣什麼,有種手底見真章,何大爺今兒就讓你知道厲害。」

    也罷,今日便叫你這下三濫知道豹爺爺的厲害。「

    老三仰天一聲大笑,從胸口扯出一方奇型掛墜扔於半空,嘴中唸唸有詞。

    掛墜騰於半空,於五米處懸空不動,灑下一片淡黃色的光芒,光芒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轉眼的功夫,一隻身高足有兩米開外的花斑雪豹齜著獠牙踱了出來。

    雪花靈豹!」

    豹子一出,人群裡便有人驚呼出聲。

    雪花靈豹乃是五品中階的妖獸,論起攻擊力倒也算是尋常,只是動若疾風,奇快無比,尤其是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更能發揮出十二成的迅捷,此刻這豹老三喚出這樣一頭靈獸,倒是因地制宜,先佔了兩份的便宜。

    不干眼見雪花靈豹一出,神情便有些凝滯,他曉得這豹老三天生異稟,善於和尋常妖獸溝通,但也僅此而已,卻不料他不知從而得來的本事,居然能夠封印一頭五品的靈獸為己用。


    於他們這些散落於江湖的野狐禪而言,五品的靈獸已經是稀罕之物,一念及此,他難免就有些怯場。

    出弓哪有回頭箭,未等他思索妥當,那花斑靈豹就猛的竄了過來,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

    不干也是腳底踩油的人物,身體就像個陀螺一樣打轉,晃出幾道殘影,躲開了豹子的撲咬,他猛的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扔於半空之中,雙手更是捏出一個奇怪的法印,嘴皮子不住的上下翻動。

    白粉浮於空中,任憑大風吹拂,就是不消散,反而隨著何不幹的吟誦聲逐漸化作一團煙霧,輕飄飄的將花豹包裹其中,起初那花豹還掙扎一番,但片刻之後,便沒了動靜。

    老三一看靈獸沒了反應,頓時勃然大怒,抽出腰間的鋼刀,大喝一聲「無恥的小人」,舞出一大片刀花就衝了過來。

    不干心裡也是頗有不忿,這白粉乃是他無意中得自一江湖異人的手中,能夠幻化異象,與那封魔幻化之力並無不同,但使用次數有限,今日便是他最後僅存的一些粉末,原本是由著應付對手用的,誰想到第一場便碰上了豹老三,招出一頭靈獸,白白浪費了這最後的幻化粉末,他也是心痛不已。

    見豹老三裹著一片銀白色的刀光衝了過來,何不干眼中精光暴射,哪裡還有半分的怯懦之意,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方黑色的匕首,對著半空一扔,那匕首頓時化作一道精光,仿似有靈性一般朝著豹老三的頭頂刺去。

    老三見狀一臉的不宵,他這一路亂披風刀法得高人傳授,舞動起來水潑不進,火燒不透,端的是厲害非常。

    是吳哲在台下看見那刀光之後,暗道一聲「不妙」。

    不其然,那刀光及至頭頂之時,忽的一分為三,其中兩柄更是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化作詭異的弧線,直插豹老三的後心與脖頸處。

    老三猝不及防,只擋住了兩把匕首,卻難以防住刺向後心最為致命的一把,頓時慘叫一聲,跌倒於地,後心處的匕首持根而沒,鮮血流滿了一地,雪白血紅,扎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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