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封印人生 作者:無斷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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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1603 2011-3-16 22:26:4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500310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4:27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八十八章 天龍無極拳

    五隻巨大的黑色蝙蝠迎面撞上黑色的巨蛇,六隻罡氣凝聚而成的凶獸轟然絞殺在一起,一下子將虛空之中的深邃寧靜給擊破。

    罡風四溢,妖氣縱橫,剎那間,虛空之中大風呼嘯,慘淡無光。

    影追魂身為詛咒一族的首席長老,影之一族的長老,實力豈同凡響,這五隻巨蝠雙翼一振,幾乎有千米之巨,饒是暗尊者的黑暗龍蛇身軀偉碩,一下子給困在其中,也有些力竭難敵。

    五隻巨蝠爪牙犀利,團團捆住龍蛇,幾個來回便這凶殘的九品中階妖獸抓的身形幾乎消散。

    暗尊者頓時勃然大怒,雙手一揚,大聲喝道:「混賬東西,接我一招,無邊暗潮!」

    霎那間,大片濃郁的黑雲從他身上狂湧而出,在深邃的虛空之中帶出一片截然不同的詭異黑色,無聲無息的襲像影追魂。

    這片黑雲乃是暗尊者最為拿手的絕活,一旦有一絲黑雲罩在身體,立刻能夠在瞬間將其身軀虛無暗化,堪比最猛烈的毒液。

    影追魂卻是冷然一笑,雙腳在虛空中一跺,腳下立時出現一片蓮花似的墨色蒲團,蒲團綿延碩大,幾乎有十米之巨,一旦出現,便透出萬丈墨色之光,如同一個罩子般將影追魂裹在其中。

    黑雲碰觸到墨色的罩子,立時發出「滋滋」劇烈爆響,但任憑黑雲的腐蝕之力如何厲害,就是無法將這墨色的大罩侵蝕開。

    「哼,任憑你這無邊暗潮如何厲害,在我影之一族的面前施展,不過是班門弄斧,徒惹人笑而已。」

    影追魂盤膝坐在蓮花寶鑒之上,手勢捻出一個奇怪的咒印,忽的雙手一拋,一個手掌大小的墨色圓球便現在頭頂之上,墨色圓球蠕動不休,就像是一個蠶蛹般,落在暗尊者的「無邊暗潮」之上,緩緩的蠕動伸展,每伸展擴大一分,暗尊者的「無邊暗潮」便縮小一分。

    暗尊者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驚呼道:「不好,這是什麼妖法?居然能夠轉化吞噬我的封魔之氣?」

    此時躲在祭壇之後的吳哲倒是心中一動,大約猜出了幾分,剎那妖皇白無極臨死之前曾將「妖皇秘典」的內容連同神念一併注射到吳哲的腦海之中,因此吳哲對於影追魂此時施展的「秘法」倒是頗為熟悉。

    此招名為「暗影魔球」,若論攻擊力,其實平淡無奇,但若是用在防守一途,卻是極為高明難纏,能夠吞噬一切有形攻擊,但極難修煉,必須在虛空之中領悟暗物質的精髓,枯坐百年以上,才能明白虛中生實之理,凝聚出暗物質構成的「暗影魔球」。

    莫要小看影追魂發出的「暗影魔球」只有巴掌大小,但起碼需要盡八百年枯坐之功。

    「暗影魔球」吞噬無聲,幾個吐息的功夫便有臉盆大小,而暗尊者發出的「無邊暗潮」幾乎給消融殆盡,只剩下幾絲淡淡的霧氣。

    暗尊者驚怒交加,就要再次催運封魔之力,此時一旁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尊者莫要動怒,這是影之一族的『暗影魔球』,並非等閒手段,幾乎能夠吞噬一切有形的攻擊,不好對付。」

    暗尊者眉頭一皺,大聲問向一旁的白衣白眉老者:「老東西,你就看著我給別人羞辱無動於衷不成?」

    一旁的白衣老者灑然一笑,笑言:「老鬼,你真是心急,你被人羞辱我難道會袖手旁觀不成,莫要動氣,我這便動手。」

    他大袖一揮,一團白色的光氣透體而出,在空中騰挪轉換,瞬息之間凝聚成一條白色的大蛇,此蛇與暗尊者的「暗夜龍蛇」樣貌幾乎一般無二,只是通體白光,刺眼的很。

    這白色的大蛇一聲長嘶,長尾一縱,便落入五隻巨蝠圍成的包圍圈中,卷在黑色『暗夜龍蛇』之旁,黑色大蛇見光蛇襲來,居然一口咬在對方的大尾之上,而光蛇也是如此,一口咬在黑色大蛇的尾巴之上,樣子就如同蛇類媾和一般奇怪。

    兩隻大蛇一旦凝注身形,便疾速的轉動開來,一白一黑兩道罡氣在半空瀰漫開來,交融牴觸,瞬間便炸出一大團灰色的光影,這光影極為厲害,一下子便將五隻巨大的魔蝠炸散開來。

    與此同時,光尊者大袖又是一揮,口中清叱一聲:「無邊光潮」。一團濃郁刺眼的白色光芒便朝著天空中的「暗影魔球」湧去。

    暗尊者見光之尊者出手,也是大袖一揮,尖聲喝道:「無邊暗潮」。一大團濃郁漆黑的黑色光影便撞向虛空之中的白光,立時溶為一體,接著又極快的炸裂開來。

    這團光芒黑白交織,一下子便將「暗影魔球」吞入其中,幾息過後,居然硬生生的靠著光暗交織爆炸之力將其擴散粉碎。

    「怎麼可能?『暗影魔球『居然碎裂了?」

    影追魂一聲慘呼,幾乎從墨色的蓮花寶鑒之上跌落下來,這暗影魔球與他一命同體,幾乎傾注了他數百年枯坐之功,碎了這『暗影魔球』便等同破了他數百年的光陰心血,怎不讓他心力憔悴。

    暗尊者卻在空中一陣放肆的大笑,他笑聲尖銳刺耳,扎人耳鼓,生疼的很。

    「無知的東西,這『暗影魔球』雖然有些門道,又怎能比的上我和光老鬼的『明暗交織、虛無相生』的威力,莫說是你,即便是你詛咒一族的族長在此,只怕也會給打個半死。」

    就在他得意忘形之時,忽的虛空之中響起一股沉厚雄渾之聲。

    「哼,好強的自信,你們兩個不過是『噩念真人』的奴僕,居然敢在我詛咒神殿之中如此放肆,以為掌握了一點『明暗相生』的皮毛便敢大言不慚,說不得,我今日就要給你們一些教訓!」

    虛空之中忽的現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光門,一個渾身慘白的獨目之人從中跨了出來。此人一出現,便對著墨色蓮花寶鑒之上的影追魂點了點頭,後者立刻縱身落入白門之中,消逝不見。

    「妖魂侍者?」

    光尊者與暗尊者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驚駭之色。

    『噩念真人』讓二人進入九幽妖界之時,曾經一再囑咐過,小心九幽鬼境之中的詛咒一族,一旦其族長練成『妖魂侍衛』,莫要多想,先避其鋒芒,千萬莫要與其硬碰。

    二人心中驚懼,但又不知曉這『妖魂侍者』的厲害,一時間便有些猶豫。

    就在此時,那獨目的詛咒族長冷笑一聲,手中白杖虛空一指,四個身形壯碩的身影便現在虛空之中,這四個身影分別是黑、青、紅、白四色,樣貌與獨目族長一般無二,皆是額頭之間生有一隻獨目。

    這四個人影雖然一般無二,手中的武器卻是截然不同,黑色人影手持長刀,紅色人影手持長槍,而青色人影是握有一把長弓,白色人影則在胸前橫著一隻長杖。

    四個人影氣息凝重,如山淵峙,一看氣度便極為不凡。

    光暗兩尊者對視一眼,同時搶先發難,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呼嘯而出,而與此同時,光暗兩隻巨蛇則在半空長嘶,衝向虛空之中的詛咒族長。

    說時遲,那時快,光暗兩隻長蛇疾身一縱之間,四個詛咒守衛人影居然同時發出一聲爆喝。

    白色人影長杖一揮,當空舞出一道巨大的光幕,而青色光影則射出一隻青光森然的妖氣長箭,箭身被白色的光幕籠罩,光幕扭轉翻騰,輕易的化作一片白芒踱在其上,朝著光暗兩隻尊者襲去,氣勢驚駭浩烈,所過之處,虛空之中盡皆扭曲震盪。

    這一箭之威,便抵得上九星尊者巔峰的攻擊之力。

    而跟在長箭之後的則是紅色與黑色詛咒守衛的長槍大刀,快若奔雷,疾如電閃。

    光暗兩大尊者頓時駭然,急忙將半空之中的黑白兩色光芒召回,擋在身前,只可惜這灰色的光霧與青白長箭接觸,立時便一同爆裂,消散無形,而紅色的長槍與黑色的長刀卻已近在眼前。

    二人本是術者出身,不擅近戰,頓時駭然,好在此時,一旁伸出一個佈滿鱗片的粗大手掌,手掌捏合成拳,一拳擊向槍刀之前的虛空,立時一陣肉眼可見的巨大光波炸裂,一下子便將兩個詛咒守衛擊的倒退而回。

    「天龍無極拳?」

    虛空之中的詛咒族長身影一晃,憑空消失,躲過了兩隻光暗之蛇的當頭一擊,目光幽然的盯視著遠處頭生雙角的中年男子。

    「不錯,正是天龍無極拳!」滿面滄桑之色的男子點了點頭,渾身湧出一股浩然的王者之氣。

    詛咒族長卻於此時悠然一笑,輕聲說道:「正主終於現身了,無極妖皇,你也該出現了吧?」

    「有勞詛咒族長,小弟這便現身!」

    虛空之中立時響起一股透徹人心的長笑,一個身形偉岸修長的巨大身影從白門之中跨了出來,腳下虛空一點,頓時便落在光暗尊者三人的身後,與詛咒族長對三人形成了包夾之勢。

    「剎那妖皇,不好,中了埋伏!」

    中年男子忽的長嘯一聲,雙手虛空疾揮,龍吟不斷之聲中,虛空間裂開一個黝黑的大洞,他雙手一提兩大尊者,縱身跳了進去。

    「哪裡走!」

    剎那妖皇與詛咒族長同時一陣厲喝,兩人身形一晃,幾乎是在光暗尊者三人沒入大洞之中的同時,尾隨而至,一併鑽了進去。

    而那大洞則悄然關上,消失的不復一絲痕跡。

    此時虛空之中的祭壇之後,一個黑色的光球舒展開來,吳哲從中鑽了出來,走到祭壇之上,將那團包裹黑色蠶蟲的光球取在手中,身後雙翼一搖,躍出了深邃的虛空。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4:27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八十九章 影魂之鎧

    吳哲躍出詛咒祭壇之後,直奔影牢而去。

    奔行的路上,詛咒神殿的上空電閃雷鳴,妖風大作,恍惚之中,一隻龍頭龜身的巨大怪物浮現於半空之中,而與其遙遙對應的則是一隻同樣巨大的三頭火龍。

    二者捉對廝殺,直將黯淡的天空攪的愁雲慘淡。

    吳哲望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腳下卻是毫不停歇,如同一抹光影掠空而過,片刻過後便來到了影牢之中。

    影牢之中,一切依舊,只是婆娑魔靚麗的容顏更顯憔悴,顯然「詛咒影絲」又吸收了不少精元。

    吳哲望著婆娑魔倦色漸濃的容顏,心中沒來由的一疼,取下面罩,縱步走上前去,輕聲問道:「紫蘇姐姐,紫蘇姐姐,你還好麼?」

    婆娑魔微閉著雙眼,模糊間耳畔聽到有人低呼她的名字,她吃力的睜開雙眼,卻驚喜的發現自己掛念的男子近在眼前,心中一喜,顫聲問道:「小哲,是你麼?你竟然回來了。」

    吳哲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裝有「詛咒影蟲」的光球,輕聲問道:「紫蘇姐姐,你看,我將『詛咒影蟲』取回來了。」

    婆娑魔眼波流轉,望著吳哲手中光球中那一團蠕動的肥胖蟲子,不可置信的問道:「真是『詛咒影蟲』,小哲,你是怎麼做到的?」

    吳哲笑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是揀了個便宜,有機會我和你詳談,你先把這『詛咒影絲』去了。」

    婆娑魔點了點頭說道:「嗯,『詛咒影蟲『品性倒是純良,只要你將其光球捏碎,它會自動吞噬構成影牢的『詛咒影絲』。」

    吳哲依言將光球捏碎,『詛咒影蟲』果然附於影牢之上,肥肥的肚子不斷的蠕動,影牢之上的『詛咒影絲』便如同霧氣一般盡皆被其吸入腹中,片刻功夫之後,諾大的影牢籠便消失殆盡,就連捆縛婆娑魔雙手的影絲也一併消失無蹤。

    脫去束縛的婆婆魔頓時精神為之一振,她盤膝而坐,調運起魔力來,『詛咒影絲』吸收了她不少精元,她必須抓緊時間恢復失去的氣力。

    吳哲見婆娑魔盤膝運動,自然明白她的心意,詛咒神殿之中處處充滿危機,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之虞,多一分實力生存的希望便會大上一分。

    就在這個時候,影牢之中又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來。

    「哈哈,好小子,你果然將『詛咒影蟲』帶回來了,不簡單,本散人還以為你已經困於其中出不來呢。」

    吳哲聞言一笑,轉過身去說道:「有勞散人掛念,不過在下還是完好無恙。」

    猛?贊羅笑聲如雷,雙手一伸,對著吳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兄弟了。」

    吳哲又將「詛咒影蟲」放置於猛?贊羅的影牢之前,片刻過後,一聲大笑響起,猛?贊羅小山一般足有近四米的巨大身軀直立而起,大步一跨,便在數十米之外,耳畔回徹的是他驚如悶雷般的話音。

    「小子,我這便去找我的兩個兄長,你好自為之,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吳哲聞言心中就是一陣苦笑,九幽第一散人『犀獅散人』早已被其擊殺,一身妖元更被虛日白煉化吸收,此刻這猛?贊羅還蒙在鼓裡,日後難免有知道的一天,到時候吳哲還真有些不知如何面對。

    猛?贊羅性情粗獷,卻不失為一個耿直血性的傢伙,吳哲對此人並無惡感。

    此時婆娑魔已經運功完畢,吳哲見佳人臉上漸漸浮現血色之氣,便說道:「紫蘇姐姐,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還是離開此地為妙。」說罷,他便將甩手欲將「詛咒影蟲」摧毀。

    就在此時,忽然聞聽一旁傳來一個極為虛弱的聲音打斷了吳哲的動作。

    「住手!」

    吳哲雙眉一蹙,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小型的影牢之中,正蜷縮著一個淡淡的墨色人影,人影淡的如同一抹最細微的陰影,不凝目注視根本無從發覺。

    「閣下是誰?」

    吳哲凝視著那蜷縮在影牢之中幾乎比陰影還要幽暗的佝僂人影,沉聲問道,他在提問的剎那,左手之上升起一抹慘白色的火光,在幽暗的空間裡蒸騰燃燒,一旦稍有動靜,手中的黃泉白焰便會扔出。

    「黃泉白焰,魔界三大神火之一?」

    影牢籠之中的佝僂人影微微一震,發出一聲微不可及的驚歎。

    吳哲也是一愣,皺眉說道:「不錯,正是黃泉白煉。閣下為何出聲打斷我?」

    影牢之中的佝僂人影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我希望你莫要毀了這『詛咒影蟲』,這實在是影之一族最珍貴的寶貝。」

    吳哲聞言心中一動,嘴角卻故意浮出一絲冷笑,不宵的說道:「這東西詭異的很,吐出的東西吸人精元,專門給你們詛咒一族助紂為虐,我不毀了它難道還讓它繼續害人不成。」

    說罷吳哲便做出一副欲毀了「詛咒影蟲」的架勢,那佝僂的人影頓時大聲驚呼:「不要,千萬不要,倘若你毀了它,只怕永遠都無法對付詛咒族長。」

    吳哲卻笑:「照你這麼說,你身為影族之人,為何會幫我一個外族人對付你們一族的族長,這不是荒唐可笑麼?」

    影牢之中佝僂的人影沉默半響,忽然發出一聲謂然的長歎:「當代族長白無心天資縱橫,可謂是近千年來我詛咒一族最為極出的族長,卻一心想讓妖尊復活,帶我族人脫離九幽鬼境苦寒之地,卻殊不知我詛咒一族的命運便與妖尊息息相關,一旦妖尊重現天日,便是我一族覆滅之時。」

    吳哲皺了皺眉,身後的婆娑魔走上前來問道:「閣下又是何人,怎麼說出這樣聳人聽聞的語言來,詛咒一族自存在之日起不就是為了能夠將妖尊喚醒,離開這荒瘠之地麼?」

    影牢之中的佝僂人影忽的發出一聲冷笑:「全是誤導,通通全是誤導。」

    此時影牢之中的佝僂人影探出身來,露出了一張與眾不同的面孔來。

    「怎麼可能?「

    吳哲與婆娑魔同時一驚,望向佝僂人影的眼中儘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黃泉白焰」升起的一團微弱光亮中,烘托出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龐來,兩隻渾濁的眼睛,如同核桃般滿是皺紋漆黑如墨的臉龐,乍看上去就和人類老者的面孔毫無二致。

    只是當這副面孔落在一個詛咒守衛身上之時,一切都變的不同尋常。

    「你,你居然有眼睛?」

    吳哲的目光對上佝僂老者一對渾濁的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一旁的婆娑魔倒是略帶驚疑的問了一句:「通靈之眼?妖命算師?」

    佝僂之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詛咒一族最為逆天的妖命算師,曾經影之一族的大長老影無忌。」

    「妖命算師?」吳哲有些疑問的將目光投向婆娑魔,後者冷艷明媚的眸子之中也有一絲駭然之意,她定了定心神,這才對著吳哲解釋道:「妖命算師乃是詛咒一族最為奇特的職業,天生異象,面生雙目,除了『妖魂侍者『之外,就屬這『妖命算師』最為高貴,一雙『混沌之眼』能夠看破天地變化,把握出命運流轉的大勢,高明者甚至能夠從虛空中窺視出時光之河,從而能夠帶領詛咒一族走向輝煌的頂點。」

    說到這裡,婆娑魔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才略帶驚疑的問道:「傳說中『妖命算師』乃是能夠帶領詛咒一族走向極致輝煌的職業,怎麼現如今你反而會被困於影牢之中呢?」

    佝僂的老者苦笑一聲,不無寂寥的說道:「我勘破了一些事情,虛空的時間之河中顯示,一旦妖尊出世,便是我詛咒一族覆滅之時,可惜白無心偏偏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自己雄才大略,正是要帶領我詛咒一族走出鬼境的絕世領袖,因此一言不合,便廢了我全身妖力,禁錮於此。」

    吳哲聞言心中一動,難怪在詛咒祭壇之時,他發現影追魂的實力並非如何出眾,甚至比起青顏決來還差了一線,原來是這個緣故,他皺了皺眉,又出聲問道:「即便如此,我手中的『詛咒影蟲』又和這妖尊有什麼關聯呢?倘若這『詛咒影蟲』如此珍惜,又怎會讓我輕易獲取呢。」

    佝僂老者深深的望了吳哲一眼,這才將目光移開,落在蠕動的『詛咒影蟲』之上,幽幽的說道:「因為這『詛咒影蟲』之中蘊含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關於影魂鎧甲的秘密。」

    「影魂鎧甲?」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4:27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章 神鎧認主

    「影魂之鎧?」

    吳哲和婆娑魔同時狐疑出聲,眼中都藏著深深的疑惑。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吳哲首先開口問道:「影魂之鎧?那是什麼東西,一副鎧甲麼?」

    影無忌搖了搖頭說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影魂之鎧與其說是一副鎧甲,倒不如說是一個有生命的神物,不但能夠抵消大半外部的物理攻擊,而且具有瞬移的效果。」

    「瞬移?難道是傳說中身法的最高境界『一念九轉,身隨意動』麼?」婆娑魔心中驚駭,出口搶著問道。

    「不錯,正是如此!」影無忌點了點頭,眼神沒有一絲浮動,顯然話語極為可信。

    此時不僅僅是婆娑魔,就連吳哲心中都為之意動起來,「一念九轉,身隨意動」乃是身法的最高境界,比之剎那妖皇白無極的「浮光掠影」身法還要高了一籌,畢竟後者尚有行跡可循,而前者則完全無影無蹤。

    「一念九轉,身隨意動」意思便是一個念頭有時空九轉的距離,而就是在這幾乎微不可及,幾乎可以忽略的九轉之時,身軀已經隨著念頭在不斷的飄動,讓對手根本猝不及防。

    對於一個武士來說,「一念九轉、身隨意動」的瞬移身法簡直就是近身格殺的至高秘典,擁有了這樣的身法,無論對手實力如何高明,也要隨時提防身邊冷不丁冒出的冷箭。

    而對於術者來說,這樣的身法幾乎就是救命的法寶,一旦對付不了敵人,大可以施展瞬移之法,逃之夭夭,更不用擔心武士的近身格殺。

    只不過瞬移雖然極妙,但自古以來並不曾聽說有人能夠練成,唯有一些上古傳說中的大神通者具有這項能力,除此之外,數千年來斬魔界幾乎無人能夠練成。

    而九幽妖界也是如此,無論是擅長飛翔的「鯤鵬一族」,還是速度最為迅疾的「鳳凰一族」,都只能達到「浮光掠影」的境界,再往上便無可能。

    因此當影無忌說出「一念九轉、身隨意動」的瞬移身法之時,吳哲和婆娑魔都有一種心神為之所奪的震撼之感。

    片刻之後,還是吳哲首先回過心神來,他略一思索,便沉聲問道:「這影魂之鎧如此玄妙,你又為何會告訴我們?難道不怕我們奪了此鎧之後去殺你族人麼?又或者逃之夭夭?」

    影無忌裂嘴一笑,笑容如老樹開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圓滑之意:「我若是連你是什麼人都看不穿,豈不是白得這『妖命算師』的稱號了麼?」

    吳哲迎上對方一雙滿是笑意,深邃卻又渾濁的眼睛,頓時為之一愣,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既然有這寶貝,你為什麼自己不用,又怎會淪落至如今的地步?」一旁的婆娑魔眼見吳哲被問住,心中也有些氣不過,發言問道。

    不想影無忌微微望了她一眼,便出言笑著說道:「傳聞黃泉婆娑魔一族皆是謀定而後動的睿智貴族,為何今日一見,卻與傳聞有些出入呢?」

    婆娑魔心中一驚,自從她在吳哲的命運紙牌之中修煉痊癒之後,不僅實力大漲,直達八星魔王的巔峰境界,而且一身魔族氣息能夠輕易的消匿無跡,一絲也*露出來,因此她在吳哲身邊出現或是潛伏,皆沒有被斬魔者們發現便是緣於此故。

    唯一的一次例外便是在黑水河畔,遇上面具妖摩訶婆娑之時,對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身份,不想今天在這影牢之中,又被這影無忌一語道破來歷,『妖命算師』之能,果然詭異莫測。

    影無忌見二人沉默不語,這才咳嗽一聲,無奈的笑道:「二位不用多疑,以我所看,這位銀髮少俠眉目之間有鬱結之色,這是有親人牽掛在懷的徵兆,而且身後隱隱浮現出一股雄厚的封魔之氣,這股封魔之氣與我過望所見迥然不同,即便我動用異能也無法看穿你的種種未來,因此才堅定少俠便是我等待百年之人,告知你影魂之鎧的來歷。」

    吳哲心中一動,便出聲問道:「大師為何知道我便是你苦等百年之人?還望大師用『妖命之眼』看看,我那親人可否與我團聚。」

    影無忌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一切因緣是非皆非單一之物事,必是種種瑣事堆積,最後轉化演變而成,少俠乃是超俗之輩,未來我無法看穿,但這位婆娑魔小姐的我卻有一語相送。」

    婆娑魔聞言心中莫名的一驚,俯身作禮恭然問道:「大師請講。」

    影無忌定定的看了婆娑魔片刻,眼瞳之中有雲霧一般的氳氣繚繞,沉聲說道:「還望小姐切記,兄妹相見之時,晏氏命定之日。」

    說完,老者也不顧婆娑魔一臉錯愕震驚的複雜表情,對著吳哲說道:「少俠,此刻你還不信老夫所言麼,這影魂之鎧只有我一人知道開啟之法,一旦少俠獲得,必將如虎添翼,實力更進一步,而且據我雙眼所看,少俠朝思暮想的大敵也在九幽鬼境之中,僅憑少俠如今的實力,只怕未必是其對手。」

    吳哲雙眉一皺,冷聲問道:「這算是要挾?」

    影無忌卻淡然一笑,「怎能算是要挾呢?得到這影魂之鎧後,你的實力不僅大增,而且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我不求其他,只求少俠替我破壞妖尊出世便成。」

    吳哲撓了撓頭說道:「如此強敵環伺,我連剎那妖皇都未必能對付的了,更何況是實力幾乎不弱於剎那妖皇的白無心,背後還有一個數萬年前的老怪物,只怕這事我幹不了。」

    影無忌卻笑著說道:「不需少俠刻意為之,少俠今日來到此處,便是緣由,天下萬事的演變流轉,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時空長河之中分支極多,我也無法確定誰才是正確的歸途,少俠只要答應穿上影魂之鎧便成。」

    吳哲想了片刻,抬頭望向影無忌,對方一雙渾濁的眼瞳之中沒有半絲驚豫之色,古井不波,猶如一潭死水。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吳哲淡然說道。

    「小哲,這實在是太過危險,你不怕....」

    吳哲左手輕搖,回過頭來灑然一笑,打斷婆娑魔關切的話語說道:「大事臨頭,又怎能置身事外,大師說的不錯,我的恩怨如今早已與這妖尊降臨關聯在一起,有些事只怕我是繞不過去的,既然如此,何不慷然而對。」

    蜷縮在影籠之中的影無忌頓時應和一聲:「說的好,好一句慷然而對,就憑此話,便足見少俠心中氣度。」

    吳哲只是笑笑,也不多話,將手中的「詛咒影蟲」放於影牢之上,就要替影無忌脫出束縛,不想影無忌卻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我已在此枯坐上百年,全身精元枯竭,早已與這影牢溶為一體,你只需記住我的話便是。」

    「這影魂鎧甲寄存在『詛咒影蟲』的身體之中,可以說這詛咒影蟲便是影魂之鎧的容器,『詛咒影蟲』於天地最幽暗處生成,幾乎與暗物質一般無二,根本不畏懼世間的等閒刀兵水火,唯有傳說中的黃泉三大神火方可讓『詛咒影蟲』身軀舒展,此時再默唸咒語催其認主,便可獲得影魂之鎧。」

    影無忌說完,對著吳哲望去,瞳孔之中射出一道冷厲之光,沒入其額心之間,頓時幾個古怪玄奧的字眼便浮現在吳哲的腦海之中,以吳哲貫穿了剎那妖皇的殘存神念,竟然認不出這幾個字的含義。

    多想無益,吳哲左掌催生「黃泉白焰」,右掌將「詛咒影蟲」放置於左掌之上,片刻之後,那肥肥的「詛咒影蟲」就像是一團黑色的雲彩般舒展開來,通體如墨,大如人形。

    就在此時,吳哲默想腦海之中玄奧的字眼,幾乎是剎那之間,這黑色的雲彩之中便浮現出一個樣式奇古的墨色鎧甲出來。

    鎧甲出現之時,整個空間都為之一蕩,所有的光亮都如同消失一般,唯有眼前這墨色的鎧甲漂浮於吳哲眼前,明明是漆黑如墨,卻偏偏給人一種光彩照人之感,讓人心神為之所奪!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4:28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一章 再遇猿空

    此刻吳哲的視線之中儘是這副造型古樸大氣的影魂之鎧。

    鎧甲兩肩*,胸前護罩平坦如鏡,雙臂與護腿如同鱗片般層層堆積,整副鎧甲造型簡約,但顏色如同最為深沉的墨色一樣,凝聚出極致的美感。

    吳哲伸出左手指,輕輕一碰,觸手一片光滑冰涼之感,影魂鎧甲的全身立時泛起一陣水波般的光澤,接著瞬間消失不見,吳哲眉頭一皺,正要到處搜尋,忽感全身一輕,不知何時,影魂鎧甲已經罩於身軀之上。

    影魂之鎧落於吳哲的身軀之上,發出一陣水波似的晃動,瞬間過後,這影魂鎧甲就如同最修身合體的衣物一般,緊緊的貼在吳哲的肌膚之上。

    一旁的婆娑魔看見之後,嘖嘖稱奇,「這影魂之鎧果然非同一般,覆在小哲你的身上,居然能自動調整大小,而且一絲封魔之氣也不溢散出來,當真是玄妙無方。」

    「豈止這麼簡單,影魂之鎧的妙用無窮,傳說中此鎧乃是妖尊昔日戰甲,與諸天神靈相爭猶自不落下風,豈是等閒之物。」影無忌盤膝坐在影牢之中,話語之中猶帶一絲傲氣。

    吳哲聽了卻是眉頭一蹙,問道:「既然是妖尊之物,又怎會破壞妖尊的降臨呢?」

    影無忌搖了搖頭,一副莫測高深之狀,只是笑言:「吳尊者還是莫要再問了,此刻你出了影牢往南而行,定然能遇上你一昔日故人,若然再遲疑片刻,只怕就趕不上了。」

    吳哲聞言心中一動,就在此時,影牢之外響起一聲驚天徹地的大響,他聽了頓時臉色大變,背上伸出一對極光羽翼,振翅一搖,身軀已在百米開外。

    ....................

    詛咒廣場之上,一片愁雲慘淡,原本巍峨雄偉的宮殿群落給毀去小半,到處都是殘亙斷痕,一片狼藉。

    紅色宮殿群落之間,一個身形修長的大漢正與一個身穿紅袍的老者激鬥,紅袍老者是膚色如火,面龐之上沒有眼睛,渾身妖氣橫溢,拳頭揮擊之間火光迸射。

    這紅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詛咒一族的第三長老紅不孤。

    紅不孤拳風罡烈,妖氣雄渾,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發出如同玻璃炸裂般的清脆聲響,這是拳風達到極致撕破空氣的聲音,僅憑此判斷,這紅不孤的實力起碼也在九星尊者的巔峰之境。

    詛咒一族的三大長老,又豈會是易與之輩。

    另外的男子背對著吳哲,一雙手臂奇長,身形如果不是略帶駝背也是極高,男子妖力也極為不俗,但比起紅不孤來顯然差了幾分,拳罡交擊之間被打的節節敗退,狼狽不堪,雖然還能招架,但頹勢盡顯無疑。

    紅不孤見男子逐漸力竭,冷笑一聲,大喝道:「小子,你一身妖力雖然不凡,但還不是本長老的對手,我勸你束手就擒,也能免去那皮肉之苦。」

    身材修長的漢子勃然大怒,放聲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參土猿空豈會是認輸之人,你只管放馬過來!」

    紅不孤冷笑一聲,大袖一揮,一身火焰妖氣沖天而起,匯聚成一頭巨大的三頭火龍,火龍仰天咆哮,三隻巨頭一揚,同時對著身材修長的參土猿空噴出灼熱的火焰。

    參土猿空見火焰洶湧,頓時大喝一聲:「大聖真身!」

    半空之中忽然浮現出一隻身軀足有百米開外的黃色凶猿,凶猿一身鎧甲,手持一把巨大的長棍,長棍飛舞,帶出陣陣浩烈的罡風,一下子便將滔天的火浪吹散大半。

    參土猿空乘勝追擊,週身土黃色妖氣大盛,雙手一撮,一股妖氣凝結而成的粗大硬棍便現在手掌之中,棍子兩頭密佈釘子一樣的利齒,顏色凝實,有若實質,男子握棍在手,一躍而起,長棍猛烈的朝著虛空揮擊。

    「天崩地裂」

    一道巨大的裂痕立時在空中乍現,四周的空氣就像是被劈開的水浪般向兩邊翻湧,粗大的妖氣長棍帶著一股山崩海嘯之勢砸向地面之上的紅不孤。

    而與此同時,紅不孤腳下的土地就像是大地震般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塊塊土地紛紛塌陷崩裂。

    頭頂罡氣壓頂,腳下土地塌陷,幾乎是一瞬間,紅不孤就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局面。

    就在此時,這位詛咒一族的第三長老雙臂一振,渾身繚繞出紅到極致的一片火光,火光翻轉洶湧,化作一副巨大的紅色鎧甲,罩於紅不孤的身上。

    而紅不孤得此鎧甲罩身,一身妖力立時增幅數倍,他雙拳握於腰間,腳下火焰升騰,立於虛空之中,身軀一震,雙拳帶起一團幽深的紅色火焰劃破虛空,直擊向迎面而來的巨大粗棍。

    那火焰起於一片幽暗,卻在一息之間化作一條三頭的火龍,氣勢之駭烈比起天上的火龍獸魂更為強盛,週身火焰燃燒,空氣都紛紛劈啪作響,扭曲變形。

    「轟」

    一聲巨大的炸響驚徹天地,火龍與大棍同時消散無形,罡風忽烈烈的朝著四面吹蕩,塵宵飛揚。

    地面之上,兩道眉毛垂到嘴角的參土猿空頹然半躺於地,身上滿是被燒傷的痕跡,一雙大手更是血肉模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讓你乖乖的束手就擒,你不肯,偏偏要吃這麼多皮肉之苦,真是自討苦吃。」

    虛空之上,緩緩落下身披火焰鎧甲的紅不孤,他鬚髮飛揚,一張沒有眼睛的面龐之上威嚴無比。

    半躺於地的參土猿空掙扎著爬起來,破口大罵:「休想,老子是參土一族的族長,豈會屈服於你這個老雜毛。」想來是話語太過激動,參土猿空說完之後就噴了一大口鮮血,神色更見萎靡。

    紅不孤神色心中大怒,左手一揚,一股火焰妖氣在手掌之中凝聚成刀。

    「臭小子,你這是找死!」

    火焰之刀一怒而揮,逕直的砍向男子的脖頸之間。

    參土猿空雖然說的豪爽,但心中難免有些哀寂之情,雙目無力的閉上,靜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就在此時,他的耳畔忽然聽聞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半響過後,還是不見火焰之刀砍下,只聽見紅不孤陰沉的喝問之聲:「閣下是誰,為何要攔阻本長老。」

    參土猿空好奇的睜開雙眼,只見一個通體被一副墨色鎧甲包住身形頭臉的傢伙立自己身前,對方的鎧甲奇怪無比,造型古樸大氣,頭頂有一個類似獨角似的圓弧微微向後朝上頂起,雙目之間被一片墨色水光般的膜子擋住,看不見這個人的真容。

    而且這副鎧甲之後,居然還有一對墨色的光翼,修長華美。

    那人影手中握著一把修長的大槍,槍身斜斜的向上挑起恰好橫於火焰長刀之前,任憑火焰之刀的火勢燒的如何洶湧,就是難以再寸進分毫。

    只不過,參土猿空依稀覺得這長槍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我是誰?這個問題不重要,我只告訴你,這個傢伙我保定了。」被墨色鎧甲包裹住的吳哲身影陰沉有力,與其原本清朗的音色截然不同。

    紅不孤眉頭一蹙,心中就有些不悅,雖說眼前敵人古怪難明,實力高深莫測,但他到底是詛咒守衛一族的長老,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這些天斬魔者以及妖族之人來的不少,但幾乎都不是詛咒一族的對手,大半敗於他的手中,這更添他的自得之意。

    事實上,身為詛咒一族的第三長老,他的實力比起前面兩個長老來只強不弱,之所以位居人下乃是緣於他傾心武道,而在詛咒一族之中,術者的地位要遠高於武者的地位,這才讓他位居三大長老的最後一席,若論實戰之力,其實紅不孤反而是三大長老之中最難對付的。

    「小子,既然你如此囂張,莫怪本長老無情了!」

    紅不孤手中火焰長刀一震,一股浩瀚無匹的刀氣便透了出來,一下子捲向吳哲。

    誰料這凌厲的一擊居然落空,紅不孤只感到眼前一花,頓時失去了墨鎧男子的身影,他頓時失色,就在此時,只聽到耳畔一陣陰沉的聲音響起:「老傢伙,你的反應太慢了。」

    紅不孤暗道一聲「不妙」,左肋之下一股犀利的封魔之氣襲來,但他到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猝不及防之下仍然沉著靜氣,左臂一揚,一個火焰似的盾牌於間不容髮間升騰而起,擋在襲來的勁氣之前。

    「砰」一聲大響傳來,紅不孤壯碩的身軀就像是一顆流星般轟然砸落於地。

    片刻之後,紅不顧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的深坑之中爬起,望著立於虛空之中的墨色鎧甲人影,大聲吼道:「混蛋,你敢羞辱老夫,你這是找死!」

    他渾身妖力澎湃,化作一團團升騰的火氣,一個巨大的三頭火龍又盤旋而起。

    那半空之中的墨色人影卻是冷然一笑:「老傢伙,下次再來收拾你。」

    話音一落,半空之中頓時失去了墨色鎧甲之人的身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紅不孤神色一愣,轉頭四顧,卻驚訝的發現不僅墨色鎧甲之人消失不見,就連之前半躺於地的參土猿空也一併消失無蹤。

    「混賬,氣煞老夫也!」

    天地之間,只剩下紅不孤憤然的對天咆哮!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4:28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二章 火之法尊

    詛咒神殿廣場一處殘破的宮殿之中,一個墨色的人影嗖忽一下現在其中,就如同憑空跳出來一般,出現的無聲無跡。

    那墨色的人影手上還提了個體型高大的男子,他在殘破的宮殿之中看了一番,走到大殿中的一方柱子下,將手中的高大男子靠了上去。

    參土猿空靠在柱子上,打了個激靈,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身前如同魔神一般詭異的墨甲之人。

    「你是誰?」參土猿空兩道長長的眉毛一蹙,就想掙扎起來,不料身軀剛剛一動,渾身就火燎一般的疼,尤其是兩隻長臂之上更是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

    那身穿墨色鎧甲的人影只是將手中長槍一舉,陰沉著聲音說道:「不想死的就別廢話,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參土猿空大嘴一裂,兩道眉毛無風自揚,大聲吼道:「你是誰,居然跟和本侯如此說話,如若是在九幽妖界之中,我定然傾全族之力追殺於你。」

    藏在影魂之鎧中的吳哲強忍住笑意,沉聲問道:「妖侯?」

    參土猿空大頭一揚,昂然說道:「不錯,在下就是八大妖侯之一的參土之猿族長參土猿空是也。」

    他說話之間神采飛揚,顧盼生輝,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度已略見雛形。

    吳哲心中微微一愣,轉念這才想起幾日前在涅槃宮正殿之中因為角度的緣故,未曾發現參土猿空的身影,想不到這個昔日還有些頑皮的大孩子般的妖族青年,如今已是一族之長了。

    「哦,參土猿空是吧,這麼說,你戰勝了鯤鵬一族的高手鯤鵬無我了?」

    參土猿空聞言一愣,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傻傻的問道:「嗯?你怎麼知道我和鯤鵬無我打架的事,你是....。」

    說道這裡,他忽然定定的望向鼻前不足半米處的長槍,面色大變。

    槍刃修長有力,鋒利無雙,頭前一點尖銳正如寒星一般閃爍。

    參土猿空面色劇震,指著長槍顫聲說道:「你,你是....。」

    吳哲聞言心中一笑,心想這小子總算開竅了,可還未等他笑容舒展開來,靠於圓柱之上的參土猿空平空一聲大吼,也不知哪裡來的力量,一躍而起,像只巨大的猴子般凌空翻了一個筋頭,一雙血肉模糊的長手直掐向吳哲的咽喉,嘴中猶自大喊:「你還我大哥的命來。」

    吳哲頓時啞然失笑,原來他高估了這位新晉妖侯的智商,感情參土猿空以為自己被殺,兵器也被人所奪,這才大怒要與自己拚命。

    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參土猿空對自己的情意卻讓吳哲心中頗為感動,他身軀一動,立時憑空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參土猿空的身後。

    「小空,你再看看我是誰?」

    參土猿空聽聞身後陰沉之聲大作,心中駭然,誰料轉頭一看,發現怪人一身墨色的鎧甲正如同潮水般褪去,盡數湧向對方的額頭之上,悄然消失無跡。

    而脫去了鎧甲之後的男子豐神玉朗,一頭銀髮無風自動,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熠熠生輝,這容貌氣度又是何等的熟悉?

    「哲老大,你沒死啊。」

    驚喜之中的參土猿空一下子跳了過來,就想一把抱住吳哲。

    吳哲身軀微微一閃,笑著說道:「你現在這副樣子碰到我,只怕會疼個半死。」

    長臂一揮,一股沛然之力輕湧而出,將參土猿空於半空之中托起,輕輕的放置於地面之上。

    落於地面之上的參土猿空這才想起自己重傷在身,一念及此,渾身的疼痛又如潮水般襲來,之前強運妖力的後果此刻盡顯無疑,不過他性格頗為堅韌,猶自強忍著疼痛問道:「老大,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吳哲笑言:「此事說來話長,我先讓你見兩個熟人」,又將長臂一揮,虛空之中立時現出一張命運紙牌,紙牌閃出一道銀色的光澤,兩個人影立時便從中躍了出來。

    參土猿空一看,頓時大喜,笑著叫道:「納蘭妖將,你怎麼會在這紙牌之中呢?咦,奇怪,怎麼你的衣衫不整好像剛打過架似的。這位壯士又是何人?」

    參土猿空不曾知曉虛日白吸取犀獅散人,妖力大進之事。

    吳哲聞言扭頭一看,身前的虛日白與張月納蘭果然衣衫凌亂,尤其是張月納蘭,臉龐上還帶著緋紅之色,一旦碰觸到吳哲有若實質的目芒便心虛的低下頭來,本來艷若桃花的面龐卻更顯紅艷了。

    一旁的虛日白也是頗為心虛,眼見老大目芒掃來,卻故意裝作不見,對著參土猿空說道:「哎呀,這不是小空麼,我是虛日白啊,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參土猿空一時有些恍然,完全不知道昔日那個肥肥胖胖的豬頭男子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極有男子氣概的威武模樣,但見一旁的吳哲笑而不語,心中也便信了七八分,更何況妖族向來以氣息識人,這虛日白樣子雖然大變,但一身妖力氣息還是與從前大致相似的。

    參土猿空有傷在身,一旁的張月納蘭精通治癒之道,事實上張月一族的女子盡皆通曉治癒之術,這也是張月狐一族賴以生存的本錢之一,治療的過程中,參土猿空還不忘詢問吳哲婆娑魔的下落。

    吳哲笑著說道:「紫蘇姐姐在影牢之中,倒也無妨,你先說說你的事情。」

    參土猿空這才長歎一聲,愁眉苦臉地說道:「老大,這個妖侯一點也不好玩,早知道我就不當了。」

    原來半月之前,參土猿空與鯤鵬無我戰成平手,二人於爭鬥之中惺惺相惜,決定暫且罷手,留待日後再分高下,而此時又恰好是剎那鳳皇白無極召群侯覲見之時,二人就此罷手,直奔涅槃宮而去。

    他二人皆是各自族中的第一高手,青風鯤鵬與參土猿猴一族的族長皆已垂垂老暮,便讓他二人代替前往。

    入得涅槃宮之後,又恰逢剎那妖皇白無極施展「無邊迷獄」,眾人落入隱藏於九幽妖界時空縫隙之中的「九幽鬼境」,參土猿空與青風無我皆是中立之人,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結果一落入鬼境之中,便遭到各方勢力的追殺。

    激戰過程之中,青風無我被一個無名的灰髮青年所斬殺,而參土猿空則僥倖逃脫,可迷迷糊糊之中,又闖入傳說中的詛咒神殿,結果遭遇紅族長老紅不孤,一番激戰下來,被打的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吳哲出現,幾乎便會命喪於此。

    敘述完一番遭遇之後,參土猿空又微微一頓,喘了口氣又問道:「老大,你怎麼也會在這裡的,難道你也有意妖皇之位?不過我看剎那妖皇不大好對付呢。」

    吳哲淡然一笑,說道:「你所說的剎那妖皇是個冒牌貨。」

    出乎意料的,參土猿空並沒有驚訝,只是眉頭一蹙,然後就嘟囔著說道:「難怪,爺爺總說這個妖皇是假的,不過爺爺也說,妖皇妖力深厚,就算是假的也不好對付,讓我們參土一族不要參與到下屆妖皇的紛爭之中,修養生息。」

    吳哲聞言心中一動,看來魅影鬼鳳之事早已被參土一族那個睿智的老人看穿,只不過老者智深如海,並沒有表露出來。

    參土猿空又對著虛日白說道:「小虛,你這副模樣好生威武,不過我路途中見到你們虛日豬一族的族長虛日摩訶,他似乎吞噬了別人的妖元,實力大進,我這樣的都擋不了他一個回合。」

    虛日白一聽,頓時驚駭:「什麼,你遇到我哥哥了?他,他還實妖力大進?」

    參土猿空點了點頭,天真的說道:「我還騙你幹嘛,你怎麼這麼緊張,反正是你哥哥麼,他實力大進對你沒有好處麼?」

    虛日白一張頗有男子氣概的臉龐頓時一片煞白,愁雲慘淡,他長歎一聲,才說道:「唉,一言難盡啊。」

    吳哲知道虛日白擔憂之事,虛日摩訶殘忍凶狠,兄弟相見之日就是兵刃相加之時,虛日白本就不是虛日摩訶的對手,此刻虛日摩訶實力大進,就算虛日白也得到而來犀獅散人的妖元,也不過是勉強維持了之前的實力差距而已。

    一念及此,吳哲就拍了怕虛日白的肩膀安慰道:「九幽妖界之中沒有幾個犀獅散人這樣的高手,虛日摩訶就算吞噬了他人的妖元,也未必能有這樣的進展。」

    就在此時,盤膝坐在地上調息的參土猿空一拍腦袋,大聲說道:「老大,我想起來了,我來的路途之上還曾經看見你們人類的斬魔者,好像有幾個身負重傷,躲在一處隱秘的巖洞之內。」

    吳哲皺眉問道:「斬魔者,什麼樣子?」

    「讓我想想....」參土猿空拍了拍腦門,回想了片刻才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有一個叫做『火之法尊』的傢伙,還有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大漢。」

    「火之法尊?疤臉大漢?」吳哲聞言卻是心中一動,對著參土猿空說道:「你還記得在什麼地方麼?快帶我去看看。」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4:29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三章 滅神決

    詛咒神殿之外,千里之遙的一處土坡下。土坡不大,只有十米的高下,放眼無垠的荒瘠之地中遍地都是,也正因為如此,才曉得的這土坡是如此的不起眼。

    天空黑霧繚繞,陰風盤旋,隱隱約約中,一點火光如豆。

    火光傳來的方向源自於土坡下一個半米見方的孔洞之中,透過繚繞的迷霧循著火光而去,能發現土坡之中另有天地。

    孔洞雖小,其中的天地卻一點也不小,蜿蜒盤旋,曲徑通幽,遙深不知幾何。

    明亮的火光之側,有兩個男子盤膝而坐,對視互望,靠火一側的男子面色暗紅,雙腿間橫著一把鑲嵌紅玉的長杖,身上的術者長袍也破破爛爛的,刀劍傷痕隨處可見,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臉頰上帶有刀疤的中年大漢,大漢神色萎靡,本是黝黑的面龐此刻卻隱隱泛著慘白之色,雙目緊閉,一把斷了刀刃的大刀丟在身旁。

    「任兄,此次前來九幽妖界實在是出乎我等意料之外,不僅一眾斬魔精英死傷慘重,就連我昔日好友、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天賢者古力安都因此喪命,實在是讓我心痛不已。」盤膝橫放長杖的男子謂然一聲長歎,不無唏噓的說道。

    臉帶刀疤的中年大漢則是臉皮一動,微微的睜開雙眼,虛弱的說道:「並非我等無能,而是這剎那妖皇白無極手段實在是毒辣,再加上一個實力絲毫不弱於他的詛咒族長,二人聯手,幾近無敵之能,實在是遠超我等之前的想像。」

    面色呈暗紅之色的中年男子歎息了一聲,說道:「任兄,你還是靜養吧,也不知道外面情勢到底如何了。」

    刀疤大漢聞言也是心中唏噓不已,但他傷勢頗重,幾番費神思量讓他頗覺疲憊,於是便閉目繼續調息起來。

    就在此時,土坡之外風聲大作,忽的天際搖曳出幾點寒光,緊接著一個滿頭銀髮、頭戴銀色面具的男子便從天上躍了下來,跟隨其後的則是一方巨大盾牌模樣的飛行物,上面走下二個身材壯碩的妖族男子以及兩個嫵媚動人的女子。

    面呈暗紅之色的中年男子心中一驚,對著刀疤臉大漢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則悄然起身,沿著孔洞向外打量。

    一頭銀髮的面具男子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便開口對著身後一個身形修長,雙眉幾乎垂到嘴角的男子問道:「猿空,你說的『火之尊者』一行人藏身之處到底在哪?這茫茫山海的,去哪裡找?」

    那身形修長,兩眉奇長的男子撓了撓頭,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大,我好想忘記具體再哪兒了,奇怪,這也就怪了,之前我見那幫人打鬥時地勢明明不是這樣的啊?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

    「不是這樣?那又會是哪樣?」銀髮面具男子應聲問道。

    那男子立刻指著遠處的土坡說道:「之前這裡山勢平伏,只有幾處小山坡,而現在整個地面之上到處都是小山坡,奇怪,我明明沒有記錯地方啊。」

    一旁的紅色短髮男子粗聲接過話茬說道:「小空,我看你小子就是個打暈了,這地方滿眼都是小土坡,怕不是有幾千個,你卻說是幾個,我看你小子就是給別人打糊塗了。」

    雙眉修長的男子立刻身軀一震,他平日愛弓著背,這一舒展開來足有三米左右,一點也不比紅髮大漢矮小,大聲說道:「小虛,你小子長本事了,敢這樣對我說話,來來來,咱兩動手試試,看誰的拳頭更大一些。」

    妖族之人向來只服實力,莫看參土猿猴一副面善的樣子,可內裡還是具有這妖族殘暴的本性,虛日白雖說實力大進,但這樣和他說話,參土猿空當場就要發作。

    虛日白本來是心中一冷,但有佳人在側,又怎能示弱,加上他早已非昔日阿蒙,把心一橫,大聲說道:「你當老子怕你不成,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參土一族的新族長有多少斤兩。」

    說完,兩人袖子一捋,就要動手開打。

    就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遙遙傳來:『都給我住手,猿空說的沒錯,這個地方之前的確不是這個樣子的。」

    虛日白與參土猿空聽聞這個聲音,頗有默契的同時手中一頓,停下手來不再爭吵。

    不遠處,一頭銀髮的面具之人不知何時已蹲在一處土坡之上,手中正黏著一把灰色的泥土,他見二人停止了爭吵,這才說道:「這土質鬆軟卻略帶炎熱,這裡的土質和氣候不該是這樣的,這證明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如果我猜測不錯,只怕這裡不久前有人施展了火系的術法改變了地貌。」

    虛日白頓時一愣,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而參土猿空則是一躍而起,凌空翻了個跟頭,大聲樂道:「我說我沒記錯吧,哈哈,還是老大厲害,還是老大厲害啊。」

    就在此時,忽的平空響起一陣大喊,一團炎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妖族孽障,爾等受死吧。」

    半空中一團足有數十米方圓的巨大火雲當頭罩下,其駭烈的聲勢居然將方圓百米的天空燒的一片扭曲,熱浪淋漓而下,讓人幾乎無法喘氣呼吸。

    銀髮之人雙目之中閃過一道耀眼的銀光,手中長槍一揮,一股銀色的封魔之氣立時透槍而出,如一抹巨大的長劍從火雲之中一劍上劈,將濃郁的火雲分成兩半。

    而與此同時,這銀髮面具之人又是雙手一拍,那分為兩半的火雲便毫無徵兆的變形碰撞,在空中轟然崩碎,散落無形。

    「咦,封魔之氣,你不是妖族,你是斬魔者?」

    就在此時,一個男子聲音從天際遙遙傳來,聲音之中透著一股稀奇的味道。

    銀髮面具男子冷哼一聲,手中長槍一揮,一道匹練似的銀光立時倒捲而出,直接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哪裡來的傢伙,居然在暗中偷襲,還不給我獻身!」

    「轟」的一聲大響,虛空之上受槍芒一刺,一個手持紅色長杖的中年男子從一片雲層之上落了下來,他舉止之間頗為狼狽,衣袍也破破爛爛的。

    「咦,火之尊者雷諾斯?」銀髮面具之人見到這個中年男子落下,反而收起長槍,不再顯露敵對之意。

    此時一旁的參土猿空就蹦跳著說道:「老大,不錯,就是這個人自稱自己是『火之尊者』的。」

    手持紅色長杖的中年男子飄然落地,他雖然樣子狼狽,卻自有一股高貴不可侵犯的氣勢,凜然問道:「閣下何人,為何知道我的身份?」

    銀髮面具男子立時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俊朗的臉龐,以晚輩的禮節抱拳說道:「在下靈幻島吳哲,見過雷諾斯前輩。」

    中年男子卻是雙眉一蹙,略帶驚疑的問道:「你就是吳哲?」

    「正是在下!」

    「不對,聽古力安說,吳哲的實力只有八星斬魔王左右的境界,可看你出手的威力,起碼也有九星尊者的實力,我的火焰雷雲並非等閒法術,也經不起你一槍之威,吳哲又怎會有如此實力?」

    吳哲一聽,頓時心中釋然,昔日他與天賢者分道之時,自己的實力的確在八星斬魔王巔峰之境,可區區一月下來,他幾經磨難挫折,實力突飛夢境,這些卻不是天賢者可以知曉的了。

    一念及此,他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從腰間取出一把黝黑的匕首,遞給『火之尊者『雷諾斯說道:「這是古師叔送我的匕首『破天』,聽說是出自於尊者之手,請您過目一看。」

    雷諾斯結果匕首,輕撫匕身,點了點頭,微帶歎息的說道:「不錯,這匕首正是我送給古力安的,可惜,如今物事雖在,故人卻已長逝,當真是世事無常,但即便這匕首在你手中,也並不能完全代表你的身份。」

    吳哲頓時皺眉,心想這火尊者也實在是過於謹慎了,正待詢問他如何驗證自己的身份,此時站在一旁的虛日白就不耐煩的站出來叫道:「哪裡來的老東西,居然跟我老大如此說話,不識好歹,這身份又有什麼好冒認的,我看你是故意自持身份,為難我老大不是。」

    雷諾斯頓時面色一冷,此時吳哲趕緊開口喝止虛日白,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對著火尊者歉然說道:「這個傢伙天生愚鈍,還望尊者莫要與他置氣。」

    雷諾斯臉色這才漸漸有了暖色,但面目依舊生冷,他又想了片刻,這才從懷中取出一方的壁石,石壁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手勢和印記,這石壁頗為巨大,足有兩米長短上下,也不知道這雷諾斯是怎樣放入懷中,又如何將其取出來的。

    「這是古力安臨死之前從詛咒神殿一處殘殿中奪來的物事,說是他靈幻島之物,你既然是靈幻島弟子,想來定該認識這個東西,你且告訴老夫,這上面都是些什麼?」

    吳哲凝眸一看,頓時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出聲低呼:「滅神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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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四章 神兵第二形態

    本來臉色清冷的「火尊者」雷諾斯聽見吳哲的低呼後,卻出奇的神情一鬆,笑著說道:「不錯,正是『滅神決』。」

    說完一臉輕鬆的將手中石壁遞給了吳哲,吳哲接過石壁,一臉的訝然之色,不可置信的望著這方古怪的石壁,石壁顏色深沉,長年侵襲在九幽鬼境黯淡的環境中,帶著一絲被腐蝕的陰暗質感,只是從材料和石質來看,依稀能夠發現幾分靈幻島斬魔大殿石壁的影子。

    雷諾斯確認了吳哲的身份之後,心中大石落地,這才謂然歎道:「如若不是為了這方石壁,古力安也不會身陷險地,最後以至於被剎那妖皇的『浮光掠影』身法給追上,一擊斬殺,唉!」

    吳哲眉頭一皺,冷聲說道:「又是魅影鬼鳳這個傢伙!」

    「魅影鬼鳳?」雷諾斯奇道:「此話怎講?這魅影鬼鳳又是誰?」

    「是啊,老大,這魅影鬼鳳是何方高手?我怎麼就沒聽說過呢?」不只是雷諾斯好奇,就連一旁的參土猿空也頗感好奇,兩道長眉一顫一顫的,滿臉的新鮮。

    吳哲冷然一笑,說道:「這魅影鬼鳳不是別人,正是當代剎那妖皇白無極,只不過此妖皇非彼妖皇,不過是個李鬼而已。」

    「什麼?」

    這次不僅是雷諾斯與參土猿空吃了一驚,就連一旁的婆娑魔、虛日白與張月納蘭都是面色一震,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這怎麼可能,剎那妖皇白無極妖法深厚,幾乎就是九幽第一人,又有誰能假扮於他,更何況現在的九幽妖皇實力高深莫測,而且精通『一念輪迴,天涯咫尺』的神通,怎麼會有假?」

    虛日白第一個不相信,出聲反對。

    吳哲卻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有時間我再解釋給你們聽,當務之急是先讓散落於鬼境之中的斬魔者集合,其他事先放一放。」

    「火之尊者」雷諾斯點頭應道:「不錯,斬魔者大多分散於鬼境各地,這裡的環境極為惡劣,極大的限制了我們的術法發揮,只有平日八成的實力,倘若不能聚集起來,只怕會被各個擊破,唉,不瞞賢侄你說,進入九幽妖界中的斬魔者們死傷慘重,活著的只怕寥寥無幾了。」

    說完,「火之尊者」惋惜的搖了搖頭,雖然到他這個境界,大多看淡生死,斬魔者終生在刀尖跳舞,與死亡為伴,可真的當一眾同僚死在自己面前,那種衝擊還是能給人心靈帶來極大的震撼,與修行無關。

    「火之尊者」又是大手一揮,手中紅色的法杖一卷,一道火紅的光芒閃現,離吳哲身前不遠處的一處土坡立時被紅芒無聲無息的消融開來,露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孔洞來,孔洞之後,一身傷痕的刀疤臉大漢正半靠在土壁上調息。

    「任大師?」吳哲一聲驚呼,縱身閃了過去。

    刀疤臉大漢虛弱的睜開雙眼,一見吳哲,先是神色一愣,旋即又露出恍然的神情,笑著低聲說道:「是吳賢侄啊,你換了一頭銀髮,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吳哲也是灑然一笑,昔日與鑄器宗的任不行在靈幻島上曾見過一面,也算相熟,只是彼時吳哲尚是一頭飄逸的黑髮,與如今銀髮如雪的模樣截然不同,而且時至今日,吳哲全身已然湧起一股絕流高手才有的華貴氣度,自是不可與兩年前同日而語了。

    任不行見吳哲一副淡漠從容的模樣,不由心中又想起故去的好友古力安來,他歎息了一聲說道:「唉,可惜老古被剎那妖皇白無極這個畜生給殺了,不過是為了一方破舊的石壁,真是讓人扼腕歎息。」

    吳哲眼神之中微微露出一絲哀漠之色,淡淡的說道:「這石壁在旁人眼中或許只是一方殘破的大塊石頭而已,但在我靈幻島看來,卻是一了不得的寶貝,是一門失傳近千年的絕學總綱,古師叔心中惦記師門,因此身隕倒也算是壯烈了。」

    任不行聞言也是歎息了一聲,他低頭一看,目光落在吳哲手中所握的滔海雪麒槍之上,神色忽然一震,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可是傳說中的五大神器之一『滔海雪麒槍『?」

    「不錯,正是此槍,任師叔真是好眼力!」

    一旁的「火之尊者」雷諾斯聞言也是一震,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此槍破我火雲之時我就感到極為了得,似乎是一把絕世的神兵,卻又不敢確定,此刻老任這麼一說,我倒是可以肯定了。」

    任不行掙扎著身子,將吳哲遞過來的滔海雪麒槍握在手中細細的摩挲,那神情彷彿是在親撫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一樣,顫聲說道:「滔海雪麒槍,傳說中的五大神器之一,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居然有機會親眼目睹到這把傳說中的神器,此次九幽之行果然值得。」

    鑄器宗弟子往往一*研兵器,一身術法武道也與其兵器息息相關,許多鑄器宗弟子終其一生都只用一把兵器,這兵器乃是他們自己親手打造而成,皆以血肉澆鑄其中,幾乎是心有靈犀,因此鑄器宗的弟子往往對於武器有著極大的熱忱。

    任不行神色激動,一旁的「火之尊者」雷諾斯也是造器大師,他倒是頗為理智,雖然對滔海雪麒槍也是一副全神灌注的模樣,卻還記得出言想問:「我記得這滔海雪麒槍五十年前落在當時的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風桑子』手中,此人乃是九星尊者巔峰實力,不過聽說為奪此槍,身受重傷,後來就淡出了眾人的視線,已經有五十年不為人所知了,他脾氣極為古怪,你是怎麼能得到這把神器的?對了,他還有個名揚天下的師弟,你肯定知道,那就是斬魔界第二高手『孤鶴仙人』。」

    吳哲聽聞此言,眼神一陣黯淡,輕聲說道:「此槍乃是孤鶴仙人所贈,只可惜他老人家已死於與噩念真人決鬥之時。」

    「火之尊者」雷諾斯神色一驚,「啊,『孤鶴仙人』居然已經死了,不好,當今天下除他之外再也無人能夠牽制『噩念真人』真人了,難怪如今鬼境之中會出現『光暗雙尊』,原來『孤鶴仙人』已死,這可如何是好?」

    「尊者莫要擔心,那『噩念真人』與仙人對決之時,受傷頗重,短時間內不會對斬魔界有所動作的。」

    「哦,原來如此....。」

    雷諾斯這才撫鬚一歎,微微的放下心來。

    「火之尊者」雷諾斯與吳哲進行交談,一旁的任不行忽然皺眉問道:「吳賢侄,你並沒有讓此神兵認主?連第二形態你都沒有掌握?」

    「第二形態?」一旁的吳哲有些夷然不解,「何為第二形態?」

    任不行與「火之尊者」對望一眼,後者笑著說道:「老任身體虛弱,這個還是讓我來解釋吧。」

    「所謂的第二形態,是指有靈性的神兵威力最大化的一種體現,斬魔界中能夠擁有第二形態的神兵寥寥無幾,但滔海雪麒槍就在此列,只有掌握了神兵的第二重形態,你才能夠說你真正擁有了這把神兵。」

    吳哲聽了頗覺訝然,當初他降伏此槍之時,似乎也沒有受到過什麼挫折,但聽「火之尊者」一言,他又覺得頗有道理,當初他見剎那妖皇白無極手持赤血無極劍時,的確感到威力奇大無比,遠比自己手中的滔海雪麒槍更為厲害,當時他還以為這是自己實力不夠而引起的,與兵器無關,此時看來,還是自己的使用上出了問題。

    「那請教二位師叔,如何才能掌握這神兵的第二形態呢?」

    「火之尊者」雷諾斯笑言:「傳聞這滔海雪麒槍之中封印了一頭十品的罡靈,只有你完全戰勝了這頭罡靈,才可以擁有此槍。」

    吳哲頓時有些迷茫:「可是當日我曾經面對過槍中的罡靈,並沒有與冰雪麒麟相鬥啊。」

    「火之尊者」也頗感訝異,想了片刻才說道:「這些我也不清楚,不過你若想收服此槍,只需將鮮血滴在槍鄂之上便行了,如果罡靈承認,自然會讓你的鮮血融入其中,如若不然的話,自然就是排斥在外了。」

    吳哲轉念一想,從任不行手中接過滔海雪麒槍,說道:「那讓我來試下。」說完,他身形一縱,便已落到土洞之外。

    吳哲手握滔海雪麒槍,以槍刃劃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就欲滴在滔海雪麒槍的槍鄂之上,槍鄂之上紋著一個白色的冰雪之花形象,紅色鮮血落在其上,雪白血紅,份外的醒目。

    只是頗為奇怪的是那紅色的鮮血蘊在雪花紋飾之上,任憑如何就是難以化開,似乎有什麼無形的阻力一般。

    驀的,就在此時,槍身忽然一陣激烈的抖動,冰雪麒麟碩大的身軀立時浮現出來,仰天咆哮,對著吳哲不斷的嘶吼。

    「小子,你想幹嘛?難道又想奴役我麼?即便你擁有八極銀光之氣,也休想讓我蟄伏於你!」

    吳哲聞言眉頭一皺,好言相勸:「奇怪,兵器是給人使用的,你往常不也是聽我指揮麼?為何今日卻發這樣的牢騷。」

    冰雪麒麟大頭一揚,大聲吼道:「這個自然不同,我讓你使用,不過是例行公事,可讓我為你賣命,這個絕對休想。」

    吳哲容色一冷,淡淡的說道:「倘若我非要擁有這把神器呢?」

    冰雪麒麟仰頭一陣穿越長空的大嘯,昂然吼道:「那麼你先過了爺爺我這關再說。」

    就在此時,天地之中忽然無端端的刮起鵝毛般的大雪,大雪紛飛,狂風怒嚎,風雪之中,一隻身披冰雪鎧甲的冰雪麒麟傲然立在虛空之中。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5:04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五章 完全壓服

    這冰雪麒麟與往日大有不同,以往冰雪麒麟的身軀體型不過在數十米開外,可今日卻足足大了一圈,不下百米之巨,而且體表之上覆蓋的冰雪鎧甲帶有一股古拙雄渾之氣,散發著無盡的冷寒之氣,方圓萬里皆是一片雪白蒼茫。

    「這是怎麼回事?」吳哲心中一動,轉身一看,發現四周除了自己之外空無一人,諾大的天地內只有風雪飄搖,白色無垠。

    吳哲又鼓起封魔之氣,想召喚出罡靈,卻發現虛空之中毫無動靜,不僅「四臂魔神」與「電光翼龍」不見蹤影,甚至就連命運紙牌也召喚不出。

    「哼,你莫要多想了,這乃是我的虛幻世界,神兵之中所藏的封印之力,以你的實力是無法破除的,就連你的罡靈以及靈獸都無法召喚而出,哈哈,知道本神獸的厲害了吧?」

    虛空之上,身披冰雪鎧甲的冰雪麒麟得意的仰天大嘯,咆哮之聲極為歡愉,直衝雲霄。

    吳哲雙眉一揚,就像是凌厲的劍一樣,一頭銀髮在暴烈的風雪之中不可思議的緩緩上揚,接著又輕輕的落下,他的眼中閃過兩道銀色的光亮,一劃而過,最後變成兩個微小的十字星模樣,深深的潛入在瞳孔深處。

    虛空之中的冰雪麒麟並未注意到吳哲的變化,仍舊放肆的咆哮。

    「我看你還是認輸吧,本神獸不和你計較,只要你不再打滔海雪麒槍的念頭,我這便讓你出去,否則本神獸一怒,便能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吳哲左手一揮,一道銀色的封魔之氣在掌中凝聚成形,化作一把鋒利的長槍,銀光灼灼,他長槍一體,斜斜的指向虛空之中的冰雪麒麟,冷笑一聲:「大貓,今天我就偏偏收定你了。」

    冰雪麒麟頓時勃然大怒,仰天一聲驚徹天地的咆哮,漫天的飄搖風雪立時一陣激盪,如同漩渦一樣匯卷而起,紛紛揚揚的分成數十個龍捲風一般的冰雪之柱,懸在冰雪麒麟之旁。

    「小子,我這便讓你去死,『冰雪無極,天地盡殤』!」

    冰雪麒麟大吼一聲,立於身側的冰雪颶風之柱同時呼嘯而起,以一種極為駭烈的速度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要將吳哲活生生的捻死於其中。

    天空之中立時尖嘯不斷,空氣炸裂,幾乎是瞬息之間,無數的冰宵風刃就像刀片一樣飄灑於吳哲存身之處。

    吳哲雙眉一緊,逍遙罡氣便透體而成,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罩,將其包裹在其中,漫天的冰宵風刃碰到逍遙罡氣圍成的圓罩,發出珠落玉盤一般清脆的聲響,又密又急,可無論如何,就是打不破這一團乳白的逍遙罡罩。

    虛空之中的冰雪麒麟又是一陣大吼:「我就不信你這破罩子能夠維持多久,冰雪之氣,給我加足,十成風霜,天地雪寒,盡皆我所用,聽我號令,破!」

    霎時間,天地之間冷徹心骨,一股彷彿來自北海最深處的寒氣翻滾洶湧,一下子就鋪滿了整個天地,與此同時,天地之中的一切都凝結成冰,就連紛飛的雪花都靜止不動,片片相連。

    而處在冰雪風暴漩渦之中的逍遙罡也是凍結凝滯,如同一個大雪球似的。

    此時冰雪麒麟張口吐出一口熱氣,這股熱氣蘊含著極大的熱量,如同無形的火焰般將天空中融出一條路來,而冰雪麒麟四蹄一揚,以一種堪比飛鳥的速度疾馳而過,一個大巴掌掄起,將逍遙罡凝聚而成的大雪球拍成了粉碎。

    雪球化成粉靡,天地之間才又重新回復風雪飄搖之狀。

    「哈哈哈,小子,即便你擁有八極銀光之氣,可在你沒有領悟至尊真髓之前,又怎會是本神獸的對手,還不是一灘肉泥。」

    冰雪麒麟仰頭而笑,得意非凡,渾身的冰雪鎧甲嘩嘩作響,清脆如鈴。

    就在此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冰雪麒麟的耳簾之中。

    「大貓,你不覺得高興的太早麼?」

    冰雪麒麟悚然一驚,撩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一個渾身被墨色鎧甲罩滿、背後生有一雙黑色的極光羽翼,唯有一頭銀髮在風中飄揚。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逃過本神獸的大殺招。」

    冰雪麒麟一對磨盤似的眼珠子瞪了起來,小山般的頭顱更是搖個不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它雖然心中驚駭,可攻擊卻不停頓,張口就對著吳哲吐出一道粗壯至極的冰柱,四蹄一揚,張開血盆大口同時咬了過去。

    不料雙管齊下的攻擊卻撲了空,不僅冰柱沒有刺到對方,就連自己的眼前都失去了對方的蹤影。

    冰雪麒麟駭然四顧,卻發現天地之間一片虛無,根本沒有發現半個墨色的人影。

    就在它驚疑之間,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冷冷的喝問。

    「大貓,你看哪裡了?」

    冰雪麒麟抬頭一看,如同魔神一般的吳哲正虛立在它頭頂不足一米處,雙翼平展,眼神如炬。

    尤其是那一身墨色的鎧甲,透露出一股遠古的氣息,詭異而又神秘。

    驀的,冰雪麒麟久違的記憶之中一個角落悄然滑落,它張開大口,大聲驚呼:「這不是『妖尊』的影魂之鎧麼?怎麼會落在你的身上....。」

    可未等它疑問發完,墨色鎧甲之中就傳來一陣低沉的輕喝,聲音如同魔神再世,萬鼓齊震。

    「天涯咫尺,一念輪迴!」

    天地之間立時紛紛靜滯下來,這靜滯不同於之前被寒氣凝結時的物事停頓,而是連時間都給凝滯了一般,一切悄然不動,如同一副唯美的畫卷。

    就在此時,一個身披墨色鎧甲的人影卻悄然落在冰雪麒麟的頭頂,手中封魔之氣凝聚而成的長槍一揚,一股匯聚了「毒龍勁」的力道立時透槍而出,以每秒幾百次的震顫速度刺入冰雪鎧甲之中。

    「啊............」

    時空凝滯時間消失之時,也是冰雪麒麟一聲鎧甲破碎,被長槍貫徹身體,消散於天地之時。

    此時,雪白蒼茫的天地又刮起無邊的風雪,接著轟然崩塌。

    ............

    時間過去足足有一刻鐘的光景了,而吳哲只是靜立在地面之上,神色淡漠如常,滔海雪麒槍則懸空而起,橫立於他的胸前,一道道白色的光芒流轉槍身,光華璀璨。

    「火尊者,老大這是怎麼了?會不會出問題啊?」土洞之中的虛日白有些不明就裡,開口問向一旁的「火之尊者」雷諾斯。

    「火之尊者」則茫然的望向一側的任不行,後者也是一臉深思疑惑之色。

    「老夫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只是看這情形,似乎吳哲正陷入一個奇怪的境界之中,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火之尊者看著一旁坐立不安的虛日白與參土猿空,出言相勸。

    「不行,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這情形實在詭異,再不醒來我便以迷神大法進入他的腦海中一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默不開聲的婆娑魔柳眉一揚,斬釘截鐵的說道。

    「火之尊者」揚頭看了一眼婆娑魔,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但終究沒有出口詢問。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動靜的吳哲忽的身軀一震,緊接著橫立於他胸腔的滔海雪麒槍發出一聲極為清亮的長鳴,槍身發出一團濃郁的白光,將吳哲裹於其中,一飛沖天。

    霎那間,天地之間風雪大作,忽烈烈的刮的人幾乎難以睜開雙眼,空氣更是冷到了極致,在這風雪之中,一團巨大的陰影卻在虛空之中若隱若現,所有的冰雪風暴皆是從其四側發出,彷彿他才是這一切冰雪風暴的源頭。

    眾人抬頭一看,只看見這陰影之中正立著一頭銀髮的吳哲,他右臂之上覆蓋了一層冰雪做成的銀色鎧甲護臂,古拙大氣,雄厚有力,而在右手之中,則握著一隻槍刃極長,槍鄂之上倒刺橫立的巨型長槍。

    而在一頭銀髮的吳哲胯下,則虛窩著一隻巨大的冰雪麒麟,麒麟身披冰雪凝聚而成的鎧甲,樣態嬌憨,乖巧至極,與片刻之前的凶悍簡直是天壤之別。

    「神兵認主,第二形態,無窮冰雪威力啊....」

    盤膝坐在土洞之中的任不行望著半空之中的吳哲,謂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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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六章 暗影殺戮

    虛空之中風雪大作,吳哲如一抹飛絮般飄然落地。

    落地的剎那,逼人的冰寒之氣四溢而出,以猙獰修長的滔海雪麒槍第二形態為質點,一圈又一圈的向外鼓蕩著能將巨石吹裂開來的寒冰凍氣。

    這凍氣是如此的凜冽凌厲,以至於張月納蘭和婆娑魔站在地上,即便運起全身的精元也無法抵禦這徹骨的寒冷,隨時有血液凝結被凍成冰柱的可能。

    而一旁的虛日白、參土猿空,甚至是功力深厚的「火之尊者」雷諾斯同樣也不好過僗僝僬僕,蜳蜧蜡蜛唯有運起全身的精元方能勉強抵抗這如同刀刮斧鑿般兇猛的寒冰凍氣。

    吳哲心思細膩,很快便發現眾人的不對,他拍了下腦門,淡然一笑,右手打了個響指,猙獰兇猛的滔海雪麒槍如同活物一般槍身一彎一縱,漫天的風雪冰寒立時倒捲而回,歸於槍身之中,而原本倒刺橫生如同末日之槍般的形態也悄然轉化為之前古拙大氣的第一形態。

    在一眾人的羨慕驚奇眼光之中,吳哲又是雙手一拍,右手虛空一伸,銀白色的長槍魚縱而起,就像是撐船的桿子劃入河水般一寸寸的沒入吳哲掌心之中。

    幾息之間,足有兩米長短的滔海雪麒槍便詭異的如同蘊在水中的畫影般消失不見。

    凝望著這一幕,盤膝坐於土坡之中的任不行喃喃低語:「唉,這便是五神兵的威力麼?簡直絕倫啊,我鑄器宗號稱天下第一煉器門派,可除了鎮派之寶青琅方錘之外,卻沒有一件武器能與其相提並論,上古神器,果然不同凡響啊。」

    吳哲淡然一笑,正想回話,忽覺右掌微微一痛,一絲鮮血從掌面之上溢出,繚繞成一個紅色閃電標誌,烙印於右掌中的麒麟頭像之間,紅色閃電印刻的剎那,麒麟頭像就像全盤活了一樣,大嘴無聲的咆哮,瞬息之後,消失不見。

    「哈哈,好,能夠將神器入你血肉之中,這證明你已完全收服它了,藏物於須彌,這乃是神器認主的真實表現。」火之尊者雷諾斯撫鬚而笑,心中甚為寬慰。

    吳哲也覺得頗為神奇,翻掌一看,光潔如新,但只要心中默念滔海雪麒槍,麒麟頭像便會浮現在掌面之上,猶如心有靈犀一般相通。

    虛日白與參土猿空此時也好奇的跑了過來,驚聲奇道:「老大,這槍太厲害了,是什麼寶貝啊?我記得剎那妖皇白無極的赤血無極劍就是如此,老大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兩人邊說還邊翻看吳哲的手掌,一副極為稀奇的模樣。

    吳哲撥開二人的手掌,正想訓斥他們,忽的,他心頭一動,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天空,雙眉微皺。

    就在此時,半空之中一個陰沉的男子聲音如波而至。

    「哪裡來的傢伙,居然敢在詛咒神殿之外如此放肆,我看你們是活膩味了吧!」

    虛空之中鉛雲低垂,濃墨的如同最深的夜色一般,一道紅色的雲浪捲蕩呼嘯,極快的從天邊刮了過來。

    吳哲眉頭一蹙,一旁的虛日白眼角明快,立時指著紅色的雲浪破口大罵:「什麼東西,有種給你爺爺我下來,別躲在裡面不敢見人。」

    「哼,好大的口氣,居然敢如此對本神將說話,你當真是找死!」

    紅色的雲浪忽的一陣劇烈的翻湧,瞬息之間又消散無形,化作四個身披紅袍、身穿紅色鮮明鎧甲的詛咒武士,手持長槍,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立在眾人身前。

    「你們是誰?」虛日白粗聲問道。

    這四個武士的鎧甲頗為奇特,皆是清一色的大紅,但色澤各有不同,分別是暗紅、鮮紅、紫紅,以及淡紅,此時身穿鮮紅色鎧甲的武士便揚步一跨,手中長槍一指,,蠻橫的說道:「你爺爺我乃是詛咒守衛紅之一族的四大神將是也,你這個粗魯的傢伙,居然敢如此和本神將說話,就不怕我抓你回詛咒神殿受那影牢之災麼?」

    虛日白聞言就是一陣大笑,「得了,你們騙誰呢,還詛咒影牢,你們的『詛咒影蟲『都沒了,哪裡還有什麼狗屁影牢?」

    淡紅色鎧甲的詛咒守衛面色就是一滯,接著回頭看向三位兄長,皆是一副凝重之色,他頓時心領神會,手中長槍一刺,帶出一道尖利的紅色氣浪捲向虛日白。

    虛日白如今妖力大進,又豈會畏縮,身軀一震,臉盆大小的拳頭便帶著一股駭烈的土黃色勁風迎向奪面而來的長槍。

    轟的一聲炸響,長槍與大拳居然沒有分出勝負,打成了一個平手,兩人同時身軀一震,向後急退。

    虛日白神色微微一凜,想不到這個傢伙看似普普通通,實力卻深不可測,居然能夠和自己打成一個平手,就在他愣神之間,身穿紫紅色鎧甲的詛咒武士手中長槍一震,帶出一道毒蛇般蜿蜒的光芒朝著虛日白刺來,這一槍速度奇怪無比,來去無聲,只是眨眼一半的功夫便已落到虛日白眼前,當真是快若電閃。

    虛日白一時走神,沒料到對方攻擊如此之快,好在他錯神之間,一旁的參土猿空身軀一縱,猶如一尾大雁般劃過半空,一雙長臂像是標槍般直取紫紅色鎧甲武士的腋下,迫其抽槍自救,這才解了虛日白的燃眉之急。

    可就在此時,佇立在一旁的另外兩個暗紅以及鮮紅鎧甲的武士也是同時長槍一挺,各自帶著不同的強烈妖芒撲面而來,直取參土猿空與虛日白。

    這一下頓時讓虛日白和參土猿空手忙腳亂,這四大紅甲武士隨便一個實力都與二人相仿,此刻卻以二敵一,很快便讓虛日白與參土猿空吃受不住,節節敗退。

    「娘的,你們四個打兩個,算什麼本事,有種和老子單挑。」

    虛日白怒罵之間,身軀暴漲,雙拳當胸對撞,帶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整個人就像吃了春藥似的,妖力暴漲,堪堪抵禦住二把奪魂追命的長槍。

    而反觀一旁的參土猿空則略顯狼狽,他身形矯捷,但對方的長槍翻滾如飛,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槍尖始終籠罩著他的要害部位,稍有不慎便能給刺出個血窟窿,當場斃命。

    萬般無奈之下,參土猿空催運妖氣,使出了大聖真身。

    半空中立時青光萬丈,一個身穿鎧甲的巨大凶猿從天而降,一隻*直砸向兩個紅色詛咒武士。

    此時四個紅色武將卻是冷然一笑,極有默契的同時抽身而退,四人同時舉起手中長槍,豎指向天,大聲一喝:「吞日巨蟒!」

    四股粗壯的紅色妖氣凝聚而成的大柱立時沿著槍身沖天而起,化作四條巍峨盤旋的紅色巨蛇,虎視眈眈的望著不遠處的眾人。

    參土猿空的獸魂自然不懼這個,手中*一揮,當頭便朝四隻大蛇砸向,可就在此時,四隻巨蛇忽的融為一體,化作一個身軀足以遮蓋半邊天空的超級大蛇,光是蛇頭便有參土猿空的獸魂大小,血盆大口*之間,轉眼便將參土猿空的獸魂咬成粉碎。

    參土猿空頓時驚駭,一旁的虛日白也是心中一涼,不過虛日白頗為嘴硬,指著那四人罵道:「你,你們算什麼本事,有種一個個來,自己打架不要臉就算了,為啥你們的獸魂也這般不要臉?」

    那身穿鮮紅色鎧甲的武士卻冷笑回道:「哼,莫說你們只有兩個,即便只有一個,我們四兄弟也是如此,紅族四大神將向來同進退,不分敵強寡弱。」

    似乎是呼應似的,他身後的三人也同時一步跨出,四槍橫指,逕直的刺向虛日白與參土猿空。

    就在此時,一把銀白色的長槍橫空而至,一撥一撩之間,那四把長槍頓時一蕩,失控似的攪在一起。

    「什麼人?」

    四個紅族武士同時神色一凜,抬頭望向身前不遠處的持槍人影。

    來人一頭銀髮,身軀修長筆挺,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面具只遮蓋了上半部,右手之中握著一把優雅大氣的長槍,槍身斜指地面,從遠處看去,身影似乎與槍身融為一體,有股說不出的鬼魅之感。

    來人並不回話,只是將長槍微微上移,平指向四個紅族武士,一言不發。

    四個紅族武士對望一眼,忽然呈圓形散開,將吳哲圍在其中,同時發力,槍身捲蕩出一片紅色的火浪,鋪天蓋地般燒向吳哲,不露一絲縫隙。

    可就是在這天衣無縫般的攻擊之中,吳哲的身影去如同一抹淡淡的墨影般消失無蹤。

    火浪撩天,可就是不見一絲銀色長髮男子的蹤影。

    四個詛咒武士心中驚駭,就在此時,淡紅武士的腦後響起一股陰沉如冰的聲音:「看什麼看,我在這裡呢?」

    淡紅武士駭然回顧,一個如同幽靈般的墨色人影正緊緊貼在他身後,而回應他轉身的獎勵則是一把將其透體而出的銀色長槍。

    「滴答」

    一滴鮮血滴落於地,殺戮也由此開始!
chu1603 發表於 2011-3-18 15:05
第三卷 九幽妖界 二百九十七章 祭壇魅影

    四大詛咒神將來勢兇猛,卻幾乎在一息之間就被吳哲如同鬼魅般的攻擊所瓦解。

    長槍如虹,神出鬼沒。

    當吳哲墨色如煙的身影再一次閃現在身穿紫紅鎧甲的詛咒衛士身後之時,對方早已放棄抵抗,就如同一個沙袋般被重擊於地,絕望的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

    寒冷而又鋒銳的槍刃抵著自己的咽喉,不過並非是料想中一穿而過,而是如同等待獵物的毒蛇般靜滯不動。

    「我給你個機會,告訴我所有這斬魔者和妖族的高手們此刻都關在何處?」

    望著有如魔神一般佇立在自己身前的墨色身影,尤其是那一頭露在鎧甲之外的銀色長髮,詛咒神將沒來由的心中一涼,低聲說道:「你們被剎那妖皇破空帶來的這些人,幾乎死的死,傷的傷,僅剩下不到十二人盡被關在詛咒祭壇之內,只等三日後兩千年方才出現一回的妖尊神魂歸襲之時,盡數斬殺,將其神魂精元奉獻給妖尊。」

    吳哲眉頭一緊,冷聲問道:「這其中都有些什麼人?」

    詛咒神將有些猶豫,不料此時脖頸之上的槍刃寒光乍現,如同針尖一般的鋒芒便刺破肌膚,一縷鮮紅的液體順著脖頸冉冉而下,頓時讓詛咒神將心中一寒。

    他並非畏死之輩,但不知為何,在這魔神一般漆黑的身影籠罩之下,他心中最後一絲堅忍的念頭也煙消雲散。

    「我記得剩下不多了,只剩下一個長有九條尾巴的狐女,還有一個身形高挑的人族丫頭,以及一個虎族的健美少女,其餘人似乎都已經被族長吸乾精元而死了。」

    「這其中難道沒有一面帶青銅面具,身形瘦小的妖族之人麼?」吳哲心中一動,低聲喝問。

    詛咒神將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片刻之後,他又遲疑著說道:「聽說在詛咒神殿之外,青族三大神將被四個傢伙斬殺,其中一人跟你描述的很像,我也不知是不是此人。」

    說完,紅色詛咒神將又悄悄的抬頭看了吳哲一眼,他雖然沒有眼目,卻有著發達的神念,能夠將面前的景物清晰的反映在腦海之中,只可惜在陰暗的光線之下除了修長的墨色身影以及一把能夠穿破天地的白色長槍之外,只有無盡的威壓。

    除此之外,他無法在腦海中勾勒出一絲影像。

    問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吳哲長槍一拍,像是根棍子砸在半跪於地的詛咒神將背上,立時讓其昏厥了過去。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吳哲才收回滔海雪麒槍,心念一動,墨色的暗影鎧甲就像是一片潮水般紛紛回湧進自己的眉心之間,化作一隻煙霧繚繞的微型墨龍,在吳哲光潔的額頭上稍縱即逝。

    「這鎧甲如此神奇,威力只怕不在五大神兵之下,靈幻島有子如龍,只怕日後數百年的牛耳也非他家莫屬。」

    「火之尊者」雷諾斯心中暗自思量,一旁的任不行也是靜默不語,神色蕭索,顯然心中所想也與雷諾斯差相彷彿。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不過身為斬魔界第一名門,靈幻島幾乎每五十年必有一個驚才絕艷的天才出世,而今日之吳哲更是如此,即便千年也來也無人能有此大機緣、大智慧,短短三年之內竟然達到別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望其項背的成就,天才橫溢,不過如此!

    吳哲望著兩位斬魔界前輩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以為二人心中失落,一趟九幽妖界下來,同門幾乎死傷殆盡,也難免心生哀莫感觸,他便說道:「兩位前輩還是再次養傷,我讓這張月狐一族的納蘭姑娘在此陪伴你們,晚輩要去一趟詛咒祭壇,無論如何,也要救出冷月宮的姬幽然,兩位但請放寬心。」

    任不行與雷諾斯對望一眼,後者沉聲說道:「也罷,我二人此刻精力乏頓,老任更是身受重傷,這九幽鬼境之地,對我輩斬魔者束縛較多,你此去千萬小心,能成則罷,要是不行的話也不要勉強,一切以自己的生命為重。」

    吳哲點了點頭,長臂一揮,命運紙牌便裹著虛日白、參土猿空以及婆娑魔三人劃過飛去,而他的背後也生出一對極光羽翼,流星般飛縱而去。

    望著空中如同一點銀芒遠去的光影,「火之尊者」搖頭一陣苦笑,「老任,後生可畏啊,看來我們都老嘍。」

    任不行聞言只是雙目緊閉,做出一副盤膝調息之狀,唯有唇角間一絲笑容晦澀複雜。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

    神殿廣場之上一片蕭索,昔日宮殿叢生之地如今也是殘殿遍佈,幾日來連番的大戰對於詛咒神殿來說,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只是若比起妖尊重現天日這一至偉目標來說,一切損失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祭壇之內,白無心站在一個懸浮於虛空之中的石頭上,一隻獨眼幽然的凝視著身前不遠處祭壇之上的妖尊雕像,神色間一片肅然。

    他獲得額頭豎立獨眼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只是短短五天的光景而已,但就在短短的五天之內,他的獨眼已經能夠很清晰的表達他內心的崇拜,他望向妖尊雕像的眼神是如此的專注,如此的肅然,如此的狂熱。

    是啊,任憑誰等了兩千年,只怕在夢想即將實現的那一刻都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狂喜,即便他是詛咒族長,能夠與剎那妖皇並駕齊驅的鬼境之主。

    漫長的等待,漫長的期盼,終於會在不久的將來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而他——白無心,則會帶領詛咒族人打破宿命的捆縛,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

    深邃的虛空之中又響起一道刺耳的撕裂之聲,這是神兵撕裂虛空才會發出的聲音。

    白無心收回狂熱的目光,一瞬間又回復到那個波瀾不驚,容色如鐵的詛咒族長,他對著虛空中出現的高大身影冷冷的問道:「白無極,青雷天龍一族的餘孽你已經處理完了麼?」

    虛空中的高大身影輕歎一口氣,背後雙翅一收,虛空一跨,落在白無心的身後,淡淡的說道:「沒有,青雷真如這幾百年來潛心修煉,一身妖力居然已達到了十星真人的中段之境,我倒是小瞧於他了,而且他生性謹慎,不願意與我做殊死一搏,半路就跑了,我沒有追上。」

    詛咒族長忽的轉過身來,意味深長的望了剎那妖皇一眼,冷冷的說道:「跑了?若是三天之後他來破壞妖尊降臨之事,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剎那妖皇白無極淡然一笑,輕輕的說道:「玄黃鳳侯與赤血鳳侯已追蹤他而去,一旦有了信息我便親自去截殺,我不會讓他活過三日之後的。」

    「那便好,既然無事,還請妖皇離開此地吧,我要修煉了。」詛咒族長說話乾淨利落,很快就下了逐客令。

    剎那妖皇點了點頭,長臂一揮,掌中浮現出一把血光繚繞的長劍,劍刃對著虛空一劃,一道黝黑的大口子便現了出來,妖皇雙翅一振,鑽了進去,消逝不見。

    直待剎那妖皇消逝去許久之後,詛咒族長才面帶冷笑的拍了拍巴掌,祭壇之上的火盆陰影之中立時浮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人影跳到詛咒族長面前,躬身問道:「請問族長有何吩咐?」

    詛咒族長白無心低聲說道:「白無極藏著一顆禍心,我要尾隨其後看看他究竟在幹些什麼,你要替我守住祭壇中關押的三個女子,倘若出了事情我拿你試問。」

    黑色人影躬身應道:「是,請族長放心。」

    白無心點了點頭,手中長杖一揮,一道巨大的白色光門便打了開來,他跨了進去,隨同光門一併消失。

    那黑色的人影站在懸浮的石頭之上,等待片刻,忽然縱身躍上祭壇,按了一個機關,虛空之中便出現了三個懸浮而起的大石,石頭上各自捆綁了一個千嬌百媚,容顏如花的女子。

    而此時的黑色人影,面孔之上居然浮現出一股扭曲淫邪的神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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