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唯我獨法 作者:志鳥村(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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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4943028 2011-4-16 17:0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7 65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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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出售鉑金

        2噸多重的鉑金大貝殼,放在一起的時候并不多,而且一點都不好看。當年的西班牙人在南非,首次成批量的挖到鉑金的時候,是将它當作一種類似白銀的黃金衍生物來處理的,稱之爲“劣銀”,且有無良商人低價買入,送回國内充當白銀使用……

        天可憐見,他們是把千裏馬當馬肉給處理了。由此可見,現在的珠寶店中,所謂的鉑金的美,純粹是無稽之談,至少當年見慣了金銀的西班牙人,是不能欣賞此等美感的。

        相比鉑“金”的金,黃銅的“金”屬性更強——至少是黃色的吧。但按照地球上各種資源的稀缺量來決定價格的時候,銅的競争優勢明顯不足。按照現在的價位,一克200元的鉑金,是銅價的上萬倍——長的美不如長的稀有,蓋如是也。

        由于出了鑒定所的那檔子事,陳易擔心細緻的鑒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故而隻留下了一個貝殼,其他的通通丢在倉庫中,用鬥氣慢慢煉化了。

        純度99%的鉑金非常軟了,在魔網能量的處理下,連流點汁水的機會都沒有,就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圓球,大約可容人抱,但重量卻足以令小型微貨車惆怅。

        傳說中,地主老财家的“神仙  愁”,再現武林。且是将白銀換成了鉑金的大鬼愁。

        價值10億人民币的金屬坨子,不說人類曆史上有沒有出現過,正常人肯定是想也想不到。“原公子”介紹而來的白老總浸yin貴金屬行當20餘年,出現在倉庫中的時候,都沒有想到,自己面前好似步行街上擋路的大圓球,竟是用鉑金煉出來的,還在四處張望着問道:“不記得南郊的倉庫有保險櫃啊。”

        “要保險櫃做什麽?”陳易回身把門給鎖上了,畢竟是好幾億的東西呢。

        “那您的鉑金?”白老總又開始找箱子。

        “你面前的就是。”陳易快走了兩步,踹了那鉑金球一腳。

        2噸重的金屬球啊,不用上非人的力量,那是一點挪動位置的心思都不會有。

        看着軟質貴金屬上的鞋印子,白老總傻眼道:“您說真的?”

        “具體的純度,您要測一下,但是鉑金沒錯了。”陳易聳聳肩,問:“收不?”

        他的表情語氣,讓白老總回想起自己當年在廢品回收站中的生活。那個年月,衣衫褴褛的拾荒者,就是這樣推着一闆車一闆車的廢鐵、廢紙闆來找自己,問:“收不?”

        時隔經年,自己的名片上,總算印上了董事長三個字,工作的内容,也從收購廢鐵廢紙,變成了收購廢……鉑金。

        白老總激動的内牛滿面,俯身用手摳了一下鉑金球,然後展開懷抱感受了一下鉑金球的龐大重量,噓了一口氣,問:“有多重?”

        “2噸多,您弄個吊車吧。另外最好找些保安什麽的。”

        “對,對。我打個電話。”白老總屈指一算,價值10億的鉑金啊,恐怕流動資金都要給掏空了。買賣了這麽多年的貴金屬,就這次最給力。

        買礦哪裏有買鉑金有震撼力。

        電話打出去沒多久,兩輛武裝押運車就開了過來,白老總的秘書開始指揮着人們,将這隻神仙愁搬出倉庫。

        2噸重的鉑金球啊

        真的是神仙也愁。

        木頭撬棍搭上去,隻有折斷的份,密度太大,質地太軟,相當難以處理。幾個工人還在那裏嘀嘀咕咕:什麽玩意這麽重,别是銀子的?

        陳易笑嘻嘻的在旁看着,他當日煉化貝殼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麽樣,等把這大圓球整出來的時候,自己要抱起來都做不到,隻能轱辘轱辘的滾到倉庫中央。現在白總弄了十幾号棒小夥過來,奈何圓球就那麽大點的地方,又吃不住勁,竟連門都出不去。

        “您的貨,放給小偷,他都偷不走啊。”白總擦了把汗,心裏卻是高興的。鉑金一年的産量就那麽幾十噸開外,幾乎全在南非人手上,交易起來困難的很。如今一口氣弄到2噸多,未來幾年,都不用擔心原料受限了。

        而且,現代社會的信用貨币,自然而然的帶來了通貨膨脹,貴金屬是隻有漲沒有跌的,怎麽都虧不了。

        他巴不得一口氣買上幾十噸的鉑金,然後自己随便定價呢。

        “把門砸了吧。”白總很有氣魄的一揮手。

        這裏是陳易租來的臨時倉庫,周圍全是一片平房倉庫,有大有小,專門用來給私人長短租。白總的人動起手來,就有保安在監控錄像中看到了,待跑過來的時候,隻看見一輛吊車在那裏裝卸白色金屬球。

        “真是閑得慌。”保安經理罵了一句,上前交涉。

        此等事情,當然不用董事長和陳易出馬,兩個人藏在倉庫的角落裏,偷偷探讨起了付款方式。

        上億元的資金流動,在哪裏都要受到關注,考慮到陳易的身份,白老總很好奇的拍胸脯道:“我在海外有子公司,讓他們和陳氏集團的海外公司簽個單子,違約金按1個億的美元結算,不足的部分,用高價貨補償,您看怎麽樣?”

        用故意違約的方式,來支付大額現金相當方便,不僅在中國,大多數國家都沒有有力和有效的處理方法,且沒有稅賦壓力。不過,這種交易從本質上是君子協議,要是人家反悔,就隻能靠自己的力量要債了。

        陳易當然不怕白老總出爾反爾,故此點點頭,道:“1億美元的違約金,剩下的現金交易好了。”

        高額利潤的名聲不好,現金交易的雖然是黑金,但卻方便他來使用。那些武器錢,支付的可不就是黑金。

        白老總笑呵呵的直說好,他是做貴金屬加工的,手上不明不白的錢總是少不了,要是遇到另一個人,白錢黑錢肯定是要摻着來的——洗錢少說三成的手續費,憑什麽白白給你。

        陳易主動要求一部分黑金,在他眼中就是懂規矩的表現,而且自覺受到了尊重,心情甚好。

        “陳少爺夠體面。我是支持陳家的。”他高興起來就愛胡說八道,意思卻是相當的清楚。有種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的味道。

        陳易無聲的拍拍白老總的肩膀,笑的像是存夠了冬糧的松鼠。

        這筆錢來的太輕松,實在是令人心情愉快。

        同時,這也意味着西大陸的建設,終于能做到自給自足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磨不出更多的錢來,給錢又有何用。

        簽訂假合約等等事務,又用掉了小半天時間,等他重新備好刀劍鐵鍋等物資,再送到濱江路去的時候,連倉儲區的設計師,都知道最近的江甯政壇地震了,還在那裏問陳易:倉儲區會不會受影響?

        于是又是20分鍾的寬心時間。

        待到晚飯時間,熱心的白老總邀請陳易在一家英國人的酒店中用餐,順便在停車場,将3000多萬美元,5000多萬人民币的現金轉交給他。

        那可是好大一車,全部用塑料袋裝好了,外面套上白色阻燃薄膜,堆在一輛奔馳GL越野車上。

        “車也送您了。确實是99%的,厲害。”數好了錢數,白老總便将鑰匙給了陳易,心裏還在感歎:陳家真是了不得,收的都不是小黃魚了,2噸重的鉑金,得積攢多久啊。

        百多萬的車就這麽轉交了。陳易也不矯情的嘿嘿笑着,轉手将鑰匙給了方重,道:“車是你的了,回去想想怎麽花錢的。”

        方重一時間激動的說不出話。

        這可是輛奔馳GL不過,花完10億元,的确是個有挑戰性的要求。

        “那……一起去家裏坐坐?”陳易主動邀請白董事長作爲回報。

        以白老總今天說話做事的風格,他巴巴的送錢過來,顯然不是僅僅爲了奉承陳易。奉承陳家的二代還差不多。

        陳易倒也覺得方便,一路快車回家,随後将白老總介紹給老爸認識,自己的工作就算是徹底完成。

        這麽晚了,陳宅的燈依舊亮的是燈火通明。不僅小叔、佛老等人尚在,就是方钰的那群狐朋狗友都沒有幾個離開的。

        幾個人笑呵呵的與白老總打招呼,看得出來,這位資産百億的董事長竟是個沒架子的人,光是認識這麽多年輕人,就不知得費多少功夫。

        “白家還能再富20年。”方曼怡評價了一句,呶呶嘴,道:“你小妹回家來了,閑下面太吵,樓上玩遊戲呢。”

        “正好。我也覺得下面吵。”陳易眨巴眨巴眼睛,笑着上了樓,順手敲開了小妹的房間門。

        裏面卻有三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背對着門,搖頭晃腦的聽着什麽音樂。

        陳易凝神去聽,竟然都是重金屬音樂,怪不得不知自己進門。

        “陳容熙”辨認了一陣,他使勁搖搖中間的椅背。

        小妹回頭看了眼陳易,然後指指電腦,示意自己正在忙碌。

        另外兩個女孩子則反應劇烈,一下子摘掉耳機,然後就看着陳易發愣。

        水靈靈的小姑娘,張着霧蒙蒙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樣兒。

        陳易咳嗽了一聲,裝作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是陳容熙的二哥。”

        對方仔細的看了他半天,卻搖頭道:“我不信。”

        陳易翻開手,失笑道:“這有什麽信不信的。”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忽然手拉手的站起來,比劃着同聲道:“聽說你能舉好幾百公斤的東西,證明給我們看。”

        皆是十五六歲的年齡,身高卻都已經長成了,唯有身材略顯平闆,隻微微凸出一些,幼長的腿部平滑有緻,纖細漂亮,卻是女明星們無論如何保養鍛煉都學不到的。

        初中的小女生們,都已經要長大了。

        陳易摸摸自己的腦袋說道:“房間裏怎麽表演。陳容熙”

        他又抓了一把小妹,免得自己再犯錯誤。

        小妹不情不願的轉過身來,給了二哥一個大白眼,道:“我和别人商量正事呢。”

        陳易無奈聳聳肩,道:“既然你有人陪,那我就回去了。”

        繼而點點頭,就準備離開。

        兩個女孩子卻一上一下,抓住了陳易的胳膊,嬌聲道:“二哥……”

        小女孩的聲音,又甜又脆,果然很萌。

        陳易随着他們的搖動而擺動,舒服的道:“我不看春秋,别叫我二哥。”

        左邊身量略高的女孩子捂嘴笑道:“不是關二哥,是高二哥。”

        陳易用神想了一下才醒悟,所謂的高二哥,莫非是高老莊的女婿豬八戒?

        一陣笑聲中,兩個女孩子一左一右,熟絡的抓住陳易的胳膊,互相說起了話兒,不外乎誰家的哥哥像八戒,誰家的哥哥像沙僧,誰家的哥哥像唐僧……

        總算陳容熙結束了他的“工作”,不情不願的轉身過來,唔囔道:“你最近忙死了,都不理人。”

        “所以你也不理我了?”陳易沒好氣的坐了下來,身邊的兩個小女孩雖然吵鬧,倒也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想我才19歲,竟已不年輕了

        陳易幸福的哀歎一聲。

        左邊身量略高的女孩子嬌聲道:“是容熙你不對,哥哥工作忙嘛,對不對?”

        這聲哥哥,卻讓陳易想起了金鬥娜,還有她常說“哥哥”的時候的場景,身體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他裝作有點冷的樣兒,将床上的枕頭拿來,蓋在小腹上,才尋找話題道:“你在做什麽?”

        “前些天弄了兩個外挂,賣給了人家,無聊的很。”

        “缺錢了?”陳易有些驚訝,金源國際的生意隻好不壞,他雖然沒有分出太多利潤,但每個月發給小妹幾百萬美元做零花還是常有的事,盡管隻是“海妖”賺到的百分之一的利潤,想必一個小女孩也就夠用了。

        他卻忘了,小妹是個愛好超級計算機的小女孩。

        她扳着手指開始數,一套刀片服務器要多少錢,租用2000個域名要多少錢,一間機房要多少錢……

        “你還買了機房?”陳易徹底沉醉了。

        “好便宜的,200萬美元,一次付清再減免10萬美元……”

        “所以你就做外挂賺錢?”陳易脫開手,坐到椅子上看了起來。

        他的計算機知識,僅止于部分殘留的學習成果和部分殘留的技能複制卷軸,外挂的程序是完全看不懂的,但至少能看得明白,是針對什麽的外挂。

        “外國遊戲?”一會兒,他自覺弄明白了,問:“小心被人起訴,賺了多少?”

        “是一家丹麥遊戲公司在荷蘭的私(河蟹)服,不受法律約束的。”小妹一副“你out”了的表情,道:“一款遊戲10萬歐元,更新一次1萬歐,如果對方有要求的話,至少滿足5次更新。”

        “那有資料片,你不是虧了?”陳易還是玩遊戲的,隻是最近一年來,實在沒什麽時間罷了。

        陳容熙打蛇随棍上,露出凄凄然的表情:“沒辦法,窮的叮當響,隻能做苦力還債了。”

        “别讓下面的小子們知道,你一個月花掉好幾百萬美元,還要打工還債。”陳易嗤之以鼻。不過,海妖現在完全是依靠着陳容熙來維持的,換言之,人家确實是付出了力氣的,似乎剝削太烈不夠和諧,他便又道:“以後給你開工資吧,說個數?”

        陳容熙兩眼放光。誰不知道陳家的二公子最大方了,她攀上二哥的脖子,膩道:“你說多少就多少……”

        她旁邊的兩姐妹也幫忙摟着陳易的胳膊,不斷的搖啊搖,像是在參加搖胳膊奧運會一樣。

        “800萬吧,但隻在金源國際工作的時間。”陳易大手一揮,提高了小妹的薪資水平。

        一年8000萬美元的收入,她也算是江甯名媛中的頭一份了。

        小妹高興的歡呼雀躍,同樣是大手一揮:“明天中午步行街,我請客。”

        “好哦”

        “容熙最棒了”

        兩個小姑娘在陳易目瞪口呆中歡呼雀躍。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節省。”陳易笑了兩聲。金源國際一天的利潤就要2000萬美元,而主要的維護工作全是小妹在做,一個月分出來800萬,實在不多。

        應該也不算是剝削勞動力吧。

        陳易暗想。

        “思琪和飛燕,介紹給你認識哦。”小妹又拉着兩個女孩子給老哥介紹。

        身量稍高些的是思琪,大眼睛,長睫毛,看起來非常的靈動。

        飛燕則屬于小女孩中的大姑娘,長腿軟腰,将近1.7米的小模特身材,體重卻是看得見的輕。

        陳易與她們分别握手,心裏竟有點綿綿的不着力。

        “沒有紅包哦。”他開着玩笑。

        “才不用呢,她們兩個可是我的程序員。”陳容熙撅撅嘴。

        “程序員?”陳易無論如何是不會把兩個初三女生,與那些朝九晚五,或者晚九朝五的亂蓬蓬大叔聯系起來的。

        思琪和飛燕一起打出勝利的剪刀手,無聲的挑釁。

        “好了,我要訂東西,老哥沒事,你就自己玩吧。”

        陳易一整無語,道:“訂電腦?”

        “是高速計算機,談好的1200萬美元的價格……”陳容熙說着眨眨眼,笑道:“等明天,金源國際給我做好工資單,我就可以去貸款了。”

        她花錢還真是不手軟。

        陳易擔心一會又被敲詐,腿軟的離開,飛燕卻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小聲道:“二哥,人家明天要去參加宴會,你陪我好不好?”

        “這麽小的孩子,就有宴會了?”

        “才不是呢,是黑客聚會哦。有很厲害的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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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武館拜師(1)

    陳易當然不會和一個初中小女生,去參加什麽黑客聚會,但陳容熙見他不同意,卻裝委屈道:“你總不能讓我們三個女孩子一起去吧,裏面都是胡子拉碴的大叔。”

    “你們三個确實不行。”陳易沉吟了一下,在三人露出喜色之前,道:“我派保镖給你們。”

    “不要”

    “電影裏的保镖好麻煩。”

    陳易武斷的道:“就這麽訂了。”

    他的武館裏,有的是高水準的保镖,胡子拉碴的大叔撒豆成兵,也隻有被打成胡子的命。

    房間内一片哀鴻。

    陳易在離開前,卻聽陳容熙小聲勸她們:“别擔心,沒有邀請函不能進會場,到時候我們跑進去就行了。”

    “你們要是甩脫保镖,就不讓你們去了。”隔着門,陳易的聲音也是那麽的清晰。

    “慘了,早知道不說了。”現在輪到陳容熙叫喚了。

    樓下依舊是一片吵吵鬧鬧的場景,仿佛某人競選江甯市長成功似的,都在那裏大肆慶祝,要求分肥。

    事實上也相差不多了,美國爲人诟病的政治分肥,哪怕到了州長一級,程度也沒有中國深,僅僅是一串初級幹部的頭銜,就足以讓衆人興奮許久了,一連串中級乃至高階職位的變化,如同一塊塊煉好的肥油,正在往大家的肚子裏倒。

    陳系門人都很高興,若是沒有現在這檔子事,按部就班的等位置,天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前廳後廳餐廳早都塞滿了來拜訪的門生故吏,陳易見到正在招呼人的老爹秘書,不禁問:“又擴大了?”

    “是,下午晚些的時候,有人交代出财政局的廖局長的一些消息,聽說光是家屬樓就貪了2000萬,孫書記拍了桌子。”陳氏集團的董事長秘書也不簡單,熟稔官場動向,也是經常爲陳父打理官場關系的。

    江甯市财政局長是副廳級,且是行局中最重要的,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财政局至少得空出來20個位子,陳易調笑道:“看樣子,這風波十天半個月是結束不了了。”

    豈止是十天半個月,财政局可不是文化口那樣的便宜貨,前者的一個科長,都能斜着眼看後者的處長。像是鑒定所之類的機構,無論撈錢的多與少,那在地位權利上是天上地下的區别。

    用官場上的話來說,财政局的一條狗,那也活的體面。

    董秘陪笑道:“這兩天的紛紛擾擾是免不了的。”

    “老爹看來是習慣了。”

    陳從餘在人群中,可不是如魚得水,聊的起勁。

    政治原本就是公共管理的藝術,要是受不得煩擾,也就做不得政治,甩手掌櫃可爲而甩手官員不可爲,甩手官僚更是不能有。

    白老總也在前廳與兩名陳系的年輕官員聊天,見陳易下樓來,笑着過來打招呼,道:“多謝小陳先生介紹,認識了不少朋友。”

    “哪裏,礦業集團資本雄厚,大家巴不得認識您呢。”跟前聽見的幾個人都笑了。

    更有人笑着打趣道:“白老總手縫裏漏一點,就夠一個貧困縣脫貧了。”

    “承您的吉言了。”白老總本人更是笑的打跌,仿佛極欣賞對方的幽默。

    要是在東南省外的地方,百億規模的礦業公司怕是市委書記的座上賓,可在江甯這塊邪地,十億百億規模的企業是多如牛毛,連小叔管轄内的高新區都有上百家之多,更别說是江甯市了,哪裏有什麽貧困縣讓他去脫貧的。

    另一方面,東南地區習慣性的歧視資源性企業,白老總想在本地打出名氣非常不易。好容易抓住陳易,那是絕對不會放過,待衆人笑過後,便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陳先生有什麽喜歡吃的,我叫人送過來。”

    “不用麻煩了吧。”

    “大家都要吃飯的。我請了和平飯店的廚師,一會就來整治幾桌席面,你有什麽喜歡的菜肴,咱們現在把原料加上。”白老總說着頓了一下,笑道:“分批吃,喜歡熱鬧的,我在跟前清出來兩個小館子,也方便。”

    今天晚上能睡着的官員不多,與其回家後失眠,不如就呆在陳家好了。陳從餘怎麽說都是陳家在江甯的代言人,兼之并非官員,呆在他的屋裏,不會引來非議。不過這樣一來,光是陳家的非全職廚子,恐怕是做不來這麽多人的飯的。而且大家恐怕也不好意思讓陳家請客,白老總出面宴請就舒服多了。

    這個人不簡單,想的太周全了。陳易暗自點頭,請人置辦幾桌席面能花得了幾個錢,但這麽重要的一天,且是幫陳家整治席面,比什麽貴重禮物都容易讓人記得。

    人生在世,活臉活肚活蛋——能滿足此…的,才是真的送禮。

    “給我弄點牛肉吧,多一點。”陳易拍拍肚子。聖奇奧的騎士把肉當零食,還是挺有必要的,鬥氣消耗的體能可是不少。

    白老總笑着去吩咐了,态度頗是自然,且去詢問其他諸位大佬。

    吃飽喝足,陳易打了聲招呼,隻說“到外面看看”,卻是将20餘噸的物資送到了西大陸和聖奇奧王國。

    僅僅是運送物資,就用掉了8個小時,令人分外的懷念高等級公路,俞偉超答應去做,一時間也不知要多久。

    回到江甯又是天放光的清晨。敬業的清潔工人在路上打掃着頭天晚上留下的碎葉灰塵,愛學習的小學生在街上打打鬧鬧,愛女生的小男生推着自行車孤寂的等在樓梯的拐角陰影中……陳易開着猛禽直奔江北,然後滿懷驚訝的将車停在了武館前方。

    武館,似乎有了極大的變化。

    第一不同的是門面,以前的武館前門是用水泥柱砌出來的,如同鄉鎮工廠的大門,現在則全部包上了昂貴的大理石,看起來如同華表一般。

    其次不同的就是門前的廣場了。

    武館以前是沒有廣場的,它是建在山腳下的院落,雖然延伸的空間有,可畢竟不多,尤其是門前的馬路,明顯限制了它的擴大。

    可是現在,公路早就被挪走了……大約兩三千平米的廣場鋪的平平展展的,好像是拆掉了側闆的棺材,有種非常舒服的能躺上去的感覺。

    公路被挪走了

    陳易哭笑不得。

    這麽大的手筆,且不找自己要錢,恐怕隻有劉歆瑜能做到了,雖然對她非常防範,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非常有能力的。

    甚至可能是自己所見過的最有能力的人,老爹都不一定能比得上——靠一己之力在精英輩出的組織内打拼到準高層的位置,豈是平常之人,搞定幾個官面上的人物,狐假虎威的借助政府力量改水改電改公路,想來都不是太艱難。

    用遊客的心态,陳易将車停在了廣場一側的停車場内,然後轉到正門,走了進去。

    竟然又是個廣場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建出來的。

    最令人吃驚的是,這個數百平米的小廣場内,跪滿了年輕人,少說了三四百人。

    “怎麽回事?”陳易不禁拉住最後面的某個男生問了起來。

    “拜師。”對方頭都不擡,說了一句話,就虔誠的磕了一個頭。

    磕頭?

    陳易都要瘋了。21世紀啊,那是拿紅包都不磕頭的世紀了,便是陳家這種守舊些的世家,也就是初一方在軟墊上意思一下,還是面向祖宗的……眼前的年輕人,卻跪在自家武館的大門前磕頭,而且看那樣子,是相當有奉獻精神的磕頭。

    “可别整成邪教了。”陳易擔心的往裏闖,快步行走的聲音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好在維護秩序的武館的前幾期學員都是見過他的,約束着其他人,不讓人幹擾館長的小跑步。

    清晨急促的皮鞋聲,同樣吸引了正在武館内練習的劉歆瑜,她的辦公室和訓練師就在武館新搭的頂層上,占據了全部的500平米——當然,此辦公室名義上是屬于館長陳易的。

    她輕笑了兩聲,緩緩收工,還沒穿好外套,就見陳易沖了進來。

    “好野蠻”劉歆瑜的笑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引得陳易火氣上升。沒有穿好的外套裏,露出了凸顯身材的連體衫。

    陳易默默的撕開了一張聆聽卷軸,耳聽八方的轉了一圈,微微放松些,道:“說說吧。”

    “還以爲你會雷霆大怒呢。”劉歆瑜的語氣充滿了調笑之氣。

    陳易确實不高興,看起來劉歆瑜似乎對武館做出了相當有益的建設,但既然這種建設是在脫離自己的情況下進行的,那就讓他有被搶班奪權的危機感。

    武館可是陳易準備安身立命的布置,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劉歆瑜奪走的,他能保持冷靜,三分之一要歸功于連體衫下不安分的**。

    小頭充血,大頭降火,非常好的冷靜手段。

    劉歆瑜看到陳易着急上火的表現,得意稍斂,道:“第三期和第四期的學員中,都有人達到了體術五級,你知道嗎?”

    “當然,曹征等人。”

    “曹征、謝武陽、李豐三個人。另外,一期和二期的學員收的學員則有達到體術4級的,李昌甯、馬忠成、桑成強、宋莊……他們要麽是江北人,要麽也是江北人的親戚……”劉歆瑜緩了一口氣,道:“一級學員津貼3000元,二級6000,三極1.2萬,4級2.4萬,5級4.8萬,若有工作,再加一倍,你說爲什麽有這麽多人來武館拜師?而且,那幾個東南亞運動員,回國參加了大學生運動會,似乎成績也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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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武館拜師(2)

    在外工作,要麽是爲了習得真才實學,要麽是爲了獲得實惠,武館無形中令二者兼得,不免引得無數目光。最令人稱道的還是武館成才的速度——一兩個月爲一級學員,三五月做三極學員,幾乎算是普遍标準,換言之,2001年的今天,想要得到工薪階層5倍甚至10倍的薪水,竟隻需半年的帶薪培訓。

    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若非武館的根基尚淺,事例不顯,現在的門檻早就被踏破了。

    至于那些稍有天賦,能成爲五級學員的年輕人,陳易當日是按照聖奇奧王國的騎士待遇,以及劉歆瑜、斯坦尼克之流的水平來計算薪酬津貼的。每年七八十萬的年薪,已然和陳氏集團的高層相當,在重文輕武的現代社會,顯然是在标準之上的頂端。毫不諱言的說,哪怕是訓練水平最快的曹征,也僅僅是中人之資,又哪裏能和斯坦尼克、劉歆瑜此等整個國家民族中選出的強人相提并論,更别說是聖奇奧王國用命博功名的騎士了。

    但陳易還是默認了這項高薪。一方面武館的高階學員尚少,有千金馬骨之意,另一方面,離學員們出力的時間也不遠了。

    “津貼照舊,我和他們談談。”

    “一起嗎?”

    “分别來談。五級學員是一批,三極和四級學員是一批。”

    “剩下的呢?”

    “随他們去吧。”陳易心想,在每人至少一瓶落涕神油的幫助下,三個月還不能成三極學員的話,上了戰場也是炮灰料。

    劉歆瑜抿嘴笑着說“好”,然後就要去通知學員。

    陳易卻咳嗽了一聲,道:“擴建的土地是怎麽回事?擴大了多少?”

    “後山都是我們的,擴大了10倍,你不是同意過?”劉歆瑜仿佛不明白的樣子。

    她對受制于陳易,顯然還是不那麽滿足的。陳易同意擴建的是2倍,她現在一下子增建成了10倍……

    想來也是,人類發展研究會是個多麽朝氣蓬勃,遠大理想的組織,身爲此秘密組織的江甯負責人,劉歆瑜的生活想必是充滿了權勢欲的。

    可是在陳易手下,她受到的限制諸多,能夠發揮的餘地愈小,能滿足就怪了。

    陳易自持有其把柄,并不追究責任,而是認真的道:“下不爲例。”

    “是。”劉歆瑜聳聳肩,胸前的**逆反的抗議着。

    陳易并沒有給予懲罰的意思,再一次問道:“怎麽整的?”

    “誰家願意拆掉土地讓給武館用,10萬塊,優先收子弟爲學員,年齡超過30歲的可以收爲職工。”劉歆瑜說着稍停,略帶得意的道:“錢由三菱集團出。”

    “三菱出?”

    劉歆瑜笑的如同吃掉了狐狸的奸詐小雞,解釋道:“有我們武館橫在這裏,三菱集團根本是拆不掉後面的住宅區。我去告訴他們,如果願意按照每戶10萬塊錢的補償金支付本地居民,并将土地暫時借于武館使用,那可以由武館出面說服居民拆遷。”

    “他們同意了?”

    劉歆瑜則得意的點頭道:“我原本想要武館出一半,他們出一半的,沒想到那個岩崎的家夥立刻同意出錢,那我自然要将武館擴張的大一點。”

    這個價錢是三菱公布價格的兩三倍,也足以在江北稍遠一些的地方購買商品住宅了。以兩家國企家屬樓的破敗程度,10萬塊錢着實不少。

    而從三菱的角度考慮,他們支付10萬塊後,能夠打包拆掉一堆釘子戶,成本不算太高,而且得到了所希望的産權,武館方面就算是能免費使用幾年的土地,終究是要讓給他們的。

    碼頭的建設曠日持久,擁有産權是最重要的——當然,這也是劉歆瑜的議價能力夠強。

    這種方式尚在陳易的承受範圍之内。在他眼中,産權卻是最不重要的。

    中國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由法律決定的,法外容情是公檢法的生存之道,法外談判是民事訴訟的基礎。

    不過,三菱的做法還是激起了陳易的聯想,806所的計劃是否順暢,祝光梁的能力是否足夠……

    “現在的市場上,優先收錄都有了價。”劉歆瑜的話打斷了陳易的想象,隻聽她用描述的語氣道:“你看外面小廣場跪着的人,都是買到優先收錄的,以前的市場價是2萬塊,最近一段時間,市場價都在10萬元了。不過,他們是私下交易,要不要收下他們,由你決定。”

    “10萬塊?”

    “是啊。”

    “外面有兩三百人吧。”

    “江甯人還是有錢的。”劉歆瑜贊歎了一聲,笑道:“我都在想,是不是直接出售優先收錄權了。”

    2001年的10萬元,能夠在二線城市買到非常不錯的商品住宅了。不偷不搶不貪不收,能攢下10萬元的家庭很少,是大多數工薪階層難以做到的。

    能将這筆錢貢獻出來,隻爲了獲得一個優先收錄的名額,更說明了家庭的優渥程度。窮文富武,不光是吃喝花錢,請老師花錢,免不了還有更多的開銷。

    陳易苦笑兩聲,道:“我們似乎并不限制學員的人數吧?”

    “按照你的要求,每期50人,每個月兩到三期,現在已經到了15期,但排隊的人可不止這個數字。”劉歆瑜稍算一番,道:“要是有5000人排隊的話,這就要等2年了。”

    經過半年時間的相處,江北人如今都知道,先期的武館學員有着諸多優勢,等兩年時間,差的可不僅僅是各種津貼。再者說了,外面知道武館的人越多,排隊的人就越多,武館又不講究先來後到,就算真的排兩年時間排到了,年齡不是也混大了。

    劉歆瑜接着又小聲道:“我們隻收錄了一批優先錄取的學員,其中大部分是拆遷戶的子弟和親戚,不過以後,要不要收下那些優先錄取的學員?”

    見陳易猶豫,她加勁道:“現在武館内的學員,大部分是江北人,屬于無産階級的子弟,要是收下小廣場上的年輕人,武館學員的成分可就改變了。”

    她說話的時候有翹舌音,挺的很堅硬。

    “現在還有成分啊。”陳易口中笑着,表情卻是嚴肅的。

    “當然有了,能掏出10萬元,哪怕是2萬元的,那都是江甯的中産階級了,有閑錢且有閑産,與原先的學員完全不同。已經有一些老學員來找我,申訴用錢買收錄權不合規範了。”

    陳易挑起眉毛:“哦?”

    “他們說,用錢購買收錄權的學員,是看重了武館的條件,甚至是想要自立門戶,所以不應該收錄他們。”劉歆瑜一邊說,一邊注意着陳易的眼神,想看他如何處理。

    每個站在前台的人物,都代表着一個群體的利益。她也想知道,陳易究竟代表着那個群體的利益。

    然而,陳易卻并未給出明确的答案,隻是道:“命令集合吧。”

    劉歆瑜怏怏的去了。

    少頃,三名體術五級的學員,曹征、謝武陽、李豐都來到了新補的四樓。

    曹征見過陳易數次,謝武陽和李豐甚至都沒有進入特訓班,好在自己足夠努力,訓練速度始終維持在前列,得到了三次落涕神油的嘉獎,總算在半年後,達到了現在的程度。

    見到館長,曹征尚好,謝武陽和李豐就有些畏怯了。

    “你們都是後來居上者。”陳易以此做開篇,闆正着臉問道:“你們對武館内的學習和待遇,是否滿意?”

    “滿意。”三人齊聲回答。

    津貼4.8萬,工作則有10萬的月薪,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可以說,過去的幾個月時間,徹底改變了他們自己和全家人的生活。武館施行倍增的差别待遇,此三人是裸熊之下等級最高的學員,對于武館的滿意度也是最高的。

    陳易挂着聆聽卷軸,他們心裏想什麽,約略的知道一二,于是表情緩和了一些,道:“你們都是五級學員了,有資格拜我爲師……”

    不僅三人,連劉歆瑜都愣了。

    在他們回答之前,陳易豎起一根手指,道:“拜師學藝,乃是人生大事,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回家考慮一番。師長若父,一旦拜我爲師,就要跟着我在世界各地學習鍛煉,且有生命危險,不得師命不得回家,不得娶親,不得生子,否則……我親自取爾等性命……”

    一番話,駭的三人相顧失色。

    劉歆瑜卻暗歎一聲,知道自己想要掌控武館,乃至成爲武館二當家的願望徹底破滅了。

    陳易擁有武館最重要的資源——體術。沒有陳易,她拉攏多少學員子弟都沒有用,更别說現在這招拜師了。想來不拜師的話,再想繼續訓練是沒可能了。

    果然,她剛想到此點,陳易就沉穩的道:“你們若是不願拜師亦可,依舊可以在武館繼續訓練,直到體術六級,但必須要和武館續簽終生的保密合同,以及二十年期的雇傭合同,如何選擇,根據你們自己的需要來訂,不用有什麽負擔。劉歆瑜,幫我送一下。”

    ……
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19
第二百五十七章準備防御

    奸細一詞,容易令人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戰爭。

    這可是不是小商人們喜歡的事情,自然也不是陳易喜歡的生活。

    只有窮困潦倒生活無著的無產階級,才會想著解放全世界。60年代的中國人整天想著赤化地球,2001年的中國人,又有幾個會這麼想?其實就算是佔領了全世界又如何,除了位高權重者更加的位高權重,普通人的生活興許會更加的糟糕,因為要將有限的資源用在全國人民身上——非洲的黑叔叔們,到時候才真的高興了。

    如果讓中國和美國各自全民公決,將兩國合並,用共同的資源過同樣的生活,接受了9年義務愛國主義教育的中國人,十有八九會投贊成票,山姆大叔們十有八九會投反對票——佔領了中國,是以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來幫助不發達國家和地區的人民,得多低的智商才會投票贊成征服世界啊。

    就像現在,陳易一點都不想佔領西大陸,整頓軍備的一切目的,只是為了讓西大陸的土著,不會來侵襲水寨,影響自己的生意罷了。他主要防備的是馬拉城的上層人物,或者別的什麼城邦的上層人物,對水寨的財富動心。

    陳易瞥了俞偉超一眼,道︰“奸細的事,你早就猜到了吧?”

    “我想了一天,才想明白,至少是水寨內有他們的人,消息才能這麼快傳過去,才能讓人相信。”

    “你就不擔心?”

    俞偉超嘿嘿一笑,道︰“12挺重機槍,30萬發子彈?我擔心啥呀。”

    陳易後來又弄來了8套重機槍,全部架在了水寨的牆上——武器是所有機械中容易學習的,不少運村和上運村的年輕人,就被俞偉超雇佣來,專門訓練體術和槍法。

    一個重機槍組至少得4個人才能較好的操作進行戰斗,戰爭時期,12人一組的重機槍班都很常見。

    陳易撇撇嘴,心想︰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別說是自己這樣的斗技8級的騎士,就是換成斗技5級的騎士,在運氣好的情況下,突破兩台重機槍組成的交叉火力,也並不是非常困難。

    要是有六七名高階王國騎士,沖破水寨相當容易。

    當然,從好的方向看,水寨目前所處的大陸一角是城邦制的政治結構,這決定了他們很難找到數名高階的王國騎士。另一方面,水寨中積存的財富數量盡管不小,但仍舊不足以驅動大量的騎士以身犯險,損害威名。

    即便如此,大量的附屬部隊配合少量精銳的斗技騎士,滅亡水寨的可能仍然存在。俞偉超之所以能夠安之若素的進行日常工作,主要與他的見識有關。

    正常的地球人,在封鎖交通要道的時候,肯定不會將蜘蛛俠的快遞業務考慮在內,就像是不知情的俞偉超,他的重機槍設置肯定是防備和封鎖交通要道的,偏僻的角落如何處理,恐怕需要專門的研究和思考了。

    區區馬拉城的小圖書館,並不足以提供足夠的信息。

    陳易默默思量著,道︰“光有重機槍是不夠的,過段時間,我再弄些重裝備,你呢,則要想辦法培養士兵……”

    “能不能從組織那邊要人?”俞偉超還在懷念人類發展研究會。錢多的機構向來舒服,用足量的資源工作是一種幸福,用匱乏的資源工作就是一種痛苦了。

    “不行。”陳易否決道︰“難道成建制的拉部隊給你?”

    他為了騙來現在幾個人,就累的半死,靠地球人的軍隊——太難了。

    俞偉超仍然不放棄的道︰“土著沒文化,光是听槍聲就嚇的夠嗆,這樣下去不行的。而且,我也不懂得軍事上的東西。”

    最後一點才是最致命的。

    “我知道了。”陳易嘴上回答著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得從哪里找點職業軍人,雇佣兵不行,他們反叛的幾率比忠臣的幾率大多了。

    想了半天,沒有眉目,陳易在離開前,又問李昌寧等人道︰“有什麼問題,我現場回答……”

    甭管是憤怒還是疑惑,立刻是一堆問題撲面而來。

    安撫好李昌寧等人,已是兩個小時後了。

    陳易回到地鐵上,即刻直奔聖奇奧王國,將少量的紙張等物提供後,便問蒂莫西︰“我有一個獨立的城市,需要能夠防御至少是王國騎士的組織的進攻,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聯軍的一些煉金術士懂得傀儡術。”蒂莫西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無奈的道︰“晶屏限制了我們交易的種類。”

    “看來只能用原來的辦法了。”陳易沉吟著自言自語,蒂莫西等人早都誠惶誠恐的在那里喊︰“大師息怒。”同時在心中想︰什麼是原來的辦法?

    傀儡術可是相當艱難的煉金術,甚至可謂是煉金術的頂端,若非蒂莫西這樣的大魔法師,根本沒人敢說這樣的珍稀法術。

    倒是若猿聖騎士,轉了一陣眼珠子,道︰“大師,若能好好的訓練幻龍,必將是一大助力。”

    陳易每天開著猛禽,都要忘記幻龍是強悍的戰斗輔助坐騎,此刻頗為意外的問︰“你要多久?”

    “百日足矣。”

    陳易毫不猶豫的將小蜥蜴從肩膀上揪了下來,果斷的道︰“開始吧。”

    三個月時間,他覺得還能等下去。

    小蜥蜴呲里哇啦的不願意,若猿聖騎士卻相當有心得的道︰“請大師授權我有命令此獸的權利”

    “哦。”

    若猿身上一道金光閃過,立刻命令道︰“跪下。”

    小蜥蜴不情不願的雙腿曲地。

    “還真有用。”陳易嘿嘿笑了兩聲。

    格倫德勒聖騎士則躬身道︰“大師,我們是否也開始訓練。”

    陳易頓時有了與坐騎同病相憐的感覺。

    ……

    回到江寧,陳易開始每日坐鎮武館,以使劉歆瑜騰出空閑,去籌謀著購買更多的重裝備。

    同時,他又通過參議員舒默的關系,在美國注冊了一家金融押運公司,然後以其武裝押運的名義,在英國訂購了10輛薩克松輪式裝甲輸送車——就外觀而言,這種裝備與上世紀80年代末的輕型裝甲車更類似裝甲卡車,但它的好處是射孔夠多,前左,左側,右側,後門皆有球型槍座,而且允許步兵用自身武器從車內射擊,屬于欺軟怕硬類的裝甲車。

    車輛會在一兩個月後,送至美國時代廣場附近的臨時庫房。按照西大陸的開發進度,到時候,水寨周圍10公里的路面硬化應該結束,裝甲車即可以作為簡單的內部運輸車輛用于使用,最大程度上避免被當地的土著傷害。同時也有助于提高水寨自身的輸送能力。

    此外,如果真的發生戰爭的話,這些機動車輛,能夠對敵人造成最大程度的殺傷。

    從陳易的角度來考量,假如最壞的情況發生——附近的數個強大城邦,組織超過5名王國騎士,一並大量的武裝士兵入侵水寨,那就算是裝備三五倍的重武器,也是無法守住水寨的。換言之,當此等情況發生的時候,俞偉超等人基本就死定了,他們唯一能夠作出的貢獻,就是對敵人造成極其巨大的殺傷,從而威懾他們,使得下一次建立的寨子,能夠得到更高的安全系數。

    不得不承認,此種想法多少是有些功利化的。但任何組織、國家的政策考量都是功利化的,也是無法避免功利化的。

    接下來的日子里,陳易的生活漸漸恢復規律化,每天除了增加西大陸的資源,就是前往聖奇奧王國進行訓練,給小蜥蜴進行訓練。無心插柳之下,手中的卷軸和藥水再次升級,擁有了6級的落涕神油、精力回復藥水和智力卷軸。只是相比當年,較高階卷軸提升的幅度雖然大,增加的價值卻並不大。即使是最有必要的6級智力卷軸,也因為30個小時左右的睡眠恢復期,而變的沒那麼可愛了。

    江寧的政壇也逐漸進入了恢復期,陳系大獲全勝,何家損失了全部的宣傳口,且喪失了檢察院的控制。對于何復漢市長而言,這是非常討厭的事,數名副廳級干部的調離和撤職,數十名處級干部的調整,仿佛預示著他數年來扎根基層的計劃破產。

    私下里,陳家繼續嚴陣以待。就像是小叔對陳易說的那樣︰“要是我運作了兩三年的計劃,一下子被摧毀了,不報復我都抬不起頭來。”

    但何復漢是個有隱忍心的政治人物,有時候就連陳易都佩服他——在承受著如此巨大的壓力的情況下,他還能繼續積蓄力量,只求反擊成功,這樣的東西,怪不得能做到市長的位置上。

    “非得能人所不能,才能做人上人,古人誠不欺我。”坐在武館的辦公室內,陳易搖頭晃腦的感嘆著。

    劉歆瑜推門而入,看見他的姿勢,悄然笑了一聲,才敲敲門。

    “哦?輔導員啊,有事?”陳易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腳,故意開著玩笑。

    “第三次的評價表出來了。”劉歆瑜走到辦公桌前,將厚厚的一疊冊子放在陳易面前,雙手扶著桌沿,道︰“另外,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要把派駐在江寧大學的保全隊,巡視江北的稽查隊都拉回來,特別是最近正在出評價表,學員們都人心惶惶。”

    陳易抬了抬眼皮,笑意濃濃的瞅著劉歆瑜,忽道︰“您的水平可下降了。”

    “怎麼說?”

    “何家引而不發,難道我跳出來給他當猴揍?”陳易指指身後的窗戶,道︰“你以前的眼光,可不是這麼短淺的。”

    劉歆瑜一怔,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一版的評價表做的不錯,把這幾個忠誠度a級以上,控制力a級以上的職工叫過來,我要問他們話。”陳易自顧自的看完了冊子,用紅筆勾出了8名學員。

    好半天,劉歆瑜才幡然醒悟似的問︰“什麼?”

    陳易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重復了一遍。

    劉歆瑜幽幽的嘆了口氣,俯身拿回了冊子,甚至不知道留給了陳易怎樣的一片春光。

    ……
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20
第二百五十八章韓國女孩

    走下武館小樓,劉歆瑜慢吞吞的挪著步子。

    路過的學員和職工,認識不認識的都在打著招呼,劉歆瑜也只得一路保持笑容,直到穿過新建的練武場和小廣場,來到停車場,坐進自己的凱迪拉克後,她才伏在方向盤上,失神的胡思亂想起來。

    “我的判斷力下降了嗎?”

    “我的智力水平下降了嗎?”

    “我的分析能力下降了嗎?”

    劉歆瑜不得不如此擔心,這是她自信的源泉,驕傲的,如果沒有超人一等的智慧,沒有清晰的分析能力,沒有準確的判斷力,以她的相貌身材,早就落入某位權勢人物的掌中了。

    此外,她還尚未放棄做一番事業的念想。

    在她眼中的事業,可不是普通的財權之屬。但無論是哪種,都需要她有更強的判斷力,智力水平和分析能力……

    “如果繼續在組織江寧負責人的位置,再過5年,我就能鍛煉的羽翼豐滿。難道,是因為我現在的工作太簡單?”

    劉歆瑜正想的出神,手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紛繁的思緒很不舒服,劉歆瑜仰起頭來,打開免提問道︰“怎麼了?”

    語氣略帶生硬。

    金斗娜輕巧的聲音傳來︰“劉姐姐,我有一點問題想問你,方便見面嗎?”

    劉歆瑜正想說自己的地方,忽然改口道︰“你若是有關于組織的問題,只要用解鎖碼在系統內尋找即可。?”

    “是我的私人事情。”

    劉歆瑜心想“果然”,隨即道︰“方便在電話中說嗎?”

    韓國小美女沉默片刻,道︰“可以的話,我想見面再談。”

    劉歆瑜有心拒絕,但想到自己正在下滑的狀態,才道︰“我在武館停車場。”

    “我們在江邊見面可以嗎?”

    吹吹風也好。劉歆瑜這麼想著,開動了汽車。

    凱迪拉克帶著主人的情緒,轟鳴著奔向江邊。

    江風很大,像是開足馬力的電風扇,固定的位置固定的風速,吹的人心煩意亂。

    江水清澈,像是周圍的環境,善良的任人擺布。

    金斗娜踩在一塊巨石上,高跟鞋仿佛插在石頭縫里似的,在江岸邊隨風飄搖,只手盈握的細腰,仿若柳條般左右擺動,引來無數不懷好意的擔心的目光。

    劉歆瑜踩著石子,站到了金斗娜身後,但她的目光卻注視著另一個夾克衫的韓國人。看他的臉型年齡,似乎就是金斗娜所言的堂弟了。

    “劉姐姐。”韓國美女轉過身來,笑的有些勉強,繼而介紹道︰“我的堂弟,金中吉。”

    “劉姐姐好。”金中吉彎腰鞠躬,行的是大禮。

    “什麼事?”

    “是關于中吉的。”

    劉歆瑜眼望著江水,不知在想什麼。

    金斗娜只得繼續道︰“中吉,你來說。”

    她搶走了劉歆瑜的位置,雖然是在陳易的授意下,但以前的小姐不再喜歡自己了,這是非常明顯的事。

    金中吉略顯靦腆,有韓國棒子的頭腦清晰和神志不清,他又鞠了個躬,接著用悲憤的怪調的中國話道︰“我這次來中國,是為了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是李秀美,是我的大學同學,因為某些原因,我暫時離開了韓國兩年……”

    “他參加了組織在西伯利亞的訓練營。”金斗娜特意補充了一句。

    金中吉抖了抖胳膊,喘了口氣道︰“今年回家,李秀美向我提出了分手,後來我才知道,為了能夠成為明星,她特意與另一位豪門公子柳承佑相識……”

    劉歆瑜沒有打斷她的話,但神情明顯不耐。

    金斗娜始終觀察著她,此時趕緊道︰“柳承佑是柳家的三兒子。”

    “柳家?”

    “是組織的柳家。”

    劉歆瑜這才昂昂頭,準備繼續听下去。人類發展研究會是面向全世界的,但因為歷史的原因,它的主要勢力都集中在亞洲和東歐地區,受一戰和二戰的影響,一些傳統地區的家族勢力存活後,越做越大,而戰爭激烈,社會改革較多的國家則往往受到嚴重的清洗,元氣大傷。柳家就是韓國的傳統世家,在組織內的影響力不小。

    金中吉也明白過來,他使勁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不敢將爭風吃醋的事情拿出來,但我想為李秀美報仇,再將她解救出來。”

    “報仇並解救?”劉歆瑜算是徹底糊涂了。

    “因為柳承佑的關系,李秀美墮胎了。現在,柳承佑已經不喜歡她了,但他不允許李秀美離開。”

    劉歆瑜多少明白了一些,但依舊問道︰“為什麼?”

    “柳承佑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和別人交往。劉秀美,她今天隨團到中國跳舞,如果要救她的話,這是一個好機會。”金中吉又是一個大鞠躬,喊道︰“請劉姐幫忙。”

    劉歆瑜深深的望了金斗娜一眼,道︰“你為什麼不找陳易?”

    “他太忙了。”

    “也不是一件有趣的能打發心情的事。”劉歆瑜評價了一句,卻沒有說是否同意。

    金斗娜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小姐”

    懷念異日時光,劉歆瑜終于問道︰“你想要做到什麼程度?”

    “救出李秀美。”

    金斗娜說完,金中吉也苦苦哀求。

    “李秀美是否允許你帶走她?”劉歆瑜著重問了一句。

    “她願意的,她從來都不喜歡柳承佑的。”

    這樣的關系,著實是不符合中國國情。

    劉歆瑜又問了幾句細節,才問金斗娜,道︰“你不準備告訴陳易嗎?”

    “如果我們自己能解決的話。”金斗娜小心的措辭道︰“此事與日本人也有些關系,若是惹出了麻煩,那麼只要不承認,且陳易不知情,就不用怕影響到他了吧。”

    劉歆瑜暗道︰你太不理解中國男人的心態了。

    但她也不解釋。她的心思早就飛走了——沒有外援,只靠自己從柳家人身邊搶出美女。那就只能智取了。

    如果我戰勝了柳家,是否意味著我的水平並未降低呢?

    陳易的一句話,不知讓人費了多少腦細胞。

    “我明白了。”劉歆瑜直截了當,沒有任何前提條件的同意了,反而讓金斗娜非常不適應。

    金中吉就只顧著鞠躬了。

    劉歆瑜當天下午就完成了策劃方案,然後開始了各種彩排和完善,金斗娜幫著她拾遺補缺。

    陳易看到了,還在詫異她們何時關系融洽了,只是手邊的事務諸多,一晃眼就又忘記了。

    光是遴選再次派往西大陸的人員,就令人心力憔悴,更別說是鉑金換來的近10億人民幣資產,面臨著再投資的難題。花錢太隨意就成了凱子,花錢太認真就成了葛朗台——有錢人之難,難于上青天。

    除此之外,不管是小叔或者父親,有意無意的都喜歡將陳易推向前台。19歲的繼承人,按說是年少了一些,但陳易依靠著自己的力量,竟然發展出了身價數十億的公司,這份能力,著實不能不令人正視。

    特別是在江寧政壇小洗牌後,原先反應遲鈍的陳系門人,也見識到了陳易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躲在後面都不行。

    于是,除了慶功會和各種談判,剪裁之外,甚至有外省的陳系官員來游說他,試圖拉投資拉關系……

    在這個GDP決定官帽子的時代,1億人民幣就能決定縣委書記的生死,1億美元就能左右市委書記的去留,10億美金的資產投入,在省部級領導眼中也是一大盤肉了。

    因此,不斷的參加政治聚會,參與政治話題,看似麻煩,實則減少麻煩。

    也是懂得這個道理,陳易才願意受家人的擺布。

    不過,還是累啊。

    站在飛機場的候機樓內,陳易使勁的打了個哈欠,順勢灌了一瓶6級精力回復藥水。

    天空陰雲密布,不知從哪涌來的大團大團的濃墨般的烏雲,挾著雷鳴閃電,吞噬著每一片潔淨的空氣。

    “飛機還能起降嗎?”陳易低聲問小叔。

    “等等吧。”小叔促狹的笑了兩聲,到︰“對外貿易經濟合作部是何家的人,咱無所謂。”

    言下之意,飛機掉下來更好。

    陳易翻翻眼皮,看著候機口最前方,坐的筆挺的何復漢,不自覺的想,要是飛機真的掉下來了,第一個暈倒的怕是江寧市長了。

    江寧的對外出口全國第一,因此,中央主管出口的對外貿易經濟合作部在江寧的影響力不小,包括陳氏集團的生意,都直接或間接的受到該部的影響,光是一個進出口配額的問題,就能讓無數企業起死回生,或者從興奮轉猝死。

    何系將該部部長拉來江寧,一方面威懾力足夠,另一方面也有回旋余地。畢竟不是強權部門領導人,經濟部門稍顯委婉。

    為了避免發生尷尬,陳父自然也委婉的遁去了,窺探判斷的任務,就交給了小叔和陳易。

    眾人正在那里翹首以盼,右邊的普通候機廳內,卻吵吵嚷嚷起來。

    飛機晚點了?

    大家都這麼想。

    只是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何復漢心情原本就很煩躁了,這下子更是生氣的︰“去看看怎麼回事。”

    市府大秘立刻顛顛的跑去了,轉瞬回來,神色奇怪的道︰“是一群韓國人,說是同伴失蹤了。”

    ……
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21
第二百五十九章機場風波(1)5000字合並

    失蹤的,自然就是金中吉的前女友,李秀美了。

    負責監視看護李秀美的正是她的經紀人和兩名舞團共有的助理,後者屬于柳承佑派來的人手,由于身在國外,整個系統稱不上嚴密復雜。劉歆瑜弄到了演唱會的班車名單,買通了其中一輛車的司機,又通知李秀美上了那輛車,最後是在抵達機場後的那段混亂時段內,將李秀美給偷了出來。

    整個過程沒費什麼力氣,演唱會的班車名單是半公開的,司機是屬于運輸公司的,巴不得有人來買通自己,上指定車輛稍微麻煩了,但只要李秀美堅持,她的經紀人也不能一個勁的反對。唯一需要認真處理的只是控制班車的行車時間,最好能了解經紀人和助理的飲料嗜好與購買渠道,從而加料以延緩搜索時間。

    一系列的工作完成的干淨利落,劉歆瑜暗忖,除非大面積的拉網排查,否則對方很難猜己方的身份,但沒等她“寶刀不老”的匾額掛上,連綿不絕的電閃雷鳴,卻將計劃中的時間鏈給打斷了。

    飛機晚點,原本即刻離開的舞團不得不集中休息,也就給了經紀人和助理足夠的時間清醒頭腦,同時尋找劉秀美,報告柳承佑並尋找幫助。

    身在江寧的韓國商社迅速派來了將近40人,配合舞團自己的近百名人手,一下子撒開了尋找,他們甚至開始打電話給運輸公司,找尋司機的下落……機場的各個出口也都有了監視人員,並通知了相熟的官員做掩護。

    藏在機場大廳的工作人員房間內,劉歆瑜也倍感無奈。要是飛機正常起飛,負責整個舞團的助理就必須離開,剩下李秀美的經紀人,或者她的經紀人加一名助理,想要做什麼決定都很困難——這是人的心理決定的,原本應當是三個人承擔的責任,若只由其中的一個人或兩個人來承擔,顯然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從而盡量選擇少擔責任的方式……

    另一方面,若不是飛機晚點給了三人休息清醒的時間,喝了加料飲料的韓國人只要稍稍遲鈍耽擱一番,他們就能立刻離開機場大廳,何至于現在被堵在里面。等到出去之後,對方再尋找到不知情的司機,也就沒了意義……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沖出去。”金斗娜看看依偎在堂弟懷中的李秀美,作出建議。

    劉歆瑜搖頭“如果被發現,牽連甚廣。”

    也是,在機場四周看守的男人,興許記不住李秀美的臉,但一定會記住三個漂亮的闖關女人。

    尤其是劉歆瑜,身材如此“個性”,哪怕是遇到了也是一份談資,何況打架乎。

    樓道內忽然傳來韓語和中文的爭執聲,那是機場的工作人員在組織韓國人的進入。

    “幸虧是機場,他們不能全部搜查。”金中吉摟緊了懷中的女人,一臉的幸福與緊張。

    劉歆瑜卻一點都不樂觀的道︰“他們接通了柳承佑,恐怕會有官方介入。我們要想辦法改裝易容。”

    她可比別人更了解研究會內的強人實力。

    沒多久,果然有海關的人手來參與調查,想來是韓國人多年的貢獻起了作用。不過,海關派來的人員懶懶散散的,也難得做到面面俱到。韓國人盡管氣憤也沒有辦法,只能慢慢的跟著,一點點的搜下去。

    眼見著對方的人手越來越多,逐漸迫近,劉歆瑜清空身上的口袋,換了一套衣服道︰“我下去試試看,讓候機樓熱鬧一些,你們想辦法出去。”

    金斗娜很不好意思的道︰“讓我去吧。”

    “你是金中吉的堂姐,被發現了,人家一定會猜到的。?”劉歆瑜端出架子來,相當有威嚴的道︰“別給……惹事。”

    金斗娜無奈的點點頭,卻反而安心下來。是啊,最壞的情況就是通知陳易了,想必在江寧的一畝三分地上,保住幾個人是沒問題的。

    劉歆瑜穿上最普通的襯衣,拿著提前購買的短途機票,徑直下樓,去找江寧航空公司的麻煩。她站在櫃台前,鄭重要求航空公司給所有晚點的乘客安排食宿,提供機票款2倍的賠償,她的身材如此吸引矚目,裝作剽悍女子,聲音又清又亮的道︰“我是為了公正。男人晚點了還要道歉,你們晚點了憑什麼不賠償?”

    周圍的大老爺們轟然叫了一聲“好”,也全涌了上來,自動自覺的站在劉歆瑜身邊。

    江寧航空的值班經理畢業沒幾年,被推在前台處理晚點的事情,這陣見到劉歆瑜就張不開嘴了,眼楮只在那襯衣上,那襯衣鼓起來的部分,還有長睫毛大眼楮上巡游。

    身邊的地勤女孩子看見了滿臉的不屑,出面道︰“現在飛機還不確定晚點……”

    劉歆瑜就是要找事,趁勢高喊︰“兄弟姐妹們,我們的飛機晚點了沒有?”

    “晚點了”

    “要不要賠償?”

    “要賠償”

    地勤女默默退後,重復值班經理的動作,只是不同,目的不同。

    候機大廳亂套了,金斗娜等人就趁勢鑽了出來,想從另一側出去。

    但韓國人也不傻,他們留在各個出口通道的人手並不離開,新來的人又不顧一身臭汗的在人群中鑽來鑽去,試圖找出渾水摸魚的。他們也懷疑劉歆瑜,但周圍的乘客若有若無的阻攔,加之就在人群當中,也不好上去說什麼做什麼,卻要將先前查過的地方再查一遍。

    這種做事的態度,的確是非常的認真細致,而且也是有必要的。金斗娜和他的堂弟,現在就是藏在前面搜過的一樓行李房中。

    然而,韓國人認真做事的精神,並不代表他們請托的海關官員是認真做事的。江寧機場可是國際通港,統共七八組人,要將里面梳理一遍,那得累成什麼樣子。

    現在還要再來一次?

    領隊的于建民听見那生硬的要求就惱了,心想︰“我又沒拿你的好處,愛找人自己找去。

    于是,他打了個哈哈,便道︰“飛機晚點了,我得去辦公室看看,免得有什麼事,小吳,你們幾個跟著。”

    吃韓國人請托的是江寧海關副關長,他就是分署的機場海關的副關長,級別差了不少,脾氣相差不多,哪里耐得住性子和一群外企員工犁地。

    韓國人不明白其中的關竅,鞠躬行禮的將于建民送走,沒想到接下來的搜查就不順暢了。

    在場的海關哪個不是人精,老大都不伺候了,他們自然有的是借口,看見路遠人多的地方就不愛去,韓國人自己去,又得被機場的工作人員給擠回來。

    另一方面,沒有海關的制服們在場,光是韓國人自己,在人群中撥來弄去的,很快就激起一片反感的聲浪。飛機晚點就夠人焦心了,再被人粗聲粗氣的噴一下,問一句,哪里能得好話。

    一來二去的,機場大廳內到處都是吵鬧的聲音。

    VIP的綠色通道和機場貴賓廳,都是嵌在機場大廳南側的,平常的時候還算安靜,連飛機起降的聲音都干擾不到,但今天人聲鼎沸起來,再好的隔音牆都是擺設。

    市府大秘出來的時候,大廳內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找航空公司麻煩的,找機場麻煩的,找韓國人麻煩的,被韓國人找麻煩的,總是沒的清靜。就算是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想說話,那也得高著嗓子才行。

    大秘轉了一圈,發覺飛機晚點是自己無法處理的問題,韓國人尋找失蹤人口卻是鬧事的主因,他的行政級別比機場海關的關長還要高,權力更不用說,于是如實匯報,一點摻假都沒有。

    听說是韓國人的同伴失蹤了,何復漢本能的感覺到有問題。

    他看看天氣,稍沉吟了一番,就在候機樓內聲音愈發響亮之時,道︰“你去找機場和海關方面交涉一下,太不成樣子了,機場的秩序是很重要的。嗯,外國友人有需要的話,我們要幫助,但若是無理取鬧,要堅決的予以制止。去吧。”

    曹靈孝躍躍欲試的道︰“我明白了,一切都按照規矩來。”

    看著市府大秘離開,陳易不禁高看了何復漢一眼,凡是和外國友人相關的大事小事,都容易變成大事。招呼外國人,就像是招呼退休的老干部,做好了不過一聲表揚,做壞了就要被大肆宣揚,所以官員們都是能躲則躲,沒想到何復漢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轉眼間,陳易又嘲笑的想︰嘴唇薄的人刻薄,這廝對自己都夠刻薄的。

    曹大秘書出了機場貴賓廳,首先撥電話給江寧機場集團的總經理,借何復漢的名義讓他派人來機場大廳,然後才找了機場海關的關長,請他維持秩序。

    江寧機場在早先的時候,是屬于中國民航總局管轄的,後來移交給了江寧市政府,到了前年,才成立了江寧機場集團,正嘗試著上市圈錢。

    這樣的公司的級別是很不低的,但江寧市長的級別更高,因此曹秘書的電話打過去,這廂就立刻有了反應,沒多長時間,機場的屏幕上就出現了免費供應礦泉水的公告。

    甭管有沒有票,一人一瓶水,花錢不多,效果不弱,至少大家都坐回了位置上,不至于擁擠吵雜。

    卻是機場海關,因為是海關直轄的機構,不著急曹秘書的要求,先是將幫韓國人做事的工作人員都撤了回來,準備撇清了自己再干活。

    誰曾想,海關的制服男們都回了辦公室,韓國棒子們卻愈發著急的要找人,一來二去,自然與剛剛開始休息的乘客們發生了沖突。

    2001年坐飛機的先生們,不是私營企業的大老板,那就一定是能報銷機票的體制內人士,誰都不願意招惹外國人,但也真不怕他們。不時有人出面,將趾高氣昂的韓國人推開。

    除了北洋軍閥時代,東洋人的面子向來是比不上西洋人的。而在東洋人中間,韓國人的地位又比不上日本人。所以,當市府大秘說到韓國人的時候,他並不擔心惹禍,在場的乘客亦不例外。

    沒多大的功夫,撒在候機樓里的韓國人,就像是調料一樣,被淹沒了進去。

    “徹底亂套了。”曹靈孝見到機場集團的總經理顧培,頭一句話就是這個,接著就道︰“今天說好了要接待經貿部的王部長,亂成這樣,像什麼話。”

    顧培心中不以為然,笑道︰“機場就是這樣,今天飛機晚點,乘客們有意見。”

    “那些韓國人是怎麼回事?”這就變成質問的語氣了,曹靈孝發覺了,緩和著又道︰“如果他們有什麼要求,機場方面可以幫忙,自己在那里設卡查人怎麼行。”

    “也不是設卡。”顧培咳嗽了一聲,道︰“這是海關的活動,我不知情。”

    曹大秘不和他爭,轉而道︰“飛機要降落了,你趕緊抹干淨。”

    顧培心想,飛機到不到,你會比我清楚,但口頭上還是應承著,去找海關交涉去了。

    這麼一會的功夫,金斗娜等人也運動到了南側的一角,找著機會準備竄出去。外面到處都有出租車,坐一輛或搶一輛,開回市區就算是安全了。

    一名韓國商業協會的頭目,正巧帶著人從南側下樓,就听見一個女人用韓語說話。他回身一看,自己手下都是男人,眼楮頓時赤紅了。

    升職的好日子啊。

    他左手一擺,帶頭就沖了上去,待金斗娜等人听見了腳步聲,那小頭目已經追到了近前。

    “往那邊跑,鎖上門。”金斗娜指的方向正是VIP的貴賓廳,她則沖了上去,劈腿將小頭目踹翻在地。

    後面的兩名小職員還想著迂回,分成兩邊包抄,卻是送上門來的各個擊破,一人被踢中了膝蓋,一人則捂著襠部在地上哭嚎。

    金斗娜嘴角刮過一絲輕笑,也回身向貴賓廳跑去。

    進了門,她正準備叫金中吉鎖門,卻先看到了陳易。

    陳同學也是一臉目瞪口呆的模樣,少頃才收斂下來,藏頭露尾的躲在隊伍的末尾。

    金斗娜苦笑兩聲。堂弟求的厲害,她原想輕輕松松把人偷出來,神不知鬼不覺,才去拉上劉歆瑜,未成想,竟是與陳易遇在了一起。

    她沒開腔,兩名挎著槍的警官過來,喝令三人站到一邊,然後要走了各自的證件。

    陳易關注著何復漢的表情,暗想自己處在這個位置,會如何去做。

    20秒後,挨打的小頭目與後來的同事,一起沖進了貴賓候機廳。他們的待遇就沒那麼好了,嚴陣以待的警官們覺得人多難以控制,先打翻三五個,然後才將他們分隔起來,帶到另一邊看管。

    “去把小曹叫來。”何復漢說過後,繼續坐在那里,與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人說著話。

    商業協會的韓國人跋扈久了,又是拿出手機通知上峰,又是威脅警官,又是呵罵李秀美,忙的不亦樂乎。

    何復漢神色不變,但心里著實不高興。

    江寧的理論一把手是孫茂鑫,但他屬于舶來品,乃是各方妥協的結果,在本地的根基不深,在上層的力量不強,換成是某個地級市也就罷了,在副省級城市,真是很難做的穩,做的好。因此,江寧市長何復漢,一並管理黨群的副書記晁端禮,實際擁有的權利已經超出了市府的範圍,孫茂鑫若想辦成什麼,非得用心去爭才行。

    三年來的江寧市長,不僅帶給何復漢足夠的政治資本,也讓他的信心爆棚。別說是在一眾官員的注視下,哪怕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他也不允許自己的權力受到挑戰。

    “先讓他們在小房子里呆著,別影響接機。”何復漢忍耐的限度比常人低了一個數量級。他的命令,等于是要求警察將韓國人關起來。

    在場的畢田心領神會,辦請半送的將人塞進了候機廳的茶水間——很大的一間房子,而且有鐵門,隔音效果尚算不錯。

    陳易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何復漢是本能的傾向另一方的。

    天空中的烏雲稍有消減的趨勢,遠處一家飛機開始向跑道的方向滑行,機場方面的工作人員前來報告︰“側風已經停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10分鐘後就可以正常起降航班。”

    部長的飛機20分鐘後才到,時間來得及,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何復漢的臉色也紅潤起來,呵呵笑著,吩咐政法委的鄧戈道︰“問問什麼情況,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听他的意思,是要對韓國人處置了。

    有人站出來勸,陳易看看並不認識,說的也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頓時覺得無趣。何復漢從政以來的路子很正,現在又是副省級的頭餃,不管是放了這些韓國人,還是關起來詢問,都不會惹來非議。所謂下盤極穩,說的就是此等人了。

    陳易稍稍後退了一些,裝作去上廁所的模樣,在衛生間打了電話給鄧戈,道︰“鄧書記,先進來的一撥人里,有我認識的,麻煩您擔待一二。”

    電話里傳來一陣子忙音,轉瞬就听見鄧戈的聲音,道︰“有點不好辦,韓國商業協會請動了孫書記來說項。”

    孫茂鑫。他趟這渾水作甚?

    陳易撇撇嘴,繼而不屑的道︰“您先拖著,我問問再看。”

    鄧戈沒口子的答應了,合上電話才感嘆︰官場真是凶險,普普通通的一件事,隨便接過來,立刻就成了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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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31
第二百六十章機場風波(2)

    江寧有權勢的家族不少,開埠百余年來,做生意做到美利堅的,做軍閥做進北洋政府和國民政府的,出走東南亞和歐美又回來的,根紅苗正起家江寧的,根紅苗正落戶江寧的,還有建國後期,江寧輸送到全國各地的大批援建人員,不少人都是衣錦還鄉,位高權重。

    但不管各家的影響力如何,江寧市最直接的權利,還是掌握在江寧市的常委會上。孫茂鑫和何復漢,就像是兩只在一個槽里吃飯的動物,不管表面上怎樣和諧,他們的本質是競爭的。資源有限,你多吃一口,我就要少吃一口,你多霸一個位置,我就少一個門人,無論是想坐穩了肥缺的孫茂鑫,還是想踩著跳板往上爬的何復漢,三五不時的都會找點由頭來掰手腕。

    鄧戈做政法委書記許多年,對兩位大佬之間的事,向來都是躲著跑的。今天撞到了牆,分外覺得背氣,吩咐手下干警抓人送人的時候,陰沉多過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臉色代表著極嚴肅的事件,一個個的動作輕巧規矩的仿佛小猴兒,將人送到機場分局後,更是能跑就跑,能藏就藏,誰都不想被無辜牽連。

    陳易沒有跟出去,他先打了電話,問了大舅方才知道,韓國商業協會在江寧的投資,正是孫茂鑫10年前在東南省委時牽頭弄來的,這麼多年過來了,依舊是他最重要的業績之一,而雙方的關系必然是有上升沒下降的——雙方的實力都在提升,自然只會讓關系更融洽。

    如此想來,韓國人是請托了孫茂鑫來擺脫麻煩。但何復漢的行為似乎沖動了一些,他難道不知韓國人和孫茂鑫的關系?

    信息不足,陳易一時間想不明白,又嘗試著聯系劉歆瑜,卻是遍尋不著。沒辦法,最後只好找了祝光梁,從他那里弄到了第一手的資料。

    連串的事兒做下來,外經貿部的王廷珍部長也下了飛機,何復漢領隊上前歡迎,陳易只好跟著,心里不斷的回想著此事的前前後後,擔心掉進什麼陷阱之中。想的多了,他不禁自嘲︰我也算是個沒從政的小官僚了。

    恍惚間,小叔拽拽他的袖子︰“部長要和你談談。”

    陳榮杰神色怪異。他雖是副廳級的高新區區長,但要不是陳家人的身份,連來接機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與王部長單獨說話——這種事情不一定有趣,卻是政治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單就影響力而言,自己的小佷子卻是直線上升的。

    陳易看看走在最前的王部長,又看看周圍的官員們,要麼笑的像青蛙,要麼笑的像癩蛤蟆,竟沒一個是正常人。

    官場還真是另一個生態系統。

    陳易撇撇嘴,慢悠悠的上前而去,道︰“王部長。”

    光他走路的這陣功夫,至少浪費了大家15秒時間。

    王廷珍見多了戰戰兢兢的官員和商人,此刻則暗暗驚訝,口中笑呵呵的說︰“陳先生的天縱奇才,我听說很久了,今天見到……果然少年才俊。”

    他使勁握著陳易的手,上下搖晃。

    記者們的長槍短炮立刻開轟。這些都是省報、江寧的黨報以及中央日報的記者,覺悟高,理解能力強,剛才的不良事件,就沒人動作。

    “王部長的威名,我听過不少次。您關于世界農產品價格談判的三份意見稿,我都是通讀過的。”

    價格談判是上學的時候看到的,他其實只看了節選和摘錄,昨天听說了接機對象,方才仔細看了看。

    王廷珍卻高興的連連點頭。在官員們眼中,這樣的意見稿著實枯燥無味,他又從不表露學術方面的期望,故而難得遇到撓得癢處的對話。

    他這下子認真打量起了陳易,只見他盡管語氣恭順,動作表情卻相當之舒展,仿佛兩個老同學在聊天的狀態,說是不卑不亢都有些過了——在蒂莫西等人聊過之後,氣場強烈太多了。

    “難得。”王廷珍暗贊一聲,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才在何復漢的引導下向外離開。

    陳易隨同著走了幾步,就听王廷珍的秘書道︰“部長想約您今天晚上見面。”

    “好。”陳易連時間都不問,今天這麼多人,具體的見面時間恐怕都定不下來。

    王廷珍的秘書反而愣了一下。外經貿部的權力,在某些時候大的難以想象,僅立法權一項,就意味著他們掌控著中國的對外貿易的最強力量,再富的進出口商人,面對進出口稅率,各種林林總總的補貼政策,以及更多的傾向性的宏觀調控,只有任人揉捏的份。陳易的公司都在海外,遇到外經貿部的老大,竟然是這麼個態度,在秘書眼中,似乎只有“白痴”一個解釋。

    但你說身價百億的大商人是白痴,似乎又顯的自己太白痴。

    別人在混亂,陳易做事卻極其穩定。

    他在江寧的力量相當之強,即便不用爺爺的身份,也很能驅動一批人物。稍稍落後一些,陳易自然而然的掉隊後,就電話問聶浩關于韓國人的事——此公乃是東南亞問題的專家,關于韓國和日本的信息也不老少,沒多久即刨出了在江寧的韓國商業協會的底子。

    柳承佑的名字逐漸浮現在陳易面前。“柳”字是個引人疑竇的姓氏,陳易馬上找了電腦,鏈接到“人類發展研究會”的數據庫中,自然而然的拉出了身在韓國的普通組織成員名單。

    雖然柳承佑的名字不在其中,但柳承佑的堂兄弟卻有4人名列其上——江寧負責人的權限,不能查到高階成員的名單,但通過他的家族成員,卻足夠令人相信,柳家至少是“人類發展研究會”發展的家族之一。

    劉歆瑜聯系不到,金斗娜突然出現在面前,而且是被研究會的家族成員追捕

    陳易有理由相信陰謀的存在。

    他不由的想︰莫非研究會發現了冒名頂替之事?

    這是最自然的想法,但卻無形中提升了對抗等級。

    陳易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祝光梁,說了機場的韓國人後,道︰“我要你立刻保護和接管所有涉案人員,不能有人被刺殺,不能有人自殺。明白嗎?”

    不被刺殺不被自殺,這是典型的特工行為了,祝光梁警醒的說了“是”,立刻點起人馬出發。

    陳易略微松了口氣,又電話了鄧戈,雲里霧里的說了些要保護人證,不放過好人,不殺錯壞人的話。相信他現在雖然听不懂,等到祝光梁接手的時候,還是會明白的。

    秘密組織再強,也強不過政府,否則他們早就推翻政府自立了。按照“人類發展研究會”的運行模式,他們在中國至多有兩三組殺手,而且還是外圍成員。他們真正重視的,或者是像劉歆瑜這樣基因優異,又有掩護身份,能夠發展組織的人,要麼就是想俞偉超那樣的專業人士——當然,要統一思想的專業人士。

    如此,研究會若要懲治或偵察冒名頂替之事,就只有兩個選擇,把金斗娜帶至秘密地點審訊,或者直接暗殺了事。並且,此事還得有一個負責人在處理。

    有新的負責人?

    陳易頭痛的想,這下才是麻煩了。

    他想想要再打電話給祝光梁,找到了名字又停下了。安全部隊統共才幾個人,撒到江寧,連點咸味都嘗不出來。于是又打了電話給嚴副局長,讓他以保護政要的名義,親自帶人封鎖江寧的大小出口,然後開始排查外面的可疑人士。

    嚴副局長便問︰“鄧書記是否知情。”

    陳易模糊的道︰“可能吧,你可以匯報。”

    嚴副局長心領神會的打了一份報告讓人送出去,鄧戈人在機場,就算晚上回去加班,也得五六個小時後才能看到報告,那時候布局都完成了。

    放下發燙的手機,陳易吹了一口氣,這一天打的電話比他一周打的都要多。

    將王部長一行送上車,警車摩托打著雙閃燈飛馳而去,鄧戈坐在自己的車內,才打電話給陳易,問道︰“小陳先生,您要不要去分局看看?”

    陳易避而不答的問道︰“你有說過我的事嗎?”

    “沒有。”鄧戈是老公安了,怎會不知道此事的復雜性。

    陳易點頭道︰“那我先不去了,你也不用忙。”

    要是人類發展研究會已經發現了金斗娜是冒名頂替,那他只要出現,就立刻坐實了主使——相反,現在其實尚有轉圜的余地,只要那負責人不是太魯莽,總得有證據才能向上報告,否則徒然惹毛陳家殊為不智。

    鄧戈快速回答,放下了手機才想︰是不忙著安排,還是不忙著審?真他娘的是麻煩事。

    相隔幾分鐘後,陳易跟在車隊後面,先去了宿舍檢查清洗證據,然後才拐向了武館,他需要確定沒有證據遺漏。

    到了武館頂樓,沒等他看完電腦里的東西,外面竟然又鬧了起來。

    陳易皺眉站了起來,卻見小廣場上,一群職工和學員,正圍著那些跪地的等待收錄的學員在打。

    學習過體術的職工和學員,戰斗力明顯高于後者,佔據著廣場上的主動,他們有意無意的圍成圈子,將對方包裹在里面,拳腳相加,專打手腳關節。

    陳易毫不猶豫的將電腦格式化後,拆下硬盤敲碎,然後滿溢著懷疑出門,命令道︰“裸熊,召集稽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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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48
作者章節標錯,無二百六十一章

    第二百六十二章吊起來

    近半年以來的訓練,使得武館中的二級學員數量大大增加,足有百二十人。

    二級學員的身體素質相對普通人已經有了明顯的提高,匯集在一起,更是股可觀的力量,若是放在冷兵器的年代,稍加戰斗素養,便可稱得上精銳。

    而在相對和平的都市中,全身披甲,手持重弓,幾有無可匹敵之態勢。

    裸熊用了3分鐘時間,召集到了三隊共58名學員——武館並不要求學員每日報道,這已是館內目前所在的全部稽查隊員了。

    “四分之三的人攜帶木棍,四分之一的人攜帶弓箭。抵達小廣場後,所有人注意听我口令,執行命令要堅決,出事由我負責。謝武陽、李豐和曹征,你們各帶一隊。”

    陳易的說很堅決,學員們則不敢有須臾放松。這明顯是準備鎮壓小廣場上的打斗了。

    曹征、謝武陽和李豐都已經拜陳易為師,忠誠度自不用說,他們對三期後的學員有著較大的影響力,一邊檢查裝備,一邊督促行動,隊伍很快就拉起了警戒隊形;裸熊在三支小隊中來回巡視,有意無意的拍拍一期二期的老學員,這些人不是他的老鄉,也是當年進武館時的小字輩,斷沒有不給他面子的道理,實際上,能留到今天的一二期學員並不多,不是三極學員就是即將三極的學員,對各自的能力和武館的前途都有著清醒的認識,雖然可能有些同情轉為職工的早期學員,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以怒其不爭的目光,審視著一切競爭。

    武館給學員們的待遇如此之高,稽查隊員又是武館的核心力量,忠誠度皆在B級以上。無論是在哪個群體中都會有好差兩種階級,處于上升期的武館學員,在館長的直接命令下,再沒有絲毫的猶豫。

    陳易看著也輕松了一些,要是學員們反對激烈的話,他興許會改變今天的做事方式,畢竟學員是武館的基礎,也是武館存在的首要條件。至于職工們,老實說,是死是活他都不怎麼在乎。

    如此好的條件和機會都不能把握,陳易甚至懷疑,給他們靜坐的理由,那些廢渣們也堅持不下去。

    兩分鐘後,小廣場的影壁出現在拐角處。

    裸熊來到陳易後側,粗聲粗氣的道︰“師傅,怎麼打。”

    “我一下命令,你們照著要害以外的地方使勁砸就行了。我準備好了神油,到時候一涂,只有疼死他們的份。”

    學員們哈哈的笑了起來,緊張感略減。

    陳易這才放低了聲音,問裸熊道︰“外面打了多久了?怎麼打起來的?”

    “您回來的時候,幾名未收錄的小子想要見你,職工們擋著不讓他們進去,一來二去的就鬧了起來。”

    陳易點點頭,懷疑之色未去。

    也太巧合了吧

    機場剛剛發生抓捕時間,武館這邊就鬧了起來。

    陳易揮揮手,大聲道︰“步伐整齊,給我重重的踩下去,小廣場前列陣。”

    轟轟轟的皮鞋踹地聲,立刻蕩開了。

    60個人的小隊伍,那也是一個排的兵力了,要是散開了射箭,五個回合,就能把小廣場的清空,現在多數人雖然手持木棍,表情亦是輕松桀驁的。

    武館建有自己的擂台和比賽機制,稽查隊的學員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用江湖上的話來說,那是等閑三五個大漢不能近身的。在廣場上的百十名職工和一級學員,盡管比等閑大漢厲害一些,充其量退伍的義務兵水平,有什麼抵抗力量。

    “準備。”陳易豎起了單手,繼而面對小廣場上亂戰的人們吼道︰“所有人注意了,我是館長陳易,所有人都停手,站在原地,舉起雙手”

    人群騷動了一番,一些依言停下來的揍人的人,不止一個的挨了被揍人的拳腳,于是又返身打了起來。

    陳易不再說話,低聲對學員們道︰“我們快速穿行到廣場的另一邊,大家都把棒子舉起來,給我砸。”

    打群架

    打群架有意思啊一群人打另一群人就更有意思了。

    曹征抿著嘴,自動自覺的站在自己隊伍的最前端,右手提著木棍,平舉齊胸。

    隨著陳易一聲令下,曹征迅速的奔跑起來,向前沖去。

    他的左前方,兩名一級學員正摁著一個外鄉人,不知該揍還是該放。這兩個人曹征也是認識的,比他晚一期的江北人,訓練的不勤快,但也不偷懶,奈何天賦有限,遲遲不能升二級,最多下個月就要轉為職工了。

    “怪不得陪著老黃他們鬧事。”曹征心里想著,手上的木棍一點不慢,輕輕的掠過第一個人的腿面,反手又給了第二個人脊背一下重的。

    五級體術對一級體術,就像是老虎對乳豬一般簡單,曹征後面的某個學員順手又補了一棒,是砸在了外鄉人的肩膀上。

    整齊的三隊人,就像是熱刀子切黃油一般,瞬間從小廣場上穿了過去,一路打倒過百人。

    “停。”陳易再次豎起一只胳膊,稍顯亂象的隊伍緩緩重列,就像是騎士重整隊列一樣。

    陳易所學的斗技中,沖擊訓練從來是重中之重,現在的集團沖鋒,也是來自聖奇奧王國的戰斗精華——一名正騎士帶領十數名騎士扈從和騎士學徒,從敵人的正面沖過去,一旦成功,即意味著戰斗結束,被戳穿的步兵大隊就像是被捅了刀子的動物,垂死掙扎之後,等待它的只是流干淨血液。

    “所有人都停手,站在原地別動”陳易又重復了一次,然後作勢沖擊。

    小廣場里打斗的人群早就嚇壞了,不知誰發一聲喊,紛紛四散而逃。

    陳易搖搖頭,心想︰就你們這成色還想要錢,都是剩下的賠錢貨。

    他揚起手來,高聲道︰“對準影壁,射箭。”

    十幾把長弓舉了起來,訓練有素的開弓搭箭,繼而“噗噗噗”的扎在大理石的影壁上。

    沒有一石的強弓,絕無此效果。

    老黃跑的最快,眼看著要到影壁了,一拐彎就能去武館後院,卻听見熟悉的箭矢響聲。

    他下意識的低頭伏地,就覺得空中一陣小風飄過,再抬頭,只見到了顫巍巍的箭尾。

    “這是要命呢?”老黃想起自家館長的種種傳聞,原本靈活的跑路腿也不敢動了,乖乖的等著後面來的學員將自己抓起來。

    除了少數幾人受驚後跑的更快,其他人听見弓聲,都不敢亂動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誰敢保證每支箭都能射到影壁上,萬一哪位學員失手掛掉了自己,又到哪里說理去。

    以己度人,鬧事的先生們都不相信百步穿楊的箭術和過硬的心理素質——最怕的是有人想過癮,

    而在小廣場的另一邊,陳易開口問道︰“我記得有幾個當過協警的學員,在不在?”

    “老板,我做過,聯防。”一位看起來就孔武有力的漢子靦腆的笑著。

    學員們暗地里叫館長為“老板”,他是第一個當面叫的。

    陳易無所謂的拍拍這廝的肩膀,和藹可親的道︰“叫什麼?”

    “諸葛黎明。”漢子更靦腆了。

    “好名字。”陳易笑著,道︰“給大家教教,把抓到的這些人,全給我吊在武館二樓,會不會?”

    “綁人我懂,捆出花來都沒問題……”能發揮特別的作用,很讓諸葛黎明開心。

    裸熊已經帶著人去堵路了,不認識的外鄉人全部抓起來,認識的鬧事學員和職工也跑不掉,一會的功夫,包括老黃在內的許多職工,都在高聲叫罵中,被塞進了武館二樓,由于人數太多,樓內很快就彌漫著一股子汗臭味和血腥味。

    陳易大略的看了看,受傷嚴重的也就是流點血,皮肉青腫則每個人都有。他在辦公室內放了200瓶2級落涕神油,然後讓裸熊拿下來給眾人涂抹。另一邊,諸葛黎明點了幾個關系好的學員,已經開始了邊學邊教的捆綁之旅。

    一通殺威棒下來,打架的學員和職工們總算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雖然有人口呼冤枉,可在陳易“不關心”的眼神下,終究是沉默了。

    挨打的未錄取的學生則反而大呼小叫起來,他們自認為是受害者,掙扎著要反抗被綁,諸葛黎明費了好大勁才按住一個,累的渾身是汗,站起來請示陳易。

    “每人屁股上五棍子,曹征,你帶人執行。”

    五級學員曹征“哦”了一聲,提著棍子就開始了滿場巡游。跪在小操場報名的年輕人,充其量只是混過社會,哪遇到這般野蠻的。于是高聲叫罵者有之,威脅恐嚇者有之,求饒後悔者有之……唯獨沒有躲過棍子的。

    以曹征現在的體術水平,他要打棒子,用鐵褲衩包住屁股都沒用,至于暴力對抗更是沒前途,理論上配合有利地形,他一個人就能百人斬。

    “啪啪啪”的棍子落肉聲在武館二樓越來越清晰,千奇百怪的聲音最終匯聚成了不斷的呻吟聲。

    ……
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51
第二百六十三章殺威棒

    曹征像是舊時的衙役,揮起大棒就興奮。

    棍聲喊聲求饒聲聲聲入耳,臀肉腿肉肩胛肉肉肉紅腫。

    一片淒楚中,裸熊小聲問道︰“師傅,會不會影響以後的招生?”

    跪在武館小廣場上的先生們,等同于下一批招募的學員,而今先是挨打,後是挨揍,還得被繩子勒緊了胳膊吊起來,沒有點怨恨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武館參與打架的學員和職工,雖然部分挨了揍,也被吊了起來,但畢竟是他們挑起的事端,他們也動手揍過人,不至于那麼委屈埋怨。

    陳易卻道︰“也好讓優先錄取權的價格低一點。”

    他猜測此次沖突,十有八九與優先收錄權有關,10萬塊的招錄名額,在這個時代,和進政府部門的價格相當了,不連帶上各種污泥才是怪事。但他不想深究,頓了頓道︰“你記住這些人的姓名家庭,之後通知他們,武館不收錄這些參與打架的成員。”

    旁邊听見的李豐吐吐舌頭,心想︰果然不是學員就沒人權,這些想拜師的人哪里有打架,從頭至尾都是被人打,曹征都打折兩根小臂粗的木棍了。

    有的學員家里就是拆遷戶,不免牽扯到了出售優先錄取權的事情中。這刻听見陳易的話,心里都有些發愁,這些人被退回,那收的錢也要退回了,下次賣可沒那好價錢了。

    但此情此景下,他們都不敢吭聲,生怕一個不順,再被趕出了武館。稽查隊員都是工資薪水雙份拿,等于是每月1.2萬的收入,沒人會不想做下去。

    眼見武館內清靜了,陳易呶呶嘴,對裸熊道︰“你看著點兒,再空幾十個位置出來,一會還有人來。”

    “也是要吊起來的?”

    陳易“嗯”了一聲就向外走,準備去祝光梁那里接收韓國人。剛才的沖擊也激起了他的火氣,暗忖︰“人類發展研究會”要是不跳出來也就罷了,若敢對著玩,那就把他們在江寧和東南省的棋子全拔出來。

    名正則言順,對天生反*政*府的組織,他真有此活動能力。

    裸熊則在後面仰著頭,盤算著從哪能騰出地方來。二樓統共才多大的地方,四五百人吊起來,活像是人肉屠宰場的畫面,要再騰出幾十個人的空位,非得把一些人給橫著疊起來才行。

    出了門,漸漸有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風卻是小了。

    路面上的車不多,陳易開的飛快,引的小蜥蜴一陣陣歡呼。它現在越來越認同自己是猛禽或坐騎這回事,也沒辦法,若猿聖騎士每次操練的時候都不留手——棍棒之下出孝子,也能出認同感。

    開過濱江路,就到了南岸寫字樓密集的蘆安,此地在百年前是茂密的蘆葦蕩,據說淌著水過去,能生擒到5斤重的大魚,至于現在,要是踩住油門放開手閘,順著人行道趟過去,一次能撞死5個總監,其中一個還得掛“高級”的名義。

    金斗娜和她的非同胞韓國人原先是被關押在機場分局的,陳易含糊不清的電話打過去,鄧戈就機敏的留下一個不討喜的副局長,自己避讓開去,沒多久,祝光梁就帶著人馬來要人,手上連張條子都沒有——當然不能留條子,今天的事情不知會鬧多大,真的弄出兩國關系惡化的問題,誰寫的條子誰死。不過,要是從好的方面想,事情不鬧大,那也沒關系。

    留在機場分局的副局長是個關系戶,不說警校沒上過,具體的業務都沒怎麼負責過,他堅持著要移交手續,卻被祝光梁強硬的頂了回去。此等時候,要是換個別人,說不定摔了桌子定要按規矩辦事,那祝光梁就只能動手搶人了。

    奈何副局長的官僚習性,誰都不想得罪,手指縫松了松,裝作氣呼呼的去了辦公室。狹路相逢勇者勝,剩下的人擋不住安全部門的牌子,愣是讓他把人給提走了,而且啥手續都沒留下。

    不用說,日後的調查組要抓人,只能到這位耍小聰明的副局長身上。再往下一層,有人證沒簽字,除非能欺負陳家,否則到此為止。

    陳易全身頂著聆听卷軸,繞了兩個圈子,確認無人跟蹤,才將車停在了老蘆安大廈的地面停車廠上。6級的聆听卷軸听取細微之聲的範圍大至兩公里,配合智力卷軸的分析,陳易能知道兩公里內是否有相同發動機聲的車輛跟著自己。眾所周知,沒有哪兩部車的發動機是完全相同的,在專業工廠中,工程師們是用各種儀器來分析發動機的聲音,他用聆听卷軸,卻是太多車要分辨,而稍稍有些手忙腳亂。

    踩著樓梯去了12樓,老寫字樓的內部有種滴水的陰冷之氣。陳易又給自己加上了敏捷卷軸,套上50厘米厚的斗氣罩子,這才進到最里面,望著防盜門上表示安全的透亮貓眼,用三長兩短的暗號敲門,心中不免有種神奇的感覺,間諜生活不正是如此。

    開門的卻不是祝光梁,而是一個看起來傻傻的學生仔,外加一個30多歲的短毛壯漢,一看就是特種部隊之類的出身,渾身肌肉扎實,厚的能切三套牛排下來。

    “人呢?”陳易直接詢問。

    短毛不言聲的指指後面,順手抓出帶消音器的92式手槍。傻型學生仔更猛,右手一伸,動作迅速的拿出一柄97式防暴槍,同時開始熟練裝彈。18.4mm是手槍的兩倍,粗壯程度更甚。

    陳易的眼神好,看到他是將散彈槍藏在屁股下的木箱中,雖然裝彈的動作相當漂亮,但他還是得問︰“你想做什麼?”

    他不知道防暴槍和散彈槍的區別,但這東西就算是打空包彈,恐怕都很有危險。

    學生仔莫名其妙的道︰“您不是要帶人走?”

    “是。”

    學生仔指指自己,又指指短毛壯漢,道︰“我們就2個人,可沒法押送40個人。”

    “有40個人這麼多?”

    “那是,外面準備著大巴呢。”學生仔話音未落,就見他順著門縫一槍,兩槍,三槍……

    “催淚彈。”他順口解釋了一句,然後將剩下的兩槍打完。

    小鋁瓶在里面的房間內冒煙,猛烈的咳嗽聲,叫罵聲和砸門聲不絕于耳。

    陳易緊繃的拳頭松了下來,心想,你要再慢一點,就去醫院玩吧。

    他的語氣不善的道︰“需要五槍?”

    “時間緊,沒搞來38毫米的,這槍的催淚彈效果差,幾秒鐘就燒完了,細了就是不行。”學生仔笑眯眯的開始看表,數了30聲,再次開始裝彈,同時按下了換氣扇的按鈕。

    看的出來,他是不怎麼買陳易的帳。閻王殿的小鬼天不管地不管,真是比上帝還不怕忌諱。

    陳易鼻子里哼哼了一聲,率先走進房間。

    所有人都套著手銬,大都彎腰咳嗽著,有兩個身體不好的,甚至躺在地上嘔吐,形狀奇慘。

    金斗娜果然身在期間,她護著堂弟和另一個女孩子,站在靠門的右側,那里稍有些通風,但吸入的催淚瓦斯也不少,此刻同樣難受的要死。好在她與金中吉都接受過特別訓練,不至于徹底無力。

    她看到了陳易,但只眨巴了兩下眼楮就不敢有任何表示了。因為陳易寒著臉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金斗娜怎麼說都是秘密組織的出身,雖然級別相對較低,可在家族中的耳濡目染,足夠讓她理解現在的狀況。

    “陳易懷疑我叛變”

    那一瞬間,金斗娜有種想哭的感覺。她覺得委屈,又覺得自責︰瞞著陳易去偷李秀美,而且與組織成員柳承佑控制的商業協會發生了沖突,受懷疑幾乎是必然的。

    “當時應該留下一份安全書的。”金斗娜低著頭,只希望劉歆瑜能出面幫自己洗清嫌疑,或者有某個高級商業協會成員吐露所有信息。

    她能忍得住催淚瓦斯的強烈反應,韓國商業協會的普通職員和充當打手的韓國流氓就沒有此等能力了,他們一邊哭一邊咳,一邊咳一邊吐,忙的不亦樂乎。

    學生仔不以為意,一個個的拉出來,數著個數,道︰“咱們兩訖了?”

    “我沒帶人,你和他,幫我送人。”今天的陳易是滿身的暴虐因子,說話都帶著火氣。

    學生仔一愣,轉而笑道︰“老大可沒說要我們押送。”

    陳易舔舔嘴唇,盯著他不說話。

    其實自己一個人送也可以,或者打個電話給祝光梁,就能解決此事,但他現在不爽學生仔對自己的無視,加上精神緊張,竟是起了殺機。

    那麼一瞬間,學生仔如墜冰窖。等他有力量咽口唾沫的時候,陳易也收起了殺氣。

    短毛主動塞好手槍,開始幫忙檢查所有人的手銬。學生仔也低著頭,將裝著布袋彈的防暴槍指向人群。這東西在室內的效果非常好,是非殺傷性武器。當然,要不是外國友人的身份,他們面對的一定是12口徑的散彈槍。

    兩名看守無聲的屈服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陳易命學生仔開著大巴,將所有人送到武館,然後全部吊在武館二樓上。金斗娜和她的兩名同伴則被送到了四樓的館長室。在這個過程中,除非有人盯梢成功,否則很難發覺他接觸到了金斗娜——至少在短時間內,是查不到相互之間的關系的。

    “館長,這些人怎麼辦?”曹征拿著自己的第四根木棍,意有所指。

    “全部堵住嘴,每人30殺威棒。”陳易自顧自的上了樓。

    金斗娜、金中吉和李秀美,此時還都掛著手銬。

    “說說吧,什麼情況。”陳易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
cjgru 發表於 2012-1-30 21:53
第二百六十四章善後

    金斗娜戴著手銬,背鎖在椅子上,不時的扭動一下小腰。她盡可能平靜的將事情的起因經過闡述了一遍,身為組織成員,就要經得起調查的覺悟,如何讓真實展現真實,也是一門學問。

    但金斗娜依舊覺得委屈。

    興許是面對陳易吧,她暗自吁了一口氣,繼續說著︰“飛機晚點後,我們來不及出去,就被困在了機場大廳里……”

    陳易听到一半,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猜錯了才好,真要“李代桃僵”的事兒發了,“人類發展研究會”不找他三五次麻煩才奇怪,就算是用政府的力量搞定對方在江寧和東南省的力量,那也至少好幾個月沒安寧,說不定糾纏一半年。

    “劉歆瑜的電話,怎麼打不通?”陳易忽然問了一句。

    金斗娜輕輕搖頭,轉瞬又道︰“今天的機場太亂,興許弄丟了,或者沒電了。”

    這是主要的疑點。

    陳易點點頭出去,打了電話給嚴副局長,拜托他在機場附近尋找劉歆瑜,並在機場發布尋人的信息,用的名義是陳氏武館劉副館長……

    他等在外間,大約三十分鐘左右,就收到了劉歆瑜的消息,後者根本不知道惹來了陳易的懷疑——當然,現在也約略的猜到了一些。

    “手機要保持暢通,沒事就回來吧。”陳易說完這些,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沉思起來,鬧的動靜很大,不僅用到了政法委鄧書記和公安局嚴副局長,而且通過安全部門搶了人,現在更把人關押在此……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陳易解開了李秀美和金中吉的手銬,然後再解金斗娜的。

    “我和堂姐一起來的,也要一起走。”金中吉卻是個有義氣的韓國小棒子。

    金斗娜細聲細氣的用韓語勸說了兩句,陳易懶得去吃魔芋翻譯,就坐在桌子上等。

    不用多長時間,金中吉就像是下蛋失敗的母雞似的,垂頭喪氣的走了。

    “組織在江寧負責人的位置,你要交還給劉歆瑜。從明天起,你繼續以前的工作,給劉歆瑜當助理。武館方面,也經常過來看看。”這是陳易左思右想後的結論。也是斬斷一切魔爪的必殺技。

    如果“人類發展研究會”江寧負責人依舊是劉歆瑜,那今天的事情,頂天不過是小孩子打架,沒什麼關系。相反,被人順藤摸瓜,抓到李代桃僵的把柄,那才是接連不斷的麻煩。

    而作為陳易,將江寧負責人的位置還給劉歆瑜,等于將問題轉化成了如何控制劉歆瑜——就目前而言,此問題的解決方案是相當不少的,金斗娜做她的助理,也算是途徑之一。

    經過了今天的事,金斗娜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好”。

    就在陳易還想著怎麼安慰她的時候,韓國小美女卻“撲哧”一聲笑出來,眼楮紅紅的道︰“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緊張的心情乍然間得到釋放,淚水卻悄然涂上了睫毛。

    陳易不知所措的笑道︰“怎麼會。”

    “柳承佑的韓國商業協會,里面是真的有殺手的。”金斗娜想起自己在數據庫中看到的資料,後怕的拍著胸脯,回憶式的道︰“柳家早年就在韓國*君中豢養了一群打手,在冷戰時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多次潛入朝鮮和中國……”

    說到這里,她停了一下,小聲些道︰“現在的柳家,是把在韓國壞事的特工派往國外,幫他們做事,東南亞好幾個國家的負責人,都很依賴柳家。”

    這是實打實的力量,而且是旁人想學都學不來的。柳家的影響力,也正是通過各種工作,慢慢的輻射開來。

    陳易心想,這種強大勢力,恐怕“研究會”的中央組織也難以駕馭吧,他換了輕松的語氣,笑道︰“我把那些韓國商業協會的人都關起來了,你有什麼想法?”

    金斗娜想說放掉,轉眼又想到他們追蹤時凶神惡煞的模樣,于是道︰“先關他們兩天?”

    陳易呵呵的笑了,道︰“關起來有什麼意思,還得管飯。這樣吧……我打個電話。你想辦法通知韓國商業協會的負責人,就說,人是被祝光梁帶走的,得從他那里批條子,才能帶人走。”

    金斗娜不想自己的事情再讓陳易為難,小聲道︰“其實小小懲罰一下就可以了,柳家萬一通過韓國的外交部來函,你就……被動了。”

    “是啊,那樣就被動了。”陳易擺擺手,笑道︰“沒事,我想想辦法,要變被動為主動。”

    他還說著眨眨眼楮。

    金斗娜不禁笑了兩聲,然後一抹眼楮,裊裊的走了。

    陳易坐在椅子上吁了口氣,繼而摩挲著弄出一瓶精力回復藥水喝掉,今天的事情不累身體,累的是心。

    房間里靜了下來,外面的聲音就涌了進來。二樓隱隱約約傳來鼻子里的哼哼聲,很多的哼哼聲,像是一群正在吃飯的豬,實際上是被堵住嘴的職工、學員以及那些韓國人。尚在武館鍛煉的學員不多,許多人三三兩兩的散步在大廣場和小廣場上,聊天散步,說著今天的變故。對于生活在江北,依靠武館的津貼和工資生活的人們來說,這一天發生的故事,不僅是話題,更影響著命運。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被其他人或事所決定的。一個人的奮斗目標,應當是更少的被人決定命運,更多的決定他人的命運,但歸根結底,終究是逃不脫被決定命運。

    像是永不停息的世界末日的談論,不正是一種悲觀的情緒的生發。

    “真是沒意思啊。”陳易想的深了,反而不願意想了。他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祝光梁的號,通了之後便道︰“光梁,幫我查幾個人。”

    祝光梁已經很少用踩小人的方式發泄情緒了,可他听了陳易的要求依舊想要罵娘——查一群韓國人的前生後世,你以為我是中央情報局的?

    “老大,今天肯定是查不出來了。”他只能用上拖延戰術。

    陳易“哦”了一聲,淡淡的道︰“你不要有畏難的情緒。我現在確定的說,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是在朝鮮或者中國,甚至是他們本國執行過特殊任務的,簡單的用名字之類的肯定查不到,你要想想別的辦法。”

    听說是特殊任務,祝光梁精神一振,問道︰“間諜?”

    “听說主要是做暗殺一類的事。”陳易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濕活不好查啊。”祝光梁又猶豫了。他知道陳易的性子,說是一天就是一天,要是打了保票而拿不出答案,失分是一定的。

    他能升一級,靠的全是陳易,不能輕易失分。

    陳易則再次寬心道︰“你安心去做,只要確定一個人的證據,就能把其他人算做同黨,今天的事就算抹過去了。”

    只查出一個人的話,想必不難,祝光梁又說了幾句,總算是應承下來去做。

    事在人為,祝光梁自己查不到相關的信息,就拜托自己曾經的老同學去查,人家在總參里任職,稍微打兩個電話,就能拿到詳盡的多的資料。

    等到資料匯總過來,他再親自去對比復查,然後再根據最新的信息去查找。21世紀的007,十有八九是要坐在辦公室里的,外勤盡管風光,實際上卻是所謂的“行動隊”,不管是權利還是發揮的力量,都在越來越多的受到限制,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這種限制顯然會越來越大。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祝光梁總算是查到了三個確定的名字,交給陳易。他是親自送過來的,開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進了辦公室就猛喝水,用剛拼過命似的語氣說︰“你不知道我求了多少人。”

    “午飯我請。”陳易雲淡風輕的拍著祝光梁的肩膀,他心里其實已經很著急了,不光是江寧方面,就是西京的外交部,也不止一次的來函詢問。當然,官僚體制的作風,除非是外交部長親自出面,否則拖上兩三天時間也不算什麼。

    通過聶浩的關系,陳易在一個名字後面加了備注,遞到了負責此事的外交部官員桌面上,算是將江寧方面的責任摘掉了。

    洗干淨了自己,他方才找來金斗娜,道︰“你去和韓國商業協會的人談談吧。”

    看到紙上的三個名字,金斗娜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三個在韓國和境外組織過活動的家伙,既然他們參與其中,其他人就算是同謀了。”陳易說著,指指二樓,道︰“今天晚上開始,祝光梁就要開始審問俘虜了,韓國商業協會哪一天給出滿意的條件,我們就哪一天停止審訊,不過,要是有招供的,就不會是遣送回韓國那麼簡單了。”

    金斗娜的淚水瞬間淹沒了陳易的肩膀。

    她撲在那里,嗚嗚的哭著,好像要將多日來的委屈都倒出來。金斗娜很清楚,光是手上的三個名字,就能讓柳承佑放棄追蹤金中吉,曾經最擔心禍及家族的問題,似乎也不再是問題了。

    “謝謝你。”金斗娜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謝謝太生分了。”陳易邪惡的笑著,道︰“你既然叫我哥哥,那我自然就要護著你。”

    金斗娜臉紅的仿佛花布一樣,身子卻忽的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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