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群邪圍攻凝碧崖 第八章 海外散仙
道宮,在南極十分偏遠的地方,外表就是一個巨大的殼子無不被極光真磁磨練的無數歲月的萬年玄冰。
主人名叫尹靖,自號太陰元化道人,乃是那上古之時,從太陰星上分化的一團月魄精華,經了萬年受南極真磁鍛煉凝聚而成。修的乃是本身至陰法門,又因無人教導修行,不知那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的大道,險些壞了道基。
後于洞府中僵坐多年,偶然得了一點地肺真陽之氣,就此調和陰陽,成就大法。自此廣收門徒,內多為水族精怪,還有最為得意的幾個弟子,便是那癸水精英化成的精靈。因為水火兼修,又秉至陰之氣而生,除了天生火德之靈物,實難逢敵手。
昔日太陰元化道人,曾受太麝公子之恩,此番得其邀請,前來襄助群邪圍攻峨嵋凝碧崖。
其實此次圍攻凝碧崖,北面的這群海外散仙才是實力最強的,但是峨嵋諸人開始都把目光放在了發起人星宿魔君身上了,待到迎戰北面的白云大師元敬、元元大師、追云叟白谷逸三人俱被太陰元化道人一舉斬滅,這才知曉厲害。
因為太陰元化道人下手極為狠毒,開始裝作不敵,僅是一味的防守,待到三人疏忽大意之際,這才一舉放出法寶,將三人斬殺,形神俱滅。令尚未出戰的極樂真人和幾位佛門高手,卻也救助不及。
極樂真人李靜虛,乃是當年青城派鼻祖。劍術自成一家,與峨眉派鼻祖長眉真人不相上下。因為收錯了兩個徒弟,胡作非為,犯了教規,他卻不像混元祖師那樣庇護惡徒,親自出來整頓門戶,把惡徒擒回青城,遍請各位劍仙到場,按家法處治。從此無意收徒傳道。退隱到云南雄獅嶺長春岩無憂洞靜參玄宗。
數十年工夫,悟徹上乘,煉成嬰兒,脫去軀殼。成了散仙,從此便自號極樂童子。看去身若十一二歲幼童,穿著一件鵝黃短衣,項下一個金圈。赤著一雙粉嫩的白足,活像觀音菩薩座前地善才童子。
極樂真人指著身前不遠處一身黑衣,滿頭銀發,神態冷漠的公子打扮的道人。脆聲脆氣的呵斥道:“在下道號極樂,你乃何人,竟然如此妄下毒手。心腸卻也著實狠毒了些。”
那位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不咸不淡的答道:“我乃南極太陰元化道人。此番既然是正邪相爭。自然難免死傷。我若留手豈不笑話,若是峨嵋勝了。恐怕真人卻又是另外一番言語了吧。”
“阿彌陀佛,前事暫且不提,不如這樣吧。就由貧尼幾人與道友一方打個賭如何。”此番言語的卻是川邊倚天崖龍象庵神尼芬陀.一個看去年邁,但實則乃是佛門數得上號的大能之人。
“哦,願聞其詳。”太陰元化道人卻是直性情,板著一張俊臉,不芶言笑。
芬陀混不在意,單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卻是爽直,今日既然諸位前來攻打峨嵋,貧尼就想做個莊家與諸位賭上一賭。這賭的內容,便是賭諸位卻是不能攻上峨嵋凝碧崖。若是諸位勝了,貧尼等人也就不再多管閑事,若是貧尼勝了,那麼諸位也就此退去,如何?”
太陰元化道人一時間間也摸不清,對方這究竟是打得什麼主意。這賭約看似正經,實則荒謬,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如果能夠殺上凝碧崖,自然代表峨嵋再無反抗之力,殺戮自然由人。若是不能攻上凝碧崖,自然也就意味著峨嵋地實力已然龐大到非邪道所能匹敵,那時候,不被反殺上門去,就該透笑了。所以芬陀的賭約,自然也就是如同虛設一般,純屬廢話。
就在太陰元化道人左右思量,芬陀言語中是否有什麼陷阱挖下了,等待諸人就這麼跳下去。太麝公子,卻是微微一笑,語氣慵懶的緩緩說道:“既然如此,賭約就此說定,那就有勞幾位了,那就讓峨嵋諸人全部龜縮進去吧,等待我等邪道攻伐。”
既然太麝公子業已開口,太陰元化道人自然也就不便再多說什麼,也是點頭應道:“那就有勞諸位了,貧道待會就去通各方道友,請他們暫停則各。”
芬陀又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幾位大駕。”
本來一開始時,芬陀、極樂等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太陰元化道人身上。蓋因此人雖然是最先出手,但是一身法力著實深不可測,比之其余諸人卻是要高上一籌。故此,誤以為他便是此番海外散仙地牽頭之人。
正在等待其開口答複之時,突然見到另外一個年輕公子插口進來,而且竟然極其肯定的一口應承了下來,芬陀等人心中未免有些驚訝。忽然卻又發現,太
道人似乎極為重視這人的意見,聽見話語,也是一口時,再回過頭來重新看那少年公子,幾人竟然一時間卻也看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這一發現,自然又是令人驚愕。要知道極樂、芬陀之輩,已然可以說是修行界中,遺滯在人間的最高實力之人,早已達到了可以飛升,卻又不曾飛升地至高之境。
待到極樂、芬陀等人心事重重的返回凝碧崖之際,站在太麝公子身旁的一位金須金鬤的中年大漢,帶著一臉地疑惑,開口問道:“公子,你這般做法,卻是何意?”說話間,還不停的擺動著手中的白玉浮塵,只是此人形象粗框,雖然不算上多麼凶狠,卻也絕對跟仙家氣派,相距甚遠。執此浮塵,未免有東施效之嫌。
太麝公子聞言,興致闌珊地說道:“煉云子,這峨嵋乃是在你被鎮壓之後才出現地一個新興宗派,不知內中詳情,自是常理。”
那被稱為煉云子地金鬤大漢,面上不解,又平添了幾分:“莫非,這峨嵋派還有什麼大來頭不成。”
太麝公子看了看雙手,頭也不抬的說道:“來頭倒也算不上多大,只是這峨嵋地創派祖師長眉,其師尊得的乃是老子太清一脈的些許道統。故此,這峨嵋傳承下來的,自然也就是太清一脈的部分道統。”
煉云子頗不以為然,憤憤道:“這太清一脈,又待如何,說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別人可能顧忌三分,老子我卻是不怕。”煉云子不僅長相粗狂,便是這說起話來,也是一樣的肆無忌憚。
太麝公子手中持著一個不知道從何處變出來的青玉酒爵,內中蕩漾著碧暈似的液體,也不知是什麼美酒。輕啜一口,瞥了眼煉云子:“昔日玉清一脈,如此昌盛之勢,還不是慘遭敗北,幾乎被上清十二金仙滅教。上清即有如此威勢,何況更在其上的太清一脈。雖然峨嵋所得道統不全,不足為懼,但是偏偏峨嵋祖師長眉昔日還曾得了老子昔日一氣化三清之時,留下的至寶---太清一氣混元真符。”
太清一氣混元真符,煉云子陡聞此寶,赫然一驚,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峨嵋竟敢如此托大,想來定是依仗此寶。”
“不僅僅如此,說來這長眉還真是運氣,除了這太清真符之外,還曾于一荒山野壁之中得聞上古妖族辛秘,窺得其傳承下來的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奧妙。”太麝公子似乎覺得煉云子的神情還不夠震驚,卻是緊接著又說出一道秘聞。
果不其然,煉云子陡然聞言,急忙驚呼道:“可是那位列上古洪荒八大法陣之一的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
“不錯”太麝公子不疾不徐的點頭點頭,一口將杯中美酒飲盡,不由贊歎道:“說起來,這長眉是幸運,也是不幸,所得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乃是殘本,太清真符卻又不知真正用法,著實不太能夠發揮出這兩樣至寶的威力。不過其真不愧是天資橫溢之才,竟然在臨近飛升之前,還真就給他悟通了兩樣至寶的一些妙用。結合兩者之力,以太清真符為眼,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為本,參考百家之長,還真就給他在凝碧崖擺出了兩儀微塵陣。
此陣威力巨大,迄今不曾有人真正得見,據說不在那真正的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之下。”
說到這里,煉云子就更加迷惑了,聽這言語,顯然峨嵋此番賭約卻是想利用那兩儀微塵陣之力,來抵禦諸邪,甚至是借著陣法之威,一舉殲滅。只是太麝公子既然完全知曉內中名堂,為何還是這般爽快地就應承下來,這葫蘆里到底又是賣的什麼藥。
此時明白的,當然不僅僅是煉云子,其余諸人自然也是洞徹詳細,疑惑卻也難免。只是太麝公子,身份特殊,地位尊崇,諸人卻也不敢多加言語。只是面上疑惑,卻是顯露無遺。
太麝公子自然對諸人的神情一覽無遺,只是此刻卻是不想多作言語。兀自又輕啜那杯中不知何時滿上的美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