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老祖 作者:掌中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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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燒客 2011-4-21 21:11:2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4 60976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11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二章 四八離魂陣(中)

        怪叫花凌渾來後沒有多久,身後又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峨嵋弟子,被派遣來助凌渾一臂之力的。

        只是此番,乃是因為凌渾要另立一脈,想奪取此處作為日後開山立派只用。而且此處魔宮之內還藏有一冊天書,對他日後成道,至關重要。

        但是怪叫花凌渾此人,脾氣怪異,不喜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故此正道中跟他一輩中的人不是有事,就是知道他的怪癖,一個都未曾前來,而是派了這麼多個小輩弟子前來助陣。

        凌渾沒有料到,毒龍尊者竟會聚集了如此之多的能手,更是在此布下了四八離魂陣,先前想的依仗自己一人之力,恐怕現在看來甚是為難,幸好此次還有峨嵋派來的諸多弟子助陣,否則恐要難堪了。

        想要破陣,需要先將外圍八個關隘全部突破,然後才能去破那中央四個旗門,直至將四個旗門也破了,方才算完結。

        峨嵋派此次派遣了齊金蟬等人前來助陣,凌渾便安排他們幾人分成七組,一組分攻一門。

        齊金蟬一聽,也未要同伴,自己獨身一人便闖進一門之內。齊金蟬進的乃是離門,由三魔主持。才一飛進離門,就見眼前原先晴空萬里的景色突然一變,只見四周俱是火光騰騰,煙霧彌漫。

        不過齊金蟬天生慧眼,立時就看出在那層層火云之內,隱藏著一人,手舞一面大幡,好似滿天火云都隨著那幡輕輕舞動。金蟬一見那人鬼祟的模樣,知道定是想要偷襲自己,也不說破,就自假裝沒看見。

        三魔本也謹慎,自一開始就隱身于火云之內,後來見闖進一個童子,知道定是敵人無疑,但是卻又怕萬一敵人厲害自己不是敵手,只是一味的煽動火云去燒那人。只是不想來人飛劍頗為神奇,一道巍巍紫光徑自護住身體,絲毫不懼火云傷害,心中更是不敢大意。

        只是後來隨著時間的延長,見金蟬慢慢開始心不在焉,隨手指著劍光四處飛舞,便想敵人定是看不見自己,否則豈不早就指著劍光殺來了。由此一想,心中便起了偷襲之意,手中暗暗攥著一把毒龍尊者先前賜下的軟紅砂,准備就此將敵人的飛劍汙卻,然後好取其性命。

        卻不想金蟬早先看到三魔鬼祟的樣子就以為他要偷襲,便樂得准備將計就計,誰知三魔甚為謹慎,等候多時也不見出手,心中不禁有些急切。干脆,手一指,先前放出去的一道紅色劍光,就向三魔卷去。

        三魔剛將軟紅砂取至手中,還未來得及暗算,就見敵人指著一道紅色劍光向自己殺來。這時才自明了,原來敵人一直就在等著自己松懈大意,還好自己一向機警,多等待了這麼長時間,反倒是敵人先不耐煩出手了。否則定然就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

        見那道紅色劍光帶著陣陣霹靂風雷之聲,如同火龍一般向自己飛來,三魔不敢懈怠,將手中陰風離火幡一擺,幡頭飛起八把三尖兩刃飛刀,夾著一道紅煙,就向飛劍敵去,同時將手中的軟紅砂向金蟬灑去。

        金蟬剛准備指揮飛劍將敵人用劍光困住,不料迎面飛來一片紅星,碰到護身劍光就蓬的一下散開,化作一團紅煙,將金蟬周身罩住。

        軟紅砂乃是毒龍尊者新近練就的一門法寶,專門准備第三次斗劍之時,用來汙穢正道飛劍。幸好三魔所得不多,而金蟬的鴛鴦霹靂劍也不是凡品,這才沒有被軟紅砂所乘。

        即便如此,金蟬那護身的紫色劍光好似也被四外紅煙,磨損得光華暗淡了許多。金蟬空自心急,偏偏那軟紅砂所化的一蓬紅煙,只是依附劍光之外,劍光過處絲毫不能著力。

        心中一急,金蟬便想把另外一道劍光收回來,看看依仗雙劍合璧之力,能否破了這什勞子紅煙。

        不想,三魔此時卻是看出便宜,見毒龍尊者所賜法寶居然十分厲害,將敵人劍光鎖于一片紅煙之內,又見敵人好似准備將眼前與自己對敵的飛劍收回去,愈發料定來人不敵。

        連忙召起偏偏火云,合同先前所放的飛刀,就准備將來人的飛劍就此困住,樂得拖過一時是一時,靜待毒龍尊者的法寶,發揮奇功。

        卻說朱文進入陣門之後,就見一眼望不見邊的黑水巨濤,知道乃是陣內鼓弄出來的玄虛之景,並未曾放在心上,正在搜尋受陣之人,忽然見腳下波濤驟分,一人手拿一面黑色大幡,腳踏黑水巨浪騰空而起。

        朱文一見來人,知道定是那受陣之人,肩頭一搖,便將師傅所賜的紅霓劍放出向敵人殺去。

        此處乃是坎門,受陣的乃是四魔,見到來人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不禁淫心大動。先還想著隱住身形,暗中偷襲的念頭也自拋開一邊,踩著巨浪升至空中,剛想開口說話,就見那小姑娘,背後騰起數十丈的紅光,直向自己飛卷而來。

        四魔見出厲害,心中淫念稍熄,一舞手中的黑色大幡,就見身前原本還算平靜的水面,頓時卷起驚天巨浪,直將朱文的飛劍檔在了身前。

        朱文開始還以為這漫天水景定是魔法幻化無疑,不料自己的紅霓劍,才一接觸那巨浪之勢,就覺得那浪頭好似潛力無窮,一潮接一潮,雖未能將自己的劍光壓制,但是想要突破過去,卻也無能為力,不想魔教法術竟也有如此威力。

        她又怎知上乘魔法精妙,就算虛景,也不僅僅是迷惑人心那麼簡單的,更是如同實物般等同的威力。否則照她所想一般簡單,魔教豈不是早已滅亡,又如何還能稱雄至今。

        四魔一見陣法威力甚大,如此虛幻之境,竟然連正道的劍光也如此輕易的擋住。不禁心下里有些飄飄然,渾然已經沒有將來人放在了嚴重。

        朱文性子甚是急切,見飛劍無功,忙從懷中將天遁鏡取出,念動法咒,就見鏡面頓時放出百丈五色金光,所照之處水消云散,不一會就將幻境破去。

        可憐那四魔還未曾想到,朱文有那上古廣成子的煉魔至寶---天遁鏡,輕而易舉的就破了陣門,四魔瞬間不及抵抗就被劍取了性命。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12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三章 四八離魂陣(下)

        正所謂八門離人,四旗勾魂。

        怪叫花凌渾指派峨嵋弟子分別進入七門之中,只剩余最為凶險的坤門,一個閃身,便走了進去。

        只見這坤門之內,迎面盡皆黃土,漫天黃沙無風自舞。主持的乃是大魔,見有人入陣,急忙將手中的黃色大幡,連番舞動,就見漫天黃沙塵土,盡皆扭結在一起,好似一條數十丈的黃龍一般,直向來人飛去。

        凌渾怪笑一聲:“魔崽子,還是快快收起你那障眼法吧,不然爺爺我一不小心把他弄壞了,可不要哭鼻子。”說完,右手一指,放出一道百十丈的金光,也不管哪糾結的沙塵,徑自往前方沖去。

        大魔一看,來人劍光直奔自己而來,不禁大驚,連忙舞動黃幡,卷起漫天黃沙想要擋住劍光。可也不想想,凌渾乃是何等人物,就算是他師傅毒龍尊者出手,估計都無勝理,何況是他,凌渾劍光刺破漫天黃沙,就大魔一繞,已然身死。

        凌渾再一揚手,放出數十顆太清神雷,就聽轟轟的一陣爆響,坤門便自破去。

        坤門一破,凌渾就見眼前無盡黑云半空沉浮不定,仔細一看,便已認出乃是天師教中著名的法寶----黑煞落魂砂。可惜老妻不在身邊,要不然她的七寶紫晶瓶,定可以輕易收取此物。現在倒是要多費一番手腳了,剛剛想罷,准備動手,突然間不遠處如雨後彩虹一般騰起百十丈的五色金光,瞬間,這漫天的黑煞落魂砂就被滅去大半。又見突然一幢五色彩云,飛入黑氣之中,電閃星馳般滾來滾去,那消兩轉,立刻陰云四散,黑霧全消。

        就這一來二往,黑煞落魂砂已然就被破去。

        凌渾不禁暗歎一聲,峨嵋弟子果然福澤深厚,但這兩樣至寶,就不是普通修行之人能夠得到的。

        此刻眼前陰云黑霧一清,頓時顯現出內中光景來。只見三男一女四人分別立于一個高有丈許的旗門之下。

        朱文一見眼前黑霧已消,舉著天遁鏡就像自己眼前的許飛娘照去。

        許飛娘先前見朱文用那寶鏡散去黑煞落魂砂,就知道乃是一樁至寶,心中不禁起了搶奪之意,見那朱文居然先向自己發難,不由喜出望外,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就向那道五色金光敵去。

        不想剛一接觸,就覺寶鏡的潛力至大,自己的劍光竟然輕易的就被壓制住了,一面暗歎此寶厲害,一面又放出一道青光,不敢大意。

        如此這般,直至許飛娘放出四道劍光才將那寶鏡五色金光壓制住,這還是朱文的功力淺薄的緣故,如若再換個能手,許飛娘恐怕就要落荒而逃了。

        越見寶鏡威力巨大,許飛娘就越想要奪取此寶,一時間,又是更加用力催動劍光。

        師文恭萬沒料到敵人居然有如此至寶,眼見自己辛辛苦苦練就數十年的法寶就這麼輕易的被毀去心中甚是不甘。

        見那幢彩云突然停下,內中現出一個身穿紫衣的妙齡少女,師文恭大喝一聲:“賤婢,毀我法寶,拿命來。”取出三個鋼珠就向她打去。

        紫玲見對面一個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白臉道士,滿臉怒容的朝自己喝罵一聲,放出黃藍三團光華向自己打來,趕忙放出劍光應敵。

        正對著凌渾那面的,乃是一個身材矮小,蓬頭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持鳩杖,相貌丑怪的老婦。

        凌渾一見此人,不禁笑罵道:“鳩盤婆,聞說你最近想要改邪歸正,怎的又做起這般勾當,莫不成還要學那許飛娘不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桀桀桀,鳩盤婆聞言,怪笑道:“我幾時曾言改邪歸正之語,我等本就魔教中人,如何能出此等妄語。只是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今日毒龍請我前來,我也只是行仗朋友間的道義而已,莫非還要叫我魔教中人任你屠戮不成。”

        鳩盤婆最長于先天神數,前番推算得知正道昌盛,邪派式微,邪派左道中人定會慘遭正道一番血雨腥風的殺戮,加之自己天劫將近,不願再節外生枝,處處收斂,免得正道中人尋自己的麻煩。

        本來此番毒龍尊者的邀請,鳩盤婆也不准備親至,只想派個門下弟子來充充門面就算了,但事後得暇推算一番,居然發現事情多有轉機,雖然卦象顯示,現在正道依舊昌盛,但是左道中卻好似也有一股異軍突起,一時間原先好些推算俱都失效。

        鳩盤婆見此卦象,心中甚喜,忙又連番推算,只是無論如何都不得知,那邪派希望之顯現乃在何方。無意中倒是推算出自己如若前去青螺好似對日後甚有幫助,就連那天劫都好似有了一線生機。

        于是顧不得許多,這便趕來了青螺,只是到了青螺後,發現俱都是自己認識的一些老朋友,雖然都有所長進,但決計不會是能夠昌盛魔教之相。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且再看看機緣。

        凌渾見鳩盤婆如此說話,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就此接招。”伸手一指,就將劍光飛出。

        鳩盤婆知道凌渾功力深厚,自己雖然不懼他,但也要小心謹慎才好,看那劍光飛來,把鳩杖一指,鳩口內立有三股中雜金碧光針的黑煙,飛騰而上,與凌渾的劍光糾結在一處。

        正當凌渾與鳩盤婆斗在一處的時候,另外又有一個峨嵋弟子破陣門而出。

        此次破陣而出的乃是齊靈云,妙一真人的愛女。

        齊靈云見到,四處旗門已有三處都已都作一團,剩下的一位,看樣子定是滇西教的掌教毒龍尊者,自己決計是斗不過的。看看紫玲已被師文恭迫得劍光微垂,已是不妙,趕忙一指劍光,飛身過去幫忙。

        師文恭眼見,那丫頭飛劍就快被自己破去,誰想,旁邊又縱出一個,放出一道白光,就將靈云的飛劍敵住,不過畢竟一心不能二用,分神之下,紫玲已然和靈云回合一處,共同抵禦師文恭。

        這樣一來,師文恭倒也輕易拿她們不下。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12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四章 決戰青螺(上)

        在齊靈云破陣沒多久,寒萼、周輕云也不分先後的破陣而出,兩人一商議,輕云本來是想先去幫同門為好,但寒萼素來好勝要強,見輕云如此說法,只是笑道:“師姐她們對付敵人綽綽有余,我們還是盡快把最後一後旗門破去方是上策。如果姐姐不願意的話,那就妹妹我一個先去好了,等會姐姐得空再來幫我好了。”說完,徑自就向毒龍尊者飛去。

        周輕云一看無法,又不放心寒萼,只得跟在身後。

        寒萼和輕云剛要放出劍光向毒龍尊者出手,突然見斜刺里飛來兩道劍光,分別向二人迎來。

        周輕云自前些時日得同門助力,在莽蒼山得了青索劍後,愈發的用功,此番出行早已將青索劍連得與心相合。本以為青索劍乃本門至寶,威力巨大,敵人雖有三道劍光恐怕也抵擋不住,不想,那三道白色劍光,顏色雖有些差異,但是甚是厲害,渾然不懼青索威勢。

        待到來人落地,周輕云又是一聲驚呼:“司徒平?”

        司徒平剛剛受命前來阻敵,自然認出了周輕云。早前在黃山之時,自己曾經得蒙餐霞大師頗多指點,跟餐霞大師門下的幾位弟子也甚是熟悉,周輕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司徒平自然是不願意與周輕云動手,只是無奈俞德動作快些,搶在自己身前跟另外一人已經交起手來,沒法子,只得迎向周輕云。

        見到周輕云喊自己的名字,司徒平諾諾的應道:“周師姐。”

        周輕云見是司徒平,本想收回劍光,但看看他飛劍也甚是奇妙,三道劍光同進同出,動作盡皆一致,敵住青索也不見有什麼吃力,干脆裝著斗劍,卻借機與司徒平說起話來:“司徒平,你這次難道是隨你師傅許飛娘來的?許飛娘不是一向不喜歡你的,怎麼會賜你如此上乘的飛劍。”

        司徒平看看許飛娘,苦笑道:“弟子早已不在許師門下了,這三口飛劍也是新師所傳。”

        “你又轉拜他人為師?”周輕云聞言驚呼一聲,“師傅還一直念叨著說要幫你收歸峨嵋門下呢。”

        司徒平甚是落寞的笑笑,開口說道:“謝謝餐霞大師好意,我現在已經拜在百蠻山綠袍老祖門下。”

        “綠袍老祖?”這次周輕云更是吃驚,“可是那南荒第一凶人,你怎會拜在這等窮凶極惡的老魔頭門下。”

        此話一出,司徒平心中不禁有些憤憤,但是轉念一想周輕云早年對自己甚多照顧,只得盡量平靜的說:“師傅他老人家甚是慈祥,待我也很好。”

        周輕云一聽綠袍老祖對司徒平甚好,心中的第一反應,這個老魔頭肯定是有所圖謀,順口就說到:“司徒平,莫不是他對你有什麼圖謀吧,這等老魔頭甚是陰毒,你可要小心。”

        司徒平差點就忍不住對周輕云反唇相譏,但看看對方的神情又是真的對自己很是關切,什麼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心中不禁暗歎,自己當初的想法又何嘗不是與她這般相似,只是後來慢慢接觸久了,才知道傳言有的時候也是會誤導人的。

        司徒平的身世曾經聽師傅提起過,故此覺得他甚是可憐,故此才不惜多費唇舌的相勸,不過見到他的神色,輕云也知道,司徒平定然是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唉~

        一時間兩人盡皆無語,只余著半空中兩廂兀自爭斗不休的飛劍,其實有的時候,飛劍比人要明理,既然大家已經是敵對的,又何必留手,只要爭個死活就夠了。

        寒萼雖然與俞德斗在一處,但離周輕云並不遠,故此兩人的對話,倒是一字不拉聽了個完全。一聽那個與周輕云比劍的就是司徒平,趕忙偷空瞄了幾眼,果然少年老實,樣子雖然說不上是多麼英俊,卻也看得不錯。

        想起玄真子的書信,知道這個司徒平就是母親三次天劫的救星,不僅忍不住連連望去。

        不過一時分心之下,寒萼的劍光立刻就被俞德壓制下去。

        寒萼此番見到母親的救星,心中甚是急切,又見對手偏偏又這般難纏,一時間不由犯了性子,將母親的金丹取出,抬手一團紅光,就向俞德打去。

        俞德早已注意到她的動作,見到有團紅光打將過來,忙拿出一個金圈,放起一道光華,將自己圍繞在金光之中。不過那團紅光甚是厲害,每次打在俞德護身金光之上,都是震起一波的漣漪,直如吹皺的一池春水,蕩漾不息。

        不過還好紅光雖然厲害,一時半會也破不了自己的護身之寶,俞德伸手從懷中掏出軟紅砂就對寒萼一把撒將過去。

        虧得寒萼機警見敵人灑出一把紅砂,隨即化作一片黃霧紅云,夾著隆隆雷震之聲向自己襲來,顧不得傷人,連忙將金丹召回,化作一團紅光將周身護住。

        金丹剛將自己護住,那團黃霧紅云就罩在了身上,頓時感覺好像身陷沼澤一般,四周萬鈞之力,壓得絲毫不能動彈,忽然又感覺心神大震,自己放出去的那口飛劍居然被敵人破去,就這一下,內腑已然受傷,神情頓時也有些萎靡不振。

        幸好天狐金丹本就是旁門至寶,不懼邪汙,否則寒萼定然在劫難逃。

        此時剩下的兩個人,申若蘭和齊金蟬也不分先後的破陣而出。

        本來三魔與齊金蟬僵持不下,但是偏偏三魔一時間不知怎的,居然起了貪念,看中了齊金蟬的飛劍妄圖收取。卻不知,峨嵋派的東西豈又是這麼好下手的,本來功力就不如齊金蟬,所能依仗的無非也就是陣勢和毒龍尊者賜的一把軟紅砂。

        這番舉動一起,自然不一會就被齊金蟬覺察,于是再次將計就計,假裝飛劍被三魔收取,趁著三魔拿著飛劍分神之下,運用那口飛劍,將其殺死,方才得以破陣而出。

        申若蘭本是旁門散仙福仙潭紅姥姥的弟子,後來才轉至峨嵋派,自然對這些個旁門左道的東西甚是熟悉,破陣也就在頃刻之間,偏偏她自己看中了那手陣的七魔收中的軟紅砂,知道此物乃是毒龍尊者所煉之物,甚有妙用,想要收取。平時由毒龍尊者使出來,無人可奪,此番有這機會,雖然少些,但也不能放過。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12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五章 決戰青螺(中)

        齊金蟬一出來,見到朱文在與許飛娘都在一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駕著霹靂雙劍向朱文飛去。

        許飛娘原本已經將朱文的鏡光壓制住,准備找准時機好下手奪取,不料齊金蟬又指著紫紅兩道劍光,帶著霹靂轟響之聲,殺將過來,只得分出兩道劍光將他敵住。只是如此一來,朱文的壓力大減,天遁鏡又爆出百十丈的五色金光,與許飛娘的青色劍光斗在一處。

        只是直把許飛娘氣得咬牙切齒,原本馬上就能到手的東西,就這麼被齊金蟬給攪和了。

        齊金蟬靠到朱文身邊,關切地問道:“姐姐沒事吧。”

        朱文輕啐一聲:“誰要你多管閑事的。”

        齊金蟬聞言,苦著臉道:“我這不是擔心姐姐嘛!怕姐姐受傷。”

        朱文紅著臉,罵道:“哪個要你擔心。”

        許飛娘直將對面這對小情侶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譏笑道:“哎呦,這兩個小情人,就在這親熱上啦!要不要我給你倆騰個地方。”說完,還自怪笑一番。

        朱文一聽,立時開口罵道:“你這個妖婦,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知羞嘛!”

        “就是就是,老潑婦,看劍。”齊金蟬也在一旁附和道。

        許飛娘聞言也不生氣,兀自調笑道:“我不知羞,總比你倆這樣不清不楚,假正經的要好吧。”

        “你…..你才…不清不楚呢。”朱文被氣得話都說不連貫了。

        知道說不過許飛娘,干脆朱文也不再開口,只是更加專注的運用天遁鏡。

        話說鳩盤婆與怪叫花凌渾斗在一處,本也不是真心想要動手,純粹就是想牽制著凌渾而已。

        不想凌渾飛劍好生厲害,沒多久就將鳩盤婆壓制,順口還不停的調侃道:“老妖婆,還不講你那些個鬼門道一個個的全拿出來現現,讓花子我看看你最近又長了什麼本事,居然敢出山助紂為虐…..”

        一番譏諷下來,就是泥人都有幾分火性,何況鳩盤婆本來就性情暴躁,如何能耐得凌渾這般故意相譏。

        “既然你想看看,老婆子我也就不遮著掩著,省得有人說我老婆子怠慢了你。”說著,鳩盤婆一拍腰間掛形似人頭的人皮口袋,人頭口內立即飛出數十團碧煙,飛起空中,互相擊撞爆散,化為百十丈烈焰。

        轉眼間,凌渾就淹沒在漫天的碧落烈焰之中,鳩盤婆知道憑借此等陰火決計是傷不了的凌渾的,于是再次又伸手一拍人皮口袋,只見此次與先前不同,飛出一些鬼氣森森,形似寒燈殘焰所結燈花的幽靈陰火。

        一般來說邪法異寶來勢均極猛烈,鳩盤婆所煉的這九幽靈火卻是不同。平時用人皮口袋中的碧焰陰火溫養,發時先是三五點鬼火一般的亮光冉冉飛出,光既不強,來勢又緩,每朵鬼火下面卻各有一團似人非人的黑影。

        凌渾這時周身綻放一層金光,腳踏千尋碧火,直似天神下凡一般,好不威武。剛想笑話鳩盤婆一下,忽然見她又放出幾朵亮光,此物卻是沒有見過。這鬼火不知怎的,看去那麼陰森淒厲,竟使凌渾生出一種幽冷之感。

        凌渾知道此物定是非同小可,正注視問,鬼火下面的黑影漸現原身,相貌並不十分獰厲,但都斷手斷腳,殘缺不全。

        為首一個只剩多半邊身子,白森森骨瘦如柴,前胸已腐,血淋淋的,五髒皆現,上面卻頂著一個肥胖浮腫的大頭,還咧著一張闊口。

        下余不是面如死灰,便是綠黝黝一張鬼臉,口中噴著白沫,再襯著頭上稀落落幾根短毛,越發使人煩厭作惡。

        有的純是一個陳死骷髏,大僅如拳,色如上灰,本是一個死人頭骨,上面偏生著兩片新肉,爛糟糟的,說不出那等難看。有的連頭帶身子全都沒有,只剩一兩只殘破不全的手足,不是白骨瘦長,形如烏爪,便是又短又肥,宛如新切斷的人手足,卻生得又白又膩,紅潤鮮肥。

        各頂著一朵鬼火,發出吱吱啾啾的悲嘯,聞之心悸神驚,說不出那一種陰森愁慘的景象。

        晃眼之間,陰風鬼氣,越來越盛,那悲嘯鬼哭之聲,說不出那麼難聽。那些鬼火也不朝人進攻,無形中卻具有一種極微妙的凶威。最厲害的是人耳目所及,心神便好似要受搖動。

        凌渾畢竟修煉多年,豈能如此就被外物所乘,大喝一聲,揚手就是數十團太清神雷,一陣轟響,金光過處,漫天碧煙魔火卻是被破去大半。

        鳩盤婆一見之下,不想凌渾所用雷法如此犀利,好似直克自己魔火一般,這魔火自己所練不易,既然不能競功,想罷,便把漫天魔火收了起來。

        凌渾一見鳩盤婆收起魔火,又是一陣大笑:“這樣才對,這勞子什麼鬼火的還是快點收回去,省得在這丟人現眼的好。”

        “花子,你休要猖狂。”鳩盤婆此刻也是打出真火來,伸手朝胸前所懸三角晶鏡上一拍,口誦魔經,朝外一場。鏡上面便箭一般射出兩股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現出九個赤身美女和九個赤身男孩兒,都是粉滴酥搓,一絲不掛,各有一片極薄彩煙圍身,豔麗絕倫。

        “連最後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凌渾口中雖然譏笑不已,實則心下也是凜然。要知道這九子母天魔乃是鳩盤婆親自祭煉的陰魔,自己曾下百年苦功,甚是厲害。鳩盤婆的大半凶名也是由此物打來的,要知道這類陰魔最是狠毒,照例出不見血不回。

        鳩盤婆知道魔教一般天魔舞之類,迷惑心神的魔法,對凌渾這類修行已久,心性堅定的人來說,基本是沒什麼用處的,也就不命九子母天魔使用,直接就是對凌渾進行攻擊。

        凌渾一見剛剛現身的九子母天魔突然都失去了身影,知道這類陰魔雖不是真正的天魔,但卻也有一部分的天魔特質,能夠自由的游走在一些小千世界中。

        要知道,相對于小千世界,我們生活的便是大千世界。小千世界可以說是依附在大千世界的無盡的空間斷層,他們沒有大千世界的穩定,可能隨生隨滅。

        傳說天魔便能自由的掌控三千小千世界,九子母天魔雖不是真正的天魔能夠掌控世界,卻是能夠自由的游走一些小千世界。

        利用小千世界,來突破大千世界的空間壁壘,從而達到隨隱隨現,突破一切防護,直接傷害敵人的目的。

        不過鳩盤婆的九子母天魔雖然厲害,卻還是沒能完功,跨越空間可以,但是太過強大的防護,依舊是突破不了。例如凌渾的護提金光,任那九子母天魔如何隱現,依舊還是只能在凌渾的護提金光外攻擊。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13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六章 決戰青螺(下)

        申若蘭一出來,見齊金蟬去幫助朱文,自己看看也不知道去哪邊助陣,毒龍尊者是知道的,不過自己萬萬不是敵手,不用去自取其辱。看看,好似有人被困在軟紅砂內,細點一下人數,就知道了,被困的定是寒萼無疑,趕忙想飛身過去幫忙。

        只是俞德所放的軟紅砂,自己恐怕是破不了,他可不像七魔只是得了一點傳授,更不要說是去收了。想想還是飛到周輕云身邊,開口說道:“周師姐,那俞德的軟紅砂陰毒非常,小妹的飛劍決計是沒有辦法的,只有師姐的青索劍諸邪不侵,方可一舉破去。小妹就此幫師姐敵住此人,勞煩師姐前將寒萼救出,可好。”

        周輕云開始還沒有看見,寒萼的情況,此時一見,頓時大驚,趕忙指著青索劍,如鬧海青龍般,直向困住寒萼的黃煙紅云卷去。

        紫青雙劍不愧是峨嵋派降魔第一利器,青索劍光過處,黃煙紅云紛紛蕩漾開來,雖然未能就此破去,但救出寒萼卻不是問題。

        寒萼見眼前突然青光一閃,四周的紅云紛紛散開,趕忙閃身遁出。

        俞德見那原本與司徒平對敵的那個女子,指著一道青光,居然將師傅傳于自己的軟紅砂震開,救出其中被困之人,也未認出那女子劍光來曆,心中只是大怒,飛劍就向周輕云殺去。

        周輕云見俞德劍光飛來,指著青索劍,對著一卷,不過片刻,俞德飛劍都化作漫天碎星,成為凡鐵。

        俞德這下才知道厲害,趕忙運起軟紅砂,就向周輕云包去。不料就向先前一般,雖然未被周輕云的劍光就此破去,但頃刻之間,就被劍光分割得支離破碎,不成形狀。

        卻說先前,周輕云一收飛劍,申若蘭立刻放出自己的劍光迎了上去,開始見周家師姐對敵還不覺得什麼,待到自己飛劍上去,立刻就感覺敵人三道劍光,力道均等,同一進出,威力巨大,絕不是自己的飛劍可比的。

        申若蘭向來小心,見敵人這般厲害,愈發小心,生怕自己這口師傅親傳的飛劍為敵人所破,這樣一來,盡管壓力還是甚大,但一時間倒也不虞有失。

        司徒平見換了個人來,放手就是一道紅色梭形的劍光,來勢頗為宏大,生怕自己飛劍有失,不敢大意,定心駕馭飛劍,直到看出敵人劍光不是自己的敵手,心中擔憂才稍稍放下。知道師傅所賜飛劍,卻非凡品。

        毒龍尊者見場上形勢,現在甚是均衡,便勸尚和陽先不可出手,一來自持自己乃是前輩,與這般小輩動手有傷顏面,二來生怕敵人暗中還有能手,自己兩人可做威懾之用。

        本來尚和陽在敵人闖進來的時候就想出手,聽毒龍尊者這麼一說,自己再一尋思,反正現在諸人無憂,樂的看師文恭在那與人動手。

        就在青螺宮內諸人爭斗不休之時,遠在百十里開外,小長白山的一座山谷內,卻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山谷近山崖的一面竟是凹了進去的,山雖寸草不生,谷凹里卻是栽滿了奇花異草,薛蘿香藤,清馨四溢,令人意遠。谷凹廣大高深,正中有一個石台,旁邊臥著幾條青石。

        “不知女殃神鄧八姑,在此可是安好。”細若嬰兒的聲音不知出自何處,只是在和山谷內兀自回蕩。

        “來者何人,既知我姓名,何故藏頭露尾。”話音落處,谷石台上現出一個坐著的身穿黑衣的女子,長得和枯蠟一般,瘦得怕人,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

        “呵呵….你自看不到我,怪得了誰。”

        鄧八姑這次聞得來音,轉頭一看,不知何時,身旁青石上坐著一個七八歲身穿綠袍的小娃娃,正滿臉調侃之意的看著自己。

        鄧八姑到底修行多年,雖然對方外貌看似年幼,恐怕道行法力比自己還要高深,只是不知來人何意“不知道友來此,有何貴干,恕貧道眼生。”

        那娃娃一副老秋氣橫的說道:“老祖我素來明人不說暗話,此番前來便是看中了你曆經艱苦得來的雪魂珠。”

        鄧八姑雖然估摸著,對方來意不善,萬沒想到竟然如此明了的就說了出來,冷著臉說道:“道友既知乃是我曆盡艱辛得來,卻還來討要,不嫌…..”只是鄧八姑,摸不准這個自稱老祖的乃是何方神聖。

        那人聞言也不生氣,依舊笑道:“老祖我自然不可能占你便宜,你自走火多年,非要兩樣至寶不能痊愈,老祖我自會將那兩樣寶貝尋來給你。”

        鄧八姑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友可知是那兩樣寶物。”

        “呵呵…無非就是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光那九天元陽恐怕就不遜于你的雪魂珠了吧。”那人答道。

        聽到來人如此知根知底,鄧八姑心中猛吃一驚,但是臉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來:“既然道友想換,那我這個廢人也不好多說什麼,那就請道友將那兩樣至寶尋來再說吧。”鄧八姑估計自己不是來人對手,便心存拖延。

        那人還是笑答到:“八姑可能誤會了,老祖我的意思是,你先將那珠子給我,然後老祖我自然會將九天元陽尺和聚魄煉形丹尋來與你。”

        鄧八姑聞言,大怒:“那麼說,道友看來是吃定我這個廢人咯。”

        那人搖搖手指,輕松愜意的說道:“No..no..no...八姑又理解錯了,不是看來吃定,而是肯定吃定你了,嘿嘿。”說完,一晃左手,“你看這是什麼。”

        那人左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溫玉匣子,鄧八姑一時只是覺得眼熟。

        “嘿嘿…看你這記性。”說完,打開溫玉匣,就見內中突然放出耀眼逼人的銀光,頓時寶光映天,遠遠就可以看見這小長白山上,銀霞滿天,好不美妙。

        “雪魂珠。”鄧八姑剛大叫一聲,再看時,什麼人影,什麼光華,一下子都突然全沒了。

        綠袍此時駕著一道青光直向青螺而去,一手拿著玉匣兀自把玩著,“這鄧八姑,真是腦子修煉壞掉了,這等至寶,居然也不隨身攜帶,還放在別人身上,豈不是就是等著老祖我去拿的嘛。哈….哈….”愉悅笑聲,暢蕩在高空之中。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2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七章 略輸一籌(上)

        原著中曾言,雪魂珠自被鄧八姑得到以後,就以心血點化,練得與元神相合,日後更是籍此成就了第二元神。

        綠袍原先也拿不准,故此給毒龍尊者的信中便說,此珠已被練成第二元神。

        可是即便如此,綠袍還是想要看情況能不能將這顆寶珠弄到手,等到趕至鄧八姑隱居的山谷時,綠袍看看那鄧八姑,法力雖說也是高強,但還不是自己的敵手,于是心思大定。

        綠袍知道,因為雪魂珠寶光映天,鄧八姑一般是將其用溫玉匣子裝好,藏在座下的地穴之內,不會帶在身上。

        于是綠袍一面分化元神,潛至地穴之內,盜取雪魂珠,一面故意現出身形,吸引鄧八姑的注意力。

        不過鄧八姑好似早已料到今日定會有人前來生事一般,居然地穴之內還暗藏一人。可惜的是那人法力不高,被綠袍一個照面就已經放到在地,不過綠袍顧忌鄧八姑有所感應,只將那人敲昏便罷。

        找到雪魂珠,綠袍當然就是當著鄧八姑的面揚長而去了,因為他發現,這雪魂珠此刻跟鄧八姑僅僅只是心血相連而已,還未能與元神相合,看來綠袍早先的估計高了點。

        不過這樣一來,綠袍卻是省事多了,只要將這雪魂珠稍加禁制即可,不虞鄧八姑能夠收回的。

        等他趕到青螺之時已是日頭偏西。

        剛一到青螺宮,就見司徒平跪在一個叫花子模樣的人身前,那叫花子一手抬起一道金光,綠袍一見,生怕司徒平遭了毒手,大喝一聲:“凌渾你敢!”話音落處,就見一道長虹般的綠光,經天而過,直向凌渾飛去。

        凌渾一見來人如此情急拼命,雖不知是何人,卻也不懼,哈哈大笑一聲:“來得好。”頓足飛起,也自化作一道數十丈的金光迎身上去。

        一時間漫天就見綠金兩道光華,恍似龍蛇爭斗,盤卷糾結不休,所過之處,風卷怒號,柱塌石崩,轟隆之聲不絕于耳。金光和綠光,每次碰撞,都會激起漫天流螢,如焰火四射,更似銀河天星墜凡塵,絢爛奇跡。

        兩人此番看去好似只是兩道光華互相撞擊,散起漫天熒光,就跟斗劍幾無二樣,只是更顯華麗而已。實則乃是鼓動畢生元氣,性命相搏,稍有不慎,即會身死神消,最是凶險不過。

        向來修煉之人,除非血海深仇,生死關頭,輕易不用此法相搏。蓋因,此法不僅凶險,更是大傷元氣,你看那激起迸散開的漫天流螢,其實都是兩人苦修多年凝練的元氣。

        鳩盤婆看著天空兩人爭斗,不禁贊道:“不知是我邪派哪位道友,居然如此氣魄,一上來就跟凌花子比拼元氣,不過看著有些眼熟。”

        毒龍尊者聞言笑道:“鳩盤婆,你又眼生了吧,來人乃是百蠻山一脈的。想那百蠻山能夠有如此功力的,自然只有綠袍那厮了。”

        許飛娘點頭附和道:“定是綠袍老祖無疑,只是如此這般耗費元氣,未免有些不值了。”

        “這怕什麼,那花子不也是再耗費元氣嘛。”尚和陽此時好似非常高興一般。

        師文恭本無意說話,只是見尚和陽開口,便反駁道:“怕就怕綠袍老祖,不是凌渾的對手吧。”

        此話一出,周圍幾人臉色都不禁變了變。這話倒也不是虛言,此時那道綠光已然沒有金光強盛,在人看來,也只是作垂死掙紮而已。不過這話,畢竟說出來還是很不好聽的,不管怎麼樣,綠袍老祖總歸還是份屬同道,邪道中人總不能去說正道好吧。

        不過顧忌師文恭的師傅藏靈子的臉面,諸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那尚和陽的臉上似乎別有笑意。

        齊金蟬看著天空金光大盛,忍不住開口向旁邊那位白發素服,面容宛如少女的婦人問道:“崔師姑,凌師伯應該快勝了吧。”

        那婦人笑道:“恩,應該沒有大礙。”站在齊金蟬身邊的正是怪叫花凌渾的妻子白發龍女崔五姑,原本她並未隨同凌渾一起趕來青螺。還是後來,凌渾看出邪道陣勢,恐自己一人不能降伏,便命李英瓊騎著神雕,前去給崔五姑送信。

        幸好毒龍尊者和尚和陽自持身份不曾對小輩出手,等到崔五姑得信趕來,自又是一番爭斗,

        先是俞德,原本應付青索劍已然甚是困難,不料,等李英瓊趕來,紫青雙劍合璧,差點丟了性命,還好尚和陽及時出手,方才逃得生天。

        然後是崔五姑大戰毒龍尊者,結果毒龍尊者的軟紅砂差點都被崔五姑的七寶紫晶瓶收去,只得收起不用,這樣一來便是愈發的畏首畏尾,如何能是崔五姑的對手。

        不料凌渾等人破陣之後,卻是不再動手,反而指名要司徒平出來說話。

        原來,崔五姑來前得了玄真子飛劍傳信,說是寶相夫人天劫將至,需要有一個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時生的根行深厚之人,才能救她脫難。玄真子苦尋多年,才知道,此人便是司徒平,原本想時機一到,將其引歸本門,不料中途卻被綠袍老祖強去收作弟子。此番,青螺宮內定然能夠遇見,還望崔五姑能夠將其勸歸峨嵋。

        崔五姑將此言與凌渾一說,凌渾便將司徒平叫出說話,本意聽聞此子素來仰慕正道,定然一說便成,即便其他邪派之人阻止,自己卻也不懼。

        不想,一問之下,司徒平居然不願改邪歸正拜入峨嵋門下,凌渾素來性子孤僻怪異,也不問清由來,知道此事重大,便想先將司徒平帶回峨嵋再說,剛想動手,就見一人大喝而來,于是便與來人交起手來。

        司徒平心下仰慕正道已久,但是父母之仇不能不報,而且又聽信上次綠袍之言,以為乃是自己族親,更是不忍離棄。忽然聽見綠袍的聲音大聲呵斥而來,知道師傅定是以為凌渾想要對自己出手,見到此番性命相搏,心下里更是對師傅感念不已。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2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八章 略輸一籌(下)

        此時場上綠袍與凌渾已然快要分出勝負,只是看那綠袍此時漸漸身形顯現,體外元氣形成的光罩都快消散化開。底下諸人都已看出,畢竟還是凌渾技高一籌。

        凌渾顯然也不願意再多耗時間,准備就此給來人一個重擊,金光一沖直向對手而去。

        綠袍卻也不甘示弱,聚齊元氣准備作最後一搏。

        就見半空中,綠光、金光陡然撞擊一處,這次如此猛烈的相撞,反而卻是沒有什麼聲響發出,就連一絲熒光都未閃現,蓋因兩人此時都是將元氣極度凝聚,相互抗爭。

        只是那道綠光還是漸漸的黯淡下去,嘣的一聲,好似玻璃罩子破碎了一般,終于四散開去。

        這時眾人才發現,原來以為的綠袍老祖,現在看去竟然好像一個七八歲的童子,似乎與原先的傳聞有所不同。只是綠袍似乎並不慌張,綠光一散,身上驟然又升起一層薄薄的青光,兩手之間更是聚起一個鵝卵大的光球,其色青翠凝豔至極,好似流然欲滴一般。

        就在眾人一楞之間,凌渾可沒什麼時間猶豫的,金光依舊照勢撞在了綠袍的身上,就見滿天青光爆碎,轟得一聲,天空落下兩道人影。

        司徒平看見師傅從空中落下,急忙飛身前去抱住,只見綠袍原本光潤的臉上現在已是白慘慘的一片,不見絲毫血色,口中更是不停的向外湧動著鮮血,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在剛剛的沖擊中,化為絲縷,胸前還印這一個人的手印。

        綠袍雖然如此狼狽,但是臉上卻是笑得分外的開心:“哈…哈….凌渾,老祖我承認你法力確實高我一籌,不過…咳..咳….不過老祖我青木神光的味道可好….咳…哈….哈…”言語之間猶不忘諷刺一下凌渾,只是傷勢確實不輕,說著神情激動,又忍不住咳出幾口血來。

        邪派諸人開始還以為綠袍拜了,現在聞言,似乎凌渾也不好受。忙都向凌渾望去,果然他現在也極不正常,原本還算紅潤的臉上,雖然不像綠袍那般面無血色,卻是蒙上了一層青氣。

        不過凌渾到底還是技高一籌,反唇相譏道:“綠袍,雖不知你什麼時候練的這鬼門道,但是就憑這區區的青木神光,難道還能傷我分毫不成。”說著,言語間已然在運功驅除體內的青木神光,頃刻之間,臉上的青氣都淡薄了許多。

        突然,凌渾臉色一變,轉而又笑道:“綠袍你在青木神光中居然還暗藏劇毒,卑鄙!不過難道以為這等區區毒物還能傷得了我輩不成。”

        誰料,綠袍聞言又是大笑:“哈哈…花子,枉你聰明一世,老祖我耗費心力,不惜身受重傷送入你體內的難道只是普通毒物不成,此乃文蛛體內的元毒,一生只有一次的元毒,哈…咳…哈…..”

        此語一出,雙方之人俱都臉色一變,邪道固然是欣喜不已,那崔五姑的臉色立馬卻是變得慘無人色,淒淒的向凌渾問道:“是真的嗎?”

        凌渾此時似乎也發現體內毒物不對勁之處,聞得妻子問道,過了片刻,神色謹然的點點頭。

        綠袍此時正色道:“誰叫你當初聽信極樂之言,妄想出山開宗立派以助正道昌盛,此番還是早早回你的白象峰兵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要知這文蛛元毒,最是淫穢陰毒,天地間無物可解,最擅腐化元氣,任何真氣只要一被接觸,都會沾染上這毒氣的元質。而且這還不是最厲害的,要知道此毒最傷元神,一旦元神被侵,神仙也無救。

        解救之法,便是趁著此毒沒有擴散之前,放棄肉身,或者耗費元罡之氣,將其分化虛無。

        只是練化之舉,非要功力極高之人才行,因為元毒能夠腐化元氣,雖然元罡之氣不易被腐化,也只是速度稍慢而已。所以驅毒之人,一面要將毒氣分化,一面還要將被腐化的元罡之氣分化,不僅耗時日久,而且功力一旦跟接不上則就前功盡棄。

        本來,按照凌渾的功力,趁著毒物沒有擴散之前,還是能夠輕易的驅除蛛毒的。但偏偏綠袍運用青木神光包裹了毒氣,順便給予了毒氣養分,這樣一來,蛛毒雖然不說隨著青木神光頃刻之間就走遍全身,但也感染了絕大部分。

        而且凌渾開始並沒有發現此毒厲害,只是用本身的真氣去驅除,這樣一來,中毒更深。

        直至後來,綠袍點破乃是文蛛元毒之時,已然後悔無及,毒氣早已塊擴散全身,至此除卻兵解,再無他法。而且此番兵解,勢要放棄自己苦修多年的真氣,否則稍有延遲,元神不保。

        及至此時,崔五姑也無心報仇瑣事,一心只想先保住丈夫性命再說,一揮手,金光過處,帶著諸人遁光離去。

        綠袍一見崔五姑帶人遁走,連忙擦干嘴角血跡,一躍而起。

        此番舉動,把司徒平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連聲叫道:“師傅….師傅….”

        “叫什麼叫,師傅還沒死呢!”綠袍翻了翻白眼應道。

        司徒平知道師傅沒事,連忙一掃先前的悲傷之色,聽到師傅罵自己也只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綠袍前後這麼大的一個轉變,不要說是司徒平,就連鳩盤婆等人也是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之色。

        一個傷得都快死的人,突然猛地生龍活虎的跳起來,這比刮了鳩盤婆他們一巴掌還要驚訝。

        若不是綠袍身上的血漬,衣衫不整的狼狽,眾人都要懷疑先前的比斗到底有沒有發生過。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還是毒龍尊者開口問道:“綠袍,則的剛剛那般重的傷勢,此刻居然…..”雖然有些奇怪綠袍樣子變了,但是可以肯定地是綠袍。

        綠袍聞言,又自笑道:“那是騙人的把戲,裝裝樣子而已。”

        雖然聽綠袍本人說是裝的,但是在位諸人俱是一方教主,豈會連受傷真假都分辨不出,但既然綠袍不願多言,諸人自認也不好多問。

        不過此番能讓正道中人受此重創,諸人俱都歡喜不已,毒龍尊者更是邀請大家先不要急著回去,先去紅鬼谷慶祝一番再說。

        此乃好事,需要慶祝,諸人自然也毫無異議。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26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九章 無形飛劍

        一行眾人回到紅鬼谷,毒龍尊者自然要大擺宴席。吩咐下去,門下弟子,動作也還算利落,未有盞茶功夫,筵席就已擺上。

        因為此番綠袍居功甚偉,眾人都一致要他上座,綠袍謙讓不已,說是自己固然出了些力氣,但是沒有諸位幫助也是不行的,再說了此處乃是毒龍洞府,自己怎可喧賓奪主。最後推來推去,還是毒龍坐了上首,綠袍坐在其下手。

        言及正歡,許飛娘舉杯笑道:“此番敬祝老祖旗開得勝,奴家先干為敬。”仰頭一口喝下。

        “承仙姑吉言,老祖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綠袍也干下一杯。

        許飛娘敬完酒並為就此坐下,又自笑言:“不知老祖得了什麼奇遇,不僅功力大增,就連這相貌也改變了不少,要不是認出老祖法力,奴家都不認識了呢。”說完,又自掩嘴輕笑起來。

        關于為什麼綠袍功行大進,相貌大變,在座各位自然都十分好奇,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明問罷了。此時見許飛娘借著敬酒,將大家心里想問的話說出來了,自然都是要豎好耳朵聽個仔細了。

        綠袍沉吟一下,見各位神情似是有些著急,微微笑道:“沒什麼,只是老祖我運氣,得了點天地奇珍,服下後,不僅功行大進,就這相貌也都變了。”

        聽得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神奇,但是人家這麼說了,不信也沒法子。

        綠袍一轉頭,看見鳩盤婆身後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此女僅用一些碧綠樹葉遮住前胸,下半身也只是一件樹葉短裙,齊腰圍系,略遮前陰後臀。余者完全裸露,柔肌粉膩,掩映生輝,仿佛豔絕。腰間也懸著一個與乃師幾無二樣的人皮口袋。

        知道乃是鳩盤婆的座下弟子無疑,聞說鳩盤婆座下有三個最為愛護的弟子,乃是姐妹三人,分別是金姝、銀姝、鐵姝。只是不知這位弟子是不是三個中的一位。

        便借著敬酒,對鳩盤婆笑說道:“見到教主身後弟子這般良材美質,可想我魔道興盛有望啊。”

        鳩盤婆聽見綠袍誇獎自己的弟子,也甚是高興的答道:“看老祖門下弟子,更勝于我等,連正道都要搶奪,這才真是我道希望。”

        “哈哈….教主過獎了,老祖今天看你這弟子頗為順眼,這個小玩意,就算我這個作長輩給晚輩的一個見面禮吧。”說著,綠袍伸手一翻,掌心現出一把五寸大小,晶瑩剔透的飛劍,騰空就自飛至鳩盤婆弟子眼前。

        那弟子也不伸手去拿,只是看著鳩盤婆。

        鳩盤婆笑道:“你這癡兒,既然老祖賜予你的,就且手下好了,客氣什麼。”鳩盤婆一眼自然就看出這把飛劍不是凡品,只是不知綠袍出手就是這等貴重之物,是何意思。

        旁人倒也沒什麼,只是看出這飛劍非比尋常,不知綠袍何時這等大方。只有許飛娘驚呼一聲,看看諸人望著自己,知道失態,笑著向綠袍說道:“老祖好生大方啊。”

        諸人一聽,暗笑許飛娘小家子氣,連這麼一柄稍微好點飛劍,也都看在眼里。

        倒是綠袍聞言,有些驚訝的抬頭問到:“仙姑看出來了。”

        “奴家還有幾分眼力,但畢竟不能肯定,故才有先前一問,不想卻是真的,老祖手段,好生了得。”許飛娘又是大加贊歎一番。

        這麼一段啞謎,倒是真的把在座諸人搞得有些迷糊了,貌似綠袍送出去的東西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只是左看右看,卻也看不出那把飛劍有什麼頭緒。

        鳩盤婆聽了這段話,忙將金姝手中的小劍取來一觀,良久之後,方才抬頭向許飛娘問道:“莫非是那個。”

        許飛娘,兀自掩嘴輕笑道:“教主聞奴家做什麼,原主在那呢。”說著,一指綠袍。

        綠袍見鳩盤婆向自己看來,一臉詢問之意,徑自點了點頭。

        此時尚和陽也看出了些門道,開口問道:“可是無形飛劍。”

        “嗯。”綠袍點頭應道。

        一聽是無形飛劍,毒龍尊者還猶自有些不信,又插嘴問了一句:“就是苦行頭陀一脈獨傳得無形飛劍?”

        許飛娘見到毒龍驚訝的神色,也自調侃道:“可不就是它了。”

        金姝見在座的幾位前輩,似乎聽到無形飛劍之名甚是驚訝,不知緣由,忙偷偷向師傅聞訊。

        鳩盤婆見金姝如此不知禮數,當著主人就在這里偷偷問自己,豈不難看,正要發作。

        許飛娘最是能夠察言觀色,見到鳩盤婆神色不佳,知道定是怪金姝不該當著面問,忙插嘴解圍道:“教主無需動怒,以我輩見聞之廣,方且還要是瞄個半天,才敢猜測一下,門下弟子輩,自然就更不要說了,好奇詢問也是人之常情。”

        鳩盤婆見許飛娘如此說法,也就收了火氣,只是對著金姝說道:“既然不知,就該明言相問,偷偷摸摸豈不是丟我腳下顏面。”

        “是,弟子知錯了。”金姝見師傅呵斥,連忙認錯。複又轉身朝許飛娘躬身行禮:“還請仙姑明示。”

        許飛娘見金姝向自己聞訊,暗說這個孩子不懂事,畢竟此物乃是綠袍所贈,自己越俎代庖終歸不好,生怕掃了綠袍顏面。

        綠袍見許飛娘向自己看來,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笑道:“既然晚輩開口問了,你這個做前輩,自然也是要詳細解釋一番咯。”

        許飛娘見如此,也不客氣,微微笑道:“這無形飛劍乃是由峨嵋派最上乘的劍訣《太清有無形劍氣》中分化出來的無形一脈,要知道太清無形劍氣,乃是峨嵋劍法的最高成就,能夠修成此法之人,無一不是臨近飛升之輩,故此太清無形劍氣,名聲並不顯赫。但是後來苦行頭陀,從中悟出一種取巧的法門,便是依仗特定飛劍之力,一樣能夠達到無形之功。這特定的飛劍,便是無形劍。此劍取采三千六百種靈藥、吸日月精英與西方太乙精金煉成,用時無聲無息,無影無形,隨禦劍之人心意隱現。此劍材質上乘,但是火候不足,聽說苦行頭陀一脈單傳,只有一個弟子叫做笑和尚,看來老祖此劍定是奪自笑和尚之手。”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27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章 合縱連橫

        鳩盤婆其實剛剛猜到無形劍時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現在聽到許飛娘如此詳盡的解釋,心中不禁盤算到,這無形劍雖然沒有苦行頭陀一脈的親傳心法,減卻好些奇妙,但也能夠讓一般的人用後一樣能夠達到隱形匿跡的效果。只是飛劍雖好,也要能夠消受得起才好,綠袍此劍乃是奪自笑和尚之手,到時候莫要被苦行頭陀尋就上門,豈不是得不償失。

        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綠袍又自笑道:“金姝,這無形劍雖好,但是日後恐還有些事端,不過想那苦行頭陀還不至于以大欺小,估算著就是一些峨嵋小輩麻煩些。不過此事卻也不打緊,若是有人問劍從何處來,直報老祖我的名號好了,如若不信動起手來,只要你吃了虧,老祖我日後定會為你追討回來。”

        其實綠袍送出此劍,無非就是想拉鳩盤婆下水。要知道鳩盤婆素來標榜中立,又擅先天神數,能夠趨吉避凶,最是知機,若不解此機會將其托拉下水,日後恐怕不免有些麻煩。

        不過這樣的心理,自然也是瞞不過在座各位的,生怕鳩盤婆又反口將劍送還,故此早在增劍之後,就關注著鳩盤婆的神色,後來見到她神色不妙,故此才說出上面那麼一番故作慷慨的話來。

        要知道鳩盤婆乃一教之主,素來自傲,怎可能讓自己的弟子去報別人的名號避禍,所以上面一番話,還有些激將的意思在里面。

        鳩盤婆一聽綠袍老祖所言,就知道這趟渾水,自己定是逃解不開了,只是心中有些奇怪的是聽聞綠袍老祖凶狠殘暴,但從未聽說過其有如此心計,大是不解。。

        尚和陽等人也不知想些什麼,一時間大家突然止住不開口了,許飛娘見氣氛不禁有些冷場,趕忙出來打哈哈:“大家都在想什麼呢,來喝酒,我再敬主人毒龍尊者一杯。”許飛娘心中自有一番計較,綠袍老祖此次打傷凌渾,日後正道定不會與他干休,自然也就與自己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而且也與自己先前有些交情。見到他拉攏鳩盤婆,對自己也甚是有助,自然是樂成此事。

        許飛娘剛敬完酒,就聽尚和陽突然開口問道:“綠袍,聽聞雪魂珠已經出世,是否。”

        綠袍喝著酒,神情甚是悠閑的答道:“嗯,不錯。”

        “在何處。”尚和陽急忙問到。

        綠袍放下酒杯,看著尚和陽輕笑道:“莫急,莫急,就在老祖我處。”

        尚和陽聞言,臉色陡的一變,便不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及至酒過三巡,大家也都有了些歸意,紛紛起身告辭,不過綠袍老祖和許飛娘二人,卻並未曾與眾人一同離去。

        毒龍尊者送完客,剛進到府內,就聽綠袍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毒龍,你此番如何謝我啊。”

        毒龍尊者聞言哈哈笑道:“你這綠袍,又在故弄啥子玄虛,看中了我這里什麼,只要我毒龍拿得出手的,盡管說。”

        “那老祖我可就真說咯,你莫要等會小氣啊。”綠袍面帶捉諧的說道。

        毒龍尊者,擺擺手笑道:“我這小地方,還能有什麼舍不得的,說吧。”

        綠袍咧咧嘴:“那就不客氣了,老祖我想借那本天書一觀。”

        毒龍尊者,臉色猛地一變,張了張口,卻沒說什麼,只是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許飛娘。

        綠袍一見毒龍好似不願的神情,嘎嘎怪笑道:“毒龍,你莫要忘了那天書是怎麼得來的。須知老祖我只是借來在此一觀而已,應還是不應,老祖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說著,擺出一幅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備動手的架勢。

        許飛娘早已聽毒龍說過天書之事,連忙打圓場,對著綠袍笑道:“不就是一本天書,毒龍尊者怎麼可能這麼不分輕重呢。你說是吧,毒龍?”末了一句,自然是奔毒龍尊者而去。

        毒龍尊者見到許飛娘的眼神,忙賠笑道:“呵呵,仙姑說得有理,還是我腦子一時糊塗了,我這就去把那天書取來。”說著,就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毒龍捧著一個玉匣過來,“這便是天書,不知綠袍你准備在哪觀閱。”

        綠袍也不客氣,取過玉匣,開口說道:“既然毒龍你如此信得過老祖我,自然也不能讓你難辦,就借你一處靜室一用可好。”

        毒龍尊者聞言,只是笑道:“我有什麼不放心,這就帶你去我靜室吧。”

        許飛娘見到毒龍尊者從靜室返來,神色甚是難看,忙放下手中酒杯,迎身上去,輕笑道:“不知尊者在氣什麼呢?”

        毒龍尊者見許飛娘如此明知故問,不禁抱怨道:“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嗎?還不就是綠袍那厮,實在是太過猖狂了。”余怒不止,“啪”的一聲,將面前桌案拍個粉碎。

        許飛娘湊近身子,媚笑道:“就為這事啊,只是借去一觀而已,沒有什麼大礙。”

        毒龍尊者怒道:“這還沒什麼大礙,飛娘你腦子不是糊塗了吧。依我的意思,剛剛干脆就跟他翻臉,又能乃我何。”

        許飛娘又自輕笑一陣:“不知尊者有幾分把握能夠勝得了綠袍老祖呢!”

        毒龍尊者沉思一陣,開口說道:“說實話,以前或者還有幾分把握,但是見到他居然能夠將凌渾打傷,恐怕是一份也沒有了。但是不是還有嗎,只要你我聯手,綠袍又有何懼。”說著就將許飛娘順勢攬入懷中,“對了,你剛剛為何不願與我聯手,你莫不是對綠袍那厮又有什麼意思了吧。”

        許飛娘輕輕捏了捏毒龍的鼻子,笑罵道:“哪有你這麼吃醋的,要知道,綠袍現在功行大進,你我聯手,勝負還在未知之數。即使僥幸能勝,也定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而且最多只能將其重傷而已,想要殺死,恐怕是沒有可能。如此一來,他日後定要報複,何必呢。要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乃是峨嵋派。此番綠袍將凌渾打傷,與凌渾交好的一干人等,包括峨嵋,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了嘛,何必作出那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來。”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1 22:29
第三卷 合縱連橫 第十一章 青木催神法

        綠袍等毒龍走後,從懷中掏出太乙五煙羅,一拋而出,化作一團五彩煙嵐,將周圍護住。又設下一些個障眼法,確定不會被人窺視,方才將玉匣取出。

        仔細研究一番,看來毒龍尊者的法力還是不夠,未能將這玉匣全部打開。

        右手一抬,原本白嫩的小手,此時已然變得青豔欲滴之色,向那玉匣一拍。綠袍這一下子可是幾乎凝聚了現在全身的功力,不料這玉匣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僅心下愕然,難道這玉匣不僅僅是功力高才能打開的。

        要知道,綠袍此時的功力,乃是平時的兩倍,如果這樣都不能將玉匣打開的話,恐怕就是要特定的法咒了。

        心下里不僅有些戚戚然,沒想要諸多算計,最後還是功虧一簣。罷了,還是將這天書副冊瀏覽一番,免得空手而歸。

        打開玉匣,剛一取出天書副冊,發現下面好似還有些什麼,難道…….

        哈…哈….果然,天不負我,一把紫氣金光騰騰的玉尺和六顆黃豆般模樣的丹藥安然置于天書副冊之下,再下面似乎還有墊著一本書。玉匣三寶,終于全部現世。

        其實綠袍還是湊巧撞了運氣,這玉匣中的禁制,若以他先前的法力,不知咒語決計是打不開的。

        綠袍趕忙將玉匣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後再翻翻天書副冊,細細瀏覽一遍。

        等到將那天書副冊全部看完後,已然過去兩個時辰,將自己布下的禁制一收,便去尋那毒龍尊者還書去了。

        還罷天書,也不多言,只是道謝一番,便帶著司徒平回山去了。

        毒龍尊者見綠袍在靜室中還設下禁制,防止他人觀看,便猜想綠袍定是有所動作。但是後來看綠袍又將書原封不動的還了過來,心中怎麼也猜測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綠袍剛一回到百蠻山,便急忙叫司徒平將唐石找來。

        司徒平剛帶著唐石來到靜室,就見綠袍陡然間,一捂胸前,噴出一口血來,接著整個人便好似失去了先前全部的精神,向後倒去。

        司徒平跟唐石兩人一見,大喊一聲“師傅”急忙趕身上前,將師傅扶了起來。

        司徒平此時將師傅抱在身前,眼中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師傅…師傅..”

        唐石雖然也是大驚,但畢竟主持百蠻山事務已久,知道此時定然不能慌亂,忙拉住司徒平問道:“師弟,師傅先前是不是在哪受傷了,看這情形似乎是師傅傷勢壓制不住,終于爆發出來了。”

        司徒平正在悲切,突然聽到唐石的話,抬頭哽咽的說:“師傅先前好像在青螺宮內與怪叫花凌渾爭斗之時受過傷,但是後來片刻之間,又好了啊。”

        唐石聞言,思索一陣,開口說道:“恐怕師傅是用了什麼秘術,當時將傷勢壓制住了。”

        “唐石猜得不錯,咳…”一個有氣無力地聲音從司徒平懷中傳了出來。

        唐石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師傅已經醒了過來,忙叫道:“師傅。”

        “師傅。”司徒平見師傅醒了,頓時止住了淚水。

        綠袍搖搖手,止住兩人要說的話,看著司徒平笑道:“當為師趕去青螺的時候,以為凌渾要對你下手,便與他爭斗起來。畢竟凌渾多年苦修,功行還在我之上,結果雖然用計將其打傷,但是我自己卻是受傷更重。後來正道中人見勢不妙撤走,但是邪道諸位還在。要知道為師雖然與他們先前有些交情,但是我輩魔教中人,誰不是利益至上,萬一他們有人心生不軌,恐怕今天我們倆師徒就回不來了。咳…咳….”綠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終于還是忍不住,又咳起血來。

        將嘴角血跡抹去,慘笑道:“故此為師不惜施展青木催神法,半天之內將自己的功力激發兩倍,暫時將傷勢壓制下去的。咳….那諸多同道,見我突然無有大礙的跳起身來,一時捉摸不透,為師到底是沒有受傷,還是其…咳….他什麼的,這才將他們威懾住。”

        此話說完,綠袍好似已經花費了很多的力氣,氣喘籲籲。

        司徒平看了,只是默默地流淚,知道了師傅是為自己才與人爭斗受的傷,心中更是淒然,決意日後定要好好報答師恩,雖死無怨。

        唐石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求到:“師傅,等傷養好了,再說也不遲啊。”

        不料綠袍一聞此言,頓時大怒,呵斥道:“孽徒,虧我還誇你聰明,難道你還看不出百蠻山,覆滅在即,你還叫為師等等!再等下去,恐怕連命都等沒了…咳….”一口氣沒接上去,嘴里又咳出血來。

        唐石立刻跪倒地上,眼中淚光隱動:“弟子該死,只是不忍見師傅如此辛苦。”說著在地上叩頭不止。

        “起來吧,那尚和陽知道雪魂珠在我處,雖不知我功力此時已然盡失,但是說不准就會命人前來打探。記住,此番出去後,切不可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悲傷擔憂之色,無論何人來訪俱都說我得借毒龍尊者天書一觀,特此閉關修行,知道了嗎?我早先特意強借毒龍天書,也是為此。現在百蠻山,以及師傅我的安危就全都寄托在你們身上了,切要牢記我得囑咐,不可麻痹大意。”綠袍說道此處,不禁也是悲從心起。

        唐石和司徒平俱都連聲應是。

        綠袍休息一陣後,方才恢複一些精力,又說道:“平兒,我懷中有一方彩錦羅帕,取出來給你師兄。”

        司徒平聞言,從師傅懷中掏出羅帕,遞與唐石。

        綠袍一指羅帕:“此物名叫太乙五煙羅,乃是昔年五台派的至寶,被我到手後,業已運法重新祭煉,倒也不懼外人奪取。此番如若有人強攻上門,你便運用此寶,將百蠻山護住,相信即使就是尚和陽親來,也能堅持幾日。本來雪魂珠倒是能夠克制尚和陽,但是此寶為人心血點化,現被我法力鎮壓還不怎樣,要是失去了禁制,恐怕立刻就要飛遁而去,故此不能交由你們使用。”說罷,傳了唐石太乙五煙羅的用法。

        綠袍雖然知道這般布置,萬一自己的擔憂成真,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想想又再交代了一句:“實在到最後存亡關頭的時候,便來我門前叫關吧,我定要與來人拼個死活。”

        “你們下去吧,我要設禁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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