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老祖 作者:掌中芥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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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燒客 2011-4-21 21:11:2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4 60987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二章 無華古墓

        送走鳩盤婆和許飛娘,綠袍心中不禁盤算幾分,這元江取寶可絕對算得上是重頭戲,內中藏有無數法寶,更是有幾件上古奇珍,威力非凡自然不消言語。只是那金船禁制實在是非同小可,倒是一樁難題。正道之人,素有長輩遺澤,定然能夠破開那金船禁制,只是正道機警,即使破開禁制也定然不會讓外人有可乘之機。而旁門左道之士,雖然不是說不能破開禁制,只是金船畢竟乃是廣成子所留,對于外道之人諸多克制,想要破開禁制就絕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達成的,但偏偏金船出水的時間絕對不會太多,著實可惱。

        不過此事卻也不是絕然沒有機會,一法,可以偷鑽正道空子,雖然有些困難,但肯定是比自己去破那金船禁制要容易得許多;二法,就是實打實的,自己想辦法破開金船禁制。

        第一個法子,雖然取巧,但是這樣一來,跟在正道之後,奇珍至寶定然基本上就是被正道取走了,自己現在對于那金船中一般的寶物卻也是看不上眼的。

        第二個法子自然很好,但是問題是又有哪個左道中人,能夠短時間之內就像正道一樣能破開金船禁制呢。答案是沒有,最起碼是在綠袍所聽聞過的里面,絕然沒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人是沒有,寶物卻是有這麼一件,應該能夠破開金船禁制。

        昊天鏡,軒轅氏的另一件至寶,不禁能夠克制九疑鼎,更是盛傳,能夠壓制一切禁制。要知道金船禁制乃是前古真仙廣成子所布,雖然厲害,但廣成子業已飛升無數載,禁制自然是無人主持的。利用昊天鏡壓制住金船禁制,想來不難金船禁制,自然就不難破除了。

        只是這昊天鏡現在依舊還在軒轅聖陵中的上古妖尸窮奇氏手中,自己如果真個想要奪取,雖然困難,卻也非不可能之事。但是那昊天鏡和自己得到的九疑鼎一樣,用法俱都是用上古靈文記載,而且據說深奧之處猶在九疑鼎之上。自己現在連九疑鼎還沒能參詳個真究,恐怕即使將那昊天鏡奪來,卻不知用法,終究無用。

        那妖尸窮奇氏乃是上古巨孽,與軒轅氏同一時期,想來對那上古靈文定然有所涉及,那昊天鏡也肯定參悟出幾分妙用,還不如就此將其說動,唆使其到時候用昊天鏡去破開金船禁制,自己尾隨其後,自然是容易得多。至于昊天鏡的將來歸屬問題,自然等到元江取寶之後再作計較,如果那時窮奇氏不爭氣,自己卻也不介意幫他保管保管。

        不過這樣一來,如何能讓窮奇氏乖乖的去到時也去元江,卻也是一個問題。雖然綠袍不擔心窮奇氏聽到元江金船的消息不會動心,但是畢竟還是要防個萬一才好,莫要有個變故,豈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依舊是空歡喜一場。

        綠袍想想不禁有些好笑,現在自己顯然是越來越像個魔教中人,凡事皆無利不往,而且還免不住事後要去算計一番別人,看來自己已經開始漸漸適應了這個世界,漸漸適應自己乃是南方魔教祖師綠袍老祖的身份,以及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

        白陽山無華穴古墓

        此墓乃是鳩後無華氏父子之墓,乃是新君為他父子築了一座絕大的墓穴。

        這無華氏父子乃上古山民之君,老的一個,原也不算惡人。只因乃子戎敦稟天地乖戾之氣而生,自幼即具神力,能手搏飛龍,生裂犀象。

        那時正當軒轅之世,蚩尤造反,驅上古猛獸玄牦作戰,將不周山天柱寶峰撞折,殘損了無數珍物。後來蚩尤伏誅,戎敦與蚩尤交好,曾與逆謀,也被軒轅捉去,輦地為牢,囚了他三年零五個月,經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歸。

        戎敦生性暴烈,認為奇恥大辱,平日越想越慚恨,扶病就道,甫及國門,便自氣死。乃父無華見愛子身死,憤不欲生,每日悲泣怨悔,不到一年,也就死去。

        新君繼位,原本乃是無華氏的一個權臣,名喚北車,奸詭凶頑,借口感念先王德威,設下毒計。修墓所用人工,達于十萬不止,使國中智勇之民,全都役于王事,無暇旁及,他好做那安穩的君主。興工三日,先修成了墓穴,把前王所有親近臣人,全都禁閉在內,對人民卻說是他等自願從殉。工事達十七年之久,始將全墓道建成。這時業已舉國騷然,最終仍死于暴民之手。

        只便宜了無華氏父子,因葬處地脈絕佳,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得了靈域地氣,成了氣候。無奈乖戾之性難改,終于成了妖孽,專與好人為難,從他父子死去滿二千一百年後,便逐漸出穴為害,附近修道之士,遭他傷害的,往古迄今,也不知有多少。所幸無華氏雖然縱子行凶,尚能略知善惡之分,只許乃子在本山五百里方圓以內殘害生物,泄那千古無窮之恨,卻不許他超出五百里以外,以免多行不義,自膺天罰。

        直到白陽真人來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將他父子重行禁閉穴內,因其氣運未終,仍是無奈他何。新近數十年間,無華氏因墓門難出,只得作個萬一之想,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脈,出去求救。這其間,父子著實也耗去了不少心力,居然被遠出數百里之外,驚動了四凶中窮奇的幽宮,兩下里先是苦戰多日,末後竟打成了相識。

        兩廂里同惡相濟,破了白陽真人禁法,由此如虎生翼,凶焰複熾。

        此後更是因軒轅聖陵內的聖帝靈符失效,便共同將軒轅聖陵中的兩件至寶密謀到手,因為共有三人,無法分配,終鬧矛盾。

        及至後來窮奇氏勾結冥聖徐完,將無華氏父子殺滅,獨占軒轅二寶。到冥聖圖謀昊天鏡,兩廂終至鬧翻,綠袍乘機盜得九疑鼎。

        現今無華氏的古墓就被窮奇氏一人霸占。

        綠袍想定謀劃之後,駕著遁光自是直奔白陽山。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0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三章 窮奇氏

        此時乃是一日晨間,綠袍飛到妖尸無華氏父子的墓穴外面落下,只見四外朝意融融,正照谷中,樹色山光,秀潤欲滴。不過綠袍此番乃有事端,無暇流連景物。

        剛入洞行沒多遠,便見前面內洞深處有幾點星光出現,明滅閃動,變幻不定。綠袍知是內洞的神燈妖火,並沒怎樣在意,及至又前行了里許,忽遇木柵阻隔。

        細看那木柵,俱是整根合抱樹木排成,由東壁到西壁挨擠嚴密,不見一絲空隙。只是浮植立在地上,既未打樁,也沒個羈絆,看樣一推便倒。那木柵看只半截,由外可以觀內,但是暗藏無邊阻力,尋常之輩決計飛越不過。綠袍識得禁法妙用,便也運用玄功,用五行克制之法沖了過去。

        飛沒數丈遠近,忽見前面遁光照處,似有一座石碑,高約丈許,隱隱似有朱文字跡。綠袍近前落下一看,上面只有‘再進者死‘四個大字,體作八分,朱色鮮明,甚是雄勁有力,也無款識年月。忽然一陣陰風自碑後吹來,風中微聞咀嚼之聲,猜是有妖物到來。忙抬頭定睛一看,那東西生得獸頭如龍,雙角搓丫,大如樹干,鳥身闊翼,也不知有多少丈長短,目大如斗,烏光閃閃,張著血盆大口,已快飛臨頭上,待要撲下。

        綠袍一見此物,哈哈一笑,知道乃是昔年白陽真人遺留的警告之禁,也不去管它,徑自繼續向洞內飛去。忽然聽到一聲嘎嘎怪笑之聲從洞內深處響起,轉眼四周頓時起了一陣黑煙。知道定是窮奇氏發現有人潛入古墓,出來應敵了。

        不過綠袍本也就未曾潛行隱跡,見到四周黑煙一起,也不驚慌,足下一頓,從腳下升起一團青光,就將整個身子俱都護住,開口笑道:“窮奇氏不必作如此戲弄之態,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今日特此前來拜會。”

        不過對方卻是沉吟了好一陣子,方自有一個嬌若寒梅,冷冽冰雪的聲音傳來:“原來乃是南方魔教祖師駕臨,妾身有失遠迎,萬望海涵。”話音落處,就見四周黑煙頓散,現出一片光明境地。細查形勢,三面是牆,唯一通路石門已閉,已然身至古墓殯宮以內。兩旁立臥著許多死尸,也各捧著石器用物和器械,約有百數十個,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神態如生。不禁暗驚這妖尸法力,自己一時沒有留神,竟然被他運用法術,移至此處。

        在看著內墓石室之內,正中央有一長大石榻。石榻兩旁,各有一個數丈方圓,形式古拙的石釜,里面裝著半釜黑油,各有三個燈頭,光焰熒熒,時幻異彩,燈撚大如人臂,不知何物所制。

        此時石榻之上座有兩人,左邊一個身高兩丈許,腰間圍著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頭架子,瘦硬如鐵,相貌凶狠,料定便是窮奇氏。

        右邊卻是盤坐著一個女子,冰肌玉骨,身著一件雪白晶瑩的輕紗,五官均勻細致,美豔不可方物。只是此女雖然美極,卻也是冷極,滿面寒霜之意,不帶絲毫笑容,而且綠袍即便數丈之外,都能感覺到此女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陰寒之氣,身形時而朦朦朧朧似假還真。即便如此,此女容顏還是不禁讓綠袍心中一動,實乃此生見過最美麗,也最冰冷的人。想來先前冷冽至極,如冰般清脆悅耳的話語,也是出自此女之口吧。

        那女子見到綠袍注視自己,又自開口說道:“妾身喬喬,乃冥聖昔日坐下弟子,也曾聞得老祖威名,只是不知此番前來有何指教。”

        原來她便是喬喬,聽說此女前身原是前明永樂宮女,生具絕世之姿,只緣紅顏命薄,入宮見嫉,未承恩寵,即為妒妃讒殺。再世生自小家,貌更妖嬈,前生怨氣所鍾,未免性情有些乖戾。嫁時嫌夫貌丑,不與同床,致遭辱罵,忿極撞死。三世生在山西喬姓富豪家中,美固逾恒,性尤暴烈,痛恨男人如仇,剛訂婚姻,家便衰落籍沒。正值流寇作亂,中途遇盜,不屈而死,命限未終,真魂戾魄正游蕩間,巧遇冥聖徐完收留,帶回北邙山去,教授她煉形固魄之法。

        冥聖原本既愛她天生麗質,又喜她夙根深厚,本欲納為妻妾,同興鬼教,始終不以師位自居,置諸友列。不過此女偏是別有心機,一意推托,總打算先藉冥聖傳授法力,將根基煉固,再去轉劫投生,修成正果,不願永淪鬼籍。

        不過冥聖雖也看出她心意,但自有一番算計,並不說破,一毫也不相強,仍然厚待逾格。多年傳授,聽聞此女早已將一部太陰鬼篆完全精習,差不多得了冥聖所學十之七八。這才明了,自己終歸所學還是旁門,雖然天地之法,大道千萬條,殊途同歸,但終究比正道成就正果,來得萬難,心中雖然失望,但仍不肯失身冥聖。

        終此,冥聖方才大怒,正巧知曉軒轅至寶落于窮奇氏和無華氏父子手中,便狠下心腸,將喬喬送與窮奇氏為妻,雙方勾搭,將無華氏父子鏟除,分奪軒轅至寶。

        喬喬此番自然又是恨極,心中忿忿之下,便將冥聖狼子野心告知窮奇氏,故此雙方由此反目成仇,喬喬也就樂得干脆就此叛師。

        雖然說來如此多話,實則也就綠袍鬧鍾一閃而過的萬千思緒而已,“老祖此番前來,乃是有件事說與窮奇氏聽。”

        窮奇氏先前已然聽喬喬告知綠袍來曆,知道乃是魔教能手,自己現在勢單力孤,多懷重寶,又有強敵伺機,心下里不禁便起了接納之意,聞言便自接口說道:“不知老祖前來,想要告知某家何事!”

        綠袍皺著一張笑臉,“咯咯…”的道:“窮奇氏莫急,不知可曾聽聞前古真仙廣成子之名!”

        窮奇氏有些不解的,點了點頭,不知綠袍所問有何意圖。

        綠袍又道:“不知可曾聽聞金船藏寶之事。”

        窮奇氏聞言一驚,急忙開口問道:“難道有人准備想要謀取金船藏寶!”

        綠袍肯定的點點頭,將自己聽聞許飛娘所說之言,原原本本的告知窮奇氏。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四章 昊天鏡

        窮奇氏聽聞了金船藏珍即將出世的消息,心中不禁也是心動不已,要知道修道之人,抵禦外劫,一來靠的是自身功行,二來更多的卻是依仗法寶之力。要知道外劫不僅僅只是指天劫而已,還有地劫,但最為可怕的還是人劫。所謂人劫,便是天機運轉,使人前來為難。

        天地之劫終有規避渡盡之法,唯有人劫一起,萬難決斷。正所謂:身在家中,禍從天降,便指此意。人心凶險更甚天地之劫,一個不小心,定難逃身死神消的下場。

        窮其氏乃是上古巨凶,縱橫幾千年,心思陰險狡詐也是非同尋常,轉念一想,便已明了綠袍來意。無非就是想借助自己昊天鏡之力,以期破開上古金船禁制。不過窮奇氏雖自貪婪,卻也知此事定非自己一人能夠成行,說不准到時候為人圍攻暗算,豈不後悔。

        咧開一張大嘴,故作豪邁的笑道:“老祖來意,不知可是為某家那昊天鏡而來。”

        綠袍見及窮奇氏如此說法,也不藏掖,“我此番前來,正是期望窮奇氏到時能夠一同前往元江奪取金船至寶。”

        窮奇氏雙眼一轉,“某家到時定當前往,還請老祖放心。”

        “呵呵,那就到時候有勞窮奇氏了。”綠袍笑答道。

        因為窮奇氏和喬喬一個乃是妖尸,一個卻是陰魂,都不食人間煙火,故此也沒有什麼招待客人的東西。三人就這麼聊了半天,窮奇氏突然起身告罪道:“某家每日功課時間已到,恕不能多陪,還望老祖恕罪。”然後對著喬喬囑咐道:“你就在此待我招呼一下老祖。”

        喬喬聞言,未語,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就見窮奇氏大手一揮,一陣黑煙騰起,人已不在內室之中。

        其實先前交談的也就是綠袍跟窮奇氏兩人在聊,喬喬除了最開始介紹說了一句話後,基本上都沒有再開過口。此番窮奇氏一走,自然喬喬是不會多語,綠袍則是看著她冰著一張臉,自己感覺卻也是有些無處開口之感。

        片刻不及,就好似如坐針氈,想想最後還是起身告辭:“那老祖我也就不多作打擾,就此告辭。”

        喬喬聽及綠袍要走,依舊還是冷冰冰的道:“那就讓妾身送送老祖吧。”

        待到兩人行至墓外,綠袍轉身笑道:“姑娘就且送至此處吧,老祖就此告辭。”說完,足下綠光一閃,人已消失無蹤。

        喬喬見綠袍已走,雖然面上不見波動,心下里卻是不禁贊歎此人不愧是一教祖師,果真法力高強,連自己都沒發現他是怎麼走的。想罷,剛要轉身回去,耳邊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姑娘可是姓喬。”

        喬喬見這聲音甚是蒼老自己從未聽過,忙轉頭四望,倒底是何人與自己說話,不想分辨半天都也未曾知曉這聲音究竟來自何方。

        這時那年邁的聲音又自在耳邊響起,“姑娘莫要找尋,老道此刻身在萬里之外,純粹傳音而至。”

        喬喬聞言,此人似乎乃是以老前輩,只是不知問自己姓氏,所謂何事,剛想開口說話。

        那人似乎看見一般,“姑娘先且莫要開口,妖尸素來謹慎,老道只是見及姑娘似我以前一故人之後,方才有此一問,無有惡意。姑娘可是姓喬。”

        喬喬忙點了點頭,聽這說話的口氣,似乎此人與自己早年家中長輩可能有所關聯。

        “這樣就對了,只是不知姑娘為何淪落這般境地,難道是為妖尸所迫。”

        喬喬剛剛聽這人說不能開口說話,以防萬一為妖尸聽到,現在又問自己。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也不禁現出幾絲焦慮之色。

        “哈哈…老道疏忽了,現在姑娘但講無妨,老道業已在四周設下了禁制,不虞被妖尸察覺。”

        喬喬一聽,這才開口,講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不過卻是隱瞞了軒轅二寶未講,只說是件寶物。

        “果真如此,那冥聖旁門左道之輩,卻也敢如此欺人,待得老道有暇,定然要去收拾他一番。”

        喬喬此時聽及此老言語似乎乃是正道中人,而且與自己祖上似乎又有交情,說話之間更是對自己遭遇憤憤不平,想及傷心往事,眼角不禁落下幾滴淚來,“妾身無知,淪落如此,還望前輩能夠救救妾身,脫離苦海。”

        那人聽此言語,過了好一陣子方才又歎了口氣道:“實在不滿姑娘說,老道卻與你喬家有舊,否則剛剛也不會開口詢問姑娘。只是此刻老道卻是自身為難之中,自從昔年犯了家師禁忌,被罰困一處已有數個甲子。不然區區妖尸、冥聖何足懼哉!”

        喬喬一聽此老乃被囚禁之中,心中期望不禁滅了一半,“妾身命苦,素來仰慕正道,但是此身已殘,泥足深陷,還望前輩能夠傳我些許正道法門,容妾身能夠轉世重修,以期正道。”言語之間,悲切之意,煽人淚下。雖然不知此老身在哪個方向,卻也就此拜身下去。

        “哎~不是老道我不肯傳授你那上乘的仙家妙訣,憑借昔日祖上交情,能傳老道我早已傳你,實在是….老道一門修持的乃是上乘純陽真仙之道,以你現在陰魂之身,哎….”

        喬喬一聽此老不肯傳授法門,雖然心中對此解釋報有懷疑,但是面上卻也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只是一味哭訴不止,自歎命苦…..

        “莫急,莫急,老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姑娘你哭得這般傷心作甚。”

        喬喬聞言,不禁破涕為喜,忙問道:“難道前輩還有別的法子嗎?”

        那人似乎沉思了一會,方才開口道,“有一上乘妙訣就在眼前,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有此膽量和本事了。”

        喬喬忙問道:“不知前輩所指為何?”

        “你可知那軒轅氏的至寶昊天鏡,前日有一老友前來看我,說這軒轅至寶業已出世,其中昊天鏡就落在這妖尸窮奇氏的手中。你可知曉?”

        “妾身卻不知曉此事,難道窮奇氏所奪之寶就是昊天鏡?”喬喬故作不知,假意答道。

        “不錯正是那昊天寶鏡,此物背面載有上古軒轅大帝修行成聖之法。”

        喬喬卻是為曾聽聞此說,不禁有些疑惑道:“前輩先前所言修行之法,便是指此?”

        “不錯,但是那昊天鏡後乃是上古靈文,除卻有數幾位人物之外,就連老道我也不認識哩。”

        “那妾身即使得了寶鏡不也無用。”喬喬反問道。

        “不,那窮奇氏卻也是知曉上古靈文之輩,只要你能從他處學得,雖然不全,卻也足夠你參悟昊天鏡的了。”那聲音頓時解釋道。

        喬喬聽及此言,卻是又有了疑惑,“妾身明白了,那既然窮奇氏也能夠參悟昊天鏡,豈不是軒轅大帝的修行之法,也為他所知?”

        “此間卻又另有蹊蹺了,那窮奇氏自身所習乃上古妖法,不同于現今任何一家的法門,與軒轅大帝之法,相互克制,如要學習,卻需將自己多年苦功全自廢去。那窮奇氏自然不敢冒此奇險,而且他己身所學不差,所欠也只是火候而已。如此,你可明白了。老道今日功課已至,不再多言。”說完,頓時杳無音訊。

        喬喬見及此老已去,方才轉回墓中。

        待到喬喬進去沒有多久,百里之外的一個山頭上陡然騰起一道綠光,轉眼消失在天際。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1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五章 古神鳩

        綠袍回轉百蠻山,心中也不禁自鳴得意,自己假手喬喬,下了一部暗棋,就看將來如何禍起蕭牆吧。

        回到百蠻山,綠袍便開始准備著手另外一件事情,前段時間忙于祭煉百鬼夜行圖,那捉到的古神鳩卻依舊還禁閉在石室之內,無有工夫馴化。此番得暇,卻是要將此鳥惡骨煉化,叫其為己所用,然後對付冥聖也能多一幫手。

        古神鳩因為當年誤食仙人堇,中毒數千年一直未能複蘇,前段時間為救故主無華氏父子,強行運氣,與窮奇氏和冥聖爭斗,結果終究功力未複,不敵二人又為所傷,後逃至百蠻山一帶,複為綠袍所擒。不過被擒之後,也就將其禁閉石室之內,古神鳩本就知曉人性,更況歲久,知道擒住自己之人,暫時未有行動,也不作逃生之念,何況此人法力甚高,憑此時功力,即使逃出,也必為再次捉回。便暫罷逃離之念,樂得此地清靜無人打擾,終日在此修養氣息,爭取早日恢複神通,到時候自然不懼來人。

        綠袍來到石室之時,發現古神鳩依舊是雙目緊閉,周身不動,好似僵死一般,知道它余毒未清,還在行功。

        不過此鳥肉身雖僵,但心靈一樣靈轉,綠袍一進石室便已知曉,恐怕來人不懷好意,強自睜開雙眼。

        綠袍忽然見那古神鳩頭已昂起,那一雙精光遠射,能變幻五色的怪眼,已自微微睜開,放出比火還紅的目光,正在注定自己,兩只比蒲扇還大的鋼爪,也在微微伸動。

        知道它強行蘇醒,也不驚懼,只是笑道:“我素聞你通靈變幻,怎的此時卻是如此不知時事,難道還想與我動手不成。”

        古神鳩聞言,周身鋼羽豎立,樣態甚是凶狠,晃晃腦袋,似乎對綠袍很是不以為然。

        綠袍見它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就像那私塾中的冬烘先生一般,頗為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大鳥,既然你前主人已死,何不就此隨我,日後我也自當為你避災免劫。”

        神鳩一聽,故主之事,心中也不忍傷痛,悲鳴不已。

        “你莫要這般叫喚,如若跟隨與我,日後自會為你故主報仇,否則就算你功力盡複,恐怕也不是窮奇氏和冥聖兩人的對手吧。”綠袍自然不會告知神鳩,窮奇氏和冥聖業已反目之事,只是利用此鳥深戀故主之意,以期報仇之思,橫加引誘。

        神鳩此時早已收卻先前凶狠之態,知道來人只是想收服自己,別無他意。而且聞言,似乎能為故主報仇,心下里一想,窮奇氏二人確實不是自己能夠對付,而眼前此人功力也甚是高強。兩廂一想,神鳩自然也無不可,禽獸之思卻是比人要簡單得多,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綠袍見神鳩終于點了點頭,很是開心,哈哈笑道:“既然你已答應,老祖我這就施法與你恢複功力,莫要驚慌。”言罷,右手並一劍訣,指尖飛起一道綠光,細若游絲,直往神鳩口中鑽去。

        神鳩似乎明了綠袍並無惡意,並未反抗,反而閉起雙目,任著那道綠光進入口中。

        說也奇怪,綠袍那道綠光看去,光芒也並不強烈,但偏偏一進入神鳩體內,竟然將神鳩通體都映得一片綠色。而且神鳩體內綠芒好似愈演愈烈,盞茶的功夫,神鳩已然被體內綠光映得晶瑩通透,周身都變得綠光透明,體內一絲一毫都所見不差。

        神鳩體內雖然被綠光映透,但是綠光之中卻還是夾雜著另外兩種光芒,其中之一便是一團紫巍巍的光華,凝聚在神鳩胸口之處,大若鵝卵,光豔避人,唯有此處乃是一片紫色,不見絲毫綠芒,這自然便是神鳩苦修近萬載的內丹真元所在。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彩煙,游走于神鳩體內,四散不定,飄忽無蹤。若不是綠袍施法將神鳩體內景象一一照出,恐怕一時半會還真發現不了呢。這道彩煙應該就是神鳩當年誤服毒草所化成的毒氣,只是沒想到有這般的詭異。

        綠袍飛進神鳩體內的那道綠芒雖然動作迅捷,但依舊不敵那毒氣變化無端,四散無形,總是追蹤不到。

        好家伙!心中暗歎一聲,綠袍右手收回那道綠芒,左手一伸,指尖放出五道青光,轉眼變至兒臂粗細,連成一片青光華幕,就像神鳩身上罩去。

        此時神鳩神情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從容,周身不斷的戰栗顫抖,好似痛苦已極。

        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功夫,綠袍左手一提,就見原先附著在神鳩身上的那幕青光好似手掌一般,帶著一縷彩煙,緩緩從神鳩身上騰起。

        再伸手一招,那縷彩煙已然置于綠袍手心之內,剛想將其煉化毀去,突然轉念一想,此毒竟然連古神鳩都禁受不住,說不定日後還有用處。想到此處,手中青光一閃,原先的那縷彩煙,已然變成一個蠶豆大小的晶瑩藥丸,色彩斑斕,甚是好看。

        綠袍翻手將那藥丸收起,再看向古神鳩,除卻稍微有些疲憊之色外,顯然業已完全複蘇過來。見到綠袍看向它,神鳩甚是通靈的對綠袍歡叫了兩聲,算是表達謝意,不過神情依舊是有些倨傲不馴。

        知道它惡骨未化,野性難馴,雖然因為自己現在替其除去劇毒有所感恩,但日後卻還是不能如指臂使。心下想罷,雙手一搓一放,放出一蓬紅光,其豔似火,其明勝光,片刻就將神鳩困罩其內。

        神鳩原本在閉目養神,忽然感受到體外溫熱如火,睜開一雙怪眼一看,已然身至一片紅豔豔的光華之中。不知那人所為何事,心中頓時大怒,便想運用內丹真氣,給此人一個教訓,不料….

        綠袍此時將神鳩神色看得是一清二楚,見其目露凶光,便知其意,哈哈笑道:“果真是野性難馴,你那勞子內丹,已然為我先前施法定住,運用不得。就算你能運用,卻也逃不出我這離火真氣的反鎖。”

        神鳩聞言氣極,尖叫凶鳴不休。

        綠袍聽這聲音著實難聽,不堪入耳,伸手一指,便將神鳩聲音禁住,“你莫急切,老祖我只不過施法,要將你的惡骨化去,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自然能夠脫困,到時想必你也能夠明白老祖的苦心。”說完,也不理神鳩,徑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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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六章 天狐劫數(上)

        自從那日教化神鳩之後,綠袍這幾日閑來無事,卻是繼續將九疑鼎好好的鑽研了一番,雖然未有什麼大的收獲,但是將其煉制寶物的特性,著實摸索了幾分出來。

        一日,正在行功運氣將畢,突然神念一動,發現司徒平此時正站在門外,不知又有何事,好在每日功課已了,便自收功,正聲道:“司徒平,進來吧。”

        司徒平原本站在門外,突然聽到呼喚,知道定然是師傅行功已畢,發現自己站在門外,故此出聲詢問。

        待到司徒平進門,行禮已畢後,綠袍開口問道:“不知此番站在門外,可是有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徒平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沒憋出一個字來。

        綠袍最看不慣別人該說不說,這司徒平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太過憂柔了些,否則憑其根骨資質,在自己一番的調教之下,將來定然也能在正邪小輩之中大放異彩。唉~可惜!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綠袍此時心下里忍不住對司徒平有了些許失望,或許他根本就不適合這個生死奪殺,瞬間交錯的修行之界吧。

        司徒平原本悶著頭,還在想此事怎麼開口才好,突然聽到師傅歎息之聲,忙抬頭一看。此時師傅臉上神色已然是一片唏噓默然,看著自己,好似剛剛的歎息就是對自己而發的。司徒平資質甚佳,也自聰慧,只這歎氣一點就已看出,恐怕是師傅對自己先前猶豫不決之色,感到甚是失望,心下了里不禁惶惶不安。

        猜測師傅怕是不喜自己這般拖拉憂柔,心下一橫,便自複又跪至綠袍身前,“弟子此番實在是有一事想要稟報。”

        綠袍:“說吧。”

        司徒平:“弟子早些時候去東海尋找締結木,曾獲一位海外前輩散仙之助,方自能夠輕易到手。”

        這番話一開口,其實綠袍不用推算便已知曉,自己這個徒弟想要說什麼事情了,也不點破,“不錯,那東海締結木乃是為師命你前去尋找的,散仙之事也曾聽你回來稟報過。”

        司徒平想了想,方才有些遲疑的說道:“今日那散仙的女兒前來尋找弟子。”

        “哦?”綠袍故作驚訝地問道:“不知此女前來找你何事,難道還與為師有關不成。”

        司徒平:“那位前輩散仙近日之內,劫數將至,特來尋求弟子幫助。”

        綠袍哈哈笑道:“徒弟,據你所言,那位散仙法力高強,她那劫數恐怕以你之力難以成行吧。莫非你前來跪求為師,便是希望為師能夠去為那散仙助一臂之力。”其實綠袍知道,那天狐其實根本不是找自己,如此問法,也只是想逗逗自己這個笨笨的徒弟罷了。

        司徒平顯然被師傅這番有些自作多情的話嚇著了,難不成當著師傅的面說,人家不是找您的,純粹就是找徒兒的,是您老自作多情了,汗!此話一出,估計師傅恐怕馬上就要發飚了,一時間滿腦子的漿糊,愣在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綠袍見司徒平已然急得汗都出來了,自然知道他為難什麼,心中暗爽一把,不過也暗贊一番,這小子還算機靈,沒指著綠袍的面,說不是要他,否則掃了綠袍的面子,就算此事綠袍已然明了,也定然不允成行。

        知道司徒平素來忠厚老實,也就不逗他了,呵呵笑道:“你所想之事,為師業已知曉,先前所言,也只是看看你心中是否還知道有我這個師尊。”

        一聞此言,司徒平不禁暗歎師傅法力高強,神機妙算,直至末了一句,忙又伏倒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弟子怎敢行那數典忘祖之事。”

        “呵呵….看把你嚇的,為師也沒有說你有背師之舉,莫要多想。”綠袍抬抬手,“起來吧。”

        司徒平方才起身,站至一旁,並手而立。

        綠袍沉吟一會,開口道:“那人之女還未走吧。”

        “是,還在門外等候弟子回複。”司徒平恭敬的答道。

        綠袍:“那你去把她叫進來吧,為師有些事情想要囑咐于她。”

        司徒平得令,忙到門外將那散仙之女叫喊進來。

        片刻,司徒平就帶著一個身穿紫衣,相貌端莊錦繡的少女走了進來。

        那紫衣少女,見到綠袍,忙欠身行禮:“小女子秦紫玲,見過綠袍老祖。”

        綠袍也不客氣,生生受了一禮,開口問道:“你母寶相夫人可還安好。”

        紫玲雖然有些驚訝綠袍知曉自己來曆,卻也沒有失了禮數,依舊溫溫軟軟的答道:“家母尚且安康,多謝前輩問候。”

        “嗯,你此番來意,我已知曉。寶相三次天劫將至,非我這弟子司徒平不能解救。只是恐怕僅有我這弟子,沒有峨嵋派的助力,你母劫數依舊難逃。”綠袍開口笑道。

        紫玲甚為恭敬的說道:“那不知前輩之意,又在如何。”

        綠袍暗歎一聲,此女果然機警,知道乃母大劫,司徒平乃是主要,其余還可想法解決,故此絲毫不提峨嵋之事,只問自己之意。

        微微笑道:“想來你也知曉,我等魔教中人,素與正道不合,定然難與正道之人同流合汙。”

        紫玲來時已得乃母指示,知道此事定然會有轉機,只是不知綠袍此言究竟卻是想表述什麼。“晚輩駑鈍,尚且請前輩明示。”

        “呵呵…你母得道三千年,乃是旁門中的能手,雖與老祖我並無交識,但此番渡劫超生在即,先前又對我這弟子結有恩情。此事老祖本也是樂于成全的,只是….”綠袍故意頓住不語。

        紫玲見綠袍說話頓時止住,知道想來是要有所要求了,但無奈有求于人,只得接口問道:“還望前輩不吝明言,但有差遣,無不遵從。”

        綠袍笑笑:“無甚大事,不怕人笑話,老祖我前些日子吃東海那三個潑皮鬧上門來,雖然未曾能夠奈我何,但是畢竟丟了些顏面。故此你母渡劫之事,只要有峨嵋弟子前去,凡我門下弟子,自然是不會去摻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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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七章 天狐劫數(下)

        紫玲先前聽聞綠袍直言不諱,點名與峨嵋勢不兩立,只是心中不禁有些兩難。司徒平固然乃是母親渡劫不可或缺的關鍵,但是如果少了峨嵋助力,母親雷劫恐怕還是大有風險,萬一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司徒平先前一直就在聽師傅與紫玲交談,此番見到紫玲面色為難,好像師傅是提了一個什麼大問題似的,雖然覺得沒有峨嵋助力,師傅也定然不會袖手不管。只是不知為何,卻是見不得紫玲難過一般,心中一動便想為她求情,口中就不加思索的說道:“師傅,紫菱姑…”

        不料話一出口,綠袍橫眼一瞪,訓斥道:“孽障,還不站到一旁去,此間可有你說話之事。”

        頓時司徒平被師傅一嚇,下半截什麼話都沒有了,只得靜靜的站到一旁。

        紫玲原本還在思索,突然被綠袍這麼高聲呵斥司徒平給嚇了一跳,見到司徒平想為自己挨了一頓罵,心中也不禁有些過意不去,只是當這綠袍之面,卻是不好表現出來。

        綠袍此時又突轉笑臉,對紫玲問道:“你可是甚難決斷。”紫玲剛想言語,不料綠袍搖搖手,“你且莫多言,聽老祖我言罷再說。”

        紫玲聞言,點了點頭,站立一邊,靜聽綠袍言語。

        “老祖我還有一折中之法,你母此番雖是天劫,實則乃是風劫、火劫、天魔劫三重相並。以你母法力,只要得司徒平之助,三劫皆不難渡過。只是那天魔劫數,來無影去無蹤,甚多糾纏,即使渡過,無人設法驅趕,你母終究還是不能超生,此番也是你母必須要借助峨嵋之處。不過老祖我本魔教中人,不僅有那召喚天魔之法,也有驅除之力。只要你答應一件事,老祖我自然能使你母安然渡劫。”綠袍說了一番,最後方才擺出自己是有條件的。

        紫玲:“不知老祖所說何事,只要晚輩能夠辦到的,決不推辭。”

        綠袍:“呵呵,此事還真就只有你能夠辦到,如果你是我百蠻山的人,老祖我自然盡心盡力。”

        紫玲一聽,竟然想要自己另投他的門下,雖然現在看來這個綠袍老祖沒有傳聞那般凶殘,但是終歸乃是魔教,“前輩,晚輩早已拜入峨嵋門下,如此叛師另投,恐怕不僅晚輩,即使對前輩的名聲也不太好吧。”

        綠袍詭異的笑道:“老祖知道你業已投師峨嵋,自然沒有叫你叛師之意,只要你嫁到我百蠻山就可以了,一樣算是我百蠻山的人。”

        紫玲萬沒想到綠袍竟然提出這等要求,看其神情,恐怕是看上了自己,一時間不禁悲憤不已,恨不得立馬就此離開,但是轉念想想母親此番超生在即,如若沒有司徒平,恐怕是劫數難逃,到時候形神俱滅….想到此般,紫玲臉色不僅又是一白。

        心中掙紮許久,終究乃至孝之人,暗探自己命苦,也罷,就此嫁與這個老魔頭,等到母親劫數一過,自己大不了就此兵解重修。

        心思一定,咬咬牙,“晚輩答應前輩的要求,只是婚嫁之事,還望能夠等到母親劫數之後。”

        綠袍聞言,哈哈笑道:“你莫要如此委屈,待到往後在我門下,日久便知,魔教也非你想的那般不堪。”然後對著司徒平說道:“司徒平,你的婚事為師可是幫你定下了,你岳母之事,到時候自然不能怠慢了。”

        司徒平開始聽到師傅說要紫玲嫁與百蠻山來,心中一時間半邊歡喜,半邊憂愁。歡喜的是,往後可以天天看見她了,憂愁的是,不知道師傅究竟會將其許配給誰。不過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一時間腦海里思緒紛騰。

        這時聽到師傅提及自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念叨“岳母?岳母?”這時方才明了,師傅竟然是將紫玲許給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剛想跪地拜謝師恩,突然見到紫玲面色愁苦,原本心中興奮之情,頓時消散無蹤,開口的話也變成了為紫玲求情之語:“師傅,這般強她所難,恐怕不好。”

        綠袍原本還是看看紫玲也不像書中說得那般不堪,反而孝順至極,看司徒平也是對她甚是喜愛,便滿心歡喜的想促成了這段姻緣,不想司徒平竟然說出這等話來。頓時大怒,呵斥道:“孽徒,你…你….”

        滿臉怒容的指著司徒平好一陣子,綠袍突然冷笑道:“罷了,罷了…我不管此事,你就此收拾行裝,下山去吧。往後天高海闊,鳥飛魚躍,任你遨游,老祖我小小的百蠻山,容不下你這尊慈悲滿懷的大菩薩。”

        這番話,恍如晴天霹靂,狠狠的砸在司徒平的身上,一時間整個人都驚呆了,師傅竟然要將自己逐出山門。

        以前一幕幕的過往,此時好像頓時又都浮現在眼前…一開始遇到師傅時候的不信任,到發現是自己族親後的欣喜、激動之情,再後來,師傅對自己精心傳授很多同門都不知道的上乘秘術,知道自己喜歡練劍,還特地為自己尋來仙家奇珍,前人遺寶,雖然師傅從來沒有要求過自己什麼,但是司徒平知道,師傅真的在自己身上傾注了太多太多的心血…

        青螺宮,以為自己危機,與凌渾力拼生死…

        此番也是看出自己喜歡之意,想要成全自己,沒想到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枉顧師恩…如此盛怒,確實是自己的不是…

        看來自己還真是一個禍害啊…以前為許師不喜,自以為正道仁義,現又為自己族親不喜,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是啊…活著沒有意義,還不如死了的好…

        綠袍確實是被司徒平氣得不輕,但是老半天後,居然都沒有聽到他哭求之聲,忙抬頭看去,發現他此刻竟然是滿臉死灰,絕望之意盎然。沒想到他竟然被自己這一番話,打擊如此之重,忽然見他背後劍光一閃,知道不好,沒想到他竟然起了尋死之念,趕忙伸手一握,凌空將三陽一氣劍抓住。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3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八章 傳授秘寶

        紫玲先前以為綠袍想是看上了自己,心中不禁悲憤欲絕,後來發現,竟然是將自己許配給司徒平。雖然對司徒平沒什麼不好的印象,也知道他對自己多有愛慕之意,但是自己素來期望貞女成道,對婚嫁之事,自然百般不願。

        不想司徒平果真愛護自己,見到不願神情,竟敢不顧師言,強為自己求情。及至乃師大怒,竟然一氣之下,出言將其逐出山門。

        司徒平聽到被逐之語,想是感覺背負師恩,又不願強迫自己,竟然起了死年,幸好綠袍老祖動作迅速,方才沒有釀成大錯。

        雖然此時好似與自己無關,但是畢竟司徒平乃是為了自己方才強自求情,導致現在這般境地,心下里不禁對他又多了幾絲憐愛之意。

        看看司徒平一臉生死淡然之色,顯然業已絕望已極,再看看綠袍老祖雖然阻止了司徒平尋死之念,似乎怒意更勝。心中不禁暗自焦急,此番緣由全由自己而起,又想起母親對自己曾說的司徒平的身世,可憐至極,心中憐意大勝。看得出他真的對乃師甚至百蠻山都充滿了感情,否則斷然不會有此絕望之想。就算現在無事,真個被逐出山門,想來司徒平也算然不會再有生意了吧。

        不想他因自己而死,也不想母親渡劫出現危機,算了,就此嫁與司徒平罷了。

        主意一定,紫玲緩緩欠身道:“前輩息怒,晚輩自當遵從先前所言,嫁與司徒平為妻。”

        “哼,不用了,此子老祖我業已逐出山門,你自去帶著他上峨嵋吧。你母劫數自然無憂。”綠袍冷冷的說道。

        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一人,跪倒在地;“還望師傅寬容,司徒師弟想來也是糊塗。”說完,回頭,朝著司徒平急道:“師弟,怎麼還不快向師傅請罪,難道真個想被逐出山門嗎!”原來唐石畢竟心細,先前看到司徒平帶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前去尋找師傅,生怕萬一有什麼差錯,過後不久,便也尾隨而來,在門外自然把事情聽了個通透。

        及至司徒平頂撞師傅,唐石知道不妙,只是沒想到師傅大怒之下,竟然要將其逐出山門。本來還想司徒平素來受師傅喜愛,只要苦苦哀求,待到師傅氣消些,定然無事,萬沒想到師弟竟然一心之下,不去求情,反生死意。知道事糟,暗罵師弟糊塗,急忙趕身進去求情。

        綠袍:“唐石你莫要為他解釋了,看看他現在一句話都不說,指不定早就有了改投師門之意。他素來仰慕正道,此番前去,定然能被峨嵋收錄,豈不正是遂了他的心願。”

        此時被唐石一句話點醒,司徒平幡然悔悟,“弟子知罪,還望師傅重罰,只求不要將弟子逐出山門。”一邊叩頭不止,額頭與石板接觸之聲,嘭嘭不絕,不及片刻額頭業已血肉模糊一片,地上也是一抹血色。

        紫玲此刻一見,也是心痛不已,難道他都不知道疼嗎!“此番緣由,俱由晚輩而起,甘願責罰,還望前輩…”話還未說完,感到懷中一陣顫動,還未及有所動作,就見一道紫氣突然從懷中飛出。

        紫氣在空中慢慢擴散凝聚,成了一個女人的臉相,五官均勻精致,或者說是女孩更加合適,就聽一陣如山澗清泉叮咚妙音那般清脆的聲音響起,“還望老祖恕罪,妾身天狐不請自來。”

        綠袍一見眼前這個穿音之相,便認出乃是寶相夫人,擠出一絲笑意道:“不知夫人駕臨,有失遠迎。”

        寶相夫人笑笑:“老祖客氣了,此番命我女前來,其實妾身早已算定他紅鸞星起,已然情緣牽動,只是一時不忍,未曾告知于她。不想竟此導致貴師徒…哎!都是妾身之錯,還望老祖不要再怪罪司徒平這孩子了。”

        “罷了,罷了,既然夫人都親自前來說情,老祖我還能有什麼話說呢!孽徒,還不跪謝寶相夫人之恩。”綠袍道。

        司徒平聽及師傅語氣雖然嚴厲,但是卻已然原諒了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忙遵師命,向寶相夫人叩頭道謝不已。

        寶相夫人,見到他一臉血肉模糊之色,神情也甚是不忍,“好了,不要再磕了,紫玲,等會卻是將你夫君要照顧好了。老祖,妾身法力有限,先自告辭了。”說完,頓時紫煙消散,內中落下,一張紙片來。

        紫玲一見那紙片,知道乃是母親來前交付自己的,原來還是有此等借體顯形的妙用。

        綠袍見司徒平還跪在地上,所跪之處,血跡斑斑,心中不禁也有些不忍,“孽徒,還不起來,難道還要為師扶你不成。唐石你也起來吧。”

        唐石見司徒平還在那愣愣的不動,以為他沒有聽清,忙一拉,不想司徒平竟然就此倒了下來。

        原來司徒平先是大悲,後又得聞師傅原諒自己,于是大喜。這樣大悲大喜,情緒激蕩之下,心力早已交瘁,此時終于不支的倒了下去。

        綠袍一見,大是一驚,趕忙伸手一招,將司徒平攝到自己身前,把脈運氣之後,知道他是情緒激動,元氣激蕩之下,心力不支昏厥過去,應無大礙,但是想想還自不是放心。反手取出一顆蠶豆大小,黃澄澄的丹藥,就此給他服下,又運氣為他調理了一下血脈,方才停手,叫唐石將其帶下去休息。

        紫玲本也想跟去看看,卻吃綠袍留住。

        綠袍此時指著身邊幾樣東西,開口說道:“這三件寶物,你自拿去。等到司徒平醒後,便跟他徑自趕去你母處吧,不用再來我處拜別了。”說著,伸手一指,那幾樣東西便自飛至紫玲身前。

        紫玲一看,一個二尺大小,狀似蠶形,雪白光亮的東西,另一個是根漆黑的卷軸,看不出有什麼出奇之處,最後一個乃是一顆鴿卵大小,紅光豔豔的寶珠,甚是不凡。只是這三件寶物,先前並未看見,也不知綠袍從何處取出。

        綠袍:“這三件一個乃是風穴冰蠶,你母渡風劫之用,一顆是乾天火靈珠,渡火劫之用,最後那件乃是我百蠻山鎮山之寶---百鬼夜行圖,用來最後驅除域外天魔之用。”說罷,便傳了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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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九章 九烈愛子

        在距離元江百里開外的一座山頭上,正站著四個人,為首的乃是一個七八歲身著綠衣的童子,後面跟著三位白衫無臂短袖的少年,對那童子模樣甚是恭敬。正在說話間,一團濃煙裹住一個小黑人,身後一道匹練般的彩虹,星馳電掣疾飛而來,眨眼已從四人上空越過。

        那綠衣童子,臉色突然一變,急聲喝道:“你等在此稍待,不准他往,為師去去便回。”說完,足下綠光一閃,人已失去蹤跡。

        就在那綠衣童子走後不久,三個少年內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大個子,開口對身旁一位相貌甚是敦厚的少年問道:“大師兄,你說師傅這麼急,卻是做什麼呢!難道有好吃的?”

        那位大師兄還未開口,另一位長得頗有幾分俊朗的少年,一拍那黑高個的腦袋,笑罵道:“你這憨貨,整天就知道吃,看情形,師傅定然是認得先前那天空經過的二人之一,前去幫手了。”

        此時那位大師兄也自笑道:“商師弟,你梅師兄說得不錯。”

        那個姓商的黑大個,被那姓梅的少年拍了拍腦袋,也不生氣,撓撓頭,嘿嘿的笑道:“還是梅師兄最了解俺。”

        那位姓梅的少年,一副被他打敗了的神情,撫額歎道:“受不了你了,真不知道師傅怎麼會帶你出來,整個就一飯桶。”

        那黑大個依舊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這一行人正是百蠻山的濾泡老祖和門下三個弟子唐石、梅鹿子、商風子。

        話說,綠袍本是追蹤從先前從天空飛過的兩人,不過就這交待幾個徒弟話語的時間,再趕去時,遠遠的就看見那兩人已然動起手來。

        那道經天彩虹已然追上,相隔黑人約有十丈,倏地分射出兩道紅光,朱芒映日,奇光照耀,其長經天。並不向小黑人直追,各朝兩旁遙空射去,比電閃還快得多,眼才一瞬,前端已經交合,化為一個梭形光圈,將小黑人去路擋住,圍在中間。此時彩光中也自現出一冰絹霧般、美若天人的少女。

        那梭形光圈將先逃小黑人圈在當中後,小黑人本意還想由上下兩方遁走,不料前途紅光才一交頭合攏,光圈上立即爆起無數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齊發。上面的射向天空,晃眼由細而粗,下落的也是如此,晃眼自相融合,結成一個梭形方格光籠。

        小黑人被困在內,一聲長嘯,先由身上飛出千百道黑氣,遠看鐵柱一般,將上下四外紅光撐住,不使其由大而小往里縮攏。緊跟著化身為三,回手一拍命門,發出筆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紅光燒去,紅碧相映,閃閃生輝,煞是好看。

        少女這時已然飛臨光籠上空,將手一指,護身彩虹中又是五顏六色,分射出十幾道各色晶芒,罩向光籠上面,一層層布散開來,圍在紅光外面。

        那小黑人先是急得在里面對那少女梟聲怪氣,盡情辱罵,不過綠袍離得較遠,卻也聽不分清。後又見那小黑人全身赤裸,露出瘦小枯干黑如墨煤三具怪身,不住在內倒立旋轉,周身俱是碧焰黑氣圍繞,兀自左沖右突,逃走不脫。

        不過那少女彩光雖將他困住,急切間卻也奈何他不得。

        綠袍突然猛瞥見一個相貌美麗的少女,手中持一形制奇古的令牌,上面發出一片青蒙蒙的光華,電馳而來。那光初出現時才照丈許,晃眼長達百丈以上,光粗不滿一尺,看去並不強烈,可是飛劍光華一點也掩它不住。綠袍認得來曆,知道不妙,還未及動手,那道青光已經射向圍困小黑人的光籠之上。

        那光籠內的小黑人一見敵人來了助手,目光旁注,左手拔出脅下所釘寶劍,咬破舌尖,噴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條黑影分合兩次,倏又化成一體,帶著一身黑煙,硬往光籠上撞去,乍看似要沖破光層逃走。

        綠袍自然明了,那小黑人共煉有三個元神,此乃三尸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被變化時隱去。如若不知底細之人,專注于這個元神之上,主神和另一元神必被突圍遁走。

        後來那位少女令牌青光到處,“哇”的一聲慘叫,先是小黑人那分化出來的元神的繞身黑煙,一齊消散,吃先前那位少女彩光往下一壓,立即消滅。緊跟著小黑人主元神原已用法術隱護,此刻也已脫出光籠,待要飛起,突然吃青光透射過去,卻是照了個原形畢現。

        那手持令牌的少女見到一個妖人消滅,卻又見現出一個,也不多想立即將手一揚,手中飛出兩股金光,蛟龍剪尾,電射上前。

        那小黑人一見兩道金光卷來,知道自己法術已然不及施展,一時間不禁嚇得魂飛魄散,暗歎吾命休矣。剛想與手中陰雷發出,意圖報複敵人,突然眼前又是一道手臂粗細、其焰似火的紅光閃過,徑自將兩道金光擋住。同時身上又被一道青光護住,帶著他電也似的,穿過四外此時複又聚集起來的彩光。

        眼前青光一斂,小黑人四下里一看,正有一個七八歲身穿綠衣的童子,站在左近,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小黑人雖然有些奇怪此人長相甚是年幼,不像自己聽聞的什麼長輩,但是想及自己也是幼童之想,也自釋然。

        小黑人生性盡管桀驁,但是此番乃是救命之恩,忙自拱手行禮道:“晚輩黑丑,家父九烈神君,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前輩尊號。”

        那綠衣童子,哈哈笑道:“我自知你來曆,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與你父雖然未曾見面,但彼此都是魔教中人,神交已久。此番見你為人追趕,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黑丑聞言,便想起曾聽乃父說過,此人縱橫魔道兩三百載,狠毒殘暴,凶名之勝,堪稱南方魔教第一人。雖然眼前看此人甚是和善,也看不出什麼妖邪之氣,但也不敢擺譜,再次行禮道:“久仰老祖大名,昔日也曾聽家父提及,堪稱南方魔教第一人。”

        綠袍哈哈笑道:“老祖我凶名是有一點,第一人就愧不敢當了。”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3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章 金鍾島主

        先前綠袍中途援手,救下了九烈神君愛子黑丑,那兩位少女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再說綠袍出手也未曾隱去形跡,片刻之後兩位少女便已找到。

        周身彩光云湧的少女,見綠袍周身不見絲毫邪氣,心下里不禁有些奇怪,先自開口道:“不知道友法號,為何阻擋貧道鏟除妖邪。”

        綠袍微微笑道:“區區稱號不足掛齒,只是你與這九烈神君愛子黑丑之間的仇隙,我倒是知曉些許,不知葉島主可肯聽我詳說一二。”

        那姓葉的少女,聞言卻是一頓,暗想道,此人看其法力之高,定然不是無名之輩,只是自己為何竟然聞也未聞。僅有聽說過正道青城派祖師極樂真人乃是童子形象,游戲人間,只是看這人卻又不像青城路數。雖說邪派也有幾位,但是此人偏又沒有絲毫妖邪之氣。

        就在姓葉的少女沉思的時候,她身旁同來的另一位少女卻是劍眉一挑,眉宇間說不出的煞氣,厲聲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

        綠袍雙目微閉,整個人神情甚是愜意,但說話語氣卻是凌厲至極:“哼!凌云風,莫要以為得了韓仙子的潛龍符和幾件上古奇珍,就敢如此猖獗,即使你曾祖母白發龍女崔五姑也不敢如此對我說話。”

        凌云風見那童子,口氣好生狂傲,雖然一口道破自己來曆,但是辱罵自己和曾祖母,心頭怒火陡起,叫罵道:“無知小兒,竟敢在此裝老賣老,看你家姑奶奶怎麼收拾你。”右手一抬,潛龍符放出一道青光,就向綠袍照去。

        黑丑見凌云風青光照來,知道厲害,先以為綠袍老祖定然要出手給那賤人一個好看,誰知綠袍竟然頭也不抬,手也不動,一副置若罔聞之態。甚是不解,等到自己想動手,已然不及,以為又要遭罪,心下里不禁把綠袍罵了個狗血淋頭。

        誰知那青光剛自照到身前,就見綠袍頭頂突然騰起一朵巴掌大小的紫氣蓮花,迎風一漲,便自丈許方圓,將四周全自護住。一任那青光如何猛烈,卻是絲毫不動分毫。這時方才明了此老法力高強,並不懼敵人那奇妙法寶,心下里也不禁有些凜然。

        凌云風見潛龍符竟然不能克敵,剛想取出其他法寶施用,不想旁邊那位少女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先不要動手為好。凌云風其實與此女素不相識,但不知怎的,先前一見這少女面容心中不由的就大生好感,于是出手,想要助其協力鏟除邪魔。

        此時見她示意住手,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不知怎的,就是不願違逆了她的意思。一晃潛龍符,便自收了青光。

        此時那位姓葉的少女,緩緩開口問道:“敢問道友,先前所說乃是何意,莫非此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此女得道已久,雖然不喜與人爭斗,卻也是海外一方島主,而且素來不是莽撞之人,故此才有這一問。

        綠袍笑道:“葉島主不愧乃是海外女仙中傑出人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知道青紅皂白。”

        凌云風一聽此人言語之間對自己多有諷刺,心中又是一怒,不過看在身旁這位少女的面子上,不便出手罷了,只得冷哼一聲,將頭別過一旁。

        綠袍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與黑丑成仇,無非就是他傷了你金鍾島上侍女,但是你可知曉他為何要去你島上尋隙?”

        姓葉的少女:“聽我島上侍女所言,乃是黑丑前去尋一妖婦,後來一言不合,先自下手用他陰雷想要毀去我金鍾島,幸得那侍女機警,僅被陰雷傷卻一條臂膀。我素來不與人爭,但是如若一味相逼,卻也不會善罷甘休。”

        綠袍:“葉島主,莫要激動,黑丑前去尋的乃是烈火祖師門下一個女弟子,是他的相好。那女子雖然有些不是,但也是為人所愚,騙她說黑丑就在你那島上,方才前去生事。結果自然是一言不合,為你島上禁制所殺,形神俱滅。然後,黑丑無意聽到消息,說是那女子在南極附近島上做客,便前去尋她。不想也為一人所愚,那人知曉黑丑乃是九烈神君愛子,法術高強,便借刀殺人,不論勝敗,均可為雙方樹敵。于是編了一番謊話,引誘黑丑前去你那金鍾島生事。”

        姓葉的少女還未說話,反倒是綠袍身旁的黑丑聞知真相,咬牙切齒的叫道:“老祖所言賊人,可是那南極夜明島小仙源散仙明霞神君韋熛!”

        綠袍斜眼一看黑丑,冷哼道:“你急什麼,為人所愚,想要報仇,日後自然大有時機。”

        黑丑見到綠袍老祖顯露不悅之色,心下一凜,知道此老喜怒無常,此番又是在為自己開脫化仇,盡管現在對那韋熛乃是恨之入骨,滿腹怒火卻也只能暫時忍住。

        綠袍轉過頭,複又笑道:“葉島主,不要介意。至于黑丑去你島上之後,想來你侍女自然是有一番說辭與你,只是老祖想要告知的,卻是因為你那侍女見到黑丑滿身妖邪之氣,知道不是好人,出言難免狂傲了些,一時意氣,便將那女子慘死之事說了出來,至此,黑丑方才傷心大怒之下,動手傷人。至于中間挑撥之人,剛剛黑丑業已說出,也就不再多言。”

        姓葉的少女此時聞言,不禁沉思起來,雖然不知此人是何來曆,但是聽其話語,似乎也有幾分事實。既然他執意庇護黑丑,自己一時也難以奈何,萬一到時候九烈神君得信趕來,終究不妙。那明霞神君韋熛素來與自己有隙,以此人陰險,趁機挑撥也是大有可能,而且看黑丑神情激憤至極,卻也不似作偽。

        一番想罷,姓葉的少女心中自是有了計較,開口說道:“既聞道友解說前後,貧道自然現在不便再行生事,待日後調查一番,如若這個屬實,兩間仇恨就此作罷,可好。”

        綠袍:“葉島主能給老祖幾分薄面,已然榮幸之至,自去調查無妨,只是黑丑先前傷你一個侍女的臂膀,這次島主二人,也毀去了他三尸元神之一,不若兩廂就此罷手如何。就算將來葉島主不願饒他,自也可找上門去,尋他父九烈理論。莫要再欺負他一個小人,老祖我看了卻著實不忍。”

        綠袍自己便是個小人,此番說黑丑是個小人,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黑丑剛想開口說些裝裝場面的話,突見綠袍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又將話縮到肚子里去了。

        姓葉的少女,沉吟片刻,方才抬頭說道:“就依道友所言,貧道就此告辭,後會有期。”說完,彩光一閃,又自化作一到長虹,帶著凌云風一齊飛去。
哈燒客 發表於 2011-4-22 22:24
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十一章 直言相勸

        凌云風和姓葉的少女一走,黑丑拱手拜謝道:“多謝老祖救命化仇之恩。”

        綠袍微微笑道:“不用多禮,你不會怪老祖我先前幾番不讓你言語吧。”

        黑丑:“晚輩不敢。”

        “呵呵,也沒什麼不敢的,只是聽你的意思,莫不是就准備要就此告辭了。”綠袍問道。

        黑丑被人戳破心思,那黑如焦炭的臉上也忍不住一臊,剛想開口,卻吃綠袍搖手示意止住。

        綠袍笑道:“莫急,老祖我此番見你甚是喜愛,故此等會有些好處,自然不忍拉下你的。”

        黑丑聞言,驚道:“難道老祖指的乃是元江取寶之事。”心下里卻是暗暗想道,此老恐怕是想拉自己做個幫手吧,很是不以為然。

        “呵呵….你既然知曉此事,老祖我也就不再多言,願意與否,卻是你自己拿個主意。”綠袍見到黑丑神情雖然驚訝,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看來這小子雖然傳說魯莽,卻也不盡實,畢竟乃父也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兒子自然也是個有見識的人。此次識得敵人厲害,盡管仇恨,卻也知曉自己現在定然不是敵手,便起了歸意。

        黑丑此時卻是想起出行之前,老父對自己的諄諄教誨,說是現值各派群仙應劫之期,峨眉一派正秉教祖長眉真人遺命,在凝碧崖開通五府,廣收門人,准備使本派發揚光大,聲勢極盛。當此正教昌明,正勝邪消之際,本不應外出,無奈黑丑天生喜動惡靜,仗著乃母縱容,屢代求說,時常出游。

        又說峨眉派等長幼兩輩人物,蹤跡多在云、貴、川、湘一帶,最好還是避開一些。並非是怕,實為彼此本可相安,兩無干犯。如若結怨生嫌,自己吃了人家的虧,老父不容不問。但是微風起于萍未,峨嵋人多勢盛,本門中便有不少高人,何況還有無數道法高深的散仙異人與之同氣,那怕傷了他一個不相干的後輩新進,也必不肯甘休。

        老父到時候不出去,面子難堪,惡氣不出。只要出去,星星之火立即燎原。峨嵋一干人等正當鼎盛之時,萬無敗理,那時吃虧的自然還是自己了。而且老父的運限偏又應在這一劫,躲還恐躲不及,如何反去招惹…….

        故此心中便自有了退意,只是黑丑素來狂傲,卻是不好當著綠袍之面明言而已。

        綠袍雖然不知曉黑丑所念,但也看出他有些不願之色,將來還有用他父子之處,見狀也不責怪,微微笑道:“呵呵…你既不願,自也無妨,就此去吧。”

        黑丑見到自己心意為人道破,心中不禁有幾分尷尬,只是見綠袍老祖並無絲毫譏諷之意,方自有些釋然,但也不知說什麼好,拱了拱手行禮,恨恨說道:“晚輩此番新敗,實則無顏在此停留,這就回山煉法,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綠袍揮揮手,“不必如此多禮,此間仇隙能化解的還是盡量化解的好,現今峨嵋勢大,唉!我等魔教中人,自然難有出頭之日。”言語之間,唏噓不已。綠袍知道,對于黑丑這等乖戾之人,直言慫恿恐怕,還沒反言相勸的效果來得好。既然要與峨嵋正道對著干,嘿嘿…九烈神君自然也不能讓他呆在家里閑著。老的說不動,就從小的著手。

        黑丑一聽,不禁頓生同仇敵愾之心,力爭道:“依仗老祖法力,難道還對付不了幾個峨嵋弟子。”

        “呵呵…你可知道峨嵋素來護短,打了一個小的,出來一個老不死的,退了一個老不死的,定然要來一群老不死的,老祖雖然也算是個老不死的,卻不是什麼萬人敵,正道那些老不死的,來上一兩個倒也不懼,如此一群,恐怕沒誰有這個膽子接得下吧。”綠袍頗有幾分自嘲的解釋道。

        黑丑一聽他自稱也是老不死的,偏又一副幼童的相貌,看著不禁好笑。只是黑丑還記得此老傳聞,生怕來個翻臉,方才不敢大聲笑出來,但是嘴角卻是有了幾縷笑意,緩緩爬上眉梢,“老祖所言,家父也曾說過,峨嵋正道諸人,實乃盡皆無恥之徒。只知群聚斗毆,偏還打著一副悲天憫人,普渡眾生的口號,著實可恨。”

        綠袍見黑丑一臉悻悻之色,知道自己目的已然達成大半,也自擺出一副嘲諷之色,繼續在黑丑耳邊,火上澆油,“誰說不是呢,就說先前那位手持潛龍符的少女好了,也只不過是新近入道,偏偏法寶神奇,自身雖然沒有多高的道行,卻是好生一副目中無人之相。還不是因為她是怪叫化凌渾的曾孫女,仗著凌渾夫婦庇護,現今又拜在峨嵋門下,自然是有恃無恐,若非老祖一時好奇趕來,恐怕賢侄危矣!”

        黑丑此刻在聽提及先前之事,怒火中燒,恨意滔天,“這個賤婢,將來定要將其錯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綠袍此刻反而平靜了許多,忙又勸解道:“哎!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情雖令賢侄多受風險,但畢竟還是沒能得逞。現自不說峨嵋如今勢大,就那凌渾夫婦卻也不是好惹的。”

        黑丑聽及言語多有退讓回避之意,心中怒火熊熊,哪還管綠袍什麼凶名,徑自反唇相譏道:“老祖莫非怕了。”輕蔑之意,溢于言表。

        綠袍聞言,心中暗笑,臉上卻是裝出一副薄怒之色,“哼!老祖我若是怕,先前卻也不會救你,任你死在峨嵋小輩凌云風和金鍾島主葉繽手中豈不更好。”

        黑丑頓時一驚,複又記起眼前此老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頓時怒火熄了三成,生怕他一怒之下對自己下手,不禁暗暗做好准備。

        綠袍一見架勢,連黑丑這等狂傲之徒,見到自己卻也要低頭謹慎三分,心中忍不住暗爽一把。剛剛發怒本就是裝的,此番目的又不是為了與其鬧僵,過了一會,便又轉怒為喜道:“你這性情還真像老祖我年輕那會,也罷,你可知曉就連那窮神凌渾前番青螺宮內,也在老祖我手下吃了大虧,法身已然被毀。”

        黑丑本就交游不廣,消息自也不是那麼靈通,此番一聽,頓時對綠袍大生敬意。要知道凌渾乃是正道散仙中數得上的能手,綠袍老祖竟然能夠將其法身毀去,使之多年苦修基本毀于一旦,法力之高,恐怕還在父親之上。因此也是愈發的恭敬起來。

        綠袍笑笑:“本來這種事情是不應說與你聽的,如此一來反倒顯得老祖我有自誇之嫌,呵呵…好了,也不多言,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今晚元江注定不會太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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