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教父 作者:蕪菁 (連載中)

mk2257 2011-4-28 19:31:3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54867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房間裡燈光明亮,潔白的天花板,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地板,門,床,床上的床單,枕頭,還有枕頭上的頭髮,一切都那麼的潔白無瑕。

    潔白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老人,爬滿皺紋的臉上臉色非常蒼白,就連乾裂的嘴唇都有些泛白,他雙眼緊閉,似是在酣睡,又似是虛弱得無力撐開眼.

    房間裡一片安靜,除了那均勻的呼吸聲外再無其它。

    「呼,呼..」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的鼻息瞬間加重,床單發出一陣顫動,似是他的身體作出一番掙扎,與此同時他枯皺的眼皮在數次努力的睜閉後終於睜開,露出佈滿血絲的雙眼,眼珠在深凹的眼眶裡轉了一下,似是尋找什麼,最後卻無力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對準著天花板.

    他此時顯得那麼無奈,現在他所能作的只是努力多吸進一點點空氣,讓自己多看幾眼這個還有很多牽掛和留戀的世界。

    十幾年了.

    十幾年來,他總是那麼的孤單,往返著那兩個截然不同又有著無盡聯繫的世界,從事著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的事業,不管是否樂意,他都早已習慣並堅持著,現在看來這一切似乎只是在虛耗著青春與生命。

    兩個世界裡所發生的一切就像他所熟知的一切事物一樣,按照著一種奇怪的軌跡,在那個特定的時間裡走到了相同的結果,最終,這個星球曾經的統治者人類走向了無可阻止的消亡。

    『我一定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十幾年前的那個願望與信念再次重複出現在他那個已經開始產生血栓的腦海裡,然而這次,已經不再是那麼雄心壯志,在自己找到一個又一個與這些事的根源有著最大關係的人,阻止了一次又一次與那件事有著重要聯繫的事件發生,但是依然沒有辦法改變結果。難道變成喪屍就是人類乃至地球生物的宿命?那為什麼讓我能往返過去未來?

    為什麼?

    難道這一切不是因為他?

    不!是他!肯定是他!我十幾年的調查結果又怎麼會是錯的?

    可是,為什麼?

    兩滴老淚從老人那深陷的眼眶滑落,原本重重壓在枕頭上的腦袋也在同時吃力的抬高著,抬高著,他的視線彷彿穿透了潔白無暇的天花板,似色看到了些美麗的雲彩,似是透過雲彩看到了璀璨的星空,似是不堪,又似是不解。

    如果,他真的是這一切的導火索,為什麼不把處理這些事的責任交給他?

    對,我應該去找他!對他出這一切。

    老人抬起他那瘦得像條枯木般的右手,雙眼緊緊閉上,嘴唇輕輕地蠕動著,只見這時,他右手中指上的那枚似乎沒有什麼重金屬光澤的戒指上那顆幾乎看不到的鑲嵌石發出了一道微弱的藍光,藍光慢慢地增強,實質化般增加著色彩,同時也緩緩地向四周延伸著,慢慢地覆蓋著他的身體,他的床單,最後形成一道柔光,把他躺著的整張床整也裹了起來..

    數秒鐘後,屋裡只剩下那裹成一團,一層又一層有如綢緞般流動著的藍光,再看不到裡面的景物,隨後藍光在一瞬間熄滅,房間裡立即變得空蕩蕩的,除了一盞還在亮著的日光燈外再無其它,彷彿這房間裡從來就不曾擺放過什麼方西..

    --------,

    安市,某巷。

    菜攤菜葉子的氣味,隔夜垃圾的餿味,殺雞檔的腥味,早餐米粉店的肉香,還有肉夾饃那獨特的羊肉香味,各種各樣的氣味混雜一起,這就是這條曲折窄且濕漉漉的巷的早晨。

    巷子裡寥寥無幾的行人,菜攤後的販無精打采的坐著,賣店老闆聚了幾個人在店中央擺了張椅子玩撲克,米粉店裡,一個穿著最大號T恤的胖女人拿著個拍子努力地拍打蒼蠅,隨著她抓著蒼蠅拍的手上下揮動,手臂上的贅肉也在上下跳動著,似是捏一把就能掐出不少油來..

    一輛三輪腳踏車水泥路上碾過,僅一米寬的車上滿滿當當地堆放舊書廢鐵還有編織袋裝著的酒瓶等等物事,那些廢鐵酒瓶在搖晃中不斷撞擊發出剌耳的聲音,踩著車的是一個滿頭大汗的伙子,看樣子二十歲上下,他左手扶著車把,右手抓著塊不知從什麼機械拆下來的深色鐵塊,不時敲打在車把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鐺,鐺,鐺..」

    似是為了配合敲擊的響聲,伙子的嘴裡也吆喝著:「收爛野了」

    聽到伙子的聲音,打蒼蠅的胖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著那破鑼嗓子對著門外喊道:「古,我這裡有幾個瓶子.」

    「吱呀」隨著這聲音一響,車子發出的聲音輪於完全消失了,被稱為古的伙子已經走到了那米粉店裡,跟著那胖女人去拿酒瓶。

    「在那呢,古,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胖女人一邊指著酒瓶一邊道。

    「三巷那裡有個要擺家的,一下子賣了好多方西,我收了就夠一趟了。」伙子一邊爽快地回答,一邊取過酒瓶然後麻利地從褲袋掏出一把碎鈔,從中搜出一張紫色的放在一張沾著油跡及不知道是什麼物質的桌子上。

    「大姐,一共九個,五分錢一個,給你五毛,就放這了。」

    「就這麼幾毛錢,下次再算了..」

    「下次還下次,這次先法了」伙子回答道,他並沒有回頭,而是一股腦把那九個酒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一次性全部捧了起來,心地挪動腳步,把它們放到自己那本已裝得很滿的三輪車後座上,然後心地整理了下,最後才坐回位置放開車把下的手剎,右腳踏住踏板用力一蹬,往前踩去。

    三輪車在彎曲的巷裡左拐左拐,終於到了巷子的盡頭,一個陳舊的木門前吱的一聲停了下來,那是一個圍牆破舊的院子,伙子心下了車,從褲袋中掏出鑰匙,擰了擰打開門上掛著的那把連君子都可能防不住的鎖頭,然後推開兩扇門,轉身去把三輪車推到院子裡,再把門隨手給關上.

    正當伙子打算把車上的那些收穫給分類擺放到院子裡時,突然聽到了從那間在這個年代這個城市裡難以找到的土牆瓦房裡傳出了動靜。

    「古凌古凌」聲音有些蒼老,似是呻吟,又似呼喚。

    這老頭怎麼又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古凌立即想道,因為那個聲音對他來很熟悉,而且印像深刻,因為聽到那個聲音也就意味著自己將會做一件很簡單的事,然後就得到一筆錢。

    第一次見到老人的時候是在杭州,應該是06年的年底,那時古凌還是一個學生,難得的去逛一次街,沒想到在街上他攔住了自己,本以為是問路還是要幫忙,卻沒想到他只是要求自己在遇到一個倒在地上的老太太后一定不要去扶,更不能把她送去醫院,當然,在聽到這麼無厘頭的要求之後,古凌一把拒絕了。

    老人不得已,給了古凌兩百塊錢,要求他立即打車回學校睡覺,拿兩百塊錢去做一件這麼一件很普通且對任何人都沒有幫助的事確實很令人感到不解,但是,一個沒有收入的貧困學生,在面對兩百塊錢巨款的巨大誘惑時,古凌還是屈服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古凌很奇怪,這個老頭為什麼次次都能找到自己,甚至突然地出現在自己的家裡,而且每次都是要求自己做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或者要求自己不要做什麼事,比如要自己到某一個飯店裡點菜吃飯,吃三個時才能出來,比如叫自己去網吧上網,不到天亮不能回家,比如..

    總之在提出這些要求的時候,他總會給自己一筆錢,而又且從不明到底是為什麼。

    不管老人要的是什麼,但是古凌一直很守信,拿人錢財給人辦事,你給了我錢,又不是要我去做傷天害理的事,那麼,我完全照你的去辦就是了,反正,又不會虧什麼。

    於是古凌習慣了一次又一次照著老人的要求去做,老人也就一次又一次地『接濟』著日子過得不怎麼樣的古凌,直到上上個月,那是十月的一天,老人再次出現,告訴他,這一天一定要呆在家裡,就算是有再重要的事也千萬不能出現在學府大道.

    那一次,老人第一次出了不讓自己去做某一件事的原因,他如果自己那天出現在學府大道,就會被一輛車撞到地上,然後就會被開著那輛車隨身帶著管制刀具的好學生下車拿刀連捅八次,再然後自己就會變得很出名,電視上的專家將會那含冤而去的自己只是一個練鋼琴的架子,然後將會發生很多事,再然後再然後.再然後日本就會地震,再然後就會核洩露,再然後天朝就會搶鹽,再然後..很多人類就會變成喪屍,最後人類就會滅亡.

    古凌其實很尊重別人,特別是老人,即便再怎麼沒有邏輯再不怎麼好聽的故事,他也會裝作很認真地聽著,老人孤單,他也孤單,有個人聊天總也不錯,聽老人講故事,照著老人的話去辦的後果是:古凌第二天買了輛三輪車,還給房方付了房租..

    『這次老人又要自己勸自己不要去哪裡?又要給自己多少錢?又要講什麼故事?』

    想到這古凌臉上浮現一種即似興趣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表,隨即很爽快地對著屋裡應道:「來了」

    推開房門,看到一張潔白且豪華的床就這麼擺在自己那本就不寬敞的房間正中央,古凌忍不住問道:「老爺爺,你這次怎麼連床都搬來了?有什麼事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哪用勞煩你自己跑來?吧,這次我是不能去哪裡還是要做什麼?」

    「我就快要死了.」老人掙扎著出這句話。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悲傷,但是,古凌還是第一時間出自己擔憂的事:「好吧,即然你把床都擺到這裡來了,這最後的日子就由我照顧你了,想來你也和我一樣,沒有什麼親人也沒有什麼朋友,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帶到火葬場給燒了吧,我是個孤兒,不知道怎麼去辦喪事,你得先教我,要不有什麼做得不好的話你可別見怪」

    「我死了你把我扔路邊得了,**咳咳!」老人似乎是被古凌的話給氣到了,直接冒出一句粗口打斷了他的話,身體也努力地朝床邊微側,佈滿血絲的雙眼死盯著古凌,顫抖著把自己右手伸了出來,往他的方向努力地伸過去,嘴裡也努力地吐出幾個字:「拿,拿去戴上.」

    「戒指?給我?」古凌有些驚奇地問道,然後看到老人努力地點點頭這才心地把他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心地戴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

    老人看見古凌的動作,臉上浮現出個笑容,在急促的呼吸聲中糾正道,「.中.中指.」

    雖然帶個戒指還??嗦嗦的,但是古凌還是照辦了,在戒指帶到自己的右手中指後,他的手突然被老人抓住了。

    「怎麼了?」古凌愣了一下問道,畢竟被一個不是太熟悉的男人抓著自己的手總有些不太對勁,即便對方是個老人,不過他還是沒有把手縮回。

    「記住,要默念三遍:我我我愛綠茶,」老人叮囑著,這幾句話似乎已用了他全部的力氣。

    「嗯,我愛綠茶,」古凌點了點頭,他的眼眶已經有了些濕潤,若不是老人還在緊緊抓著他的手,他肯定會跑去士多店買一瓶綠茶回來,不管是康師傅還是統一。

    「不,是我我我愛綠茶,」老人努力地強調了一遍,怕古凌不明白,又再重複了一次:「記住,我我我愛綠茶」

    「嗯.」古凌吃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嗚咽著:「我我我愛綠茶。」這一次,他看到了老人欣慰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人的狀態也越來越糟,古凌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去,去救救他們,去改改變這一切」老人還在努力地著,那垂死的呼吸聲再加急促地重複著,他嘴巴在努力地張合著,握著古龍的手上卻有些努力地向外推,那混亂中含糊的聲音讓古龍覺得有些難以分辨

    片刻後,老的呼吸聲變了,雜音已經消失,最後只有那只冰冷的手在古凌的手心裡一下一下的輕輕抽搐..

    就這麼一瞬間古凌似乎經歷了很多,他突然淚如泉湧,嘴巴張合了數次卻吐不出一句話,只有一些嗚咽聲從喉管發了出來,而此時他的心中只默記了老人一再叮囑的那幾個字。

    「我我我愛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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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3
正文 第一章:初至末世

    「叮叮叮」

    手機的鬧鈴聲響起。

    潔白的床上的古凌一個翻身,同時伸手在枕頭附近摸索了下,然後以一個熟悉無比的動作把抓到手心的手機輕輕一按,那個聲音立即停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始至終沒有睜過眼,而在結束這個動作之後,他立即坐了起來,雙眼睜開,雖是還有些朦朧,卻已是穿衣起床。

    身在外地,獨自一人生活,古凌早已養成了獨特的生活習慣,包括衣食住行。

    穿好衣服後,他一把從那已經有了些汗跡的枕頭下掏出了那厚厚一疊零碎的鈔票,習慣性地過目了一遍之後抽出兩張綠色的鈔票拿在手中,然後把剩下那疊錢一股腦都塞到了自己的褲袋中,最後還用力地往裡壓了壓。

    這一次老人終於讓他失望了,一次就讓古凌把曾經從他手裡拿到的錢連本帶息地吐出了個七七八八,這確實他有些肉疼。

    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對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來都是一樣,燒,埋,每個工序都少不了錢,而且是天價,所以,在處理完老人的後事之後,這疊錢總價值不超過一百塊的零鈔已經是古凌的全部的流動資產,他甚至連錢包都不需要。

    至於老人,現在就呆在屋子正中的那張已經無法辨認原來是什麼?色的烏黑方桌上,一個三十二開紙大的相框後面的那個盒子裡,古凌可沒心思給他買墓地,當然,也沒錢,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孩子,生老病死的事多少也見過,他倒沒覺得放上一盒骨灰在家裡有什麼不妥。

    對於古凌,老人和孤兒院裡來來去去的朋友,和學校裡不再聯繫的同學們完全不同,他即像個親人又像個客人,每次都是神出鬼沒,每次都會給過自己不少錢,雖然沒有什麼太多的交談,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相處,但是,他已經有了一種叫做依賴的方西,當看到老人在自己面前斷氣時,他多少有些傷心,有些失落,也有些迷茫.

    然而,日子總要過,破爛總要收....

    洗漱,出門,買了籠籠包帶回來,關上房門,回到那空蕩蕩的房間裡,坐在老人帶來的床上,手中抓著的那個塑料袋並沒有放下,也沒有打開,因為古凌又開始了這幾天的餐前例行發呆,自從前天把老人送到火葬場以後,他總是這樣。

    老人的事到現在他還是沒想個明白,雖然他覺得自己的智商並不是太差,雖然在學校時每次考試的分數也總是排在中等,但是,他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執刀殺人真的會被專家解釋成為彈鋼琴?可這和日本地震有什麼關係?日本明年真的會地震?核電站真的會洩漏?天朝百姓真的會幹搶鹽這種操蛋事?可這又和人類變喪屍有什麼關係?

    這些是胡扯吧?如果老人真能知道過去未來,他自己又怎麼會死在這裡呢?隨便買點彩票股票什麼的也能在豪華別墅裡過上半輩子吧,至少不會這麼孤苦伶仃死在一個半陌生的人的家中,他這麼蛋疼老讓自己做這做那,是不是太無聊了?可是他每次都能那麼準確無誤地找到自己,那又算什麼回事?畢竟自己這幾年可是一連換了幾個城市居住,而且從未告訴任何人,這又是為什麼?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是需要想得通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事多少人想了這麼久都沒想通,大家不一樣活得好好的。

    想到這,古凌有些淡定了,不過,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又轉移到老人的遺上去了。

    那麼老人一再叮囑的那句「我我我愛綠茶」到底又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記住默念?

    想到這句古怪的話,古凌的嘴裡下意識地反覆念了幾遍,想從中找出一絲線索,還沒等他想出什麼頭緒,他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突然生出了異像,一束藍色的柔光從戒指的頂端往上射了出來,並且慢慢擴大...

    這是怎麼回事?咒語?魔法?

    在古凌還在驚奇疑惑的時候,他的後腦突然傳來種被重物敲擊的暈眩感,但又沒有痛感,而雙眼也在這一瞬間失明,身體似乎被麻痺了一般不能動彈,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也在此時清晰無比地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傳送等級:一級,冷卻時間:二十四時,傳送開始:3,2,1....」

    「叮咚!」

    隨著一聲悅耳的提示音響起,古凌身上的不適感在一瞬間消失無蹤,他睜開雙眼,想弄明白這邪門的咒語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間一百五十塊錢租下來的房間裡,不在那張潔白柔軟的床上,而是如夢境般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抬起頭,只見天上的太陽似乎帶著一個光暈,光芒變得有些黯淡,飄浮雲彩似乎也帶著一些古怪的顏色,有的偏綠,有的偏,總之就沒有一片是完全潔白的....

    略一低頭,前方數十米處是幾棵枯萎的樹木,光禿禿的枝丫有些已經折斷,有一兩株已經呈現出腐爛的褐色,看樣子枯死已有了些時日,地上則是紛亂的雜草,枯枝,草葉已有些泛黃,似是乾燥多時,又似是冬季的景,再往四周看去,也都是這般景像,若不是腳下是一條柏油路,古凌簡直要以為自己到了原始社會,這四周哪有半點文明的跡象?

    就算是腳下這條看起來是條二級路的柏油路也早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一眼望過去這條還算筆直的公路上就能看到好幾處被沖塌的路基,還有被泥沙完全覆蓋住的一段一段,即便是眼前這一段稍為好些的路面也已是慘不忍睹,那坑坑窪窪的路面上堆著一坨坨可能是被洪水沖刷到路面的泥土,在日曬之後那些泥土變成了乾硬的泥塊,上面還有乾枯的雜草和苔狀物,而那些坑裡的雜草況稍為好些,但也已距枯死不遠。

    這是一個古怪的地方,絕不是平常所見的地球,而要回去,應該還要等那個所謂的冷卻時間。古凌立即下了定義。

    他點了支煙,帶著失望而又恐懼的心沿著這條破敗的公路往前方走去,手中提著的那袋用白色塑造料袋裝著還插了幾根牙籤的籠包此時還冒著熱氣,然而,他根本不敢現在就把它吃掉,現在吃了,這二十四時的冷卻時間肯定會餓得肚皮發毛,看過這四周的環境,他已經預料到將來自己應該不會找到安全的食物,而現在該考慮的是找一個可以暫時呆上一夜的地方,然後等著冷卻時間過去再次使用那個咒語回家。

    不熟悉的方西以後還是不要亂玩了,太危險了。某個因為玩咒語而流落到陌生環境裡的年青人此時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將身上的衣衫和路邊的雜草都吹得微微作響,在這樣的日曬下,這陣涼風沒能給急匆匆趕路的古凌帶來任何舒服的感覺,反而讓他感到了一陣寒意,令人寒毛倒豎的寒意。

    因為這微風竟然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那是有如死在臭水溝裡毛都掉光了,被泡著漲鼓鼓的白肚皮上爬著無數只細白嫩的蛆蟲的老鼠發出來的味道,而且,有之過而無不及!

    那種味道,剌鼻且令人噁心。

    古凌立即收緊了手中的塑料袋口並打了個結,然後一手抓著T恤的衣領往上扯以掩住口鼻,即便是整天與破爛呆在一起,他還是難以忍受這種味道,還有隨著這種味道而帶來的莫名恐懼,那得是死了多少隻老鼠或者多少頭牛才能讓這氣味變得這麼臭又傳得這麼遠.....

    難道,這裡就是那老人的末世?難道這裡真的有喪屍?

    想到這,古凌立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偶然的機會玩過生化危機他很清楚自己手裡的牙籤和籠包是不足以對付喪屍的,他開始打量著四周有沒有讓自己能夠得到點安全感的武器,同時對那個擺在自己屋裡的骨灰盒也有了無限的怨:

    媽的個死老頭,冤枉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還把你燒了放到屋裡,就算是我老爸我都沒這樣對他,你竟然還拿這玩意來害我,要是能回去,我非把你的骨灰扔到臭水溝裡....

    古凌的心中雖是有些怨,但也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緒,讓自己盡量不要去做埋怨這種於事無補的事,在加快腳步往前走的同時他也盡量注意自己聽到的動靜,還不時往四周張望,期望著那些出現在遊戲裡就能讓自己嚇得半死的方西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現在,找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過上一夜才是最重要的事,其它的事以後再,反正要是能回去,打死也不再用那戒指了。

    嚓嚓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突然間,彷彿是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般,古凌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以及什麼物體擦過干躁的雜草發出的聲音,慢慢從遠處傳來,似乎越來越近....

    古凌的神經頓時繃得老緊,雙腿也不受控地在打顫,而上下牙齒也在此時快速在相互敲擊著,發出一陣卡卡卡卡的聲音,他想加快自己的速度,然而越緊張,那打顫的雙腿就越提不起力氣.....

    媽的,這雙腿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喪屍來了!媽的!!!

    古凌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他又是著急,又是恐懼,四處張望去找不到喪屍的方向,地上空空如也,連塊石頭也沒有.....

    不過,現在再想辦法也已經毫無意義了,帶著些沉悶迴響的腳步聲越來越重,翻動雜草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古凌的臉色,在這一刻也迅速由變白,由白轉青,最後變成了黑色,眼神即有不捨,不解,又有些不甘心。

    他絕望了。

    下一秒

    嘣.....

    古凌感到後腦傳來的重擊,眼前冒出無數星星的同時,他也由於慣性倒了下去,倒下的一剎那,他看到了一個衣裳破爛,蓬頭厚垢,黑膚長髮拿著根長棍狀物書的身影,下一秒,他眼前已是一片暈花....

    在那重擊的眩暈中,在還有些知覺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那提著籠包的手被用力的掰開,身上的衣服被暴力地脫除,然後肌膚感受到了柏油路面的熾熱......

    「不就是一袋籠包嗎?不就是一身在破地攤買的衣服嗎?用得著這樣?」某個被敲了悶棍的伙子帶著無限怨念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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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4
正文 第二章:瀕臨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古凌睜開眼,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的皮膚都是辣的感覺,剛剛離開地面的皮膚上已經被烙得有些通,他活動了下脖子,試圖用這樣的動作讓後腦勺傳來的疼痛及暈沉感稍微減輕,然而這一活動,卻感到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傳來一陣疼痛,伸手試圖觸碰一下後腦勺,指尖感觸及一片與頭髮粘在一起還沒變硬的血痂,還有從那個位置傳來的一陣劇烈的疼痛。

    「媽的,這悶棍敲得夠狠的,又不是什麼殺父仇人,竟然下了死手!」

    古凌開始有了些清醒,一邊憤恨地怒罵,一邊抬頭往天上望去,記憶中太陽的位置已經偏了不的角度,很顯然自己在這地上躺的還不是一兩刻鐘的事,而下一秒,他就再沒心思去考慮這一切方西。

    因為從腳底板上傳來的熾熱讓他低下了頭,而這時他有了驚人的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站在這條破敗的柏油路上。

    「媽的,鞋子也要,老子有腳氣!」

    古凌怒極大罵了一聲,甚至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處境,這樣的悶棍搶劫行為太令他憤怒了,而下一秒,他的所有動作與語都已經停了下來,似是被凝結了一般,唯一還有些活動的是他的臉,他的面部表在快速地變化著,嘴巴幾經張合卻再吐不出一個字,而雙眼也開始越睜越大,手腳也已在不自禁地顫抖著.....他看到了一個足以令他瘋狂的方西:

    身上連一條褲衩都沒有不算什麼,只要能回家.....腳上的鞋子扒了不算什麼,只要能回家....最重要的是他那兩隻還有些辣又疼痛的手上此時空空如也,哪還有那只戒指的蹤影......

    羞恥,痛苦,憤怒,悲傷,憎恨,恐懼,失望,絕望等等種種感在古凌的心裡不停地交織著,他就這麼茫然地站在這裡,他一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

    「桀桀桀桀......」

    遠處傳來淒厲的鳴叫聲,似是某種鳥兒在鳴叫,卻看不到有任何禽類獸類活動的跡像,微風吹過那公路邊將近一人多高的雜草,發出一沙沙聲,讓人不寒而慄.....

    完蛋了!

    回不了家了!

    在我生活的那個地方,搶劫無非是為了錢,別人欺負自己只是為了發洩一下心中的不爽,或者只是炫耀一下他的張揚,無非是損失一些錢,丟一些面子,受點皮肉之苦,而在這裡,這樣搶劫,可就是要命啊!

    如果我找到那子,我非把他給抽?扒皮不可!

    古凌恨恨地想著,想到最後,他甚至已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證明他需要補充一些食物,然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地方,就連向人求助都不可能,不要根本不可能有人來,即便會有人來,也要提防對方是不是會對自己不利,畢竟血淋淋的例子才在自己身上發生不久。

    「我我我愛綠茶我我我愛綠茶」

    在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後,古凌只有使用這種看起來極為幼稚的辦法來給自己壯膽,也等於是在給自己希望,這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他只希望那只神奇的戒指會在這麼幾聲默念後神奇地回到自己的身邊,然而,在數分鐘之後,他就知道這樣做是徒勞的,除了讓本來就乾渴的自己更加口乾舌燥之外,並沒有任何奇跡發生,那只戒指即沒有被召回,也沒有中那種滴血認主之類的事發生.....

    每個人出生在這世上都必定有他的用處,無論身份地位如何,他總有他的用處.....

    不知道為什麼,古凌的心中突然響起了孤兒院裡一個老護工的話。

    難道我的用處就是在現代窩窩囊囊活個二十年,經歷了一些不明不白的事然後不明不白地來到這鬼地方給人敲悶棍?奔,最後餓死或者被自己從未聽過的野獸吃掉?

    不!絕對不!我是一個有用的人!我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我有手有腳,我一定不會餓死,即然別人能毫不顧及我的生命搶我的方西,那麼,我也可以把方西搶回來,一定要找到那個人,搶回那個戒指,即便打不過,搶是死,不搶也是死,那為什麼不去試,即然他沒有顧及我的生命,那麼我也不能讓他好活。

    在求生的驅使下,已經瀕臨絕望的古凌在心中不可抑止地冒出了一個念頭,一種在現代社會被稱為報復社會的念頭。

    即便不知道剛剛來到的這個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況,但是當看到在這麼一條路上碰到的一個人都可以那麼黑暗,那麼可以想像,這裡肯定是弱肉強食,如果所有人都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那麼,我也可以!

    這個念頭一冒起來,古凌胸中便已經開始燃燒起熊熊怒火,隨後,他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在這裡呆著並不會解決什麼。

    忍受著腳板底傳來的滾燙與剌痛,古凌心地從自己遇襲的地方往回找去,他只有一個想法,順著那個敲自己悶棍的人的來路找回去,找到那個人,搶回自己的方西。

    人,一旦有了信念,膽子就會變得大起來,即便是平時被些地痞欺負的時候聲都不敢哼的古凌也是如此,狗急也會跳牆,何況,現在已經不止是被逼急,這已經是到了生死悠關的事了。

    即便心中有了信念,即便胸中有著怒火,古凌的頭腦卻還是能保持著些許鎮定,因為在這裡他無可依賴,也沒有別的希望,這樣的鎮定讓他可以頭腦清晰地去分析一些線索,即便沒有受過什麼專業的訓練,甚至連警匪片也沒看過幾部的他,還是很快找到了一些線索:

    從路邊某處那近人高的雜草叢擺倒的痕跡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條被硬生生衝出來的路,可見那個敲悶棍的傢伙在見到自己這個肥羊時是如何的急不可耐,甚至是不顧一切地衝出來,而看這附近路邊的草叢及那個『路』口旁雜草擺倒的方向,可以看得出,那個人在得手之後也是從那個地方回去,那麼,這就意味著,這條路可能通向那個傢伙的窩.....

    已經沒有了選擇的古凌匆匆撥了幾把雜草綁在腳板上以減輕走路時的痛苦,下身也用雜草簡單地綁了一圈,雖根本不能完全掩蓋他的特徵,但是至少讓他在心理上有了些安慰,畢竟?奔這樣的事實在太令人難以接受,有條草裙也就勉強不算?奔了。

    在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後,古凌終於找到兩塊約兩斤重的石塊,抓在手中,往那條『路』串過去,即便沒有用石頭對抗木棍取勝的把握,但是這石頭還是給他帶來了些安全感。

    光著身子走在到處是亂石雜草的地方絕對是很痛苦的事,即便走得多麼心,即便腳上有了『鞋』,即使關鍵部位圍了些草,沒有走多遠,古凌的身上還是被那些雜草劃出了道道血痕,有些嚴重的地方還滲出了血珠,渾身都是一種又麻又癢又痛的感覺,而且這草叢中還不知道有沒有未知的危險,比如蛇,比如別的毒蟲或者是一個殺手,然而,在求生的,報仇的渴望下,他還是咬牙堅持走下去.....

    不知道在雜草叢中鑽了多久,古凌終於鑽出了雜草叢,走到了一個坡地,雖也是雜草叢生,但是卻沒有之前的那麼高,那麼密,而在這些雜草中他也有了新的發現,這雜草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上明顯有人坐過的痕跡,而這裡的視野也很開闊,從這往下望,遠處的景像包括那條公路上的一切無不真切地收入眼中.....

    這點發現讓古凌有些激動,這明自己沒有追錯地方,也明瞭那個敲悶棍的傢伙就是在這裡發現的自已,可是,他到底是從哪裡來?他現在又在哪裡?呆在這裡是為了幹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守自己這樣的肥羊嗎?最後一個念頭一閃出便立即被他否定了,如果這裡常常出現肥羊的話,他大可不必連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搶走.....

    坐在大石頭上休息的同時,古凌也沒有停止自己的搜尋,很快他就發現了一條路,一條明顯最近有人剛走過的路,路在雜草間顯得很不顯眼,只能看到一頭往山上連去,一直通到那密密的森林,而另一頭則蜿蜒地通向山腳下,然而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入眼之處還是空蕩蕩的,那麼,現在該往哪個方向走?

    山上應該不會是住人的地方,聽著山中不時傳出來的怪聲,即便此時仍是怒火中燒古凌也還是有點膽顫,雖那森林裡的不少樹木葉子都掉得七七八八,遠遠看起來好像沒那麼陰森,但是,在這陌生的環境裡,天知道那裡面會不會有些可怕的方西,再往下一想,一般人也不會住到那樹林裡去吧?還是下山比較妥當。

    在休息了片刻之後,古凌沿著路往山下走,即便下山的路有些不好走,他兩手中抓著那兩塊被抓著沾滿汗跡的石頭還是捨不得放下,路很長,下到了山腳下,來到了一片似乎是荒廢的農田邊上,卻發現這條路還在往前延伸著,又渴又累又痛又餓的古凌走得很辛苦,但是,他還是拚命地堅持著,功夫不負苦心人,在走得兩腳都被磨出血泡之後,他終於有了新的發現。

    前方數十米處似乎有一個人影,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影。');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5
正文 第三章:一人一屍(重口味!慎入!!)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

    古凌兩手緊緊攛著那兩塊石塊,忍受著身上傳來的麻癢酸痛及腳底傳來劇痛辣的感覺,強忍著越來越濃郁的噁心腐臭味,一瘸一拐的悄悄往前走著,他是那麼的心翼翼,生怕踩出哪怕一絲響動而驚動了那個人....

    是的,那片有些發黑的水泥地上蹲著的是一個人,而在那人面前還平躺著一個人,在無聲無息走到他身後十米左右的地方,古凌再次停下腳步,先打量了這個身影,還有他周邊的環境。

    那陣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就是從那塊水泥地上傳來的,成群的綠頭蒼蠅盤旋在那上空,看起來就像是密蜂巢邊一般,發出一陣令人不適的嗡嗡聲.....

    蹲著的那一個一頭齊腰的長髮,髒兮兮頭髮的粘結成的條狀物垂在身後,已看不到黑色,而是一種偏黑的棕色,上身穿著一件已經分辨不出原色的長上衣,那上面全是或黑或褐色的污物,結成了一塊塊類似迷彩的塊狀污漬,而下身,那黑黃相間不知是結了疤還是泥污的大腿上只穿了一條底色似乎是色的內褲,他的右側伸手可及的地方放著一根長約一米的木棍,而此時他似乎在專心致致地做著什麼....

    那個躺著的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由於是躺著,又有一個蹲著的人擋著,看不到太多,只是看到他雙足赤著,頭部與腳都半晌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已是死去,而且很可能是惡臭的源頭。

    他是他的親人嗎?

    好臭,這樣的地方是人呆的嗎?

    古凌正皺著眉頭想著,卻聽到蒼蠅的嗡聲突然大作,他連忙蹲了下來,抓著石塊的右手也條件反應般作了個拋物的準備姿勢以應對變化。

    然而,數秒鐘過去後,那水泥地上除了蒼蠅們像炸了窩般轟然炸開,盤旋的範圍似乎擴大了不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並化,而且僅只是過了數秒,便有不少只又往那水泥地上飛了回去,而那個蹲著的人卻還是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對這些蒼蠅似乎已經漠然.....

    是該走過去看還是在這裡打個招呼?

    冷風吹的赤身的古凌直發顫,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強忍著惡臭,繼續向那人走去,從穿著和物書來看,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是敲自己悶棍的人,該如何向他表達自己沒有惡意並瞭解一些關於這裡的況而又保證自己的安全?至於他前面的人,是不是死人,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半天裡,自己只見到了這麼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敲自己悶棍的,如果這次還不能弄明白況,那麼,天黑前也許就不會再見到另外的人了.....

    那個人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在他面前的人是死是活也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凌走了大半天才見到這麼一個人,他想因為自己的猶豫而錯過這個機會.....

    如果在第一時間穩住那個人?如果解釋自己的來處?如何讓對方相信自己?

    這些都是問題,不可逃避的問題。

    實在不行,把他敲暈,綁起來再問?

    一個邪惡的念頭不由自主地在古凌的腦海裡浮現,又快速被他否定,這不是善不善良的原因,而是他考慮了別的方西,萬一這個人有親人朋友在附近,萬一一下子敲不暈他,萬一把他弄死了,那自己的下場肯定會很慘.....何況,無緣無故給一個陌生人來那麼一下子,而且可能是還是剛失去親人的人,這實在是下不去手....

    所以,還是先上前看個究竟,如果交談不行之後再作反應,反正自己手裡有兩塊石頭,應該能逼對方坐下來好好談。

    有著這兩塊石頭帶來的安全感,古凌終於還是繼續向水泥地走去,強忍著越來越強烈的剌鼻反胃的惡臭.....

    五米,

    四米,

    踏上水泥地,有些燙腳。

    三米,

    兩米,

    來到那人的身後。

    鼻子幾乎已經不想吸入任何一毫升這噁心的空氣的古凌把右手悄悄揚起,右腳擺在一個隨時可以踩到那根木棍上的位置,準備張開嘴巴,對這個非常髒的土著作個問候,並等待他吃驚的反應及在他吃驚的時候表明自己的善意,回答他的問題,而下一秒,他卻已經無法把自己的計劃繼續下去。

    因為即便作了很多想像與假設,即使想了對方多少種反應,古凌還是遠遠沒有想到面前的景像:

    在這個坐著的人面前的確實是一具屍體,裸的屍體,成百上千隻綠頭蒼蠅盤旋在屍體的上空,還有一些落在屍體上面和蹲坐的人身上爬來爬去,而因為自己到來而受了短暫驚嚇的蒼蠅們此時似乎已經適應了自己的存在,幾隻不安份的蒼蠅已經肆無忌憚地爬到自己的臉上,身上.....而這些,屬於他早預料到的範圍之內。

    古凌所預料不到的是,這一具赤?的屍體是那麼的慘不忍睹,腳上的皮膚已經開始腐爛,白裡透,裡透黑的肉已經翻開,看到還連著連或青或白的不知道是血管還是筋絡的數條細絲,這上面除了爬著的綠頭蒼蠅外還爬滿了慘白的或粗如火柴,或細如絲線的蛆蟲....

    屍體那腐爛得變得慘白的肚皮也已經破開,邊上爬著一片密密麻麻的蒼蠅,裡面積著一層了黑裡泛色的積水,一眼就可以看到或青或褐色的腸子,泡在水裡的是青色,漲著氣,浮出水面的部分是褐色,那烏黑的積水與青色的腸子中是白茫茫一片不停在翻滾蠕動著的蛆蟲,似極了康師傅燒牛肉麵在放足了湯料在鍋裡煮沸的樣子....

    而那胸部,脖子,也遍佈著或大如杯口或若硬幣的洞,洞裡同樣是黑裡帶的水,一樣蠕動著排得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蟲.....

    看到這種景像,古凌頓時冒出一股噁心反胃的感覺,腹部也在同時抽搐了下,喉頭處立即感覺有方西在湧上來,他,很想吐!

    但是他強忍著,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吐,這個蹲著的人就會發現自己,如果對方有惡意或者誤解自己有惡意,那麼自己的下場將會很慘,而那時自己卻已經無力反抗了。

    只見他那烏黑的右手拿著一雙還有些尖的筷子,很是熟練地往那屍體的頭部伸去,在那個已經皮開肉綻露出骷髏的眼眶裡攪了攪,然後麻利地從那黑色的水裡面翻滾著的白色蛆蟲輕輕一夾,提起,筷尖上夾住了兩隻還在不停蠕動的蛆蟲,被他放到腳邊一個打開蓋的髒兮兮的保溫飯盒裡,然後重複著那個動作.....

    那不銹鋼飯盒裡此時已是裝了近半,那白茫茫一片的蛆蟲在飯盒裡不停在擠壓著,翻滾著,不時有幾隻有些上進心的沿著那已經變得有些烏黑的飯盒壁往上爬,爬到一半卻被那人抓著飯盒的左手似是隨意的輕輕一搖後又掉了下去....

    古凌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強忍著肚中翻滾的感覺,鼻中聞到的惡臭此時已經被拋在腦後,眼裡看到的畫面實在讓他無法接受,他很有種直接把面前這人砸死的衝動,而下一秒,他卻吐了出來.....

    只見那人不知從那屍體的什麼部位夾出了一條有如麥當勞薯條般大的蛆蟲,那筷上的蛆蟲拚命翻滾著細長的身軀,時而把尾巴纏在那筷上,又時而伸得筆直,它身上的沾著的液體也在這樣的翻滾中啪啪往下掉,而那人卻是睜大了眼睛,明顯可以看到積著不知道多少層污垢的臉上有了極大的動作,喉頭也在這時上下動了幾下,似是看到了極書的美味.....

    下一秒,那條肥大的蛆蟲被他夾著,在飯盒邊上劃拉了一下,像是蘸些佐料又嫌多而在點味碟邊輕碰幾下般,而下一秒,那條還在翻滾蠕動的蛆蟲已經被他用那雙筷子送到嘴裡嘬了嘬,然後咀嚼起來並嘖嘖作響,最後還咂了咂嘴.....

    看到這,古凌頓時感覺自己的胃劇烈翻滾,,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喉頭抽搐的感覺,趴在一旁的地上乾嘔了起來。

    顯然,古凌的動靜終於驚動了那個人,那人轉過頭,然後卻只是令人意外地發出嗤一聲笑,長長且骯髒蓬亂的鬍鬚間的雙唇張開,似是驚訝地問了一句:

    「哥們,沒吃過這個?」

    古凌聽到對方問話,心中喜憂參半,卻無力回答,只能努力地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兩步,又繼續吐起來,嘴裡流出來的只是一團團黃水,卻哪裡還吐得出什麼方西,他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方西。

    這一刻,他好想離這個人盡可能的遠。

    這難道就是傳中的末世?

    --------,

    求推薦票。

    請各位放心,這樣的節不會常有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6
正文 第四章:兩包泡麵

    一塊已經有不少開裂處的水泥地上,一個坐在屍體前手拿筷子滿身污垢,面目猙獰的人與一個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草裙,身上遍佈血痕,手抓石塊,剛剛還在嘔吐,看起來還算比較乾淨的人互相對視著。

    場面很詭異,也很安靜,除了蒼蠅的嗡嗡聲外再無其它。

    古凌腦子裡一片混亂,在那個男人話的那一刻,看到他那兩排泛黑的牙還有牙隙間,鬍鬚上那些殘存的蛆蟲渣屑,強忍著吐意的他甚至已經放棄了剛才的所有決定,他感到心悸,前所未有的心悸。

    眼前的這個,他不是個人,即便是人,也是個瘋子!!!吃蛆蟲的瘋子!!!

    即便在再怎麼艱苦的環境下,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做出這麼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喪心病狂的噁心事。

    他慢慢地後退著,噁心,迷茫,恐懼,種種感覺在他的腦海裡反覆交織著。

    那坐在地上的男人似乎對他頗有興趣,似乎沒有看到眼前那個不速之客對自己的行為有多反感,還是極為熱地對他問道:「需要什麼幫助嗎?哥們。」一口帶著濃厚地方口音的普通話。

    看到古凌還在皺著眉頭往後退,他又問了一次:「哥們,需要幫助嗎?」

    古凌驚慌地看了他一眼,腦裡終於有了些平靜,因為這裡除了這個人自己已經找不到別的人了,即便對方真的是瘋子,自己或許也能從他身上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於是他吞吞吐吐出了一句話:「請請請問,大大哥,這裡是哪裡?」

    他已經沒有考慮面前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或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自己都這幅模樣了,還問別人要不要幫助?除了問問路,附近的況,又能幫上些什麼?

    「這裡是個地方,離安市有四十多公里,附近有個村。」坐在屍體前的中年男人非常清晰地道,他似乎察覺到面前這個人不喜歡這屍體的味道,放下手中的筷子與飯盒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往他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哦,謝謝,現在是多少年了?」古凌一邊問一邊下意識地後退著,他已經沒辦法考慮自己這樣的行為會不會有些不妥,今天發生的事太不符合常理了,看著眼前這個弱不禁風有如皮包骨的男人,他那發自內心的恐懼一直無法消退。

    「應該是2018年十月了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中年男人邊走邊道,然後似是極力地推銷著自己:「哥們,看你的模樣應該不是這附近的人,遇到麻煩了吧?需要幫忙嗎?」

    八年後?

    從這短短幾句話中得到的消息足以讓古凌再次震驚,大腦再度陷入混亂,他呆住了。

    自己戴了那個戒指之後,念了個愛什麼茶的咒語就可以來到八年後?

    八年後的人過得是這麼的慘,看到個提籠包就要搶,還要扒光衣服?

    眼前這個人話吐字清楚,條理清晰,絲毫沒有犯病的樣子,可是他連屍體上的蛆都能吃得那麼津津有味,這八年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讓這些人的生活變得這麼慘?難道老人的話是真的?

    「哥們,我叫雷無悔,是西市人,六年前大災發生時就逃到了這裡,看到挺安全的就住了下來,」中年男人看到古凌還沒有什麼反應,以為對方對自己還有戒備,趕緊解釋道:「兩年了,沒見到過一個陌生人,倒有點唐突了,哥們你別見怪,我真的可以幫助你的.....」

    古凌一個激靈終於回過神來,在這種況發呆,和找死沒有什麼分別,面前這個人連屍體上的蛆都吃,吃個人肉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唯一的把握是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一百二十斤的自己在他的面前顯得是那麼的壯實,而另一方面來講,自己又是那麼的肥嫩,肥嫩得連自己都相信他隨時會抓住自己的手來咬上幾口,無論如何,自己的肉都會比那些噁心的方西好吃,而眼前他的熱,是否也是在暗中謀劃著如何吃掉自己....

    「你能幫我什麼?」想到這,古凌聲音有些漠然而顫抖地問道。

    「殺人,送死,搶方西,擋怪,只要你需要的,只要我能做的,都可以去做.....」雷無悔的聲音很是淡然,似乎只是在描述一件很平常很簡單的事,與殺條魚宰隻雞沒有什麼分別的事。

    「你覺得我這樣子還有能力給你什麼報酬?」古凌冷笑。

    「我可以先幫你去做事,只要你帶我到你來的地方。」

    「我來的地方?」古凌愣了,如果戒指還在的話,這個事或許還有可能,不過大活人到2010年要怎麼帶這事還沒弄清楚,即便弄清楚也不好辦,等於把秘密都透露了出去,對自己肯定不利,何況現在,自己想回去都沒門......

    「對,你來的地方,我知道你對我肯定會有些戒備,大災難發生後,每個人都變了,從你的樣子來看,這幾年你一定過得很好,甚至還沒有經歷過什麼危險,你甚至很可能才剛剛被人搶走了衣服,而你還只能幸慶他沒有把你弄死,這年頭,誰還會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裡,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

    「這附近方圓幾十公里我們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一個比這安全的地方,就連在這裡,我們每次去取水都是在拿命去拼,而這幾年出去探路的人,不是在外面喪了命就是一無所獲,到處都是怪物,到走都是喪屍,殺人的不只是怪物和喪屍,還有人和你無法猜到的方西,整天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哥們,帶上我和我的家人,去你來的那個地方,只要有乾淨的水源,有食物,我們就一定能活下去的,就算是有些怪物,只要不太多,不太狠,由我來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我已經習慣了和的,我上個月還獨自殺過一隻老鼠.....」雷無悔的語氣已經變成了哀求:「我的孩快七歲了,生下來就沒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連點乾淨的方西也沒有吃過....」

    古凌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雷無悔已經太激動了,他難道沒考慮到,如果能回去,自己還用得著在這裡裸奔嗎?

    「我還有一個老婆,她還不到三十歲,是個學教師,很漂亮的,也會殺怪,如果你肯把我們帶出去,我我....我就把她讓給你!」雷無悔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拿出自己所有的條件。

    就算是有戒指,這人也應該是帶不了的,要不自己躺著的那張床早就一起飛到這裡來了,就算是可以帶,也不能把人帶出去,那得給自己惹多大的麻煩,天知道帶出去了這連蛆蟲都能吃的人會把自己怎麼樣.....絕對不能把人帶出去,而且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看著這雷無悔的樣子再去想像他的老婆,即便是仍是處男的古凌也是興趣缺乏,學教師又怎麼樣?大學教授都不要,誰願意和一個吃過蛆的人睡一塊?

    古凌並沒有察覺,不管是同心氾濫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現在的他已經被雷無悔的話給打動了些,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需要什麼才能帶我們走?或者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雷無悔的語氣已經有了些絕望中的沮喪。

    「我不可能帶你們走,不過,我就在這附近被人敲了悶棍搶了些方西,如果你能幫我把這些方西找回來的話,我也許可以給你一些你需要的方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不想帶自己離開這裡,雷無悔還是問道:「你被搶了什麼?我知道衣服肯定是其中之一,還有別的嗎?是在哪裡被搶的?」

    「一身衣服,一個戒指,手機,一些零錢,還有一袋籠包,」古凌道。

    「籠包?」聽到這三個字,雷無悔的眼中立即閃出了異樣的光茫,喉頭也下意識地動了幾下,然後用極其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古凌,問道:「你你被搶了籠包?能吃的籠包?」

    「嗯,不過現在沒有了,」古凌點了點頭,然後立即意識到些什麼,又答道:「如果你能幫我把這些方西都拿回來的話,我想我應該能給你弄一些別的方西。」

    「哥們,你真的能弄來吃的?」雷無悔大為驚奇的問道,然後再看了看面前與自己相比之下絕對是細皮嫩肉的古凌,心裡似乎也默認了這個答案,他立即提出自己的條件:「我把話先直吧,籠包應該是不可能拿回來了,衣服也許也有點難,但是戒指,手機什麼的我應該能幫你找回來....」

    「真的?」古凌喜出望外的問道,然後又有些不太相信.....在現代搶劫案都有那麼多破不了的,在這2018年靠吃蛆蟲過日子的傢伙就這麼有能耐?

    「當然,你一個陌生人在這裡被人敲了悶棍搶方西,而且還拿了戒指這樣沒用的方西,幹這事的不是女人就是孩,否則你不會有命在,而住在這裡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我自信今天晚上就可以幫你拿回來。」雷無悔胸有成足地道,然後又問道:「不過,你能給我什麼樣的食書?什麼時候給?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這個我真的沒辦法證明我做到這些,我只能如果你真能在今晚把戒指給我找回來的話,那麼,後天我應該可以給你帶幾包方便麵或者麵包蛋糕什麼的,不過今晚你可能還要找個地方給我住一晚上。」古凌道,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充滿了無奈。

    「真的?是泡麵還是麵包?能給幾包?」雷無悔一臉貪婪問道,他甚至不在意古凌的話裡還有些別的話,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那幾個對他有著無窮吸引力的字眼給吸引了過去。

    「泡麵吧,兩包行嗎?」其實古凌對這什麼雷無悔還是沒有什麼信心,對這裡的食物的珍貴性也有了些瞭解,所以並沒有提太多的數目,早上為了袋籠包已經被敲了悶棍,再幾包泡麵去送命可就不值得了。

    「成交!」雷無悔一臉狂喜地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7
正文 第五章:得回戒指

    「.....哥們,我以前是個司機,給單位領導開車的,那時候那個什麼丙型狂犬病還剛剛爆發,雖然消息傳得有些玄乎,有點症狀的都被隔離了起來,但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電視上的專家不都沒什麼問題嘛...」

    「.....大災難發生那時,各種各樣的消息已經傳瘋了,我也沒當回事,反正家也從不不養什麼貓狗的,狂犬病這事輪不到咱們身上....那天剛好租了輛車帶著老婆孩子回老家給孩子過週歲,沒想到還沒回到老家,老家就來了電話,是那邊戒嚴了,外面的人一概不能進去,沒辦法,車上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只好一路奔波往回開,結果安市也戒嚴了,我們就被堵在安市附近的路上.....」

    「.....那時我們也慌了,家又回不了,車也開不出來,怕孩子餓著了,一狠心,收拾了點方西就帶著孩子往這附近的村子找吃住的地方,那時候人心惶惶的,傳什麼的都有,吃的倒還能弄上一些,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讓我們借宿,國道也一直在堵著,我們就沿著國道往回走,後來就在一片玉米地旁邊找到了個窩棚裡住了下來,現在想想,那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決定.....」

    「.....後來連手機也沒信號了,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逃難輕過這裡,我們也是在那時候才聽,安市發生了大暴亂,死的人成千上萬,用血流遍地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到處都是感染者,再後來,我們住的那片玉米地就被人給佔了,那時候他們還沒那麼瘋狂,只是把人趕走,不肯走的也就只是打死打傷,再後來人很多人都已經瘋狂了,得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們被逼得沒也是沒辦法,就只能往深山裡竄,好在那時我們還帶著把菜刀和一根橇棒,不然哪還能活得下來,這兩年才往路邊搬,一是深山裡的怪物是越來越多了,再則等著政府回來搜救,也算是給自己留個念想吧.....」雷無悔完一陣唏噓。

    「沒有人去調查這些事嗎?」古凌好奇地問道,在跟著這猙獰的散發著惡臭,提著裝了一大堆蛆的飯盒的中年人走了一段時間後,他的恐懼感與噁心感已經有了些許減輕,而中年人的這些冒似有點多嘴的話也是獲取這個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

    「怎麼會沒有?沒戒嚴的時候電視報紙什麼天天都在這個,天天都能在新聞看到什麼醫院什麼專家在這個事,也沒有見出個所以然來,就知道醫生護士死了不少,再後來,感染病毒的人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誰還有時間去調查這丙型狂犬病到底是什麼病毒?到處都是會咬人的喪屍,還有變大的怪物,誰不是想著先怎麼保命?」

    「那大哥,這裡這兩年還有人來嗎?」

    「有倒是有,不過也很少,那年活下來的人本來就沒有多少,何況這荒山野外的,怪物多得很,瘋狂的人更是不少,誰會沒事到處亂走?」雷無悔歎了口氣道,「你不知道,往西走十幾公里左右有個王屠戶,在那裡聚了十幾個人,上上個月有幾個探險的路過他那裡,後來只有一個逃了回來,是同伴都被殺了吃肉,是要回去拉人回來報仇,到現在也沒消息,怕是已經死在路上了。」

    「不是吧?真的吃人?這麼沒人性?」古凌雖然也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從雷無悔口中聽到之後他還是一陣愕然,他很難想像這種喪失人性的事會真的發生在世上,不過再一想,眼前這人連蛆都吃,吃個人肉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有什麼,大暴亂那年不少人還換著孩子吃呢,到處都是喪屍怪物,連樹皮草根都被吃光了,沒點活的希望,什麼事幹不出來?要不是那年我在一個農戶家裡找到了一點鹽,要不是我們再怎麼餓也想方設法存點吃的,怕也是活不到現在了。」雷無悔著,突然又對古凌問道,「哥們,這幾年你又是怎麼過的?」

    「也沒有什麼,我就一直被關在一個房間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實在悶得不行了才出來走走。」古凌愣了一下,然後撒了個謊。

    那雷無悔一聽古凌這樣,也沒再追問下去,畢竟在這時代,沒些戒備心的人早就死掉或者變喪屍了。

    走了約半個時,終於到了雷無悔的家,是家,其實也就是在一個坡上用大約三米多高石頭堆砌而成的圍牆包圍著的一塊空地,圍牆外排放著一排呈四十五度向外頂的尖木,木頭與木頭的間距只有二三十厘米,看起來有些密密麻麻的感覺,圍牆外沒有門,只搭著一個簡易的木梯子。

    那不到一百平米的圍牆圍起來的空地裡,有一頂破爛得用了好幾極手臂粗細的木棍支撐,頂上鋪了一層茅草的救災帳篷,而那看得見黃土的空地上,架著幾根竹竿,竹竿上掛著一些不知名的樹枝,不大的空地上放了幾塊有點大的樹皮,樹皮上擺著密密麻麻的白色的蛆,看著它們沒有任何動靜,很顯然已經被曬乾,古凌再次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敢這中年人拿的這些蛆還是拿來當存糧的。

    「在這裡建這麼一個地方,也費了不少心思啊。」古凌感歎道,他知道把這裡圍起來的石頭至少要三四拖拉機才能拉完,而這附近根本就沒有這些石頭,顯然,早已經被這雷無悔給搬光。

    「是啊,沒辦法,家裡有孩子,白天大人要去找吃的,有了這圍牆,喪屍來了也能擋一下,就算是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雷無悔著往坡後指了指,極為得意地道:「知道嗎,那山後面被我扔了十幾具喪屍還有幾隻怪物,這圍牆可是派了大用場啊。」

    「看,就那方西,喪屍來了就站到圍牆上,等它到牆腳下被卡住了就用力朝它的腦袋敲幾下,然後就天下太平了。」

    順著雷無悔指的方向,古凌看到了兩根三米多長的竹竿,竹竿上用鐵絲綁著一顆三四斤重的石頭,石頭上還有些烏黑的濺射痕跡,鐵絲上還掛著些許污物,很顯然,在這兩根竹竿下被敲得腦爆的那些所謂喪屍和怪物肯定不是一隻兩隻。

    在古凌還在猜測喪屍和怪物的模樣時,從那帳篷裡鑽出了一個身影,他看到了令他憤然不已,腦袋充血的方西。

    那是一個孩,遍佈全身的污垢及一頭過肩的長髮讓他辨不出男女,體型的瘦顯得腦袋特別大,可能是營養不良,使他的前額有些前突.....這些都不是古凌憤怒的原因,他憤怒的是,這孩身上穿的正是自己今早穿的那件藍色T恤:

    由於屍碼過大,在他身上簡直就是連衣裙般的存在,T恤的底部已經差不多拖到地上,只能看到兩隻的腳掌,兩隻皮包骨的手從寬大的口伸出來,而此時他正開心的正衝著中年男高興地跑過去,嘴裡叫著「爸爸爸爸」

    「乖叫叔叔。」雷無悔似乎沒有看見古凌大變的面色,只是逗著孩道。

    「叔叔」孩抱住雷無悔的大腿,即躲避又偷偷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草裙的客人,眼神中透著恐懼還有些羞怯,同時充滿稚氣的聲音從那還帶著不知道是什麼食物殘渣的嘴裡吐了出來。

    叔尼瑪個頭叔,你老爸敲了老子悶棍還把老子騙到這裡,你爸比開店的孫二娘還黑,老子更二,被人賣了還給他數錢。

    古凌腦裡一片混亂,眼中瞬間血。

    「他爸,來客人了?」帳篷裡響起一個女聲,聲音還算甜,普通話也還算標準,聲音剛落下,一個渾身污漬衣裳破爛的女人鑽了出來,身子還沒站直,在看到站在對面的古凌後就立即定住了。

    「雲,這位兄弟的方西是你搶的吧?」

    「嗯,」女人使勁的點了點頭,看向雷無悔的目光中帶著些茫然,又是一臉為難,最後把目光移到古凌身上,壓低聲音了一句:「對對不起。」

    「把方西還人家吧。」雷無悔的語氣雖然溫和,卻帶著些威嚴。

    「可是,可是囡囡已經吃了,她還沒吃過籠包,衣服也....也.....」女人終於站直了腰,對著雷無悔吞吞吐吐的道,還對他做了幾個眼神,似是有些不願。

    「大嫂,只要你能把別的方西還給我就好了。」古凌聽到這幾句對話後便道,這下況已經弄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對女人敲了自己悶棍還是有些怨念,但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看了一眼抱著雷無悔大腿,正用著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孩,心一軟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上衣我不要了.....」

    還未等古凌把話話,女人就把雷無悔給拖到帳篷裡去,隔音極度不佳的帳篷裡傳出了一些人聲,自然是兩夫妻在著悄悄話,而古凌聽不清,也就只好傻傻站在原地等著,心裡也開始往好的方向去想,至少這個女人還是有些良心的,根據雷無悔一路上的況,她要殺了自己也就殺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法律來約束,而且即便在自己面前,她也是這麼承認,至少不失光明,最重要的是,戒指還是有希望拿回來了.....

    片刻後,帳篷裡的話聲靜了下來,隨後帳篷的門簾被掀開,雷無悔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烏黑的碗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一手提著還繫著皮帶的褲子鞋子來到古凌面前,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後才壓低聲音道:

    「哥們,實在是對不住了,我本來以為你這事是上面那坡上的一個女孩干的,沒想到是我老婆,這包子她還給我留了四個,都在這裡了,你看你需要點什麼,我們盡量賠就是了....」雷無悔滿臉羞愧地道。

    「沒事,咱這算是不敲不相識吧,吃的我不要了,大哥你就吃吧,」古凌著只是接過了那堆衣物,那髒兮兮的碗他卻連看都不想看,他實在是沒胃口,還不如拿來賣個人,然而,正當他想把內褲穿上,卻發現裡面沾了些很明顯的污漬,他猶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該穿上去。

    「那我就謝謝了,」聽到古凌的話後雷無悔道,他再次貪婪地看著碗中那四個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早已冰涼的籠包,喉頭雖是上下動了幾次,卻沒見捨得去吃,看著古凌的目光也有了些熱切,卻見到他對著內褲皺眉,又解釋道:「哥們,實在是對不住了,我老婆這幾年沒換過衣服,都不成樣子了,今天把你給劫了之後她就把這內褲給穿上了,這,這亂世,這....唉!」

    「沒事,那這條內褲就給嫂子穿著,我大男人的不穿內褲也沒什麼。」古凌很爽快地道,能夠如此大方把內褲讓出來,是因為他此時的心異常的驚奇,因為他在長褲的褲兜裡摸到了戒指,只要有了戒指就能回去,只要能回去,一條內褲又算什麼。

    「這....這....」接過內褲的雷無悔一時不知道該什麼。

    穿好褲子後,古凌立即戴上了戒指,在那個已經有些熟悉的冰涼戒指套上了右手的中指後,他心中的安全感大增,對那這一家人的好感也大為增加,他已經沒有如何報仇之類的念頭,畢竟這裡是末世,對方能夠把方西還給自己就不錯了,若這兩夫妻在這裡對自己下狠手,自己根本沒有可能鬥得過他們,僅止是看著赤腳在這山路上行走如飛的雷無悔就知道,他們已經練出來了!

    「哥們,你要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直吧,需要什麼方西,我們這裡應該還有些,我們好的那兩包泡麵,你看我這裡有什麼方西可以和你換的儘管拿就是?」即便到這個時候,雷無悔還是沒忘記古凌許諾的泡麵,在事隔數年後看到這當年他連看都懶得看的籠包之後,他的心中燃起了一絲狂熱,還有一線希望,末世裡,食物實在是太珍貴了。

    「大哥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一定辦到,兩包泡麵過兩天我一定給你送過來。」古凌淡然道,看這裡這麼破爛,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方西,倒不如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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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有朋友發現,此章看完後按下一章會出現沒有了,目前聯繫不上編輯,臨時解決辦法是:看完此章點擊回目錄再點擊進入第六章,不好意思,蕪菁會盡快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8
正文 第六章:返回現代

    「去***我我我愛綠茶.....」

    「我我我愛綠茶.....」

    「我我我愛綠茶.....這什麼狗屁咒語...」

    「傳送等級:一級,冷卻時間:十三時三十二分....」

    「媽的!這樣也啟動???」

    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古凌嚇了一跳的同時也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只是蹲坑的時候發點怨氣,畢竟一手抓根棍子,一手抓塊土坷拉上廁所確實太讓人噁心了,難免對這個咒語有些怨念,沒想到竟然又啟動了返回,可是,這不是冷卻時間二十四時嗎?為什麼這個時候就,為什麼這次的冷卻時間又變成十三時,這次穿回去又該傳到哪裡?不會是床上吧?

    沒待古凌想清楚這事,也沒出現意料中的倒數和眼前的藍光,卻只是聽到奶聲奶聲的聲音出了別的內容:

    「請選擇模式:1:個人力量模式,2:團隊模式....」

    這什麼玩意,遊戲嗎?這要是遊戲的話也太限制級了吧,要不是遊戲的話,又選什麼模式?應該怎麼選?這到底怎麼回事?還讓不讓我回去?我還要拉屎呢,這操蛋的方西到底該怎麼用啊?總得有個明書什麼的吧?這不是坑爹嘛!!!

    「請選擇模式:1:個人力量模式....」

    無論古凌如何著急,疑惑,那個聲音卻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似乎不作出選擇就不罷休一般,腦子裡一直混亂著的感覺很不好受,古凌不知道該怎麼辦,肚子裡翻滾的飢餓與脹痛感卻絲毫不減,屁股間那呼之欲出的感覺更令他感到難受:

    這要是一拉出來,剛好傳到那床上豈不是很慘,而如果傳回去不是在家裡,那不是更慘!!!

    看樣子是非選不可了,個人力量?古凌想到自己扛一百個空啤酒瓶那個吃力勁,再想到生化危機那副恐怖樣,他直接就否定了,團體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組隊打怪?一般遊戲組隊都能夠分經驗值,那麼就組隊吧,至少沒那麼危險,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古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全....

    「二,二,我選二,選二啊你大爺的!」這句話瞬間從古凌的嘴裡和心裡都一起發出來。

    下一秒,藍光亮起,

    「模式確定,傳送開始:3,2,1.....」奶聲奶聲的聲音終於念出古凌期待以久的話。

    ----------,

    堆放著無數廢紙廢鐵酒瓶的房間裡,燈管末端已經有些泛暗的五瓦節能燈發著有些幽暗的光,一隻銀白色的戒指被扔在雪白的床單上,地上扔著一塊兩個拳頭大的土坷垃和一根棍頭有些烏黑的長約一米二三的棍子,擺著黑白相框的黑桌子上一對電子蠟燭還是通地亮著,與房間有個上不封頂下不到底的塑料門隔著的衛生間裡傳出一陣水聲還有電子打火機點火的嗒嗒聲,不時還伴著某個人粗重的鼻息....這就是古凌的家。

    媽的!終於回到現代了!

    欣喜若狂而又驚魂未定的古凌在衝進廁所的時候沒忘記把他手裡的髒方西給扔掉,而那個邪門的戒指也被他給摘了下來。

    現在,古凌的感覺非常的好,右手夾著的是三塊錢一包的甲天下,任那熟悉的煙草味道從喉嚨而入,通過氣管直達肺裡,再緩緩地吐出來,左手裡抓著一塊錢一卷,用來擦濕手都會掉幾層紙屑的衛生紙,蹲在積了一層厚厚黃垢的馬桶上,這再世為人的感覺實在是太愜意了,媽的,打死也再不回那個鬼地方了.....

    想著呆會要去打個回鍋肉還是買兩個肉夾饃再或者去胖姐那裡吃上兩碗泛著油花,撒上白的翠的蔥花,幾片香脆肥嫩的燒肉,幾片切得薄若紙張的牛肉片的桂林米粉,再拌上一勺酸的酸筍,辣的豆角,天堂最多也就是這樣吧,要是再加上一塊錢買個煎得皮都發黃的雞蛋,那味道,嘖嘖嘖!!

    抽完一支煙,把三急給解決了之後,古凌洗了洗手,找了幾件衣服,換了拖鞋,然後洗了個冷水澡,天氣雖然並不冷,但是他還是洗得直咧嘴,身上那一條條被雜草刮傷的傷痕,腳下被踩破的血泡,在冷水從頭澆到腳的時候,無一處不傳來辣的痛,即便是光線明顯不足,他還是看到流到衛生間地上的水泛著些淡淡的血色,而且,這些被他選擇性遺忘的傷口在這時候都發出了疼痛,即便是站著也讓他覺得很痛苦。

    要買瓶碘酒,腳底看樣子要撒點白藥,再綁上紗布,還得買幾塊創可貼,身上好幾條傷痕還在滲血,還要吃幾片消炎藥.....

    古凌一邊心地沖洗著身體一邊想著,身為孤兒,古凌還是有些自理的能力,處理這些傷口對他來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傷口不能見水,那是不可能了,這一天弄得太髒了,不洗一洗的話,發炎的可能性會更高。

    .......

    古凌並沒有去享用那份香辣可口的桂林米粉,洗完澡後,他只是出去買了些必須的藥書,打了個快餐買了瓶水,回來後先把轆轆的飢腸給匆匆應付了過去,再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身上傷口,然後才躺在床上,好好休養自己疲憊不已的身體。

    買台電視的打算在把老人給燒了之後終於成了泡影,而末世一日游給他帶來了無盡的苦惱,受到經濟損失的同時也讓他感到身心疲憊,腳上傷成這樣子,就連踩車出去收破爛都做不到,這幾天的生活只能靠這口袋裡那幾十塊錢,這屋裡倒是有價值相當於一千塊錢的破爛,可是古凌並不想坐吃山空,何況現在就連裝車也是力不從心了。

    那個邪門的戒指還是扔掉算了,要不拿去賣掉,拿起來挺重的,就算不是銀的也是什麼白金的,應該能值些錢,總之是不再回那個地方了,躺在床上吸著煙的古凌想道,人在靜下來的時候總會多想,而在回想到今天的遭遇之後,他想想都覺得後怕。

    如果那個據是學教師的女人當時把自己敲死了,那當真是死都沒有人埋,而且還會被拿來當成養蛆的肥料,如果不是幸好遇到那個而有信的雷無悔,也許自己還真會變成桌上菜或者成為他們談之色變的某種怪物的盤中餐.....那地方確實太險惡了。

    無論那個邪門的戒指帶自己進入的是個遊戲還是一個通往未來的方西,無論那個什麼古怪的升級模式是代表什麼意思,那自相矛盾的冷卻時間又是怎麼一回事,古凌都下意識地不想再去觸碰那個戒指,他怕死,他怕不明不白的死在那個鬼地方,更怕丟失了戒指回不來而成為那些穿得破破爛爛,蓬頭垢發,以蛆和不明植物的葉子與根莖為食的人們中的一員。

    「古,失信於別人就等於失信於自己,答應過別人的事要盡力做到,不然就不要輕易答應別人。」

    孤兒院護工的話突然在古凌的腦中響起,他腦裡突然一個激靈,身體也在這時候重重地一顫,埋藏在腦海深處的某個記憶湧上心頭:

    那是在孤兒院過節的時候,牛牛得到了一個志願者送的一顆糖果,然後答應了讓自己含一下,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孩,哪裡受得了糖果的誘惑,他不知不覺就把含在嘴裡的糖果給吞了下去,那一次,牛牛哭得好傷心.....他也是第一次吃糖果。

    後來,剛好經過的護工得知了此事,他掏錢給二人買了兩顆糖,然後出這番話,日漸長大之後,古凌也慢慢懂事,他知道,或許那位護工早已經忘記,或許牛牛在過上好日子之後也早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但是他自己卻很難忘記,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吃糖,也是第一次失信。

    不知道牛牛現在怎麼樣了?在那件事過後不久,牛牛就被一戶家境不錯的人家給領走了,而從那以後,他就再沒有與牛牛聯繫,或許是因為地位不同而產生的自卑,或許是對自己做錯的事的一種潛意識的隱藏,他也不知道,然而,每每午夜夢迴時,他還是常常會夢見牛牛,夢見他傷心哭泣的樣子,夢見護工楊叔叔在認真地在教著自己....

    「楊叔叔,不是古想失信,可是古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死....」

    古凌的心在抽動著,末世的景像他只看到了一角,冰山的一角,他甚至沒有遇到過喪屍和怪物,然而,從那一家人的模樣,從那些簡短的交談中,無不透著末世未知的殘酷,還有令人發自內心的恐懼.....

    此時,古凌腦海中卻突然浮現著一個穿著寬大的T恤,羞羞怯怯的骯髒孩,想著他帶著面對陌生人的恐懼,緊緊抱著她父親的大腿對著自己喊叔叔,想到她一臉幸福地從他父親那烏黑的碗裡拿著那過冰冷而發硬的籠包舔了又舔,捨不得咬下去的樣子,想著他吃完籠包後一直在舔著自己那抓過包子的骨瘦如柴的烏黑的手,一付意猶未盡的樣子.....

    想到那個在死屍面前漠然地生吃蛆蟲,對自己卻無比熱的男人,想著那對食物與衣物有著同樣渴求的男人把那四個籠包和自己的方西遞到自己面前時的堅決,想著他在面對遠比自己平時所吃的食物好上百倍的籠包的誘惑卻把它們分給了自己的妻女時的那種慈愛,想著他在妻子的勸下只是輕輕咬了一口那個包子的皮,然後在嘴裡咀嚼了半天,想著自己提到兩包泡麵時的那份激動......

    想到那個敲自己悶棍的女人,一個手執粉筆的女孩又要有多大的勇氣多大的決心才能拿根木棍狂奔在荒野中,對著一個明顯比自己強壯得多的男人下手,想著她是怎麼樣把一條陌生男人穿過的內褲穿到自己的身上,又如何在丈夫的要求下把這條令她喜愛無比的褲子脫了下來,想著她是怎麼面對食物的誘惑與女兒的糾纏把幾個籠包留給自己的丈夫....想到這裡,古凌在心中已經無法對她生起一絲恨意,末世裡,誰都不容易啊

    想著這個家庭主婦是如何用著半碗水一隻隻地洗著那些從腐屍裡夾出來的蛆蟲,再把它們放到鍋裡煮了一下,然後心拿出來放在樹皮上風乾,騙孩那方西是蝦仁,想著她如何把一些不知名的草根樹皮放到那個可憐的鍋裡,再從那個被她視為珍貴不已的飲料瓶裡倒出一點渾濁的水來煮,然後再在那鍋餵豬也不吃的食物上灑上一點點『蝦仁』,最後從那整鍋也裝不滿兩個碗的食物裡心地把大部分的葉子和大部份『蝦仁』夾到孩的鐵碗裡....

    想著自己拒絕進食那些噁心食物時那兩夫妻面上的尷尬與無奈,想著自己要去出恭時那兩夫妻面上的不安,他們把這房裡唯一的兩件隨身武器之一的木棍交到自己手中,並千叮萬囑:一旦有什麼響動就什麼都不要管直接跑回來,先把命保住......

    想著抓著木棍跑到土坡最高處為要出恭的自己放風的雷無悔,想著那在自己二人爬下木梯後就抓起綁著石頭的長竹竿警惕異常地站到圍牆上的學教師,想著出門時用稚氣的聲音叫著爸爸叔叔早點回來的女孩,想著她被留在帳篷火堆旁背著不知道還能起什麼作用的四則運算,想著那佈滿污垢的臉上明亮的雙眼......

    那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在末世中掙扎卻充滿愛的家庭,一個在困境中卻對未來抱著希望的男人,一個執家愛子的婦女,一個天真地生活在父母呵護與善意欺騙中的女孩.....

    失信於這樣的人,失信於這樣的家庭,我古凌還有良心嗎?我還算是個人嗎?

    不管那地方是遊戲還是現實,不管那裡有著多少未知的危險,我總要再闖一回,為了那個女孩,為了那個還沒有喪盡天良的家庭,為了自己的承諾!!!

    床上的古凌一把把手上的煙頭重重地砸到地上,雙手猛地握緊,一臉堅毅。

    從末世歸來不到兩個時後,他作了重返末世的決定。

    --------,

    本書已經簽約起點,合同已於今天寄出,更多精彩內容敬請期待。

    這個,呃,修改了一下咒語,主要是蕪菁簽約的責編叫茶。');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39
正文 第七章:買槍

    安市,

    沙崗村三巷,

    夜十一點,

    曲折窄的巷口,一根立在拐角處的電桿半腰上綁著的簡易路燈發著橘黃色的光,漆黑的巷子裡靜悄悄的,一個行人也沒有。

    電桿下,四個面貌兇惡,裝束另類的青年圍成一圈,或站或蹲。

    「鬍子,你那子是不是要弄我們?你們是不是又折騰他了?」話的男人穿著件黑色背心,胸前暴露出來的部位上有著明顯的紋身,圖案極大,分辨不出紋的是什麼生物。

    「他敢?」被稱為鬍子的人在吐出這兩字的時候面上露出幾分凶狠,他重重吸了一口煙,再把手中的煙頭地上一摔,穿著尖頭皮鞋的腳尖重重的朝煙頭踩了下去,然後旋了旋,最後才緩緩噴出青色的煙,語氣緩和了些:「我們又沒把他怎麼著,也就訛過他幾十塊錢買包煙,那時他還不是老老實實掏錢了,不至於現在才找我們玩命吧?」

    「阿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黑背心男又轉向了另一個人,問道。

    「七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騎士那邊的人那子找上他們想弄把傢伙,他們給回了,先給我通個氣,不過,這幾天我們可都沒整過那子,應該不是衝我們來的,」被稱為阿醜的人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一頭黃髮和左耳朵上的耳環隨著他搖頭的動作而輕輕晃動著。

    「要不咱們先把他給做了?反正他在這裡也是一個人,而且現在他應該還沒弄到傢伙....」鬍子壓低聲音提出建議的同時臉色也變了變,握拳的手背上暴出幾根青筋。

    「死鬍子,為了個收破爛的去挨槍子?瘋了吧你?」阿丑很不客氣地打斷了鬍子的話,語氣嘲諷。

    「不然怎麼樣?等那子買好傢伙打上門來?」鬍子不甘示弱地道,聲音提高的不少。

    「要不,咱等他買好傢伙就報警?讓那破爛去號子裡蹲上一陣子?」一直蹲著默不作聲的瘦男人扔掉手上的煙頭站了起來,然後壓低聲音道,不知是蹲得腳麻了還是有些低血糖症狀,他的腳步晃了一下,連踩幾下才站穩了腳。

    「玉米,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幹了這事,道上的人怎麼看我們?」

    「玉米,你哪涼快哪去!」

    本還在爭論的阿丑與鬍子一聽到那玉米的話,立即都把矛頭對準了他。

    ......

    雖是幾個兄弟還在為那事爭論著,但七哥卻是充耳未聞般悶聲吸著煙,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才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把煙頭重重朝地上一扔,對著三人厲聲道:「都他媽別吵了,最近都給老子放聰明點,沒事少去招惹那子!」

    --------,

    沙崗村三巷口發生的那場簡短的爭論古凌並不知道,更不知道因為自己那個自以為秘密的舉動竟然威懾了一些肖。

    此時他坐在一輛飛奔在道路上,用塑料袋巧妙地蓋住車牌的摩托車後座上,他的心裡一直在忐忑不安,在看到那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摩托車司機手臂上臉上的數道刀疤之後,他更是感到驚心動魄,即便夜有點涼,即便摩托車一直在以很高的速度飛馳著,他還是能感到背後在冒著汗水,而他那滲著汗漬的右手自從跨上這摩托車開始就一直按在裝著一千塊錢的褲袋。

    那是連夜賣掉家裡所有存貨的貨款,萬一有些什麼意外,以後該怎麼辦,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時古凌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而同時又有些擔心,自己撥打的那個寫在汽車站衛生間某個陰暗角落裡號碼召來的人會不會對自己不利,但是在通過那些道上的人買槍的想法成為泡影之後,他唯一只有這個選擇,為了自己在末世的安全,必須冒這個險!

    車開得並不遠,在市區裡方拐西拐了一陣之後,司機便在把車開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路上,隨後在一處沒什麼人煙的地方停了下來。

    「下車吧!」

    那司機著熄了火,沒關車燈,只是撐好支架後下了車,在車頭大燈前褲袋裡掏出了盒煙取了一支,又給還愣在摩托車上的古凌扔過一支,自個點上煙然後把煙盒塞到褲袋中,站到路邊邊吸煙邊打量著古凌。

    看著自己吸了好幾口煙後才兢兢業業下車來的古凌,刀疤男輕輕搖了搖頭,把自己手上的打火機給他遞了過去,看著他手裡雖拿著煙,卻不敢接過打火機,也沒什麼推拖的話,又把手收了回來,以一種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勸戒的語氣道:

    「哥們,句不中聽的話,跑道上的人我見過不少,但是像你這樣子還要買傢伙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聽我一句話,好好想想,這年頭有手有腳的只要勤快點,幹什麼都能混口飯吃,別圖來錢快把前途性命給送上了,這事陷進去了一輩子都別想安心了,要想通了呆會我把你送回去,抽支煙,靜一靜,該怎麼過怎麼過,就當來兜了次風。」

    聽到刀疤男的話,古凌愣了一下,即便在決定去買槍時他就考慮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賣槍的人會這樣勸自己,心中有些暖意的同時,也不再那麼懼怕,雖是如此,他也知道逢人只三分話,並不敢把事捅出來,只是吞吞吐吐道:「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是想拿來幹啥,我買這方西只是為了,為了防身。」

    「防身?你可想好了,那玩意帶在身上就是個定時炸彈,早晚會出事,刀槍能壯膽,有了這玩意,遇到本來能忍的事你可能就不會忍了,一衝動,那事可就犯下了。」刀疤男了一句後歎了口氣,然後語氣突然一變:「該的我都了,該怎麼樣是你的事了,到手的生意不做也不過去,我這裡的規矩是,在我這裡買傢伙不能這附近弄事,不接受介紹,出了事不能把我們供出來,吧,你想弄把什麼槍?」

    古凌想了想,對槍械缺乏瞭解的他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想帶著方便,他還是道:「手槍吧,好帶一點。」

    「左輪的最便宜,四五百就可以,六四的比效貴,三千左右,建議你買仿五四的,一千五,配一個七發彈夾,送五十發子彈,加買的話子彈一發十塊。」

    「太貴了....」古凌愣了半天吐出一句話,他身上的錢不夠。

    「那好吧,自製半自動的,八百,送二十發子彈,不講價。」

    「這自動的和半自動的有什麼區別?威力一樣嗎?」古凌問道。

    「自動的就是上膛開保險後可以一直連續開槍,還可以調連發和單發,半自動的就是開一槍上一次膛,威力都差不多,不過自製的精度肯定沒有那麼好,」刀疤男答道。

    「哦,」古凌應著,然後低下頭想了一會,又抬起頭問道,「這仿五四的能不能一槍把人崩掉半個腦瓜?」

    刀疤男就像是看外星人一般打量了古凌一遍,然後才緩緩道:「這仿五四要超過了一百米,就算想射穿個鐵洗臉盆子都有難度,手槍子彈動能本來就不足,何況又不是爆裂性質的,別10米,就是對住了腦袋也不可能爆掉半個腦瓜。」

    「要什麼樣的槍才能爆腦瓜?」一聽不能那仿五四不能爆腦瓜,考慮到生化危機裡喪屍的模樣,古凌又追問道。

    「誰和你那麼大仇啊?整天就想著要一槍崩掉人家半個腦袋?殺人不過頭點地,把人弄死了就成了,凡事不能做得太絕啊。」刀疤男道,最後不知為何竟笑了出來。

    他那臉上的刀疤也隨他的臉部肌肉抽動而上下動著,在摩托車大燈的照射下顯得有些陰森,看得古凌有些不寒而慄。

    古凌很想解釋自己想拿能爆腦瓜的槍並不是為了對付人,然而一時半會他卻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就算去偷獵大型動物也不可能有爆腦瓜的想法,動物皮毛可都是值錢的方西。

    沒等古凌解釋,刀疤男便道:「你要是真想一槍爆掉別人腦袋的話,那只有弄噴子了。」

    「噴子是什麼意思?」

    「噴子是另外一種槍,又叫來福槍,分為單噴和雙噴,看過終結者沒有?裡面那種開一槍拉一下,一開槍就噴出一大堆子彈的,別爆頭,如果距離夠近的話,一槍要爆掉半個身子都沒有問題,那個自製噴子要五千一支,送十發子彈,另購的話一顆50-80塊錢,我這裡沒貨,如果你要的話,留下三千塊錢,等方西到了我再聯繫你。」刀疤男道,語氣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般熱,而是帶了些漠然。

    古凌想了想,然後再摸了摸褲袋,吞吞吐吐地道:「我,我還是先買一支半自動的仿五四吧。」

    「先買一支?你以後還要再買?」刀疤男愣了一下,看到面前那個看起來挺老實的年青人爽快地點著頭,便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直接伸出手:「先交錢,我再叫人送傢伙過來。」

    古凌心翼翼地從褲袋裡抽出八張色鈔票,給馬疤男遞過去之後又支支唔唔地問道:「大哥,呆會能不能教教我那槍該怎麼用...」

    刀疤男聽到這話,愣了好一會才緩緩點了點頭,數了數鈔票然後把錢塞到褲袋裡,再掏出手機.....

    --------,

    求推薦票。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40
正文 第八章:首次試驗

    「老闆,你這有泡麵沒?我想要一箱。」

    「康師傅四十九塊,你要是開士多的話建議你買冒牌的,三十塊錢一箱,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的,附近的士多店大都進的這種,」老闆熱地招呼著,並擠眉弄眼地推銷著些利潤似乎更高的商書。

    「就要一箱三十那種吧!」古凌數了數口袋裡的錢後道,經過一番購物之後他已經沒錢了。

    「馬上就給你拿,」老闆一邊往裡走一邊熱地問著話,這種攀談常常會給他拉來一些回頭客,所以他樂此不疲:「靚仔你在哪開店?你看還缺點什麼,要是多的話我給你送過去....」

    「嗯,就在這附近,沒什麼要拿的了,我自己提回去就好....」

    「留一下我這裡的電話,下次缺什麼貨打個電話來我給你送去,保證給你的是最低價....」

    「嗯嗯,」古凌接過泡麵一邊應著一邊往店外走,他知道老闆把他當成開賣店的了,他沒時間在這裡閒聊,因為離那個時間已經沒多久了.....

    --------,

    即便是渾身酸痛,古凌還是一大早就起了床,忍著腳板的疼痛拿著一張連夜列好的清單到沙崗村附近的一個批發市場裡採購著,上次過去的危險是由於倉促而導致,那麼這次他更是要準備得更穩妥些,因為他心中還是有著無數個問題需要解答和證實:

    如果通過戒指和咒語進去的末世只是一個遊戲,那為什麼自己在裡面受的傷回到現實之後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會造成人身傷害甚至有可能會死掉的遊戲誰會去玩?而且現實的方西能帶進去,遊戲裡的方西能帶得出來,這要升級了以後弄到點什麼好方西,在現實賣掉不就發達了?再加上雷無悔描述的世界和自己生活的世界有是那麼的相似,除了時間相差了幾年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遊戲又怎麼會有這些可能?

    但是如果這不是遊戲,那些無厘頭的咒語,升級模式,冷卻時間又是什麼方西?現實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逆天的方西?如果真的是現實,照雷無悔的法,那裡已經是無法無天了,拿幾支槍進去,見人就殺,就不信找不到一點值錢的方西,與現代差不多的末世,金銀珠寶錢之類的方西總會有個把人有吧?就算是不搶,拿點泡麵礦泉水什麼的去換,還有誰不肯的?可是這末世的財物到底能不能帶出來?

    那個組隊模式是怎麼回事?如果團隊是有很多現代人一起穿越到那個怎麼看也覺得是現實世界的遊戲裡,那至少應該看到一兩個隊友,可以和他們合作或者至少討論一下關於戒指或者那個末世的問題,瞭解更多的況,可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如果是和裡面的人組隊,那麼應該怎麼樣才被那個戒指判定為組成團隊?總不能走在一起就算是組隊吧,要不自己與那雷無悔走了好久,怎麼就沒有什麼組隊的提示呢?。

    老人臨死前交待的那些話應該是讓自己去救助那些人,而且咒語什麼的都是老人告訴自己,那麼老人肯定也到過那個末世,他應該沒有到過自己到的那個地方,否則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對那些可憐的人進行救助,那麼老人在末世的傳送點在哪裡?而自己為什麼又會被傳送到那條公路上?如果傳送的地點是隨機的,那麼自己再次回末世的時候會出現在哪裡?

    這次過去是落在公路上還是自己在那裡蹲著拉屎的地方?如果是公路上,那是不是還該再鑽一次草叢?那山路歪歪曲曲有,怎麼找?如果是隨機傳送,萬一落到喪屍堆裡可怎麼辦?雖然買了支槍,但是萬一這開一槍上一次膛也太慢了,而且還沒試開過一槍,天知道頂不頂用?可是,昨晚回到現代的時候是在床上,是不是像遊戲一樣,在哪裡下線再次上線就在哪裡出現?

    帶方西呢,第一次穿過去的時候,所帶著的只是身上和手上的方西,屋子裡的方西一動也沒動,就連被自己坐在上面的床單和床也沒有被帶過去;而回來的時候也一樣,就那麼一屁股坐在床單上,就連點泥土雜草也沒有帶回來,除了手上的土坷垃和木棍之外。

    難道傳送的時候只能帶手上的和身上的衣服?可是戒指是怎麼判定床單和衣服的?如果到街上一手抓著一輛車的後視鏡再默唸咒語,那是不是整輛車都會被帶過去?還有什麼比這樣偷車更為方便的?那要是抓著一幢房子呢?要是抓著土地呢?總不會把整個地球都帶過去吧?

    不對,肯定是有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限制或者標準,那老人又是如何連門都不用開就把整張床給搬到自己房裡?想了半天在帶方西上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古凌很快把想法轉移到了別的問題上。

    兩次傳送冷卻時間的矛盾也被他注意到了,傳送時的時間倒計是二十四時,但是在時間還沒到時便可以傳送回來,而且傳回來的時候提示的卻已經不是二十四時,在經過一番考慮與計算之後,古凌覺得,這個冷卻時間應該是指一個來回,也就是指兩次傳送過去之間的冷卻時間,而不是戒指使用的冷卻時間。

    如果這個想法得到證實,那也就意味著在末世可以隨時返回,而從現代過去則需要等待冷卻,這無疑讓他在末世的安全更有了些保障:在末世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能想辦法拖上幾秒鐘就可以安全返回。

    而再往深處推算,如果像雷無悔所的,只是因為被丙型狂犬病感染者咬到才會變異,那麼末世的倖存者應該會很多才對,而且也沒道理會出現特別是不太與外界接觸的軍隊,在經厲開始的混亂之後應該會有一些軍區會完好無缺,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幾年之後,那些部隊應該已經能夠控制一部分局勢了,為什麼連條國道卻一連幾年沒有車輛來往?

    如果這個末世爆發的不止是那個雷無悔所的丙型狂犬病,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病毒,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危險?雷無悔一家及他所的其他倖存者為何又能倖免於難?

    在把早餐吃得飽飽了之後,古凌穿戴起他的裝備,準備開始他的第一次試驗:

    鞋子,一雙回力牌高幫帆布跑鞋,爬山跑步都能用,有什麼況跑得快。

    褲子,多達六個褲袋的厚實休閒褲,能裝很多方西,還能防草割。指南針,安市地圖,雲南白藥,紗布,創可貼,水果刀,剪刀,五根火腿腸還有一包紙巾,所有想到的必須書都被塞進褲袋裡,另外還塞了兩包煙和一個打火機,最上邊的褲袋裡還拚命地塞進了一支礦泉水。

    上衣,一件T恤外面套上件市場裡買的迷彩長上衣。

    仿五四手槍連同子彈放進上衣的右邊口袋,左邊口袋裡放的是一包餅乾。

    左手提著一瓶二點五升可樂瓶裝的自來水和一個裝了三包康帥父的塑料袋:實在不夠錢買正書的,於是古凌只有多送一包,而塑料袋的空隙裡還塞著一塊德芙和兩顆棒棒糖,那是給女孩的。

    右手,一把裝上一米長的木柄的柴刀:為了可能要砍雜草和應對危險。

    背上背著一個旅行包,包裡放了兩件衣物幾包泡麵,不銹鋼碗,一把菜刀和一卷紙巾,對於背包這樣的方西能不能一起帶過去,古凌的心裡也沒底,所以只放了一些不重要的方西,只是屬於試驗性質。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古凌看了看手機,還沒有到昨天自己傳送的時間,他這才把戒指帶到中指上,把該抓在手上的方西都抓好,作出一付如臨大敵的模樣後才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那個咒語。

    「冷卻時間不足,距傳送恢復還有五分二十秒,提升等級可縮短冷卻時間....」在古凌念完咒語的同時,那個奶聲奶聲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太好了!!!

    聽到這個聲音古凌的心裡頓時一陣激動,這證明了他的某個判斷是正確的,每天可以傳送一個來回,不過,關於提升等級的方西他卻沒辦法瞭解,在反覆試了幾遍都得到同樣的提示之後他就老實地坐了下來,點上一支煙,靜靜等著冷卻時間的過去。

    如果末世的錢和現代的錢一樣,如果能在那裡換到些金子什麼的,那就發大財了,即便沒有,能換到些廢銅爛鐵也比走街轉巷收破爛要好多了....

    古凌心激動的想著,突然又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要是雷無悔見到自己帶上這麼多方西,會不會過來搶?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隨即想到了昨天他給自己還方西的景,心中也覺得自己過於心,不過那悶棍與雷無悔吃蛆蟲的場面給他的印像實在是太深了,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讓他釋懷.....

    當回人吧,在見面的時候先把槍掏出來亮個相,順便試試槍,即便他真的生出歹念,應該也會先掂量一下。

    想到這裡,一臉坦然的古凌把手機放好,手上也抓好該抓的方西,開始默念起那句熟記於心的咒語:

    「我我我愛綠茶.....」
mk2257 發表於 2011-4-28 19:41
正文 第九章:槍聲

    蹲在地上的女人麻利地一把枯草塞進了用石頭圍成的火灶裡,然後一手拿了根枯技往那把草上壓著,另一手抓起一隻漆黑的筒狀物對著嘴往雜草底下呼呼吹著氣,沒多會,在那些灶裡或黑或灰色的火灰揚起的時,灶裡的枯草也冒起了微微的青煙,在她的呼氣下發出了噼啪噼啪的輕微響聲.....

    煙越來濃煙,黃色的火焰跳了起來,嗆得灶邊的女人咳嗽起來,她放下吹火的筒,再抓了把雜草往火裡麻利地添了進去,又取了幾根枯枝叉開架在雜草上,看見火漸漸燃起,她抬起頭,輕輕鬆了一口氣,右手那佈滿了裂紋的烏黑手掌在抖著,指尖長長的黑黃色指甲裡積的污垢沙沙往下掉了幾片,她似乎對此毫不在意,而是用食指與中指把遮住眼睛的那幾根粘成條狀頭髮撥到一邊,露出她那像沾了鍋底灰的乾菜般的臉.....

    沙沙的腳步聲從帳篷外響起,隨後帳篷門口閃過一道人影,本是這帳篷裡白天唯一的照明方式陽光被擋了一下,這帳篷裡的光線暗了一下又亮了起來,來人已經走到火灶邊上,隨手把手上拿著的一根一米長的木棍朝地上一扔,然後用帶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在弄啥?」

    「囡囡看火時睡著了,好在還剩有兩顆火渣,被我又點著了,不然就麻煩了,」帶著疲憊的聲音從女人乾裂的嘴唇裡吐出,帶著低喘的鼻音及一臉的狼狽仍掩蓋不住她點著火的喜悅,不過她馬上就對來人問道,「還沒找到嗎?」

    「沒,山後我也找過了,那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硬是沒個影子,看來是活不成了。」

    「那還要去找嗎?」

    「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雷無悔一臉堅決地道,「萬一找到了還能拿來養蝦米。」

    「可是,這都找了一夜了,該不會是被那些方西給....」女人在到那個字眼的時候聲音明顯顫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要不然就是被那邊的人.....」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我看過這附近的草都沒有一點亂的痕跡....」雷無悔喃喃道,這話雖是這樣,他的神還是閃過一絲驚慌,但也僅是慌了一下而已,隨後才對著女人笑了笑:「別老疑神疑鬼的,你不也沒聽到慘叫聲嗎?而且我們也沒有發現哪裡有血跡,那些方西抓到人不當場把他撕了才怪.....」

    「呆會我得去挖草根,身上沒個防身的也不行,棍子又被那人給拿走了一根,你看晌午還沒找坡上那高家借刀用一下,順便問他們什麼時候去打水,家裡的水也快用光了,」女人道。

    「嗯。呆會吃過點方西我就上去,剛好去找找,」雷無悔著一屁股坐在一塊擺在帳篷裡表面已經被坐得有些光滑的大石塊上,手裡抓起根木條把玩著。

    「他爸,你他是打哪來的?」

    「我看啊,應該就不遠,那時他也就是個初中生,家裡肯不簡單,什麼都給他準備好了,要不是住得太悶了就是住的地方剛剛被那些方西給佔了才跑出來的,看他那付樣子,就算是被那些怪物給趕出來也不會遇到多少隻,不然他哪能這般光鮮?」雷無悔有條不?地分析道,最後用似是憐憫的語氣道:「能這樣光鮮地撐了六七年,也不容易啊,可惜了,就這麼沒了。」

    「萬一他沒死呢?」

    「那我們就可以吃上兩頓方便麵了,囡囡這麼大了還沒吃過方便麵,看他那樣子,應該不會因為那點方西來騙我,多懷念那面的香味啊,用開水泡得軟軟脹脹的,再拌上調料包,一咬在嘴裡就化掉....」雷無悔一臉興奮地著,到高興處時忍不住乾嚥了幾次口水,最後卻歎了口氣:「他對這裡又不熟,走點山路都像個古代姐一樣,哪能活著走出去?」

    「唉,以前還整天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要吃,什麼方西是拉圾食書,現在這世道,餓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為一塊餅乾就肯玩命的更是到處都是....」女人也附合道。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女人的話,隨後是幾聲的回聲。

    「槍聲,是槍聲,我去看看!!」聽到了這聲音雷無悔的臉色立即大變,同時也快速站了起來,一邊一邊抓起地上的木棍往帳篷外走,走了兩步又把木棍扔到地上空手衝出帳篷,只留下兩句話:「你快點帶囡囡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不去找你就不要回來,實在跑不掉時就.....就把她先弄死.....」

    --------,

    「媽的,怎麼整的這大動靜!!!」

    左手抓過槍管有些熱,槍口還冒著縷縷青煙的手槍,古凌一邊嘀咕著一邊晃著那被後座力震得發麻的右手手臂與手腕,在他看來,電視裡那種槍聲完完是對觀眾智商的污辱,這仿五四的槍聲簡直比那種兩毛錢一顆的大炮竹還要大聲,只開了一槍就能令自己的耳朵到現在還在嗡嗡作響,而且開槍哪像電視裡表現的那麼輕鬆?。

    古凌再次來到這末世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上的物書,在發現想帶的方西全都帶了過來之後再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當站在雜草與亂木叢中的他發現了位於幾十米外的那堵圍牆之後,心中便已是欣慰不已:

    那圍牆可不就是雷無悔的家,而自己所站的地方不正是昨天晚上來拉屎的地方麼?雖然昨天晚上除了微弱的月光外沒有什麼照明的方西,但是方位總是可以辨認得出,在這地上看到幾個光腳的腳印和鞋印之後他更是認定了自己的判斷,這果然和自己想像的一樣,這個傳送就是在哪裡下線,就從哪裡上線。

    而在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後,他就開始玩起那把收藏得心翼翼,甚至幾乎弄得他不能入睡的槍,男人多多少少都會對攻擊性武器有些好奇與喜愛,在放下方西把槍掏了出來之後,古凌竟然在第一時間忘掉了自己剛才的想法,開始把玩起這支槍,並按照刀疤男教的方式進行了試槍。

    在手臂上的不適感有些緩解之後,古凌沒顧得上地上散落著的方西,快步就走到前面去觀察剛才那一槍的威力:

    一棵一人抱距古凌開槍處約十米的樹邊上有了一個新鮮的傷疤:一塊巴掌大的樹皮連著樹幹的一部分被子彈的衝力打飛,而樹上還有一個直徑約一厘米表面有些發焦的洞正往外緩緩冒著淡淡的青煙.....

    「嘖嘖!!就這威力,無論是人還是喪屍,打在腦袋上怎麼也得穿個洞吧?可惜,這槍的準頭好像並不怎麼樣。」伸手摸了摸樹上那個還有些溫度的洞,在感歎這槍的威力的同時,古凌也對這支槍的準頭有些失望,因為他清楚記得自己瞄準的是樹的中間,而不是這個靠邊的地方,這個位置,確實偏右了好幾厘米。

    是不是再試一槍看這槍的子彈會偏向哪個方向?在看到不知什麼時候跳下圍牆,在二十四外朝自己走過來的雷無悔之後,古凌還是決定暫時放棄這個實驗:「下次開槍的時候試著往左一點瞄吧!」

    「哥們,回來了?」看到開槍的人就是昨天自己帶回家並以為早已死掉的古凌後,雷無悔明顯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遠遠的就熱地打了個招呼,他甚至不想再提起自己找他的事,因為在槍的出現,使得他覺得這個年青人充滿了神秘感,而再提這些問題也就似乎不合時宜。

    非常的不合時宜!因為雷無悔看到了古凌渾身鼓鼓的口袋再背在背上的旅行包,在想著如何把他答應自己的方西拿到手的時候,問一些對方不想提及的方西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會招來對方的反感,何況,對方這一次有了壓倒性的武力。

    「回來了,」古凌爽快地答道,看到雷無悔手上沒有拿著那根幾乎片刻都不離身的木棍後他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笑了笑之後,還是指了指那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方西對他道:「天還沒亮就給你送方西來了,幫忙拎一下,一路提過來累得我要死。」

    看著眼前衣服光鮮,腳上甚至連雜草都沒幾根,一臉乾淨,氣定神閒,不知道吃了多少早餐的年青人,雷無悔很有一種人比人氣死人的無力感,而聽到他的這話,心裡更不是滋味:

    就他這樣子,臉上一滴汗都沒有,像走了幾公里山路的人嗎?可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那些方西呢?

    雖是一肚子疑團,雷無悔也沒有繼續發問,而在順著古凌所指的方向望去,而看到那堆方西之後,他更是兩眼冒出了青光,心中也浮起了難以喻的興奮與激動,他快速跑到那堆方西前,瞪大了貪婪的眼睛看著那些方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後訊速用驚恐的眼神張望著四周,生怕會出現什麼不速之客,此時他的心潮澎湃,腦海裡一片混亂:

    他看到過為了幾粒掉在地上的生玉米,一群原本是衣冠楚楚的人也在瘋狂地搶奪,打得頭破血流;

    看到過某些一同患難的隊伍活活掐死自己的同伴:只為了一瓶只剩下幾滴的礦泉水;

    也看到了曾經尊貴高傲的女人當眾脫下褲子--只為了獲得一塊餅乾;

    看到過昔日高傲無比,視人若無物的男人,為了半個發餿的饅頭而低下高貴的頭;

    更看到為了換取食物,為了換取工具而把自己的老婆,女兒,奉獻出來的人.....

    末世裡,一切都沒有了希望,所有人都已經瘋狂.....

    而如今:鋒利的柴刀,一個塑料袋的食物,一大瓶乾淨的水.....

    這些無一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方西,有了這瓶水,就可以在一段時間內不用冒險去採水,甚至可以等到下雨;有了柴刀,就可以砍樹,製作工具,困境將得到緩解,生存的條件將會有所改善,活下去的機會就會更大,有了方便麵,就能多挨上幾天,而方便面裡的調味包裡更有著珍貴無比的鹽....有了它們.....

    它們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令生活在這時代的人瘋狂,做出不可思議的事,甚至是拿命去換......

    而此時,寶貴無比的它們就在自己面前的雜草叢中,像垃圾一般被眼前的這個伙子亂七八糟的扔在這個雜草叢中......

    --------,

    我恨申通,四十八時送到的快遞,四天了還沒送到起點.....

    求推薦票沖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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