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記事本 作者:刀鋒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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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60101 2011-6-6 11:52: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5 376814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28
第二八三章 隐藏屬性——minj

    因爲吳天說後來這件事牽扯出了千山部兵未,在談話末時,記憶隻留下了歐美臻那意味深長,美豔動人的笑容,她說:反正記事本已經到我手了,接下來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你惹的禍了。

    這是典型的提了褲子不認賬隻是吳天在怎麽吐槽,歐美臻都沒有多說的意思,這讓吳天越好奇了,晚上回到銀座已經是夜深,其他人睡去。

    在這少許的安靜,吳天推開窗子,在無星的天空下略做片刻的喘息,回憶着那些過去的美好,回憶着那個女孩曾在他身邊的日子,回憶着他們之間的每一句話……

    過去,就在眼前啊,可是卻在也不能觸摸的到了,所以,要想在觸摸到那些美好,人隻能向前看啊。吳天長長的吐了口氣,終于收回了思緒,坐回床邊,找出了筆記本電腦。

    從小學習劍術,渴望越爺爺的千山雪?

    和歐美臻提到,就連她也不願意多去招惹的千山部兵未?

    想着,吳天不由打開搜索框,漫不經心的打上了一系列的名字,絡已經是一個龐大的資源寶庫了,裏面很多東西都有些讓人依賴,隻是有些東西并不是能讓人看到的,比如秘密……

    這一次,吳天搜索的日本千山姓氏相關傳言,卻沒任何收獲,想了下後,吳天擡起手腕,開啓了天的引導系統,妄圖在無所不能的天資料庫找出相關千山家的資料,但是最後的結果依然是個未解開的謎。

    安靜的小房間,他倚靠着床闆,這一次可是真的來了興趣。

    爲什麽?因爲天的資料庫都沒辦法找到千山部兵未的資料啊。要知道,他可以确切的輸入大概年齡、名字、現今所在地,包括擅長日本刀,可是天給吳天的确是一份空白檔案,除了性别,現居住地外,甚至連曾經的工作都沒有寫上。

    這讓吳天納悶起來,這資料庫應該很全的,就算是秘密在天也不算是秘密,他可是三大家族創造出來的,除非……

    天的引導系統甚至能将他吳天從小到大的檔案,包括出生地到現在的情況全部列出來,任何一個人,隻要出生登記就有會記錄,沒有千山部兵未的資料,吳天不認爲這是他權限的問題,二級權限,已經具備查找任何不涉及核心人員的信息了。

    那麽就是說,這個千山部兵未,從出生就沒有登記任何資料?

    于是吳天又用引導系統調取了千山雪的資料,仔細的看着,學校、地址、年齡生日、姓氏性别都有,很全面,雖然沒有她另一面蒼井利亞的參照,不過吳天已經将這兩個人對比出來了,那麽,從這裏來說,千山家,要往上一代開始追尋才有秘密了。

    既然已存的檔案沒有千山部兵未的資料,那麽,如果他不屬于默示錄規範的人,反過來說,就應該有人見過他了?想着,吳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襯衫,目光盯在了一枚扣子上。

    這件襯衫是莫竹軒送給吳天的,有兩項功能,一是對力的分解,二就是襯衫上的扣子,隻要開啓,它就有錄像錄音的功能,凡事遇見不平常的事,吳天已經有了這習慣保留畫面,所以在進入千山家的時候,一切行動他肉眼看到的,包括看不到的,都記錄在了天的系統。

    接着吳天就調取出了錄像,截取了千山部兵未的正面輪廓,随後利用天的掃描系統開始核對相關人員的資料。

    直接搜過的話,千山部兵未沒有任何讓人注意的地方,不論是共用絡還是默示錄所用的天,但是經過輪廓對比,很快一個年人出現在了吳天的實現。

    屏幕上的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留有胡茬,更讓人心驚的是,他的一隻眼睛仿佛被利器劃開一樣,間有一道觸目心驚的疤痕……這是,千山部兵未年輕時的照片?

    可是,照片上的名字,并非是他,他的原名叫千山原野

    資料水印上面,有倆個大字——機密

    在照片的右上角,有五顆星,備注爲:s級危險人物。追加命令爲:任何形式的給予其死亡。

    看到這裏,吳天心頭一緊,雖然他經常使用天的引導系統,但從來都是做自己的事情,從未過問與天相關的默示錄,三大家族内幕的信心,但眼前這個檔案的備注,分明就是三大家族幾十年前的一份不公開任務。

    但是……

    四十多歲的千山原野,六十多歲的千山部兵未……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千山老頭依然活的好好的,吳天沒辦法想象,擁有未來,擁有守護者的默示錄,竟然拿一個老頭沒辦法?

    不,不是沒辦法想象,一個人如果殺不死另外一個人,隻能說另外一個人不會比這個人差,任何方面,甚至,實力,那麽,千山部兵未,不會是一個人了。

    吳天想着,從小修煉劍術的千山雪,從小就不千山雪在一起的父母,隻有爺爺照顧的千山部兵未,知道記事本卻沒過于震駭……當下目光順着那檔案信息一點點掃去,等全部看完相關時,吳天終于嘴角抽動了,明白歐美臻爲什麽提了褲子就和他劃分關系了。

    千山部兵未,也就是原名千山原野的男人,原來是一名nInJa(忍者)

    這個名詞,在吳天的印象,是神秘,神奇的,他聽過不少傳聞卻從來沒真正的見過,因爲說什麽也聯想不到,一個老頭就是這種東西?

    可就算這東西也不會讓默示錄如此重視吧?接下來翻越的檔案吳天也越加清楚了。

    深入了解,忍者其實也并非神秘、神奇,隻是因爲人們對他們知道的信息太少,所以冠以了無數傳說,神話,忍者這一職業,說的直白點,就是間諜,刺客。

    而千山部兵未的形式風格,卻是陰忍。

    忍者的忍術分爲陰忍,陽忍,陽忍強調的是在公衆下運用智謀、武力取勝,陰忍則是相反,強調潛入、隐身敵人内部刺探、刺殺、進行破化行動。

    千山部兵未的忍道正是後者,若是一名普通的mInJa也就無所謂了,但是二十年前,千山部兵未以千山原野的身份,潛行入了海外默示錄的宮殿所在,在那裏竟然隐身的生活了兩年的時間,三大家族的一切,不能說掌握,卻已知三分有餘。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有海洋、大6、國家、科技、政治等一些列組成的藍色星球,可是,如果千山原野将那些信息出去,現在人們已知的世界,不過是被默示錄掌控的,那會怎麽樣?

    默示錄,掌控着全世界的各個國家,包括政治,軍事,包括國際戰争,隻要他們想,動一下手指,一切都可以生。

    沒有任何理由的追加:任何形式給予其死亡

    當然,在吳天看來,不是沒有理由,理由就是千山部兵未知道的太多了啊但是反過來,吳天心理一突突,千山部兵未知道太多?那麽不知不覺間,似乎默示錄這三個字,也走進了自己的世界啊,這什麽情況,而且,不單單這三個字,四國聯盟這反派,也走進了他的世界?

    不過,現在這些還不是重點,想來未來給他天引導系統時,就有想過,這東西應該不會是給他帶來麻煩的,如果真要有麻煩,何必這麽波折,直接甯殺錯不放過不完事了。

    重點是,僅僅一個千山部兵未,如何與默示錄對抗?如何逃過二十年的追蹤。

    從資料上來看,千山部兵未的信息,也就保留在千山原野那裏,四十歲,這也是吳天爲什麽利用了天信息庫沒查處他的原因,直到遇見這個男人,經過對比後,才現。不然這個人就真的像忍者一樣,突然隐身了。

    歐美臻也不願意過多招惹的原因是千山部兵未,并不是一個人。

    千山家深遠,追究下去,他則是紀伊的上忍,說到紀伊可能耳生,但如果說與紀伊平行的另外倆個部族,伊賀、甲賀,那麽吳天也看過一些小說電影。

    一切的資料到此爲止,默示錄傾盡力量,也僅僅得到千山部兵未是紀伊的上忍,其具體身份,如何成長,一無所有,有的隻是年的罪行已經要殺死的備注。

    吳天好奇心下,又搜索了下關于mInJa的詞彙。

    忍者世界四項基本戒律:不準濫用忍術,舍棄一切自尊,必須守口如瓶,最根本的是絕對不能洩露身份。忍者通過食、香、藥、氣、體來完成日常的修煉和鍛煉,必須從小做起,每一個成爲忍着的人,用現代話來講,都是飲食家,心理學家,醫學家,體學家,養生家……更有高明的忍者還是天學家、化學家。

    真正的忍術就是源自國的忍術,又名隐術,前時代國人稱爲五行遁術。

    隻是在很久遠的年代時,某一方的人引進了而已,然而,在時間的洪流,這種黑暗的職業,不知不覺的退出了舞台,消失在世人的耳目,但當人的身份、環境有了改變的時候,就會現,許久前消失的東西,原來一直都存在。

    隻是他們爲了更好的生存,随着時代的節奏,而隐身在這個舞台之上,沒有人能夠在看到。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31
第二八四章 他的未婚妻

    月島,千葉家。

    清晨,明媚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射入了大廳,坐在小桌前的美加支撐着下巴,單手提着一隻漂亮的銀色蝴蝶吊墜,陽光下,那吊墜旋轉,斑斑點點的銀亮晃動着她那大眼睛,就這樣怔怔的看的出神。

    不是他,不是他啊

    這個聲音在千葉美加的内心不斷的想起,在悠和她講過吉田的時候,她必須去确定那曾經生過什麽,但是,當見到吉田時,一切都變了。

    吉田,這個名字在心理真的很陌生,可是當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感覺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熟悉,就好像他們真的在一起經曆過很多,就好像,他們真的曾經是戀人。

    可是……

    不是他啊不是吉田,美加搖頭,她不知是開心,還是失落,隻知道跟着内心的感覺走,于是,在那短暫的片刻後,她離開了吉田家,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而在那之後,她卻在也沒見過那個讓她心情悸動的大男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喂,美加相似咯。”

    美加突然回過神來,忙收起那隻她曾和那個大男生搶過的蝴蝶吊墜,擡頭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悠、明紗已經穿着整齊,背着書包來找到她了?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敲門?”

    “敲門?美加,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們都有鑰匙,爲什麽要敲門……”悠依然是那漂亮的燕尾,穿着毛衫,短裙、長襪,這個時候像小狐狸一樣的觀察着美加,好久,在女孩表情不自然的時候:“美加同學,你不會是在想那個神馬吳吧?”

    “胡說”

    當下美加的表情更是通紅,悠那漂亮的眼睛轉了轉:“那……好吧。”

    “什麽好吧?”

    “我們逃課吧,反正春假了,不去補習也沒什麽的。”

    “這樣好嗎?你們可是會被老師說的。”明紗扶了下大眼鏡,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要逃課,她也不是第一次,和悠、美加在一起,她這個大小姐也學壞了。

    “我和美加要去找神馬吳吃拉面,你去不去呢?”悠狐狸似的看着明紗。

    “那個……剛剛好,我也餓了。”明紗用手指勾了勾嘴角。

    本是滿面通紅的美加當下眉毛一挑,看着倆個好友:“你們真是假。”

    悠莞爾,聳肩笑着:“有什麽,反正你都能看的出來,不過,想見面就見面嘛,如果不去說點什麽,可能,他很快就會離開日本了。”

    本來美加還想教訓教訓這個到處随便的悠,但是聽到後面的話,頓時心理一沉,是啊,如果在沒說點什麽的話,可能倆個人以後就在沒見面的可能了,當下突然一點頭:“好吧,那美加宣布,今天逃課”

    ……

    窗外,電線杆上傳來叽叽喳喳的鳥鳴,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麽輕松的歌聲了。

    記得小時候,每次聽到小鳥唱歌的時候,吳天都會本能的反應做起來,在鬧鍾提前響的時候,洗漱,運動下,然後就背着書包去上學了,而今天,這樣的熟悉讓吳天錯覺,當下就是猛的坐了起來,随手去抓旁邊的挂着的毛巾,但卻現……空的。

    看着整潔的床頭櫃,盯着上面的筆記本電腦,吳天的思緒漸漸的由記憶抽了出來。

    小時候?那些記憶,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啊,現在的他,已經是7歲的人了,已經長大了,現在的他,離開了那片土地,正在異國他鄉,日本啊。

    他起身,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射來,這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又是美麗的一天。

    千山雪的事情結束了,但是吳天心理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隻是并不通明,或許……也是因爲記憶産生一種錯覺吧,決定了,如果三天之内沒有其他事情生,那麽就去找羅一航,然後專心引導他,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看起來,真暖和。”吳天眯着眼睛,盡量的去看清楚太陽。

    “是啊,這是很暖和的一天。”

    “畢竟馬上春天了……吖”吳天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轉頭看去,但是剛剛看太陽,這時短暫的瞬間眼前有點黑,當輪廓清楚的時候,某吳吓了一跳,整個人都靠在了牆壁上:“你,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進來的?”

    吳天嘴角抽動着,眼前的少女穿着纖細修身的牛仔褲,深藍色的長衫,高吊着馬尾,整潔、幹淨,陽光下顯得溫暖,迷離,卻又如夢似幻,當然一眼就認出了是千山雪,可是對面那高挑的少女卻是怪異的看着吳天:“你認識我?”

    吳天心頭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千山雪是持有者,但是,在昨天,他将對方的筆記拿到手了,其實應該說是對方送,雖然千山部兵未受傷了,可後來的他也是有心無力了,如果千山雪要攔他,他是說什麽也不會拿回來筆記的。

    他将筆記給了歐美臻,雖不知道後來生了什麽,但是如果眼前少女表現的不認識他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歐美臻已經劃掉了千山雪的名字,在上面寫上了她自己的名字并且兌換了權限,那麽,千山雪的記憶,就此失去了,包括認識吳天這個人。

    “我……”吳天本想借機說不認識,但是他停頓了,昨天對那個神奇的職業略微一搜索,顯然,千山雪從小學的不是劍道那麽簡單,這麽一停頓,肯定能看出來,還不如直接點,當下話題一轉:“唔,對,我認識你,見過一面,到是你,你不認識我,來找我幹嘛。”

    千山雪的面色平靜,收回了她的目光,重新望向那片湛藍得到天空:“我是你的未婚妻,當然要跟着你。”

    “什麽”吳天一聽,差點跳起來:“你是聽那老頭說的?就因爲他的一句話?”

    吳天非常莫名,非常奇妙啊,先前這麽做還有點合理,但是如果千山雪失去記憶了,根本不知道他,那麽千山部兵未的一句話也能影響到她嗎?答案,顯然就在眼前,肯定可以,她失去了記憶,千山部兵未的一句話,就讓她跟着自己了?

    “我是從門那裏走進來的,已經看你睡覺有一個多小時了。”

    “我問你的不是這個問題”

    “我沒拿鑰匙,但可以輕松的打開你的門,到是你這個人……爲什麽不穿上衣服和我說話?”

    吳天低頭一看,這才現,自己隻穿了一條大褲衩,他睡覺可從來沒穿睡衣的習慣,同莫竹軒同居的那段時間,也是因爲迫不得已,現在一個人怎麽可能,隻是這個時候吳天哪還有心思穿什麽衣服:“我問你,就因爲那老頭的一句話。”

    “是,爺爺說,你就是我的命運”千山雪突然轉頭,很是強硬的回了吳天一句話。

    這讓吳天頭皮麻,昨天仔細研究了千山家的資料,她能悄無聲息的潛進自己的房間,自然沒什麽問題,雖然失去了權限,可畢竟使用了不知多久的瞳,而且還是個忍者的孫女,看這詞語的第一個字,‘忍’,就知道她是個能蹲點的主了。

    可是,千山部兵未……這個老頭,可是默示錄的頭号通緝犯啊。

    吳天本就不想讓自己過早的繳入四國聯盟、默示錄,但現在似乎全變了,歐美臻、艾莉、千山,這些人似乎都和倆個陣營有着莫名其妙的關系?要是讓默示錄的人知道,自己現在和他們的頭号通緝犯千山原野的孫女是未婚夫妻關系,那是什麽情況?

    這短暫的瞬間,吳天還想過,雖然是老頭的一句話,但是可以拿千山雪的父母來壓一壓,畢竟再不顧忌世俗什麽的,這父母也不能這麽不管吧?

    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信息,吳天的想法馬上就被推翻了。

    千山部兵未是上忍,也就是千山家頂級存在了,表面上,爺爺、父母、子女這是一種長輩到晚輩的關系,可是從千山家的規則來看,這又是上級到下級的關系?如果是千山部兵未命令千山雪來找未婚夫,就算是父母,也沒越級的可能。

    而且,吳天另外的推測是,忍者這個職業是從小訓練的,殘酷無比,成爲忍者,那就意味着成爲一部價值連城的機器,但是這種機器的成功幾率很小,所以很珍貴,而被淘汰的人,也就是沒有成爲忍者的人,很可能都會在訓練死去。

    千山雪活下來了,不代報她的父母也活下來了,而在這個世界,忍者這個詞,不應該偏重刺殺,更應該重點在于間諜,如果千山雪的父母沒有死,那麽則很可能在國外從事間諜活動……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千山部兵未都是布命令的罪魁禍。

    “那個,你爺爺有沒有對你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吳天又是舊事重提。

    千山雪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并不代表所有的感覺都會瞬間失去,這個吳天,她曾說過心裏話,曾有過很深刻的對壘,所以在那裏靜靜的看了一個小時,雖然第一次見面卻感覺很熟悉,這個時候他說有喜歡的人,不知怎麽的,女孩感覺心理被刺了下。

    “說了”

    “說了你還跟着我。”

    “這是爺爺交給我的唯一任務,也是我們家的規矩。”

    “任務……規矩……”

    “任務是成爲你的妻子,規矩是跟着我的未婚夫一生一世”

    “你覺得我跑不掉嗎?”

    “你覺得你能跑掉嗎?”

    這一刻,陽光下少男少女的目光相交,吳天想的是,千山家到底有多大,情報真的能追他一生一世?千山雪想的是,這吳天到底有什麽不同,他的爺爺爲什麽指定他爲未婚夫,難道真的能打敗爺爺的劍。

    吳天恨啊

    千山部兵未,也就是千山原野,明明能使用各種技能,毒藥、炸(河蟹)彈、飛镖,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忍者經過幾十年的訓練,但偏偏那一天他隻使用了劍……突然吳天想明白了什麽,千山部兵未或許,并不是真的想要千山雪一直使用筆記?

    就在倆個人一觸即,大戰在即,……火燒眉毛的時候,突然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一連數下,吳天才從千山雪那安靜的表情收回了目光,今天豬頭們起來的真早啊,在怎麽也不能讓他們看自己穿着褲衩和一名69身高的少女對峙不是?

    當下也不說一句話,不做安排,轉身套了條褲子,衣服也沒穿就是拉開門。

    于是吳天再一次的,震驚了

    其實仔細想象,莫得一知道吳天搞定了6級巨能的Boos,這個時候應該睡的比誰都安心,怎麽會起這麽早,而倆豬頭,來日本後除了夢想學習莫得一捏捏軟妹子,就是被東京的pc機給迷住了,通宵打遊戲,已經成了夜間死宅那類生物,怎麽可能這麽早起來。

    所以讓吳天驚了的是門口站着的當然不是三位豬頭,而是三名苗嶺少女,她們的裝扮相同,均是毛衫,短裙,隻是有泡沫襪、長襪、短襪不同而已,吳天肯定認出這三個人是在這場事件一半就退場的人了,但怎麽也沒想到,一切巧合,都生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世界是如此美麗,我卻如此煩躁……吳天眨巴着眼睛,順着三名同樣驚呆女孩的目光,轉頭僵硬似的看向旁邊,走路沒有聲音的?千山雪就與他并排站在一起。

    “你丫……雪姐?”千葉美加第一個,她本是偷偷在洗手間對着鏡子做了充分的準備,練習了近有十分鍾的微笑,但這個時候她現,一切都是無用功,看到一個男生身邊站了個女的,就作了,作到一半,認出來了。

    悠是比較眼快的,所以她第一個看到卻是沒說話,到是明紗在美加問過後,奇怪的扶了下鏡框:“雪姐怎麽……怎麽在這裏呢?”

    千山雪那平靜如水的目光一點點掃過三名少女,再一次崩潰的答非所問,轉頭問吳天:“你喜歡的人,在這裏面嗎?”

    一句話,卻讓三個女孩表情各不同,美加眉毛挑動,悠仔細觀察二人,明紗卻是咬起了嘴唇,他會說什麽?在說千山雪怎麽會在這裏,而且……神馬吳竟然沒穿衣服

    吳天也是答非所問了,當下一斜眼:“和你有關系嗎?”

    千山雪的眼神間閃過一抹光芒,吳天看的出,如果不是公衆場合,這傳說的‘未婚妻’可能會給他家法伺候?于是千山雪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三名少女:“我是他的未婚妻”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34
第二八五章 心意,開始與結束?

    未婚妻……

    吳天心理想着,随口就想說有沒有尊嚴可講了?可是突然想到,對于她或者說對于千山家的人來說,尊嚴,就素浮雲呐

    吳天沒準備,當然,門口的美加幾個人也不可能有準備,誰會想到?

    就像一千座山峰的積雪一樣無盡寒冷,不可融化,這是千山雪在晴海所留下的印象,所以,這個學校最漂亮女生的帽子最後扣給了一年級的新生,清水悠。

    但是,事情怎麽會生到這個地步,一道晴天霹靂就落在了門口三名少女的身上,劈的她們是外焦裏嫩,就連聰慧的悠這個時候目光也不轉了,她呆若木雞:“雪姐,你,開玩笑?”

    千山雪這個時候才返回了最初的問題:“你們叫我雪姐,難道是和我一個學校的?”

    “雪姐,你不認識我們了嗎?”明紗覺得今天的千山雪很奇怪,雖然她們與千山雪相處的事件不長也不多,但畢竟不能說不認識啊。

    “是嗎,是認識的。”千山雪點了點頭,她很明白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所以有一些人她應該是認識的,比如眼前的三個女孩。

    吳天看着旁邊的少女,也不知失去記憶,是不是真的對千山雪好,可是,這條路上沒有選擇,看到千山雪對同校的朋友竟然變的陌生,他的心理不知不覺的換位思考,想到了自己。

    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記事本……

    那麽,當葉雨茜、黎晴、小喬、有琴雙雙、鄭依龍、周升、莫得一這些人同樣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也會形同陌路吧?人最寶貴的,就是記憶了,沒有了記憶,就是一具空殼啊,記事本的遊戲,則是将這份寶貴堵了上去。

    所以,這是一條沒有後退的路了,就算有的選擇,可以回到普通人,他也不會那樣做了。

    千山雪很快就習慣了這三個女孩是她認識的,當下想了下:“你們,找我的未婚夫,有什麽事情嗎?”

    吳天回過神來,差點跳起來,這個詞不用總要放在嘴上說吧,好像要全世界人都知道,真不敢想象,要是讓自己的爸媽知道,他們的兒子已經與國際接軌,弄了個外國妻,是什麽情況。

    “我叫吳天。”

    “我知道。”

    倆人目光再一次交火,門口三名少女看成了三名傻女……這情況,太過詭異,難道吳天和千山雪之間生了傳說的一夜?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嗎?可是,這也太巧了,她就是她們學校的優秀學姐啊。

    “你們找他,有什麽事情。”這一次,千山雪沒在用未婚夫稱呼,三名少女也終于回過神來,但是一時間美加又不知道如何說了,到是旁邊的悠忙說:“我們是來請神馬吳吃早餐的,上次他幫了我們不少呢。”

    “是嗎?我早晨也沒有吃東西,可以一起嗎?”

    “當然。”

    就這樣,一早上,吳天混了頓白吃白喝,隻是這頓早餐,吳天感覺有點别扭,三名少女還好點,不是一天接觸了,到是這個未婚妻,實在是……讓吳天頭疼了,如果連消除記憶都不能阻止的婚約,還有什麽辦法呢?

    “那個,雪姐,你怎麽會是神馬吳的未婚妻呢,我怎麽沒你說過?”悠奇怪,問出了事件的關鍵,這個問題同樣是明紗、美加好奇的。

    千山雪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但是她并不覺得什麽,反而裝作沒有失去記憶,這三個人很快就從相互稱呼找出了她該如何稱呼:“這個,也沒什麽,是爺爺安排的,悠好像很關心這個問題。”

    “我嘛……呵…呵呵,就是好奇,雪姐真麽優秀的人,怎麽會喜歡這樣的撲街貨。”

    “對啊,這個廢柴做什麽事最亂來了。”美加忙補上一句。

    明紗似乎也明白了倆姐妹的意思,當下強制性的點了點頭:“對噢對噢,雪姐你和他在一起,不覺得可惜了嗎?我們學校,可是有很多很多優秀的男生哩。”

    美加和悠鼓勵似的看了眼明紗,從來沒覺得少言少語的小三,竟然如此的會說話,吳天不知道其具體目的,但卻感覺的到,如果眼前三名少女将他貶的一不值,說不定這個千山雪也會覺得,她爺爺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畢竟,叛逆期的少女麽,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隻是千山雪小口的吃了點東西,随後擡頭微笑:“沒關系,做妻子的都可以容忍。”

    妻子……

    抽動的不僅僅是吳天了,就連對面的三名女孩也是這個情況,但是還有下一局,千山雪随口說着:“而且,我對學校那些弱弱的垃圾,沒有興趣……”

    弱弱……千山雪說到這裏一停,她卻是不記得了什麽,但是,弱弱的反義詞卻可以用在旁邊少年的身上,那麽,他真的能打敗爺爺了?這不是虛無缥缈的感覺,而是就好像曾經生過,而且,爺爺雖然用了秘藥,但看起來,傷還是不清的。

    她當下轉頭看了眼吳天。

    這卻讓某吳覺得這地沒轍了,放下手頭上的湯面,也沒什麽食欲了,當下起身:“那個,你們先吃,我去下洗手間。”

    悠和明紗對看了一眼,現吳天有些無奈的樣子,不過她們心理更是奇怪,怎麽事情會展到這一步,當下悠在桌下使勁的拍了下美加的腿,給了她一個眼色:“你手機不還在神馬吳那裏呢嗎?怎麽還沒要回來。”

    美加愣了下,上次匆忙離開社是最後一面,今天找到這個大男生隻被千山雪弄驚住了,竟然忘記了這事情,但看到悠的眼神時,現她傳遞的并不是這個意思。

    倆個人在一起那麽久了,很多事情不需要過多的語言。

    “不用了,我還會買一部新的。”

    “你也太大方了吧?新的不一定貼近心意呢。”

    心意,美加很明白悠在說什麽,當下矛盾了數秒,終于站起身來,仿佛決定了什麽似的:“那你們先吃些東西,我去下洗手間。”

    就這樣,千葉美加帶着她的心意,走入了男洗手間。

    也幸好這個時間段沒人,不然說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事情,當然,洗手間内也不是空蕩蕩的,普通人沒有一個,但是非普通人卻有一個,吳天剛剛用冷水洗過臉,他确定要冷靜下,千山雪這件事,可沒有簡單的糾纏那麽簡單啊。

    或許女孩會這麽想,但是,千山部兵未呢……他可是紀伊一派的人,手下掌握的是情報、刺殺兩大組織,這是吳天已知的朦胧信息,那麽,他爲什麽選自己?

    按照歐美臻說的,好事,壞事,看自己怎麽做了?那麽好事是什麽……換個方向,千山雪雖然失去了筆記,但是,她還有紅瞳,有些人并不是靠天就能搞定的,但是紅瞳卻可以,而且,她看穿持有者,效率是最高的,另外,權限是可以丢失,瞳既然保留,那麽瞳的技巧,也一樣保留了?

    級技巧的紅瞳,隻要交給她怎麽使用的方式,那麽她不但可以更改過去的點,還可以破壞規則,殺人

    在一方面,除千山雪外,如果真的能用,那麽就是千山一家,紀伊一派,吳天現在不缺乏财力的,缺乏的是一個方向,一支利劍。

    如果他能夠将羅一航的電子世界之門打開,再武裝好千山家,那麽,這一隻擁有利爪巨獸的羽翼,就算有了雛形啊。

    這是好的一面,爲自己所用,但是壞的一面,如果他這樣拒絕下去,就是反方面了,這一點,吳天心理也多多少少想了點,可是,沒人會在有好處的時候故意不要要壞處……唯一讓吳天有點不能接受的是,條件是要有一個未婚妻?

    就在他想着的時候,突然傳來女孩的聲音:“吳。”

    吳天愣了下,擡頭,看着鏡子反射出的少女,她是千葉美加,第一次與自己邂逅,引伸出千山雪的女孩,當下吳天咧嘴一笑:“怎麽了,這可是男洗手間,小心亂闖沒現。”

    “那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千葉美加沒顧忌吳天的話,何況她已經走了進來,就沒有退出去的可能,這就是這個倔強女孩做事的風格。

    吳天轉過身去,抓了抓腦袋:“不用這麽嚴肅吧,都不像美加了。”

    美加盯着眼前的大男生,沒有被他的随便而感染,隻是喃喃着說了一句話,吳天眨巴了下眼睛:“你說什麽?”

    千葉美加咬了下嘴唇,仿佛猶豫了下,又細弱般的說了一句:“我……所以……”

    吳天是持有者,平時要弱化自己的聽力,不然以他的五感,生活的宣洩就會吵死他,這個時候他的聽力和正常人是沒區别的,但這樣聽不到:“你怎麽了?”

    短少女俏臉憋成了一熟透了蘋果,好半天,終于忍不住了,聲音放大,越來越大:“我,我說……我喜歡你……所以……所以我想和吳在一起”

    聲音很大,甚至能傳到門外,這讓外面正準備進來方便下的某男人頓時身體僵硬,整個人定在了洗手間門口,好半天,他擡頭看了看這洗手間的标志?确實,是男洗手間啊

    透過這隔絕了塵世的門面,看向裏面,千葉美加的臉已經紅透了,到了耳根,可是她的目光決絕,絲毫不讓步的看着吳天。

    這樣的情況下,吳天先是被驚住了,這可是不平凡的一天啊,先是未婚妻,現在又來個未成年少女告白,他神馬吳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可随後在少女那堅持的目光似乎看出了什麽。

    是那本記事本改變了他的人生。

    如果沒有記事本出現,他不會有現在的路要走,不會遇見千葉美加,更不會遇見千山雪,雖然每個男人的人生裏都會交織着不同的異性,但是可以肯定,他吳天不會這樣非凡。也不會遇見如同小說般的情景。

    他雖堅持,但卻并不無謂無懼,他雖堅強,但卻并不勇敢無敵。

    是這一條沒有後退的路改變了他,不斷的變化,在沒什麽可怕,不斷的向前,不斷的遇見平凡人不能遇見的事情,或者,極少部分人才可以遇見的,這就是人生,波瀾壯闊,在記事本落下來的時候,早已經爲他敞開了一條嶄新的,死亡與安樂并存的路。

    吳天咧嘴笑了,這個笑容,震撼着對面的女孩,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笑,而這個笑容,在那天漆黑的夜晚,卻讓女孩錯覺的以爲是那陽光,是可以讓人溫暖的陽光。

    從沒有人那樣保護過她啊……她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孩而已。

    這一刻,千葉美加也笑了,隻是她的笑容間充滿了苦澀與失落,她那誇張似漂亮的大眼睛内充滿了朦胧,眼淚即将控制不住的要落下去,她明白,吳天雖然什麽都沒說,卻是用最婉轉的方式拒絕了她。

    換成心高氣傲或自尊心極強的人這個時候,肯定會留下一絲潇灑的笑容,或者一句不說的離開,可是美加沒有,她就像一株倔強的小草一樣,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掙紮着,風霜雨雪也好,沙塵落岩也好,她已久頑強、絕強。

    她比不起豔麗的玫瑰,比不氣幽靜的百合,比不起冷傲的雪蓮,比不起燦爛的櫻花,但是小草,也有它的頑強,也有她倔強的不甘。

    “是我的原因嗎?”美加抿着嘴角。

    吳天搖頭:“你是個很優秀的女生,是我,有了喜歡的人啊。”

    “是雪嗎?”

    “不”

    “明白了。”千葉美加微笑着,轉過身去,不讓第二個人看到自己的眼淚落下:“我先出去了,今天我請客呢,你可以放開的吃。”

    看着那少女消失的倔強背影,吳天歪着腦袋:明白了?明白了什麽?

    這一餐,吳天卻是想放開了吃,這幾天還沒有真正的放松過,可是,并不代表沒了持有者就可以随便玩了,旁邊還有個未婚妻,吳天是有心無力,那句話,食之無味。

    餐桌上,吳天偶爾和明紗、悠聊聊,偶爾吃點,這個早晨,就這樣過去了,而對面的悠和美加,卻在洗手間回來後,偶爾小議,交換眼神。

    美加僞裝的很好,但是對于在一起那麽久的悠來說,那都是假的。

    她看出來了,美加哭過,那麽,答案就很明顯了,所以,這一刻,悠在想着一個問題,是吳天要離開這裏了嗎?還是他要回到喜歡的人身邊?

    那麽……

    不管如何,隻要讓他沒辦法離開東京,美加就可以幸福了嗎?雖然她……也會不開心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37
第二八六章 ——我有同伴!

    多人的一起早餐是安逸的,回去的路途卻是安寂的。

    悠、明紗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任憑美加那孤獨的身影走在前面,走在那陽光散滿的大道上,就這樣,在默默無聲中回到了月島,千葉美加的小屋。

    好不容易三個人再一次決定逃一天課,連膽小的明紗都跟着一起了,沒想到今天會這樣簡單,其實悠還想過後續,那就是早餐之後,可以逛逛公園,去遊樂場玩玩,或者去打街機,又或者繼續去吃甜點,可是,一切都被美加‘回去吧’三個字打斷了。

    在早餐時交換眼神,雖然美加很堅強但悠依然看出了那是假的,隻是她很好奇,美加是怎麽表達的,那麽,吳天,又是怎麽說的,雖然結果很明顯了。

    這個時候,三名少女圍繞在常坐的小圓桌旁邊,明紗、悠你看我,我看你,對面的美加在沒有隐藏的意思了,她隻是呆呆的盯着手中那一路攥緊的手機吊墜,那銀色的陽光下如同翩翩飛舞般的蝴蝶……

    那是她最初見到吳天,用手機與另外一枚吊墜交換過來的東西,雖然很失敗,但現在,對她來說卻變的彌足珍貴,那是一些回憶的證明,時間,隻留給她這些。

    看着那一點點濕潤的眼眶,悠終于忍不住的打破了沉默:“那個……美加……”

    “唔,怎麽啦。”美加突然回過身來,天然一笑。

    “你還好吧。”

    “當然,我很好啊,早上吃的好飽呢,好想運動下,我們出去跑步吧,對,我們去公園跑步,看誰跑的快,跑的遠,跑的時間長……”

    “美加”

    悠突然大聲喝了下,阻止了美加後面的話,本是站起身來就要走的美加突然停頓下來,她低頭看着一點點站起來的悠:“怎麽了……嘿,你們看起來好奇怪。”

    明紗依然坐在那裏,但是她卻盯着女孩說着:“美加才奇怪。”

    千葉美加愣了下,卻在這個時候感覺身體一緊,她就那樣被悠抱在了溫暖的懷裏,聽着那個女孩的聲音:“我們都知道啊,美加難過的時候就想跑,隻要跑起來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了啊,可是,今天,美加哭吧,把那些難過,都哭出來,就這樣,可以倚靠在悠的懷裏,痛痛快快的哭。”

    “我怎麽會哭呢,就上一次讓你們看到了,難道還真的以爲我還會哭……嗚……真的會哭……嗚嗚……”美加越說越是酸,感覺眼角的淚珠在也控制不住,心頭仿佛被劍刃刺着一樣,疼,銘心刻骨一般的疼,她失去了什麽,空蕩蕩的,好像心理那些充足全部都沒有了。

    悠僅僅抱着美加那嬌弱的身體,感受着肩膀處、脖頸處落下來的那些冰涼淚珠,這一次的美加,哭的無比痛快,無不厲害,就像一場突如起來的暴風雨,就像……那突然失去的東京愛情故事,讓人辛酸,無奈。

    明紗抿着嘴角,看着美加哭的厲害,她也忍不住哭了出來,不知道爲什麽,隻知道,看到美加哭,她就會受不得。

    到是緊緊擁抱着美加的悠是三個女孩中唯一一個沒有哭的,或許,就算她哭了,也不會被人看到,因爲這個時候她背對着明紗,擁抱着美加。

    她和明紗都清楚,美加一直鼓勵着她們追求幸福,可是,美加自己卻從未幸福過。

    她與吉田的那些日子,本來是很好的,很讓人羨慕的,那個時候悠、明紗都認爲,美加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終于可以與她們不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孤獨了,但是哪裏知道命運的安排是那樣的殘酷,竟然剝奪了美加那些最珍貴的回憶,而吉田,也從那一次之後,遠離了美加,本是熱戀的倆個人,不知道爲什麽,竟變成了形同陌路。

    或許是吉田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美加的不幸啊,自從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她就将吉田完全的當成了陌生人,連去問分手的理由也不可能,更不可能說去挽回那些幸福。

    不管失去了記憶是真的,還是隻是分手的理由,悠、明紗都沒有去想參與,她們是美加最好的朋友了,不想看到她再一次受到傷害,所以什麽都沒有說。

    當遇見吳天的時候,悠……有了一些想法,可是在感覺到美加的心意後,她做出了決定,這一次,一定要讓美加幸福,就算自己因此變的在怎麽不幸,也是可以的,所以,她全然的安排了這些,希望得到答案。

    可是,又一次,又一次美加難過的哭了出來。

    爲什麽

    爲什麽所有的不幸都要發生在千葉美加的身上啊,她僅僅才16歲啊。

    16歲的美加,就像一株頑強的小草,沒有父母的照顧,依然頑強的成長起來,在學校,16歲的美加就像她們的大姐姐,又是最好的朋友,無時無刻保護着她們,如果沒有美加,悠或許早就堕落變成了那些不良少女,而明紗,更不知道被人欺負多少次了。

    第一次的幸福被命運玩弄着,第二次的幸福就這樣莫名的失去,接下來,又有什麽痛苦在等着她呢,還能承受的起嗎?

    看起來堅強、倔強,可是,内心的深處,依然想有一個倚靠啊,她畢竟,隻是一名16歲無依無靠的女孩而已,所以,這個時候,悠看穿了美加的内心,擁抱她,借給她肩膀,讓她在短短的時間内有了倚靠。

    可是……

    悠的目光在這個時候變的堅持無比,隻是這個時候,倆個女孩根本看不到,她将臉頰貼在了美加的臉上,輕聲的問着:“爲什麽呢?”

    痛快的哭着,好像宣洩着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不幸,聽着那輕柔的聲音,美加想到了吳所說的有喜歡的人,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但是……她一定會幸福吧,美加終于抹了下眼角,停止了抽泣,但卻并未離開悠的肩膀,輕說着:“我和他不可能的。”

    “就因爲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

    悠咬着那薄嫩的嘴唇,不可能,到底是什麽不可能,就因爲美加隻是一個普通人嗎?可是,美加也是一個善良、堅強,優秀的孩子啊,爲什麽這樣殘酷。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美加再一次失去幸福

    這一刻,悠的目光變了,擁抱着美加,沒人能看到她的眼神,那是下了某種決定,負面的,冷厲的眼神,就好像不顧一切一樣,所以,她放開了美加,這一秒,恢複了一切自然:“吖我想起來了,美加的手機還在吳那裏,我去幫你要回來吧。”

    “不用了……”

    美加的話還沒說完,悠已經拿起背包,轉身向外面走去:“記得,美加要做好吃的料理等着悠回來,我會很快的,我們繼續開大餐”

    “……”

    悠一個人走在公路上,陽光下,女孩的身影被拉的修長,她的面容,有一半被陽光照耀着,卻有另外一半沉澱在陰暗處,她的決定,是因爲她想到了吉田的話:如果是那樣,他就不是普通人,不論你做什麽,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吉田曾是與美加讓人在一起羨慕的人,悠自然與他很熟悉,隻是在後來美加不想在提起吉田的時候,她與明紗都沒有在面前說過這個人而已,那個時候,在網社的那天晚上,悠就是給這個人打了近十分鍾的電話。

    這電話内容的一部分,就是找一個人傾訴下她的内心,心情。

    再之後,悠還偷偷的給吉田打過電話,因爲她很不甘心,她可不是像美加那樣,什麽事情的成敗都擺在表面,一切,她都喜歡放在心理,因爲成功了,可以讓人看到,但失敗了,卻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樣,在學校所有人都覺得,悠是三個人裏面最完美的。

    有一次吉田對她說:其實要他和你在一起很簡單,隻要讓他變成普通人就可以了,那就沒什麽不可能了。

    悠與吳天在一起的時間是三個人裏面最長的,有一句話是那樣說的,要想最快的了解一個人,那麽,就是融入他的生活。悠,确實做到了,她不但與吳天一起逃亡,還曾與吳天同住一個屋檐下,雖然倆人并沒有發生什麽明确的摩擦。

    她并沒有對吉田說有什麽控制命運的記事本存在,但是她自己知道,就是這種東西,讓吳天變的不平凡,她偷聽了吳天與莫得一的對話,在網社,那天晚上,他們用的是中文。

    但是……

    并不是三個人都不懂中文,有一點,吳天不知道,悠的父親,是大學外語系的教授,這一次,負責接待莫得一父親的人,就是悠的爸爸,這件事,也是後來悠才知道的,隻是她從未跟這幾個人說過而已。

    悠,懂中文,從小就懂,因爲想聽到更多她們不知道的東西才會與倆個女孩一起裝做還懂,而另外一方面,她并不想在明紗、美加面前表現的過多與衆不同,因爲她們是好朋友。

    當然,這些隻是模糊的一部分,真正的知道筆記安排命運,确定存在,是在與千山雪相遇後的那天晚上,她就睡在不遠處的客房,發生那樣的争鬥,她當然睡不下去了,那天晚上,她将一切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在争奪一本記事本,可以安排人命運的記事本

    隻是那天晚上,吳天目标是千山雪,千山雪的目标是吳天,其次是艾莉,所以,黑暗中,沒有任何敵意的清水悠,他們自然沒有過多去感應,或者說,在那種專一的對戰中,他們根本就沒有留意其他。

    悠知道很多,而且很聰明,既然記事本能讓吳天變的不平凡,那麽也就是說,拿到記事本,就能讓吳天變的平凡了,那麽,就沒什麽不可能了。

    羅一航,伊藤家、鈴木家這些事件當中,吳天一定使用了記事本,一定在某個時刻

    不然以一個普普通通的外國人身份,伊藤、鈴木家不說,羅一航老師就不是吳天能招惹起的,那麽在什麽時候呢?打架的時候不可能,那麽,隻有在她與吳天逃亡的過程中的,悠仔細的搜索記憶,最終,吳天離開她隻有一次,說有事情要去東京機場做,很快就回來。

    他來回往返東京機場兩次……

    千山雪那天晚上問真的筆記在哪?如果藏在東京機場,那麽,她就拿了一本假的,可是,他确實回去了東京機場,真的,在哪裏呢?悠想起來父親所講的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吳天沒有可能将那種東西帶在身上,所以,最危險的地方,應該還是在原地

    想到這裏,悠的方向不是銀座,而是一招手,上了出租車,向東京機場方向前行,悠的母親并不是沒有工作,很巧,無比的巧,她就在東京機場,如果讓媽媽幫忙,一定會找到吳天存放東西的地方的。

    ……

    “你看起來,很煩躁?”

    安逸的早餐,安寂的歸路不僅僅是三名少女,還有吳天與千山雪,倆個人回來的路上一句話沒有說,實際上吳天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說,說不清楚,怎麽就這樣多了一個‘如影随從’的未婚妻呢,簡直就像莫竹軒。

    可是,她與莫竹軒卻是倆個根本吖,莫竹軒跟着他,那是因爲有目的,要查處什麽必須跟着他,後來也是走了,但是千山雪的目的,卻是未婚妻……後來?吳天根本沒辦法想到後來。

    這個時候,倆個人已經回到了銀座的小旅館,早晨吃的很飽,千山雪的茶藝很不錯,這個時候正在洗杯,跪坐在圓桌對邊,真的像一個未婚妻子一樣,爲吳天倒着茶?

    看着會她的動作,聽着她的話,吳天突然覺得荒謬、荒唐,自己回去後也可以寫一部小說了,名字就叫,我的東京高中生老婆這,行嗎?

    吳天确實煩躁,但他有點分不清楚,這種感覺很古怪,一半是來自現在的千山雪事件,另外一半卻是莫名的心煩意亂,難道是因爲千葉美加?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猛的被拉開了。

    莫得一、周文升、鄭依龍三個人進這個房間,從來不用敲門,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吳天起床的情況下,而現在都近中午了,吳天怎麽可能不起來,連醉生夢死的豬頭們都起來了。

    所以,三個男人看到恭敬的千山雪跪坐在吳天的面前時,震驚了

    “這……這位是?”莫得一當下給吳天傳去一個悶騷的眼神。

    千山雪的另外一面,是蒼井利亞,那個偶像少女明星,自然有她豔麗的一面,隻是沒有化妝的她,平靜如水,可依然露出了那脫俗清理的氣質,尤其她那169的身高,曼妙的曲線,就算光看背影三豬頭都冒光了,何況正面。

    “你們好,我是千山雪,吳的未婚妻”

    三豬頭這一刻站在這裏圍觀,不僅僅是震驚、震駭,乃至吃驚了啊,吳天什麽時候多出了個未婚妻,而且,剛剛他們明明用漢語交流,這個小女子,竟然聽懂了,而且還用流利的漢語回答了他們?

    這一些列的應接不暇讓三豬頭愣是傻傻的站在了那裏,定格?

    “什麽”莫得一突然回過神來,一吼。

    “未婚妻?”周文升回過神來,二吼

    “不可能”鄭依龍回過神來,三吼

    吳天嘴角抽*動,隻是一瞬間,千山雪那堅持的目光一掃,三豬頭馬上就變爲了,莫得一突的一笑:“這個具體情況雖然不太了解,不過,你好,我們是吳天的朋友,我叫莫得一。”

    周文升、鄭依龍也感覺到了突然的變故,馬上自我介紹起來。

    這吳天太神奇了,一連捏了三個軟妹子,現在竟然大變活人,聽過閃婚,沒聽過閃未婚妻啊後者難度大啊,至少需要一個過程。

    于是周文升倆眼冒光,再一次對吳天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果然是高手

    三個豬頭馬上圍繞着小小的圓桌坐下了,也不管吳天這個時候表現的如何頭疼,馬上就問起來了其身份,開始莫得一還是很有興趣,但是越聽越是耳熟,他雖爲和吳天經曆過面對6級持有者的事件,但事件結束後,吳天多多少少的和他單獨說了點。

    當聽到她的爺爺是千山部兵未的時候,莫得一傻眼了。

    呆若木雞的看着吳天,弄了半天,原來這個千山雪,就是持有者啊?而且是那個6級的Boos?沒想到吳天不但沒收了筆記,現在連人都沒收了,這是什麽情況?

    就在另外倆豬頭問的興高采烈的時候,突然千山雪的話語一停:“我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說。”

    這句話對吳天講的,其他三人愣住,吳天也奇怪:“還有什麽事情?”

    千山雪想了下,随後由牛仔褲的屁股兜内抽出一張紙條交給吳天:“這個,應該是我昨天晚上寫的,但是我不記得了,不過上面的字是我的,認識清楚,标注着,我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你,不然你很危險。”

    很危險?吳天看着千山雪那遞過來的紙條,表面上有幾個字:一定交給吳

    吳天奇怪,接過了千山雪的紙條,當打開看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莫得一奇怪,難道是婚約?也不能真麽快吧,他離吳天最近,于是貼近偷偷掃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也是傻眼了,上面隻有幾個字,周文升、鄭依龍或許看不明白,但是,經曆過持有者的莫得一、吳天,一定會明白。

    ——我有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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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41
第二八七章丟失…過去的失誤

    清水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與千葉美加就像水和火,完全相反,她的外表柔弱,內心卻無比堅強,她會在所有人都慌亂的時候,做出獨立的選擇。

    當知道幸福不可能來臨的時候,悠更加痛苦,因為她還承載了最好的朋友美加的痛苦,但是,在所有人面前,少女,依然會笑。

    一定會有辦法讓他留下了這樣想著。

    於是,悠離開了那所小房間,因為她突然想到,一切不可能的隔膜,就因為一個是普通人,一個不是普通人,只要將那個人變的普通,就可以了,所以,她可以做到。

    悠仔細的回想著,回想著……終於想到了那件事,於是,她做上了車,奔著自己的目標前行。

    求不得,是人生最大苦之一,但卻比不了這一刻悠對美加的心意,那個女孩,曾鼓勵過她,在她最需要人的時候幫助過她,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悠不能看著她不幸福,如果可以,為了她,什麼都可以做,就算自己同樣痛苦,就算她是個自私的人,也可以

    如果能幫美加做什麼,那麼,這,就是唯一了吧?

    這樣想著的悠,終於達到了目的,拿到了那樣東西,他會成為普通人,所以,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幸福了但是,這讓那個人變得不普通的東西,到底要放在哪裡呢? 這個很危險,她看過有人在爭奪,所以,一定要交給一個不相關的人才可以。

    於是,悠撥通了除去美加外,唯一的一個異性朋友的電話……

    明媚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寫字台上,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停下了手的筆,他仔細的檢查著以上所書寫的內容。

    不能同時事件安排倆個人,所以,內容出現倆個人,是一個人的內心想法。

    不能安排命運記事本的主人,所以,內容出現的人是用了'他',暗示性的寫法。

    不能強迫安排人物的意志,所以……

    少年翻閱著這本記事本,一頁、又一頁,就好像寫小說一樣,整整數篇,全部都是清水悠的心理、事件,原來,除了千葉美加外,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當有足夠的事件、時間、細節來代入人物的心理,又對一個人有所了解的時候,那麼一點點的寫入,就有可能強制……不,或許說,是在順應人物心理,對細節描寫的掌握,一定要了解一個人才行。

    所以,這一點,是他能做到的,他不僅僅了解的只是美加一個人啊,還有清水悠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這件事,而且,被加入其的,不僅僅是千葉美加,因為在第一頁,有一段話的內容為:這一天,悠與好朋友去逛街,在一家飾品店內,遇見了一個人,一個很特別的人,至少她覺得……倆個人之間,一定,會生些什麼

    而在向前翻閱,則是千葉美加的第一篇,第一段:這一天,美加與好朋友去逛街,在一家飾品店內,遇見了一個人……

    不能同一事件安排倆個人的命運,但是,可以安排倆個人的命運在同一事件,這樣,記事本就會尋找共同點的暗示,從而將這個事件串聯起來,這就像一道求證的數學題一樣簡單

    陽光下的少年,終於合上了記事本。

    他已經將命運安排完成了,接下來的結果,就要看是否符合命運記事本的規則了,但以他的邏輯來看,這些,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違規了已知的規則。

    他將記事本放進的抽屜裡,轉身走到了陽光下,拉開窗子,望向了遠處的高聳建築,這一天的結果,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為此,他失去了太多,所以得到的回報,也一定要是他滿意的。

    雖然這個結果他不能oo%確定,但是,試驗筆記的各項規則,用他的邏輯去挑戰邊緣,這就是他的​​興趣,除了搶奪筆記外的另外一個興趣,那麼,這個,會不會成功呢?

    想著,他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拿出,接通,陽光下,他的嘴角抹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卻用著溫和的聲音問著:“怎麼了,悠,有什麼事情麼,今天,你可是沒有去補習呢。”

    “吉田不要說那些,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

    “哦,說來看看。”

    “我這裡有一樣東西要你幫我保管……只是暫時的。”

    “唔……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為什麼選我呢?”

    “我……我不知道,我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十分鐘後到。”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陽光下的吉田秋野轉過身來,他穿著潔白的襯衫,短,面容白淨,身材消瘦,彷彿弱不禁風,這一次,他的笑容更加的詭異了。

    十分鐘後,清水悠出現在了吉田家,並且將一個背包交道了吉田的手,再三囑咐不要亂翻私人物品,只是暫存幾天而已,看著吉田秋野認真的點頭,清水悠這才放心的離開。

    本是很溫和的笑容,但在清水悠離開後,卻已經凝固

    吉田秋野將小包放在了寫字台上,隨後再次坐下,沒有任何顧忌的將其打開,很快,在一疊厚厚的書本,抽出了一本黑色的記事本,他隨手翻開,看到署名處吳天倆個字的時候,笑了,沒想到,悠還有這點小心思,竟然將記事本混在了一堆課本。

    他保證這不是吳天所做,如果這樣,他就藏不住記事本了,看起來,他還沒有全部了解悠啊。

    不過不重要,在了解的地方細節描寫,在不了解的地方,籠統的寫就可以了。

    他抽出了一支筆,輕輕的劃去的吳天的名字,就好像陽光下漸漸蒸的水跡,那兩個字一點點的淡了下去,最後消失,於是,他的手有些顫抖的在上面寫下了吉田秋野四個字,下一秒,那黑皮的記事本,同樣像最初的名字那樣,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技巧純屬了……

    下位者終於要突破了,8級權限,臨界點,介於倆者之間,擁有雙瞳近乎無消耗的能力,對下位者擁有'威懾'的能力,更多的輔助……

    吉田的表情古怪到了極點,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嘴角不停的顫抖著,看著那一點點消失的記事本,為了這一切,他失去了所有,出賣了所有啊。

    他是一個背叛者,但是,有什麼關係呢,人們​​只會記得誰是成功者,人們永遠不會願意去記得一個背叛者,而且,他會成功,一定會走上那一條無人敢想像的路。

    那記事本終於化成了一道光球……射入了吉田的眼

    一分鐘,兩分鐘? 不知過去了多久的事件,吉田秋野終於由那僵硬的姿態回到了現實來,也不知是生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他終於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那瘋​​狂的笑意,他的瞳綻放出了幽幽白光,是一雙,銀瞳

    他隨開抽屜,拿出一支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外國的持有者,這裡,並不是你的領域啊,既然你已經沒有了記事本,那麼,是不是說,你也可以嚐一嘗命運輪迴的痛苦了呢?

    吉田秋野要寫,卻停頓了,他在思考:要怎麼樣安排這一場最後落幕的命運呢? 唔,既然你曾經也是持有者,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了,現在你應該在銀座吧?

    一場? 兩場……你要多少意外,我都可以給你,直到你死

    吉田秋野笑著,終於,動筆了。

    ……

    時光貫穿了空間,這裡是銀座後街,小旅館。

    前一秒的時間,吳天剛剛接過了千山雪的小紙條,這種東西,怎麼會被重視,但偏偏看到那幾個字後,一切都被顛覆了,不僅僅是吳天,就連莫得一也是怔住了。

    ——我有同伴

    這在周升、鄭依龍的眼裡,誰沒有個朋友?

    可是,在吳天,莫得一的眼裡卻是不同,千山雪,曾經是6級權限的持有者,擁有紅瞳,更擁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她的同伴? 答案是什麼,吳、莫倆人心理都清楚。

    可是,為什麼她的​​同伴,從來沒有顯露出蛛絲馬跡?

    難道他們是分開的,讓千山雪單獨做,就好像吳天和歐美臻當初在倆個國家一樣,不,不會這麼簡單,在知道筆記後歐美臻都坐不住了,更不要說這些高級持有者的同伴,怎麼可能會那麼輕鬆的不管不問。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人一直都存在,甚至對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過,從來都是不露面,但這,並不能代表他沒做什麼,因為記事本並不需要面對面才可以做什麼。

    而且千山雪上面有一排字:一定交給吳。

    向然,在她沒失去記憶的時候,也是認為吳天會有危險,所以才這樣寫,只是為什麼現在才給她? 難道她以為……這危險不大。

    “怎麼昨天不和我說?”吳天突然問。

    千山雪盯著吳天,她不解:“昨天生什麼,我都忘記了,起來我只看到這個紙條,所以馬上就和爺爺問了你的地址,過來了。”

    昨天到底她是怎麼想的啊

    吳天還想追問,卻被旁邊的莫得一在桌下按住,吳天轉頭看了眼,這偽娘面色嚴肅,他忽然明白了,這個時候還哪裡是追問這些的時候,如果真的有同伴,那麼現在?

    突然,吳天呼吸一停,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傳入大腦。

    這種感覺不是任何實質性的,就彷佛一下間丟了很多東西,心頭空空的,要是最初的吳天,一定不會知道這是什麼,甚至還沒有覺察到什麼,他已經被人悄無聲息的抹殺了。

    但是自從與有琴雙雙試驗過後,吳天嘗試過失去筆記的感覺,就是這樣,一模一樣

    在名字被劃去的時候,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是當名字被劃去寫上其他人的名字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從持有者變成了普通人,從拾取筆記本到現在這一刻的所有記憶,都將在幾十分鐘內,一點點的抹去。

    無權限的持有者和一級權限的持有者記憶消失時間的長短不同,當初吳天的二級權限極限是4分鐘,現在吳天是四級權限,按照最低的標準,o分鐘為一個單位的話,那麼他將在個小時內的時間,丟失這一年內所有的記憶

    這是吳天最壞的打算了,因為他從未去確定4級權限丟失記憶的時間是多少。

    但是,相比這些,吳天這一刻有些慌了,是的,慌了就算面對6級持有者,面對上位者,吳天也沒有這慌亂,可是,當記憶真的一點點失去後,他開始慌了。

    莫得一、周升、鄭依龍,這三個人就在眼前,他們曾有約定,曾定下目標,可是,六十分鐘過去後,他將在也不記得他們是誰?

    還有夏良、老畢、林道玄,這些人,都將希望與夢想與他緊緊相連,如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們又會怎麼樣,還有那些生命美麗的風景,葉雨蒨、黎晴、有琴雙雙……還有那溫暖的陽光,那美麗的畫面,他對她——曾經的承諾

    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十秒的時間,吳天額角已經漸見汗珠,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記事本到底怎麼失去的。

    先,他的記事本並沒有放在其他地方,還是儲物櫃。

    千山雪當初拿到了假的,是因為吳天讓莫得一將一本假筆記放在了裡面,而千山雪看到的卻是真的,吳天確實將真筆記放入了儲物櫃,只是他那本真的筆記,是用膠帶粘貼在了儲物櫃的最上方壁板上,除非有意識的去找,不然像千山雪那樣用命運安排,或者打開就找,絕對是不可能呢。

    吳天從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大意,不管知道不知道,都不可能找到,畢竟千山雪已經拿走了筆記,知道他有筆記的人也一定知道儲物櫃內沒有筆記,除非有人知道千山雪拿的是假的並且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清楚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前提是重點,因為就算是千山雪的同伴,知道那是一本假筆記的同時,也一定知道他吳天拆穿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早有準備,怎麼可能將筆記還放在遠處? 那麼,這個前提重點,就是一定有一個人知道吳天一舉一動。

    誰,誰,到底是誰?

    她的同伴,絕對不可能知道,在聰明的人也不會想到已經知道他們計劃的人會將東西放在這個計劃知,所以,一定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但卻還必須是了解吳天一舉一動的。

    那麼……

    吳天腦頓時閃現出一個人影,知道他一舉一動的,只有,清水悠啊

    他們那些日子一直在一起,可是她又如何知道自己擁有這個能力,又如何知道筆記? 對……在千山雪家那一天我晚上,悠有些奇怪?

    吳天猛的一拍腦袋,就是那次,他竟然因為千山雪忽視了清水悠。

    但是換成誰注意的不是持有者而是普通人呢? 吳天還要接著去猜測下到底是清水悠要拿筆記還是被利用了,卻被莫得一阻止了。

    吳天這才想到,他的時間有限啊,趁著記憶模糊的不嚴重時候,要想的是辦法,而不是追究過去的失誤。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44
本帖最後由 s860101 於 2011-6-10 00:50 編輯

第二八八章選擇死亡——海底巧遇

    就這樣……結束了嗎?

    回到原點,成爲那個7歲普普通通的高生?這片天,這片地,這周圍的人,這美麗的世界,都将再一次的變的陌生啊

    不……

    已經不能回到從前了啊,如果他沒有經曆這些,或許還可以忍受那些枯燥,那些麻木,庸碌的,在世間最低層不斷的掙紮,至死。

    即便失去了這段時間内所有的記憶,吳天依然知道,他不會甘心,不甘心

    這一點點的走過來,回頭看看,他已經變了,變成了一個裝有夢想、裝有期望,想真真正正活下去的人了。

    可是,這些夢想變的太過華麗了,期望變的過于遙遠了,他會變成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高生,但他的内心深處依然會向往那些不可觸摸的華麗、期望,回到從前,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

    因爲吳天深深了解,在得到記事本後,他的**膨脹到了多大,隻是這一切,他都深埋着,等待着有一天完全的實現,釋放。

    記事本失去了,他的能力也随之消失,他的一切,他身邊的人,他所擁有美好的回憶也都不再有,可是,記事本會留下給他難以泯滅的痛楚——膨脹後的**,到那時,他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不敢相信,但抑郁而終這個詞卻可以稍概括一些了。

    或許,想的多了吧,隻是不甘心,不論是身邊那些美麗的回憶,還是現在擁有的,換一個角度來說,這一刻,他變成了普通人,千山雪的同伴,會留下他嗎?

    “那個,老周、老鄭,能管你倆借點錢麽?”

    吳天突然的安靜,讓周升、鄭依龍倆個人奇怪,他們很莫名,爲什麽看了千山雪那幾個無所謂的字吳天就好像心事重重一般,到底生了什麽,卻在這個時候莫得一出了個‘難題’。

    當然,借錢這不是什麽難題,周升、鄭依龍就算在是獨立,依然與家族保持着關系,他們手上從來不缺少錢,但莫得一這樣一借錢,他們就沒有刨根問底的可能了?

    略微一停頓,周升還是站了起來一拍鄭依龍的肩膀,卻對莫得一說:“多少?”

    莫得一一伸五指:“這個數?”

    周升低頭看了看他的五指:“五十萬?”

    “不”

    “五萬?”

    “五億……”

    “我勒個茶你搶劫啊……”就算是周升在是财大氣粗,這麽一個天數字也吓到他了,到不是他缺這東西,隻是沒理由啊,莫得一突然管他借這麽多錢?

    莫得一嘿嘿一笑,露出了堪比美女的笑容:“可以先給我娶個千八萬的,剩下的三天之内給我就可以了,這個,必須要借的,等以後,吳天會幫我還的。”

    鄭依龍、周升莫名其妙,還是那句話,不是錢的問題,是突然的問題就是個問題,當然,倆人也對這僞娘更莫名其妙了,當下也不說話,看吳天也沒講什麽,當下周升說着:“那我先把我身上帶的都給你取出來,我在管家裏人透支點。”

    說着,倆人也不再多說,轉身就向外面走去,這個數字,實在太大了,就算倆人也不能随便的就動這麽多,畢竟他們還隻是遊曆的身份,更是讓倆豬頭不了解的是,僞娘竟然當着外人面随口就說了這麽句話,他們自然也不想多說。

    哪裏知道走到門口莫得一補充了一句話:“記得,不是日元,是英鎊啊”

    “你去死”

    就憑僞娘這樣的要法,不要說周升,就連鄭依龍不怎麽說話也突然冒出了一句粗口,看着倆人離開了房間,莫得一才起身,一拍吳天的肩膀:“我們也走吧,出去散散心。”

    吳天剛剛一直在冷卻,這個時候,必須冷靜思考,想出解決的辦法,他的時間有限,如果那不回記事本,最多一個時的時間,他就會失去所有,包括,記憶

    所以莫得一用借錢的方式支開周升、鄭依龍他也沒在意了,确實,這件事不是這倆個豬頭能幫忙解決的,這個時候可不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了,之所以沒對千山雪避嫌,是因爲這女孩以前也是持有者。

    雖然失去了筆記,但吳天覺得,還有需要她的時候。

    當下吳天起身就和莫得一向外走去,不,應該是三個人,包括吳天那莫名的未婚妻,也跟着走了出去,三個人漫步在銀座庸碌的人群,走在不知名的大道上,許久沒有說話。

    不知這樣的安靜過去了多久的時間,莫得一終于忍不住問着:“你怎麽了?”

    “筆記丢了”

    “什……什麽”莫得一近乎傻眼似的大喝一聲,忙問:“怎麽丢的,在哪裏,是誰哪了,你,打算怎麽做?”

    “我剛剛想過了,拿我東西的人,應該是清水悠,隻有她對我知道的最多。”

    “她……不應該是持有者吧?”

    “不是她,有人安排了她。”

    “安排……這可不是意外什麽的了,這安排的可是一個人的心意、行動啊。”

    “記事本有很多用途,細緻的代入描寫,可以安排這些。”

    “那麽,是誰安排了悠呢?”

    “那隻有問悠了。”

    “那麽,你知道那個妞住在哪裏嗎?”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千葉美加住在什麽地方,我想,她們應該在一起吧。”

    莫得一點了點頭,看起來吳天也不太明白其清水悠是何時何地被安排進去的了,但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和清水悠有關,怪不得當初看穿千葉美加的時候,現吳天失去的記事本,原來,那個女孩之所以危險,是因爲她會牽扯出來一系列的危險。

    可以确定,千葉美加、悠、明紗都不是持有者,因爲莫得一的瞳,千葉美加和這倆女孩的模糊影響都有,如果她們是持有者,那麽這些影響都應該是跳躍過去的。

    千山雪一路沒說話,隻是安靜的聽着倆個人說着她聽不懂的話,她雖不明白,但是清楚的知道,倆個人既然說的話沒有避開她,那麽這個秘密就和她有關,而且,很可能這秘密和她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

    月島并不遠,但三個人還是找了公車,很快就到了千葉美加的家。

    的房間内倆個人,一個是千葉美加,一個是神木明紗,倆名少女正在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短短的一天時間裏,第二次見到了吳天,隻是這一次,吳天沒有往日那咧嘴的笑容,見面後打過招呼,第一句話就問清水悠在哪裏。

    讓吳天失望的是,清水悠先前還在千葉美加的家,但是說離開後就一直沒回來,開始千葉美加還有點奇怪,但很快現事情有點不對,吳天從來沒有這樣緊張的表現過,就算面對鈴木、伊藤家也是一樣,她想追問些什麽,卻又覺得不可以。

    就這樣,千葉美加目送着吳天三個人離開了家。

    “不在?或許她知道你會找她呢?”

    時間過去了o多分鍾,吳天那種空動感越強烈,于是他試圖故意去回憶一些這一年内經曆的事情,可是越去想越加模糊,當想的深入的時候卻現想不起來了,吳天忙收住思緒,他知道,越是去想一件事,這件事淡忘的越快。

    這是一種很壓抑的感覺,但是他還必須壓抑着這種無法爆出來的壓抑。

    “如果,你是持有者,得到了我的筆記,那麽你會怎麽做?”

    “要是我安排了悠,先肯定先讓悠藏好或者直接消失,這樣,你就沒辦法通過悠來找到我了,永遠不知道我是誰,接着,既然你已經不是持有者了,那麽,我就可以安排你的命運了,雖然你丢了記事本,可是你還有能力,誰知道你有沒有後路,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吳天點了點頭:“和我想的一樣,就算能查處來悠的下落,一個時内也未必能找到她,何況她還可能直接消失,所以……”

    吳天轉過頭去,看了眼旁邊一直默默無聲靜聽的千山雪:“那個,你爺爺在家嗎?”

    “我不叫‘那個’,你可以叫我雪。”

    吳天頭皮麻,這都什麽時候了,火燒眉毛啊,當下也不顧那麽多:“雪的爺爺在家嗎?”

    “當然。”

    “好,我們走。”

    “唔?”

    還沒等千山雪反應過來,吳天已經先和莫得一上車了,竟然是提了褲子不認賬,一聽說千山部兵未在家,把千山雪也丢在了路邊,出租車直向宅邸行去。

    有一點還是比較幸運的,不論是千山家還是千葉家都離晴海聯合高比較近,而晴海又與銀座不遠,這樣,雖然交通不方便點,但還是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到達千山家見到千山部兵未。

    吳天找他的理由隻有一個。

    他認爲,千山雪之所以将她有同伴這樣重要的事情第二天才告訴自己,都是千山部兵未做爲,這隻是一種感覺,或許有理由,隻是吳天還沒想通,但是如果千山部兵未知道千山雪有記事本,那麽沒可能不知道千山雪的目的,既然有了目的,那麽沒有同伴怎麽可能一個人走下去。

    所以,千山部兵未,可能和清水悠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知道千山雪的同伴是誰。

    這是吳天現在唯一的選擇了,他的猜測和莫得一一樣,如果他是安排的人,那麽清水悠既然知道把東西交給誰了,能爲助力也會成爲負面的脫力,所以一個時内的時間,那個人如果存心安排了吳天見不到千山雪,就算用天的引導系統去尋找也沒用。

    所以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去見連千山雪都未曾注意到,已經知道她擁有了能改變命運記事本的爺爺

    窗外的景物飛逝而過,吳天盡量的極目所望,分散思路不去想東西,他知道,越是想的話,忘的越快,記事本丢失,會讓他在一個時内丢掉所有的記憶,如果在這一個時内重新成爲持有者,他的記憶還會回來,但是,如果在一個時内沒有拿回記事本,就算以後重新成爲持有者,丢失的記憶也不會回來。

    這是吳天在自己同有琴雙雙身上做過的試驗,限制的時間内與外的不同處

    就在吳天想着的,突然出租車司機說話了:“年輕的家夥們,要不要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呢。”

    “吖”莫得一咧嘴,透過鏡子看那司機大叔的詭異笑容。

    “有什麽好驚訝的嗎?”

    “我們要去……”莫得一剛剛說了四個字,就被前面的司機給打斷了,他猛的一打方向,就将本是去千山家方向的路改成了反方向的高公路大橋。

    “活着就是痛苦啊,像我這樣辛辛苦苦工作的人,卻隻有微薄的收入,整日被妻子埋怨着,甚至母親的醫藥費也沒辦法支付的起,所以,死掉就好了,隻要死掉後,什麽都可以不去想,也不用讓人埋怨了啊,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這什麽狗血……去什麽地方?”莫得一問不到問題的關鍵,不過吳天卻是眯着眼睛。

    “當然是一起上天堂了”

    通往高公路的大橋是新建的,這個時候,橋下有遊船經過,橋梁上亮起了紅燈,大橋間的支架擡起,間的裂縫越來越大,但是這出租車不但沒有減,反而繼續一往無前,按照這樣前行的方式,連司機帶僞娘,加吳天,一并掉入海裏。

    “你不會是帶我們去遊泳吧?那上不了天堂,我狗刨很不錯地。”

    “是嗎?解不開安全帶的話,年輕人,高我你怎麽遊泳?”

    一聽這話,莫得一忙試着去解安全帶,可是這帶子卻好像壞掉了一樣,絲毫不動,于是莫得一用力去撤,也不知是先入爲主還是心虛了,莫得一還真急了,眼見車子就要茶穿越大橋,躍入大海了。

    安全帶是一個問題,另外的一個問題就算安全帶解開了,當車子沖入水裏,外面的壓力能讓他們打開車門嗎?不被淹死,也會被憋死,或許前者會快一點。

    莫得一眨巴着眼睛:“這什麽情況?”

    “他被安排了。”吳天說着:“不過我很奇怪,他被安排的是直接去死,這個人到底是什麽瞳?我隻知道紅瞳可以讓人破壞規則,直接殺人,卻不知道能安排人去死……要是其他的倆個瞳,就算細緻的代入,也沒可能啊。”

    莫得一呲牙咧嘴:“我勒個擦,火燒屁股了,還分析個毛毛雨,給我解開。”

    莫得一畢竟隻有級權限,能力什麽的不說,就力量也就是常人-倍或許在多點,這個時候有點亂了,吳天當下用力一拉,竟然會怎就紋絲不動,他就算丢了記事本,可還是4級權限的持有者,至少在個時内,他權限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消失。

    這帶子很寬,下面用合金固定的,除非有利器……

    想着,吳天随手一按手指上的那枚銀色戒指,瞬間彈出一柄拇指長的三角刀,莫得一當下眼睛一亮:“這什麽高科技?”

    吳天随手一劃,那寬厚的帶子便給割開了,這是莫竹軒送戒指,這三角刀并非真正的利器,而是一種特殊金屬所制,是用來連接電子設備的引導裝置,用這種東西,可以直接下絡上的信息植入大腦。

    就在劃開的一瞬間,車身猛的沖了出去……

    “年輕人,大叔這就帶你們飛,讓你們離開這痛苦的世界,要怎麽謝謝我啊。”

    晚了,還沒等吳天去劃開自己的那條安全帶,還沒等莫得一試着去開車門,噗通一聲,濺起一陣水花,車身便紮入了大海,恰巧,就在這一短暫的數秒,車身還沒等完全沉下去,迎面開來一艘巨大的遊輪……

    透過車窗,透過湛藍的水面,看着那巨大如同山丘般的東西迎面撞來,莫得一嘴角抽*動着,手都不會動了,不自覺的說着:“我還想世界旅行呢……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嗎?那麽,怎麽安排的司機啊,就算是紅瞳殺人也要觸碰後直接死亡吧?那麽這個隻能是通過記事本安排的,可是記事本有規則,不可以有意或間接那排人物死亡的,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細節?

    如果一點點代入,有強大的外界壓力,達到一定的契機,确實可能安排,但這幾率太了,先要了解這個司機,然後知道他的名字生日,接着在詳細安排,可以忽略一定規則。

    可是這個細節,需要多久才能做到啊?難道這個人早就注意這個司機了?早就知道今天會安排吳天了?這不可能啊

    掉入水,遊輪……

    看起來這個人并沒有全然有意讓司機死亡,但是這個細節,無論如何解釋不通的,突然安排,就算吳天殺光腦細胞也做不到,除非早有準備,可是誰會提前那麽久了解一個司機,詳細書寫他,然後一點點代入,就爲了今天用他?

    如果讓莫得一知道在他選擇被淹死還是被遊輪撞死的時候吳天還在想着這個,估計他會有第三個選擇——郁悶而死

    可是,當莫得一瞳孔收縮,面臨死亡那一刻時,一切預想的事情,并沒有生。

    眼前一恍,不斷滲入的海水不見了?迎面撞來的巨大遊輪也消失了,整個世界由深藍變成了白,一片銀白,透過窗子,莫得一幾乎認爲自己是眼睛華掉了,在車窗外,竟然站着一名背着單肩旅行包的少女。

    少女高挑,穿着纖細修身的牛仔褲,潔白的女士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夾克,曲線曼妙凸有緻,她紮束着長長的馬尾,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向這面,距離大概隻有三米左右。

    美的讓人驚歎的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那種出塵脫俗的氣息,站在那裏,靜靜的凝望,仿佛那一雙眼睛能看穿一切,就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

    “果然關鍵時候還的美女就英雄啊,你這家夥不靠譜,喂……你看誰來了。”

    其實吳天并不像莫得一那麽惶恐,遊輪雖大,可是水的阻力更大,即便撞擊上來,他們也不會有事,更何況以這樣的度墜落,下沉,以吳天的觀察,遊輪會由上方過去,之所以安排遊輪,肯能是書寫者想讓司機活下來,這樣,讓他活,就可以彌補讓他死的規則。

    而落入水并不深,以這下沉是度,外面的壓力并不能阻止吳天破壞這車門的玻璃,當然,如果僅靠權限的4級力量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吳天打算在最後一秒,躲避過遊輪的時候,使用莫竹軒送給他的戒指,也就是腎上腺針。

    哪裏知道突然生了這樣的事情。

    順着莫得一的聲音,轉頭看去,吳天心頭就是一愣。

    能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并且颠覆了一切世界規則,不,應該說是物質規則的人,吳天認識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蘇珊,雙銀瞳的蘇珊

    這個時候,她就背着單肩包,雖然臉頰上還留有風塵的蹤影,可是依然遮擋不住她那仙人一般的氣質。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50
第二八九章 在那一秒陪伴的朋友!

    顯然,如吳天所猜測的那樣,千山部兵未是知道千山雪的同伴是誰的。

    想想也是,那麽重視‘雪’的人,怎麽可能會對她身邊的人忽視呢?聽完對面人的話,吳天不由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雪是在用記事本安排人的命運,而你卻是利用人的弱點,安全命運,那麽,想讓我做什麽呢?”

    千山部兵未沒有反駁吳天的話,隻是長長的吐了口氣,搖頭:“你一定要拿回那種東西嗎?”

    “一定”

    “爲什麽?”

    “因爲我要那種東西改變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所以,一定要拿回來。”

    老人不再說話,隻是用目光去解讀吳天的堅持,到是在吳天旁邊的莫得一,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老頭,聽你這話的意思,看來是不想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了?”

    吳天有點納悶,莫得一擁有藍瞳,不應該問這麽遲鈍的問題啊,這麽長時間,應該早就看穿千山部兵未了,那個人是誰,也應該在他的命運閃影中吧,雖然閃影是模糊的,但隻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就可以了。

    因爲名字知道了就可以利用天網引導系統搜索整個日本,雖然或許會有重名,但隻要聯系這個人是與千山雪,或者千葉美加,清水悠認識的話,答案就很明顯了啊。

    不過隻是短暫的疑惑,吳天就想的明白了,不是莫得一沒看,應該是看不到。

    莫得一的技巧是1級,也就是看穿一個人出生到正常死亡時間的33%

    眼前的千山部兵未六十多歲了啊,從正常出生到死亡時間的33%也就是在30歲左右前的閃影,而千山部兵未三十歲前?别說那個人,就說千山雪的父母也剛剛出生而已。

    所以,是看不到的,或許就連他的2級技巧,看穿66%的閃影,也未必能看到後來千山部兵未遇見的那個人,吳天想試試,可卻不能輕易冒險,他隻有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了,這時間内即便是用藍瞳得到了消息,恐怕也沒有奪回的可能了。

    在吳天思考的時候,千山部兵未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如果想告訴你們那個人是誰的話,那麽雪的提示,昨天晚上就應該給你們了……隻是沒想到,雖然遲了一天給你們,卻也讓你們想到了,還好,他動手比較快,不然我老人家可真是擔心了。”

    莫得一疑惑:“那爲什麽還要給我們那個提示。”

    千山部兵未搖頭:“我也不想,可不能就因爲這樣,辜負了雪的心意啊。”

    莫得一覺得腹中饑餓,卻還是忍着:“那老頭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拿回那種東西,吳天就變成了普通人,雪的‘未婚夫’也變的一無所有了啊。”

    吳天沒想這個時候僞娘還打煽情牌,更沒想千山部兵未點頭笑着:“對,我就是想這樣,我不喜歡那種東西,如果讓他變回原來那樣,那麽和那個人不是一樣了?讓那個人做雪的未婚夫,也不會差多少,雖然他還沒打敗我,不過也應該快了。”

    “老頭,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他變成了普通人,那可是連雪都不一定保護得了,說不定,還會成爲拖油瓶……唔,成爲沉重的包袱。”莫得一這個時候也不估計貶義一下吳天了。

    千山部兵未點了點頭,眯着眼睛:“有道理。”

    “怎麽樣?你也知道,記事本這種東西,能力會無限制的提升,如果那個人反過來對雪、吳天下手的話,怎麽辦?”

    “好吧”

    “嗯”

    “這個少年的安全,以後由我千山家來負責。”

    莫得一差點一貧血暈死過去,當下猛的搖頭,剛想說點反駁的話,但是回想到了剛剛看穿千山部兵未的閃影,那裏面也有一些匪夷所思,要說他保護這倆個人,也不是沒有能力,但是,誰知道他能保護多久,畢竟記事本這種東西是防不勝防的,何況它的能力還會提升。

    “爺爺知道的那個人是誰?”

    突然的一句話好像幽靈一般的出現,吓的莫得一、吳天本能的一愣,不知道什麽時候千山雪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旁邊,她臉不紅心不跳,唯有些氣息急躁,看起來像是長跑過來的,隻是這速度,實在有點吓人。

    千山部兵未轉頭看了看:“這件事,你不要過問,回到你的房間去。”

    “不”千山雪斬釘截鐵的回答了千山部兵未,一指吳天:“既然他是爺爺給雪選的,既然他是雪的未婚夫,那麽,他的事情就是雪的事情,他想知道的就是雪想知道的,所以,請爺爺告訴他,那個想知道的人,到底叫什麽名字”

    莫得一翻白眼,這外國妞就是有點另類啊,差點就要說他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吧?這樣一想,僞娘渾身一抖,無比驚羨的給吳天一個悶騷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剩下不到15分鍾的時間了,吳天還好些,到是旁邊的僞娘已經急出了汗珠,這樣下去,再有15分鍾的時間,旁邊的人就會像千山雪一樣失去所有記憶,連他也不記得。

    “老頭,你到是快說啊。”

    千山部兵未終于長長的吐了口氣,卻對那女孩說着:“雪,你先進房間,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和他單獨說。”

    “明白了。”

    千山雪點了下頭,轉身向房間走去,帶女孩消失後,千山部兵未才對吳天說着:“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

    “我老了,總有一天會死去,如果你是一個可以遵守承諾的人,那麽就答應老夫,從今以後,會好好照顧雪。”

    “照顧?”

    吳天剛剛反問倆字,就被莫得一一腳踩在鞋上,這一下的力道,差點讓吳天都喊出疼來,下一秒,僞娘殷勤無比,燦爛無邊的笑着:“你老人家放心,就算他不照顧,我也幫你照顧好,這事,我替他答應了。”

    吳天還想說點什麽,卻被莫得一的眼神攔了下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啊,如果真要拿不回筆記,那可是什麽都結束了。

    吳天不在說話,卻見對面的千山部兵未轉身走入房間,很快由裏面取出一塊長布包裹的條狀物體,他走到了物體的前面,将那件東西交給了吳天:“接過它,就是接受對我的承諾。”

    吳天略微的猶豫了下,莫得一又是一腳踩了下去,這個時候僞娘已經額角漸見汗珠了,他不明白,還有什麽可思考的,現在是自保第一啊,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知道那個人,也不一定來得及了,何況,就算真的找到了,那個人能拱手相送麽?

    時間,可能已經不夠了啊……

    吳天怎麽會不猶豫,如果有可能,在看到那個女孩的話,怎麽對她說,自己要照顧一個叫千山雪的女孩呢?

    但是,如果就此失去了所有,他更沒機會見到蘇珊了啊

    吳天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物體,比想象中的要重啊,這是什麽?當下解開那綁着的細繩,掀開灰布,一把刀,一把黑色的長刀,是日本人的戰刀嗎?

    “這是唐帝國時期在世界上與阿拉伯大馬士革刀著稱與世的兩種名刀之一,唐刀。”

    唐刀,吳天聽過,隻是他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當千山部兵未說出來時才知道,衆所周知,日本文化深受中國的影響,日本刀也是受唐儀刀的傳承,隻是在日本本土随着戰争的錘煉,姿态和鍛造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日本武士刀的刀身有一定的弧度,而唐刀多數仍采取直身造型,但是實際上一些忍者刀依然保留着唐刀的原樣,采取直刃造型,當然,唐刀中也有彎曲者存在,倚靠弧度來判斷唐刀還是日本武士刀,這并不靠譜。

    唐刀與日本武士刀的最大不同之處,唐刀刃區面積占刀身四分之一左右,武士刀刀刃則占刀身二分之一。

    爲什麽?那時日本人的戰場,金屬铠甲絕對是稀罕物,武士刀用來切肉就可以了。

    但是在中國的古戰場,護心鏡、銅盔之類的東西,随地可見,面對這種情況,刀鋒并不僅僅追求鋒利那麽簡單了,所以唐刀還具有破甲的能力,所以這個時候,吳天隻要拔出這柄細長的直刀,看它的刀刃,就确定了千山部兵未所說的真假。

    就算吳天這種小白,拿着這柄刀也是覺得喜歡,這刀沒有格擋,刀刃、刀柄一氣連成,如果不抽出,看起來就像一米多長的黑色長棍,就在吳天感受這重量的時候,千山部兵未卻傳來一聲歎息。

    這一聲歎息中夾雜着莫名的感情,解脫?放松?超脫?

    “終于有了交代,以後,千山家的興衰,靠你了。”

    “吖?”

    “勾玉,是我千山家家傳的寶劍,你接過它,就代表接受了千山家,如果,這件事過後,你還活着,那麽,我會教你怎麽認識千山家,和教你怎麽使用這柄寶劍。”

    莫得一翻白眼:“老頭,這是刀好不好……唔,廢話了,那個,快說下那個人是誰,我們沒時間了啊。”

    “吉田秋野,他叫吉田秋野,是個比雪更會運用記事本的家夥,但是,我想,你們沒那麽輕松從他的身上拿回那種東西。”說着,千山部兵未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吳天重新包裹好那柄唐刀,也不在多說,與莫得一轉身便是離開了千山家,吉田秋野,并不需要知道更多,隻要知道這個名字,知道他和美加、悠、雪有聯系,那麽隻需要幾十秒甚至幾秒的時間就能确定他在哪裏。

    可是……

    會像他們想的那麽簡單嗎?

    或許,被千山部兵未說中了,沒那麽輕松的從他身上拿回已經失去的東西。簡單的來說,沒有一個搶劫犯在搶了别人的東西後,會在原地等人來抓他,所以,待吳天,莫得一僅差不到2分鍾趕到吉田家時,那個房屋,已經空無一人。

    不要說沒有人,就算吉田秋野在這裏,2分鍾的時間,在不能确定對方權限,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麽樣的能力和什麽樣的瞳時,吳天根本不可能從吉田秋野那裏拿回筆記。

    吉田家的門口前,石階上,做着倆個人。

    在一條灰布包裹的物體旁邊,吳天雙臂支撐着石街,仰頭望着湛藍的天空,快速的呼吸着,平複着,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很多事情了,他隻知道,拿回一樣東西,經過旁邊一個叫莫得一的提醒,他才明白,自己要拿回一樣可以改變命運的記事本。

    隻有拿回這個東西,他才能讓大腦清晰起來,才能記起那些已經模糊的東西。

    但是,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了啊,拿了他記事本的人,根本不知道在哪裏呢,而且,就算知道,他也沒有……時間了。

    “莫同學……”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連我也忘了,那麽,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在日本。”莫得一因爲看穿了千山部兵未的命運,實在太餓了,這一路上經過小店,不忘買一些零食和啤酒,現在的他,是饑渴型,正大吃,大喝,兩罐酒很快就下去了。

    他将最後一罐啤酒遞給了吳天,吳天卻是搖頭:“我隻知道,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吳天仰頭望着湛藍的天空,一幅幅畫面模糊,淡忘,根本想不起來過去發生了什麽,但是那些模糊的東西,讓他感覺到歡樂、痛哭、憤怒、安逸,面對這種詭異的感覺,這時的他不但沒有慌亂,反而比平時更加安靜。

    就這樣望着那無盡的天空,吳天笑了,但是這樣的笑容卻讓人看的很苦澀。

    他的胸口很悶,感覺要爆炸一樣,而那顆不停跳動的心髒,卻是痛,因爲想不起來那些事情了,他覺得空空的,失去了所有,失去珍貴的,重要的,失去一切,在日本?那個人在哪裏?已經不重要了,在有一分鍾的時間,他将,什麽都沒有了。

    路邊的行人,不時的投過來眼神,看着這倆古怪的少年。

    啪的一聲,陽光下,泡沫濺起,莫得一拉開最後一罐啤酒:“你後悔嗎?”

    這個時候,他也不急了,因爲已經到了邊緣,沒有什麽可急的了,就算現在的吉田秋野突然出現在這裏,他們也沒有可能在一分鍾的時間裏拿回記事本。

    什麽都不記得了啊,空空的……

    但是,吳天搖頭:“我不知道過去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但能感覺的到,過去的那段時間内充滿了各種感情,讓人能夠真正覺得自己活着的感情,将這一段時間排除,我會回到從前,那一個隻知道按照安排生活的人,吃飯、睡覺,排洩,直到死亡,所以,我甯可有那種痛苦、憤怒,各色各樣感情存在的人生,也不想要以前那個安安靜靜等死的人。”

    咕咚咕咚

    莫得一一口氣喝幹了所有的啤酒,一抹嘴角:“甯要短暫的絢麗,也不要長久的安寂,看來,我們還是有一點相同處的,那麽,最後答應我一件事情吧。”

    “我還能做什麽嗎?”

    “找到羅一航,幫他提前十年将電子世界構架完成,你要知道,我們都沒有時間了呢。”

    “呵……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如果我能碰到那個人,知道什麽,一定會幫你。”

    安靜,這一秒,就像一個世紀那麽久遠,吳天的内心,莫名的哀傷,他記不起來什麽了,他什麽都不知道了,他隻知道,在旁邊,有一個陌生的,朋友,在陪着他。

    莫得一呢?

    他笑着,随手由衣内抽出一本深藍色的記事本與一支筆,在一頁一頁翻着那密密麻麻自己的記事本時,說着:“寫吧,寫上你的名字,已經快要擁有了完整翅膀的你,怎麽可以飛不起來,不可以的寫吧……這是我最後能幫你做的了,帶着你的夢想,帶着你的期望,也承載着我們的約定,一直向前吧。”

    吳天愣了下,接過那藍皮筆記,翻開,第一頁,署名處——莫得一

    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也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麽……

    這一秒,他拿起了朋友遞給他的筆,輕輕的劃掉了莫得一三個字,在那安靜無聲中,在陽光下莫得一那最燦爛溫暖的笑容間,寫上了吳天的名字。

    “當你擁有了完整的翅膀時,我希望你可以飛越地平線,飛的更高。”

    “那我也不會丢下你。”

    ……

    晴海聯合高中,樓頂。

    陽光下,倚靠在小房牆壁上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稍瘦弱,但卻精神飽滿,女孩紮着燕尾,漂亮異常,這個時候,倆人默默無聲。

    吉田秋野喝着甘甜苦澀的咖啡,欣賞着蔚藍的天空,到是旁邊的清水悠,終于忍不住了:“吉田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情?”

    吉田回味着那咖啡的味道,慢悠悠的說着:“是關于那個吳……還有他的記事本。”

    “什麽,你偷看了我的東西……不,你怎麽知道他的?”

    吉田秋野微微一笑,很是溫和:“你知道麽,這個世界,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些能夠安排人命運的記事本,那種東西能夠改變很多事情,有很多人拿到了它,通過它變的不同,有的人成了高官,有的人成了千萬富翁,但是,這些人最後,還是變成了别人的食物。”

    悠當然知道有能夠安排命運的記事本這種東西,從千山雪那裏偷聽到的時候就開始确定了,隻是,爲什麽旁邊的吉田秋野也知道?

    “因爲,我就是把那些人當成食物吃掉的……人。”陽光下,吉田秋野轉頭,還是那樣溫和的笑容,隻是,這樣的一句話,卻是吓壞了清水悠。

    “你說什麽?”

    “沒想明白嗎?我,吉田秋野,也是獲得記事本的人,但是,我能夠把握的住自己的**,不會像那些人那樣,被能力沖昏了頭腦,所以,我可以笑到最後,當然,我唯一有些不足的就是,必須找一個人和我分享下成功後的快感,或者說是秘密,不然,真的會失眠。”

    “那,吳……我,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真是愚蠢的女人呢……那麽我告訴你,從頭到尾,所有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安排……”清水悠并不笨,吉田秋野這樣說,又知道有能安排命運的記事本,當然想到了什麽,可是她内心不承認,于是搖頭,大聲說着:“不,你,你在撒謊”

    吉田秋野随手抽出一本筆記,遞給清水悠:“你可以看看,做爲你幫我後的,報酬。”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0:54
第二九零章陽光下的希望!

    ‘千葉美加這一天的心情很好,所以她決定同好朋友一起去逛街……在飾品店少女遇見了一個人,一個很特别的人……那個人的身邊還有一些夥伴,其一名年齡的女孩很漂亮,紮束着長長的雙馬尾……’

    ‘這一天,清水悠在好朋友的邀約下,去銀座一起逛街……在飾品店,少女遇見了一個人……’

    ‘數學課還真是無聊,最煩動腦筋的問題了——千葉美加這樣想着,覺得自己快要瞌睡了,于是她轉頭向教學樓外看去,卻現了那個大男孩,在下課鈴聲想起的時候,她也顧不得和好朋友說,快的跑了下去。’

    ‘好奇怪……清水悠覺得自己的朋友好像有事情,于是在找到夥伴後,也下了樓梯,卻在樓道門口現了那天見到的大男孩,他的笑容很暖和,那其就像有可以鼓舞人的力量一樣,不知不覺,少女覺得自己被他吸引了。’

    ‘……千葉美加的内心,痛苦着,憤怒着,不甘着,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無論如何也會保護好自己的朋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朋友不幸福,但是,她真的要站不住了,她的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這暗夜随風搖擺的一株高草……’

    ‘這一刻,清水悠的内心矛盾着,掙紮着,如果,她與眼前的人走,那麽,這一切悲傷的事情都不會生,雖然她得不到幸福,但卻不會讓好朋友這樣受苦,可是,那少女的目光阻止了她,在這無助、無力的時候,真的希望有人可以像神靈一般從天而将的幫助她們啊……這樣的事情,還真的生了……’

    清水悠快的翻閱着吉田秋野的記事本,她越看越是心驚,不知不覺身體都在顫抖,從頭到尾,她與美加最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寫在上面,甚至……甚至她們的内心都不相差的書寫,一直到最後,一直到最後她清水悠去幫吉田秋野拿回筆記的内心上面都有。

    這一刻,看着吉田秋野的書寫,清水悠有些分不清楚了,到底是自己真心的去想,還是在某種暗示下,她被記事本控制的去想?

    看到最後一部分,清水悠的身體近乎虛脫的無力,竟然,是這樣,從第一次和美加遇見吳天他們,在到學校相遇,在到羅一航,在到伊藤,最後到美加的心情,在到她的心情與所做,都在吉田秋野的控制。

    不……

    清水悠分不清楚那是美加和她自己的心情,還是被安排下所産生的心情了。

    “你,你爲什麽所有的事情都知道”清水悠感覺全身無力,甚至質問的口氣都沒有了。

    吉田秋野繼續喝着他的咖啡,随後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因爲,我很了解你們嘛,所以你們遇見什麽事,有什麽想法的時候,我都會猜到,即便猜不到呢……我也可以通過命運記事本的安排,來讓你們所想的按照我猜的進行,當然,吳那天去學校,是我看到的。”

    清水悠手一松,那本記事本便落在了地上,他說的沒錯啊,吉田秋野,是她們三個人除外,與美加、悠最好的一位男生朋友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而且他以前很喜歡……美加的。

    這樣,吉田秋野就可以通過對她們内心的了解,去書寫,而當猜測不到的時候,又可以用記事本特意安排,順其自然的讓她們的心情按照吉田的猜測進行下去,這樣,一直到結束,當然,悠這個時候也沒忽視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吉田秋野不僅僅猜測了她與美加,甚至吳天在内,也去猜測了。

    他在吳天做了一件事後,會預知下一步的動作,于是,他在拿到了吳天的筆記後,第一件事是書寫了吳天,然後假設吳天沒有死,第一個會找清水悠,這樣,他提前将清水悠約了出來,表面秘密,其實是爲了比記事本效果更使用的将悠隐藏起來。

    如此一來,吳天不但找不到清水悠,甚至連吉田秋野也見不到。

    悠并不笨,何況知道了這麽多秘密後,當下起身:“不管我的心情是真是假,我隻知道,現在,我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吳天。”

    “不可能”吉田秋野漫不經心的放下咖啡罐,也不管清水悠,懶散的彎身将記事本拾起。

    “難道你還能控制我不讓我離開嗎?就算今天可以,明天、後天,總有一天,我會對他說都是你做的,你在害他。”

    吉田秋野微笑着搖頭,将筆記收好:“不,我的意思不是不讓你離開,因爲該做的你都做了,我隻需要你在一個時内見不到吳天就好,你不知道吧,記事本失去後,會在一個時内失去所有的記憶,如果在一個時内,拿到記事本,那麽他還會恢複到從前,但是過後,就算拿到了,他,也會失去所有的記憶,包括,他不曾認識你。”

    “什麽……”

    “所以,現在的吳,恐怕,把你早已忘的幹淨了,你對他說什麽,也沒什麽用了,何況,他的記事本,也早已經消失了,另外,我在對你說一個不相關的規則,在一個時内,奪回記事本,他的權限,記憶,都會恢複,但是一個時後在拿回記事本,消失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所有的權限都會清零,唯有的,就是保留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用的技巧而已。”

    清水悠不明白吉田說的權限什麽的,但是很明顯,這是一個等級制度,看吉田那表情上流露出的優越感,可以肯定,現在的吳天,就算沒有失去記憶,在拿回記事本,也絕對不是吉田的對手了。

    何況,吳天的記事本,他說,消失了。

    清水悠愣愣的站在那裏,任憑風吹散了頭,怎麽會這樣,吉田秋野是她們彼此間除外最好的朋友了,怎麽會,怎麽會是他安排了一切,安排了美加、她,與吳天相遇,然後不斷的經曆,接着書寫了她們彼此的心情,一直到現在,整個,都像一場虛幻的故事。

    “你爲什麽,爲什麽都會猜到。”

    “因爲我擁有記憶宮殿啊,你們的每一個舉動,都會暗示着下一步的内心活動,這是一門心理課程,如果你多,就會懂……”

    “住口我不要知道什麽權限、宮殿,我問你,爲什麽會猜到我們的心情,爲什麽你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卻要做這種事情,你到底,爲了什麽啊”陽光下,輕風,悠第一次掙紮一般的嘶吼着。

    她與美加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女孩,想要的,隻是在那不普通的人生多出那麽一點點水花而已,不在麻木而已,卻從未想過,她們的人生,卻被最好的朋友,這樣安排着,然而,這個最好的朋友,卻是美加一年前,曾經的戀人啊。

    “你難道,真的忘記了美加……竟然安排她,喜歡……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裏,吉田秋野的表情終于一怔,他愣愣的盯着悠,突然笑了起來,表情變的極其古怪,他搖頭:“蠢貨,你還真的以爲美加和你是同一樣的人嗎?我安排的,隻是順其自然,美加喜歡上誰,還要看她的心意,我隻是順其自然的按照她的心意走,在了解她的同時爲她安排了一些想要生的事件,然後利用你對美加的心情,從你的手裏得到吳天的筆記。”

    “在這裏,你要弄清楚一點,美加,和你不一樣,你永遠不會想到,你最好的朋友,在一年前同樣是筆記的持有者,這,就是她爲什麽失去了記憶的原因”

    “你,你撒謊”

    “看清楚事實吧,我說我得到命運記事本,但是,這并不是‘上天’讓我獲得了這個遊戲的權限,而是我自己争取的。”

    “一年前,沒錯,一年前的我,确實和美加在一起過,那個時候,她也是我喜歡的女生,但是,要怪就怪她自己,她不應該告訴我她的秘密,不應該告訴我她擁有能夠安排任何人命運的記事本,想想吧,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如果換做是你,你不心動嗎?你也一定會去将美加的記事本拿到手吧。”

    “你……”悠聽的心顫,爲了這樣的東西,他竟然偷去了美加的幸福,偷去了美加的記憶,并且随意安排了美加與她的人生,虧她一直将吉田看成最好的異性朋友。

    “呵不要在和我講什麽幸福了,那時的我,或許真的會像你們說的那樣,認爲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有嶄新的世界,記事本的權限,你不會懂,它将讓我通往人生最高處,到那個時候,什麽樣的女孩我會安排不到?”

    悠聽的越多,那嬌俏的臉越是慘白,但是,這樣的心灰意冷,隻是在短瞬間便消失了,忽然,她笑了,這讓吉田秋野有些不理解了,他擁有記憶宮殿,對人的每一個動作,都會看穿下一步的心理暗示,但在悠表現出哀莫大于心死的行動時,爲什麽還會笑,他無法解釋。

    “你笑什麽?”

    “至少有一點我知道了,我的心情,不是你能随意安排的。”

    吉田秋野的目光眯了起來,他确實不能安排人物的内心,他隻能用細節讓人物産生他能理解的内心,比如不能突然讓美加覺得開心,隻能安排她和好朋友逛街的時候,猜測她開心——從這個心情代入,在繼續安排相應的細節,從而展出他想要的心情,他的一切優勢,都建立在了解美加與悠的身上,也建立在悠,相信他的前提下。

    “那又怎麽樣呢?你要知道,我們的出點雖然不同,但都是同一類人,我偷了喜歡人的筆記,你,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悠無話可說。

    吉田秋野,拿走了千葉美加的記事本,偷走了她的幸福,安排了她的命運。

    而她,拿走了吳天的記事本,也偷走了他的幸福,換個角度來看,同樣,她也改變了吳天的命運。

    原來,一切,都是因爲他而起,不管是伊藤、還是鈴木,不管是羅一航,還是記事本的秘密,都在吉田秋野的安排,在這一場對局,她不過是個可憐的,棋子。

    “我要走了。”

    “要我送你嗎?”吉田秋野笑的還是那樣溫和。

    “你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所以,請你不要在傷害美加和吳了。”

    “當然,美加對我來說沒用了,至于吳天麽,他現在就算沒有死,那麽也該忘掉所有了,所以,對我來說也沒任何威脅了。”

    忘掉所有嗎?

    悠的嘴角抹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在陽光下漸漸的凝固:也包括忘掉她啊,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卻是這樣的殘酷,她成了背叛者,因爲她相信那個朋友就要成爲背叛者

    她要走了,在也不想留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了,所以,她的方向不是走下樓梯,而是走先陽台的邊緣……

    一道無形的卻有若實質的沖擊波撞向吳天的腦海深處,仿佛一聲悶雷炸響,所有的畫面全部變的清晰起來,先前的空白完全被填滿,終于想起來了那些重要的人,終于想起來了和那些人的約定與承諾,因爲,莫得一的記事本,交給了他,在一個時内的最後,他又再一次成爲了記事本的持有者。

    本是落寞感覺無力的人,突然轉身看向旁邊的僞娘,這個時候他喝的、吃的已經可以用酒足飯飽來形容了,想吳天一樣,雙臂支撐着台階,仰望着無盡蒼穹。

    可以用莫得一的記事本,延長自己的失憶時間?那麽,隻要在4分鍾内找到吉田秋野,或者拿回記事本,交給莫得他也不會失去記憶了?而如果在這4分鍾内的時間找不到也沒關系,隻要将筆記在交給莫得讓他劃掉,在寫上他的名字,那麽又可以延長第二本記事本前,不是可以無限循環?

    這,吳天并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有一個前提,在這個遊戲對壘的世界,真的有可以相互相信的朋友存在嗎?即便有,當面對記事本權限晉升的誘惑時,誰還能放棄。

    莫得一這樣做,即在想象,也在意料之外,這,并不是僅僅的相信朋友那麽簡單,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會被動搖,要說,隻能看每個人内心深處的籌碼,是多少。

    “我一定會把那本筆記拿回來的。”吳天深呼吸着,不管是否相信,他不能讓莫得一就這樣失去記憶,級權限的極限,是4分鍾,當初吳天在同雙雙試驗的時候,他就是級。

    莫得一莞爾,似乎對這緊張的局面沒有任何波動:“無所謂,這本筆記我早就說過要交給你的了,早晚的問題而已,何況……我賣給你的價錢可是很高的呢,足夠我一輩子花銷的,甚至旅遊幾圈世界都夠用了。”

    “什麽……”開始吳天還以爲是玩笑,但後來突然想到了臨出來前,莫得一管周升、鄭依龍借錢,5億?這天數字,難道他……早已經知道要生什麽了?那麽,接下來,那本筆記,難道不會回到自己的手,可是,他們現在手上有一本啊,可以無限循環,讓記憶保留。

    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莫得一和他一樣擁有藍瞳,不同的是随時随地的使用,不斷的看穿每一條線,将線的共同點聯系起來很容易比吳天多知道很多事情,所以這件事還不是問的時候,當下說着:“我們還是趕緊找吉田。”

    莫得一點了點頭:“那是一個重點,不過,你要記得,剛剛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找到羅一航……”

    羅一航,吳天早就找到了,隻是現在去涉及他太過危險,想起莫得一剛剛那麽重視羅一航的電子世界,而且一定要提前十年完成,那麽,十年後,會生什麽呢?

    “我答應你”

    吳天長長的吐了口氣,目光眯了起來,那是以後,現在的目标,是吉田秋野。

    到底,他會在哪裏呢?

    吉田秋野的家裏沒人,那麽說明他早就想到了如果自己沒死,在失去記憶前有一定的幾率問出他的名字,找到他?即便是面對低級持有者,他也不在沒把握的情況下正面對戰,顯然這個人是個頭腦精明的家夥。

    這樣的一個家夥,會躲在哪裏?一個時已經過去了,就算自己沒有死,也該失去記憶了,如果我是吉田秋野,也該露面了。

    這樣想着,吳天便擡起手腕,打開了天的引導系統,改用手動狀态,快的搜索吉田秋野,并且在确定其身份後,導入照片,利用天的引導系統掃描輪廓,最後侵入東京所有的監視系統,搜索該輪廓最後出現的時間,地點。

    在重新獲得希望後,吳天的頭腦變的越靈活起來,先前也是有這種可能,不過時間有限不說,在吉田秋野認爲一個時的極限沒過去時,未必會留在原地等吳天,可是現在一個時過去了,想來吉田秋野并不會還那樣躲,所以最後的位置,極有可能是他現在的位置。

    大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坐标确定了。

    吉田秋野的圖像分别出現在了三個不同的位置,家不遠處的電話亭,月島大橋,最後在近一個時左右的時間時,停留在了晴海聯合高的門口。

    有很大的可能,吉田秋野現在還在晴海,因爲吳天被限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沒什麽可怕的了,而這個時候,晴海已經開始了春假,除了個别補習的教室還開着,那麽吉田秋野最可能在學校的操場、體育室、或者陽台幾個休閑的地方。

    吳天當下起身:“我們走。”

    莫得一笑着站起身來:“不用太在意,就算沒有了這段記憶,我也一定會知道,你是我朋友。”

    怎麽會不在意,如果沒有莫得一的記事本,吳天現在近乎成了廢人,别說那些珍貴的東西,連他自己的未來都不敢設想,所以無論如何……

    “當然,你是我的朋友。”

    他們笑着,在沒多說,轉身向月島的晴海行去。

    看着清水悠一步步走向天台邊緣,仿佛失去了靈魂的一具娃娃一般,吉田秋野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現,他隻是口喝着自己的咖啡,在溫暖的眼光下享受着這份甯靜的勝利。

    兵不血刃,這是一句來自國最好聽的古話,他很喜歡這樣做,沒有任何壓力,負擔,隻要輕輕的動下頭腦,用下手的筆,寫下幾排字,就可以晉升權限,要知道,在他一年多的争鬥,隻有一次是用了蠻力,還被打花了臉,所以,沒有什麽比兵不血刃的好,而這,是一種更強的表現方式。

    向莽夫一樣的沖撞與王者一樣的擺布棋子……這就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所以,記事本的世界,不是用拳頭能擺平的。

    清水悠想不到這個時候的吉田秋野,她最好的朋友正在被優越感沖擊着,她根本也不想去想,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失望,她也讓這個世界上相信她的朋友,失望了。

    是她偷聽了吳天的秘密,親手将吳天的記事本交給了吉田秋野,是她相信的朋友,偷走了美加的幸福,是她認爲唯一可以說秘密的人,安排了她與美加的人生……

    所以啊,這一切,她都無法承受,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是一種最好的解脫。

    在陽光下,少女走到了邊緣處,停了下來,她喃喃着:如果有來世,如果還能遇見你,那麽,我會勇敢的在你面前說聲:對不起

    她的身體一傾斜,沒有任何猶豫的跳了下去……

    這是一種難以言語的輕松,一種無法書寫的解脫,風掠過指間,掠過絲,可以帶走一切煩惱,但是……這樣的感覺,隻是在瞬間便停止了,她的手被拉住了。

    手腕被攥的很緊,毫不可拒的可能性,身體懸在空的悠猛的擡頭看去,陽光下,那大男孩咧嘴笑着:“那個,你的‘對不起’我接受,不過,人生很長,幸福還是靠自己去尋找的,丢了一個沒關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追逐,或者自己去創造,這樣死掉了,可是懦弱的表現。”

    這一刻,所有的命運與安排都不重要了,或許,時間就在這一秒停留在了兩個人的目光,一切的委屈,一切的痛苦,都在悠那晶瑩的淚珠脫落,她笑着,近乎不能控制的脫口說着:“你還,你還記得,記得我啊”

    沒想到女孩第一句話是這樣的,吳天咧嘴笑着,手臂一用力,将悠那輕盈的身體整個拉了上來,在力的慣性下,順便接住了她的身體:“當然,晴海的美女,悠同學嘛。”

    倚靠在牆壁上的吉田秋野驚訝着,不是吳天的度,畢竟他已經晉升到8級權限了,都可以看的清楚,他驚訝的是吳天,怎麽……還會保留這些能力,如果沒猜錯,一個時過去了,他應該失去權限能力,最多保留是使用瞳改造的身體。

    也就比普通人強倍不錯了,但是,他依然越了他的想象,而且,竟然找到了這裏來?難道說……

    所以,在吳天箭步一樣沖向邊緣的時候,他幾乎忘記了一切阻止,或者說,他沒有阻止的想法,相比想,更是用心在分心吳天的遭遇,當看到莫得一那僞娘時,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原來,我也有疏忽的時候啊……不過兩個持有者怎麽可能一起出現?何況他還将記事本交給了對方,朋友能相信嗎?

    要知道,他吉田秋野和千山雪就算是夥伴,也是分開的,很少見面,近乎沒有見面最多電話聯系,在已知的組合,似乎都是這樣的,隻有在危機的時候……但這個僞娘和吳天卻是從開始就在一起?真的不怕對方回頭咬一口啊,好大的膽子。

    啪啪啪……傳來吉田秋野的鼓掌聲:“英雄,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人。”

    “是他,他偷走了美加的記事本,他安排了我們,他制造了一切故事。”一把抹掉眼角淚珠的悠,指着吉田秋野,不顧一切的說着。

    “那真要謝謝吉田同學了。”

    在悠詫異,吳天放開了手,讓女孩與莫得一站在一塊,到是吉田秋野,放下了咖啡罐,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噢,謝我?”

    “當然,你邊寫了一個不錯的故事。”

    “看起來,你知道很多。”

    “除了粗略的安排,還可以詳細的描寫,是這樣吧,雖然不能書寫持有者,不過可以通過持有者身邊的人暗示,生命運的牽扯,從一開始,你就通過我身邊的人,暗示我與悠、美加的命運牽扯起來,對吧。”

    “聰明,你是我遇見的對手裏,唯一過了限制時間,還能站在我面前,與我談論規則的人。”吉田秋野輕松的說着,卻是一步步向吳天那裏走去。

    吳天也是咧嘴笑着,一步步走了過去,距離由五米拉到四米、三米……

    “我也很喜歡你這樣的對手,但是”在距離兩米遠不到的時候,吳天猛的掄起拳頭,毫無預兆的直向吉田秋野的臉上砸去:“但是你這卑劣的垃圾不應該背叛喜歡你的人,用感情當作籌碼,偷走别人的幸福。”

    不需要悠多說,吳天與莫得一可不是吉田所說,關鍵時候才到的,他們早來了,憑借吳天的眼鏡,透過鐵門,就看到了兩熱源,于是強化了聽力,聽到了一切,相反,因爲高級持有者的能力過強,基本上在沒特殊情況的時候,這些人都會弱化自己的五感。

    不然最先殺死他們的不是持有者,恐怕是這個世界的——喧嚣。

    正因爲吉田秋野的自信,沒有覺察到,這一切,都在吳天與莫得一的觀察之,這一拳突如其來,看起來安靜的人,卻沒有一點猶豫的掄起了鋼鐵一般結實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吉田秋野的臉頰上。

    那是一種力量,不是表現出來的,而是内心感覺出來的。

    那種力量可以擊碎一切委屈,打破所有不甘,那一拳仿佛将悠周圍的黑暗打出了一個大洞,在那洞,一縷陽光,溫暖的照耀着她

    她攥着拳頭,望着陽光下揮舞着暴力的少年,仿佛希望借用那種力量掙脫這個冷酷世界的一切規則,一切擺布,重獲了自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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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BUG也是規則

    “他怎麼會還記得我……”

    悠看著倒在地上的吉田秋野,站在陽光下的大男生,問著旁邊的莫得一。

    吳天必須在二十分鐘內拿回記事本,將它交給莫得併且在這個時間內莫得一還要劃去吉田秋野的名字寫上自己的才行,但是,這能做到麼,他們能拿到第二本記事本麼?

    或許吳天可以,但是……命運,允許嗎?

    陽光下的莫得一沒有一絲模糊的跡象,對他來說,那些過去,留有美好的感覺足夠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這是他的父親為他取的名字,他出生與書香門第,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沾染了父親的書生氣,聽父親說,凡事不能完美,總有一些遺憾,凡事也不能絕對,卻總有一線生機。

    對他來說,與吳天有很多相同處,但唯一不同的卻是,他因為父親的影響,天生就不是那種執著拼命的人,他只能盡人力,接下的事情,就隨其自然了。

    吳天答應過他一定拿回第二本記事本,在他看來,或許可以,但凡事不能絕對的,將筆記交給吳天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所以現在的他,能夠坦然的面對一切了。

    “因為我也有記事本,所以,把我的給他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失去記憶了。”

    悠略微的吃驚了下,但隨後覺得,莫得一還真是個不錯的人,雖然當初她認為這個大男生有點像女人,缺少了一絲男人味,古里古怪,但現在,完全改觀了。

    可是馬上悠就想到了什麼:“那……那你,你不是要,失去記憶了嗎?”

    悠清楚,擁有記事本的人,就好像與命運的神靈交易了一樣,拿到了一本可以隨便安排命運人的東西,但是,如果這個東西失去了,就要用他們的一段記憶做償還。

    人最寶貴的,就是記憶,如果沒有了記憶,那麼活著就是一具空殼。

    “我也有朋友啊,吳天,就是我的朋友,你說過,不希望看到朋友不幸福,如果吳天沒有了記憶,他就在也不會幸福了,而且,他還要在這一條命運的路上,一直走下去,我也希望,看到他掙脫的那一天,已經到了這一步,怎麼可以失去那麼珍貴的東西。”

    命運,是個很奇妙的詞,總有一些人會時不時的談起,有些人說不相信——

    如果說命運安排了一個人成為一名工人,但這個人明天選擇自殺,那麼是不是就證明了命運根本不存在呢? 可是,舉出這個例子的人,有沒有想過在宏觀上來看,這個人的廝殺,也是一種命運的安排呢。

    這虛無飄渺的詞,承載了無數人的希望,然而,當人們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便會將命運寄託在更加虛無飄渺的神靈身上,悠、明紗、美加都是這樣的女孩,他們還小,當無力無助的時候,總希望天神降臨。

    但是今天,悠明白了,看著吳天,聽著莫得一說的話,她很清楚,能改變命運的,不是虛無飄渺的神靈,而是自己,吳天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即便失去了記事本,即便到了危機邊緣,也不會放棄,一直追尋,一直到現在。

    如果一個人一直將命運寄託在看不到的神靈身上,那才是安排了自己的命運——行屍走肉一般的命運啊

    望著場中一拳,打出了憤怒,打出了所有不甘的大男生,悠不自覺的想到了朋友,吳天和莫得一才是那種可以互相相信的朋友,想想她和美加,想想她們和吉田……陽光下少女咬著嘴唇,苦澀的笑了下。

    “不錯,很有力量的拳頭。”吉田秋野倒在地上許久,終於吐了口血水,抹了下嘴角的血跡,不但沒有氣憤,反而很欣賞似的點頭,評價,隨後他將目光對上了站在遠處的悠,最後看想了旁邊的莫得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吳天之所以還保留了權限的力量和沒有失去記憶,都是你的功勞咯。”

    莫得一莞爾:“隨你怎麼猜。”

    這個答案很明顯,既然吳天沒受到規則的影響,那麼自然有另外一本記事本幫助了他,與他在一起的莫得最是有可能了,吉田秋野點頭:“那麼問題就簡單了,看起來,我應該好好歡迎你們的,唉……還請原諒,就這麼草率的見面了。”

    聽這話,吳天和莫得一都是皺起了眉頭,這個吉田秋野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是他能成為千山雪的同伴並且隱藏至今,那麼一定有他特別的地方,比如……頭腦精明。

    “只要在規則的時間內,將記事本拿回,權限和記憶就會恢復,但是,另外一個人則會在規定的時間內失去權限和記憶,也就是說,吳君,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打倒我,拿到我身上的記事本,交給你才可以,不然的話,你就會失去所有的記憶和力量。”

    說著,吉田秋野慢悠悠的由上衣兜內抽出了一本記事本,這讓吳天,莫得一倆人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但很快發現對面人話中有話。

    “那麼讓我猜猜,吳君有多少時間從我手中拿回記事本呢?”

    “不需要猜,現在我就要拿……”

    說著的同時,吳天一拳就是打出,距離不過數步遠而已,這一拳奇快無比,話音未落已經襲上了吉田秋野的面部,卻在這一瞬間,落空了。

    那個身影側面閃了過去,更快,快的不可思議,陽光下竟然因為他襯衫的面料帶起了一道白色的線,下一瞬間,吳天感覺胸口一悶,巨大無形的力襲向了他,身上的襯衫在接受力的同時便開始分解,但是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來不及全部分解或者……不能完全分解。

    吳天的身體猛的向後退了七八步遠,除窒息感外,便是肋骨隱隱生痛,他瞇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少年,陽光下,吉田秋野慢慢的側過身來,那是一雙銀瞳,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落在了吳天的身上。

    三種瞳中,雖然紅瞳最具殺傷力,但是吳天最不願意麵對的就是銀瞳,因為這是攻防兼具,以改變自身為改變命運為目的的瞳目,可是,這怎麼可能? 在來的路上,吳天和莫得一親歷了一件自殺事件,那很可能是吉田秋野安排的。

    那個時候的吳天,已經不是持有者了,只有紅瞳,能夠輕鬆的看穿他或者司機,然後可以破壞規則的安排死亡……所以吳天認定,吉田秋野應該是紅瞳輔助的持有者,可萬萬沒想到,眼前人,卻是銀瞳。

    正因為那樣,吳天毫不顧忌的掄起了拳頭,如果早知道是銀瞳的話,吳天或許會猶豫,因為3級以上的技巧,不知道有多少宮殿,那個時候有誰不會因為自保,開啟一座記憶宮殿? 吳天學的在多,都是門外漢,和擁有記憶宮殿的高級持有者比,是芝麻和西瓜。

    更何況……他是雙銀瞳?

    “看來路上的那場意外還沒能讓你冷卻啊……那麼,不害怕嗎?”

    說著,吉田秋野那一雙幽幽白芒的目光直向吳天看去,這一瞬間,吳天感覺身體猛的一抖,陰寒,這種恐懼的感覺很熟悉,因為在銀瞳蘇珊那裡經歷過,更嚴重的則是輔助這種恐懼感而生的——威懾。

    現在看來,'威懾'這個能力,是晉昇在雙銀瞳的時候才會擁有的,場中的悠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吳天、莫得一兩個人,就好像被施展了定身咒語一樣,一動不動,更嚴重的是莫得在看到那雙銀瞳的時候,嘴角顫抖,額角竟然出現了汗珠。

    “你是幾級持有者……​​”

    吳天控制住內心的顫抖,依然追問,吉田秋野溫和的笑著:“八級,臨界者,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臨界者的能力,就好像小說故事中吸血鬼的長老控制低級族人一樣,能對任何低級持有者,包括7級的人,產生威懾,讓人不能反抗。”

    這情況吳天早就知道了,如果要告訴對方他還遇見過上位者,不知道吉田秋野會怎麼想。

    但這是一個**煩,如果只是普通的力量、技巧對戰在是門外漢加上所學,算上腎上腺針吳天還有五分把握,但如果在威懾的情況下,吳天有二分把握已經不錯了,官大一品壓死人,這話在倆人權限中間得到了良好的表現。

    在吳天瞇著眼睛做著決定的時候,吉田秋野慢悠悠的蹲下身去:“我們繼續猜謎……我喜歡這個遊戲,從最壞出出發吧,如果他和你是同樣的權限,那麼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從我這裡拿到記事本,這樣,才能保證他不失去記憶。”

    “但是……很可惜,這個漂亮的男人和你不是一樣等級,看他害怕的程度,最多,是三極,或者……二級權限,也就是說,你最多有四十一到五十一分鐘的時間來從我手中拿到記事本,這樣,才能保證他不失去記憶不力量。”

    吳天強制自己不聽話的身體攥緊了拳頭,想動一下試圖反抗,但是每輕動一下,都好似用盡全力,這樣下去,不需要吉田秋野做什麼,他走幾步,就會全身無力了:“你想的太好了吧?難道你認為我沒有別的辦法保證他不失去記憶嗎?”

    啪啪啪傳來吉田秋野的鼓掌聲:“聰明,聰明啊我還想到了更好的,當然,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個更不幸的消息了,記事本有個看起來是BUG卻不是BUG的規則,那就是你們相互交換一本記事本,可以無限制的循環,以此來保留記憶和力量,但是……”

    “我絕對不懷疑你們的友情啊,呵……我只是想說,如果這樣做的話,我非常感謝你們,又給我帶來一本記事本。”說著,吉田秋野的目光一亮,銀芒大盛,表情極度亢奮的說著:“換個角度講,為了保留他的記憶,如果你不能從我的手裡拿到記事本,就要將你的記事本再次循環給他,讓他劃掉你的名字延長不到1小時的權限,那麼這中間有個過程,他必須拿到你的記事本,有一點點時間寫字,所以是不是說,我只要在這裡等到你的時間消耗完,就能看到你們的另外一本記事本,到底是在身上,還是?藏在什麼地方……”

    “讓我好好想想,你有1個小時的時間,他有40分鐘的時間……”吉田秋野認真的看了下手錶,好像算數學題一樣:“60加40等於100分鐘,100分鐘減掉現在過去的85分鐘,也就是說,他還有15分鐘的時間就會失去記憶。”

    “所以,你還有15分鐘的時間從我的手裡拿到記事本,或者,15分鐘後,你拿出你的記事本,給他用?哈哈……那麼,我親愛的外國朋友,為了你珍貴的友誼,你會選擇保護你的朋友呢,還是自私的保護自己的記事本”

    吳天愣住了,這個吉田秋野不僅僅是精明,心細,而且是能夠看穿下一步。

    確實,除了奪取對方的筆記外,還有相互交換一本筆記本,無限延長規則時間的'BUG',但正是這個BUG成了他們的弱點,吳天將記事本藏在了來時的路上,告訴莫得如果在有效的時間內拿不到記事本,就讓莫得一回去,劃掉自己的名字寫上他的。

    可是,現在莫得一也被威懾,根本不能動,而且……他真的能動,或者真那麼做了的話,眼前的吉田秋野依然會很輕鬆的拿到另外一本記事本。

    但是,他為什麼說出來呢?

    吳天進退兩難,擁有記事本,隨意安排人命運的他,第一感覺到了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這個不是BUG,而是他們的弱點。

    啪一拳打在吳天的面頰上,吳天整個身體被掀飛一樣,撲倒在地,濺起灰塵,吉田秋野甩著手腕:“怎麼,虛偽的傢伙,開始猶豫了嗎?15分鐘從我手裡拿到記事本,顯然不可能,那麼,你現在是在考慮讓你的朋友失去記憶了嗎?”

    吳天感覺面頰火燒,倆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這一拳,頓時將他一股無名火打了出來,根本不能在做細緻的猜想了……
s860101 發表於 2011-6-10 01:02
第二九二章 唯一沒猜到的,那一顆子彈

    ‘威懾’是一種存在于持有者之間的規則性能力,吳天暫時所知這種能力對普通人無效,至少銀瞳蘇珊現在是這樣的,但這就足夠讓他麻煩的了。

    那一拳打來,感覺臉上火燒一般的痛,甚至打斷了他的一切思維,支撐手臂,就要站起來,可是身體上仿佛壓了一座小山,又好像四面八方的壓力将他夾在中間,想動一下,都要用全身的力氣。

    可以克服内心的恐懼感,可是,這種無形的控制,卻讓吳天任一一個小動作都很艱難,他一點點的轉頭,看向旁邊同樣呆滞的望着這面一切的莫得一。

    雖然他失去了記事本,但是在規則的41分鍾時間内,他還屬于持有者,隻有過去了這段時間,奪沒奪回筆記,才能确定他是否成爲普通人,所以在這段時間内,莫得一依然會受到威懾的限制。

    “怎麽,剛剛不是很有個性的嗎?爲什麽現在不能動了……噢,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吉田秋野一步步走向吳天,停在了身前兩步處,居高臨下,以一種無比興奮的語态說着。

    吳天由莫得一那裏收回了目光,他現在擔心一個問題。

    眼前的吉田秋野頭腦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剛剛他說出了他與莫得一的某個想法,那就是利用筆記那滿是弱點的‘bug’無限循環受限制的規則時間,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不說出來,将計就計,等吳天和莫得一受限制的時間到了的話,僞娘去取記事本寫上名字,他就可以輕松的在得到一本筆記,可是他現在說出來,是告訴莫得一,不要取筆記?還是他太過自信了?又或許,他是有意的在嘲諷?

    這些還是吳天能接受的,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也想到了吳天和莫得一要做的一切,所以現在全部說出來,目的,并不想拿到第二本筆記,因爲他想殺死這裏的吳天、莫得一?那麽,這個可能性的理由,是什麽呢?

    這一點思路,吳天先前轉瞬間的想過,他隻希望自己猜錯了,不然,這一次,莫得一可真的會很危險了,他是将朋友帶到了死地啊。

    不,不能

    想到這裏的時候,吳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不管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站起來,一定要站起來,怎麽可能在這裏倒下啊

    吳天支撐着手臂,一句話不說,任憑額上汗珠濕了頭發,濕了襯衫,一點點的,一點的彎身起來,看在吉田秋野的眼裏,那種興奮更是明顯了:“看不出來,真是個堅持的人啊,但是,你還不明白這種能力的好處吧?”

    說着,吉田秋野甩起一腿,直踢在了吳天的小腹上。

    如果沒有莫竹軒送的襯衫,吳天肯定飛出數米開外了,繞是如此,這一腳也讓吳天翻了個身,整個身體都仰倒在地面上,這讓吉田秋野小小的吃驚了下,這是一個4級權限中的頂級人物了,竟然在威懾的作用下,還能抗住這力量。

    “威懾的規則,對發動者的優勢,就是不需要任何力量,而被規則籠罩的人,除非用掉更多的力量,或許,能動一下……那麽,吳,你現在還要給我什麽驚喜呢,時間不多了啊,到底是要打倒我拿到記事本呢,還是……讓你的同伴去取記事本來。”

    “噢……我忘記了,他好像不能動,怪我,大意了啊。”當下吉田秋野對着莫得一溫和的一笑,這一笑間,仿佛被一支無形巨手抓捏的人立刻恢複了自由,莫得一長長的吐了口氣,呼吸着。

    “太不公平了吧,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吳天忽然明白了,吉田秋野對第二本記事本似乎并沒有第一本那麽熱衷,所以他說出來,一面是要嘲諷他,嘲諷他可笑的友誼,一面是兩面性的選擇,如果莫得一取記事本,他不會猶豫的拿下,但是如果莫得一不去拿,他也不吝啬的殺死對方。

    那麽……原因?或許能想通了,銀瞳蘇珊說過,他的記事本對她沒用。

    而眼前的吉田秋野,也是雙銀瞳了,下位者的記事本對上位者沒用?那麽對臨界者,是不是也沒用呢?所以,殺死莫得一的機率比等他取記事本的機率大?

    “跑”吳天對着莫得一大吼一聲。

    正在虛脫似的無力吐槽莫得一吓了一跳,愣在了那裏,到是站在吳天前面的吉田秋野搖頭,一臉贊歎的表情:“果然是好朋友啊,這個時候還想着他的安危,可是,他能跑多遠呢……”

    吉田秋野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因爲他不得不應付眼前發生的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吳天竟然強制性的站了起來?而且就面對面對着揮出了拳頭?

    這怎麽可能,權限如此的低,除非力量達到平行或者更高?可是,不可思議就這樣發生了,吳天違背了這個規則,那一拳實實在在的轟在了吉田秋野的面頰上,仿佛一記炮彈一般,一拳将吉田秋野那纖弱的身體炸了數米開外,揚起灰塵。

    猛的,撲倒在地面上的吉田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一支地面站起身來,雙目綻放出更盛的幽芒,興奮的看着眼前的吳天:“什麽是什麽……是什麽讓你擁有了違反規則的力量,你僅僅是個低級的持有者,卻擁有臨界者以上的力量,是什麽?給我,把它給我”

    吳天緊咬着牙齒,很快就想通了吉田秋野爲什麽這麽确定他的力量來自外物,因爲如果這種力量是來自他本身的話,開始吉田的威懾就應該不起作用,但是顯然,開始吉田的威懾就限制了吳天,後來吳天才破壞了這個規則,那麽這個力量是突發的,不存在體内的,一定是像記事本那樣,身體的外物。

    “你真是聰明的過頭了。”吳天揉了下火辣辣的臉頰,恐懼被憤怒淹沒,而那所謂的威懾,也被腎上腺針的刺激破壞了。

    吉田秋野笑了,他的笑容讓人感覺陰冷,扭曲:“當然,那是當然,但是現在我對你身上的東西比對你那一本筆記更有興趣,是什麽?到底是什麽呢……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打倒你自己找出你的秘密,哈哈……哈哈”

    這一瞬間,吉田秋野的笑聲依然留在原地,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吳天的面前。

    那消弱的身體與他的動作,力量根本不成比例,如果讓外人看到這不可思議,肯定會不相信,就算是親眼看到的清水悠也是傻眼了,好快,快到肉眼根本無法跟上,剛剛他還在數米開外,這就是那記事本把一個普通的人變成了——超人嗎?

    一拳打出,但吳天更快,他的表情依然平靜,但是像吉田秋野一樣的心情,興奮

    這種興奮不在外表,而是血液,仿佛整個人的血液、細胞都在挑動,腎上腺針完全将他的力量、速度、神經反應等一系列的素質提升了數倍,讓整個人處于興奮狀态,忘記了疼痛,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一切。

    他反手扣住了吉田秋野的手腕,身體一轉,左手肘臂頓時擊在了吉田的小腹,這一下足可以震飛任何人,甚至一群人,但是打在吉田的小腹上,便如石沉大海。

    迎來的,在吳天側面,是吉田那更加扭曲的笑容:“很好,很好我喜歡……我喜歡這種力量,如果讓我得到了,那麽,就算是上位者面對面,我也不會猶豫了,給我,把它給我”

    穿着白色襯衫的吉田仿佛瘋狂一般,在他的身體周圍漸漸行程了一種無形的磁場,讓他那淩亂的短發無風自動,雙目銀光大盛,他左手一推,就是對着吳天先前受傷的肋步打去。

    碰

    竟然有實質的悶響聲,就算吳天沒有表現,可是卻疼的清水悠一咬牙。

    她看清了,因爲在吳天控制住吉田的時候,他們在對話,對話後他才出的動作,兩個人的打鬥就像特效電影一樣,一會快的讓人看不清,一會停下來,給人緩沖的時間,一快一慢,變成了很詭異的現象。

    吉田秋野這一擊吳天本可以躲過去,但是他承受了。

    他要用自己的傷換來對方的傷,他的時間有限,所以……在肋部受到攻擊的一瞬間,吳天松開了扣住吉田手腕的手,手臂一斜,肘部直擊在了吉田的眉心處,不說普通人,就算莫得一承受這一下,恐怕也要暈死過去。

    但是眉心處受到傷害的吉田秋野,隻是後退了數步,他猛的搖了搖頭,目光的銀芒大盛,看起來更像是變的炙熱:“我太喜歡你這種力量了,它在你的身上,完全是浪費啊。”

    吳天當然明白,如果是吉田這樣的人力量在翻數倍,恐怕上位者也會被擊倒,但是他可沒有這個時候對話的習慣,畢竟這個時候,他使用了腎上腺針,時間的限制,更是幾分鍾的事情而已。

    他再一次沖上了前,變拳爲指,直刺向了吉田的肩處

    “點穴?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你這是在班門弄斧”吉田同樣伸出雙指,但是瞬間,雙指在中途變爲‘勾’,死死的扣住了吳天的指,随後一腳再一次射向吳天的肋部:“你忘記了嗎?我是銀瞳的持有者,我擁有記憶宮殿,我會的東西,是你一輩子都學不完的”

    吳天的身體,仿佛斷線的風筝,再一次飛了出去。

    可以看的出,自身的抵抗力已經大幅度下降,這個時候,完全憑借莫竹軒的送的襯衫抵擋了大部分,于是吉田秋野的目光眯了起來:“你的力量、速度、神經反射都已經達到了臨界者之上,甚至可以媲美上位者了,可是你的抗性嗎……依舊還是一個4級權限者?爲什麽呢?爲什麽開始你能抵住,現在卻反而變的虛弱了呢?”

    “不會……你也有防禦性的物品在身上吧?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起來,你全身都藏着好東西啊,好像一部尋寶探險的小說啊。”

    話音未落,吉田已經沖跑到了吳天的身前,躍起,直抓住了吳天的衣領,以慣性、巨大的重力直将吳天剛剛要起身的身體壓倒在地面上,他暴風雨般的掄起了拳頭:“說話,告訴我,是什麽東西,說……不說?是不是你這種力量的時間也同樣有限制?沒錯吧,我一定說對了,你不說話,就是爲了不讓我看穿你的舉動,你以傷換傷,就是爲了在有效的時間内對我造成無限的傷害,對不對,哈哈……對不對,你根本騙不過我的眼睛,騙不過我的宮殿”

    那拳頭如同落錘一般的打在吳天的面頰、頭部、胸口,地面上的水泥甚至龜裂,每一拳落下,都會以吳天爲中心點,地面之下揚起一陣環狀的煙塵,就像每一拳都帶着無形的沖擊波一樣,震蕩着。

    如果是普通人,不要說暴風雨般的擊打,就是一拳,恐怕也會生機斷絕。

    而吳天,這個時候雖不至于被拳頭砸死,卻也是完全意識模糊,如果不是有的拳頭打在了身上,而是全部打在頭部,吳天就算沒被活活打死,也會被震暈過去……這個看似精明、消弱的吉田秋野,完全可以用宮殿的技能将吳天輕松戰勝,卻用了最野蠻的拳頭,将他打倒?

    吳天的鼻梁,嘴角溢出血迹,在這朦胧中,他聽到女孩哭泣般的喊聲:“住手、住手啊,他會死的……啊”

    在那溫暖、燦爛的光芒,吳天看到悠跑上來拉住了吉田的拳頭,可是,在這個8級持有者、臨界者的面前,悠就像在狂風中的一株小花,他輕擺了下拳頭,便将少女甩飛,撞在牆壁上,在沒了聲音。

    “對,會死,是會死的啊……所以,在你死之前,把你所有的秘密都給我,把你所有的力量,都給我”吉田站起身來,一腳将吳天掀翻。

    仰躺着身體,虛脫感、無力感襲向心頭,天空,是無盡的,湛藍的,眼中的陽光是明媚的,溫暖的,而吳天,卻想動一下都感覺全身都要碎裂一般。

    面對上位者蘇珊的時候,吳天也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傷害,但是弱不禁風的吉田秋野做到了。

    不,并不是蘇珊做不到啊。

    看着那燦爛、溫暖的陽光,朦胧間的吳天似乎明白了什麽,不是蘇珊沒有這樣的力量,隻是那個女孩雖是上位者,并沒有這種野蠻的方式,人和人不同的,所以,那一次,遇見蘇珊那樣上位者,也可以說是他的幸運,但這一次,卻是不同了。

    腎上腺針可以提升一切素質,唯有抗性保留原樣,這個時候,即便在怎麽樣受到腎上腺的刺激,但是,身體,已經不能動了啊,在耳邊,隻能聽到吉田那瘋狂一般的笑聲。

    一股針刺般的痛苦襲向心髒,随後全身上下,每一處神經,每一處細胞,都仿佛被刺穿,被吞噬一樣的痛苦,腎上腺刺激的時間過去了,這個時候,是受到那反噬一般的痛苦時間。

    本是要碎裂一般的身體,痛疼的根本麻木了,隻是本能的神經反應,全身顫抖,抽出起來。

    站在那裏,高高在上,俯視的吉田秋野眯着眼睛:“看起來,這種力量使用的時間太過于短暫了啊,2分鍾?3分鍾?你要死了嗎?不,你現在不能死,還要将秘密告訴我。”

    要死了嗎?

    這個聲音回想在吳天的大腦中。

    他的肋部不停的受到重傷害,已經不算什麽了,頭部、肩部、胸口都受到重傷害,尤其頭部,吳天感覺裂開一般,這個時候家上腎上腺的反作用,吳天突然覺得,如果這樣死去了,那是幸福的。

    可是,在這痛苦結束前,他還沒有死?

    這痛苦,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根本沒有力氣做任何事情的。

    但是,之後呢,要死了嗎?要死了嗎……

    這是吳天第一次在腎上腺反刺激的情況下,還有意識,不,或許不是意識,是本能,這種本能不斷的告訴他,要死了,就算不會死在吉田的傷害之下,也會被這種痛苦折磨死,不僅僅是腎上腺,還有身體各部位受到的傷害。

    可是,如果死了,那麽他們怎麽辦?

    他生命中有着牽扯的夏中良、老畢、林道玄,那些尋找到了夢想與期望的大叔們,他生命中那些美麗的風景,陽光燦爛一般的蘇珊,生如夏花般的女孩們,誰能保護黎晴、誰去保護葉雨茜,他們之間的約定呢?

    是啊,誰給雙雙送糖果,誰同周文升、鄭依龍一起實現夢想,還有呢,誰去完成與莫得一的承諾啊

    是我啊

    是我答應了他們是我與他們有約定啊

    所以,不能死啊,吳天,不能死啊……内心深處,那是一種掙紮一般的呐喊

    生命中,有太多的美麗與牽絆,怎麽可以就這樣結束啊,莫得一說過,已經擁有翅膀的人,怎麽可以飛不起來啊

    飛躍地平線,飛向未來,世界還有明天,他還有明天,不能這樣結束,不管命運如何安排,都不能這樣結束。

    猛的吳天恢複了意識,那腎上腺的反作用一點點的消失,痛苦減輕,57秒的時間過去了,他聽到吉田那嘲諷的聲音。

    “怎麽,這就是你所謂的堅持嗎?現在知道了嗎?你的友情,隻會成爲你在這條路上的包袱,幸福是什麽啊?幸福,就是在這條路上,走向巅峰,走向最高處啊,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最後,留下來的隻有你自己”

    是他拿走了千葉美加的記事本,讓那個女孩沒有了記憶,是他安排了美加這不幸的人生,安排了悠繳入了命運的漩渦,是他制造了一切,背叛了相信他的所有人,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持有者,他不過是個卑劣的垃圾

    千葉美加失去了一年的記憶,也就是說擁有一年的記事本,但是她連瞳都沒有,那麽這個女孩一定是個不喜歡争鬥的女孩啊,美加用她的倔強、暴力僞裝着一切,一個不喜歡粗魯的女孩卻用着不喜歡的粗魯做僞裝,真的想象不出,還是持有者的美加,和吉田在一起的時候,會是個什麽樣子。

    吳天擡起的手臂,一點點的落了下去,他試圖去觸摸那溫暖的陽光,可是,能看見,卻永遠碰不到啊,太過遙遠了,就像他心理的那一抹陽光一般。

    他要死了嗎?可是有太多的不甘心了,轉頭,看着愣愣的站在那裏的莫得一,看着嘴唇咬破的少年,吳天的嘴型輕動,在風中傳出他無力的聲音:“跑……跑啊……你個傻蛋……跑,快跑,跑的遠遠的”

    莫得一深深的吸了一口這還算清晰的空氣:“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記得你和她的約定啊……雖然你看不見她,但是,她一定在某一處等着你呢,因爲你和她相遇,那一定是命運的安排,不會,就這樣結束的,所以,要活下去”

    莫得一說着古怪的,吉田聽不懂的話,卻在最後一個字落下去的時候,猛的轉身,向樓道跑去吉田錯愕的一瞬間,啪的一聲,門已經反鎖了。

    “哼你能跑的掉嗎?”

    吉田擡起腿就要去追,卻發現走出半步就走不動了,他轉頭,看下下面,卻被吳天抱住了。

    吉田秋野嘲諷似的一笑,仰頭望着天空,許久才收回目光:“怎麽,還在保護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看重的朋友嗎?在你要死的時候,自己轉身獨自逃跑,清醒吧,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會爲别人着想。”

    吳天笑了,搖頭,扶着吉田秋野的腿一點點的,在他不敢相信一個人受了這麽重傷的情況下還能站起來的時候,說着:“對,那就是我的朋友,對,很多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并不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啊……他就在爲我着想。”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啊”

    吳天知道,莫得一對他說的話,對他說的那個‘她’,就是蘇珊,就是銀瞳蘇珊創造的想念體,雖然看不到她,雖然觸摸不到她,但是,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自己,所以,不能死,他還要見到她,他還要再一次和她牽手。

    吳天揮起了那無力的拳頭,向吉田秋野砸去,卻在毫米之間,停住了。

    “沒有記事本,你的傷,會讓你受無比的折磨死去……唔,我也有慈悲的一面,我不希望殺死你啊,那麽,你就在這裏慢慢等死吧”說着,吉田一腳甩開吳天,直将吳天甩到了數米開外,滾落到了悠的身邊,腹内一悶,一口熱血撒在了地面上。

    “呵沒有什麽是我看不穿的……确實,那個漂亮的男人是跑了,不過,他對你說那麽多,是讓你活下去,那麽,他,一定是選擇死咯?所以,他會取記事本,然後回來和我鬥……可是,他有什麽資本自不量力的家夥,不用他來找我,我去找他就可以”

    被看穿了?

    沒有記事本的吳天,會死。拿到記事本的莫得一,也會死,他僅僅是2級權限啊

    吳天想動,卻是無力,眼睜睜的看着陽光下的吉田秋野跳下了樓棟……鐵門,根本阻止不了他,如果願意,他可以直接拉開,但是他就那樣直接跳下去了,莫得一?會被他追上的。

    “怎麽辦,怎麽辦……你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會死的,我送你去醫院。”旁邊的悠忙扶着支撐半個身體就倒下去的吳天,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醒了過來。

    吳天咧嘴笑着,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笑還是那樣很随意,悠再也看不下去了:“不要說話,我送你去醫院,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就在這裏,等莫同學送記事本過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吉田已經瘋了,你會死,他也會死的啊,怎麽可能。”

    吳天支撐着身體,倚靠在牆壁上,望着天空的陽光:“有一點,他還是沒有看穿啊,他,太依賴記憶宮殿了,那種東西,也是要融會貫通才是自己的東西啊……”

    “是什麽?”

    “吉田秋野,會死,會被我殺死”

    “什麽”

    晴海聯合高中不遠處,有一座摩天大樓,這棟大樓最高處,天台的鐵欄後面,趴伏着一名男人,男人身穿黑色衣服,紋絲不動,架着一支狙擊步槍,槍身黝黑,陽光下,泛濫着金屬特有的色彩。

    傳道者,神秘的組織,老五,音速,号稱第一快槍手,擅長使用一切槍械,通曉槍鬥術,傳道者中經常與預言師配合執行刺殺任務,更擅長遠距離狙擊。

    但是今天的任務,有點讓他受不了,所以甚至連槍都是預言師幫他選的一把AWM,爲什麽呢?因爲這一次不是艾莉下的命令,是歐美臻,讓他射一名叫伊藤信春的少年,而且命令中有重要因素,就是子彈,一定要打中伊藤信春,但不管他殘廢還是白癡,一定要活着。

    這對音速來說,絕對是索然無味的任務,他竟然淪落到要刺殺一個普通人?不,還不是刺殺,還不能殺死這個人要是讓以前的同伴知道,一定會在喝啤酒的時候嘲笑他。

    但是,歐美臻的命令,也就是艾莉的命令,他沒辦法違反。

    當然,音速并不知道,伊藤信春是因爲伊藤家放棄追撲吳天,反而找鈴木家的人繼續計劃什麽,歐美臻當然也不喜歡在明着處理瑣事,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所以也要讓鈴木家的人知道知道,她歐美臻并不僅僅會用話語壓人而已。

    這一次射傷伊藤信春,隻爲了給鈴木家一個警告,下一次,要射的就是鈴木鳳,而且不是射傷,是射殺

    但是,這一次,音速出問題了,他的第一顆子彈射偏了……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排斥這個任務,還是他精神懶散或故意什麽,但總知,第一顆子彈,偏了

    在得知的時間内,狙擊鏡确實瞄準了那個出現穿着華貴的少年,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名黑衣眼鏡中年人,當他們走入偏僻的拐角處,音速已經意識估計了下幾秒後出現的人。

    所以他打算挑戰下自己的極限。

    提前那麽零點幾秒扣動扳機,在那個伊藤信春出現後,吃一顆子彈。

    但是……

    在這零點幾秒的誤差間,讓音速震驚了

    閃身跑出來一個他近乎看不清的人?但是,子彈已經出去了啊

    一切,就是這麽巧合,本是急速奔跑的少年,猛的被巨大的力彈了出去,正中眉心?

    正中眉心?

    音速大聲咒罵着:“老子是瞎蒙的,怎麽也會爆頭”

    卻那裏知道,狙擊鏡内的少年,在緩沖數秒後,竟然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音速近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少年目光如同雷達一般的搜索,當向音速這裏看來的時候,音速覺得自己被看到了?這感覺很奇怪,當下他也顧不得任務了,快速的拆卸槍支,轉身就離開。

    這運氣背到了極點,轉彎就被爆頭的人,不是别人,或許跑在前面的莫得一還沒發現,但是遠在晴海聯合高中天台的吳天,一定知道,音速瞎蒙爆頭的人,絕對是……吉田秋野

    吉田秋野眼前一黑,差點又倒下去,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是,不能就這樣放棄,他一定要追上莫得一,額頭上的血迹讓他更加猙獰,但是他依然邁着搖搖欲墜的腳步,追了上去。

    AWM的子彈,威力當然大,但是對于臨街者,吉田秋野也隻造成了不足6毫米的傷害,子彈還卡在眉心,這一切,看起來不可思議,但是,卻在閉着眼睛,緩和身體透支吳天的大腦中,他絕對不會死,會追莫得一一個大圈,然後……回到這裏來

    這,就是吉田秋野沒有算到的,莫得一也不知道,他被安排的,命運,因爲那一顆子彈,本是射伊藤信春,雖然偏了,但不是射吉田秋野,而是……莫得一

    隻不過,被某人,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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