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驚仙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riccheungxx 2011-6-14 15:47: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2 414273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6:36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十七節 飛仙宗主


   妖劍師抬頭看時,七月已經走遠,不由喃喃自語道“這武尊的性情讓人喜歡,爽快。”說罷側目看眼步驚仙補充道“不像北君,心機深沉,陰沉。”

     步驚仙不予否認,更不想辯駁解釋,只是失笑道“大師看人的眼光像鑄造兵器的本事一樣厲害!”末了又看眼妖劍師的箱子問“大師木箱子中共有四把裝在匣子的寶劍,不知另外三柄如何厲害?”

     “一叫冰雨,灌入內力放射的寒光能凍結湖河;一叫地怒,顫動之聲能引得大地震動,高手用來更有山崩地裂之威;最後一把叫西風,平地生風,甚至可生成 幕天席地、毀滅一切的怒龍狂風。”妖劍師說罷又得意洋洋的笑道“以威力而論這三把與紅雨不相上下,不過紅雨鑄造的最遲,堅韌銳利略勝這三柄。當然,比起這 上古神兵還是差了不少……”

     步驚仙一路替妖劍師牽馬返回鎮上,途中總不自禁的想起七月追上山時披戴月光、毫無儀態自管吃雞腿的模樣,如今也只有這點讓他還能認出她是七月了。

     '如果當初無論如何設法讓她留在了北靈山,今時今日又何必如此……'

     回到鎮上後,步驚仙想著七月,禁不住回憶起當初鄭飛仙帶走七月的場景……

     接連多日,以步驚仙為首的神魂軍主要將領都與凌落為首的鄭軍將領共同商議破敵對策。 儘管眾人紛紛皺眉苦思,但也始終沒有可行計策。 相較於他們而言,七月雖然也一起議事,但卻顯得十分悠哉。 從來沒有發表過意見,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吃東西,偶爾會帶著咕嚕果玩。

     這天眾人又聚集一堂商議對策時,鄭軍將士突然來報,說飛仙宗宗主到了。

     當初邊遠城大戰時鄭凜然沒有投身於戰鬥,一直留在後方主持安排飛仙宗的事務,如今才剛抵達低山關。

     鄭軍對飛仙宗宗主十分尊重,凌落聞訊連忙親率帳下大將迎接,步驚仙也跟著出帳。

     鄭凜然的派頭讓神魂軍上下都感到意外。

     鎮上街道兩旁站滿飛仙宗弟子,鄭凜然的車轎足有一丈直徑,上頭沒有臥榻,金絲編制的帳幕遮擋下讓裡面端坐的人若隱若現,直讓人心生一窺全部神秘的好奇。

     大轎過處,飛仙宗弟子紛紛跪拜,高呼“恭迎宗主!”

     立身步驚仙身旁的趙姬見狀忍不住低聲道“君上,這飛仙宗宗主好大的架子,君上和信侯都在此,虧她也敢擺譜!”

     冬雪長老與一名飛仙宗高手揭開金帳,露出裡頭鄭凜然的嬌美面容。 穿著身皇家的金袍,頭頂鳳飾,發上由各色寶石點綴成滿天星光。 其奢華讓不認識她的乍看之下,肯定誤會是鄭國的王后。

     步驚仙暗覺啞然失笑。 鄭飛仙當年的派頭也不及凜然百分之一,她果然還是那般迷離於膚淺表面的幻美。

     眾人迎了鄭凜然入賬,她看見端坐正吃東西的七月時,臉色不由微沉,視若不見地走過去,七月也如同看不見她,剛才根本沒有出去恭迎。

     步驚仙這才發覺七月與鄭凜然的關係僵硬,細想這兩個人的性情後又覺得理所當然,不由暗覺這麼兩個人一個當宗主,一個當武尊,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鄭凜然聽罷軍中將領細述低山關的情況後,也陷入沉思。 立在她身旁的冬雪長老看眼七月和北君,突然心生一計。 微笑抱拳道“啟禀宗主,屬下倒有個說來不算聰明的辦法,還望宗主定奪。”

     一屋人都滿懷期待的同請她說,無不希望能夠解決眼前僵局。

     步驚仙和凌落都不希望就此休戰,只要破了低山關,魏國必亡無疑! 鄭國與魏國的休戰協議商定在即,算上鄭王下旨的時間,他們最多只有一個月,只要在一個月內破了低山關,長驅直入一舉滅了魏國,天下不會有人說鄭國失信。 因為信侯凌落還沒有收到旨意,一旦鄭王的旨意送到,凌落就再不能用兵了!

     “說吧。”

     冬雪這才道“本宗有天下無敵的武尊七月,此刻又有神勇無雙的北君。既然低山關不宜強攻,何不清武尊與北君聯手去闖關呢?憑武尊與北君的厲害,魏國哪 裡有人能傷她們分毫?就算每日只殺幾千魏軍,十天半個月下來魏軍也會被殺的喪膽,魏國武修高手也死傷殆盡,那時候本宗高手傾巢而出,又有信侯帶領神宗高手 一起打頭陣,魏國再無法抵擋,低山關自然可破。”

     這哪裡是什麼破關計謀,分明是藉刀殺人的歹毒計謀。 眾人聞言無不變色。

魏國高手並非吃素,區區兩個人衝進關內必然面對許多武修者圍攻,沒有接應、沒有支援、與找死何異!

     許多鄭國將領都聽說鄭凜然與武尊翻臉的事情,但也沒想到冬雪長老竟然能當眾說出這種離譜的話。 還把北君帶上,無不暗覺荒唐。 這樣一番話除了能破壞與神魂軍同盟的友好關係外,還有什麼作用!

     凌落當場變色,旋又失聲大笑道“冬雪長老知道大家為戰事發愁,故意說笑舒緩緊張氣氛。”
     鄭凜然最初沉吟著沒有說話,聽凌落解圍的話後,突然笑道“的確只是說笑。七月雖然是天下無敵的武尊,但也不可能隻身一人就橫行於魏國無數高手之中。更何況所謂的萬人敵大多不過是形容之意,又非說果真就能獨戰萬人之眾。”

     鄭國眾將聽了凌落的話都及時大笑附和,不料鄭凜然又如此說,就都笑不出來,只能靜靜看著。 許多凌落父親的心腹大將聽了都暗覺不快,認為這番話等於把左庶長的威名也貶低了。
     凌落正想轉移話題時,安靜著的七月突然開口道“既然冬雪長老此計有助於破敵,本尊當然贊成。”

     滿屋人無不意外,唯獨鄭凜然與冬雪早知道七月會答應。 只是她們的心思各不相同,冬雪指望七月被魏國高手圍攻殺死;鄭凜然相信憑七月的本事必然能夠安然撤回,只想藉機讓她狠狠受挫,從此能知道些天高地厚,再不要胡作非為惹麻煩。

     凌落心中動氣,沒想到鄭凜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然而當著眾多鄭軍將領的面,七月又一口答應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本宗就知道武尊天下無敵,一定能夠不負眾望。”鄭凜然說罷又側目盯著步驚仙道“北君是鄭國的重要盟友,伐魏之戰出力甚多。如此危險的事情以北君身份當然不能涉險,此事實屬冬雪長老的玩笑話。”

     鄭凜然早知道這北君根本不能激將,暗覺冬雪把他帶上實屬不智,此刻七月已經答應,她連忙化解神魂軍的敵意。

     七月一口答應的態度讓步驚仙意外,又不意外。

     這根本是不懷好意的設計,步驚仙認為七月沒理由想不到,她絕非真如神武擂上表現的那樣、狂妄自信。 從她與凌落的對戰,故意隱藏實力一口氣擊殺咖爾的同時故意營造不費吹灰之力的假象威嚇天下高手等事蹟看來,七月非常有膽識,有勇有謀。 此刻的她看起來也很平靜,並不像是因為受不了激將法而衝動。

     步驚仙本來沒有興趣理會冬雪的激將,黑狼族地方的所謂萬人敵放在天下本來就不存在說服力。 在鄭國高手看來,那就像一個荒僻村莊被稱作大俠的武夫跑到城裡仍然頂著大俠的頭銜到處晃。

     “既然武尊如此有雅興,凜然宗主又有心試試本君萬人敵之名是否浪得虛名,本君倒也願意陪武尊一起見識魏國高手的厲害。”步驚仙一席話說的眾人皆感意外,連鄭凜然都絕想不到他會愚蠢的受激。

     “君上!”趙姬就要勸阻時,被步驚仙抬手製止。

     “不過,凜然宗主既然提出這種有趣的主意,理當有些彩頭。”

     鄭凜然暗自冷笑,臉上卻掛著熱切期待的歡笑。 “北君要什麼彩頭,但說無妨。”

     “一時半刻倒也想不到,不若就拿凜然宗主無條件接受本君一個不損害鄭國及飛仙宗利益的要求作為彩頭如何?”

     鄭凜然斟酌片刻,暗覺這種好機會不能放過,知道如果不答應等於讓他得了拒絕的台階,當即點頭笑道“北君的提議真好。就以十日為限如何?北君只要能接連十日都進低山關殺敵兩個時辰就算贏。”

     步驚仙知道這鄭凜然的提議不懷好意,連續十天每天都進低山關廝殺,失去的血根本來不及有效補充,靈的恢復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恢復,但他自從跟舞菲一戰掌握了酒店老兵的絕技後,在對魏國的戰鬥中又純熟運用,此刻正想試試本事,又有心相助七月,料想能夠互相協助。

     “好!一言為定。”

     “北君果然好膽識,本宗佩服!”鄭凜然原本還怕十日連戰的提議會嚇退他,見步驚仙絲毫沒有猶豫就一口答應,暗覺這北君原來不過如此。 這等狂妄必定會喪命低山關,暗中盤算著讓誰勸說,讓七月勿施援手,料想以北君的輕功本事絕難在危急時刻脫身逃出關城。

     凌落不便勸阻,更沒想到連北君也會做這種明明沒有勝算、必死無疑的不明智決定。 卻不知為何,心裡又緊跟著湧起股衝動,只覺得此舉氣魄蓋世,禁不住想起師父李狂過往的諸多威風事蹟。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6:48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十八節 戰約


    “哈哈哈……”這麼想了片刻,凌落突然長笑而起,拍案道“難得武尊與北君有如此雅興,本侯倘若錯過勢必後悔莫及!不如一起闖入低山關見識見識魏國的高手如何厲害!”

     滿屋鄭國將士盡皆色變,齊齊抱拳勸阻道:

     “信侯三思!”

     “信侯責任重大,萬不可以身涉險!”

     “信侯運籌帷幄、決戰於千里之外,何需以武勇制敵!”

     “我等願率兵強攻魏關,拼死攻破低山關,替信侯拋灑熱血!”

     凌落哈哈失笑,望著北君,手指出言勸阻的諸將道“哈哈哈……北君請看,諸位都信不過本侯的武功。”

     鄭軍諸將連忙齊聲道“末將不敢!”

     “既然如此,此事不必再說。武尊與北君都有如此豪情壯志,本侯難道就沒有?”

     鄭凜然心中氣憤。 當年在北靈山她見識過凌落的神決厲害後,很長一段時日都默默在心裡回憶、思念。 後來凌落回到鄭都,她本來有親近之意,雖然因為天籟公主的關係不敢有太多非份奢望,但也希望能夠成為凌落的紅顏知己。

     沒想到步驚仙的死讓凌落說出那番話,而且一直或明或暗的管制她與旁人的私交。 這才讓她心中含恨,一半是覺得凌落多管閒事,一半是覺得凌落對她毫無情意,傷她自尊。 神武擂的時候她發現凌落對七月另眼相看,不由生出兩分嫉妒情緒。

     今日難得北君受激,北君如果戰死低山關對鄭國有利無弊,凌落理當樂見其成,偏偏不惜冒險相助。 在鄭凜然看來凌落所以如此當然不是為了相助北君左岸,分明是擔心七月而已。

     這麼想著,一時竟然氣的沒有話說。

     步驚仙知道凌落的夢想有兩個,一是練成傲絕天下的本事;二是不負鄭王恩寵,不負天籟公主情意,不負其父的寄望與威名。 此刻有此決定,理當是受了七月和他的感染,勾起滿腔豪情。

     “好!信侯不愧是信侯,能與信侯並肩作戰實在讓本君迫不及待,再不想等到明日,此刻魏軍正要安歇,我們三人聯手殺進去,正好讓魏軍疲困而不能安睡。信侯與武尊以為如何?”步驚仙握劍重放桌案之上,目光爍爍。

     “有何不可!”凌落縱聲長笑,拍案叫好。

     “現在就現在。”七月滿臉不以為然之態,邁步就走。

     鄭軍將領個個默然,勸又不能,只有滿懷擔憂地跟著他們穿過軍營,個個披甲列陣在低山關外目送他們三人上去。

     話說低山關城樓的魏軍看見鄭軍列陣,以為是攻城,忙傳訊警示,頃刻、魏將紛紛披甲飛奔城樓,諸多武修者全緊張地聚集城牆、城門內。 不料城樓的魏將和武修看見兩男一女三條身影直往關城過來。

    無不以為是敵軍的使者,就有人遠遠運功喊話,不料反復喊問半響,都沒有回音。

     凌落走到城牆百步距離時駐足,只見他催功帶的衣髮飄動,信手一揮,平地突生疾風。

     狂風急生,捲帶滿地土塵,以遮天蔽日之勢湧向低山關,頃刻間就把關城內外的天地陷入沙塵風暴之中,讓魏軍上下目不能視物,耳只聞疾風呼嘯之聲。

     凌落袖袍揮動,繞身半圈,旋風突生於步驚仙和七月腳下,托的他們一起飛起半空,乘著漫天沙塵之勢橫空飛上關樓城牆。

     凌落才上城牆便施展風捲秋葉的絕技,頃刻間,城牆以內百丈內的魏軍全被旋動的狂風吹卷離地,直升高空。 步驚仙與七月默契的順城牆左右衝殺,不過十丈長、五丈寬的城牆樓上的魏軍頃刻間被七月全力出手的排山倒海式擊飛出去。

     步驚仙使那把奪自舞菲的傘變成長槍,一手握七星龍淵在沙塵中亂掃亂砍,沿城牆一路往左,過處的魏軍不是被槍震飛就是被神劍斬成兩截。 然而他沒有厲害招式,一路衝殺費去些時間,城樓上身手高明的武修者查知變故都飛身躍出城牆,十之八九都躲過了他的突襲。

     凌落飛上城樓頂上,黃沙依舊瀰漫,然而通過神眼他卻能看出關城內魏國高手的方位。 他雙手高舉過頂,聚功掌上,以神決功法提升感知能力、引動天地間流動的能量,伴隨一聲高喝——

     關城內突然炸響滾滾驚雷。

     凡內力修為不及凌落三成者,無不被雷聲震的七竅流血而亡,即使是高手受此震傷也都內力受創甚至一時頭暈目眩,意識朦朧。

     劍岳派內功高手從遠處趕來,其中有第一屆神武擂的十大高手查小蓋,舞菲以及魏武全。

     查小蓋人稱狂劍,劍岳派華山支宗,與魏武全關係素來不合,為人獨行。 第一屆神武擂後遊歷天下,為求進一步提升修為。 鄭對魏開戰之初他也沒有回來,直到邊遠城被攻破後他才匆忙趕返魏國。

     凌落施展神決絕技以狂風吹沙製造混亂時,身在關城後方軍營大帳的魏國高手匆匆趕赴關城,查小蓋抓劍跑在最前,趕到關城下時,正聽見那聲驚雷炸響。 忙施展開名聞天下的絕技——狂劍。

     查小蓋本是華山支宗中的內功一門,與專練外功一路的魏武全截然相反。 一手狂劍施展開時,劍氣奔放如狂風、如駭浪。只把迎面呼嘯的狂風全部反向椎回,萬千飛射的劍氣紛紛轟擊凌落製造的風源能量光球上,頃刻就把那風源能量光球擊潰。

     呼嘯的狂風立時消停,捲動的塵土喪失風力推動,許多緩緩落地,許多四散飄遠。

     與之同時,七月一掌將右面城牆上的魏軍及幾十個武修者震死震飛,快步沿城牆奔走到盡頭時橫空一躍飛出,直落到關城內三十丈外,落地時,關城至她面前五丈見的魏軍全被凌落的驚雷炸響震死,武修者也死傷十之七八。

     狂風消停時,她催動第二重天賦與十方九五之尊,方圓三十丈內勁風突生。 她人急沖自軍營奔過來的魏軍,二度推出排山倒海掌,只把麵前六排的魏軍兵卒推的後倒。 那些魏軍一個疊一個,一個撞一個,被她大喝著推走,不片刻工夫竟然疊了六百多層,直直倒退百丈。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7:03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十九節 蓋世威名(一)


     若非舞菲趕到橫空飛斬劍氣迫得七月應付,那大片魏軍勢必被推的撞倒大片軍營。

     七月一鼓作氣,威勢駭人,但也陷入孤軍深入的境地。

     魏武全連同劍岳派大群高手拔劍圍攻,舞菲執著粉紅花傘飄飛半空施展飛天劍氣連綿攻擊。

     七月運轉心法,全化內力,舞菲的那些劍氣就被她輕而易舉的揮掌震散,無一能傷。 然而舞菲劍氣勝在快而密集,讓人根本沒有喘息之機。

     七月身形急速移走,以求閃避之間能夠騰出手腳應付沖來的魏武全。

     十七把長劍一半內外兼修,一半全走外功一路,呈包圍之勢朝七月刺出。

     眨息之間,七月心法六次運轉,飛快調整體能與內力比例。 先震散幾股追上來的、舞菲射出的劍氣,又調整體能一掌震退魏武全的長劍,同時旋身踢死個劍岳派高手,又轉化體能為內力揮袖震傷兩個內家高手,避過兩柄近身的長劍,硬受七股內力劍氣。

     十方九五之尊神功十重特效的厲害盡顯,如此應付一群或外功,或內功、或內外兼修的高手而不傷,全是神功奇異能力之效。

     狂劍查小蓋緊盯凌落,施展憑虛御風之術橫空飛起三丈,狂風駭浪般的藍色劍氣鋪天蓋地的飛射凌落。

     “鄭國信侯休要目中無人!”

     說話間斬出的三百多股劍氣全飛百丈高空,光亮似沖天煙火。

     凌落施展神盾,周身白光更亮,形成面光罩,身形在半空移走中閃過絕大多數的劍氣,剩下那些打在神盾上也不能穿透。 狂劍查小蓋狂風驟雨般的劍氣最初讓凌落十分驚嘆,然而觀察片刻後,凌落漸漸發覺他劍法中的巨大破綻。

     查小蓋的劍氣聲勢驚人,每一股劍氣都通過特殊運氣心法提升威力達到八成,然而同樣犯如北武派的錯誤認識,為求提升劍氣殺傷力而犧牲劍氣的破壞範圍。 看起來查小蓋每股劍氣的催放都有針對性的追擊和封鎖堵截敵人的移動空間,並沒有浪費。

     但實際上這些劍氣只有十分之二打在他內力護體盾上,其它的全部落空。 這麼一小會功夫那查小蓋的內力已經消耗一成。

     '根本不必與他交手,由他在背後追擊,要不多久他的內力就會枯竭。 '

     神眼中查小蓋額頭的金光球體有十顆,神值為10;人形紫影為1,靈1;體力為深紅色,色澤約莫佔據身體三分之一,體能為300;依附經脈上的藍色光 球充分暴露其修煉的竅穴為何,藍色光球共三十九顆,但其中二十六顆位於穴道上下,分明是天賦的提升,內力之數為3900。

     從查小蓋經脈儲存內力的藍色光球分佈、凌落既知其修煉的穴道,立時看出這查小蓋走的是殺傷力路線,內力恢復能力十分平常,劍氣消耗又多,根本不能持久。

     思念間凌落施展分身化影之術,憑空突生數條虛影,疾風般自兩側繞過查小蓋,飛走後方。 同時催動內力,凝聚氣勁雙手,揮動間白光閃動,猶如光劍,過處十丈範圍的人凡被白光掃中者,不死也傷。

     凌落飛走挺進,看見七月被一眾魏國高手圍攻,應付的越發艱難,忙加速飛趕過去相助。

     卻說七月憑藉一身霸道的十方九五之尊神功獨自應付包括舞菲、魏武全在內的百多魏國高手圍攻,初時憑藉內外轉化之能不但把敵友攻擊化解,反而殺死不少人。 後來圍攻的高手更多,很多都有與飛仙宗交手的經驗。

     便指揮著布起劍岳派的十數種劍陣,集數人力量於一人之身,或是外功之力,或是內功之力。 每每攻擊時必然同進,以此克制十方九五之尊神功的奇效,避免攻擊的時間差異讓七月能夠及時運轉心法催發內外功力。

     原本七月的十重十方九五之尊神功催動時周身生風,但此刻受到太多高手的能量場干擾已經沒有傷人能力。 這些人都是魏國的高手,體內能力都超過千數,通過陣法提升凝聚一起,至少都有八千的內力殺傷力,得到兵器提升威力的外功劍招更讓人難以硬擋。

     迫得七月應付中不得不承受許多內勁創傷。

     “攻!”魏國武修高手有人在專門指揮,令出就有四個劍陣分上、中、下、側四路齊刺。

     七月不能硬受,拼著被舞菲劍氣擊中的代價側移半步,憑藉體能硬撞飛三個包圍的敵人,讓劍陣的攻擊受距離限制出現本沒有的時間差,同時運轉心法,體內 數值迅速轉變,一掌掃擊在先到的劍上,震的那人拋飛中撞滾六個施陣的同伴,又化體為內就勢抬臂格擋緊接而至的內家高手組成的劍陣,匆忙之際來不及反擊傷 敵,只把攻來的劍氣抵擋化解,又急忙化成體能,旋身踢飛第蘭組劍陣攻來的長劍。

    這時七月運用的是神武擂領悟自李一劍的特殊靈用法,十方九五之尊的諸多招式根本不能施展,全憑體、內數值的反複變換調整後的過人強橫應對圍攻。 四面八方全是敵人,圍攻的高手根本不給她絲毫喘息機會,被圍攻半響竟然一招都不能反攻。

     半空執花傘飄飛的舞菲眼看凌落突破查小蓋的攔截飛來救援,忙揮動花傘,橫空飄飛著迎凌落過去。

     兩人在半空飛近時,雙雙釋放二十多顆氣靈繞身旋舞,神來劍氣縱橫連斬,白光在虛空幾十丈內扭動如蛇舞。

     內力交擊的劈啪炸響聲陣陣作響,頃刻間交手三十多招。

     短暫交手後兩人一時距離五丈懸停虛空。

     凌落心中驚疑,萬沒想到魏國劍岳派還有這等厲害人物。

     神眼中舞菲經脈上的內力光球顯示其修煉全面,攻防兼備,內力恢復之能卓越,並且貫通了難以大成的百匯穴,修成天人合一的絕技,經脈具備時刻吸納天地自然能量儲存轉化的奇能,內力供給可謂源源不絕。

     '觀其經脈,此女至少修成三種上古神功,不可小覷! '

     一個人修煉數種內功,並不可能同時施展數種內功的能力。

     但能夠隨心所欲的轉換心決,這一刻可以憑藉北武派心決抵擋和化解敵人攻勢,下一刻可以憑藉別的內功實施強橫攻擊。 雖然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把多種奧妙內功的長處都練的一樣厲害,但有所取捨的進行修煉並非不可行。

     譬如精修北武派化解敵勁的長處,其它則置之不理;配合劍岳派衡山支宗的如幻般連綿不絕的進攻劍勢,實戰中自然也有厲害作用。

     因此武修者都渴望集百家之長,學到更多高深心法。

     神決原本就由北靈老人融會多種上古神功所創,適用性卓越,又有上古武當心法的化解敵勁的奇效。 名神體式,分神盾,神壁,神光三式。 凌落周身的白色光罩就是神盾,受到攻擊能夠自然化解敵勁,功力越高同一時間化解的敵勁就越多。

     神壁用於抵擋某一面的敵勁,當日他為七月抵擋邪風用的就是神壁。

     神光籠罩範圍極其廣闊,消耗內力也極多。 對戰魏軍時凌落就曾施展神光為衝鋒的鄭軍抵擋魏軍的箭雨。

     剛才的交手讓凌落看出舞菲劍氣的厲害,查小蓋的劍氣提升威力驚人,但缺點在於單一,銳氣十足是唯一的優點。 舞菲的劍氣威力提升上不如查小蓋,但更靈活、更快。 又能通過集中歸一的巨型劍氣極大幅度的提升殺傷力,還能催動殺傷範圍大的爆散型劍氣。

     較之查小蓋,在凌落看來舞菲更勝幾籌。

     “本侯凌落,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凌落也未曾見過舞菲,之前的戰場上也沒有聽說這樣一號人物,料想是魏國如今的危急形勢才讓她參與戰事,就想知道名姓,不由抱拳禮問。

     “劍岳派衡山支宗舞菲。”舞菲反應平淡的抱拳回禮。

     這時狂劍追到,凌落忙橫空飛移躲過來襲劍氣,舞菲見狀寶劍再揮,相助狂劍查小蓋夾擊凌落,三人在半空一時間戰的難分難解。

     話說步驚仙料理城牆左面的魏軍費了些時候,那時七月早已經孤身深入,當他跳下城牆朝里殺時又遇到幾個在城牆上躲過他襲擊、又沒有被凌落驚雷震死的遊俠高手。

     這時他魂決修行已有十一重,神眼中通體呈現淡紫顏色,既充盈狀態為一萬的體能。 此刻基礎體能1200,魂決提升100%,十重魂決能量場提升200%,體能值4800。 百戰天賦與不滅天賦分別提昇實戰殺傷力100%和抗擊力300%。 承受打擊時體能為8400,攻擊敵人時體能值為6000。

     遇到的高手都有精內天賦,內力均在兩、三千左右,出手的內功招式提升殺傷力不過一成。 換了過去都會對步驚仙造成不少傷害,但如今掌握客店老兵領悟技法的步驚仙受創時虛增體能達到3600。

     那些內勁打在他身上,全被虛增的體能所抵消,頃刻間變成股淡紅霧氣般的能量散放體外。

     猶如體能遠不及他的尋常兵卒揮舞兵器打在他身上,毫無威脅可言。

     他一手執槍,一手握劍,面對圍攻渾然不懼,槍、劍過處圍攻的武修者無一能擋,第一槍就掃的一個武修者臂斷拋飛,五臟六腑全被震碎。 剩下的五個才知道他力量的強橫可怕,又見出手的內勁招式打他身上猶如石沉大海,更無法阻擋他去路。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7:11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節 蓋世威名(二)

     步驚仙揮槍舞劍,一路橫衝,也不理會在半空與凌落糾纏交戰的舞菲,查小蓋及數個魏國的內家高手,直奔被困攻的七月過去。

     衝到時,正有劍陣逼的七月難以招架,魏國高手從四面齊攻,久被圍困的七月已經喪失足夠的活動空間,眼看要被劍陣廢去一靈。 步驚仙甩手投出長槍,那槍附帶巨大力量如流星般帶風飛去,徑直把一面劍陣的七個高手身體接連貫穿,力量猶自不止的刺穿三個閃避不及的武修者臂膀。

     這些陣法步驚仙有所了解,殺傷力雖然驚人,但組成陣法本身的人抗打擊能力並沒有提升,因此絕不可能承受他投槍的威力。

     包圍的劍陣少了個,七月立時渡過危機。

     長槍刺倒個武修後釘進地裡時,步驚仙人也飛奔過來,自側面揮劍殺死個武修者,迫得那劍陣潰散。 刺下兩個劍陣都是內家劍勁,七月從容運轉心法全化內力,憑藉靈閃的成倍提升後一掌一片的把刺下的、組成劍陣的十四個內家武修者全都震死、震傷。

     突然多了個人,圍攻高手一時調整戰術,沒有進攻。

     步驚仙從容擒起釘了個人在地上的長槍,背對七月環顧周遭敵眾道“武尊儘管放手施為,本君別無它長,難控耐打!”

     七月無暇回頭,但當初神武插時就知道北君心法奇特,體能驚人,一時也覺得多了個助力,再不怕魏國武修者以內、外劍陣齊攻的戰法。 心知北君體能驚人,當即默契的調整戰鬥能力為內力,迎圍攻敵眾擒先發難,推掌就是一式浪滔天。

     金光的內勁自七月和步驚仙周圍驟然湧動,直波及十丈直徑的方圓。 幾個劍陣聚集內力、全集中與一人劍上,施展絕技抵擋氣勁。

     一時間大片範圍內沙塵激飛,內勁碰撞之聲如連環炸雷,震的人一時失聰。

     兩股氣勁才剛對沖消餌,步驚仙人已撲出去,一格貫穿組成劍陣的四個內家高手,一腳踢死兩個、震傷三個。

     潰敗的劍陣之後的劍陣剛要動作,施展靈閃絕技的七月一晃與步驚仙錯身而過,已經撲到兩座劍陣之間,人離地飛旋間拳、腳、肘、膝並用,長發化作武器齊攻。 那些武修者哪裡能夠抵擋七月施展靈閃後的誇張內力程度,沒有側外的都被她一擊斃命,眨眼間死了八九個!

     包圍的劍陣每每施展合圍時,外功劍陣都被步驚仙硬生擋住的同時踢死三兩個施陣的高手,失去外功劍陣的協助,單純的內功劍陣對七月完全不能構成感脅。 兩個人並肩作戰,片刻就將包圍的劍陣殺的七零八落,再不能成陣。

     魏軍眼看劍岳派的魏武全、舞菲、查小蓋等七八個高手在半空與凌落纏鬥不體,又見其它高手圍攻之下武尊與北君卻越戰越勇,不由調派大扯軍將過來。

     那些魏軍兵將在出營結陣。 全換上精鋼弓箭,箭頭在陽光下閃動幽藍暗光,分明浸泡過劇毒。 前面五排重甲步兵開路,後面清一色的弓手,在隆隆戰鼓聲的助感下逼近關城。

     步驚仙見這些兵車過來,也知道厲害。 雖說那些弓簧不足以傷他與七月,但劇毒觸之有害,被弓箭射中的越多,沾雜的毒也就越多。

     以北靈老人的理論而言。 毒藥的本質是一種破壞人體機能的物質,修為高的武修者對毒藥的抗性也就更高,全因為修為高明者身體機能的修復能力更強。 毒藥的厲害之處在於持續不斷的破壞性,即使體能回復快如步驚仙,假如沾染的劇毒過多。 頃刻間對肌體的破壞造成的體能損失也就越多,等於變相削弱了他體能的恢復能力。

     劍陣七零八落,步驚仙料想七月憑藉靈閃提升的體、內能力足以應付圍攻的魏國高手,當機立斷的抓接衝出包圍,直奔營區列陣過來的大軍而去。

     圍攻的魏國武修看見他猶如金剛,眼看他衝殺過來竟然無人敢正面阻擋,全退避兩側同時揮斬劍氣。 打在步驚仙身上時,全被他以吐納木化解體外,周身也因此總持續著股紅色光霧。 魂訣催動的深紅能量光臨覆蓋了方圓十丈,猶如熊熊燃曉、跳起數丈高的火焰。 竟然絲毫不受魏國高手的能量場影響幹猶。 一時間反例成了最惹眼的目標。

     步驚仙也不理會退避的魏國高手施加的打擊,直衝那群步、弓兵車,眼看他衝近時。 那些魏國步兵列陣舉盾,後面的弓手紛紛張弓接箭,一輪又一輕的毒箭暴雨般迎他落下。

     步驚仙長接扭動如靈蛇,將那些箭全桃飛拔擋開,奔走過去的路上帶起的塵土揚起十丈高。

     三輪箭雨的工大,步驚仙已經衝到魏軍面前,揮槍掃倒十七、八排兵卒,亂劍一路欲殺著衝入陣中。 衝殺間魂訣運轉到極限,如當初神武擂台上般一聲爆喝,方圓十丈內的魏軍全被震的或拋飛上天、或七竅流血的撞倒他人身上,頃刻間死傷一片。

     步驚仙只覺得體內能量異常充沛,充盈的彷彿不釋放出來就會撐爆了身體,眼看已深入敵陣,四面八方都是魏軍,當即抬腿輪過面門,朝右側地上重重一跺!

     巨大的衝擊震力竟然讓大地承受不住的立時裂開,一路朝他古側過去裂開百丈長、半丈寬。 頃刻晃動的大地捧了大樣魏軍跌入裂開的缺口裡,不等魏軍驚駭喪膽,步驚仙又一腳朝左側重重跺地,緊跟著又旋身前一腳,後一腳。

     四條百丈鴨溝就隨他四腳跺地驚現低山關內,不說當時跌入大地裂縫中的魏軍有多少,只說那些躲過一劫的魏軍反應,一個個都驚嚇過度的忘記了作戰,也忘記救助失去平衡要跌下去的同伴,全都傻愣的看著裂開的大地發呆。

     世人皆知飛仙宗先主鄭飛仙有掌掌破天的殊榮,但世人也都認為那是誇張的形容。 此刻魏軍卻親眼目睹了步步裂地的不可思議的、超出想像和接受範疇的神奇力量,一個個如此失態也就不足為奇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7:16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一節 蓋世威名(三)

     “愣著做什麼!戰啊一一戰啊!”步驚仙連斬數人,又踢倒幾排,戰意昂揚的呼喝怒喊。 只嫌這些魏軍傻愣發呆站的太稀疏,浪費了他的驚人力量,殺的太慢。

     不想這喝喊卻引得遠處激戰的眾高手注意,一時間凌落、七月在內,全都吃驚住手,全拿眼看著幾乎伸展過來的百丈大地裂起。

     同一時間,低山關外,魏軍大軍依舊列陣待命,許多都擔憂裡頭的戰況。

     突然間聽到步驚仙的喝喊,人人都不知道情況如何。

     鄭凜然以為北君已成強弩之末,故而垂死掙扎的失控喝喊。 等了片刻,在高處觀戰的魏兵回來傳令,一路高喊著回報低山關內的情況。

     “仙人信侯空中獨戰魏國魏武全在內的十七大高手不落敗像。武尊獨戰魏國千餘高手圍攻依舊殺人無茶。北君踏地四步,步步裂地百丈魏軍失魂喪膽呆若木雞。

     鄭軍將士聽聞紛紛高聲吶喊助威,一時間聲響直震蒼穹。

     鄭凜然在營中聽聞消息後暗覺難以置信,無論如何不過三個人,魏國高手也非浪得虛名,又有許多名震天下的厲害陣法。 至今拿不下七月和凌落她並不意外,以他們二人修為必定能夠支撐些時候,但北君缺陷明顯,內力不濟、敵眾我寡之下理當支撐不得多久。 如今還沒有戰死倒也罷了,竟然還能一步震裂大地百丈?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別說是北君,鄭凜然相信即使是秋葉、甚至她師尊鄭飛仙也沒有這種不可思議的功力!

     “曾聽信侯言道那北君深藏不露,莫非果真如此厲害。”鄭凜然想起步驚仙出戰前與她當眾立下的賭約,隱隱擔心最後會輸。 冬雪長老看出她心思,忙附耳低聲勸慰道“宗主何必多慮,任北君如何神勇,久戰而休養不足勢必失血過多,絕不可能撐得過三日。”

     “本宗自然知道。”鄭凜然心中稍定,知道冬雪武功雖然不及秋葉,但見識並不在任何人之下。

     低山關的激戰牽動關城外大軍的心,雖然鄭都並不知道低山關的狀況,更想不到此刻正進行著一場罕見的激戰,但鄭都裡卻有人時刻惦記著低山關的情況,更惦記信侯凌落的狀況。

     越將軍府邸的越緋就是這樣一個人。

     當初神武擂台上越緋表現出眾,贏得天下許多武修者仰慕,鄭王也因此賜婚太子與越緋。 北靈山山頂弟子幾乎都知道越緋傾心於大師兄凌落,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當初鄭王賜婚時越緋曾經遲疑,但她深知王命不可違的道理,也無法因為單方面的情感而枉顧親族幾百人的身家性命。

     當時她曾以目光求助凌落,企盼他假如對她的情意哪怕有一絲感動,就能站出來為她說話,以便讓鄭王收回成命。 但得到的是失望回答,越緋深知大師兄心繫公主,並無法因此責怨什麼,當時絕望之下奉了王命,答應嫁給太子。

     那之後她就再不能參與軍事,堂堂鄭國太子的未婚妻不可能與敵人廝殺,越府也不允許她再做過去那些事情。

     凌落領兵伐魏後她的情緒漸漸變的焦躁,總擔憂對魏國的戰事,擔憂凌落的安危。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則是變成籠中鳥的事實。 越緋自幼好武,當年百般哀求好不容易才被送上北靈山學藝,苦苦修煉一身本身雖沒有當第二個鄭飛仙的野心,但也絕對不願埋沒在深宮大殿裡,更無法捨棄苦練的 本事不用而去學習如何當一個嬌弱的女人。

     這些種種的複雜情緒讓她越來越不能保持一顆平靜的心,這日突然得知太子說服鄭王答應立即派遣使者去低山關宣讀停戰旨意,她就再無法耐著性子呆在家裡了。
     越緋知道鄭王雖然答應停戰,但心中仍舊期望凌落能夠率軍一舉滅魏,故而遲遲沒有派遣使者宣旨。 如今太子不知如何說服鄭王,前線的凌落得知情況時宣旨的使臣恐怕已經出發了幾日。

     越緋深知此役關係重大,假如凌落能夠滅魏,聲望勢必如日中天,再沒有人會說他全憑公主的緣故才得以被器重。低山關守軍只有三十萬,而鄭國與神魂軍的 聯軍數量超過一百八十萬,朝中文臣不懂軍事,也不理會軍事。不能拿下低山關,必定會成為日後被人攻擊的把柄,說信侯不過如此,一百五十萬大軍還攻不下三十萬人防守的關城。

     自從神武擂後太子頻頻登門越將軍府,但越緋不懂強作笑顏,待太子頗顯冷淡。 後來太子又不知從誰那裡聽說越緋一直傾心於凌落的事情,當初凌落曾因為鄭凜然得罪的兩位王子人在旁挑撥。

     竟然氣的太子因妒生恨,得知前線戰事後,一反常態的積極與魏國使臣來往,承諾設法勸說鄭王。太子有意從中作梗,更有意藉機打擊凌落,怕人洩漏風聲,又請飛仙宗的高手相助看守都城城門,防止有人通傳消息。

     不巧太子府的一位女奴原本出身越將軍府,後來被送入宮中,但始終感恩越將軍的教養之恩。 越緋離開北靈山返回鄭都後又還惦記年幼時的主僕情意,尋她說話。 那女奴因此視越緋為親人,知道越緋並不願下嫁太子,就把這些有心偷聽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越緋。

     天籟公主不在鄭都,左庶長去了北關防備黑狼軍和周國。

     越緋知道她如果繼續留在家裡,再沒有人能夠突破太子的阻礙,把消息及時送到低山關。

     當夜乘黑施展憑虛御風飛出越將軍府,又一路橫空飛過鄭都城牆,流星般飄飛出城。 遭到飛仙宗高手攔阻時,那些人知道她身份非比尋常,動手不能,輕易又拿不住越緋,只有眼睜睜看她飛遠,急急忙趕去回禀太子。

     話說鄭太子知道時,兩位王子也在一旁。 他們見太子臉色鐵青,氣的手足發抖,偏偏又要強忍著不肯發作,其中一位王子便起身道“天籟實在錯信了那凌落!他仗著左庶長撐腰不但暗中與飛仙宗宗主鄭凜然關係苟且,更迷惑太子妃。

     年紀輕輕,毫無經驗竟然借左庶長之勢統帥百萬大軍,初時憑藉運氣得了些戰功,如今率百萬大眾竟然攻不下區區一座只有三十萬殘兵敗將防守的低山關! 足顯其人不過是個武夫,根本沒有統兵之能”

     另一位見太子沒有喝阻,緊隨著也起身走近過去道, “信侯唯恐戰事暴露其無能之實被父王治罪,故意拖延時間勸父王推遲宣旨使臣的出發日期。信侯為一己之私枉顧鄭國黎民百姓死活,豈能不知百萬大軍每日要消耗多少錢糧?父王因為左庶長的緣故輕信信侯,太子如果仍然心存仁慈、不予這種因私忘公的無能之徒懲處,我們鄭國就要毀在信侯手上了!”

     他們說罷見太子氣的更厲害,以為成功時,突又見太子重重嘆氣,不由迷惑關問。

     “太子?”

     只見太子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半響,駐足望著兩個手足兄弟道“父王近日頻頻頭痛,實在不宜拿信侯的事情煩擾。再者父王也絕對不會懲辦信侯,勿說不過是作戰不利,哪怕罪責再加幾等,父王也不會答應懲辦信侯”

     太車說罷又自顧嘆氣,只覺得貴為太子竟然還要受一個信侯的屈辱,實屬滑稽、荒唐之事。

     就在他們三兄弟一籌莫展的時候,太子殿的下人匆匆忙奔來,入屋撲倒地上就拜,悲聲哭喊著道“大王駕崩了——”

     鄭都一片哀號之聲中,鄭太子繼承了王位。

     鄭王死於睡夢中,鄭舉國哀悼。 所幸鄭王生前早留有遺命,太子順利繼位,王兄弟中根本無人能夠與之相爭。 左庶長收到飛鷹傳訊時馬不停蹄的趕返鄭都,遵照鄭王生前遺詔安排一應後事。

     鄭王猝死,讓鄭國上下措手不及。 太子本來還怕局勢動盪,不料左庶長趕返的及時,有他全力相助,直到繼任大典結束都沒有波瀾。

     就在太子登基之後,鄭國文武都以為左庶長將受嘉獎的時候,新王的兩位兄弟為首,七、八名官員跟隨,一齊上奏指稱信侯凌落統兵不利,率領大軍久不能破城空耗錢糧。 還有人指控凌落率兵攻不下低山關是假,藉故貪污軍隊錢糧,收受魏國賄略故意怠戰是真。

     朝堂上文武官員意外之餘又都明白到新王有意打壓凌家在朝中的勢力,想到新王未曾封賞左庶長就以國防為重的理由讓左庶長急速返回北關城的事情,更意識到新王對此事的決心。 不屬於左庶長一派的文武忙見風使舵的附和指責信侯凌落,一些中立官員則保持沉默。

     對於那些左庶長黨派的文武官員激烈的反駁爭辯聲音,鄭王全都記在心裡,看在眼裡。

     鄭都的一系列變故發生的急促,匆匆出城飛走魏國低山關的越緋毫不知情。 她只想盡可能趕在使臣之前通知凌落,讓他能有足夠的時間應對變化。 因此一路不惜耗費大量內力施展憑虛御風,沿途飛走,如此抵達魏國時,也用了三天時間。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7:23
第十一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二節 蓋世威名(四)

     越緋趕到時,發覺低山關前連綿集結的營帳處處燈火通明,軍將個個歡欣鼓舞,喝酒吃肉,情緒熱烈。

     當日鄭凜然與北君訂下連戰十日,每日兩個時辰的戰約。 這戰約卻提前結束了。

     低山關內愁雲慘淡,遍地屍骨,血浸大地十里方圓,斷兵處處可見,大群魏軍帶著戰後的滿懷恐懼的情緒收拾著屍體。

     魏國高手一個個垂頭喪氣或傷痛呻吟、或神容麻木。

     劍岳派武修者死兩千五百人,魏國遊俠死三千兩百人,魏國兵將死四萬八千人。 低山關關城城牆大半塌陷倒毀,關城往軍營區的地面爬滿半丈寬的裂痕,彷彿經歷過一場可怕的地震災害。

     魏軍上下士氣低落,一些傷兵靠坐牆下,身軀猶自止不住的顫抖,目光渙散,似乎還沒有從噩夢般的戰鬥中抽離心神。

     舞菲陪著幾個衡山支宗的師弟妹穿過軍營,進入劍岳派的一座營帳裡。 帳內已經聚集了十七八個衡山支宗的弟子,全圍著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 那人是衡山支宗的長老,也是此次率領衡山支宗年輕弟子參與護衛自家戰鬥的領隊。

     他的傷勢並不嚴重,但此刻神情有些異樣,目光有些渙散,握著煙斗的雙手有些哆嗦。

     帳內的人見到舞菲到來,圍過來致禮道“舞菲師姐,長老他還是這樣。”

     舞菲施以內氣查探時,聽見那長老口齒含糊的低聲喃喃自語著道“……鄭飛仙……鄭飛仙的陰魂附身在她身上……她是鄭飛仙……鄭飛仙又要到處殺人了……”

     在一眾劍岳派弟子熱切的期盼下,那長老經舞菲的內氣相助,神智漸漸清醒,慢慢閉目睡著過去。

     一干人歡喜的扶著抱著讓那長老在臥榻躺下,又都衝舞菲道“師姐,長老這是怎麼了?”

     舞菲曾聽說這長老昔年有五個兄弟,全都死在鄭飛仙手上,料想是激戰中被武尊七月的威勢駭到,勾起對鄭飛仙的回憶,一時神智混淆。 但心覺不能說出真相,以免毀了長老在眾人心裡的形象。

     “長老受傷以致經脈錯亂,神智不清,稍稍休息就沒事了。”

     帳內劍岳派弟子紛紛寬心,這時又有其它衡山支宗的弟子匆匆過來,請舞菲前往醫治同門,其它人都不敢挽留,紛紛送她出帳。

     另一座營帳內,躺著一地十幾個劍岳派弟子,男女都有。

     舞菲逐一察看過後,神情不由凝重。

     “舞菲師姐,情況如何?”

     “血毒。”

     幾個劍岳派負責照料傷員的弟子聞言都追問道“血毒?”

     舞菲嘆了口氣,神情哀傷的道“一種十分罕見的功法練就,我也只曾聽說,還是首次遇上。這種功法能夠集天地穢氣於體內,將天地穢氣溶於血液,變成一種奇特的力量。他們沾染了這種修煉者的血,故而中了血毒。”

     “師姐既然知道,一定有救治之法吧?”

     “雖有救治辦法,也如同沒有。這種血毒匯聚天地間一切穢氣,毒性異常複雜,救治需要用到一千三百多種藥物,藥物的份量如何搭配又需要通過對修煉者的 血液做詳細測試才能夠確定,胡亂搭配份量反而會讓中毒者斷送性命。”舞菲說罷,看著一帳受傷的同門,滿臉愧疚的道“中了血毒並不會立即致命,但是功力會被 血毒所化,血毒纏身經久不散,會讓人加速衰老,體質加速衰弱。即使功力極高明的人也無法對抗……”

     幾個弟子聽了都心裡難過,半響,一人突然道“舞菲師姐,我記得他們是圍攻北君時倒下的,莫非北君修煉的就是這種歹毒功夫?”

     舞菲心中一動,遲疑片刻,忙問道“中了血毒的有多少?”

     “僅本宗就有三百多人,本派別宗還有四千多人,軍營的更多,怕不下四萬。”

     舞菲猶疑片刻,終於決心走一趟。 “勞煩師弟稍後來我營帳取清單,托請大將軍派人趕回魏都求藥,我設法嘗試配置血毒解藥。”

     舞菲交待罷了急忙趕回營帳,迅速將記憶中血毒需要的千多種藥材一一寫下。 末了交給趕來的同門,又獨自拿著花傘離走低山關。

     她並不知道此番能否如願見到低山關外的北君,更沒有把握能索到他的血液,只是關繫著太多人命,她不能不做這番嘗試。

     低山關內的許多傷員神智都處於迷糊不清的狀態,做夢般猶自陷在激戰的狀況之中。

     “火……火……好大的火啊!不要燒我……”

     當日陷身重圍的七月得步驚仙相助擊潰對她威脅極大的劍岳派高手組成的劍陣之後又與魏國遊俠與劍岳派高手激戰一個時辰,魏軍組織的毒箭陣勢被步驚仙一人所阻,大地的裂縫讓武藝粗淺的魏軍兵卒根本不能跨越。

     條條裂開的地方讓部分軍營及往低山關的區域多處塌陷,深邃的地坑讓人束手無策,一步裂地的雄威也讓魏軍上下膽寒驚駭。 步驚仙阻住魏軍的毒箭陣勢後立即抽身退回尋魏國武修者廝殺。

     尋常高手奈他不何,激戰一陣,劍岳派組織了一群全真支宗的內家高手緊咬步驚仙圍攻。 全真支宗有些厲害的內家絕技,能以內力驅動寶劍,以高速飛行之勢跨越遠距離攻擊目標,功力越高者飛劍距離越遠,傳聞曾出現過飛劍百丈殺人的厲害高手。

     只是這些年全真支宗稍顯沒落,未曾出過威震天下的厲害人物。

     數百全真支宗內家高手的飛劍假如面對七月和凌落,巨大的內力差距足以讓飛劍的殺傷力如同不存在。 但步驚仙內力極弱,雖然憑藉卸勁神技不懼大多數內家高手的內勁傷害,但卻恰巧被這些內勁驅動的飛劍打得苦不堪言。

     通常兵器攻擊附加的都是外功勁道,憑步驚仙的體能根本不怕,但這些飛劍全有內勁驅動,雖然施展飛劍的全真支宗高手內力修為不足以突破他虛增體能而對他造成重傷,但那些飛劍的利刃都能夠破開他的皮肉。

     一時間百多柄飛劍夾雜各色內勁光亮縱橫射過,步驚仙舞劍揮槍也不能全部擊擋,十六七柄刺中或劃過身體,傷口全流出鮮血。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7:46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三節 蓋世威名(五)


     如此激戰步驚仙最忌迅速失靈,其次最怕失血,一旦失血過多,恢復能力下降甚至影響戰鬥力,必然危險。

     吃了一輪飛劍襲擊的打擊,步驚仙知道厲害,顧不得是否引人發笑的將長槍變作花傘,如此勉強擋住第二輪如雨飛襲過來的攻擊,七星龍淵接連斬斷二十多柄全真支宗高手的飛劍。 只是位處敵軍的陣營,斷敵兵器也只能拖延時間,敵人自然有許多兵器存備。

     繪著白色水墨畫的白傘掃蕩一片又一片橫空飛射的光劍,接連抵擋三輪時,步驚仙心知如此毫無反擊之力的被動防守絕非長久之計,當即兩步踏碎石地,勾起塊大石,發力一掌過去。

     這些全真支宗內家武修者的飛劍大多在十丈左右距離,巨石受力爆碎,碎塊呼嘯激飛,頃刻間撞落幾十柄飛劍,又砸傷七八個閃躲不及的飛劍武修者。

     反擊的空檔讓防守出現疏漏,兩柄飛劍正插進步驚仙胸口,被他發力震脫時鮮血剎時噴出兩蓬。 化虛神技將侵襲的內勁變成股薄薄血霧自步驚仙身體釋放周圍,與他身體裡噴出的鮮血相觸時,那些鮮血突然燃燒,頃刻間燃盡之後變成團紅煙,四面飄散。

     最初被飛劍所傷時步驚仙也發覺到這種變化,但那時失血較少,煙霧淡薄稀少,頃刻就飄散盡了。 這一次卻讓他異常在意,總覺得變化有些離奇,透著些詭異。

     胸膛的傷口迅速癒合,血液也不再流失。 他也無暇細心琢磨紅煙的古怪,握著傘乘機急沖一面全真支宗的武修者,頻頻足踢碎石四面反擊敵眾的飛劍。

     那些全真支宗的高手本來也知道要避免與北君近身交手,只是原本圍攻北君的高手眾多,見北君應付全真支宗的飛劍艱難時都知機的退散到全真支宗高手之後,步驚仙突然反擊急沖,那些人有心後退陣勢也難免遲滯。

     一群十來個全真支宗武修者受背後人群阻擋,無法退走,一下就被步驚仙衝到面前。

     七星龍淵連殺三人,一時別的飛劍也不敢過來,唯恐殺傷同門。

     只是那十幾個全真支宗的武修者也都悍勇,邊極力退散,邊拼命施展飛劍。

     片刻間八個全真支宗武修者被步驚仙斬殺,五六柄飛劍也刺傷了他的身體。 鮮血噴出時,觸及化虛神技的薄霧,又在瞬間燃燒,化成紅煙,四面飄散。

     妨礙全真支宗武修者的高手遠遠退開,步驚仙即使極力揮劍也只殺死八個全真支宗武修者,剩下的眼睜睜看他們退散逃開。

     步驚仙正暗自計較如何解困時,忽見明明沒有被他神劍砍傷、退散開的幾個全真支宗武修者接連栽倒地上,痛苦不堪地以雙手在身上胡亂猛抓。

     '原來如此,精血為引,魂氣為媒。 '

     步驚仙見狀心念急動,快步朝一個倒地的武修者衝過去,勾起同時一劍刺進那人心口,又迅速拔出。 那武修者心口頓時噴出大蓬鮮血,觸上步驚仙蓄意施展的化虛神技的薄霧時,那些鮮血全燃燒成陣陣火焰,化成紅煙,四面飄散。

     '果不其然,血中帶毒,敵人觸之則污,敵人之血既成毒血,可化為毒煙! '

     那個全真支宗武修者心口噴出的鮮血化成許多紅煙,四面飄散,遠在十丈外的武修者或吸入、或觸及紅煙時無不栽倒地上,如出一轍的雙手在身上胡亂猛抓。 一時間竟然毒倒周遭十丈範圍六十余武修者。

     圍攻眾人無不驚恐退遠,一時飛劍再不能出手,都被突然的變故驚嚇,不知道北君使用了什麼厲害毒物。

     步驚仙又驚又喜,心念急動,立時明白過去修煉方向不得要領。 以北靈老人的武學體系,根本不同於絕大多數武修者那般在意一招一式的殺傷力和技巧,魂決的方向在於絕對的破壞性和抗擊性。

     明明魂決練不出招式,他還總琢磨著如何提升戰鬥技巧,其實魂決根本不需要那些。 魂決需要絕對的功力作為支撐,憑藉更高深的功力基礎讓自身成為永遠不會倒下的戰神,魂決穢氣就是不懼敵眾的毀滅性殺傷手段。

     想通這些時,步驚仙也立時有了新計較。

     化虛神技其實就是利用受創產生的虛增體能,使之外放,所以他只需要操縱內力在體內自行激撞,恰當掌握能量激蕩的程度即可實現虛增體能存在的持續性又不致對自己造成創傷。

     持續不斷的紅霧自步驚仙身體擴散,不片刻就散放至周遭十多丈範圍,十重魂決能量場的紅色火焰燃燒的彷彿更激烈。

     幾十顆碎石被步驚仙連續投擲,接連擊穿那些被毒倒的武修者身體,血液在紅霧的籠罩下迅速燃燒、化成紅煙,四面擴散。

     頃刻間就又毒倒百多武修者,餘者見狀急忙退走,唯恐被紅煙追上。

     奈何奔走間忽聽背後風聲響起,一具被毒倒的屍體噴著血橫空飛近,緊接著又被彌散的紅霧化成紅煙,那些奔走的武修者躲避不及的立時中毒,紛紛一頭栽倒!魂決能量場的紅光火焰原本籠罩三十丈方圓範圍,已經讓身處其中的武修者感到莫名壓抑,持續擴散的紅霧足足達到能量場的邊緣,更讓人觀之心中莫名不安。眼看紅煙觸之就毒倒人時,能量場的紅光火焰範圍內更如同可怖的地獄,退散的武修者誰都不敢靠近。

     一會工夫,退走不及的魏國武修者中毒倒地者超過兩百人。

     步驚仙也已經精確掌握內力激盪而不自傷的界限,他朝左走一步,左面一圈的武修者立刻退一步,他朝前再走一步,面前一圈得武修者就忙不迭帶的退散一步。

     紅煙飄滿能量場內,彷彿被魂決的能量場所擋,就是飄不出能量場的紅光範圍。 一些飄在步驚仙面前,被他吸入體內,如此片刻,他突然發覺紅煙吸入體內後他的精力越發充沛,漸漸意識到這些紅煙入體後又經心法作用變成氣血。

     他根本不必擔心氣血不足。

     '十日連戰大可不必,如此連續殺上兩日又何妨! '

     見周遭敵人都一味退避,不敢進入魂決能量場的紅光範圍,步驚仙不由失笑道“諸位不敢攻,那就本君攻!”

     說罷步驚仙擇一面急沖,那些武修者個個唯恐避之不及的施展輕功逃散,一時間步驚仙倒也抓不著人。 他索性就朝包圍七月的那些武修者衝過去,老遠將抓著的兩個中毒的武修者拋擲過去,緊跟著又投擲碎石,故技重施的利用毒血製造紅煙。

     散開的紅煙頃刻間將包圍七月的大群武修者全部毒倒,倒下的人又在步驚仙槍、劍、碎石的攻擊下噴濺更多毒血,化成更多紅煙。

     失去劍陣威脅,七月雖然陷身圍攻卻沒有威脅,憑藉靈閃創造的驚人體、內,根本無懼諸多武修者的攻擊。 戰況根本是一面倒,眾多武修者看似在圍攻七月,實則無人能傷她,反而一個個被她拳腳擊斃,包圍圈越來越散,潰不成陣。

     “魏國武修者如此不堪嗎?”七月抓斷一人咽喉,踢碎一人頭骨,下一刻身形一閃移走至丈外的三個敵人之間,過時拳、掌分別斃命兩人,第三人匆忙退避仍被她掌勁震死、拋飛上空。

     這些武修者這才知道七月如何厲害的不可思議,諸多自覺驕傲的、苦練的內外功招式好不容易打到她身上,只覺得如同打在銅牆鐵壁之上,傷不了她絲毫不說,自己反而被震得氣血翻騰!

     這些武修者大多是年輕一輩,許多不是沒有與飛仙宗弟子切磋過,卻從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十方九五之尊神功。 無不覺得自己往日實屬井底之蛙,只覺得這武尊根本就不可戰勝, 修為高明的讓人不能想像。

     包圍七月的眾多武修者本來就戰得緊張,步驚仙突然衝過去時,沒有幾個注意到發生在另一邊、紅煙毒人的可怖。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紅煙毒倒大片,這才開始撤退兩旁。

     七月也不管背後情形,突覺背後的敵眾散開,估摸是北君殺回來,見魏武全等高手圍攻凌落正打得激烈,當即橫衝直撞地朝魏武全殺過去。

     擋道的武修者本就懼她,見攔道的武修者全都斃命她拳掌之下,後面更不敢攔阻,連忙退避兩旁,放了她過去。

     話說魏武全參與圍攻凌落,卻並不全力以赴,他知道神武擂上凌落的威風,只是協助他人裝腔作勢的在打,只想等待時機突下殺手。 因此心神得以照應周遭,七月殺奔過來時他暗叫不妙,連忙展開劍勢抽身飛退。

     奈何他退得快,七月追得更快,頃刻就一掌照頭擊過來。 魏武全暗覺這一掌迅快不在李一劍之下,哪裡敢擋!不料避過第一掌,第二掌又橫掃而至,魏武全拼盡全力旋身飛躍,堪堪避過。 不及鬆口氣,見七月飛身追來,又是一掌。眼看這一張迅快無比,他又連躲兩掌內氣爆發不繼,不由駭得魂飛魄散!

     正這時,橫空裡一股劍氣疾飛直取七月!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9:13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五節 割袍斷義(上)


    “火……火,不要燒我,不要燒我”

     低山關內,戰後的傷員想起同伴、營帳被熊熊烈火吞沒的場面猶自驚恐喊叫,一個個鬥志缺乏,士氣低落。 魏軍將帥無不擔心敵軍會攻來,無不覺得這低山關難以守住。

     “大將軍!如此坐等我軍難以堅守,何不乘敵軍鬆懈大意,喝酒狂歡之際施以突襲呢?假如成功,必能殺的敵軍大敗,低山關才有可能守住!”

     一個年輕的魏將此言一出,頓時有七八個附和贊同,並主動請纓。

     魏國大將軍原本要呵斥的話不由吞進肚子裡,神色和緩的道“此計雖有道理,但此刻我軍士氣低落,敵軍勢大,貿然出擊的話假如敵軍有所防備,低山關兵力本就不足,那時更無法抵擋敵軍進攻了。”

     “大將軍!錯過今眼機無異於坐以待斃啊!今夜敵軍歡歌載舞慶賀勝利,根本不將我軍放在眼裡,是最好的出擊時機”

     又一人站出來附和道“大將軍三思,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敵軍絕料不到我軍敢兵出關城,此刻出兵敵軍必敗無疑!”

     這些話讓些原本沉默的將領也出言附和讚同,卻仍有不少將領出言反對,雙方不由當場爭執辯論起來。

     魏國大將軍原本並不贊同出兵,此刻卻也猶豫難決。 假如敵軍沒有防備,出兵襲擊必然大勝,既能化解眼前危機又能一舉振奮士氣;但若敵軍早有防備無異於送羊入虎口,低山關必失無疑。

     眼看意見相左的部屬爭執的越來越激烈,魏國大將軍終於做出決斷道“既然幾位將軍認為眼前走出兵良機,就命你們統帥十萬人馬夜襲敵營,許勝不許敗”

     如此折衷也讓帳中諸將都沒有話說,求戰的幾位將軍歡喜領命,各自回去準備。 剩下那些都搖頭不止,仍舊認為此舉太過輕率。

     此時此刻的聯軍大營,鄭國將士正吃喝的痛快。

     主帳內,鄭國眾將輪番敬酒信侯、七月與北君。

     “信侯真乃仙人也!”

     “武尊果然天下無敵,直視魏國高手於無物”

     “北君神勇蓋世,當真是名副其實的萬人敵”

     “從今以後這天下就多了三位戰神,區區魏國低山關算得什麼!”

     相較於鄭國軍將而言,神魂軍的將領倒顯得較為平靜,吃喝的也少,更沒有人說些吹捧恭維的好聽話,就只有趙姬會如鄭人般頻頻舉杯。

     酒過三巡,步驚仙突然望著左首端坐的鄭凜然道“凜然宗主大概不會忘記早前的戰約吧?本君當時想不到彩頭,如今卻想到了。”

     眾人紛紛停了吃喝,都拿眼看著飛仙宗主,猜想她會否履行諾言,更多人認為堂堂飛仙宗主必然不會失信,只顧猜測北君到底會要什麼。

     鄭凜然面掛微笑,端杯輕飲”心念急轉。放下酒杯時就笑道“北君說笑,本宗豈會失信於人? 不過北君何不等到大破低山關時再說呢? ”

     步驚仙聞言不禁大笑。 心知這是鄭凜然的拖延之計,如果答應,萬一他日有變故低山關不能破時,他就不好再提戰約的事情。

     “凜然宗主所言雖然有理,不過低山關破關在即,本君何必要多等幾日?”

     鄭凜然大覺詫異。 “低山關數日可破?”

     帳內眾將都覺得意外,雖然低山關被三人殺的威風掃地,破壞的狼狽不堪。 但低山關最讓人難以下手的是其不利進攻的狹隘地形問題,這兩日的傷亡說起來不少,但也絕不至於傷筋動骨,大軍強行攻關,傷亡仍舊太大,得不償失。

     凌落這時突然縱聲長笑。

     “本侯與北君所思看來一樣,低山關快則兩日,慢則五日,必破! ”

     鄭軍將領無不歡喜,顯然對信侯的判斷十分信任,絲毫不以為他會口出狂言。

     鄭凜然輕“哦"了聲道“本宗對行軍打仗不甚精通,倒想請教北君和信侯,低山關為何突然可破?”

     步驚仙掃視帳內一圈,目光落在鄭凜然臉上,信心滿滿的道“其一,敵軍士氣低落全無戰意;其二,魏國文武官員本在觀望時勢,高官者既希望低山關不破, 又時刻準備首先投誠爭當功臣,低官者本對魏國失望透頂,只恨投誠無路而已。過去我軍為低山關地勢所阻,如今魏軍都已不相信他們能夠抵擋我軍的進攻,只要我 們派遣精明幹練的將士入關遊說,必能得到無數魏國文臣武將相助。何況。”

     凌落這時突然暢懷大笑,望眼鄭凜然道“何況還有宗主之計的助益!”

     “本宗之計?”鄭凜然臉色如常,暗地裡頗為不快,以為凌落在說反話。

     “若非宗主獻計,本侯與北君、武尊豈會聯手殺入低山關,又怎會殺的魏軍丟魂喪膽,鬥志全無?”

     鄭凜然微微一笑,猶自不敢肯定這話真實用意。

     凌落卻說的興起,長身而起,舉杯環視帳內眾人道“敵軍鬥志皆被武尊、北君與本侯所嚇,無不認為低山關守不過數日。是故——”說到此時凌落昂首一杯喝乾,帳內眾人紛紛隨同。 末了,凌落一笑,轉而對步驚仙道“北君且說下去,看你我是否所見略同!”

     步驚仙也不客套,當即接話道“是故魏軍今夜必來襲擊,以求一戰扭轉乾坤”

     “好!”凌落不由拍案大叫,旋又縱聲長笑道“果然英雄所見略同。但不知北君以為魏軍會來多少?”

     步驚仙知道凌落興數大發,有意考校,只盼兩人的思量越接近越好。

     “魏軍中必有許多將領早被信侯遊說勸降,如今勢必爭相效力投靠,自然會勸說魏國大將軍傾巢而出,而後暗中使人送信邀功。但魏國大將軍為人較為謹慎,料想沒有傾巢而出的勇氣,依本君椎想,魏國殘兵今夜最多出關半數。不知信侯以為如何?”

     “哈哈哈。北君所言,正如本侯所想!諸位如今該當相信低山關不日必破之言了吧”

     “我等從未敢懷疑!”

     帳內諸人刻答應罷,鄭凜然就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們豈可在此喝酒?理當安排應對方是。

     ”說著就要起身,卻被步驚仙作勢留住。

     “凜然宗主莫非要乘機脫身,再不提戰約一事了?”

     “北君哪裡話?本宗只是關心戰況罷了。”鄭凜然說著旋又坐下,笑道“也是本宗多餘,信侯與北君必然早有安排。”

     凌落呵呵微笑道“宗主不必擔心,本侯有意讓眾軍將都暢懷痛飲,實則早安排精兵埋伏等候,本侯料想北君也早已命神魂軍埋伏低山關道左右,只等魏軍出關後就切斷後路。”

     “信侯果然是本君的知己。”步驚仙說著舉杯,與凌落一起喝乾。 末了”放下酒杯又問鄭凜然道“凜然宗主如今能放寬心與本君談談戰約了麼? ”

     鄭凜然知道已經避無可避,只得故作大方的道“北君但說無妨,只要不損害鄭國與本宗利益,又是本宗力所能及,本宗自然不會失信於人。”

     眾人都拿眼看著步驚仙,猜測他會要什麼。 凌落也望著他笑道“本侯倒也好奇北君有何所求,飛仙宗秘笈寶物無數,料想不致讓北君失望。”

     “秘笈寶物本君並非沒有興趣,但比之本君所求而言,秘笈寶物則變得一文不值了。”步驚仙說罷,看著鄭凜然道“本君只要一親宗主芳澤而已。”

     此言一出,滿帳色變。

     鄭凜然也絕料不到堂堂北君竟然能在這種場合提出這等荒唐的要求,禁不住咬緊了下唇,一時心中慌亂。 她還沒有回應,步驚仙身旁的凌落卻已經沉下了臉。

     “北君莫非喝醉了?”

     “信侯此話何解?本君未必有千杯不醉之能,但也不致吃不得區區幾十杯酒。”步驚仙早知道這樣會激怒凌落,但鄭凜然的問題他考慮過很久,絕不願罷休。

     “北君倘若未醉,又豈會說出這等話來?本侯與北君本是知己好友,凜然宗主是本侯師弟之妻,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戲,莫非北君並未將本侯視為知己好友?”凌落說這話時神情十分嚴肅,絲毫沒有玩笑,任誰看來都覺得他隨時都可能發作翻臉。

     步驚仙正視凌落,神情也變的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回應道“信侯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君對凜然宗主的愛慕之意信侯理當早有覺察。倘若信侯的 師弟如今在世,又或者說他曾與凜然宗主結為夫妻,今日本君絕不會有此一言。然而據本君打聽所知,他與凜然宗主不過定親,根本未曾完婚。他既身故,豈能讓年紀輕輕的凜然宗主孤守終身?鄭國也沒有這等違背常理的道德禮法吧?信侯干涉凜然宗主個人私情未免說不過去,此事本不該由信侯決斷。本君與凜然宗主曾有約 定,今日本君所求正屬約定範疇,假如凜然宗主不願履行約定,本君當然也不能問罪或強求。但凜然宗主若是有信之人,信侯怕也沒有道理橫加干涉、插手此事 吧!”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9:29
第十一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六節 割袍斷義(下)

凌落萬想不到北君會如此態度,心中激怒,卻也沒有道理干涉下去。

     步驚仙望著鄭凜然問道“凜然宗主如何決定?”

     鄭凜然心中慌亂半響也沒有主意,這時被問道,既想拒絕又不敢再著鄭國這麼多人面當今失信小人。 但此事無論如何她都難免受辱,不禁急的拿眼去看七月。 沒想到七月只是慢騰騰的吃著東西,目光冷淡的看著她,卻沒有任何話說。

     “本宗豈會做失信之人。”

     “好!飛仙宗主果然是信人”本君欽佩! ”步驚仙早料到鄭凜然不敢當眾失信,否則勢必傳出去,被天下人說道。

     七月這時猛然起身”冷冷盯著鄭凜然道“今日起,宗主在非七月義兄之妻。 ”轉而又含怒盯著步驚仙,咬牙切齒的道“奪本尊義兄之妻之仇,待戰事過後本尊必報! ”說完就那麼當場拂袖而去。

     凌落這時也站起來,長舒口氣,淡淡望著步驚仙問“本侯如果希望北君念在你我交情,改而求其它,北君肯否?”

     步驚仙知道如果拒絕凌落必然絕義,但他早曾考慮清楚,他與這位大師兄的將來,早晚都是敵人。 早一日、晚一日,沒有差別。

     “對凜然宗主,本君志在必得,誰都不可能阻擋和改變本君的意志。”

     白光一閃而逝,凌落的袖袍斷開一截,輕飄飄的落在桌案之上。 “本侯對北君惺惺相惜,然而更不敢忘記與師弟的情義,今日北君既然如此,本侯也唯有如此。 ”凌落再沒有話說,徑直出帳離去。

     帳內眾人都明白凌落是割袍斷義,心知鄭凜然要履行承諾,都知道不便留在這裡目睹她難堪,紛紛起身跟隨凌落離去,頃刻間走了個乾淨。

     鄭凜然仰首飲盡杯中酒水,臉色竟泛起圈紅暈,火辣辣的燙人。 她心中實在慌亂,七月恨她,她並不在意。 她從沒有把自己視為步驚仙的妻子,她只是沒有想到凌落竟然都無法阻止北君。

     儘管她盡量想裝的平靜,但根本做不到。 她從沒有與男人親密接觸的經驗,曾有過的幻想對像也只是凌落。 當初兩位王子確實對她有意,但哪裡敢胡亂有非禮之舉? 那時她也還在猶豫是否接受,後來覺得畢竟也是王子,有心考慮的時候凌落就跳了出來干涉,硬把兩位王子開罪了徹底。

     步驚仙蹲坐在鄭凜然面前,望著她笑。

     “凜然宗主似乎很緊張。”

     “只是酒喝多了。本宗不過是不願當失信小人,何需緊張?北君說笑。”鄭凜然努力裝的鎮定,偏偏心緒依舊慌亂。

     “噢?”步驚仙失笑道“莫非凜然宗主真要為那個叫做步驚仙的無名之輩守寡終身?據本君打聽所知,他不過是北靈山最無用的弟子,不得北靈老人前輩喜愛,未曾學得武藝本事不說,更是北靈山上最骯髒污穢又無依無靠的低賤之人。本君實在不相信那樣一個人能夠配得上宗主的美貌。”

     鄭凜然頗覺意外,沒想到他會把這些事情都早早打聽了清楚,不由暗覺丟臉,想起步驚仙時,她總覺得是一個恥辱的印記。

     “北君倒是打聽的清楚。”

     “那是自然,本君既然對凜然宗主志在必得,豈能連這些事情都不事先打聽仔細?”步驚仙說罷又替鄭凜然滿上一杯,遞到她面前道“宗主愛喝,本君就為你斟酒。”

     鄭凜然接過酒杯時又仔細看清面前這張臉。

     不黑不白的皮膚,漂亮又平靜的眼眸,濃黑的眉毛,稜角分明的面容。 確是相貌堂堂,更難得智勇兼備,胸懷大志。 短短幾年間做的事情無不讓天下人吃驚,從昔日的一個區區鄭國通緝犯到後來成為鄭、陳、楚三國通緝的重犯,再變成北地的一方霸主,周天子敕封的北君,周朝公 主的夫婿,如今統領近百萬兵馬的神魂軍頭目。滅魏的主要力量之一,又在低山關與信侯和七月一起打出蓋世三戰勝的赫赫威名。

     ‘如此之人……’

     這麼想著,鄭凜然不覺有些面紅耳赤。 禁不住道“北君說的好聽,憑北君又豈會將哪個女子放在心上?對本宗不過是別有目的罷了。”

     步驚仙失笑道“宗主以為本君為的是利用飛仙宗?好,既然宗主有此疑慮,本君今日在此正式與宗主立約,你我之間,從今往後只論私情,絕不提國家大事。”

     ‘誰曾與你有私情可談……’鄭凜然想著,這話卻說不出口,不由更覺羞困。 慌亂間突覺唇上火熱,緊接著又有濕熱之物鑽進唇間,才要推開,身子就被人抱住結實,竟無論如何都掙扎不脫。

     意識到這就是北君要求的芳澤時抗拒之心頓減,便這麼任由抱著她的男人肆意妄為,過的片刻,鄭凜然漸漸動情,也忘了過去多久,只與步驚仙吻的激烈。

     大帳外偶爾有巡守的兵卒過去1月下的軍營區到處是三軍將士歡欣的吃喝說笑聲。

     大帳內兩個身體緊緊擁抱,渾然忘卻外頭的天地。

     這一吻,竟然過去了半刻鐘時候。

     兩人終於分開時,鄭凜然羞回的不敢正視面前的男人。

     “這便被他得逞了……便這樣了?我便這樣被他……”

     過得好一陣鄭凜然才理妥慌亂情緒,見步驚仙神容平靜,不由板起臉道“本宗既已許了北君所求,這便告退了。”

     步驚仙失笑起身,留住她道“凜然以為我為何只求一親芳澤?”

     鄭凜然聽見這話心裡又亂,只覺得他可惡,又好奇以他膽識為何要的如此簡單。 “北君總該還有羞恥之心的。”

     “兩情相悅何言不知廉恥?”步驚仙失笑道“本君所以只求一親芳澤,因為本君知道凜然今夜會在帳房等候。”

     “北君休要胡說!”鄭凜然又羞又怒,當然明白此話何意,驚怒回身時卻見步驚仙全無戲詭玩笑之態,面帶微笑,眸子裡卻透著認真的嚴肅。

     “凜然會在帳房等候,屏退下人,等候本君過去。

     因為凜然十分清楚,本君才是配得上你的男人。 哈哈……”步驚仙說罷一陣短暫暢懷大笑,撥開大帳走了出去。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1-6-18 19:47
第十二章 決戰在魏國 第二十七節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留在帳內的鄭凜然慌亂羞澀,直覺得他荒唐可惡,旋又意識到他既然如此說,今夜必定就會尋去她帳房。 她該如何應對? 讓人在帳房外看守麼? 她與他不可能結為大妻,鄭國不容,她也不可能為了私情捨棄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飛仙宗宗主之位。

     “可事已至此,誰都知道我鄭凜然失貞於他,縱使潔身自愛從此遠離又能如何?”莫非,這就是天意麼? 他北君左岸莫非就是我鄭凜然今生情感的歸宿? ,

     相較於此刻心亂如麻的鄭凜然,凌落在帳房中只有憤怒,對步驚仙歉疚的自責化成的憤怒,對北君如此作為的憤怒!

     “當初我不能照顧師弟,害他墜崖身亡,甚至屍骨無存,如今竟連他的妻子都不能照應!任由那北君如此羞辱,凌落啊凌落,你何顏面對九泉之下三師弟的英靈啊”

     就在凌落糾結於心事時,大帳的門突然被撩開,一個鄭軍將士將一茶身影請了進來,又不禀報的迅速放下帳門,退開幾步。

     凌落定睛一看,竟是越緋! 這才知道為何帳外侍衛如此反常。 倘若讓人看見傳開,說越緋離開鄭都於深夜來到此地進了他凌落帳房,縱使有多少張嘴也說不清楚,鄭國王室必然震怒。

     “師妹!你怎會來此?”但凌落更清楚越緋的個性,如此突然的來到這裡,必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越緋見到凌落安然無恙,並未受傷,不由暗覺寬心,連忙將鄭都的變故說了。

     凌落聽罷之後沉吟片刻,突然搖頭輕嘆道“師妹關切之情師兄十分感激。只是鄭王既然答應了太子,太子所遣之人必是神鷹,此人內力修為高明,最擅長憑虛御風之術,料想他就跟在師妹身後來了這裡,此刻理當就在附近吧!”

     越緋大驚失色,暗覺太過大意,竟然一路被人跟蹤都沒有覺察。

     帳門列突然多了股氣息,一把聲音道,神鷹特攜鄭王急件呈交信侯。 ”

   “請!”對方既然跟隨越緋而來,凌落暗覺也不必再讓越緋躲藏了。

     帳門打開時。 一個三十開外的男人步子穩健的走入大帳,躬身雙手呈上加印急件。

     凌落拆閱例覽,末了道“勞煩火速趕返鄭都,告知君上,低山關快則兩日,慢則五日,必破”、

     神鷹無動於衷的靜靜道“信侯,這是大王的旨意,豈能討價還價?”

     “此事不比尋常,勞煩辛苦一趟。低山關若破魏國必亡!此時罷兵魏國必得喘息之機,他日再想滅魏只會比如今難上千百倍,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事攸關鄭國大業。

     神鷹這次不等凌落說完就靜靜打斷道“信侯,抗旨可是重罪,盼三思。”

     越緋見狀更替凌落擔心,她知道太子本要問罪凌落,但統兵不利的罪責最多藉機拿走凌落手裡的兵權,假如太子以抗旨不尊作為把柄。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大師兄!君上的旨意如何你就如何行事吧!”

     凌落牙關緊咬,一時不能做聲。 心中又氣又惡,萬沒想到橫生這種枝節。

     滅魏是每等大事! 此次發兵魏國原本並沒有指望能夠一舉滅了魏國,論兵力,國力,鄭國原本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滅得了魏口然而天佑大鄭,恰巧碰上北君在魏國起事,艱難的邊遠城僵持局面又因為北君得以突破,這才能一舉殺到低山關前。

     諸多的巧合時機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謀求,錯過這次,誰又知道日後還有沒有這種時機? 魏國不滅,必然成為禍患。 失去如此多土地,魏國豈有不伺機收復失土的道理? 鄭國將來無論哪裡再有戰事,都不得不小心謹慎的防備一側的魏國。 只有魏國被滅,鄭國一側才再無憂急,異日對外用兵就能調派更多戰鬥力。

     兩相比較,差別何止區區?

     然而越緋已經說了太子的打算,他如果抗旨。 自己也知道會有大麻煩。

     “父親一生為鄭國盡忠,自幼就曾聽他說過,為臣者,忠心於主,不負於民。只要行事不忘如此,即使一時受到誤解,受到屈辱,也不必畏懼。此時此刻不正是如此麼?今日我若退縮,壞的可是鄭國將來多少年也未必能挽回的大業啊”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勞煩神鷹代為轉告君上,魏國滅亡在即,君上不知此地情況究竟,倘若知道,必然會另有主意。為了鄭國的大業,本侯只能暫緩受命,滅魏返都之時,必定負荊請罪,甘願接受君上發落。”

     “大師兄!”越緋大驚失色直勸不能。 從凌落平靜而堅決的眼神中她已經讀懂,大師兄絕對不會改變主意受命,為了鄭國的大業,他做好了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

     “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將信侯的話一字不漏的回禀大王。”神鷹靜靜說罷,轉而又朝越緋拜禮道:‘太子妃突然離走鄭都,太子殿下十分著急,屬下大膽,懇請讓屬下護送太子妃回鄭都。 ’

     越緋自知不能拒絕,默默隨神鷹走出大帳,回頭看凌落時,眸子裡淚光閃動,散放朦朧白光的臉上寫滿憂慮和離別的不捨。 “大師兄,珍重。”

     “恭送太子妃。”凌落躬身拜禮,心中感激不盡。

     抬頭時,越緋已經飛走,風中隱約留有她慣用的香料氣味。

     凌落眺望夜空,月下一團白光急速飛遠,朦朧的月光映在條身影上,真如月下仙子般,美麗又迷幻。

     步驚仙先回到帳房,交待趙姬與修煉魂決的一眾勇士如何配合魏軍出關後的包圍戰,趙姬一眾領命離去不久,有人來報說“一名身披長袍,看不清頭臉的女子在帳外求見。”說著就遞上張拜帖。

     拜帖內繪了副畫。

     白雪睽睽的山地,一面有座破廟,一面是冰雪覆蓋的山坡。

     步驚仙立時知道來的是舞菲,畫裡正是當日他們分別之地的景象。

     孤身一人,藏頭遮面而至,步驚仙推測舞菲此來必是為魂決異毒解藥,但他根本不知解藥。 卻也沒有猶豫,就讓人領舞菲進來。

     那神魂軍將舞菲領到後就自顧走了,舞菲發覺那人對步驚仙的言語中沒有任何對君主的尊敬,甚至來去都沒有通報必須的禮節,好似熟諗的平等之交,北君的大帳隨意可出、可入。

     “剛才那位是?”

     步驚仙猜到舞菲詢問的疑惑,微笑請她落座了才答道“神魂軍中的尋常戰士。”

     舞菲十分意外,接過步驚仙親自遞至的茶水,喝著,滿臉難以置信之態的反問道“如此說來,北君建立神魂軍是為了建立神魂意志國,推行神魂宗教派體制?”

     “姑娘冰雪聰明,看來對不滅神魂也頗為了解。不錯,這正是我左岸建立神魂軍的目的。神魂宗體制雖有違背現實之處,但也有值得推崇的方面。我左岸雖然是神魂軍的首腦,雖然神魂軍上下會聽命行事,但我左岸不是神魂軍的主宰,更不是凌駕於他們之上、奴役他們的君王。’

     舞菲內心安動,卻不流於言表。 古往今來多少成大事者都說類似的話,然而一旦成就大事,就變成了主宰一切的君王。 此刻的北君算得已成大事,也算得大事未成。 是否果然言行如一,憑眼前這些還做不得結論。

     “此番冒昧拜訪北君,是希望北君慈悲為懷,憐憫生靈。”舞菲放下茶杯,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步驚仙,那張看來稚氣尚未脫盡的精緻面容上絲毫沒有哀求於人的低聲下氣或刻意堆起的親熱笑容。

     步驚仙根本不知有否解藥,卻不願直言相告,設法套話道“姑娘既然知道此毒厲害,自然也該知道此毒難解,低山關內中毒者不知有多少,倉促之間能夠救得多少?”

     舞菲忙道“如果北君大義,解毒所需的一千多種藥材我自然會從魏國王宮中求來。”

     步驚仙暗自砸舌,一千多種藥材,常人想要蒐集齊全幾乎沒有可能。

     “即使如此,本君只怕也沒有時間製藥。”

     舞菲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修煉血毒的人竟然會不知道解毒之法,也就根本未曾想到對方是在套取信息。

     “北君只要肯賜些鮮血,舞菲自信能夠通過對北君血液的測試,掌握血毒質性,精確藥材用量,配置出足夠解藥,不需勞煩北君動手。”

     “血液檢測?,步驚仙暗覺新鮮,卻已大致明白了究竟。毒性需要的藥材多,如果沒有他的血,舞菲雖然知道解毒之法,也無法配置解毒藥物。明白這點,步 驚仙立時有了計較。魏國必滅,他日劍岳派的激進份子會投身對抗鄭國和神魂軍的勢力。同樣也會有許多劍岳派弟子會因為魏國的滅亡冷卻熱血,認真考慮自身的前 途未來。

     步驚仙認為舞菲並非那種激進之人,他今日如肯施恩,未來更有把握能拉攏到這個力量。

     此次對魏國的連番戰事讓他越發意識到身邊可用之人太少,成就大事需要更多的助力,舞菲無疑是值得爭取的對象。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ericcheungxx

LV:8 領主

追蹤
  • 56

    主題

  • 1825

    回文

  • 1

    粉絲

我是百合黨,不爽你咬我啊